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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19 PM

貝蕾 - 錢夫逼我嫁【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3-10 07:29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小媳婦的日子不好過,她決定翻身當悍妻一族;
壞男人的日子很得意,他繼續使壞不當好男人。

蘇維良,帥氣又有錢的蘇家二少,最大的嗜好就是欺負膽小、
有點呆、有點傻的未婚妻顧瀟瀟。從幼稚園起,
他就鴨霸的搶她的玩具;小學時,土匪地搶她的便當,
不好吃還罵她;國中時,讓小他好幾歲的顧瀟瀟幫他抄筆記,
字寫錯了也罵她。直到大學還大言不慚的說,
她以後就是他的老婆,老婆幫老公跑腿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敢不聽話?不聽話他就揍她,老公揍老婆也是應該的!
蘇維良以為這女人傻得不懂也不敢反抗,
沒想到,她竟然在跟他滾了一夜的床單之後跑了。
顧瀟瀟以為,蘇維良對婚事這麼上心的理由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要折磨她。但她不懂,這男人不就是長得帥又有錢嗎?
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嫌她笨、嫌她呆還非要娶她做什麼?
因為怕嫁給他會挨揍,也怕不嫁給他也會挨揍,既然橫也是揍、
豎也是揍,那她不跑才怪。誰知,在她好不容易逃了四年後,
看著蘇維良冷眼逼近,她知道自己這回又掉入狼窩了……

【出版日期】2013/11/07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657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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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19 PM

第一章

蘇維良是個大壞蛋,這是顧瀟瀟在還沒懂事時就有的認知,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欺負她。

從幼稚園起他就開始搶她的玩具;小學搶她的便當,不好吃就罵她;國中時讓小他好幾歲的顧瀟瀟幫他抄國文筆記,有了錯字也會罵她。

大學時更過分,對她呼來喝去,還大言不慚的說:「你爺爺和我爺爺幫我們訂了婚約,你就是我的老婆,老婆幫老公跑腿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敢不聽話?不聽話信不信我揍你,老公揍老婆也是應該的!」

顧瀟瀟都委屈死了,可是看蘇維良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又沒膽子反抗,但她越是這樣忍,蘇維良就越得寸進尺。

高二夏季的某一天,她在班上輔導一個男生做題目,那是她身為班級幹部的職責,但被路過的蘇維良看到,那就是大逆不道。

蘇維良大她五歲,她讀的學校是蘇維良讀的大學的附屬高中,蘇維良所在的校區與她的學校毗鄰,但也是有段距離的,顧瀟瀟就不明白了,怎麼幾乎每節下課時間都能看到他在走道裡閒逛?

看見了這個情景,蘇維良直接就走進他們班。

顧瀟瀟當時就覺得一道黑影罩了過來,抬頭看見蘇維良陰鬱的臉後不由得吸了口冷氣。

蘇維良只是掃了她一眼,然後就伸手拍了拍那個男生的頭,「喂,小鬼。」

那男生揉著頭抬起臉,瞬間就認出了蘇維良,「啊,學長。」

怪不得他認識,蘇維良每天在他們這裡溜躂八趟,誰都認識他了。

顧瀟瀟默默的撇了撇嘴,又聽蘇維良跩跩的說:「習題不會做哦?」

那男生吶吶的點了點頭。

蘇維良歪嘴呵呵一笑,那男生也跟著笑,下一瞬蘇維良忽然就繃起臉,「不會做就硬做,再以做題的名義接近顧瀟瀟,我就讓你好看!」

他說完不顧男生被嚇到呆滯的臉,一把抓起桌上的習題冊揉皺,然後甩到桌上,酷酷的一轉身,提著顧瀟瀟的衣領往外走。

顧瀟瀟嚇了一跳,想掙扎都不大敢,乖乖的被提到了走廊裡,蘇維良放手讓她站好,她低著頭不敢言語。

「膽子大了啊,敢和男生交往。」

「我……我沒跟他交往。」

「普通的人際交往也不行。」

她無言了。

「這次只是個警告,以後你敢背著我談戀愛就死定了。」

顧瀟瀟委屈的癟了癟嘴,小腦袋垂下來。

蘇維良哼了一聲,又提起她的衣領,「走,和我去吃飯。」

顧瀟瀟一驚,連忙道:「我還要上課……」

蘇維良頭也不回的丟給她一句,「蹺掉。」

這就是蘇維良,暴君、大暴君!

他明令禁止顧瀟瀟談戀愛,和異性說話都不可以,但他自己倒好,從高一到高三的女朋友換了好幾個,她多問一句,蘇維良又有話說:「我們又沒結婚,你憑什麼管我找不找女朋友?」

顧瀟瀟壯著膽子反問:「那我怎麼不能交男朋友?」

蘇維良頓時變臉,「你還想交男朋友?你很敢,交了我就揍你,再揍那個男的。」

顧瀟瀟又在心裡給蘇維良添了一筆,蠻不講理。

其實有好幾次她都想揭竿起義,可是一想起蘇維良揮拳頭的樣子就算了,他要是真揍她,她可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於是顧瀟瀟決定忍了下來。

但指考結束之後,她才發現自己被他欺壓的生涯非但沒有結束,還只是個開始而已,因為蘇家和顧家竟然開始商量他們的婚事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老爸還要讓自己嫁過去?

如果說顧瀟瀟生在一個中高級家庭的話,那麼蘇維良就是生在高高高高……高級家庭,這門親事怎麼看都是顧瀟瀟高攀了,不過她只想咆哮一句,你當嫁入豪門很幸福?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才不要嫁,這可不是顧瀟瀟假惺惺,而是她真的是被逼無奈的,因為當年是蘇爺爺救了她的爺爺才訂下娃娃親,所以她爺爺才是報恩的那一方。

可是說起來,他們兩家確實不是很般配。

就算蘇家不承認這門親事、不讓她家報恩,他們家也不會說什麼的,可是蘇家非但不嫌棄他們家,還極力的促成這門婚事,想要完成兩家老人的心願,所以顧瀟瀟就悲劇了,現在這種狀況,從她家的立場出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悔婚的,不過事情也並不是沒有轉機,因為蘇維良的態度她還不太清楚。

蘇維良應該是討厭她的,從小到大他都嫌她笨、嫌她呆,覺得她格外礙眼。

所以在知道自己和他的婚約後,顧瀟瀟就表現得更呆更傻,這樣蘇維良就會更討厭她,也就不會和她結婚了,顧瀟瀟的如意算盤打得劈啪亂響,即便得知兩家人開始商量訂婚事宜時也沒有太激動,一心只覺得不用她抗議,蘇維良也不會答應的,可是誰能想到蘇維良居然答應了!他怎麼會、又怎麼可以答應?難道她真的要和蘇維良結婚嗎?

他可是會打人的,顧瀟瀟都想哭了,她可是最怕痛了。

顧瀟瀟委屈的看著自己眼前擺著的精緻西餐,手邊高腳杯裡的葡萄酒看起來成色特別好,餐碟裡的牛排做了八分熟,味道聞起來直讓人流口水,可是她卻絲毫沒有品嚐的心情,因為桌上其他幾人所討論的話題。

今天一起來吃飯的有她的老爸顧宴林、繼母何美麗,還有蘇維良的大哥蘇維康,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蘇維良的父親就去世了,只剩大哥當家。

顧宴林圓滾滾的臉上都是笑,「瀟瀟還小,結婚的事可以等到大學畢業。」

顧瀟瀟在內心歡呼了一聲,老爸好樣的!

顧宴林笑呵呵的說出下半句,「現在訂個婚就好了。」

顧瀟瀟想淚奔了。

何美麗也在一邊搭腔,對著蘇家哥倆揚起的笑容裡滿是奉承,「其實話又說回來,女孩子考大學有什麼用嘛,俗話說,幹得好不如嫁得好,現在瀟瀟遇見了維良這麼好的男人,還上什麼大學,訂完婚就學習怎麼做妻子好了。」

顧瀟瀟忍不住把手拍在了餐刀上。

何美麗的話令蘇維良一臉十分高興的樣子,「伯母說的很對。」

這句伯母叫得何美麗心花怒放,只差當場就把顧瀟瀟推到蘇維良懷裡去了,有這個共識,蘇維良和何美麗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好半天,顧宴林偶爾還會在旁邊搭腔,說得顧瀟瀟只覺得身子一陣陣的發冷。

在顧瀟瀟看來,蘇維良對這個婚事這麼上心的理由只有一個,他要折磨她,從小到大、從少到老。

顧瀟瀟攥著餐刀的手更加用力。

在幾人商量得差不多時,一直不太說話的蘇維康沉沉的開口,「那就這麼說定了。」

與蘇維良相比,他的大哥就顯得特別少言寡語,而泰然沉穩的樣子又顯出了幾分一家之主的氣勢,也彰顯了他手中握著的決策權。

在聽另外三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了半天之後,蘇維康終於開口敲定了這件事,並對他們的討論結果做了個總結,雷厲風行的就定下了訂婚的日子,然後又閉上了嘴,默然的開始切牛排。

顧瀟瀟更是恍神了,他們討論的話題令她的恐懼越來越深。

什麼場地、鮮花、禮服、鑽戒……每一樣好像都會把她往那個叫做婚姻的火坑推近一步。

恐懼將顧瀟瀟脆弱的小心臟狠狠的攝住,這種感覺與對蘇維良的恐懼相抗衡,她怕嫁給他會挨揍,也怕不嫁給他也會挨揍,既然橫也是揍、豎也是揍,那顧瀟瀟只能豁出去了,她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在其餘幾人談得熱熱鬧鬧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來。

她吞了吞口水,弱弱的說:「我……我不要結婚。」

不過她的聲音被何美麗蓋過了,「那家禮服超級漂亮的呢!」

顧瀟瀟吸了吸氣,又咕噥了一遍,「我……我不要結婚。」

這回顧宴林又和她同時開了口,「飯菜還是以健康為主的好,太油膩的對肝不太好。」

被何美麗拉著說話的蘇維良忽然看了過來,輕瞟了她一眼,「你剛剛說話了?」

顧瀟瀟背脊一僵,唇分合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何美麗瞥她一眼,笑,「還能說什麼,肯定是太高興地說,什麼都沒問題呀。」

蘇維良狐疑的看她一眼,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挪開了。

顧瀟瀟肩膀一垂,就這麼失敗了嗎?她怎麼這麼弱,不行,不能就這麼認輸了,她怎麼樣也得拚一下。

又花了幾分鐘作足心理建設,然後緊閉著眼睛、垂著頭不停的做深呼吸,最終她突然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抬起頭來,「我不要結婚!」

場面一瞬間凝滯了,所有人的動作都定了格,只有蘇維康還在淡定的吃東西。

顧瀟瀟雙手攥著餐刀,緊緊的閉著眼誰都不敢看,尤其是蘇維良,但饒是這樣,她還是能感覺到一道火力十足的視線定在自己的額頭上,幾乎要把她戳出個窟窿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顧瀟瀟的勇氣已經消失殆盡了,她現在只覺得如坐針氈,就盼著誰能先出個聲,哪怕是放個屁也好啊……

「叮」的一聲,蘇維康手裡的刀叉在酒杯上一敲,這聲音意外的解除了噤聲的魔法,蘇維良現在才回神,狠狠的抽了口冷氣,「你剛才說什麼?」

蘇維良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這個呆女人拒婚,等等,這不會真是他作夢吧?不應該啊,顧瀟瀟她怎麼會有這個膽子?

所以在當場,蘇維良稍稍冷靜了一下,在大家都還處在呆滯狀態的時候,蘇維良眼疾手快的走過來,一把扯住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臉上卻還帶著笑容,對著其餘幾人笑說:「出去說點事,你們慢慢吃。」然後手上力氣絲毫不減的把她拉了出去。

蘇維良一路把她拉到了走廊轉角,顧瀟瀟腿短跟不上,小跑的跟了一路,最後因為他突然一停,她差點撞上。

蘇維良豁然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小臉,盡量平和的問:「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顧瀟瀟心裡一抖,吞吞口水,下意識的決定裝傻,「說什麼了?我沒說什麼啊……」

蘇維良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還笑了笑,盡力使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些,「沒關係,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沒關係個屁,蘇維良會變得這麼溫和肯定是關係大了。

顧瀟瀟都快哭了,但因為被他勾著下巴而不得不抬頭,所以又不敢表現出來,於是只能硬挺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維良將手上移,彈彈她的臉蛋,「你臉抽筋了?」

顧瀟瀟眼睛一亮,忽然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臉,「是哦,有點抽筋,好難受,我還是先回去了,你……你幫我和蘇大哥解釋一下吧,呵呵呵呵呵……」

她說著,小心翼翼的將下巴從他的手裡挪出去,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躡手躡腳的準備開溜,可是才走出一步就又被人提著衣領抓了回來,她被迫轉過身,撞上對方凜冽的目光。

「我最後說一次,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她還是不說。

「不說小心我揍你!」

「我說我不想結婚!」顧瀟瀟瞬間破功。

「不想結婚?」蘇維良將這四個字一個一個的從齒縫裡擠出來,他認識了顧瀟瀟這麼多年,還真不知道她有這麼有骨氣的時候,雖然又確認了一遍,但蘇維來還是有些不相信,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吧?」摸起來也不燙,「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沒、沒有。」顧瀟瀟囁嚅。

「什麼都沒有,你不結婚!」蘇維良吼了一句。

顧瀟瀟嚇得肩膀一抖,聲音帶了哭腔,「我……我只是……」

「我還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是你提出不結婚。」蘇維良狠狠的哼笑了一聲,然後鬆開提著她衣領的手,臉色鐵青的轉頭就走。

顧瀟瀟一個人被丟在那,腿軟得差點摔倒,等蘇維良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長長的吁出一口氣來,然後斜倚在鋪有壁毯的牆壁上,痛苦的哀吟了一聲,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不過話都說出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看來以後不管蘇維良做出什麼事來,她都不會退縮的,嗯,是的,說不結婚就不結婚!

對於顧瀟瀟拒婚的行為,蘇維良還是不太能接受。

他想了無數個理由都沒辦法合理的解釋,這個一向溫順聽話的小女人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難道是有新歡了?不應該啊,她長得只能算是乖巧,而且他又把她盯得那麼緊,她根本沒機會劈腿,那還能是因為什麼?想了一圈之後,蘇維良確定了個理由,嗯,她中邪了。

於是蘇維良給了她幾天驅邪的時間。

好吧,他再給她個機會,男人嘛,就得有男人的肚量,雖然他也不是非娶這個女人不可,她那麼普通,自己又完全有能力找到個更完美的,但……長輩的遺願也不好不完成,而且他也不想背上個始亂終棄的黑鍋,所以說他還是可以原諒顧瀟瀟一次的。

可是之後幾天他才明白顧瀟瀟完全不上道,她像是鐵了心要拒婚,無論誰勸都沒有用,對他更是切斷了所有的聯繫。

顧瀟瀟表現出的決心終於令蘇維良憤怒了,顧瀟瀟居然不要他?他都沒嫌棄她笨呢,除了他大發善心、不挑不揀,還有誰會要她這種又笨又呆又不解風情的女人?她長得一般,又沒胸、沒腰、沒屁股,他都沒說什麼,可是她卻突然鬧了這麼一出。

蘇維良真的要氣死了、氣爆了,在暴怒的情緒之下,一個邪惡的念頭就在他的心裡成型了……

顧瀟瀟的繼母何美麗今年三十八歲,幾年前她嫁給顧宴林,不過到現在顧瀟瀟還在懷疑,何美麗根本就是因為顧家和豪門蘇家的關係才嫁過來的,所以從她成年以後,何美麗和她的話題就沒離開過娃娃親、蘇家、豪門、兒媳等關鍵字,但顧瀟瀟一直以為她都只是用嘴說說而已,但誰想到這女人還真的敢付出行動。

事情發生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那天顧宴林是夜班,家裡只有放假的顧瀟瀟和沒工作的何美麗,顧瀟瀟下午和同學出去逛街,晚上回來時看見了一桌的飯菜,這讓顧瀟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她都不知道何美麗還會進廚房。

吃飯的時候何美麗的話題也沒什麼新意,仍舊是圍著蘇家打轉。

「還是有錢人出手闊綽,上次吃飯時,他們帶給你的那個表可是限量版呢,你當時被維良拉出去沒看到,我就替你收著了,你要不要戴?要戴的話去我那裡拿……不過你一個學生,去學校戴這麼貴重的東西也太招搖了。」

顧瀟瀟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聽一半就明白了,「我不喜歡戴那些東西,你留著吧。」

何美麗瞬間笑得合不攏嘴,「也是,那麼貴重的東西,總戴出來晃確實太招搖了,不過你也得適應這種生活,以後嫁到蘇家就是正牌的少奶奶了,進進出出都有保鏢跟著,那時候也別這麼小心了,該戴就戴,要不然怎麼讓人知道你有錢呢?」

顧瀟瀟扒著碗中的菜,不冷不熱的「哦」了一聲。

何美麗瞄著她,試探的問:「瀟瀟啊,我看你怎麼沒有一點要訂婚的喜悅呢?」

顧瀟瀟一聽訂婚兩個字就覺得渾身冒汗,虛虛的說:「有什麼好開心的。」她扒了口飯添添勇氣,「我不會結婚的。」要是以前,現在她肯定會聽見何美麗的炮轟、各種嫁入豪門的好處和不嫁就不知好歹的話,但今天何美麗很奇怪。

「你還是小孩子心性,有些事早晚會明白的。」何美麗只是臉色變了變,垂下目光,接著抬起頭繼續笑,沒再多說,只是起身走進廚房,半晌過後幫顧瀟瀟端了杯橙汁出來。

「阿姨不和你嘮叨了,別吃得這麼急,喝口橙汁。」她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笑容更深。

顧瀟瀟樂得不用聽她的洗腦說辭,想都沒想的就拿過橙汁喝了一口。

何美麗露出笑容,在她要放下杯子的時候伸手過去托住了杯底,「都喝掉,這可是現搾的,放久了就有沉澱物了。」說著一點點的把杯子往上托,「乖,都喝光。」

顧瀟瀟嚇了一跳,兩手扶著杯子,咕嚕咕嚕的把橙汁喝光了,當最後一滴橙汁滑入口中的時候,何美麗才放手,顧瀟瀟立刻放下杯子,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抹了抹嘴,疑惑的抬眼,看見何美麗臉上的笑容已經淡了,只見她不冷不熱的拿起了筷子,對著菜指了指,「吃吧。」

顧瀟瀟更是一頭霧水了,她被灌了一肚子橙汁,忍不住打了個嗝,之後也沒了食慾,敷衍的挾了幾口菜之後就放下了筷子,她又等了一會,看何美麗也沒有再和自己說話的意思,於是就往後挪了挪椅子說:「阿姨你慢慢吃,我吃飽了,先……」

她站起身來,忽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也有些花。

顧瀟瀟瞇了瞇眼又甩甩頭,接著一隻手扶在了桌上,四肢的力氣都在一點點的抽離,在世界完全變黑之前,她看見何美麗朝自己走過來,臉上帶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顧瀟瀟強撐著上眼皮,腦海裡閃過了無數個狗血電視劇裡的綁架、殺人、分屍等等血腥橋段,一個個小劇場迅速閃過之後,還頭暈的顧瀟瀟瞬間被嚇得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顧瀟瀟睜開眼,渙散的焦距緩緩聚攏,然後化成了一抹驚恐。

她迅速的抬起手,第一時間就按在了自己的胸上,豐盈的柔軟填滿小手心的時候,她鬆了口氣,還好胸還在,接著又依次確認了自己的其他器官是否完好,在朝兩腿之間摸去時候,旁邊突然鑽出了一聲輕笑,顧瀟瀟登時渾身一僵,接著頭一格一格的往旁邊看過去。

是誰?是怪叔叔、殺人狂、還是殭屍先生……

豐富的恐怖想像在看見那個人的瞬間,喀喇的碎成了餃子餡。

蘇維良!

蘇維良就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手裡端了一杯牛奶。

他只穿了一件浴袍,衣襟半敞,露出了大片如玉的胸膛。

蘇維良栗色的頭髮半干,瀏海撥到了腦後,如果不看那肌肉清晰的胸膛的話,他的臉就像個年輕陽光的大男孩,他今年二十三歲,雖然也算是半個大男孩吧,不過顧瀟瀟很清楚,他的內心可是一點都不年輕陽光。

在顧瀟瀟錯愕的目光裡,蘇維良緩緩的看了過來。

她渾身寒毛直立,「我怎麼會在這……」

蘇維良輕晃了下玻璃杯,搖了搖腦袋沒說話。

顧瀟瀟揪緊被角,一個念頭閃過後就脫口問:「你該不會串通何美麗對我下藥了吧?」

蘇維良輕佻了眉梢,「這回你倒變聰明了。」

顧瀟瀟不敢相信,「為什麼啊?」她從床上跪坐起來,難得大聲的質問蘇維良,「你們為什麼這麼做啊?該不會因為我不結婚,就把我……」把我做掉吧?顧瀟瀟吞掉了後半句話,語氣也弱了下來,抱著被子不禁又坐了回去,臉上微露恐懼。

「是不是如果我不用這個方法,這輩子就都看不見你了?」蘇維良欣賞著她驚慌的表情,心底還是有一陣陣憤怒在翻湧,「顧瀟瀟,你還真是硬心腸,今天我把你弄來是想再給你個機會,你再說一次,要不要和我結婚?」他輕抿了口牛奶又說:「好好想想再說。」

顧瀟瀟最討厭他這種皇帝、大爺似的語氣。

被何美麗和蘇維良聯手算計了的顧瀟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對蘇維良的恐懼和對何美麗的厭惡奇妙的融合為了一股真氣,眼下就要噴湧而出了,如今既然已經挑明,看來她再怎麼裝傻裝呆,對方都不會放過她了,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顧瀟瀟捲了捲衣袖,再次跪坐了起來,「我不結婚!」

蘇維良一愣,握著玻璃杯的手一緊。

顧瀟瀟一鼓作氣,「蘇維良,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以前覺得你不過是性格怪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你還很卑鄙,居然給我下藥……」

在蘇維良冷冰冰的目光裡,她語氣漸弱,然後迅速眨了眨眼,又強撐著氣勢,拔高了音調,「就算你打算把我解剖、分屍、郵寄,我也不會妥協的,不結婚,絕對不結婚!」

「解剖、分屍、郵寄?」蘇維良怒極反笑,「你是恐怖片看多了還是腦子秀逗了?」

顧瀟瀟懵了一下,「秀、秀什麼逗?」

蘇維良又喝了一口牛奶,然後把杯子往床頭櫃上一放,「既然你鐵了心,那我也沒辦法了。」

顧瀟瀟捂著被子的手一緊,「你……你要幹什麼?」

蘇維良斜她一眼,「和你喝個分開前的酒。」說著走到房間另一邊的小型冰箱前,俯身打開,拿了兩瓶插在冰桶裡的啤酒出來,然後用牙咬住,接著只聽「啵」的一聲響,啤酒蓋就被他撬開了。

顧瀟瀟瞠目結舌的看著,大眼睛裡寫滿了警惕,但還是安靜的看著蘇維良走過來,把其中一瓶遞到她眼前晃了晃。

「沒杯子嗎?」

「杯子在樓下,懶得拿了。」

「房間裡連啤酒都有了,怎麼沒杯子……」

「哪這麼多廢話,喝。」蘇維良又不耐煩的凶她。

顧瀟瀟一撇嘴,接過了啤酒,蘇維良這麼痛快的要和她分手,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剛才那些勇氣膽識也沒地方發揮,難道這麼順利的就分開了?顧瀟瀟有些不敢相信,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頭還有那麼一點莫名其妙的低落。

為什麼低落?可能是因為她難得有勇氣了,卻沒機會說那些長篇大論吧。

顧瀟瀟沒做他想,心頭越來越明顯的鬱結,令她忍不住揚起小腦袋喝了口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0 PM

第二章

一個小時之後,蘇維良的房間裡已經佈滿了空酒瓶。

剛才氣勢洶洶又猶猶豫豫的顧瀟瀟現在已經醉得滿口胡話,正在床上來回的打滾,滾了一會後又趴在床邊,去構床下的酒瓶,咕噥說:「酒,酒……」

她撿個瓶子拿過來,倒過來懸在嘴邊抖了抖,最後卻只落了一兩滴在嘴裡,弄得她不滿的咕噥了好幾句。

蘇維良看著酒醉的顧瀟瀟,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顧瀟瀟啊顧瀟瀟,她難道不知道有個成語叫做酒後亂性嗎?

他歪在床邊,再次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後舔去唇邊殘餘的奶沫,接下來他翻個身,側躺下看著她,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慢慢的看過來,然後忽閃忽閃的眨了幾下眼睛,很天真爛漫的伸出了個指頭指著他,「蘇維良,你怎麼那麼討厭呢?」

蘇維良得意的笑容一僵。

顧瀟瀟歎了口氣,也擺個相同的姿勢看著他,一臉的認真,「有那麼多的女生喜歡你,你隨便挑哪一個折磨不行……」

她哭喪著臉又打了個酒嗝,「為什麼偏偏……偏偏選中我?」

她無視掉蘇維良越來越陰沉的表情,繼續說:「不就是長得帥又有錢嗎?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嫌我笨、嫌我呆還非要娶我做什麼?」

她後面的話流暢得都讓蘇維良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凝視了顧瀟瀟一會,觀察了片刻後,再度確認她確實喝醉了,要不然平時也沒這個膽子敢說這話,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連婚都敢拒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其實你也不是帥得完美無缺嘛。」顧瀟瀟蠕動到蘇維良跟前來,「我一直覺得你的耳朵不太好看,有點招風呢。」

蘇維良唇角一抽,決定不再聽她的醉話了,他俐落的翻了個身,把顧瀟瀟壓在身下。

顧瀟瀟呆了一呆,然後傻乎乎的一笑,「這麼近的看,更像招風耳了。」

蘇維良吸了吸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顧瀟瀟,我要看看明早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他哼哼了幾聲,伸手勾住了顧瀟瀟的下巴,瞪了她半晌之後狠狠的吻了下去。

顧瀟瀟嗚咽了幾聲,竭力推他的小手因為酒精而變得沒什麼力氣,蘇維良壓住她的四肢,霸道的吸吮著她的唇瓣,這是他們之間的初吻,卻不是他的初吻,但這是他吻過最柔軟的嘴唇,再加上她口腔裡的酒味,竟讓他在親吻中有些迷醉的感覺。

是酒精的緣故嗎?好吧,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蘇維良放柔了動作,而身下人的掙扎幅度也小了下來,在他將唇移開的時候,顧瀟瀟竟還不捨的呻吟了一下。

蘇維良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和豐潤的小嘴,聽她摟著自己的脖子咕噥說:「你……你喝的牛奶是什麼牌子的?好香哦。」

蘇維良有些哭笑不得,「一個泰國牌子。」

顧瀟瀟嘟著嘴應了一聲,然後又問:「我也想喝。」

看樣子她真的醉得很嚴重,蘇維良勾唇,「真的?」

他將唇湊近,聲音裡充滿了蠱惑,「再嘗嘗味道。」說完又將唇印了上去,長舌探入,勾著她的丁香小舌戲弄,深吻了好一會後分開唇問:「味道怎麼樣,是你喜歡的嗎?」

顧瀟瀟重重的點頭。

蘇維良伸長了手臂,構過牛奶喝了一大口,然後探頭吻住她,將牛奶渡了過去。

牛奶的香氣溢滿了口腔,混合著酒味,意外的產生了催情的效果,蘇維良的手開始不老實的在她的身上滑來滑去,當撩開她的衣服鑽進去時,那皮膚柔嫩絲滑的觸感令他的呼吸微微一窒,真沒看出來顧瀟瀟這麼有料,之前她穿衣服這麼沒品味,還讓他以為她是個要哪沒哪的女人。

第一次嘗到禁果的顧瀟瀟在老手蘇維良的幫助下,這一夜始終在意識抽離的狀態,最後顧瀟瀟實在累得不行,一結束就快昏睡過去,在眼前變黑之前,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錯又很挫的事情。

而蘇維良則是一臉的滿足,仰面躺著望向天花板,心裡的小惡魔開始雀躍的跳起舞來,顧瀟瀟,看你明早還怎麼囂張。

顧瀟瀟平凡的人生裡終於出現了幾個不平凡的敏感詞,宿醉、一夜情、酒後亂性。

她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只覺得頭疼得要死、腿也酸得要死,不過這兩個地方離這麼遠,怎麼會一起疼啊?宿醉的疼痛令顧瀟瀟也沒法想這麼多了,她哀吟著在被窩裡來回打滾,就像平時在家裡賴床一樣,等滾夠了才把被子掀開,又躺了一會,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你詐屍啊?」

咦,誰在說話?顧瀟瀟一面揉著臉一面不耐說:「誰啊?」

對方不慍不火的說:「你的男人。」

顧瀟瀟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剛睜了半開的眼睛又閉上了,「我哪有男人啊,不過有一個也算是吧,不過他很討厭,而且我也絕不會讓他……」她的話突然中止了,片刻後顧瀟瀟用力睜開了眼,迅速坐起身來,誰在說話?

目光如炬的朝聲源看過去,只見蘇維良以和昨晚同樣的姿勢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裡仍是端著杯牛奶。

咦?看起來滿熟悉的場景,昨晚他好像就是這樣子,然後他們喝了酒,然後……

顧瀟瀟瞳孔驟然一縮,倏的拉起被子往裡看了眼,她的衣服呢?

蘇維良滿意的將她的所有表情變化納入眼底,然後確認她想起了一切之後才悠悠的開口,「傭人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

他的聲音像是將震驚中的顧瀟瀟敲醒,只見她再次看過來,大眼睛瞪得老大,「我們……我們……」蘇維良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顧瀟瀟嘴一撇,又委屈又生氣,質問的話變得語無倫次,「你、你怎麼能這樣,我還是個學生,你這叫強暴未成年少女!」因為渾身顫抖,所以一直憋著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他怎麼能這麼草率的把她的初夜奪走?沒有藍天白雲,沒有木屋海灘,也沒有香檳蠟燭,只有宿醉留下的頭疼!

她的眼淚驅散了蘇維良不少的得意感,他不去看她的眼淚,硬下心說出預計的台詞,「上個月你過了十八歲的生日,而且昨晚你是自願的。」

顧瀟瀟脫口罵說:「我怎麼會是自願的!」她的腦子又沒有秀逗。

蘇維良聳肩,一指地上的空酒瓶,「這可都是你喝的。」

顧瀟瀟噎住,看著滿地的酒瓶連眨了幾下眼,零星的記憶一點點的閃回到腦子裡,令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蘇維良說的好像沒錯,昨晚的她並沒有反抗,這個事實又給了顧瀟瀟重重的一擊,失去童貞的打擊讓她滿心的委屈和恐懼,但現在卻得知這件事也有自己的責任,這種恐慌無處發洩,只憋得她渾身顫抖。

這一定是蘇維良的詭計,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蘇維良,而且昨晚的事何美麗也有分,這其中是不是也有老爸的授意?看來家人真是費盡心機的要讓她嫁入豪門,那麼她再鬧又能怎樣,根本沒人會幫她。

顧瀟瀟越想越委屈,眼淚落得更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維良看她這樣子不免心頭更躁,忍不住說:「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不會對你負責。」

「誰稀罕你負責!」一直十分安靜的顧瀟瀟出其不意的反駁了一句。

蘇維良被她吼得一驚,也有些動怒,「那你想要誰負責?和你上床的人是我,誰敢負責!」

顧瀟瀟撇著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她卻還是仰著脖子,臉頰漲紅,「我、我……」蘇維良的吼聲令她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才被他奪了童貞,他還這麼凶巴巴的,顧瀟瀟就覺得自己更委屈了,忍不住閉著眼喊回去,「我就是讓小豬、小狗負責,也不讓你負責!」

蘇維良再一次被顧瀟瀟赤裸裸的拒絕了,他站起身來,指著顧瀟瀟問:「你再說一次試試。」

顧瀟瀟看著他的手指,哭聲瞬間停了停,紅著眼睛怔怔的看著他,像是真被他的威脅鎮住了。

就在蘇維良以為她被嚇到而微微心生不忍的時候,就見顧瀟瀟抽噎了幾下,然後嘴唇顫了幾下,而後扯出一個毫不優雅的弧度來,「哇,嗚嗚嗚嗚嗚……」她開始很沒形象的號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用手去抹眼睛。

蘇維良被她哭傻了,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後才挪過來,擰著眉說:「不要哭了,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顧瀟瀟的哭聲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蘇維良咬了咬牙,又往前湊了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顧瀟瀟的肩膀,「喂,夠了啊,我也沒說什麼,好吧,昨晚的事我也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責任,我不說你就是了。」

顧瀟瀟繼續哭,「嗚嗚嗚嗚……」

蘇維良罵:「沒完沒了啊,不准哭了顧瀟瀟!」

顧瀟瀟說:「你還吼我?哇哇哇哇啊……」

蘇維良嚇了一跳,連忙閃開一步,下意識的說:「好好,我不吼你了。」

顧瀟瀟睜開桃核般的腫眼睛瞪了他一眼,一抹鼻子繼續哭。

蘇維良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弱,氣得走上前,卻又怕惹她哭得更厲害,於是只好在她身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晃了半天,滿臉著急的在她眼前打轉,就這麼等了好久,顧瀟瀟的哭聲終於漸漸弱了,她似乎是哭累了,開始有氣無力的抽泣,看起來可憐極了。

等她似乎不再那麼激動的時候,蘇維良終於開口。

他在她身邊坐下,斜著眼睛小心的問她,「喂,要不要吃冰淇淋?」

顧瀟瀟吸著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要。」

蘇維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立刻出去幫她尋覓冰淇淋了,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張空蕩蕩的床,他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就又端著冰淇淋到走廊裡喊了幾聲,接著又去樓下找了找,可是當他手裡的冰淇淋都化了,還是沒有找到顧瀟瀟。

難道說顧瀟瀟她……跑了?

蘇維良氣得狠狠的將手裡的冰淇淋扔到了地上,他的腦子裡閃過了無數個教訓顧瀟瀟的方法,但卻萬萬沒料到顧瀟瀟這一跑就是四年。

四年之後,蘇維良住在一棟由褐石蓋成的豪華別墅裡,別墅共有三層樓、一個地下室外加獨立車庫。

一樓的天花板直通到二樓,一個碩大的水晶吊燈垂在二樓的半截鏤空欄杆邊,左手邊是客廳和視聽室,正對面是待客用的起居室,地板上鋪著素雅的東方地毯,與客廳之間以一條厚厚的天鵝絨簾子相隔。

而壁爐邊是兩人高的整排書架,書架與壁爐間擺放著一把老橡木的大椅子。

右手邊是廚房,除了齊全又華麗的廚具之外,還擺放了一個寬大的餐桌。

而現在,蘇家的兩位少爺就在餐桌前相對而坐。

蘇維良的眼前擺著一杯冰淇淋,五彩繽紛的冰淇淋球和美味的榛果餅乾填滿了造型別緻的玻璃杯,被餐廳的燈光一照更令人垂涎欲滴。

四年之前,顧瀟瀟消失之前,蘇維良就幫她準備了這樣一份冰淇淋,可惜最後都化掉了,現在蘇維良每每想起四年前的恥辱,就會讓傭人弄上這麼一杯,然後一口都不吃,全部都倒掉,不過今天還沒來得及倒掉,蘇維康就來了。

蘇維良撥弄一下冰淇淋上的條形餅乾,漫不經心的說:「是,我確實說要和那個姓麥的結婚。」

對面的蘇維康始終維持著相同的表情,高深莫測的盯著他,聽他又強調了一遍之後,眸底不禁閃過了一絲疑惑,然後目光沉沉的問:「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雖然他以前很不能理解蘇維良為什麼非要死纏著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孩不放手,她沒有哪不好,但又說不上哪裡特別優秀,但纏了這麼多年,又忽然放手去娶別人的行為同樣令他疑惑。

蘇維良把餅乾折斷,「要娶別人就是改變主意了?」

蘇維康瞇了瞇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是滿眼瞭然,「你是為了騙她。」

蘇維良抬眼,打了個響指,「賓果!」

要不然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那個女人是鐵了心的要逃跑,四年前偷跑到挪威上大學不說,對他還能躲就躲,害他連跑了幾次挪威都沒能找到她,就連……就連兩年半前顧叔叔忽然過世,她回來弔唁都是躲著他的,等他反應過來時,顧瀟瀟已經飛回了挪威。

蘇維良就不信了,他一定要搞定這個女人,明道不行,就走暗路。

於是在顧瀟瀟畢業這年,他出了這個損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1 PM

第三章

台灣桃園機場,從挪威飛往台灣的航班已經降落。

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躲躲閃閃的推著行李走出來,她一面走一面將墨鏡滑下一點點,賊兮兮的四下查看,確認接機區沒有關鍵人物之後仍是沒有放鬆戒備。

順利的走出機場,正好有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司機下車幫她把行李搬到後車廂,顧瀟瀟拿著貼身的包包坐到後面,長長的吁出一口氣來,過關了。

沒有保鏢、沒有黑衣人,什麼都沒有。

還記得兩年半前她回國弔唁的時候,機場裡面等著抓她的人足足有一個連隊,可是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顧瀟瀟摘下墨鏡,還不死心的往後面看了一眼,看來蘇維良真的放棄她了。

顧瀟瀟又歎了口氣,捏著墨鏡有些出神,聽說蘇維良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這個壓了她這麼多年的婚約忽然消失,還真有那麼一點的不習慣,從小到大別人對她的定義就是蘇維良的未婚妻,但今天這個名分是別人的了。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倒楣要嫁給蘇維良,蘇維良也會像欺負自己一樣欺負她嗎?顧瀟瀟忍不住把腦袋抵在車玻璃上。

其實她該慶幸蘇維良放過她,如果現在他們還糾纏著,何美麗說不定又會為了巴結蘇家做出什麼事來,還記得四年前那一夜,何美麗就那麼將自己打包送了過去,也是因為那件事,顧宴林和何美麗大吵了一架,又因為心疼女兒,所以決定尊重她的選擇,把她送出國靜靜心,但誰能想到一直健康的顧宴林會忽然得了絕症……

現在父親去世了,何美麗肯定會變本加厲。

所幸蘇維良放過了她,娶了另外的女人,徹底斷了何美麗攀龍附鳳的念頭。

想到父親的事,顧瀟瀟又開始難過,倚著玻璃就開始流眼淚,默默的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等顧瀟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計程車已經停在家門口,「小姐,你家到了。」司機叫醒了顧瀟瀟,她連忙醒過來,用力擠了擠眼睛之後,迷迷糊糊的把錢給了司機,然後拿著包包下車,下車後有人上前幫她從後車廂裡拿行李。

顧瀟瀟還沒睡醒,睏倦的揉了揉眼。

咦……她家社區的守衛怎麼服務這麼好,還幫忙搬行李。

可是等她完全清醒了之後,才發現守衛根本沒有把她的行李搬回家,等等,這裡根本就不是她家!

什麼不可靠的司機,把車子停到了別人家門口,而且這個別人家還滿眼熟的……

顧瀟瀟追著守衛跑過去,認出那扇大門之後立刻想轉頭就跑,可惜為時已晚,有幾個傭人撲了出去,把她連人帶行李的拉了進去。

等進去後,她的心就徹底涼了,這裡是蘇家。

她震驚的站在一樓客廳的中央,目光茫然的四下掃了圈,而後在起居室裡看見一個男人,他坐在背對自己的沙發,兩臂搭在沙發上,正蹺著二郎腿在看電視。

顧瀟瀟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這又是鬧哪一出?她剛才還慶幸自己脫離了蘇維良的魔爪,可是現在就出現在他的家裡,她急促的喘了幾下,手心裡都是汗。

這時女傭走進起居室,「先生,顧小姐到了。」

蘇維良點頭讓她們都下去,然後等了會才站起身,緩緩的轉過身來,四年已過,他明明已經該二十七歲了,可是看起來還和原來一樣年輕。

蘇維良穿著藍色條紋的休閒T恤,頭髮染成了栗色,比黑色更襯得他膚色偏白,細滑得猶如女人,他的頭髮有些長,髮梢順入衣領,前面的瀏海和一部分頭髮梳了起來,高高的抓在一起,看起來帥氣又時尚。

他的笑容一如當年陽光開朗,但眼中的戲謔也是比當年有增無減。

蘇維良歪著嘴笑,緩緩朝她走來,「好久不見了,顧瀟瀟。」

眼前的女人倒是變了不少也美了不少,她穿得很隨意,一件鴿灰色開襟毛衣罩在白色的衣衫上,下面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百褶裙,腳下一雙黑色低跟皮鞋,她的頭髮沒經過任何的染燙,髮質看起來好極了,烏黑發亮的秀髮用一條碎花蕾絲髮帶綁成馬尾,四年的國外生活倒沒改變她與生俱來的那種古典氣質。

她不是標準的美女,但五官秀致,氣質內斂乖巧,很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

顧瀟瀟現在連一個笑也擠不出來,用力的摳著手指問:「你……你又要幹什麼?」

蘇維良笑容更大,「別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又不是沒吃過!顧瀟瀟心頭恐懼更甚,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你拿我行李來做什麼?我剛剛回國,想回家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吧。」經過了四年的磨練,她對蘇維良的恐懼沒有原來那麼嚴重,但說話時還是忍不住的打顫。

蘇維良很理所當然的說:「從現在起,這就是你的家了。」

顧瀟瀟的身子忍不住一晃,強撐著扯出笑來,「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蘇維良聳肩,「我沒開玩笑,你的房間在三樓,何伯母已經將你在家裡的行李打包送來了。」

「什麼?」

「三樓右轉第三間,去看看風格你喜不喜歡。」

「不……我不看。」顧瀟瀟搖頭,吞著口水往後退,「我要回家,我不住這裡。」

「那你能住哪裡?」蘇維良淡淡的反問,朝她攤手,「何伯母已經把你們原來住的公寓出租了,你的房間還不知道住著誰。」

「何美麗呢,她去哪了?」顧瀟瀟問,聲音已經氣得發顫。

「房客交了一年的房租,何伯母拿著房租出去旅遊了。」蘇維良無所謂的說。

「她……她怎麼可以把我爸的房子租出去!」顧瀟瀟有些失控,身子克制不住的顫抖,抖得眼淚都落了下來,過分激動令她的手指有些抖、雙腿也不能挪動,她愣在原地好一會,才握住自己的手壓下顫抖,然後抬頭看向蘇維良,目光裡露出了無助,「那我爸爸……」

忽然有不忍閃過蘇維良的心頭,他截斷顧瀟瀟的話,直接回答說:「我將顧伯父的遺照擺在三樓,你不去上炷香?」

顧瀟瀟一直緊緊攥著的手鬆了一瞬,似乎放下心來,然後逕自跑到三樓去了。

她完全沒顧及房間裡的裝飾佈置,直接來到那張擺有顧宴林遺照的五斗櫃前,手指發顫的拿起櫃上的香點上,然後對著遺照拜了拜,拜過之後她無力地坐在地上,然後仰著頭看著爸爸的照片,又有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爸爸,我該怎麼辦……」

事發突然,她一時沒辦法接受,尚未從父親的死緩解過來的她,突然又要面對無家可歸的困境。

爸爸去世了,繼母又把她推到了這個人的身邊,而且現在的狀況更糟糕,蘇維良要結婚了,她和他沒有關係又憑什麼住在這裡?何美麗為了巴上豪門就不顧她的感受嗎?

還有蘇維良,一個有未婚妻的人還要這樣糾纏她,難道真的是看她好欺負嗎?蘇維良和何美麗把她置在一個特別廉價的位置上,這種認知讓她憤怒又傷心。

回國前的種種美好設想都落空了,她的情況還不如以前。

正在她難過的時候,蘇維良出現在房間門口,斜倚著門框問:「我已經盡力佈置成你原來房間的樣子了,真沒想到你品味這麼差,這個房間的佈置簡直和這裡的整體裝潢格格不入。」這種情況下他還不忘諷刺顧瀟瀟一回。

顧瀟瀟不禁看了眼,才發現這個房間和自己原來的那個一模一樣,可是她的心裡沒有一點感激。

「我不會住這裡的。」顧瀟瀟抹了把臉站起來,信誓旦旦的說。

蘇維良環起手,臉色隱露不悅,「那你打算住哪?」

顧瀟瀟的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聲音也有悶,「隨便,我可以租房住。」

她還挺能堅持的,蘇維良點了點頭,耐著性子說:「那你有錢嗎?我記得你四年的學費有一半都是自己賺的,撐到回國就很勉強了,你還有閒錢租房子?」

顧瀟瀟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調查得還挺清楚的。

不過她還是說:「我可以住朋友家。」

蘇維良徹底的沉下臉來,聲音陰惻惻的,「反正就是不住這?」

顧瀟瀟用力的點頭,氣得蘇維良一步就邁到她眼前,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徹底沒了耐性,「我的家裡是有妖魔鬼怪嗎,讓你一刻也不想多待、讓你連台灣都待不下,非要去挪威?」

他的聲音瘖啞,滿是怒意,「我還沒有怪你四年前不辭而別,你卻還在這和我鬧彆扭,我告訴你,你無處可去,只能住這!」

「我不要!」

顧瀟瀟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推開了他。

蘇維良被推得一愣,瞪著眼問:「你說什麼?」

顧瀟瀟仰著下巴,臉頰通紅,「我說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蘇維良吼回去,「你屬復讀機的是不是!」

說完一把扯過她的手,命令道:「快把行李收拾好了住下,否則我揍你信不信?」

顧瀟瀟的身子一顫,靜了一瞬之後,眼淚又慢慢的蓄積,她的嘴一點一點的扁下來。

在蘇維良不好的預感中,顧瀟瀟果然哭了起來,他手一鬆,顧瀟瀟就順勢癱在地上開始哭,聲勢不亞於四年前的那一晚,她一哭蘇維良就頭疼,什麼狠話也沒法撂了,看著她深呼吸了半天,終是又把她拉了起來,只是這回力氣小了很多。

將哭哭啼啼的她拉到了一樓的餐廳,然後對著女傭說:「做冰淇淋,快。」

女傭應聲去了。

二十分鐘之後,蘇維良和顧瀟瀟在餐桌前相對而坐。

顧瀟瀟挖了一大口冰淇淋放到嘴裡,然後把勺子拿出來舔乾淨,接著還抽噎了一下。

蘇維良看著她紅著眼睛吃冰淇淋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剛才的火氣也散去了不少,但還是維持著陰惻惻的臉色,環著手臂凝視著顧瀟瀟,四年了,同樣的冰淇淋被他扔了無數份,今天終於有一份成功的送到了顧瀟瀟的嘴裡。

他猜得沒錯,顧瀟瀟很喜歡吃。

如果四年前她沒有逃跑,恐怕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想到這,蘇維良的眼裡又掠過了一絲殺氣。

察覺到那縷殺氣的顧瀟瀟寒毛一豎,心想著剛才蘇維良說要揍自己的話,再次試圖把自己縮小,低著頭拚命的吃著冰淇淋,早知道剛才不那麼衝動的和蘇維良硬碰硬了,他要真是氣急了揍自己怎麼辦啊?肯定很痛的……

事隔四年,顧瀟瀟一如既往的怕痛,所以也一如既往的弱,只能一邊吃一邊想辦法。

「哭夠了就繼續談吧。」

顧瀟瀟吞了吞口水,沒有說話。

「不說出個合理的理由,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我……」顧瀟瀟猶豫了一下,緩緩的放下了勺子。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才開口,試圖不讓自己因為流淚而沙啞的嗓音聽起來那麼明顯,「因為你準備結婚了,我再住在這裡不太合適吧?你未婚妻知道了會不開心的。」

她小心的說,準備採取迂迴策略,不過她也確實對這件事心存疑慮,不知道他為什麼都要結婚了還要糾纏自己。

「沒關係。」蘇維良坦蕩蕩的說。

「怎麼……怎麼會沒關係?」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未婚夫家住著別的女人吧?

「我讓你住進來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不忍心看你流落街頭,更何況顧叔叔去世前也曾托我照顧你,所以於情於理我都該把你留下來。」蘇維良看出了她的小算盤,同時也改變了策略,迂迴就迂迴,誰不會?

他看到顧瀟瀟疑惑的表情,微微頷首,「明白了嗎?別以為我是對你有什麼企圖。」

「可是你的未婚妻……」

「這都和你沒關係。」蘇維良不耐煩的說:「這麼關心她幹什麼?」

「我……」

「感謝她替你嫁給我,解救了你是吧?」

「我沒那個意思……」才怪。

「不管你是哪個意思,我已經請人看了風水,你房間的那個位置最適合放顧叔叔的照片,挪了地方,顧叔叔九泉之下也會不舒服的,如果你執意不住也可以,照片不能拿走,我可不想讓顧叔叔在九泉下不安。」

蘇維良使出了殺手鑭,就不信都這麼說了,顧瀟瀟還會搬走,他哪裡有找什麼看風水的,也只有顧瀟瀟會信他的鬼話。

顧瀟瀟果然上了他的當,「好吧。」

蘇維良得意的一笑,招呼說:「阿珍,把顧小姐的行李收拾好。」

顧瀟瀟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悲慼的看著眼前的冰淇淋,她是不是再度掉入了狼窩?

同住一個屋簷下,顧瀟瀟再度體驗到了蘇維良的惡劣。

而在國外修鏈了幾年的顧瀟瀟,也不像當年那麼膽小懦弱,更何況現在蘇維良已經決定和別人結婚,那麼她也就沒必要裝傻裝呆的惹他討厭了,所以她要反抗,而反抗的第一步就是確立自己的獨立地位,於是她把自己僅剩不多的存款拿出來一部分,交給蘇維良,「這就先當成第一個月的房租吧,以後的我會慢慢想辦法。」

「房租?」蘇維良瞄了眼那錢,冷著臉問。

「嗯。」顧瀟瀟重重點頭,竭力令自己看起來很平靜,「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這是我的心意。」

「心意?」蘇維良還是那副表情。

「住在這裡會很麻煩你,所以必須表示一下。」

「表示?」

能不能不要再反問了!

靜默了一會,蘇維良看著茶几上的錢不言語。

顧瀟瀟緊張的屏息,又隔了片刻,蘇維良才聳肩說:「好吧,那我收下了。」

第一步走得還算順利,顧瀟瀟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對蘇維良爽快的態度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又悄悄的瞄了他幾眼。

在餐桌前吃早餐、看報紙的蘇維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怎麼了,長得太帥,所以看看就能飽?」

顧瀟瀟聞言一驚,連忙低頭開始吃早餐。

蘇維良看了會她的頭頂,緩緩的扯出一抹笑容來……顧瀟瀟,我倒要看你怎麼折騰。

回國以後的她翅膀好像是硬了點,知道裝冷靜、裝獨立了,但蘇維良很好奇她能堅持多久。

低頭吃飯的顧瀟瀟沒有發覺蘇維良的目光,只是一面吃一面暗暗疑惑,以前她說什麼、做什麼蘇維良都會不滿意、都會找她的麻煩,可是這次怎麼了,痛痛快快的就把錢收下來了,難道說她的擔心是多餘的,蘇維良不會再刁難了?是誰改變了他,他的未婚妻麥小姐嗎?這個想法突然令顧瀟瀟的心情鬱悶起來。

一頓早餐吃得索然無味。

蘇維良很早就吃完回房間了,顧瀟瀟慢吞吞的吃完,然後幫著阿珍收拾。

阿珍連忙說:「顧小姐,你快休息去吧,這裡不用你幫忙,讓蘇先生看見會不高興的。」

見她執意不讓自己動手,顧瀟瀟只能作罷,但還是跟在阿珍後面進了廚房,扯了幾句閒話之後才言歸正傳,小心翼翼的問:「那位麥小姐是怎樣的一個人?」肯定特別漂亮、特別溫柔賢慧吧,要不怎麼會征服蘇維良這個惡人呢?

可是麥小姐這個名字卻沒喚起阿珍的記憶,她先是一愣,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可是接下來卻目光閃爍的說:「哦,麥小姐啊,這個我還真的是不太清楚,你還是去問先生吧。」

顧瀟瀟擰眉,「可是珍姐……」她怎麼可能去問蘇維良這種事啊。

阿珍卻是一拍大腿,「啊,蘇先生的衣服我還沒有熨呢。」說著就急急忙忙的閃人了。

她的刻意閃躲倒令顧瀟瀟疑惑,想著或許是蘇維良授意,不准別墅裡的人和她說起麥小姐的事,難道她怕自己會對麥小姐不利嗎?拜託,她對蘇太太的那個位子沒興趣,怎麼會找麥小姐的麻煩,蘇維良太小看她了。

顧瀟瀟撇嘴,委屈的離開了廚房,接下來一整個下午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頭來,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維良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難道是……

顧瀟瀟抱著抱枕坐在起居室裡,由躺著變成坐著。

難道他是故意把自己困在他眼皮底下,就怕她跑出去找麥小姐的碴?

這個想法令她抱著抱枕的手倏的一緊,正胡思亂想著就見蘇維良晃了進來,他似乎剛沖了個澡,只穿了條寬鬆的睡褲,赤裸著上身,不過頸上掛了條大毛巾,幾乎遮住了半個胸口。

蘇維良自然的在她旁邊重重坐下,長臂往沙發上一搭,另一隻手拿過茶几上的遙控器,換了個台來看。

顧瀟瀟正看了一半的電視劇,下意識的咕噥說:「欸……」

「偶像劇有什麼好看的。」蘇維良握著遙控器晃了晃手腕,「和我看球賽。」

又是這副該死的大爺樣,顧瀟瀟咬唇,斜著眼睛瞪他,因為剛才的想法所以瞪得更加用力。

蘇維良看都不看她,「本來長得就不好看,斜著眼睛就更醜了。」

顧瀟瀟一哼氣,把靠枕一扔走出去了,她猜得沒錯,蘇維良和原來有點不同了,但並非變得善良了,而是壞得更加含蓄!

顧瀟瀟氣呼呼的走到餐廳等開飯,因為阿珍做了她最愛的湯麵而心情變得好些,要知道在國外想吃頓正統的中餐有多難。

美食上桌,顧瀟瀟當時就食指大動,可是筷子還沒拿穩就見蘇維良坐到她對面,拿起筷子,二話不說就把她碗裡的雞蛋挾走。

顧瀟瀟一動筷子,「喂。」

蘇維良一口就將雞蛋吃進嘴裡,之後竟然還能口齒清晰的說:「膽固醇太高,不易於減肥。」

顧瀟瀟委屈的說:「可是我沒有要減肥啊。」

蘇維良一頓,看了看她,然後認真的說:「那麼你可以考慮一下。」

顧瀟瀟又瞪了蘇維良一眼,接著吸了吸氣沒有理他,乖乖低頭吃麵,雖然還沒有決定要住下來,但也不至於為個蛋和他吵,心裡這麼安慰自己,顧瀟瀟卻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太弱,在沒有強大外力刺激時,她根本沒膽對蘇維良叫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2 PM

第四章

平靜的吃過晚飯,顧瀟瀟的苦難仍然沒有結束。

秉承著打不過、躲得過的宗旨--吃過晚飯後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盡量不和蘇維良共處一室,可是就在她準備洗洗睡了的時候,蘇維良卻又出現了。

那時她正在換睡衣,扣子還沒來得及扣上,臥室門就被推開了,顧瀟瀟立刻捂著衣服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看著大大方方走進來的那個男人,「你……你怎麼進來的!」

她明明鎖門了。

蘇維良聳肩,「這個門鎖壞了。」

顧瀟瀟表情扭曲,「壞了?」

蘇維良點頭,「是啊,早就壞了,你沒發現嗎?也太沒警覺心了。」

顧瀟瀟死死的捂著自己的睡衣,礙於羞恥,只能暫時把門鎖的問題放到一邊,「沒……沒看見我在換衣服嗎?請你出去。」

她的聲音都在抖了。

蘇維良打量一下說:「你還有哪是我沒看過的嗎?!」

顧瀟瀟覺得腦子裡又是轟的一聲響,羞恥感灼得她幾乎要自燃起來,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怎麼可以把她視若恥辱的事,這麼輕輕鬆鬆的就說出來?生怕她忘記自己的處女之身就是被他奪走的嗎?

就在顧瀟瀟被各種情緒糾纏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的時候,蘇維良對著她晃了晃手裡的毛巾,然後轉身走進浴室,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單純的就是來……

洗個澡?他自己房間沒有浴室的嗎!

顧瀟瀟幾乎氣得想要尖叫了,她深呼吸了好一會,然後在第一時間扣好了睡衣的扣子,接著就坐在床邊生悶氣。

很快蘇維良就從浴室裡出來了,他把大毛巾搭在頸上,撩起來擦著頭髮,一面擦一面和她說:「門鎖壞了都不知道,幸虧你是住在我家,要是住在外面肯定會吃虧。」

說完後沒得到回應,於是他放下毛巾,在細碎的瀏海間看向顧瀟瀟,有些不悅。

「聽見我說話了嗎?」

「聽到了。」顧瀟瀟低低的說。

「明白就好,乖乖在這裡住著吧。」

他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傲慢,覺得這才是顧瀟瀟,乖乖的、笨笨的不會反抗,雖然還是和原來不太一樣,畢竟是過了四年,所以蘇維良可以接受她有一點小變化。

其實他到現在還搞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娶顧瀟瀟不可,就好像一直以來都屬於自己的東西忽然就不見了,然後想再得到的慾望就更強烈,更何況蘇維良早就認定顧瀟瀟是自己的女人了,不管他中間交往過誰,他的未婚妻就只有顧瀟瀟一個人。

但佔有的慾望和自信太過強烈,往往就會忽視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蘇維良沒太在意顧瀟瀟的低落,只是習慣性的欺負完了就準備走人,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顧瀟瀟很小聲的說:「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

蘇維良的腳步一停,「哦?」

顧瀟瀟做了個深呼吸,「你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不應該在我的房間洗澡,也不該在我換衣服的時候進來,更不該……」

更不該再提他們當初的事情。

她沒有再說,而是道:「如果麥小姐知道會不開心的。」蘇維良眉角一跳。

真是的,才好一點又不乖了。

他擰眉,沒有轉過身,「這裡是我家,所有的該與不該都由我來決定,與其這麼善良的為別人擔憂,倒不如把善良變成乖巧,老實一點,不要添麻煩就可以了。」

說完就走出去,反手關上了門,將垂下頭的顧瀟瀟留在屋子裡。

蘇維良闖入她房間的行為令她很憤怒,但火氣散去之後,那個疑問又冒了出來,蘇維良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他都要結婚了,還把自己關在這裡是為什麼?真的是為了父親的遺言而照顧自己?顧瀟瀟忽然覺得有些冷,她看了眼據蘇維良所說已經壞掉的門,輕歎了口氣,穿著睡衣躺進了被子裡。

顧瀟瀟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蘇維良剛才的話閃過腦海,老實一點,不要添麻煩就可以了,再加上下午阿珍閃躲的回答,一個想法漸漸的在心底成型。

還是那個念頭,蘇維良把她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怕她找麥小姐的麻煩。

他也寸能是怕麥小姐來找她,畢竟每個女人都會對自己丈夫的前女友很好奇,說不定麥小姐會主動找上她,那麼蘇維良困著她就是怕自己對麥小姐透了太多他的老底,說不定蘇維良在麥小姐面前是個特別溫柔體貼的人,所以要關著她以免露餡。

不管是因為哪個原因,蘇維良都是在保護麥小姐。

他關著自己就是想順利的和麥小姐結婚,經過了一番胡思亂想,顧瀟瀟誤會得很徹底。

蘇維良怎麼也想不到,顧瀟瀟會逃跑第二次。

但這次顧瀟瀟的逃跑計劃卻遠不如四年前成功,因為蘇維良早已有了防備,所以提著大包小包外加老爸照片的她,還沒走出別墅區就被抓了回來。

從出逃到被抓獲,總共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灰溜溜的被守衛帶回來,一路上腦補了無數回來後被蘇維良痛揍的場景,越想越想怕,可是無論她怎麼求守衛,卻還是被他鐵面無私的抓回來。

走到別墅門口時,她就哀戚得快要掉眼淚,都怪這個別墅區建得這麼大,害她迷路了才會被抓回來!

哭喪著臉看著大門被緩緩打開,迎面就見臉色鐵青的蘇維良坐在正對大門的沙發上,顧瀟瀟心頭又是一抖,下意識的感覺到蘇維良生氣了。

四年前她逃得成功,沒有見到逃跑後的蘇維良是怎樣的,躲了四年才回來,蘇維良的火氣也沒了,而且將要娶別人,但這次不同,她可是被抓了現形,所以肯定是會被揍的啦。

顧瀟瀟撇了撇嘴,更想哭了。

守衛把她帶進來,將行李和照片放下,「蘇先生,人帶回來了。」

蘇維良點了點頭,忽然露出個笑容來,「這麼晚還麻煩你,真不好意思。」接著對著阿玲使了個眼色。

阿珍立刻上前在守衛手裡塞了些錢,對方推辭了幾下才收下,然後就離開了。

守衛離開之後,蘇維良的臉就沉了下來,但還是沒有搭理顧瀟瀟,而是對阿珍說:「你人休息吧,這裡沒你的事了,讓阿妹也去休息。」

阿妹是在別墅裡做清掃的女傭。

阿珍小心的點了點頭,接著看了顧瀟瀟一眼,遞過來一個同情的眼神就離開了。

轉眼間,偌人的一樓客廳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得可怕,只有角落的西洋鐘發出嗒嗒的聲音。

顧瀟瀟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覺得在蘇維良的目光下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久違的恐懼感再度襲來,顧瀟瀟這才發現自己一點也沒有成長,還是那麼弱,她稍早一時衝動就想要跑,但完全沒考慮被抓回來會怎樣,嗚嗚嗚嗚,這下慘了。

「回來了?」蘇維良陰冷的開口。

「嗯。」顧瀟瀟寒毛直豎。

「還跑嗎?」

顧瀟瀟沒回答,只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還是想跑的,只要想著蘇維良是為了麥小姐才困著自己就想跑,可是她現在沒膽子那麼說,於是就選擇沉默,正想著,就見到視野中出現了一雙穿著室內拖鞋的大腳,顧瀟瀟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後退,但往後邁的腳還沒落地就覺得腰部一熱,又讓人拽著往前邁了一步,一個不穩就撞到他的懷裡。

顧瀟瀟被人捏著下巴強迫抬起頭,正對上他灼熱的目光。

蘇維良略長的頭髮沒做任何打理,瀏海遮住了眼睛,襯得他的目光更添了幾分陰森之感,他仔仔細細的看了顧瀟瀟好一會,然後鬆開捏著她下巴的手,轉而扯住了她的臉蛋,狠狠的揉捏,然後在表情滑稽的顧瀟瀟驚慌的眼神和吃痛的呻吟聲中,惡狠狠的說:「顧瀟瀟,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以為自己能一次又一次的從我眼皮底下溜走?」

「唔唔唔……」

臉痛痛痛痛痛痛!

「四年前的帳還沒有找你算,今天你倒是自己撞上來了。」

顧瀟瀟掙扎的動作一停,一種很不妙的預感忽然漱匕來,在她心虛又驚慌的目光中,蘇維良邪惡的勾唇,接著就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顧瀟瀟頓時覺的一陣人旋地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蘇維良的懷裡了,驚慌頓時溢滿了她的口腔,使她的枘擠得斷斷續續,「你……你要幹嘛?我會喊人的,我真的會。」

蘇維良用一個輕笑問應她。

顧瀟瀟的心瞬間涼透,雙腿開始拚命踢,「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蘇維良無視她的掙扎,大步走進飯廳,接著把她放在餐桌上。

顧瀟瀟覺得背脊一涼,掙扎小了一瞬,然後又加大,他該不會要把她吃掉吧?

蘇維良按住她踹動的雙腳,目光冷冷的盯著她,「再動就揍你,信不信?」

顧瀟瀟鼓起勇氣說:「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憑什麼……憑什麼還揍我?」

他當初不是說自己老婆可以揍的嗎,那他去揍麥小姐好了,揍她幹什麼!

蘇維良聽她這樣說就一愣,然後刻意露出獰笑來嚇唬她,「不是未婚妻又怎麼了,你現在就躺在我家的餐桌上,沒人會來救你,就你這個體格,我把你當盤菜吃了都沒問題。」

滿意的看著顧瀟瀟被自己嚇得小臉變白,他心頭的怒火散去了些。

顧瀟瀟傻乎乎的把他的話當真,還真的不敢再掙扎了,不過她還是心跳如鼓,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維良會怎麼處置她,說吃掉誇張點,那揍成豬頭下酒倒是很有可能……

在她的胡思亂想中,蘇維良爬到桌上來,顧瀟瀟登時就吸了口冷氣,渾身都止不住的抖,想反抗又沒有力氣。

顧瀟瀟閉上眼睛別過頭去,一副赴死的表情,在她各種恐怖的臆想當中,蘇維良俯下身用力的親了她的額頭一口。

響亮的親吻聲令顧瀟瀟一愣,她試圖睜開眼,可是睫毛剛一顫,就感覺他的唇壓了下來。

顧瀟瀟緊張的閉上眼,渾身緊繃起來,哆哆嗦嗦的說:「你……」

蘇維良打斷她,「讓我咬幾口,不然揍你幾下也可以。」

顧瀟瀟登時一抖,緊閉著眼睛囁嚅說:「還、還是咬吧。」

蘇維良端詳著她連眼都不敢睜的樣子,笑容更嚼,蜷起手指在她臉側的桌上敲了敲,「你就這麼閉著眼吧,免得親眼看見害怕。」

他壞壞的一笑,跪在她身邊俯身,將唇湊到了她的臉邊,「第一口咬這裡。」

說著張開嘴,對著她軟軟的臉蛋就是一口。

顧瀟瀟隱忍的悶哼了一聲,好痛。

蘇維良挪到了她耳邊,「第二口咬這裡。」說著就含住了她的耳垂啃咬。

顧瀟瀟又悶哼了一聲,又痛又癢。

下一口是哪裡?顧瀟瀟惴惴的想,但乂不敢睜開眼,只能緊張兮兮的等著。

就在她等得焦灼,打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的時候,就覺得唇瓣被人咬住了,她吃痛的哀吟了一聲,但對方卻沒有鬆口,牙齒咬著她的唇,舌歐探出來滑來滑去的,弄得顧瀟瀟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蘇維良他這是……這是在幹嘛啊?

在他終於鬆口時,顧瀟瀟鬆了口氣,誰知接下來他卻說:「剛剛那是第三口,第四口咬舌頭,伸出來。」

顧瀟瀟呼吸一窒,緊咬著牙關不肯張口。

蘇維良沒了耐性,咬著她的唇微微使力,在她吃痛的張口時將長舌探了進去,纏住她的小舌開始吸吮。

蘇維良邁開腿跪在她身上,雙手撐在她臉邊,開始弓著腰、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糾纏著她的舌頭。

顧瀟瀟的力氣好像在一點點的抽離身體。

蘇維良的吻技高超,將青澀的顧瀟瀟吻得昏頭轉向,只覺得電流似乎以兩人輾轉相貼的唇為接觸點,開始往四肢蔓延,電得她渾身發軟。

當蘇維良的唇終於放過她時,她還處在失神狀態,完全沒發現蘇維良的手已經把她的衣扣解開。

在她迷茫的目光裡,蘇維良凝視著她的眼,身子一寸寸的下滑,然後用手扒開她的內衣邊緣。

當他溫熱的手撫上她白皙柔軟的胸口時,顧瀟瀟瞳孔一縮,但在反抗以前,就見蘇維良張口含住了自己的乳尖,接下來的事就完全脫離了顧瀟瀟的控制。

似乎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他很快就又移上來親吻她的唇瓣,迎上她驚慌又不解的目光,難得溫柔的說:「咬幾口還不夠,好想把你整個吃掉。」

接著又印上了她的唇,將她微弱的抗議納入口中。

顧瀟瀟傻傻的睜大眼睛,下意識的回吻,笨拙而生澀。

蘇維良察覺到她的動作,停下了動作,凝視著她。

顧瀟瀟的心跳得飛快,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悸動,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或許因為從沒見過他這麼溫柔的眼神、從沒聽過這麼曖昧的話語,所以一時間受到了蠱惑。

這麼近的看著他,只覺得他的睫毛真長,皮膚也很好,而且他的唇也很柔軟,剛剛親吻的感覺令她意猶未盡,顧瀟瀟就像一隻初嘗美味而又食髓知味的小貓一樣,嘗到了誘人的肉味。

糟糕,她好像要淪陷了。

蘇維良微微一笑,再次吻了下去,他伸手用力的攬住她的腰,緩緩的屈膝。

顧瀟瀟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開始輕輕的掙扎,但蘇維良仍是欺身壓過來,將她按在冰涼餐桌上。

當他堅硬如鐵的肌肉壓上自己的柔軟時,顧瀟瀟更加驚慌,如此近的接觸才讓她明白男人與女人有多麼的不同,即便蘇維良看起來很精瘦,但她困在他的身下還是顯得弱小極了,所有的掙扎更是被他一一化解。

蘇維良衣服之下的熾熱身軀以一種曖昧強勢的姿態逼近。

顧瀟瀟的喉嚨裡發出嗚咽般的呻吟,現在的情況確實令她害怕,她伸手堵在蘇維良的胸膛前,往外推他,卻軟綿綿沒起任何反抗作用。

蘇維良像是一頭勢在必得的野獸,開始以一種強勢逼迫的方式佔有她,他單手捉住她的兩隻小手,另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方便舌頭長驅直入。

顧瀟瀟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仿若春雷般轟淼作響,她怎麼會覺得這麼緊張?

顧瀟瀟竟有幾次在生澀的回應,稚嫩又笨拙,雖然毫無技巧可言,但仍舊令蘇維良血脈賁張,無法自拔的去撫摸她、愛撫她,然後再將她佔為己有。

對現狀的恐懼和對自己有所反應的羞愧反覆折磨著顧瀟瀟,使得她始終有些緊繃。

她並沒有喝酒,她不該醉的,可是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強烈的暈眩感?

察覺到她的掙扎,蘇維良只好再把動作放柔些,循序漸進的誘導、挑逗,試圖喚起她潛意識裡對性的渴望。

他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在這種慾火焚身的情況下,他明明已經脹到不行了,卻還要小心翼翼的撫摸她,生怕一個不對就惹得她反抗起來。

他並不是非要得到她的身體,只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要讓這女人乖乖留下就只能這樣。

顧瀟瀟僵硬的偏著頭,緊閉著眼睛,睫毛顫抖。

蘇維良因為大力的撞擊而黑髮凌亂,一縷碎發垂在眼前,更顯得他邪惡魅惑,他手上和下體的動作相互配合,很快就把顧瀟瀟拋上了巔峰,高潮的痙攣令顧瀟瀟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抽離。

第一次的高潮過後,蘇維良中場休息,將她抱回到他的房間裡。

顧瀟瀟在蘇維良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下,這一夜的歡愛像是無止境。

在最後一次高潮過後,她終於累極的倒了下來,在昏昏欲睡的前一瞬,蘇維良突然湊過來吻了吻她的唇,說了句:「晚安。」

顧瀟瀟眸子一顫,闔上眼睡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4 PM

第五章

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顧瀟瀟這樣的。

不僅逃跑計劃沒成功,還稀里糊塗的被蘇維良勾上了床,而這件事她還偏偏不能去指責蘇維良,因為昨晚從頭到尾她都是清醒的,可是她怎麼覺得自己醉得要命?全程都覺得暈暈的,竟然傻得沒去反抗。

當她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赤條條的躺在蘇維良的床上時,一度以為昨晚的事是一場夢,可是身上的嫣紅吻痕卻在提醒她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顧瀟瀟真的覺得懊惱極了,她怎麼能做出這種傻事來?

在挪威接受了四年教育的她並不會為了這種事尋死覓活,只是覺得蘇維良是個馬上要結婚的男人,現在發生這種事讓局面變得很混亂。

坐在床上冷靜了好一會,顧瀟瀟才翻身下床,可是下床後才發現這房間沒有她的衣服,昨晚那件還丟在餐桌上。

她揉著腦袋找了一圈,也不敢就這麼光著身子回房間拿衣服,於是只好翻了件蘇維良的襯衫穿上。

來到一樓時,蘇維良正在飯廳裡吃早餐。

顧瀟瀟在樓梯轉角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靠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蘇維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說:「早。」

說完他就垂下眼,掩去了眼底閃過的驚艷,他為什麼會覺得顧瀟瀟很美?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顧瀟瀟是個很平凡女人,可是或許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被她吸引罷了。

自從四年前兩人發生過關係之後,她對自己的吸引力似乎更強烈了,就好像是慾望忽然被勾了起來,但始作俑者卻就這麼逃跑了,於是蘇維良就這麼被她吊了四年的胃口。

昨晚的事非但沒有讓他的慾望消退,反而有越發膨脹的趨勢。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腦袋出問題了,慾望膨脹得連看她素面朝天、頭髮凌亂的穿著自己的襯衫都會覺得很誘人。

他有時會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陌生,但她還是顧瀟瀟,有點呆、有點傻,不同的只是她會反抗、會逃跑,也會牽動自己的心了。

他回過神來,只聽她說:「我們談談吧。」

蘇維良抬頭看向她,「談什麼?」

他的眼神逼得顧瀟瀟肩膀一縮,但她還是挺直了腰說:「昨晚的事就當……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你……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希望這件事干擾到你。」

她說完後都覺得自己真的好懂道理,可是嘴上這麼說,她的手還是有些顫抖,洩露出這件事帶給她的驚慌。

蘇維良放下刀叉,目光深沉,「什麼意思?」

顧瀟瀟一哽,不知道還要怎麼說得更清楚,「就是……就是說不干擾你啊。」

蘇維良目光忽然一閃,身子往後一倚,「你確實幹擾到我了,昨晚你的行為令我憤怒得失去理智,才發生了那種事,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該負責,更何況你的第一次就是給我的,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重新履行和你的婚約。」

重新考慮婚約?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顧瀟瀟的頭上炸開。

蘇維良探詢的端詳著她的表情,捕捉到她的恐慌令他十分不悅,「怎樣,你不願意?」

顧瀟瀟呼吸一顫,「這樣……這樣對麥小姐很不公平。」

她才不要再度陷入婚約的牢籠。

蘇維良聳肩,「這個你不用擔心。」

他終於找到藉口取消了和那位「麥小姐」的婚約,自然不會給顧瀟瀟拒絕的機會,「反正我們現在該做的都做了,你也住在我家,所以結婚不過就是個形式,因為之前有準備,婚禮應該很快就能舉行。」

婚禮?顧瀟瀟又被狠狠的炸了一下。

這次她被炸得突然站了起來,下意識的說:「我不能結婚。」

蘇維良一愣,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這次又是為什麼?」

她怎麼敢還拒絕?他的火氣又被點了起來,於是站起來,一手撐在餐桌中間,探過上半身湊到顧瀟瀟的身前,渾身迸出了一股陰森森的戾氣,「顧瀟瀟,我到底是哪裡令你不滿意,讓你死都不肯和我結婚?」

因為你太凶、太愛欺負我、太愛揍人了……

顧瀟瀟當然不敢這麼說,只是說:「不是因為你,是我,是我的問題。」

蘇維良瞇眼,「什麼問題?」

顧瀟瀟吞吞吐吐,「我……」

蘇維良不耐煩起來,「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麼就乖乖的嫁給我。」

他的威脅令顧瀟瀟精神一凜,然後腦袋一熱就脫口而出,「因為……我懷孕了。」

話一出口,兩人都有些愣了。

顧瀟瀟只恨不得掮自己幾個耳光,天下藉口千千萬萬,她怎麼會說出這麼一個來?

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也由不得她挑挑揀揀了,只能迅速的在腦袋裡編排一下,讓這個理由變得有說服力些。

她感覺到蘇維良的目光迅速的又冷了幾度,令她心裡生出了一股寒氣,手心裡也沁出了一層黏膩的冷汗。

蘇維良有些呆,「什麼?」

顧瀟瀟硬著頭皮,一閉眼,「孩子不是你的。」

一般故事發生到這個階段會產生強烈的矛盾衝突。

自己一直揚言要娶到手的女人忽然說自己懷孕了,孩子還不是自己的,換成誰都會無法忍受的吧?可是蘇維良偏偏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這不是怒極反笑,而是純粹的嘲笑。

在聽見顧瀟瀟說出那句話之後,蘇維良先是愣住,接著就覺得心頭一陣釋然,啊,是了,這才是顧瀟瀟風格,這麼無厘頭的理由只有她能說得出來。

換言之,蘇維良完完全全的不相信。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很氣惱顧瀟瀟反覆逃跑的行為,但他在這件事上卻十分的信任顧瀟瀟,即便是她親口所說,但他還是覺得顧瀟瀟一個會在國外和別的男人發生什麼。

不過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會和她硬碰硬的蘇維良了,對付這個小女人必須採取迂迴策略。

不過在當下,憤怒倒是真的,他真沒想到她為來不和自己結婚,能想出這種可笑的理由來。

於是蘇維良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呵,懷孕了?」

顧瀟瀟咬了咬牙,心裡慌得厲害蘇維良的目光從她的肚子又滑到她的臉上,「孩子是誰的?」

顧瀟瀟咬唇,她怎麼知道是誰的!

蘇維良戳穿她,「不知道?」

他又迸出一聲冷笑,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手心冰冷的溫度令她微微一顫,「走,我們去醫院檢查。」

說著就拉著她往外走。

顧瀟瀟下意識的叫喚了一聲,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壓住蘇維良扯著她的大手,「不!」

看蘇維良轉過頭來盯著她,她喘了喘,音量又小了不少,「我……我不要檢查,不管孩子是誰的,反正、反正……」

她撩開眼睫看了他一眼,狠心說:「反正不是你的。」

蘇維良只覺得頭轟的一聲響,他手上更加用力,鎮定的說:「既然不是我的,那就去打掉。」

顧瀟瀟手上一痛,又是一股外力扯著她往外走,去打掉?打個毛線啦!

她心頭一慌,腳一直劃著地面被拖著走,眼看著就要被他拽出去,要是真的去了醫院,那不是會露餡?顧瀟瀟頭皮一麻,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力氣,就這麼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在蘇維良握著拳回頭的時候,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後退了好幾步,「我不去醫院!」

「顧瀟瀟。」蘇維良擠出了幾個字。

「我……我不去。」顧瀟瀟搖著頭後退,然後一咬牙,不敢再看蘇維良鐵青的表情,逃也似的回頭跑上樓了。

一路頭也不回的跑回房間,關上門之後心還在突突的跳著,她驚魂未定的伸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好一會才回神,她怎麼能想出這麼蹩腳的理由來?這下倒好,還要花心思上閥這個謊,可是她該怎麼繼續編下去?

顧瀟瀟沿著門板蹲下去,頭疼的摀住腦袋,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寧死不去醫院了。

一樓客廳裡,蘇維良正在看著自己的拳頭生氣,她甩開了自己的手,她居然敢甩開他的手,那接下來她是不是就要甩了自己了?蘇維良咬牙,狠狠的把手放下去,他真的是不能再忍了,一定得想個辦法讓這個女人屈服。

他靜默了一會,忽然目光一閃,接著就去沙發邊拿起電話,打了個電話給助理。

「幫我訂個房間……嗯,明天我就過去,大概住兩個星期。」

顧瀟瀟一直躲在房間裡,連晚飯都不敢出去吃。

第二她戰戰兢兢的下樓,卻發現餐桌前蘇維良總會坐的位置是空著的,她鬆了口氣,又面露疑惑的走過去坐下,阿珍正端了粥出來,見她出來就笑著打招呼,顧瀟瀟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然後看了看自己對面的空座位。

阿珍看出了她的意思,很貼心為她解惑,「蘇先生出差了,恐怕要兩個星期後才回來。」

「出差?」顧瀟瀟微微一愣。

「是的。」阿珍沒再多說,回身進了廚房。

顧瀟瀟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眼珠滴溜溜的打轉,蘇維良走了 - 這不正是她的好機會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放棄自己,暫時消失一段時間給她離開的機會?

顧瀟瀟沒有吃早餐的心思,立刻又上樓,十分俐落的開始收拾行李,當她把衣櫃裡所有的衣服都擺在床上的時候,動作又停了,瞬間覺得有絲絲的失落湧上心頭。

蘇維良就這麼走了,恐怕是真的生氣了吧,可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顧瀟瀟搖了搖頭,開始安靜的收拾行李。

心頭的異樣始終揮散不去,眼眶竟然還有些熱熱的,顧瀟瀟收拾一會就會停一停,思考著自己這樣說謊好不好、如果被蘇維良識破了會怎樣。

不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也只能走了,蘇維良八成也不想再看到她了。

顧瀟瀟歎了口氣,把行李箱放好,然後將父親的遺照穩妥的放好,接著搬著行李下樓。

下到一樓,她已經氣喘吁吁,她沒看到阿珍,就拖著行李直接來到大門口。

當她氣喘吁吁的拉著行李、抱著照片打開大門的時候,首先就看見兩個保鏢。

顧瀟瀟當時就呆滯了。

保鏢看見她,立刻就擋在門前,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顧小姐。」

顧瀟瀟抱緊了懷裡的照片,「你們……」

保鏢面無表情的說:「蘇先生讓我們來保護你的安全。」

保護?監視才對吧!

顧瀟瀟心頭的那些低落當時就煙消雲散了,她真是看錯蘇維良了,他已經惡劣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即便知道自己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要關著她,最可惡的是,她又要把這些行李搬回到三樓去!

顧瀟瀟看到這情景就知道自己根本跑不出去,於是也沒多費口舌,扭頭就回去了,然後再費九牛二虎之力把行李搬回到房間裡。

將父親的遺照擺回原位,接著就把自己扔到床上,拉過被子蒙住臉,然後哀號了一聲:「蘇維良,你討厭死了!」

同一時刻,水晶殿酒店4203房內,蘇維良正在通電話,他的表情裡隱著一縷愉悅,「那就這麼定了。」

掛斷電話後,他穿著浴袍走回房間,仰面重重的躺了下去。

蘇維良枕著手,望著天花板露出一抹略顯痞氣的笑容來,裝懷孕?好,你等著吧。

兩個星期後的一個清晨,顧瀟瀟倏的睜開了眼。

顧瀟瀟昨晚作了個很奇怪的夢,她夢到自己結婚了,看不清新郎的臉,只覺得他牽著自己的手很溫暖,走到神父面前,新郎為她戴上了戒指,然後在低頭準備吻她的時候,顧瀟瀟忽然就看清了他的臉,蘇維良!

顧瀟瀟猛然從夢裡驚醒了,心裡感覺怪怪的,說這是個惡夢,可是走進禮堂時覺得很幸福;可是說是個美夢,最後卻讓她驚醒。

她抬手壓了壓自己的額頭,然後才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原本看著天花板的眼睛眨了幾下,接著緩緩的、緩緩的往旁邊看過去,媽呀,為什麼她的房間裡會站了這麼多人!

顧瀟瀟嚇得坐了起來,然後扯起了被子就準備尖叫,可是當她的目光劃到一處時,那個尖叫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只能維持著震驚的表情,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醒了?」一個熟悉的嗓音令她憋著的那口氣又舒了出來。

顧瀟瀟打了個哆嗉,看向說話的那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維良漫不經心的說:「剛剛。」

顧瀟瀟顯然還處在驚愕中,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的看著圍在窗邊的那圈人。

蘇維良適時的解惑,「他們都是我的私人醫生。」

顧瀟瀟先是一呆,然後臉色忽然變白,醫生?那她懷孕的事……

蘇維良欣賞著她的表情,不緊不慢的繼續說:「怎麼一副受了驚的表情?既然懷孕了,就別老是情緒起伏那麼大。」

說著對著床呶了呶嘴,「躺著吧,靜養。」顧瀟瀟蒼白的臉上浮上了一抹疑惑,他的話什麼意思?

蘇維良以目光示意那幾人出去,等他們離開房間後,他才走到床邊,淡漠的看著顧瀟瀟疑惑的臉,「你睡著的時候,他們幫你做了檢查,不過私人醫生只能做個大致的診斷,想知道懷孕幾個月,還得去醫院做超音波,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幾個月了吧。」

顧瀟瀟終於明白了,卻也更糊塗,既然醫生已經幫她做了檢查,怎麼會不知道她根本沒懷孕?

難道說……顧瀟瀟揪緊了被子,難道她真的懷孕了?不會吧,她只有兩個星期以前和蘇維良……

怎麼會這麼巧就中獎了?才兩個星期,會發現得這麼早嗎?無數個疑問在顧瀟瀟的心頭閃過,讓她頓時覺得頭疼欲裂,無助的伸手摀住了頭。

蘇維良伸手輕輕的將她按回到床上,然後拉高了被子,「休息吧,我出去和醫生聊聊。」說著就離開她的房間。

顧瀟瀟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氣,覺得又驚又怕。

她怎麼會真的懷孕?怎麼會真的懷上了蘇維良的孩子……同時,蘇維良下樓,揮手摒退了其他人,只留了一個年輕男人在起居室,他是祁鉞,是個謹慎、固執、有輕微潔癖的老實男人,他和蘇維。只同年,都是二十七歲,但所有人都認為祁鉞比蘇維良老,也不是祁鉞長得老,而是蘇維設災以人年輕,性格上祁鉞也比蘇維良穩重很多,從一開始聽到他的計劃,他就個圮很支持。

「她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懷孕?」

「你不瞭解這個女人,她就是傻。」

「既然傻,你又何必花這麼多心思?」

「又傻又倔,硬碰硬根本不行,還是得迂迴地來。」

「無聊,今天我輪休,過幾天我就沒時間了,你自己玩吧。」

蘇維良深呼吸,懶得和這個看起來老實,其實內心猥瑣的哥們費口舌,於是他閉上眼揉了揉鼻樑,輕飄飄的拋出了一個殺手鑭,「最近蘇言安她……」

蘇言安是蘇維良的麼妹。

祁鉞突然抬眼,「小安怎麼了?」

蘇維良晃了晃腳,「她啊,事情太多了,不知道該挑哪一個和你說。」

祁鉞的鏡片一陣反光,遮去了他寒光乍現的眼神。

蘇維良也不搭理他,就蹺著二郎腿等著。

靜默了一會之後,祁鉞說:「剛剛在場的那個是個很優秀的私人護士,雖然出價很高,但因為曾是我帶的研究生,所以可以給你個友情價。」

他就這麼沒底線的被收買了。

可是蘇維良卻得寸進尺,「你不能來嗎?你看起來更具權威。」

祁鉞的眉心稍稍蹙了蹙,勉強的勾了勾唇,「我是神經外科的。」

蘇維良瞇了瞇眼,一摸口袋,「欸,我可是好久沒打電話給蘇言安了……」

祁鉞迅速改口,「我倒是有個很熟的婦產科同事,他可以提供幫助。」

看到蘇維良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來,祁鉞咬了咬牙,把滾到舌尖上的咒罵嚥了回去。

蘇維良就這樣把祁鉞拉下水,和他一起騙顧瀟瀟。

還被蒙在鼓裡的顧瀟瀟現在還處在震驚狀態,極度的詫異讓她好不容易升了一格的智商都跌到負值,她根本沒去想醫生會不會被蘇維良收買,只是傻傻的覺得醫生不會騙人、她是真的懷孕了。

用了一段時間消化掉這個事實後,顧瀟瀟落淚了,這是命中注定嗎?她注定要和蘇維良捆綁在一起,無論怎樣都逃離不開。

他欺負了她這麼多年,現在卻還要讓她為他生孩子……顧瀟瀟不自覺的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的感覺十分複雜。

冷靜下來之後,她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擬任蘇維良以為這個孩子是別人的,既然他這樣認為,又有什麼理由把她留下來?以她以往對他的瞭解,並沒發現他是如此大度的一個人,顧瀟瀟有些想不通,於是在徹底平復了心情之後,去樓下找他。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顧瀟瀟在影音室找到了蘇維良,他調低了音量看向她,「有事?」

顧瀟瀟點頭,「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蘇維良聳肩,看了眼與自己隔了個案幾的單人皮沙發,「坐吧。」

顧瀟瀟走過去坐下,顯得有些拘謹。

蘇維良也不催她,轉過頭去闔上眼,隨著歌劇音樂的起伏點頭晃腦。

安靜了一會,顧瀟瀟開口,「為什麼要把我留下來?」

蘇維良閉著眼反問:「為什麼不把你留下來?」

顧瀟瀟低著頭做了個深呼吸,「因為我……」懷孕兩個字不知怎麼的就說不出來了。

蘇維良替她說:「因為你懷孕了?」

他睜開眼偏過頭,就看見顧瀟瀟聞言渾身一僵,他看著她輕輕一笑,「我說了,我是因為與你多年的情分和顧伯父的托付才將你留下來,和別的事都沒有關係,即便懷孕了,我也會照顧你的,只要你想留下這個孩子。」

他難得會說這麼好聽又溫柔的話,原來他也會有這麼寬容的一面,在以為她懷了別人的孩子的時候,還願意收留她。

顧瀟瀟那一瞬間真的好想哭,好想告訴蘇維良自己懷的是他的孩子,但下一秒她又清醒過來,察覺到他這種寬容或許是因為對她根本沒感覺,而且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會換來什麼答覆。

在顧瀟瀟發怔的時候,蘇維良又把頭轉過去問:「要留下他嗎?」

顧瀟瀟一怔,片刻後堅定的點了點頭,不管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蘇維良有些詫異,同樣又有些欣慰,抑制不住的淺淡笑容浮上唇角,他的安排就是讓顧瀟瀟以為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在這種認知下她願意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令他多少有些開心,原來這個笨女人還不是那麼的無可救藥,既然願意為他生孩子,那麼和他結婚也就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蘇維良轉過頭,臉上的笑容更大。

顧瀟瀟沒有察覺,而是輕輕的歎了口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4 PM

第六章

顧瀟瀟暫時決定安心的住下來,養胎的同時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另一邊的蘇維良對她這胎似乎很上心,還特意請了私人護士和私人醫生來照顧她。

那天她正在起居室抱著電腦查孕婦的注意事宜,看得正專心時就見他回來了,她先是一愣,本來不想挪位子的,但在看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之後就站了起來。

蘇維良把行李丟給女傭,然後掃了眼顧瀟瀟,指指身邊的男人,「這是我找來的醫師,魏寶欽。」

說著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半打著呵欠又說:「這是顧瀟瀟。」

魏寶欽看起來與醫師兩個字和他的名字完全不沾邊,穿得花枝招展、特立獨行,在蘇維良做過介紹後,先是不悅的瞥了眼蘇維良,「討厭,說過多少遍不准叫我的本名了。」

然後笑咪咪的朝顧瀟瀟走過來,伸出修長的手來,「你好,我叫薩德,以後來照顧你孕後的飲食起居,多多關照啦美女。」

孕後?顧瀟瀟驚訝得沒去握他的手,而是看向蘇維良,「照顧我?」

蘇維良正接過女傭遞過來的一杯冰橙汁,看也不看她,「嗯,是,魏寶欽,哪有稱呼一個已孕女人美女的,我看她也就算是個婦女。」

薩德和顧瀟瀟同時「喂」了一聲,一個是不滿他說自己是婦女,一個是不滿他叫自己的本名。

蘇維良卻完全不在乎,咕嚕的喝了口橙汁,然後輕飄飄的說:「好歹也是個孕婦,不知道要避免輻射的嗎?還這麼抱著電腦看。」

顧瀟瀟一噎,「我……」

蘇維良悠哉悠哉的端著杯子往樓上走,「好了,魏……薩德,你跟她講講孕婦的注意事宜吧。」

顧瀟瀟忽然有種很不詳的預感,這是不是預示著她即將迎來她的「孕婦」生涯?

她猜得沒有錯,薩德這個醫師倒是盡職盡責得很,一進來就提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項,而蘇維良的執行能力也十分的驚人,比如薩德剛說孕婦應該遠離輻射,蘇維良就在第一時間斷了別墅的網路、沒收了她的手機,讓她忽然就過上了與世隔絕的日子。

顧瀟瀟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於是也就沒多想,覺得這既然對孩子好,那麼照做就是了。

有時候蘇維良會對這個寶寶表現出過分的關心,關心到讓顧瀟瀟誤以為他是不是察覺這個孩子是他的了,可是在另外一些時候,他又完全不顧及這個孩子的存在。

每一天,顧瀟瀟就陷在這種兩極的待遇裡煎熬,就像今天,她迷迷糊糊的起床,去浴室裡洗漱,剛把電動牙刷打開,就聽見什麼東西響了一下。

她按停了牙刷,疑惑的轉身看了眼,登時吸了口冷氣,瞪大了眼睛問:「你……你怎麼進來的!」

問完她就一陣懊惱,她怎麼又忘記這個房間的門把是壞掉的?

在她驚怒交加的目光裡,蘇維良淡定的走進浴室,「借個浴室用用。」

顧瀟瀟嘴巴一張,因為嘴裡的泡沫差點滴下來就又迅速閉上,然後在蘇維良去解褲子的時候忽然明白過來,尖叫一聲就衝出浴室,她站在床前背對著浴室,因為喘息而肩膀起起伏伏。

蘇維良很快就出來了,晃晃蕩蕩的走到她的眼前,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輕輕將她打量了幾下,然後伸手按了下她嘴裡牙刷的按鈕,電動牙刷又開始嗡嗡嗡嗡嗡嗡……

蘇維良笑了一下轉身離開,只剩下顧瀟瀟在原地氣得直跺腳,你的房間沒有浴室嗎?

總來我這借!

生了一會的悶氣後,顧瀟瀟回浴室繼續洗漱,這次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蘇維良又衝進來。

洗漱完後,她下樓準備吃早餐,下樓後發現阿珍已經將早餐做好了,薩德正坐在桌邊看時尚雜誌,穿了件花襯衫,身上更是有一堆閃亮的配件。

見她下樓,薩德抬起頭,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早啊,太太。」

顧瀟瀟回了一個微笑,在他對面坐下來,「不要叫我太太,我只是這裡的房客而已。」

話音剛落,樓梯上就傳來蘇維良懶散的聲音,「應該說,早啊,婦女。」

顧瀟瀟的眉心一跳。

蘇維良打著呵欠走下樓,慢悠悠的走到餐廳裡,然後用腳踢顧瀟瀟的椅子,「去旁邊坐。」

顧瀟瀟撇了撇嘴,因為剛才的事還有些生氣,於是小聲抗議,「為什麼啊?」

蘇維良抓了抓脖子,不理解的看著她,「這是我家,我想坐哪就坐哪。」

顧瀟瀟咬唇,抬頭看了他一會後還是乖乖的讓位了。

蘇維良在薩德對面坐下來,對著他稍微抬了抬頭,說了句早。

薩德乾笑了幾聲就低頭繼續看雜誌了,因為察覺到這兩個人的氣氛不對,所以就識趣的不出聲,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阿珍把早餐一一擺了上來,早餐是煎蛋和烤土司,顧瀟瀟看見之後就湧起了飢餓感。

可是她剛剛拿起刀叉就被蘇維良攔下了,「孕婦不宜吃油炸食品,阿珍,幫她煮個蛋就行。」

顧瀟瀟舉著刀叉,無助的看著阿珍無情的把她眼前的盤子抽走,她雖然喜歡吃放在湯麵裡的蛋,卻不喜歡吃水煮的,於是她起身走進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一個柳丁,剛轉過身就聽蘇維良涼涼的說:「一大早不要吃冰箱裡的東西,生冷!」

顧瀟瀟委屈的癟嘴,不悅的看著他。

蘇維良輕輕揚眉,「孕婦就要多小心,多吃雞蛋補充營養,這是為你好,不吃雞蛋別的也不要吃了。」

說著低頭喝了口牛奶就開始吃早餐。

顧瀟瀟忿忿的瞪了他一會,很有骨氣的轉身上樓,聽著她像要拆房子的腳步聲,薩德摸了摸唇瓣,朝樓梯瞄了一眼,然後問:「喂,過分了吧你,不管真孕假孕,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不吃早餐會加速衰老的。」

蘇維良抬眼陰森森的叫:「魏寶欽。」

薩德嘖了一聲,「喂,我說過多少次啦……」

蘇維良陰著一張臉,用刀子敲了敲餐盤,「那是我的女人,過不過分不由你來說。」

薩德一哽,接著翻了個白眼,「切,懶得管你。」

真是的,要不是祁鉞求他幫忙,要不是蘇維良給的酬金很豐厚,他才不接這個工作!

蘇維良伸手拿了片烤土司,慢條斯理的用刀子抹上沙拉。

直到他們吃完早飯,顧瀟瀟都沒有出現。

蘇維良在書房待到將近中午,公司的事物繁雜得令他頭疼,一向愛偷懶的他沒看多久就投降了。

晃晃悠悠的來到二樓,直接就走到顧瀟瀟的房門前,手剛抬起來準備敲門又頓住,直接滑到門把處,直接開門就走了進去,令人慶幸的是,顧瀟瀟居然在換衣服,蘇維良在心裡揚起了一個惡魔的微笑,但臉上的表情維持不變。

顧瀟瀟先是尖叫一聲,然後用衣服擋住身體大喊:「你怎麼不敲門!」

門鎖壞了可以敲門啊。

蘇維良若無其事的聳肩、關門,「這是我家,我敲什麼門。」

顧瀟瀟怒目瞪著他,「可是我在換衣服啊!」

蘇維良不高興的眨眨眼,「該看的都看了,還遮什麼。」

顧瀟瀟幾乎要抓狂,「你……」

蘇維良打量了她幾眼,然後大步的走過去,在她有所反應之前,忽然把她擋在胸前的衣服一撩,顧瀟瀟更加淒厲的尖叫了一聲,但下一刻就被他摀住了嘴。

蘇維良一手捂著她,另一隻手把她的衣服撩得露出了肚子,然後修長微涼的手就撫上她的小腹,「幾個月了,肚子夠平的啊。」

說著還把手滑上來,在肚臍那不老實的畫了個圈,正在掙扎的顧瀟瀟突然就老實了。

蘇維良鬆開捂著她嘴的手,「你剛才在嚷嚷什麼?」

顧瀟瀟的臉憋得通紅,用力的把衣服拉下來,然後推開他後退了幾步,又是生氣又是害羞,還有一點心虛。

她迅速的躲到床上,然後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之後怒沖沖的對蘇維良說:「這是你的家沒錯,可是我只是房客,你不能……不能就這麼隨便的衝進來……還這麼色!」

她鼓足了勇氣質問他。

蘇維良擰眉,「我哪裡色了?」

顧瀟瀟反駁,「你還不色?你都撩……撩我衣服了。」

蘇維良眼珠一轉,走近了幾步,「我撩你衣服是為了看看肚子,看肚子就是看孩子,看孩子怎麼是色?除非你肚子裡沒孩子,我才是色狼。」

他滿意的看著顧瀟瀟臉色一變,然後走過去在床邊坐下,閒閒的說:「那你說我是不是色狼?」

顧瀟瀟又被他說得沒話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男人啊!

她咬著唇,氣得都快哭了卻還不知道該反駁什麼,她肯定不能說自己沒孩子啊。

這時候蘇維良已經歪倒在床上,伸出長臂一攬,把裹著被子跪在床上的顧瀟瀟攬到了身邊,顧瀟瀟緊捂著被子生怕走光,所以騰不出手來反抗他,於是只能像蟲子一樣渾身蠕動掙扎,但不知道為什麼蘇維良這人看起來瘦瘦白白的,可是力氣這麼大。

她扭了幾下不管用,只得有氣無力的大喊:「你……你放手啦!」

蘇維良單臂摟著她,一隻手按著她胸前的被子,用被子將她牢牢捆住。

顧瀟瀟越來越動不了,只得拿孩子做擋箭牌,「我可是孕婦。」

蘚維良壞壞的一笑,「我知道。」他輕輕的將手探了下去。

顧瀟瀟的臉越來越紅,「那你……」她還沒發覺蘇維良的小動作。

蘇維良說:「我在想……要不要提前和你的寶寶見個面?」

說完,他冰涼的手突然就鑽進了被子裡。

那天蘇維良與顧瀟瀟寶寶的會面當然是沒有順利的進行,因為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顧瀟蕭又哭了,並且大喊自己要尿尿。

蘇維良這個人雖然惡劣,但卻對顧瀟瀟的眼淚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只要她一號啕大哭,他就瞬間沒轍了。

但一次的失敗沒有什麼,蘇維良的迂迴戰術才剛剛開了個頭而已。

顧瀟瀟完全不知道蘇維良的計劃,在抱怨他的惡劣、霸道之餘,還在小心翼翼的安著「胎」。

薩德還為她制定了一份詳細的安胎計劃,但這種安胎計劃是建立在完全封閉的環境下的,所以她看著那份計劃有一點點的不確定。

安胎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不能哭也能當成安胎的注意事項?顧瀟瀟看著那份計劃,雖然有些疑惑,但因為不能上網也沒有手機,所以也不知道懷孕到底應不應該這個樣子。

不過很快,她的懷疑就在蘇維良的關心下淡了下去,她認識蘇維良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和和氣氣的與自己相處。

雖然他依舊喜歡用她房間的浴室、雖然他依然不修門鎖,也不愛敲門……

起初的那幾天,顧瀟瀟還是十分的不能適應,因為他總是挑自己換衣服的時候進來,不過時間久了,她反抗了也沒用就不反抗了,反正安胎計劃上面標明了不准哭、不准生氣,說這樣子對寶寶很不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了他孩子的緣故,顧瀟瀟最近對他也寬容了許多,於是場景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瀟瀟依舊在換衣服,她扣了一半的扣子忽然停下來,站在穿衣鏡前,撩起衣服看著自己的小肚子。

這時蘇維良忽然闖了進來,還是那副悠閒模樣,他瞥了顧瀟瀟一眼,逕自走進浴室,接著就響起嘩的一陣水流聲,顧瀟瀟定了定無奈的閉眼歎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繼續看著自己的肚子,等蘇維良出來後,有些興奮的說:「我的肚子好像大了些哦。」

「你確定不是吃太多了?」

「才不是。」顧瀟瀟翻了個白眼,咕噥道。

「我看看。」蘇維良靠過來,站在顧瀟瀟的身後,透過鏡子一起看向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兩個人的目光在鏡子裡對了對。

蘇維良比顧瀟瀟高出了一個頭,此刻正垂著眼盯她,手自然的從她腋下穿過來,搭在小腹上。

顧瀟瀟忽然覺得臉一熱,有些慌亂的把頭低下去,最近她對蘇維良的恐懼好像有些變了味道,還摻雜了一絲羞澀的慌亂與手足無措。

顧瀟瀟低頭壓住衣服,卻不料也壓住了他的大手,頓時覺得小腹上的熱源變得更灼人,燒得她的臉變得更燙。

顧瀟瀟連忙鬆開手,蘇維良裝作未覺,大手在她的小腹上滑了幾下,故意說:「是有點鼓。」

顧瀟瀟心猿意馬的「嗯」了一聲。

蘇維良看了眼她的臉色,又問:「說起來還不知道你幾個月了。」

顧瀟瀟的臉色一變,蘇維良恍若未覺的繼續說:「看這樣子應該不會過四個月吧?」

顧瀟瀟有些結巴,「我、我也不知道。」

蘇維良狀似好奇的問:「你怎麼會不知道,驗出懷孕時他們沒告訴你幾個月嗎?」

顧瀟瀟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手,轉身走到床邊,一面扣鈕扣的說:「當時……當時太怕了,才聽完結果就走了,所以不太……不太清楚幾個……」

蘇維良透過鏡子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還挺能編的。

他清了清嗓子,轉過身靠過去,「我一直沒問過,寶寶的爸爸是老外嗎?」

自己的小肚子。

顧瀟瀟的頭垂得更低,手指絞著睡衣的衣擺,憋著說不出話來。

蘇維良繞到她跟前,輕輕一笑,「好了,看你為難成這樣,放心吧,我不揍你,也不揍孩子的爸。」

他聳肩,看了眼垂頭不語的她,輕鬆說:「你自己在這回憶過去吧,我就不打擾你思念孩子的爸了。」

說著轉身,還真的離開了房間,並且順便幫她關上了門。

「嗒」的一聲響,門關上了,顧瀟瀟這才抬起頭來,大眼裡滿是疑惑,他剛剛說不會揍她,蘇維良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蘇維良下樓之後並沒有回書房工作,而是繞到客房找薩德,和他討論了一下之後的計劃,就在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時候,顧瀟瀟正在房間裡轉來轉去的亂想,到底是什麼讓蘇維良轉性了?

他怎麼忽然不再要揍自己了呢?她咬著大拇指冥思苦想,整整想了一下午之後終於豁然開朗,不過開朗了一會後又抑鬱了。

這是不是代表蘇維良已經完全不在意當初的事了?

或許四年的時光加上最近發生的事,讓蘇維良徹底放棄了她,不再對她多做糾纏,只把她當成普通朋友一樣,顧瀟瀟一直以來覺得蘇維良惡劣,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唯獨愛欺負自己,可是現在他對自己也是那麼客氣了,這個想法令顧瀟瀟有些無力的坐在窗前小沙發上,然後情不自禁的吐了口氣。

他現在把她當成一個普通朋友了,他忘了從小到大的事,忘了他們訂婚的事……或許只因為他以為自己懷了別人的孩子,可是如果說他生氣,為什麼他剛剛還可以那麼輕鬆的問自己寶寶的父親是誰呢?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不在乎自己?

顧瀟瀟回神時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痛,像是哽住了什麼,她在難過什麼?蘇維良欺負了她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在乎她嘛,雖然想著是不該難過的,可是顧瀟瀟還是克制不住。

摸了摸臉,發現臉頰濕濕的,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懷孕會令人有莫名其妙的情緒波動?

蘇維良和薩德共同擬了一份食譜出來。

看著食譜上琳琅滿目的雞鴨魚肉,連阿珍都覺得蘇先生這是要把顧小姐當成豬來養,照這個吃法,不出幾個月顧瀟瀟的肚子就跟氣球那麼大了。

然而這就是蘇維良的目的,孕婦嘛,肚子圓點才像樣,而與世隔絕的顧瀟瀟還傻乎乎的照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之後再繼續吃,才過了幾天,她的小臉蛋就被那些湯湯水水、魚魚肉肉喂圓了。

這些美味如流水般的食物送進顧瀟瀟的胃,卻沒有一點滋味,就像當初一家人坐在一起談訂婚時,她沒心情吃美味的牛排一樣。

顧瀟瀟坐在床沿,腳踩著床尾凳,拿著蘋果看著父親的遺照,自言自語說:「老爸,如果他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會不會就變得和原來一樣了?」

她說著又嘟著嘴,用嘴貼著蘋果咕噥說:「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麼辦,他就要和麥小姐結婚了,那個麥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呢?別墅裡的人嘴好嚴,誰都不肯告訴我她是誰。」

說完顧瀟瀟又歎了口氣。

她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總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冒出來,可是這些事顧瀟瀟也不得不想,現在她以為自己懷著蘇維良的孩子,而且並沒打算拿掉孩子,但如果她決定生下孩子,那麼難道要任由孩子生下來就沒父親?有個可怕的念頭從她的腦袋裡鑽出來,可是如果蘇維良留在她身邊,那寶寶就有父親了。

顧瀟瀟很快就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她在想什麼?明明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擺脫,怎麼現在倒想著再跳進去了?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房門被敲響。

「顧小姐。」是阿珍的聲音。

「什麼事?」一猜就不是蘇維良,他從來不會敲門。

「魏醫生請你下午一起討論最新的安胎計劃。」

「好的,我知道了,這就下去。」顧瀟瀟先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魏醫生就是薩德。

她把蘋果放下,換了件衣服才下樓。

樓下只有薩德一個人,難得沒見蘇維良和他在一起廝混。

見她下樓,薩德沒起身,而是在沙發上半轉過身,對她揮了揮手,「嗨。」

顧瀟瀟笑了笑,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第一眼就看見茶几上擺著已經護貝好的紙,她看了一眼,然後看向薩德,「這是新的計劃?」

看對方點頭後,她才伸手把紙拿過來看,接著就見她的臉色從一開始的略帶希冀到之後的疑惑,再到最後的震驚。

讀完後,她彷彿被燙到似的把紙往茶几上:扔。

「有什麼不對?」薩德問。

顧瀟瀟咬著唇,用明知故問的眼神看著他。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啊?胎位略微不正,適度的性生活可正胎位。

「或許看起來有些奇怪,但就是這個道理。」薩德攤手,搬出蘇維良前一天教給他的台詞,一字不落的照說:「不過蘇先生也提前交代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去醫院做個正規的檢查,聽醫生怎麼說,然後再依你的意思擬個計劃表。」

顧瀟瀟果然一愣,她怎麼能去醫院,一去,懷孕幾個月的事就露餡了。

薩德適度的追問:「顧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顧瀟瀟一副欲哭的表情,靜了靜才低聲說,「我……我不懂這個,照你的意思就可以了。」

薩德心裡幫蘇維良按了個贊,然後笑著把桌上的紙又推了過去,「那就這樣吧,這張表是一式兩份,顧小姐,這張就由你來收好吧。」

顧瀟灘的臉很紅,迅速的伸手拿過計劃表,捂在懷裡迅速的轉身上樓了。

逃也似的上樓躲回房間,關上門之後她倚著門,捂著計劃表喘了好一會,過了好久,臉上的熱度才漸漸的消退。

她現在不能上網,也不知道胎位不正是不是要這樣處理,之前倒是有聽說過足月不生產的話需要適度的性生活,或許是同一個道理?不過她要怎麼……怎麼和蘇維良那個啊?

知道她懷有別人的孩子,他怎麼會再碰她?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才不會再讓蘇維良碰她!

可是胎位不正會不會很嚴重?不會影響到寶寶吧……

顧瀟瀟開始陷入兩難,於是又開始捧著蘋果,坐在父親的遺照前嘟嘟囔囔、嘟嘟囔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5 PM

第七章

蘇維良進門後先是看見早就等在那的薩德,他把衣服交給阿珍掛到衣櫥,又四下看了看,確認顧瀟瀟不在一樓後才走到薩德身前,「怎麼樣?」

「OK!」薩德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幹得漂亮。」蘇維良滿意的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

「那你今晚就打算行動?」薩德做了個促狹的表情。

「不行,太著急了會讓她起疑的。」蘇維良慎重的搖了搖頭。

「不是吧,你搞得好像什麼驚天大計似的,不就是勾一個女人上床。」

薩德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臉上寫的全是嘲笑,「有必要拐這麼多彎?」

「你懂什麼。」蘇維良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身上樓了。

「切,你懂什麼。」薩德學著蘇維良的語氣模仿了一遍,然後還做了個鬼臉。

上樓後蘇維良本想去顧瀟瀟那借個浴室,順便調戲她一下的,可是走到門口還是忍住了,硬生生的拐回自己的房間,現在每天調戲她一下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蘇維良一面脫衣服一面琢磨,一天見不到她還滿彆扭的,從脫衣服、洗澡、睡覺,全程他都想著顧瀟瀟,想著她平坦的小腹、細滑的肌膚、曼妙的曲線……想著想著,他就無恥的硬了。

蘇維良抓了抓頭,用冷水又洗了把臉,然後把額前的頭髮梳了起來,接著回房上床睡覺。

他不能著急,吃掉顧瀟瀟得慢慢來。

顧瀟瀟看著鏡子,覺得自己的肚子又圓了。

但她始終認為那層皮膚下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孩子,而不是吃補品吃出來的脂肪,也因為這樣,她越來越動搖,每每看著那張計劃表的時候,那個恐怖的念頭就會鑽出來,

在她的腦海裡叫囂著讓蘇維良回到自己的身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會這麼想,但念頭總是不受控制的冒出來,漸漸的動搖、摧毀她的意志。

她知道蘇維良也是知道這張表格的,可是他沒有任何行動,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似的。

只是她確實是誤會蘇維良了,雖說他打算採取迂迴政策,不想搞得太明顯,但也是不知道顧瀟瀟的心思,他最近只是單純的工作忙,蘇家主要做服務行業,蘇維康雖說是董事長,但也知道父親最愛的還是弟弟蘇維良,他更機靈、歪主意多,也比蘇維康更會創新,只是蘇維良人懶,不想擔大任,只幫蘇維康打理著企業旗下的一家酒店。

但即使是個酒店也總讓他忙得不可開交。

最近他的應酬有些多,總會忙到深夜才回來,偶爾回來時還會趕上顧瀟瀟也沒睡。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顧瀟瀟都會煮宵夜給他吃,如此幾次之後竟成了一種習慣,顧瀟瀟開始刻意的等蘇維良下班,然後煮些東西。

不過這一天,蘇維良是被助理扶回來的,他帶了一身濃重的酒氣,雙眼渙散、口齒不清,顯然是喝得太多了。

顧瀟瀟指引著助理把他背回房間,然後送走助理,順便煮了碗醒酒湯上樓。

蘇維良仰面躺在床上,俊臉通紅。

顧瀟瀟把醒酒湯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搖了搖他,「先別睡,喝點醒酒湯,要不然明天會宿醉頭痛的。」

蘇維良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沒動彈,顧瀟瀟歎了口氣,搬起他的手搖了搖,可是搖了半天對方也沒動靜,她搖得累了就停下,揉著自己的手,無意間開始端詳起蘇維良,他穿著西裝,領帶被拽得很鬆,鈕扣解開了好幾顆,露出胸膛,這樣的打扮倒是與他二十七歲的年齡很相稱。

只是顧瀟瀟還是喜歡看他隨意的樣子,穿著丁恤和破牛仔褲,額前的瀏海被撈過去梳起來,就像這個樣子……

她不知不覺的就伸出手去,用五指將他的瀏海順到腦後,栗色的頭髮在她纖細白嫩的指間,襯得她的皮膚很白。

顧瀟瀟的目光從額頭緩緩下移,落到他挺拔的鼻樑和薄唇上,她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唔,嘴唇這麼薄,怪不得說話刻薄。」

不過摸起來還是滿軟的。

顧瀟瀟忍不住用手指揉了揉他的嘴。

蘇維良和髮色差不多的濃眉皺了皺,嚇得顧瀟瀟趕緊鬆了手,可是他似乎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只是擰眉清了清嗓子,卻沒有睜開眼。

顧瀟瀟觀察了一會才鬆了口氣,又重新蹭到蘇維良的身邊,開始更大膽的端詳著他,她從沒見過這麼安靜、這麼無害的蘇維良,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不會欺負她、不會揍她。

顧瀟瀟的心忽然變得好柔軟,然後情不自禁的彎腰湊得更近,細細的端詳著他的臉。

其實蘇維良很英俊,加上自己愛美就修飾得更帥氣,和她這個一向平凡的乖乖女相比,簡直耀眼得像明星。

說句心裡話,小時候她也因為蘇維良優越的外貌暗戀過他,可是後來他欺負自己欺負得太狠,這種愛慕就化成了恐懼,然而在他熟睡的時候,那種久違的感覺又洶湧了起來,加上肚子裡還懷了一個小豆芽……

顧瀟瀟神色一變,更認真的看著他。

或許她應該這麼做。

又等了一會,顧瀟瀟鬼使神差的將頭低了下去,她笨拙的吻著蘇維良,在吮到他口中的酒味時便停下,酒精對寶寶不太好吧?於是顧瀟瀟沒再繼續,轉而開始吻他的下巴、吻他的脖頸、吻他的喉結……

然而她的技巧生疏,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於是只是不停在他的下巴週遭打轉,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一絲笑意,「下巴都要被你親出洞來了。」

顧瀟瀟身子一顫,在她迅速反應過來並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隻大手卻忽然按在她的背。顧瀟瀟慌張的抬眸,正撞入那雙猶帶笑容的眼中,「點火點到一半想跑?」

接著她就覺得身子一翻,一陣天旋地轉後,再睜眼就見蘇維良已經壓在她的身上,他結實的肌肉擠壓著她胸前的柔軟,口腔中的酒氣撲到她臉上,令她也有些酒醉般的飄飄然。

顧瀟瀟無助的睜著大眼看著他,沒打絲毫要反抗的意思。

蘇維良覺得又驚喜又奇怪,不過酒精令他沒有什麼餘力去想這些,只是想著立即把這個送上門的小女人吃掉。

於是他開始吻她,動作比她剛才的吻電允滿熱情,也更令人招架不住,顧瀟瀟很快就在他的攻勢下手腳發軟,臉上也浮上了些不知所措,小手軟綿綿的抵在他胸口上,開始小幅度的抵抗。

蘇維良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拉到一旁按好,然後低著頭專心的挑逗她,但他身上瀰漫的酒氣令顧瀟瀟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開口,「酒精是不是對寶寶不好?」

蘇維良正含著她的胸,含糊的問:「什麼?」

顧瀟瀟扭了扭身子,聲音裡有了些顫抖,「你……你喝了好多酒,會不會對寶寶……」

蘇維良沒理她,惡劣的咬了咬她的乳尖,然後大手探到她的兩腿之間,顯然沒什麼耐心的用掌心來回磨蹭,很快就讓顧瀟瀟除了喘息、呻吟,再沒了提問的力氣。

當他確認顧瀟瀟足夠濕潤後,才抬起身來吻了吻她的唇瓣,然後一隻手扶著自己賁張的灼熱,抵在她的穴口不懷好意的磨來磨去,接著瘖啞說:「你剛剛說……」

顧瀟瀟迷茫的睜開眼,「嗯?」

蘇維良勾了勾唇,「酒精對寶寶不好,我雖然喝了酒,可是這裡……」

他用下身頂了頂顧瀟瀟,「這裡又沒有酒,要不然你先試試看?」

說著就用手架起她的一條腿,然後緩緩的埋入顧瀟瀟的身體。

顧瀟瀟緊緊的閉著眼,在他徹底插進來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哼吟。

蘇維良看著她忍耐的樣子頓覺小腹一脹,忍不住壓在她身上狠狠的一挺。

顧瀟瀟顫抖的哼了一聲:「阿、阿良……」

蘇維良安撫的吻了吻她的唇,在開始運動之後說:「乖,我們來……正胎位。」

正胎位的計劃實行得如火如荼,但之後薩德又推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安胎計劃。

比如親吻有利於寶寶體會到父母的愛意,從而健康成長;互相撫摸會刺激激素分泌,促進寶寶智商發育,諸如此類的條例有一大堆,顧瀟瀟都乖乖的照做,不知不覺中和蘇維良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也微妙了不少,他們現作的關係變得很奇怪,會親吻、撫摸、上床,他可以隨便出入她的房間,在她這邊洗澡、上廁所,而她也已經習慣,不會再反抗。

同時她也越來越愛胡思亂想了。

她漸漸的確認自己並不想讓蘇維良和麥小姐結婚,所以才不抗拒蘇維良的親近,可是每每她和蘇維良在一起時,又會有些罪惡感,她這樣子做會不會對麥小姐很不公平?麥小姐現在畢竟是蘇維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至於自己……

顧瀟瀟幽幽的歎出一口氣,是她放棄了兩個人的婚約,是她自己跑出國,是她自己不要蘇維良的,所以她現在怎麼能再厚著臉皮回來?

但她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肚子裡的寶寶著想。

不過話說回來,她的肚子為什麼還是平平的呢?是因為月份太小了?

另一邊,蘇維良和薩德也在討論著這個問題。

蘇維良的五指輕輕的來回撫著自己的額頭問:「你確定前四個月的肚子不會太明顯?」

薩德翻了個白眼,「你也太不相信我的專業技術了吧,我可是婦產科的金牌醫生,孕婦幾個月該有肚子,我會不知道嗎?切。」

蘇維良懶得聽他廢話,不耐煩的揮手表示讓他閉嘴。

薩德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可是總這麼瞞著也不是辦法,上個月給她吃了些停經的藥,雖說我有把握對身體沒有副作用,但一次也夠了,下個月你打算怎麼辦?」

蘇維良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相信不會再花多長時間的。」

他想了想,然後忽然看向薩德,眼裡帶著期待與興奮,「難道你不覺得最近她已經變了嗎?」

他明顯的感覺到顧瀟瀟現在已經不再抗拒自己了,有時甚至還會主動配合,而且現在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已經步入了正軌,所以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把顧瀟瀟拿下了,想到這,蘇維良真想插著腰仰天長笑一下。

薩德無語了,他總覺得,沾上顧瀟瀟的事,這個蘇少爺就神經不太正常。

薩德聳肩,嘖嘖幾聲的搖了搖頭。

蘇維良卻沒察覺,兀自勾出了一抹笑容來,接著就離開書房去調戲顧瀟瀟了。

進房時見她正對著顧伯父的遺照喃喃自語,表情顯得有些焦慮,蘇維良擰眉,刻意有些大力的關上門,然後成功的喚回她飄忽的思緒。

顧瀟瀟看過來,見到他之後就站了起來,埤起紅唇笑了笑,顯得有些緊張,蘇維良對於她這種明顯的拘謹感到有些不悅,他擰眉,大步走過去在床上坐下,然後隨便一歪看著她,「在幹嘛呢?也不出去迎接我下班。」

他招了招手,顧瀟瀟自然的蹭過去,窩在他懷裡躺好。

她用手指繞著自己的頭髮,輕聲說:「今天不太舒服,不想下樓。」

蘇維良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裡隱著擔心,「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薩德來看看?」

他明顯的關心令顧瀟瀟心頭暖暖的,一時也忘記剛才的種種顧慮,溫順的說:「不用這麼麻煩,其實也沒什麼事,可能是昨晚太晚睡。」

昨晚蘇維良回家時她已經睡了,所以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身邊少了這個熱源,顧瀟瀟莫名其妙的睡得很不踏實。

「晚睡不去找我,我還以為你睡了。」蘇維良低頭,看著她乖巧的躺在自己的懷裡,忍不住說:「喂,顧瀟瀟。」

顧瀟瀟疑惑的抬起頭,眨了眨眼,「嗯?」

蘇維良噘了噘嘴,「來,給寶寶表達一下愛意。」

顧瀟瀟哭笑不得,表達什麼愛意,想親親就直接說嘛。

蘇維良噘著嘴擰盾,不悅的瞪她,「快點。」

顧瀟瀟紅著臉,猶豫了一會才湊過去貼了貼他的嘴唇,可是蘇維良怎麼肯就這麼放過她,在她要離開時,蘇維良摟住她的腰,讓她緊緊的貼在自己的懷裡,低笑,「這麼快,寶寶怎麼感覺得到。」

說完又貼上來,給她一個火辣又綿長的吻。

結束之後,他打量著懷中臉色緋紅、氣喘吁吁的小女人,又提出要求,「我們再促進一下寶寶的智商發育吧?」

顧瀟瀟不禁在心底抗議,這到底是什麼沒人道的安胎條例啊!

當他們結束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顧瀟瀟先穿好衣服下了樓,準備在廚房裡幫幫阿珍的忙,阿珍自然不敢讓她真的做什麼,可是也沒徹底推辭,而是讓她幫著把飯菜端上桌。

蘇維良先在樓上衝了個澡,然後換了睡衣走下樓,微濕的頭髮被捋到了腦後,使向來年輕的他帶了幾分專屬於男人的性感。

他下樓時便看見了顧瀟瀟端著湯往外走,不禁沉下臉,「顧瀟瀟,你在幹嘛?」

正端著湯出來的顧瀟瀟一時沒來得及回答他,她將熱湯放下後,才摸著耳垂看向站在樓梯上的蘇維良,「我在端湯啊。」

蘇維良沒搭理她,手插在口袋走下樓,擰著眉掃視了一圈廚房,叫說:「阿珍。」

阿珍聞言連忙走出來,小心的說:「蘇先生。」

蘇維良滿臉的不高興,「我花錢雇你不是讓你把工作分給主人幹的。」

阿珍臉色一變,表情變得有些慌張。

顧瀟瀟看情況不對,連忙走過去小聲的說:「是我自己要幫忙的。」

蘇維良瞪她一眼,繼而對阿珍說:「再有下次你就收拾東西走人。」

阿珍戰載兢兢的低下頭,「是。」說完抹了抹眼睛,轉身走進廚房了。

顧瀟瀟看了眼阿珍的背影,歎了口氣,「你幹嘛這麼凶?珍姐她……」

蘇維良瞪她,「我凶完她就該凶你了,大著肚子瞎忙什麼,沒有一點主人的樣子。」

顧瀟瀟癟了癟嘴,「可是我本來就不是主人啊。」

蘇維良嘖了一聲,環著手臂俯視她,「什麼意思?」

顧瀟瀟用力的眨了眨眼,低著頭不說話了。

蘇維良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見她小腦袋瓜一晃,說:「說,什麼意思?」

顧瀟瀟摸著自己的額頭抬頭看他,心頭有些怒,但又不敢表達,只能嘔氣的說:「我本來就是借住在這裡的不是嗎?我睡的都是客房,怎麼可能端起主人的架子。」

說著說著就莫名其妙的動了氣,連語氣都不自然的加重了。

察覺到蘇維良眼中的薄怒,顧瀟瀟縮了縮脖子,吸口氣放緩了口氣,「我……」

「你不喜歡住客房?」蘇維良忍下不悅,避重就輕的說:「那麼你可以搬到我的房間來住。」

顧瀟瀟一愣,卻搖了搖頭,「這跟睡哪裡沒關係。」

蘇維良揚眉,「那重點是什麼?」他似乎看出她的小心思了。

顧瀟瀟咬唇,心頭湧起了強烈的不甘,他審問的語氣令她覺得更委屈,忍不住鼓足了勇氣說:「重點是身為一個房客,我幫著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你沒必要因為這種事為難珍姐,這就是重點,明白了嗎?我不會搬進你的房間,我不想也沒那個資格。」

看到她的眼淚,蘇維良覺得心頭一痛。

顧瀟瀟抹了抹臉頰,抿住唇靜了一會又說:「我……我不太舒服,先上樓了。」

蘇維良忽然身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問:「什麼叫你沒資格?」

顧瀟瀟咬唇忍下眼淚,懊惱的甩開他的手,「你能不能不要問得這麼仔細啦?」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上樓了。

蘇維良獨自被丟在飯廳裡,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換成以前他肯定會生氣的,因為沒人敢這麼和他頂嘴還把他扔下,可是這次他滿腔都是深深的疑惑,剛才顧瀟瀟的意思是想有個主人的名分,但之後又說自己沒資格是為什麼?

蘇維良的心情好了,顧瀟瀟卻多愁善感起來。

她最近似乎變得特別的患得患失,總會擔心一些莫須有的事,一會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小豆芽會沒爸爸,一會又覺得現在和蘇維良的關係很對不起麥小姐,於是她就陷入這種糾結中,把自己折磨得悶悶不樂。

有時顧瀟瀟想做些什麼轉移注意力,但是沒有網路又沒燈一卜機『她除了看電視上的新聞,什麼都幹不了。

蘇維良想了好一會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麥小姐!老天,他怎麼忘記當初為了騙顧瀟瀟回來而撒的這個謊了?難道顧瀟瀟在意的是那件事?難道她在……吃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蘇維良心裡的疑雲就全都散了,只剩下滿滿的愉悅。

顧瀟瀟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所以過了不到。一個月,她就長了好幾公斤的肉。

但最近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勁,食慾也有所下降,一看到薩德幫她擬的食譜就會覺得頭疼。

蘇維良也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平時連捉弄也少了,見她萎靡不振的樣子也難免擔心,就像現在,三個人同在餐桌上吃飯,顧瀟瀟吃得少得可憐,氣色很不好看,他不禁伸出筷子敲了敲她的碗,「在幹什麼?快吃。」顧瀟瀟嚇了一跳,剛才好像在走神。

蘇維良眉頭擰成個川字,親自挾了好多菜到她的碗裡。

顧瀟瀟沒拒絕,聽話的開始扒飯,可是沒吃幾口就開始反胃,她似乎是在竭力的忍耐,可是又吃了一口之後,終於忍不住跑去浴室吐了。

蘇維良也放下筷子,斜了眼薩德,無聲的詢問,薩德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一會顧瀟瀟就回來了,卻沒坐下,而是抱歉的看了眼蘇維良,虛弱道:「我胃有些不舒服,先上樓了,你們慢慢吃。」

蘇維良沒說話,顧瀟瀟也沒等他開口就上樓了。

上樓的腳步聲變弱了之後,蘇維良把阿珍叫出來,「去看著顧小姐進房間。」阿珍應聲去了,幾分鐘後回來對蘇維良說她已經回房了。

蘇維良這才放心的開口問薩德,「她最近這是怎麼了,你看出哪裡不對勁了嗎?」

薩德還是那副不知情的表情,「我怎麼知道。」

說完他想了想,補充,「是不是該……」

蘇維良問:「什麼?」

薩德「嗯嗯」了幾聲,挑挑眉沒說話。

蘇維良因為他的賣關子而不悅,不耐煩的說:「別擠眉弄眼的,快說。」

薩德無趣的看他一眼,斂去所有的表情說:「她是不是要到生理期了?」

蘇維良的心咯登一沉,「你是說……和給她的藥有關?」

薩德舔著嘴想了一會,點了點頭,「或許吧。」

蘇維良一怒,「你不是說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嗎?」

薩德連忙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生怕他下一秒會一拳揮來,「確實是不會有傷害啊,可是畢竟是停經的藥,多少會延遲下次來經的時間,不過照理說是不會有傷害的,但你知道的,女人來這個的時候都會很煩躁,更別說少來論一個月了,所以最近她才會不對勁吧。」

他稀里嘩啦的解釋了一大堆,蘇維良聽得霧煞煞。心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直接說:「這個月絕對不要再用了。」

薩德點頭,然後又問:「可是看這個症狀,如果這個月她真的……那可就穿幫了哦。」

蘇維良歎了口氣,現在忽然很後悔當初用這種方法來騙顧瀟瀟,如果真對她的身體有什麼損害的話……

等等,他為什麼要這麼擔心顧瀟瀟的身體?念頭一閃,蘇維良又自嘲的笑了笑,他現在還在裝什麼高傲,明明就是很在乎顧瀟瀟,如果不在乎,又怎麼會費盡心思的得到她呢?

雖然他已經察覺自己對她的感情,但還沒作好準備讓別人知道。

於是他說:「穿幫就穿幫吧,也是時候讓她知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6 PM

第八章

顧瀟瀟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過她倒不是怕自己生病,而是怕肚子裡的寶寶有問題。

可是她又不想讓蘇維良請私人醫生來,萬一他們看出了自己肚子裡的寶寶月份不對的話,那蘇維良就會知道這孩子是他的了,於是顧瀟瀟和蘇維良說自己想出去散散步,從被檢查出懷孕以後,她就再也沒出過這棟別墅了。

蘇維良看她最近這麼精神不振,就答應了這個要求,只是得讓阿珍陪著她一起。

顧瀟瀟想去醫院檢查,又怎麼可能讓阿珍跟著,不過她還是答應了蘇維良的要求,說以讓阿珍陪自己去周圍的公圜、賣場逛逛就可以。

顧瀟瀟只想先離開別墅,之後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

出門之前,蘇維良提了個袋子走下樓,然後在顧瀟瀟身邊坐下,將袋子擱到茶几上。

顧瀟瀟看了眼袋子,認出袋子上的logo是個很有名的女裝品牌,她心弦一顫,女性的本能令顧瀟瀟不禁眼睛一亮,忍不住問:「這是什麼?」

蘇維良將手搭在沙發上,「你櫃子裡怎麼一件厚點的衣服都沒有,挪威就這麼暖和?還是你天天愛美穿得這麼少?」

數落了她幾句之後,他才開始解釋,「這是羊毛外套,一會出去時帶上,深秋了更要多穿衣服。」

顧瀟瀟早就已經打開袋子拿出外套來看,那可是今年很流行的寬鬆款呢,也是她最喜歡的駝色,顧瀟瀟當時就覺得心花怒放,臉上洋溢甜甜的笑,其實蘇維良還是滿關心她的,他現在真的是和原來不一樣了呢。

顧瀟瀟當下就起身把外套套在身上,然後就去壁櫥那拿出了自己的圍巾圍上,接著叫阿珍準備出門。

蘇維良斜過身子盯她,看她美滋滋的樣子不禁心神一漾。

他站起身瞥了阿珍一眼,「阿珍,先去幫我搾杯橙汁再出門吧。」

阿珍放下外套,「好的,蘇先生。」說完就往廚房走。

顧瀟瀟看了看阿珍,疑惑的轉過頭,卻見蘇維良朝自己走過來。

他大步靠近,然後二話不說的摟住她的腰,噘了噘嘴,「來,讓寶寶感受一下愛意。」

顧瀟瀟著急的往廚房看了一眼,捶了捶蘇維良的胸口,「會被看到啦,快、快放手。」

蘇維良更用力的摟她,「快點親完不就不會被看到了?」

顧瀟瀟憋紅了臉,迅速的踮腳在他的唇上一親,然後說:「可以了吧?」

蘇維良拉下臉,「可以個屁。」

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輾轉啃咬,直親得唇瓣發紅、廚房裡果汁機的聲音停止之後,他才鬆口鬆手。

他伸手抹了抹她豐潤嫣紅的唇瓣,輕笑,「這才對,記住了,下次再敷衍了事,我就揍你,聽到沒?」

說著蜷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敲。

揍她?她嚇了一跳,然後捂著額頭委屈說:「知道了。」

蘇維良滿意的放手,隨手拉一拉她的衣襟,「別去人遠的地方,天黑前回來。」

顧瀟瀟又點點頭,等阿珍出來之後就和她一起出門了。

離開別墅後,她忍不住又攏了攏衣襟,回想齊蘇維良所行所言,不禁覺得心頭暖暖的,覺得甜蜜之餘,她又忽然湧起了些擔憂,如果她按照原計劃的話,會不會惹蘇維良不開心呢?

顧瀟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那麼做,她要去醫院確認寶寶是否健康,然後……然後選個機會告訴蘇維良真相。

她要戳穿自己那個荒唐的謊言,她要讓蘇維良知道自己從沒有過其他男人,自始至終她的男人都只有他一個,而這個孩子也是他的。

打定了主意之後,顧瀟瀟決定付諸行動,她環視了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在一個合適的地點,趁阿珍不注意的時候,挑了個合適的姿勢摔倒在地。

阿珍回個頭就見顧瀟瀟倒在地上,當時就嚇了一跳,連忙蹲下去想要扶她,「顧小姐,顧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

顧瀟瀟咬唇做出很痛苦的樣子來,「我……我肚子好痛。」

阿珍呼吸都亂了,「那我來叫救護車!」

顧瀟瀟立刻抓住了阿珍的手腕,然後繼續痛苦的說:「反正這裡也離……離別墅不遠,不如你……你回去開家裡的車吧,應該……應該比救護車來得快。」

阿珍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有些猶豫,「可是顧小姐你一個人在這裡。」

顧瀟瀟拿著自己的東西,用力的抓著她的手,「先不要管這麼多了,我還能撐一會,你、你快去吧。」

阿珍連連囑咐她小心、等自己回來,然後連忙往別墅的方向跑過去。

瞄著阿珍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顧瀟瀟才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拂去身上的土,跑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開門上車後報了最近的醫院的名字。

計程車發動後,顧瀟瀟還回頭看了看,心想阿珍應該沒有看到。

她吁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說:「寶寶,剛剛媽咪沒有摔到你吧?乖乖的哦,我們做過檢查就來告訴爸爸真相。」

說完她彎起紅唇露出個笑來,雖說心頭還是有些顧慮,但更多的還是甜蜜,好像潛意識中已經確認蘇維良會接受這個孩子,會和她有一個結果。

半小時後,顧瀟瀟抵達醫院。

之後她終於體會到了一個孕婦的不容易,就連來做個檢查都要這麼麻煩,所以她稍稍省略了幾個程序,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花了兩個小時才做完檢查,並拿著報告坐在醫生面前。

醫生將她的報告逐份看了看,然後露出了笑容,「一切都正常,你可以放心了,只是懷孕初期必須謹慎小心,尤其是前三個月要勤做產檢。」

顧瀟瀟點了點頭,「嗯,這個我知道,之前兩個月都很小心。」

醫生聽完先是一愣,然後疑惑的問:「前兩個月?」

顧瀟瀟笑說:「是啊,怎麼了?」

醫生露出個不明就裡的笑來,「可是……你才懷孕五周。」

顧瀟瀟怔住,她說了句不可能,然後抓起產檢報告仔細的看,醫生好心的為她指了指,她才注意到報告上的字,孕期五周。

顧瀟瀟手一鬆,報告就這麼飄到地上,怎麼會是五周?

被私人醫生查出懷孕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所以她少說也懷孕三個月了,怎麼會只懷孕五周?

顧瀟瀟徹底糊塗了。

離開醫院後,她還糊塗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琢磨了一路,顧瀟瀟終於有些明白了。

難道是蘇維良騙了她?他一開始就識破了自己的謊言,所以就用將計就計的法子來捉弄自己,所以他才斷了網路、沒收了她的手機,編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計劃來折騰她,還因此勾引她上床……

而她這個懷了五周的孩子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有的。

顧瀟瀟想著想著,唇邊不禁漫出了一絲心灰的冷笑來,她居然還為了這件事痛苦了那麼久,她居然還在因為蘇維良的不計較而感動,她居然還因為有了這個孩子而去主動靠近蘇維良,想讓他回到自己身邊,然後又因為這樣覺得對不起麥小姐而愧疚萬分,可是這一切原來都只是騙局、是蘇維良耍弄她的計劃。

他一定在嘲笑自己吧?嘲笑自己露了餡又不自知,還傻傻的以為真的懷孕,並真心實意的想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即便那時候她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

顧瀟瀟,你怎麼能這麼傻……她走著走著就落淚了,雖然覺得在路邊哭很丟人,但還是控制不住。

整件事最悲慘的不是她被蘇維良騙得團團轉,而是在知道了真相後,發現自己真的懷孕了。

淚水越流越多,模糊了她的視野,使她沒辦法再繼續走,於是她抱著膝蓋蹲了下來,然後把臉埋在手裡開始痛哭。

她看不見周圍人奇怪的眼神,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句話,蘇維良,你這個大混蛋!

顧瀟瀟心灰意冷的回到了別墅,但迎接她的卻是蘇維良足以掀開房頂的咆哮:「顧瀟瀟!」

顧瀟瀟聽完渾身一抖,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他大步的朝自己走過來,然後覺得肩膀一痛,回神時就見他正扣著自己的肩膀大吼:「顧瀟瀟,你本事大了是不是,居然還會裝病,這次你又跑去哪了,又想逃了是不是?那你還回來幹什麼,飛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徹底找不到你不是很乾脆!」他氣得眼睛都紅了。

蘇維良還以為她又逃走了。

她不能理解自己在聽阿珍說她忽然肚子痛時有多麼的擔心,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車庫取了車,開到阿珍說的地方時卻根本找不到她的人影,恐懼、驚慌在那一瞬被憤怒取代,然而在尋找了一個小時之後,憤怒就又變成了恐懼,他怕顧瀟瀟又會逃走,怕還會像四年前那樣失去她,然而這一次,他肯定自己沒有意志力再堅持四年不見她。

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幾乎要被各種情緒折磨得瘋掉。

所以在吼了她幾句之後,蘇維良喘了幾口氣,又狠狠的把她擁進懷中,懷中柔軟的身軀令蘇維良增添了幾分真實感,這不是他的錯覺,顧瀟瀟真的回來了。

可是下一秒,懷中的女人輕輕的推開了他。

顧瀟瀟垂著眼,表情是令人不安的平靜,在蘇維良慍怒未消的疑惑目光中,她吸了口氣。緩緩抬眼看向他。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蘇維良,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是不是?!」

看到蘇維良的臉色一變,顧瀟瀟更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你早就知道我根本沒懷其他男人的孩子,可是你沒說,而是反過來再次欺騙了我。」

蘇維良眸子一顫,「你……」

顧瀟瀟第一次毫無畏懼的凝視著他的眼,「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可以任你耍弄的小丑嗎?」

蘇維良呼吸一窒,「你怎麼會……」

顧瀟瀟的一聲淒笑打斷了他,「我剛剛去醫院了。」她沒說自己懷孕五周的事。

蘇維良咬了咬牙,似乎在忖度著該怎麼和她解釋,但顧瀟瀟似乎根本沒打算聽他解釋,轉身就上樓了。

蘇維良心一慌,連忙追了上去,「你又要搬走是不是?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跟在顧瀟瀟身後上了樓,又尾隨她回到房間,卻見她只是踩著床尾凳坐在床邊,看著顧伯父的遺照,並沒有要打包走人的意思。

於是蘇維良傻在了房間裡。

他不能走,萬一一離開屋子她就收拾行李呢?

可是顧瀟瀟接下來的話卻化解了他的擔心,「我暫時不會走的。」

蘇維良聞言又是一哽,他竟然也有對著顧瀟瀟啞口無言的時候。

顧瀟瀟淡淡的說:「我沒有工作,和朋友也很久沒聯繫了,所以我無處可去,就算我現在要離開,你一定也會搬出這些理由來威脅我吧,所以我幫你省省口水,不用費心勸我了,在想好以後該怎麼辦前,我暫時不會離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他,輕聲問,「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你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看到如此平靜的顧瀟瀟,蘇維良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這個時候他反而更希望她能對自己哭、對自己鬧,或者一言不發的玩失蹤,不管任何一樣都要比現在對他冷漠來的好。

蘇維良顫抖的呼出了一口氣,輕輕的離開了房間,在走廊裡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腿有些軟,然後有些無力的扶住了牆,一個想法在腦子裡來回滾動,滾得他越來越心慌、越來越腿軟。

難道顧瀟瀟真的要離開了他了嗎?在他才確認自己愛她的時候……

顧瀟瀟不理蘇維良了,這不是個虛詞,是真正的、完全的、徹底的不搭理他了。

顧瀟瀟也知道自己現在無處可去,就算有地方去也早晚會被蘇維良抓回來,倒不如就待在他的別墅裡,不理他、冷著他,以蘇維良的性格,過不了幾天就會翻臉,到時說不定還會把自己趕出去。

但她也不一定會走,她要時時提醒蘇維良他曾經多麼過分的對待自己,她要讓他知道他有多麼的混蛋,她要做一根刺,天天去扎蘇維良的眼!

顧瀟瀟做了個深呼吸,對著老爸的遺照重重的點頭,「老爸,我一定要把這些年受的欺負都還回去!」

是,在徹徹底底的教訓夠蘇維良之前,她是不會走的。

這天她在房間裡悶到入夜,悄無聲息的下樓時,看見蘇維良臉色陰鬱的坐在客廳裡。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了,腳步未停的繼續走下樓,然後拐進廚房,打開雙門的冰箱,取了兩顆柳丁出來,準備搾些橙汁來喝。

這時蘇維良也慢慢的踱進廚房,倚在門邊看著她,顧瀟瀟像是完全看不見他,熟練的切柳丁、清洗果汁機,然後把柳丁一瓣一瓣的放進去。

蘇維良搓了搓手指,「你……」

顧瀟瀟面無表情的按按鈕,搾汁機吸嗡的開始運轉。

蘇維良悻悻的閉上嘴,直到搾汁完畢才不死心的又開口,「怎麼不讓阿珍幫你搾?」

顧瀟瀟把橙汁倒進杯子裡,然後又添了點牛奶,理都不理他。

蘇維良抓了抓頭沒再說什麼,見她準備清理流理台的時候靠過去,搶過她手裡的抹布,

「水太冷,我來吧。」說著就低頭擦乾流理台上的水漬,然後準備清洗搾汁機,可是蘇維良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所以顯得笨手笨腳,洗到一半就把剛擦乾的流理台弄得都是水。

他顯得有些尷尬,濕著手抬起頭,「這個……」

抬頭之後才發現顧瀟瀟已經不在蔚房了,蘇維良呼吸一緊,抬手將抹布扔在洗碗槽裡,然後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他現在已經完全摸不準顧瀟瀟的心思了,不過不管怎樣,有一點還是值得欣慰的,那就是顧瀟瀟完全沒有要搬走的意思,只要不搬走,一切就都還有轉機,於是蘇維良吁了口氣,捲起衣袖去叫醒住在一樓的阿珍。

阿珍睡得迷迷糊糊,卻被主人半夜叫起來做餅乾。

她翬頭轉向的烤了一個托盤的餅乾,蘇維良一直在旁邊看著,等她裝碟後才放她回去睡覺,然後自己將那一小碟餅乾端到顧瀟瀟的房間。

他站在房間外等了等才伸手叩了三下門,可是沒得到任何的回應,於是蘇維良又敲了幾下,還補充說:「晚上你沒吃飯,如果餓了,只喝一杯橙汁是不行的,我讓阿珍弄了些小點心,嘗嘗看?」

還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看了眼那被自己刻意弄壞後就再也沒修過的門把,猶豫了下才推門而入。

房間裡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昏黃而溫暖。

蘇維良輕手輕腳的走進去,見顧瀟瀟側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腿正夾著被子。

他廠禁笑了笑,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傾身將被子拽出來蓋在她身上,顧瀟瀟啐了幾聲,翻個身裹在被子裡躺好。

蘇維良沿箸床邊坐下,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藉著昏黃的燈光細細的打量著她。

顧瀟瀟算不上傾國傾城,但用小家碧玉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她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臉蛋也小小的好像他一個巴掌就可以遮住。

她的五官精緻秀氣,臉上寫滿了乖巧。

嗯,顧瀟瀟是個很乖的女孩,乖得有些笨、乖得有些蠢,這樣一個懂事、乖巧的女孩子卻被他欺負了將近二十年,他以為她不會反抗的他;可以化解她的任何反抗,他以為自己只想欺負她、不會在意她的感受,可是他用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知道,這種欺負的慾望源自於愛。

蘇維良心頭感覺異樣,他情不自禁的用指尖觸了觸顧瀟瀟的臉,然後呼吸一顫,很快就將手收了回來。

他把指尖湊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濕的、鹹的……她哭了。

蘇維良看向這個連在夢中都在流淚的女孩,忽然被愧疚攝住了心房。

這是他第一次反省自己到底對這個女孩做了怎樣過分的事。

蘇維良決定彌補自己的錯誤,而顧瀟瀟則要為自己受的欺負討回公道,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兩個人達成了共識,也就造就了新局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顧瀟瀟依舊是完全不搭理蘇維良,但對於他明顯的示好並不反對,比如現在他們坐在同一張桌旁吃飯,蘇維良會幫顧瀟瀟挾菜,顧瀟瀟喜歡吃的就會一言不發的吃掉,不喜歡的就直接丟到桌上。

當顧瀟瀟第一次把菜丟在桌上的時候,一旁的薩德還小小的擔心了一下,但看蘇維良好像絲毫不生氣的樣子,還很貼心的不再幫顧瀟瀟挾那道菜了,薩德不禁想,看起來蘇少爺真的轉性了,這可真是場好戲。

雖然看熱鬧很有意思,但餐桌上沉默的氣氛還是很令人抓汪啊,薩德忍不住開口乾笑,「呵呵,今天的湯味道很不錯哦,顧小姐你多喝一點。」

顧瀟瀟抬頭看了看他,略一點頭,「謝謝。」

薩德連忙說:「我幫你盛吧。」

薩德起身拿過顧瀟瀟的碗,又拿起大湯匙舀了勺湯進去,盛好拿到她眼前之後,忽然覺得臉頰一痛,啊咧,感覺氣氛有些不大對哦,他放下湯碗朝一處看過去,只見蘇維良正一臉殺氣的看著自己,看得他登時寒毛一立,然後乖乖的坐回位置上,一個屁都不敢再放了,挨到吃晚飯,薩德立刻逃命似的滾回房間。

吃完飯後,顧瀟瀟照例安靜的上樓,一句詁也不說。

以往蘇維良是要上去或多或少騷擾她一下的,如今他沒有,而是自己一個人在起居室裡生悶氣,他承認這件事是他做錯了,可是如果他是主謀的話,薩德絕對是個共犯,她既然都願意和薩德說話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搭理自己?

雖然很生氣,但他又沒辦法上樓去質問顧瀟瀟,他可不想人還沒哄好就又被他激怒了。

不過總這麼冷戰也不是個辦法,他也要有對策才行,溫柔忍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要想辦法解開顧瀟瀟的誤會,而現在他首先要澄清的就是傳說中的麥小姐。

蘇維良想了想,立刻拿起起居室的電話,撥了個號碼過去,等對方接通後立刻說:「訂今晚的機票,連夜把麥小姐接到蘇家別墅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7 PM

第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麥小姐就到了。

顧瀟瀟當時還沒起床,睡得正香就被人大力的晃醒了,她揉著眼睛嚶嚀了幾聲,不滿的蹬了蹬被子,對著蘇維良說出了這段日子以來的第一句話,「幹嘛啦,人家要睡覺!」

蘇維良一怔,笑著繼續晃了晃她,「乖,快起床,我帶你見個人。」

一聽是蘇維良的聲音,顧瀟瀟突然睜開了眼睛,瞌睡蟲一下子全都跑光,她迅速的聿起來,抱著被子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但是沒有再說話。

蘇維良鬆開拉著她被子的手,站直身子歎了口氣,然後和緩的又說了一遍,「我帶了個人來見你,看見那個人之後,你或許會不那麼生我的氣。」

他見顧瀟瀟滿臉的不信任,再補充,「人就在樓下,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顧瀟瀟蹙著秀眉看了他好一會,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蘇維良露出了笑容,「那你起床,我們在樓下等你。」

瀟瀟沒理他,掀開被子下床,然後在蘇維良離開後走進浴室洗漱,刷牙時她才把殘餘的瞌睡蟲全部趕走,然後開始思考著蘇維良到底帶誰來從她。

他帶誰來又怎樣,騙都已經騙了,欺負也已經欺負了,他能叫來誰彌補他所有的錯失?

顧瀟瀟氣鼓鼓的想,叫誰來都沒有用,她很生氣,誰都不能讓她消氣!

洗漱完畢後,她面無表情的走下樓,她倒要看看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她消氣。

下樓後先看見的是端著果汁的阿珍,顧瀟瀟叫住了她,問:「誰來了?」

阿珍一見是她,立刻換上恭敬的表情,如實的說出了那個令顧瀟瀟心一顫的答案,「是麥小姐。」

顧瀟瀟立刻伸手扶住了沙發。

「蘇先生和麥小姐都在起居室裡等你呢。」阿珍又說。

「這果汁是要送過去的?」

見阿珍點頭,顧瀟瀟吐了口氣,勉強的笑,「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就去。」

阿珍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依靠著沙發不停的喘息。

麥小姐、蘇維良的未婚妻,她怎麼會來?她來了又能和自己說些什麼?這到底是來讓她消氣的還是來挑釁的?一股強烈的感覺湧上心頭,顧瀟瀟憤怒得幾乎呼吸發顫,按著沙發的手克制不住的顫抖,但是她不能失態,尤其不能在麥小姐面前失態。

顧瀟瀟捋了捋頭髮,走進起居室。

起居室裡坐了兩個人,阿珍正在往他們面前放橙汁,直起腰後看見了顧瀟瀟,和她打了招呼。

蘇維良聞聲站了起來,走上前將她拉了過來,然後溫聲說:「我覺得是時候讓你們見個面,把之前的誤會開誠佈公的說清楚了。」

他吐了口氣,把滿臉疑惑的顧瀟瀟拉到沙發的正對面,然後說:「來,認識一下,他就是麥小姐。」

四目相對,顧瀟瀟徹底傻住了,站在她對面的是一個身高是有一百九十公分的男孩,身材壯得像只熊,皮膚黝黑,五官深邃硬朗,頭髮剃得精短無比,他穿著籃球衣和短褲,赤裸在外的小臂上還留有汗水混合著泥土留下的污漬,好像是剛從球場上被拉下來的,如果不是看見他身上的藍球衣上印著某某高中的標誌,她還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是個高中生。

他往前靠了一步,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你好。」

顧瀟瀟驚愕得幾乎忘記要開口說話,滿腦子都在想,這就是……麥……小……姐?

見她就這麼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也沒什麼反應,男孩又說了句:「你好,我是麥曉傑。」

顧瀟瀟猛吸了一口氣才回過神來,看了看麥曉傑,又看向蘇維良,眼裡是滿滿的憤怒、不可置信與鄙夷,「你居然是同性戀?不僅如此,你還找了個未成年,不僅是個未成年,還是個abc?」

要不然怎麼會把麥小姐講成麥曉傑?

當然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顧瀟瀟搖了搖頭得出結論,「你的未婚妻居然是個男人!」

蘇維良冏了。

麥曉傑傻了。

三個人靜默了一瞬,麥曉傑率先對顧瀟瀟伸出了大拇指,表示大姐你真能想。

顧瀟瀟沒理會,正嫌棄的準備拂袖離去的時候,蘇維良忽然伸手拉住了顧瀟瀟的手腕,一臉的哭笑不得,「你怎麼會想成這樣?非要讓我和你一字一句的解釋清楚。」

他歎了口氣,把顧瀟瀟拉近說:「自始至終我的未婚妻都只有你一個,但你又不肯和我結婚,所以我只能編出一個未婚妻騙你回來,喏,想出這個主意時我正好和他在一起,就拿名字來用了。」

竟然是這個樣子?顧瀟瀟啞然的看著他,再看看那位「麥小姐」。

蘇維良端詳了她的表情一下,然後對著麥曉傑擠眉弄眼,對方立刻會意,說:「是啊,小舅特別的在乎你,為了和你說清楚,讓我連夜從國外飛回來,我當時還在打球……」

說到這麥曉傑不禁有些埋怨的看了眼蘇維良,咕噥說:「真是的,都要贏了還把我拉下來,而且好歹也讓我洗個澡啊,現在全身都臭了……」

蘇維良喝斥:「說重點!」

麥曉傑一悚,連忙改口,「對對,小舅他特別在乎你!」

顧瀟瀟擰眉,「小舅?」

蘇維良似乎這才想起來,解釋說:「他是我大姊的兒子。」

顧瀟瀟點了點頭,似乎消化了這個事實,她安靜了一會,然後在兩個男人期待的目光裡看向蘇維良,認真的說:「也就是說……你又有一件事騙了我。」

蘇維良很無言。

麥曉傑心想,小舅,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在兩個男人驚愕的目光裡,顧瀟瀟拂袖離去,頭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用力的關上門,並用身體抵住了門,生怕蘇維良追上來。

四下安靜下來的時候,那口憋在顧瀟瀟胸腔裡許久的濁氣才緩緩的吐了出來,她開始輕微的喘氣,暈眩感遲一步的襲來,原來根本沒有未婚妻,原來這也是蘇維良的騙局之一,可是很明顯,這個騙局沒有勾起她的怒氣。

不可置信之間是一絲絲的欣慰,原來蘇維良一直都記著他們的婚約,原來他認定的未婚妻就只有自己。

顧瀟瀟不自覺的伸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唇角漫出了一縷笑容,下一瞬她又硬生生的抿去了笑容,她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然後警告說:「顧瀟瀟,你不能這麼容易就心軟,不能就這樣原諒他了!」

沒有麥小姐又怎樣,即便沒有她,蘇維良之前的惡劣行徑也不能被抹去,他那麼過分的耍弄自己,害自己傷心、糾結了那麼久,自己就這麼傻乎乎的落入他的圈套,還主動的投懷送抱,這才是顧瀟瀟最介意的,她怕他所有的計劃都是為了勾引自己上床。

如果說之前投懷送抱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的話,現在死不原諒也是為了寶寶,她不會再那麼傻了,與其讓寶寶有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還不如她自己撫養他,所以在確認蘇維良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感之前,她是不會告訴他這個孩子的存在的。

正想著,顧瀟瀟就覺得背脊一震,連著震了好幾下,是有人在敲門,顧瀟瀟倚著門不動,也不說話。

敲門的人推了推門,沒推動就作罷,開口說:「我知道你就在門邊,談談好嗎?」

顧瀟瀟握了握拳,還是沒說話。

蘇維良輕輕的歎了口氣,「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可是你怎樣都不肯和我結婚,我才會出此下策,還有懷孕的事,我也是一時生氣,氣你編出這種謊言來逃避。」

要讓他道歉簡直是太難了,兜兜轉轉的說了半天,也不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不過這已經是蘇維良的極限,要讓他幾天之內轉性邵也人町能。

顧瀟瀟瞭解他,知道他在和自己低頭,欺凌了她二十年的蘇維良,竟然也會承認自己不對?

顧瀟瀟覺得驚訝、覺得暗喜,但並不打算就這麼饒了蘇維良。

門外的他沒看見顧瀟瀟的表情,只是垂首沉默了好久,終是只再說了一句:「早點休息吧。」

等門外徹底沒了動靜之後,顧瀟瀟才轉過身,輕輕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往外看了看,他已經離開了。

顧瀟瀟重新闔上門,扶著門把靜了靜,然後目光一閃,轉身去找出擱置已久的筆記型電腦,自從蘇維良斷了別墅的網路之後,她就把只能玩遊戲的電腦收了起來,可是現在這個筆記型電腦終於派上了用場。

顧瀟瀟坐在電腦前,臉色發亮。

老天爺好像很討厭顧瀟瀟將主動權握在手裡。

擬定好計劃之後,她將條約列印出來,並和其他的一些資料放在一起,之後就安心的睡覺去了,睡夢中她都在想著蘇維良吃癟的表情,然後頓覺暗爽。

可是誰都沒想到,第二天早晨蘇維良會來房間幫她送早餐,送過之後還破天荒的打算幫她收拾房間,然後好死不死的就看到了桌上的那疊合約,他好奇的翻開來看,然後臉色一變。

他的臉色一點點的暗沉下去,顧瀟瀟真是要造反了,竟敢和他簽訂不平等條約?

在慍怒之際,他又看見了合約下面的一疊資料,隨手翻了翻,不經意的瞄見了一份產檢報告,他擰眉拿起來看了看,接著瞳孔一縮,孕期五周?他又迅速的看了眼產檢報告的時期,正好是顧瀟瀟消失的那一天。

蘇維良擰眉思忖,片刻後露出了恍悟的表情,接著表情由驚轉為喜,顧瀟瀟她……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

喜悅一點點的溢滿他的心房,蘇維良憋了一食……終於憋不住,忽然就跳上了床。

大床猛然一彈,嚇得顧瀟瀟從夢中驚醒,然後迅速的坐了起來,滿臉毛躁的四處亂看。

在顧瀟瀟迷迷糊糊的時候,蘇維良跳到她眼前握住她的肩頭,「太好了,太好了!」

顧瀟瀟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他緩慢的眨了眨眼,然後眼睛一閉,咕咚一下又躺了回去。

蘇維良又把軟趴趴的她拉了起來,攬過她的小腦袋就開始親,直親得顧瀟瀟徹底的清醒過來,拚命的去捶他的胸口,懊惱的喊:「你發什麼瘋,快放手啦!」

費了好半天的勁,她才把蘇維良踹開,然後摟著被子縮到床角,像看瘋子一樣的看他。

蘇維良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收不住,「你、你懷了我的孩子。」

顧瀟瀟的眼睛突然睜大,「你……」

她頓了頓,看向桌上被翻亂的紙張,怒說:「你翻我的東西?」

蘇維良還是在笑,「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呢?是男孩還是女孩……不不,是男是女都沒關係,想好取什麼名字了沒有?超音波照片在哪?五周應該是多大啊?豆芽那麼大吧?」

顧瀟瀟都被他問傻了,又倏的醒悟,連忙拉下臉,「多大都和你沒關係!」

蘇維良歪著嘴,「怎麼沒關係,我是他老爸哦。」

顧瀟瀟氣得要死,紅著臉把他往床下推,然後低著頭、伸長手臂把他一路推出房間。

成功把這個傢伙轟出去後,顧瀟瀟重重的關上門,還搬來椅子擋在門口,大功告成之後,她隔著門板對外面喊:「我告訴你,以後不准亂翻我的東西!」

結果換來的卻是門外男人愉悅的笑聲。

顧瀟瀟更氣,原地一跺腳,然後捂著耳朵跑到桌前,氣呼呼的將散落的紙張都收在一起,忍不住又在心裡把蘇維良罵了一千遍,混蛋、混蛋、混蛋!

她怎麼就這麼倒楣,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報復的計劃,最後還足出了岔子!

顧瀟瀟坐在桌前生了半天的悶氣,好半天后才漸漸的冷靜下來,這下怎麼辦?她並不想讓蘇維良知道寶寶的存在,可是從他剛才的表情來看,他好像很……

開心?準確的說,是開心得要死,她還從沒見蘇維良這樣高興到失態的樣子。

顧瀟瀟忽然又有了一個想法,她不就是想要證明蘇維良在不在乎自己嗎?那麼如果這樣做……顧瀟瀟思考了一下,重新打開電腦,將合約做了修改。

一個小時之後,顧瀟瀟在健身的房間找到了蘇維良,然後把合約交給他。

蘇維良當時只穿了條運動短褲,上身赤裸著,肩膀上搭了條運動毛巾,顧瀟瀟瞄了眼,感覺他的肌肉好像又大了些……

揮去亂七八糟的念頭,顧瀟瀟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見蘇維良按停了跑步機,然後走下來翻看那份合約,過不到五分鐘他就合上了合約。

在他開口前,顧瀟瀟說:「我有幾個條件要說。」

蘇維良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說。」

顧瀟瀟吞了吞口水才說:「首先,我不會和你結婚的,其次,肚子裡的孩子和你沒關係,最後,如果你做不到合約上的要求,那我立刻走人。」

說實話,她的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不知道立刻走人這四個字到底能不能威脅到蘇維良。

蘇維良用毛巾蹭了蹭鬢角,「好。」

顧瀟瀟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而且這麼乾脆俐落,於是不禁反問:「真的?」

蘇維良點了點頭,把合約圈成了紙筒,咬著牙說:「真的。」

顧瀟瀟眼中的喜悅越來越明顯,「全都照做?」

蘇維良吸氣,「是,全都照做。」

顧瀟瀟還是不肯相信,再問:「即便我隨時加新的條件進去?」

蘇維良閉上眼,「嗯。」

顧瀟瀟還想再說:「那……」

蘇維良突然睜開眼,「喂,顧瀟瀟你……」

你不要太過分了!

顧瀟瀟一哽,嚇得連忙閉上了嘴,但下一刻她又板起了小臉,奪過他手裡的合約,翻開最後一頁,然後掏出口袋裡準備的原子筆,迅速的在條例尾端添上一條,不准大吼大叫,接著又把合約塞回蘇維良的懷裡,挑釁的看著他。

蘇維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妥協,長吁了一口氣,垂著頭不再說話了。

顧瀟瀟得意的一揚眉,「如果沒意見就在下面簽個名吧。」

說著還貼心的把原子筆遞了過去。

蘇維良默默的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接過筆,簽下了這份賣辱求妻的不平等條約。

蘇維良這些年簽了無數合約,和顧瀟瀟簽的這份最令人頭疼。

不過頭疼歸頭疼,所幸還是有所回報的,因為他能感覺到顧瀟瀟的火氣在一點點的消失殆盡,畢竟簽訂合約的條件就是「他不答應,她就立刻走人」,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顧瀟瀟本身就不想走,即便是真相剛剛解開的開始,她也沒有氣得立刻消失。

但蘇維良並不會因為知道了顧瀟瀟的小心思就再去欺負她,因為他終於明白,老婆是用來疼的。

如果再犯錯,惹怒了這個小女人,那才是得不償失。

於是他乖乖的開始履行條約,第一件事就是先幫顧瀟瀟的房間換鎖,由此引發的一連串規定就是不准再來用她的浴室、如果她沒有鎖門,他也要先敲門詢問才能進去。

蘇維良欣然接受這個條件,很快就找來鎖匠幫她的房間換了鎖。

鎖匠離開之後,他賊兮兮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備用鑰匙來,嘿嘿,顧瀟瀟,你讓我換鎖,可是沒讓我不能留鑰匙啊。

蘇維良把鑰匙高高一拋再穩穩的接住,接著哼笑了一聲。

不過現在顧瀟瀟還在消氣階段,他不敢這麼快就不守規矩,所以還是暫時將備用鑰匙收了起來,收好了鑰匙轉過身,就見顧瀟瀟捧著合約冊子蹬蹬蹬的跑下樓,蘇維良眉頭一皺,忍不住說她,「不准……」

見她眸子一瞠,他立刻改口,「哎呀,親愛的不要跑啦,震到了肚子裡的小寶寶怎麼辦,人家會心疼死的。」

顧瀟瀟登時做了個乾嘔的表情。

蘇維良咧嘴笑,看見她懷裡抱著的合約冊就又笑出來了,只要她做這個表情、只要她拿著這本冊子,就代表這女人又要添新條例了。

他苦著臉,目光從冊子移到她臉上,「你又要找我簽訂什麼不平等條例了?」

顧瀟瀟嘴一鼓,「不平等?」

蘇維良擺了擺手,立刻換上個陽光明媚的表情來,「我說的是對你不平等。」

顧瀟瀟挑眉,「哦?」

蘇維良說:「我一直覺得你訂的規矩都太便宜我了,便宜了我不就是委屈了你嗎?」

顧瀟瀟忍不住笑著瞪他一眼,然後走過來把合約捧給他,「看看吧,同意就簽字。」

蘇維良拿過來一看,表情變得欲哭無淚,「做飯什麼的,我真的不太在行啊……」

顧瀟瀟擺出個同情的表情來,擔心的問:「真的嗎?」

蘇維良重重的點頭,眼中閃爍著無辜的光芒,「真的真的。」

顧瀟瀟歎了一聲,轉過身,「阿珍,幫我收拾行李吧。」

蘇維良立刻跳起來,直奔廚房,「阿珍,準備好東西,我要做飯了!」

顧瀟瀟停下腳步,忍不住聳肩一笑。

不過要知道這位大少爺可是一輩子沒下過廚的,所以第一次就難免驚心動魄了點,他在廚房裡折騰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叮叮噹噹的響了一通之後才做了幾盤菜出來,大功告成後,繫著粉色圍裙的他晃出廚房,把顧瀟瀟請進廚房,然後邀功似的說:「快嘗嘗,我可是第一次做飯。」

說完還討好的把碗筷往她面前挪了挪。

顧瀟瀟懷疑的看他一眼,可是這一看,她才注意蘇維良的臉髒兮兮的。

又不是讓他生火做飯,這一臉的灰是哪來的?雖然是這麼腹誹,但顧瀟瀟還是覺得心裡甜甜的,鼻頭也酸酸的。

她忙低下,頭,不讓蘇維良看到自己眼眶的濕潤,接著拿起筷子,隨手挾了口菜放到嘴裡,然後五官都皺了起來,連忙抽出紙巾來摀住嘴,含糊不清的說:「嗚……還有比這更難吃的菜嗎?」

蘇維良不悅了,「喂。」

顧瀟瀟盯他一眼,也覺得不該打擊一個第一次下廚的人,她搖了搖頭,放下紙巾去挾另外一盤菜,然而菜入口之後,她又抽出了第二張紙巾,「還真的是有更難吃的……」

蘇維良咬牙,氣得奪下她手裡的筷子,「難吃就別吃了!」

顧瀟瀟抓著紙巾看向他,剛想提醒他條約上規定不准大吼大叫,就覺得胃裡一陣泛酸,她忍了忍,最終沒有忍住,感覺嘔吐感猛然襲來,顧瀟瀟連忙摀住嘴,推開桌子就往最近的浴室跑。

正生氣的蘇維良嚇了一跳,追過去後發現顧瀟瀟正蹲在馬桶前嘔吐,他立刻吩咐跟來的阿珍去準備一杯溫水,然後自己蹲到她旁邊撫拍著她的後背。

她吐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蘇維良接過阿珍遞來的水,小心的餵給她,「漱漱口。」

顧瀟瀟聽話的含了口水,漱漱口又吐了出去。

蘇維良問:「還想吐嗎?」

她搖了搖頭,接著就覺得蘇維良摟住了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攬進懷裡,然後手探進膝下,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來。

顧瀟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攀住了他的肩膀,輕掀眼睫,盯見他凸起的喉結和被打理得乾乾淨淨的下巴,她又垂下眼不去看他,但仍能感覺到蘇維良懷抱的溫度和他有力又沉穩的心跳。

顧瀟瀟的心跳克制不住的加速。

一路將她抱回房間,然後讓阿珍又煮了熱牛奶上來,他親手將牛奶餵給她,柔聲說:「胃裡的東西都吐出去了,喝點牛奶墊墊胃。」

顧瀟瀟聽話的喝了小半杯,這才覺得舒服了些,當她輕呼了口氣時,就聽蘇維良開口,聲音裡有了幾分揶揄,「我做的東西真的有那麼難吃?難吃得你又是吐、又是哭的。」

說著就拉起袖子,蹭了蹭她臉頰上未干的濕潤。

顧瀟瀟一慌,自己用手抹了,「才不是難吃哭的。」

她癟著嘴像是在嘔氣,「至於怎麼會吐,我也不知道。」

蘇維良笑吟吟的解釋說:「嘔吐是懷孕初期最常見的反應,你不用擔心。」

顧瀟瀟一驚,眨眼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蘇維良揚了揚眉,「寶寶的媽媽神經大條,爸爸要好好小心。」

顧瀟瀟臉一紅,低頭回嘴,「你才神經大條。」

蘇維良說:「好好好,我神經大條,你最精明了。」

說著去看她緋紅的臉頰,只覺得可愛得要死。

等了一會,顧瀟瀟還是沒抬頭,他不禁伸手去勾了勾她的下巴,然後驚覺一陣濕潤,他扭過她的小臉,心頭一抽,「怎麼哭了?」

他慌了神,湊過去摟著她哄著,「別哭了,我不說你了,我錯了,乖,懷孕不能哭的。」

聽他慌亂的道歉,她哭得更凶,她真的好沒用,下定決心報復甦維良,結果還是輕易心軟。

可是她怎麼能不心軟呢?傲慢如蘇維良竟會這麼低聲下氣、手足無措的哄她,竟會聽話的為她做一桌子難吃的飯菜,還會為她瞭解懷孕中的事宜,這一切都令顧瀟瀟甜蜜得心都要化掉了,是的,何止是心軟,簡直都要軟化了。

蘇維良不知顧瀟瀟的心思,還在一味的道歉安撫,只急得不知道該怎樣讓她不再流淚。

可是他越是這樣,顧瀟瀟就越難過。

其實她早就原諒蘇維良了,只是還不肯承認,偏要和他鬧彆扭,可是鬧來鬧去,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還是自己。

蘇維良又哄了一句,見顧瀟瀟的眼淚漸漸停了,只餘委屈的抽噎,一時他也沒再問什麼,只是安靜的摟著她,而這時阿珍早已很有眼色的離開了。

顧瀟瀟在他懷裡平靜下來,雖然已經原諒他了,可是還有一件事是她放心不廠的,必須要問清楚了才能安心,於是她淚眼婆娑的抬頭看著蘇維良,「記得條約上的第一條是什麼嗎?」

蘇維良想了想,立刻說:「不准揍你。」

他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是看見這條時就覺得好奇怪,他為什麼要揍她?

顧瀟瀟抽噎著問:「你會嗎?」

蘇維良更不明白了,「當然不會,我為什麼要揍你?」

顧瀟瀟重複了一遍他當年的話,蘇維良想了好一會才記起當年的一個場景……

當年的操場上,他坐在單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膽怯的女孩,發表了長篇大論,最終的結論就是,「你爺爺和我爺爺幫我們訂了婚約,你就是我的老婆,老婆幫老公跑腿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敢不聽話?不聽話信不信我揍你,老公揍老婆也是應該的!」

蘇維良想起來後,瞬間啞然失笑。

顧瀟瀟看著他又說:「你會嗎?我很怕痛。」

蘇維良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一直在介意這個?傻瓜,我怎麼會揍你。」

顧瀟瀟一愣,眨了眨濡濕的眼,「真的嗎?」

蘇維良又憐又愛的盯著她,「真的,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捨得打你。」

顧瀟瀟哽住,連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很小心又很不確定的問:「你……喜歡我?」

蘇維良一勾唇,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在顧瀟瀟的臉色灰敗下去的時候,他湊近,小聲說:「我愛你。」

顧瀟瀟頓時覺得頭嗡的一響,好像有無數煙火在腦袋中炸開。

「顧瀟瀟,我愛你。」他勾起顧瀟瀟的下巴,神色頗為動情,目光凝在她的唇上。

顧瀟瀟眼睫微顫,緩緩的闔上眼。

蘇維良心神一漾,勾著她的下巴準備吻上去,就在這時,一個人很沒眼色的闖了進來,「欸,顧小姐有沒有……」

說話聲猛然頓住,門邊的薩德看見他倆後一呆,然後轉了轉眼珠。

顧瀟瀟瞬間回神,慌張的看過去,然後又看了眼蘇維良,害羞的哀吟了一聲,然後鑽到被子裡。

薩德乾笑了幾聲,一個屁都不敢放,迅速的關上門消失。

蘇維良吞下咒罵,推了推顧瀟瀟,「我們……」

「那個是…」薩德將門推開了條縫,探進個腦袋來,「友情提醒,懷孕前三個月是不能有性行為的……」

蘇維良氣得拿拖鞋拍在他臉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5-3-10 07:28 PM

尾聲

成功了熬過前三個月,蘇維良就開始不老實了。

第一次實施行動的那個夜晚,顧瀟瀟睡得很沉,完全沒發覺臥室的門把輕輕的轉動了下,然後就被打開了。

蘇維良把備用鑰匙放回口袋,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摸黑爬到床上,然後像八爪章魚一樣黏在顧瀟瀟的身上。

顧瀟瀟被他的手冰醒,連忙掙扎了幾下,結果卻被蘇維良緊緊的箍在懷裡不能動,於是只好搬出合約,「合約上規定你不能碰我啦。」

「我哪有碰你了,我在抱著你。」

「也不准親我!」

「這不是親,這是吃,吃你的舌頭。」

「唔唔,住、住口……」

「乖老婆,我都忍了三個月,也該見見兒子了吧?」

「誰、誰是你老婆,再……再不住手,我就立刻走人了!」

「好吧,我住手。」蘇維良妥協,卻用健碩的大腿壓住她,「那用腳可不可以?」

「蘇維良!」顧瀟瀟忍無可忍的尖叫。

「幹嘛呀,老婆?」

蘇維良很聽話的翻個身壓住她,眨眨眼表示聽候差遣,但手腳卻不老實的在顧瀟瀟身上滑來滑去,這幾個月來他違規無數,親親摸摸都是常事,但仍是不敢越過雷池一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到寶寶,可是現在已經四個月了,他還白送了一個月的休整期,所以無論如何也可以了吧?

寶貝,你也準備好迎接老爸了吧?

蘇維良探身下去,掀起她的睡衣,露出微隆的小腹來。

他偏過頭貼在肚子上說:「寶貝,是老爸,聽得到嗎?!」

顧瀟瀟掙扎的動作一滯,疑惑的低頭去看他,卻見蘇維良還在說:「晚上和媽媽睡會不會很寂寞啊?以後爸爸和你們一起睡。」

顧瀟瀟忍不住一笑,身子也放鬆了下來,可是誰知下一瞬又聽他說:「這樣就可以……隨時和你見見面囉。」

說完響亮的在她的肚子上吻了下,接著拉過被子遮住兩個人。

「喂,你幹嘛啦!」

「和寶貝進行友好的會晤。」

「不、不要壓到我的肚子。」

「知道啦,乖。」

月色澄明,透過落地窗照得半室明亮。

由四根床柱撐著的大床上,被子遮住兩人交纏、起伏的軀體,也遮住了被子下的春光無限。

懷孕滿十個月後,顧瀟瀟被推進了產房。

雖然還沒登記結婚,但蘇維良還是以丈夫的身份和她進了產房。

別看顧瀟瀟平時安安靜靜、溫溫順順的,生起孩子來卻是叫得驚天動地,蘇維良這個大男人都快被她抓哭了,孩子還沒生出來,他就已經是滿臉紅痕……

但他憑藉著輕傷不下火線的革命信念,依舊守在顧瀟瀟的身邊,直到那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劃破空氣。

孩子終於出生了,是個男孩。

蘇維良卻沒有去看孩子,而是拉著顧瀟瀟的手,頂著滿臉的紅痕去吻她汗濕的臉。

顧瀟瀟沒力地喘氣,感覺到他的唇很冷還有些抖,握著她的手也一樣,她問:「你的臉……」

蘇維良笑笑,「看你這麼有力氣抓我,就知道沒事了。」

他這一刻才知道母親有多麼的偉大,因為知道,也更愛顧瀟瀟。

看完她生產的全程,蘇維良真是又恐懼又心疼,現在竟也滿臉是汗,連眼角都是濕潤的,他又拉起顧瀟瀟的手吻了又吻,「親愛的,謝謝,我愛你。」

這已經是蘇維良第無數遍告訴顧瀟瀟他愛她,可是或許是還沒有完全原諒他,顧瀟瀟總是問他為什麼,說一遍問一遍。

這次也一樣,虛弱至極的顧瀟瀟還不忘問他,「你……愛我什麼?」

蘇維良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被突然衝進來的幾個人打斷了,只見穿著無菌衣的蘇維康出現在手術室裡,接生的醫生看見他們後一愣,接著訓斥說:「你們怎麼進來了?這裡只允許孩子的父親進來,出去,都出去,小張,帶他們出去。」

蘇維康斜看了那醫生一眼,後者瞬間不敢言語了。

蘇維康頷首,禮貌的不去看剛生產完的顧瀟瀟,問:「男孩女孩?」

蘇維良只顧著和愛妻卿卿我我,倒是某個小護士先回過神來,答說:「男、男孩。」

接生的醫生回過神,又開始不悅的趕人,「嘖,你這人怎麼回事?快出去,這裡是產房又不是展館,都不准參觀,還有守在門外的那個年輕人出去出去,在走廊等,欸,怎麼又進來一個!」

目光接觸到蘇維康時,他又是下意識的噤聲。

再進來的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她一進來就嘰嘰喳喳的開始說話,「你們別圍過去啊,產婦需要新鮮的空氣,你們這個產房怎麼都不開門的?都是血腥味,悶壞了產婦你們負得了責嗎?喂,你怎麼把小寶寶放在枰上量啊,他又不是豬肉。」

炮轟式嘮叨說得醫生和護士都愣了,竟沒回過神來要把他們這些不速之客轟出去。

被打斷的蘇維良十分的不悅,他對著衝進來的人喊了句安靜,然後回頭繼續回答顧瀟瀟剛才的問題,「我為什麼愛你,這要我用一生去證明。」

顧瀟瀟眼神微微動容,「你……」

蘇維良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天鵝絨盒子來,「顧瀟瀟,嫁……」

蘇維康忽然沉沉開口,「蘇言安,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我還沒見過二嫂。」蘇言安秀眉一挑,接著指指外面,「麥曉傑怎麼也在?扒著門卻不肯進來。」

手術室外忽然傳來他的大叫:「生孩子好恐怖,我就不進去了,替我向小舅媽問好!」

蘇言安一臉嫌棄,「長得像狗熊,膽子卻小得像老鼠。」

接生的醫生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大叫了,護士開始勸幾個人出去,場面登時混亂了起來。

混亂之中,蘇維良手裡的盒子被擠掉,裝著的胸針和鑽戒同時掉下去,滾到了手術台下,蘇維良瞳孔一縮,站起來大吼:「都給我安靜,我要求婚!」

「不准求!」醫生也忍無可忍的大喊:「我要接生第二個了,都給我準備好!」

蘇維良下意識的準備反駁,但剛張嘴就愣住了,什麼第二個?

醫生摘下口罩怒道:「我沒告訴你是雙胞胎嗎?給我拉好你老婆的手,開始生!」

蘇維良愣了。

蘇言安呆了。

蘇維康倒是很淡定,給外面的麥曉傑一個眼神,「告訴你媽有兩個。」

蘇維良迅速的進入備戰狀態,重新拉住了顧瀟瀟的手。

陣痛又開始襲來,顧瀟瀟的氣息開始不穩,攥著他的手開始用力,又是一輪胡喊亂抓,蘇維良的第二個兒子又出生了。

他抓著更加虛弱的顧瀟瀟的手,一句話都沒說,撿起地上的鑽戒就套在了顧瀟瀟的無名指上,顧瀟瀟沒拒絕,累極的睡了過去。

蘇維良重重的吻著她的額頭,內心是抑制不住的激動,顧瀟瀟,你的第一個孩子是我的,第二個也是,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

而昏睡過去的顧瀟瀟也下意識的彎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被蘇維良握著的小手不自禁的反握。

我欺負了你二十年,你怕了我二十年。

我們竟然用二十年的時間來證明了,原來我們彼此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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