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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16 PM

丸山くがね -【OVERLORD.六】 王都動亂序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02:18 PM 編輯

【封面圖】:


【內容簡介】: 款席卷游戲界的網路游戲「YGGDRASIL」,有一天突然毫無預警地停止一切服務——原本應該是如此。但是不知為何它卻成了一款即使過了結束時間,玩家角色依然不會登出的游戲。NPC開始擁有自己的思想。 現實世界當中一名喜歡電玩的普通青年,似乎和整個公會一起穿越到異世界,變成擁有骷髏外表的最強魔法師「飛鼠」。他率領的公會「安茲.烏爾.恭」將展開前所未有的奇幻傳說!


【原日文書名】:OVERLORD 6 王國の漢たち下


【原所屬文庫】:電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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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19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02:56 PM 編輯

接待室的大門緩緩的被打開了。

結實的大門因為油的潤滑,打開的時候應該是格外輕松的。然而,如今卻顯得格外笨重,移動遲緩,仿佛門內沉重的氣氛在阻礙著一樣。門簡直就像了解賽巴斯的內心一樣,以龜速打開著。

“門,要是你真的了解我的心情的話,真希望你永遠都打不開啊。”門,終究是被打開了,接待室映入了賽巴斯的眼簾。

和平時一樣沒什麼改變的房間里,站著四名異形者。一位是淡藍色的武者,散發著冷氣,解除了靈力,手中緊握著白銀的斧槍,一動不動。

一位是惡魔,迪米烏哥斯,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迪米烏哥斯抱著一個長著枯樹枝翅膀一樣的,外形酷似小嬰兒的天使。(應該是威克提姆)

而最後一位則是——

“遲到了,真是太抱歉了”。賽巴斯大聲說道,同時對著接待室唯一的座位深深的跪拜。讓作為納薩力克的大管家賽巴斯敬畏並且低著腦袋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絕對的存在,至高的四十一人中一位,安茲烏爾恭。

擁有者極強的戰斗能力,地下大墳墓的支配著。手里握著散發著漆黑靈氣的安茲烏爾恭之杖。空洞的眼里閃著紅光,從頭到腳掃了賽巴斯一遍。而賽巴斯依舊保持著低著頭的姿勢。

從空氣的震動中能感受到安茲像嫌麻煩一樣擺了擺手。

“好了。不要在意,賽巴斯。這是沒有聯絡就過來的我的錯。比起這個,不要低著頭站在那里了。快點進來吧。”

“好。”

在沉重的氣氛中,低著頭的賽巴斯終于抬起了頭。從門外,緩緩的抬起了腳步——頓時,全身戰栗起來。

他敏銳的感受到被巧妙隱藏起來的殺意與敵意。

他小心的環顧四周。在他前面的是兩位守護者。他們鎖定著賽巴斯,卻又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然而,以惡魔的眼睛,賽巴斯已經察覺出來了。

知道兩個人為何這樣做的原因,房間里空氣凝重,而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仿佛要響徹整個房間。

“我認為你就停在這個地方就可以了”

迪米烏哥斯冰冷的聲音讓賽巴斯停下了腳步。

這個位置離主人稍稍有點遠。當然,談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考慮到房間的大小與拜見上位者的禮儀等等,這個位置說不定是正合適呢。只是,至今為止,要是安茲大人在的話。都會說“別站那麼遠,再近一些。”然而這次,安茲大人卻沒說那些話。賽巴斯感覺到和安茲之間的隔閡,身上的壓力更重了。

不僅如此,這個距離更是武人科塞特斯的最佳攻擊距離。

順帶一提,和賽巴斯一同進入房間的索留香,守在門的一側。

“那麼”,不明白這白骨的手指要做些什麼,“啪”的一聲,安茲打了個響指,“首先是賽巴斯,為何,我(朕?)會在這里的理由,你知道麼?(需要說明麼)”

理由只有一個,足夠說明現在這個狀況。

“不,沒有說明的必要了。”

“那麼,有事要問你,賽巴斯。我沒有收到報告啊,說你最近撿到了可愛的寵物啊什麼的。”

果然——

賽巴斯就好像被冰錐刺背一樣。自己立刻就想起了沒有向主人稟報的事情,慌慌張張的,

“是。”

“回答太慢了。賽巴斯,我,再問一次!你,有沒有飼養可愛的寵物?”

“是的,有飼養寵物”

“很好。那麼首先,告訴我,為什麼這事沒有向我報告?”

“那是….”

賽巴斯微微抖了抖肩膀,緊緊的盯著放在一邊的床。到底要怎樣回答才不會讓事情繼續惡化下去呢。

一邊注視著賽巴斯一言不發的樣子,安茲一邊慢慢的靠在椅子上,“啪”的一聲輕響,立刻傳遍了整個房間。

“怎麼了,賽巴斯,大汗淋漓啊,這手帕拿去用吧。”

安茲“啪”的一下,不知從哪取出了一條白色的手帕。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向著賽巴斯的方向輕輕一放。被擲出的手帕在中途,發出“咻咻”的響聲,慢慢展開,落在床上。

“准許你使用它”

“謝謝主人”

賽巴斯只向著安茲走了一步,拾起了手帕,猶豫不決。

“這上面沒有沾著你寵物的血。只是單純的肮髒的汗水罷了”

“讓您看見了肮髒的東西,真是萬分抱歉”

賽巴斯展開了手帕。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但手帕並沒有如想象中一樣拭去汗水。

“那麼,賽巴斯,我把你派到王都的時候,命令你記錄下一切發生的事情並將情報傳到納薩力克來,確實,一個人判斷什麼樣的情報有用,什麼用的情報沒有用很困難。實際上,你傳來的情報不都是都市傳言,傳說麼?”

“是的,正是如此”

“那麼,迪米烏哥斯,為了確認,我問問你。我讓你讀了賽巴斯傳來的記錄。在那之中,有提到他撿到可愛的寵物的事情麼?

“不,安茲大人。我仔細閱讀了好幾次,一點都沒有提到這件事情。”

“很好。賽巴斯,關于這件事。我重新問你、為何在報告書上沒有提到這件事?告訴我,你無視我命令的理由!是我,安茲烏爾恭的話語,不配約束你麼!”

這話,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抖動,不安起來。

賽巴斯慌慌張張的,拼命的說:

“絕不是這樣的。只是我任性的認為這種程度的事情,沒有向安茲大人報告的必要而已”

房間瞬間被沉默籠罩,針落有聲。

有四道殺氣——科塞特斯,迪米烏哥斯,被迪米烏哥斯抱著的天使,以及索留香,瞬間鎖定了賽巴斯的全身,如針芒在背。只要主人一聲令下,四個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對賽巴斯發起攻擊。

自己並不怕死,為了納薩力克而死是最大的榮譽。只是想到被作為背叛者而被處理掉,即便是一生是膽的賽巴斯也不禁顫抖。

由至高的41人所創造,作為背叛者遭受處置,這可是天大的恥辱。

賽巴斯的額頭被汗水所浸濕,這時,安茲開口道:

“也就是說,這是因為你的愚蠢判斷了。是不是?”

“是的,就是這樣。安茲大人,請您原諒我的愚蠢行為。”

“恩,原來是這樣。我理解了”

從低垂著頭,謝罪姿態的賽巴斯身上,安茲好似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樣,緩緩的說。

似乎並不會立刻做出處分判決的樣子,房間里的氣氛稍稍恢複了原樣,緩和了一點。

但是,賽巴斯並沒有因此而安心下來。因為,安茲接下來的話讓賽巴斯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索留香,把賽巴斯的寵物帶到這里來”

“我知道了。”

索留香開始了行動,門被靜靜的關上了。

賽巴斯敏銳的直覺能力,感受到門另一側的索留香慢慢的離開,他對此感到不解。

“咕咚一下,”他咽了一下口水。

這地方總共有安茲,科塞特斯,迪米烏哥斯已經異形的天使總共四名異形在。迪米烏哥斯並不是一目了然的異形,但其他三人卻是顯而易見。

不隱藏姿態被看見的話,不是會引發大問題的麼

納薩力克大墳墓的從屬為了封口,不會選擇抹殺對象以外的方法

應該更早一點,把她給解放出來的。

賽巴斯在心中不斷的搖頭。如今再來考慮這些事情不是太晚了嗎

不久,賽巴斯就感覺到有兩股氣息從遠處向著這房間而來。

——要怎麼做才好

賽巴斯移動視線,緊盯著半空

她要是來這里的話,賽巴斯就必須做出抉擇。而抉擇的結果早已注定。

向著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迪米烏哥斯和安茲稍微動了動身,最後因為用光了力氣而朝著地板落下去。

大門被敲響了,然後打開了。進入視線的當然是那兩個女人。

索留香和希艾蕾

“帶著她進來”

希艾蕾不禁輕輕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即便是背對著她的賽巴斯也能聽見。是看見了惡魔姿態的迪米烏哥斯而吃驚麼?是看見了淡藍色的巨大昆蟲科塞特斯而戰栗麼?是看見了小孩子樣的天使而恐怖呢?是見到了象征死亡的安茲大人而感動畏懼呢?或者是所有的一切。

守護者的怒意因為站在面前的希艾蕾而變得更加強烈。因為,她正是賽巴斯犯下罪證的原因。

希艾蕾感受到針對著她的敵意,不禁顫抖。

在這個世界,作為絕對存在的守護者的敵意,讓世上一切的脆弱存在都感到害怕至極。希艾蕾竟沒有因此哭泣實在是令人吃驚。

賽巴斯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希艾蕾在注視著自己的背影。她勇敢,因為,他在這。

“迪米烏哥斯,科塞特斯。停下吧,”

安茲的聲音讓房間內的氣氛發生了改變。不,朝希艾蕾發出的敵意瞬間消失了。讓兩名守護者感到尷尬的安茲慢慢的用左手指著希艾蕾,掌心朝上,微微握拳,做出招呼她過來的樣子。

“進來吧,賽巴斯撿到的寵物——希艾蕾”

“該稱贊你的勇氣啊,沒有逃跑。還是說索留香對你說了什麼?由你的行為來決定賽巴斯的命運什麼的?”

不停顫抖的希艾蕾什麼都回答不出。賽巴斯感覺到注視自己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強烈。這包含著言語所無法訴說的希艾蕾的感情。

進入房間的希艾蕾,一點都不迷茫,走到賽巴斯的身旁。科塞特斯慢悠悠走到他們背後,為了能更好的控制住他們。

希艾蕾緊緊抓著塞巴斯的衣服邊沿。這一幕似曾相識,塞巴斯突然想起了在那條街上,希艾蕾也是這樣抓著他的衣服。要是當時處理的更加機智的話,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地步了吧。塞巴斯不禁後悔起來

迪米烏哥斯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希艾蕾

“你!”

——啪的響起了打響指的聲音

正准備開口的迪米烏哥斯瞬間理解了打響指的自己主人的意思,將剩下的話吞進肚子里,一言不發。

“萬分抱歉”

對于迪米烏哥斯的謝罪,安茲大方的點了點頭。

安茲將背靠在椅子上,發出“吱吱“的響聲,”首先是名字。我是安茲烏爾恭,塞巴斯的支配著“

正是如此

安茲烏爾恭——至高的41人,支配著塞巴斯的一切,包括生死。

主人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會感動無上的喜悅才是。然而,並沒有如想象那般 高興,僅僅只是渾身顫抖起來罷了。並不是因為希艾蕾在這里,因為在那一瞬間,甚至忘記了希艾蕾的存在,而是因為其他的——

塞巴斯在思考的時候,談話依舊在繼續著

“啊,…我,我……”

“好了,希艾蕾。對我而言,知道你存在就足夠,在這以上的事情我毫無興趣。閉上嘴,好好在那里站著。把你叫過來的理由之後你就會明白的“

“啊,好“

“那麼“安茲空洞的眼眶中紅光閃爍。”塞巴斯,我問你。你是否有悄悄的行動,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

“但是,為了下賤的女人,招惹了麻煩,是不是“

“您說的沒錯“

聽到下賤的女人這個詞的時候,希艾蕾顫抖了一下,而塞巴斯對此毫無反應

“你說,這是不是違反我命令的行為?“

“是。因為我考慮不周,使您感到憂慮,我會對此深深反省的,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我會十分注意…“

“好“

“啊?“

“說的好“安茲稍稍換了個姿勢,椅子又再次發出”咻咻“的聲音。”無論是誰都會有失態的時候,我原諒你這無趣的失態。“

“安茲大人,萬分感謝“

“但是,失態了就要彌補。——殺 “

房間的氣氛被緊張所彌漫,溫度都仿佛下降了許多。不,不對。僅僅是塞巴斯的感受。其他納薩里克的所屬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態。

塞巴斯咽了咽唾沫。

要殺掉什麼?那樣的東西根本不用尋找不是麼。果然是這樣啊。希望不是這樣。嘴巴很重,明明有要說的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塞巴斯好不容易擠出了話語

“您,您,說,了,什,麼“

“嗯。將你失態的原因給抹去。那麼你 的失誤就不存在了不是麼。難道說,你失誤的原因並不僅僅如此,還被其他的人看見了嗎?你是納薩里克的執事,立于上層之人。這樣的失誤可不能…“

塞巴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強敵在前,也鎮定自若的塞巴斯,如今就好像是站在捕食者面前的小動物一樣,氣息紊亂不堪。

“塞巴斯,你是至高的41人的狗,還是堅持自己意志的從者?“

“那是——”

“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讓我看看你的抉擇把“

塞巴斯閉上了眼睛,然後呣的睜開

迷惘僅僅一瞬間。不。是迷惘了名為“瞬間“的漫長的時光。可賽特斯啊,迪米烏哥斯啊,索留香啊,作為至高存在的忠實者,因為躑躅了如此長時間,都露出了敵意了。

就是得到了這麼長的思考時間啊,終于,塞巴斯做出來抉擇。

我,是,納薩里克,的,執事。

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

因為自己愚蠢的猶豫而使事情發展至此,如此早點請求許可的話,就絕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這全是自己所種下的苦果啊

賽巴斯的眼神充滿了堅毅的光芒。然後,轉身,正對著希艾蕾。

希艾蕾松開了拉著賽巴斯衣角的手指。一瞬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彷徨,好似失去了空氣,在拼命的掙紮,終于耗盡了力量而倒下。

希艾蕾看著賽巴斯的臉龐,明白了他下的抉擇。

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沒有絕望,沒有害怕。

那是接受並認同了至今所經曆過的一切,釋然的接受死亡的殉教者的表情

這並沒有動搖到賽巴斯。他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他現在只是絕對忠誠于納薩力克的從者。那麼,就絕對沒有不執行主人給予的命令的理由,絕沒有、

切斷了迷惘,唯獨忠義留存在心

賽巴斯握緊拳頭,不留慈悲,以必殺的速度,擊向希艾蕾的頭部

然後——

拳頭被堅固的東西擋住了

“什麼?你為什麼要阻礙我?”

“………”

“……………”
朝著希艾蕾頭部擊去的賽巴斯的拳頭被擋下了。

從緊閉著眼睛的希艾蕾背後突然閃出,科塞特斯用手臂一下擋住了賽巴斯的拳頭。

因為至高存在的命令而打出的一擊被擋住了,而這足以表現出科塞特斯的叛意

但是,賽巴斯心中產生的疑問立刻就被解開了。

“賽巴斯,退下”

賽巴斯雖然感到焦躁和迷惑,但攻擊卻絲毫沒有放松。第二擊立刻就到,但聽到安茲命令的瞬間,他就停止了攻擊,放松了拳頭。

並沒有斥責科塞特斯,缺阻止了賽巴斯。也就是說,讓科塞特斯阻止賽巴斯的攻擊,是早就商量好的吧

這是一場競賽,是為了確認賽巴斯的意志而展開的競賽

希艾蕾一點點的睜開眼睛。她發現盡在咫尺的斷頭台在離她遠去。危機已經解除,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眼淚奪眶而出,渾身顫抖。腳也在顫抖,終于站不住,緩緩倒下。賽巴斯卻沒有支撐住她。不如說是,做不到。

事到如今,還能做什麼呢。我這拋棄了她的叛徒。

先不管膽怯害怕的希艾蕾,安茲和科塞特斯的對話開始了

“科塞特斯,剛才,確實是致死的攻擊吧?”

“絕對沒錯,必殺一擊”

“那麼以此為據,我認為賽巴斯並沒有背叛我。賽巴斯,辛苦了”

“是”

賽巴斯表情僵硬,低下了頭

“迪米烏哥斯,有異議沒有?”

“沒有”

“科塞特斯?”

“沒有異議”

“很好。那麼我們來談談下一件事”

安茲打了個響指,然後站了起來。

“我認為從賽巴斯的工作中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情報,已經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了。從這里撤退,回到納薩力克。賽巴斯,這女人就任憑你處置了。既然已經確認了你的忠義,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說什麼的。唯一想說的是,在解放前,你應該稍微檢討一下。把納薩力克的事情,隨意的說出去,不是會招惹麻煩嗎?迪米烏哥斯?”

“正是如此。既然存在未知的敵人,就應該盡量避免流出關于我們的情報”

“那麼,要怎麼做才好?”

“首先,不是應該取得許可麼?”

“恩。賽巴斯,希艾蕾的處分有待商榷,雖說暫時饒了她的性命,還是做好她會死的心理准備比較好”

“安茲大人。因為我的失誤,從這個館——王都撤退麼?”

“可能撤退,也可能不撤退呢。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這附近有價值的情報基本都入手了,繼續潛伏在這里就沒價值了。撤退的話更安全。迪米烏哥斯,威克提姆跟我回去吧。靠近我”

從迪米烏哥斯那里結果威克提姆,安茲發動了魔法

魔法發動的瞬間,安茲像舞台演員一般,極其誇張的將法袍翻轉過來,魔法的黑色空洞向著內側收縮,一下子三個人就都消失了。

賽巴斯就像是至今為止從沒看過一樣,在精妙的演出結束時癡癡呆呆,啪的一下,又回過神來一樣、

“說起來,她已經很累了。讓她在房間里稍稍休息一下吧,跟著我走,沒問題吧。是這樣吧,迪米烏哥斯?”

“是啊。正如賽巴斯所說

迪米烏哥斯浮現出惡魔一樣的笑容,優雅的把手打開,做出“請”的樣子

“只是,雖然場所改變了,還是做好被再次召見的准備比較好哦。但我認為不用擔心哦,因為在這王都,可沒有獵殺狐狸什麼的興趣呵。”

“跟我來”

“好的”

希艾蕾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搖搖晃晃的,跟著賽巴斯往前走

出了房間,走廊里想起兩個人的腳步聲。相互無言,靜靜的走著。不多時,就能看見希艾蕾房間的大門了。不是特別遠的距離,卻好像走了非常非常久。

來到了房門前,賽巴斯終于下定了決心,嘟囔了一句

“不要有謝罪的心情”

賽巴斯感覺到希艾蕾的身體在輕微的上下抖動


“只是,你被處罰是因為我的過錯啊。如果,如果我采取其他的方法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吧”

“…賽巴斯大人”

“我是安茲大人——至高的41人的忠實的下仆。假如再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這樣做的。因此,希望你能再人類的世界幸福的活下去。為此,我會試著拜托安茲大人的。請求安茲大人抹去你所有痛苦的回憶,然後就這樣活下去吧”

“那關于賽巴斯大人的記憶呢?”

“關于我的記憶也會全部消去。即使記得,也不會是什麼美好的事情吧”

“什麼是好事情呢?”

從希艾蕾的話語中,賽巴斯感受到了強烈的意志,不禁轉過頭去

希艾蕾眼眶含淚,但眼神格外堅毅。賽巴斯迎上希艾蕾的眼神,動搖了心緒,重新考慮該如何去說服她

納薩力克確實是無與倫比的地方,簡直像是被天神祝福了一樣。但是,這是由至高的41人想創造出來的賽巴斯和其他從者,以及納薩力克大墳墓的仆從的想法。

對于沒有才能,沒有能力,沒有價值的人類來說,絕不會認為那是世外桃源。而且,那里絕不會接受像人類這樣沒有價值的存在。因為。他們無法去保護至高無上的主人。所以,賽巴斯才會勸說她

“在人類的世界中幸福的活下去”

“我的幸福就是陪伴在賽巴斯大人的身邊,因此請帶我走吧”

希艾蕾說的格外堅定堅決,話語中含著淡淡的憂傷。

“你感受到的幸福只是一現曇花。在地獄中生活,只會讓你的心都麻痹掉”

“我不認為這里是地獄啊。每天都能吃得很飽,有正經的工作可以做。…我啊,從小都生活在小小的村子里,那里的生活比起這里來更加的辛苦呢”

希艾蕾看著遠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但她很快就清醒了,注視著賽巴斯的正臉。

“生活窘迫,一邊餓著肚子一邊種地,收成幾乎都被領主給拿走了,我們幾乎沒有能果腹的食物啊。不僅如此,對于領主來說,我們只是玩具而已。會因為我們的悲鳴而大笑,一邊侵犯一邊大笑的人啊。,我啊…”

“我明白了”

希艾蕾痛苦的笑著,賽巴斯的心也疼得收縮起來,他把希艾蕾拉到身旁,溫柔的抱著她顫抖的肩膀。和那時候一模一樣啊,切開堤壩的時候,哭泣著的希艾蕾的眼淚打濕了賽巴斯的衣服

希艾蕾一直看著的,生活著的世界,並非完美。但是,對于希艾蕾來說。那是與她一樣的人類所生活的世界

賽巴斯不禁陷入沉思

怎麼樣才是最好的呢?仔細考慮的話,答案不是只有一個麼?但是,這有可能激怒主人,並給希艾蕾帶來殺身之禍啊

“可能會死哦”

“如果是被賽巴斯大人殺掉的話,那便是給及我的最大的溫柔了”

看著抬眼看著他的希艾蕾的臉上露出的笑容,賽巴斯做出了決定

“我明白了,希艾蕾。我會請求安茲大人讓你和我一起去納薩力克的”

“太感謝了”

“說感謝還太早了啊。請求安茲大人的話,你可能會死哦”

“我已經作死覺悟了”

“是,這樣啊”

賽巴斯抱著希艾蕾的肩膀,手臂松了松,而希艾蕾卻沒有離開賽巴斯的懷抱,反而抓住了他的衣服,用濕潤的眼睛注視著賽巴斯。

她好像在期待著什麼。賽巴斯隱隱約約感覺到。雖然不清楚她在期待什麼,但是想起還有一件事要問

“還有一件事要確認。在人類的世界里沒有迷戀了麼?你想回去的地方是哪里?”

如果被允許呆在納薩力克的話,就要斷絕和人類社會的所有關系。雖然並不是想把她監禁在納薩力克,但是被要求斷絕關系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稍微有點想再見妹妹一次呢,但是,更希望再也不會想起過去的事情呢”

“我明白了。那麼,你進屋吧。我再去見安茲大人一次”

“好的”

希艾蕾松開了抓著賽巴斯衣服的手,把手纏在賽巴斯的脖子上,轉動賽巴斯的脖子。

賽巴斯面無表情,陷入了混亂,該怎麼辦呢。希艾蕾踮起了腳尖。

然後,她和他的嘴唇重疊了

溫柔的嘴唇重疊的時間只是一瞬,希艾蕾就離開了

“被胡子紮了好多下呢”希艾蕾走遠了些,兩手輕輕的放在唇上,”幸福的吻,還是第一次呢”

賽巴斯什麼都沒說,因為。正注視著賽巴斯的希艾蕾,笑顏如花。

“我在這里等您回來,拜托了,賽巴斯大人”

“啊,啊啊啊,我明白了,稍稍等我一會兒就好”

“你怎麼了,你的臉很紅啊?”

這是賽巴斯回到房間後的第一聲問候。被說了臉很紅呢,賽巴斯平穩了一下呼吸,作為下屬,像剛才那樣明顯的動搖著迎接主人可是不合格的。賽巴斯兩手放在一塊兒,臉上恢複成完美的下屬應該有的表情。他不假思索的說道:

“什麼都沒有,迪米烏哥斯大人”

“沒有必要用敬稱來稱呼我哦。像之前安茲大人在的時候一樣,不用敬稱也可以哦。叫我科塞特斯,如何?”

“不,科塞特斯大人”

賽巴斯謙遜的說道,表示自己理解了這兩個守護者的意思

五分鍾之後,空間發生了扭曲

扭曲結束了,原處站著一個人。不用說,自然是安茲。剛才握著的安茲烏爾恭之杖不在了,威克提姆也不在了

房間里站著的四個人,賽巴斯,科塞特斯,迪米烏哥斯,索留香一起跪下,低垂著頭

“出來迎接,辛苦了”

安茲繞到桌子的後面,坐在椅子上

“起來吧”

四人一起站起來,看著心情非常好的安茲

“那麼,那麼,迪米烏哥斯,你操心的事情我們就在這里說個清楚吧。我認為賽巴斯並沒有背叛我們。你們想的太多了。這件事,就在這王座之間說個明白吧”

“十分抱歉,與安茲大人意見不同,您肯確認我毫無價值的想法,感謝萬分,”

“不要在意,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的。迪米烏哥斯,能提出自己想法的話,讓我安心的多。再說,因為擔心我,不管說了什麼,都不要有心理負擔比較好哦”,視線從低著頭的迪米烏哥斯身上移開,“那麼,關于人類女的處置,賽巴斯”

賽巴斯因為緊張,身體顯得十分僵硬。“是,”費力的擠出一句話,賽巴斯稍稍頓了一下,偷偷瞄了下安茲的表情,然後說,“您准備怎麼處置她呢”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安茲的語氣帶了點詢問的意味

“恩,要是釋放那女人的話,有可能會泄露我們納薩力克的情報,所以…”

迪米烏哥斯收到安茲的眼神暗示,點了點頭

“是,那樣的話,要怎麼辦才好”

“那麼,抹去她的記憶,給她點錢,在合適的地方把她放了。”

“安茲大人,直接殺掉不是更開心嗎,我是這麼想的”

索留香同意了迪米烏哥斯的意見,點了點頭。安茲想了想,兩個人都持相同意見的話,那麼就……

賽巴斯十分不安。

一旦主人做出決定,就很難改變了。雖然被原諒了,索留香,迪米烏哥斯,科塞特斯對賽巴斯都變得不那麼友好了。即使謙遜的提出反對意見,也會引起他們不滿吧

但是,必須要說點什麼了

賽巴斯准備提出反對意見而張開了嘴。但是,反對的話語並沒有說出來。在此之前,安茲說話了

“迪米烏哥斯,我不喜歡毫無價值的殺害行為。殺掉弱者,不就無法利用他們的嗎?讓他們活著,就有用到他們的可能,不是嗎?”

還沒到安心的時候啊。但既然希艾蕾的處置還沒定下,那麼,就還有希望。

“是,我知道了。那麼,讓她來我支配的飼養場工作如何?”

“啊啊,飼養混合魔獸是麼。說起來,別把她殺掉當做食料啊。納薩力克的食物供給一定要做好”

迪米烏哥斯的視線不自覺從嘟囔著“牛排,不,漢堡包”的安茲身上移開。“混合魔獸…”他不禁看向遠方,思緒飄遠。過了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肉質不好的話,當做食物是不合格的。在繁榮的納薩力克使用的….”沒有拿出推薦品的迪米烏哥斯微笑著。“把死掉的牲畜切碎了,然後喂給其他牲畜吃。但並不是直接食用,而是做成肉餡”

“唔姆,同類相食,確實是畜生呢。”

“確實如您所說,安茲大人。這愚蠢的地方正是玩具的可愛之處呢,但是因為是雜食動物,他也要給他們喂小麥呢。要是有多余的小麥,能夠給我一點嗎?只有搶過來的小麥稍稍不足呢”

“因為是提供大量羊皮紙的地方呢,讓它們挨餓可不行。對了,賽巴斯,在撤退之前,大量購入小麥運往納薩力克”

“我明白了。因為要購入大量的小麥,我認為先儲存在倉庫里,然後再運往納薩力克比較合適。您,意下如何?”

“確實如此。通知夏爾提亞。讓她使用轉移門把小麥運到納薩力克吧。那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如何?”

“好,之後的搬運工作就交給我們把”

“話說回來,迪米烏哥斯,你的工作確實是納薩力克最重要的了,什麼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謝”

“阿里嘎多。安茲大人,您剛才說的話,就是對我最好的褒獎了”

“啊啊,冷靜點。還有一事。過于投入工作不會太過辛苦嗎?有事情發生,隨叫隨到,穩定提供羊皮紙的飼養場的運營,魔王制定的准備等等。你承擔了好多重要的工作,不要緊麼?”

迪米烏哥斯笑容滿面。那是賽巴斯從未見過的,讓人舒心的笑容。

“十分感謝您擔心不肖屬下的這份心意。所以,請你安心吧。每一份都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但是現在卻不會帶來太大的負擔。如果我認為有必要接受幫助的話,到時候請您幫我“

“好好“

賽巴斯一邊聽著主人高興的聲音,一邊思考著迪米烏哥斯所說的飼養場的正體是什麼。他在內心中不禁眉頭緊蹙。

作為一同在納薩力克服侍主人的屬下,賽巴斯熟知迪米烏哥斯的性格。那個迪米烏哥斯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經營飼養場。假如說,那是被稱為混合魔獸的怪物的話——

賽巴斯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鮮明的畫面。

賽巴斯猜出了迪米烏哥斯飼養的究竟是什麼?

把希艾蕾送到那種地方,還沒出來麼?確實,迪米烏哥斯會保證她的身體健康,但是,卻無法保證精神健康啊。

兩個人的談話只過了一小會兒。插嘴的話只能趁現在了。賽巴斯如此判斷到,向著主人搭話

“安茲大人“

“恩?怎麼了,賽巴斯“

“如果您願意關照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場豪賭,非常危險的豪賭。即便如此,也只能干了吧。“我考慮了很久,覺得讓希艾蕾在納薩力克工作是一個好的選擇”

霎時遍地無聲。全場的視線都集中了。安茲靜靜的對著賽巴斯,詢問道

“之前,科塞特斯也有想知道的事情….賽巴斯,好處是什麼?”

“是的。首先,希艾蕾會料理。在納薩力克,現今會料理的只有料理長和副料理長兩個人。由莉那種的只會做出意外的食物。考慮到以後的納薩力克,我認為會料理的人稍稍多一些會更加好。再者,作為人類能否在這里勞動的測試是非常有價值的。當呼籲人類這種低等生物在納薩力克工作的時候,這不就可以作為非常好的例子使用麼?其他的還有——”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賽巴斯。”

對著不停的說著希艾蕾的好處的賽巴斯,安茲抬起手阻止了他

“已經明白了,賽巴斯。你想說的我全明白了。確實,我也想到了,會料理的人太少了呢。”

“但是,安茲大人。她能做出符合納薩力克地位的料理麼?”

一瞬間,賽巴斯用稅利的眼神瞥了迪米烏哥斯一下。而迪米烏哥斯只是微笑著

真是討厭的家伙——賽巴斯發泄著不滿。

雖然安茲原諒了賽巴斯,但迪米烏哥斯無法原諒他。所以,決不能讓希艾蕾的處置向著賽巴斯希望的方向發展。

“你說的確實在理。那麼,怎麼樣呢,賽巴斯?”

“——希艾蕾擅長制作家庭料理。符合還是不符合納薩力克呢?這真是很難回答啊”

“家庭料理是麼?清蒸土豆這樣的菜在納薩力克是沒辦法制作的,我是這麼想的”

“迪米烏哥斯話說的太早了。會做家庭料理的話,那麼請教料理長的話,就能掌握其他的料理。並不僅僅是現在,而更要考慮將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希望她來我的飼養場幫忙制作料理。肉餡的制作可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哦!”

“我——”

吵吵鬧鬧的兩個人的對話。安茲看著這樣的對話。

他的心中浮現出,他們的創造者的身影,當日的景象曆曆在目——“那麼,今天去哪里呢?”

“炎巨人——”

“水魔龜——”

“唔。烏爾貝特桑,我記得你說過,去打到炎巨人的BOSS,斯洛特獲取它的稀有掉落吧,恩?”

“塔其桑才是,不記得了麼?不狩獵魔龜的話,某人特殊的轉職條件就無法達成了”

“雖然確實是那樣,但是斯洛特的稀有掉落對于やまいこ桑的強化是必需的”

“啊,我的話,隨便怎麼樣都好”

“源生之火是麼?那樣的話,源生之水也是必要的不是麼?所以應該先去擊殺魔龜!”(玻璃渣不要打我。)

“交費的話,會提高掉寶率。比起魔龜,斯洛特的標准掉率較低,先去擊殺它會比較好”

“所以,我現在就交費了哦”

“但,但,但是…”

“為了狩獵魅魔那種工口系怪物的話,才潛入深淵?”

“弟弟,閉嘴”

“惡魔系的話,想討伐七大罪魔王呢。 我想為此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備呢。”

“塔其桑,不能任性啊。以現在聚集在這的成員來看,去狩獵水魔龜是最有效率的”

“不,任性的是烏爾貝特桑啊。再說,我們玩游戲,不能只考慮效率啊”

“魔法系最強和戰士系最強不要吵架!”

“那兩人從很早以前就這樣了呢。我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那麼想了”

“因為粉色的肉棒才插話什麼的,塔其桑真是偉大呢”

“泡泡茶壺,佩羅羅奇諾快組織拿著武器的那兩個人吧,使用公會的特權吧?”

“七大罪的魔王,為什麼沒被公會攻略下來呢”

“傲慢好像被擊殺了。網上有它的特寫”

“七大罪全被打倒的話,就能入手世界級的道具了呢。世界級的敵人呢”

“說到世界級道具的話,把熱素石當做主要核心的話,可以制作出最強的傀儡呢”

“ぬーぼーさん,比起這個,我認為把熱素石嵌進武器會更好哦”

“對我而言,制作成鎧甲也不錯呢”

“好了好了,那方面的話,確實要慎重的考慮呢。向運營商請求才得到的道具呢,再好好考慮下才決定如何使用吧”

“確實是呢,飛鼠桑”

“雖然知道得到熱素石的方法,但要消耗大量從隱藏的七礦山開采出的金屬”

“不考慮壟斷的話,絕對無法入手這點實在讓人頭疼呢”

“確實是這樣呢。各工會將礦山分割,然後進行管理。使用了的話,就沒辦法再入手了。即使輪流打好關系也行不通呢。試著把情報賣給魔道使他們怎麼樣?被欲望驅動的人們打起來的話,我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即使聯合了,情報也照賣,引發他們之間的沖突,是麼?真不愧是策士的ぷにっと萌桑”

“雖說是聯合,還是要計劃組成聯盟的哦?”

“額?那是為什麼?”

“因為想盡辦法從公會手上把世界級的道具給搶過來的話,會導致(向こうさん)的公會改變方針的”

“啊切,但是像之前那樣的高等級的聯盟是很難得吧”

“那麼,就由飛鼠桑來決定吧?”

“這樣就好。那麼,會長大人,要怎麼做呢”

“額?再說什麼?剛才的話全都沒聽到。額,啊啊,……在那里搖晃?……全部…那麼就照老規矩,少數服從多數吧”

“沒有意見”

“這邊也沒有意見”

“那麼,金幣的正面支持烏爾貝特,反面支持塔米。好的,大家都請把金幣握在手里。現在開始。兩個人都開始說明理由吧”

迅速組織一只部隊,去支援賽巴斯。拜托了”

說起希艾蕾,雅爾貝德立馬想起了那是誰

安茲回到納薩力克後,立馬想以“飛飛”的身份前往耶蘭提爾,從留下的迪米烏哥斯口中得出了大部分的事情

“請原諒愚蠢的我對安茲大人的意見有異議。為了人類那種下等生物,集結部隊去幫助他,真的要做到這份上嗎?如果這件事有夏爾提亞事情的相關者參與的話,我能理解……”

“不,恐怕和夏爾提亞沒關系。這次的事件是由潛伏在往國內的犯罪組織引起的…”

“這樣的話,更加…”

“雅爾貝德,我約定過,以安茲烏爾恭之名保證希艾蕾的安全。你明白了?”

氣氛陡然一變

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雅爾貝德張著嘴,卻一點聲音發布出來

“明白了?你明白了吧!我可是以安茲烏爾恭之名,發誓庇護她!但是,有人綁架了她。這是對,大家一起想出的這名字的侮辱!即使,即使不知道,也決不允許!”

語氣強硬,不容置疑。突然之間,空氣中迷茫的憎惡之情漸漸開始消散

恐怕是因為情感超過了一定的限度而被強制壓制住了吧

“………對不起。因為綁架的垃圾們,稍稍有點焦躁呢。雅爾貝德,原諒我吧”

聽到主人冷靜的聲音,雅爾貝德也放下心來,變得能出聲了

即使知道作為至高存在的主人,發怒的對象不是自己,雅爾貝德依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安,安茲大人根本沒有必要道歉啊!”

即使安茲不在眼前,雅爾貝德依舊深深的低著頭

“那麼,雅爾貝德我命令你,把希艾蕾妮娜完好無損的救出來!”

“屬下遵命。在救出希艾蕾的同時,給讓安茲大人感動不快的人以天罰”

“這樣啊,拜托了。說起來,迪米烏哥斯,因為小麥搬運的事情,現在人在納薩力克嗎?讓他當負責人”

“我直接行動就——”

“不,雅爾貝德。你要守護者納薩力克!把迪米烏哥斯送過去。提醒他吸引注意的同時,不要暴露自己。那麼,王都的事情就拜托你和迪米烏哥斯了。好好做!”

“屬性遵命!”

結束了,房間恢複了平靜。雅爾貝德慢慢站起來,細心地整理起抱枕來

“………但是,理解不了呢“

輕輕咳嗽了一聲,雅爾貝德的眼中閃過光芒。她,轉過頭,看著房間的角落

這個房間,所有的女仆都不讓進入。理由之一,就是雅爾貝德制作的大量安茲玩偶。她強烈的獨占欲不允許任何人去碰這些玩偶!。而另一個理由,就是——

繡著安茲烏爾恭名字的旗幟!

原先,高掛在房間正中間的這面旗幟,被丟在房間的里面里沾滿著灰塵。

在那里,沒有敬意,沒有尊敬,只有侮辱,憤怒和敵意、

“安茲烏爾恭嗎?…….沒有價值啊”

雅爾貝德回憶起了這面代表安茲烏爾恭的巨大旗子,被高高掛起的從前。因為太過巨大,簡直像戲劇的幕簾一樣垂下

“這納薩力克大墳墓,是您,只有您,的私有物。我,雅爾貝德,必作為您的手腳,竭盡全力,以盡忠心。啊啊啊……何時,能再聽到您這無比美妙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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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0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03:09 PM 編輯

下火月[九月]三日 18:27

和庫拉一姆安排的衛士換班後,布萊恩就回家去了。當他回到葛傑夫的別墅時,已是夕陽西下。果然一結束戰斗,肚子就餓的不行,前胸貼後背呢

(讓葛傑夫餓著肚子等我,真是過意不去呢)

推開別墅的門。簡直像回到自己家一樣,沒有絲毫的顧慮。當然,是得到了葛傑夫的許可才敢這麼做的

進入別墅,他朝著分配給自己的房間走去.大概是聽到了自己走路的腳步聲吧。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是葛傑夫吧,”腳步聲的“啪嗒啪嗒,那人似乎正從樓梯上下來。等到看得清臉了,果然是葛傑夫沒錯

“太遲了啊。,,到哪里去了啊?

傑夫的詢問中聽不出一絲怪罪的意思。不如說,對此一言不發,陷入思索中的庫雷因,讓葛傑夫的眼中興趣盎然。

“要是願意的話,邊吃飯邊談,如何?

這提案對于布萊恩來說就是茫茫大海中及時趕到的一葉扁舟

布萊恩摸著肚子不禁大笑起來

“這真是最棒的提議了。那麼,去哪里吃飯呢?”

稍稍有點驚訝的葛傑夫,“這邊”。這麼說著的葛傑夫領著布萊恩去了食堂

“料理是讓仆人幫忙做的嗎?還是說,難道是你做的?”

這無心的問題,讓葛傑夫不禁苦笑起來

“不,我對于料理,完全不行啊”

“額”,他又補充道

“但是,我家的傭人因為歲數大了,調味品放的很少。大量的消耗體力後,比較想吃味道較重的食品。但是我家的傭人卻怎麼都理解不了啊”

布萊恩輕輕笑著,揶揄道“王國最強的戰士長大人,居然被強迫著吃清淡的食物嗎?”葛傑夫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高興,“就是這樣啊”

“安格勞斯,能你請嘗嘗我家的精致料理,真是太好了!大致上都買回來了”

“那麼,真心感謝你的關心”

這麼說著的布萊恩輕輕笑起來,連帶著葛傑夫也不禁相視而笑。然後,反擊開始了。

“這麼說,安格勞斯,你會料理?”葛傑夫問道

但是,反擊的利刃卻揮空了

“雖然做不出豪華的料理,但簡單的料理還是能做的。進行武者修行要去遠方,要是不會料理的話,可是會很頭疼的呢”

一邊回答著“原來如此”,一邊走進食堂。葛傑夫提起放在角落里的籃子

籃子大概是可以放下一個小孩子左右的大小。香味從籃子里飄出,刺激著鼻子和胃。

兩個人正對著坐下。

從籃子里取出料理,並排著放置在桌上。盆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並沒有干杯的必要,兩個人相互無言,端著酒杯,咕嚕咕嚕大口大口喝著紅酒,清爽的味道在口中擴散著,口齒留香。

喝了兩大口才放下酒杯。“呼”的吐出了一口氣,呢喃著,

“真是好久沒有嘗到酒的滋味了呢”

“我也是啊。平時回到家吃完飯,本身就沒有時間多了”

“………在王國干活很辛苦啊”

“大體上,因為當上了戰士長,要做的工作變得多的多了”

“王家的安全警備也要做麼?”

“做的啊。那方面的工作才是主要的”

聽過了葛傑夫半輩子的事跡,布萊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直爽的性格。即便碰到了挫折,碰到了障礙,也毫不在意,自信的在人生路上前進著,前進著。

似乎確實被布萊恩猜對了,葛傑夫談話中鮮少出現貴族。作為王國戰士長,擁有極高地位的這個男人,談論的都是士兵相互談論的內容和侍奉的王家的內容。他,完完全全沒有討論到貴族的奢華的舞會

相鄰的帝國,可能不是如此,但是現在的王國,貴族和平民之間有著“身份”這絕對無法逾越的巨大屏障

突然之間,布萊恩突然很想大笑

為了戰勝葛傑夫而進行了劍術的修行,想著“下次見過就殺掉他”。但是現在,兩人卻如同朋友一樣喝著酒,談天說地。大概是這樣的想法傳到了葛傑夫那里,他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兩人同時舉杯相碰。也許是醉了,控制不住力量,杯中的紅酒灑了出來,打濕了桌子

“噢噢,都撒到菜里面去了啊”

“灑進去了的話,指不定就變成了混著紅酒氣味的美味料理了啊~~”

“我的味覺可是很遲鈍的,所有沒關系……….難道,安格勞斯也?”

“布萊恩。叫我布萊恩就好了”

“這樣啊。那麼,叫我葛傑夫吧”

“明白了,葛傑夫”

再次相視而笑,“鏘”酒杯相碰

葛傑夫談的盡興了,話題也越來越寬泛了,談到了許許多多布萊恩所不知道的世界的事情。然後,若無其事的問道,

“那麼,布萊恩,像你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模樣呢?”

像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的去摸腫物一樣,葛傑夫問道。偷瞄的眼神,並不是為了看穿真偽,而不是單純的擔心吧

“啊啊,謝謝”

突然而來的布萊恩的感謝,讓葛傑夫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趣。布萊恩勉強控制住臉上的表情,開口道:

“……….我碰到了怪物”

“怪物?怪獸麼?”

“大概,我想是吸血鬼吧……名字是夏爾提亞·布拉德。我創出來的…為了打倒你的招數,被她一個小拇指就反彈回來了”

布萊恩察覺到葛傑夫的瞳孔微微變大了

“這樣啊”

這麼說著的葛傑夫臉上浮現出冷笑。這之中包含的感情,布萊恩一看就明白了

期盼著能粉碎強敵,戰士的決意

是布萊恩曾經對葛傑夫懷有的感情啊。葛傑夫還期望著能與布萊恩一戰。那讓全身戰栗的戰斗,能再次——

只是,野獸般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他又露出了王國戰士長的笑容。

他詳細的將夏爾提亞的外貌特征告訴葛傑夫。“沒聽說過”葛傑夫說著,喝了一口紅酒。布萊恩也輕抿了一口酒,慢慢的說出了那個時候的戰斗——不,單方面的蹂躪吧

但是,並沒有告訴他自己被雇用兵團雇傭的事情。感覺葛傑夫會說”有這種生活方式的啊”。為了劍道而默默忍受殘酷訓練的自己對這個耿直的男人說出自己曾做過的事情,真是無論如何都習慣不了。

沉默著聽著的葛傑夫,漸漸的眼神中的懷疑都不見了

“你,相信我說的嗎?”

“…………世界是無比廣闊的。這樣的怪物存在于這世界上,一點都不奇怪。回顧曆史的話,魔神啊,龍王啊,確實是存在的。只是,那種程度的怪獸,……….我啊,贏不了啊”

“啊啊,不知道你現在真正的實力,無法做出合適的判斷呢。但是,只有一件事我能斷言,你絕對贏不了那個怪物的。那個怪物所在的世界,根本不是我們現在這種程度可以涉足的。兩個人一起攻擊她的話,也只是把戰斗時間從一秒拖到兩秒吧”

“沒有這種事情的把,只是玩笑吧”對著這麼嘟噥著的葛傑夫,布萊恩神情凝重地說,

“葛傑夫。作為王國的戰士長,守護王族的你啊。見到了那家伙的話,不要挑起戰斗啊!?別誤了卿卿性命!”

“謝謝你的忠告。但是,假如那叫做夏爾提亞的怪物狙擊王族的話,那個時候,就算是舍棄生命,也要試著多爭取點時間!”

爭取時間什麼的,根本不可能的把。那個怪物要是認真的話,葛傑夫是不可能爭取到時間的

“夏爾提亞。夏爾提亞·布拉德”

布萊恩再次詳細的說了夏爾提亞的長相。聽後,葛傑夫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的,我明白了。但是,喝完酒後,為以防萬一,有些事要告訴你。我這邊,也收集到了一些情報”

“即使收集到了情報,對于那怪物,我想也是毫無辦法的哦”

“山雨欲來風滿樓,難道就因此不制定對策嗎?不可能放之不管的把!假如能集中大家的智慧的把,一定能想出好的辦法的!”

“要是那樣就好了啊……….”

“雖說是關系不怎麼親密,我認識一個精鋼級的冒險者。要是他們的話,一定能想出好的辦法來的。那麼,接下來,布萊恩有什麼打算呢?”

布萊恩不禁皺起了眉頭。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才好呢

不由自主的看了下靠在小小的桌子旁的自己的愛劍

癡戀。

歸根到底,唯有劍,癡戀一生。不管自己多麼努力,都贏不了那個怪物啊、成為最強,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我的人生,已經,完蛋了。

從此之後,要腳踏實地的活下去

“小時候的夢想啊……”

“你接下來要干什麼呢………種田麼?”

本來就是出生于農村。種地的記憶都還留著記憶的角落里。除此之外,就只會揮動劍了。總結來說的話,好好的腳踏實地的活下去吧!

“這也…啊我認為不壞吧……怎麼樣?不和我一起為王國效力麼?”

這主意也不差呢。雖說贏不了夏爾提亞那種怪物,從人類的立場上看,自己也算實力高強的。布萊恩對此深信不疑。只是——

“我沒有能團體行動的自信呢,也不喜歡低著頭看別人臉色呢”

“並沒有到那種地步啊?”

“啊啊,抱歉。並不是討厭啊。只是對于為王族做事,總是有這種感覺呢……葛傑夫的提議,並不壞呢。為了誰而戰斗麼…….說起來!那,葛傑夫,我想再見見那叫做庫拉姆的少年呢”

“庫拉姆?難道是那個聲音嘶啞少年麼?

布萊恩點了點頭,葛傑夫不禁大聲問道

“你是在哪里見到庫拉姆的?他直跟在女王身旁,我想是不可能離太遠的…”

“在街上修行,看風景的時候”

“即使在街上也修行…。那家伙,沒有才能呢。再想提高臂力,幾乎是不可能的把。之後的話,也只能鍛煉肉體,強化能力吧?那樣的訓練以前做過嗎?不是那樣的話,就值得給他一句忠告了

“恩,確實,他沒有用劍的才能。但是,有一方面,那少年在我之上啊”

葛傑夫的表情變了,開玩笑的把。

確實布萊恩和庫拉姆的力量差距懸殊,才能也不想相比。但是,這種東西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對于布萊恩和庫拉姆來說,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比起這些,能夠不被賽巴斯那種強者的殺氣所擊倒,他堅毅的意志確實值得稱贊啊

(我逃跑了。但是,如果是那個庫拉姆的話,為了保護站在他身後的話,一定會放棄逃跑拼死一戰的。那樣的男人的話……應該能斬斷那怪物的指尖吧?)

對于葛傑夫露出的不可思議的表情,布萊恩什麼都沒說。轉而代替的話題,是今天發生的,八指的經營

對于襲擊妓院一事,兩人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如果,厄運降臨,果斷的把我拋棄了也沒關系。冷靜點想一想,從你的立場來看,進入妓院的人,和黑社會打起來的話,不是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嗎?”

“不,那種事情一點都不困擾呢。不如說舉雙手贊成呢……他們是王國的汙點。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想第一個去襲擊呢!”

“八本指對王國來說,是這麼大的毒瘤嗎?”

“已經是感覺十分惡心的程度了。支配著王國大半的黑社會,將那里產生的肮髒的錢賄賂給貴族,雙方勾結在一起,在表社會也有他們的勢力。雖然也想擊潰他們,但是因為貴族從旁插手,什麼都做不了。要想給予他們打擊的,只能像布萊恩之前做的那樣,巧妙的隱藏起來,然後強行突入相關設施之中。因為表面上看起來是不可能犯罪,所以他們也只能吵鬧吵鬧而已。即使如此,貴族們擁有權利。一旦失敗,就會遭到凶猛的反擊”

“真是難啊”

“啊啊。所以,如果因此能稍稍削弱了他們的力量就好了,雖然很遺憾,但是很難”

“國王強制鏟除也不行嗎?”

“對立的貴族一派會插手,所以這是不可能的。那群毒瘤,和兩個黨派都勾結在一起了。這真是大問題啊”

空氣變得異常凝重,兩個人沉默的喝著酒,朝著料理伸出手。

2

下火月[九月]四日 07:14

一大早,蒼薔薇一行人背著大包裹就進入了城鎮,每一天把包裹放在地板上,都發出厚重的金屬音。包裹中放著他們的裝備。帶著全副武裝出現在王城中,確實不妙啊

一行人放下重物,來回轉著自己的肩膀。作為隊長的拉菲絲 阿魯貝因 阿因朵拉對著一臉輕松的戒備著周圍動靜的拉娜問道

“從這之後,就是作為王女不能所做的事情了?”

拉娜雖然幾乎沒有實權,但她卻有作為王女不得不做的事情

“沒問題。轉移到後方之後,幾乎沒有麻煩的工作了”

拉菲斯忍俊不禁,看著這樣的表情,拉娜也不禁微微笑著,但瞬間就回複正常,神態端莊

“拉菲斯。實際上我想等准備完畢,即刻對上次的事情做出安排”

“什麼?確實昨天聽說過,是要對每一所極其隱秘的“里社會公館”發動襲擊的計劃把?”

帶著假面的魔力系魔法吟唱者,依比魯艾問道

她雖然在王城之中,卻沒有取下遮住臉頰的假面。能夠允許這奇怪的癖好,一是她是青鋼級的冒險者,人類最強之一,二是作為隊長的拉菲斯擁有貴族的頭銜

“實際上,昨晚發生了預料之外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變更我們的計劃了。這是——”

拉娜把昨晚妓院被襲擊的事情告訴他們

蒼薔薇全員的視線瞬間集中在一起,站在後面不動的苦辣被看的渾身發癢

進入妓院,把在地獄中受苦的人們救出來的,不是庫拉姆,而是肩並肩的兩個男人。說實在的,庫拉一姆沒有做任何值得被褒獎的事

反而,任性的采取行動卻沒有被斥責,因為計劃還沒有到破產的程度,還來得及彌補,自己竟然因此感到安心。對于自己的渺小,感到深深的失望

“不是干的不錯嗎?童貞”

“啊啊,正如葛葛朗說額。逮捕了六指的其中一個人,大功一件啊”

“…“不死之王”德巴諾西庫,“空間斬”貝修利昂,“舞動的月牙刀”艾多斯多雷姆,“千殺”(我想翻千人斬來著的)瑪魯姆烏伊斯多,“幻魔”薩奎隆多,以及組長“戰鬼”紮洛”

巴拉巴巴的說著對手的名號

“德巴諾西庫是不死者。貝修利昂能斬開遠距離的敵人。艾多斯多雷能熟練的使用特殊的魔法武器。瑪魯姆烏伊斯多是強化的毒使用者。薩奎隆多以及被抓捕了,所以Pass。然後是紮羅,他是擅長徒手戰斗的格斗家。無論哪一個都是青鋼級的敵人”

“啊啊。那樣強大的人當中的其中一個,已經被我們抓捕了。這,對于我們是非常有利的”

“太棒了,庫拉姆。只是,和布萊恩 安多拉斯邂逅,一起旅行什麼的。真是無比的好運啊”

確實如此,庫拉姆也是這樣想的。

“一擊就打倒了薩奎隆多,和王國最強的戰士長一決勝負。安多拉斯確實實力超乎想象,但是,我對那個斷言自己能打敗安多拉瑟的執事大叔更感興趣”

“賽巴斯大人的領地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呢”

“……唔姆,庫拉姆。這是他在警戒你才沒告訴你?還是你考慮周到不去問呢?原因是哪一個?”

“兩邊都有,依比魯艾大人。如果我問了,說不定他會告訴我把。但是,即使麻煩纏身,我也從沒想過得到可能會對幫助過我們的恩人不利的情報。”

“………唔,太老實了”

“就是這樣”

從始至終,所見所聞盡皆相同的兩姐妹對庫拉一姆如此評價道

“關于那個人,我什麼都沒有聽說過。不解釋一下…….”

以庫拉姆的話語為開端,兩姐妹對賽巴斯充滿了懷疑。正當庫拉姆准備開口反駁的時候,拉菲斯“啪啪啪”的拍著手,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下來

“嘛,那件事情先放一放。那個人要是不在話,我們也無法得知妓院的正確問題,而且販賣奴隸的元凶也無法抓捕。不管是對庫拉姆,還是對我們來說,他都是恩人”

“正是如此,拉菲斯。還是說,公主殿下。計劃的部分變更是重新選擇襲擊地點嗎?”

“是。依比魯艾先生。今天中午,對目標地點同時發動襲擊,一鼓作氣擊潰他們。我是這麼想的。時間拖得越久,對對方越有利,對己方越不利”

房間里突然就變得安靜了

參與這次作戰的是蒼薔薇。因為,人手不足,要是打持久戰的話,就會變成公主殿下所說的那樣

“不,不,公主殿下。人手不足這話不對哦?深夜之中,不是有人幫助了我們嗎?雇傭冒險者,不也是上策麼?”

冒險者公會成立的理念就是,阻止外來的威脅,守護人類。因此。有著盡力不參與人與人之間斗爭的不成文規定。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超脫于國家之外的公會是不可能同心協力的

因此,假如公會中有著被我們救出來的人在,我認為他們是絕不會原諒六本指的所作所為的。由公會強行強行施壓要求遵守不成文的規定。根據警告,地點不給于其工作,情形嚴重的給予冒險者公會的放逐處分。這樣做的話,一部分冒險者會被叫做“違法工作者”,對于嚴重違法規則的人,由于輿論譴責,公會會派出暗殺部隊清理門戶

雖然不可能驅逐那部分抗議“作為由青鋼級冒險者組成,又是公會的招牌的蒼薔薇開始對抗人類組織的“八指”,卻能取得他們的認同。但是。正因為是她們,才可能被允許

“使用其他的力量,把衛士卷入其中實在是愚蠢至極。即使是衛士之中,也有對面的走狗。一旦使用他們,卻無法保證情形對我們有利的話,就糟糕了。”

“恩。唯一能信任的是葛紮布 斯托羅諾和他的直屬部隊了吧….不,直屬部隊能信任到什麼程度還有待商榷”

“確實如此呢。到了最後的時候,要是不知道敵人的真正實力,連對策都無法制定。但是,照這樣調查下去,只能知道王國的腐敗已經根深蒂固了,腐敗的鼴鼠已將它挖的坑坑洞洞”

對于拉菲斯的抱怨,拉娜贊同的點了點頭

外有帝國虎視眈眈,內有黨派爭權奪勢,而腐敗如跗骨之蛆,一步步啃噬著王國的根基。即便是在如此困境之中,自己的主人依舊在抗爭著。庫拉一姆眯著眼睛,仿佛看見了拉娜的背後閃耀著太陽般的光輝。果然,只有她!王國只有在她的通知下,人民才能幸福。庫拉一姆變得更加忠心了

但是,公主殿下只要穿戴著首飾,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好了。想到所有這麼認為的人——特別是貴族,庫拉一姆怒由心生,握緊了拳頭

但是,拉娜美妙的聲音讓庫拉一姆清醒過來,他再次集中精神,聽著他們的談論

“正如您所說。因此,我想借用信得過的貴族的力量”

“知道這樣的貴族嗎?公主殿下”

“是。依比魯艾先生。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若僅僅一位信的過的貴族的話,我還是知道的”

“額,拉娜。是誰啊?我雖然不認為您會看走眼,但是即使信得過,若沒有足夠的力量,那也毫無意義。況且也無法保證他會從領地里帶來足夠的兵力”

“我想那方面是無需擔心的。我想去聯系王國戰士長”

“那位大人確實是值得信任的”

“恩,戰士長值得信任。不如說假如,他也與八本指同流合汙,那王國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那麼,庫拉姆。去請雷艾布侯爵。因為最近來王城參加會議的緣故,現在他應該還在王城內”

“侯爵是麼?確實他和王子在一起的時候,遇見過….”

雷艾布侯爵確實是請求幫忙的好人選。但是能否信賴呢?

他是被稱為六大貴族的其中一人,在貴族之中,也是資金雄厚拔群的人物。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沒有和六本指勾結在一起。不如說,富裕如他,出資金贊助的可能性也很高

只是,庫拉一姆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拉娜——是他的主人。最賢能最尊敬的女人既然提出這個名字。那麼,雷艾布侯爵就是值得信任的!

只是,和庫拉一姆不同,蒼薔薇眾人都紛紛露出懷疑的表情

“噢噢,公主殿下啊。那個侯爵大人,真的信得過麼?”

“我聽說雷艾布侯爵是蝙蝠啊,很猥瑣的人啊。”

“王族派和貴族派隔閡很深。如果是信奉利益至上的那家伙的話,會使用八本指賄賂的金錢吧”

“從他那里泄露情報什麼的,沒考慮到嗎,公主殿下”

異議的聲音此起披伏,“嗙”的,拉菲斯拍了下手

“….大家,快停下吧!那,拉娜。我對雷艾布沒有好的印象,他可以信任嗎?”

“我也說不准他能不能信任。我認為他能從八本指那邊收到一定程度的消息”

啊?大家都顯得無比驚訝。但是,想到了一種的可能性的某人開口說道

“准備用假情報去誘導?”

“為了暗殺前的准備。如果將 我們瞄准了老人的暗殺者 這個情報流傳出去。警戒放就會將注意力放到那邊去”

聽到原暗殺者的想法,拉娜搖了搖頭

“不對哦,緹娜桑的想法。他是收了錢,但不想幫助八本指的人吧?他的工作要是超過我的預測的話,那就證明我輸了…庫拉一姆,把雷艾布侯爵請過來。把擊潰八本指的妓院,抓捕了奴隸買賣的幕後黑手的情報告訴他,我想他會來的”

庫拉一姆看了看窗外的陽光。還是睡眼惺忪的大清早呢。現在去請他的話,稍稍有點早呢。但是,立刻就想見到大貴族是不可能的,因為要先行通知,取得同意。這樣看來,這個時間點說不定剛剛好。

“連抓捕奴隸買賣的幕後黑手的事情都要說嗎?我覺得保密的話會比較好吧”

拉娜拋掉作為談話的底牌,告訴對方。雖說對面是大貴族,但是不可能拒絕王女的傳喚的吧……既然如此,保留底牌,不是更好麼?

拉娜搖了搖頭,拒絕了庫拉一姆的建議

“把他作為同伴的話,應該把我們的手牌都亮出來。這樣能證明我們是信任他的。這樣做才能取得最棒的效果”

原來如此,庫拉姆這麼想著,恭敬的低下了頭

“我明白了。那麼,我這就去請雷艾布侯爵過來”

“拜托了,庫拉姆。那麼,我們一邊等,一邊在那房間喝紅茶吧?”

下火月[九月]四日 09:37

等到雷艾布侯爵過來,估計還要好久好久,可能要等到中午吧。蒼薔薇一行人如此想到

作為大貴族的話,從早上開始,就有許許多多與其他貴族會談的安排吧。與他談話的,可能是國王,也可能是其他的人吧。拉娜只是一位沒有實權的公主罷了。對于雷艾布侯爵來說,與拉娜的會面並不太重要

因此,當看見庫拉姆回來的比預想的早多了,一瞬間,以為他立刻就被趕出來了。但是,當看見進入房間的克萊姆後面跟著兩個男人的時候,眾人都無法隱藏起自己的驚訝了

其中一人當然是雷艾布侯爵了

並不能說長相英俊。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野獸——恐怕用是怪獸類的毛制成,然後串上金線的項鏈了。衣服的紐扣和衣領周圍的裝飾非常的矚目,從光的反射效果來看,紐扣里估計是嵌入了小顆的寶石吧

薄薄的衣領立起來,包圍著脖子,把它隱藏其中。漂亮的穿戴者只有拜謁的時候才穿的最高級衣裝,確實與王國六大貴族之一相稱

接著進入房間的是一稍稍肥胖的男子

拉娜看了那人一眼,驚訝的叫了一聲

“兄長大人”

“喲,同父異母的妹妹。不是很精神嗎…….這是阿魯貝因家的小姐麼?蒼薔薇麼?這真是很厲害呢。能在這里愚見青鋼級的冒險者”

一人不敲門便進入了房間,他聲音雄厚,充滿了陽剛之氣。這人,這人便是第二王子紮納克·布阿里昂·依嘎納·拉伊路·布阿依瑟夫。

他看見拉菲斯對他行了王室之禮,隨意的擺了擺手,以示回答

“看起來是場非常有趣的洽談,我就來參加了哈”

“我承蒙邀請而來,拉娜殿下”

“你能來,真是太好了。雷艾布侯爵。抬起頭來”

因為兄長——王位繼承權在己之上的人來到這里,拉娜從椅子上站起來,回答道

抬起頭來的雷艾布侯爵露出一副輕浮的笑容

那是陰暗的笑容,看見的人都會對其產生這個人很輕浮的壞印象。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只有這樣的笑容才是最符合這男子的。就算是其他人有著這樣的表情,即便看見了也不會覺得不舒服一樣

“話說回來。除我們之外,其余人等去隔壁房間,有問題麼?”

“我明白了。兄長大人。拉菲斯,克萊姆,十分抱歉,暫且先去隔壁房間吧

“明白了”

寡言的拉菲斯回答道,指示同伴們帶上行李。時間緊迫,趕緊在隔壁房間開始了准備

拉娜一直注視著蒼薔薇五人再加上克萊姆,共計6人低著頭,去了隔壁房間,才招呼兩人到桌子邊來

“請坐”

“噢好的,妹妹”

一人撲通一聲坐下,一人優雅的安靜入席。拉娜往杯子中倒入紅茶,端到雷艾布侯爵面前

“殿下親自泡茶,吾不甚惶恐”

“茶已經變溫了,十分抱歉”

“喂喂喂,我的分呢?”

紮納克來回看著一臉安然端著紅茶杯子的兩人

“啊拉,我想兄長大人是討厭紅茶的啊?”

“啊啊,如果是帶顏色的開水的話,我是討厭的。但是,沒有潤喉之物,倍感寂寞啊”

“那麼,讓女仆端茶水進來如何?果汁的話,意下如何?”

“紅茶就可以了。沒必要特地泄露情報,不是麼?”

“今天中午就行動的話,我想即使是女仆,也沒有時間把情報傳回她自己的家里吧”

“更慎重一些吧?女仆的嘴特別不嚴啊。特別是在王宮工作的女仆,向自己家告密的時候,速度快的令人吃驚的”

拉娜微笑著,往杯子中倒入紅茶,端到紮納克面前

“……唔。你,已經試用過女仆的情報網了?”

“你在說什麼?”

“嘛,沒什麼”

嘟囔了一句,紮納克大口的喝著紅茶,“好苦”說著就伸出了舌頭

“但是,殿下。這麼早就讓我們來,是有什麼大事麼?如果是您要見我們的話,如果何時何地,吾都會立刻過來的”

“謝謝。事態緊急,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希望你能為我出謀劃策”

“嗯哼”,咳嗽一下,假裝沒聽到這直白的請求

雷艾布侯爵張開了清秀的雙目,充滿了驚愕之色。只是,他很久就平靜下來,隱藏起自己的驚訝

“我的謀略麼。要是連殿下也無法解決的問題的話。我也沒有能解決的自信”

“我想沒這回事。宮廷之事,無出雷艾布侯爵之右者”

雷艾布侯爵和王子面面相覷

拉娜公主殿下與王宮權力斗爭毫無關系。那麼剛才所說,“宮廷之事”,究竟是指的什麼?

雷艾布侯爵爽朗的微笑著。情報還太少,以此妄自推測,毫無意義。這是自己早就得出來的明理。再稍微收集點情報也沒關系

“說的是怎麼樣的事情呢?”

“王國派背後的支配者,不如說在暗地里支配著王國派,我想知道您不能調遣王國派的士兵嗎?”

“………哈!?”

侯爵露出了如同魔法突然在眼前炸開的表情。不如說,不管是誰在這里都會無比吃驚。像雷艾布侯爵這樣的人物,通常表情是不會變化的這麼誇張的,

只是,這樣也是情有可原。其他的貴族要是聽了這話也就是付之一笑吧。但這是事實,被隱藏起來的事實。

被認為是像蝙蝠一樣,游走于兩派之間的雷艾布侯爵,是在暗地里行動,誘導王國派,阻止了可能導致王國分崩離析的內亂最大的功勞者

如果沒有雷艾布侯爵這樣的人物在的話,王國肯定已經分崩離析了

紮納克微微吸了一口氣

確實,拉娜擁有著超乎想象的智慧,直覺上更像是人形的怪物吧。但是,在王城之中,無目無耳無手無足,某種意義上是被監禁在王城里,這樣的真相,她是怎麼知道的?在這王國,除了紮納克,誰都無法回答這問題

兩個人同時都想到這只是對方的虛張聲勢,但是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從拉娜的態度來看,她說的胸有成竹,十拿九穩。兩人都是與許許多多心懷鬼胎的人打過交道的,世上不可能有連這兩個人都無法看破的演技,那麼她到底是以何為據才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拉娜露出了“有更進一步說明的必要麼”的表情,同時完全無視了十分驚訝的雷艾布侯爵,悠閑的繼續說下去。

“….不,最初,不知道是從王國派其他的兩位大貴族哪位那邊聽說的,說布魯姆朗侯爵向帝國泄露情報呢?要是那樣的話….”

“什,什麼……….”

“請稍稍等我一會兒!”

比起嘶啞著聲音的紮納克的喃喃自語,雷艾布侯爵睜大了小眼睛,大聲的喊道

“布魯姆朗侯爵….”

“您知道的吧?所以才對布魯姆侯爵做出了限制,不讓其得到太多的重要情報,不是嗎?”

二人啞口無言,盯著拉娜

拉娜從最初開始一直神情自然,“錯了嗎?”她咳嗽了一下

“你,你…”

雷艾布侯爵驚訝的都稱呼“殿下”

拉娜所說,確確實實都是正確的

作為六大貴族之一,王國派的大貴族布魯姆朗侯爵背叛了王國是雷艾布侯爵和紮納克所知道的事實。默認了背叛者的存在,是為了保持兩派之間實力的均衡。

因此,雷艾布侯爵抱著必死的決心,隱藏在貴族派之中,並且一直暗中計劃組織重要的情報流向帝國。就是這樣,至今為止,應該是完美無缺的。

雷艾布侯爵告訴過紮納克這事。那麼,這籠中之鳥,要怎麼做才能走到那一步呢?紮納克想象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您是怎麼做才?”

“稍稍聽了一些閑話就明白了哦。女仆她們偶爾會說些閑話的”

女仆她們的話,到底有多少是可信的?

雷艾布侯爵的心中充滿了不可能的念頭

但是,如拉娜所說,從女仆她們的話中得出的推測——准確無誤,再結合過去的記憶進行進一步的推測。眼前的女性從無數的垃圾之中,只選取了美麗的部分,然後親手制成了鑲嵌了寶石的項鏈

因此——

“怪物嗎?”

輕聲說出了與名為拉娜的女性相匹配的評價

似乎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拉娜只是微笑著,並沒有責備他的無禮行為。雷艾布侯爵毅然否定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這是合適作為同等對手的對手。然後,過去的記憶果然是真的

看見紮納克點著頭的,正坐的雷艾布侯爵從正面盯著拉娜。這態度,就好像葛傑夫正拿著劍對著自己一樣

“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和真正的拉娜公主談話?”

“真正的是指?”

“我曾經見過的少女。有著我遠遠不及的超強的洞察力,說著價值無法估計的話語的少女。但是,當我能理解那話語中隱藏的意義和價值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了雷艾布侯爵的獨白。“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的少女。”當我看見被如此評價的少女的時候,一瞬間,我感到我所看到的,那是個十分危險的人

“危險的人嗎?”

拉娜安靜的詢問道

“是。只在縫隙間看了一眼,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但是。我是這麼覺得的。那是對于世界,無所想,蔑視著一切的空虛的眼神。”

與剛才相比,氣氛陡然一變。像是要在房間冰冷的空氣里保護自己,雷艾布侯爵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但是,沒多久再見的時候,那個女孩子給人感覺只是個與自己年齡相符的小孩子罷了。那個時候,我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我啊,殿下。這件事一直很想問問你啊。至今為止,巧妙的隱藏自己是真是假?”

兩人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好像有兩只蛇在暗地里相互爭斗

突然,拉娜眼睛里的光輝消失不見了

雷艾布侯爵看見了懷念的一幕,嗤嗤的笑著

“啊啊,這種程度的啊”

笑的如此純真的妹妹,突然間變成了讓人厭惡不堪的怪物。紮納克不禁流下了冷汗。不,之前微微的察覺到一點。似花的容顏下隱藏著丑惡的本性。期望著,自己掌握著王國的權利,或者,將囚禁著自己的王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破壞掉的。然後,事實卻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測

她,和自己完全不同。她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果然是這樣啊,拉娜殿下。那眼神,和我以前所見,一模一樣。從那之後,都是演技了對嗎?”

“不對哦,雷艾布侯爵。演技什麼的,才不是呢。那樣做讓我非常的滿足呢”

“….殿下的士兵,克萊姆…君是麼?”

“對。拖我的克萊姆的福”


“哦。那個少年,是能改變殿下的存在嗎?….恩,我想那只是個孩子啊….對于殿下來說,那個孩子,是怎麼樣的存在呢?”

“克萊姆嗎?”

拉娜的視線在半空中徘徊。他對于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呢。要用什麼樣的言語才能表達出這份感情呢?少女思考著

拉娜·提依爾·帢得龍·拉伊路·布阿依瑟夫

用一句話來評價她的話,那便是“黃金”。那邊是從她耀眼的美貌中得出的話語。但是,她擁著令這天仙般的美貌都黯然失色的才能。但是,知之者甚少

她的才能包括思考能力,洞察能力,觀察力,想象力,理解能力等等。與思考相關的所有能力都異于常人——非要說的話,“天才”

這樣的能力只能說是神給予的恩賜。因為靈光一現,想法便站得住腳。她從無數的碎片之中披沙揀金,這需要無比強大的洞察能力與考察能力。

恐怕找遍整個大陸,也沒有能與她匹敵的人吧

非要舉例子說出強大的足夠與她比肩的存在的話,那是人類以外的存在吧。但是,即便是超越人類種族之外的存在,能與她比肩的也是鳳毛麟角

即便是在納薩力克,一個人便管理全階層仆人的守護者總管雅爾貝德,以及擁有者惡魔的睿智,軍事,內政,外政——與國家相關的一切都精通到極限的迪米烏哥斯,與她相比,也僅是五五之數

人類,總是以自己的主觀視角去考慮事物,給別人貼上了“奇人”、“怪人”的標簽。凡人的評價是否正確還未可知

但是,她有著唯一的缺點。她對于自己能理解的東西,別人卻理解不了這點,百思不得其解。假如,在這里有著與她同等的存在的話。她的天賦就更覺醒了吧。如果是那樣的話,結果就大大不同了

但是,這終究不是現實

最終的結果是,年幼的少女,說著奇奇怪怪的話,被貼上了“稍稍有點可怕”的標簽。拉娜是非常可愛的少女,因而不會被嫌惡,而是被深愛著。然後,誰都無法理解自己,少女的精神發育因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慢慢的,時光流逝,少女被扭曲了

天才是孤獨的,但這可能也是極好的

生活在沒有同族環境下的少女壓力極大,一天又一天,她總是把吃的全都吐了出來

當時,知道少女日漸消瘦的人,覺得這日子不會長的

要是沒有小狗的話,真的會變成那樣的把。即便去戰勝困難,也很可能產生心的惡魔。只是看著數字,會變胡思亂想。因為不幸,心魔變得越來越強大

其實,那真的只是任性。為了轉換心情,護衛陪同著自己在那個雨日外出。少女撿到了一只瀕死的小狗。被撿到的小狗,看了一眼作為飼主的她

沉重的眼睛啊。她這麼想到,純真的尊敬的目光。

看見了奇怪的東西,眼睛里有著親近。看見了可愛的東西,眼睛里有著親近。但是,她無法理解那眼神。對于她來說,心防高設,那眼神中有著討厭,有著驚訝,有著愉悅,有著感動,然後是——人。

這樣啊。她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的人

少女撿到的小狗,長大成了少年,然後成為了男子漢

小狗的時候也好,少年的時候也好,男子漢的時候也好。他的眼神讓她目眩,那純真目光仿佛要射穿她一般

但是,這一點都不痛苦

因為有那樣的目光注視著她,她才能稍微像普通人一樣與他人對話,才能將低等生物當做對手來看待

如今,只要克萊姆在她身邊,拉娜的世界便是完整的

“克萊姆…是這樣啊。和克萊姆結婚的話…….恩。順便用鎖束縛住克萊姆,讓他哪都不去,就這樣飼養著他,可能會更加幸福吧”

房間里的空氣都凝固了。

有著一半血緣的紮納克和雷艾布侯爵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聽到了被稱作王國最美的女性像孩子般任性的話語。不,是看到了真正的拉娜吧,也許這都算不上是任性的話,這是根本想象不到的光景!

身份懸殊的戀愛充滿了苦澀,多麼希望被救贖啊。現在的發言也就不那麼令人驚奇了

“原,原來如此。那就是你的本心嗎?怎麼說呢…….孩子的時候,掛著一顆錯誤的紐扣,但那時候並沒有感到違和感。如今,才感受到那極端的異常。”

“是那樣嗎,兄長大人?我想,異常的事情我根本連一件都沒有做啊”

“飼養克萊姆,一點都不好不是嗎?殿下要做的事情….不,很難啊。沒有人從旁幫助的話”

“就是這樣啊。要維持公主殿下這身份的話,要完成那樣的事情是非常難的….而且,請看看公主殿下吧,這邊也毫無辦法。看看那雙眼睛,那是充滿了想用鎖把克萊姆完全的束縛住,當狗飼養的欲望啊”

不得已聽到了別人的性癖,會感到高興的人是不存在的。雷艾布侯爵接觸到了名為“拉娜”的女人的內心,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離她遠一點

“飼養什麼的….也就是說,你並不愛他的意思?”

剛剛說了什麼啊,拉娜用看著笨蛋一樣的眼神盯著雷艾布侯爵

“我愛著他哦,那雙眼睛我可是喜歡的不得了。他像狗一樣纏著我的樣子,也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不好意思。完全不明白啊。那不是愛啊!妹妹”

“我想,愛有千萬種姿態”

“….十分抱歉,你這話我理解不了”

“我也沒想過你能理解我說的話。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他,我愛著他。那就幫大忙了”

好奇怪。

雖然想過王女精神有些扭曲,但是,竟然會在這方面扭曲,真是完全沒想過

兩個人與站在面前的精神異樣的公主殿下目光相接。那麼,要怎麼辦才好啊,他們為此煩惱不已

“嘛,性癖的話….”

“這不是性癖,這是純純的愛意!”

簡直就像責備一樣,拉娜大聲的蓋過了雷艾布侯爵的話語。為了壓制住她想要反駁的心情,“嘛,確實是愛啊…額。但是,現在這情況,克萊姆……和殿下結合的話——”

“不可能的把….非但如此,如果這話泄露出去的話,立刻就會被嫁給某個貴族吧。站在貴族派的王兄我的話,會從貴族派中挑選一個貴族的”

“就是這樣。兄長大人。假設現在位高權重的兄長大人能繼承王位的話,就不會開始一開始的事情不是嗎?我想那些話就已經成真了。每次看著我,目光中全是欲望的貴族滿滿都是”

“加入貴族派,回頭看的時候,我就知道有許多貴族期待著這樣的事情”

“但是,一般來說,克萊姆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成為貴族,男爵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即便是用特殊的手段,讓他成為上位的貴族,將你下嫁給他,也是絕不可能的”

“這點我自己心里清楚。以現在王國的情況來說,不管使用什麼的手段都是不可能的”

紮納克露出了“就是這樣”的笑容。他判斷到這才是最好的手段。

“所以,我們來做筆交易吧?我要是能取得王位的話,就把你許配給克萊姆”

“我同意了!”

“立刻就回答了!這樣好麼?”

“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即使在打賭,這也是勝率最高的選擇了。兄長大人會和雷艾布侯爵一起來我房間,我就已經想好了這個時候的答案了”

“….你都算好了是嗎?”

紮納克只能回以苦笑了,他的心情和表情完全不同。雖然知道妹妹比自己聰明的多,但是完全無法想象直到現在,自己都還在她的手掌心里撲騰。

冷靜點,考慮的話,到了現在這地步,應該沒必要對拉娜開誠布公了。但是,妹妹設計圈套,引誘自己說出這段話,從這方面考慮,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在心中不斷的罵著自己的妹妹。怪物啊。

“兄長大人….以及雷艾布侯爵,我有一事請求”

“是什麼呢?”

“雷艾布侯爵有兒子嗎?”

“額,才五歲。怎麼了嗎?”

雷艾布侯爵想到了自己可愛的兒子的臉龐。他的表情緩和下來了,好像什麼都可以忍受一樣。因為想到了坐在一旁的紮納克露出一臉厭惡表情的理由,他極力忍住了誇獎自己驕傲的兒子的沖動

“請讓他當我的丈夫”

“不行!.那個孩子,能被像你這樣的女人得到嗎!”

雷艾布侯爵立刻大叫起來。然後,他來回的看了看閉著一只眼的紮納克,和一直微笑著的拉娜,因為自己的無禮舉動,老臉一紅

“不,不好意思,兩位殿下!我稍微,有點混亂”“嗯哼”雷艾布侯爵咳嗽了一聲,然後面朝著拉娜,“殿下,失禮了。請讓我聽聽您要這麼做的理由”

“能理解了嗎?”

“噢噢,妹妹啊。你說的話——”

“和我的兒子結了婚,殿下和克萊姆生下孩子。我的兒子和我的兒子愛的女人生下孩子——也就是我的孫子,留下子嗣的話最好。然後,殿下就可以成為母親….是這樣嗎?不錯的計劃呢。殿下和心愛的男人產下子嗣,我的家族表面上是引入了王室的血液”

“我對于地位啊,族長啊,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于侯爵真正的孩子,給予一些財產,然後奪取侯爵的家族,這些事情,我不會做的”

“請讓我相信您的承諾”

“…雷艾布侯爵這樣重要的人物提出請求的話,父親也不好拒絕不是嗎?侯爵的家族引入王室的血脈,你能和心愛的男人結合。然後,我能得到你的幫助。誰都沒有損失,要是有背叛者的話,大家一塊死….啊,完美啊。但是,在我的面前提出這樣的方案…”

“啊,我想要兄長成為同伴的證明。還是說,兄長討厭成為最後知道提案的人?”

紮納克啞口無言,沒有回答。拉娜所說都是正確的。再說,無法拒絕相互握有對方的把柄的提案。雖然齒輪有可能崩壞,如果是這種程度的人才,為了王國的未來是必不可少的

“那麼,我們的提案就先告一段落,為什麼要和八本指發生沖突?而且聽說抓捕了奴隸買賣的元凶?”

“確實如此。就如克萊姆傳達的一樣。並且,要趕在八本指潛入地底之前,一鼓作氣將其一網打盡。我們已經得到了八本指在王城內的活動據點的情報。打算今日中午發動進攻。但是,有一個問題,兵力不足。希望雷艾布侯爵能幫助我們,才請您過來的”

紮納克和雷艾布侯爵面面相覷,然後紮納克開口了

“那麼,襲擊的地點是?”

拉娜將羊皮紙和羊皮紙的破譯版交給他們,他們不停的反複看著

“這份情報已經包括了所有一切?”

“當然。拜托拉菲斯去調查的。報告是剛剛才拿到手的,沒有一絲遺漏,包括了八本指的所有據點。問題是,有些據點是在貴族的領地之中”

沒有取得治外法權,就強行侵入貴族領地的話,就如同對貴族發起戰斗一樣

“這不是問題哦。要是在領地上發現了八本指的蹤跡的話,這些把柄對貴族來說,可是巨大的壓力”

“即便沒有找到,找到了話就是我們的優勢了。既然有資料被丟棄,那就決定了他們肯定擁有過。”

三人相視而笑。沒有一絲溫柔的笑容

“那麼,妹妹,有一個重要的壞消息要告訴你”

紮納克環顧四周。這還是他第一次確認房間里確實沒有其他人 存在。也就是說,這是非常重要的,極其隱秘的話

“實際上。八本指其中的一個部門。他的資金到了我們的兄長那里。我使用了追擊的情報網絡,我們搜尋到了那個部門在王都的根據地。然後,那個部門和王都的某個地方密切相關。我希望把這個地方也假如我們的襲擊計劃之中”

“沒關系。這次是全面清掃的好機會。要是這次沒有抓住這個機會的話,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那麼,那個部門在哪里?”

“與麻醉藥有關”

“大事不妙了。幾天前,我拜托了拉菲斯對栽培麻藥的村子發動了三次攻擊。那麼不快點行動,就可能被他們跑掉了”

“什麼…….這樣的話。雷艾布侯爵,馬上就開始行動吧?”

“很難啊。總之,我知道一些沒有與八本指狼狽為奸的貴族。但是,能夠絕對信任的家族,只有兩個。必須要有一點時間去說服他們。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

“那麼,究竟是什麼呢?雷艾布侯爵”

“我們帶來的士兵,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能被稱為強大的冒險者的人類,有時候能夠與軍隊想對抗

對于為什麼這些冒險者得到了遠超常人的力量,眾說紛紜

在此之中,最具權威的說法是,當人處于極限狀態的時候,肉體——有些說是大腦——因為異常的活性化,超快的進行恢複,從而使能力大幅上升。其他的學說還有,因為得到了神的祝福,接受了神的魔力,而產生了超進化。而共同點都是,肉體,精神和魔力得到了極速的提升

如果把強者當做對手進行戰斗,得到提高的可能性就高。對于把擁有各種各樣能力的強大的怪獸作為對手的冒險者而言,是非常容易得到能力的提高的

有那樣的對手在的話,普通的士兵根本毫無勝算

“但是,如果有侯爵直屬的親衛隊的話,我想是大丈夫的”

雷艾布侯爵聽到紮納克的話搖了搖頭

“確實,他們是從冒險者退役下來的。而且,全是由秘銀級以上的人構成的,但是敵人之中也有著無法想象的強者。八本指最強的六個人。他們每個人都是匹敵青鋼級的冒險者的強者,他們要是出動的話,就大事不妙了。要是假設每個人都能夠以一敵百,那麼我們就要從長計議了”

“青鋼級….”

紮納克說的沒錯。每一個最高級別的冒險者的強大,用文字形容的話,就是一騎當千,萬夫不敵

“那麼,就拜托拉菲斯,將蒼薔薇分成幾個小隊,分別負責一個據點。每一個據點不可能有兩名以上的[六腕]存在的,這樣就變得容易多了”

“….蒼薔薇一行確實是五個人。敵人的最高戰力有六人。從這點考慮的話,將蒼薔薇分散出去,無疑是犯了兵力分散的大忌….全員不一定都在王都。如果她們不介意的話,連續對五個據點發動進攻。”

“想一口氣進攻五個據點非常困難。一網打盡才是最好的策略”

拉娜得到的羊皮紙上記載的地點總共有七大,加上從紮納克那里得知的一處地點,總計八處。但是,卻沒有足夠進攻這八處據點的人手

“確實,放過那三個地點讓人很生氣,但是沒有辦法啊”

“襲擊結束後,再去進攻剩下的三處據點怎麼樣?”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殿下,在王城中出動士兵,本身就是個大問題。這方面要如何解決呢?”

“那方面,我已經好好的和父王說過了。果然不得不放棄嗎?我稍稍有點貪心了嗎….”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吧”

本來,應該是女仆去開門的,但是這次房間里沒有女仆在,雷艾布侯爵正准備起身的時候,拉抬起手阻止了他,她走到門前,毫無猶豫的打開了門

當看見門口站的人的時候,拉娜滿臉喜色,轉過來身來

“這是可能能幫助我們清理六個據點之人”

對此感到困惑,但立馬被拉娜招呼進房間的,便是王國的戰士長, 葛傑夫·史托羅諾夫

3

下火月[九月]四日 21:00

克萊姆拿著黑色的塊狀物。這“咕嚕咕嚕”晃動著的塊狀物原本是個球體,用力去擠壓,它就會改變形態,變得異常柔軟

這奇怪的球體中充滿了不知名的液體,克萊姆把這球體摁在自己的身體——鎧甲上

“啪”的一聲,球體因擠壓而變大,然後在克萊姆白色的鎧甲上留下一塊塊黑色的斑點。克萊姆剛才手里拿著的,是注入了黑色染料的球體。這樣的認知是正確的,但並不僅僅如此。

克萊姆鎧甲上的黑色染料,開始了慢慢的蠕動,然後包裹住了克萊姆的全身鎧甲。然後僅僅數秒,所有的黑色液體消失不見,而克萊姆的純白發亮,閃閃發光的全身鎧甲變成漆黑色。

克萊姆使用的球體是被叫做“魔法染料”的魔法道具。高等品的話,好像具有防禦酸,火,冷氣的作用,但克萊姆使用的球體僅僅具有變色的功能而已

使用這個的目的自不用說,克萊姆純白的全身鎧甲太過顯眼

拉菲斯命令各班的班長前來集合,克萊姆邊朝著拉菲斯走去

站在各班領隊正中的,是一位穿著一套金閃閃鎧甲的女漢子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赫赫有名的魔法之劍——凱里尼拉姆。那是一柄重劍。因為劍入了鞘而看不到那猶如漆黑夜空般的健身。但是從劍柄上便能看出這把劍,做工精良,巧奪天工。特別是嵌在柄頭上巨大的黑白藍石內部,閃著火紅色的光輝

然後,全身穿著的白銀與金色混搭的鎧甲,閃著光芒。鎧甲上到處刻著獨角獸的印記。因此,這套鎧甲只能由她一個人使用,並且汙垢退散,一直保持著雪般的純白乾淨

藏在在如此閃耀的鎧甲內的,是一件深灰色的木棉質地的外套。這是深灰色的速度外套,能提升使用者的移動速度,民警以及閃避。這是件是個只看外觀根本無法想象其功效的強力魔法道具

但是,在有名的魔法道具中,“漂浮的飛劍”好像是根本無法啟動的坑爹貨

和克萊姆不同,穿著極其耀眼裝備的拉菲斯,再加上能使用魔法,任何問題都能迎面而解

站在她面前的,都是看慣了的面孔

蒼薔薇的各位,以及葛傑夫·史托羅諾夫

一行人並排而站,克萊姆因為強烈的違和感開始懊惱起自己的無能

拉菲斯宣布到,這次的作戰內容,襲擊以及壓制八本指所有的八處據點

但是,因為只有七個班 (蒼薔薇5個+葛傑夫+克萊姆=7),第八處據點由已完成自己任務所指定的據點進攻任務的班長和雷艾布侯爵親衛隊一同進行進攻。而已經完成進攻的班級原地待命。敵方成員能抓捕就抓捕,不能抓捕則許可對其殺傷

命令的內容僅此

仍在繼續講話的拉菲斯,警告大家不要放松警戒,因為對方是支配黑暗社會的巨大實力,所以我們很有可能遇到強力,同時對方極有可能已經設好了圈套

克萊姆不禁微微顫抖

那並不如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自己在這次戰斗中肩負大任,巨大的壓力使他喘不過氣

與其他班的領隊相對較,克萊姆明顯遠遠不如。而之所有被選為領隊,一是因為他比普通的士兵要強,二是因為作為搭檔跟著自己的人推薦了自己

再者,將雷艾布侯爵唯一的山銅級的冒險者隊伍補充進了克萊姆的隊伍

既然他們已經准備到了這種程度,克萊姆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再說,讓克萊姆當班長明顯是走的後門,內部勾當,非他莫屬

蒼薔薇一行人,雷艾布侯爵,葛傑夫,以及隨時准備平息騷動的紮納克王子。這幾個人物當選領隊眾望所歸,明顯沒有受到拉娜的干預。所以,拉娜身邊的士兵克萊姆當選班長,也就說明,這次的作戰計劃拉娜

(好像是雷艾布侯爵和紮納克王子的意見,但是,為什麼這麼做?)

克萊姆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理由。但是,拉娜在為了王國而拼命的努力著,克萊姆心中不禁湧起了一定漂亮的完成這次任務的湧起

結束了演講後,便解散了。克萊姆回到了自己的班級,剛才一直站在身後的男子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悅耳動聽

“准備好了嗎?”

那個那人,布萊恩 安格拉斯,葛傑夫帶來幫忙的人,克萊姆班的副班長

“班級已經准備就緒。之後,只等班長您的命令了。這是我們進攻的路線。路線用紅色的線標注好了”

接過布萊恩遞過來的王宮地圖,上面用紅色的線描好了路線。克萊姆轉頭看了看布萊恩手指著的方向

在那里的是被補充進克萊姆班的山銅級的冒險者隊伍中的一人。他察覺到克萊姆的視線,輕輕擺了擺手,當做回應。克萊姆對著老男人輕輕低了低頭。本來的話,作為班長是根本不需要低聲下氣的,但是作為班長的克萊姆卻沒有相應的實力,這麼做事理所應當的

克萊姆的情況是,比起自己身先士卒,更要帶領著他們前進

正說著話,遠處走來個大塊頭,對著克萊姆大聲喊道

“噢,童貞”

這名字是什麼鬼!!求求你不要喊了

感受到自己班隊員眼神的變化,克萊姆不禁想到

不是鄙視的眼神真是太好了。微笑著的,溫暖的眼神,守護者小孩子的大人的眼神啊。從中,克萊姆感受到了強烈的代入感

“葛葛朗大人,您怎麼來了?”

裝備和在旅店的時候完全不同,現在的她,被高等級的魔法道具武裝到牙齒

恐怖的紅黑色全身鎧甲布滿了尖釘。鎧甲的胸部部分描繪著像眼睛式樣的紋路。這便是著名的鎧甲,“凝視殺”

手的部分只是有些許的改變,雕刻著一對互相纏繞的蛇形圖案。這是擁有讓接觸的對方恢複的能力的古代裝備,ケリュケイオン之手

腰里掛著的巨大的刺突戰錘名為鐵碎牙。身上披著的像是王侯貴族使用的華麗的斗篷是真紅守護者。鎧甲的里面穿著件高防禦力的上衣以及高級的腰帶,破魔之龍牙,再來是飛翔的鞋子和龍皮的頭飾。她帶著的戒指里也蘊含著強大的魔力

這就是王國頂級戰士葛葛朗的裝備

即便是看一眼,都能讓眼珠子掉出來般的超值錢裝備,她竟然能擁有如此之多。青鋼級的冒險者真是名不虛傳。同樣的,雙子忍者姐妹也穿著一眼,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這裝備前面帶著N個超字的碉堡了的裝備

“沒什麼,只是想來踹一踹緊張的不得了的童貞的屁股罷了”

也就是說,她很擔心我,所以來鼓勵鼓勵我的意思嘍。果然,童貞什麼的,是什麼鬼!!快饒了我把。要是想丟掉童貞的話,無論何時,只要去店里就能丟掉的吧,只是最後都沒有丟掉呢

克萊姆在心中默默哭泣著。突然,葛葛朗少見的用銳利的眼光看著站在一旁的布萊恩

“布萊恩 安格拉斯。與王國戰士長旗鼓相當的男人……原來如此,那樣的評價確實不誇張呢”

“蒼薔薇的戰士,葛葛朗。原來如此….很強啊,確實是對得起青鋼級這個稱呼的冒險者呢。那麼,你覺得我合格麼?”

到底是什麼合不合格呢?克萊姆抱著疑問,看著布萊恩。布萊恩敲了敲肩膀,將葛葛朗真正的心意告訴他

“她是為了確認我能不能保護克萊姆君才來這里的”

“是這樣嗎?”

“才不是這樣…和我來這里干什麼沒有關系,我來這里,只是因為克萊姆要是保持著童貞死掉的話未免太可憐了,稍微還有點時間的話,就由我來奪走他的第一次吧。但是,看來能打到“幻魔”不是偶然呢。你真是個強大的戰士。即使沒有交手我也能感覺的到。你在的話,那就大丈夫萌大奶了”

“承蒙誇獎。我也認識到傳言是真的(指蒼薔薇很強的傳言。因為葛葛朗認為是真的傳言是布萊恩很強)。但是,千萬不要猶豫。這個世界,不知道存在著多少連我們都能秒殺的怪物啊”

“噢,真慎重啊。這樣的男人,我也不討厭哦。你不是童貞了吧,是不是?”

“我就算了。好像是用壓力就能擊潰的事哦 (應該是指那個,你們懂的)”

在哪里啊,克萊姆很想問,但卻沒問出口

“這樣啊。真是遺憾,克萊姆,多加小心”

揮著手做著告別的手勢的葛葛朗,慢慢往外走去。布萊恩一邊目送著她離開,一邊暗中咳嗽了一下

“看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呢,真是個溫柔的家伙”

“葛葛朗桑,以及蒼薔薇的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依比魯艾桑也是這樣的大塊頭,但是意外的溫柔呢”

“帶著假面的魔力系魔法詠唱者嗎…說起來,葛傑夫說過,他遇見過的名叫安茲烏爾恭的人也是這幅打扮。假面在魔法詠唱者之間非常的流行嗎?….看來,好像要出動了呢”

“確實是這樣呢。為了和遠處的班級在襲擊的時間點集合,再不去的話,就趕不上了”

二人所見之處,已經有班級開始出動了

克萊姆環顧四周,他在尋找著一位女性,因此視線不斷亂瞟

就像理所應當的一樣,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身影。她現在,應該和紮納克王子一塊兒行動吧。雖然明白拉娜的辛苦,但是見不到面,卻覺得非常寂寞,這就是任性吧。

“那麼,克萊姆君,我們也出發嗎?”

“…….是!就這麼做吧!”

克萊姆對自己班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克萊姆。副班長的布萊恩·安格萊斯。原山銅級冒險者四名。雷艾布侯爵領地民兵二十名。以及與雷艾布侯爵有關系的高級神官,魔術師小組作為後援隊伍,總計三十二名。正靜悄悄的開展著行動。

4

“居然聚集了如此強大的成員言語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對安茲大人的感激了”

這就是看了一眼聚集在館里的人員的賽巴斯最初的感想

帶頭的迪米烏哥斯,階層守護者中的夏爾提亞,馬雷,戰斗女仆的索留香以及艾多瑪.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迪米烏哥斯麾下最強大的仆從,魔將。這真是無法想象的強大戰斗力。說是戰力過剩也不過分.

“特別是在守護者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兩個人也來了,這可真是”

“嗯。按照安茲大人的命令,這里由我,迪米烏哥斯,全權指揮。賽巴斯,你有意見麼?”

“當然沒有”

“那麼請不要誤會。安茲大人確實說過救出人類。但是,聚集了如此強大的戰力,不僅僅如此,更是為了誅殺將那些侮辱了至高無上的大人的愚蠢的八本指的哦?”

“我理解了,救出希艾蕾只是順帶的是吧?”

“就是這樣。我不認為她能承受複活魔法,所以我同意你的請求,在那女人沒死之前救出她。”

真是討厭的說法呢.

“話說回來,還有一個問題,如果她已經死了,那麼我們要怎麼做呢?如果我是敵人的話,對著愚蠢的沖過來的對手,我會把人質的首級扔過去吧”

“嗯- -如果是狄米烏哥斯的話,讓敵方看看你恐怖的樣子如何?”

“就如你所說,確實沒錯讓前來幫助他們的人無法動彈,只能看著我讓他們心碎淡裂的姿態真是非常讓人心情愉悅的景象.”


“到底是哪里讓人心情愉悅了?”

用微笑隱藏著不快,賽巴斯問道.但是,在狄米烏哥斯的觀察眼前如同虛設,只是表面上的形式而已。

“全部哦,賽巴斯,全部.”

笑容滿面的迪米烏哥斯的開裂的眼睛中閃著凜冽的光輝

“當然,如果是我,導演一場讓他們帶著俘虜逃跑的戲。然後在他們得救而感到安心的瞬間再次給予絕望。希望越大的同時,絕望也會更大吧.”

“那還真是有意思呢.如果有機會的話,就這樣試試吧.”

“但,但是,如果真的逃走了。那,那不就麻煩了嗎,我是這麼想的”

迪米烏哥斯和夏爾提亞大笑起來。

“馬雷也說了有趣的話了呢,不會讓他們逃走的。嘛,如果真的能逃走,我倒會稱贊他們的”

“有絕對不會讓他們逃走的自信呢,不愧是迪米烏哥斯.”

盡管時間緊迫,迪米烏哥斯卻還在愉快的聊著如何給人們痛苦的話題。為那個樣子感到焦慮的賽巴斯不由得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迪米烏哥斯,關于八本指的相關情報已經得手了麼?”

“啊啊,沒有問題,賽巴斯,情報已經得手了.”

不禁傳來了“哦哦”的感歎聲。連賽巴斯都老實的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迪米烏哥斯來到王都也才很短的時間,但卻已經得到了相關的情報,究竟是使用了怎樣的手段?讓人無法想象。考慮迪米烏哥斯是因為主人親自下命而行動,那麼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得到了確證.

“還有就是那樣的場所,有很多個。只進攻那里.當然,要盡可能的捉住情報擁有者,還有關于八本指犯下的愚行——”

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眼賽巴斯,再次開口.

“對給安茲大人以至高的光輝之名立下的約定抹上了汙點的家伙給予相應的懲戒,同時,盡可能的套出情報。各位,有異議麼?”

“沒,沒有!”

“對安茲大人的無禮,用命來償還.”

“沒有一絲的異議.”

兩名守護者,和一名執事分別回答到.

兩名戰斗女仆和魔將們沒有應答,而是對迪米烏哥斯行了臣下之禮.

“很好,那麼先是賽巴斯。告訴我們信上讓你去的地點,讓我確認下,那個地點是否存在于情報之中”

賽巴斯說出了遺留在屋里的羊皮紙上描寫的地址,迪米烏哥斯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

“應該說是幸運嗎?還是應該悲歎我們襲擊的地點少了一處啊。這地點和我調查到的一個地點一致。那麼,那里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但是,有她已經受傷的可能。能否派遣治愈魔法的使用者一同前去?”

“救出那個人類也是安茲大人的願望索留香,雖然原本是打算將擁有探索能力的你作為游擊軍的,但是現在,你能去支援賽巴斯嗎?”

“遵命,迪米烏哥斯大人”

“然後是建築里的人類,拐走希艾蕾的家伙們”

“如果你想救助給安茲大人的面子抹黑的人類,這次我可是會認真的殺了你哦?”

“沒問題的,迪米烏哥斯。我會確實的趕盡殺絕的.”

“從剛才就一直注意了你們就不能再和睦友好一點的交談嗎?”

在賽巴斯的視野里,迪米烏哥斯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與此同時,自己又是怎樣的表情呢?賽巴斯不禁想到.

但是,為何會討厭迪米烏哥斯呢?想起來也是不可思議。明明和擁有同樣擁有加虐趣味的夏提雅不會感到生氣.與迪米烏哥斯說話的時候就會有有一種著急的感覺

話說回來,這回的事件要是和迪米烏哥斯鬧翻了,就相當于糟踐了了絕對者的溫柔啊.

賽巴斯在心中向主人謝罪的同時,對迪米烏哥斯低下了頭.

“原本就是為了彌補我的過錯,而我卻還有如此失禮的態度,真是萬分抱歉.”

“沒關系的,賽巴斯。總之,在你救回希艾蕾後,就去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緊急避難,可以吧?”

“當然,但是,那邊已經做好了接受她的准備了麼?”

“沒問題,那方面,已經完美的做好了准備”

聽著艾多瑪讓人安心的話語,賽巴斯接受的點了點頭.

“那麼還有其他問題麼?看來是沒有了呢。那麼現在開始,分成七組,來決定每組的攻擊地點。當然,賽巴斯和索留香一組。然後就是,從一開始就要小心的夏提雅!”

迪米烏哥斯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讓夏爾提亞嚇了一跳.

“什,什麼?迪米烏哥斯”

“你就作為游擊四處gank吧。你要是浴血過多會忘記自己的。要是以茫茫多的雜魚為對手導致暴走,那就麻煩大了”

“沒,沒關系的!!用滴管長槍全部吸乾淨的話,發動的可能性就非常的低.”

“那也不行哦,這次的行動需要非常小心謹慎的行動.要極力的避開風險.還有就是,賽巴斯,我先表示歉意。這次的希艾蕾救出以及制裁八本指說到底還只是計劃的第一階段。計劃的全部內容自不用說,就連第二階段的行動計劃都無法告訴你。你在計劃的第一階段結束的同時就請返回大墳墓,作為無關系者。為了保證情報不外泄,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我明白了.那麼我開始准備行動了.”

賽巴斯走出房間的同時,迪米烏哥斯對留下來的人說

“很好,那麼首先,有重大事情要告訴大家。為了不放走任何一個人.艾多瑪.你能用幻影制作出影像吧?希望你能按照我的指示用幻術制作出來”

“了解”

按照迪米烏哥斯關于細節方面的指示,艾多瑪在什麼都沒有的空間作出了一個虛像.看著顯現出來的幻想,迪米烏哥斯滿足的點了頭.

“這個人物嚴禁殺死,稍微受點輕傷是允許的,但是請千萬記住原則上禁止殺掉。特別是夏爾提亞!”

“不用那麼反複說我也知道的啦!!!”

夏提亞因為反複的提醒而大大的鼓起了臉頰。馬雷臉上浮現出了為難的苦笑

“那,那個.賽巴斯.不告訴他可以麼?”

“沒問題的。因為他的性格.不可能傷害這個人的。為防萬一,索留香。發生非常事態時可要阻止他哦”

“遵命”

迪米烏哥斯滿足的點了下頭

這次的作戰和能給納薩力克大墳墓帶來巨大利益的計劃息息相關。犯下太大失誤的話,會暫緩納薩力克大墳墓,不,至高的大人,安茲·烏爾·恭大人沒說出口的最終目的——征服世界.

主人對我說了[全部交給你了]這樣的話,失敗是不被允許的

接到過安子大人的命令的夏特雅,科塞特斯,賽巴斯都有過失誤,如果繼續這樣的失誤,會讓人開始懷疑起由至尊所創造的最高級仆從的能力.

確實無關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主人都不會表露他的不快,連科塞特斯那里也是如此,但是對此一直寬容並不是正確的

(要用這次的作戰成功.讓安茲大人看看守護者能確實的派上用場)

連自己的指示都無法滿足的愚蠢部下有存在的價值麼?

然後,對此感到失望,連最後的那位大人都離開的話.

迪米烏哥斯這樣想著的同時,身體不由得被恐怖所凍結.

(絕對不能失敗,反過來要展現出能夠抵消所有的失態的成果)

抱著必勝決心的迪米烏哥斯,看了全員一眼

“還有就是不要忘記,對夏爾提亞的洗腦者,說不定正在虎視眈眈的尋找著機會。所有人,注意不要沒有許可就離開指定地點。包括我在內的守護者,不過碰到誰,立刻舉起雙手或者是相當于手的部位,證明不會采取可疑的行動。一旦出現的情況下,為了安全起見會殺了他。各位,有疑問麼?”

“那,那個。我剛才就想問了,可以嗎?”

迪米烏哥斯對著馬雷溫柔的笑著,做了個“請繼續”的動作

“那,那個.賽巴斯不像我們擁有世界級道具,沒關系麼?”

“關于這點安茲大人已經考慮過了,他同時要作為誘餌。如果敵人真的上鉤反而幸運了.為此安茲大人已經在王座掛機待命了。還有就是沒有“傳言”能力的人要特別注意自己的行動。我會監督你們所有人,如果發生特別狀況的場合請聯系我。還有就是,我也告訴了馬雷我的所有計劃如果發生了聯系不上我的意外情況,由馬雷負責指揮作戰行動”

“我,我呢?”

“雖然對不住夏爾提亞,就像前面所說的因為不能完全信賴請先掛機吧….啊啊真擔心你的血之狂亂呢.”

“了解了啦!!!了解了!!!”

“計劃的第一階段結束後,開始進行計劃的第二階段。,現在開始對此進行說明.這才是重點.請仔細聽清楚了,怎麼了?”

從迪米烏哥斯的影子里出現了影之惡魔,然後耳邊悄悄的說著耳語

“是這樣麼?這還真是突然呢。沒辦法了”

對于迪米烏哥斯來說,這是件麻煩的事情,但卻無法裝作看不見

“不好意思呢,馬雷,最新的消息是需要攻擊的八本指的據點又增加了一處雖然對你不好意思但需要變更一下攻擊地點或許你一個人有點不夠,為防萬一讓艾多瑪與你同行吧.”

“是,是的.那個.交,交給我吧.”

“回答得很好那麼詳細的計劃一會再說既然全員都在這里,現在開始第二次計劃,與ゲへナ相關的說明。這在這次一連串的的王都計劃之中也是最重要的部分請大家靜下來聽我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1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10:25 PM 編輯

下火月[九月]四日 21:51

在王國,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為燈光非常花錢。因而,生活在貧窮的村落的人家過著非常健康的生活。

然而,隨著城市化,農村顯得特別的異類。特別是繁華的娛樂街使得兩者的差異更加顯著。街上是多種多樣的店鋪,而人們在日落後都仿佛成了夜行的野獸,在晚上進行著各種各種非常豐富,有益身心的活動

然而,克萊姆要去的目的地與之大不相同。那里說是燈光照耀的街道,不如說是被黑暗所吞沒之處更加合適。

克萊姆一言不發,在靜靜的街道上摸黑前行。在黑暗中前行,雖然沒有燈,但鎧甲一部分卻擁有夜視頭盔的功能,能看到十五米外的光景,從細小的縫隙中往外看,明亮的恍如白晝。

再者,使用了秘銀的這套鎧甲,與鋼鐵的鎧甲不同,行動的時候不會發出聲響。因此,在這鎧甲上施加了魔法,所有絕不會發出一絲的金屬聲音。只要不是聽覺非常敏銳的人以及優秀的盜賊,即便克萊姆走進也不會聽見這細小的金屬聲

所以,克萊姆加入了先行的偵查部隊

走了不久,終于看見了目的地

它,周圍被高高的圍牆包圍著,周遭空無一物。監獄麼,不如說是要塞的感覺。在這內部,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違法的勾當呢?讓人不禁開始想象起里面的黑暗。即使門的左右兩側都嵌上了魔法的燈,但仍然無法抹去這建築帶給人的黑暗的感覺

之前在情報中聽說過的,應該在這圍牆里面的建築,從這里還看不見

“就是那個吧,不會有錯的”

克萊姆一邊矮著身子,一邊喃喃自語。從他的旁邊,空無一人之處,傳來回答

“是呢,班長。不管是從地點來看,還是從氣氛來看,那個都很像。那麼,我先行偵查去”

這麼說著的人,是原山銅級,擁有盜賊系能力的冒險者。同行的布萊恩對他回答道

“小心點。雖然擁有“隱身”能力,但是不要忘記敵方可能有擁有“看破”能力的戰士”

“當然。考慮到敵方可能有像我一樣的盜賊,或者是魔法詠唱者,本來就打算小心謹慎的行動者。兩位,祝福我能順利歸來吧”

話音剛落,他的氣息便已遠去。即便是豎起耳朵,也聽不見聲音。如果有與他同等級的盜賊的話,可能聽得到他朝著公館走去的腳步聲吧

留在原地的,只有克萊姆和布萊恩

將班級里的其他人留在後方是因為這是隱秘行動。因為,穿著鎧甲,行動時發出的聲音會將自己所在的地點暴露給敵方。雖說是這樣,因為可能隨時都會發生戰斗,為此卸下鎧甲去靠近敵方所在地是非常to be的事情,所以不能做。

所以,只有這兩人在這里

當然,兩個人都是戰士,不會使用像盜賊一樣不要臉的技能。但是,克萊姆的鎧甲上附有魔力,而布萊恩能使用高大上的武技,悄悄地打槍的不要什麼的(悄悄的行動),還是能做到的,在達到極限之前,(形勢不緊張的時候)兩個人還是能一塊兒行動。但是在這之後,就是要看真本事的了

兩個人冒著危險,靠近目標地點,是為了判斷假如盜賊潛入失敗使得敵方加強了警戒後,是打還是逃。所以,即便是在這里進行監視,也能圓滿的完成任務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待的兩人,因為不能進入探查敵情,不由得想到了最差的情況,心中的不安在不斷的膨脹

“沒問題嗎?”

對于克萊姆不假思索說出的話語,布萊爾冷靜的回答道

“不知道…現在只能相信他了,不是嗎?相信原山銅級冒險者的力量”

“是啊。他是老練的冒險者啊”

就這樣不知等了多久,突然。布萊恩將手伸向了腰間的刀,而克萊姆也幾乎同時把手握在了劍柄上。然後,近處傳來了慌慌張張的男人的聲音

“等等,等等!是我啊。我回來了”

這是去偵查敵情的盜賊的聲音

“啊啊,果然是這樣嗎。即便是在這個距離,也什麼都沒有做……是為了確認真的能用武技看破隱身這件事嗎?”

“啊啊,不好意思。就是這樣。我為了測試布萊恩 安格拉斯才這麼做,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要在意啊。我要是站在對立面,也可能會做同樣的事情的。(同樣的事情,是指測試布萊恩)比起這個,快告訴我們你潛入後得到的情報吧”

克萊姆一旁的空氣微微震動,似乎有誰坐了下來。看了看旁邊,卻誰都不在。這旁邊真的有人在嗎?不由得產生了這樣奇妙的感覺

“——首先,我認為這所地點,大概是訓練場吧。圍牆的里面,有著非常寬廣的場地,看著就像是訓練場。建築物的里面,我只稍稍看了幾眼,像是演練場的房間好像有幾個。我認為,這里是八本指所有警備部門的所在地。因為警備森嚴,有些地方壓根沒法靠近。大事不妙了呢,班長”

語氣一變,充滿了異樣的緊迫感

“潛入後,得到的重大情報有兩個。一個是,建築內有牢房,那里是囚禁著女犯人的地方。還有一處,那里有著好幾個和六本指外貌描述相似的家伙在”

女犯人暫且不談,有六本指在,還是在考慮的范圍內的。但是,有問題啊!(教練不對啊!)。克萊姆想到的問題,布萊恩先行問了出來

“有幾個人在里面?不像是一個人的氣氛啊”

“五個人。因為幻魔已經被我們抓捕了,換句話說,全員都抱團在這里面了”

也就是,這里是無法便當的副本了。也就是,我們來到了最槽糕的地方了。但是——

“這是最糟糕的,同時也是最好的把。既然全員都聚集在這里了,其他的場所都能很容易的占領了”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麼,該如何是好?”

“該怎麼做,什麼都不做。反正這里是打不下來的。撤退吧”

“這樣好嗎?克萊姆君”

“這樣不好,但是別無他法。既然六本指都集結在了這里,說明這里是他們經常集合的老地方,或者是,這里有著對他們非常重要的東西在。已經發現了這里,卻仍要撤退,真是非常槽糕啊。但是,我認為,戰斗力差的太大,還是不要做傻事吧。”

“話是如此…”

“那麼,就隨便從里面拿些什麼書回去,我再潛入進去一次?”

“不,太危險了,不要去了。地方既然還沒發現我們的存在,我認為現在立刻撤退是明智的。你們怎麼想?”

“就是這樣,我贊成。但是,我們之後怎麼辦?去攻略其他的地方嗎?”

“good idea。先向後方的人報告這里的事情吧。我們在這里等著,一旦確認沒有去追你的人,就回去”

到了現在,都沒有解除隱身的盜賊,故意發出讓克萊姆他們聽得見的腳步聲,向留在後方的成員所在的地方移動

“…就像沒有動一樣呢,克萊姆君”

“確實如此呢。那麼,我們也回去吧,和他們一塊兒移動到其他的地點去吧?”

“是啊,啊!克萊姆君,看看那個”

看著布萊恩所指的方向,昨天碰見過的人,正在靠近克萊姆他們警戒的地方

“那是賽巴斯大人?為什麼在這里?”

“…考慮的很苦惱啊?….怎麼了?難道是伙伴嗎?”

“很想說他不是呢。布萊恩大人,對于事實是怎麼認為的呢?”

“嘛,不可能的啊。如果是擅長演戲的人話,那些話自當別論。但是,那個人,卻不是那樣的人”

“總之,打個招呼吧——”

正說著話,賽巴斯就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盯著這兩個人看。克萊姆他們,為了警戒著建築,同時方便暗中潛入,才選擇了合適的距離藏著。一般來講,是很難發現的。但是,也有因為自己把視線移過去才被發現的可能,“不可能是那樣的把”,克萊姆自我吐槽到

賽巴斯小步小步的朝這邊走來

速度卻快的令人難以置信。簡直就如能瞬移一般的速度,稍微提了點速度,人便已到了眼前。只是普通的走而已,但那速度已經突破了常識

然後,如同飛過來一般落在地上。准確點形容的話,應該是飛躍了趴在入口處地面的兩人

“這真是,在這地方碰到兩位,真是緣分呢。在這里做什麼呢”

“不,不,這是我們這邊的台詞才對…我們為了進攻八本指所有的據點,才在這里潛伏著”

“….只有你們兩個人麼”

“不,後頭還有一些隊員”

“原來是這樣。”賽巴斯小聲的嘀咕著。克萊姆不禁問道

“賽巴斯大大,為什麼在這里呢?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在那棟建築里面辦?”

“不,其實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幫助的女性被綁架了。接受他們的要求,就到這里來了”

“是這樣嗎?!確實,從前去偵查的同伴那里聽說了,里面確實有女性”

“….究竟,她們是在哪里?”

“啊啊。我想他馬上就回來了…啊,時機剛好啊”

布萊恩的眼前,解除了“隱身”的冒險者回來了。對于突然出現的,與場合完全不同的,氣度非凡的老人賽巴斯,冒險者不禁用訝異的眼光看著他

“這位,就是之前,幫助我們抓捕幻魔的賽巴斯大大。我們剛才談到的囚牢里被囚禁的女性中,就有賽巴斯大大的熟人,所以他才在這里的。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請不要擔心”

原來如此,盜賊回答道。他把自己看見的情報,特別是關于那幾個女性的情報,一一道來。聽完他的講述,賽巴斯帶著感謝,說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非常感謝。這樣的話,幫助她就顯得容易多了”

“不,不要在意,您老。話說回來,已經做好撤退的准備了”

賽巴斯認識的女性被囚禁在里面,但是,自己這邊已經做好了撤退的准備,懷著這樣的罪惡感,盜賊看著臉色凶惡的賽巴斯

“賽巴斯大大。被稱為八本指最強的六腕之中的五人,都集合在這里面….能打得過嗎?”

克萊姆的提問讓盜賊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種心情,克萊姆十分理解。六腕是可以匹敵青鋼級冒險者的強敵。把那五人當做對手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取勝的把。但是,賽巴斯無視了他的考慮,輕輕點了點頭

“那種塞奎隆斯(就被抓捕的幻魔)的菜雞的話,再來五個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瞪大了雙眼的盜賊,不禁拉著克萊姆和布萊恩,去了稍微遠點的地方,用神經病一樣的

眼神看著賽巴斯,同時問道

“………班長,那個人,莫非是 狂人”

一般來說,聽了賽巴斯的話語,都會這麼想的把。對于深知青鋼級的強大的人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雖然克萊姆對于賽巴斯的強大並不知之甚明,但是知道這絕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確實如此

“沒有問題。那個人就是有這麼吊”

盜賊一直盯著克萊姆。果然,那是狂人吧

“布萊恩大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把”

“額!?那個布萊恩 安格拉斯?”

布萊恩一邊苦笑,一邊對著盜賊點頭

“啊啊,那是即使我和葛傑夫聯手,也無法匹敵的強大啊”

“這,這是….不,如果是真的話,那真是si ko I”

無法置信,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只能相信了吧。盜賊用十分糾結的眼神遠遠看著賽巴斯

“假如有賽巴斯大大這大腿的話(賽巴斯來幫忙的話),說不定…對不起,能對賽巴斯大大說六腕的情報嗎?”

同意了這意見的盜賊,正說著情報。原本安靜的聽著的賽巴斯,突然紳士形象崩壞,因為他聽到了六腕中一人的名號

“不死王デイバーノック嗎….蠢物根本配不上這名號啊”

賽巴斯喃喃自語的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情報交流終于結束了。這是,克萊姆問道

“那麼,賽巴斯大大…如果您願意的話,能來幫助我們嗎?”

“當然。不管怎麼說,因為去幫助希艾蕾才來著的。那麼,六腕就要由我來弄死”

“那麼,請賽巴斯隊從正面進攻,吸引敵人頭目注意力的同時,作為代替,請交給我們,我們悄悄的潛入,請把希艾蕾救出來”

“就是這樣。就是說,減少一邊救出人質,一邊尋找其他的逃離路線可能碰到的危險。在敵方注意力被分散的時候,幫忙救出人質”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將希艾蕾桑平安無事的救出來的。那麼,帶著哪幾個人前去營救好呢?像最初的預定一樣,帶著全員?太愚蠢了”

“恩,因為需要潛入,所以能盡量不發出聲音的隊員比較好。救出後,需要直線往外突進,因此需要有足夠戰斗能力的隊員。從這方面考慮的話……”

被詢問問題的盜賊,看了看克萊姆和布萊恩

“我能無限次的使用透明魔法,因此我想我們有其他的辦法…這三個人應該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我,也可以嗎?”

“其余的戰士都穿著鎧甲,會咯吱咯吱響,萬萬不能讓他們進行潛入任務”

“我明白了。那就我們三去潛入吧”

“假如我們的魔法詠唱者能使用“消音”魔法的話,那自當別論…總之,三個人的話,不管什麼都應該能做到的,請使用透明魔法吧”

“透明魔法嗎?”克萊姆苦著臉說道。“這個頭盔,每天能發動一次效果等同“不可視”的魔法,所以就算讓全員都隱身也沒問題,你們覺得如何?相互之間都看不見,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樣,這也是個大問題啊”

“我沒關系。我帶著“隱身看破”的魔法道具,如果只是一次的話,它自己就會發動的,所以沒問題”

“我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我想我不會漏聽班長你們的腳步聲的”

“那麼,潛入組沒有問題,好像能心意相通的樣子。那麼,請賽巴斯大人在這稍等片刻,我們先行潛入”

“拜托你們了”

賽巴斯白發蒼蒼,低下了頭。這使得克萊姆和布萊恩都慌張起來。他們根本沒有做任何一件事,值得這種程度的人低下頭。像之前襲擊妓院的時候一樣,他們也有著利用賽巴斯的心思

“不,真的不要在意。我們是為了進攻這里才會來到這里,真的十分感謝因為接受了六腕的挑釁才來到這里的賽巴斯大人”

“彼此彼此吧”

賽巴斯微微一笑,從這樣的笑容中,克萊姆看不見任何的感情。克萊姆安心的同時,站了起來

“那麼,請暫時後退,由我來使用魔法”

2

下火月[九月]四日 22:15

過了不久——話雖如此,比起他們要求的時間稍稍早了幾分鍾,賽巴斯站在了大門前。因為是格子狀的大門,能看的見它的正前方,因為被樹木所遮擋著,所以無法一眼望盡

“噢,時間到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樹林中顯現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當然,從一開始賽巴斯就察覺到有個男人躲在那邊。因為賽巴斯使用了大范圍探查生命體反應的能力。一是因為他使用了潛伏系的特殊能力,所以看不見。並且如果只依靠這能力的話,也有可能帶來危險,所以只有特殊情況下才會使用的能力。(這能力指的是 生命探查的能力)

“在這邊,快跟上來”

那男人打開了門,在前面帶著路,賽巴斯正走在內院的小島上

像八本指這樣的黑暗組織,它的內院並沒有籠罩著陰森的氣氛,四周點綴著郁郁蔥蔥的樹木,讓人感覺到他們雇傭了高明的庭院師傅一樣。

走過小道,便是一塊讓人聯想到訓練所的非常空曠的場地

許許多多的燈台上燃著火焰,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四周

大概有三十多人吧,在那里待著的男人,女人癡癡的笑著。根本不像是瘋狂的喝酒導致醉酒的表情,而是非常失神的笑容

賽巴斯環顧場地。值得當做對手的敵人一個都沒有,倒是發現了克萊姆所說的像是六腕的人

一人穿著粘著食物的長袍。黑色的長袍下擺,像是被火焰般真紅的絲線縫制的一般。

看不見長袍內的長相,四周漂浮著的不是生命的氣息,而正與之相反。稱之為“不死”,不過是語言的誇張修飾罷了,真實身份不過是個不死者,卻妄用了這名號罷了

而萬葉叢中一點紅,穿著薄絹的衣服,顯得身姿輕盈。手上和腳上都戴著金輪,微微一動便發現空靈的金屬聲。腰帶上掛著六把三日月刀

旁邊站著的男人,金光閃閃,上次用金線刺繡而成,他使用的西洋劍像是薔薇花中,劍尖突刺,還散發著薔薇花香

最後一個男人,穿著“無骨的鎧甲”,保護著自己周身,將剣仔細收在劍鞘之中

總計四人。沒有發現敵人的首領紮羅。他到底在哪里潛伏著呢

這四人往前走著,而其他的小嘍啰正逐漸將賽巴斯包圍起來

“老爺子,你很強嗎?我這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就能打飛你哦?”

“在八本指之中,我們也要保證我們腕的地位的。我們要是輸了的話,那就糟糕了。但是那個笨蛋完全沒有理解到這層面上。雖說是特地被分去了走黴運的部門,在奴隸買賣的主管面前輸掉了”

“等等,我問你。薩奎隆多強調自己是輸給了布萊恩 安格拉斯,他沒有承認自己是輸給了你,這是真的假的”

“確實如此。我並沒有和他正面一戰。當我在妓院中剛剛碰見他的時候,我就看到他被打倒了”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嘛,那家伙的戰敗也是沒辦法的了。那個布萊恩安格拉斯確實不是他能戰勝的對手”

“從那時候的戰斗到現在,他確實是變強了,現在可說是與葛傑夫同等級的強者了,即便輸給他,也不會覺得難堪”

“但是,即便如此這也是無法原諒的事情。安格拉斯和黃金公主的跟班暫且不提,從一開始就給我們找麻煩的老爺子。我們先殺了你”

“用力量,讓你跪下,然後再殺掉你。要是不這麼做,就會變得很麻煩了呢”

“看看那里吧!”

六腕的頭領們還在嘰里呱啦的說著,賽巴斯用手指著那棟建築的三樓

“從各個地方來的偉大的大人都聚集在那里,他們可是能欣賞到我們虐殺大爺的美景”

“連紮羅也在那里嗎?”

“嘛,正是如此”

四人中的其中一人浮現出嘲弄的笑容。賽巴斯用手指著那邊。“在做什麼呢”,賽巴斯無視了驚訝不已的六腕,放下了手

“那是什麼意思?想挑釁打架嗎?”

“不要在意。話說回來,她現在在哪里?”

“她?她是誰?”

即便對面嘲弄的笑著,賽巴斯也只是淡然的回答道

“名叫希艾蕾,被你們從公館里綁架了的女性”

“…要是我說她已經死了?”

“你們有這麼的溫柔?”

“哈哈哈哈!你說的對。我們才沒有這麼的溫柔。那個女人是給コツコドール的禮物。我們可要好好的照顧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賽巴斯注意到四人中的一人,偷偷地瞄了一眼建築物的某個地方。但是,在意的地方就是,那里並不是先前聽說的希艾蕾被囚禁的地方——那麼,去確認下就好了

“機會難得,你們一起上吧。要是被紮羅逃掉了就麻煩大了。而且,(與你們交手)也只是浪費時間吧”

“………真敢說啊。這個人”

“因為碰見的都是雜魚,覺得自己能輕松的解決了,所以很自大嗎?但是,你真的有碰見過強者嗎?”

“的確是名言呢。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們覺得我比布萊恩要弱呢?”

“別犯傻了。像我們這種級別的戰士,碰見對手就能大致的清楚對方有多強大。據此,老爺子可比我們弱的多啊!”

除了德巴諾西庫,其他二人都表示同意

“原來如此…”

賽巴斯也能根據對方“氣”的大小猜算出對方的實力。雖說如此,使用特殊技術和魔法把“氣”隱藏起來就非常難判斷,賽巴斯便是如此

“恩,恩。給你個機會哦。我們一個一個人來和你戰斗哦。所以…”

“——我可是很強的”

賽巴斯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吧”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吧,自不必說一個個上太麻煩了,全員一塊上吧。即便這樣,你們也只能撐十秒鍾吧?”

“別小看我們啊,人類”

德巴諾西庫的肩膀不停的抖動著

“小看?小看別人的是你們才對。我名為賽巴斯。得此名號的是最強大的戰士。服侍的主人是最高的支配者…即便對你們這種垃圾說了也無益。那麼,我已經厭煩把你們當做對手了。快點結束吧”

賽巴斯向前走去。他走向的,是讓賽巴斯最感到不爽的“名號”的擁有者

“不死之王”德巴諾西庫

他的本體是自然的活著的死靈法師。基本上,從眾多死者中誕生出的不死者,有著憎恨著生命,並處心積慮的去奪取生命的傾向。但是,在一部分擁有知性的不死者之中,他們壓制著憎惡,同時保持著與生者的關系。德巴諾西庫就是像之前描述的那樣的不死者。

他消耗虛假的壽命的目的,是為了能更加熟練的使用魔法,以及學習除了從誕生開始就會使用的魔法以外的技能。

但是,雖說是要學習技能,作為生者天敵的不死者的他,不知道從誰那里學習技能。要是有同樣的不死者存在的話——實際上有由魔法詠唱者的不死者組成的秘密結社——話題扯遠了,遺憾的是,德巴諾西庫沒有遇見的機會

因此,他想通過賺取大量的金錢,通過花錢去學習魔法

最初,殺掉街道上的旅行者,搶奪他們的錢財。然而,因此出現了前來討伐的冒險者,結果戰斗落敗逃跑了,痛感自己愚蠢的他,不由得開始摸索其他的賺錢手段。然後,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加入了傭兵團

但是,暴露了自己能連發火球的事情,德巴諾西庫也暴露了自己的相貌,于是又開始了逃亡之旅

對失去了賺錢方法的他,是紮羅,向他搭話

他向德巴諾西庫介紹了能教授他魔法技能的人,並且代替德巴諾西庫支付了適當的報酬,要求是德巴諾西庫要為了他而使用魔法的力量。這對于德巴諾西庫而言,簡直是茫茫大海中的渡船

他學會了各種各樣的魔法技能,對于沒有壽命而言的不死者來說,要隱瞞總有一天他會成為消滅所有生命存在的可能。將來,紮羅可能會協助威脅人類之人。

但是——

——狂風乍起之時,迅速接近的賽巴斯,用力握緊右手,迎面便是一招正拳。防禦啊,閃避啊,根本不給他這樣做的時間,德巴諾西庫的腦袋已經被吹飛了

虛偽的生命消逝了的德巴諾西庫,還不知道自己為啥招致對手的憤怒,就已經被消滅了

賽巴斯用不像是他的,不屑一顧的態度吐出話語

“這世界上配得上這個名號的,只有一位大人。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像你這樣低等的不死者,簡直是愚蠢治愈”

賽巴斯甩了甩手,像是要把右上沾上的骨頭碎片甩掉一樣,似乎是與此相呼應一般,德巴諾西庫的身體徹底被消滅,裝備著的許多魔法道具也都四散開來

周圍的人正還驚訝的如同被凍結一般,六腕的人卻開始了動作,從這點看,他們確實配得上“實力者”這稱號,如果沒有數次游離在生命邊緣的經驗,是絕做不到這點的

這確實是值得稱贊之事。這證明了,他們能與青鋼級冒險者匹敵之事,絕不是捏造

賽巴斯下一個面對的是女人

“舞動的三日月刀”艾多斯多雷姆

“舞動”的魔法附魔是存在的。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樣,武器被賦予了像“舞動”一樣行動的魔法,能進行自動攻擊,因此作為增加攻擊次數的方法來講,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但是,因為這個魔法附魔只能是讓物品單調的行動,以它為主的話,很多情況下是不合適的。最多也只是偷襲或者是牽制之用,像她這種程度的戰士,在爭鋒相對,殊死搏斗戰斗之時,這頂多是起騷擾的作用。

但是,對于她來說,再沒有像“舞動”的魔法附魔這樣適合她的附魔了

原本,被附了“舞動”附魔的武器,能夠依所有者的想法而進行攻擊。但是,在以命相搏的戰斗中,特別是敵我戰斗實力在伯仲之間,武器不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卻要給它下達准確的命令,讓它從完全不同的角度切入,這是非常困難的,因此只能讓它自動攻擊

但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樣

那三日月刀簡直就像被一個看不見的戰士——和她有著同等的能力——操縱著一樣,行動自如,來去如風。究其原因,是因為她特殊的大腦結構。這與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不痛,她一出生便擁有兩個能力

一是空間認識能力非常——擅長到異常的程度

世間存在一種人,他們不需要接受後天的訓練,左右手就能獨立做其他的行動。而她在這方面的能力格外出眾,不得不讓人稱贊她大腦優異的柔軟度。這是第二個能力,

大腦有兩個!即便是這麼說也不會令人覺得可笑的腦力,就是她的才能

假如她只有兩個能力其中之一,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自如的使用劍。只是,這兩個能能力在她這兒相輔相成。這不得不說是奇跡

恐怕,王國九百萬人之中,再沒有像她這般將這兩個能力組合,並發揮到如此程度之人

聽從她的戰斗意志,三日月刀主動從刀鞘之中脫出,浮在半空中。她只要專注于防禦就好。攻擊方面由五把刀自動組織

這是劍之結界。一旦進入其中,便是命喪黃泉

但是——

在三日月刀發動攻擊之前,賽巴斯突入其中,手刀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擊向她(橫向揮出)

眨眼之間,她的頭轉動了。包含著“氣”的賽巴斯的手刀比粗糙的劍更加稅利

脖子上血液噴發,遲了一會兒,身體才慢慢的倒了下去。只是,舞動的五把三日月刀如今還在空中

賽巴斯的手刀太過稅利,速度又極快,她至今還沒感受到“死”。可能連痛處都還沒感受到吧

遵從她的戰意的五把三日月刀,以劈開空間的之勢,朝著賽巴斯而來

只是,當做沒看見一樣,賽巴斯挺直了背脊,對著落在地上的腦袋,用著贊許的口氣,口氣柔和的說道

“即便是頭落地,也還要戰斗….對這份戰意我致以敬意”

她的嘴唇茫然的動著

在說些什麼呢?不明白她要表達什麼

只是,在這話語之中似乎能感受到什麼似得。眼睛左右巡視著,終于發現了自己失去腦袋的身體。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不停的眨著眼睛,睜大的眼神中透著絕望。

無法相信。是假的把。一定是幻術。我不可能就這樣被干掉的。什麼都沒有發生。身體動不了大概是什麼魔法吧。不管是誰都好,說些什麼啊

然而,終于認清了事實的她,滿臉的絕望

她再次茫然的動著嘴唇,向賽巴斯發動進攻的劍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朝著地面滾落。已經沒有動的跡象了

“靠我們兩個人了!兩個人一起上吧!”

全身穿著鎧甲的男子,大喊著,悲鳴陣陣。即便是堅固的鎧甲,也抵抗不住襲來的恐懼

當他直面這不應該存在在世上的對手之時,他才打心底里認識到,賽巴斯剛才所說的全是真的,而不是迷惑敵人之舉。

“我,我,我,我的“空間斬”,接...接招吧!”

他已經明悟了。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所。不管如何垂死掙紮都是贏不了像賽巴斯這樣的人的

直覺告訴他,這里不能逃跑。逃跑的話,數步之內就會被擊殺。上,是死,逃跑,也是死,那麼至少要證明自己是一個戰士!

戰斗一觸即發,賽巴斯不禁眯起了眼睛

不禁想到,他這是第一次和擁有警戒能力的人對戰吧

創造了賽巴斯的塔其米的必殺就是破碎虛空(時間撕裂)。但是他(作死團團員)確實還沒到這境界,但即便是假貨也有可能給賽巴斯造成傷害

“空間斬”貝修利昂

長約一米左右的劍鞘中,利劍出鞘,瞬間一擊,能斬斷三米外的對手,因而得名空間斬。但是從本質上來講,他絕對沒有切碎空間

而這秘密就出自于他使用的劍

這把劍名為ウルミ。是使用柔軟的鐵打造而成的長劍,能夠隨意的彎曲。而他拿的,是將此特性發揮到極致的細劍,被稱為斬魔劍可能更加合適。可能將之稱為金屬制的細鞭更加合適吧

劍出鞘的瞬間,高速揮動,因為光的反射仿若劍影消失不見,而對手卻已被切成碎片。這便是此名號的真意

與其他的六腕相比,這種詭計般的武技——能夠將這非常難以使用的武器使用的得心應手,出神入化——正是他作為戰士技藝高超的最佳證明。假設將這武器給予他人,即便是被稱為最強戰士的葛傑夫,也決不能像他這般使用的如此隨心所欲

而這份武技擁有著即便被看破了,也沒有所謂的強大

鞭子的恐怖之處在于前端部分超乎想象的速度。就算你看見了,回避起來也是格外困難——不說說是根本無法躲避(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看破了能怎麼樣!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啦啦啦啦啦)

超快速的斬擊!都是人無法應對的攻擊,不正可以說是與空間碎裂嗎

但是——

超高速朝著賽巴斯刺去的的劍尖,被兩根手指穩穩夾住。那是極其自然的動作,就如同將落在地面之物拾起一般。

賽巴斯看了好幾回夾在手指中的金屬,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這….這說是空間碎裂?”

“呷”

突然響起了一聲咆哮,貝修利昂不禁被推飛了出去

“千殺”瑪魯姆烏伊斯多來了!

他使用的主武器,薔薇之棘上被賦予了兩種令人討厭的魔法。一種是肉刺

這是擁有在武器刺入肉體的瞬間,將周圍的肉擰緊,然後再狠狠地侵入正中的恐怖的力量。而被刺傷的周圍的肉因為被牽引,所以留下了看不見的傷痕。而第二種魔法便是“暗殺達人”這魔法能力是當傷口裂開之時,即便只是擦傷也能重傷敵人

只是這幾個能力便已極度凶殘,然而還有一個能力使它變得凶惡數倍。但那並不是魔法的力量——而是毒

薔薇之棘頂端部分塗了由數種猛毒混合而成的致命毒藥。瑪魯姆烏伊斯多並不算作戰士,而是暗殺者。只要能使用武器殺掉對面,不管是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足夠有效,便將之組合起來,力求即便只是擦傷,也能置地與死地

沒有想出應對之策的話,葛傑夫也好,布萊恩也好,也只有被打倒的份

但是,這之中有弱點

只要造成傷害便是他的勝利。他太依賴于這點,以致他的劍術不夠精湛,漏洞頻頻。但是,他的突刺確有精妙之處,如同閃光般的刺擊更是凌駕于葛傑夫之上

也就是說,這是這個王都最強的突擊。

再者,這結合了好幾種武技的技術,近似于曾經是“漆黑聖典”一員的クレマンティーヌ

但是——

賽巴斯沒有躲閃。因為根本沒有躲閃的必要

“……….!”

用力刺出一擊的瑪魯姆烏伊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薔薇之棘——只要是擦傷就能奪人性命的凶惡武器的前端。他看見了賽巴斯的手指頂在前端

賽巴斯用食指指腹停下了瑪魯姆烏伊斯的刺擊

“什,什麼!”

他的腦海中不斷播放剛才那瞬間的畫面,他終于認識到那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他邊喘息著,邊說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能說話,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常識上這是完全不可能的。連鋼鐵都能刺穿的一擊,是不可能是手指腹部所擋住的,他的常識在大喊著。但是,眼前所發生的,是事實啊!

瑪魯姆烏伊斯的全力,連老人輕輕的豎起的手指頭都壓不進去

薔薇之棘被壓彎了!

雖然想用西洋劍斬向其他的地方,但是,賽巴斯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劍尖。只是如此,就完全動不了

那是一座不動的大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在眼前,而劍又回到了眼前

同時響起了斬斷一切的鋼鐵的聲音

“那麼,我來了哦”

下個瞬間,貝修利昂的腦袋高高飛起

對于賽巴斯來說,這可說是少見的攻擊方式了。至今為止,他都是使用了以巧破敵,而這次是因為憤怒而不由自主的全力一擊

他看了看從被輕松擊飛的頭部右側閃出來的右手

白色的手套沾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還散發著鐵臭味

“這真是失禮了…”

賽巴斯松開了捏著西洋劍的手指,扔掉了手上站著血跡的手套。手套落在地上的瞬間,站在一旁的瑪魯姆烏伊斯用劍尖接住手套,將它奪了過來

瑪魯姆烏伊斯可能是對于自己如滑過夜空的流星那樣的速度十分自信,但是對賽巴斯而言,比打哈欠還要慢。弄碎西洋劍,向前把他的頭打飛什麼的,取回手套什麼的,方法有許許多多種,但是賽巴斯困惑于對手這麼做的目的,不禁看著他,問道

“你究竟要做什麼?”

“就是這個吧!這個就是強化你能力的魔法道具吧!”

這只是單純的手套罷了。

他的聲音有如破鍾。嘴角起泡,瞳孔泛紅。瑪魯姆烏伊斯的精神大概有大半已經被囚禁在瘋狂之中了吧。

這讓人不可置信的光景,不禁讓人深思導致其發生的理由,不管什麼都好,到底是為什麼呢

“要是單純的承認“對方很強,不是嗎?”,會感到難以接受吧…就算你真的這麼認為,也沒關系哦”

賽巴斯朝著一臉壞掉的樣子,笑的很High的男子走去,一拳擊出

頭被擊飛後的瑪魯姆烏伊斯徹底倒下後,現場被一片寂靜所籠罩

賽巴斯對著好像是被弄髒了的手指吹了一口氣。因為有〈アイアン·スキン〉的防禦存在,根本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總之,如果“空間斬”這樣的名號沒有激起他們的警惕心的話,五秒就結束了。堅持了二十秒真是要稱贊他們一下”

然而,賽巴斯看了看建築的,剛才被指出的地方——在那里的大人物們從窗戶看到了這絕贊的風景吧

“索留香,認為他掌握著重要的情報,不能殺掉他。那麼….”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周圍發呆的人

“不得不再花十秒鍾呢”

3

下火月[九月]四日 22:13

克萊姆在無人的走廊里快步的走著。身上籠罩著“不可視”魔法的頭盔的力量的兩人一塊兒前行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因此不禁想著這並不是真正的“透明化”魔法。仔細看的話,兩個人的身影都變淡了,因此這確實不是真正的“透明化”


兩個人一邊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音,一塊快速的前進著

在賽巴斯拖住敵人的這段時間內,必須要將被綁架走的女性給救出來。即使他被認為比葛傑夫和布萊恩聯手還要強,但是對手可是被稱為匹敵青鋼級冒險者的六腕。而且對面要是以多打少,(賽巴斯)很有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必須要晶塊救出被囚禁的女性,然後和賽巴斯一塊兒離開這里才行

轉過了好幾個轉交,走下了一層樓梯後,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對著後頭隔了好幾個身位的克萊姆,盜賊用極輕的聲音道歉道

“突然之間停下來真是抱歉了,班長。就是這里了。這個轉角的簽名有個牢房,在那里面囚禁著一個女人”

一定是偶然吧,這“隱身”的魔法就好像是能聽懂聲音一樣,自動的解除了。三個人臉色變得沉重不已

照著盜賊的信號,克萊姆從角落邊緣往里瞧。里面是陰暗的道路,還有幾個並排的牢房

“….我剛才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果然沒有人在啊”

囚犯看起來傻傻的,而且連警衛也沒有。是他們粗心大意嗎,果然覺得很奇怪啊。簡直就像是被引誘過來的一樣。但是,冷靜點想的話,這棟建築里面聚集了八本指最強的六腕,不可能會有人前來入侵送死的。即便是克萊姆他們,也是因為有賽巴斯當做誘餌,有女人被囚禁在此,多種要素疊加才能進入這里。

他們(六腕)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把

這份從容,空當對于克萊姆來說是大有裨益,而猶豫不前則是如今的大敵

“那麼快快的往前走,趕緊的把人給救出來吧!”

與克萊姆他們一塊冒著危險前來這里的盜賊,用著隨意的語氣說道。布萊恩不禁問道

“在此之前,我有時要問你,可以嗎?在那里面那扇兩開的大門是什麼鬼?”

往里仔細看的話,確實如布萊恩所言,里面有扇巨大的門

“啊,從以往的經驗來看的話,恐怕在里面並排的不是牢房,而是獸欄吧?從里面的大門將野獸給…我想里面是斗技場啊吧,可以把野獸放出來”

“原來如此…確實牢房里面有著野獸的氣溫。我也聽說即使在帝國也有在斗技場中與魔獸殊死搏斗之事….”

克萊姆也像布萊恩一樣對空氣中彌漫的臭味歎著氣。野獸,不如說是肉食系野獸的臭味

“只是這野獸是訓練才放出來的?看起來不像是做公開處刑之用。但是我也想不到還有其他的用途…也有可能是當做是閑暇時的消遣呢。不,我說了奇怪的話。我們走吧?”

對著布萊恩的詢問,克萊姆點了點頭。盜賊也同意了他的建議

盜賊走在最前面,後面左右兩邊跟著的分別是克萊姆和布萊恩

一路無事到了牢房的里頭,盜賊開始調查起了這扇大門。克萊姆從包里面取出了一個小鈴。這鈴竟然發出了“鈴鈴鈴”的響聲

魔法發動了,這聲音能夠打開牢房的鎖。盜賊一臉淡定,明明時間所剩無幾。都這時候了還這樣,饒了我吧!

“是希艾蕾桑嗎?”

克萊姆出聲詢問里面的女人。橫躺在床上的女人起了身。外表看起來和賽巴斯描述的一樣,而且還穿著女仆裝。被綁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打扮,毫無疑問就是她了

克萊姆不禁感動微微的心安。最初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然後下一個目標,就是帶著她安全的離開這里

“是賽巴斯大人拜托我們來救你的。快,這邊~~”

等到克萊姆話說完話,女人——希艾蕾點了點頭

從牢房里出來的希艾蕾看見布萊恩和盜賊,一臉詫異。特別是她的視線在布萊恩身上停留了長久

“這邊的門——像是通往斗技場的大門,的一側沒有傳出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情報就往里面前進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原路返回吧”

克萊姆和布萊恩都表示贊同。兩人都是戰士,對于這種場面就如同委托餅干店制作餅干一般,他們兩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做出了回答

克萊姆低頭看了看希艾蕾的腳,確認她穿著鞋子。既然這樣,那麼她走路就不成問題了

“在敵人趕來之前,趕快離開這里吧”

“我知道了。和之前一樣, 我在前面探路,你們快點跟上來吧。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透明”的魔法了。我們小心點前進吧,千萬不要漏看我留下的信號啊

“我知道了….怎麼了嗎?布萊恩大人”

克萊姆不禁對一直盯著希艾蕾看的布萊恩問道

“恩?….啊啊,不,什麼都沒有。克萊姆”

緊皺著眉頭的布萊恩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說。克萊姆看著希艾蕾,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令人在意的地方,只覺得這只是個女仆而已

“好了嗎?那麼,我們走吧”

盜賊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克萊姆和布萊恩,而希艾蕾跟在最後面

從牢房的前方跑過,盜賊在拐角處放慢了速度。他是要觀察這拐角另一側的情況吧

但是,一人仿佛閑庭信步一般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站在盜賊的前方。雖然做好了會有敵人出現的覺悟,但是真的出現在眼前之時,難以做出合適的反應

當克萊姆還在因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發呆時,盜賊已經做出了原山銅級冒險者該有的動作。他立刻拔出了短劍,殺意昂揚,向前邁了一步。

但是——嗙,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盜賊就像是被牛沖撞了一半,直挺挺往後方飛去。也許是機緣巧合,克萊姆正好接住了他。身體不受控制,被擊飛到地面上便已能造成重傷。但是,勢頭還沒有完全停止,克萊姆和盜賊緊緊貼在一起,還在地面上滾動著

盜賊強行壓制住痛苦的聲音讓人在意,但是更引人注意的是那出現在眼前的男子。他確實是敵人沒有錯!

攔住眾人去路的是一個禿頭的男子。強壯的肌肉,嚴峻的面龐,簡直如同野獸一般

克萊姆不禁閃過一個男子的名字,驚訝的大喊起來

“紮羅!”

這個男人就是六腕之一,警備部門的老大,八本指最強之人

“….正如你所說,小朋友。你是那個婊子的奴隸嗎?陰魂不散都追到這種地方來了。只要有美味的餌食,真的什麼地方都能追過來啊。我非常的不愉快!”

微微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克萊姆和盜賊,紮羅銳利的視線正面直逼布萊恩。他從上到下觀察著布萊恩,在揣測他作為戰士的力量如何

克萊姆深深感激著自己沒有引起強者的注意力,查看著盜賊的傷勢

“沒事嗎?有什麼恢複的手段嗎?”

他輕聲的詢問著,為了避免引起紮羅的注意

盜賊沒有回答,只是苦痛的呻吟著。令人驚訝不已的是他鎧甲上印著的拳頭印。這已足夠說明紮羅的拳頭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盜賊被晃了晃,慢慢恢複了意識,克萊姆聽見他小聲的低吟,在盜賊的腰部摸索著

“這張臉,我想起來了。布萊恩 安格拉斯啊。和葛傑夫決斗過的男人啊。原來如此,言行舉止沒有任何猶豫。從那時候的決斗之後又進行修行了嗎?我明白了。薩奎隆多會輸,並不是因為他的大意,即便是正面交鋒也會是同樣的結局。他會輸是對手太強吧?我就原諒他之前的敗北吧。那麼,一般來說,你給我的臉面抹了黑,我應該殺了你才對。但是,我可是心胸極度寬廣的。看在你非凡的劍術才能上,我給你個機會。跪在我面前,發誓成為我的部下。你要是這麼做的話,不管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揮霍金錢也可以嗎?”

“哦….你有興趣嗎?”

“只是問問的話,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戰勝了薩奎隆多的我,可是期待著各種各樣的優待的哦?”

“哈哈哈!真是貪得無厭啊。在向我搖尾乞憐之前居然先關心金錢。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金錢哦?”

“喂喂,什麼呀。你竟然說你拿不出大量的金錢?真是出乎意外的貧窮啊。還是說,你都一個人私吞了?”

“說什麼呢!”紮羅的拳頭發出“彭彭”的響聲。“你這張嘴真是會說啊,安格拉斯。比起劍,嘴巴倒是更厲害的人多的是,你也是其中之一嗎?還是說因為打到了薩奎隆多而得意起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令人詫異呢。只是打到了六腕之中最弱的就讓你這麼的滿足啊”

布萊恩滑稽的抖了抖肩膀。他拖長話題,是為了給受傷的盜賊和克萊姆爭取時間

那麼,紮羅為什麼要迎合布萊恩的話題呢?恐怕是他有以一挑三的自信吧。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理由了吧?

(……阿勒?)

看了看,希艾蕾不知不覺中移動到了布萊恩的後面。要是為了尋求保護的話,躲到克萊姆他們的後面不是會更安全嗎?她沒有必要走到和紮羅對視著的男人背後去迎接危險的降臨啊?

布萊恩微微轉頭看了看背後。並不是非常大的動作,並不能確認背後的情況。但是,視線前方站著的是希艾蕾,她的眼神中寄宿的絕不是好意。不,非要說的話,那是看著敵人的眼神

(額?為什麼在哪里?看著我們這?不,不對)

似乎要發生點什麼了。克萊姆不安的站立著

“恩,垃圾站起來了嗎?時間拖延的已經足夠了嗎?差不多說說你的真意吧。不,沒有說的必要。你是跪下,還是不跪下!撒,安格拉斯,讓我看看你的選擇吧!”

布萊恩笑之以鼻

——僅僅如此

“那麼你就去死吧!”

他左手突擊的同時,右手引拳,蓄勢待發。如同垂直墜落一般,沉腰,繃緊身體。全身的肌肉膨脹開,發出“彭彭”的響聲。現在的紮羅就像是巨岩,不,發狂的猛牛一般

相對的,布萊恩也沉下了腰。和紮羅做著同樣的動作,感覺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紮羅是湍急的河流的話,布萊恩是平和的清流。紮羅是進攻,布萊恩是防守

“也有不殺掉老爺子的選項哦。我可是非常歡迎血氣方剛的家伙的。我很想可能下手過重,一不小心就把老爺子給殺掉了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讓老爺子看看我是如何殘忍的殺掉你的,讓我教教你當我們的敵人是多麼的愚蠢”

面目可憎。因為憎恨,人竟然能顯得如此的丑陋

“安格拉斯,你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人。我會在你的墳墓上寫上“挑戰六腕的笨蛋的陌路”!至于那個婊子的部下,我就把他的頭裝飾一番送給那婊子當禮物吧!”

一瞬間沒有理解布萊恩意思的只有克萊姆,盜賊毫無猶豫轉向了希艾蕾,丟出了暗器

原山銅級冒險者丟出的暗器速度極快,銳不可當

然而希艾蕾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輕易地就躲過了暗器。從賽巴斯的話里知道希艾蕾只是單純的女仆而已。就算是偶然,她的身體韌性也太好了

“被看破了嗎!”

身形還未改變,但是希艾蕾的聲音確是幻魔“薩奎隆多”的聲音

“對前來幫助你的人,什麼都沒有詢問,是因為怕出聲被我們識破吧?但是,繞到後面去的時候,你可是行跡十分可疑哦?嘛,在這之前,我就感動不對勁了。本人是被精神操作了,還是他人變身的呢?”

布萊恩並沒有向後看,而是繼續盯著紮羅,然後慢慢的說出了他的推理

“直到最後,我都沒有從你走路的姿態中得到結論….你真的做的很棒呢。不愧是在那個時候,即便受了傷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投降了,也什麼都沒有說呢”

盜賊的動作在一瞬間僵硬了一下。薩奎隆多偷偷看到了他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恩。你真是很擅長看穿這種小把戲呢?那麼,閑聊的時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靠力量來說話的時間了!….薩奎隆多。殺掉後面的那兩雜魚。這種程度能做得到不?”

“當,當然了。BOSS”

希艾蕾慢慢的融化了,現出了薩奎隆多的樣子。但是,他仍然穿著女仆裝。

“是啊。特地去救你,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呢。要是連這都做不到的話…”

薩奎隆多十分清楚紮羅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他快速的點著頭,並且正視著克萊姆

“又見面了,小鬼”

因為他氣勢十足的聲音,克萊姆不禁感到了緊張,這與之前曾戰勝過他完全不相稱

八本指絕不是寬容的組織,決不允許失敗兩次。這可謂是背水一戰了,薩奎隆多認真起來了

“八本指連以王女的名義收監的家伙都能保釋出來嗎?”克萊姆在發現八本指的力量的同時,擺出揮劍了的姿勢。“…這次絕對不能輸!”

上次,被布萊恩一擊都擊倒了。但是這次,確是把紮羅和薩奎隆多,這兩位六腕同時作為對手,勝負還未可知。布萊恩為了戰勝紮羅,不可能防守的。而對手在他之上。如果按照這沒有根據的念頭來想的話,只有全部擊倒才能結束,

一定要贏

克萊姆抱著決不後退的念頭,朝著薩奎隆多一點點挪過去

“大丈夫。大丈夫。我會幫你的!”

盜賊在背後對克萊姆說道。他輕浮的語氣,稍稍減少了克萊姆的緊張感,這或許就是他獨特的關心方式吧。能得到比自己(克萊姆)更強的他支援,真是感謝上蒼啊。但是,他受了紮羅的重重一擊,雖然接受了治療,但還未痊愈。再說,和一次都沒有並肩作戰過的隊友合作,也不知道兩人能不能配合好啊。克萊姆微微感到了些許不安

盜賊敏銳的猜到了克萊姆的想法,大笑道

“不要擔心。我主要負責支援。盜賊的戰斗方式和戰士可是完全不同的,讓我教教你與劍刃交錯完全不同的戰斗方式吧”

“太感謝您了”

對方的經驗在克萊姆之上。不是克萊姆去配合他,而是他去配合克萊姆。克萊姆只要竭盡全力去和薩奎隆多戰斗就OK。

克萊姆做好了覺悟,盯著薩奎隆多。他果然和上次一樣,產生了許多的分身。光是用看的,完全無法分辨出孰真孰假。克萊姆不禁叫苦不堪

正當兩人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從克萊姆的背後丟出了一個被打開的袋子

“這就是盜賊的戰斗方式!”

這袋子在薩奎隆多的腳邊炸裂開來,粉末四散。薩奎隆多怕是毒,不禁捂住了嘴巴。但是,這並不是毒,而是魔法道具。

“鬼火的粉末!”

它的效果可是看的見的哦。在五個薩奎隆多之中,有一人的身體閃著青白色的光芒

薩奎隆多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不禁環顧周圍

鬼火的粉末專治會“隱身”的對手,以及像盜賊這般擅長隱秘行動的人。並且,對于沒有生命特征的物體,它是不會起作用的

“多種殘像”能即使反應本體的狀況,假如向其投擲染料,本體在被弄髒的同時,幻影也會立刻呈現出相同的表征。因而很難分辨出主題。但是,這是魔法道具,本體產生的效果是不適用于幻象的。

如果是高等級的幻術的話,是能夠欺騙魔法道具的。但是對于修煉幻術師和輕戰士的薩奎隆多來說,無法使用那種程度的幻術。

克萊姆的劍朝著薩奎隆多的本體重重揮下

“見鬼!”

薩奎隆多飛身躲掉了這次攻擊。真是漂亮的閃躲。女仆裝真是一點都沒有限制他的行動啊

就這樣,攻擊持續了數十輪

進攻的一方一直是克萊姆。這並不是薩奎隆多刻意而為,只是雙方單純的實力差距罷了

僅僅一天,人應該是不可能突然變強的,那個時候的差距應該沒有發生變化才對。但是,不管什麼都有意外。單純的只是克萊姆變強了,而薩奎隆多變弱了而已

首先,克萊姆和那時候不同,他帶著各種被魔法強化過的盔甲,盾牌,劍以及各種裝備。力量上升,防禦力上升,並且最重要的是他能用最適合自己的戰斗方法戰斗。而相對的,薩奎隆多因為被關押過,身上的所有魔法道具都被奪走了,而用幻術變身之後,身上穿著的是非常難以行動的女仆裝

裝備上兩者就有差距,當然,並不僅僅如此

薩奎隆多的戰術被看破了,因而效果變弱了許多。克萊姆的後方還有著一個支援的盜賊,他能准確及時的給予克萊姆援護。

雖然薩奎隆多使用了幻術,但是盜賊投擲的煉金術道具以及魔法道具將其優勢一一化解。確實是對與薩奎隆多的戰斗做好了充足的准備呢。實際上,盜賊從事先收集到的情報中,對六腕的能力進行推測,對全員的戰斗都做好了對策准備。可怕的是,連被抓捕的薩奎隆多的戰斗對策他都准備到了,真是心機深啊

“畜生啊!”

戰斗到了這一地步,薩奎隆多走投無路,發生了撕裂般的叫聲

他銳利的視線前方站著的是盜賊。克萊姆就像是要躲避著視線一般移動著。他的攻擊根本打不到他們。

被盾牌保護著的盜賊開始對薩奎隆多進行嘲諷

“噢噢。你表情很恐怖哦。你真的是那個被稱為可以匹敵青鋼級冒險者的六腕之一嗎?”如果是的話,那麼這種程度的不利也就沒什麼了不是嗎?”

薩奎隆多因為憎恨表情扭曲。因為數輪的攻防,從傷口中流出來的血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猙獰

“見鬼!”

薩奎隆多大罵著,同時撐開身體,使用起了魔法。本來的話,作為戰士的克萊姆應該向前進攻,去阻礙他的魔法。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經過了數十輪的攻防,他深深信賴著盜賊

從克萊姆的身後,一個瓶子以異常漂亮的拋物線被丟到了薩奎隆多的腳邊,然後爆炸了。克萊姆看見空氣中彌漫著無色的煙塵

“咳咳咳咳!”

薩奎隆多不住痛苦的咳嗽著

這是由煉金道具帶來的微不足道的阻礙。但是,效果絕佳,薩奎隆多不得不中止了魔法的使用

魔法詠唱者因為經過強化,所以這種程度的妨礙是起不到牽制作用的。而魔武雙修的話,施法途中要是被打擾的話,魔力就會白白的失去了

薩奎隆多注意力分散的瞬間,克萊姆朝著他全速沖去。並不是繼續之前的攻防戰,而是帶著不後退決意的進攻。對于旁觀者來說,這就像是急于取得勝利的行動。但是,克萊姆作為的戰士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勝負的一手!

確實,克萊姆他們一直壓制著薩奎隆多,但是這份優勢不知道能保持到何時。盜賊投擲的道具並不是無限量的。在有優勢的時候,就應該一氣呵成,(將優勢轉成勝勢!)

克萊姆發動了昨日捕捉到的,オリジナル的武技

這技能連名字都還沒有,就臨時叫它 吧。它的效果就是解放大腦的限制。從身體到感官,提高所有身體機能的能力

長期使用的話,會造成身體疲勞,肌肉斷裂,是一把雙刃劍。但是,不使用這技能話,就戰勝不了薩奎隆多。

武技發動的同時,“剛~”克萊姆感覺到自己的大腦發生了改變

心中暴躁的感情在怒吼著,薩奎隆多露出了吃驚的神情。而同時,他的臉上還有著恐懼。這真是與作為能匹敵青鋼級冒險者的男人完全不想匹的感情呢

克萊姆從上往下一劍砍下——被擋住了。沒有加持魔法的短劍,擋下了魔法長劍的一擊,真是應該稱贊他一下。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對于擅長躲避的輕戰士而言,卻不得不去硬接這一招,克萊姆的斬擊確實十分的出色

攻擊還未停止。克萊姆立即上踹

薩奎隆多還不猶豫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表情極度扭曲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臉色蒼白,汗水直流,身體不住的往後仰

克萊姆的後面顯出了盜賊的身影

鋼鐵制的鞋子踹到了他的要害。就像是高爾夫一杆入洞的感覺,他的表情顯得極端的扭曲痛苦

然後,給予他最後一擊!

血液噴湧,薩奎隆多“突”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他們毫無猶豫警戒著四周。特別是注意後方的盜賊不要被包圍,短暫的警戒後,才確信,(剛才打倒的)不是幻想

大勝利啊!即便是二打一,這也是巨大的勝利啊!

克萊姆想著,說不定自己能幫上布萊恩的忙。但是當他看向布萊恩的時候,他立即放棄了這個想法那與自己的戰斗完全不是同一級別的

首先,聲音就完全不同。刀與拳想碰撞,發出的竟然是金屬聲,並且不絕于耳。刀拳相碰的激烈程度讓人不禁想問,到底何時是個頭。

特別讓人注目的是,紮羅

他的一拳,能夠擊穿牆壁。簡直就像是在柔軟的粘土上,削去一塊那般自如的行動,而在牆壁上留下拳印

“噢噢…雖說一流的修行者能讓自己的拳頭如鐵般堅硬,但是他的拳頭更是在那之上啊……秘銀級…不,山銅級的?”

站在一旁的盜賊看見這樣的光景,也不禁呆住了

一分鍾的攻防——如果是克萊姆的話,早就被輕松的殺掉了。而雙方都還未負傷。因為,紮羅不禁面帶敬意

“安格拉斯…真是能干啊。能夠抵擋住我的攻擊到這份上的,你還是頭一個”

而布萊恩也同樣的面含敬意

“你也是啊….這種實力的修行者,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二個”

“哦?”紮羅充滿了好奇,側了側頭。
“能和我平分秋色的修行者可是第一次聽說呢。快告訴我名字吧。不然等我殺掉你,就聽不到了”

“現在,應該正向這邊來了吧。擊敗了你所安排的六腕”

紮羅皺起了眉頭,破顏一笑

“啊!那老頭嗎!真是太令人遺憾了,可是有四個人去歡迎他哦?在那里的可不是薩奎隆多之類的,他們可是能趕得上我,非常強大的腕。那老頭子真的能到這里來嗎?哈哈哈”

“是那樣嗎?我可是浮現出了那個人從那個轉角出來的景象哦”

“好可怕,好可怕。這樣的話,那麼我就稍微動點真格的把”

克萊姆不禁長大了眼睛。即便是經過了那種高強度的攻防戰,紮羅依然留有余力,他像知道紮羅的真實實力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但是,讓克萊姆大吃一驚的是,布萊恩並沒有顯得特別吃驚

(這兩個人剛才都沒有用真本事嗎!這真是人類最頂級的,能與青鋼級匹敵的戰斗啊)

“那真是太好了。那邊的兩個人既然都已經結束了戰斗。就沒有再拖延時間的必要了。在這里輸了就結束了,紮羅!”

布萊恩一邊舞著刀一邊沉下腰。這便是昨天看到的,一招擊敗薩奎隆多的招式。“連紮羅也能一擊擊倒嗎”克萊姆想到。但是在克萊姆思考之前,紮羅就飛快的後撤拉開距離。這速度簡直超越了人類極限,看起來只是非常輕松的動著,卻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

“艾多斯多雷姆(就是那個用三日月刀的女人)能夠張開劍的結界,而你是展開了與她不同的劍之結界麼。要是不小心踏進去就會被切成兩半吧?”雖說並沒有看破布萊恩原創的武技,但是紮羅作為戰士卓越的直覺猜出了那武技的效果。“但是…看起來那是必須要等待進攻,擺出特定姿勢的武技啊”

紮羅放下了正拳。他做著奇奇怪怪的動作,他用剛拳做出了一個沖擊波,布萊恩的身體不禁動了動

“我就站這麼遠,用沖擊波打你就贏了吧。還是說,你也有能遠距離切開敵人的技能?”

“不,並沒有”

布萊恩如實回答道

“你要是這麼戰斗的話,就完美破解了我的招式了”

紮羅安靜了下來——不如說安靜實在不適合這個男人。他的表情像是掩藏厚重情感的湖面,他對布萊恩問道

“布萊恩 安格拉斯。這就是你的必殺技了嗎?”

“正如你說的。我的必殺技從正面被擊破….只有一次”

“真是無聊。已經被擊破一次了嗎?那麼,現在這就是被二次擊破了吧”

紮羅慢慢的擺出了拳頭後引的姿勢

“就讓我從正面擊敗你。粉碎你自滿的武技,然後取得勝利。打敗了布萊恩安格拉斯之後,總有一天,我要讓葛傑夫臣服于我的腳下。那麼我就是王國最強!”

“最開始,我也是抱著這樣成為王國最強的心願的。紮羅,你也是悠閑的家伙呢”

“真的是只會用嘴的家伙呢…不,既然都戰斗到這地步了,不僅僅是只會用嘴巴啊。你就感歎我在你之上吧。像紮羅大人挑戰,真是個極度愚蠢的決定呢。接招吧!”

紮羅的上半身如同籠罩著野獸的影像一般,“彭”的籠罩著萬丈光芒。相對的,布萊恩並沒有動,如果雕像一般靜靜等待著,就像是無比期待著有機會能使用者無比巨大的力量一般,一直等,一直等。這份情感,連克萊姆都感受到了

暴虐的力量相碰,相撞,沒有任何能插手的空間

寂靜無聲

“——這是在歡迎我嗎?”

全員都好像被擊中了一般,看向闖入者。即便是因為在戰斗中一刻都不能把視線從強敵身上移開的紮羅和布萊恩也看向了闖入者。

那里站著的,是一位老人,賽巴斯。對于紮羅來說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是被六腕圍剿了才是….是像他們一樣偷偷的潛入進來的嗎?”

賽巴斯輕輕搖了搖頭

“不,您的伙伴,全員都被我擊倒了”

“下,下賤的人,開什麼玩笑。他們雖說比我弱,卻也是有著六腕名號的強者。與他們交戰的話,是絕不可能無傷到這里來的!”

“真相就是如此的令人吃驚呢”

“賽巴斯大人!在這里的希艾蕾是假的!是薩奎隆多用幻術變的!我們不快點去救她的話,就…”

“啊啊。謝謝你擔心我。沒關系哦,克萊姆君。她已經被救出來了哦。她就在這建築物的其他地方”

克萊姆看向了賽巴斯的後方,他看到了在這房間的入口處有一位用毛布遮裹身體的女子

“啊!”

克萊姆慌慌張張額,低頭看向薩奎隆多。他身上的女仆服被血浸染,破破裂裂的。把這脫下來遞過去是不行的把,況且對方也不會收的把。

“請別放在心上,克萊姆君。那件女仆服只是單純的布料制品而已,並沒什麼可惜的”

克萊姆聽到了賽巴斯苦笑的話語,不禁稍稍松了口氣

“噢噢噢,把我晾在一邊自說自話….你們開心的不行啊!?”

因為布萊恩站在面前,紮羅必須小心謹慎的行動。他好不容易換了個位置,一臉憎惡的瞪著賽巴斯

“老頭子,我再問你一次,我的手下們到底怎麼了!”

“——我全給殺了”

賽巴斯用著仿佛正悠閑的摘著路邊盛開的野花般輕松的語氣說道。但是,話語卻冷酷無情

“笨,笨蛋嗎!我是不可能會相信的!”

在紮羅的怒吼聲中,賽巴斯微微笑著。賽巴斯的笑容里感覺不到敵意,反而讓人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布萊恩 安格拉斯。和你的勝負暫且放一放。我先讓這老頭子見識見識六腕的力量!”

“啊啊,我明白了。加油不要被瞬殺哦。嘛,看來我沒有再出場的機會了”

“胡說什麼!….老頭子!你就用命來贖你的謊話吧!”

賽巴斯微微的苦笑了下。但是對于自認為最強又自負的男人來說,這笑容讓他忍無可忍

紮羅身上的紋身發出了光芒

紮羅既是警備部門的BOSS,又是六腕第一的“戰鬼”

葛傑夫和布萊恩要是徒手和他戰斗的話,估計會被瞬間秒殺吧。即便他們拿了武器,勝負也不好說。

紮羅的職業類似于獸王。他能夠將動物的靈魂依附于自己的肉體,借此獲得極其強大的身體能力。當然,每天都有使用次數的限制。使用了這個能力後,人便能進入“野獸”的領域

擁有著強大身體能力的野獸還能使用武術——沒有這麼可怕的事情的吧!

紮羅發動了特殊技能

本來還有保留下來的,因為只能使用一次。因為,紮羅還是能夠察覺出賽巴斯的強大的

雖說這里,但他不認為賽巴斯能一人全殲四個六腕。但是,如果真的不是悄悄潛入進來,而是一路正面突破來到這里的話,說不定除了賽巴斯以外還有人在。紮羅不禁這麼想到

可能是蒼薔薇吧

在得到詳細情報之前,盡快殺掉賽巴斯吧,至于和布萊恩的決斗只能延後了。讓周圍的圍觀群眾見識見識壓倒性的力量,震懾住他們,然後從這邊撤退吧

豹子的足,老鷹的背,犀牛的腕,野牛的胸,獅子頭。全部發動。自己的身體不斷膨脹,不禁不安起來,“自己會不會就這麼膨脹到爆炸呢”。與此同時,體內產生了一股爆炸般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燃燒起來的身體中的熱都吐出去一樣。他向前踏出一步

這就是六腕最強的紮羅的攻擊了!那是正面的一發正拳。沒有任何的假動作,沒有任何的詭計,真是單純的一發正拳。但是這里面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他作為獸王,從許多不同職業的修行者那里習得了特殊技能,再加上這“正拳”的速度和破壞力被許多獸王強化過

這拳速度極快,即便是紮羅,也很難抵擋。正面的全力一擊,又經過了技能的強化。毫無疑問,這就是自己最強的底牌!這技能,只是單純的無敵,除了無敵,什麼都沒有!小聰明是絕對破不了這招的!紮羅對此有著絕對的自信

紮羅產生了能毀天滅地的感覺。他的感覺仿佛遲緩起來,自己好似在往後拉長。他快速的前沖,一步,兩步。

“——啊”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但這喊聲已經遲了

僅僅一瞬間,他就已經到了賽巴斯面前。他的右拳上寄宿著強大的力量,他順著這股力量,一拳擊出

似乎是因為速度太快,賽巴斯才呆站著不動。紮羅笑了。“為與六腕最強的自己戰斗的這份愚蠢,後悔吧!”

“——噗”

拳頭擊中了賽巴斯毫無防備的腹部。完美的結局

被爆炸般的力量擊中,就好像中空的人形一樣,怪異的動著。賽巴斯被重重的擊飛。即便是身體落在地上,力量也還未被抵消,像是要連人帶土地,一塊擊飛一般,賽巴斯的身體在地上滾動著

賽巴斯一動不動。死了吧。

不。這是理所當然的把。怕是身體內髒都已全部破裂,變成了黏糊糊的液體吧。怕是只有他的外表還維持著“人”的樣子吧

這就是紮羅最強的一招。一擊必殺的招式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賽巴斯竟然紋絲不動。

紮羅全力的一拳,竟然用腹部——用肌肉就擋住了

無論是誰,就算是親眼目睹,也無法相信。這早就超越常識了吧!

兩者身體上的差距看著就能明白。但是結果卻與之截然相反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最難以相信的,不用說,當然是紮羅本人。吃了自己的全力一擊,還能安然無事的生物是不可能存在的。實際上,在今天之前都是如此。先不說他是怎麼想的,現在的狀況是,一團黑影從他眼前閃過,而紮羅瞬間就無法動彈了

賽巴斯一招高踢腿。掠過紮羅的鼻尖——動作飄逸如飛燕

這招式正如同所描述的一樣。但是,速度與力量卻非同一般

“…你,你到底是什麼!”

紮羅駭然不已,賽巴斯微微吊起了嘴角

只聽見“吧唧”“啪啪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紮羅就好像是被千斤重打中一樣,倒在地上,頭被打破,脖子和背骨簡簡單單就被折彎了。

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要是用一句話來形容現在的氣氛的話,只能是“什麼鬼!”紮羅的被壓扁的腦袋慢慢動著,躲避著流出來的血,而賽巴斯“啪啪啪”的拂了拂被賽巴斯的拳頭打中的地方

“呼,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要是警告再晚一點,我就死了”

絕對,是開玩笑的把!警告什麼的,騙鬼啊!沒有啊!

在場的三個人——如果算上希艾蕾——全員,都說出不出口,只能在心中大聲的吐槽道

“幫大忙了呢,克萊姆君”

“——那啊,,,額,額額額,”

克萊姆只能說得出“那”了,戰戰兢兢的接受了賽巴斯的感謝了。如果的精神的大聲說點什麼,會不會好一些吧,現在的克萊姆已經完全想不明白了

“看起來我們這邊稍稍強上一點點呢”

賽巴斯的兩個手指稍稍張開了一點點的空隙,似乎在說這就是他和紮羅直接實力的差距。當然,在場的人沒有人這麼想

這是一點點?

在場的所有人和剛才一樣,都抱著同意的想法

“不管怎樣,她平安無事的被就出來了,我們就撤退吧”

“啊,不,那個,其他的六腕們….真的?”

“恩,全部,殺掉了。數量太多,再說全員都很強,所以沒有手下留情,為此我感到抱歉”

“是,是這樣啊。那確實是沒辦法了呢。請,請不要為此感到失落”

三人一同看向了紮羅的屍體。“說謊的把!”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首,首先,呼喚士兵過來搜查這棟建築吧”

本來,他們就是為了搜查才來到這里的。借助賽巴斯的力量,華麗麗的掃蕩了對方的據點什麼的,真是天大的好運啊。而且,如果賽巴斯說的是真的話——不,那一定是真的——真是大勝利,滅掉了八本指的最強戰斗力!

這可說是與其他班相比,無與倫比的戰果啊!唯一的不足就是,像紮羅等知道組織詳細情報的人都死掉了這點,不能活捉,真是損失啊。但是,這話說不出口啊!只有大笨蛋會說啊!

克萊姆興奮的說道。布萊恩和盜賊都興奮的點了點頭。但是,有一個人仍面無表情

“怎麼了,賽巴斯大人”

“啊,不。只是有點在意的事情罷了…你看這里讓人覺得不舒服。我們到外面去吧?”

“恩恩。您說的對”

全員看了看紮羅的屍體和希艾蕾,都同意了死阿巴斯的意見

賽巴斯走到呆在門口的希艾蕾身邊,抱起來了她。她骨瘦如柴,白皙的腳如同踩在空間中一般被抱起。希艾蕾細細的手腕僅僅抓著賽巴斯的衣服

執事和女仆。他們的關系絕不僅僅如此。空氣中彌漫著這種氣氛

(對兩人的關系有興趣什麼的,我真是太不要臉了。況且,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對我們來言都無所謂的啊)

“撒,我們走吧!”

克萊姆說道,不等回答,一個人在最前面就往外走去

三個人都緊隨其後。和賽巴斯他們分開去調查會比較好,即使途中被襲擊了,代替抱著希艾蕾,雙手空不出來的賽巴斯去戰斗——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吧!——就是擺個架子,也根本沒有擔心的必要了

入侵之前,建築內還有人的氣息,但是現在,根本沒有還有人活著的跡象

冷靜點想想的話,賽巴斯在打倒六腕之後,還留在這棟樓里面想與賽巴斯交戰的強者就應該沒有了。全員都逃跑的可能性非常高。如果真是這樣,留在外面的人就能將其全部抓捕,真是謝天謝地了。克萊姆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去

因為安心感,肩膀都輕下來了

克萊姆的肩膀被“啪啪”的拍著。看了看,拍他的是盜賊。他正看向另一側。他睜大了眼睛,神情跟當時看見賽巴斯一擊秒殺紮羅的時候一模一樣。

順著他的視線,克萊姆也不禁張大了眼睛

“炎之牆壁?”

聽著布萊恩的嘟囔聲,克萊姆點了點頭

房子被燒掉的話,會產生火柱的吧。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火柱的話,克萊姆不會驚訝到如此地步。那是超過了三十米高火柱,如同包圍了王都的一區那般,熊熊上升。恐怕這火柱是有百米長

“那,到底是什麼”

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是賽巴斯的話語中沒有緊張感,三個人恢複了冷靜

“接下來要怎麼做,班長。我想那邊是倉庫區,負責的是誰?”

“負責的是蒼薔薇的leader,阿魯貝因大人。….估計是判斷為緊急事態,放棄了現有的計劃,按照指示撤退回王城吧。這之後的,大概就是最佳的方案吧”

“這確實能說得通啊。…啊,賽巴斯大人…”

“我要帶她去安全的地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的”

“我明白了。賽巴斯大人。我昨晚就像說了,太感謝您的幫助了”

“不要放在心上。只是目標一致,相互合作罷了。….你們救了她的恩情,我遲早會還的。那麼,就此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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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2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10:54 PM 編輯

下火月[九月]四日 21:10

那個女人,因為口渴而睜開了眼睛

她在特大的床上緩慢的移動著,向著放在床旁的水瓶伸出了手,然而她什麼都沒有碰到

她才想起來今天床旁沒有放置水瓶,不由砸了砸嘴

“唔唔”

她打了個哈欠。像老人一樣早睡早起的她,是一小時前才入睡的。確實是睡眠不足呢

咽了咽唾沫,她把手放在喉嚨上。感受到水的感覺,才從床上下來了。她披上放在一旁的厚浴巾,遮裹住裸體,拖著拖鞋,把屋外走去

這公館是麻藥交易頭頭的ヒルマ在王都的據點。照理來說,這公館里的十人左右的手下應該忙碌起來了,但是好像誰都不在一般,安靜的可怕

ヒルマ一邊感到驚訝,一邊在走廊中走著。貴族要是都離開的話,這公館遲早會變得安靜的。但是,即便如此,也太過安靜了不是嗎?

在這公館中呼喚貴族的話,一定會有回應的

作為貴族,即使是長男,要繼承家族也會略遲,大概都要超過三十歲了

在這之前,能從作為家主的父親那得到隨意揮霍的金錢。他們已經是結了婚,有了孩子的大人了。因此,才邀請他們到這公館中作樂

酒,女人,麻藥。在他們耳邊說些好話。和有著同樣立場的貴族交談,拉近彼此的關系。讓他們高興,為了建立良好的關系

當那貴族繼承家業之時,並是收獲之時。如果他翻臉不認人,都給予鞭子;如果願意站在自己這一邊,就給予糖果。這麼做著,慢慢的混入了貴族的圈子

為了找水喝,她走在安靜的走廊里

她並不討厭安靜。比起吵吵鬧鬧,她更加中意安靜。她樂與貴族吵吵鬧鬧著交友,只是裝出來的假象。但是,現在的氣氛實在太過異常了。這份安靜散發著凜人的寒氣,讓她覺得這公館里只有她孤單一人

“…發生了什麼?”

守衛們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這里的。而且她也不便出聲呼喊,要是真的發生了異常事態,出聲暴露自己的位置就真的大事不妙了。假如回到房間躲在被子里,如何呢?這麼做實在是太被動了

該行動時一定要采取行動,不然就會被當做餌食吃掉。這是她的信念,因為堅守這信念,她才能從高級妓女一路爬到現在這位置

她左右眺望著走廊,果然沒有人在。她趕忙往外跑

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跑去的地方是只有她的親信才知道的隱秘的房間。那房間里有好些魔法道具,寶石以及逃生的密道。這里是王都的大本營,還有好些個據點分布在王都各處。看來要逃到分據點去了

她盡量不發出聲音,前進著。突然,她發現了異常

“什,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由的輕聲呻吟道。她看到了窗外的異常

薄薄的玻璃上爬滿了常春藤。完完全全遮擋住了外面的光亮。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打開窗戶,哪怕只是一點點

她慌慌張張的看著走廊里其他的窗外。全部都爬滿了厚厚的常春藤

“什,什麼?到,到底,是誰…”

在入睡之前,還全不是這般風景。只是短短一小時,並成了這般。這定是誰施的魔法

但,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對此完全沒有頭緒。但是,她知道,現在處境十分危險

“畜生!”

她一邊罵著,一邊小步疾行。連浴巾下擺她都來不及關心了。不管怎麼樣,都要盡快的到隱秘的小屋里去

她來到了樓梯前,往下望去。寂靜無聲

借著從常春藤縫隙間漏出的光亮,她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因為鋪著厚厚的絨毯,所以走在上面也不會發出一絲的聲音。對此,她感謝無比

“——!”

等下到一層,她吃驚的目瞪口呆

有個人影站在走廊里,一直盯著自己看。她像是融入于黑暗里,但與盜賊潛入影子里不同。因為她皮膚黝黑,才看的見她。她像是黑暗的妖精,左右瞳孔顏色不同,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暗精靈褪下了裹在身上的黑布。她穿著少女系的衣服。她手上拿著黑色的杖,抬著眼睛望著自己

在這不知真實面目的少女身後,便是隱藏的房間

她一邊回憶著公館的構造,一邊下定了決定,膽戰心驚的靠近過去

估計是哪里的貴族帶來玩的吧,不用管她死活

但是,她立刻就甩掉了自己這天真的想法

聽說コツコドール已經被抓捕了,為了防止今後權利層的變動會對自己不利,她早早做好了逃往安全場所的准備。因此,這公館里的部下絕不會不做任何彙報,就把無關者帶進來的

“那個,小姐”

一出聲,ヒルマ就驚訝的皺起了眉頭

她作為高級妓女,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經驗告訴她,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少女,而是少年

衣服是非常豪華之物,一般人是根本無法入手的。這是ヒルマ都得不到的高級貨

從前是生活在森林中的黑暗精靈,如今卻出現在王國之中,穿著異常豪華的衣服,性別不明

如果周圍的氣氛不是如此異常的話,她一定是貴族為了滿足自己特殊癖好的奴隸!

“….你,在這地方做什麼?”

對方完全沒有戒備,慢慢的靠近自己

“歐,歐巴桑,是這公館里最了不起的人馬?”

即便被喊做 歐巴桑,她也沒有一絲的不快。對于這麼小的暗精靈來說,自己的年齡確實已經到了唄喊做歐巴桑的程度了

“不”

她正想這麼說。但是她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她對于自己的直覺無比信任。比起常識,她更相信直覺,因此她才能活到現在。常識會背叛她,但是只有直覺絕對不會背叛她

“是。是這樣。我是這公館里最了不起的人”

“是,是嘛,太好了”

少年微笑著。ヒルマ的心中燃起的欲望的火焰,就好像是玷汙了美麗的事物。這就是那種的程度的,純粹的笑容

“啊,啊,和從這里人聽到的不一樣呢”

就好像是回應少年的話語一樣,鄰近的窗戶打開了。那里站著一位穿著女仆裝的少女,她的身上飄著血的臭味,而不是香水味

ヒルマ用手掩著嘴,忍住了不發出悲鳴

女仆可愛的手隨手丟下了男人的手腕。而且從她的肩膀上,可以看到各種筋肉

“什,什麼!”

“額,額,那個,好像有人要襲擊這個公館,在那些人來之前,不做點什麼可不行呢。要,要一起來嗎?”

“請不要在意。很久沒有吃的這麼飽了,真是太滿足了”

嘴巴沒有動,但是卻發出了聲音。這真是非常令人驚異的事情,但是在此之上,她還有許多想問的事情。特別是她到底吃了什麼,讓她的身體不停的顫動。希望和預料的不一樣。ヒルマ問道

“那,那個,我,我也?你們也要吃了我嗎?”

“啊?啊,不是這樣的。歐巴桑是不同的”

實在是安心不下來。直覺告訴她,有更悲慘的命運在等著她

“——那,小哥。不來做點快樂的事情嗎?”

她披在身上的衣服從肩上慢慢滑落

這是令她驕傲的身體。作為高級妓女,服侍的都是高貴的人。因此要盡全力消去多余的脂肪,保持魅力。不管是多麼正直的人,都能讓他移不開視線;即使是小孩子,也能讓他興奮起來。她對此有著無比的自信

然而,少年的瞳孔中看不見任何的感情

也就是說自己還沒有旁邊的女仆魅力大!但是即便自己已經轉業了,但是我可是專業的。即使是無心的人,也能讓他產生熊熊的欲望!我能行!

她像是蛇一般動著,她一邊展現著優雅的身體,一邊好像毫無戒心,慢慢的靠近

然而,感受不到少年的情欲。

所以,要用些其他的手段才行。她的手,慢慢的移動著,繞過了少年的脖子——然後發動了魔法道具——毒蛇的刺青

兩手上繪制的毒蛇刺青突然之間實體化,毒蛇揚起了鐮刀脖,噬咬著少年的身體。被這含有強力神經毒素的蛇咬到的人會立馬痙攣,然後前往另一個世界。這是沒有戰斗能力的ヒルマ的殺手锏

但是,少年靈活的用單手就抓住了這速度極快的毒蛇,毫無猶豫就將其捏碎了

毒蛇的刺青慢慢的回到了ヒルマ的手腕上。因為幻化出的實體被殺掉了,而恢複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在此之間是無法再次發動的

即便采取了行動,依舊得不到預想中的結果,陷入了最壞境地的ヒルマ不由得慢慢往後退。但是,最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即便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少年的表情都沒有變過。他受到攻擊沒有產生憂慮,沒有產生敵意。

“啊,啊,那個,我們,走吧”

“要去哪里呢” 當ヒルマ產生疑問的瞬間,她的膝蓋上一股劇痛襲來。痛的她站都站不起來,ヒルマ不由的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發出了痛苦的呻吟,痛的滿身大汗。她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然後,她,後悔了

她的左腳扭向了反方向。她的骨頭露在鮮紅色的肌肉外

ヒルマ一邊哭,一邊用想用手去摁劇痛的部位,然而她猶豫了,害怕了

少年一把抓住ヒルマ的頭發,拖著就往外走去

她被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的強大力量拖著走。他的力量極大,大把大把的頭發被他拔下,但是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不!!”

少年看了一眼悲鳴著的ヒルマ,全然沒停下前進的腳步

“快,不快點走的話,不行!”

2

下火月[九月]四日 22:20

襲擊完公館的艾多瑪·巴西麗莎·澤塔走向門外

她撿起腳邊的紙,揉成一團,扔向了館中

最初的計劃是,清掃公館里的人類,回收重要的書籍以及有價值的物品,然後撤退。盡量像是飛鳥一般,不留下一絲的痕跡,時間緊迫,只能找到啥算啥,但結果卻是,這屋子就像被洗過一樣,變成了空巢。

但是,這完全沒有一絲問題。因為,派遣艾多瑪和馬雷到這來的迪米烏哥斯曾說過可能會變成這樣(是指原本要不留痕跡的,結果把東西清洗一空)。但是,所花費的時間卻遠遠超過了計劃的時間

她與和馬雷一塊兒來這的其他惡魔們本應早早離去。馬雷帶著這公館里最重要的人物先行前往集合地點了。因為時間充裕,低等惡魔們帶著山一般的贓物,准備全員撤離

本應如此。然後,在撤退之際,發現了地下倉庫。而地下倉庫里滿滿都是贓物,違禁藥品

回收工作因此被拖慢了速度

首先,地下被劃分出了好些房間,有價值的貨物與大量的廉價品堆在一起,十分難找。簡直就是在森林中尋找木頭一樣。即便是艾多瑪和惡魔們,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都運走。因此,必須在森林里找出香木

如果,被馬雷帶走的那個女人要是在這里的話,這問題早就被解決了。但是,已經晚了

艾多瑪和惡魔將判定為垃圾的物品都塞到了房間的一側。然而即便是對力量遠超人類的惡魔來說,這也是一項相當麻煩的工作。但是,拜這所賜,努力過後,他們成功的將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拿走了

作為負責人,留到最後的艾多瑪以一副完成了工作的清爽表情,看著夜空,擦了擦身上的汗。雖然她一滴汗都沒有留,但是她現在便是這樣一副心情

“哈。那麼,大家搬著東西走吧~”

聽從艾多瑪的指令,體型巨大的蟲子,背著大量的東西,飛往夜空。這些蟲子都是蟲使的能力召喚出來的。

翅膀發出厚重的低音聲,蟲子們排成一條直線朝著目的地飛去

目送著蟲子們運著重物離去,艾多瑪看著單手拿著的東西想到

“啊,不能吃啊。不行,不行”

“啪嗒”她輕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把切下來的男人的手送到嘴邊。男人的手隨著“啪啪啪”的聲音一點點不見了,艾多瑪的喉嚨在不停的動著。她的表情十分的可愛,但是血色臭味也慢慢的擴散開了

“女人的脂肪很柔軟,肉很好吃。小孩子的脂肪很薄,肉的味道也很棒。但是最美味的果然是附有肌肉質感的男人的肉啊”

她吃的時候靈巧的避開了骨頭,然後她把吃剩下的手丟到公館中

“多謝款待”

她朝著公館低了低頭,為了不遲到開始朝著命令的地點移動。但是她還沒走幾步,不遠處傳來了聲音,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好,真是個美妙的夜晚,不是嗎?”

“….是個美麗的夜晚啊。但是我覺得,對你來說這個夜晚一點都不美妙哦?”

慢慢現出身影的是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雖然從感覺上是女的,但是他(她?)的體型更像是男的

“你,在這里做什麼?”

“散步哦”

“…你剛才津津有味吃的是什麼”

“肉”

“….人肉?”

男女(注:因性別不明,暫且稱呼男女)的聲音冷如冰霜,艾多瑪完全不在乎。人類不管對她抱著怎樣的感情,她都不在乎。敢來妨礙,就碾碎之,不來妨礙的話,就無視。要是肚子餓了,就抓來吃了。對艾多瑪來說,他們就是這樣的存在

男女慢慢架起了刺突戰錘。看著那樣的姿勢,艾多瑪第一次發出了困擾的聲音

“那個。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男女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奇怪。“難道說?”男女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是因為工作才來到這里的,當你對手很麻煩啊,況且我現在肚子也很飽了”

“….不好意思啊。我可是王國頂級的冒險者啊。碰見了吃人的怪物,怎麼可能逃走。你要是活在人類的世界,那可是傷腦筋了”

“真是好麻煩啊。但是你很強。那麼就把你當做備用食物吧”

艾多瑪第一次盯著男女的正面

強大的戰士啊,她不禁想到

(恩,確實很強啊)

艾多瑪並不是單純的戰士,她無法看出對方的力量強度。但是,她不認為對方強于自己

“噢拉~~”

男女飛奔而來,然後她將戰錘重重砸下

艾多瑪優雅的躲掉了攻擊。但是後續攻擊立刻追擊而至,戰錘在途中大幅度改動了角度,又朝著艾多瑪襲來。這並不是靠著離心力,順暢的一擊,而是硬靠著蠻力的不講理的招式

艾多瑪再次閃過,發動了特殊技能

“啊!?你只會跑嗎!”

刺突戰錘回轉著,卷起大風,從男女頭上飛過,吹亂了她頭發(她把錘子甩出去了)

“哼,這麼喜歡“呼呼”的旋轉嗎?”

男女砸了砸嘴,回應這嘲笑聲。艾多瑪再次發動特殊技能之時,錘子從上往下砸來。她艱難的閃避掉,而失去了目標的錘子重重砸進土里

艾多瑪嘲笑著同樣的招式。她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這嘲笑聲顯示出了對方的強大

但是,男女抓住了作為壓倒性的強者的艾多瑪的大意

“碾碎吧!”

以刺突戰錘為中心,周圍的大地開始崩壞。不,石塊四散。簡直就像是發生了大地震一樣。艾多瑪第一次維持不住悠然的姿勢了。但是,對方魔法道具的效果並沒有將一切都崩壞掉

艾多瑪看見對方拔起了砸進地里的錘子

她不禁懊惱起來

艾多瑪斥責自己的大意

回避剛才的攻擊是非常容易的。如果是人類的話,因為周邊的土地都崩壞了,所以將會失去平衡,他將非常難以躲過大地被破壞掉產生的沖擊波。但是艾多瑪可是戰斗女仆,她身上帶著的都是高等級的魔法道具。這種程度的殺傷不痛不癢

但是,有一個問題

躲避的時候亂石橫飛,自己穿著的女仆裝被弄髒了

這種事情難道能原諒?這是至高的存在賜予艾多瑪的最高級的衣服

就——到此為止吧

艾多瑪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浮現出敵意

就到此為吧

——殺

她懷抱著殺意,而不是人類調戲蟲子那般的感情。對著這樣的艾多瑪,錘子重重砸下

艾多瑪不由抬起了左手去抵擋錘子。還不到階層守護者等級的艾多瑪,單純的用左手去抗錘子,是不可能毫發無損的

然後,接觸的瞬間,響起的聲音並不是鋼鐵砸在肉上的聲音,而是鋼鐵砸在硬物上的聲音

艾多瑪的左手上張開了一個盾。這並不是誇張的比喻。八足以上的蟲子密布在艾多瑪的手腕之上

“什,這是什麼!”

“我啊,可是蟲使哦。所以能夠召喚使役蟲子哦”她伸出右手,黑夜中飛出些許的蟲子,棉絨絨的蟲子長得如同劍一般,附著在艾多瑪的右手背上

“這是劍刀蟲和硬甲蟲。我本來是不想殺你的,但是你不能原諒!”

艾多瑪往前踏了一步,一刀斬出

男女的鎧甲被斬裂了,血噴湧而出。但是這還遠遠未到致命的地步。男女無法完全躲過艾多瑪認真的一擊,但只受了輕傷

她剛才所說的自己是王國頂級的戰士,並不是誇張的場面話。到了他(她?)這種程度已無敵手

艾多瑪雖然不是由莉那樣純粹的戰斗系,但是她也是戰斗女仆,擁有者人類遠不可及的強大

她再次發動了斬擊,血液噴湧,染紅了臉頰

這次的攻擊造成的傷害遠比上次要大,已不是輕傷了

“動作變了啊!這是動真格了嗎!”

男女怒吼連連,錘子重重砸下。然而艾多瑪的硬甲蟲彈開了錘子。強大的沖擊力走遍男女的全身,她足下用力卻也一步都走不動。她奮力的動起來,她的自尊心激起了她強大的怒火。

男女氣勢上湧,怒火中燒,流暢的發動了連擊。疾風怒濤般的攻擊,恐怕就是從這世界獨有的“武技”中領悟所創。但是,艾多瑪對于硬甲蟲和劍刃蟲使用的得心應手,這十五連擊全部都無傷擋下

艾多瑪所不知道的是,剛才的攻擊就是蒼薔薇的格格蘭同時使用多種武技的必殺——超級連擊。怒濤的連擊的每一擊都是她的全力,連武技都能突破,只有小部分的天才所領悟的防禦技可以抵抗的住。但是,艾多瑪只靠天生的筋肉力量就擋住了

這既是兩者等級的差距,也是種族的肉體能力上的絕對壓倒性差距

對方的眼神里浮現出了絕望,艾多瑪對此毫不在意,她只想著殺了對手

——噗噗~~

水中傳來了細微的呼吸聲,同時男女停下了連續攻擊。艾多瑪的右手上——劍刃蟲成弓,拉動。箭矢朝著男女的胸口疾馳而去

戰錘上台,慢如泥龜、艾多瑪的箭矢已經沒入她的胸口——只剩箭尾露在外

劍在空氣中揮動。劍刃蟲因為找不到目標,紛紛迅速散沒在黑夜里

“噗”艾多瑪移動視線,去尋找妨礙她的闖入者

在遠處,有一位黑衣女子。她的身後跟著氣息紊亂的男女

“不好意思啊,提雅(雙子忍者)。我都以為要死了”

“居然格格蘭流出的血是紅色的~”

“你驚訝個鬼啊!我受傷的樣子,你看過很多次了吧!”

“我還以為會流出青色的血呢。Powerup!”

“比起powerup,這是改變種族了啊!”

“那麼就,classchange!”

艾多瑪聽著他們輕松的對話,不禁焦躁起來。自己作為強者,若是展現余裕就必須讓人一目了然,同時也能時刻明確自己所處的立場。

“差不多了,要跟他們打離別的招呼了呢?”

艾多瑪第一次擺出了架勢。男女——格格蘭並不是可怕的對手。問題是那個新來的——提雅。她的著裝如果不是暗殺者的話,就是忍者了。那是需要六十級作為前置的職業

如果她真的是忍者的話,就算是艾多瑪也不能輕松取勝。“保存實力就這麼結束吧,”現在完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式蜘妹符!”

艾多瑪的動作比對方更快,她發動了右手握著的四枚符咒

符咒在落到地面的瞬間,幻化成了體型巨大的蜘蛛

這是與召喚同等程度的法術,因而召喚出來的都不是強大的怪物。但要是能以此試探出對方實力的一部分就已經幫大忙了。而且也能讓自己有時間為戰斗做好准備

蟲使的武器雖然強大,卻有著不少的缺點。其中之一便是召喚武器時需要消耗不少的時間

“影分身之術”

提雅的忍術剛一發動,她的影子微微晃動,又一個“提雅”便出現在了原地

艾多瑪一直警惕著提雅。由影分身之術產生的影子大概具有本體四分之一的戰斗力。但是只有影子的閃避值是由本體分配給它的魔力量來決定的,僅此而已。影子對于符咒蜘蛛來說可能會是強敵,但對于艾多瑪而言,小菜一碟

但真正的問題是,影子的本體的戰斗力究竟幾何。艾多瑪召喚出了她的殺手锏——鋼彈蟲。同時,她平攤開符咒朝向自己,開始了能力強化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鋼彈蟲密密麻麻的覆蓋著她的左腕

三公分長的蟲子閃著鋼鐵色的光芒,身軀成山形,只有前端十分尖銳,它的樣子與步槍的子彈十分相像。而這蟲子的使用方式,當然跟它的樣子是一致的

影分身只是為了躲避一只符咒蜘蛛的攻擊就已經竭盡全力,本體也不得加入戰斗,和分身並肩作戰。如此久的時間,他們卻只是殺掉了一只符咒蜘蛛,看來她的等級絕不會高于自己。如此是這樣的話,即便是再上格格蘭的戰斗力,勝利也也是囊中之物了

(——看來,都如我所預料的一樣)

決不手下留情,以壓倒性的戰斗力,迅速分出勝負

左手傳來的沉重感讓艾多瑪感到滿足,她左指刺向了提雅

艾多瑪的左腕上覆蓋的蟲子比她的手腕還要粗上還幾倍。隨著艾多瑪的動作,所有的蟲子一齊從手腕前端開始了移動。從指間開始,蟲子爭先恐後的飛上天空。成群結隊的蟲子翅膀煽動發出的聲音如同機關炮一般。連納入射擊范圍內的友方符咒蜘蛛都毫不留情的擊穿,總計一百五十只蟲子轉瞬間便殺到了提雅前

單是一只蟲子,並足以擊穿鋼鐵。而這總計一百五十只的蟲子連巨木都能擊穿擊彎。面對這瞬息而至的死亡炮彈,提雅發動了忍術

“不動金剛盾之術!”

提雅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閃著七色光輝的大盾。這光芒足以切開黑暗的巨大的六角形大盾,扛出了激突的蟲群。僅僅瞬間,伴隨著清脆“啪嗒”聲,盾被擊碎了,但是在這一瞬間,蟲彈之雨停滯了,站在後方的提雅毫發無傷

艾多瑪雖然沒有舌頭,仍然忍不住砸了砸嘴。但是,將對方隱藏的底牌一張張翻出來,便如同照亮了勝利的道路。雖然敵方在奮力抵抗自己的攻擊,但在艾多瑪的攻擊擊穿敵方的防禦的同時,她要全部吃下因為她的大意而釀成的苦果!

她用劍蟲彈開前方射來的苦無——她用蟲盾抗下格格蘭從天而降的重擊。不愧是從天而降的重擊,硬甲蟲受到了相當大的傷害,它們不由的發出來“唧唧,嚶嚶”的悲鳴聲

眼睛因為不動金剛盾的炫目光芒而睜不開,因而會無法防住突襲而至的格格蘭的攻擊吧~。但是,艾多瑪的視覺並並不會收到這種程度的影響。她的視野范圍要遠大于人類,並且能覆蓋到這次的攻擊

她在判斷這次的追擊極具危險的同時,身體如同滑過湖面——她的腳幾乎沒有動過,身體卻已經拉開了與格格蘭之間的距離。格格蘭雖然身體巨大,但是動作輕盈,而傷勢也已經完全恢複。她站在提雅的身旁,踩碎了地上鋼彈蟲的實體,發出“啪啪啪”的冰冷聲音

“不妙啊,能贏的自信一點點湧出來了。剛才那是什麼,時機完美不是嗎?明明看不見這邊卻能防住”

“視野比較寬廣吧?”

“比起這個更像是有著其他的原因吧。她有著蟲使的能力,更像是被施加了特殊直覺的魔法呢……話說回來,占據壓倒性優勢的她,不趁著我們扯淡的時候襲擊過來嗎?”

“野獸只有弄清地方的真正實力,才會迅速發動攻擊”

“原來如此。是要等到看透我們的所有實力是麼。和我家性急的家伙不同,這慎重的家伙真是災難啊。”

“明明是人類,卻欺辱我到這種地步,能忍?!”

附著在艾多瑪右腕上的蟲子紛紛落在地上,“沙沙沙”的消失在黑夜中

“與之相替…來吧”

一只長得如同蜈蚣的蟲子慢慢纏繞著她的手腕。長度超過十公分,它的前端是異常銳利的牙齒,它的眼睛仍閉著

這是作為蟲使的她能叫出來的最強大的蟲子,千鞭蟲

艾多瑪雙腳用力。她已經收集到了眼前人類的攻擊速度,破壞力,防禦力,回避力,移動力等大部分情報。雖然還不清楚提雅的狀況處理能力,但這還不足以令她害怕

“啊”

艾多瑪用手摸了摸下顎,沾滿了透明的黏糊糊的液體

“剛才,明明肚子還很飽的,稍稍運動了一下下,就餓了捏”

粘在她手上的是她的唾液。而這是她對作為餌食的人類的欲求的最好證明

人類,可是她最喜歡的食物了。雖然至今為止她只能靠蔬菜餅來滿足她的欲望。當然,她並不因此而憎恨至高的存在。而且,不知道從哪兒的村落抓過來的人類在治愈實驗時切下來的手腕,她是被許可拿來食用的,她覺得這便是安茲給予的莫大的關懷了

對于一直忍耐著的艾多瑪來說,眼前優秀的人類可是最高級的食材了,連一口都沒吃就丟棄掉什麼的,根本做不到啊!

沐浴在艾多瑪饑餓的視線的兩人,不由得渾身一震。她們並不是因為膽怯強敵釋放出的殺氣,而是當生物被作為捕食目標時自然產生的生理厭惡感,使得她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叫喊聲高昂的如同迅速拍擊泡沫板時的聲音。這可是戰斗開始以來,第一次由艾多瑪發動攻擊。捕食者抓捕誘餌,速度奇快,直沖而來

她用蟲盾擋下連續的六發苦無,她已然貼近了那兩人

當她看見作為前衛擺好了武器姿勢的格格蘭時,就已決定了最先奪取戰斗能力的敵方人選。她右手揮舞起鞭子

若是長鞭的話,長鞭的前端速度是相對較慢的。即便是由擁有超乎常人力量的艾多瑪使用,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如果揮舞著的是普通的鞭子的話,這是順理成章的

如今被舞動著的,是被蟲使的艾多瑪所召喚出來的最強的蟲子——

原本應該是成弧形逼近的鞭子,竟然以著意想不到的角度逼近著。這鞭子就像是從艾多瑪的手腕延伸出一般,以之字型彎曲著,迅雷之勢朝著格格蘭攻去

武器與生物相融合,這武器如同生物般行動自如。這種事,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冒險者,別說經曆過,聽都沒聽說過。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不知如何是好,是理所當然的啊

但即便如此也能躲避掉,這才是青鋼級的冒險者——最高級的冒險者

然而,蟲鞭從跌跌撞撞的躲避掉攻擊的格格蘭身旁襲來——

“小心!”

——伴隨著提雅的大聲喊叫,格格蘭被吹了起來。這是提雅的忍術——爆炎陣。含有自爆覺悟的爆炸和火焰包圍著兩人,而從背後百八十度轉彎襲來的千鞭蟲正好擊過了格格蘭的腦袋先前所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這自爆覺悟的一擊,格格蘭的腦袋毫無疑問已經被千鞭蟲擊穿了。回避good job!但是,艾多瑪的攻擊還未結束。簡直就像是被線拉扯著一樣,千鞭蟲進攻的角度刁鑽,千變萬化,持續不停朝著髒兮兮的格格蘭進攻

同時,艾多瑪向著提雅丟去了符咒——雷鳥符

符在空中變成了放著青白色閃電的小鳥,朝著提雅撲去

對手有兩個人的話,其中一個就交給蟲子來解決吧。而這一點正是蟲使的優勢所在

雷光爆裂,青白色的光芒向著周圍散去,浮現出的是忍耐著痛苦的提雅和苦苦抵禦著千鞭蟲的格格蘭

“畜生!蟲子真太討厭了!”

格格蘭的頭部被突刺戰錘抵著,身體從左側被十米長的蟲子卷住、動彈不得。

格格蘭向前邁了一步,刺出了她的魔法短劍,與艾多瑪的蟲盾相撞,發出了激烈的金屬音

“雷鳥亂舞符~”

艾多瑪左手握著許多的符咒,向外撒去。符咒變成了許多的雷鳥,體型比之前的略小,它們一齊沖向了提雅。然而,提雅隱去了自己身形,找不到目標的小鳥們朝著提雅的後方飛去

提雅的身影突然從艾多瑪的背後,視線外的陰影處出現。這是使用影子進行短距離移動的技能。但是,艾多瑪已然發現了。一些蟲子的觸角可以感受到近距離的氣流,而這也是艾多瑪強大感覺能力的本體

她對著從影子里出現的提雅丟出了剩余的數個鋼彈蟲

“庫~

陰影里傳來了苦痛的呻吟聲,空氣中飄蕩著鮮血的臭味。對著已經看不出半點戰意的提雅,艾多瑪發動了追擊

“爆散符!”

提雅的身前產生了比之前更加強烈的爆炸,這爆炸破開了黑夜。對著被炸飛,倒在地上的提雅,艾多瑪又丟出了銳斬符,沖風符。身上遍布著血痕的提雅連站起來的余裕都沒有,又再次被切,被吹風,倒在地上。

“提雅!蟲子混蛋!”

從被蟲鞭緊緊纏成的球體中,響起了格格蘭的罵聲

格格蘭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由格格蘭靠著蠻力扣住蟲鞭的時候,提雅趁機對艾多瑪的本體發動奇襲

艾多瑪在假面下嘲笑著

真是愚蠢的人類啊。作為納薩力克大墳墓的戰斗女仆,戰勝這種程度的人類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但是最正確的選項應該是放棄吃掉這些人類,趕快從這地點離開才是。正因為做了錯誤的選擇,才造成現在的這局面。

“…雖然順序和我預想的不一樣,嘛算了,沒辦法呢。從哪邊先開始吃呢,肌肉發達,吃起來一定非常美味吧~”

艾多瑪又召喚出了蟲子。這回的蟲子並不具有凶惡的作戰能力。它身體上的長長注射針里都是麻痹毒藥

艾多瑪拿著蟲子,輕快地朝著提雅走去

看來可以帶回去棒棒的土特產了。納薩力克大墳墓里喜歡捕食人類的生物可是很多很多的

他們一定會非常喜歡這份禮物的

“恩?什麼?”

艾多瑪優秀的直覺,讓她感受到頭頂上逼迫來的細長冷冽之物,她快速的飛開了一段距離。同時,一柄長槍刺穿了剛才艾多瑪所站的地方

那是騎士所使用的水晶騎士槍。但是,那並不是凡物。擊碎了石塊的水晶槍上沒有半點的裂痕

“是,魔法嗎?”

作為精神系魔法詠唱者的艾多瑪從這騎士槍上感受到了些什麼

“你說的對。這是第四位階魔力系魔法!”

回答艾多瑪問題的,是慢慢降落在騎士槍擊碎的石塊中之人。聲音聽起來很幼齒,身體很小只,帶著面具,穿著長袍的幼女

又是個新敵人嗎,艾多瑪不由得嘟囔著。在抓捕美味食材途中,出現了闖入者。自己還必須忍耐著美味食材的誘惑,真是好殘忍

“就到此為止吧?”

“….是誰?現在就快快離開的話我可以原諒你哦。小孩子很柔軟,我很喜歡,但是令人遺憾的是能吃的部分太少了。你要是要吃這兩人的話,我就來當你的對手吧!”

“原來如此,吃人的怪物嗎!還穿著女仆裝,開什麼玩笑!像你這樣渾身血腥臭味的怪物,我想是沒有人樂意呆在你身旁的!”

“你說什麼!混蛋!”

艾多瑪不禁思索就發出了真正的聲音,她趕快摁住了喉嚨

雖然她現在開心的都忘我了,但是她也決不原諒這幼女的話。並不是因為弱肉強食,而是因為,她現在極度的不爽,這不爽驅動著她想將眼前的女人撕碎

這女人,對作為納薩力克大墳墓侍奉最高存在的戰斗女仆的我,都說了些什麼!

怒火“刷刷刷”的從心底冒出來了

“殺了你!”

她沒辦法發出聲。但是,聲音從背後響起,她已經是竭力克制自己了

“依比魯艾!”

提雅喊出了蒙面女的名字。艾多瑪對著自己想盡全力殺掉的敵人說道

“我還以為在干什麼呢,原來是做功課啊。看起來是在考慮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呢。這家伙(指艾多瑪)比你們強….但是比我弱呢”

聽到艾多瑪的挑釁,依比魯艾不禁怒吼道。

“我的同伴還真是受你的關照了不是麼?怪物喲。這次就反過來嘗嘗被虐待的滋味吧,感謝我吧”

艾多瑪並不知道,對手的假面下充滿著激烈的怒火。

被認真的殺意纏繞的艾多瑪奔走著。被憎恨支配的艾多瑪的腦子里,另外兩人已經只是煩人的石頭一般的程度。

(居然說沒有人樂意呆在我的身邊!?)

不斷的相同的話在腦子里重複著。

同時蟲鞭開始動了,艾多瑪所持的只有一米左右的程度,以外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當然,格格蘭就在芯的部分。

“和同伴一起死吧,讓人不快的女人!”

有如錘子一般砸了下去。

“哼,無聊的攻擊呢”

但是依比魯艾依舊悠然自得。

“重力反轉”

艾多瑪抵抗了魔法,但是千蟲鞭失去了重力,乎哇乎哇浮了起來。

裝備者抵抗成功的話,裝備品也是抵抗成功但是。蟲武器的場合不是裝備者而是需要蟲自身來抵抗。

這樣的話即便艾多瑪不會受到影響,也可以影響到蟲武器。這是能自動攻擊同時的缺點之一。

即便是艾多瑪受到這樣的魔法也只能放棄當初的計劃。

感受到艾多瑪意思的蟲鞭識趣的離開了格格蘭。好像卷尺回卷一般快速的一口氣變成了十米的蟲鞭的姿態。而與此同時依比魯艾對還在地上翻滾著的格格蘭發出指示。

“格格蘭!礙事!快去回複提雅的傷!用盡你手臂所有的力量也要喝下回複藥!”

受傷的人類們回複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應該沒有問題。二人是艾多瑪的敵人這點沒變。但是。考慮到眼前的魔法詠唱者的話狀況就不同了。

依比魯艾和艾多瑪是同級別。如果有外部的支援介入。那麼戰況就會開始不利。

這時,艾多瑪決定使出原本不想使用的,全力的王牌。

原本預定將那個據點一口氣殲滅,還剩下兩回使用次數。

那就是肉食蒼蠅突出的氣息,蠅吐

蒼蠅並不為貪食肉,而是為了在肉里產下蛆蟲的雌蠅般大量吐出的吐息,蛆蟲會在犧牲者體內持續給予傷害。更可怕的是最終,從屍體里羽化的蒼蠅會形成云一般的大軍。然後會在效果范圍內除特別者(比如……只剩下骨頭的不死者和石頭,金屬的物質系?)以外開始無差別襲擊。

艾多瑪張大了喉嚨。要說的話下巴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口。恐怕在他人看來就好像下巴撕開了一般。

從那里,吐出了蒼蠅的塊。

“你!那力量難不成和魔神有某種關系麼!既然如此!”

迎擊的依比魯艾放出了白色的霧氣。

用冷氣作為迎擊手段雖然非常的聰明,但是要完全的無效化很困難。最適合的魔法應該是使用引發爆炸的魔法,將蠅群全部炸爛了吧。

她犯了一個錯誤。

艾多瑪腦補著接下來依比魯艾被蛆蟲吭食的場景。但是反擊使用的魔法卻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被放出的霧氣覆蓋的蒼蠅全部吧嗒吧嗒的掉落了,然後霧氣還將艾多瑪都侵蝕了。在那瞬間,艾多瑪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激烈疼痛。

“哦啊啊啊啊啊啊”

蟲使的女仆,臉上冒起了蒸氣,好像被潑了酸一樣。

最初的目的是將對手的吐息給無效化。但萬萬沒想到卻挑明了敵人的真面目……“喂 喂。難道機會來了麼?”

用刺突戰錘擺開架勢的格格蘭算著機會觀察著,作為優秀的戰士讀出這里開始是勝負的一線。實際上,從敵人的戰斗力推測,就這樣開始一口氣在短時間里決定勝負的必要。

格格蘭沒有殺上去是因為十多米長的巨大的蟲鞭開始狂暴化。不允許她們再拉近距離了。但是。這也不過是敗者的抵抗而已。

“這,究竟是何魔法?”

依比魯艾回答了艾多瑪的疑問。

“殺蟲魔法《蟲殺》。兩百多年前的魔神之中有個蟲子魔神。為了退治那家伙使役的蟲子而開發出來的。嘛,是我的原創魔法吧”

“喂!對我們應該無害吧?”

無害的。對蟲子有特效,但是對其他生物沒有一點傷害”

“……臉融化了”

“提雅,那就是她的真面目了……嗯!不對!那不是臉!”

依比魯艾叫的同時,女仆的整個臉都掉了下來,好像臉的皮被剝了下來掉在地上的光景。但是那里有點不一樣。掉在地面上的臉的皮膚,背面長有蟲子的腳。

“難道,是面具形態的蟲子……”

“哢噢噢噢噢!”

女仆的喉嚨露了出來。在看似堅硬的喉嚨中貌似有啥抱負者東西跑了出來。然後粘液質的大塊的掉了下來。

看起來像是嘔吐物。但決定性的不同。

“難道說,是面具形狀的蟲子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仆的喉嚨裸露了出來。在看似無比堅硬的喉嚨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紋,液體狀的巨大物塊從中脫落,好像是嘔吐物一般,但是最大的不同是這物體還在地上蠕動

“什麼~”

這真是超展開,連依比魯艾都吃驚的目瞪口呆。在她漫長的人生中,真還是第一次遇見

“——口唇蟲”

對著落在石板路上,沾滿了粘液的如同蛭一般的生物,提雅如此喊道

“貪戀人類種的聲帶,能發出犧牲者聲音的蟲子”

肉色的蛭的前端有著像是人類嘴唇的部分,“啊啊”,它發出了可愛的女仆的聲音

在全員的注視中,女仆原本覆在臉頰上的手緩緩放下,露出的容顏簡直同蟲子一模一樣

這異樣的姿態使得蒼薔薇一行不由的後退。雖然已經預測過了假面狀蟲子落下的時點,和殺蟲魔法起效的時間,但是這眼前所見使她們感到恐怖

至今遠離人世的怪物,已經入侵了這個世界,她們不禁感到世界已被陰影籠罩

你居然你居然敢……

僵硬且難以入耳的聲音。

“聲音是不是變得很可愛了啊?我啊,很喜歡這樣的聲音哦”

格格蘭湧現的敵意像是要噴發而出。在蒼薔薇之中,她是最富有人情味的。好似抱著為犧牲的少女的靈魂超度般的心情。她變得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武器

“人類啊啊啊啊啊”

之前的戰斗,對敵人還從容不迫。但是,如今已經沒有那份從容了

那麼,已經不用再手下留情了。開始猛烈的進攻吧

“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戰斗!你們兩人別放松!做好迎接比剛才更加猛烈攻擊的准備把!”

依比魯艾對兩人警告道。但是那兩人在說話前就已經猜到了。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始戰斗!

蟲女仆的背上突然炸開。從衣服下長出了四只蜘蛛腳。這姿態,就好像背著腳一般

憑借新生出的腳,她跳的非常高。不禁讓人產生這是使用了飛行魔法的念頭

身在上方的怪物,對著全員噴吐肉食蠅

等至落地,肉食蠅已被殺戮殆盡,蟲女仆用複眼瞪著依比魯艾的正臉。確實,與這怪物實力相當的只有依比魯艾。假如依比魯艾要是輸的話,勝負自不用說,格格蘭和提雅必定會被屠殺。但是,要是因此(對她們)放松警惕就大錯特錯了

“看招!”

格格蘭的刺突戰錘從旁而至

就算說依比魯艾有優勢,也決不能和強者戰斗時浪

她知道被截擊的話,很有可能會受重傷,所以選擇和伙伴共同作戰。依比魯對著她在面具下笑著。要是把面具摘了,可是令人害羞的笑靨呢。

正要躲過格格蘭一擊的怪物突然一瞬間停止了動作。那是因為提雅的忍術,不動金縛之術。怪物擁有著比起抵抗,更像是無效化的能力,因而無法封住它的動作。但是,僅僅是一瞬間使它露出了破綻,對于格格蘭而言已經是完美的支援了

這一擊比起殺傷力更大,怪物從口中吐出了蜘蛛絲,量足以染白格格蘭的上半身

格格蘭的腕力難以掙脫開兼具粘著性和剛性的蜘蛛絲,她的攻擊中斷了,搖搖晃晃的朝著後方下墜。反而是怪物朝她而來



雖然命中了並深深刺入,但她不像是感到了巨大的疼痛。她從容的召喚蟲子,從黑暗中而來,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她左腕上,膨脹鼓起

“!”

吹來的白色煙霧使的左腕上的蟲子吧嗒吧嗒的掉落,怪物不由發出了無比痛苦的呻吟

相當于人下顎位置的部位有一張口,對著依比魯艾吐出了好似之前對格格蘭吐出的絲相同的蜘蛛絲

“用魔法防禦的話,簡直是在濫用魔力啊。我能使束縛系無效化,這里還是甘願受招吧——不對!?”

依比魯艾慌慌張張的發動了魔法。吐出的確實是絲狀物沒錯,但是比起之前對格格蘭放出的絲線,散發著剛性的光輝

“水晶防壁!”

眼前的水晶防壁,就像是被銳利的刀刃切開般,巴拉巴拉的碎裂消失了

“斬擊的蜘蛛網嗎!

“送你個禮物!

提雅丟出的黑絲網在空中張開,但是卻罩不住那怪物。她的身體簡直如同幻影一般,拔起,落地

“果然免疫行動阻礙嘛!”

“切!作戰TIMD!”

解除限制的格格蘭為了保持距離,對著近身戰斗的女仆,一腳踹出,想要踹開對方

靴子與女仆裝相碰,發出令人驚奇的金屬聲

就這樣後退的格格蘭和一邊注意保持距離,一邊進行范圍攻擊的蒼薔薇眾人集合了

「チクチクゥ、チクチクゥ、攻撃シテキテェ……煩ワシイィ!」

格格蘭一邊觀察著下顎的嘴巴不斷動著的女仆,一邊對著依比魯艾小說說道

“剛才的聲音聽到了沒?她的女仆裝和我的武器一樣堅固,不敢相信啊”

“是用堅固的金屬絲編織而成的把。它那麼薄,看來它的硬度遠在之上”

“精金石…看來時遠在這之上呢”

“並不僅僅如此哦?連裝備都是無法想象的高級品我的地屬性的魔法並不怎麼起作用。也就是說她身上帶著減少魔法傷害的裝備。說明白點,就算是弱點系的攻擊,效果也不好”

“也就是說?”

提雅的疑問使得依比魯艾在面具下微笑起來

“從正面,用高虛區一鼓作氣消滅它”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是嗎?要怎麼做呢?不快點行動的話,它要是使用符咒強化自己的話,我們就完了”

“各自用自己最強的技能吧!我用殺蟲魔法”

“….真是容易理解的回答啊。那麼,就分出最後的勝負吧”

雖說要用高輸出一波打死,但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一般來說,或者之類的技能,控制住對方,輔助戰士系職業,但是這方法對于那女仆行不通

想要造成傷害的話,交給格格蘭的物理輸出就好。依比魯艾應該做的,是思考當上述對策不奏效,靠單純的魔法攻擊又不起作用的時候該如何做。但是,不能說不會變成那樣。

(依靠純粹的攻擊魔法的魔法詠唱者可是二流,這可是我自己的理論啊,這回只能違心了)

依比魯艾開始調整自己要使用的魔法

要使威力最大化,雖然是最有效的,但也會波及隊友。原創的高位階咒語魔法消耗非常大,最好是在對方召喚蟲子之前作為保留手段。也就是說,目前最合適的技能是討厭的酸系魔法了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確實已經准備完畢,一起發動了攻擊

依比魯艾以為主,火力稍弱的提雅用道具支援為主。格格蘭不斷發動戰技,進行連續攻擊

不消片刻,勝負便開始傾斜

對手確實非常強大。多種類的蜘蛛絲,符咒的魔法攻擊,召喚蟲子進行攻擊。再就是擁有比蒼薔薇的各位所持有裝備更加強力的魔法道具

但是,回複道具之類的消耗品不斷減少,慢慢的,蟲女仆開始不住的後退

假如試問是何左右這戰局,依比魯艾會抬起胸膛回答吧“伙伴啊!”

毋庸置疑,格格蘭,提雅和依比魯艾的種族不如眼前的怪物強。但是,不可小看人數。在攻擊的同時,還能進行回複可是占了大便宜

特別是,擁有自我回複手段的場合,通過(隊友)的支援進行自我回複,這可是極大的優勢

形勢漸漸變得明朗

“不要犯小錯誤,就這樣擊敗她!”

下火月[九月]四日 22:27

戰斗結束

終于,蟲女仆就好像斷線人偶一般,倒在地上

依比魯艾魔力消耗嚴重,消耗品幾乎用完了。從經濟方面考慮,恐怕將會留下一大筆的赤字

“贏了!”

一身傷痕的格格蘭喘著粗氣做出了勝利宣言。回複藥一個都沒剩下,外傷雖有,但體力還有剩余

“給她的喉嚨來一下”(刺穿她的喉嚨!)

“是啊”

依比魯艾同意了提雅的建議。蟲女仆將死還未死。它還發出“伊伊”的鳴叫聲(就是最好的證據)

在已經讓它失去了戰斗力的情況下,最安全保險的做法就是毫不猶豫殺死它

持劍上前的提雅突然僵住了身子。“怎麼了嘛?”依比魯艾還未詢問便已知道了她停止動作的原因

“請到此為止,可好?”

不可置信,不知何時,蟲女仆的身前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這一帶沒見過的奇怪的衣服。在依比魯艾的認知中,這是南方的穿戴的衣服的一種,成套的西裝。他臉上帶著面具,無法看到他的素顏

但是,他並不是人類。男子的腰間長著尾巴

“喂,依比魯的親戚嗎?”

笨蛋嘛!依比魯欲言又止。氣勢襲來,好似全身遭受雷擊。若是瞧瞧右手,便已發現被汗水沾濕

“——沒事吧?從現在起就交給我吧,你先行回去休息去吧”

他無視了將武器橫在身前的蒼薔薇眾人,對著蟲女仆溫柔的說道。他雖說是敵人,卻讓人對他持有相當的好感。但是,依比魯艾卻並非如此

恐怖感直達腳尖,這決不是假的

生存本能嗡嗡作響。她屏住氣,抱著必死的決心對著一旁的格格蘭和提雅說道

“….逃!…笨蛋,別看我這里。就這樣安靜的聽著。那是….壓倒性的強大。怪物中的怪物,不要管身後,全力的逃跑”

“……那你怎麼辦”

格格蘭用苦澀的聲音問道

“別在意。我會拖到你們逃跑,然後立刻用逃走的”

受了傷,應該根本動不了的蟲女仆不知做了啥,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也不見她使用了治愈魔法,也不像是喝了啥的樣子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蟲子附著在她的背上,女仆飛向夜空。只留下“伊伊”的鳴叫聲,就這樣飛走了

眼睜睜看著她逃走,卻因為眼前這男人的視線無法采取行動。剩下的兩人也是如此,額頭上布滿了汗水,身體僵住,行動不能

目送著女仆離開後,男人轉向了依比魯艾

活了二百五十年以上,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強者。即使在這之中,他散發來的靈氣也是極特別的。不,這令人作嘔的上湧著的丑惡惡意,與其他相比,已經是“不可能”的級別了

作為強者,他是白金龍王級別的把?因為過于強大,已經分不清他的級別了

“久等了。那麼,時間緊迫,馬上,開始吧?”

“快!跑!!!!”

依比魯發出了悲鳴

兩人轉過身,如脫韁的野狗一般奔了出去。把同伴丟下的罪惡感,絕不可能沒有。正是因為這份罪惡感,才未在依比魯艾話畢立刻選擇逃跑。信賴!依比魯艾的話,什麼都能做得到。依比魯艾的話,應該能逃走的!

但是,想法立刻被顛覆

“首先,相見即別離,不是很痛苦麼,讓我阻止你們的轉移吧。
離別前打聲招呼,既符合禮儀,又令人高興呢”

這是超上位惡魔或天使使用的特殊技能,能阻止周圍一帶使用。依比魯艾他們的撤退方法便無法奏效了

但是,這並不是問題。早早就知道,最好還留在這里的人——作為後衛的人,能活著回去什麼的,不可能的吧

“死也是自然定律吧。年少者生,年老者死。這就是正確的天理循環啊。”

經曆了二百多年的歲月,女子一邊道別,一邊挑釁眼前毫無勝算的對手。

“那麼,你們先吧。但是你們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就請讓我發動攻擊吧”

言語間充滿著內心噴湧而上的恐怖殺意。依比魯艾集中全身精神,驅逐邪惡感

(我是依比魯艾。傳說的女人。不管敵人有多強——來戰!)

“那麼承蒙好意,我就先發制人了!吃我一招!!”

一開始便是她得意的法術。比拳頭還小的許多的水晶散彈biubiubiu

前端是尖銳的水晶碎片,本來在近身戰中使用更能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近眼前的大惡魔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卻依然有點退縮。依比魯艾自嘲道。敵人的力量是個謎,謹慎點戰斗時理所當然的。

假面的惡魔,如同歡迎一般,伸開雙手。水晶的彈雨沐浴他全身之前——魔法消散了。魔法消失之快,宛若未曾出現過

“種族天賦,魔法無效化嗎!?還是實力相差這麼多!?”

要是實力差距明顯的話,魔法就會很容易被無效化

無視第一招就使用錯了的依比魯艾,男子優雅的把手橫著伸展開。動作姿態如同指揮者一般。

熱浪撲向她的身後,不可置信的依比魯艾慌慌張張的回頭看去

“唰”的一下,黑夜燃燒,不可能存在的黑炎熊熊燃燒

它包圍住了正在逃跑的格格蘭和提雅,她們上躥下跳掙紮著,漸漸地像是垃圾一般倒在大地上。火焰消失了,如同幻覺一般,而那兩人已經沒有動靜了,氣息全無。她強壓住自己想立刻跑近查看的沖動。不敢相信,卻不能不信,依比魯艾深深明白這個道理。那是致命傷。僅僅是一擊,曾與自己同甘共苦的伙伴就被殺死了

她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悲戚聲

“鄙人只是想盡全力阻止她們而已,但是她們比我想象的要弱啊。只是那種程度的火焰就死了啊。請接受我的悔恨”

男人似乎是打心底里感到抱歉,深深的地下了頭。那做做的態度,讓依比魯艾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站在他眼前的依比魯艾——無視對他發動攻擊的對手,而對身後的兩人發動了攻擊的理由,是什麼?逃跑確實是理由之一,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他清楚的知道敵我的實力差,知道自己對他完全構不成威脅。但實際卻是——他不認為眼前的人稱得上是“敵人”

眼前有逃跑者。那麼就先把逃跑的殺了。僅僅是如此簡單的想法而已

“….好難啊。致死的傷害程度,不能以你為標准來考慮呢…為何,要和實力較弱的人組隊呢?不這麼做的話,不是能探索更加高級的地圖嗎?”

“——你!你!你!不許你這麼說!!!哇哇哇哇哇哇”

這不是悲鳴而是怒號。憎恨著,大喊著的依比魯艾跑起來了。不如說是,借著魔法的力量在空中滑翔。在拳頭中注入法力。蓄積“無效化”和“難以抵抗”的近身魔法

惡魔抬起手,迎擊

“惡魔諸相:豪魔的巨腕”

惡魔的手腕變大了數倍,巨大化的手臂垂到了地上。那並不是充了空氣才“怦怦”的膨脹起來的,而是變成了堅硬無比的凶器

凶器擋在面前,阻止她前進。依比魯艾一瞬間膽怯了,但立刻下定了決心,要鑽空子一波帶走!

巨大的手腕逼近突進的依比魯艾。速度之快,超乎想象,簡直就像巨大的牆壁,在視線中無限延伸。難以回避,依比魯艾一瞬間做出判斷,發動了防禦魔法

眼前一黑,同時受到強烈的沖擊而被擊飛,暈頭轉向,連自己在哪里都分不清了。身體被擊飛到石板路上,像球一般彈起,緊接著又被擊飛,咻咻的飛著

但是——無傷

依比魯艾發動了魔法,以不可思議的姿勢飛起來了。

並沒有受傷。但如果並沒有使用將肉體所受的傷害轉化成魔法消耗的魔法的話,應該已經瀕死了吧

比以往更加巨大的水晶短劍出現在空中,射出!這劍純物理傷害,無法被抵,再者,施加上特殊的法術,能夠輕易突破防禦

惡魔不閃不避,硬吃傷害。雖說吃了造成最大傷害的魔法,卻看不見對惡魔有絲毫效果

“….加了防禦突破的魔法都無傷?….超乎想象的上級惡魔,不,超越魔神!應該稱為魔神王嗎?”

被稱為王的話,雖然並不是強于一切,但擁有王與王族名號的,是種族之中最強的,這是世間的基本常識。弱小卻能稱王的,基本只有人類而已

“惡魔的諸相:銳利的斷爪”

惡魔的爪子伸長,超過了八十公分。依比魯艾不禁覺得這爪子銳不可當,可切斷世間萬物

(回收那兩人的屍體再逃跑,臣妾做不到啊。而其他人就算來了,也不夠當這家伙的對手啊。至少移動到戰場上,讓其余人更容易發現她們的屍體才行….)

依比魯艾吊起了嘴角

最壞就是讓能使用複活魔法的ラキュース與這惡魔剛正面了。但是決不能讓這發生

“我上了!”

依比魯正准備硬著頭皮上的時候——尖銳聲中,有什麼落在兩人之間

承受不住重量,石板路上出現了裂縫,塵土飛揚

在那里的,是因為著陸的沖擊而彎曲著身子的,孤身一人的戰士

漆黑的鎧甲反射著靜謐的月光,閃爍著奪目的美麗光芒。真紅的披風如燃燒的火焰,在夜空中飄舞。兩手分別握著巨大的難以置信的閃耀著審判光芒的巨劍

漆黑的戰士慢慢站起身來。身形高大。身高,大概和那惡魔差不多。但是,那神聖的光芒令惡魔縮了縮身體,依比魯艾捕捉到了強大的惡魔在看見那漆黑的戰士之時露出的驚恐之色。就像是看見了超乎想象的東西時的神情

依比魯在靜寂之中聽見了咽唾沫的聲音。而這聲音是那惡魔發出的。超乎依比魯艾想象的惡魔,在這魁梧的戰士面前,屏住了呼吸

冷徹的聲音宛如切開黑暗

“那麼….誰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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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3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11:15 PM 編輯

下火月 四日 22:31

王都上空,四百米附近。在夜空中,猶如流星一般飛行的一團……那是發動飛行系魔法的兩個魔法詠唱者,以及在他們身後的兩名同行者一共4人……

同行者中的一人是穿著漆黑的全身鎧背著兩把巨大的劍的男人,然後另一人是馬尾辮的美女,不用說自然是安茲和娜貝。

兩人是在今天早上,以 耶·蘭提爾冒險者工會以破格的報酬為代價,接受了指名的委托。委托人的名字是雷艾布侯爵。表面上的委托內容是因為王都發生了不知原因的非常事態,希望加強自宅的警備。

安茲知道實際委托不只是停留表面上,根據委托的進行階段也會了解里的一面而已。

那就是為了鎮壓名為八指的里組織而編成的部隊,希望能夠成為那部隊一員而戰斗。而作為對手的則是敵方最強成員,六腕。

安茲實在是找不到拒絕這委托的理由。

通常,冒險者,為了維持中立的立場不會去參加與國家運營有關的活動,有這樣的不成文規定……而為了不讓安茲 漆黑的飛飛增添麻煩還特意准備了表面上的委托,最重要的是那讓人垂涎欲滴的報酬金額。

為此稍微思考了一下的安茲,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很沒品細心進行提價的交涉,最後裝作萬不得已得接受了。

但是,問題是,被拜托要火速趕到王都。

YGGDRASIL游戲里在都市,國家之間有著轉移陣可以互相穿行。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那種玩意。而且轉移魔法是第五階魔法,姑且,設定上飛飛他們是無法使用的。而在地上用馬至少也得一整天。

那麼,該如何去呢?回答這一疑問的是雷艾布侯爵配下的魔法詠唱者們。

他們有著額外使用魔力能夠比通常更快的飛行魔法和〈浮游板〉的組合,這樣,帶著安茲他們一起高速趕往王都。

這是如何使用呢?答案很簡單。現在兩人坐著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提示

兩人坐在由〈浮游板〉作出的半透明的漂浮的板上。因為這個魔法會將重量遮斷的關系,即使帶著兩個人也絲毫不會降低飛行速度。就這樣一條線沖到現在……但是,即便如此,時間也是相當的勉強,已經大幅落後了約定好的時間了。

故此,有著少許的不安。到達要是被說其實不需要你們了,約定的報酬能拿到麼。

就像被破格的報酬吸引的安茲那樣,相信對方付錢給什麼也沒做的人也肯定有所猶豫才對。

安茲暗自歎了口氣,祈禱些什麼。就好像在業績惡化的公司上班的職員祈禱還能拿到獎金那樣。

不管如何,一定要得到全額報酬……連使用的方法都決定好了……

在這樣想著的同時,對于初次看見的王都,而且還是夜間飛行使安茲的眼睛享受了一番,遺憾的是欣賞不了夜景。王都內大部分都沉于黑暗中,完全沒有繁華的感覺。即使如此,對于有著看破黑暗之眼的安茲來說,也是讓他充滿好奇心的經驗。

異樣地認真的眺望的安茲的眼睛,偶然,捕捉到了某個場所異質的光芒。

最初並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升起的黑色的火焰,認識到了那是非常事態。

“等一下,你看!在那里發出了魔法的光輝”

“……確實……是魔法的……樣子”

順著安茲指向的地方看去的魔法詠唱者並沒有太大的自信,因為黑夜和距離的關系,普通的人類要判斷那光十分的困難。

“怎麼回事?在王都這是常有的事嗎?還是說那是為了歡迎我們放的煙花麼?”

對著安茲的玩笑魔法詠唱者並沒笑而是一臉認真的表情。

“那里是預定攻擊的八本指據點之一”

“原來如此……原本以為來不及了,看來還是能有點作為了”

“明白了,那麼就往那邊靠近吧”

“停下。看來有相當高級別的魔法使用者在。如果被卷進來你們也會立刻死去的哦?”

那麼該怎麼辦,面對在臉上冒出如此表情的魔法詠唱者安茲移開了視線,轉向了娜貝拉爾。

“娜貝。由你來使用〈飛行〉,把我送到接近那里。然後根據我的口令,把我直接放下去。”

“遵命”

下火月 四日 22:33

突然出現的黑之戰士的詢問,在處于生命邊緣的依比魯艾聽來實在太蠢了。但是,她立刻改變了想法。考慮到敵我的裝扮,兩邊都很可疑。畢竟是兩個戴面具的蒙面人在對峙。

考慮到他的立場,覺得我們是在內訌的可能性也沒啥不可思議。

突然對黑之戰士的身份有了數的依比魯艾,喊了起來。

“漆黑的英雄!!我是蒼之薔薇的依比魯艾,向同樣是精鋼級冒險者的你要求!請協助我!”

在呼喊的同時依比魯艾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那就是敵我的戰斗力差別。即便是同樣精鋼級冒險者漆黑的飛飛加入了戰列又能如何?面對連依比魯艾都沒有底的強大力量的惡魔,完全是沒有勝算。即便他協力。也不過是一張紙變成了兩只紙。毫無疑問在暴風前也照樣被吹散。

如果接受了依比魯艾的請求來救援無疑于奪走了他的命。在這里應該是大聲警告他快點逃走……如果可以的話,請求他能帶著同伴的屍體一起逃走。

可是——

“——我明白了”

這男性站立在惡魔的面前,讓依比魯艾藏在了他身後。

依比魯艾屏住了呼吸。

在他站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間,仿佛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超巨大城牆的錯覺。同時打從心里感受到了安堵和安心。

而對峙著的惡魔禮貌的低下頭,仿佛面對高貴的人的仆從低頭送上充滿了敬意之禮。明明不可能持有敬意,這應該只是諷刺。惡魔裝腔作勢的表演罷了吧?

“這可真是,歡迎大駕光臨啊。是否能先請問貴名呢?吾的名字是 亞爾達巴奧特

亞爾達巴奧特?聽見了漆黑的頭盔里傳出驚訝的男性的聲音……接著是”奇怪的名字“念到。

並不認為是奇怪的名字,但是 依比魯艾同樣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數。關于惡魔的知識並不少,但對于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亞爾達巴奧特是麼,明白了。我是飛飛,就像她所說的是精鋼級冒險者”

對于亞爾達巴奧特那令人不快的態度。漆黑的戰士 飛飛卻好像完全沒變化的態度繼續著對話。

原來如此, 依比魯艾稱贊到。為了將對手的情報引出,能壓抑住不快的氣量。飛飛這個男人作為一流冒險者的風采可見一斑。

如此同時為容易被情感所支配的自己感到羞恥的依比魯艾,為了不妨礙到兩人的會話,移動到飛飛真紅披風的角落里隱藏了起來。

雖然飛飛表現出了協助戰斗的意思、不過總有種自己會礙事的預感。

兩個人的眼中似乎完全沒有依比魯艾的存在,即使在依比魯艾移動的同時也毫不停息的展開了情報戰。

“原來如此,那麼能否問一下貴公來此的理由呢?”

“委托,以某個貴族守護自己家宅為名目叫來……但是在王都上空飛行的時候看見了這里的戰斗。認識到是緊急事態便跳下來了。”

所謂的貴族就是雷艾布侯爵。在這個時間點叫精鋼級冒險者叫來王都。不惜冒著打破國家和冒險者工會內不成文規矩的風險。可以推測出是為了參加對抗八指的抗爭。

“你那邊的目的是何?”

“召喚出並使役我們的強大的寶物流通到了這個都市,為了回收它我們才出現于此”

“如果我們這邊提供給你們問題不就解決了?”

“不,沒辦法的,我們之間除了敵對方戰斗外別無他法”

“這就是結論麼?迪——亞爾達巴奧特。我們除了敵人之外就沒有其他道路了麼?”

“是的。就是如此”

依比魯艾感到了絲毫的違和感,歪了一下頭。

與其說是情報戰,不如說是互相間交換情報,應該不會這樣的才是。

“基本上明白了。既然如此……就在這里將你打倒。應該沒問題吧?”

飛飛慢慢的展開雙手,而巨劍就如同手臂的延長線一般發出光芒。

“那樣我會很困擾的,就讓我這邊也稍微抵抗一下吧”

“——要上了”

踏出一步,不,准確來說是這樣的錯覺。瞬間眼前飛飛的身影已經消失。同時和

亞爾達巴奧特展開了激烈的近接戰。

已經到了連依比魯艾都無法說明發生了什麼的程度的攻防戰

無數的劍的殘影,一邊是依比魯艾用伸長的爪子不斷得反擊,彈開。

“好厲害”

稱贊的說法有很多種,但那時,被劍閃所吸引的依比魯艾只發出了最單純的這句話,

超越了記憶中所有戰士的斬擊。看起來像是要把夜晚與惡全部撕裂一樣

自己仿佛是成為了吟游詩人所歌唱公主一般。而為了救出公主的騎士,則眼前的漆黑戰士的身影重疊了。

兩腿間到背後好似電流在游走,依比魯艾小小的身軀顫抖著。

依比魯艾這150年間沒有跳動的心髒像是又動了一樣。

將手放在胸口上、果然還是沒有像以前那樣跳動。即使如此,那真實的感覺也不讓我認為是錯覺

“請加油,飛飛大人”

依比魯艾合著兩手祈願到。

自己的騎士,能夠面對巨大的惡魔贏取勝利。

轟嘎,隨著不像是肉體會發出的聲響一起亞爾達巴奧特被吹飛的很遠。雖然沒有到摔倒的地步,但是以連鞋底都要磨平的勢頭在石板上滑行著。在後退了數米之後,亞爾達巴奧特拂去衣服上的灰塵。

“真是精彩,和你這樣的天才戰士做對手是我唯一的失誤也說不定”

隨著“哐”的一聲飛飛單手將劍刺入石板。然後用自由的手將頭上的石塊取下。用平坦的語調回答。

“客套話就免了。你不也是還隱藏著力量麼?”

聽見這個,依比魯艾睜大了眼睛。

那種戰斗還不是全力以赴實在是過于超出了常識。

“難道是神人麼?”

繼承了普雷亞這種存在的後代,有時會出現覺醒了強大力量的人。

法國將這類的人物稱之為神人。不,准確來說是認定了繼承了六大神血緣的人才如此稱呼。繼承了其他存在的血的人會另外以別的稱呼。

不管怎麼樣飛飛是普雷亞後代的可能性很大。不,不如說以人之身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的力量。

“哎呀哎呀,看來還真是贏不了您呢。確實是叫飛飛呢"

“沒錯,亞爾達巴奧特,吾名飛飛是也。”

“了解了,那麼上了!!惡魔之諸相:觸腕之翼”

在亞爾達巴奧特的背後生出了翅膀,而類似羽毛的部分卻一根一根的異常的長,看上去簡直就像觸手一般。他溫柔得對保持警戒的飛飛說到。

“你很強,真的很強。毫無疑問比我還要強。雖然不合我的趣味,但請允許我采取這種手段。你采取防禦手段的話可能不算什麼,但同時後面的雜魚可能就不行了。那麼,你會如何對應呢?我勸你還是保護好她比較好哦?”

話音剛落,以射出的勢頭伸出的羽根。前端非常的銳利,可以輕易得切斷人體的骨頭和肉吧。

面對告訴迫近而來的羽翼依比魯艾已經束手無策了。發動〈水晶防壁〉進行防禦的魔力也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只能期待幸運降臨了。

但是,在下一個瞬間依比魯艾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漆黑戰士。

聽見硬質的金屬音而抬起頭的依比魯艾,看見了堅固的盾。

被切裂而飄下的羽毛四散飛舞著。即便是,那是能夠將人類輕易撕碎的羽毛,在此時也顯得十分美麗。

“沒受傷真太好了”

冷靜的男人的聲音。一只手持著劍高速揮動著。完全不像是正在全力迎擊著襲來的羽翼,和平常一樣的聲音。氣息完全沒有亂。

“啊,啊啊——啊!!肩膀!沒關系麼!”

飛飛的肩膀上刺著一根翅膀。因為半途被切斷已經無力得垂下了。仿佛就像鎧甲上的裝飾物一般。

“這邊沒問題。這種程度不算什麼。倒不如說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輕聲一笑的聲音。

撲通,依比魯艾再次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心髒跳動了一下。臉上也熱得不行。好像連假面都跟著變燙了一樣。

“真是精彩,將她毫發無傷得保護了下來。我亞爾達巴奧特,發自內心的稱贊。真的是非常精彩。”

“客套話免了。比起這個亞爾達巴奧特,你為何要拉開距離?”

說著的同時,飛飛一只手伸向依比魯艾,然後就這樣抱起了她。

“!”

不能動的心髒好像要從口中跳出來一樣。腦子里,吟游詩人那笨蛋一樣的故事在腦子里不斷重複。特別是想起騎士一邊抱著公主一邊展開戰斗的場景。用常識想在強敵面前,帶著絆腳石戰斗簡直是傻瓜的行為。

但是——

(對不起!世界上所有的吟游詩人。真正的騎士是真的會一邊抱著柔弱的少女,為了保護她而戰斗。嗚哇,這是什麼!太難為情了!)

但是,依比魯艾的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就落了下去。她夢想的是公主抱的姿勢。但是現實是——

“這是”

好像抱著貨物一般夾在左脅下。不,這的確是正確的做法。和成年的女性比較,依比魯艾輕而小。從保持身體重心平衡的觀點來看,這樣的做法非常符合道理。

知道自己沒有能夠抱怨的立場。同時還身負著同伴被殺的仇恨。十分理解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傻瓜般的事。即便如此,也無法抹殺內心深處的不滿。

自己要是主動抱著他,會不會讓他輕松一點呢。但是要再卷入剛才的的戰斗速度,也沒有自信能牢牢抓住他不掉下來……所以沒說出口。

依比魯艾在再次開始的戰斗前偷看了眼飛飛和亞爾達巴奧特。兩人之間的距離比剛才要遠一點,不過對極級的戰士和超級的惡魔而言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那麼是時候再開戰了吧?”

“不,到此為止了。就像前面所說我的目的並不是打倒你。現在開始要將王都的一部分化作煉獄。如果侵入的話,我約定一定會用煉獄之火將你葬送到冥界。

只說了這些後亞爾達巴奧特轉身離去,明明不像是全力疾奔、卻很快就拉開了距離,融入了夜晚黑暗之中。

“不,不妙啊,飛飛大人,如果不快點討伐他的話”

在失去蹤影前, 依比魯艾慌忙得提案到,飛飛搖了搖頭。

“不行呢,他是為了執行計劃而選擇了撤退。追上去的話,他會開始全力戰斗的。如果那樣的話。”

飛飛沒說出的接來下的台詞依比魯艾也明白了。

如果那樣的話你也會被卷進來而死。這樣的台詞不是麼。即便是留在這里,如果是那個性格惡劣的惡魔也會放出將依比魯艾也會卷進去的形態攻擊。

前面飛飛保護依比魯艾的事實,證明了依比魯艾有作為人質的價值

無法幫助保護了自己的飛飛,只能拖他後腿的自己真是討厭啊。這樣的自己卻對著克萊姆說著很了不起的話還真是無語。

“那麼,娜貝。你認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像是要回答疑問般,一名女子從上空緩緩降下。漆黑英雄飛飛的隊伍里有個別稱美姬的魔法詠唱者我是知道的。當時,心里還嘲笑這種別稱不覺得害臊嗎。但是,當本人出現在眼前時,依比魯艾屏住了呼吸。

太過于美麗了。異國——那副樣貌應該是混有南方的血統吧。依比魯艾目不轉睛得盯著看。

“飛飛大——先生。按照最初的預定那樣趕往委托人的貴族的住所如何?”

“無視那個亞爾達巴奧特麼?阻止那家伙的計劃不正是我在王都的任務麼?”

“也許是這樣吧,但是先取得委托人的確認。我認為很重要”

“——確實是這樣呢”

“比起這個我還是勸你把那個大蚊子扔到地上比較好。”

“嗯?啊啊,不好意思,我擔心被剛才的攻擊卷進去很危險。”

飛飛慢慢得把依比魯艾放下。

“不——請不用再意。我知道你的意圖的”

依比魯艾深深得低下了頭。

“這次得到幫助真是萬分感謝,重新介紹一下,我是精剛級冒險者隊伍,蒼之薔薇的依比魯艾。”

“不用這麼客氣,同樣是精鋼級冒險者的飛飛。然後這邊的魔法詠唱者是同伴的娜貝。然後你這邊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那邊的兩人是你的同伴麼?如果需要的話幫你一起搬走也沒關系”

手指向的方向正是葛葛朗和緹雅兩人。

“十分感謝你的好意,但真的不需要了,按照預定其他的同伴馬上就要趕來了。也可能就在這里發動複活魔法。”

一下子,依比魯艾敏銳的感受到,看著她的視線變得強烈。

“使用複活魔法……能夠辦到嗎?”

“哎,啊,是的。我們的隊長菈萩絲能讓死者複活”

“是這樣啊!那麼我想問一下,複活魔法是否多遠的距離都能發動呢?”

“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比如說,讓兩人複活,在遠方。比如說在帝國發動魔法的場合。會在哪里複活呢?是在帝國呢?還是說屍體所在的地方?“

為什麼。會對複活魔法抱有如此的興趣?

單單只是好奇心麼。能夠使用第五階的信仰系魔法的人非常的少,對此抱有興趣也並沒啥不可思議。

或者說是有重要的人死了。那個場合,依比魯艾的回答對他而言是非常的殘酷的。只能祈禱不是那樣了。

“具體的不清楚,但聽說菈萩絲詠唱複活魔法時必須離屍體很近。按照飛飛大人的問題回答是,在帝國是無法發動的”

“嗯嗯。那麼別的問題,兩人複活後,能立刻參加戰斗麼?”

“不行的”

依比魯艾斷言到。

菈萩絲詠唱的複活魔法是第五階魔法〈死者複活〉。複活的同時龐大的生命力也會消失。鐵級以下的冒險者基本上不出例外都回化作灰。精鋼級的兩人沒有問題能複活但,生命力的消失會讓身體一段時間動彈不能。回複生命力需要消耗相當的時間。

那個亞爾達巴奧特的話如果是真實的話,在沒有脫離危險的情況下,是損失了相當的戰力。

(……不,能對抗那個惡魔的人物除了這位大人外無他人的情況下,二人複活了也對局勢毫無改變。還不如在複活後,專心修養才是良策)

“原來如此……基本上明白了。如果是可能的話,我想會面那位菈萩絲的女性。暫時我也在這里一起等待可以麼?”

“什!為何,想見菈萩絲!?”

回過神來時依比魯艾已經大聲喊了出來。理由自己也不明白。在聽見飛飛想會見菈萩絲的瞬間,胸口感覺十分的煩躁。

自己也感覺十分的吃驚。而大聲喊著的對像飛飛也感到了動搖。

羞恥的同時面具里的臉也開始變紅。幸好有披風擋住變紅的耳朵不被看見。

“那個,也許能問一下關于複活魔法的事,同輩同時也是前輩的那個蒼之薔薇的隊長也想見一次面……而且亞爾達巴奧特雖然是逃走了但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回來。只是這樣的理由而已,有什麼不妙嗎?”

“不,不是這樣的……嗯、大聲沖你喊,真的是非常抱歉”

胸口的煩躁感在知道要警戒亞爾達巴奧特的同時消失了

(先前的話冷靜的想一下,應該誰都能預想得到的……而且警戒著亞爾達巴奧特……也就是意味著是為了保護我……?呼呼呼……)

“那麼在等待的時候,能讓我聽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在此之前,同伴的屍體也不能就這樣放著。移動到那里沒關系吧?

這是當然得,然後根據飛飛的回答。依比魯艾向屍體所在處移動。

原本以為被火燒得面目全飛了,但仿佛只是那惡魔之炎燒去了人的靈魂的,漂亮的屍體。把兩人的眼皮合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的依比魯艾,從包里取出安眠的屍衣,先把緹雅包裹起來。

“這是?”

“用這個把屍體包裹後,能防止僵屍化和腐敗的特殊道具。這個在使用複活魔法時候是非常實用。”

原來如此,一邊這樣說的同時,飛飛看見依比魯艾在包裹大個子的葛葛朗時很辛苦,幫了把手。用難以置信的腕力將葛葛朗輕松地抬起來。在被白布包裹的屍體前,依比魯艾合掌默哀著。即便是,後面菈萩絲會讓他們複活,死者為敬。

“感謝你的協力”

“不,不用在意。接著剛才的話,能告訴我這里究竟發生了何事?”

依比魯艾答應了,開始講訴這里所發生過的事。她所知道的,瞄准這里而來,途中和蟲女仆的一戰和亞爾達巴奧特的登場為止。

在說到還差一步就要將蟲女仆逼上絕境的那里,一直安靜聽著的飛飛和娜貝的氣氛一下子改變了。

“然後,你們殺了她麼?”

表面上是平坦的語氣,但悄悄燃起無法隱藏的憤怒。

依比魯艾有點困惑。為什麼要殺了亞爾達巴奧特的女仆這件事會讓飛飛如此憤怒。不過總之先把結果告訴了他。

“不,並沒有殺掉。在此之前亞爾達巴奧特出現了”

“——是這樣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怒氣好像是依比魯艾搞錯了一樣煙消云散,已經完全沒有了。但是,一言不發聽著的娜貝的硬質的眼睛還含著憤怒。原本,就無法確證她是否對于他人都抱有否定的感情。

飛飛咳了一下後,問道。

“那個,難道不是因為要殺蟲女仆,所以亞爾達巴奧特才會來真的麼?”

依比魯艾一下子察覺到了飛飛生氣的理由。對于處于中立狀態的蟲女仆, 兩人主動發動戰斗是所有事情的開端也說不定。真好不好踩到了老虎的尾巴。

身為冒險者回避無意義的戰斗是理所當然的。特別是最高等級位置的人如果不明白這些,對于精鋼級,特別是飛飛自身的名字會造成損害。應該是這樣的理由吧。但是,依比魯艾看來,也有不能同意的地方。

“亞爾達巴奧特也說過,要將王都的一部分化作煉獄。服從那種家伙的女仆不可能是正常的家伙。我相信同伴們挑起的這戰斗是正確的行為”

只有這點是絕不能退讓,那位女仆要比葛葛朗和緹雅還要強大。即使如此依然主動挑起了戰斗一定有理由才對。同伴們的抉擇的理由,一定是正確的。

不禁反論的依比魯艾和沉默的飛飛。透過假面,透過付在臉上的頭盔。雖然互相間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是依比魯艾確信與對方正在進行眼力的角逐。

先投降的是飛飛。

“嗯。啊。是呢。你的說法是對的。抱歉”

然後輕輕的低下了頭。那態度讓依比魯艾慌了神。雖然是不能相讓的辯論,怎麼能對救命恩人的人物如此的態度呢。

“啊,請抬起頭!像你這樣美妙的人怎麼能——!!哎哎?”

在理解自己在說什麼的同時,依比魯艾頓時狼狽的怪叫起來。

雖然飛飛確實是出色的大人物,但是考慮到前後的文脈,這里使用“美妙”的詞語實在是。

依比魯艾在心中大聲叫道。

(啊啊啊!!這不是沒辦法嘛!你實在是太酷了!我數百年一次偶爾像這樣抱有少女一樣的情懷不行麼?如此的強大,比我還要強的出色戰士什麼的。)

依比魯艾以少女般態度的直盯著飛飛看,如果對方感覺害羞就說明還有希望 若不是的話就說明希望渺茫。

依比魯艾的身體發育在十二歲程度就停止發育了。為此男性夢想的部分幾乎都沒有。不管是點起欲望的火,還是滿足對方的欲望都十分困難吧。當然,在一部分的極例外的男性眼中恐怕是非常有魅力的吧,但那也是極少數的例外。相比于旁邊的娜貝比可能性渺茫。

在鼓起勇氣媚眼的依比魯艾前,飛飛和娜貝兩人卻直看著夜空。

兩人在干嘛最初完全不明白但,想起來剛才自己對著上方發出怪叫,才理解兩人在干嘛……

這兩貨把依比魯艾的叫聲當成警告了。

(不是的啊!)

實在是過于無語都要哭了喂。

“不是錯覺嗎?哪里都,啥都沒有啊”

環視了一遍著夜空的飛飛這樣說道。

“錯覺,好像是我的錯覺。真是抱歉”

“啊啊,不用在意。比起被敵人取得先手,只是錯覺的話要好多了”

娜貝協力把一把劍收在背上,為了警戒單手持著一把劍的飛飛輕松得回答道。

如此溫柔讓依比魯艾都說不出話來。在那時,視角的邊端突然亮了起來。光的顏色和魔法作出的白色的光不一樣,是凶猛的火焰放出的朱紅色的光。

“飛飛先生,請看那邊”

在娜貝說的同時,兩人眼看著那紅色的光輝。

知道那火焰是由什麼所產生的依比魯艾在假面下眼睛睜得大大的

“什麼、那是?”

真紅的火焰仿佛要把天也燒焦般的往上吐著火焰。而那高度輕松得就超過了三十米以上。長度則無法想象。恐怕數百米都不止吧。

炎之壁好似搖擺的面紗般升起、又好似腰帶般伸展開就這樣將王都的一角完全包圍。

被初次所見的現象驚呆的依比魯艾的耳里,聽到了細微的男聲。

“焦熱地獄之炎?”

臉好像彈簧般轉向飛飛。

“那,那究竟是?什、什麼?飛飛知道那巨大的炎之壁麼?”

肩膀微微顫抖的飛飛,和以往不同沒有自信的樣子回應到。

“哎?啊……不,不是,因為不太確定啦。那個。能確認之後再說麼?”

“那,那是沒關系的啦……”

“和娜貝有些事要商量,稍微失禮了”

“哎,那我一起不可以麼?”

“啊,不,同伴之內稍微有點事,那麼先失禮了”

那是當然的事,問著理所當然的事讓依比魯艾覺得羞恥 然後彷徨的眼神突然集中到被稱為美姬的女性身上。

在那美貌上仿佛感覺了我贏了的笑。

也許是錯覺吧,但是,也許不是錯覺。被超一流的男性特別對待,感受到作為女性對其他同性所有的優越感。

依比魯艾無法壓抑住自己心中升起的奇怪的感情。

讓人惡心的怒火,——名為妒忌的火炎。

(不單單是強,而且還擁有我所不知道的知識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第二次再遇到了)

人類的女性有著被強者所吸引的傾向。持續著被強大的外敵所威脅,刺激了種的保持本能,與強大的男性結合產下孩子同時被守護和庇佑。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女性都是這種標准選擇男性。性格容貌各種各樣的因素都有可能撫育愛情。但是,選擇強者的傾向非常強是事實。

依比魯艾輕蔑那樣的女人。

(因為弱小所以期待被誰保護簡直是太愚蠢了,只要變得不需要守護也可以的強大就行了——應該是這樣想的)

如果錯過了這個男人,豈不是一生再也不會遇到能讓自己滿足的男人了麼?

依比魯艾是不老不死的緣故,飛飛一定先老然後死去。而且不管如何努力,依比魯艾都無法懷上飛飛的孩子。數十年後,又會變成孤身一人了吧。即便如此在自己的人生之中,能有一次作為女人而活著的生存的路也不錯。

(孩子的話利用其他的女人作也可以。最重要的愛情有的話, 我可不會多一兩個小妾而嘮嘮叨叨)

“那麼請稍微等待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呢……依比魯艾?”

“嗯?啊啊。不好意思。稍微想了點事情,隊伍里也有要商量的事吧。我就在這里等吧”

說實話非常不想分開。不過又不想要和從心底上讓我認輸的美女在一起。

當然,這種事情不可能說得出口

太纏人的女人會被討厭。男人這種生物就是越被束縛就越想逃走。

回想起酒場里所聽到的閑話。當時因為是和自己毫無關系的閑話就一笑了之。

(真是後悔。這就是所謂的不管什麼知識都必有其用處嗎、那時候要有好好聽完的話

現在開始也不遲麼?會有學習女人的手段的時間嗎?)

目光看著離去的兩人的身姿,依比魯艾在胡思亂想著。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但是這邊情報不足的原因無法追上那邊的想法,所以啥也干不了。但是,不管如何,依比魯艾在數小時後,要投入也許會死的戰斗中。那麼稍微喘口氣,認真得想些不知所謂的事也好。

(……既成事實麼)

雖然不知道這個無法懷上孩子的身體能做到何種效果,但確實是值得考慮的手段之一。

(……哈。戰勝亞爾達巴奧特……創造未來麼)

依比魯艾在心中向燃燒的炎之壁內的亞爾達巴奧特宣戰布告。

(能贏你的大概只有飛飛大人吧。那麼周圍的小嘍啰由我來做對手。

這次,那個女仆若出現的話必將其擊殺。我可是人稱“滅國”,被詛咒的存在!別小看我哦,亞爾達巴奧特!)

“在這里的話應該聽不到了”

“我想如此遠的距離要聽到這里的對話是很難的”

“即便如此,姑且也做好警戒准備”

安茲啟動了氪金道具。擁有阻止竊聽的能力,因為是一次性道具,感覺有些浪費啊。但這次確實沒辦法。

“那麼娜貝,迪米烏哥斯的計劃大半我看出來了。但是,越是精密的機械,越會因為小齒輪的差錯而崩壞。

計劃也是同樣。覺得已經掌握大局了就不確認後果開始行動之類的行動一定要避開。明白麼?”

“原來如此……不愧是至高的主人”

娜貝娜爾由心底贊歎道,安茲則以威嚴的姿態點了下頭回應她。仿佛是說,全部都在我手心掌握著一樣——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仿佛要淹沒于心里流的冷汗形成的湖里。

關于迪米烏哥斯的計劃完全沒頭緒啊。前面安茲對于王都的戰斗時也是抱著(王都初舞台的戰斗,這里就帥氣的登場吧)的白癡想法。

知道戰斗對手是迪米烏哥斯時候的沖擊可以說是一下子就把安茲的精神安定給吹飛了,多虧發動了不死者特有精神構造強制進行平靜化。

之後,聽從命令還以為要和八指戰斗了、卻是和精鋼級冒險者戰斗的事實。因為完全搞不懂怎麼回事,安茲幾乎已經一半放棄思考了。

在這種情況下隨便的發言,會十分不自然。安茲知道不懂裝懂是非常危險的行為。雖然也有顯示自己的無知才是上策的時候。但是,作為支配著這個一目了然的地位。值得他人尊敬的至高的存在必須要展示出相對應的睿智。

要是一個上司——而且是總社長等級的 太過無能便會讓部下們失去所有的信賴吧。

就是這樣,拼命轉動著自己那可憐的腦細胞所冒出來就是剛才那牽強到不行的說辭。

是娜貝拉爾太過率直,或者說剛才的說法意外的有道理麼。娜貝拉爾的眼神里帶著尊敬。因此安茲假裝是命令的拜托她

“嗯,那麼,為了保證迪米烏哥斯作戰的成功,和他取得聯絡。我不親自聯絡是因為——那個女孩有可能還在監視。而且現在還無法使用魔法。

呼……沒想到一點都沒放松警惕該死的依比魯艾。雖然沒有證據不過肯定已經在懷疑我了”(←我想她只是花癡的盯著你而已)

“怎麼會,沒有那樣的事。要說的話應該是其他方面的感情?”

安茲對于娜貝的話,不讓自己顯得奇怪,看著她。

“那才是,怎麼可能。我大概明白了那女人想法的原因了。我想在那里(討論到和蟲女仆那段)顯出了生氣的樣子是致命的錯誤。果然還是不要迷茫殺掉她比較好麼?”

無法回答。

在聽到艾多瑪差點就被殺掉的時候,安茲展現出了憤怒。雖然和往常一樣激烈的感情瞬間就壓抑了下去。即便如此在被沸騰的憤怒支配的瞬間,沒有用手里的大劍往依比魯艾腦袋上砍下去已經是奇跡了。

忍耐殺意,沒有隨著憤怒行動是因為。之前的話里。判斷到殺掉依比魯艾的話弊害更大。好不容易有了能使用複活魔法的人物之間的門路——而且對于安茲他們是有利的一面……如果就這樣破壞了實在是太浪費了——

我也稍微有點成長,懂得忍耐了呢。

如果不是因為夏提爾洗腦時失態的經驗,確實會可能無視了納薩里克全局利益殺了依比魯艾吧。 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的存在,和過去同伴們創作的NPC們是安茲要守護的至寶。將其玷汙的絕對不能饒恕。但是也要考慮到什麼是最重要的,如何去選擇。所謂的成長就是如此吧。

安茲感到在積累經驗的同時自身的器量也在成長,頭盔里帶著橡膠面具的幻影之臉會心一笑。

這樣繼續成長下去的話,毫無疑問能成長為名副其實的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的支配者吧。不如說,希望能成長到那一步。

(在那之前,被別人失望,遭受大的失敗必須得避免……十分嚴峻呢)

“是那樣麼。不愧是安茲大人。那樣程度的女人的想法,完全看穿了呢。那眼力,不愧是適合王座的大人。”

“客套話免了,娜貝娜爾。應該說,這是因為我的失態而已當然得考察”

安茲一邊揮動手隱藏自己的害羞。隨即,以鋼鐵般嚴肅的聲音-的打算-命令道。

“行動開始,娜貝娜爾。立刻去詢問關于計劃的全貌。然後告訴我。還有就是告訴她,如果這樣下去,我們也得參與解決亞爾達巴奧特引起的事件了。”

娜貝娜爾行禮後發動了魔法。

安茲內心擺出勝利姿勢。先前對娜貝娜爾的話並不是說謊。現在的安茲因為是完美戰士的姿態無法使用魔法。所以由娜貝娜爾使用傳言和迪米烏哥斯聯系是當然的。但是還有一個無法說出的理由。

因為要表現出已經看穿了迪米烏哥斯作戰計劃的演技的關系,不讓智者,迪米烏哥斯感覺出真的理解了麼的怪異之處。要盡量回避接觸。

如果委托娜貝娜爾的話,因為是采用傳言游戲的形式。一部分的情報恐怕會歪曲。但是,這種程度的風險和安茲作為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最高支配者相對應的存在這一評價被破壞比起來並沒有多大重要。

安茲緩慢向依比魯艾的方向走去。

在娜貝娜爾和迪米烏哥斯會話時,由自己來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

“真是的……。要是能順利糊弄過去就好了……話說回來…一個孩子能有這種程度的力量那面具下到底是張怎麼樣的臉呢”

下火月〔九月〕五日0 0:47

王城的一角、明明是深夜卻被燈火照亮的好似白天一樣。並不算廣闊的一室內集中了多數的男女們。各人穿著各式的武裝毫無統一感。

他們是火急被召集而來的王都內全部冒險者。山銅和秘銀的上級冒險者不用說,連鐵和銅的最下位冒險者都在這,名副其實的總動員。

上位的冒險者們、已經認識到自己這類身份不明外人能被允許進入王宮是為了解決現在進行著的王都內問題。

其中一部分冒險者、看到室內角落里維持著筆挺姿勢白色鎧甲少年、對委托人就有了預想了。

更有少數冒險者是察覺到了站在少年身旁持刀男人的真實身份。

大門突然被打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幫女性的集團、一陣騷動。

個個都是王國的冒險者們都會聽過的大人物們。

站在領頭的是精鋼級冒險者隊伍“蒼之薔薇”的隊長菈萩絲·艾爾貝因·德魯·愛因多拉。

緊接著是被稱為黃金公主的拉娜。還有王都冒險者組合的組合長。蒼之薔薇的依比魯艾和雙胞胎的其中一個。

走在最後尾的則是王國最強的戰士葛傑夫·史托羅諾夫。

一行人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穿著白色鎧甲的少年將手里的紙張大大的展開。貼在一行人身後的牆壁上。

那里畫的是王都詳細的地圖。

最初發出聲音的是年齡為四十上下的女性、身為原秘銀級冒險者的她眼光里還充滿著精氣。

“在場的各位、首先先謝謝能夠在這種非常時期聚集而來”

全場靜下來後、用認真的表情環視著冒險者們、她再次張開了嘴巴。

“本來的話冒險者組合對國家的問題是不會介入的”群眾的視線一瞬看向蒼之薔薇的成員們、

不過她沒有說什麼。畢竟眼睛不會像嘴巴一樣能說會道。

“但是,這回的事件是例外。冒險者組合做出決定將會全面輔助王國、以便早日解決問題。

關于詳細的作戰內容王女有話要說,請諸位靜聽”

緩緩走向前的王女左右分別由蒼之薔薇的成員和王國戰士長葛傑夫·史托羅諾夫所伴同。

“我即是拉尼爾·提依爾·帢得龍·拉伊路·布阿依瑟夫。能回應這次非常事態的召集真的很感謝大家”


可愛的低下了頭。面對這般可憐的少女、冒險者中的幾人吐出了感歎的歎息。

“本來話還得講訴一些感謝的話語、不過沒什麼時間了就讓我們進入說明吧。本日未明、王國的一部分——”

王女用手指在王都內地圖的一角——北東方角——比劃了個圈圈。

“這一帶被張開了火炎的牆壁。高度超過三十米的牆壁。相信火勢是在場的各位都能夠看到的。”

冒險者的大半都點了下頭、有幾人從王城的窗戶向外望去。豎起高牆的王城里雖然不能直接看到火炎的牆壁。

不過因為炎壁的反射光而染得通紅的天空在這里也能看到。

“這個火炎應該是類似幻覺的什麼、接觸後也不會受到傷害。根據實際上碰到的人來說、不會有熱量也不會阻礙行動。火牆內部的活動也沒有任何問題”

聽了這話、以低位冒險者為中心的人們發出了安堵的聲音。

“發起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名為亞爾達巴奧特。非常凶惡且強大的惡魔。實際上、炎壁對面有低位惡魔在行動的事實已經由蒼之薔薇的她得到確認了。

好像是、受到上位者的命令進行有規律的行動”

菈萩絲對拉娜的話語贊同般的點了一下頭。

“……擒賊先擒王……只要打倒亞爾達巴奧特就行了嗎?”

對于脖子上有秘銀掛牌的冒險者、拉娜表示認可。

“說極端點的確這樣就解決事件了。不過,我想要拜托大家的是挫敗敵方惡魔的陰謀。

有情報說對面的目的是為了奪取某個正運輸到王都的特殊道具”

冒險者集團們又開始產生了喧嘩。他們終于注意到被炎之壁所包圍的區域是倉庫和商戶等王都經濟的心髒部分。

“……這個情報是通過什麼手段獲得的?”

“是亞爾達巴奧特親自說的”

“那麼這個情報本身是虛偽的可能性不就很高嗎?”

“的確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認為這個情報的真實性非常的高。敵人在制作出炎壁後就沒了行動。

而且要是亞爾達巴奧特說的話是真實的場合,我們就只能白白看著最糟糕的事態發生了。因此、需要主動一點。”

“剛才提到名為亞爾達巴奧特的惡魔到底有多強?這種名字我在書籍上也沒有看到過的記憶、要是知道推定難度的話大致也可以能告訴我嗎”

菈萩絲做出嚴肅的臉一步上前。

“亞爾達巴奧特的強度我的伙伴依比魯艾最清楚。不過詳細的難度還沒決定好、之後會報告的。”

難度即是冒險者們對遭遇到的怪物作的指針、越高則代表越強。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別太相信難度不然會吃苦頭。

那是因為怪物個體間的實力差別也很大、撐死只能當做參考程度。所以是個並沒有經常被使用的數值、

不過像這回一樣使群眾們能夠簡單明了的明白是最合適的。

“作為代替我來說明發生了什麼。我的伙伴們在將蟲女仆——推定為亞爾達巴奧特的從者打倒之後與突然出現的亞爾達巴奧特展開了戰斗……

伙伴間的二人 戰士葛葛朗和盜賊的提雅不在場相信各位已經察覺到了……”

菈萩絲環視了一下集中在房間內的冒險者。

“被亞爾達巴奧特殺害了”

“僅僅只用一擊”

聽到依比魯艾的發言,整場都騷然了。

精鋼級冒險者。那是冒險者的最高峰、活著的傳說。僅僅只用一擊就被殺害了,太過于令人難以置信的情報。

可是。

“不要慌張!”

像是要吹飛沉重的氣氛一樣依比魯艾發起喊聲。

“的確亞爾達巴奧特很強。這是由和他對峙、毫無還手之力敗北後的我來保證。那是人之身所贏不了的怪物。

就算這里的全員一起上也只是落個全滅的下場吧。但是!但是、我們還沒有真正的敗北!

和亞爾達巴奧特對峙後還能完好無損活下來的我便是最好的證據。不用擔心、我們還有能和亞爾達巴奧特對等以上戰斗的人物!”

喧嘩、一部分聰明的冒險者向某個地方——某個冒險者看去。

“各位、也有已經知道的人吧。里·耶斯提傑王國第三位精鋼級冒險者的誕生。沒錯、就是他——”

依比魯艾把手指向冒險者的兩人組、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鎖定在一處。

“【漆黑】的隊長、漆黑之英雄先生!”

身著漆黑的全身鎧甲、即使是這種場合也沒有脫下遮臉頭盔的魁梧男子和絕世美女的組合本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知道是有大來曆的人物後,室內被感歎的聲音所包圍。

飛飛將藏在真紅斗篷下的精鋼掛牌移動到誰都能都能看到的位置。

“快、飛飛先生。請到前面來”

依比魯艾看起來很高興的發言道、飛飛只是把手一擺作為回答。之後靠近娜貝拉爾的耳朵嘀咕了幾言。

“飛飛先生說不需要為自己的介紹取太多時間。應該早點開始作戰的內容”

“這還真是遺憾。那麼、就如飛飛大人所說的。依比魯艾。可以由我繼續談下去嗎?”

“額、嗯抱歉、拉娜王女、請繼續”

就算戴著假面不知道表情、那失落的聲音也足以證明依比魯艾的心境。

“就和剛才依比魯艾介紹的一樣、我們這邊也有能和亞爾達巴奧特匹敵的強者。請大家放心我們絕不是在挑戰贏了的戰斗。

那麼接下來就開始說明詳細的作戰內容”

拉娜像是描繪曲線一樣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首先、想讓各位擔當的是弓的工作”

“弓?”發出了疑問的聲音。“不是盾嗎?”

“盾是贏不了的。首先、想讓冒險者的各位形成陣線。緊接著是衛兵的陣線。

最後尾則是神殿和魔術師組合的支援部隊陣線。就這樣進攻、侵入地方的陣地內。

在這里如果敵人沒有出來迎擊的場合、就將各位的陣線往敵方本部、炎壁的中心部分里慢慢壓制進去。

假如遭到迎擊的話、首先請確認能否擊破。可能的話就前進。不可能的話就請冒險者的各位一邊誘導敵人一邊後退。

另一個方面衛兵的各位請在前進的同時盡可能的制作路障。冒險者們要後退時則到這里為止。”

剛說到魔術師組合等構成的支援部隊時

“就在這里治療傷口、看情況可能要再次出擊”

“等下!也就是說衛兵要代替我們去戰斗嗎?”

衛兵們的戰斗能力非常微弱。代替冒險者去戰斗什麼的幾乎不可能。

拉娜正想要回答問題的時候、其他冒險者開了口。

“還有個致命的缺點。後退時的陣線越廣、防禦就會越薄、要是惡魔們趁著機會攻進王都怎麼辦?

即使是低位的惡魔也比一般人要強的多。會出現很多犧牲哦?比起那個還不如使用〈飛行〉一口氣突破敵陣還比較安全”

“這個方法我也有想過。但是惡魔這個種族的怪物大部分都能夠飛行哦?”

眾多冒險者回想起了曾經對峙過的惡魔樣子對拉娜的話語點了下頭。低位的惡魔也都擁有翅膀,能飛行的屬于大多數。

“通常的〈飛行〉使用方法只會集中敵人的視線而已。之後我又考慮了高度降下強襲和靠房屋遮住敵人視線的低空突襲反感……

在這之前還有件事要說。就是剛才後退時的陣線越廣、防禦就會越薄的話。這個對手也是一樣。所以這次的作戰不是盾、而是弓”

大家發出了信服的聲音。

“各位是王國之弓、上好弦、就這樣射穿敵人的陣地”

就像冒險者們會布散開來一樣、敵人也會散開來。也就是說敵人的防禦陣也會變弱。

橫陣型和豎陣型。正面相撞的話肯定是橫陣型比較容易突破。

冒險者們建築陣線、說白了就是為了敵方陣地變薄的誘餌。

“最後成為箭頭的是這邊的飛飛大人。看准敵人陣地變薄時、就這樣進行低空飛行的突擊。”

“……朱之雫怎麼了?就算是精鋼級的冒險、也不見得就靠兩人能夠突破。

為了保險、我認為還需要和亞爾達巴奧特對戰前的警護部隊?”

“他們現在、正在赴往評議國國境的工作、已經用〈伝言〉指答了現狀、回來還得要花半天。

等待他們的話就太晚了、所以這次關于他們的力量不會考慮在作戰內”(←這里的朱之雫應該是指另一個精鋼級隊伍)

“那麼蒼之薔薇的成員們要怎麼做?和飛飛先生一起去嗎?”

“……失去兩人伙伴的我們戰力已經大幅下降了。我和緹娜將會構成陣線參加戰斗。而依比魯艾則是有點不同”

“——我會和飛飛大……先生他們同行、所以現在開始專念于魔力的回複”

“那我換個問題。想要一問站在那邊的戰士長大人。貴族們的私兵和戰士們怎麼了?蒼之薔薇已經失去了兩名成員。

作為代替的戰士由您來參加戰斗、不就能將掃清飛飛先生路上障礙的工作交給蒼之薔薇了?”

“回答我”

“貴族的私兵們負責守護主人的館邸、士兵進入王城的守衛。我直轄的戰士則是保護王族們”

“也就是說堂堂的葛傑夫·史托羅諾夫大人也不敢上前線嗎!?”

“沒錯。我的使命是留在王城、保護王族的成員們”

氛圍變了。充滿著焦躁。葛傑夫說的是正確的,就算理性上明白,感情上卻理解不了。

流多少血拿多少錢便是冒險者、他們已經做好接下來說不定會死的戰斗准備了。

收了錢賭上性命這點,貴族和王族也應該一樣才對。既然拿了百姓們的稅就別躲在安全的王城里。應該率先去拯救民眾才對。

特別是將王國的最強戰力拿來當自己的保鏢使,到底想干嘛啊。

對貴族、特別是對王族不滿的這氣氛當中。葛傑夫後退了一步。他明白現在就算他說什麼聽起來也只是像借口吧。

所以代替他開口的是菈萩絲。

“大家的不滿我明白。但是在這之前有件事給我記好。這次、聚集各位的費用不是由王家而是由拉娜的各人資產出的。

而且將飛飛先生帶過來的是多虧了雷布恩侯爵。他沒有自己出兵是為了警備惡魔在王都內散落的場合。

的確我和大家一樣對這些貴族王族沒什麼好感。但是我想讓大家知道不是所有的貴族王族都是一路貨色的。”

對于菈萩絲的發言。空氣有點沉靜化了。大家都抱著至少會控制不在拉娜面前表現出憤慨的感想。

“……又想起了一件事。在釋放弓箭的同時還想要做一項工作。克萊姆!”

“是!”

非常有精神的聲音。在場的視線全部集中在白色鎧甲的少年身上。

“雖然很危險不過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進入敵方勢力圈內後、如果有生存者的場合請帶回來”

從冒險者的集團里聽到、不可能、太勉強了、之類的聲音。進入敵方勢力圈、救出人命、不是危險已經可以說是自殺了。

還要把無力的市民從敵方陣地里保護著帶回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克萊姆馬上就作出回答。

“遵命!賭上我的性命也會達成給您看!”

大家看著克萊姆的眼神像是看著狂人一樣。

“……小公主。就克萊姆君一個人、有點危險。我也能一起去嗎?”

“沒問題嗎?布萊恩·安格勞斯大人”

冒險者之間因為這個名字再度喧嘩。布萊恩·安格勞斯這個名字對于重視力量的人來說可以說是絕對忘不了的名字。

“啊啊、我是沒關系啦”

“那麼就有勞您了。接下來能請各個隊伍的隊長到前面來嗎?”

看著聚集在前方的冒險者們、安茲現在專注于別的工作。

就是打招呼。

看起來像是副隊長的人物們接二連三的對安茲說話。

從報上隊伍名字、稱贊武器防具開始、到下次再見、有機會的話讓我聽聽你的冒險譚等等。

這些應該都是和公司上班時的名片交換一個意思、不過不同的是名片還能在手上留下證據、口頭招呼留下的只有記憶了。

記憶力的好壞也許也是領導者的必要條件之一吧。安茲一邊想著傻事,一邊將遇到的人物拼命記下來。

重要的記住隊伍名和什麼等級的冒險者就行了。當然只限定于上位的冒險者。

鐵和銅的冒險者雖然也有來打招呼,不過活的世界不同,忘了也沒事。就好像大公司的社長不會記住小公司的上班族一樣。

即使如此飛飛也不會做出太輕視他們的態度。和過來的人握手、手臂搭在肩膀上、一起大聲的白癡笑、互相贊賞等。

這邊明明還帶著護手對方就連手套都脫了來尋求握手。估計是等級問題吧。安茲看著剛才打招呼人物的背影想到。

(真是誇張的顏色……)

頭發顏色是顯眼的粉紅色。

冒險者們將身上的裝備染成誇張的顏色我是有所耳聞的。但是,連頭發都染的這麼誇張還是第一次見。

果然王都的冒險者數量就是不一樣。

因為王都方面的人數眾多,為了一目了然也不得不弄的這麼誇張吧。

(嘛,好像沒有對染頭發有著特別的忌諱感和惡評價就是了……)

在安茲的上班族時代思考來看粉紅色是有點奇葩吧、不過這個世界另當別論、畢竟是連小孩子都能染發的。

安茲揮開關于頭發的想法、看著眼前排成一列的冒險者們甚至感覺到了日本人的排隊魂。之後把意識朝向身後的娜貝拉爾。

安茲自身雖然一次都沒有報上隊伍名和別稱、不過名為漆黑的隊伍除了安茲還有一名成員。維持著筆直姿勢站在安茲身後的絕世美女

各個冒險者沒有向她打招呼的原因是那都能用皮膚感覺到的敵意。而且就門路來想向隊長的安茲打招呼利益要大得多。

(說到底冒險者社會也和公司社會差不多啊……)

畢竟都是人類所制造的社會構造吧、有哪里相似也不奇怪。

要是人類時代就握手握的手都酸了的時候、安茲面前的冒險者數量也減少的差不多了、看准機會依比魯艾走過來發話。

等著和安茲打招呼的人們雖然被插隊,不過卻什麼都不能抱怨。最上位、上位、中位、下位的冒險者們早已經結束招呼。

剩下的全是剛成為冒險者不久的雛鳥們、這樣的他們對于精鋼級的依比魯艾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抱怨。

“我看招呼也打的差不多了、能過來一下嗎?”

安茲斜了一眼視線、頭盔里眼神捕捉到了葛傑夫。還留在那里的話,也就是說答案只有一個。

“娜貝。代替我去依比魯艾那方面打個招呼。我會在這邊的事處理好後過來”

聽了這句話的人們一齊睜大了眼睛。

“非常抱歉。因為等待排隊的這些人先來”

安茲向依比魯艾這樣說道後、就開始了冒險者們的招呼。

安茲要是在等待中小公司社長的招呼途中。聽到有大公司的社長傳呼肯定會毫無疑問先去那里吧。

這不是偏心或者差別、而是一般人來說理所當然的。

反而意氣行事不去打招呼會被看成作為領導者卻不顧全大局。上班族時也是、有時候比起自己的想法要以公司的利益為優先。

這就是作為公司的齒輪所必要的。

但是、這回可不同。

(不可能和葛傑夫談話的吧。雖然就憑那種程度的會話、還是兩個月前的聲音是不可能被記住的

萬一要是想起來就無路可退了。但是、那邊也有那邊的想法要來對話吧。雖然有點不安還是先交給娜貝、然後把聲音放低一點比較好。

從剛才為止對面就說了很多話、已經確信聽不到了……不過還是注意點)

“快、娜貝。去一下吧”

“遵命”

把視線從走向王女方向的娜貝身上離開、安茲脫下了頭盔。

感覺到視線一齊集中了過來。甩了下頭再度戴上頭盔。本來的話還想要做出擦汗的演技、不過安茲的臉是由幻影作成的、

盡管帶著橡膠假面不過演的不順利就會把手埋進臉里了。因此甩了下頭這種程度就了事了。

這是讓葛傑夫看到飛飛真面目而滿足他的好奇心大作戰。

(希望娜貝拉爾過去那邊後,對方就會放棄過來和我打招呼了)

安茲一邊向神祈禱、一邊回到冒險者們的打招呼環節上。

“真意外啊,習慣了這種事嗎”

是依比魯艾的聲音。還在啊。跟著娜貝拉爾去那邊不就好了,當然我沒有表現出厭煩的態度。不僅如此為了不被懷疑我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回答。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種程度的話、有經曆過營業職的人誰都能做到。

“沒有這種事哦。我認為是作為隊伍領袖非常適合的態度”

好煩。打招呼的途中、別給我老是插話。

安茲雖然想著這種事、不過還是要忍耐。這里要是發出罵聲的話,忍住沒殺掉她的工夫就白費了。

像做單純作業一樣得分割意識,簡單的打一些招呼。對方也知道飛飛被傳喚,所以三言兩語就結束了招呼。

隊列結束後、轉了下視線發現葛傑夫的人影已經沒了。壓抑住想跳舞的心情、裝模作樣的問了下身旁的依比魯艾。

“傳聞中的王國戰士長好像已經不再了啊真是的,看我花太多時間了真是抱歉”

“姆?的確不在了啊。他雖然也是繁忙之身,不能久居也是當然。不過竟然也沒有來和守護王都的王牌飛飛大人說聲感謝真是太失禮了。

我去叫他吧”

“等下!等一下!”

一不小心就發出大聲音了,安茲控制了下音量說道

“不、沒有問題。真的不用太在意。我也是受了雷布恩侯爵的委托而來的。

保護王都也是為了報酬、沒有被戰士長說感謝的理由。”

“是這樣嗎……?剛才就開始覺得了飛飛大人真是胸襟廣闊呢”

安茲還以為是被諷刺了、看向依比魯艾、不過臉被假面遮住了看不出是不是真心。

(帶著假面的家伙不能信用啊……真是的。不過、為什麼這家伙帶著假面?我想應該是某種魔法道具吧……)

在這里安茲發現了自己的重大失誤、趕緊看向周圍。

氣氛並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人發出對于名為飛飛的精鋼級冒險者的恐怖和敵意。

(YGGDRASIL時代的幻術、是披著別的外裝讓系統變卡的蛋疼系魔法、這個世界卻作為真正的幻術發動。

那麼要是有能看破幻術的道具存在也不奇怪……在耶·蘭提爾沒有被看穿、從魔術師組合聽到的對應也只有靠經驗看破一句話。

然後就大意了啊,山銅級冒險者都好幾人在場的這里真是失誤)

安茲再一次環視了周圍。

(沒有開始警戒的對手、應該沒有暴露吧……

今後、在王都盡量不要脫下頭盔吧。特別是生來具有異能的人有這種能力也不奇怪)

“……依比魯艾小姐”

“請叫我依比魯艾就行了。飛飛大人是我的恩人。您這樣的人不需要用敬稱喊我”

安茲來看只不過是利益的一環。不過她要是這麼要求的,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麼依比魯艾。我們去那邊吧”

“好!!”

非常高興的回答。也不知道是什麼碰到的她的心弦、被依比魯艾引導著安茲他們往王女的方向走去。

看著走向別室的一團——拉娜和其部下、還有兩個精鋼級隊伍——冒險者們又開始了談話。

當然話題的中心就是名為飛飛的最高位冒險者。

“耶·蘭提爾來的情報雖然已經聽過了,真是超乎想象禮貌的人呢”

“不止是他們吧?朱之雫我也有過面識、也是這種感覺。一看就是各方面都很完美的人。

深刻的告訴我們精鋼級不是只有強度而已”

向二人的冒險者——秘銀掛牌——插話的是個掛著白金吊牌的冒險者。

“是這樣嗎?不過被王女傳喚卻優先和剛出道的菜鳥們打招呼的人大概沒有了吧?”

“那個我也嚇了一跳”

嗯嗯、周圍的其他冒險者們也開始贊同起來。

類似這回需要隊伍間互相合作的任務時,打招呼並且在緊急時刻能受到支援的打通門路是理所當然的。

比起不認識的人當然會選擇救助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但是、能救助精鋼級冒險者的也就只有秘銀以上了。

和剛出道冒險者們的招呼可以說是毫無價值。也就是說飛飛並沒有牽扯到利益、只是單純的想要加深交際而已。

“王女那邊由自己過去、剛出道菜鳥們交給伙伴來對付才是普通的吧”

“啊啊。通常來說都是這樣。我的話也會這樣選擇。你們也是吧?”

“我也是啊說難聽點就是不懂場合的男人。真懷疑他的情況判斷能力”

明明是壞話、說出這話的男人臉上卻沒有一點的負面感情。

“那、往好了說呢?”

好像在等待這個問題一樣、男人比剛才的說話速度快了一倍地說道。

“沒有比他更棒的男人了。位于精鋼級的最高等級、卻把同是冒險者——而且還是剛出道的菜鳥們當做戰友來看的男人。

你看、菜鳥們浮現的表情”

“完全就崇拜上了啊”

菜鳥們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棒球少年和最喜歡的選手握手回來一樣。

“被那樣對待是我我也迷住了。把菊花貢獻出去都行啊”

“別扯、你那髒得不行的菊花誰要啊。人家有和美女組成隊伍呢”

“果然、做過了吧?”

“肯定做了吧,不然也不會就兩個人組成隊伍”

“聽說並不是這種關系哦”

第四個男人插入了話題當中。脖子上掛的是山銅的牌子。

“持有耶·蘭提爾情報的你看起來像是知道的樣子、那兩個人的強度是不同次元的、其他人無法跟上才兩人組隊的哦?”

“一開始就偷聽這里了嗎”

“哈哈哈!別這麼說嘛。你本來就打算讓別人聽到吧”

“算是吧”最初開始談話的冒險者之一回答道。

還留在現場的冒險者組合長拍了拍手,集中大家的視線。

“接下來開始移動。集合時間為出了王城的一小時後。因為沒有太多時間,請各個隊伍趕緊傳達給不在場的伙伴們。

總而言之在離開王城前先跟在我身後”

下火月〔九月〕五日。1:12

聚集在別室的理由是作為「弓箭」的最終確認。在哪個時機突貫、敵人強固陣地的場合時該怎麼做、

想定的危險和其對策檢討中。結果不管哪個情報都太過不足、只有得到隨機應變的答案。

安靜聽著談話的白色鎧甲少年、克萊姆突然開了口。

“十分抱歉、公主”

“怎麼了嗎?”

“能成為箭頭的角色、還有一位、擁有壓倒性戰斗能力人物。找出那位大人拜托他怎麼樣?

比起一支箭來兩支箭更有確實性、相互協力的話、即使再強大的惡魔也能除掉。”

“什麼、克萊姆。就我所推薦的飛飛大人難道還不足夠嗎?”

依比魯艾的發言猶如出鞘的刀刃般銳利,克萊姆不禁露出了畏懼的眼神。

“不、我並沒有這個打算。絕不是帶著這個意圖所發言的……”

“比飛飛大人更強的戰士不可能存在。我敢斷言你推薦的人物成為飛飛大人絆腳石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持刀的戰士、布萊恩說了句這可未必。

“不、還真不好說。克萊姆君所說的人物也親眼見過。強的亂七八糟。六腕最強的紮羅僅用一擊就打倒了”

“你就是布萊恩·安格勞斯嘛。那個受到葛傑夫·史托羅諾夫和克萊姆的推薦而作為王女側近采用的”

“被采用的是作為葛傑夫的部下就是了。在正式任命前暫時待在王女身邊。”

“你比克萊姆要強得多我是知道的。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們所推薦人物的保證。而且、你還輸給那個老太婆了吧?”

“啊拉、說起來、依比魯艾。你不也輸了嗎?抱歉啊、安格勞斯先生。”

“嗚嗚”受到自己隊長菈萩絲的攻擊依比魯艾發出了呻吟。

“那、那個是不止是他、你們也在場所以”

“……明明輸了後說是輸給了リグリット沒有輸給我們”

“竟然還記得嗎、緹娜”

哼哼、像是炫耀勝利的緹娜和嗚嗚嗚發出聲音的依比魯艾。多虧兩人講相聲一樣的態度,在場的氛圍好多了。

在這個時點安茲問道。

“非常有興趣呢。那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呢?”

克萊姆充滿自信的說個那個人物的名字。

“名叫賽巴斯的大人”

“……嗯?saibasi?”安茲想著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應該只是碰巧同名吧。

“……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物呢?”

聽了克萊姆的說明後、安茲大大的點了一下頭。

(這不完全就是本人嘛)

為毛、這個少年會知道。和他又是什麼樣的關系。是賽巴斯在王都所做的門路之一嗎。

賽巴斯的報告書我只掃視了幾眼、上面寫的人物、我基本沒啥記憶。

(這是沒辦法的。各種各樣的事根本忙不過來……)

對自己說著借口,安茲有點焦急的想著。

總而言之、這個少年要是賽巴斯做的門路之一的話、輕易擊潰會讓賽巴斯的工作白廢掉。

作為上司的我把部下的勞動成果給抹掉可是一定要避開的。

這里就輔助下少年、然後間接的誇下賽巴斯比較安全。

“名為賽巴斯的人物並沒有和我直接交戰過,所以哪邊比較強我也無法想象”
“當然是飛飛先生比較強啦”

帶著肯定語氣說的娜貝拉爾、依比魯艾也點了下頭。

安茲情不自禁給娜貝拉爾頭上來了一下。

“伙伴也這麼說、我想雙方都有道理。推測應該有能和我勢均力敵的實力吧”

“真是成熟的對應。相比我的伙伴……看來不僅是身高沒有變化精神也沒有成長的樣子。”

“好了好了。別太丟臉了。這是隊長命令哦。作戰內容沒有太大變更的話、去探望下提雅和葛格蘭怎麼樣?”

“就這樣辦”

死去的兩人已經蘇生了。雖然沒有直接看到複活的光景、但是關于複活的知識差不多都聽了一遍了。

“話說回來、把暗黑的能量沖向敵方惡魔之類的能夠做到嗎?”

“暗黑的能量?”

感到不可思議的菈萩絲,安茲也有點搞不清楚的問道。

“啊啊、從葛格蘭那里聽說的、只要解放你所持有的魔劍棘利奈拉姆全部力量就能放射毀滅整個王國的力量云云的”

菈萩絲睜大了眼睛。

“那、那個就留到下次吧!比起這個還有別的話要說吧”

(居然說魔劍?等下、以前好像從哪里聽過這把劍的名字……不是YGGDRASIL而是在這個世界聽到過的……對了!記得是被說為能夠放出暗之能量的魔劍棘利奈拉姆。

不過……竟然能毀滅一個國家嗎?也許只是誇張表現、但是能擁有相近的力量也說不定)

臉上泛紅是因為憤怒、慌張是覺得自己的王牌突然被暴露出來了吧。安茲斷定到。

全員的視線集中在菈萩絲身上時、門扉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二人組的男人就進入了室內。

“兄長大人、還有雷布恩侯爵”

聽了拉娜的言語、全員輕輕低了一下頭。

安茲和這兩人會面也是第二次了。

最初會面便是剛才不久、進入王城的時候。在那里變更了委托內容、不是對八指備戰而是討伐亞爾達巴奧特。並且要求和聚集的冒險者們協力。

簡單打了下招呼、因為和王女有話要說、安茲他們正要退出房間。

作戰的大部分已經決定了、關于尋找賽巴斯的方案因為沒什麼時間和人手就否決了。剩下就只有等待現場的指揮了。

“那麼各位。我在這里、向眾神祈禱在場的各位能夠一人不缺的凱旋歸來我們的希望全部壓在大家、正確的說是飛飛先生的身上。請武運隆昌。”

聽著將頭深深低下的拉娜話語、安茲他們往外面走去。

剩下的只有雷布恩侯爵和第二王子——紮納克·布阿里昂·依嘎納·拉伊路·布阿依瑟夫和拉娜。

克萊姆退出的瞬間、拉娜的表情一變、青色的瞳孔宛如寒冬所凍結的湖水一般。

面對這太過激烈的變化紮納克感到一絲寒氣。

“詳細的談話在暗室里聽過了……”

那個房間是有著能夠偷聽的暗室在隔壁存在的。二人便在那里。

“有一個質問你沒有問答啊。為何、要把衛士們組成一個陣線。……是棄子吧”

衛士很弱。連最下級冒險者程度的力量都沒有吧。他們被襲擊的話蹂躪是免不了的。“誘餌”

那句話是和他們預期的一樣。

“冒險者們也說過了、亞爾達巴奧特使役的低位惡魔在王都內散開實在太危險了。

那麼就在敵人的附近准備餌食就行了”而且肚子飽了的話,指不定就不想打了。笑著回答的拉娜。

光說漂亮話就能完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驚人的少。不管怎麼行動都會出現犧牲。為政者要做的便是把犧牲控制在最小范圍內。

就這個觀點來看,名為拉娜的人物可以說是為政者的榜樣吧。

但是、人類這種生物在感情上還是會對此反感。

“沒有更好的手段嗎?衛士也不會出現犧牲之類的”

“有的話兄長大人提出來就行了?”

紮納克沉默了。

自己沒有比拉娜的方案更好的想法。盡管有幾個主意但是不足的事物太多了。現狀、只能認同拉娜的方案是最適合的。

看著沉默的王子雷布恩侯爵動了下視線。然後他也把疑問說出口。

“老臣也有一問是否能請解答?為何、要給與克萊姆君危險的任務?”

“就和兄長大人以及雷布恩侯爵的兵在王都內巡邏的意義一樣”

紮納克在王都內巡回、做出王族中也有關心百姓之人的演技。而且之後將會傳出第一王子躲在安全的王城內的流言。

提高自己的名聲、並貶低對手。

也就是說和這個一樣、讓自己的部下去執行救人的危險人物來獲得名聲嗎?

但是、從前日拉娜對克萊姆的思惑來想有點問題。

察覺到了疑問。拉娜繼續說了下去。

“克萊姆雖然有可能會死、那個場合就由菈萩絲來行使複活的魔法。盡管使用複活的魔法需要不少的黃金、不過這種程度還沒什麼問題。

然後被魔法複活的克萊姆因為失去生命力而衰弱時就由我來打理。照顧聽從命令而死去再複活的人相信不會有人出現不滿”

“原來如此、的確是可以理解的回答。想要博取好感嗎。

“——菈萩絲也有死去的危險吧?”

說的沒錯、向低下頭的雷布恩侯爵告知自己的計劃。

“危險度較高的出擊時、會安排人手的。冒險者組合長也不想讓能夠使用複活魔法的人物死去,很爽快的答應了”

“全部在你的計劃內嗎、妹妹喲”

是的、像花朵般燦爛笑著的妹妹。紮納克感覺到了顫抖。

雷布恩侯爵也壓制著背上的冷氣盡量不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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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4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5-8-21 11:43 PM 編輯

下火月(九月)五日 02:30

那吹刮著火焰的境界旁完全感覺不到炎熱,就像幻影一樣。站在先頭的冒險者與隊伍成員交換了一下視線,鼓起勇氣向那火焰的牆壁中踏出一步。

雖然有神殿的支援部隊發動著減輕火焰傷害的防禦魔法,但是他們在通過的時候都小心地止住了呼吸,這是因為怕肺被燒掉的緣故。

(……倒是說過這火焰本身不會產生傷害的呢。)

在後面注意著的菈秋絲在心里對著這吹刮著的炎之壁思考著。

如果說不會產生傷害那就是好事的話,那實在是太武斷了。要是沒有給予傷害的意圖的話,那麼推測他真正的目的,以及這炎之壁又會產生什麼效果是必要的。

(雖然在無論怎麼思考都得不出答案的時候也只能放棄了……說讓我把腦袋使用在更重要的地方的是依比魯艾?還是叔父?)

那魔法的火焰做出的境界如同幻影一般,既不抵抗也不讓人感到炎熱,就這麼被穿透了。

菈秋絲環視著周圍一臉緊張地踏著步子的冒險者們。

雖然計劃中要求構築防衛線,但是要在這都市內構築漂亮的防衛線是很困難的。因此才采用了以四支山銅級冒險者隊伍為主軸,將所有冒險者分為四組的組織構成。要是有人從上空俯瞰下來的話,就會看到猶如四只張開的原生生物。

既然作為主軸,那麼他們山銅級隊伍就非成為表率不可。

但是這樣的他們現在卻滿懷緊張感。要是能做到的話,希望他們能好好地隱藏起自己的恐懼而做出給周圍人帶來勇氣的行動啊。

(果然我不立于前方不行嗎?)

要是作為精鋼級冒險者的她站到前方去的話,士氣一定會增加的吧。但是現在克拉絲的身旁沒有能夠依靠的同伴。就算是精鋼級,一枝獨秀的薔薇也是比不上一支山銅級隊伍的應對力的。正因為如此才把頭陣交給了他們。

(就算是信賴的人,就這麼跑來多管閑事還是會讓他們心情不好的吧,但是……總之先站到前方去比較好吧。)

克拉絲這麼判斷著,穿越了炎之壁。

重新安靜下來的世界在眼前展開,這里除了房屋被毀壞,沒有人類的氣息以外和平時的王都街道沒什麼差別。

“住民都到哪里去了?沒有血的味道的話,是躲在家里嗎?”

“不可能的。你看,門都被破壞了。恐怕是被抓到哪里去了吧。”

“要警戒藏在室內的惡魔,一家一家地看看嗎?這樣相當花時間啊。”

“和菈秋絲小姐聯絡之後按指示來行動更安全吧?”

“那麼,就趕快聯絡……”

“不必這麼做。”

就像因背後的聲音而彈起來了一樣,談話中的冒險者們回過身去。他們對在這正好的時機而來到了前方的菈秋絲驚訝地瞪圓了眼。

“鐵和銅級的冒險者留下來搜索室內,作為監督留一支秘銀級的隊伍。後面的人展開隊形,前進。有異議嗎?”

冒險者們表示沒有異議而搖頭。

“那就前進吧。”

菈秋絲與山銅級冒險者並列走在王國的道路上。讓人不愉快的寂靜籠罩著她們,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這里到傍晚為止都都還有人生活著。

“……說起來飛飛先生沒問題嗎?”

菈秋絲充分理解他們那只能把一切交給飛飛的不安。

“沒問題的吧。那可是依比魯艾所認可的比她還強的人物喲。只是問題在于那與飛飛先生勢均力敵的敵方首領,亞爾達巴奧特。他到底強到什麼程度呢……”

能聽見這話的冒險者們的表情都暗淡了下來。

“啊,抱歉,別在意。我們只要做好自己應該干的事,這樣就行了。”

“欸,也是呢。雖然作為冒險者會嫉妒得咬牙切齒,但是也只能用所謂的適才適用自我安慰了吧。那好,大家走吧!”

站在全員的最前方,和山銅級冒險者站在一起,菈秋絲向前走去。

她的一只手里握著魔劍齊利尼拉姆。劍的表面如同剪下了夜空一般寄宿著星星的光輝。

才走出不久,就微微地從遠方傳來了爆炸聲。身體一下子顫抖了的是下級冒險者,而進入了備戰狀態的是中級冒險者。環視著四周的是上級冒險者。而眺望著前方的則是超上級冒險者。在這各種各樣的反應中,菈秋絲用銳利的目光眺望著遠方。

“那邊的隊伍進入戰斗了呢。”

應該不是蒂娜的那隊吧。

“按進攻速度都差不多來看的話,也就是說這邊也差不多要撞上對方的迎擊部隊了呢。”

“——上面呢?”

“那里設置了作戰用的聯絡員,並沒有擔任迎擊的人員。”

“這樣就行。惡魔這種魔物能飛行的占多。要是就這麼在王都中擴散開來就困擾了,所以要通過這邊地面上的進軍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也就是說和之前的作戰一樣沒有變化呢。”

“沒錯。……嗯?喂,聽到什麼了嗎?”

“欸,聽到了。那是狗的叫聲。喂,那是什麼?”

魔力系魔法詠唱者回答了這個問題。

“雖然不能用眼睛確認,但我想是地獄獵犬(hell·hound)。能使用的特殊能力是火焰吐息。大概是難度十五的程度吧。”

“難度呢……說起來,亞爾達巴奧特和蟲女仆應該看作什麼難度的呢?”

菈秋絲對于要怎麼回答而迷茫了。老實地回答的話,大概會消減他們的戰意的吧。但是,要是欺騙他們的話,要是他們抱著錯誤的想法去戰斗的話就糟糕了。菈秋絲困惑著,最後還是老實地說了出來。

“——一百五十”

“誒?”

在菈秋絲的聲音能傳到的范圍內的所有冒險者都浮現出了相同的表情。

“蟲子女仆的難度推定最低也是一百五十,而亞爾達巴奧特推定則是兩百以上。”

“哈?!”

菈秋絲以外的全員都啞口無言了。這是當然的。就算是超上級的山銅級冒險者,普通的戰斗對象難度也就八十左右。雖說難度再加個十五也是能夠勝利的,但將近高了一倍的話那已經是笑話的領域了。不僅如此——

“給我等一下!也就是說飛飛先生要和那難度兩百的怪物對戰嗎?!”

“沒錯。所以說我們在的話只不過是拖後腿的罷了。”

“那可不是那樣的領域啊!難度兩百什麼的……真不是開玩笑嗎?……還是說精鋼級的人都有那麼強嗎?”

“怎麼可能。我們的話最多也就九十左右吧。”

“這樣不是完全贏不了嘛!”

屏住呼吸的冒險者們互相看著。

克拉絲並沒有說謊,但那也不都是實話。雖然菈秋絲自身最多也就九十,但依比魯艾是超越了一百五十的。所以才對那蟲子女仆和亞爾達巴奧特做出了這樣的推測吧。而且這也是依比魯艾沒有參加這防衛線的理由。

她為了極速地回複自己的魔力而進行了特殊的休息。在休息完之後,便和飛飛一起前往亞爾達巴奧特那里,為了能讓飛飛與亞爾達巴奧特單挑而進行支援。恐怕預定是會和那個蟲子女仆再戰的吧。

在菈秋絲發呆考慮著這些事的期間,她的皮膚感覺到了周圍糟糕的氣氛。大家的戰意都掉到了最低,也出現了說著是不是放棄王都逃走比較好的聲音。

果然和預想中的一樣,大家都變成這樣子了啊。菈秋絲之所以能預測到這反應,那是因為她在第一次聽了依比魯艾的話之後也抱著與之相同的心情。

“你們也聽過依比魯艾的話了對吧。飛飛先生可是和那個亞爾達巴奧特勢均力敵地戰斗了的喲。因此我們才會把所有的事交給飛飛先生,而自己采取一些讓狀況有利的行動。”

“亞,亞爾達巴奧特交給飛飛先生的話,那蟲子女仆什麼的出現在這邊又要怎麼辦?”

“這就交給我們蒼薔薇吧。通過依比魯艾所持有的特殊道具的力量,能夠做到和我們替換場所。因為她有著對付蟲子女仆的有效方法,所以能夠追上那難度差而得到勝利的吧。”

冒險者們不僅傳出了歡呼聲,士氣也恢複了。

正好在這個時機。

道路的前方響起野獸的叫聲,腳步聲也隨著傳來。

“來了呢。就在此構築防衛線。先讓從上面的飛行板上降下來的人進岔道,這條路就由我上!。”

野獸擋在那道路上。雖然和大型犬很相似,但那眼睛里卻染著地獄的邪惡,而代替唾沫,它們的嘴里燃燒著火焰。

地獄的獵犬,數量為十五只。站在前面的菈秋絲用雙手握住魔劍齊利尼拉姆。

“區區惡魔,別小看我啊。”

向水神奉獻著祈禱,菈秋絲將飛撲而來的地獄獵犬一刀兩斷。

兼備著盾的功效的浮游劍群靈活地活動著,擋下從旁邊飛來的地獄獵犬的攻擊。再用腳一口氣踢飛企圖咬住自己腳踝的家伙。

菈秋絲一人對付著六只襲來的地獄獵犬,而剩下的則分散到其他冒險者那里。以弱的冒險者們對付一只,強的冒險者們對付數只這樣的節奏漸漸地消減著對方的數量。在菈秋絲將六只全部殺掉時,周圍的人差不多也解決了戰斗。

“負傷者!”

“沒問題!菈秋絲小姐!”

雖然不能說是全員無傷,但是也沒有出現重傷者。

在這要溫存魔力的狀況下是個幸運的開場。

“左右的人,再複述一次!前進!姑且先前進50米左右。”

前進50米的複述如山彥一樣從左右響起。菈秋絲揮舞著劍,為了前進而踏出腳步。

下火月(九月) 02:41

在沒有人的街上,而且是在又黑又細的小道里,三人小跑著。

那是克萊姆、布萊恩、還有在襲擊紮羅的建築物時一同戰斗過的原山銅級冒險者的盜賊。

為雷文侯爵工作的冒險者們都和紮納克王子一起在王都里巡邏著,目的是為了在有惡魔突破封鎖線的時候討伐他們。

之所以向克萊姆借出了作為最高戰斗力的原山銅級冒險者,據雷文侯爵所說,那是因為盜賊主動請求了幫忙。這是為了還那時克萊姆在幫忙擋住了紮羅一擊並給他療傷的人情。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雷文侯爵為了還拉娜的人情才這麼做的吧。

多虧了先頭的盜賊選擇了不會遭遇惡魔的路線,到現在為止還一次都沒碰上惡魔。

要是沒有盜賊的話能否走到這里啊。

雖然對付依賴力量和速度的惡魔的話還是有自信的,但是一旦出現了使用魔法這種特殊力量的家伙的話那就沒什麼勝算了。既然編成了這攻守都依靠鋼鐵的這隊伍的吧,對策物理攻防以外的就很困難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識,但正是因為盜賊充分明白克萊姆和布萊恩都缺乏這方面的技術,所以才參加了這個沒有自殺想法根本不會接受的任務吧。

布萊恩的心里懷著感謝,繼續屈身小跑著。漸漸地,周圍建築物的風格有了變化,並非以居住為目的的大型建築物開始增加了。看來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話說,目標為什麼是倉庫?”

對著窺視著四周的盜賊,克萊姆回答道。

“拉娜大人說過。要是捕獲了人類而聚集起來的話,那麼就需要與監禁這麼多人而相應的寬敞的場所。這樣的話比起廣場,把家族分散地關在幾間倉庫里比較好。”

“原來如此。家族成員被分開關押的話,也就意味著互相之間都成為了人質的意思嗎。這樣的話,不快點不行了呢。嘛,不過就算會繞原路也要選擇安全的道路才行呢。”

“拜托你了。”

在救了人之後還有要做的事。考慮到回去這件事,尋找安全的路線絕對是必要的。特別是帶著多人行動的場合,路線可是重要課題。

但是,這份幸運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布萊恩這麼想著。

這個任務簡直就是給克萊姆下達了去死的命令。

既然對方把平民聚集了起來,也就是說有著相應的目的。那麼肯定是有看守的。聽說對方的首領亞爾達巴奧特是能夠一擊秒殺精鋼級冒險者的存在,那麼,這樣的怪物所配置的看守不可能不強。

布萊恩的視線移向一旁的克萊姆。

為了讓他人知曉自己是拉娜的士兵而穿著白色鎧甲的少年撫摸著他的護手。不,他撫摸的應該是那之下無名指戴著的指環吧,布萊恩看穿了這一點。

在那里的是葛傑夫給予的指環。

這是葛傑夫從曾經是蒼薔薇的一員的老婆婆那里得到的東西,傳說是由古代魔法生成的超稀有道具,能夠將戰士的力量提高的界限突破之上。

你要活著回來。布萊恩想起說出這話的葛傑夫的面孔。

葛傑夫的並沒有浮現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哀怨。這是因為身為從事于主人的戰士總會有前往與被下了死命同等的戰場的時候,而他有著這樣的心得。但是,作為他最大的支援,借出非常具有價值的指環的這一行為,感覺能夠充分地讀出他的心境。

按前方的盜賊的手勢走著的布萊恩忽然感受到了氣息,向上看去。視線順著建築物而去——布萊恩頓時感受到了心髒停止一般的沖擊。

在一個倉庫的屋頂邊緣有著一位黃金長發的——從身體和體型上來看應該是——的少女。她穿著純白布料制成的帶有精美刺繡的高價連衣裙,裙邊能夠看見閃著鑽石一般光輝的高跟鞋。再加上身著許多華麗的戒指和項鏈等裝飾品,會讓人覺得是哪里貴族的千金或是高貴的淑女吧。

就算那反射著炎之幕布的妖豔光芒的姿態與她臉上灰白色的假面異樣地對比著,她的神秘性也絲毫不減。而和那顯眼的外表相對,她的氣息實在是太過稀薄,就像要在這幽玄的世界中凋零一般。

裝束、發色、說話方式都與那時候不同。如果說那時的她是從黑暗中誕生的話,現在的她就像是從月亮上飄落的一般。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是別人。布萊恩心底牢牢烙印著的身影和眼前的人物重疊了。

布萊恩能夠斷言。在那上面的少女的面具之下,就是那怪物——夏爾提雅·布拉德弗倫(shalltear·bloodfallen)的容顏。

她的樣子來看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但是如果是那個怪物的話,無論在什麼距離下被發現都只會被立刻殺死吧。不過,在這個地方有可能不被那個怪物察覺而逃跑嗎?

完全不覺得逃得掉。

發覺時布萊恩的心情已經是如同踩上了已有裂痕的冰一般。布萊恩從自己微微發抖的身體中察覺到這一點,全身滲出了難受的油汗。

布萊恩向克萊姆和盜賊打了下手勢,示意他們自己有話要說。

是從布萊恩鐵青的臉色里察覺到了什麼吧。兩人停止了動作,抑制了氣息。

(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和那家伙戰斗的話絕對會被殺掉。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在那個時候用了隱藏的通道,但在這里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為什麼在這里?難道是在找我嗎?)

考慮到這里的布萊恩笑了。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

“克萊姆君,我去拖延時間,你們快逃。”隨後布萊恩看向盜賊,低了下頭。“他就拜托給你了。”

連反駁的余地都不留,布萊恩立刻跳出去用手抓住那建築物,一口氣把身體撐了上去。

雖然沒有盜賊那樣的攀登技術,但只是兩層高度的建築物話只用戰士的碗力攀上去也是很容易的。來到屋頂,夏爾提雅的身姿依然在和之前沒有變化的場所。

布萊恩的心髒強烈地打了一拍。

害怕,害怕得不行。那時拼命逃跑的記憶複蘇了。但就算如此,不可思議地也還是能湧出正面去面對的勇氣。

“……有什麼事?”

隔著面具,有著一些變化的冰冷的女聲傳到了布萊恩這里。

(——不認識我嗎?為什麼?演技?)

在這里首先采取當做不認識對方的行為以此觀察對方的應對才是正解吧。布萊恩這樣判斷著發問了。

“因為看到了奇怪的女人在這屋頂上啊。你在這王都干什麼?”

“為什麼我非要向你說這種事不可呢?倒不如說,為什麼有人類在這里呢?入侵了這里的只有你嗎?”

布萊恩的心髒激動地快速鼓動著。雖然不知道克萊姆他們逃到什麼地方去了,但是可不能移開視線。為了蒙混她,布萊恩將聲音提高了一些問道。

“你在找別的什麼人嗎?不是我?”

“你?為什麼?”

“我們這可是第二次見面了喲。從那時開始你那美麗的臉龐就在我的心里揮之不去呢。”

夏爾提雅伸出手,來回撫摸著自己的面具。

“…………你沒有弄錯?”

布萊恩一瞬間呆掉了。他想說不定是和別的什麼人的搞錯了。但是他立刻拋棄了這種思考。

絕對不是其他人。

沒有絕對音感的布萊恩沒有自信分辨那隔著面具的聲音。但在這世界上僅僅只有她一人,布萊恩絕對不可能將夏爾提雅這人物認錯。

(……也就是說區區螻蟻,實在難以記住的意思嗎。)

如果不是嘲笑,而是夏爾提雅真的不知道的話,也就是說她對自己連那種程度的興趣也沒有。

對于夏爾提雅這種壓倒性的強者來說,既不是傲慢也不是自負。

“不……抱歉。也是……就是那樣啊。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是嗎?雖然你就這麼接受了的話也無所謂……但還是殺掉比較好吧?想死?還是想活?要是土下座地來舔我的鞋子的話,說不定我的心情能變好喲?”

“抱歉啊,我可沒有那個打算。”

布萊恩緩緩地吐息著,並沉下腰做出拔刀的姿勢。

發動的武技當然是〈領域〉。不過不用說,布萊恩當然知道這對夏爾提雅沒有效果。

“哈……”

呆掉的夏爾提雅輕輕撓了撓頭。

“不知道雙方的實力差……真的很麻煩呢。”

不,知道得很清楚。布萊恩瞪著夏爾提雅,在心中回答著她的自言自語。

夏爾提雅的恐怖從自己想吐的感覺中就能夠充分明白。明明是這樣,但是為什麼,自己不逃跑呢?

布萊恩帶著這樣的疑問,嘴角上揚了。

在名為內心的湖中沒有一絲波紋。面對這就算舍棄一切也要逃走的存在,這靜謐相當讓人驚愕。夏爾提雅漫不經心地向前邁步。這動作就如同那時的再現。那麼結果毫無疑問地是布萊恩的大敗。他自己人生中所累積的全部都會被如同游戲一般被打碎吧。

(沒錯……就會那樣呢。)

很害怕。

至今為止經曆了眾多堵上性命的廝殺,那麼自己還會害怕說不定是非常丟人的。但即使如此也不是謊言。布萊恩很害怕。

敵人是有著壓倒性的強大,能夠輕易奪走自己生命的存在。現在的戰斗來看,就像是從懸崖的絕壁上飛身而下一般。

就算能做好在戰斗中喪命的覺悟,也做不出自殺的覺悟。

只是,不可思議的,全力逃走那樣的,來到王都時那樣刺在胸中的想法完全沒有。

一下子,布萊恩回想起了某位少年的背影。

那是遠比自己弱小的少年。他在那壓倒性的殺意的奔流中,即使渾身顫抖也拼命地站立著。

布萊恩寂寞地笑了。

雖然那位老人說過人有時會使出不可能的力量。但是,布萊恩自己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像少年那樣能為了他自己所侍奉的王女而竭盡全力,也不像葛傑夫那樣能為了國王與人民而奉獻自己。和那些做得到的人不同。布萊恩是只能考慮到自己的事的隨心所欲的人。

(就算如此……為了克萊姆而拖延時間,算不算是清賬呢。)

一步接一步。夏爾提雅立起左手小指用著異常緩慢的速度逼近過來。

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使提升到極限的注意力遲鈍了嗎,還是說實際上夏爾提雅就是瞄准了這一點才用著緩慢的步伐的呢?感覺到無論哪邊都有,布萊恩浮現出苦笑。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性格啊。)

明明一共見面也只有數分鍾,布萊恩卻感覺他比至今以來遇到的任何女人都更能清楚她的性格。

(還有兩步嗎……距離迎來我的劍的終結……)

想逃。但就算如此布萊恩也絕對不會放開手上的武器。

自己的人生是與劍相伴的。那麼與劍一起結束說不定也不錯。

布萊恩做好了覺悟。

得到了這個結論,布萊恩注意著眼前的夏爾提雅的身影。

“揮劍嗎……人生嗎”

在這句話的最後,布萊恩忘記了一切。敵人是遙不可及的存在,沒有任何考慮多余的事的余地。

布萊恩放出了〈神閃〉。這是讓對手察覺也做不到的武技。

即使如此,但就算〈領域〉與〈神閃〉兩個武技重疊起來,也觸不到眼前的怪物。

這只能是對方能用手捏住的程度。因此,因此布萊恩在這里再疊加了一招武技。

葛傑夫·史托羅諾夫的面容浮現在眼前。

要是沒有在王都與他相遇的話,自己絕對不會來到這里的吧。

但是,在王都里的各種各樣的相遇讓布萊恩的想法改變了。

布萊恩對自己最大的——過去非超越不可的敵人、現在的好對手懷抱著感激之情。

接受了自己就要死在這里這件事。

(稍微了點遲了呢……謝謝你,我的強敵(朋友)啊。)

就這樣,布萊恩的心里輕松了下來。已經沒有了迷茫,感到全部放開了。就連過去的屈辱也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

布萊恩撕裂著嘴唇,發出了怪鳥一般的吼聲。這是來自內心的深處,充滿了全身力量的靈魂的雄叫。

布萊恩對著〈領域〉所感知到的存在放出了超高速的〈神閃〉。但是可不止如此,由〈神閃〉而加速揮去的劍可不止一招。

放出的是——

——四招同時的斬擊。

過去讓布萊恩·安格勞斯嘗到初次敗北的禦前比武。這就是當時葛傑夫·史托羅諾夫所用的武技。

這是布萊恩所憧憬著的,卻欺騙自己是為了了解對手而重複練習著的武技。也是隨著悔恨一起封印了使用的武技。

但是,現在,這個瞬間,從所有束縛中解放出布萊恩毫無猶豫地用了出來。

“四光連斬!”

實際上,四光連斬有著巨大的弱點。

同時放出四道斬擊會讓身體承受相當的負擔,導致攻擊巨大地分散開來。由于這劍閃的命中率低下,就連身為開發者的葛傑夫也只限定在被包圍是用來對付複數對象。

雖然比起六光連斬,四光連斬的斬擊數更少,才好不容易能對同一對象使用,但全部命中還是相當稀奇的。

這樣胡來的攻擊當然打不中夏爾提雅·布拉德弗倫。布萊恩清楚這一點。

但是布萊恩有著葛傑夫也沒有的武技。能在這范圍內起到令人難以相信的輔助效果的——〈領域〉。

錯雜飛出的四道斬擊由于來自〈領域〉的超人的精確度而進行著軌道補正,描繪出布萊恩腦中印象的軌跡。

絕對命中的超高速的四道同時斬擊。

這一式太刀就連英雄——身為人類卻超越了人類的人要防禦也是極其困難。以人類這物種的肉體能力要防住所有的斬擊近乎不可能。正所謂超越人類的一擊。

但是——夏爾提雅·布拉德弗倫遠高出那極限,是站在根本沒有能超越其的領域的存在。對于這樣的家伙來說,那神速的四重同時斬擊就如同蝸牛的步伐一般。

“哼。”

夏爾提雅用鼻子笑著,左手的動作超越了人的視力,更在其之上。

一道類似金屬音的堅硬聲音在這夜的空氣中響起。而它的正體是,實在太過超高速的攻防而使四次彈刀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聲音。

也就是這樣的事。

四道斬擊被全部彈開,能觸及夏爾提雅身體的一道也沒有。

夏爾提雅聳了聳肩。陪無聊的兒戲浪費了時間那樣在面具下笑了。笑的並不是眼前愚蠢的戰士,而是稍稍陪了他的愚蠢的自己。

但是,下個瞬間,夏爾提雅的眼睛稍稍張大了。

如果在這里,有著能將兩人的能力數值化後進行比較的人的話,那人一定毫無疑問地會向布萊恩送去雷鳴般的喝彩。就如同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會對自己眼前實現的事懷抱著驚訝與尊敬。

沒錯,布萊恩就是引出了這種程度的奇跡。

“…………誒?”

在夏爾提雅視線的前端,那左手小指的指甲微微地短了一截。那是就連1公分程度都沒有的短小殘缺。

夏爾提雅思索著之前的情況。這被切斷的地方,正是用于彈回全部斬擊的部分。

回想起來,那四道斬擊正是以兩招上段,兩招下段的方式放出的。而且正確地包夾住了夏爾提雅用于彈開斬擊的地方。

“……瞄准這個嗎?”

“庫!啊哈哈哈哈!”

突然,眼前的男子笑了起來。發狂了嗎,夏爾提雅這麼考慮著,但又感覺不是那樣。恐怕,他是為了切飛了自己指甲這件事而發笑吧。但是,完全不明白。切斷了指甲又怎麼樣?

夏爾提雅的指甲和牙齒作為肉體武器的一種,利用武器破壞系的特殊技術破壞是可能的。但那也只是隨著治愈魔法也會和生命力一起恢複,遠比同等級武器更容易壞掉的東西。有著與神器級魔法道具——滴管長槍完全不能比的差距。

因此夏爾提雅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發笑的理由。

就算稍稍切掉了小指的指甲那又如何。這不是什麼都沒變嗎。夏爾提雅看向左手另外四只指甲。雖說小指的指甲稍稍短了一截,但那也是能輕易將人類撕裂的長度了。

“……切掉了指甲就合格了的樣子呢。”

男人瞪圓了眼睛,喜色更加強烈了。

“真是感謝。這麼誇獎我。我的劍……人生絕不是沒用的。最後也終于能些微地達到那頂峰了啊!”

那並不是誇獎,夏爾提雅本來是打算諷刺的。

但是那回答中能夠感覺到的只有他的真心。也就是說,男人真的是在為切斷指甲這種事而喜悅著。

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哪里少了根弦?回想起來在一開始見面時就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總之感覺不好還是快點殺了他吧。

這樣判斷著的夏爾提雅踏出一步——

迪米烏爾哥斯開始戰斗的聯絡傳來了。

夏爾提雅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忍不住回頭向那方看去。但是卻感覺不到氣息。

“主人的指環的效果嗎……”

主人所戴著的一個指環有著將身影在探知系魔法中完全隱藏的效果。雖然是給守護者們配備的指環,但對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支配者也有著消除氣息的力量。

抱著不能感知到自己主人氣息的遺憾而回過頭來,眼前那腦子有點問題的人類消失了。

(啊,把那個奇怪的家伙忘了!)

來回看看的話,發現那個男人正背對著夏爾提雅跳向小道間。是在自己分神的期間從屋頂的邊緣逃走的吧。

(在我面前,區區脆弱的人類是不可能無事逃脫的吧。)

使用魔法讓時間流逝緩慢的話,就能在那個男人到達下面之前追到了。夏爾提雅立刻這麼判斷著,發動了魔法。

“〈自我時間加速(time·accelerator)〉”

夏爾提雅進入了一切都被粘稠著的世界,向那男人跳下的場所移動。在途中看到了緩慢地落下的男人的身姿。雖然在這魔法發動期間不能對他人進行傷害,但是可以做到事先埋伏對手這種事。

(這樣就好。難得地就張開手接住他吧。被我這樣豐滿的美女抱住,那個人類也會滿懷喜悅的吧。)

想到那個男人將會浮現出怎樣的表情,夏爾提雅彎起嘴角,在魔法結束之間降到了地面上。在這個時機,她察覺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那個是?)

穿著白色全身鎧的男子和盜賊風格的男子。

布萊恩跳到通道里,向上回看去,並不見夏爾提雅的身影。

(沒追過來?!不對,難道是像那時候一樣打算讓我帶路到隊伍那里去嗎?)

本來的話是沒有打算采取逃跑的行動的。只是判斷了比在高處,在下方逃竄更能為克萊姆他們拖延時間。

布萊恩做出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讓克萊姆他們逃走。正因如此,才再一次上演了那次追逐。

但是跑著卻發現了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那是克萊姆與盜賊,他們正向這邊招著手。

(怎麼會!)

布萊恩感覺腦子一下子就沸騰了。那是激烈的憤怒與焦急。

氣得臉都變了形的布萊恩全力向兩人沖去,就這樣拉起兩人的領子跑了起來。這樣的速度還比不上普通地跑,但是布萊恩現在可沒法冷靜地考慮到這點。

適當地跑了段距離,在反複確認後面的夏爾提雅沒有追上來之後,把還被拉著領子的克萊姆叩到牆壁上。由于完全沒有控制力量的分寸,克萊姆撞到牆上彈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逃走!”

雖然感情就像要爆發了一樣,但布萊恩還是將殘留的理智總動員起來抑制住快大吼出的聲音。

“那,那個是……”

布萊恩抓著軟軟地站著的克萊姆不放。

“那是為什麼!?可不要說是擔心我啊!?明明我已經先叫你們逃了!”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雖然不知道到發生了什麼,但那時你說的話也太不充足了。這可不只是克萊姆君的錯!”

聽了盜賊的話,布萊恩終于稍稍冷靜下來。確實就那點話是不夠的。布萊恩反複地深呼吸著。

“……抱歉克萊姆君。我好像稍稍變得有些奇怪了。”

“啊,不,我也很抱歉,無視了您的話。”

“不,是我不好。真的很抱歉。突然就變成這樣。”

“吶,安格勞斯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交情沒那麼久,但剛才和之前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下子變成了拿著劍的新手一樣。”

“在這里停下很危險。先移動再說吧。總之是遇到了匹敵賽巴斯先生的怪物,就先這麼說吧。”

三人一邊警戒一邊走著。剛才布萊恩在適當地逃走的時候沒有遇到亞爾達巴奧特的部下說不定是幸運,但是,這麼期待著的話一定會遭殃的。

“那麼……既然無傷……是完全勝利,不對,是通過交涉解決的嗎?”

“不對。用刀……我將那家伙的指甲切掉了。”

在這麼說出口的瞬間,布萊恩產生了無比的喜悅。沒錯,自己將那絕對的怪物——夏爾提雅·布拉德弗倫的指甲切飛了。

“我將那家伙的指甲切掉了。”

布萊恩重複了一次。為了不讓從心底溢出的歡喜而忘我,他拼命地抑制著。就算如此,感動的殘余也讓他的話止不住地顫抖。

“這,這樣啊。切斷了指甲嗎……嘛、嘛,確實用刀切斷的話說不定是很厲害……”

盜賊也因動搖而話語中發著抖。

“……那可是匹敵賽巴斯大人的家伙的指甲喲。很厲害……不這麼想嗎?”

“這樣嗎?也是啊。不愧是布萊恩·安格勞斯!?”

沐浴在這贊賞中,布萊恩拼命抑制著娘娘腔一樣害羞的感情。並為了把這甩出頭中而搖了搖頭。

“克萊姆君——不,克萊姆。見過賽巴斯大人的你是知道的吧?比我更強的家伙哪里都有,那個漆黑的飛飛估計也是達到了賽巴斯大人那個領域的人物吧。所以記好了,我叫你逃的時候就趕快逃。就算你在也只會拖後腿。所以和我約定好,下次不要抱有疑問聽我指示。”

“明,明白了。”

“這就行了。你是在為了那位王女而做事的吧?正因如此才能承受得住賽巴斯大人的殺氣的吧?那麼可不要搞錯優先順序了。”

布萊恩拍了拍克萊姆的肩膀,向逃來的方向看去。

(為什麼?那家伙沒有追上來?有什麼理由嗎?想不出她在這個場所的理由……難道,理由是在倉庫區嗎?)

布萊恩回想起拉娜的話。

(難道是在和亞爾達巴奧特找同一個道具嗎……?這樣的話……她是受亞爾達巴奧特驅使的嗎……?)

既然夏爾提雅這超級的怪物在這個場所,放棄任務,全力從這里逃走才是正解。但是,克萊姆能夠接受嗎?既然之前聽從了自己的話,那麼大概也會服從自己的指示撤退的吧。

這真的是好事嗎?

考慮到克萊姆的性命的話當然沒錯。但是——人常常有選擇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東西的時候。而在被拉娜下了近乎去死的命令的狀況下正是如此。

少年得到克萊姆這名字之前是如何活著的,在那之後又是如何向黃金公主盡忠的,布萊恩並不清楚。就算如此,布萊恩也不認為擅自變更接受了拉娜指示的克萊姆的意志是一件好事。

布萊恩將盜賊拉到身邊,注意地不讓克萊姆聽見而開口了。

“吶,把克萊姆帶到這里來真的好嗎?比起完成任務,那家伙不是應該平安回去更好嗎?”

“……真溫柔啊,你。”

“停下這種無聊的說辭。而且比起你這自願成為這種危險至極的任務的立候補的家伙,我可是還覺得你更溫柔啊。”

盜賊害羞了一樣笑了笑,看向正對著這邊一頭霧水的少年。

“怎麼說呢,看到這努力的少年感覺湧出了一種對失去的過去的懷念啊……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雖然只是那樣短暫的同行呢。那麼,你的想法我大致明白了。這沒有錯。但是……”盜賊的眼里寄宿著銳利而強烈的光。“那是他自己所選擇的生存方式。可不要由他人擅自來歪曲啊。”

布萊恩咽了口氣。

“我也很中意那個小鬼。從他那跨越死線的所作所為,還有他的眼睛來看的話,就能大體讀出他對王女抱有什麼感情了。這可真是難以讓人相信的小鬼。即無謀,又亂來。正因如此……如果以盜賊來說,他就是以王國最珍貴的寶物為目標呢。”

“……也是呢。雖然說不定會死,但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布萊恩堅定了想法。“那麼,就抓緊吧。可不知道夏爾提雅什麼時候追上來呢。”

2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38

殿後的冒險者們穿過壁壘退到了後方。衛士們的這個班所受的命令,是在他的傷治愈完重新前來支援之前死守這里。

壁壘所張開的空間——為了讓冒險者們通過的通道,被立刻塞上木材堵住了。

在這前方誰也沒有。也就是說這里正是最前線。

從後面還能看見後退著的破破爛爛的冒險者的身姿。在鎧甲上都有著嶄新的爪痕和燒焦痕跡,還有被血染出的斑紋。

再向後方看去的話,能看見燃燒著的炎之壁。這里大概侵入了敵方陣地一百五十米。明明是見慣了的王都,卻帶給人一種踏入了一個異常的世界的違和感。

這冒險者們破壞周圍房屋花時間做來的壁壘,衛士們本以為這障礙物將起到相當的阻礙作用,但現在看來是何等的渺小。完全只是能被輕易破壞的代替物。

“沒問題。魔物沒有追著冒險者過來。敵人沒有選擇攻擊,而是穩固著防禦。沒問題,不會襲擊過來的。”

又有某個人重複了相同的話。這是為了蒙混過自己極度的不安,包含了渴望活著回去的願望的發言。他重複著向神的祈禱。

這壁壘所保護著的衛士有四十五人。他們手持長槍,身著皮鎧。在這之中有著戴著頭盔的一人,波納·因古雷。他是數位衛士長之一。

雖說是衛士長,但也和普通的衛士沒有區別。既不是有著非常優秀的體格,也不是腦袋轉地特別快。力量的話還是其他年輕衛士更強吧。他能達到這個地位,真正的理由是因為他那四十年的工作經驗,再加上沒有適當的人選。

他的臉色發青,用著讓手發白的力度緊緊地握住長槍。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的雙腳顫抖著。視線一動不動是因為害怕動了視線會看見什麼不想見到的東西吧。那太過不可靠的姿態,增強了周圍的衛士們的不安。

不過,拼上性命的戰斗還是第一次,會弄成這個樣子也是沒辦法的吧。

確實王國每年為了與帝國交戰,都會派兵前往卡茲平原。但是衛士們有著保衛都市的任務而沒有在與帝國的戰爭中出陣。因此衛士這職業被許多不想參加與帝國戰爭的居民所憧憬著。而現在——

就算至今為止卷入過不少醉漢糾紛之類的事,但真的要拔出刀劍拼命的事也沒有遇到過。因此恐怖又更上了一層。之所以能忍耐住想要逃跑的心情,是因為他們確信逃走是絕對不被原諒的。

就算被原諒了,但明明是為了保護都市才被從與帝國的戰爭中免除的,卻沒有好好保護都市的話,下次毫無疑問地會被強制參加與帝國的戰爭吧。

“這次平安結束了之後我就辭去衛士的職位。”

波納小聲發了句牢騷。他周圍有數人同意著。

“那麼你們還記得冒險者說的內容嗎?”

“遭遇了地獄獵犬(hell·hound)、上位地獄獵犬(great·hell·hound)、紅眼的惡魔(geize·devil)、小惡魔群集體(demen swarm)的話怎麼辦的話題嗎?”

“沒錯。有誰友對戰魔物有心得嗎?特別是知道它們弱點、不擅長的東西什麼的。”

沒有回答,他們只是互相之間看著別人的臉。

波納擺出一副想著他們沒用的臉,看見了幾人快溢出不滿的表情,立刻把憤怒的矛頭轉向了別的方向。

“混賬!那個冒險者就不能再說詳細點嗎!”

向這些衛士們教導魔物情報的冒險者們現在正因收了重傷而拼命地後退中。因此能告知他們魔物的名字就已經是極限了,可沒有傳達魔物們有著怎樣的外表和攻擊手段的余力。

但是,為此而責備冒險者們還是太刻薄了。衛士和冒險者之間沒有好好地聯動起來導致情報傳達效果低下,這可以說是讓什麼都不知道的衛士構築防衛線的上層部的失敗。而且,也並非是所有衛士班都沒有收到魔物情報,在同一情況下說不定也有得到了情報的班。

那班是因為分出了一些成員來幫忙冒險者的後退,才得到了詳細的情報。

而這個班沒有采取這樣的行動是因為身為班長的波納腦袋沒轉過來,再加上不想減少防守這壁壘的衛士數量的緣故。

“既然是用比我們更高的金額雇來的話,就再給我努力點啊!知道死為止啊!”

面對波納的罵聲,有數人同意著。

“我們也是拼死在干啊!那麼那些家伙也該不後退繼續戰斗才對吧!”

波納向周圍的衛士們叫道。站在稍遠地方的衛士們投來冰冷的視線,而自己身邊的衛士都對冒險者們發出不滿的吼聲。

“來了!”

動著視線四處看著的衛士的聲音讓波納立刻浮現出停止呼吸一般的表情。

全員的眼中都映出了那通道里向自己都來的惡魔的身姿。

走在前面的是仿佛把蛙和人類融合了的惡魔。皮膚就像生了黃疸一般,那上面粘嗒嗒的液體發著光。全身各處都有巨大地膨脹起來的地方,簡直就像在內側強硬地將人臉壓印在上面一樣。

那能將人一口氣生吞的的大口張開,異常的長舌在空中舔著。

在那周圍,地獄獵犬猶如等待獵物一樣跟隨著。

接著是將皮膚全部剝下,作為代替渾身塗著粘噠噠黑色液體的人類一樣的惡魔。

魔獸十五只,身上印著臉的惡魔一只,剝了皮膚的惡魔六只,這樣的構成。

“數量多過頭了!”波納發出破鍾一般的聲音。“已經不行了!跑啊!”

“煩死了!”怒吼向波納飛去。“給我閉嘴!”

無視掉悲鳴著的波納,發出怒吼的衛士以充滿緊張感的面孔看向了同伴。

“聽好!只要刺出長槍就好了!我們的工作不是殺了他們!而是拖延時間啊!沒問題!我們會活下來的!”

活下來。有幾人重複了這句話,接著又有一些人重複了這句話。

“很好!上吧!”

就算是臉上還凍結著恐懼的衛士們也拿起了長槍,展開了陣型。

“你也一起來!”

一人把波納拉了起來,讓他站到指定的位置。已經沒有悠閑的余地了。

魔獸們發出咆哮,為破壞壁壘而抓撓著。木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以驚人的速度被破壞著。衛士們的長槍就從那不斷變細的柱子的隙間刺了出去。

四周各處都傳來魔獸短促的悲鳴。那些沒有被長槍刺到的魔獸慌慌張張地遠離了壁壘。接著喉嚨里低聲發出嗚洛嗚洛的聲音,觀察情況一般在四周踱步。

稍微有了點從容的衛士們則對著比較近的魔獸從空隙刺出長槍,這樣的話魔獸就會立刻遠離開。

衛士們的臉上稍稍明朗起來。

雖然後面的惡魔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讓人惡心,也不知道它們會做些什麼而感到不安,但就這樣等時間經過就好。畢竟他們的任務並不是打倒惡魔。

“怎,怎麼!”

一個衛士對自己眼前開始發生的事發出了悲鳴。

敵人們組成了整齊的一列,在槍捅不到的極限距離橫著排成一列。

這是與之前胡來的突擊完全不同的行動,衛士的身體里滲出不安。如果有著眼前的魔物的詳細情報的話,那麼衛士們也會變化對應方式的吧,但是他們能做到的卻只有從隙間刺出槍而已。沒有能應對對方行動的方法。

他們想著就這樣刺出長槍也沒問題時,魔獸們的嘴張開了。那是就像要脫出下顎一樣的大口。喉嚨的深處的一片紅色不是口腔而是火焰。

口吐而出的紅蓮之炎一齊襲向了壁壘。簡直就像壁壘完全燃燒起來了一樣,衛士們的眼中染滿了真紅。

雖然是相當厲害的火勢,但再怎麼說也不至于短時間內把壁壘全部燒盡。但是,待在壁壘旁待機的衛士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悲鳴四起。眼睛燃燒起來的人,吸入了火焰而使食道與肺都被燒掉的人,這樣的人們逐漸逐漸地倒下了。還活著的只有站在邊上的衛士,在中央布陣的衛士們都被火焰吞噬而停止了呼吸。

“不,不行了!”

誰也沒有說出口的話最先被波納發出了。他接下來的行動相當迅速。扔掉槍,取下頭盔,讓身體稍微輕一點之後就開始全力地逃走。

留在這里的衛士們無論誰都驚愕了。雖然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逃走的可能性,但是可沒想到竟然逃跑得如此徹底。

波納用著以人類來說難以想象的速度奔跑著。活著的衛士們都半張著嘴,目送著波納遠去的背影。

但是,他的逃跑被從上空降下的惡魔宣告了終結。

身體膨脹的惡魔明明沒有翅膀卻飛行了起來,從上方乘著勢頭壓在了波納身上。發出了枯枝折斷一般的嘎吱聲。

波納因痛苦而發出的嚎啕大哭這。雖然能輕易殺掉波納,但惡魔並沒有這麼做。而它接下來的行動立刻讓人明白那與慈悲絕對無關。

于是惡魔張開大口將波納整個吞了下去。一開始就膨脹著的腹部在容納了波納之後也沒有變化——不,有這麼一個巨大的變化。那仿佛貼在體內的人的面容又浮現了一個新的。

雖然難以辨認,但那是波納的臉。

就算後面傳來了壁壘被破壞的聲音,衛士們也沒有動。

壁壘什麼的,對魔物們來說本來就連牆壁什麼的都不是。

破壞了壁壘而越過來的惡魔們把衛士們包圍了。

衛士中發出了小聲的嗚咽,這是明白了自己將死在這里的哭泣聲。

接著的是惡魔們的哄笑。嘲笑著愚蠢的人類。

一名衛士為了祈求神而向夜空看去,卻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那是高速地接近著的人影——異樣的一行人。有兩個人影在身著漆黑鎧甲的戰士的左右之下架著他飛行。身披真紅的披風的戰士雙手各持一把巨大的劍。

“扔出去。”

和離得多遠沒有關系,感覺聽到了那聲音一樣。

但這卻是真實的,在空中飛著的兩人松開了手。戰士的身後仿佛被看不到的強大力量推著而加速,描繪出水平拋物線,飛降在道路中。接著他就像沒有摩擦一樣在道路上滑走著,在斬斷了前方的一頭地獄獵犬之後才好不容易停下來。

實在太過誇張的登場讓敵我雙方都停下了動作。平靜的聲音響遍了這里。

“我是冒險者——飛飛。換手,你們後退。”

衛士們最開始難以理解這漆黑的戰士的話。

但是幾只魔獸的叫聲讓他們回過神來,這就是他們盼望的援軍啊。

“地獄獵犬麼……也就這種程度的數量。就算再翻個倍也嫌少啊!”

地獄獵犬為了殘殺漆黑的戰士——飛飛而從四面八方襲去。它們將飛飛包圍起來,形成了一個毫無空隙的包圍網。

就算用劍防守住了也會被周圍的地獄獵犬咬住撕碎,就算用劍斬殺了襲來的家伙也會遭到其他魔獸的蹂躪。要是受到了跳躍的地獄獵犬的沖撞,那麼姿勢就會失衡,無法回避接下來的攻擊了吧。

正所謂依靠數量的暴力的攻擊方式。

衛士們面露悲痛之情也是當然的吧。但是,真正的強者有著何等的力量,在場的衛士們完全不知道。

巨劍卷起豪風,斬殺著。

看著的所有人的啞口無言了。

那是一招斬擊。普通人的話最多也就能砍倒一只吧。但是,隨著揮劍的人的不同,那斬擊也隨之超越了常人的領域。

那一擊一口氣斬斷了四只衛士們認為完全贏不了的地獄獵犬,其身體就這麼在道路上回轉著。

但是,因為全力揮劍的緣故,飛飛的身體稍稍失去了平衡。還有著其它沒事的地獄獵犬。接下來可就避不開攻擊了。

雖說穿著著堅固的鎧甲,但地獄獵犬的牙齒銳利,也有著能夠撕碎鋼鐵的堅硬的爪子。而且被那個數量的地獄獵犬襲擊了的話,絕不可能平安無事的。

衛士們的眼睛出現了前來幫助自己的冒險者傷痕累累的幻覺。

但是,這麼想果然還是太早了。

飛飛沒有選擇強硬地把身體拉回平衡,而是順著姿勢一下子回轉。真紅的披風隨之翻飛,就像生成了燃燒著的漩渦。飛飛用著舞蹈般的輕盈動作再次踏上大地,鋼劍也隨之從左向右橫掃,發出轟鳴。

殘留下的地獄獵犬的身體都被切斷,在通道里回轉著被遠遠地吹飛了。能夠好好動著的地獄獵犬已經完全消失了。

“僅僅……兩擊?”

衛士一人的呢喃代表了所有衛士的心聲。不,在看了如此的偉業之後,已經完全浮現不出別的話語了。

“接下來……噬魂的惡魔與紅眼的惡魔嗎。無聊的對手呢。”

留下自言自語的聲音,飛飛走向了惡魔們。就像在公園里散步一樣,腳步中完全沒有警戒心。普通的話都會被出聲叫停的吧。但是,在看了那樣困難的偉業之後,誰也沒有這個想法。

凡人能做的只是看著強大戰士的背影罷了。

是忍耐不了那輕而易舉地接近而帶來的壓力了麼,紅眼的惡魔發出怪聲襲擊了過來。

一閃。

被切斷的身體四處飛散。

在這之間,飛飛一步也沒有停下腳步。就像紅眼的惡魔根本不存在那樣,像走在無人的荒野一般漫不經心地邁著步伐。

“……好厲害”

是對衛士們的聲音有反應了麼,噬魂的惡魔張開了大口。那就像是蛇生吞獵物一樣的大口。在那深處能看見搖動的火焰。在體表印出的人臉開始浮現出更加苦悶的表情。吐出了靈魂的絕叫。

這噬魂的惡魔吞噬的靈魂被消滅時發出的絕叫能讓生者的精神萎縮,隨之氣絕。

但是,在那之前,波納就連著食魂的惡魔的頭一起被打飛了。

投擲出的巨劍生到了頭上,插入大地。

“在吐出之前打倒就沒問題了。”

飛飛這麼宣告著,從屍體上拔出劍來。

僅僅數十秒,就將衛士們認為無法獲勝的惡魔們殲滅了。

衛士們的口中發出雄叫。那是免于一死的人們的靈魂的咆哮。

全身沐浴著歡喜的浪潮的飛飛平靜地向他們開口了。

“……接下來我就要前往冒險者們的反攻作戰了。你們還要稍稍再維持一下防衛線。……嘛,我想既然已經擊退了一次了,那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襲擊過來了吧。娜貝、依比魯艾,拜托了。”

降落下來的兩位魔法詠唱者將飛飛搭了起來。漸漸向上空浮起來的飛飛對衛士們最後說了一句話。

“接下來我們便抓緊去討伐敵軍首領。在這期間,請保護好後方的市民。拜托了。”

目送著飛離這里的一行人,衛士們歎了一口氣。

被那樣的英雄說了這樣的事,死守這里也沒法有什麼怨言了。

“喂!把路障立起來!還要再一次阻擋住敵人的進攻!被破壞後的事之後再想!”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44

菈秋絲站在由秘銀級以上的冒險者們組成的再突擊部隊的前方,蒂娜也伴隨在身邊,就這樣開始了進軍。

菈秋絲在出發的時候曾反複考慮了許多次。能使用複活魔法的人是不是不應該上前線。但是,菈秋絲去與不去將帶來巨大的戰斗力差距。以讓飛飛無事地達到亞爾達巴奧特那里為優先的話,那麼菈秋絲就不應該留在後方。

回避掉走在飛飛之後的路線,選擇了其它通道的她們一行人最初的目標地點是有著衛士們構築起的壁壘的場所。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被染紅了的道路,被撕碎的肉片散亂一地的虐殺現場。當然,壁壘什麼的早就被破壞殆盡連影子都不剩了。

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冒險者們湊成一團,向前侵入。但是,最多也就走了三十米左右,就和轉角處的惡魔遭遇而發生了戰斗。

戰斗才開始,每人有著高強戰斗力的冒險者一方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但是戰況的均衡卻徐徐傾斜了。原因是對方有著凌駕于單體戰斗力優勢之上的數量。那個數量讓人產生了仿佛這個地區所有惡魔都集中了過來的錯覺。

“不要後退!維持戰線!”

發動了全體支援魔法的菈秋絲叫道。當然,沒有冒險者後退。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作戰的重要性,他們才不會選擇這麼做。

與依比魯艾的迎擊對飛飛的戰斗造成妨礙的家伙的任務相對,他們的使命是對惡魔們施加壓力而讓它們不去礙事。

這麼考慮的話,與這麼多的數量正面交戰也就是對飛飛的最大支援了吧。在這里進行戰斗的時間拖得越長,飛飛他們的勝算就越高。

怒號和劍戟的響聲合在了一起,使用魔法、發動特殊能力——火焰的吐息燒灼著人的聲音混雜重疊了起來。

菈秋絲確認了狀況之後,面孔扭曲了。她的腦子里被某個冒險者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占據著。

“惡魔們逐漸變強了。”

難道說是打開了惡魔們所居住的魔界的門,召喚著更加強大的惡魔嗎?這炎之壁不是意味著境界嗎?就這樣隨著時間經過會發生什麼事呢?還有就算打倒了亞爾達巴奧特,能夠回到原來和平的王都嗎?會全都無意義的結束嗎?

“無聊!”

隨著飛出的罵聲,菈秋絲無數的擔心消退了。

不做些什麼的話就什麼也不會明白。正因如此菈秋絲揮舞著劍。

“射出!”

肩膀周圍滯空著的浮游劍群中的一把立起,隨著指令攻擊了出去。撕裂空中的一把劍貫穿了張開大口跳起來的地獄獵犬的嘴,獵犬連屍體都沒留下就這麼被消滅了。

菈秋絲環顧四周,認識到已經被完全包圍了。從剛才開始進軍就完全停下了,敵人的包圍網圍了好幾層,完全沒有緩和的征兆。已經只有揮劍戰斗一途了。

前衛丟掉折刃的武器,准備著預備的武器。魔力已經空掉的魔法詠唱者們用著卷軸和短杖發動著魔法。已經連資源的碎片也沒有留下了。

冒險者們的外圍是山銅級冒險者,秘銀級冒險者保護著中間的傷員和用光了魔力的人。

(糟糕了……這樣下去的話會因消耗而崩潰的。又是這樣嗎?又一次,打不倒亞爾達巴奧特了嗎?)

悲鳴傳來,菈菲絲慌張地把頭轉過去,正看見戰士遭到惡魔的猛擊而倒下的一幕。

“切!”

在菈菲絲踏出步伐之前,蒂娜就向惡魔沖過去,堵上了產生的空隙。

倒下的戰士被後面的冒險者拖下去。雖然還沒有死太好了,但這個狀況到底有多糟糕完全不用說。沒有人在使用治愈魔法這一點充分表明了神官這種信仰系魔法詠唱者的魔力到底消耗到了什麼程度。

(只能後退了。)

均衡崩壞之後只會被一口氣地打垮。菈菲絲可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去。考慮到如果飛飛敗退之後的事,采取顧及今後的行動是有必要的。

憑借被完全消耗掉了的身體撤退是很困難的。必須在還有余力的時候進行撤退。

“撤——”

菈菲絲正想發出撤退的指令,就因從空中降下的惡魔而倒吸了一口氣。

那惡魔的身高大概有三米。肌肉隆起的肉體被爬蟲類的鱗包裹著。還有著蛇一樣的長尾巴。

頭部只有燃燒著的頭蓋骨。突然裂開的空洞的黒眼窩中青白色的火焰猛烈地燃燒著。

粗壯的手中握著巨大的金錘。

它張開了背上折疊著的蝙蝠的翅膀。振著翅膀吹刮著寒冷的空氣,同時,如同讓靈魂粉碎一般的恐怖襲了過來。雖然因為有恐怖耐性的魔法守護著而沒有陷入恐慌狀態,但這已經是充分能表明它比至今為止的惡魔都更強的示威行為了。

汗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糟糕”

在魔力充足和隊伍成員齊全的狀態下的話是能夠取勝的吧。在調查了對方情報再戰斗的話勝利也是毫無疑問的。但是,現狀的話那些都沒有。首先,擁有膨大的知識、能夠使用強大魔法的依比魯艾不在。能防禦敵方的武器,並反過來攻擊對手的加加蘭不在。巧妙地回避對方的攻擊,並使用忍術攻擊對方的蒂亞也不在。在這里的只有疲勞的兩人罷了。

向蒂娜那方看去的話,蒂娜點頭表示做好了覺悟。于是菈菲絲用力握住魔劍齊利尼拉姆向惡魔走去。這時,附近的一位山銅級冒險者抓住了她的肩叫道。

“我們來拖住它!你快點逃!”

對著驚訝的菈菲絲,他接連不斷地說著。

“你活著的話可是能使用複活魔法的啊。正因如此,你非回去不可。即使是為了抱著有複活可能性的家伙們呢!”

那浮現出充滿男人味的一笑的素顏正可謂是充滿了與山銅級冒險者相應的魅力。同調了的全部冒險者們強烈地點著頭。

冷靜地考慮的話,他們的話是正確的。比起做好死的覺悟來拖延時間,為了能使用複活魔法創造出一線生機的人戰斗還更能起作用。

“雖然貌似作為複活的媒介需要高價的材料,那就當大出血服務拜托了喲!”

“喂,你不是說要成為王女的驕傲的麼!”

“讓貴族們付啦!那群家伙至少要出點錢啊!”

就像是去野餐一樣輕松的氣氛,冒險者中的幾人從圓陣里脫出。沒有任何的商量和眼神交流,就像是在腦子里做出了統一的選擇一般,他們以完美的步調走著,移動到了那惡魔身前。

面對那對死戰已覺悟的人們的明朗的態度,菈菲絲咬住下唇,轉身過了身去。

“突破這里!拼盡全力!只要留下還能走的力氣就行!”

話語剛落,菈秋絲就向惡魔的群體發起突擊,揮舞著齊利尼拉姆。防禦完全交給鎧甲和魔法。菈秋絲舍棄這崩壞到極限的防衛線,企圖開辟出一條血路。

如同剜肉一般的觸感、肉體被堅硬的東西刺著的感覺等等各式各樣的劇痛讓菈秋絲咬緊牙關,拼命忍耐著。她冷靜地感知到自己的體力殘量已快到極限,發動了無詠唱治愈魔法。雖然菈秋絲非活著回去不可,但是不采取強硬措施來突破的話是做不到的。

“哈啊啊啊啊啊!”

菈秋絲將殘存的魔力的大半注入齊利尼拉姆中。刀身中浮現的星星的光輝變得巨大,刀身也膨脹起來。

“超技!暗黑刃超弩級沖擊波(dark·blade·mega·impact)!!!”

橫掃而去,漆黑的能量奔流四處吹刮著。吃了這樣的無屬性能量爆發,低階的惡魔陸續被消滅了。

雖說大吼是不需要的,不過效果卻非常好。但是——

“還是……不夠……嗎!”

菈秋絲疲勞的眼中映出的光景——那里只有低階惡魔們累出的厚重牆壁。之前明明一口氣吹飛了那麼多,但那空缺馬上就被填上了。

能突破嗎。菈秋絲感覺到不安逐漸爬上來,不斷揮舞著刀身已經變回原來尺寸的齊利尼拉姆。

就在這時,菈秋絲的眼中映出了惡魔們身後的金屬光輝,男人的咆哮傳入耳中。

“——六光連斬!”

放出的六道斬擊將惡魔們切斷了。

“——六光連斬——流水加速——呼!”

再一次,七只惡魔就如同熱刀切黃油那樣被切斷倒下。那銳利讓人想到“剃刀之刃(注音:激光鐳射)”沒有切不斷的東西,惡魔們都像嚇傻了一樣停止了動作。

“干掉他們!”

伴隨著葛傑夫的怒鳴,槍從他的後面一齊刺了出來。

不可能看錯那鋼鐵的光輝。無數的槍從葛傑夫的背後突刺著。在那里的是守衛王城的騎士和士兵們。數百人的軍勢如同要將道路淹沒一般。

惡魔們對著比自己還要多一倍的兵力膽怯了一樣,包圍網開始松懈了。

歡呼聲傳了出來,破破爛爛的冒險者們由士兵來保護而開始了後退。

“為什麼,史托羅諾夫大人會!”

難道他們沒有為了保護王城與王家而留下來嗎。是聽見了菈秋絲的詢問了吧,葛傑夫的臉轉向某個方向。

視線被牽引過去的菈秋絲瞪大了眼睛。在那里的是由四位神官與四位魔力系魔法詠唱者所保護著的一位老人。他頭上的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存在才被允許佩戴的王冠,接著身上則是被鎧甲包裹著。

國王,蘭坡薩三世。

這是何等危險的行動啊。

雖然身體確實是被鎧甲包裹著,但一部分惡魔的攻擊就連鋼鐵也能輕易貫穿。而且,即使被保護著,被范圍魔法打破守衛而使國王受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作為普通人的國王被卷入范圍魔法的場合立刻就會死亡的吧。雖然有著複活魔法,但是國王可承受不了複活時引起的生命力消耗。

“陛下這麼說了。你們要保護的是這無機物的城呢,還是朕呢?答案當然只有一個。守護王的貴體就是我們的職責!那麼這里正是我們應該戰斗的地方!突擊!”


士兵們發出震撼大地的雄叫,毅然地上前突擊。

數量的暴力向數量的暴力襲去。在人們就以為展開就這麼逆轉的瞬間,山銅級冒險者中的一人飛了出去,猛擊到牆壁上開出了真紅的花。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就如同“放馬過來”一般咆哮著的那巨大的惡魔的身姿讓士兵們的動作停止了。

僅憑數量是贏不了的魔物也是存在的。

“史托羅諾夫大人!請借我一臂之力!”

“當然。”

隨著葛傑夫的回答之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菈秋絲的眼睛張大了。

“等等啊。不需要優秀的戰士支援嗎?”

“將來,預定的優秀忍者也在。”

這是絕不會聽錯的聲音。但是,實在難以相信而讓菈秋絲發出了驚愕的聲音。

“加加蘭!蒂亞!”

見慣了兩人的身子慢慢映入眼中。那是一直以來的身著武裝、一直以來的做好戰斗准備的姿態。

“哦喲。一直睡著身體都遲鈍了啊。就拜托史托羅諾夫先生一起過來了。”

“已經能戰斗了。”

不該這樣的啊。複活之後立刻戰斗什麼的,無論如何也不要這麼做可是勸告了他們的。一般來說都要靜養來適應能力帶來的差距,最主要的是還會有相當的脫力感襲來。就算如此——她們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場戰斗的重要性,才站起來參加了戰斗。

到此為止所有人的力量都集結了起來,這已經是最大的支援了。

菈秋絲強烈地祈禱著。

祈禱著飛飛打倒亞爾達巴奧特,將這王都里的惡魔們全部趕走。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46

“能看見了啊。”

向前方放眼望去,戴著假面的惡魔毫不隱藏地站在廣場的中央。雖然在周圍看不到其它惡魔的身影,但依比魯艾可不是就這麼相信了這一點的笨蛋。

認識到了自己這方接近這件事,亞爾達巴奧特優雅地行了一禮。這份從容背後的意義可只會有一個。

“陷阱嗎……怎麼辦,飛飛大人?”

“不管什麼在等著我們,都只有打碎它這一條路。”

“正是如此。”

飛飛的口調中沒有了那原本的鄭重地充滿禮儀的感覺,這大概是在共同行動中加強了兩人之間的關系的緣故,依比魯艾這麼想著,也開始換回了平時的說話方式。一直都隱藏著真正的自己的話,深入交往的時候立刻就會弄分手了吧。雖然表明正體還有點早,但是變回原來的口調也不是壞事,依比魯艾做了這樣的判斷。

“看來按預定一樣開始了呢。”

從後面傳來了太鼓的擊打聲和勇猛的雄叫。為了讓飛飛與亞爾達巴奧特單挑,削減敵人防衛兵力的進攻開始了吧。這可是僅此一次的作戰,不會有第二次了。正因如此,除了打倒亞爾達巴奧特,沒有任何能拯救王都的方法了。

“啊啊,確實如此。是轉入最終作戰的樣子了呢。飛飛大人……其它出現的敵人就交給我和娜貝。飛飛大人就毫無顧慮地去與亞爾達巴奧特戰斗吧。”

“了解了。既然都陪我到了這里,那麼在打倒亞爾達巴奧特凱旋而歸的時候,可也拜托你一起了哦?娜貝,和她一起協力作戰。明白我的願望可是三人一起歸還。”

“明白,飛飛先生。”

三人降落到了亞爾達巴奧特面前。依比魯艾向四周環視,在一間廣場接鄰的住房里,一位女仆現出了身姿。

她戴著和那時同樣的假面,表情被固定著。但是,依比魯艾能感到在那之下狠狠射來的憎惡。

(那家伙應該不止一只。)

亞爾達巴奧特已經知道了那個蟲子女仆和自己到底誰更強。既然這次這邊有著娜貝這說不定匹敵自己的魔法詠唱者在的話,那家伙也不可能孤軍奮戰。是打算用惡魔進行數量壓制嗎,還是說還有一只同等程度的部下在待機呢?這思考中的無論哪一個都讓依比魯艾背上直冒冷汗。

在那女仆之後,與亞爾達巴奧特戴著相同面具的家伙現出了身姿。

她們各自都穿著不同的女仆裝。

而那數量是——

“——竟然有四人?!”

和自己有著同等戰斗力的家伙共計五人。二對五的話敵我戰斗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簡直等同毫無勝算。

“該死!小瞧亞爾達巴奧特所持有的戰力了麼……”

這樣下去的話就會因數量單方面地擊潰,而讓她們前去妨礙飛飛于亞爾達巴奧特的決斗的。

在勢均力敵的戰斗中,稍微的援助就導致分出勝負的可能性相當高。就像和之前蟲子女仆戰斗時那樣。

“那麼那邊的五人就交給你們了。”

飛飛這麼通告著,兩手各握一劍,以自然的步伐向亞爾達巴奧特走去。

那健壯的背影離開,依比魯艾苛責起自己心里的沮喪。要是能躲在那飄動的紅色斗篷之中,那麼能消除多少不安與急躁啊。

依比魯艾斥責著自己那想伸出手去的軟弱內心。

本來就是帶著決死的覺悟來到這里的。就算對手的數量在預想之外,也不能就這麼說出幫幫我這樣的卑鄙的話。而且飛飛之前的話語毫無疑問是在信任著自己。不然的話,像他那樣的男人是不會露出那樣冷淡的態度的吧。

這麼想著的話,確實從那背後能感到言語一樣的東西。如果是依比魯艾和娜貝的話,一定能在我取得勝利之前壓制住敵人的,這樣的話。

依比魯艾的身體的最深處燃起了熾熱的火焰。

“那麼我上了,迪——惡魔(demon)!”

飛飛發出吼聲,向亞爾達巴奧特斬去。開始了一場激戰。是為了不讓兩人被卷進來嗎,飛飛壓著亞爾達巴奧特,慢慢地遠離了。

“那麼我三人你兩人怎麼樣?”

“這樣好嗎?我可是對付三人也沒問題喲?”

“哼”地,感覺娜貝笑了出來。

“你兩人我三人。”

依比魯艾稍稍覺得能夠把握住娜貝的性格了,露出了笑容。

說白了的話,依比魯艾對能待在飛飛身邊的娜貝抱著勁敵一樣的好感。

(真是的。要是只有飛飛和娜貝兩人的話,自己摘下指環表明正體說不定也不錯……嘛,前提是能活著回去呢。)

“真是頑固的家伙啊。知道了。那麼我就快點收拾掉兩個,然後再來支援你吧。用不要死的程度撐住啊——怎麼了?”

依比魯艾感覺在場的全員——五位女仆和娜貝——都看著自己。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的行為,有著一種奇妙的不協調。

“不,沒什麼。”

冷淡地回答了之後,娜貝緩慢地從旁跨出一步。

“那麼,雖然我說了讓三人來當我的對手,派出誰就只有交給那邊了。”

被引誘一般走出的是蟲子女仆、三條辮子的女仆、卷發的女仆。在這里留著與依比魯艾對峙的是盤起頭發的女仆與長發的女仆。

“我的名字是阿爾法。那邊的是德爾塔。前來作為你的對手。”

“是麼。這還真是鄭重啊。我的名字是依比魯艾,是要打倒你們的人啊!”

依比魯艾並不打算用對話來拖延時間。那樣考慮的話說不定會被對方明白而被殺掉。這里要忍耐,只有忍耐。

“那樣嗎……那真是嚇人呢。”

依比魯艾的第一招就發動了自己的王牌。這是讓自己身體中流動的負能量暴走,通過寄宿魔力而讓所有攻擊都附上負面效果的特殊技術。

“上了!”

高昂地叫著,依比魯艾發動了魔法。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59

“別小看我啊。”

注入了負能量的水晶散彈向前方跑著的女仆阿爾法打去。這是兼備了毆打與突刺的物理攻擊,而負能量更會吸食生命。

——本該如此。但是,阿爾法以毫無痛癢一般的態度繼續跑著。

“咕!”

依比魯艾向空中飛去。對魔力系魔法詠唱者來說接近戰是非常不利的。拉開了距離再進行戰斗勝算更高。

在浮到空中的瞬間,有什麼東西從眼前彈飛了。是依比魯艾發動的〈水晶盾(crystal·shield)〉彈開了對方的攻擊吧,身體周圍包裹的粉塵的光亮急劇減弱了。

雖然能夠讓相當程度的攻擊無效化,但只是〈水晶盾(crystal·shield)〉能夠防住的程度的攻擊實在是幸運。〈水晶盾(crystal·shield)〉能夠防禦的只有一定程度之下的攻擊,在那之上就完全沒辦法了。

“又來了嗎!”

使用飛行道具的是後方的女仆、德爾塔。她在之前依比魯艾高飛的時候放出了攻擊。

“哈!”

阿爾法注入氣勢,毆打了過來。這讓依比魯艾大大地咂舌。

一般來說,用拳頭打來的對手就依比魯艾來看的話連敵人都算不上。但是那只是對一直以來都遠比自己弱小的存在的傲慢,在與阿爾法的戰斗開始後短時間內依比魯艾就充分明白了這一點。真是恐怖的對手。就算拉開了距離也會用數倍的速度一口氣拉近,不徹底的護罩一擊就會被破壞。

要是和自己比較起來弱不少的那兩人在的話,自己是完全不會疏忽大意的吧。現在的依比魯艾完全是處于走鋼絲的狀態。

特別麻煩的是她們那合拍的動作。通過協調能讓冒險者的戰斗力增加數段。那麼看作這兩人的戰斗力會上升不少也不會錯。

“魔物竟然能協調行動什麼的……有沒有搞錯啊!”

雖然自己立場也沒資格這麼說呢,依比魯艾想著。雖然其他成員是人類,但自己是不死者。

“gang”的聲音響起,周圍包裹的〈水晶盾(crystal·shield)〉變得更加稀薄。已經是一捅就破的狀態了。

依比魯艾吐出罵聲,拼命地與眼前打算繼續打來的阿爾法拉開距離。雖然依比魯艾作為吸血鬼有著超乎常識的肉體,但是阿爾法更凌駕在她之上。而阿爾法沒有追來全是托〈飛行(fly)〉的幫助。

使用魔法需要集中注意力,此時無論如何身體也不能移動,因此要不斷拉開距離戰斗是很困難的。移動會歪斜距離感而使集中意識困難。魔法詠唱者停下腳步才能擊出魔法就是這個理由。因此依比魯艾才選擇了使用〈飛行(fly)〉來取得距離而不分散意識的簡單方法,以此來進行機動戰。這一點她並不特別,能使用〈飛行(fly)〉的魔法詠唱者大多都訓練了這一點。雖然能夠使用到什麼程度由使用者的才能而定,但依比魯艾有著作為吸血鬼本來就持有著飛行能力和活了二百五十年的經驗。

就算是這樣的她,從阿爾法那里逃走時也有著分割注意力的必要。雖然在這廣場能使用水平移動描繪出圓的軌跡而逃走,但敵方有兩人。

與“gang”的堅硬的聲音一起自己周圍包裹的屏障完全被消滅了。

總計三次就將〈水晶盾(crystal·shield)〉完全破壞簡直難以令人相信,但從實力來看也沒辦法。

“〈沙之領域·全域(sand·field-all)〉”

沙子'在周圍擴散開來。雖然德爾塔那方距離太遠而達不到,但阿爾法的身體完全被卷了進去。由于也會給同伴造成影響,這魔法無法在組隊時使用。這廣范圍魔法包裹住對方造成行動阻礙的同時,還會帶來盲目化、沉默化、意識渙散的副效果。不止如此,再加上依比魯艾的王牌,沙子上附著的負能量還會吸食生命能量。

這是她原創的第五位階魔法。是依比魯艾所持有的最強手牌之一。

但是,阿爾法既沒有動作遲鈍,也不像是受到了傷害的樣子。

“怎麼會?!”

是擁有著對移動阻礙與負能量的完全耐性嗎。

“真是想誇獎你了啊!毫無空隙湊齊了耐性啊!”

代替回禮阿爾法的身影消失了。就像短距離轉移了那樣,突然在眼前出現的阿爾法一腳踢上了依比魯艾的臉。

伴隨著假面被壓碎的“mekii”的聲音,依比魯艾的身體大幅度地被打飛了。

dang,dang地在地面彈跳了幾下,被抹殺了氣勢的依比魯艾眩暈地搖著頭站了起來。

“〈水晶防壁(crystal·wall)〉!”

眼前做出的水晶壁與阿爾法的拳頭撞在一起,發出巨響。簡直就像巨大的鐵球猛烈地在水晶壁上打出放射狀的裂痕一般。

“——哼!”

“dang”地,隨著腳叩上地面的聲音,沖擊傳入放射狀的裂痕中,水晶壁就這樣在依比魯艾的面前被粉碎了。

“發勁麼!”

就在這個時機,雖然只是些微的時間,使用〈飛行(fly)〉來取得距離的依比魯艾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雖然不知道震動是從哪里發生的,但依比魯艾的直覺告訴她是那兩人戰斗的余波。

“戰斗還在繼續嗎……不,說不定已經走向最高潮了啊。那麼……這邊可要再拖延一下時間了啊!”

依比魯艾叫著,向攻來的阿爾法發起了突擊。

再一會兒就好,一定要拖延時間。依比魯艾這麼想著做出了奉獻出全身心的覺悟,進行特攻。

阿爾法為了迎擊雙手采用了描繪出圓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難攻不落的要塞在面前聳立一樣,但即使抱有這種心情依比魯艾也毫不停止——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53

安茲與亞爾達巴奧特糾纏在一起撞入了一戶住宅。門在安茲壓制著亞爾達巴奧特進來的時候就壞掉了,木片散了一地。昏暗的房間里非常狹小,是不利于安茲揮劍的場所。

安茲無視了亞爾達巴奧特,率先走了起來。亞爾達巴奧特遲了一點也跟了上來。走進了其它房間,那里有一張小小的桌子,兩張椅子。而且馬雷也在。

馬雷拉開椅子讓安茲坐下。接著向獲得了許可而摘下面具的亞爾達巴奧特——迪米烏爾哥斯發問了。

“首先,這個房間安全嗎?”

“沒有問題。沒有能偷聽這里的對話的家伙。”

“是嗎。那麼……首先,有一件要向你拜托的事。不要加害我來這里時經過的那條道路上的衛士們。雖然這里離耶·蘭提爾很遠,但是幫助了陷入危機的人可是一個很好的宣傳。”

“遵命。……傳送思想命令沒問題嗎?”

“沒問題。那麼,把你的計劃全部說來聽聽吧。”

雖說讓迪米烏爾哥斯在娜貝拉爾使用〈傳言(message)〉聯系的時候就全部說出來,但是到現在為止還什麼都沒聽到。雖然是為了讓計劃沒有任何差錯而讓安茲沒法口頭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在心里還是會有不安。

“這次的一連串計劃有著四個獲利點。”

“謔。我還以為只有三個……四個麼。”

迪米烏爾哥斯露出微笑。那是滿足的笑容。

“感覺是第一次和安茲大人比較智慧贏了一次呢。”

安茲大方地揮了揮手。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那三個有利點是什麼,但是還是被迪米烏爾哥斯的話弄得全身發癢。

“你一直都勝我一籌。我現在還差的遠呢。”

“您在說什麼呢。真是謙虛了。”

“不,真的……算了!那麼,把那四點說來聽聽吧。”

“是。首先,第一是襲擊這個倉庫區,將所有的財寶運送到納薩力克而占為己有。為此讓夏爾提雅前往倉庫發動〈轉移門(gate)〉來進行搬運,置于潘多拉·亞克特的管理之下。”

這真是非常好的獲利點,安茲的心中對迪米烏爾哥斯大加贊賞。

一口氣失去資源的王都今後會經曆更加艱難的事吧,但這可不是安茲在這時候能知道的。現在安茲只有對金錢問題暫時送了口氣的安心。

“第二就是將我們襲擊八指據點這件事的情報隱藏起來。就如您所想,要是我們直接襲擊八指據點的話,一定會有對此抱有疑問的人吧。弄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會把賽巴斯這條線索暴露出來。因此為了讓他人以為我們有著其它目的,就將被害范圍擴大了。”

也就是說,把折斷的樹枝藏于林中的意思嗎。

“但是,能這麼順利嗎?如何安排誘導到其它目的的誘餌的呢?”

“請看這個。”

迪米烏爾哥斯送出信號,等候著的馬雷拿出提包開口了。

在那里面放著的是惡魔的雕像。惡魔的六只手腕分別拿著不同的寶石,從內部放出了猶如鼓動著的怪異光輝。

“這個寶石中被賦予的魔法是〈最終戰爭·惡(Armageddon·evil)〉。”

第十位階魔法〈最終戰爭·惡(Armageddon·evil)〉是召喚惡魔的軍勢的魔法。雖然能進行大量召喚,但相對的都不是很強。而且天使還另當別論,惡魔的話是會擅自暴走的,是使用起來非常困難的魔法。一般用途都限制在利用召喚出的惡魔不屬于友方這一點來發動需要活祭的儀式魔法等特殊技術。

就像夏爾提雅用滴管長槍殺掉自己的眷屬那樣,為了使用這種手段的魔法。

“雖然這是烏爾貝特大人所做出來的道具,但是應該使用在這里吧。”

確實從這個世界的魔法位階來考慮的話,被亞爾達巴奧特這樣的惡魔襲擊也不奇怪。

安茲回憶起過去。

那是在公會全盛期時那位名為烏爾貝特的同伴的事。

本來的話,世界級道具之一就是有著無限召喚惡魔甚至能令其覆蓋整個世界的能力。雖然這麼做必然會引起巨大的騷動,但是烏爾貝特知道了之後卻非常高興地模仿著做出了這個東西。當然結果這東西並不足以同時發動六個魔法,他也在這件事上失去了興致。

迪米烏爾哥斯露出顯而易見的依依不舍之情。毫無疑問,這是因為打算使用自己的創造者做出的道具的緣故。

安茲的手伸入空間里,取出了目標的道具。

“迪米烏爾哥斯,不用那個也好。作為代替,用這個吧。”

安茲所取出的道具是與迪米烏爾哥斯所准備的惡魔雕像相似的東西,那上面寶石的數量只有三顆,整體的造型也微妙地差了一些。

“這同樣是烏爾貝特桑做出來的道具。由于是試作品,本來是打算廢棄處分掉的,但我覺得太浪費就收下來了。用這個怎麼樣?”

“使,使用安茲大人的所有物什麼的!”

“這樣嗎?那麼這個東西就送給迪米烏爾哥斯你了。按你喜歡使用就好。但是,說不定自己的失敗作一直留下來會讓烏爾貝特桑感到羞恥喲?”

“這是何等地!竟然將如此美妙的道具下賜給我什麼的!感激不盡!”

迪米烏爾哥斯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了地板上。馬雷見狀立刻慌慌張張地一起跪了下來。

“行了,迪米烏爾哥斯。現在還有更該做的事吧?這道具就當作是對你的忠義的回禮吧。”

“我們守護者是由無上至尊們所創造的存在。那麼直到被消滅的那個瞬間為止,竭盡忠義是理所當然的。但即便如此,安茲大人不僅屢次用包含慈悲的話語來關懷我們,還能夠得到如此的獎賞什麼的……本人迪米烏爾哥斯,本來就對安茲大人奉獻出絕對的忠義,如今請讓我獻上更上一層的忠節!”

“啊……嗯,你那更上一層的忠義,就讓我好好期待吧。好了站起來,迪米烏爾哥斯。剛才說的話還有其它的對吧?”

“是!真是非常抱歉!”

迪米烏爾哥斯再次坐了回去,後面的馬雷也跟著待命。

“那麼,就如之前所說,亞爾達巴奧特瞄准八指的據點進行襲擊,接著又占領了王都的倉庫區域。奪取倉庫中的各種物資就是其中的一環。而且當然,這烏爾貝特大人所做出來的道具預定會在八指據點的一個倉庫中被發現。”

“原來如此。那麼第三個獲利點呢?”

“是。我所造出的這炎之壁內側的大半人類都被帶到了納薩力克。可以用作各式各樣的用途,而那惡評則由亞爾達巴奧特作為代替來承受。”

原來如此,安茲雖然接受了,但還有疑問。讓亞爾達巴奧特承受惡評有相應的好處嗎?不如說,比起做出亞爾達巴奧特這個存在,適當地讓其它魔物去做不好嗎?接著——

“……目的是建立惡評嗎。”

“正是如此。考慮的是讓亞爾達巴奧特坐上魔王的寶座。”

“原來如此,明白了。也就是說將我的命令作為計劃之一來利用了吧?”

安茲看著表示正是如此而低下頭的迪米烏爾哥斯,回想起了對他下的命令。雖然對迪米烏爾哥斯下了好幾個指令,而這是大概為了魔王誕生而這麼做的。

“這里連動著第四個獲利點,那就是把這聖王國作為引發事件的實驗場。”

原來如此地,安茲理解了。同時安茲問出了自己在意的事情。

“說起來那些惡魔們是從納薩力克中帶出來的嗎?”

“怎麼會!沒有安茲大人的許可我怎麼敢擅自如此!”

“嗯?因為這次的事是全權交給迪米烏爾哥斯而得到了雅爾貝德的許可,所以我還以為會調動納薩力克內的兵力……”

“不,那些都是隨從的魔將召喚出來的東西。經過一天就會回複使用次數,所以對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損失為零。”

“這樣啊。因此納薩力克內才會配置著沒有記憶的惡魔麼……理解了。那麼另外的問題,雖說這炎之領域中的人類全部都送到了納薩力克,那是無論男女老幼都是如此嗎?”

帶著那又怎麼樣的不可思議的心情,做出了肯定回答的迪米烏爾哥斯感受到安茲帶著一絲不快。

人類會怎麼樣都沒關系。雖然安茲過去是人類,但這個身體的話完全不會對他們感到任何親近感,簡直就像是別的種族那樣一腳踢開地思考著。要是是為了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利益的話,無論多少安茲會毫不猶豫地都照殺不誤吧。但就算如此,殺掉幼子也會有不快感。這是因為那名鈴木悟的人類殘渣呢。

安茲深深地將一口氣——雖然沒有肺——吐出來。

“迪米烏爾哥斯啊。沒有對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以及我無禮的人,要給予他們沒有痛苦的死。”

迪米烏爾哥斯一言不發地深深低下頭去。

安茲·烏爾·恭所優先的是組織的安甯與盡忠的部下的平穩。

既然將幼子帶了回去,那麼平安解放他們就不可能不扯上情報泄露。雖然也不是吝嗇實施養成將來對納薩力克抱有狂信般忠誠的人類的計劃,但從現狀來看這麼做的好處很少。那麼能給予他們最大的慈悲也就是這樣了。

“那麼,就這樣結束了嗎?”

“還有兩件事。第一件,托馬雷的福誕生了非常棒的好處。”

安茲的視線快速窺視了一下馬雷,那是一副害羞一般戰戰兢兢的少年姿態。

“那是?”

“現在正處于調教之中是否順利還不明確。這點我想在歸還納薩力克之後再進行說明。還有一件事。從這個狀況還沒有出現這件事來考慮的話,我認為對夏爾提雅進行洗腦的人與王國沒有關系的可能性很高。”

“原來如此,了解了。那麼我希望你現在開始協助我。”

“接下來請擊退我就沒有問題了。為了能幫到安茲大人,我會竭盡全力的。”

“明白了。那麼在擊退你之前能打傷我的防具嗎?無傷的話就欠缺和你這樣的強者作戰了的說服力了。”

“那麼脫了之後再弄傷嗎?在穿著的狀態下攻擊安茲大人實在是……”

“脫下來卻變形了的話不就不能穿了麼?夏爾提雅那時正因為拜托了鍛造長專門制作了損壞的鎧甲才得以穿上。要是在這里以脫下的狀態繼續毆打的話恐怕就再也穿不上了。”

安茲平靜地笑了。眼前的守護者們都不明白安茲在笑什麼而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那,那個,安茲大人?那,那個鎧甲不是由魔法造出來的東西嗎?”

“不對。這個不是魔法做出來的。雖然以我是魔法詠唱者卻普通地穿著鎧甲來考慮的話,確實會那樣認為,但是我其實是發動了戰士化的魔法而穿著著的。在前往王都時的休息中,我使用〈傳言(message)〉向雅爾貝德傳達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而讓她進行了准備,看來是正解啊。”

維持著戰士化的魔法再加上其它維持魔法,消費mp與mp自然回複力所拮抗而導致mp無法回複。雖然遇到非常事態而解除戰士化的場合會以各方面都被消耗的狀態開場,但是關系到這次的話維持著戰士化看來是沒錯。要不這麼做的話最初和迪米烏爾哥斯的戰斗就會有各種麻煩的問題了。

聽了安茲的台詞的迪米烏爾哥斯那本來就細長的眼睛變得更細了,“果然無論什麼事都在安茲大人的手心之中。和這樣的大人互比智慧的話……在這之上什麼的果然是與我不相應的評價呢”地,小聲地呢喃著並發出微笑。安茲的背上滴著流不出的汗水。

“那麼,差不多要開始了喲?迪米烏爾哥斯,傷痕就拜托了。”

“遵命。馬雷,向大家發出信號。如同約定的那樣發起地震吧。”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56

“吃我雷擊啦!”

〈雷擊(lighting)〉奔走,直擊了一名女仆。

“咕哇——su”

發出非常做作的悲鳴的女仆如同自己跳躍起來一般異常的向後被吹飛了。就這樣一直線地消失了。

“欸~”

卷發的女仆投出短劍。成山狀拋物線的完全沒干勁地飛著的刀子命中了娜貝拉爾的身體。

“呀——”

以平坦的口調發出悲鳴,娜貝拉爾隨著被吹飛的女仆後面追了上去。

安多瑪在後面無言地追尾著。

一行人排成一列飛降到一個道路上。在娜貝拉爾之前的是三條辮子的女仆。之後的是安多瑪與卷發的女仆。這是被挾擊的情形。但是,完全沒有緊張感。當然了,怎麼可能有嘛。雖說剛才還有點可有可無的戰意,但現在已經完全融化了,現在的氣氛就像女學生們在奶茶店里聊天一樣。

“那麼呢。這邊由于妮古蕾德小姐的力量而做好了監視對策,所以是安全的喲。”

“是嗎?那……好久不見,露普。”

三條辮子的女仆——露普斯蕾其娜·貝塔戴著假面發出了笑聲。

“好久不見~在娜醬跟隨著安茲大人到處轉悠之後還是初次見面呢。”

“雖然有時會回納薩力克,但那些時候露普都到村子那邊去了呢。”

“是那樣的啊~怎麼說呢,總是擦肩而過啊。這個意味來說的話和索醬也是好久不見~”

“我也是那樣。不過你的那說話方式……”

“哦呀?索醬和由莉姐在意同一件事呢。沒問題。我還是會在意的喲。安醬也一樣。”

“那麼就好……說起來為什麼安多瑪什麼也不說呢?”

“啊啊,安醬現在不怎麼想說話的樣子喲。”

「被那個小姑娘把聲音奪走了啊!」

“原來如此。”

娜貝拉爾點點頭。安多瑪討厭自己本來的聲音,所以才盡可能不說話的吧。

「我也要讓那個家伙嘗嘗同樣的滋味!」

雖然因為披著一直以來的蟲子面具所以看不見素顏,但是激烈的殺意與憤怒充分地傳了過來。

“這可不行喲。既然那家伙和安茲大人同行,要是她不活著回去可是會損害飛飛大人的名聲的。”

雖然娜貝拉爾的話讓安多瑪露出不滿的樣子,但她什麼也沒說。主人的名聲和自己的欲望,該優先的是哪方,戰斗女仆中可沒有不知道的。

“那個小姑娘相當強呢。她的名字是?”

“我對大蚊子的名字沒興趣所以不知道。不過她好像確實說過叫依比魯什麼的。”

“真過分啊~你們不是一起來這里的同伴嗎。”

因為同伴這話,娜貝拉爾不愉快地歪著臉,索琉香代替她回答到。

“……大概,是蒼薔薇的依比魯艾吧。賽巴斯大人調查的情報中記載著的。”

“啊,就是那名字。”

娜貝拉爾肯定了。被索琉香一說就感覺是這個名字。

“娜醬,開始犯傻了嗎?沒問題嗎?”

“大家難道記得住人類的名字嗎?”

“我沒問題喲?說不定工作的時候是必需的,我可是注意收集了固有名詞的。”

“沒問題~倒不如說我還和人類關系不錯喲?”

「沒問題。」

娜貝拉爾受到了只有自己如此的沖擊而稍微動搖了。正當她考慮著是不是稍微注意一點名字更好的時候,爆炸聲傳來。由于小角落左右的建築物遮擋了視線,所以看不到是由誰引起的聲音。

“啊——那邊貌似認真地戰斗起來了呢。”

“畢竟是由莉姐和希姿嘛~都會認真戰斗的吧。但是還沒分出勝負的話也就是說還沒有拿出實力來呢。”

「我的話一定會全力戰斗到死為止的」

“依比魯艾相當地強。恐怕單純按等級來評級的話,有著由莉姐或希姿都贏不了的強大呢。”

戰斗女仆們的臉上首次掠過了陰影。

但是娜貝拉爾不同。她有著確信。

“沒問題的。”沐浴著全員的視線,她繼續說著,“恐怕依比魯艾和我一樣都是元素法師。特化特定屬性,令起更加特殊化的魔力系魔法詠唱者。雖然攻擊力會跳躍性地上升,但是相對地擅長的范圍被擊潰了的話就變弱了。”

“大地系……也就酸或毒還有重力吧?為什麼是水晶呢?”

“是大地系中寶石特化的類型吧?大概是在其中限定水晶進行了強化。”

“毆打、突刺兼備的純粹的物理魔法特化嗎……有點難搞啊。”

是自己的話要如何殺掉依比魯艾呢?四人都考慮著這件事時,大地搖晃起來。稍微感覺和由于沖擊波而使大地搖動的方式有著不同。

「這是馬雷大人引起的地震啊。那麼接下來移動到下一個階段了嗎?」

“這是什麼信號嗎?”

“沒錯,娜貝拉爾。那麼,就稍稍受點傷吧?你不被我們三人窮追不舍可不行。”

“雖然想盡量不弄疼你啦,不過還是原諒我吧~”

“沒辦法。畢竟是工作。”

下火月(九月)五日 03:57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啦!”

克萊姆注意著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而叫喊著。但是,因為倉庫里有相當多的人都處于興奮狀態,這個音量完全不足以讓他們安靜下來。

“我的孩子——”

“我的妻子被帶走了——”

“爸爸,媽媽——”

男女老少的聲音合在一起,如同一波浪潮向克萊姆襲來。已經連他們在說什麼都分不清了。

這里的三百人就是克萊姆冒著危險尋找的,唯一發現的居民。被關押在這個小倉庫的人們都不知道外面已經是什麼樣了,只是不斷地發出擔心被帶到其它地方去的家人的聲音。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場面和態度,但是非常地糟糕。

雖說到這里為止都沒有遭遇惡魔,但惡魔不可能不在。有好幾次都在通道的反對側看到了惡魔的身影。要是聽到了這倉庫里溢滿的叫聲的話,惡魔們過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我們發現的人只有大家而已啊——”

“我的妻子在哪兒!你還不快點去找!”

“那個——”

要是更大聲的吼出來的話是可能讓他們安靜下來的吧。克萊姆作為戰士——說更強也是更強——有著衛士們不能相比的強大。如果是那樣的男人的怒號的話,能夠輕易地猛抓住一般人的內心的吧。而克萊姆卻沒這麼做。

克萊姆作為王女的使者,是背負這拉娜這一人物的評價才來到這里的。要是采取了讓平民們感到恐怖而抱著反感的行為的話,也會聯系到拉娜的惡評。想到這里,克萊姆就無法湧出采取強硬手段的勇氣。

“好好回答我啊——”

“我的孩子還小——”

“爸爸!媽媽!”

“——給我安靜!!!”

感覺讓倉庫都隨之抖動的氣勢將所有聲音吹飛了。布萊恩那無法忍耐的怒號——超一級戰士的憤怒一瞬間吞沒了所有弱者的內心。

“這邊不說話你們就嘰嘰喳喳起來了啊。這可是在那些家伙的勢力范圍里,可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要是不安靜地行動的話,惡魔們來了可會將你們全部殺掉。要是理解了就先把嘴巴閉上。”

布萊恩掃視了一下重新安靜下來的倉庫,然後一直線地向克萊姆那邊瞪去。被那說不定會噴出火來的眼睛盯著,那些逼近過來的市民慢慢地縮了回去。

“接著……克萊姆,該明確地斷言一下吧。”

要斷言什麼,克萊姆大概還是明白。但是,他沒有這樣是否是明智的行動的自信。

“很難說出口嗎。那麼由我來說吧。首先,你們這群家伙先記好了,接下來在我說話時發出聲音的家伙,我會立刻毫不猶豫地斬掉他。還不能保證你們是不是人類呢。”

布萊恩些微地拔出刀,那上面寄宿著反射著小小光芒的異常光輝。

“恐怕你們都在想我在胡說些什麼吧,不過安靜地看看你們身邊的人吧。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是人類嗎?”

被捉來的人們驚訝地互相看著。

“聽著,我們來這里的途中可是看見了許多惡魔。有長著翅膀和長尾巴的家伙,有就像被剝了皮的人類一樣的家伙,還有不少。在這倉庫外闊步的可就是這些家伙們啊。……你們被帶到這里來的時候也看到了的吧?”

布萊恩視線的前端無論誰都一臉發青地點著頭。

“那麼,誰能保證你們之中沒有惡魔?沒有剝下了人類的皮來披著的惡魔?”

雖然不能發出聲音,但還是引起了騷動。他們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人,接著為了變更自己的位置而動著。

確實倉庫很小,但也不至于讓人擠得難受。有著能夠確保他們分別處于誰都碰不到的開闊。

“放心吧。如果這之中有惡魔的話就由我們來斬殺。你們只要知道我們是怎麼來的就明白了吧?”感覺氣氛安心了一點,布萊恩瞄准這點繼續說道,“但是,如果外面的惡魔像雪崩那樣湧了進來我就不能保證了。如果在場有惡魔混進來了的話,你們不覺得它會向其它惡魔大聲地表示有入侵者嗎?……這下明白叫大聲的家伙要被斬殺的意思了吧。雖然可能會想著自己明明是人類卻被殺掉真是太奇怪了的家伙,但我們可不明白啊。所以為了保護其他人,做出大聲引來惡魔一樣行動的家伙就會被斬殺。”

再次環視,每人都沐浴在漂浮著殺意的眼光中。

“看來理解了呢。……首先,我們在來到這個倉庫之前尋找了各個倉庫。但是,不僅沒有發現人,而且倉庫里幾乎空了。從這炎之壁所包含的范圍來考慮的話,雖說這里是倉庫區,但也是有超過一萬的居民住著的啊。既然這里的人有三百,那麼就應該有同樣關著人的三十三個倉庫才對啊?”

布萊恩深吸一口氣。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除此之外我們沒有發現任何人?雖然也有運氣不好的可能性。畢竟我們都避開了惡魔嚴加警戒的區域。但是……這麼想的話能接受嗎?已經從倉庫區轉移到其它場所了,什麼的。別急!我們當然他們不知道被移動到哪里去了。只是,那可是被惡魔帶走了喲?絕不可能是什麼好地方。”

理解了其中的含義的人抬起頭來,也聽見了啜泣的聲音。

“而且你們也預定會被惡魔們給帶走的吧。那麼現在就開始避難了。但是,記住,這里可是在惡魔的勢力范圍中。如果不留心地安靜快速地行動的話,在逃走的途中就會被殺掉。喂,你,好像有疑問的樣子呢。我允許你發問。”

被刀指著的男人膽怯地小聲發問了。

“要是留在這里的話?”

“會被帶走的吧。而且是充分地讓人意識到是自己是惡魔帶走了,那樣糟糕的地方呢。”

“我——”

布萊恩用苛烈的視線瞪去,受到這樣的視線,那大聲說話的女人瞬間就把聲音降下去了。

“允許你發問。”

“……我的孩子可只有三歲啊。那麼留在這里到相同的場所去……”

“是嗎。我可不想去幫助不想逃跑的家伙。但這家伙(克萊姆)就不同了呢。不過你要知道,如果小孩被抓到了其它倉庫的話,當然有被別動隊救出的可能性。你要是無視這一點堅持留在這里我也不會阻止你。沒有母親的小孩也只能一個人活下去,但是照顧到這個地步我就實在沒見過了。”

布萊恩對表情陰暗的平民們投出冷徹的話語。

“那我重複一遍。要是在留在這里的話毫無疑問會被惡魔帶走吧。接受了這一點還執意留在這里的話我不會阻攔。畢竟從這個倉庫出去之後,在逃跑的途中被惡魔襲擊並殺掉的可能性也有呢。”

克萊姆在這里插嘴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就是必要的了。

“不過對于決心逃出這里的人們,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他們的。”

“雖然我討厭麻煩事,但也是聽了這邊的這位拉娜的士兵的拜托才干的。你們就由我來保護吧。那麼數分鍾後開始行動。是否留下來是們的自由。要小聲商談的話也是你們的自由。隨你們喜歡吧。”

人們並沒有進行任何商談。這不僅是對說不定惡魔就在旁邊的不安的緣故,還因為他們大多都希望著與被別動隊所救的家人相見。

(應該沒有別動隊才是。而且查看了那麼多倉庫,沒空的也就一兩個吧。)

布萊恩不去在意那些事,手握住刀投出強烈的視線,為了不讓人們發出大聲音而看守著。克萊姆走向布萊恩身旁,輕輕地低下頭小聲發話了。

“非常感謝,布萊恩先生。代替我做了這些本來是非我自己做不可的事。”

“不用在意,那些都是服侍王女的克萊姆君絕對說不出口的台詞啊。不過如果是有著一半傭兵立場的我的話,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我的職責就是當鞭子呢。”

“就算如此也非常感謝。”

“要是一直循環下去就麻煩了啊。知道了。克萊姆君的感謝我就收下了。嗯?那家伙回來了呢。”

走在布萊恩視線前端的是盜賊。他應該是窺視著外面的情況而待機著的才對。既然不是慌張地回來的話,也就是說不是危險逼近了吧。

“怎麼了?”

“啊啊,不,安格勞斯先生。現在的話惡魔們還沒有要向這邊過來的樣子。不過就如你之前的發言一樣只是時間問題呢。”

“也呢。說不定這里就是他們最後的目標呢。你看見了外面的吧?剛才的地震是發生了什麼事?”

“完全不明白吶。是地面陷了下去惡魔們一口氣從魔界湧出來了嗎?”

“別說最糟糕的話啊……”

“抱歉,抱歉,克萊姆君。”

“那麼,接下來就趕快開始移動吧。”

就在布萊恩想出聲對市民發出指令的時候,從倉庫外傳來了什麼飛降而下的聲音。

倉庫中在瞬間安靜了下來。盜賊貼近入口處窺視著外面的樣子。接著手吧嗒吧嗒地動著。那是三人所決定的“有惡魔”的信號。接著盜賊又傳來了“強者”的信號。

克萊姆與布萊恩交換了一下視線。接著安靜地走到盜賊那邊。

能看見安靜地試探著的惡魔的身姿。

那是與至今遇到的惡魔完全不同,讓人感覺到強大力量的惡魔。

近三米的軀體上筋肉隆起,背上生這蝙蝠的翅膀。頭部是山羊狀的骸骨,手里握著巨大的大金錘。

惡魔的視線投向倉庫,藏起來窺視著的克萊姆一行人感覺視線對上了。是用什麼魔法的手段感知到了嗎,對方確實在等待著這邊出面。

“那家伙很強啊……”

“毫無疑問呢。”

布萊恩呢喃著,而盜賊回答了。克萊姆也點頭表示同意。

克萊姆安靜地看向布萊恩。在遇到夏爾提雅那怪物的時候觸怒了他。因此這次要是布萊恩叫克萊姆快逃的話,克萊姆打算坦率地接受。

“……克萊姆,一起戰斗吧。”

“是!”

克萊姆以細小而十足的聲音回答了。

“沒關系嗎?”

“啊啊,看那家伙。是從哪里戰斗了之後逃過來的吧。全身都是傷。要是什麼傷都沒有的話就不清楚勝敗了,但現在的話在短時間內一口氣攻過去勝算充足呢。”

我期待著你喲,布萊恩拍拍克萊姆的肩說出了這樣的話。

克萊姆大大地點點頭,發動了借來的指環的力量。這由龍王用太古魔法造出來的指環有著一時強化戰士實力的力量。如果是葛傑夫·史托羅諾夫這王國最強的男人的話是能就此踏入英雄領域的,但克萊姆還達不到這一點。就算將武技〈腦力解放〉並用,也是連布萊恩的腳尖也達不到的吧。不過,這也讓克萊姆得到了匹敵秘銀級戰士的力量。

“好,走吧。”

在最先頭向外走去的布萊恩被盜賊叫住了。

“——安格勞斯先生”

“差不多該叫我布萊恩了吧?畢竟你的年齡更大,先生什麼的稱呼真讓人發癢啊。”

“……那麼,布萊恩。我要干什麼?”

“就留在這里,羅思庫邁亞。說不定那家伙會以為我們倆只是佯攻呢。”

“……你們危機的時候我會來幫忙的。”

“那時候就拜托了。走吧,克萊姆君。雖然我想你知道……可別大意了喲?”

“是!”

下火月(九月)五日 04:03

“咕!”

依比魯艾的腹部受到攻擊而發出呻吟。雖然身體大體上感覺不到疼痛,但是身為人類時的感覺還沒有完全失去。要是受到攻擊的話,再怎麼說也是會有反應的。

是看穿了自己注意力被打散的微小空隙了嗎,依比魯艾正面吃了一記阿爾法的攻擊。

爆炸一樣的沖擊讓依比魯艾吐出發出劇烈的吐息,被遠遠地打飛了。

依比魯艾的目的是拖延時間。不能行使讓肉體損傷轉換為魔力損傷的作戰。沒有魔力了的話依比魯艾也就失去戰斗能力了。那麼只能讓生命力與魔力均等地消耗才行。

被泥土弄髒了的身體由于〈飛行(fly)〉而強制地被拉起來。

這時,依比魯艾的眼中出現了同樣被打飛的娜貝的身影。

她已經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依比魯艾飛向那邊。敵人沒有追擊,是打算等平安彙合之後一起殺掉嗎。

“是你嗎”

本來是打算抱起倒下的娜貝的,但她立刻就站了起來同時發出冷冷的聲音。

雖然是讓人感到有生命危險也不奇怪的傷痕累累的姿態,但是也有一種並不是這樣的感覺。是沒有對死的恐怖嗎,還是說是相信著飛飛能在自己死之前打倒亞爾達巴奧特呢。

兩邊都有吧,依比魯艾想著。

“還能戰斗嗎?”

“當然,沒有問題。”

真是愚蠢的疑問啊。

(話說回來……這個女的也超越了普通人了呢。這家伙也是神人嗎?)

受了各種各樣的傷,身上都被血弄髒了,但是卻看不見有什麼致命傷。說不定依比魯艾的傷還要重一點。

與依比魯艾與兩人為對手相對,她與三人為對手還能做到這個程度的話,雖然很不甘心但她確實比自己的實力更強。

“你也真是一副悲慘樣呢。”

“也並不是這樣。”

依比魯艾聽到這充滿娜貝風格的回答笑了出來。

雖然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許變化了嗎,娜貝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驚訝。

“不,我是在想真像你的回答啊。”

“……是嗎。那麼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怎樣繼續拖延時間的意思嗎?”

依比魯艾銳利地盯著集結起來的敵方五人。除了蟲子女仆的殺氣猶如槍一般刺過來以外,其他人都像是能輕易殺掉這邊一樣,驚人地感覺不到什麼敵意。

“那也有。”

“束手無策的吧。雖然數量相等的話還有充足的勝算,但是既是同等程度而且數量又更多的話,也只是必敗的戰斗罷了。”

“逃跑怎麼樣?轉身就跑的話說不定不會追上來喲。”

“你要這麼干的話,我可是會在後面保護你的。”

娜貝那端正的臉龐不快地扭曲了。就算做出了丑惡的表情,她的美也沒有絲毫減退啊,依比魯艾抱著這樣與場合不符的感謝。

突然,伴隨著建築物的崩落聲一個人影被吹飛了過來。

他在地上彈了好幾下,就這樣咕洛咕洛地回轉著。

依比魯艾雖然沒有呼吸,但還是咽了一口氣。

她在一瞬間想著會不會是飛飛被打飛了過來。但是並不是那樣。被打飛的是亞爾達巴奧特。

看著亞爾達巴奧特那負著傷的搖搖晃晃的姿態,依比魯艾興奮起來。是誰讓他受了這等重傷,又是誰把他打飛的,這些完全不用想。

依比魯艾的視線捕捉到了站立在被吹飛而來的位置的戰士的身姿。

那漆黑的鎧甲上滿是傷痕,兩人間進行著何等的死斗一目了然。但即使如此,那站立著的身姿也沒有一絲搖動,比起才從地上爬起來的亞爾達巴奧特,充分地說明了飛飛的優勢。

依比魯艾任憑歡喜驅使著身體,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飛飛慢慢地解除舉劍的姿勢,向站起來的亞爾達巴奧特搭話了。

“蠻愉快的呢。怎麼說呢……是實感嗎。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戰斗啊。原來前衛就是這個感覺啊……以前接近戰的時候都是緊逼對方所以沒什麼感覺……不過感覺自己就像戰斗狂一樣呢。那麼,你就算拿出這份姿態的全力也沒問題哦?”

叫戰斗的對手使出全力只可能是強烈的諷刺。這麼考慮著,依比魯艾搖搖頭。這真的是飛飛的願望也說不定。

有著那樣的強大的飛飛是很少能有用出全力的機會的吧。敵人必定在讓他用出實力之前就被屠掉了。這樣的男人能與需要使出自己全力的對手對峙的話,一定會非常愉悅吧。

“那就請讓我這麼做吧。”

亞爾達巴奧特大概是當諷刺來理解了吧,他以帶著深深的禮儀的強烈諷刺回答了過去。

看著他那樣的姿態,依比魯艾湧出一股自己比亞爾達巴奧特更了解飛飛的事的優越感。

“那麼我就認真地上了。”

“放馬過來,亞爾達巴奧特。”

以這句話為信號,兩人在中間地點沖突了。

那攻防就像是依比魯艾初次遇到飛飛時的重演。超速的連擊不斷地被伸長的爪子彈開。既然能彈開飛飛所持的巨劍的話,那個爪子的硬度也是超越了常識的。

飛飛朝後方大幅度地跳去。那是讓人想到〈飛行(fly)〉的異常跳躍力。視線被空中回轉著的劍奪去的瞬間,在眼中的一端映出的飛飛從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刺出了一把槍。

那是尖端部分猶如卷著火焰的漩渦一樣的真紅的槍,飛飛將其投向了亞爾達巴奧特。槍超速的射出,只能在眼里留下燒灼的紅色殘光,就這樣向亞爾達巴奧特射去。

“——惡魔的諸相:煉獄之衣”

中彈,豪炎吹上空中,劇烈的沖擊波狂亂起來。

“咕!”

依比魯艾為了不被暴亂的大氣奔流吹飛,拼命地低下身體忍耐住。由于戴著面具,能在這暴風之中睜開眼睛算是幸運了吧。

看過去的話,飛飛拿起自己身邊毫不在風中抖動的劍,就像連豪風也要切斷一樣,再次向亞爾達巴奧特發起突擊。

迎擊的亞爾達巴奧特全身包裹著火焰,投來的槍卻只刺在他地腳邊。

面對飛飛揮下的一擊,亞爾達巴奧特握住了刀身。這個瞬間,他的手中冒出煙來,徐徐地將飛飛的在指間融化了。

“能融解這個等級的武器……那個力量強化了呢。”

既然是身為最高位冒險者的飛飛所裝備的武器,那麼毫無疑問是相當厲害的金屬。

先不說那個。噴出了能將其融解的火焰的亞爾達巴奧特。還有即使離那火焰這麼近,仍然有著平靜地發起對話的膽力的飛飛。

“——何等的兩人啊。”

依比魯艾滿是恐懼之情。雖然她當然知道兩人的強大,但即使如此身體也止不住地發抖。

“如您明察。這是使用特殊技術而強化了炎系傷害。”

噴出的火焰里混進了什麼黑色的東西。

“地獄之炎嗎!”

“沒錯。即使是有著對火焰的完全耐性也不可能不受傷的喲?”

飛飛初次帶著退縮的意義後退了,但再怎麼說亞爾達巴奧特也不會允許這一點。

這次輪到亞爾達巴奧特這方來縮短距離,重複著對飛飛的攻擊。面對那瞬間就能將人類慘殺的攻擊,飛飛不斷用巨劍出色地阻擋著。

在接近戰而使鎧甲炎熱化的途中,飛飛再次從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取出奇妙的武器,揮舞這它。

“凍牙的苦痛(frost·pain)·改!——冰結爆散(ice·brust)!!”

就像讓周圍的溫度一口氣下降那樣,極寒的冷氣奔流從武器中放出。雖然感覺是連火焰都能凍住的冷氣,但亞爾達巴奧特的地獄之炎的熱度更在其上。但就算如此也一時地令炎熱緩和了。

亞爾達巴奧特驚訝的聲音傳到了依比魯艾耳中。

“那到底是?和之前的槍一樣呢。”

“既然用不了魔法,作為代替就使用屬性武器了呢。雖然這只是以為模型做出來的實驗武器……結果比那還更強算是運氣好的贈品吧。雖然是一天三次能發動注入其中的高階魔法的媒介……但由于沒法用特殊技術來強化對你來說效果輕微呢。”

兩人的對話簡直難以讓人相信。

明明是在互相爭奪生命,但氣氛就像是在互相確認對方的能力一樣輕松愉快。

依比魯艾回想起過去加加蘭說過的話。作為戰士而以命相交的話,有時會將對方的——敵人的思念一下子落入心中,從而產生一種相處已久的友人一樣的感覺。

雖然那個時候想著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啊。但是——

“那家伙說的話說不定相當地有道理啊。”

在這一天里,依比魯艾理解了很多東西。她下了強烈的決心,今後不再輕視任何知識。

兩人那親近的氣氛讓依比魯艾稍感嫉妒。

身著表面被融解而失去光彩的漆黑鎧甲的男人,西裝被切裂而多少破損著的惡魔。

上演了超越人類領域的死斗的兩人在依比魯艾眼中就像友人一樣。

“你真的很強呢。”

“你也是啊,亞爾達巴奧特。”

“那麼怎麼辦呢。我有一個提案呢?”

飛飛一言不發地抬起下巴放出你先說的指示。

“這邊就先退下,勝負就這樣吧,雙方各退一步如何?不,更准確的來說的話,我這次就從這事件里抽手,希望你也停止追擊呢。”

“開什麼玩笑!”

依比魯艾激烈地高叫道。在王都里散播了如此的混亂與死亡,希望原諒什麼的發言實在是太過無恥了。

但是,一道平靜的聲音接受了亞爾達巴奧特的提案。

“沒關系。”

依比魯艾假面下的眼睛瞪圓了看著作出發言的飛飛。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處于優勢的飛飛會接受亞爾達巴奧特的提案。

看穿了依比魯艾的混亂,亞爾達巴奧特真是夠了地慫慫肩。有著細長身體的他做出這種動作,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感到非常的有模有樣。

“真不知道飛飛先生為什麼帶這個腦袋不好的女的過來呢。稍微考慮一下應該就能明白飛飛先生同意我的提議的理由了吧。”

對著無言的依比魯艾,亞爾達巴奧特繼續說到。

“為了把飛飛先生送過來,還有為了不讓其他人來妨礙這場戰斗,你的同伴們現在正在拼命地戰斗著吧?原來如此。因此才沒有惡魔介入我們之間的戰斗……你真的這麼想嗎?”

依比魯艾的背上仿佛被刺上了冰柱。

“惡魔的大軍無論何時都為了襲擊王都全域而待機著。”

——真是最糟的事態。

雖然雷文侯的部下在王都內巡邏著,但是實在不認為他們能處理亞爾達巴奧特准備的所有惡魔。要是它們在王都全域抓去人質的話也是同樣。

那麼在這里把亞爾達巴奧特打倒了的話——

“就算殺了我惡魔們也不會消失喲?我要是在這里用思念下達命令的話,那麼惡魔們立刻就會在王都全域擴散開來。當然,雖然也沒有這個數量……但是會有多少死者我可就不知道了喲?”

“但是,你會遵守約定的保證不是哪里都沒有嗎?”

不,要是繼續和飛飛這超一級的戰士戰斗的話,就算是亞爾達巴奧特也沒有保證能贏。

那麼就允許我全面收手,至少追擊就饒了我吧。不行的話——那就一起死吧。這樣的意思。

真是投機取巧的發言。

但是,在他以王都從取得了人質的情況下立場並不對等。

原來如此,依比魯艾的心里對飛飛的敬意更上了一層。正是因為讀到了這個地步,飛飛才咽下了亞爾達巴奧特的提案吧。不,非咽下不可。

“那麼既然這個局外人也接受了,那我就此開始撤退了。真是可惜,沒有達成回收道具這目的。那麼就祈禱著不要再次見面吧。”

“也是呢。這邊也正這麼想呢,亞爾達巴奧特。”

亞爾達巴奧特在那面具之下笑了。

亞爾達巴奧特周圍的女仆們全員集結,利用高位轉移一齊消失了。

“走了呢……”

依比魯艾浮上空中,眼睛看向本來存在著炎之壁的地方。那里已經什麼也沒留下了。那里只有夜晚的——比平時稍微喧鬧一點的王都的景色。

這次的騷動說不定已經謝幕了。但是今天一天中引起的王國的消耗和犧牲誕生了什麼呢?

存在著持有遠超魔神的力量的亞爾達巴奧特的事實。還有與之匹敵的飛飛這超級戰士的存在。這些被世間得知了會招來怎樣的事態,又會怎樣改變世界呢?

依比魯艾甩了甩頭拋棄了亂成一團的思考。以後的事以後再慢慢思考就行。

比起這個還有非做不可的事。依比魯艾降到地面張開雙手。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的吼叫中溢滿了歡喜的聲音,依比魯艾全力地跑著。雖然還處于〈飛行(fly)〉的持續時間中,但這種時候果然還是用跑更好。

依比魯艾向飛飛跑去。是由于吃驚嗎,飛飛做出了拿劍的姿勢。而依比魯艾無視這一點飛跳了過去。由于全力奔跑感覺像是撞到了牆上。但是由于依比魯艾的吸血鬼肉體耐性而沒有傷害。

依比魯艾就這樣抱住了飛飛。

“成功了!贏了!贏了!不愧是飛飛大人!”

“那個,稍微有點抱歉……能離遠點嗎?”

對著考拉一樣抱住自己的依比魯艾,飛飛用平坦的口調說著。恐怕是害羞了吧。

(雖然只要抱住就算贏了呢。)

依比魯艾所瞄准的是過去聽到的知識。男人之中有的人通過異性來發散戰斗之後的興奮。她瞄准了以將這引到自己身上來消解這一點。

依比魯艾接著用吊起銳利的目光看著娜貝。

(先手必勝。)

雖然依比魯艾用軟呼呼的身體摩擦著,但是大概對穿著鎧甲的飛飛沒什麼效果吧,而且要是碰到了傷口當然會疼的。

“哈……抱歉,娜貝,幫我收一下劍。”

明白了這根本是浪費力氣,依比魯艾放開了手,從飛飛這棵樹上降了下來。

(也是啊。我應該更加注意一下時機才對。在亞爾達巴奧特見識了飛飛大人的強大之後,他不遵守約定的可能性的也就沒了吧。但就算如此也有人還在戰斗,還要憑吊死去的人才行。……只是追求自己的欲望在各種方面都會讓狀況糟糕下來啊。)

確實戰斗已經結束了。

但是,依比魯艾身為女人的戰斗現在才開幕。

想著今後自己要思考之後再行動的依比魯艾聽見鋼鐵的聲音而把臉轉了過去。

眼前跑著的是一群人。那是冒險者和士兵們,還有——

“在先頭的是戰士長吧?……和大家一起。”

那里有葛傑夫·史托羅諾夫的身影以及菈菲絲和蒂娜。而且加加蘭和蒂亞也在。大家都渾身髒汙,充分能明白他們到來這里之前經曆了怎樣的死斗。這樣的他們環視著激戰後的戰場痕跡。接著咽了一口氣凝視著飛飛。

察覺了那之中所包含的意思,依比魯艾對飛飛耳語起來。

“飛飛大人,給大家宣告勝利啊。”

但是飛飛不為所動。就在依比魯艾感到疑問時,一下子聽到了一道小小的聲音。

“稍稍有點害羞啊。”

那不會讓人想到超級戰士,仿佛一般人一樣的反應讓依比魯艾破顏一笑。

“……那可是不由最有功績的人來干就不行的事喲?請不要放棄啊。”

“哈。確實呢。非干不可呢。”

飛飛握緊劍,充滿氣勢地刺向天空。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下個瞬間,廣場中的所有人一齊舉拳揮向空中,爆發出了慶祝勝利的雄叫。接著大家的口中都歌頌著,飛飛這救國英雄的名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4 PM

下火月(九月)六日 08:45

女仆們整齊地排列在賽巴斯面前。她們是合計四十一人的人造人類。站在她們前面的是犬頭女仆長,佩斯特尼亞·s·汪可。納薩力克中負責普通事務的女仆就這麼湊齊了。

“大家,她就是納薩力克的新女仆。”

“我叫紫雅蕾尼婭,請多指教。”

對著大大地低下頭的希雅蕾,女仆長作為代表打了招呼。

交談了數句話,紫雅蕾並沒有露出特別膽怯的神情。

本來的話,除開臉正中間的縫合痕跡,佩斯特尼亞是有著一副帶著溫柔目光的臉的。而且在她身後待命的女仆們也是人類。並不是有著讓人恐懼的面孔的異形。

但就算如此,從紫雅蕾的狀況來看的話對他人的恐懼也不可能會消失。即使如此仍普通地對應了的話,是明白了自己到底處于什麼狀況之中,所以才隱藏住“必須拼命工作”那樣的焦躁吧。

(如果不好好地看著的話說不定就會這麼破裂呢。)

在賽巴斯留心思考期間,問候結束了,女仆中的一人帶著她走了出去。在途中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賽巴斯。賽巴斯點點頭,她也作為回答點點頭,接著就轉過頭去走了。

“賽巴斯大人,那個人類要教育到什麼程度比較好呢,汪。”

“以達到作為納薩力克的女仆的及格點為目標吧。但是她只是單純的人類,拜托在教育時注意不要讓她涉足那邊的領域。”

“明白了,汪。”

佩斯特尼亞的犬臉歪著,露出了牙齒。雖然表情就像讓獵物飛走了的猛獸一樣,但她的眼睛依然充滿溫柔。

“我想女仆只是單純的跳板而已。”

“什麼意思?”

對著把握不了其中的意思而感到不可思議的賽巴斯,佩斯特尼亞回答了。

“……汪。……不,我是指結婚退職什麼的,汪。”

“什!”

在賽巴斯臉抽著筋的同時,佩斯特尼亞平靜的笑聲響遍了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第九層。

下火月(九月)七日 16:51

克萊姆確認了時間以及是否有來客,判斷了沒問題之後打開了拉娜房間的門扉。

在被夕陽染紅的房間中,美麗的主人坐在一直以來的位置上。照射下來的光如同聚光燈那樣被她吸引了過去。

“歡迎,克萊姆。”

那溫柔的美貌讓克萊姆急劇跳動著的內心迅速緩和了,感覺被治愈了一樣。克萊姆拉緊被緩和下來的臉,走向拉娜的身旁。

“來,坐吧克萊姆。”

“不,不必了,拉娜大人。等下還有非去不可的王都惡魔襲擊事件的後續處理工作呢。”

拉娜的眼中寄宿著光芒。這本來就是拉娜給予的命令,靈感一閃這麼回答看來是正解呢。

克萊姆接下來要去接班作為魔術師組合的護衛。

這是由于某個道具的原因。

雖然惡魔襲擊事件的全貌還尚不明了,但在一個倉庫里發現了令人難受的道具。雖然魔術師組合還在調查中,但從中寄宿的超常的魔力和亞爾達巴奧特所泄露出來的情報來看,現在無論誰都確信就是那家伙所尋求的東西。

因此,魔術師組合集結了經曆了數次戰斗的強者們。在他們決定好那個道具的處置方法之前,身邊都要安排警衛。克萊姆也作為其中一人被召集了。

(竟然不能向把這道具帶到王都的八指追究責任什麼的……實在是難受啊!)

即使是在拉娜面前,克萊姆也沒能完全壓抑住不快感。

發現那引起王都悲劇的道具的倉庫毫無疑問是八指走私部門管理下的倉庫,那麼就應該立刻行動擊潰走私部門吧。但是,有一個不允許這麼做的理由。基于那個理由只有很少人知道這項情報。

這邊會主動承擔尋找道具這一任務是由于亞爾達巴奧特泄露的情報。于是拉娜這麼主張了。

自己部下沒能發現的道具,借由人類之手找出來,恐怕他就是為了這個意圖而流出情報的,之類的。

因為大家都接受了這一點,所以作為情報隱蔽的一環而將這事壓下來了,導致從八指倉庫里找出這道具這件事沒法成為對付八指的武器了。

“是和戰士長一起行動對吧。我明白了,那麼就這樣就好了喲。那麼你所幫助的市民們怎麼樣了呢?雖然你一直都在保護王城,但是剛才出去了的吧?”

緊接著投去的爆彈讓克萊姆的心髒強烈地跳了一拍。

“是,是。大家都表示希望對拉娜大人表示感謝之情。”

“是那樣嗎。那麼就趕快去和他們見面吧。”

“那樣不行!”

克萊姆發出大聲,心里立刻想著糟糕了。他垂著頭用仿佛要將之前的話全部掩蓋的快速語調對著拉娜發話了。

“大家都還在忙著的。我想拉娜大人光臨了的話就會剝奪大家重要的時間的。雖然對于拉娜大人的溫柔非常抱歉,但請深思。”

在抬起頭期間,克萊姆想著主人可能會在她那美麗的臉龐上浮現出不滿的表情,又或許是不符合年齡的小孩子鬧別扭一樣的表情。但是,迎接克萊姆的表情完全不是這些。

拉娜笑著。

那並不是微笑,就是這麼笑著。

確實,克萊姆時常能看到拉娜的笑容。要是回溯到最為懷念的記憶的話,那就是自己被撿到後不久看到的拉娜那被重新找回一般的笑容。但是,現在的笑容與那個有著某種決定性的不同。

在克萊姆得到那到底是什麼的答案之前,拉娜的笑容變回了一直以來的微笑。

“……那就沒辦法了呢。”

看著接受了自己說辭的拉娜,克萊姆抑制住自己安心的吐息。

實際上剛才對主人所說的話語完全是謊話。克萊姆沒有從市民那里聽到任何感謝的話語,反而受到了徹底的責備。為什麼只救了我們啊!之類的。

他們把自己被襲擊的不幸——失去家人,失去財產——而帶來的焦躁完全發泄在了克萊姆身上。

克萊姆之所以願意承受這些無論誰看來都是遷怒的感情,是因為為那些人除了自己再沒有人能責備了而感到悲哀,以及他認為這是自己沒能完美完成主人的願望的懲罰。

但就算如此,被深知危險然後與那樣的惡魔死斗之後才救出來的人們這麼說的話,還是會感到很心酸。

在倉庫前出現的惡魔的強大比起其它惡魔簡直是另一級別的。那惡魔就算對上布萊恩·安格勞斯都還有余力,幸虧它身上受了許多傷。如果那家伙無傷地在三人面前現身的話,毫無疑問地是會敗北的吧。之後克萊姆從菈秋絲那里聽了那惡魔到底強到什麼程度,他真的感謝讓自己所取得了勝利的那份幸運。

在越過了死線之後聽到的就是之前所說的責罵。雖說自己早就習慣孤獨了,但還是有一種與之不同的難受。

不過,其實克萊姆就算飽含憎惡地向那些人打過去也行。如果是對身為王女直屬士兵的克萊姆發出嘲諷了的話,就算罵回去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的吧。但是,這樣的話他們遇到拉娜的時候就麻煩了。如果他們的憎惡轉向王女並做出汙蔑的行為的話,克萊姆也不能對他們拔出劍來。

“那麼,克萊姆。現在要說點討厭的話題了。用心聽著。”拉娜閉上眼睛,數秒後睜開了。“那些克萊姆與賽巴斯先生協力救出的那些被囚禁在娼館的人們……已經被殺了。”

克萊姆在一瞬間沒能理解拉娜到底在說什麼,接著用沙啞的聲音發問了。

“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

說起來,那些人應該是在一段時間里被藏在等候室,然後再送到拉娜的領土去才對。

“這是我的失誤。雖然當初是考慮讓冒險者來作為護衛的,但他們都因王都的動亂被雇傭了,實在沒辦法就雇傭了傭兵送了過去……”

都是自己的錯,拉娜這樣搖著頭。

“沒,沒有這回事。這並不是拉娜大人的錯!是襲擊她們的家伙不好!”

“不對!要是我采取更慎重一點的行動的話……考慮到由于王都的混亂讓警備變薄了,要是感到危險讓她們逃走就不會這樣了!要是克萊姆在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這樣了。而且介紹這些傭兵的冒險者們也感到驚訝……”

拉娜的眼角浮現出淚水。

克萊姆的胸口像被握緊了一樣疼痛著。說不定這確實是拉娜的失誤,但是在那樣的狀況中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那麼,這到底要去責備誰呢?

“拉娜大人絕對沒有錯!”

聽了克萊姆這強烈的斷言,拉娜如同被深深打動了一樣站起來抱住了克萊姆。

克萊姆為了讓她平靜下來而將手環到拉娜的背後——停住了。做這種事可不好。

“但是,情報到底是怎樣……”

“完全不清楚。在那王都動亂的期間,也是王城的警衛最薄弱的時候。該不會情報就是那時候被泄露的吧?明明應該立刻進行轉移的……”

不能說沒這可能。倒不如說一定是順著被克萊姆保護起來了這條線索尋到藏匿點的吧。

“屍體是在哪里發現的?”

“在王都內的貧民街發現的。不過我也不知道詳情。”

“屍體呢?”

“已經埋葬了。怎麼了嗎?”

“調查傷口,說不定能掌握什麼線索。”

“……克萊姆,停手吧。她們已經受盡凌辱了。至少讓她們在死後安靜地睡去吧。”

“……遵命。”

拉娜的溫柔擊打著克萊姆的內心。確實拉娜的話有道理。克萊姆為自己的考慮不周而羞恥。稍稍有點急于查明真相了。

“請不要在意。這絕不是克萊姆的……和之前反過來了呢。”

拉娜微笑著。雖然眼睛還在發紅,但是已經沒有了淚水。

“是。”

克萊姆的無表情崩壞,笑了。

“抱歉,一直把你留著。那,克萊姆要加油喲。”

胸前的溫暖離去雖讓克萊姆覺得有些可惜,但他立刻切斷了欲念。

下火月(九月)十日 09:08

這天仿佛是祝福著出發一般,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色,正所謂蒼天。

真紅的披風在身著漆黑鎧甲的男人身後飄揚。依比魯艾對著他詢問道。

“你還會回來嗎?”

雖然回來是一個奇怪的用詞,但對依比魯艾的心境來說就是這種感覺。雖說冒險者就像沒有根的草一樣,但也有以某處的都市作為自己據點的冒險者,蒼薔薇就是這樣。而對于飛飛這人物來說則是耶·蘭提爾了吧。

“希望同行的人可不少啊,可……”

依比魯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發出了如此不可靠的聲音。她想著自己又不是向離去的戀人伸出手的少女,但又在戀人這個單詞上苦惱不已。

“……別在意。”

回答只有這個。

真是冷淡啊。

依比魯艾在心中這麼想著。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就這樣風在兩人直接流動著。

等待著這空白的男人開口了。

雖然依比魯艾的心里想著這真是打攪了離別男女之間的氣氛,但這里可不止有飛飛與依比魯艾兩人。飛飛的身後是娜貝,依比魯艾的身後則是蒼薔薇的各位。而且還有為了把飛飛他們送回耶·蘭提爾的魔法詠唱者。

“這次真是幫大忙了。”

接受了雷文侯的感謝,飛飛稍稍點點頭。

“雖然陛下也想直接向你道謝,但是……”

由于這次王都的動亂,前去單挑敵方首領亞爾達巴奧特這個超弩級惡魔並且擊退了他的戰士飛飛之名已經在冒險者、平民、貴族的世界里廣為人知了。國王希望直接與之見面也是當然的。視場合的話說不定還會授予爵位的吧。但是飛飛拒絕了這一點而沒有會面。

那個態度有點不妙的吧。

重視自己面子的貴族們都覺得,在地位高于自己的國王面前、這個無名小輩的態度居然如此傲慢。 。

說飛飛侮辱了王之類的聲音也有。

還能聽到區區冒險者竟然如此無禮的聲音。

一部分的貴族還表示飛飛竟然沒給亞爾達巴奧特最後一擊而是讓他跑了完全是失態。但還是因為雷文侯的力量與背景閉上了嘴。既然飛飛先生是接受了我的委托,那麼這些話就是對我的挑戰,雷文侯說了這樣的威脅一般的話。

而貴族們的糾纏也因為飛飛表示“我只是作為冒險者接受了委托,然後完成了它罷了。並不足以接受國王的慰問,真要說來的話,參加了這次作戰的所有冒險者們都應該一視同仁才對”而被貴族們接受了,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但是這微燃的火焰並沒有被撲滅。在此進一步的謾罵飛向了飛飛,那是因為貴族覺得自己受到了汙蔑。

依比魯艾回想起身為貴族的菈秋絲對她的說明。

要是沒有飛飛的話,王都的動亂就不會被解決,不難想象那擴大的受害。前來送別這樣一個英雄的人只有蒼薔薇的各位和雷文候,只因飛飛這回處在一個尷尬的立場上。


在這次的事件中受到高度評價的是冒險者們、國王、第二王子、雷文侯,貴族們反而在其之下。

當然,貴族們也是持有反論的。王都是國王的所有地,如果是有著其它領土的貴族的話,雖然有帶領自己領地的民兵前來幫忙的義理,卻沒有這樣的義務。考慮到惡魔襲擊自己的危險性的話,重點保護自己的性命是當然的。

貴族派系在這次的事件中,保護自己領土的人主張王的自報身份的做法是錯誤的,表現出強勢的態度。而王室派則強烈主張國王應該躲在安全的場所,不應該立于前線。就這樣兩個勢力的權力斗爭變得更加激烈了。

而與權力斗爭無緣的住在王都的居民則在別的方面抱有不滿。為什麼一直表現出一副很偉大的樣子的貴族保護著自己的家而不來保護我們呢?之類的。

因此人們反過來對拼命戰斗了的人們抱有的敬意更上一層,接著繼續苛責著評價已經很低的貴族。就這樣陷入了循環,最終貴族們把不滿都指向了冒險者們。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被錢雇來瘋狂戰斗到死的家伙們罷了,什麼的。

而在這次事件中,王國的精鋼級冒險者中擁有最高呼聲的飛飛就成了靶子。因此,當然沒有其他來送行的貴族。就算有一部分友好的貴族,他們也因為權力斗爭的激化而陷入了困難的局面。

而雷文侯之所以能來,完全是因為他那蝙蝠一樣的位置。

“這是由國王,再加上第二王子、第三王女聯名寫下的對飛飛的感謝信。而這是免除國王直轄領土的一切通行稅的證明板。更有由王授予的短劍。請收下。”

菈秋絲作為貴族歎了一口氣,而依比魯艾聽得很清楚。

國王授予短劍這一件事,有著等同于授予取得了戰功的貴族或騎士勳章一樣的意義。在這激化的權力斗爭之中,給予短劍被貴族們知道了的話會很麻煩的吧。但就算如此,對于飛飛這人物的功勞來說,只能說王給予短劍的決斷實在是漂亮。

(還以為國王只是一個不敢鬧出對立的沒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呢,多少對他改觀了。)

飛飛以自然的態度取過短劍,交給了站在身後的娜貝。

“不,作為褒獎可是十分足夠了啊,但是貴族們可能會有什麼都不說的嗎?”

依比魯艾小聲漏出話語。

從貴族的角度來看,兼備人氣和力量的人物成為了貴族的話,那麼在各種方面都讓人笑不出來吧。而且要是比葛傑夫還強的戰士加入了王室派就麻煩了。因此如果國王表示要授予飛飛爵位的話,貴族們一定會把授予短劍一事作為根據,反對意見會噴湧而出吧。雖然國王授予的短劍,但那作為褒獎也太過了。

貴族們不會干脆地閉嘴的吧。

依比魯艾的這麼考慮著,卻被身邊的人否定了。

“……太天真了呢,依比魯艾。”

“天真。國王那方可是領先一步呢。”

“為什麼?”

“……那個短劍確實是授予貴族和騎士的東西,”

“所以以後發生了什麼要提拔飛飛先生的時候,用那把短劍對著貴族說話就行。那可是不會授予平民的東西,你們也知道的吧?實際上已經為他設好了爵位了,就是這樣詭辯呢。”

“原來如此……真虧你們想得到這麼多呢。”

“誒嘿~當然啰。”

“別小看原暗殺……別小看忍者啊。”

“那麼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雷文侯爵。在各種方面都多謝了。”

“不用謝,希望我們在今後也能友好相處。”

“我這邊也是這麼希望的呢。還有蒼薔薇的各位,同作為精鋼級冒險者,也希望今後能夠密切地聯絡。要是還有什麼事的時候就拜托了。”

“這邊才是,飛飛先生。雖然在見識到飛飛先生的力量之後,我們對自己被同樣被稱為精鋼級冒險者感到羞愧,但我們也會努力追上飛飛先生的腳步的。今後就請多指教了。”

菈秋絲與飛飛互相點點頭。

接著,依比魯艾感到飛飛的目光向自己看來。這絕不是錯覺。其證據就是飛飛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依比魯艾感到自己不會動的心髒鼓動著。

如果飛飛請求自己成為他的同伴的話,依比魯艾是不會拒絕的吧。雖然那背叛了與自己同甘共苦的伙伴們,但即使如此依比魯艾也不想對自己的心撒謊。

看起來迷茫了數次的飛飛吐出一口氣,背過了身去。真紅的披風與之聯動而飄揚著。

看著那背影逐漸遠去,加加蘭戲弄一般地說到。

“被甩了啊。”

“不對呢。他可就是這樣的男人喲。”

飛飛乘上雷文侯下屬的魔法詠唱者發動的〈浮游版(floating·board)〉,慢慢地浮了起來,一直到這里依比魯艾一次也沒有移開過視線一直看著。

“還能在哪里見面的吧。”

“那時候如果不是像這次的大事件,而是更加輕松愉快的案件就好了呢。”

“很困難啊。”

“完全如此。”

蒼薔薇的各位都這麼說著。

由于工作而使精鋼級冒險者見面的話,那都是發生的大事件吧。

“那麼普通地見面不就好了嘛。畢竟依比魯艾是會轉移魔法的呢。先轉移到耶·蘭提爾去也不是什麼壞事。說回來,你和飛飛一起走不就是一石二鳥了麼?而且被飛飛保護著也不用擔心移動的安全問題。”

依比魯艾驚呆了,看著加加蘭。雖然當然是帶著面具的,但她那傻掉的表情從態度上強烈地表達了出來。

“喂喂,原來你沒注意到啊。遠距離戀愛可只是死局……難道你們還沒有交往嗎?”

加加蘭仰頭向天,依比魯艾的視線也隨之轉向天空。那里有著漸行漸遠的飛飛的背影。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依比魯艾發出怒吼一般的絕叫,讓蒼薔薇的各位都笑了起來。

下火月(九月)十日 18:45

這次八指的緊急會議從一開始就吵鬧起來。首先,並沒有全員到齊。其中一人是コツコドール。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被抓進了監獄,所以和這次沒有直接關系。問題是另外一個缺席者——紮羅。

他們都知道他不會背叛。正因如此問題就更上一層了。

從他們收集的情報來看,紮羅的死已被確認是事實了。同一天里,接受了紮羅的“無論男女地殺掉侮辱了我們的人”的這提案而送去的部下們也被全部殺死了。

損失太大了。雖然確實是被換下去了也沒有什麼損失的部下們,但身為八指最強的男人兼警備部長的紮羅死亡實在是太難以彌補的損害了。

在這里的各部門的部長都是對手,但是也是屬于同一組織成員。這次的損失毫無疑問會波及到他們自己。

議論糾紛起來。

紮羅的死造成的空當要怎麼辦?コツコドール的事要怎麼辦?

要是平時的話他們就會把自己手上的人安排到那個地位上了吧。但是,有一個讓他們不能這麼做的理由。

那就是王都發生的惡魔襲擊事件。由于那個而引起的損失可不容樂觀。雖然在同一天里據點也受到了攻擊,但有一個與之相比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損失。特別是走私部長受的損害最頭疼。

大多倉庫里的貨物都被奪走了,調查了剩下沒有受到襲擊的倉庫之後,結果發現是喪失了近一半的走私品的大損害。

“總之,在力量恢複之前只有互相協力了。”

“我們可是一直都在互相幫助喲?”

“真是無聊的話呢。這次可是真的要認真地協力才行了。我想暫時遠離王都活動比較好,大家怎麼想?”

“不,正相反現在才正因該在王都活動。現在可是又有了給新衛士長賄賂的必要啊。要是從這里遠遠地逃了,那麼就等于放棄在王都的利益了。”

“嗯,雖然確實有那個可能,但是在警備部門——我們的武力半崩壞的情況下在王都活動不是很危險嗎?”

五位部長煩惱著,然後向至今唯一一位完全沒有發過言的部長搭話了。

“碧露瑪(ビルマ)怎麼想?”

女人的身體突然震動了一下。

這是和在之前的會議完全不同的反應。

那眼睛下面是即使化了妝也隱藏不了的黑眼圈,神色更是如同死人一般。

“怎麼了?我聽說你的宅氏也被襲擊了……但只有你順利地從隱藏通道逃走了吧?看見了什麼讓你如此害怕的東西麼?”

明明其他的部長的身後都有護衛在待命,而碧露瑪的身後卻沒有。

“…………”

“怎麼了?”

碧露瑪在張開口的瞬間,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

“好了,就到這里!”

隨著明快的聲音,一名黑暗妖精的少年走進了房間,接著一名黑暗精靈的少女也戰戰兢兢地跟了進來。

在場的人都呆住了什麼一動也不動。

如果那是成年的黑暗精靈的話,他們的應對方式也回改變吧,但眼前的可是與這里的氣氛完全不符合的小孩子。這是敵人嗎的想法他們的腦子里打著轉。

“那個,接下來各位將成為我們的主人大人的仆人!”

從他們那仿佛投石入水的寂靜來看是沒有理解自己在說什麼吧,少年又說了一次。

“我尊敬的伙伴判斷比起統帥國家的首腦層,支配各位更容易獲得影響力。所以就原諒了各位的罪孽,讓各位成為我們的仆人……奴隸?人偶?嘛,算了。總之,恭喜各位!”

緊接在啪啪地拍著手的少年之後,戰戰兢兢的少女也夾起法杖拍起手來。

“恭,恭——”

“——開什麼玩笑!”

他們煩惱著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判斷是敵人還為時過早。在里社會生活著的人們立刻轉換了思考回路,首先探索自己安全的方法,殺死對方的事那之後再說。

雖然還不明白黑暗精靈的真正意圖,但既然對方從正面闖入了這八指的首腦會議,那麼判斷他們已經把這里的部分成員壓制了也不會錯。那麼即使是各部門的部長選出的最精銳的護衛也完全贏不了的吧。考慮到對方也不會笨到有輸的可能性還闖進來,那麼平安逃走這件事才是最應該優先的。

各部長立刻毫不猶豫地決定拿自己的護衛做盾牌。全員在瞬間考慮著相同的事,並為了實行它而移動起來。

但是,他們的行動未免也太遲了。

打算從椅子上起來的一位部長最先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啊,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就算動著舌頭也說不出話來。嘴巴粘嗒嗒的口水流了下來。

呼地吐出一口氣的少年笑了。

“那個,首先招待大家去個開心的地方吧。”

“是,是。招,招待大家。”

碧露瑪的身體強烈地抖動起來。

“等,等下!我就算了吧?不是都幫你們了啊!”

理解了到底誰是背叛者的男人們移動視線,死死地瞪著那唯一的女性。

“吶,求你了!已經不行了!那樣的受不了了啊!”

“嗯~在說什麼呢?”

“是,是說帶到恐怖公的房間里,從體內被不斷吃掉的事吧。”

黑暗精靈的少年的臉嗚哇地扭曲了。

碧露瑪是回想起什麼了吧。她抱住自己的身體,雙手不斷地抓撓著,全身劇烈地顫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里淚流不止,臉色是猶如要吐了一般的鐵青。

“還,還有——”

“Stop。傷都用治愈魔法治好了呢。那麼這麼聽話也是當然的了。不過沒有殺掉真是稀罕呢。”

“嗯,嗯。畢竟屍體已經有一堆了,而且還需要這個人來運營組織。”

“原來如此。那麼,大嬸,加油啦~要是背叛了就把你在小黑屋里關久點喲~”

“伊!”

碧露瑪以鐵青的臉色大幅度地反複點頭。那毫無疑問是被完全消去了反抗心,會完全忠誠于命令的姿態。

“總之知道這些人乖乖聽話之前先把時間拖著。ok?”

“當,當然!交給我吧!一定能起作用的!”

從碧露瑪拼命諂媚的姿態中,男人們明白了自己也即將體會到讓她變成那樣的事從而臉色發青。

“那麼,我已經派了幾個部下來跟著你了,有效地利用它們吧。還有有幾個絕對不能殺掉或者敵對的人物,之後再給你說明哦。”

黑暗精靈的少年笑容滿開。

“那麼!成功支配了這個國家的一半了。不過……迪米烏爾哥斯說什麼是為建國而播種什麼的……算了。接下來是其它國家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5-8-21 02:25 PM

後記

那麼,這讀著讀著在各種方面都越來越激烈的第六卷是否讓大家滿意呢?

要是想著“果然是丸山的《overlord》啊”,大家都這麼同意就再好不過了。畢竟這是普通輕小說主角絕對做不出來的事的大集結啊。

伏線在數卷前就埋下了,“就等著這時候呢”,我可有著讓大家吃一驚的自信喲。不過,說不定還是會有人全部看穿……很困難的吧。大概,藏得最深的就是日記的事了。從第二卷的情節來考慮伏筆的話,從襲擊者(第二卷)的目的來看實在想不到那里去的吧。反過來說,畢竟那是干得那麼大的家伙呢,就算在他們身上鋪設大伏筆來吊胃口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那里也沒怎麼吊人胃口,簡直就像是故意讓對方吊起來的胃口落空啊……真是小聰明呢。

在讀了這里的話之後再回過去重讀一次全卷的話,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呢。

接著是角色,雖然五六卷中的MVP確實是依比魯艾,但我個人最喜歡的角色是在最後的最後才終于出現名字的盜賊。年輕真好呢,這麼普通地漏出自言自語的人說不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總之來說,讀了這前後篇的讀者們,非常感謝你們。大家有著怎麼樣的感謝我真的很有興趣呢。要怎麼幫讀者貼郵票可是難點啊,要是讀者們主動送信來我會很高興的。

那麼,接下來就是謝辭了。

插畫的so-bin桑、封面設計的Chord Design Studioo桑、校對的大迫桑、編輯的F田桑、還有協助了overlord制作的大家,非常感謝。還有honey,在各種方面都非常感謝。

還有買了這本書的讀者們,真的很感謝大家!

2014年1月 丸山くが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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