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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0 PM

水瓶座·杰 -【我本三國一路人】 《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9-10-15 01:17 PM 編輯

【書名】: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內容簡介】:


  陸仁,一個在現代社會中得到了奇遇,原以為可以從窮吊絲轉變成為高富帥,從而逍遙人間的傢伙,卻因為一個意外穿越到了漢末三國的時期。

  可惜他沒有過人的武力,也沒有出眾的智謀,當然金手指還是有一些的。而他,又會引發出一些怎樣的故事?

  嚴重聲明,本書不會是爽文,或者說不會那麼爽,很多地方會有著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的虐主情節。如果您是個喜歡看爽文的書友,就還是不要看瓶子的這本《三國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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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2 P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3 11:19 AM 編輯

第一回 開篇序曲

    東漢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的春末夏初,徐州治所郯城以西二十餘里的一所無名小村。

    話說此時東漢的年號先是「初平(公元190至193)」,跟著就是「興平(公元194至195)」,單從字面上來理解的話,頗有國家在漸漸平穩安寧之意,可事實上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禍亂國家的董卓是已經死了兩年,但以袁紹為盟主的諸侯聯盟卻並沒有發兵去長安救回天子,而是彼此間為了爭奪地盤在大打出手,使得黃河中、下游地區戰亂不斷,同時也因此放任著董卓的舊部李傕、郭汜仍在長安威逼大漢天子,東漢朝庭根本就是名存實亡。

    不過時局亂歸亂,但總還有那麼幾塊尚算安寧的地方,像徐州牧陶謙治理的徐州就還說得過去。至少在近幾年裡,徐州「百姓殷盛,谷米豐贍,流民多歸之」(見《三國誌·陶謙傳》),也因此諸侯間的那些個戰亂流離,都與這個郯城邊上的小村沒啥關係……至少是暫時還沒啥關係。

    這個無名小村的村民不多,也就三、四十戶的樣子,當中還有不少是近幾年為了躲避戰亂而流離到這裡的流民。可想而知,這些村民的生活水準並不富足,充其量只能算勉強溫飽。但話又說回來,這些村民的生活雖然是窮困了點,但相比起其他的一些州郡卻已經是很難得的了,至少他們在這裡能有口飯吃,日子過得也還算平靜。

    時值四月的春末夏初,天色已經是日暮西垂之時。當時的農家百姓也沒啥娛樂活動可言,貧困的村民們也捨不得浪費柴薪來作不必要的照明,故此都已有不少的村民在吃過晚飯之後就準備早早的睡覺了事。

    不過在小村的村口,卻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正坐在土丘上,望著將要落山的夕陽出神。說起來,這年青人的相貌、身板什麼的都很普通,身上穿的也只是一身有些破爛且不怎麼合體的粗布衣物,整個人真要丟到人群裡根本就毫不起眼。但不知為何,就是這樣的一個年青人,細看過去的話,卻總會給人一種與這個小村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陸大哥!」

    隨著一聲童音的呼喚,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跑到了年青人的身邊。也不等年青人說話,這孩童就在年青人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就眼巴巴的望定了年青人道:「陸大哥,你今天怎麼沒有吹笛子啊?」

    年青人啞然失笑,曲指在孩童的額前輕叩了一下:「你個臭小平,太陽都快下山了,你不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呆著,跑到這裡來就為了聽我吹笛子啊?小心你父母揍你。」

    這個叫小平的孩童摸了摸額頭,嘻笑道:「不怕!不過嘛……」

    說著小平上上下下的掃晾了年青人數眼,目光落在了年青人的一頭短髮上,遲疑著道:「不過家裡人總對我說,要我離你遠點,而且還說陸大哥你是短髮,搞不好是別處受過那個什麼、什麼刑的人逃到我們這裡來的……」

    年青人的臉上劃過了幾許無奈,歎了口氣道:「髡刑,那個字念『昆』。」

    髡刑,古時刑罰的一種,簡單點說就是把頭髮給削成板寸。

    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廢」,因此無論男女都留全發。而髡刑這種刑罰,雖然沒有什麼肉/體上的痛楚,但在當時卻帶有強烈的羞辱與貶斥意義,最起碼也是在說這個受了髡刑的傢伙因為自己犯下的過錯,使得其「受之父母」的髮膚受損……其實說簡單點就是給這個人打下了一個「不忠不孝」的標籤。要知道在當時的社會,一個人要是被打上了這樣的標籤,基本上可就是沒臉再見人了的。而這種刑罰,也往往是統治者們用來對付把臉面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知識份子的一種刑罰。

    不過小平這個平民百姓家庭裡的小孩子還不懂這些,聽到年青人說出「髡刑」之後連忙點頭道:「沒錯沒錯,他們說的就是髡刑。那陸大哥,你真的是受過這個髡刑嗎?」

    年青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扯淡!我哪裡受過什麼髡刑?說了多少次了,這是幾個月前我還在流浪的時候,因為天太冷就生火取暖,後來睡在火堆旁邊不小心被滾出來的柴火把頭髮給燒到了。」

    小平拍手笑道:「我就說嘛,陸大哥肯定不是壞人!哎,陸大哥,你吹笛子給我聽好不好?」

    年青人顯然是對別人說他受過髡刑的話語有些不滿,拉長了臉道:「不吹,沒心情。」

    小平立馬就擺出了一副乞求的神態,還討好的繞到年青人的身後,為年青人揉按起了雙肩,央求道:「陸大哥,你就吹嘛!陸仁大哥——」

    這位全名陸仁的年青人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小平的騷擾,很是無奈的拿起了先前放在手邊的竹笛道:「怕了你了!行了別搗亂了,想聽笛子就老老實實的坐著。」

    小平嘻笑著坐到了一邊,而陸仁則是試了幾個音之後放緩心情吹奏了一曲。這一曲並不長,但曲韻悠揚清雅、平柔舒緩,隱隱然還有幾分清寧之意。

    一曲奏罷,小平往陸仁的身邊湊了湊:「陸大哥吹的曲樂就是好聽。剛才吹的什麼曲樂啊?」

    陸仁看看小平,微笑道:「《紫陌豐田》……你沒讀過書,這裡面的意思跟你解釋詁計你也聽不懂,就別問為什麼要叫《紫陌豐田》了。」

    小平可能知道自己會搞不懂,也就沒有追問。見陸仁沒有再吹奏曲樂的意思,想了想之後向陸仁問道:「陸大哥,你是一個多月前到我們村裡的,那之前你從哪裡來的?你又是哪裡人?」

    不問還好,小平這一問,陸仁斜眼望了望小平,沒來由的苦笑道:「我從哪裡來?我又是哪裡人?我流浪多年,自己早都不記得了。」

    小平遲疑道:「這樣啊?怎麼會連自己是哪裡人都不記得?」

    陸仁沒好氣的曲指又在小平的額前叩了一下:「你還是小屁孩一個,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別吃飽了沒事在這裡煩我!」

    這回叩得有點重,小平「哎喲」了一聲低下頭去,雙手則趕緊的揉按痛處,一時間到也不敢再向陸仁問些什麼。

    陸仁見到這般情形,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既無奈又帶著幾分苦澀的笑。抬眼望向將要落山的夕陽,暗暗的長歎了口氣,心中暗道:「小平啊小平,很多事我是真的不能說出來的。像『陸仁』這個名子,只不過是我隨意取的,我自己本來的名子、哪裡人氏,有著什麼樣的身世,我幾乎都完全不記得了。」

    再斜瞥了一眼小平,見小平正雙手捂著額頭,瞪著一雙眼睛用很不滿的目光望著自己,陸仁只能笑笑,話仍只能在心裡暗暗的說:「當然這些都是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真正要命的是我是從哪裡來的人……這個絕對不能說出來,真要是說了出來,沒人相信還是小事,萬一被那些當權者認為我是在妖言惑眾什麼的,我這條小命可就要完蛋了!因為我是後世來的……穿越者。」

    想到這裡,陸仁又苦澀的笑了笑。望著就快要盡沒於地平線之下的夕陽,陸仁忽然低聲唱起了歌: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

    好吧,時間先來到一下20XX年,也就是陸仁這個穿越者本來所在的年代,地點則是華夏南方沿海的某個城市。

    當時是深夜兩點多,某個倒霉的人仕加完夜班、吃完宵夜,正一個人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為了圖近,這個傢伙走了漆黑無人的街巷,結果就是被歹徒在腦袋上砸了兩記板磚當場被砸暈。接下來這個倒霉的傢伙就被歹徒拖到了無人的角落,身上的手機啊、錢包之類的東西全部被洗劫一空。幸好洗劫他的歹徒其性取向很正常,不然這個倒霉的傢伙多半會菊花不保。

    然後嘛,歹徒自然是逃之夭夭、無影無蹤,把這個倒霉的傢伙扔在了漆黑無人的角落裡不管不問。歹徒下手其實心裡有數,那兩下板磚下手雖重,但最多也就是砸出個腦振蕩,人是絕對死不了的。

    要說一個人倒霉到這個份上可真有點夠嗆,這個倒霉的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不過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一身類似於工作服的少女出現在了這個倒霉的傢伙的身邊。

    這個少女戴了一副外型有些怪異的眼鏡,當發現年青人之後,少女在眼鏡的邊架上按了一下,隨後便細細的掃晾起了昏迷在地上的傢伙。沒過多久,少女便輕輕點頭道:「沒錯了,是主人。腦部受到了相當的重擊,產生了腦震盪,主人的肉體記憶芯片也跟著受損,所以才會提前發出示警信號。現在得把主人先帶回去再說。」

    自顧自的說完了這些,少女又在眼鏡上按了一下再環視了一眼四周,確定周圍無人以及沒有攝像頭之後,彎腰俯身間一把就把那個倒霉的傢伙給……扛到了肩上,而且毫不吃力,顯示出了與其柔弱纖細的身段完全不符的怪力。

    下一刻,少女空出一隻手,在自己腰間的某個儀器上按了一下,少女與其肩頭的傢伙的身形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而且透明。片刻之後,就完全消失在了這夜色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2 PM

第二回 匪夷所思

    轉眼間就已經是數日之後,那個挨了板磚再被洗劫了的倒霉的傢伙……沒錯,他其實就是陸仁。不過要說清楚一下,他的原名並不是叫陸仁,但是他本來是叫什麼,有著什麼樣的身世,陸仁都已經不記得了。原因則是……陸仁他失憶了。

    陸仁會失憶,自然是與那兩記板磚脫不開關係,但也並不全是那兩下板磚的責任。事實上,陸仁會失憶的主要原因,這會兒的陸仁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話說幾天前陸仁從昏迷中幽幽醒來,一睜開雙眼就很驚呀的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很科幻的醫療艙裡面。說來也怪,陸仁敢肯定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可不知為何,這些明明從來就沒有見過的東西,卻給陸仁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這不由得令陸仁覺得十分奇怪。

    正百思不得其解間,醫療艙緩緩打開,一個少女站到了陸仁的跟前,陸仁自然是下意識的就望向了這個少女。而這一望之下,陸仁當時就呆住了。

    該怎麼形容這個少女呢?

    美麗漂亮那是肯定的,但這個少女的美麗有些與眾不同。怎麼個與眾不同?這麼說吧,在信息網絡發達的現代社會,各式各樣的美女其實是隨處可見的,但那些美女的美感和陸仁眼前的這個少女一比較,陸仁只覺得眼前這位少女的美,美得有些夢幻,甚至是美得有些虛幻。而在映像之中,彷彿只有在二次元世界才能看到這樣的美女,可偏偏現在就有這樣的一個美麗少女站在陸仁的面前,一時間使陸仁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個少女穿著的衣物令陸仁有些不敢恭維。明明是一身可以使少女那玲瓏曲線盡顯的緊身衣,卻到處都是口袋和亂七八糟工具或掛件,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身工作服。而如此一來,未免就使這少女原有的那種夢幻般的美麗打上了幾分折扣。

    陸仁正在這裡看得發呆,那少女卻輕啟櫻唇,用其輕柔悅耳的聲音向陸仁道:「主人,你醒了。」

    「蝦米!?她叫我主人!?」

    陸仁頓時由呆轉愣,臉上則掛滿了不可思議。有心想開口問少女是怎麼回事,卻不料於下意識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把陸仁自己給嚇了一跳,因為陸仁說的是:

    「雪莉。」

    少女也是微一錯愕,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些許的興奮與歡喜:「太好了,主人你還記得雪莉!」

    陸仁有些犯懵,忙向少女連連擺手道:「不、不知道啊,我應該從來就沒有見過你,可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喊出了『雪莉』這倆字……你,真的叫雪莉?」

    少女點了點頭,顯然「雪莉」就是她的名子。

    這一下陸仁更是懵上加暈,傻呆呆的道:「不可能啊!我肯定是沒有見過你的。要知道像你種漂亮到這種程度的女孩子,我真要認識就肯定忘不了,而且你還叫我『主人』?你在逗我玩的吧?不過你也沒穿女僕裝,不像是在和我玩女僕CosPlay啊。」

    這回輪到雪莉怔了怔,遲疑道:「女僕裝?女僕CosPlay?那只是一種遊戲方式,可我真的是主人你的女僕啊。」

    陸仁哂笑著連連擺手:「拜託美女你別耍我了好嗎?我自己是什麼貨我自己能不清楚?我要是真有你這樣的女僕,那我就是高富帥中的高富帥,可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吊絲。行了別扯淡了,我叫……」

    話說到這裡陸仁突然卡住,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因為此刻的陸仁突然發現居然連自己叫什麼都說不上來。再動腦一想,就只覺得腦中彷彿是一片空白,但凡是有關於自己的事,什麼都想不起來。

    陸仁這一頓住且神情茫然,雪莉自然就向陸仁問及原由。當陸仁在茫茫然中說出原由之後,雪莉秀眉微微一皺,低下了頭去,看樣子應該是在沉思著什麼。

    這會兒的陸仁也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亦只是望著這個叫雪莉的少女發愣。而在多看了數眼之後,陸仁的心頭又湧上了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他剛醒來時看到醫療艙那樣,明明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但心中卻又覺得眼前的雪莉十分的熟悉,而這樣的一種感覺,使陸仁愈發的迷茫起來。

    陸仁在迷茫著,雪莉在沉思著,一時之間這裡變得格外的安靜。過了好一會兒,雪莉終於抬起了頭向陸仁道:「我明白了。主人的肉體記憶芯片雖然損毀,但仍有一些融入了主人現在的大腦之中,所以會在下意識之下喊出我的名子。但是這種在遭到外力破壞而產生的強制性介入,卻又一定程度上破壞了主人原有的記憶,所以主人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仁聽得雲裡霧裡:「你、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肉體記憶芯片,什麼融入大腦啊?」

    雪莉幽幽的歎了口氣:「主人現在應該行動無礙了吧?請跟我來。」

    於是乎,陸仁便暈暈呼呼的跟在了雪莉的身後。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有如一道又一道的滅世驚雷轟在了陸仁的身上,以至於陸仁在震驚之下,數次差點直接暈闕過去。

    首先,陸仁現在身處的地方竟然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月球上。確切的說,是在月球背面的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洞穴基地裡面。對此陸仁一開始還不信,直到雪莉打開了一扇窗,讓陸仁看到了窗外浩瀚的宇宙景觀,陸仁才相信……不過也差點嚇尿。

    然後雪莉把陸仁帶到了一個資料室,開始向陸仁解釋是這一切怎麼回事。原來,雪莉並不是地球人,而是外星人。確切的說,雪莉是外星文明人工生命體的產物,有點類似於地球文明的試管嬰兒或是科幻作品裡的人造人。不過人家的人工生命體技術,可比現時點地球現時點的技術要強得太多了。不過這時的陸仁看著眼前漂亮到近乎於妖孽的雪莉,腦子裡卻十分惡意、邪惡的想起了一個宅男們很喜愛的遊戲:「《人工少女》嗎?」

    再接下來就是陸仁的身世……準確的說,是陸仁腦子裡那塊被倆板磚給砸壞了的肉體記憶芯片的主人的身世,而「他」其實才是雪莉,以及這個月背基地真正的主人。

    這個「他」當然是外星人,來自遙外的……反正陸仁不知道在哪兒。至於「他」的姓名,那怪怪的發音使得陸仁根本就叫不上來。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點在於「他」本來應該呆的母星於數百年前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毀滅,「他」則是因為運氣好,及時的開著飛船逃離了母行才逃過了這一劫。之後先是在宇宙裡飄了好些年,然後就找到了地球。

    不過由於飛船的故障以及多方面的考慮,反正是在亂七八糟的原因之下,「他」把飛船降落在了月球的背面,並且利用手邊現有的條件弄出了現在的月背基地,之後利用小型的空間轉移裝置去了地球。

    當時的地球還只是一七幾幾年,按說以「他」所掌握的科學技術什麼,要弄出番大動靜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但偏偏這個傢伙是個搞科研的,對地球上的權利之爭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反到是對地球上的生態系統有著非常高的興趣。這也沒辦法,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的事是誰都干涉不了的。也正因為如此,月背基地種植著不少「他」從地球上收集回來的農作物。

    除此之外,「他」不僅把自己的形態修改……有修改有點嚇人,還是說「整形」這個詞比較好點,反正「他」的生命形態其實和地球人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不同的,而他最初的整形只不過是為了方便自己在地球上的走動。

    後來也許是受到地球文化的影響,「他」先是用地球人的基因,人工合成出了雪莉,而且還刻意的、結結實實的把雪莉的外形也給整了一番。當然了,地球上的整形只能算是外科手術,「他」對雪莉的整形卻是從基因上來進行修改,因此雪莉的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應該算是純天然的。而且「他」簡直是在按照藝術品的標準來整,所以就有了現在這個漂亮到近乎於妖孽的雪莉。

    再接下來,至於「他」在地球上是怎麼玩、怎麼耍的事就不說了,只說在二十一年前,「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急劇的衰敗,而這種衰敗並不是正常的生命系統的老化。仔細檢查過後,「他」認為這種衰敗應該是受到了其母星毀滅時一種不知名的能量的影響,也並不是「他」現在所掌握的科學技術能夠對付得了的。

    對於沒有活夠的「他」來說,無奈之下只能走了一步險棋,就是放棄自己的身體,同時把自己的大腦濃縮之後製作成一個肉體記憶芯片,然後由雪莉把這個芯片植入自己選定的嬰兒的大腦之中。當這個嬰兒正常生長到生命的巔峰期,這個芯片就會被生命能量激活,然後就會慢慢的與這個長大了的嬰兒的大腦融合。簡單點來說就像是一塊糖扔到了一堆冰塊裡,等到冰塊慢慢的溶化成了水,這塊糖也才會溶化到水裡面。而這個被選定的嬰兒,就是現在站在這裡的陸仁了。

    之所以說是險棋,是因為「他」所掌握的這種技術本身就還不成熟,而且「他」的大腦構造與地球人的大腦構造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都還沒有能完全吃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用這種方法來進行轉生。而在反覆的考慮之後,「他」甚至對雪莉下達了在芯片植入手術成功之後,雪莉在芯片成功激活之前就絕不可以以任何方式接近或是監測陸仁的命令,怕的就是雪莉可能會意外的,非正常的激活芯片,然後使「他」的轉生失敗。也正因為如此,雪莉才會在這二十一年中,從來就沒有找過或是聯繫過陸仁,為的就是讓陸仁正常的生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3 P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3 12:58 AM 編輯

第三回 白撿便宜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任憑「他」盤算得再詳盡周密,也想不到這塊芯片會被兩記板磚給拍出問題。當雪莉收到示警信號,趕到地球把陸仁救回月背基地時,芯片已經損壞,或者說完全壞死了,雪莉也沒有能力修復這芯片,最終只能是把芯片從陸仁的腦袋裡取了出來。

    就像把一個東西砸壞,這個東西總會掉點殘渣下來一些,被砸壞的芯片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殘渣融入了陸仁的大腦之中,這就是陸仁為什麼會對月背基地中的事物覺得熟悉,而且還能下意識的叫出雪莉名子的原因。但這終歸是非正常的激活,這些記憶殘渣強制性的融入陸仁大腦的同時,也破壞了陸仁大腦中原有區域的記憶。而陸仁所丟失的,恰恰就是有關於自己身世的記憶。

    這也並不是巧合,芯片激活之後第一要融合的就是「他」身世記憶。只是由於芯片的被破壞,原本因該是自然和諧的相互融合,變成了芯片殘渣對陸仁大腦相應的記憶區域的「野蠻佔領」與「清洗」,而陸仁的大腦又在人體本身抵抗力的支持下進行「堅決抵抗」,結果雙方差不多都「同歸於盡」,最終只留下了一點點可憐的記憶斷片與大片大片的記憶空白,也就造成了陸仁現在這種既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有什麼身世,又想不起來有關於「他」的任何事的情況。

    這種事要擱其他的人身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誰也說不准,但有的人也許會因此而崩潰吧?幸好陸仁作為一個飽受各類YY小說所薰陶的吊絲青年,經受住了這巨大的精神衝擊,甚至隱隱約約的還有那麼些的興奮。

    不過陸仁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接著湧上心頭的就是一陣陣的後怕。為什麼後怕?因為陸仁想到如果那塊芯片是正常激活,又真的會是彼此間的記憶相互融合那麼簡單?而根據看YY小說多年的經驗來推算,真要是那樣的話,只怕主導的人是「他」,而不是現在的自己。再說得難聽點,「他」才會是轉生的主角,而自己只不過是奉上了這具身軀的被轉生體而已。再再說得難聽上一些,就好像一些玄幻小說裡寫的那樣,自己不就是被「他」給奪了捨嗎?

    「如此算來,我到真的是要感謝給我那倆板磚的人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上挨了倆板磚的地方,陸仁也飛快的理清了一些思緒:「等等,只是這樣一來,這月背基地什麼的,還有這個漂亮的雪莉,都應該是『他』的,而不是我的。那……」

    遲疑了一下,陸仁還是向雪莉問及了這個問題。沒辦法,現在的情況有點像是人在屋簷下,這頭還是低下來的好。這萬一有是有點什麼偏差,好歹還得求雪莉把自己送回地球。

    不過雪莉的回答卻讓陸仁有點喜出望外,就是「他」雖然轉生失敗,但多多少少仍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記憶斷片在陸仁的腦子裡,換句話說陸仁就是「他」的繼承人。也就是說陸仁已經是這個月背基地以及雪莉的新一任主人,白撿了個天大的便宜,想幹什麼都隨便。

    只是不提干還好,一提起這個「干」,陸仁的腦筋就歪了。望著眼前漂亮得近乎於妖孽的雪莉,陸仁牙根恨得直癢癢:「我勒了個去!這麼漂亮的白菜,肯定已經被『他』那頭豬給拱過多少回了。」這什麼人性?典型的吊絲那種飽暖思淫欲?

    雪莉看到了陸仁的這副表情,有些奇怪的發了問。陸仁尋思著拱過的白菜就拱過的白菜吧,再說這年頭,又有幾棵白菜沒被拱過?而自己作為一個吊絲,想拱一棵質量比較好的白菜,哪怕明明知道這棵白菜肯定被別的豬拱過,都還拱不上外加拱不起。現在身邊的這棵白菜質量這麼好,就算被拱過又能如何?更何況雪莉這棵白菜的質量這麼好,味道如此可口,還只被一頭豬拱過……更更重要的是以後還是自己的專拱白菜!

    想明白這些,陸仁便為之釋然,然後就不懷好意的向雪莉試探了起來。反觀雪莉,被陸仁有些強行的攬入懷中之後,很是莫名其妙的問陸仁想幹什麼。陸仁先是還遮遮掩掩的說了幾句不著邊的話,後來見雪莉並不反抗,索性直截了當的向雪莉表明了自己那邪惡的欲/望。

    但事情出乎陸仁的意料,因為雪莉根本就不懂陸仁說的那些XXOO。等到陸仁稀哩嘩啦的解釋了一通……不好好的解釋不行,因為這時陸仁才發現雪莉的力量大得可怕,真要是雪莉一反抗再用點力,詁估陸仁就得再去醫療艙裡躺著了。與其如此,到不如用新任主人的身份來壓迫一下雪莉,讓雪莉就範,雖說行不行陸仁也心裡沒底。

    雪莉很快就明白了陸仁的意圖,卻只是對陸仁歉意的一笑:「主人原來是想進行地球上繁衍生命的交配行為啊?對不起啊主人,這個雪莉幫不了你。」

    陸仁大失所望,卻也不敢進逼雪莉,只能滿懷怨氣的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雪莉搖了搖頭道:「主人誤會了,不是雪莉不願意,而是雪莉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啊——!?」陸仁的下巴差點砸到地上。

    雪莉向陸仁解釋,原來「他」雖然可以把外形修改得與地球人一樣,但在身體構造上卻有著根本性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他」那個星球的人,竟然是單體繁殖,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分。連帶著在創造雪莉的時候,也覺得沒有必要,就在雪莉的基因上改動了一下。因此雪莉雖然有著近乎於完美的女性外形,卻沒有女性這方面的能力。說得噁心點吧,就是雪莉的排泄器官只有菊花,卻沒有那個……

    於是乎,這幾天裡陸仁可就有點遭罪了。每天看著雪莉在基地裡這裡跑跑、那裡轉轉的修理著基地,卻又想下鳥都沒有地方。雖說還有個菊花,可陸仁不是變態人士,對那裡還是比較反感的,且一反感就會提不起勁來。

    最後實在是閒得蛋痛,陸仁就向雪莉要了台電腦,裝上了地球上的程序來玩遊戲、看網頁,當起了月球上的宅男族。當然了,以雪莉這裡的技術,和地球上的網絡相連接那簡直連小菜都算不上,地球上的網絡系統還找不出什麼毛病。

    不過總這麼宅著終歸是會煩的,好歹也會想出去走走。當陸仁問及雪莉時,雪莉的回答是沒有問題,因為相關的東西在「他」準備轉生之前就都準備好了。像陸仁新的身份,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但是雪莉也很嚴重的警告陸仁,就是陸仁在地球上已經是一個失蹤人口,如果突然出現又被人查覺到了些什麼,會引發出什麼樣的後果是很難設想。對此陸仁當然是表示理解,他一介吊絲出身的傢伙,可從來就不敢和那些國家安全部門扯上什麼關係。

    因此雪莉對陸仁的外形進行了一定的調整,而且是按照陸仁的意願,調整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到不是陸仁不想把自己給弄得高大帥氣一點,而是弄得太高大帥的話太容易吸引旁人的眼球,那樣的話只怕容易出事。反正這年頭男人不帥沒關係,手上有錢才是硬道理,而「他」留下的錢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雪莉還在陸仁的眉心那裡安裝了一個生物芯片,這個芯片可不是「他」想轉生用的記憶芯片,用比較好懂的話來說,這個芯片其實就是一部多功能的手提電腦外加手機,而且是直接與大腦電波相通。陸仁想用的時候,只要用鑲嵌在左手或是右手食指指骨裡的啟動器點一下眉心就可以啟動,數據會直接在大腦裡顯現出來。如果陸仁是想弄什麼東西到這個芯片裡面……不說了。現在地球上的無線通訊都這麼發達,更何況是「他」帶的來技術?

    而這個芯片的安全性也完全沒問題,因為這個是「他」那個星球完全成熟了的民生性技術,可不會像「他」的轉生芯片那樣,只是挨了兩記板磚就出了問題。

    除去這個,雪莉還特意的為陸仁弄了個體能強化劑,據雪莉說這玩意兒在「他」的星球上可是特種兵用的東西。而這玩意兒用陸仁能理解的話來說,有點類似於興奮劑或是腎上腺素,一但激活的話,最高可以使出自身二十倍的力量。簡單來說,陸仁正常情況下只能舉起一百公斤的東西,如果使用強化劑,則可以舉起兩噸的東西,而且這玩意兒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唯一美中不足的,則是強化劑的藥量有限,真開到二十倍可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反正雪莉再三告誡陸仁,這玩意兒只是給陸仁在必要的時候用來防身的。而在某些時候,這玩意兒的用處是提升自身的抵抗力與恢復能力,用來防治傷病。

    弄完這些,陸仁就可以用空間轉移裝置回地球玩去了。當陸仁準備拿新身份的證件時,無意中看到了「他」原先用過的身份證,只一眼就樂了:

    「吳琪仁?這名子可真有意思,吳琪仁,無其人嘛!」

    一旁的雪莉擺弄著造假證的儀器,向陸仁問道:「主人,你原先的名子已經不記得了,而且就算你還記得,你也不能用。那主人你想用一個什麼樣的新名子?」

    陸仁想了想,乾笑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走到人群裡就是個路人,索性就叫『陸仁』吧,不過是大陸的陸、仁義的人,真用『路人』這個名子只怕反而會出事。」這便是陸仁這個名子的由來了。

    雪莉應了一聲,玉指在儀器上輕點幾下,一張比真的華夏身份證還真的假身份證就此出爐。陸仁接過來看了看,自嘲道:「這名子不錯。如果是在古時,我還得安個表字……路人甲?那甲什麼啊?嗯,甲、甲,字面意思是頭一位,No1。那頭一位……路人一號?一號?義浩?哎,這個字不錯,就陸仁義浩吧!雖說這年頭『義浩』這個字也沒啥用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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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4 PM

第四回 紙迷金醉

    轉眼之間,陸仁就已經在地球上玩了兩個月。而這兩個月裡陸仁的生活,差不多已經可以用「紙迷金醉」這個詞來形容了。

    雪莉這棵水靈靈的大白菜好是好,但對陸仁來說卻是想拱都沒地兒下鳥,只能作罷。但這對於一個現代社會裡標準的總是對著電腦、備著紙巾,「五姑娘」忙著事,腦子裡則幻想著推倒一個又一個的女神的死宅吊絲來說,那可真是一種煎熬。更何況現在的陸仁手裡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貌似可是一句至理名言哦!

    因此,這兩個月裡陸仁白天是東頭玩、西頭樂,晚上則專門找那些有高質量的白菜提供特別服務的酒店下榻。反正手裡有的是錢,拱得起,到也圓了陸仁一個死宅吊絲想成為有如高富帥那般「夜夜都能拱白菜」的夢。

    其實有幾次陸仁也很想帶雪莉一起來玩,但最後卻只是不了了之。

    首先雪莉自己就抽不開身,因為月背基地根本就是千創百孔,雪莉要忙著進行維修。要知道「他」當初開著飛船在宇宙裡漂的時候,飛船就已經有著太多的損傷。之後降在月球背面成為基地的主要構成部份,到現在已經快三百年,許多地方單是零部件的老化都夠嗆。此外在地球上收集原材料也是件很要命的事,每次所能夠傳送的數量也相當有限。

    這是幸好「他」在轉生之前已經把所需要的原材料收集齊備,不然陸仁還得接班接力的進行收集。當然陸仁也曾向雪莉提及想幫忙收集月背基地現在所急需的能源,雪莉卻只是微笑著說了一句話,就嚇得陸仁不敢再多嘴:

    「現在地球上的能源之中,我們能夠使用的暫時就只有核能源了。主人你如果能弄到精煉的鈾235或是超重水就最好不過了。」

    開什麼玩笑?陸仁一介平民吊絲上哪兒弄這玩意兒去?就算陸仁弄得到,詁計他也就離死不遠了。而這一刻,陸仁也才明白為什麼「他」能搞得定原材料,卻搞不定能源。不是說以「他」的能力搞不出來,而是「他」真要是搞了出來,以「他」那種科研者的性格與心智,「他」的日子就肯定會走到頭。

    其次就是陸仁自己在反覆的考慮之後,放棄了帶雪莉一起來地球玩的打算。這個的原因就很簡單了,像雪莉這種美得夢幻、虛幻,近乎於妖孽的女孩子,真要是在地球上一露面,不說會引起轟動那麼誇張,但會太過吸引旁人的眼球卻會是肯定的事。而雪莉一但被人留心到,那自己就肯定跑不了,再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別以為陸仁這是在杞人憂天,這年頭的網絡可是很發達的。雪莉的照片要是被弄上了網絡,點擊率肯定是槓槓的,而想把雪莉給人肉出來的人亦肯定不會少。說到這,可別忘了陸仁都不敢把自己弄成高大帥,而是往普通裡整。畢竟現在的陸仁,可不能吸引到旁人的眼球。

    不過陸仁總算是有點良心的人,時不時的就會買上幾身漂亮衣服給雪莉帶回去……其實雪莉這個純淨得有如蒸餾水的女孩子哪會在乎這個?說穿了不過是滿足一下陸仁自己而已,因為陸仁一直都對雪莉那身破壞了其自身應有的美感的工作服而耿耿於懷,所以總是想把雪莉弄得更好看一些。就算這棵白菜拱不了,只能當成花瓶來欣賞,也得讓這個花瓶更具美感一點對不對?不過這種心態幾乎人人都有,頂多就是目標會不一樣,所以這個事也不能怪陸仁什麼。

    雪莉對此也有些無可奈何。對雪莉來說,那些漂亮衣服根本就沒什麼意義,工作起來還相當的不方便……不過少數的制服不算。當然雪莉也曾經向陸仁說起過那些衣服影響工作的事,陸仁則是拍了一下雪莉的額頭笑道:「我回來的時候,你的工作就暫時停一下當是休息,再穿上那些衣服給我看看就行。反正我呆在基地裡的時間也不多。」

    卻說這天的深夜,夜色很美,此時的陸仁略顯疲憊,穿著一身睡袍趴在涼台上呆呆的看著夜景。看他的神情,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一雙玉臂忽然自後攬住了陸仁的腰際,隨之而來的聲音則顯得有些慵懶卻又慇勤:「老闆怎麼不睡啊?要不,我們再瘋狂一回?」

    陸仁聞聲稍稍的皺了皺眉,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指床側案頭:「錢我放在那裡了,你拿了錢就先出去吧……今天晚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攬住陸仁的女孩子先是楞了楞,繼而眉間閃過一絲喜色,不過嘴上還是很到位的:「那我就不妨礙老闆你休息了。這是我的電話,老闆你有空記得再找我哦!」

    陸仁隨便的擺了擺手,那女孩子便悄無聲息的在床頭櫃上拿了錢,隨後就離開了陸仁所在的客房。不過在她離去前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陸仁回轉過頭望了正在關上的房門一眼,暗自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道:「這年頭的女孩子都怎麼了?都把這些事給當成了賺錢的手段嗎?也許是沒碰上好女孩吧……不過是不是也太難碰上了些?」

    想到這裡,陸仁再次的搖了搖頭,暗暗自嘲道:「說她們幹什麼?我這不是自找的嗎?自己住到這種地方來,還想碰上什麼好女孩?可笑!算了算了,多多少少的我還記得我以前根本就沒什麼女生緣,稍稍漂亮點的女孩子,那真是想勾搭都勾搭不上。現在拿錢砸得她們上床,而且還是想怎麼玩都行,我還抱怨個啥哦?」

    話雖如此,可陸仁一回想起這數日間搞過的那些女孩子,儘管一個個的都很漂亮,身材也都很不錯,可看著她們臉上的笑容,還有她們在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表現,使得在陸仁心中泛起的就只有一個詞——虛假。

    也許是這兩個月紙迷金醉般的日子在滿足了陸仁曾經的夢想之後,陸仁突然發覺這種生活帶給他的竟然只有心頭會時不時的湧起的那一陣陣的空虛與寂寞,這種感覺使現在的陸仁覺得有些難受、有些厭惡。但為什麼會這樣,陸仁自己都說不清。

    「我這是怎麼了?雖然我丟失了有關自己身世方面的記憶,但我知道以前的我一直都很希望過上這種生活的啊,可為什麼現在……怎麼說來著?難道是沒有了人生目標?不知道自己該為了什麼而活著?」

    也許是「身世」這個詞觸動了陸仁的心弦,陸仁不由得抬頭望了望皓月,再低頭看看自己攤開的雙手:「身世嗎?記得以前曾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句子,說一個人如果沒有根,就會像那些漂萍一樣,永遠都找不到自己的歸宿。而現在的我,不就正是一個沒有根的人嗎?」

    一想到這裡,陸仁的心頭忽然湧上了想去找尋自己的根的念頭。只是略一細想,陸仁卻又趕緊的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到不是陸仁不想去找,而是不敢去,因為陸仁怕有關自己身世的事情一進大腦,又會引發出什麼大腦記憶區域「爭奪戰」的事。

    而這個事,陸仁曾經問過雪莉,雪莉也不敢肯定,畢竟雪莉不是「他」,最後只能告誡陸仁還是盡量的不要去觸動的好。畢竟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是真的再來一場「爭奪戰」,萬一把陸仁的大腦給「打」成了一團漿糊可咋辦?陸仁只是個平凡人,既怕死,也怕自己變成一個白癡。

    苦笑了一聲,陸仁只能自嘲道:「要不我還是找點什麼合適的事情做做吧?也不指望鬧出什麼動靜,就是讓自己有個目標、有事做就行了。」

    腦子裡就這麼漫無邊際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忽然雙手食指的指尖傳來的震動令陸仁回過神來,那可是雪莉的「來電提醒」,同時也是在提醒陸仁該回基地看看了。

    沒過多久,陸仁回到了基地之中,在抱著雪莉啃了一番之後,就被雪莉扔進了醫療艙去檢查身體。而在一番檢查之後,雪莉探了個頭出來道:「主人你的身體狀況很好,不過生殖系統感染了梅毒病菌。」

    「哦……啊!?」

    陸仁嚇一跳,不過馬上就回想起了這倆月裡「紙醉金迷」般的和「夜夜拱白菜」的生活,一張老臉頓時就漲得通紅通紅,吱吱唔唔的向雪莉問道:「能、能治好吧?」

    雪莉淡然一笑:「小病而已,主人你去醫療艙躺個幾分鐘就好了。」開玩笑,腦袋都能動手術的地兒,這種小病還治不了?連藥水都不用,拿殺菌光線照照就好了。

    幾分鐘後,陸仁紅著臉從醫療艙出來,雪莉上上下下的看了陸仁一番,俏麗的眉頭稍稍一揚:「主人這次回來沒給我帶新衣服嗎?」看樣子雪莉也都習慣了陸仁的某些舉動了。

    陸仁的老臉頓時又紅上了幾分,訕訕的道:「這幾天光顧著玩,沒去逛商場……你放心,下次我給你多帶幾套。」

    雪莉趕緊搖頭:「不用不用。其實主人你如果是想看雪莉穿各種衣服的樣子,只要把相應的服裝樣式帶回來就可以了,基地裡可以用現有的衣料直接合成出來,而且還合我的身。主人你有幾次帶回來的衣服,我穿著根本就不合尺寸。」

    陸仁啞然:「這、這樣也行啊?」

    雪莉點點頭,接著道:「按剛才的檢查,主人你的身體雖然健康,但有點虛,顯然是繁殖交配的行為進行得過多了。」

    陸仁的頭差點沒埋到腿底下去:「哦、哦……我會注意的。」兩個多月,夜夜都狂拱白菜,會不拱虛才怪了。

    雪莉又道:「我建議主人最好是在基地裡休養幾天,調養好身體之後再去地球玩。」

    陸仁趕緊的狂點其頭。不過是當幾天的宅男而已嘛,雖說不能去拱白菜,這不還有電腦可以玩嗎?再說了,基地裡陸仁玩遊戲的電腦,可比地球上陸仁所能玩到的電腦要強得太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5 PM

第五回 天降之禍

    話說陸仁在紙迷金醉了倆月之後,因為某些原因被雪莉要求著在月背基地裡呆上几上,休養一下身體。陸仁這麼宅著很是無聊的,雪莉那裡的事陸仁又幫不上忙,所以只能是呆在房間裡玩電腦。

    以前是想玩沒時間,不過現在卻是想怎麼玩都行。這會兒的陸仁吧,在玩煩了那些只知道坑玩家的錢的網絡遊戲之後,忽然萌生出了重溫一下當年那些想玩卻沒多少時間去玩的單機經典大作的念頭。

    作為華夏的玩家,國產的經典單機遊戲首選的自然是《仙劍奇俠傳》系列。而在《仙劍》系列現有的作品之中,陸仁最喜歡的是《仙劍四》,特別是《仙劍四》中的柳夢璃,對陸仁來說絕對是《仙劍》系列中最美、最有魅力、最有味道的女生,也是陸仁最喜歡的女生。

    此刻陸仁正好玩到夢璃剛剛登場,雪莉就推著小車進到屋中給陸仁送來食物。陸仁下意識的看了看雪莉,再看了看畫面裡的夢璃,眼珠轉了轉便指著畫面上的夢璃向雪莉道:「雪莉,你上次不是說可以直接合成衣服嗎?那夢璃的這身衣服能弄出來嗎?」

    雪莉探過頭來看了幾眼,遲疑道:「只有背面的樣式嗎?」《仙劍四》中,夢璃最初登場是背對著雲天河與韓菱紗的。

    陸仁道:「當然不是只有背面的啦!」

    切換畫面登度娘,再一搜索,一大堆柳夢璃的圖片就顯示了出來。雪莉細看了一會兒,挑了幾張圖片記錄好便暫時離去。沒過多久雪莉回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夢璃仕女裝,在陸仁的跟前優雅妙曼的轉了幾個圈:「主人你看是這樣的嗎……主人,主人?」

    這會兒的陸仁早就呆住了,嘴巴張得老大不說,嘴角都還有晶瑩透亮的液體在劃落。老半晌之後陸仁才回過神來,很尷尬的擦了擦嘴角,衝著雪莉傻笑。

    雪莉對此當然不以為意,一瞥眼見陸仁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就走到近前準備收走碗碟。陸仁這時卻突然拉住了雪莉的手,且若有所思的調出夢璃的特寫圖片,然後就是望望雪莉再望望圖片,好一會兒之後陸仁才指著圖片向雪莉道:「雪莉你有沒有注意?你的樣子和夢璃挺像的。」

    雪莉也看了看,隨後輕輕點頭道:「是有個百分之三、四十的相似度,不過應該算是一種不是巧合的巧合吧。」

    陸仁愣住:「不是巧合的巧合?這怎麼說?」

    雪莉道:「前任主人曾經跟我說過,我的合成基因是以東方美女的標準來設定的,而且在培育成型之後還進行過相當細緻的調整。而東方美女的標準不外乎瓜子臉、柳葉眉、丹鳳眼這些,只不過在比例上會有些差異,前任主人對我的調整標準就是最佳的黃金比例。」

    陸仁有點犯暈:「這個我懂,可是和與夢璃相像又有什麼關係?」

    雪莉淡淡一笑:「設定與繪畫出這個夢璃的人肯定是東方人,而以現時點的地球科技,他們還無法在現實中的真人肉體身上達成這麼好的比例,但在繪畫作品中卻是可以的。因此雪莉與夢璃的相像,不過是同樣的五官類型在比例上相似罷了。」

    陸仁「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然後就目不轉睛的看著雪莉把碗碟餐具什麼的收走,推著小車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接著陸仁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找到了《仙劍》系列的主題網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網站上的內容全都扔進了自己的芯片之中。

    幾天的休養不過是一轉眼的事,到這天陸仁實在是有些宅不住了,雪莉檢查過後也覺得陸仁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準備傳送陸仁再去地球玩。

    再看陸仁打點好週身的上上下下,確定沒問題之後又抱著雪莉啃了兩口,這才站到了傳送器當中,一身夢璃裝的雪莉則開始操作儀器。

    「能源傳輸量75%,一切正常!」

    突然整個基地都顫抖了起來,這巨大的震動使陸仁、雪莉都站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而室中的燈光也開始不停的閃爍,報警聲亦大作。

    「雪、雪莉!發生什麼事了!?」

    雪莉急奔至光屏前查詢,看過之後驚道:「有一顆高質量、高密度的殞石墜落到了基地的正上方!過強的衝擊力擊穿了基地頂層的防護屏障,造成基地裡的氣體外流!主電腦已經啟動了緊急應急模式……不好!剛才的衝擊太強,影響到了傳送器的數據和能源量!」

    「哎?你說什麼!?」

    室中突然白光一閃,陸仁消失在了傳送器中。

    「主人!主人!!主電腦,馬上搜索主人的位置!!快!」

    一道光屏出現在了雪莉的跟前,雪莉一看光屏上顯示的數據,一張俏臉頓時就駭得變了色:「怎麼可能!?這個傳送裝置竟然有四維空間的傳送能力,只不過因為尚處於開發階段,功能既不完善也不穩定,前任主人又因為能源與材料方面的限制,就把四維空間傳送給鎖定禁用了。由於剛才的隕石引發了過度的能源反應,四維空間傳送被意外激活,使主人進行了時空傳送!」

    一看完這些,雪莉趕緊根據解鎖的資料進行操作,很快就大致的推算出了陸仁被傳送到的時代:「一千八百多個地球年之前的華夏東部沿海?馬上進行地球歷史的比對。」

    很快電腦就推算了出來:「東漢末年的193年左右,有一定的誤差值,具體修正還需要時間……」

    雪莉正想再進行下一步的操作,四周圍卻突然完全的暗了下來,只剩下幾盞應急燈在提供著一點可憐的照明。雪莉愣了愣,找到了手邊的應急能源開關打開,再次的向電腦查詢了一番之後,雪莉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天啊!這四維空間傳送所需要的能源量也太大了,基地之前所儲備的能源一下子就見了底。難怪前任主人會停止研究,並把它封存了起來……」

    不提雪莉在月背基地裡如何,只說陸仁在等到身上那份空間傳送的壓抑感過去後緩緩的睜開雙眼,一映入眼中的景象卻當場讓他呆若木雞——他所在之處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而稍遠處有一片濃郁的森林。

    「這、這是哪裡啊!是預定的杭州的附近嗎?」

    急忙伸指點住眉心激活芯片開始呼叫雪莉。可是呼叫了半天,硬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再回想起傳送時所發生的變動,陸仁的臉上也變了色:

    「怎麼回事?難道說基地和雪莉那裡出問題了?」

    ————————————————————

    「陸大哥,陸大哥——!!」

    小平的呼喚聲使陸仁自沉思中驚醒,斜眼看看身邊的小平,陸仁忍不住又曲指向小平敲了過去,笑罵道:「你幹嘛?嚇我一跳!」

    小平躲過陸仁敲過來的腦崩,嘻笑道:「應該是我問你在幹嘛吧?又呆又傻的一直望著日頭,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陸仁沒好氣的道:「我在想什麼關你屁事!時候也不早了,你這個小屁孩還不趕緊的滾回家裡去睡覺!明天一大早的你還得起床去放牛吶!」

    小平撇撇嘴,再次的向陸仁討好起來:「陸大哥,你再吹一首曲樂給我聽好不好?」

    陸仁也確實是拿小平有些沒辦法,就再一次的拿起了竹笛向小平道:「好吧好吧,我再吹一曲,不過吹完之後你得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別鬧得你父母回頭給我臉色看。」

    小平應了一聲,安安靜靜的坐到了陸仁的身邊。陸仁低頭看看手裡的竹笛,卻又沒來由的笑了笑。他的身世記憶是丟失了,但卻記得自己會吹笛子。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現代社會中的宅男吊絲其實還有很多是多才多藝的。

    至於手上的這支竹笛,當然不是陸仁帶著穿越過來的東西,穿越前的陸仁一天到晚的就是玩和夜裡拱白菜,哪有心思去吹笛子?更不會有事沒事的把一支竹笛帶在身邊。現在手上的這支竹笛是小平放牛的時候在河邊撿到的,據小平說撿到的時候竹笛上面還有一些血跡,想來多半是哪個倒霉的優伶樂師在這亂世中遭了難,然後這支竹笛就落入水中順著河漂了下來。而陸仁則是在這個實在沒什麼娛樂可言的時代與地方,靠吹吹竹笛來打發一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時間。

    玩樂器一般都離不開樂譜,而陸仁在穿越前不是把《仙劍》主題網站的資料全扔到了自己的芯片裡嗎?裡面就有《仙劍》系列作品音樂的樂譜,陸仁在靠吹竹笛打發時間的時候,也就是在練習這些曲樂。此刻陸仁再看看僅餘一線尚存的夕陽,想了想之後翻出了《仙劍四》中雲天河的主題樂《鳳歌青天》的樂譜,試了幾下音之後開始吹奏起來。

    就在陸仁翻找樂譜的時候,小村的村口有主從數騎正徐徐策馬準備進到村中。其中的一名從騎向一個村民問了幾句,再抬頭望了望天,隨即向領頭之人道:「主上,這裡距離郯城不過二十餘里,我等策馬可至,就不用在這小村之中暫借一宿了吧?」

    這領頭之人年紀大概二十來四、五歲的年紀,一身文士的裝束,中等的身材且相貌不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青年文士的臉上少了幾分血色,看起來應該是身體素質有些差。此刻聽到從騎的話,青年文士亦抬頭望了望天色,便向隨從們擺擺手道:「不妥。徐州地界近年來雖未遭戰亂波及,但四方流民頗多,早年間又是黃巾賊寇多起之地,入夜而行恐有不測。再者天到這般時分,只怕郯城城門已關,我們主從若是喊不開城門入得城去,難道在郯城城下露宿一夜?」

    從騎聽過之後沒了言語,青年文士笑了笑,吩咐道:「且尋間可駐馬的村舍。記得好言相待,莫要驚嚇到村民,遇上肯借宿之家多給些薪資便是……不過該小心的還是得小心點。」

    從騎應了一聲「諾」,正準備入村辦事,陸仁那邊悠揚的笛樂聲正好在此刻奏起。青年文士聽到之後微微一愣,隨即抬手止住了從騎,再順著笛聲,遠遠的向陸仁望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6 PM

第六回 荀立常直

    《仙劍》系列的樂曲一直以來都為華夏玩家們津津樂道,自然有著其獨到之處。陸仁現在吹奏的這曲《鳳歌青天》,就是諸多《仙劍》樂曲中比較出眾的一首。此外陸仁的笛藝其實挺不錯的,因此這一曲吹奏出來,陸仁身邊的小平固然是聽得津津有味,就連村口那裡駐馬伶聽的青年文士亦輕合上了雙眼,不住的輕輕頜首以示讚許。

    《鳳歌青天》並不長,只有兩分鐘而已。當陸仁一曲吹罷,正笑著想把小平趕回去時,那青年文士策馬來到了土丘前,在馬上向陸仁致禮道:「此曲悠揚婉轉且意境頗深,實為上佳之曲,敢問兄台,此曲可有名乎?」

    青年文士的出現使陸仁與小平都為之一愣,片刻之後陸仁才反應過來,趕緊站起身來向那青年抱拳還禮道:「此曲曲名《鳳歌青天》……足下是遊學仕子嗎?」

    青年文士翻身下馬,一邊向陸仁走近,一邊笑著道:「算是在遊學吧。在下荀立,表字常直,穎川人仕。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陸仁一聽對方自報姓名就又愣住了:「你姓荀,穎川人?難道說你是穎川荀氏子弟?」

    荀立笑了笑道:「我不過是旁枝末系的子弟而已,不足掛齒。到是足下之名,可否告知在下?」

    「哦哦,失禮了!在下陸仁,表字義浩。」

    自報完姓名,陸仁忽然心中在啞然自嘲,因為「義浩」這個字其實應該是「一號」,當初也是開玩笑的取了這麼個字。本以為不會有什麼用得著的時候,卻不料現在真的用上了。以至於陸仁都嘲笑自己是不是超級烏鴉嘴,有好的不靈壞的靈的預言能力。

    不過「義浩」這個字落到荀立的耳中時,卻著實的讓荀立微微的吃了一驚。要知道古人取字一般都很有講究的,通常來說字是名的一個延伸或註釋,否則這表字取出來就是給人當笑柄的。像曹操的「操」就有操行、守德之意,故字「孟德」。換一個層面來說,一個有著合適的表字的人,他的字也往往就代表著他的文化修養、家庭或家族的背景,甚至是社會地位。

    扯上社會地位貌似是有點扯淡,但那時一般的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是沒有字的。這是到了漢代有所長進,平民有名。換到秦末時期,平民階層很可能會連正式的名都沒有。像漢高祖劉邦,本名叫劉季,而他的「季」其實是「伯仲叔季」這個排行中的季,換言之劉邦在當上皇帝正式取名為「邦」之前,他的名子就是「劉小麼」。

    有點扯遠了,只說這會兒荀立在聽到陸仁自報表字為「義浩」時可著實愣上了一愣,因為陸仁名的「仁」字對應著字的「義浩」,這裡面竟然有「仁者義貫天下」的意思,這可不是當時尋常的人家能取得出的表字。可是看看陸仁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樣貌……反正荀立一時間還真有些哭笑不得外加暗暗稱奇。

    不過下一刻荀立就想起了什麼,呀然道:「足下是『陸』姓?難道是吳之四姓中的陸氏子弟?」

    這回又換到陸仁愣住,老半晌之後才抓著頭皮乾笑道:「吳中的陸氏子弟嗎?」

    其實陸仁哪裡是什麼陸氏子弟?現在的名子根本就是在失憶之後隨便取的。不過荀立這一提起來,到是令陸仁的心中忽然一動。

    作為一個突然出現在這個時代的穿越者,他根本就沒有相應的身世來歷。這一個來月裡,他只是以流民的身份混在小村裡討生活,而徐州地區這一時期的流民很多,徐州官方都有些管不過來,陸仁又只是混在最下層的平民圈裡,有沒有來歷到是沒多大的關係。

    可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陸仁一直沒有接到雪莉發來的通信聯絡,再回想起自己臨穿越時基地裡發生的變故,陸仁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就是自己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如果真的是回不去了,那自己今後的日子又該怎麼過?難道就真的只是以一個流民的身份混下去?

    作為一個現代社會飽受穿越類YY小說洗禮的傢伙,現在真的穿越了,心裡沒點想法那是不太可能的,陸仁自然不會例外。既然想混點名堂出來,在這個時代你沒個說得過去的身世貌似有些說不過去。說得籠統點,那年頭的籍貫身世什麼的倒有點現代社會裡的身份證或是人事檔案,你想辦什麼正經事的時候往往是要備查的,要是沒有的話會相當的麻煩。

    只是這個身世,陸仁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編。現在荀立突然問陸仁是不是吳地陸氏的子弟,這到給陸仁提供了一個思路。

    於是乎,陸仁的大腦在這一刻飛快的運轉了起來,片刻之後陸仁就有了自認為沒什麼問題的說辭,這才抬起頭向荀立故作無奈的道:「陸氏子弟嗎?我……應該算是吧。呵呵……」

    荀立有些啼笑皆非:「什麼叫作『應該算是』?」

    陸仁故意的長歎了口氣,擺出一副很落寞的神情道:「不瞞荀兄,我記得還是很年幼的時候父母就已雙雙故去,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流落街頭靠乞食為生。後來年歲稍長,不願再受族中之人的冷眼相待,就離開了吳地轉而流浪四方。一個來月之前我流浪到了這裡,幸得這裡的老樵夫李老收留,就在這裡住了下來,平日裡以樵采為生。至於吳地、陸氏什麼的,我其實早都已經記不得了。」

    荀立恍然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原來如此」。他看陸仁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再以陸仁的年紀來算,那十幾年前正是黃巾之亂初起、天下動亂不堪的時候,到處都有背井離鄉的流民,像陸仁這樣身世的人真的是太多了點,一點都不稀奇。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是幸虧陸仁對三國時期的時代背景有一定的瞭解,才能夠編出這種基本上找不出什麼破綻的身世。

    但這時荀立這時也發現了陸仁的那一頭短髮……其實陸仁的頭髮在現代社會的話並不算短,臨穿越時做的可是鄭伊健的那種髮型,但在漢代這種留全發的時代卻是很短的了,要不然旁人也不會誤認為陸仁是個受過髡刑的人。荀立顯然也是有了這種想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才用有些陰晴不定的語氣向陸仁問道:「陸兄,你的頭髮……」

    這種事對陸仁來說已不是一次兩次,也很理解漢時的士子階層一般都不大敢和受過髡刑的人打交道的,於是很無奈的笑了笑,剛想向荀立解釋,到是陸仁身邊的小平跳了出來向荀立道:「陸大哥這是生火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燒到了頭髮才變成這樣的,可不是受過髡刑的人。」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如果是當事人自己說出來,別人一般都會心存懷疑。但如果是其他的人為當事人解釋,那就會比較容易說服人,更何況小平還只是個小孩子?所以荀立馬上就放下了心來,再向陸仁歉意的一笑:「失禮了,望陸兄勿怪。」

    陸仁表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這事他早已見怪不怪,這一個來月裡去郯城賣了幾回柴,還因此被門卒盤問過好幾回。

    這時的荀立又細望向陸仁,很快就覺得陸仁絕對不是一般的山野樵夫。其實這個也很簡單,一般來說讀過書,有一定的文化修養的人,和沒讀過書的大老粗之間,在個人氣質上就肯定會有明顯不同的地方。這種事要擱在現代可能還不怎麼明顯,但擱在漢代可就相當明顯了。

    那陸仁有沒有讀過書?這不是廢話嗎?當九年制義務教育是在扯淡啊?更何況陸仁雖然丟失了有關身世的記憶,卻依稀記得自己還是個雜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而且是剛走出校門開始工作沒多久就碰上了「板磚事件」,身上的學生氣還是很濃的。而這樣一個在現代社會裡讀了十幾年書的人且仍帶著幾分學生氣的人,扔到漢代平民百姓普遍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裡,自然會顯得有那麼些與眾不同。

    荀立的眼光很毒,很快就看出了陸仁身上那與眾不同的地方,於是便試探著問道:「陸兄的笛藝精湛且曲樂意境深遠,但只是以樵采為生,並非是市井散樂優伶……依在下看來,陸兄想必也是讀書人吧?」

    陸仁心說你煩不煩?沒來由的突然冒出來,先是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就問這問那的,想搞人口普查啊?不過想翻臉吧,又覺得不太合適,再說荀立的幾個從騎這時也都來到了荀立的身邊。真要是言語不合間發生了什麼爭執,陸仁有體能強化劑在身,怕當然是不會怕荀立的這幾號人,可那樣的話自己就很可能會在這個小村呆不下去了,那又再上哪裡找安身之所去?

    因此權衡過後,陸仁還是決定把身世編到底,能不惹的麻煩還是不要去惹的好,於是再次的藉著一聲長歎低下頭去,擺出那副很無奈的樣子,腦子裡則在飛快的運轉,而且很快的就編好了說辭:「說出來到讓荀兄見笑了。嚴格來說,我並沒有真正的讀過書,而是在流浪時,但凡是遇見書院學館,總會忍不住躲在院外偷聽、偷看,因此多多少少的識些字,知些事理。」

    這種事到不算什麼稀奇事,荀立並不覺得奇怪,真正令荀立好奇的還是陸仁的笛藝,因此荀立追問道:「那陸仁的笛藝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在下雖見識短淺,卻也能聽出陸兄的笛藝、曲樂絕非尋常的市井優伶所能奏出的。」

    陸仁心說你這傢伙是不是欠揍啊?問起事來就沒完沒了的。不過再想想吧,覺得還是把故事給編全套了的好。當然這需要一點點的時間來整理思路,陸仁就乾脆坐了下來,望著已經快看不見的夕陽故作出神,心裡當然是在飛快的盤算。而當想到漢代有名的音樂家,陸仁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蔡琰蔡文姬,再進一步就想起了蔡琰的父親蔡邕,腦中忽的靈光一閃,一套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沒有破綻的說辭便已成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6 PM

第七回 暫借一宿
    「不知荀兄是否知道,早在十幾年前,曾有一位當世知名的名士曾在吳地避禍而居?」

    陸仁話一出口,荀立的臉上就微微變色,驚道:「陸兄所言者,莫非是蔡邕蔡中郎?這就難怪了,想不到陸兄竟然師從蔡中郎!」

    要換了腦子差點的,可能會順著荀立的話直接就應了下來,但陸仁可沒那麼傻,畢竟這種謊言可是經不起什麼推問的,陸仁則是另有說辭,當下連忙擺手道:「千萬不要誤會,我可沒有那麼好的命能師從蔡中郎。其實是這樣,那時候的我還是個小孩子,為了混口飯吃,曾在蔡中郎的府上當過一陣小雜役。早晚間耳濡目染的,就從蔡中郎那裡偷學了一點的皮毛。只可惜因為一些變故,我也沒能在蔡中郎府中混上多久就離開了吳地,之後就流落街頭了。」

    陸仁的這番話其實是說得很模糊的,畢竟陸仁對蔡邕這樣的人物所知相當有限,只是大致的知道蔡邕在被董卓強逼著去洛陽當官之前,曾經在吳地呆了十二年之久,自己推說個十幾年前曾經在蔡邕那裡呆過一段時日,那時間上應該能夠相吻合。而如果荀立要是追問確切的年份,陸仁也可以推說那時候的自己還只是個不太懂事的小孩子,記得不是很清楚,應該可以糊弄過去。

    不過荀立可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斂容正色的向陸仁鞠躬致禮道:「陸兄真是誠厚之人!其實以陸兄音律之能,即便是詐稱曾師從蔡中郎又有何不可?須知當今之世,冒認親貴而自命不凡者實在是數不勝數矣!」

    陸仁臉皮直犯抽,心說我要是真的曾經在蔡邕那裡當過小雜役,你看我會不會說我是蔡邕的弟子來著?我這不是怕別人一問起有關蔡邕的詳細事跡會露餡嗎?

    再看荀立一禮過後,臉上浮現出了很嚮往的神情:「可惜啊!只可惜蔡中郎已故。有時想起來,在下都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早出生幾年,然後拜入蔡中郎門下,早晚間求學問藝。今日意外的與陸兄偶遇,又得聞蔡中郎所遺曲樂,也算是稍慰吾心。」

    陸仁聽了心裡好笑,心中暗道:「我吹的曲子和蔡邕其實一星半點的關係都沒有好不好?只是現在是絕對不能說破的。唉,唐家大小姐,對不起了!」唐家大小姐,《仙劍》系列許多樂曲的作曲者,較有代表性的作品莫過於《仙劍三》的主題樂《御劍江湖》,就是《仙劍三》標題畫面演奏的那首。

    不過這會兒荀立感慨完,陸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時間居然有點冷場,到是荀立的從騎見二人都住了嘴,馬上就湊上前來向荀立道:「主上,天都快黑下來了,我們還沒有去找可以借宿之地。」

    「呀!」荀立一拍腦門,再抬頭看看天色,幾乎都已經快黑下來了。不過下一刻,荀立就把目光投向了陸仁,笑著道:「光顧著與陸兄攀談,險些把正事給忘了。不過難得今日能與陸兄相遇且相談甚歡……敢問陸兄一句,陸兄那裡能否安頓得下我等主侍六人六馬?」

    「六個人加六匹馬?」陸仁想了想自己現在暫時棲身的那個泥牆小院,隨即搖頭道:「到不是我小氣,我現在居住的那個小院裡只有兩間破敗不堪的泥屋,根本就沒地方給你們睡。」

    其實別說是陸仁那裡,就算是整個無名小村,恐怕都沒有哪家哪戶有多餘的房舍給荀立他們睡。畢竟這只是一個窮困的小村,很多村民是流民,住的地方都是胡亂搭建的。

    荀立對此到似乎是早有預料,向陸仁擺了擺手道:「到不是一定要有房舍,只要有一方牆院以御野獸,能讓我們主侍睡個安穩覺即可。陸兄方才亦有言及是『小院』,讓我們在院中棲身一夜的地界總該有吧?實話實說,在下還想和陸兄好好的交談一番。」

    「這樣啊……」陸仁皺了皺眉,又上上下下、反反覆覆的看了荀立主侍六人一番,心說這個荀立是遊學士子,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再說就現在的自己,哪有什麼能讓對方生出歹意的貨?反過來說,沒準還能從荀立那裡賺點錢。

    除此之外,這一個來月下來,陸仁可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古代信息流通不暢,很多事陸仁想打聽都打聽不到,因此很迫切的想得到一些徐州周邊地區相關的情報,現在這個正在遊學中的荀立不正好就是可以提供一些情報的人嗎?

    至於為什麼想得到信息情報……陸仁就算學識再爛,對漢末三國時代的歷史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因此對漢末三國時代的史料翻閱得也算是比較多,所以陸仁很清楚徐州很快就會遭到曹操的攻打,但具體是什麼時候,陸仁真有些吃不準。這萬一要是沒把握好,這裡又在郯城的附近,曹兵一殺過來那可是在搞三光,到時候陸仁的小命可就危險了。

    出於這些想法,陸仁也很希望荀立能在自己那裡住上一夜,自己好從荀立的口中套出些話來,不過臉上不好直接表現出來,所以陸仁是皺著眉想說辭。

    只是陸仁這一皺眉,荀立似乎有點會錯了意,微笑著把手往侍從那裡一伸,侍從會意之下就取出了一個錢袋交給荀立,荀立則是很乾脆的把這個錢袋遞到了陸仁的面前道:「這些許的薪資,還望陸兄莫要推辭。」

    「這個嘛……」

    陸仁看著這個錢袋,喉頭動了動,很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沫。這倒不是陸仁貪財,好歹陸仁在臨穿越前也當過兩個多月有錢的大爺,大手大腳的不把錢當回事。實在是現在的陸仁真的太需要錢了。為什麼要錢?陸仁要跑路啊!不跑路,難道就在這個小村裡等著曹操大軍殺過來?可是跑路的時候身上沒經費,難道就真的一路要飯要過去?

    扭捏了一下,陸仁厚起老臉把錢袋接了過來,然後就很尷尬的向荀立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怕荀兄見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來著……哎,你們是六人六馬是吧?」

    荀立笑而點頭。

    陸仁又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你們只是在院裡子打個地鋪的話是沒問題的,至於馬嘛,院子裡有個空牛棚,六匹馬擠一擠也能擠得下。而且正好我那裡堆了些草料,本來是打算明天送去郯城賣掉的,你們正好可以拿去餵馬。」什麼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概就是陸仁這樣的了。

    荀立撫掌笑道:「如此甚好!就請陸兄帶路吧。」

    陸仁剛想抬腿,但看了看手裡的錢袋之後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之後回應道:「要不讓小平先帶你們過去吧。主要是我那裡都沒什麼吃的東西招待你們,所以我想去村裡幫你們買點吃的。」

    荀立道:「不必麻煩,我們所帶的乾糧足備,只消有一方牆院安身即可。」

    陸仁連忙擺手道:「別別別,該招待的我還是得招待一下。好東西村裡是沒有,但新鮮蔬菜和糧米還是有的,總能讓你們吃頓飽飯……小平,你幫我帶這幾位客人去我那裡,再跟李老說清楚一下,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話完陸仁向荀立拱手一禮,急衝沖的跑去村裡找人買米買菜,小平在前面引著荀立主侍六人去陸仁現在居住的地方。

    暫且不提陸仁如何,只說荀立看了看前面帶路的小平,隨手又從侍從那裡拿了幾個大錢,笑瞇瞇的塞到了小平的手裡,樂得小平直蹦。

    看著小平在前面帶路,荀立的一個侍從終於忍不住向荀立低聲道:「主上這般輕易的就在這個陸仁那裡借宿一夜,是否有失妥當?我見他拿到錢之後就急去村中,只怕……」

    荀立拿手一擺,很自信的道:「以吾觀之,此人心性純良,斷然不會是那種見財起意之人。你們啊,以為我去與他攀談,然後就向他借宿,又真的只會是喜好音律那麼簡單嗎?別的不說,他在拿到錢的時候,身上並無貪相,反到頗有愧疚之意,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錢財去害人的。依我看他如果不是真的急需用錢,那些錢他很可能都不會收。」

    侍從會意,不再作聲。

    沒用多久,小平便領著荀立等人來到了陸仁現在居住的地方。這是一所泥牆院落,在當時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也並不會太小,反正院子裡確實是有足夠的地方給荀立他們打地鋪和安頓馬匹。

    院中還有一個快六十歲的老者,也就是收留了陸仁的老樵夫李老。李老是陸仁穿越後在小林子裡迷了路時碰上的獨居老樵夫,半年前在砍柴的時候不慎把腿給摔壞了而行動不便,因此這半年來能砍到的柴已經很少,只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勉強餬口。

    這時的陸仁正好在這裡需要一個能夠暫且安身的地方,於是陸仁寄宿在李老的家中,同時客串起了樵夫幫李老砍柴換糧,李老就在家裡燒水做飯,偶爾去釣釣魚什麼的來改善一下生活。一個來月的下來,陸仁和李老到挺有那麼些相依為命的味道。

    在聽了小平的解釋之後,李老看了看荀立他們,看樣子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不過李老到也沒說什麼,只是讓荀立他們自便,自己則躲進了小泥屋不再露面。荀立對此並不以為意,只是坐在剛升起的火堆旁等陸仁回來。

    過不多時陸仁帶著一些糧米和蔬菜回來,見李老躲在屋裡沒出來就明白了些什麼,因此向荀立歉意的笑了笑,把米菜什麼的先放到了一邊,一頭鑽進李老的屋裡。過不多時陸仁出來,荀立向陸仁微微一笑:「這位李老似乎有些不歡迎我們。」

    陸仁輕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李老不過是擔心罷了,我和他說清楚一下也就沒事了,何況你還給了我那麼多的薪資,足夠封上他的嘴的。哎對了,你們等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7 PM

第八回 一時失言

    當陸仁再次從李老的小泥屋裡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瓦罐,笑著向荀立道:「也算是趕巧,正好李老今天釣了兩條小魚,我就弄了幾塊豆腐和調料煮了這罐魚湯,多少總算是有點好東西招待你們。」

    荀立一看就樂了。作為一個遊學士子,因為找不到驛站客棧就風餐露宿啃乾糧的事實在是平常得很,最近的這幾天裡荀立啃乾糧都有些啃煩了,現在忽然聽說魚湯喝自然是很高興。不過這時荀立身旁的侍從卻不合時宜的乾咳了兩聲,一個勁的向荀立直甩眼色。

    陸仁又不是笨蛋,一見那侍從向荀立猛甩眼色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時間是又好氣又好笑卻又有些理解。當然理解歸理解,氣還是有點賭的,索性把這罐魚湯掛到火堆上加熱好,自己先舀上了一大碗,然後平舉著碗向荀立笑了笑,一仰脖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碗魚湯全灌進了肚,心中還在惡意的暗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多喝點再說!知不知道這年頭的小農村裡,想弄點葷腥有多難啊?」

    荀立見了陸仁的舉動也不好出言制止,只能是瞪了一眼那個乾咳的侍從,隨後也趕緊的舀了一碗魚湯向陸仁客氣了一句「多謝陸兄盛情款待」,就試著先小抿了一口魚湯。而這一口魚湯進嘴再稍加品味,荀立便睜大了雙眼呀然道:「好生鮮美的魚湯!想我遊學之時也曾吃過不少地方的美食,但如此鮮美的魚湯卻很少能夠品嚐到。真想不到陸兄你不但音律之藝出眾,這廚藝竟也如此精湛。」

    陸仁乾笑,心說我這算是哪門子的廚藝出眾?只不過是會做一些現代的家常便飯而已,不過說真的,在「板磚事件」之後到臨穿越之前,陸仁確實是在月背基地裡研究過一段時間的廚藝,原因卻是雪莉這個掌握著高精尖科技的女僕,卻並不會燒飯做菜!

    雪莉當然無所謂,可陸仁卻受不了那種肚子一餓就去打一針營養針,或是嗑兩粒營養藥丸的日子。不過後來雪莉的廚藝就遠在陸仁之上了,畢竟雪莉是有著真正的高科技支持,不但學東西超快,而且對廚藝最講究的火候、濃淡也比陸仁掌握得更准,所以後來就沒了陸仁什麼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仁的廚藝擱現代可能是平平常常,但在漢代就的確是屬於上乘之流,至少他偶爾弄出來的東西,可比當時一般的做法要講究得多了。像眼前的這罐魚湯,可就喝得荀立眉飛色舞,荀立的幾個侍衛也在不住的嘖嘴,看樣子是只恨魚湯太少,有些意猶未盡。

    魚湯喝完,接下來煮飯煮菜的事陸仁也懶得去管,省得某個侍衛又要乾咳上幾聲,再說這會兒的陸仁還想從荀立那裡弄些情報。

    當然話是不能問得太直接的,陸仁就先和荀立客套閒談了起來。這一番閒談,陸仁與荀立到是都先自報了一下年紀,結果是荀立今年二十四歲。陸仁雖然由於丟失記憶,記不清自己具體的年紀,但依稀記得自己是大學畢業沒多久就找到了工作,然後工作沒多久就碰上了「板磚事件」,如此推算一下,陸仁自己應該是二十二歲左右,因此也就這麼和荀立說了。

    荀立顯然是對陸仁很感興趣,在一番客套之後索性就直呼起了陸仁的字以示親近,陸仁為了套情報也樂得如此,改口稱荀立為「常直兄」。

    就這麼聊著聊著,陸仁的話題就有意無意的扯到了穎川荀氏那裡:「常直兄既然是荀氏子弟,那應該認識荀彧荀文若和荀攸荀公達吧?」

    荀立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當然認識。想我年幼之時,與文若還有一段同窗之誼。」

    陸仁道:「那……荀兄可知文若公現在仕於何處?」

    這是陸仁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之一。前面說過,陸仁雖然對漢末三國時代的資料翻閱得比較多,但往往很多事在具體的年份上把握得並不准。而在荀彧的事跡上,陸仁只知道荀彧是先在袁紹那裡呆了一陣子就轉投了曹操,接著沒多久就發生了曹操攻打徐州的事。如果這時從荀立的口中得知荀彧已經投奔到曹操的帳下,那陸仁的跑路計劃可就迫在眉睫了。

    荀立當然不知道陸仁的心思,回應道:「文若啊,去年(初平二年,公元192)離開了袁本初,改而投在了袞州曹公的幕下。至於公達,董卓死後求為蜀郡太守,可惜道路不通到不了任,現在暫居在荊州。」

    陸仁只是聽到那句「改而投在了袞州曹公的幕下」心裡就喀登一下,心說我這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荀彧去年就跑到了曹操那裡,那曹操打徐州的事極有可能就快要發生了,只不過現在是導火索事件還沒有發生而已。看來這徐州是呆不得了,得盡快的跑路閃人。

    荀立見陸仁的臉色微變,心中也有些生疑,因此開口問道:「義浩為何色變?」

    陸仁知道自己失了態,趕緊的拿話補救:「哦,我是在想袁本初四世三公名威極盛,可惜既不會用人也留不住人。像文若公這樣的王佐之才,他居然放跑了。」

    荀立一時間大為好奇的道:「看來義浩對當世時局也頗有見地!那義浩對現在的天下諸侯又有何看法?」

    陸仁雖說不笨,但這會兒腦子裡滿是跑路大計,說起話來可就有些不經大腦了:「袁紹雖然聲威日盛,但他外寬容而內多猜忌,且好謀而無斷,這樣的人只怕最後也難成大事,要我說他就是個漂亮的草包。」這個「漂亮的草包」是《易中天品三國》的評語,陸仁是順嘴說了出來。

    「漂亮的草包?」荀立聽了大樂:「這個比喻到真是有趣!那義浩對文若他改為投奔的曹孟德又如何看待?」

    陸仁道:「曹操?應該可說是現今的天下英雄之首,不但其本身的智謀軍略相當出眾,更重要的是他知人善用,而一個知人善用的人,往往是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人。」

    荀立聽了陸仁對曹操的評價,眼珠轉了轉,神情間好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因此就沒有再向陸仁問什麼話。

    陸仁這會兒的腦子還因為跑路大計的事而攪得有些亂,見荀立沒再發問,自己這裡就出於習慣性的思維問上了一句:「對了常直兄,你既然和文若公一起讀過書,那你應該也認識郭嘉吧?」

    此言一出,荀立的臉色立刻大變,甚至這會兒腦子有些亂亂的陸仁都沒有注意到荀立的幾個侍從都下意識的把手按在了劍柄上!到是荀立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拿目光掃了一眼自己的那幾個侍從,隨後斜了斜身子,借此擋住了陸仁的視線,臉上也滿是笑意:「義浩怎麼會忽然問起了郭奉孝來?」

    陸仁也笑了:「順嘴問問罷了。不過郭嘉這個人嘛……怎麼說呢?曹操曾說荀彧是他的張良張子房,那郭嘉就是曹……」

    話到這裡陸仁才猛然想起來郭嘉這會兒好像還沒有投奔到曹操的帳下,趕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郭嘉也投奔到曹操的帳下,那很可能郭嘉就是曹操的陳平……哎,我總覺得這個比喻有點不太合適。其實要我說吧,文若公應該是曹操的蕭何,郭嘉才是曹操的張子房。」

    荀立的眼珠轉了轉,笑而問道:「義浩為何會有如此評語?難道你與郭奉孝相識?」

    陸仁很無奈的一笑:「我到是很想和郭嘉認識,可好像根本就沒什麼機會。」

    他這裡說完,荀立沒來由的大笑了起來,而荀立的幾個侍從卻也是面面相覷,看那樣子好像是在強忍著笑。陸仁見到這般情形,遲疑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荀立向侍從們擺了擺笑,臉上笑意依舊:「義浩只怕是對郭奉孝此人太過謬讚了吧?郭奉孝這個人一向就好酒疏狂且不治行檢,我和他一起讀書修業那會兒,他還時常不修邊幅,讀書讀著讀著就能睡著。這是他總算胸中有些見地,一來二去的博回了些虛名,不然的話誰會搭理他?義浩又怎麼會對他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這會兒的陸仁也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說話有些說過了頭,趕緊的向荀立笑道:「我這不是數月之前還在流浪的時候聽說了不少事嗎?反正我們這是在清談,亂扯幾句也沒什麼關係。哎對了,那郭嘉現在又在哪兒啊?」

    荀立深深的看了眼陸仁,隨即哂笑道:「郭奉孝之前也去袁紹那裡呆了一陣子,然後就跑回老家讀書去了。說起來,他在準備離開袁紹之時到是說過與義浩你對袁紹的評價相近的話語,但在我看來嘛,這傢伙是自知本事不夠,為了不丟盡臉面,所以在說了一番漂亮話之後就灰溜溜的躲起來了。」

    陸仁啞然,心說郭嘉這個天生奇才在這時是不是也太不遭人待見了點。不過天才往往都是很難被人理解的,需要有好的伯樂才能讓這個天才發光發亮,這在古今中外都一樣。但這會兒陸仁自知不能再扯這一類的話題了,所以改為向荀立問道:「常直兄為何會來徐州遊學?」

    荀立立刻用用一副「你白癡啊」的神情望向了陸仁:「鄭玄鄭康成先生就在徐州,我自然是想去向鄭先生求學。」

    不說還好,荀立這一提起鄭玄,陸仁的雙眼頓時一亮,心中暗道:「對啊!鄭玄!我怎麼把這號人物給忘了!?」

    (注1:關於曹操打陶謙,按正史的記載其實是打了兩次。第一次是於193年入秋舉兵,打到194年的春季收兵。休養了幾個月後,即194年夏又再次舉兵,然後就引發了劉備救援徐州,陳宮幫呂布偷曹操老窩的事,在演義中則是把兩次並作了一次來寫。瓶子這裡考慮到後續情節發展對時間上的需要,是把兩次並作一次來寫,同時把劉備救援與呂布偷襲的事提前了一年。)

    (注2:有關郭嘉,按正史記載郭嘉最初是投奔了袁紹,因為看出袁紹不行就閃了人,之後的幾年並沒有出仕。之後曹操那裡由於戲志才病故,荀彧才向曹操推薦的郭嘉。具體出仕年份瓶子找不到,但從曹操對郭嘉祭文的那句「從征十有一年」和郭嘉38歲於建安十二年病故來算,郭嘉出仕曹操應該是在建安二年左右。瓶子這裡取用的是正史的記載,而不是演義中老曹在打陶謙之前就收到了郭嘉的說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8 PM

第九回 藝驚四座
    鄭玄字康成,東漢末年著名的經學大師,甚至可以說是當時的儒家經學第一人。而且德高望重,極受當時世人的推崇與敬重……當然這些和陸仁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陸仁真正在意的,是曹操在攻打徐州的時候,整個徐州可能哪裡都不安全,唯獨鄭玄那裡會是個安全的地方。

    這麼說吧,這一時期的曹操敢屠城,敢殺當時的名士邊讓,但卻絕對不敢動鄭玄一根毫毛。要知道以當時鄭玄在天下仕子心中的地位,曹操要是敢動鄭玄,那就意味著曹操很難再招募到有才華的士子來幫他打天下,甚至現在麾下的謀臣士子都會跑個一乾二淨。曹操再犯混也終歸是曹操,這種虧本的買賣是絕對不會做的,至少是現時點還沒成什麼氣候,而且年富力強、頭腦清醒的曹操是不會去做的。

    當然晚年的曹操是殺了不少名士,比如說崔琰就是曹操逼得自殺的。但那時的曹操是什麼情況?大業已成,不是皇帝的皇帝,誰敢明目張膽的多說他半句?但現在的曹操嘛……只能算是個有點實力的小諸侯罷了,要顧慮到的影響可不是一點半點。

    閒話少說,只說荀立一提起鄭玄在徐州,陸仁立刻就雙眼放光,接下來可就有點沒什麼心思再和荀立扯淡了。因此不鹹不淡的和荀立又閒聊了幾句,就裝模作樣的抬頭望望天,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嘴臉向荀立道:「哎呀,已經這麼晚了!常直兄明天還要趕路,我明天也打算一大早就去郯城賣柴。二十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我打一個來回搞不好要一天的時間,所以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荀立到是有些意猶未盡,因為荀立觀查了陸仁許久,感覺陸仁這傢伙真的很奇怪。明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流民、樵夫,但有意無意間說出來的話卻相當的有見地,很多見解甚至令荀立都在心底暗暗驚呼……其實陸仁哪裡有什麼見識可言?只不過是在腦子亂亂的時候,話不經大腦的把一些後世的結論與評價什麼的給順嘴說出來了而已。但這種事後諸葛亮,忽然一下了擱到了事發之前,會驚到人、嚇到人到也正常。

    不過荀立也看出陸仁這會兒心裡有事,已經沒了交談的興致,知道再強拉著陸仁閒談也不會有什麼意義,心中只能作罷。想了想之後荀立道:「義浩就不能在臨睡之前再吹奏上一曲嗎?」

    「……」陸仁有些無語的望向荀立,笑了笑之後指了指附近:「常直兄你沒搞錯吧?這個時候我吹笛子會挨左鄰右舍的罵的。還是早點休息吧。」

    荀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與陸仁相互一禮之後目送陸仁一頭鑽進小泥屋。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某個侍從見陸仁那頭沒了動靜,便悄悄的湊到了荀立的身邊,在荀立的耳畔低聲道:「主上,這個人會不會是袁本初派來……」

    荀立擺擺手,亦低聲回應道:「絕對不是。其實袁本初對我並不怎麼看重,僅僅是將我當成尋常的士子而已,我在不在袁本初的帳下為其效力,對袁本初根本就無關痛癢。其實我這次離家出遊表面上是想避開些麻煩事,暗中卻是在幫荀文若打探一下徐州的虛實……唉,誰讓我在他那裡騙吃騙喝得多了,他偶爾要我幫他點忙,我真不好意思不幫幫他。行了,都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去郯城看看。」

    ————————————————————

    一夜無話。次日平明眾人起身,因為都是要去郯城,荀立便邀陸仁一同上路,說是路上還可以一起聊聊天省得無聊。至於陸仁準備弄去郯城賣的木柴,荀立很乾脆的讓侍從把柴從陸仁的獨輪車上給轉擱到了三匹馬上,同時還讓了一匹馬出來給陸仁騎。但這時問題就來了——陸仁哪裡會騎馬啊?

    看著陸仁的那一臉窘態,荀立也是哭笑不得,最後索性把韁繩往侍從的手裡一扔,改為步行前往郯城,殊不知陸仁其實是很想騎一騎馬的……現代社會裡的吊絲一族,又能有幾個會有機會去騎一騎馬?陸仁在「板磚事件」之後,都還打算差不多的時候去草原上轉一圈,過一過「騎著馬兒唱著歌,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上」的癮呢!只是現在見荀立都邁起了11路,陸仁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二十漢裡換算成現代公制的話其實連十公里都不到,而且徐州地區基本上都是平原地型,路比較好走,因此陸仁與荀立這一行人雖然是一路邊走邊聊的步行晃悠著過去,大概是早上六點半左右出發,到上午十點不到的時候也晃悠到了郯城。

    陸仁賣柴是有固定客戶的,將近三百斤的木柴換回了他與李老大概五天的口糧。本來這也沒什麼,就是買陸仁柴的客戶正好是間酒肆,而荀立一見了酒可就有點變了樣,硬是拉著陸仁向酒肆要了一個小間,叫來了酒菜要和陸仁灌上一通,把個酒肆掌櫃和小二給看得一楞一楞的。陸仁的底他們大致清楚,心說這個砍柴的窮小子怎麼和這樣的士子交上了朋友?

    要說喝酒,陸仁還真不怕和荀立對著灌。這年頭的大學生,又有幾個不會在週末的時候和同睡一個寢室的狐朋狗友去灌上幾瓶啤酒什麼的?八度的啤酒沒個半打以上別想放倒陸仁。而漢代的酒類多為粗釀型的米酒,其酒精度數普遍不高,一般都只是在兩、三度左右,對陸仁來說根本就是有點酒味的飲料而已,沒個五斤六斤的詁計都不會有什麼酒精反應,就是味道差了點,與陸仁映像中甜甜的鄉下米酒相差甚遠。

    但這有酒有肉的不吃白不吃,畢竟這一個多月的下來,陸仁還真沒沾過什麼葷腥,更沒有喝過酒……平時砍的那點柴只是勉強夠他與李老餬口而已,酒和肉真心買不起,因此陸仁並沒有推辭什麼,很快就與荀立你來我往的灌起了酒、吃起了肉。

    男人嘛,往往是酒一下肚話就會多,陸仁也並不例外,與荀立天南地北的胡侃亂吹了一通。好在陸仁的酒量還行,酒雖然下肚了不少,但頭腦還算清醒,不該說和不能說的話,陸仁是一句都沒有說過。只是既便如此,有些陸仁覺得沒什麼問題的話題,說出來之後還是令荀立的心中在暗自驚訝。當然也有一些,荀立也搞不懂到底是真的,還是陸仁藉著酒勁在吹牛。

    因為陸仁還要走回小村,荀立自己也有事要辦,所以他們的酒喝得並不多,都只是有個兩、三分的醉意的時候就收了手。這時的天色已是午後,這倆貨也終於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這臨別在即的,荀立始終覺得就這樣和陸仁道別有點可惜,略一沉吟之後便表示希望陸仁能在話別之前吹奏上幾首曲樂來「稍慰吾願」。

    要擱了平時陸仁可能不見得會吹,但這會兒的陸仁有了個兩、三分的醉意,多多少少的也有那麼點想借酒裝瘋的意思,再說這吃了別人的、喝了別人的,還拿了別人的,現在不吹上幾首曲子意思意思確實覺得有點說不過去。當下便取出竹笛,然後試音找曲子調樂譜,先是吹了一曲昨天荀立聽過的《鳳歌青天》,然後覺得現在臨別在即的,就又挑了一首頗有些話別之意的《揮劍問情》吹奏。

    兩曲過後荀立顯然是還有些不過癮,拚命的要求陸仁是不是能再吹奏一曲有慷慨激昂之意的曲子,弄得陸仁心說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對慷慨激昂型的音樂有著特殊的偏好?諸葛亮就很喜歡吟唱《梁父吟》,可據陸仁所知,《梁父吟》是一種慷慨激昂的……葬歌啊!

    只是荀立此刻的要求,陸仁真心不好拒絕,於是又趕緊的翻找了起來。但是片刻之後,陸仁就猛的一拍腦門,心說我這裡的曲子,慷慨激昂型可能是找不到,但有些淒美而激昂的曲子到是有一首現成的而且非常熟的,就是《仙劍三》的主題樂《御劍江湖》。

    《御劍江湖》絕對是《仙劍》系列的配樂中最有意境的配樂之一,往往能讓人從中聽出幾許孤寂、激昂、悲涼,還有很多很多……總之陸仁這裡與前兩曲的低緩柔和幾乎完全不同的高昂之音一響,整個酒肆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陸仁那淒美高昂的笛樂聲在酒肆中旋繞。

    《御劍江湖》的原曲其實很短,只有一分三十秒,但這會兒的陸仁因為帶著幾分醉意,意外的被這淒涼激昂的曲韻觸動了他莫名其妙的穿越之後對之後歲月的擔心,竟然把《御劍江湖》加長版給續在了後面,而且銜接得非常好,至少在荀立的耳中聽不出什麼破綻,整首曲子也因此拉長到了將近六分鐘之久。

    當這一曲奏罷,荀立不說聽得如醉如癡,但仍靜靜的坐在那裡緊閉雙眼,似乎仍在回味著剛才的曲韻。陸仁到是清醒得比較快,見荀立如此也不好有什麼動靜,因此只是坐在那裡等荀立回過神來再說。

    只是陸仁還不知道,他所吹奏的這三首曲子,已經引起了整間酒肆裡的人的注意。而在酒肆內捨的一間非待客用雅間中,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剛剛從樂境中醒來,便急忙喚過身邊的侍女,低聲的吩咐了幾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48 PM

第十回 突生變故

    常言都說「曲終人散」,當荀立從陸仁吹奏的那曲《御劍江湖》的樂境中醒來後,便與陸仁對視而一笑,與陸仁一起走出了他們所在的那間小雅間。只是他們才剛推門而出,立刻就被好幾個文士裝束的人給圍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陸仁是一身樵夫的裝束,相貌又很普通的緣故,這些個士子對陸仁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目標全都鎖定在了與他們同樣是一身文士裝束的荀立的身上,紛紛向荀立行禮:

    「這位兄台,適才的數首曲樂是否是兄台所奏?」

    「在下XX,斗膽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XXX,欲請兄台小飲數杯,萬望兄台切莫推辭!」

    ……

    被擠到一旁的陸仁望見這般情形,不由得暗暗失笑,心說這些人要不要這麼誇張?自己不就是吹奏了三首笛樂嗎?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古人不是一向都看不起玩音樂的市井優伶的嗎?怎麼會這樣競相結交?

    其實陸仁這是犯了一個概念層次上的錯誤。古人,猶其是士子階層,的確是看不起靠音樂諸藝來混飯吃的市井優伶,但那是因為士子階層認為市井優伶把他們視為自身修養之一的「樂」用來混飯吃是對音律的一種侮辱。

    當然士子階層自己玩音樂就變成了對個人學識、修養等方面的一種表現。不過說真的,當時的士子階層們所玩的音樂,對比起市井優伶們混飯吃的那些,確實在文化修養要高出很多。

    打個這樣的比方吧,當時市井優伶們弄的音樂就像是現代社會可以在街頭隨意乾嚎的搖滾樂,還沒有上升到文化藝術這樣的層面,而士子階層們玩的音樂就像是輕音樂或是交響樂,有著較高的文化藝術層次。

    此外當時能把音律玩得比較好的,也大多是那些文化修養較高的人,像蔡邕蔡琰這對父女,誰又敢對他們的文化修養說個「不」字?

    (嚴重提示,以上純屬瓶子在這裡怪力亂彈、胡亂推測,各位看倌千萬別當真!)

    而陸仁呢?他之前所吹奏的三首曲樂雖然在現代社會裡只/不/過/是/游/戲/裡的音樂,但不可否認的是《仙劍》系列的曲樂大多都有著很深層次的文化底蘊。事實上在現代社會裡,很多的流行音樂都有著相當的文化底蘊。

    陸仁對這些是屬於司空見慣,當然覺得沒什麼太特別的地方,但放到古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曲樂中所蘊含著的文化底蘊會令人誤以為這是哪個學識淵博的人在玩音樂,而這樣的人一向都是很受士子階層所推崇的,因此會驚動到周邊的人圍上來並爭相結交也絕不是什麼怪事。

    這會兒陸仁還在一旁看熱鬧,卻沒有發現荀立的臉上微微變色。要知道荀立這次來徐州在暗中可有著其他的目的,自然是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時間荀立心中暗叫失策,再一瞥陸仁,心中馬上就有了主意,當下向圍上來的幾位環施一禮,笑道:「各位誤會了,適才吹奏曲樂的人並不是區區在下,而是他。」說完便抬手一指陸仁。

    「他!?」這下子一群士子們可全都懵了,看向陸仁的目光有不屑的,有懷疑的,也有驚呀的……反正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誰讓陸仁的樣貌那麼普通,穿得又破破爛爛來著?

    荀立很清楚這些人如果把陸仁看成是市井優伶的話,接下來被「圍攻」的人搞不好還是自己,畢竟市井優伶不太受士子階層的待見,於是趕緊的「介紹」起了陸仁的身份:「各位可千萬不要看輕了義浩賢弟。他雖然衣著貧寒、看似低賤,可他的笛藝卻是師從於蔡伯喈蔡中郎。他現今如此只不過是樂於清貧,不願顯山露水而已。」

    眾皆嘩然,望向陸仁的目光也就立刻隨之一變。開什麼玩笑?蔡邕的弟子哎!還是個樂於清貧的隱士高人,這樣的人不結交才怪!

    那這會兒就沒人懷疑嗎?其實事情就是這樣,假的東西被人弄多了也會變成真的,何況陸仁之前吹奏的三首曲樂當中的底蘊都是真的,人們也有理由相信只有蔡邕這樣的高人,才能弄出這麼有意境的音律。

    於是乎「呼啦」一下,先前「圍攻」荀立的人立刻就將目標重新鎖定在了陸仁的身上,陸仁一看這架勢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拔腿就跑。為什麼要跑?別忘了陸仁可是個「黑戶穿越者」,他也是不敢曝光的啊!

    卻見陸仁一邊撞開身邊的人,一邊嘴裡還在吼道:「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可不是蔡中郎的弟子!我只不過是當初在蔡中郎的府上當過小雜役,偷學了一點笛藝而已……」

    但是陸仁這會兒的解釋也沒誰相信,因為荀立說過陸仁只是「樂於清貧,不願顯山露水」,所以這些士子更願意相信陸仁只是在找借口躲開他們,因此仍舊向陸仁圍了上來。而且對這些士子來說,就算陸仁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能從陸仁那裡弄來蔡邕生前所編寫的曲譜也是非常不得了的事。

    不過陸仁真要跑,這些人還真拿陸仁沒辦法。要知道陸仁在「板磚事件」之後,雪莉曾經精心的調/教……哦不對,是調養和調整過陸仁的身體狀態,因此陸仁的身體素質是在健康之餘還有那麼些的健壯。在不啟用體能強化劑的情況下,百米衝刺也能跑進12秒。此外陸仁是一身樵夫的短打裝束行動方便,而這些士子們卻都是長衫大袖的礙手礙腳。所以陸仁這一撒開腿開溜,那是「唰」的一下子就沒了影,酒肆中的這些士子們又哪裡能追趕得上?

    荀立見此情形卻是偷笑連連,然後趁著士子們還沒有再次的留意到他,便帶著侍從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酒肆。

    這倆貨是跑了,卻不知他們這一跑,使酒肆後捨裡那位少女氣苦連連外加大呼可惜。酒肆的掌櫃見這位少女如此,遲疑了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先前吹奏笛樂的那個人,小的認識。」

    這位大小姐目光頓時一亮:「你認識?沒有唬我?」

    掌櫃道:「小的可不敢欺騙大小姐。那人姓陸名仁,本是避難流民,現居於城西二十里的小村之中,平日裡以樵采為生,每隔三、五日就會來我們酒肆用柴薪易換一些米糧。」

    「這麼巧?那太好了!」大小姐的秀眉一揚:「如果有人向你們打聽那個陸仁的事,你們可不准說出去。還有,馬上差人去請大哥來此,就說小妹我有急事找他!」

    「諾!」

    不提酒肆裡如何,只說荀立帶著幾個侍從七轉八轉了一陣,確定沒有人跟著他們之後,荀立便笑著向侍從們一招手:「走,我們去郯城西門。」

    某侍從奇道:「西門?那是主上來時走的城門啊!」

    荀立一樂:「陸義浩要回小村就必走西門。我現在趕過去,應該還能再和他見上一面。剛才為求脫身,小小的陷害了他一下,現在總得向他謝個罪。」

    一如荀立所料,很快荀立就在郯城西門的道路上看見了正打算出城回村的陸仁。而陸仁一看見荀立,沒好氣的點指了荀立老半天,最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不帶你這樣的!」

    荀立樂呵呵的伸手一指某匹馬的鞍座,上面擱著剛才荀立在街市上順手買來的一大袋的糧米和一些鮮肉:「我這不是向義浩你賠罪來了嗎?你我臨別在即,這些糧米肉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我對剛才之舉的一點謝罪之禮吧。哦對了,你步行回村恐有不便,我讓他們兩個騎馬送你回去。」

    「……」陸仁無語,荀立都這樣了,他的火也就自然是發不起來。

    二人又說了幾句臨別時的客氣話,說完之後陸仁正打算騎上馬背,郯城的大道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騷動,卻是大批的徐州士卒正在將道路上的行人驅趕至道邊,陸仁與荀立自然也在被驅趕的人群之中。

    再過得片刻,只見大隊的徐州士卒和許多作家僕裝束的人前呼後擁的護著幾十輛大大小小的車乘緩緩的出城而去。至於排場之類的也不必多說,道旁的人們則是一邊看著熱鬧,一邊低聲的議論著相關的八卦話題。

    荀立完全是在看熱鬧,但一瞥眼間見陸仁的臉色已然大變。正不解間,就發覺陸仁硬是擠到了街邊某個攔住百姓的士卒旁並向那士捽髮了問。而在問過之後,陸仁的臉色已是一片煞白,這便引起了荀立的注意。

    沒過多久那些車乘人馬就全都出了城,城門的交通也隨之恢復正常。荀立看了看臉色依舊煞白的陸仁,想了想之後向陸仁輕聲問道:「義浩何故色變至斯?」

    陸仁回望向荀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接著陸仁就環視了一下四周再搖了搖頭。荀立明白陸仁的意思,也不管陸仁願不願意就硬拉著陸仁一起走出了城門,而且在走出一段路之後還把侍從叫開,確定身邊無人這才再次向陸仁發問,但陸仁卻一直沒有開口。

    荀立見陸仁如此便開口勸慰道:「義浩你是覺得心裡的話不方便說出口嗎?其實在我看來,你胸中見識頗有過人之處,只不過旁人不見得能夠認同罷了。而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話又不能說給我聽嗎?」

    有這麼一句話,說「一個人能夠保守秘密的原因,只不過是他認為他沒有找到可以和他一起分享這個秘密的人而已。而一個心裡有秘密的人,是十分希望能有合適的人與他分享的」,現在的陸仁其實就是這種情況了。在聽過荀立的勸慰之後,陸仁看了看荀立,又望了望稍遠處馬背上的那些糧米肉糧,最終只能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唉……常直兄,我的這番話說出來你可能會不信。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記得千萬不要在郯城城裡和別的人說,不然引出了什麼禍端,就變成我在害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50 PM


第十一回 小洩天機
               
    「唉……常直兄,我的這番話說出來你可能會不信。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記得千萬不要在郯城城裡和別的人說,不然引出了什麼禍端,就變成我在害你了。」

    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幾句話?其實陸仁就算是再笨,卻也知道不管在什麼時代,許多的話都是絕對不能亂說的。特別是現在身處的漢末動亂時代,一些話你要是敢亂說出來,丟掉小命那是分分鐘的事。

    那陸仁又為什麼準備把一些話說給荀立聽?什麼「一見如故,推心至交」那都是在扯淡!陸仁與荀立只不過才剛剛認識一天一夜而已,作為一個自我防犯意識比較強的現代人,陸仁才不會把一些很可能會要命的話輕易的就說給僅僅認識了一天一夜,只能算是比較談得來的荀立聽的。陸仁真正的目的是他的心裡有他的小九九。

    首先陸仁考慮到荀立不但不是徐州本地的人,而且還是曹操帳下重要謀臣荀彧的族人,而接下來的要說的話明顯是對曹操以及荀彧有利,那麼以荀立的立場來說,當然會是站在曹操或者說是荀彧的那邊,而不是徐州的這邊。

    其次,兵鋒一交就往往會玉石不分,交戰雙方也難免的會成為仇敵。以這樣的視點來看,荀立在徐州遊學,沒準就會稀哩糊塗的死在曹兵手裡,而自己提醒一下荀立,讓荀立躲過兵禍,就變成了對荀立有救命之恩;退一步來說,荀立是準備去鄭玄那裡求學,應該是能躲過直接性的兵災之禍,但他作為曹操帳下謀臣荀彧的族人,兵革一過也很容易受到徐州本土人士的猜疑,甚至把荀立當成曹操派來徐州的細作都不是不可能的事,而陸仁這時提醒一下荀立,就能讓荀立事先躲過一場無妄之災,還是對荀立有恩的。

    那麼對荀立有恩又有什麼用?這就有點廢話了。陸仁這不是在為自己的以後作打算嘛!雪莉那裡陸仁一直聯繫不上,所以是早就作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麼在躲過了曹操攻打徐州的這一次劫難之後,難道陸仁就真的在徐州這裡靠砍柴來活一輩子?

    作為一個穿越者,陸仁的心裡肯定是有那麼些的想法的。幸好陸仁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傢伙,很清楚自己腦子裡的想法哪些是純屬YY,哪些卻又是有點可能。而現在對荀立施恩,那麼等荀立回到荀彧的那裡,就意味著陸仁有了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再以自己身上的那點本事,當官可能是當不了,荀彧也不太可能會舉薦陸仁這樣的貨色,但一有機會混個小吏還是應該沒問題的。別的不說,以陸仁身上芯片裡的計算器和記錄能力,當個漢末時代的倉吏(倉管員)詁計還真沒有誰能幹得過他。

    總而言之,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些,陸仁才決定把「天機」洩露給荀立知道。而荀立在聽過陸仁的這幾句話之後,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因為他意識到陸仁現在絕不會是在吹牛扯淡:「義浩但說無妨,吾亦絕不輕言他人知曉。」

    陸仁又看了看四周之後才向荀立道:「常直兄,不是我嚇唬你,也不是我在危言聳聽,我只能告訴你徐州就快要大難臨頭了。而你也別再在徐州這裡遊學了,趁早離開徐州為上,最好是去荀彧荀文若那裡,免得在兵革之中玉石不分。」

    荀立當場愣住,老半晌過去之後才遲疑不定的道:「義浩何出此言?」

    陸仁知道剛才的幾句開場語應該是勾住了荀立,那接下來的話就可以慢慢說了:「常直兄可知剛才弄出那麼大排場出城的人是誰?」

    荀立搖搖頭:「本來是想著人問一問的,但見你神色大變,就沒有顧上。」

    陸仁道:「剛才出城的是袞州曹公的父親,太尉曹蒿。曹太尉是幾天前路經徐州,受陶府君之邀在郯城小住了幾天,直到今天才重新上路的。」

    荀立道:「這也沒什麼吧?」

    陸仁道:「真要沒什麼就好了。據我所知,陶府君弄出這麼大的排場來送別曹太尉,其本意不外乎是想和最近聲威頗盛的曹公示好結交。現在曹太尉要上路了,陶府君還特意的加派了五百軍兵護送,其慇勤之意可見一斑。這本來都是好事,可陶府君派誰不好,偏偏派了個都尉張闓領兵護送,這回是想不鬧出大事都難了!」

    荀立眉頭一揚:「張闓又怎麼了?」

    陸仁低頭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才道:「據我所知,這張闓原本是黃巾餘黨,兵敗勢盡時為求活命才勉強歸降的陶府君。這個人賊心未改,今雖在陶府君帳下為尉,但對他這號人來說也就是能勉強的糊餬口、活活命,好處卻是半點都撈不到。而這樣賊心不改的傢伙,一但碰上什麼油水可撈的機會就不會放過,所以我才會說這回陶府君派他護送曹太尉一家真的是所托非人……常直兄你也看見了,曹太尉的車架百餘輛,任誰都看得出家底極豐,而像張闓這種賊心未改的人在路上不動歹念才怪了。殺人越貨此就落草,這種事在這年頭是不是也太平常了點?」

    荀立驚道:「你是說,曹公一家皆會死於張闓之手?」

    陸仁點點頭:「曹太尉一死,曹公定然會兵發徐州,興兵雪恨。」

    荀立皺了皺眉,輕輕搖頭道:「不見得吧?倘若曹太尉真的死於張闓之手,但錯在張闓,陶恭祖只能算是無心之失。若是曹公因此舉兵攻打徐州,與理有些不合……」

    陸仁早就料到荀立應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固然是有幾分自得,但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而是故作姿態的長嘆加苦笑道:「常直兄,這裡面的事情可遠遠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荀立的目光一亮,急問道:「此話又怎講?」

    陸仁道:「昔日曾聽聞許子蔣品評曹公為『治世能臣,亂世奸雄』,在我看來確如其份。曹公心中的志向與野心,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夠體會得了的。怎麼說呢?曹公胸懷王八(故意說錯的)之志,心裡面想要的是整個天下,又怎麼會滿足於只坐擁著小小的青州與袞州?」

    荀立暗吸了一口涼氣,再次打晾了陸仁數眼。雖說他早就隱約的看出陸仁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貧苦樵夫,但也沒想到陸仁這會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義浩兄你……見過曹公?」

    陸仁搖頭:「我一個山野樵夫哪裡會有機會見到曹公?實不相瞞,這些都是我從曹公往日曾做過的事中推斷出來的。閒話我們也不說太多,我只說曹公一定會打徐州,因為曹公想要發展實力的話,眼下就只有徐州可以打。」

    荀立道:「為何義浩會認定徐州而不是其他地方?」

    這時的陸仁還頗有些自得,因為他原先經常在論壇上和噴友們爭論一些三國方面的問題,他的一些觀點的贊同者也很多,也算是小有成就,現在也很有些向荀立擺顯的意思:「因為另外三個方向曹公眼下都打不了。北面的冀州是袁本初佔據著,其四世三公的名望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因此袁本初召集到了大批的人才,而且冀州殷富,袁本初早已是兵精糧足,這種實力可不是曹公眼下惹得起的。退一步說,曹公與袁本初本是知交好友,在他們二人之間還沒有發生利益衝突的時候,他們也不會翻臉。必竟在明面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董卓……哦,現在得說是董卓的餘黨舊部。」

    一番話令荀立的心中暗暗吃驚,望向陸仁的眼神也一變再變。也許怕自己失態,荀立望了陸仁幾眼又怔了那麼一怔之後就回趕緊的追問道:「那……曹公的西面與南面,又當如何?」

    陸仁搖頭笑道:「西面嘛,一個燒成了廢墟焦土,早已荒無人煙的東都洛陽,佔了又有什麼意義?當然洛陽如果能重建起來的話仍會是塊寶地,只是曹公眼下一沒有那麼充足的人力物力,二則董卓的餘黨舊部還在長安,單憑現在曹公一個人的實力也應付不了。所以別說曹公往西面打,西面的董卓舊部不打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那南面呢?」

    「南面是袁公路,他和袁本初的情況差不了太多,就目前來說實力也很強。而且現在這二袁之間不管動哪個,另一個肯定會出兵相助,誰讓他們是同宗兄弟?而曹公的地盤又正好夾在二袁中間……」說到這裡陸仁猛然想起來似乎自己說得太過頭了些,硬生生的把後面一句「雖說這二袁早晚會鬧翻,但不會是現在」給嚥了回去。

    荀立點了一會兒頭,沉吟道:「如此看來曹公想發展實力的話就的確只有徐州可打……只是陶恭祖於世有仁人君子之清名,曹公若冒然攻之必會自損名望,亦有負於大義之名,說不定還會因此而激起諸侯公憤。若與陶恭祖交好的諸侯群起而攻之,曹公未必就能抵擋得住,要是青、兗有失,曹公豈不是得不償失?在義浩看來,曹公意欲攻徐當取何良策為上?」

    陸仁哂笑道:「常直兄,你好像搞錯了吧?我只是在向你說明曹公肯定會借殺父之仇之名來急圖徐州,你怎麼問起我曹公應該怎麼打徐州來了?我要是知道應該怎麼打,怎麼出謀畫策或是領兵打仗,我還用得著在徐州這裡當一個小小的樵夫以樵採為生嗎?」

    頓了頓,陸仁接著道:「如果你是想問我曹公會不會如我所言的攻打徐州,我只能告訴你曹公是絕世梟雄,而一個絕世梟雄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擴大自身實力的機會的。只要能讓自己的實力加強,那丟點臉面、背點罵名又有什麼關係?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推說自己是因為父仇之痛而喪失了理智……常直兄,或許我該提醒你一句,現在可是亂世,而在這亂世之中,把地盤搶到手,並且牢牢的抓在手心裡才是硬道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50 PM

第十二回 知難而返
               
    「常直兄,或許我該提醒你一句,現在可是亂世,而在這亂世之中,把地盤搶到手,並且牢牢的抓在手心裡才是硬道理!」

    說完這句話,陸仁望定了荀立,接著終於說出了自己真正最想說的話:「常直兄,你若是信我就趕快離開徐州,最好是盡快去袞州找荀文若,免得曹兵一至在兵亂之中玉石不分。而且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會去找你,指望著你到時候好歹給我口飯吃。」

    「……」荀立聞言無語了良久,末了才向陸仁問道:「若是盡如義浩所言,那義浩你現在又意欲何往?還打算回那小村之中?」

    陸仁頓時就沉默了下來。是啊,既然知道曹兵早晚會打過來,那還回小村做什麼?只是現在不回小村,陸仁又能到哪裡去?要不乾脆厚起臉皮跟著荀立走?可話又說回來,剛才說的那些話,人家荀立會不會真的相信還兩說,自己賴在別人屁股後面又算什麼?這玩意兒就算陸仁能厚得下臉皮,也得看人家肯不肯帶上他。

    而且世界上的事情一向都是這樣,在事情發生之前你作出預測,人們不一定會相信,搞不好還會把你當成一個胡言亂語、危言聳聽的神棍;只有當事情發生之後,預言得到了驗證,別人才會驚呼你是個人才,這時才會相信你、尊重你。扁鵲見桓公不就是這麼個道理嗎?

    考慮到了這些,陸仁的心頭在一番糾結之後,還是決定暫時先放棄纏著荀立,讓荀立帶著自己跑路到別的地方去的打算。反正曹操是在入秋後才舉的兵,而現在才只是夏初四月,粗略的詁算一下至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供自己周旋一下。

    其實在曹操具體的出兵時間上陸仁並不敢確定,但他好歹在漢末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一些能打聽到的事陸仁可不敢馬虎。他之所以認為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主要是他從徐州郯城到袞州鄄城的路途所需要的時間來算的。

    以曹蒿的車馬隊伍的排場來看,這樣的隊伍肯定是走不快的,而曹蒿是把命丟在了當時華、費之間的區域,再根據史料的記載,曹蒿喪命時正值華、費區域的雨季,那麼按陸仁打聽回來的信息,華、費區域的雨季大概是在一個月後,再算一算大致的路程,就基本上可以推算出曹操的出兵時間是在秋季沒錯了。因此陸仁才敢說自己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來周旋。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陸仁真心吃不準荀立會不會聽他的話馬上離開徐州。如果荀立聽了陸仁的話當然是好,可如果沒聽的話,陸仁跟在荀立的後面就真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了。這萬一荀立要是不當回事,還在徐州這裡玩,自己又跟在荀立的身邊,結果碰上了曹操的大隊人馬可怎麼算?都說亂荒馬亂之中容易玉石不分了,曹兵又是一路燒殺搶掠過來的,荀立到時候亮出自己是荀氏族人的身份能不能有用都是個大問題,那自己難道陪著荀立一起死?這種虧本買賣可萬萬做不得。

    基於以上的一番心思,陸仁還是決定先回小村呆著,好歹那個小村還能容一段時間的身。而且有這兩個月的時間,也可以把一些跑路的準備做充份一點,至少至少跑路的時候所必須的乾糧盤纏總得帶齊一點,總不能真的一路要飯要到鄭玄那裡去吧?不說這個時代的飯能不能要得到,路上要是出點什麼變故,沒準自己還會變成別人肚子裡的飯。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可動不動就會發生那種「大飢,人相食」的事的。

    想清楚了這些,陸仁便向荀立表示無奈的笑了笑。當然心裡面真實的想法是不能說出來的,好在陸仁還有說辭:「我的事,荀兄就不必擔心了。正好昨夜你給了我不少薪資,現在又給了這些糧米於我,我回村之後會想辦法帶著李老先行前往鄭康成先生那裡避難的……李老對我有收留之恩,我不能棄他於不顧。」

    荀立復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陸仁一番之後才道:「如此說來,義浩你是斷定曹公必會舉兵伐徐?」

    陸仁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的這番話說出來詁計沒人會相信,但古時不都有扁鵲見桓公這樣的先例嗎?只可惜在事情沒發生之前,這一類的話確實讓人難以相信。罷了,你只當是我放了一通臭屁吧,我也不和你再扯這些不著邊的閒淡了。我得回村去了,你不說讓人送我的嗎?」

    荀立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忽然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玉飾交給陸仁:「義浩,這個你拿著。若是你之前所言之事一一應驗,你又覺得無處可去的話,可去鄄城憑此玉飾求見荀文若。介時不管我在不在荀文若那裡,只要見此玉飾,荀文若便知你是我好友,好歹會為你謀份差事,用你的話說就是讓你有口飯吃。」

    陸仁頓時心中暗自竊喜,其實他也很想問荀立要個書信或是信物什麼的,等避過了曹操對徐州的攻伐兵難,自己日後好歹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只不過這個口陸仁不知道該怎麼開而已。現在荀立自己送上來,那可真是想打瞌睡就遇到了枕頭!老實說,這要不是陸仁不知道去鄄城的路要怎麼走,而且怕在路上發生什麼意外,比如說走到半道就正好碰上曹操的兵馬殺將過來,信不信陸仁現在就會厚起老臉往荀彧那裡跑!

    陸仁笑咪咪的向荀立道了謝,荀立便喊來兩個侍從騎馬送陸仁回小村去了。而與此同時,荀立還打發了一個侍從去郯城城中打聽一些事情,荀立自己則在郯城城外的十里小望亭那裡等著派出去的三個侍從回來。

    郯城到小村來回不過二十公里不到的路,騎著快馬也就半個來小時的事而已,等那倆送陸仁的侍從回來,荀立派去郯城打聽事情的侍從早已回來,向荀立回報了一些消息。荀立聽過之後眉頭便緊緊皺到了一處,片刻之後卻也作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向幾個侍從一招手道:「走,我們去跟在曹太尉隊伍的後面。」

    某侍從奇道:「跟在曹太尉的隊伍之後?那不是回鄄城去了嗎?我們這才剛到郯城啊!」

    荀立瞪了那侍從一眼:「少廢話!馬上動身!」

    幾個侍從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荀立這是腦子裡的哪根弦搭錯了線。但荀立是主子,主子發了話,那還是照做吧。

    這頭荀立翻身上馬,回頭瞥了眼幾個侍從的神情就知道這幾個傢伙在想些什麼,一時間是又好氣又好笑,在馬上用馬鞭指著幾個侍從笑罵道:「是不是覺得趕了這些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郯城就該吃好喝好睡好?那我告訴你們,曹太尉的隊伍可不是我們,他們一路之上肯定會尋城鎮歇息,我們跟著自然也得進城入鎮,那還怕沒地方吃飯喝酒睡覺?」

    幾個侍從聽過之後哄笑了一聲,一齊上馬跟在了荀立的身後。再看荀立回頭望了一眼郯城,又向陸仁的那個小村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嘀咕道:「陸仁,陸義浩……這回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先見之明吧。如果一切皆如你所言……」

    想到這裡荀立搖頭笑笑:「還是看你能不能逃過這次你所預言的兵災大禍吧。你如若避過大禍又找到了我,我幫你謀口飯吃又有何妨?到是你說我將會是曹孟德的張子房……你對我的評價很高嘛!只是這曹孟德又真的會是我可依之主?借父仇之名而圖徐州?欲成大事而不惜背上一些惡名、罵名?若真是如此,那曹孟德到真是一個能夠成就大事之人,比起袁本初可要強上太多了。呵呵,如此一來我到是對曹蒿將死一事很是期待了,現在只希望義浩你所料不差。」

    想完了這些,荀立向陸仁小村的方向拱了拱手,無聲的笑道:「義浩見諒!其實荀立一名,只不過是我今番來徐的託名,在下真名……姓郭,名嘉,字奉孝,非才之身也實在是當不起你如興漢四百年之張子房此喻。他日若能相逢,再容我置酒謝罪吧!」

    ————————————————————

    不提荀立……好吧,其實是化名荀立的郭嘉如何,只說陸仁扛著糧米、拎著酒肉回到那間破敗的小泥院中時,可結結實實的把老樵夫李老給嚇了一跳:

    「阿仁,這是怎麼回事?你那幾百斤的柴,怎麼能換回這麼多的東西?」

    陸仁把東西往檯子上一擱,沒好氣的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我說借宿給他們的時候,你還擔心是歹人,不想收留別人來著。看見沒?這都是別人在臨別的時候送給我的。我說李老頭,你做人的目光別那麼短淺行不行?你也不好好想想,就我們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泥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值得別人生出歹意的?再說得難聽點,真要是拒絕了別人,結果把別人惹毛了,我們反而有可能會凶多吉少。」

    李老動了動嘴唇,看樣子是想和陸仁爭辯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本來嘛,你一個古時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山野樵夫,鬥嘴皮子能鬥得過誰啊?何況陸仁還是個現代社會穿越而來,有文化有知識,還經常在論壇裡灌水鬥嘴飛板磚的傢伙,要滅了李老的嘴不要太輕鬆。

    好在陸仁也不想李老太過難堪,一伸手把酒葫蘆抄了起來往李老的手裡一塞:「行了,話別說太多。你老人家好久沒沾過酒了吧?這一葫蘆都是你的,我一滴酒都不要。」

    李老撇了撇嘴,這個時候還是裝傻充楞比較好。而陸仁折騰了這麼大半天,人也有些累了,便一頭鑽進了小泥屋睡個晌覺再說。

    一晃就已經是下午差不多該燒飯吃的時候,陸仁揉著雙眼從小泥屋裡出來,和正在生火做飯的李老閒聊了起來。正聊著,陸仁與李老都聽到了馬蹄聲響,李老便向陸仁打趣著:「阿仁啊,昨天你帶回來幾個騎馬的,就賺回了這麼多的米糧。現在馬蹄又響,你是不是又能賺點什麼東西回來?」

    陸仁沒好氣的向李老比了個中指,笑罵道:「得了吧李老頭,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昨天碰上了一回你就知足……」

    話沒說完,陸仁與李老就聽見了一個他們很熟悉的聲音在院外喊道:「李老樵、陸小樵,你們在不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51 PM

第十三回 意外來客
               
    「李老樵、陸小樵,你們在不在?」

    這一聲呼喊讓陸仁與李老同時一愣,李老很是驚呀的道:「酒肆掌櫃?他怎麼找到我們這裡來了?」

    說著李老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裡的酒葫蘆,用很是懷疑的目光望向了陸仁:「阿仁,你該不會是拿了酒肆裡的酒肉卻沒交柴給錢吧?」

    「我去你的!」陸仁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覺得我能在他那裡賒到酒肉糧米嗎?哪次去他那裡賣柴,他不得坑掉我們個十斤八斤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吃飽了沒事跑我們這裡來幹什麼?」

    在院子裡大小瞪小眼的愣著也啥用。反正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陸仁就去打開了院門見一見酒肆掌櫃再說。只是院門一開,陸仁還沒來得及問話,就發覺門外的情況有點不大對頭。

    那個也不知被陸仁在心中暗罵過多少回奸商的酒肆掌櫃是站在門前,可臉上是堆滿了笑;再看酒肆掌櫃的身後,站著一位面容白淨,衣著光鮮,身上還顯露出一些儒雅之意的文士。而一看到這位作文士裝束的人,陸仁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我靠!這年頭的文士追星要不要這樣?還真有聰明人,從酒肆掌櫃那裡打聽到一點有關我的事就追到這裡來了。」

    這一明白過來,陸仁就瞪了酒肆掌櫃一眼,接下來也懶得理會酒肆掌櫃,直接向那個白淨儒雅的文士拱手一禮道:「這位兄台應該是誤信了傳聞而專程來找我的吧?你可能要失望了,我陸仁真的不是蔡中郎的弟子,只不過是年幼時曾在蔡中郎的府中當過一段時日的小雜役,偷學到了一點笛藝而已。」

    白淨的文士微笑著向陸仁還禮道:「陸先生只怕是過謙了吧?在下當時雖未能聞得陸先生所吹奏之曲樂,但據舍妹所言,若非曾得蔡中郎刻意授教,是斷然奏不出那般意境深遠之律的。」

    「……」陸仁無語。還是那句話,他如果不是怕被人盤問有關蔡邕的事,他還真不介意掛上一個蔡邕弟子的名頭,可問題就在於這個名頭真心掛不得,一但被人戳穿,按陸仁的詁計就會死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當下陸仁也實在是懶得再去解釋了,向那白淨文士一拱手道:「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我真的不是蔡中郎的弟子,這位兄台還是請回吧。」

    這頭陸仁想抬腳進院,酒肆掌櫃可有些慌了,急忙強行拉住了陸仁,並且向陸仁狂甩眼色。陸仁不解其意間正想開口,那白淨文士卻先向酒肆掌櫃慍道:「休得無禮!」

    酒肆掌櫃見白淨文士斥責了過來,只好訕訕的放開了陸仁,但還是向陸仁一個勁的猛甩眼色。陸仁又不是笨蛋,見平時那麼市儈的酒肆掌櫃對這白淨文士的態度,明顯不是平時對去酒肆喝酒花錢的士子們的那種討好與客氣,反到是有幾分懼怕之意,心說今兒來的這位可能來頭有點不一樣,那自己還是不要冒然得罪的比較好。

    想了想之後,陸仁便轉回了身,向那白淨文士儘可能的和顏悅色的道:「是陸仁有些失禮了!尚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不管怎麼樣,先打聽清楚再說,這萬一要是得罪了地頭蛇,以後就肯定沒好果子吃,再怎麼說這兩個月裡少不了要去酒肆賣柴換糧,對方要是一怒之下不給自己換,那豈不是斷了目前的經濟來源?有事沒事的給自己找點麻煩也受不了啊。

    白淨文士笑了笑,向陸仁很鄭重的施禮道:「在下糜竺,表字子仲,不才之身蒙陶府君錯愛,充以徐州別駕一職。」

    對方剛自報出名號的時候,陸仁就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去。糜竺哎!在漢末三國的諸多人物之中,論能力糜竺只能算是二線甚至是三線的人物,可是因為許多亂七八糟的事,卻使他絕對能列入漢末三國的名人一系。至少但凡是稍微瞭解一點漢末三國史的,就沒有人不知道這位二、三線人物的。

    當然了,如果說陸仁沒穿越的話,聽到糜竺這個名子最多也就是揚揚眉頭表示知道,可現在身處於漢末三國時代的徐州就另當別論了。在郯城邊上呆了這麼一個多月,陸仁也算是明白了什麼叫作當時的富甲一方加有財有勢,心中也在暗叫好險,幸好剛才沒給糜竺什麼壞臉色看。

    要知道這一時期的糜竺不光是有錢有糧,手下光僮客家奴都是上萬的,真叫隨隨便便的就能拉起一支隊伍。真要是得罪了糜竺會有什麼後果,陸仁恐怕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自己又不是趙云趙子龍,單槍匹馬的能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就算是有體能強化劑頂著,也真心經不起那樣的消耗。

    而且話又說回來,陸仁在穿越之初曾經想過去投靠一下糜竺,但問題則在於自己有什麼值得糜竺能夠在意的地方?武力肯定是不可能的,體能強化劑的劑量有限,那是陸仁在關鍵的時候用來保命的東西,不能亂用;智謀方面也不行,陸仁對這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而且自己是無證黑戶一個,什麼家世名望全都沒有,那在這個時代想引起糜竺的重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再退一步,至於弄點什麼「漏洩天機」之類的,比如說直接跑去糜竺那裡告訴糜竺,說不久後曹操就會攻打徐州……陸仁很清楚自己真要是那麼做了,詁計就離死不遠了。還是那句話,不管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話都是不能亂說的。現在曹蒿被殺一事還沒發生,陶謙又有心刻意的去交好曹操,你在這個時候說曹操會攻打徐州,那往輕了說是挑拔離間,往重了說就是在妖言惑眾了,陶謙也好,糜竺也罷,不弄死你才怪!

    就因為這樣,陸仁才沒有去投奔糜竺,可現在糜竺居然跑來自己這裡,看那架勢不說招攬,有意結交的意思總是有的,陸仁可就真的有些意外再加心中竊喜了。當然臉上不敢表現得太過火,而是在錯愕了一下之後,趕緊的向糜竺恭敬的回禮道:「原來是糜別駕大駕光臨,在下真是失禮太過,萬望糜別駕勿怪。」

    之前也說過,陸仁再怎麼樣,對比起這個時代的普遍都是大老粗型的平民百姓,身上就是要多出那麼幾分的書生氣質。平時大大咧咧的到也罷了,而這會兒一認真起來,那份書生氣質就十分明顯。糜竺在最初看到陸仁的時候,心中其實還是有那麼點的失望的,但現在發覺陸仁所流露/出來的書生氣質,明顯的與眾不同,那份失望也就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笑意也就跟著浮現在了臉上:「敢問陸先生可有表字?」他從酒肆掌櫃那裡得知了陸仁的姓名,但陸仁和酒肆掌櫃打交道是用不著表字的,所以從來就沒說過。

    陸仁道出了自己那個「義浩」的字,也不等糜竺品味這個字與名之間的關係,陸仁便小小心心的問道:「不知糜別駕來尋陸仁是有何事?」

    糜竺笑道:「忽然得知已故蔡中郎弟子流落在徐,平日裡卻僅以樵採為生,糜某心中有愧矣。今番來此,便是想請陸先生去糜某舍中小住幾日,好歹也讓糜某盡一盡地主之誼。」

    要是腦子不靈光的人可能就會假意的推脫兩句就應了下來,但陸仁可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人,而且陸仁始終覺得自己千萬不可以頂上「蔡邕弟子」的這個名頭,所以想了想之後,陸仁還是很為難的向糜竺道:「糜別駕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不是蔡中郎的弟子。我到是想,可我一介卑寒之人,沒那個福份。我只是當初年幼之時,為求餬口曾在蔡中郎的府中當過小雜役,早晚侍奉間就從蔡中郎那裡偷學到了一點笛藝而已。」這些本來是昨天用來糊弄荀立的,想不到現在又得用來糊弄糜竺,到是說得越發順嘴了。

    糜竺對此卻好像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向陸仁道:「陸先生到是誠實之人。罷了,且不論陸先生是不是蔡中郎的弟子,竺只問陸先生一句,陸先生的笛藝是否是自蔡中郎而出?」

    「哎……」陸仁想了想之後便點了點頭,這個頂上沒關係。

    糜竺再問道:「那陸先生所奏曲樂,又是否是蔡中郎所遺?」

    陸仁再次點頭,這個認下來也沒關係,反正蔡邕作為當時的音樂大師,編寫過的曲子肯定是灰常多的,誰又能保證全都知道?再說自己玩過的幾曲當時在酒肆裡能引起那麼大的反應,肯定在音樂的意境層次上有那麼幾分意思,說是蔡邕編寫的應該能說得過去……雖說其實和蔡邕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只有在心中再次的向唐家大小姐說聲對不起了。

    再看糜竺撫掌笑道:「那便足矣!想蔡中郎於長安身故,生前所著的文章、曲樂大多遺失,著實令世人痛惜不已。而陸先生身懷蔡中郎昔日所遺曲樂,今日再度現世,實乃幸事矣!竺斗膽請陸先生去竺莊中,將蔡中郎所遺曲樂教習於樂者,好令蔡中郎所遺曲樂不至蒙塵,萬望陸先生能夠應允,而糜竺對陸先生必待之以上賓之禮!」

    說完這些,糜竺便對陸仁大禮見拜,陸仁嚇了一跳,也趕緊的回之以大禮,不過心中卻也突然一下雪亮雪亮的:「去你妹的!你哪裡是想搞什麼音樂,真當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二百五啊?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不過是想藉著這場事,給自己來場名聲秀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0:51 PM

第十四回 互相利用
               
    為了名聲而作秀,這種事不管古今中外都很常見,而陸仁作為一個現代人,在穿越之前對各種各樣的名聲炒作事件早已是司空見慣。當然了,身為宅男吊絲一族,他對那些亂七八糟的炒作方式並不怎麼感興趣,感興趣的是那些長相漂亮、身材火爆的女藝人們在炒作事件中會露多少肉和敢不敢露點……

    有點扯遠了,反正陸仁這傢伙在翻閱史料的時候,總會看到一些古人炒作名聲的方式,因此對古時的名聲炒作方式多少總是有些瞭解的。現在糜竺這樣來找他,他敢百分之兩百的肯定糜竺絕對不是什麼音樂發燒友,亦或是會單純的只是為了讓蔡邕的曲樂流傳於世而如此行事。糜竺骨子裡的想法,肯定是為了博回一個好名聲。

    這麼說吧,陸仁當初在翻閱史料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糜竺對比起當時的士族階層好像還差了一些,說得難聽點他只能算是個暴發戶或是土財主,和真正的世家大族一比,糜竺好像在家族底蘊上有著明顯的不足。在當時那種非常講究出身門第的時代,會使得糜竺不管怎麼樣都好像矮上別人一頭似的。

    越是這樣,糜竺這樣的土財主就越是想揚名立萬,因為當名聲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自然會被世人認可為世家大族。當成為了真正的世家大族,也就意味著有了足夠的政治資本。而在官本位的思想潮流中,有著足夠的政治資本的家族才能夠金槍不倒……錯了,是屹立不倒。

    後來糜竺會不惜散盡家財的來資助劉備,甚至到了那種連祖業都賠上的地步,很可能就是出於這種思想。只可惜糜竺的眼光沒真正的世家大族出身的陳群好,陳群是果斷的投降了曹操,並且後來在魏國鬧出很大的動靜,糜竺卻只能是在蜀漢那裡掛著個虛職,從未能真正的進入政圈,到後來蜀漢滅亡,糜氏家族在史料中都看不到記載了。

    有點扯偏了,總之陸仁在穿越之前就多多少少的知道,這一時期的糜竺多半是把提升名望看得非常重的。曹操兵臨徐州城下的時候,他敢跳出來去北海孔融那裡尋求援軍或多或少的就是一個證明。

    而在穿越之後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陸仁又瞭解到了一些在史料裡看不到的事,就是這一時期的糜竺,與徐州本土以陳登父子為代表的世家大族陳氏之間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利益衝突。在這一基礎上,陶謙任命糜竺為徐州別駕,與其說糜竺是因為有名望而做官,到不如說是陶謙在用這種方式來緩解一下糜氏與陳氏之間的矛盾,甚至可以說陶謙是在玩讓兩家互相制衡,以防一家獨大的政治手腕。

    當然在這種背景之下,糜竺其實是不太可能像陳登那樣真正的介入徐州政治圈的,所謂的徐州別駕一職,更像是一種掛名的虛職。糜竺想要蓋過陳氏,就得儘可能的提升名望,進而得到徐州士人圈的認可。而就在這個時候,徐州這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疑似大名士蔡邕的弟子,身上還帶著蔡邕遺留下來的曲樂,糜竺當然要搶在陳氏的前頭,把這個人客客氣氣的請回去再供起來,然後藉著把蔡邕遺留的曲樂發揚光大的機會來賺取名望……這個人當然就是我們的陸仁了。

    想清楚了這些,陸仁甚至都敢肯定的說,哪怕自己實話實說的告訴糜竺,自己玩的曲樂其實和蔡邕半點的關係都沒有,糜竺都極有可能會想方設法的把陸仁和蔡邕硬扯上什麼關係。

    那陸仁又會不會堅決的推辭掉糜竺的招攬?答案是不會!且不說陸仁得擔心拒絕糜竺之後會惹來的麻煩,比如說讓陸仁沒地兒賣柴,斷掉陸仁的經濟來源之類的事,陸仁自己這裡還擔心著兩個來月之後曹操攻打徐州,自己能不能及時的躲掉的事呢!糜竺現在來招攬自己,不是正好給了陸仁一個絕佳的避難所嗎?畢竟曹操攻打徐州是沒有能攻下郯城的,而自己要是能躲到郯城城內糜竺的家裡去不是很安全嗎?再說得難聽點,還天天都能好吃好喝呢!這麼好的事不答應下來就是笨蛋中的笨蛋了!

    不過這會兒的陸仁想歸想,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而是故作為難的道:「糜別駕,這恐怕不太好吧,畢竟、畢竟我只是從蔡中郎裡偷學了一點……」

    糜竺是生意人出身,查顏觀色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他哪會看不出陸仁心中已然意動,只不過他把陸仁的故作為難,誤看成了陸仁在心理上對自己的身份還有些顧忌,當下便趕緊的勸誘道:「陸先生無須為難。須知自蔡中郎故去之後,欲求蔡中郎生前所著文章、音律者極多,但皆恨苦求而不能得。義浩若能將蔡中郎所遺曲樂傳行於世,世人只會銘感陸先生之義,又豈會對陸仁先持以非議?」言下之意不外乎只要你帶的東西是真的,誰會管你是不是蔡邕的弟子來著?

    陸仁見狀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要是推辭下去,萬一有點什麼變故,自己的避難所計劃要是泡湯了那豈不是會讓自己欲哭無淚?這個時候見好就收才是最要緊的。不過陸仁也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什麼「恃才傲物」之類的舉動,得儘可能的謙恭一些,換句話說這個時候還是把尾巴夾緊一點的好:

    「既然如此,陸仁從命便是……唉,回想我年幼之時為求餬口在蔡中郎府中為役,蔡中郎見我年幼力弱也是多有照顧,至少從來就沒有讓我受過飢寒之苦,此恩不能不報。現在蔡中郎身故,昔日編寫的曲樂又多有遺失,我曾受蔡中郎衣食之恩,是應該把當初從蔡中郎那裡偷學來的一些音律流傳於世。」

    這幾句話一說,糜竺頓時大喜,畢竟他要的就是這個。

    但是陸仁可沒笨到別人給好處就拿的地步,自己的後路還是要留足的,因此向糜竺不緊不慢的道:「只是陸仁有幾個約定,還望糜別駕能夠應允。」

    「但說無妨!」糜竺可是財大氣粗的主,還怕你提條件?

    陸仁低下頭很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自認為盤算得沒什麼問題了之後才道:「第一,我雖藝出於蔡中郎,但絕不敢以蔡中郎弟子而自居。當有人向糜別駕問及於我時,糜別駕當以實相告。」

    不能頂上蔡邕弟子這個身份的事是第一原則,必須堅守,否則多半就是在找死。畢竟現時點的糜竺和陳氏之間鬥得挺凶的,要是陳氏那邊拿「蔡邕弟子」的這個身份來作文章,陸仁可自問完全沒有頂得住的可能。而堅持說自己當初只是個小雜役,別人應該就沒什麼下手的地方,這年頭哪個世家大族的手下沒個成百上千的家奴雜役的?你能上哪查去?

    反過來說,你真要是對一個小雜役盤問不斷,別人都會說你這是在有意的為難,糜竺只要不是笨蛋也會借此反擊。而這個用陸仁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以退為進的一策,反正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蔡邕的弟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再看糜竺。糜竺也是聰明人,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是不能太過強求的,所以馬上就向陸仁點頭應允道:「這個自然!陸先生是誠實之人,糜竺又豈能壞了陸先生的節義。」

    陸仁點點頭,繼續的以退為進:「傳教蔡中郎所遺曲樂於人是陸仁應做之事,但絕不敢以此邀功。糜別駕說以上賓之禮待我,陸仁絕不敢當。傳教曲樂之時,糜別駕只消給我一個清靜的棲身之所,每日所需的粗茶淡飯也就足矣。其他的,陸仁愧不敢受。」

    這個時候的清高狀是無論如何都得裝一裝的,你要是覺得對方有求於自己就獅子大開口,結果只能是把事情搞砸。但你越是裝清高,對方會送上的東西搞不好反而會越多越好。而這對糜竺來說根本就不是事,相反的糜竺還怕別人說他怠慢賓客。不過現在可不是爭論這種問題的時候,對糜竺來說,當務之急是先把陸仁弄到自己那裡去才是正理,不然被陳氏搶走了陸仁的話,糜竺可就只有哭的份了,所以糜竺是趕緊的點頭應允。

    除了這兩條之外,陸仁也就沒什麼可要求的了。但再仔細的想了想之後,陸仁還是向糜竺提出了第三個條件:「最後一條,我只是將蔡中郎所遺音律交託於糜別駕,斷然不敢以此為進身謀利之計。蔡中郎留在我這裡的音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當我把這些音律教授給樂者,且樂者皆以精熟之後,我自當離去。而在我離去之時,還望糜別駕莫要強留。」

    陸仁這是心裡有數,糜竺那裡只不過是一個暫時的避難所,千萬不可以當成能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呆的時間真要是久了,天曉得會引發出什麼樣的變故,比如陳氏那頭在找自己的漏洞,自己又能招架得住?畢竟自己與糜竺之間只能算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那自己到差不多的時候就閃人才是硬道理。

    相比之下,陸仁到是覺得荀立那個傢伙要更可愛一些,自己手上不也有荀立在臨別時給的那枚玉飾嗎?差不多的時候去荀立那裡謀個小吏的差事也才更可靠一些,至少至少,在曹操擁立獻帝之後,荀彧鎮守的許昌一帶還是比較安定的,是個可以長期呆著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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