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三腳架 -【克斯瑪帝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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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8 PM

第一二零章 事發

    “喬恩?”,普朗多有些疑惑的看著昂貴的信紙上僅有的一個名字,完全弄不明白的抬頭看向了市長大人的管家先生。大清早被人打擾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並不是一件能夠讓人感覺到高興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今天還是休息日。如果不是敲門的人來頭實在太大,普朗多都恨不得報復一下這個該死的騷擾者。

    棕色有著木紋的紙張周圍包裹著一層金邊,那是金箔燙印上去的,紙張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喬恩兩個字寫的有些藝術性,非常漂亮。這張信紙本身的造價就極高,卻只是用來書寫一個人的名字,無一不彰顯了主人家的尊貴。

    “很抱歉,這位喬恩是什麼人?”

    面對普朗多的疑惑管家先生也很有耐心,他解釋道:“喬恩是一名經常去德利爾藝術館的年輕人,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非常的白淨英俊,身形健碩,他的頭髮戴著一點點銀白,非常好辨認。”,說到這裡管家先生嘴角提了提,“市長大人的意思是查一查這個叫做喬恩的人,弄清楚他的真實姓名,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查一下他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他。如果有,把這個人也查清楚,如果沒有,就先把喬恩抓起來。”

    “那麼,我的轉告已經結束,先告辭了!”,管家先生拿捏著帽子欠身行禮之後,戴上帽子推門而去。望著管家先生離去的背影,普朗多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很不耐煩,其實按道理來說他這個地區警察局局長和這些市長、議員就算不是同一個等級的人物,也應該相差不了太多。但問題是無論對於市長而言,還是對於議員來說,警察局局長就像他們的家僕,想用的時候吩咐一聲就夠了。

    做好了,未必會有什麼獎賞,畢竟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做好是應該的事情,身為警察局局長,除了維持治安之外,主要的工作不就是為這些領導人解決麻煩嗎?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碰到了,前不久薇薇安夫人還讓他去抓人,先在又輪到市長大人了。

    儘管很不耐煩,但普朗多除了執行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選擇。他隨手換上準備明天才穿的警服,戴上了帽子,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深吸一口氣,從家中衝了出去。

    不一會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條消息,普朗多在找一個叫做喬恩的年輕人。如果有人能夠為他提供消息,將受到普朗多的庇佑與保護,還可以獲得一大筆錢。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勢力都聞風而動,開始到處搜刮這個叫做喬恩的傢伙。

    外面的人在瘋狂的搜尋著喬恩,真正的“喬恩”卻穩如泰山的藏在農場中。

    “對不起!”,都佛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他需要向杜林道歉,因為他把這件事辦砸了。杜林的要求是希望通過他將一些信息傳遞給薇薇安夫人,從而影響薇薇安夫人的判斷能力,在大人物的身邊埋下一顆有利於同鄉會的棋子,而不是讓他和薇薇安夫人產生感情。很多人可能會覺得感情這個東西不是由自己控制的,但事實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人類可以理智的控制其他的情緒,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感情騙子,才會有這麼多的不如意。

    都佛不應該和薇薇安夫人產生感情,更不應該讓薇薇安夫人懷孕,後一點才是最要命的。

    其實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在雙方默契的縱容下,事情還是發生了。

    杜林擺了擺手,說實話他現在非常的煩躁,總想要摔碎一點什麼東西來發洩心頭的……委屈?好不容易把一群混蛋、同鄉會和貿易公司拉扯到這一步,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一個小小的意外卻極有可能摧毀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他並不是杞人憂天,市長在城市內的影響力和權力太大了,在新黨執政之前,市長的舊稱是“執政官”,總統整個城市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抓整個城市大大小小的權力。

    即使是在新黨執政的今天,“執政官”的權利和力量被削弱成“市長”,但依舊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商人可以對抗的。

    一旦讓市長追到了這條線,難免不會猜度都佛和薇薇安夫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操縱。即使他不這麼想,作為都佛的“東家”,理所當然的也會被容納在打擊的範圍中。

    理智告訴杜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收拾一下家當,帶著大家一起跑路,不說去多遠的地方,至少不能待在舊黨的勢力範圍內。

    可是感性卻告訴他,如果面對困難選擇逃跑而不是征服困難,他下半輩子或許有可能就會在不斷的逃竄中度過。他所夢想的經濟帝國根本沒有可能成為現實,因為他承擔不起這樣的重量,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望著杜林一臉愁容的走來走去,都佛幾次欲言又止,這次終於鼓足了勇氣,站了出來,“杜林,我去自首吧!”,周圍的同伴立刻都把目光投向了都佛,都覺得他瘋了。他去自首的話肯定會死,而且肯定會死的很難看。此時杜林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大家,他沒有權力隱瞞這種級別的災難,瞞著大家。

    杜林的腳步一頓,轉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到都佛整個人向上一提,腳尖點地的抽飛了出去。

    “蠢!”

    “愚蠢透頂!”

    杜林咆哮著,他來回走著,速度越來越快,眼神死死的盯著都佛。

    “我敢保證,只要你站出來,不需要三天時間,同鄉會就會完蛋,我也會完蛋,所有人都會完蛋!”,他指著都佛,恨不過的走過去一腳踹在都佛的肩膀上,將他踹的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你以為你這麼做就是無私了嗎?錯!你只是一個小人物,悲哀的小人物,大人物的憤怒不會因為你一個小人物的生死就得到平息,只有更多的小人物用死亡作為代價,才能夠讓大人物平息他們的憤怒!”

    “與其考慮去自首,我勸你不如考慮考慮如何殺了那個混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8 PM

第一二一章 合作

    “要不,我們宰了他!”,都佛的語氣有些森然,這可能是他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宰了市長。市長一死,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不會有人繼續尋找喬恩,也不會有人對同鄉會產生任何的威脅。但事情就這麼的簡單嗎?真的只要暗殺了市長,就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

    不,事情理所當然的沒有那麼的簡單,如果有一名政治人物死於非命,人們第一個想法是什麼?

    黑幕!

    ****!

    毫無疑問一名舊黨成員還是一個城市的市長死於了莫名其妙的暗殺——假設都佛和其他小夥伴們能夠穿越防守森嚴的防線並且悄無聲息的如同傳說中的暗殺之神佛忒西文那樣殺掉市長,然後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又踏馬的能夠原路返回同樣不被人發現,也是毫無意義的。

    舊黨重要政治人物的死亡會讓舊黨毫無疑問的將這件事情定性為“政治暗殺”,對於這些還活著的合格的政客來說,一個人活著可能會有很多用處,但是死掉會更有用處,因為人們往往會同情“弱者”。借這次所謂的政治事件發力,在政治上攻擊新黨,潑新黨的髒水,那麼新黨不管是為了洗脫嫌疑還是找到“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們”,新黨絶對會加大對市長死亡案件的偵查工作。

    到了那個時候,新黨舊黨一起發力,加上一個個打算在這次事件中進行投機的政客、商人以及大亨們,杜林毫不懷疑自己隨時隨地都有被人出賣的可能。而同鄉會、東方之星都會成為歷史車輪下的塵埃,用於埋藏微不足道的真相。

    甚至極有可能我們的市長大人正在等待著“喬恩和他的同夥們”狗急跳牆,好最大限度的發揮這件事給他帶來的政治效益。

    所以想要在這一輪海嘯中安全度過去,還要選擇最正面的方式——政治。

    在杜林的漫長的夢中,他眼前的背影接觸過很多大人物,這些大人物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有非常強烈的目標性,指向性。用商人們的話來說他們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典型代表,用大佬的話,那就是他們具有很高的政治覺悟和抱負。

    攥了攥口袋角落裡的紙條,杜林決定聯絡那個叫做修恩的傢伙,他覺得應該和修恩談一談。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都佛,“換上衣服,和我走!”

    沒有電話的日子並不好過,同樣即使有了電話的日子也一樣不好過,據說在首都等地方已經有了電話網絡,但是還相對的原始,需要通過交換機進行轉接。在這個過程中,通話的內容是不安全的,可以被監聽並且錄音,所以人們對於私下的交流,更加樂忠於傳統的方式,也就是碰面。

    杜林和修恩約好的地點位於特耐爾城北部碼頭,碼頭建立在瑪瑙河支流上,吃水不是很深,對於特耐爾這樣一座主要依靠鐵路運輸的城市來說也算是足夠了。每天晚上天色擦黑之後,碼頭上的工人們就會逐漸的離去,空蕩蕩黑乎乎的碼頭似乎給人一種驚懼的感覺。一個個比夜幕更黑的東西隱藏在夜幕之下,就像是進入了某種奇幻的秘境當中。

    在月色下,杜林獨自坐在三號碼頭第二號裝載碼頭的長椅上,都佛隱藏在暗處,他們兩人都帶了槍,以防萬一。

    大約到了九點,杜林已經感覺到有些寒冷的時候,一個手裡拿著酒瓶的醉鬼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杜林有些警覺的將手插入了兜裡,碼頭不像車站,基本上晚上不可能有任何貨物裝載,所以一到下班時間碼頭上連個鬼影都很難看見,加上地處偏僻的北邊,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這個人會是修恩嗎?

    “你來的有些早!”,杜林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出聲,那個醉鬼就先一步說話了,他跌跌撞撞的坐到了杜林身邊的長椅上,猛的一抬頭,立刻吐了起來。嘔吐物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酸臭味,杜林遮掩著口鼻坐到了另外一個長椅上,等修恩吐的差不多了,他才拿出手絹擦了擦嘴,坐了過來。

    此時的他好像清醒了很多,至少眼睛變得明亮了起來,他打量了一下杜林,嘿嘿的笑著,“其實我早就想要認識你,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正式介紹一下,我叫修恩·康納斯,帝國警備調查局高級探員!”,他伸出了手,杜林有些遲疑的和他握了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一個高級探員怎麼會被到特耐爾這種小地方,是嗎?”,修恩的精神頭似乎上來了,表現的很活躍,他聳了聳肩,“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我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他有些感嘆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似笑非笑的望向了月色下有些模糊的杜林,“你最近日子不好過。”

    杜林沒有隨意的開口,只是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一種否定的味道。

    “你別否認,我知道喬恩是誰!”

    就在修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杜林身體裡滋生出一種想要立刻殺死他的衝動,但是他制止住了,“我不明白你說什麼,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喬恩是誰。”

    修恩搖了搖頭,“你不誠實,夥計!”,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可能是因為酒喝的有點多,在抖動的時候將香煙抖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的時候露出了自己的後背以及後腦,此時只要杜林掏出槍,就能夠解決掉這個知情人。時間彷彿很漫長,又彷彿很短暫,就在杜林晃神的一瞬間,修恩已經將香煙拾起來了。

    他把煙叼在口中,火光一瞬間照亮他玩味的臉龐,又一瞬間轉為黑暗。在這黑暗中,一個紅色的火電驟然間變得極亮,隱隱可以感覺到煙頭上傳來的溫度。

    “我們合作一把,我的目的是調回帝都,你的目的是解決目前的麻煩,我們本質上並沒有任何衝突,不是嗎?”,在煙頭微弱的紅光下,修恩的提議顯得格外的誘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9 PM

第一二二章 方法

    月色下閃亮的眸子裡透著一股子之土掉渣的真摯,修恩是很認真的,他真的想要幫助杜林度過眼前的難關,但是他更想要親手揭開特耐爾城舊黨腐敗的一面。他想要重新回到帝國的中樞去,想要重新向人們為自己正名,自己絶對不是一個逃兵。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他要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成績,要能打動新黨手握權柄的大人物。

    修恩的上司為了“掩護”他將他一腳踢到了特耐爾城來養老,但是他不甘心,他想要回去,想要參與到調查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陰謀當中去。之前他毫無頭緒,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除了小心的防備萬一之外,實際上也是在酒吧或者一些娛樂場所、街頭巷尾收集特耐爾城的情報。隨著情報收集的愈發完善,他越是覺得,特耐爾城是一個可以讓他重新回去的地方。

    這座城市,爛透了!

    在舊黨的統治下,所有一切都和錢有關係,一樁樁商人與政客之間的交易就這麼正大光明的達成了。那些表面光鮮的大人物們根本不在乎城市中居民的生活問題,他們只關心這個月又蒐集到了多少錢,其中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需要上繳!

    是的,上繳。

    特耐爾城作為舊黨控制的底盤,主要的任務就是為更高層面的舊黨“造血”,大量的黑金會通過各種渠道流入州立舊黨競選辦公室,一部分會作為舊黨在坎樂斯州爭奪州長和更多席位的“競選資金”,更多一部分則會繼續上繳,匯入舊黨位於首都的“帝國雄獅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背後東家是舊黨的幾位巨頭,他們通過這種方式將黑金分配到各個地方,用於對新黨的阻擊。

    一旦掐斷了特耐爾城的輸血管道,破壞了特耐爾城的“造血”功能,就會造成一個骨牌現象。憤怒的民眾和媒體會大肆的報導檻樂斯的腐敗現象,新黨們也會趁機攻擊舊黨在坎樂斯的力量,一旦舊黨失去了坎樂斯州的血液輸入,所有的計劃都需要進行調整,甚至一些計劃都不得不暫停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修恩就出名了,作為反腐的急先鋒,他將會被新黨的首腦人物所認識,從而回到帝國的核心,繼續調查有關於……。

    想到這裡,修恩振奮的攥了攥拳頭,現在唯一所欠缺的,就是杜林點頭。

    他想要在特耐爾城內掀開舊黨的蓋子,一個人根本做不到,必須有人配合他,而現在最佳的盟友就是眼前的杜林。

    首先他有錢。

    這麼說可能會很現實也很低俗,作為一個夢想偉大的帝國警備調查局高級探員,似乎錢這個東西除了在罪犯手裡證明罪犯罪有應得之外,並不應該在修恩的心裡面出現。但問題是,這個詞出現了,而且被他放在了非常重要的地方。

    錢很重要,在這個時代你可以長相醜陋,可以一無所有,但一定要有錢。只要有錢就沒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無論是地位還是聲望,就連那些哲學家和狂熱的文藝愛好者口中神聖無暇的愛情,也是可以輕易的買到,只是價格高低的問題而已。

    買通一些重要的線人需要錢,買一些非常特殊的裝備需要錢,就連吃飯睡覺都要錢,錢該是多麼的重要?

    其次就是杜林手頭有人,而且是靠得住的人。比起其他的幫派,同鄉會的純潔性一直是修恩所看中的東西,同鄉會的瓜爾特人或許都有一個富有的夢想,但是在追尋夢想的這條路上,他們嚴格的遵守了瓜爾特人的行為規範,很少有人會越線。即使是在今天,普朗多大肆的散佈有關於喬恩的消息,也沒有任何一個瓜爾特人為了錢站出來。

    他們是值得信任的,這一點也是最重要的。

    有錢,有人,那麼剩下的就剩下拚命而已。修恩有拚命的理由,因為他要重新回到中樞,重新站在帝都,向人們正名他不是逃兵。杜林也有拚命的理由,因為一旦都佛被抓住,他、同鄉會和瓜爾特人,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有著相同的目標,有著類似的境地,那麼為什麼不緊密的團結在一起,向這腐朽的世界發出怒吼?

    杜林的眼神不斷的變化著,他沉思了片刻,說道:“以市長大人的能量,要不了一週的時間他就會知道喬恩是誰,如果你想要與我合作,那麼我們必須儘可能的撐過這第一週。”

    對此修恩其實早就有了打算,他似笑非笑的哼哼了一聲,緊接著臉色猛的一變。杜林眼睛一眯向後一個翻滾,手槍已經拿在了手中,瞄準著之前修恩望向的漆黑的夜色。下一秒,一聲乾嘔聲傳來,杜林眼角抽了抽,修恩一邊笑一邊吐,鬼知道他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

    吐了好一會,兩人換了一個長椅重新坐下,修恩一邊擦著嘴唇,一變笑說道:“普朗多一直不放心我,從我來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讓人在監視我。只有我喝到不省人事之後,他們才會放鬆對我的監視。”,修恩嘆了一口氣,從來到特耐爾之後這段的生活的確非常的疲勞,每天都在演戲,每天都在裝死,只有這樣普朗多才不會懷疑他,才不會提防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酒鬼聚集的地方,消息往往也是傳播最快,傳播最廣的地方,他很容易就從其他爛醉如泥的酒鬼口中,和一些操持著皮肉生意有技術的女人口中探聽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當然,這些消息只限於底層的消息,高層的消息他會從州立調查局獲得。

    已經幾年了,直到現在為止普朗多都沒有放鬆對他的監視,這讓他對普朗多也愈發的小心起來。

    這是一個狡詐如狐,又非常謹慎的傢伙。

    聽完修恩的敘述,杜林點頭表示理解,他知道普朗多很狡猾,但沒有想到他還能夠謹慎到想是偏執狂或是精神病患者一樣。

    “你打算怎麼幫助我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杜林遞給修恩的手帕被杜林丟在了地上,上面的嘔吐物讓他沒辦法裝回去,略微皺著眉頭說起了這個話題,而這個話題也是雙方合作的關鍵。

    修恩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覺得對於彼得這樣的人來說,什麼是他最珍視最寶貴的東西?”

    杜林沒有太多的思考就給出了一個答案,“是生命嗎?”

    修恩搖頭。

    “是自己手中的權力和地位嗎?”

    修恩再次搖頭,他抬起手阻止了杜林繼續猜測下去,眸子閃閃發亮,“對於這些政客來說,政治生命才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凌駕於他們對自己生命,對自己家人的重視之上。你知道《德蘭諾法案》嗎?”

    德蘭諾法案是帝國已經死去三百多年的宰相德蘭諾提出的一條針對貴族的約束性法案,這條法案約束了貴族們的權力,讓皇權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張,直到今天德蘭諾法案依舊在發揮著無與倫比的約束性。簡單一點來說,德蘭諾認為“所有的以自私的政治利益為目的的團體,本質上都是非法的,侵犯了帝國皇室以及所有公正的貴族的權益”,這條法案通過之後,所有政治性團體都必須登記註冊,並且說明他們的政治訴求。

    而這,也是現在上下議會的前身帝國議會誕生的原因之一。

    所以對政治人物們來說,他們可以死亡,他們的權力和權益可以受到侵害,但是他們的政治生命,絶對不能有任何的不妥。因為即使他們死亡,他們的政治生命也不會因為物種個體的死亡就徹底的完結,政治生命會隨著他們在政治中所做出的貢獻,繼續延續下去,讓他們繼續“活著”!

    “想要暫時躲避過彼得的注意力其實很簡單,有兩種方法可以做到。”,修恩說到兩種方法的時候杜林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現在輕鬆了不少,其次也是因為他舉例的時候,也喜歡用兩個例子來互相印證,這讓他感覺到自己和修恩應該是一路人。

    修恩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一,彼得和薇薇安結婚到現在都沒有子嗣,彼得在外麵包養了四個情人,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子嗣,這說明彼得的身體有問題。我拜託了一些朋友查了一下,彼得在憲兵部隊的時候發生過一次意外,他們鎮壓暴動的時候,被人狠狠的踢了下體,一腳就讓他暈過去了,可能就是從那之後,他喪失了生育的能力。”

    “政治生命的延續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成就如同諾蘭德那樣作出偉大的政治成績,能夠影響到以後無數的政治人物。第二種方法,就是讓自己的政治生命在自己的後代身上延續下去。如果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可能出了一點小問題,他或許會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將‘孩子’變成自己的這件事上,但也有可能會堅定他立刻除掉喬恩,把所有知情人滅口的心思。”

    “第二個方法,查一查賬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0 PM

第一二三章 見面

    賬目是一個很驚悚的話題,多少屆稅務官在趕往自己需要上任的城市的路途中莫名其妙的倒下了?帝國的稅收早就是一個黑洞,在封建帝制時期,貴族們對自己領地擁有絶對的控制權,他們根本不可能放任皇室來從他們的領地上掠奪資源和財富,而這也是貴族和皇室之間最大的矛盾之一。

    久而久之,地方上的稅務官要麼被執政官或者市長收買了,每年報稅的時候都報不出一萬塊的稅收,要麼就龜縮在稅務局,混到任期結束之後灰溜溜的離開。

    稅收問題雖然已經比之前要好很多,新黨大力推動各項改革之中,就有稅務改革的問題。不過到現在為止收效甚微,很難取的怎樣突破性的進展。

    但並不能因此就說明帝國對稅務已經放棄,事實恰恰相反,在新黨把持帝國政權的今天,新黨對於稅收問題無比的重視,可以說只要能夠從賬目上查出問題,那麼新黨就絶對會伸手。

    原因其實並沒有多麼的複雜,簡單點來說就是新黨沒錢,窮。

    舊黨的運作資金來自於一層層的黑金進貢,那麼新黨的運作資金來自什麼地方呢?

    答:來自於社會熱心人士的捐助,一些官商的混合體,以及“皇商”的收入。所謂社會上熱心人士的捐助基本上都是已經初現霸王之資的商人們提供給新黨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用金錢換取政治上的庇佑和支持,換取更大的收益。其中有一部分商人已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些政治人物,那麼他們理所當然的會把錢用在自己的身上,來展現自己與眾不同的政治抱負,和決策執行能力。

    最後,也是最大的一部分收入,就是皇商的收入。皇商是皇室專屬商人的簡稱,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才維持住了皇室的體面,至少讓皇室不需要再依靠根本收不上來多少錢的稅金生活。加上皇商本身就代表了相當程度的影響力,總之皇商很成功,賺的很多。

    而這些,都不足以讓新黨放棄稅收。

    只有把稅收問題解決了,才能夠徹底的解決帝國執政黨目前最大的難題——空有很多改革計劃,但沒有錢去實施。

    新黨難道看不見底下這些城市稅收上的黑洞嗎?他們當然看得到,但是問題是看見不意味著就一定能夠查出問題來。在稅務改革難以推進的現在,想要從早就被收買的稅務官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高層派人下去查一圈,結果發現所有的稅收申報的都很合理,沒有任何“舞弊”的現象。

    查不出問題,又怎麼能夠藉著這樣的機會發作?

    所以說這是一個難題,很大的難題。

    所有的堡壘都把假想敵想像的無比強大,但是他們總是忽略實際上很多敵人都是來自於堡壘的內部。外界的人想要查特耐爾城的賬目很難,但是本地人想要查這個賬目,還難嗎?

    修恩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他會借助自己身為高級探員的影響力,影響坎樂斯的州立調查局,讓他們派出“明面”上的隊伍護送稅務局的稅務官下來清理地方稅務。這絶對能夠讓彼得把注意力從喬恩身上挪開,轉移去對付這個來“找茬”的稅務官。有這麼多的時間,他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說為杜林找一個上家。

    如果杜林有了“上家”的庇佑,只要這個上家足夠強大,即使面對彼得這位市長大人,他也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被一個浪頭給拍死。剩下的,就是想辦法蒐集證據,將特耐爾的腐敗公之於眾。

    還算合理,至少杜林沒有從中發現任何他過於明顯的漏洞。他臉上露出了同意的神色,但是內心深處還在提防,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偉大的人,而且還與他不是同族。

    兩人商量了一下之後的事情,很快就分別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都佛問道:“你相信他的話嗎?”,他是說修恩。

    杜林面色嚴肅的搖著頭,“我不相信他的話,所以表面上我們在合作,實際上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自救,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別人的手裡。”,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掏出了香煙,遞了一根給都佛,兩人駐足點了火之後,才繼續向前走。一邊走,杜林一邊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見薇薇安夫人一面,只有見到了薇薇安夫人之後,我們才知道迷宮的出口在什麼地方!”

    對此都佛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外露,他知道自己不如杜林聰明,所以他只要扮演好執行者的角色就可以了,至於為什麼去做,那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兩名年輕的警察就出現在彼得家的大門外,非常盡忠職守,從早到晚都沒有離開過。晚上應酬結束回來的彼得還讓人給兩名警察一人送了一包煙,還有二十塊錢,算是對他們的獎勵。彼得心裡很清楚,這一定是普朗多為了討好他安排的,他雖然不太看得起普朗多,可對於這些警察,反倒沒有什麼偏見。

    畢竟,這兩個警察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之他們守在這裡,不是嗎?

    一連三天,莊園裡的人已經習慣了門口有兩名警察值守,特別是一些僕人對這兩個警察的感觀就更好了,他們的存在讓這些僕從減少了不少工作量,至少不需要不間斷的巡邏,來預防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

    第四天,天氣有些陰沉,風也不小,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水霧和小水珠,看樣子就快要下雨了。市長大人一臉肅然的快速登上屬於他的專屬汽車,疾馳而去。今天來自州立稅務局的調查人員將抵達特耐爾,進行為期一週的理性稅務檢查。有時候彼得非常的鄙視那些新黨,明知道這樣做毫無意義,卻始終在這麼做,除了噁心人之外他們還能得到什麼?

    上午九點四十,傾盆大雨驟然間爆發,就像是天空被某個人捅了一個窟窿。瓢潑的大雨讓整個世界都陷入到模糊之中,管家先生站在二樓的窗戶邊上,望著莊園門口在秋雨中瑟瑟發抖的兩名警察,猶豫了一下,讓僕人請他們進來。

    身為管家,利益始終是和主人一致的。彼得並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市長,恰恰相反的是在他狂暴的背面,日常生活中他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傢伙。他很有愛心,也很溫和,無論這是他的本性,還是他隱藏自己的手段,總之他很成功的將自己的人設設定的很完美。

    兩名年輕的警察瑟瑟發抖的裹著厚厚的毯子站在莊園的屋簷下,雨水順著他們的褲腿流進了他們的靴子裡,即使有厚厚的毯子,兩人臉色依舊很不好看,依舊在發抖。

    “給他們送兩杯熱茶和兩套乾爽的衣服,他們在門口為我們值守非常的辛苦,而且我想這樣的天氣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不開眼的跑到這裡來搗亂。”,管家的話是這麼說,但同時,他也囑咐了莊園裡的警衛們,務必看守好各個進出的路口,絶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兩名小警察在千恩萬謝之後擦乾了身體,換了一套衣服,坐在給僕人們使用的休息室中沉沉的睡去,彷彿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兩個小警察一樣。

    在這漆黑的暴雨天!

    薇薇安夫人剛剛喝了一點肉湯,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如果不是她懷孕了,她恐怕連肉湯都喝不下去。

    每個女人都渴望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個母親,這是天主賦予她們的權力,無論她們是否大權在握,是否地位高絶,她們都應該有成為母親的權力。

    輕撫著其實並沒有任何變化的肚子,薇薇安夫人望著窗外漆黑如夜的雨景,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就如同窗外的雨色,黯淡無光,沒有一絲未來。

    緊湊輕微的敲門聲驚動了她,這讓她有些不悅,雖然彼得沒有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薇薇安已經被軟禁在這莊園裡。她可以做她想要做的任何事,除了離開。

    “進來!”,沙啞的聲音裡殘留著一絲嘆然的餘味,她捧著自己的下巴,望著窗外,感覺自己的心都死了。她相信,一旦讓彼得找到喬恩,他一定會殺了喬恩,而且還會殺了自己的孩子。對於肚子裡的孩子來說,外界太危險,任何小小的意外都足以讓他們早早的去擁抱天主。

    咳……

    熟悉的聲音讓薇薇安眼前一亮,她身體微微顫抖著,雖然她是一個女強人,雖然她有顯赫的背景,但首先她是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任何女人都渴望有一個人能夠來安慰自己,給自己帶來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溫暖。但是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都不敢轉過身。

    “這裡很危險,在彼得沒有回來之前,你立刻離開!”,薇薇安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輸給了自己,她站起來轉過身,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同時也楞了一下,因為在喬恩的身邊,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向前走了兩步,欠身行禮,“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時候,但是很榮幸能夠在這一刻見到您,尊敬的薇薇安夫人。”

    “我是喬恩的好友,您可以叫我杜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1 PM

第一二四章

    “杜林?”,薇薇安夫人露出了些許思索的神色,好一會,她才猶豫著說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她的神色很淡然,杜林這樣並不出眾的“小人物”她沒有聽說過很正常,如果不是照顧喬恩的面子,她肯定會直言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對此杜林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薇薇安夫人雖然已經被軟禁限制了自由,但是她依然是依然是薇薇安夫人,她有屬於她的驕傲,即使她落魄了,也不是誰都可以看見她軟弱的一面。

    薇薇安夫人神情微微一動,仔細的打量著杜林,突然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事到如今如果薇薇安夫人再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很明顯,喬恩的出現就是這個叫做杜林的傢伙安排的,她痛恨的望向杜林,也痛恨的望向都佛。

    都佛欲言又止,以後還是閉上了嘴巴,選擇了沉默。他很想說些什麼,可是無論他說了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是杜林安排才靠近她的,鐵一般的事實!

    在薇薇安夫人看來,喬恩可能會撒謊,杜林可能會繼續欺騙她,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杜林居然全盤認了下來。

    “沒錯,夫人。喬恩是我特意安排他靠近你的,而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希望通過喬恩影您的判斷,從而影響到市長大人的判斷。”,薇薇安夫人的眼睛裡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她冷笑著轉過身,閉口不言。

    這輩子有一個半人傷害她傷害的最深,第一個就是她的丈夫,明明就是為了獲得地位和權勢,卻非要表現出一副噁心的嘴臉讓她相信這一切都是天主的安排。以至於在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薇薇安夫人都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選擇用放蕩的方式來報復市長大人,其實在她這麼做的背後,未必沒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她想要市長大人吃醋,證明哪怕他熱衷於權力,但內心也是有她的。

    但是她失敗了,對於她的行為市長大人如同沒看見一樣,他整日只關心自己現在的地位如何,掌握著多少資源,有沒有機會衝擊州長的寶座!

    是的,彼得正在準備衝擊州長的寶座,他很明智的沒有聽從某些低能的意見把所有的運氣都賭在中期大選上。他很清楚,無論在坎樂斯新黨的勢力範圍有多麼的狹小,實力多麼的微弱,他都沒有任何機會打斷州長的這一次連任。所以,他把機會放在了下一次大選年,他現在正在積極的做準備,機會和勝利的果實,永遠都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對於彼得這樣熱衷於權勢的人,妻子只是他生活中的點綴,只是他完成應盡的社會責任的一個過程,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薇薇安夫人的懷孕,則意味著另外一種情況——他對自己的家庭失去了控制,不少普通人會遇上這樣的問題,對於他們來說可能雖然難堪,但並非不能解決的事情。

    可彼得是政治人物,每一個政治人物至少都要把自己展現在民眾眼前的一面,打理的妥妥當當,家庭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這部分做不好,或許市長就是他的巔峰,想要再進一步就難上加難了。而這也是他一邊極力控制失態不擴散(到目前為止除了他、管家和薇薇安之外,他不認為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一邊又極力的全城搜捕喬恩。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另外半個——喬恩。

    薇薇安夫人和喬恩的第一次接觸完全是沉浸在對身體解放的快感之中,但是漸漸的,薇薇安夫人發現自己對喬恩產生了一種可恥的情愫,也讓她快速的沉淪。

    她把喬恩當做了自己的情人的同時,也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孩子,而這一切都源自於那樣一場遊戲。

    對於真正的蕩婦們來說“媽媽”這個詞可能只是一個笑話,但是對於一個渴望成為母親的女人來說,這個詞就被賦予了太多神聖的東西。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她懷孕了。她想要真正的成為一個母親,所以她鋌而走險。

    但是她沒有想到,喬恩和彼得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靠近她,這讓她很傷心。

    “夫人您可能不知道!”,杜林並沒有因為薇薇安夫人的冷漠就放棄,臉上反而帶著一種智珠在握的微笑,輕聲說道:“喬恩,當然您現在可以知道他的真名字,都佛。他想我懺悔,他說他和一個不應該產生任何聯繫的女人產生的感情,這讓他很困擾,也很悔恨。當他知道您被軟禁之後,就有了今天我們之間的見面。”

    “我來這裡也不是看您的笑話,只是希望能夠找到一種合適的方法,至少讓我們彼此都安全的將生活繼續維持下去。可能您會覺得這是我們走投無路之下最後的辦法,但這並不是,這是一個眷戀著他不該眷戀的女人的小子向我提出的請求。我來到了這裡,並且打算解決這個問題。”

    薇薇安夫人嗤之以鼻的冷笑著,“解決?怎麼解決?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和市長之間的戰爭是你們可以決定的嗎?不,其實從一開始,結局就已經定了下來。”

    杜林搖了搖頭,“那麼您真的希望您肚子裡的孩子,連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都做不到就夭折嗎?”

    薇薇安夫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市長大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次來的州立稅務局的調查官很難纏,他要求將一年內的所有申報材料都搬出來,一張紙一張紙的審驗,這讓市長大人操碎了心。有的東西確實可以瞞住別人,但是有的東西,根本瞞不住人。

    為了堵上漏洞,他已經竭盡全力的干擾調查官的檢驗過程,同時還安排了人毀滅一些證據,以及證人。

    撕開了領結,他將公文包交給了管家,隨口問道:“夫人今天還和以前一樣平靜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2 PM

第一二五章 勸說

    彼得走進了書房,脫掉了外套,仰面躺在了沙發上。他閉著眼睛,腦海中最近的事情都在不斷的翻騰,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伍德死後他每個月上交的那一部分錢暫時缺失不提,歌爾多的死亡讓市長大人心中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些事情已經逐漸的失去了控制,這對於他這樣的規則制定者來說絶對不是什麼好苗頭。更重要的是在這個有些讓他看不明白的時候,州立稅務局派了調查官來特耐爾查稅,很難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加上薇薇安突然間的懷孕,一團亂麻讓他焦頭爛額。

    “這幾天夫人沒有企圖離開莊園吧?”,市長大人閉著眼睛享受著繁忙緊張工作後難得的清閒時光。一般人在這種壓力之下可能會早就崩潰了,但是彼得卻非常的享受,他是一個追逐權勢的人,從一開始,現在也是。

    管家一邊幫市長大人整理好他的外套並且掛起來,一邊回答道:“到目前為止夫人並沒有離開過房間,只吃了很少的東西。”

    “有人來看她嗎?”,薇薇安夫人有很多的手帕交,這些手帕交都是城中的貴婦。她們的丈夫不是這個帝國的工作人員,就是特耐爾城內野心勃勃的大亨。男人們的交際永遠都離不開交際花的調劑,所以未必每個人回到家裡都有足夠的精力,這也讓這個城市最大的貴婦圈子有些混亂不堪,

    薇薇安夫人就是貴婦圈子裡的第一號人物,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難免會有什麼人想要聯絡她開站開展什麼活動。這些貴婦的不能夠小看,這是彼得這些年累積的經驗,她們可能在做正事上沒有什麼能力,但是論搞破壞那絶對是一把好手。薇薇安夫人組織了這樣的茶話會也是彼得授意和放任的結果,在必要的時候,這些女人們很有可能為他帶來極大的收益,就算最差,也不會莫名其妙壞他的事。

    “老爺,昨天葛格馬伕人來了一趟,夫人以身體不適推脫拒絶了她的訪問,至此沒有其他人來訪問過或是企圖訪問過夫人了。”,管家盡職的回答著彼得的問題,作管家不容易,做大人物的管家更不容易。

    彼得點了點頭,“門口的警察呢,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嗎?”

    “是這樣的,今天下了一場暴雨,他們都被淋濕了,我讓他們進來休息了片刻,之後兩人可能是感冒了。為了避免他們將感冒傳給莊園裡的人,我讓他們休息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

    “做的好!”

    感冒是一種奇怪的病,它不會如何的兇猛,不會讓人無法站立行走,也不會讓人失去機體的什麼功能,但是感冒會要人的命。教會的那些人曾經說過,感冒是天主降下的懲罰,是對靈魂的審判。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因為感冒離開這個世界回歸天主的懷抱,最有趣的是窮人們得了感冒連藥都吃不起,卻大多數人卻總是能夠恢復。反倒是那些權貴們,使用各種各樣珍貴的藥物,卻總是一不留神就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有人說因為權貴們的心是黑的,所以天主審判了他們,這種傳聞顯然並不具備任何的依據和真實性,官方也站出來闢謠過,可大人物們卻堅信這一點。

    所以對於感冒這件事,他們的態度就是絶對不去接觸。

    彼得很快就陷入到沉睡當中,這樣日復一日的操勞讓他精疲力竭,但是他卻樂在其中。

    此時兩名小警察已經脫掉了警服,這次與薇薇安夫人的見面著實給杜林帶來了極大的機遇,但也可以說是讓他面對一場更大的危機。杜林堅信任何人在遭遇到連續相同的挫折之後,就會產生抗體,並且有克服的慾望。或許有人會就此認命,甘願低下高貴的頭顱,但他相信薇薇安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她出生於總督之家,從小就含著金湯勺來到這個世界,所接觸的人無一不是貴族政客,商業巨賈,對她來說或許世界本身就是這個樣子的,直到她摔在地上,啃了一口帶著苦味和澀味的泥巴,她才認清這個世界。

    權力,財富,聲望,組成了這個體面的世界,想要自己活的體面,想要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的順心順意,依靠別人是不行的。別人或許會因為你的丈夫、你的父親對你高看一眼,但終究也只是高看一眼。在這些政客的眼中,家人不過是他們妝點自己社會責任感的鮮花,不可能改變他們的目的,或者說野心。

    想要改變,唯一的辦法就是切身的加入其中,成為他們的一員。

    當彼得市長、當前總督大人,當所有政客都不得不仰望她的時候,她的意志,就是他們的意志。

    “如果你想要保住你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你想要獲得哪怕是虛偽但表面上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愛情,薇薇安夫人,那麼您應該做出決斷了。”

    “您不應該是一個依靠別人去獲取生活必須的女人,您應該是一個女強人,您的茶話會,您的社交圈子,足以讓您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可以得到這些尋常人一生難以獲得的東西。”

    “我並不是教唆您去違背您丈夫,違背您父親的意志,只是希望看見一位優秀的女性能夠獨立自強的站起來,代表著處於弱勢的廣大女性,發出自己的聲音!”

    彼得在書房陷入沉睡中,薇薇安夫人卻在窗戶邊上望著暴雨之後嫵媚的月色,思考著白天那個叫做杜林的傢伙和她說過的話。不得不承認,杜林是一個非常會說話的傢伙,他成功的激起了薇薇安夫人的逆反心理,也激起了她想要改變自己命運的慾望。

    此時夜深人靜,她腦海中有一個疑問一直在盤旋。

    如果,她是市長,甚至是州長,她的生活還會和現在一樣嗎?

    不!

    不會的,就如同杜林所說的那樣,哪怕是虛假的,彼得也會送上她想要的生活!

    她攥了攥拳頭,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心中做出了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2 PM

第一二六章 慈善

    “薇薇安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嗎?”,坐在東方之星貿易商行的辦公室裡,都佛有些擔心的杜林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儘管杜林一貫以來表現的都非常的具有魔性,彷彿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但這一次的情況和以前的情況絶對不一樣。這次的對手和伍德,和歌多爾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彼得具備了權力與財富,同時控制著整個城市,如果說典獄長是監獄中的國王,那麼彼得就是這座城市的國王。一群泥狗腿子想要擊敗國王?是想像力太豐富了,還是太過於自大了?

    杜林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不時將打火機點燃,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因為都佛的話感覺到焦急。事實也的確如此,薇薇安夫人是擊潰彼得市長唯一的辦法,就像杜林一直以來所認為的那樣,堡壘只有從內部才能夠最快最有效的擊毀。彼得能夠給帶他巨大的壓力並不是因為彼得這個人有多麼的恐怖,而是他身上那一層層的光環起到了作用。一旦將這些光環從他的身上剝離,他還能夠剩下什麼?

    他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因為普通人知道如何通過勞動來養活自己,但是他卻什麼都不會。

    至於能不能說服薇薇安夫人成為摧毀這座叫做“彼得”的堡壘,杜林同樣沒有任何的擔心。薇薇安夫人已經受夠了,她希望改變,她懷孕就是她對過去生活最大的抗爭和宣戰。現在杜林為她添了一把火,如果她不想繼續沉淪下去,如果她想要改變一些什麼東西,那麼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趁著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她可以做到很多她平時做不到的東西。

    而且這也並不是杜林唯一的,最後的手段,實際上杜林除了薇薇安夫人這個可以直搗黃龍的計劃之外,他還安排了一個相對緩和,但是破壞力同樣驚人的計劃。

    工會!

    沒錯,杜林現在在很多人的眼裡已經是“剝削階級”,是成功的商人典範,是帝國夢的承載者,但是誰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到目前為止,都是工人工會的註冊會員之一。換句話來說,只要他願意付出些許的代價,就能夠得到工人工會的支持!

    在資本家的眼裡,一兩個工人,三五個工人可能只是他們剝削的對象。但是三五十工人,三五百工人聚集在一起,那絶對是所有資本家以及所有政客的噩夢。除此之外,杜林還打算釋放出一個被禁錮許久的噩夢——教會。

    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這次意外可能會對他帶來的負面影響,最差的結局無非就是捲鋪蓋離開這裡,但是如果一旦他抵抗住了市長的攻勢,並且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那麼特耐爾這座城市中,他也有機會邁入人人嚮往的階級。

    杜林抬頭看了一眼都佛,“你叫她薇薇安?先王在上,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嗎?”,稱呼是非常講究的東西,同時也是發自內心的聲音。當你想要提及一個你所憎恨厭惡的人,可能“賤人”、“傻嗶”之類的代稱不需要經過思考就會脫口而出,同樣,如果你要提及你所心愛的人,或是家人,充滿善意與愛意的暱稱就是第一選擇。

    都佛能夠直喊出薇薇安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說明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已經接受了薇薇安成為自己生命中某一個部分的事實。

    都佛英俊到令人嫉妒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杜林頓時想起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在東西方都有名氣的女人說過的一句話,那個女人說通往女心內心最近的捷徑是一節腸子,其實這句話用在男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想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得讓他的海綿體一直處於充血狀態。

    情慾的確是男女感情的催化劑,夫妻、情人之間的矛盾從來沒有一炮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炮。

    都佛在杜林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舉高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動作,“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有些迷戀上薇薇安了。你遇見過一個願意為你敞開心扉的女人嗎?如果你遇到了,即使你可能不會愛上她,但你也絶對不會討厭她。”

    杜林吹了一聲口哨,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著都佛,“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成為哲學家的天賦,你應該上學,我是認真的!”

    都佛聳了聳肩,“可是學校裡不不招收殺手!”

    杜林看了一眼時間,站了起來,換上了嶄新的衣服,“幸好時間到了,否則我懷疑我會在這裡被你們淒美的愛情故事折磨死。好好的待著,等我回來!”

    晚上有一場慈善晚會,城中的富豪們都會出席,包括了教會的人。這些富人們假惺惺的為窮人們捐助一些財富和物資,然後再把這些東西剝削回來,賺到了好名聲的同時也沒有任何損失,難怪大家都熱衷於做慈善。

    慈善晚會在特耐爾大劇場舉行,舉辦方邀請了城市中幾乎所有的剝削階級和各種社會團體,也算是一項非常重要的社交活動。幾乎每個月都會有類似莫名其妙的慈善晚會召開,不是為了慶祝皇帝的生辰,就是為了慶祝衛國戰爭的勝利,就連天主聖誕日也會有相關的慈善活動舉行。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同時運行又慎密的名利場,想要踏入上流社會,首先你必須在這裡混到一個不錯的名氣。

    杜林駕著車來到了特耐爾大劇場,他抬頭望著閃爍的霓虹燈,心潮有些起伏。三個多月前,他在這裡做著將洗車業發展到全世界的夢想。三個多月之後,他成為了一名偉大的私酒生產商和走私犯,這踏馬的世道!

    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五十分的硬幣丟在了地上,立刻就有三五個提著水桶的傢伙衝過來,他們為地上的兩個硬幣大打出手。失敗者垂頭喪氣,勝利者神采飛揚,一塊錢洗一次車這樣的價格在這裡可真的很少出現。但是有一個傢伙,望著杜林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覺得自己在哪見過這個傢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4 PM

第一二七章 明星

    小人物對於小人物之間的記憶往往只能存在一瞬間,但是小人物對大人物的記憶,或許很保留很久。因為大人物與小人物的生活息息相關,也許大人物不經意之間的舉動,就能夠改變一個小人物的一生。

    在特耐爾大劇院外依靠洗車的底層人物們對大人物的印象更深,他們身上簡陋的衣服,肚子裡裝著的正在消化的食物,都來自於這些大人物。有時候當你能夠順利的喊出某位大人物的尊稱時,或許大人物們就會多丟一兩個硬幣,甚至是丟下一張一元面額的紙幣。

    但是很明顯,這名陷入了困惑的洗車工還沒有想起那個熟悉的背影到底是誰,但是他能夠隱隱的感覺到這個人他一定很熟悉,而且還與他有過聯繫。

    可問題是,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又如何與大人物之間建立可以稱之為“聯繫”的交情呢?

    杜林在簽到簿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輕微的點頭之後轉身走進了劇院中。特耐爾大劇院舉辦過的各種晚會數不勝數,如何佈置場地,如何招待客人,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方案。

    在一名侍從的引導下,杜林走到了第九排較為靠邊的一個位置上。對此他並沒有太多的怨言,畢竟他驟然而起,缺少了底蘊和累積,能夠將他安排在第九排而不是第十二排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在各種宴會或是活動中,坐席時最能夠體現出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就比如說第一排最中間坐著的不就是特耐爾城市的“國王”彼得市長大人麼?坐在他兩側的則是兩位議員,然後才是其他頭頭腦腦。至於大亨們,只能坐在第三排,第二排時社會名流的位置。

    這些社會名流可能沒有一個具體的職務,可能在財富上也不如那些大亨們富有,但是這些名流擁有極深的底蘊和累積。他們的祖輩可能是某位貴族,也有可能他們的親人中有人正在其他地方擔任著重要的職務,亦或是他們在上流社會中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總之,這些社會名流可以沒有權力,可以沒有財富,但他們一定會具有影響力。

    影響力這個東西是很神奇的“魔法”,在影響力的作用下,民眾的態度和認知很容易被這種魔法所改變,這些人不僅能夠影響到一些普通公民的三觀,在一定程度上,他們甚至能夠影響到施政者的態度和決斷。有人將這些社會名流稱作為“隱政者”,形容他們在這個社會中起到的作用。

    一個個嘉賓貴客不斷的到場,劇場內也變得熱鬧了起來,使者們端著托盤,托舉著酒精或是水果遊走於嘉賓之間。幾乎絶大多數人都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小圈子,或是熱情洋溢的交談著,或是交頭接耳密談。在他們不為人知的交流聲中,一些事情被決定,一些事情被否定。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鍾愛的“上流社會”!

    “只有你一個人嗎?”,杜林轉過身,看見了一名穿著非常光鮮亮麗的少女。她的頭髮上佩戴了一些閃閃發亮的小飾品,精緻的髮型加上明顯經過設計的妝容和衣著,讓她看上去非常的青春靚麗。這個女孩杜林好像在哪見過,他仔細的思索了片刻,最後笑著說道:“非常抱歉,儘管我已經非常努力的去回憶,但是我依然沒有想起您的名字!”

    女孩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伸出了帶著白色鏤空蕾絲手套的手,與杜林輕輕的握了握,“我叫芙蕾娜,看得出您是一個非常繁忙的人,所以您很少會關注到街頭的一些海報。”

    說到海報,以及她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杜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態,他想起這個女孩是誰了。她是一名歌劇演員,在特耐爾大劇院裡表演一些舞台劇,也為一些歌劇做配角。青春靚麗的外形和神態讓她有了一部分支持者,不過無論舞台劇還是歌劇,都是很講究傳承的地方。

    芙蕾娜在特耐爾大劇院裡的位置很尷尬,她一直在扮演配角,從來都不是主角。有人覺得很可惜,但也有一些人覺得這挺好的,天主賜予了你傑出的外貌,就不能賜給你更多的東西,因為這對其他人不公平。也有人傳言說是劇院的院長想要芙蕾娜成為他的情人,但是被芙蕾娜拒絶了,於是所有的舞台劇和歌劇的主角從此與她無緣。

    更甚者有人說這是院長在“熬”她,等她受不了的時候,自然會主動的爬上院長的床。

    說到劇院的院長,就不得不說這位已經有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在特耐爾乃至於整個州的地位了。他雖然只是一個劇院的院長,但是在藝術上他有非常傑出的貢獻,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編著的歌劇和舞台劇中,有三本劇本獲得了最高的藝術獎項。他的學生中也有不少人成為了著名的藝術家,其中還有一個學生在帝國皇家藝術學院擔任教師。

    這麼說來,這位院長也是一位社會名流,因為他具備了一定的影響力。

    這其實是一個很可悲,又很畸形的社會,不少“社會名流”把院長這種行為看做是一種很高雅的趣事,從來都不會考慮被壓迫者的想法和態度。他們彼此宣傳,還為此打賭,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的“高尚”。

    杜林

    拍了拍腦門,再次伸出手,“我知道您是誰了,芙蕾娜小姐,特耐爾城的明星。”

    “明星?”,芙蕾娜伸手又和杜林握了握,她有些高興,“您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很多人都只把我當做是配角,很少有人會說我是明星。”

    杜林很認真的說道:“當一個人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又經常在公開的場合出現,就具備了明星的基礎。這麼說的話,您是明星這一點,絶對是不會錯的。”

    芙蕾娜輕快的笑了起來,“和您說話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以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嗎?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5 PM

第一二八章 拍賣

    送走了芙蕾娜之後杜林剛坐下,座椅都沒有捂熱,恩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坐在了他身邊,“那個女人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儘量不要和她有過深的接觸。”,他遞給杜林一根菸,杜林也接了過去。

    儘管在大家的眼裡此時杜林應該和恩斯特斗的不可開交,恨不得殺死彼此好霸佔特耐爾城更多的私酒市場,但是對於恩斯特主動坐在杜林身邊並且遞煙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奇怪。這就是上流社會,這就是上流社會精英人士在社交時應該表現出的風度。簡單一點來說你明明恨不得要拿刀子捅死你面前的人,但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你就必須把對方當做是自己的好朋友。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體現出符合主流價值觀的扭曲三觀。

    嗯,很別口,總之扭曲就對了。

    杜林拿出打火機為恩斯特點上,然後給自己也點上。兩人加上卡魯爾在特耐爾城內鬥的你死我活,雖然還保持著克制沒有直接動武,但是在價格競爭上已經趨於惡性,每一家的私酒批發價都降了一到兩塊,削薄了利潤,在人們眼中他們離動武見血已經不遠了。但是人們卻不知道,在對外的擴張上,三人已經從外埠的私酒市場中奪取了遠遠高於本地私酒市場利潤的紅利。

    與此同時,這麼做除了是為了讓大家眼睜睜的看見他們在彼此“惡鬥”的同時,也與外地的私酒開始流入特耐爾有關係。外地私酒的流入不僅僅是初戀被復刻那麼簡單,也許是他們的行為驚醒了那些還滿足於經營本地市場的私酒販子們,各個勢力範圍內的私酒販子們都開始了向外的擴張。

    大量外地私酒已經開始流入特耐爾,為了保住本地的市場,價格戰是必須的。三家輪流降價打的那些外地的私酒措手不及,原本他們是想要進來爭奪市場,卻沒有想到特耐爾的市場已經慘不忍睹。除了極少數還在爭取高端消費人群的高品質私酒還在維持,那些中低端的已經全部離場。

    他們玩不起,運輸的費用讓他們的成本遠遠高於本地的私酒販子,加上價格戰的爆發,根本就不具備了競爭力。

    恰恰相反的是,在其他城市的私酒販子還沒有像他們這樣緊密的團結在一起形成一個類似商盟的團體之前,他們面對價格相同甚至稍微低一些,但是品質更一點的外來私酒潰不成軍。這讓特耐爾城現在的私酒三巨頭賺足了錢,就連分成最少的卡魯爾臉上都露出了不少笑容,還和身邊的人能夠開起玩笑了。

    所以兩人表面上的和睦,並不是裝出來的,是真正的和睦!

    杜林望了一眼女孩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煙霧,挑著眉梢問道:“怎麼?還有什麼有趣的說法不成?”

    恩斯特點了點頭,翹起腿,細細的說了起來。

    芙蕾娜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她明知道劇院的院長垂涎她的青春和美色,還是想盡辦法挑動了兩個大亨為她與院長爭風吃醋。不過很可惜,她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因為那兩個大亨已經成為了特耐爾城的歷史之一,因為各種意外破產最後自殺。但是這個女孩依舊在這麼做,她這麼做的目的說穿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她希望能有一個可以打敗“魔王”的“勇士”出現,拯救自己。

    但是她從來都不會考慮如果“勇士”打不過“魔王”會怎麼辦……,對,她會努力尋找下一個勇士。

    杜林聽完恩斯特的解說之後嘚吧嘚吧嘴,不由的笑了起來,能夠在這個場合中站穩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恩斯特見他明白了之後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起身離開。他的座位在第四排,而不是這裡。

    經過長達半個小時左右的寒暄之後,人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慈善晚會也召開了。晚會的主持人是特耐爾市主管帝國公民教育的特耐爾城教育局局長,據說在中期大選的時候新黨要發動一次行政機構的改革和細化,對於一些行政機構的稱呼也要改變。不過就目前來說,這位戴著金絲邊眼鏡,頭髮雪白,面容肅然給人一種非常具有政客氣息的老頭,依然還是這座城市的主管教育的局長大人。

    他輕咳了一聲,大廳裡立刻趨於平靜,老人敘述著一些非常陳舊但是被主流價值觀所承認的祝詞,假仁假義的倡導了一下希望能夠讓更多的人關注到教育行業,然後羅里吧嗦的說了一下近年來特耐爾城的教育問題在諸多大亨和名流的關注與支持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同時也提醒了一下所有賓客,此次募捐的金額中有百分之三十將作為教育專款轉入到教育局的賬戶中,用於提供更加“廉價”的教育,讓更多的市民得到知識的普及。

    就在杜林枯坐於大劇院內參加這場其實很無聊的慈善拍賣會時,在大劇院外面,那個拎著水桶眼睛失去了焦點,一臉茫然的洗車工突然一個激靈,他想起那個熟悉的背影是誰了!

    就是那個勤快到讓他們都無法忍受的年輕人,明明隨便糊弄一下將車體上的浮塵洗掉就可以拿到不算少的報酬,他偏偏要更加認真的去清洗車輛,導致他們也不得不更加精心出力的去賺取和以前差不多的報酬。正是因為這個小子壞了這裡的規矩,所以他才把這件事告訴了瘋狗,也由此引發了他和瘋狗之間的衝突。

    也許他只是在裡面工作而已,那輛車也不是他的,是他幫別人停過來的。

    瘦子這麼為自己所看見的一切解釋著,因為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的通三個多月四個月前還和他一樣需要依靠賣力氣賺取微薄收入的傢伙,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後就能夠買得起一輛車了。要知道那輛車最少也值兩千八百塊,絶對不是他們這個階級可以買得起的,連想都沒有過這種想法。

    兩千八百塊?

    怎麼可能!

    他臉上的表情產生了些許的變化,其實他和這個小子之間也沒有多少仇恨,除了那幾天自己的生意不好之外,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實質上的衝突。但是瘋狗說,誰能夠提供這個小子的消息,就會拿出五塊錢作為獎勵。

    五塊錢不算少,洗一次車大概能賺十分錢,一天大概能洗三到五部車,而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對洗車工作“態度敷衍”的原因所在。因為大多數時候洗車的高峰期都在晚上,同時也不是每一輛車的車主對車輛的外表都有著嚴格的潔癖,有時候可能一天都沒有生意。所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洗完手中的車去爭奪更多的生意,是每個洗車工都必須掌握的技巧。

    這五塊錢,對於他來說,是半個月的收入,而且還是運氣很好的那種。

    他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很清楚一旦這個小子被瘋狗抓住了會有怎樣的結局,說實話,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除了那短短幾天裡連厭惡都談不上的反感。

    可……那畢竟是五塊錢。

    他轉身將水桶以及其他工具放在了燈柱下,有其他同伴會為他看著他,對五塊錢的難以割捨的慾望迫使了他做出了一個與他本意相反的決定。

    他要去找瘋狗,然後拿到那五塊錢。

    也許有人會因為這個五塊錢受傷,甚至是死亡,但和他沒有關係不是嗎?

    大劇院內的杜林並不知道短暫的出現就引起了別人的關注,枯坐了半個小時,終於迎來了這場慈善拍賣會的後半段。

    前半段大多數都是一些大亨捐贈的東西,這些東西可能值一點錢,但是搶拍這些東西毫無意義。按照慈善拍賣會的潛規則,這些大亨捐贈的東西,都會由他們本人給出一個適中的價格再拍回去,除了別人很喜歡會競爭一下,一般東西的主人開口之後大家就會放棄,這就是這裡的遊戲規則。

    但是後半段的拍賣則不同,這些捐贈品大多數來自於特耐爾城內的名流,以及特耐爾城的遊戲規則制定者們。他們拿出哪怕是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往往也能夠拍出一個很高的價格。是那些富豪和大亨們腦子不好嗎?當然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他們才可以增進與名流,與官員們之間的關係。

    下半場的第一件拍賣品來自於特耐爾城兩個議員之一,是一盆看上去有點莫名其的盆栽,看不出有什麼名堂,也不像是什麼東西,但就是這麼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一出場的第一個報價,就已經超越了之前所有捐贈品最終的落錘價。

    “三百塊!”,大劇院年輕的工作人員情緒高昂的揮舞著鎚子,“這位尊敬的先生願意出三百塊獲取這個充滿了荒野與自然氣息的盆栽,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工作人員再次全方位的展示了一個種滿了路邊隨處可見的荒草的花盆,以杜林的藝術修養,他看不出任何和藝術有關的東西是必然的。

    “五百塊!”

    “五百五十塊!”

    ……

    竟價到一千塊的時候基本上結束了,當那位主持拍賣的工作人員準備敲下木槌的時候,杜林舉起了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6 PM

第一二九章 都是影帝

    “喔噢,這位年輕的先生出價兩千塊,還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格嗎?”,工作人員臉上已經湧現了一股不太健康的潮紅,或許有些人會很奇怪,一件拍賣品賣的再好,也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你興奮什麼?

    其實這種說法是不對的,作為承辦方的特耐爾大劇院為了這場慈善晚宴停業了五天,用前面四天去佈置會場,安排坐席,最後一天開辦這場拍賣會和舉行晚宴。每一項工作都需要占用工作人員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同時五天最少耽誤了兩場演出,特耐爾大劇院絶對不是什麼慈善機構,他們是要收取報酬的。

    當然,他們對外會說承辦這樣的活動是免費的,是支持慈善事業。

    但該收的錢,一分都不會少。報酬的多少,來自於最終的成交額,其中有百分之一歸屬於大劇院所有。就像是構築了這座城市正常運轉的數不清的遊戲規則一樣,這也是遊戲規則中的一環。

    所以拍賣階段總成交價格越高,大劇院獲得的收入也就越高,主持拍賣會的工作人員理所當然的會有一小筆獎金。

    所以說這與他有關係。

    很多目光立刻循著工作人員目光所指向的方向,回頭望向了坐在第九排邊緣的杜林。杜林微笑著不斷點頭致意,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中間右邊的一個老頭緩慢的轉身望向了他。

    老頭的頭髮已經花白,身體看上去有些佝僂,他眯著眼睛,可能是眼神不太好,一身得體的西裝以及其他人對他的尊敬和他的坐席,都說明了這個老頭應該就是這盆荒草的提供者,特耐爾城兩位議員中的一個。

    杜林此時站了起來,一手掖住衣服的下襬,欠身行禮。那老人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對著杜林點了一下頭。

    可能在這位老人的心中杜林就是一個蠢貨,為了今天早上他特意從路邊挖出的一塊帶著野草的泥巴付出了兩千塊這樣的驚人價格,這不是愚蠢是什麼?可至少此時他的心情是愉悅的,開心也是發自肺腑的。理由很簡單,明天的報紙上會大幅報導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其中也會提及他本人,以及他“捐”出的善款——兩千塊。至於誰為他買單,報紙上不會報導,除非記者、主編、總編包括了報社的老闆都不想在特耐爾城繼續待下去了。

    他的善名會傳播到更多人的耳朵裡,他也會繼續成為特耐爾城偉大的“慈善家”。

    兩千塊,一個驚人的價格買了一盆野草,名流和官員們可能會因此覺得杜林很市儈,很庸俗,也很蠢。不過那些大亨們卻會羨慕他,因為這盆野草,杜林擁有了一次拜見議員的權力。

    同樣,這也是遊戲規則之一。

    接下來一些名流的拍賣品都已相對較高的價格成交,就連普朗多都貢獻了一盒“樂土”,以溢價百分之兩百的價格被一個富豪買去。緊接著,第二名議員捐贈的拍賣品擺上了拍賣台。但是這一次和杜林竟拍成功的那一次,完全的不同,他的拍賣品受到了冷遇。

    原因其實很簡單,按照帝國法律的要求,每個城市都必須同時存在至少兩名州議會的議員,其中一名屬於舊黨,另外一名屬於新黨。如果城市的面積巨大人口也很多,那麼會有第三名第四名甚至是第五名議員。各個城市的議員最後坐在一起,就是州議會的整體成員。他們以投票的方式來決定一個州下一步的發展藍圖和政策法規。在這些人中,將有四人成為帝國議會的議員之一,其中新黨兩人,舊黨兩人。

    眾所周知特耐爾城是舊黨的勢力範圍,整個城市的重要機關和機構都被舊黨的人牢牢的把持,在一群舊黨中有一個新黨議員,由此可見他在這裡應該是多麼的“煎熬”。任何人敢於出價,就意味著他倒向了新黨的懷抱——在舊黨的勢力範圍裡正大光明的投靠了新黨,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這位新黨議員即使拿出了一件還算不錯的掐絲懷錶,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人舉手竟價,整個大劇院在這一瞬間就變得極為的安靜。

    那議員臉色難以形容的自己舉起手,手背朝外,伸出了一個指頭。

    站在台上的工作人員頓時露出了笑容,“這位先生願意出一千元竟拍這件奢華的掐絲懷錶,這只懷錶來自於奧爾奧多著名的鐘錶大師之手,絶對是非常值得收藏的商品之一,那麼現在還有人要出更高的價格嗎?”

    在三次快如閃電一般的垂詢中,可能是整個城市唯一的例外,這位議員先生自己花錢買下了自己捐贈的懷錶。不過他只是臉色難看而已,並沒有憤怒的表象。這種事,這兩年裡,他經歷了可不止一次!

    當然,如此詭異的過程沒有人會去討論,新黨議員在特耐爾城內可能會受到多方的排斥,但同時市長以及城市中幾位主要的官員卻不會為難他,甚至會為他營造一個舒適的工作環境和居住環境,儘可能的提高他的享受和生活水準。因為根據帝國法律,一個城市向州議會提交法案的時候,必須由最少兩名分屬不同陣營的議員同時簽字,才視為有效。

    換句話來說,如果他咬著牙就是不簽字,城市在四年甚至是八年裡,都不會得到任何實質性的發展。所以人們排斥他,又不得不把他伺候舒服了。

    短暫的寂靜很快就過去,劇院再次變得熱鬧起來,並且很快就到了拍賣階段的高潮——來自市長彼得的捐贈物品。

    那是一幅畫,如果德利爾此時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為自己對藝術的一知半解痛哭流涕,明明一文不值的油畫,為什麼每一次都能夠拍出高價?

    是的,這是德利爾“賣”給薇薇安夫人的油畫,一文不值的油畫,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時間,在這個特殊的場合,它的價值絶對高於某些已經成名的藝術家的作品。

    這幅代表著春天卻塗滿了綠色和黃色色斑的油畫起拍價就被人喊到了兩千塊,那些沉默了整場的大亨和富豪們就像是從冬眠中復甦過來一樣,錢在這個時候真的只是一個數字。短短幾分鐘,這幅油畫的拍賣價就已經高達四千六百塊。

    彼得的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一如既往的沉穩、冷靜。

    坐在第九排的杜林看著喊價的人越來越少,他舉起了自己的拳頭,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倒吸涼氣。

    “一萬元!”

    這個令人震驚的價格讓所有人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第九排邊緣的年輕人,他瘋了嗎?

    類似的慈善晚宴會經常的舉辦,多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有一次,少的時候兩三月也有一次。如此之多的活動讓竟價很難會突破五千,因為這一場錯過了下一場並不是一年後或者幾年後,有可能只需要等待二十多天就會有下一場,所以大家都保持著非常克制的狀態,基本上到五千塊的時候就回收手。

    大亨們和富豪們也很清楚,一旦把價格抬的太高,想要降下來就難了。

    彼得提供的捐贈商品最多拍出過六千塊的高價,但是低價的時候也就只有三千塊出頭。

    像這樣直接喊出一萬塊的,還是特耐爾城內的第一次!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過話,表過態的彼得站了起來,他直接走到了主持台上,“我能問一下,年輕人你的姓名嗎?”,他的聲線有點低,但是充滿了男人應有的磁性,聲音裡透著性感和魅力。

    杜林也再次站了起來,同樣的彎腰行禮,並且大聲的回答道:“我叫杜林,先生。”

    在場不少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彼得的眉梢也略微抬了一下,他也聽說過這個名字。至此很多人雖然覺得杜林瘋了,但是對於他如此揮霍的舉動卻沒有了什麼追索的興趣,大家都知道私酒的利潤很高,也都聽說過特耐爾城內冉冉升起的新巨頭,多數人都露出了一幅瞭然的神色。

    彼得用力點了點頭,指著杜林,“我聽說過你!”,人們的目光從杜林身上,又轉移到了市長的身上,“我不評價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是對是錯,也不參考別人對你的評價,在此時此刻,在這個場合,我會肯定你的行為。我明白,就像在座很多人都明白,你的目的或許並不單純,但是不能因為你的目的不單純就忽略了這一萬元善款對那些迫切的需要救濟的貧困家庭起到的作用!”

    “會有數十個家庭,上百個家庭因為你現在的舉動得到改善,你讓他們有衣服穿,你讓他們能夠填飽肚子,而這也正是今天慈善晚宴舉辦的目的!”,他聲音逐漸變得紅亮起來,“那就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杜林先生,我代表特耐爾城內需要幫助的貧困家庭,需要救濟的人,感謝你的慷慨!”

    這一席話說的杜林都感覺到自己好像突然變得偉大起來,可他知道,這就是表演,這就是一個偏遠地區城市的市長,所展現出的政治手腕。明明應該是他為了巴結市長拿出巨資來捧市長的臭腳,可是在市長的一段話之下,不管是杜林還是市長,都變得神聖起來。

    杜林抿了抿嘴,大聲說道:“我發現我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願意再拿出一萬元用於特耐爾城的慈善事業,謝謝您,市長,是您讓我明白了我的過錯,感謝您對我的教誨,謝謝!”

    坐在第二排的海德勒嘴角抽了抽,他覺得自己可能看走眼了。

    而台上的市長,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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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8 PM

第一三零章 複雜的矛盾

    “你有加入任何的黨派嗎?”,拍賣階段結束之後,人們轉移到了大劇院的後院中,長桌上擺滿了一些冷餐菜品,還有十多名戴著高帽穿著白色衣服的廚師站在火爐邊為客人們烹飪菜餚。杜林端著一杯果酒剛抿了一口,他就聽見身後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他立刻轉身,充滿笑容的致意之後,聳了聳肩膀。

    “抱歉,我並沒有加入任何的黨派,雖然我的確很想這麼做。”,他自嘲的笑著,微微抬手舉杯和眼前的這個傢伙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果酒,甜膩的味道難以掩蓋果子在發酵過程中產生的酸澀感,即使是相當昂貴的高檔果酒,依然無法很好的避免這個問題,比起自己的雪精靈,這種酒簡直糟透了。

    兩人放下手臂,杜林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我只是一個農夫,我無法代表某些人或者某一個階級,所以想以我現在的情況,恐怕暫時還達不到標準。”,這倒不是杜林為了謙虛故意亂說,無論是被人們詆毀醜化的舊黨,還是革新政弊的新黨,實際上政權從來就沒有從“高貴者”手中旁落過。

    人們只看見了“新黨”掀翻了腐朽的封建帝制皇朝,但是卻沒有看見最早的那一批新黨一個個都是什麼身份。他們不是軍隊的將領,就是在社會上擁有巨大聲望的名流,還有一些頂級的富豪,以及新興的抱團的資本家,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開明”的貴族。所以說政權從來就沒有從貴族手裡流入到平民手中過,如果用較為通俗的說法,那就是政權不過是從舊貴族的手裡,轉移到了新貴族的手裡。

    所以本質上統治這個國家的依舊是貴族,以杜林這樣農夫出身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加入任何黨派的,哪怕是新黨都不會要他。

    訪問者低著頭笑了起來,他喜歡杜林說的話,不是因為杜林說的好笑,而是他聽出了杜林對自己身份明確的認識。

    農夫就是農夫,沒有被許可之前,即使擁有再多的財富,也成為不了貴族。

    他踢了踢地上的草皮,笑說道:“你太謙虛了,謙虛是一種美德,但是也可以是一種虛偽。”,說著他收住了話,杜林並沒有開口,過了一會他才望著杜林,很正式的說道:“如果現在我邀請你加入神聖帝國的榮光黨派,你願意嗎?”

    榮光黨派是舊黨對自己的稱呼,因為大多數舊黨的核心人物以及中高層都是帝國過去大大小小的貴族,他們認為帝國的榮光現在僅存於他們的身上,他們才是帝國的未來,這個國家終究是要依靠他們來控制的。不過很多平民階級並沒有這種想法,在普通人的眼裡,這群貴族就是帝國的毒瘤,所以人們“親切”的稱呼舊黨成員為“腐朽的屍體”,稱榮光黨為“爛泥巴”。當然,這是大多數人心中的想法,當他們開口說起來的時候,還是會以“舊黨”代稱。

    邀請杜林加入舊黨並不是倉促之下做出的決定,杜林的私酒生意現在做的風生水起,從他今天晚上能夠拿出巨資來博取大人物們的好感就看得出,這個傢伙並不缺錢。而這正好彌補了伍德死亡之後留下的空檔,甚至在“獻金”方面或許能夠超越伍德的貢獻,這對城市裡的大人物們很有誘惑力。

    不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舊黨是腐朽的石頭,阻攔了帝國革新的腳步,但是在舊黨控制的範圍內,人們也並沒有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這群貴族其實非常善於討好自己治下的公民,這一點也是貴族們歷代傳承的經驗和知識。在過去封建帝制時代,一個貴族如果對領地內的子民不夠好,這些人是會偷偷遷移的,所以想要自己的領地富足並且擁有強大的生命力,那麼就要讓領地內的子民們感受到來自貴族對他們的“照顧”。

    往更深層次去說,真正影響人們生活的其實並不是城市的當權者,而是新興的資本力量。他們通過聯合、壟斷的手段控制了賣方市場來完成資本最初的資金累積,通過“崗位和薪水”控制著一座城市的經濟體系。然後他們通過壓迫和剝削的手段從如同羔羊的平民身上狠狠的吸血,由此引發了一系列的社會問題。曾經有一名很有名氣的社會名流問過一個問題——為什麼勞動的人們越勤奮的工作,反而越來越窮。

    這個問題引發過短暫的社會熱議,然後人們又重新回歸到沉重的工作中,再也沒有其他心思去考慮如何解開這個問題。

    這名社會名流很快也銷聲匿跡,有人說他提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之後瘋了,也有人說他被人滅口了。

    那麼資本家是執政者的朋友嗎?

    顯然並不是,執政者希望貨幣能夠快速的在各個環節流通起來,從而帶來巨大的稅收收益,讓他們有足夠的資金去施展自己的政治理念。但是資本家通過哄抬物價和剝削等手段將大量的貨幣累積起來,造成了貨幣的不流通。不能快速流通,自然也久無法產生足夠的稅收,但是這個世界又少不了資本家的存在。

    比起新黨為資本家制定了各種各樣的遊戲規則制約資本家的發展,舊黨的方法就簡單多了。既然資本家是依靠剝削來吸血壯大自己,那乾脆舊黨就成為資本家的“資本家”好了,他們制定了新的階級吸血法則,將資本家的累積的財富以“獻金”的方式抽離出來,用於城市的發展和壯大自身。

    簡單粗暴的方法有時候比複雜的運行規則更具備執行力和貫徹力,不過所帶來的後遺症也遠遠超過了後者,資本家們只能通過剝削來回血,這就成為了一個死循環。工作越勤勞,勞動人民就會越窮,人們越窮,資本家們就越富有,資本家越富有,舊黨對資本力量的割羊毛也就越狠,逼迫資本家更加拚命的壓榨平民的勞動力。

    對於實施粗暴階級吸血法則的特耐爾城的當權者們來說,杜林已經符合了被他們吸血的規則,那麼邀請他加入到這個永遠輪迴不止的遊戲中來,就是必然的事情。

    杜林並沒有思考太長時間,就答應了這位來訪者的要求,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位來訪者是誰,是誰的人,不過並不妨礙他接受來自舊黨的“善意”。

    來訪者很滿意杜林的反應,他舉起手中的酒杯與杜林碰了一下,舉杯仰頭一飲而盡,“與你交談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明天你可以到市政廳的‘政治團體管理局’辦理黨派證明。”,德蘭諾法案的威力一直到今天依然沒有消退,而這正是所有對政治充滿了野心的政客和政治家們所追求的最高成就。

    他們希望通過自己來影響以至於改變這個世界,讓自己的某些話,某些看法成為這個世界的準則。

    杜林用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明天就會去。”

    來訪者拍了拍杜林的肩膀,一點頭之後轉身離開,就在他走了四五步的時候,略微停了一下腳步,“對了,你可以叫我波羅!”

    這位有點神秘的波羅先生剛走沒有多久,一名西裝革履如同精英人士的中年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中年人有一張讓人看上去非常信任的相貌,厚重的眉毛和略微稜角分明方方正正的臉型,總是不斷的散發著信任光環的偉大力量。

    “您好,杜林先生,我是特耐爾城工人工會的主席,奧萊文,很高興能夠在這裡遇見您。”,他主動伸出了手,杜林略微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不得不說奧萊文的手很厚,很結實,也很溫暖。當手被奧萊文略微用力握著的時候,杜林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您好,奧萊文先生,其實即使您今天不出現,我最近也會去拜訪您。”,奧萊文收回了手,露出了傾聽的神色,杜林繼續說道:“其實原因並沒有那麼的複雜,我到今天為止,依然還是工人工會的會員。可能我賺到了一些錢,不需要再通過自己出賣勞動力去賺錢,但是我認為並不能因此就說明我已經不是‘工人’了。”

    “所以以後工會有什麼活動或是會議,您可以讓人通知我,我一定會參加。另外……”,杜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疊好的支票,放進了奧萊文的手中,“這是我對工會的捐贈,以感謝工會在以前對我的幫助和援助。”

    奧萊文低頭看了一眼支票,臉上立刻露出了極為親和的笑容,三個“零”讓他對杜林非常的滿意,立刻將支票妥善的放進內衣口袋,“我很高興工會能夠擁有您這樣優秀出色的會員,您提及的也正是我們存在的目的和價值,幫助每一位需要幫助的工人,就是我們的使命。感謝您對工會的理解和捐贈,在後天的例行會議上,我會提出一項提議,邀請您成為工會的名譽理事,您認為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8 PM

第一三一章 追殺

    “當然可以,這也是我的榮幸!”,在杜林最需要助力並且還在思考如何加深和工會聯繫的時候,一張三千塊的支票就解決了他所有的困擾。

    金錢這個東西的確無所不能,任何時候,任何場合!

    奧萊文非常的高興,這對他,對特耐爾的工會,都是一個利好消息。依靠會員的那一點會費很勉強能夠支撐起工會的運轉,往往一場訴訟就要用掉一年會費的六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所以從首都的工人工會總會到地方工人工會分會,都在想盡辦法爭取更多的收益。他們的確在維護工人的利益,同時也在創造自己的價值和收益。

    好在這個世界上並不缺少聰明人,早十多年前有人在總會提出了一個增加工會收入的方案,經過幾次波折後得到了通過。這個方案中首次提出了工人工會不僅要維護工人的利益與合法權益,還提出了工人工會在必要時也需要為“資本家”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服務。論其實質的內容其實並不複雜,對於任何商人來說“熟練工”永遠都是他們最渴望的工人,因為熟練工可以在更短的時間裡創造出更多的利潤。

    恰好工人工會在這方面擁有豐富的資料和資源,只要資本家支付一些服務報酬之後,填寫一些資料,工人工會就會指派熟練工加入到新的工作中。

    這個方案第一次討論審議的時候並沒有通過,有人認為這是出賣工人階級的利益,但是在第二次以及第三次討論審議之後,還是通過了。這個方案的確很好的解決了工會收入過低的尷尬局面,也加深和工人工會實質的工作內容。

    雖然因為這個方案解決了工人工會資金上的問題,但是沒有任何人會認為錢多是壞事。當杜林拿出支票的時候,奧萊文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決斷,既然杜林可能有要用到工人工會的地方,那麼為什麼不乾脆把他直接拉進來。

    什麼後天要開會都是狗屁,這都是他臨時編出來的!

    而這次與杜林的攀談的真實目的,也是為了來化緣。

    杜林成為了這次慈善晚宴當之無愧的主要配角,這麼表述並不難以理解,因為明天的報紙上不會有杜林任何的消息,有的只是議員與市長充滿仁慈的捐款,根本不會提杜林一個字,所有他只是一個配角,一個主要的配角。

    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討好當權者,那為什麼不能夠拿出一小部分錢來捐贈工會呢?

    奧萊文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到這裡,也成功的完成了他的目的。

    兩人交談了一小會之後,特耐爾城的主教穿著肅然的衣飾走了過來。黑色的教袍加上白色銀邊的坎肩,讓這位已經有四十來歲的主教看上去反倒是年輕了幾歲。奧萊文點頭致意之後轉身離開,給主教和杜林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其實這都是慈善晚會的慣例,一旦出現某個特別“慷慨”的竟價者,在隨後的晚宴上這些團體組織的負責人或是教會神職人員就會輪流過來打秋風。不過來肯定什麼都得不到,但是過來了說不定就能撈著一些好處不是麼?

    “感謝您對特耐爾城慈善事業的支持!”,主教語速並不快,聲線也很醇和,說出的話讓人聽著都覺得順耳,他微笑著將手按在了杜林的手背上,“願天主的目光永遠注視著您!”

    杜林也很神棍的回了一句,“神祐世人!”

    主教眼睛頓時瞪圓了,他望著杜林有三五秒的時間,才用略微高揚的語氣問道:“您也是天主的子民嗎?”

    杜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支票塞進了主教的手中,“並不是,但我希望是!”

    最近賺到的錢除了一部分存進了銀行裡之外,其他的錢都在今天晚上揮霍一空。一共兩萬多,都成為了別人的囊中之物,這種把錢不當錢的揮霍方式讓杜林心疼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痛快。這些錢沒了,但是它們產生的價值,遠遠要高於它們是貨幣的價值,並且這些錢所帶來的東西會變成一個防禦體系,將杜林牢牢的保護在中間。

    離開特耐爾大劇院的時候杜林的腮幫都有一些抽痛,笑了整整一晚上讓他的臉都快僵硬了。他拍了拍臉頰,吐了一口濁氣,從大劇院的正門走了出來,然後走向他的汽車。就在他站在車門邊上,掏出鑰匙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隱隱的透過車窗玻璃的反射,他看見了有一群人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如果是四個月之前,他可能會回過頭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站在他後面,問問這些人找他有什麼事情。可在經歷過戰鬥與死亡的教訓之後,杜林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社會素質,他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直接拔腿就跑。其實車裡的儲物格中有一把手槍,只是因為晚上的慈善晚宴檔次相對較高,有人做專門的安全檢查,所以他才沒有帶在身上。

    他有時間打開車門然後鑽進去,再拿出手槍推起保險然後從容的射擊。但是他不敢賭,不敢賭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那麼順利的完成這所有的步驟,所以他還是決定先離開。

    等了一晚上的瘋狗維森差點沒有把那個告密者痛毆一頓,直至他在百無聊奈之中看見了這次任務的目標杜林,所有人才“睡醒”了過來。

    四個月前維森被杜林打破了鼻子,說起來鼻子被打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比起更加嚴重的後果,鼻子破了就像是上廁所排泄完發現只有半張紙,這種情況可能比較糟糕,但總好過連半張紙都沒有。

    不過也因此,維森被同伴和幫派中其他的大佬笑話了好一段時間,維森總是說自己什麼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什麼原因,一個人打敗了幾十幾百幾千個敵人。一開始大家還真的相信了,可越到後面越離譜,反倒從相信變成了質疑。這次更是離譜,四個人一起被一個小傢伙打破了鼻子,還讓那人跑了,經常吹牛的維森就成為了笑話中的主角。

    就是今天早上還有人問他,問他昨天晚上又一個人打敗了幾萬人。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小子,所以當洗車工告訴他看見了那個小子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帶領著幫派中和自己關係不錯的人過來圍堵杜林。他咬牙切齒的揮舞著手中的棍棒追了過去,忽略了杜林是從大劇院裡出來的事實,此時他的腦海中只有復仇。

    在前面不停狂奔的杜林此時想要感謝的只有克斯瑪先生,因為他經常被分配的沉重勞動讓他有了一副好身體,至少不用擔心在短時間裡被後面的人追上。

    白天的都市充滿了法治,但是夜幕的遮蔽下,卻是犯罪的天堂。

    一路上杜林也碰到了兩撥巡警,不過從對方閃躲的目光和轉身回撤的身形上,杜林就知道求救是毫無意義的。他一邊跑,一邊脫掉了名貴的風衣,脫掉了價格高昂的西裝,撕開了襯衫上的鈕子,甚至脫掉了那雙昂貴的皮鞋。瘋狗維森一群人追趕的速度越來越慢,杜林還維持著最初的速度。

    如果不是迫切的想要出一口惡氣,可能瘋狗維森已經停下了腳步,但現在,他還在追趕,直至到一條街道的轉角。

    轉過街角,如同破風箱被拉動時候發出刺耳聲音的呼嘯聲從維森張大的嘴巴里傳出來,他扶著牆壁望著空洞洞的街道,一腦門子青筋。追了那麼久,居然又追丟了,這讓他怒火中燒。隨意的揮舞著棍棒雜碎了路邊防盜窗裡的玻璃,就在他轉身的下一刻,杜林又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你……還敢出來?”,瘋狗維森猛的深呼吸了兩口氣,壓抑住不斷起伏的胸口,揮舞著棍棒指向了杜林,嘶吼道:“宰了他!”

    他覺得這麼把話喊出來很有氣勢,身邊十幾個夥伴跑了這麼遠也是渾身燥熱,心中煩悶躁動,立刻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了杜林。可很快他們就發現,在杜林的身邊還有兩個人。

    瘋狗維森一邊扶著牆一邊向前走,面色猙獰,氣喘吁吁的說道:“別以為叫兩個人就能怎麼樣,我得說你害了你的朋友!”

    除了那些掉隊的,這裡還有差不多十三四五個兇殘的幫派成員,要打敗三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什麼問題,那種以一敵眾的事情只發生過在他身上,以及傳說中,他堅信哪怕對方再多來幾個人,也都是來找死。

    杜林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面對一窩蜂衝過來的幫派份子,他反倒是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越是笑,內心的怒火也就越旺盛,這一點已經離開的格拉夫應該最有感觸才對。他微微揚起下巴,望著在人後的維森,“留下那個,其他都處理了。”

    下一刻,站在杜林身邊的兩人從黑暗中,走到了路燈下。他們戴著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陰影遮住了他們的面容。身上寬大的風衣在深夜街道的風中獵獵作響。他們從懷中掏出了手槍,在對方驚懼的目光中,舉高了槍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59 PM

第一三二章 不愉快的一天

    面對熱武器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膽量拿著冷兵器繼續衝上去,沒有堅定的信仰,沒有捨身的氣概,死亡帶來的恐懼就會被無限的放大。十幾名奇裝異服的幫派分子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他們不敢有任何大幅度的動作,生怕引起了對方的誤會,從而被一顆子彈帶走自己的生命。

    瘋狗維森的腳步也停住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以從來沒有過的速度和力度瘋狂的跳動著,他獨自面對幾萬敵人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慌!

    好吧,他說謊了。他最大的戰績就是以一對二然後被暴揍,但是他很會誇張的宣傳自己的能力和結果,所以總有些人相信這是一個悍將。

    此時維森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比起自己這條“瘋狗”,對面那三個傢伙才是瘋狗吧?這裡雖然不是城市的中心,但也在市中心的旁邊啊!在這裡使用槍械的性質絶對超過了在城郊和鄉下使用槍械的性質。他們不會開槍吧?一定不會,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想要嚇嚇自己!

    他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想盡辦法控制著自己顫抖的雙腿,還用力縮緊括約肌,不讓澎湃的尿意玷污他這條最喜歡的褲子。

    一滴。

    維森發誓,只有一滴液體不受控制的擠了出來,就在他準備說些場面話的維持住體面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猛的一熱,他正前方的傢伙向後一甩腦袋,仰面轟然倒下。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沉悶的倒地聲音如同一隻手穿透了他的胸口,捏住了他的心臟。

    神經元短暫的混亂讓括約肌失去了控制,他不僅尿了出來,還有一股更具有衝擊力的排泄慾望正在沸騰。

    他伸手擦了一把臉,濕漉漉的濕熱帶著淡淡的腥味,鮮紅的顏色在昏黃的路燈下格外的刺眼。

    啪!

    杜林身邊的兩人交替前進,舉起的胳膊紋絲不動,每一聲槍響,都帶走一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幫派分子,當他們可以看見維森的時候,維森也能看見他們——中間原本站著的人,都已經倒下了。

    空氣凝重的如同混凝土塊,街邊的一扇門緩緩被推開,扶著牆幾乎站不住的維森心中的驚喜徹底爆炸,充斥著他的全身。

    有救了,有目擊者,這群瘋狗不會把自己也打死了吧?

    然而下一刻,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門中出來的年輕人將道路上的屍體拖了進去,動作高效快速,只用了不到兩分鐘,十幾名同伴一個都不剩。此時,還有一些女孩提著水桶走出來,將地面上的鮮血衝散,衝進下水道,還拿著刷子在地面上清理起來。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維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懼萬分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坐在了某種熱乎乎的東西上。

    杜林走到維森的面前,他有些狼狽,風衣早就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襯衫的鈕子也都被他粗暴的撕開,鞋子也沒有了,赤著腳。唯一可能保算是完整的,只有他的褲子。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維森面前,眼珠子向下滾動,用視界最底端的餘光,看著維森。

    “我們之間有無法解決的仇恨嗎?”,杜林平靜的問道,“以至於你需要用這麼多人……來追殺我?”

    嘚嘚嘚的聲音在寧靜的午夜格外的清晰,維森的牙齒互相撞擊著,他連忙搖著頭,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不!您聽我解釋,我們之間沒有無法解決的仇恨,我只是想要……想要……”,他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起來,就像是精神病爆發時的精神病人,“我只是很仰慕您這樣的大人物,想要拜見一下您而已!”

    怯懦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子希冀的渴求,他覺得自己的解釋沒有問題。

    杜林微微歪著頭,琢磨了一下,他垂在身前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的雙手緩緩放開,他抬起了右手,身邊的年輕人將手槍放在了他的手上。

    “你叫什麼名字?”,杜林問道。

    “維森,我叫維森先生!”

    杜林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維森頓時感覺到那笑容如此的溫暖以及刺眼,自己會安然無恙的吧?應該會,不然他為什麼會對著我笑呢?笑容不是一種友好的象徵嗎?維森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諂笑著從跌坐變為跪姿,以表現自己的弱小和臣服。

    杜林笑問道:“我記得在我進入大劇院的時候在附近沒有看見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嗎?”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自己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被人找到,這說明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自己成為了公眾人物,所以只要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中,就會被人留意並且關注。但以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還沒有達到這種高度,所以沒有這種可能。第二種可能是有人在盯梢自己,但是自己沒有發現,這也是更讓人憤怒的原因。沒有人喜歡自己被人監視著,所以他想要問清楚,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杜林的記憶不算差,此時他已經完全想起這個傢伙是誰了,但他沒有開口。

    維森毫無保留的把洗車工的個人信息出賣給了杜林,他自己本身也深深的痛恨著這個傢伙,如果不是那個洗車工,他就不會遭遇今天晚上的不幸。如果能活著離開,不,是必然會活著離開,他明天就要讓那個傢伙好看!

    杜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也有了結果,他微笑著對跪在地上的維森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了,那麼晚安,維森先生!”

    莫名其妙的問安讓維森沒有轉過彎來,他連連點頭,說著晚安和祝福的話,以希望這場該死的遭遇能夠早一點結束。

    黃昏的燈光下,馬路的街道邊,一人跪著,一人站著。光線似乎並不喜歡這兩人,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光明,只能看見在充滿光明中的兩個黑影。

    站著的人舉起了胳膊,手中握著一把槍,在跪著的傢伙的哀求中扣動了扳機。

    機簧推動了手槍的動能噴口,壓縮到了極致的熱氣從動能倉內噴了出來,推動了一顆尖鋭的中空子彈在槍膛內旋轉著噴射出去。子彈特殊的造型讓它即使離開了槍膛也能夠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按照相對筆直的軌跡快速的飛行,直至子彈的尖,穿透了一層薄薄的皮膚和脂肪,還有一小層肌肉組織,咬在了骨頭上。

    人們都說顱骨很堅硬,但有時候也並不是這麼有道理。一條條裂紋以子彈和顱骨接觸的點開始向外蔓延,子彈的動能並沒有任何的減少,依舊在向前旋轉前進。只是因為遇到了骨頭的阻擋,中空的子彈有了一些變型,下一秒,堅硬的顱骨再也攔不住鈍頭的子彈,徹底的裂開……。

    杜林將手槍隨手交給身邊的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身後有一攤放射性的血跡的維森,輕搖著頭轉身。

    “找到那個洗車工,如果是省雅人或者奧格丁人,就送他們去見河神。如果是瓜爾特人,讓他接受先王的審判!”

    維森的屍體動了一下,一名年輕人拽起他的一條腿,將他拖進了商店裡,然後熟練的女孩們將地上的血跡在極短的時間裡清洗一空,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城市的另外一邊,洗車工美滋滋的抱著一瓶果酒回到了家裡,他有時候也會去喝一杯,只喝一杯,他的收入無法支撐他痛快的暢飲。但今天,不太一樣,他不僅給了那個便宜的有技術的女人一塊錢,還把沒有喝完的大半瓶果酒買了回來,這在以前根本想也不敢想,太奢侈了。他推開了家門,在昏暗的燈光下脫掉了衣服,隨手丟在了破舊的沙發上,然後把果酒放在了桌子上。

    有些愜意的想著今天的“收入”,他哼起了一首小曲,那是他的母親教他的。

    “你回來了?今天回來的挺晚,要我把飯菜給你熱一下嗎?”,他的妻子從臥室中走了出來,讓本來就不大的客廳顯得有些人氣了,但也有些擁擠。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洗車工看著只穿了睡衣的妻子漸漸喘起了粗氣,他如同一隻正在尋找獵物的惡狼一樣撲了過去,將他的妻子按在了桌子上。

    對於女人們來說……算了,女人太過於複雜,難以通過蒼白的感官來尋找她們的興奮點。

    對於男人們來說,金錢和權力無疑是最好的催情劑,儘管只有五塊,但也足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的洗車工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皺了皺眉頭,他揉著腦袋翻身坐了起來。他撩開窗戶穿上衣服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妻子,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了什麼蠢事。他用手掌拍了拍額頭,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工作,就在他把門完全打開時,還沒有徹底清醒的洗車工只看見了兩個半大的孩子,然後腦袋一疼,就失去了知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10:00 PM

第一三三章 稅收

    “市長先生,不得不說你們的賬務做的非常的好!”,來自州立稅務局的調查官放下了手中的賬本,他摘掉了眼鏡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他身邊已經有堆積如山的一堆賬目,都是他已經看完的。他用了三天時間將所有的賬本粗略的看了一遍,不得不說特耐爾城的稅收賬本“編”的很完善,是老手做的。

    一翻開任何一本賬本滿眼都是幾分幾十分最多幾塊錢的賬目,偶爾有一兩項資金較大的報稅,最終不是被證明為“微利”,就是被證明為“慈善”。在帝國稅收體系中,這兩種情況是不徵收任何稅金的。

    微利,指的是利潤微薄,在帝國規定的商業行為中,微利貿易大多數都是指有關於民生的貿易,比如說麥仁、牛肉等生活必不可少的生活物資。官方制定了統一標準的批發價和零售價,不受市場供求關係造成的波動影響,加上“糧保區”和“牧保區”的存在,帝國就免去了這些微利貿易的稅收。

    至於慈善被免稅其實也很正常,要知道剛剛結束的慈善晚宴籌集了超過四萬的善款,這筆錢可以直接發給需要救助的貧困公民,但是為了避免腐敗和貪污等問題的出現,帝國有所規定,所有用於慈善的款項,不能夠直接以現金髮放到需要幫助的人手裡,而是以物資的形式來發放。

    比如說用善款購買糧食、購買布料、購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分發下去,這樣能夠儘可能的避免大量的金錢引起人們的貪婪,又可以避免這些錢被被某些幫派或者團體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再從貧困的公民手裡搶走。用善款購買的物資,是用於慈善事業,所以也是不需要報稅的。

    或許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在舊黨的地盤上每個月幾乎都有一次慈善捐助,他們正是用這種方式來合理合法的隱藏稅收問題。

    坐在一邊的市長笑了笑,不知道是肯定了調查官的說法,還是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

    調查官笑著搖了搖頭,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手絹,擦了擦鏡片,妥善的將眼鏡放回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望向了彼得,“市長先生,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萬無一失,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完美。”,他隨手抄起一本賬目抖了抖,“這些數字可能編排的相對合理,但是我相信在這裡面一定還存在著一些漏洞。我是一名州立稅務官,我接觸到的賬本比特耐爾一百年加在一起的賬本還要多,只需要找出一個錯漏,所有的賬目自然而然的就會崩塌。”

    他將賬本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抿了一口,“可能您還不知道,這次中期大選時會公佈一條新的法令,稅務改革方案已經在帝國議會上通過,即將在整個帝國開始執行。您的這些小把戲最多還能堅持兩年,兩年之後新的法令和規則出台後,以新的稅金和現在的稅金做比較,無論多麼優秀的造假,都會顯得毫無意義。”

    “甚至您造的假越真實,以後摔的也就會越疼。”

    彼得眉梢跳了跳,他還真的不知道稅務體系改革居然已經通過了,之前他聽說過有這樣的計劃,將主動報稅變成被動報稅。現在的報稅方式是商店出售了一樣東西,然後店主將出售東西的價格、種類等一些信息記錄在本子上,月底的時候將這個本子送到稅務局進行登記。

    稅務局會通過這本賬目上註明的每一條銷售記錄進行統計,最後得出一個需要繳納稅收的總額,在下個月的上旬進行催繳。

    說到底,現在的稅收徵收方式完全靠商人們自覺,但是商人們真的能有那麼高的覺悟嗎?

    不可能!

    很多商人出售三五件商品只會登記一件商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節約稅金。就比如城中一家麵包店,每天都能賣出多則二三十塊,少則十多塊的麵包,但是他們賬本上每天只銷售了兩三塊錢的麵包。加上商業稅的啟征和階段性,每天需要繳納的稅金不過五分錢,多的時候也就十分錢。

    這樣算下來,一個月也就三塊錢而已!

    但是稅收改革之後一切都會變得不同,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半強制性的徵稅,每個貿易公司的徵稅方式按照經營的性質依照僱傭員工數量的多少,進行強制性徵稅。簡單的舉一個例子,還是拿那個該死麵包店來舉例,首先為這個麵包店定性為“食品加工零售”,為此制定一個徵稅標準,比如說三塊錢。

    麵包店每僱傭一個員工,每個月繳納的稅金就會多三塊錢,如果這個麵包店連同廚師和夥計一共僱傭了七個人,加上老闆自己就是八個,每個月需要繳納的稅金就是二十四塊錢。稅務局不會管你具體能夠銷售多少麵包,賺取多少的利潤,總之就是這麼徵稅的。如果你覺得經營不善,難以牟利,那完全可以不僱傭員工,老闆也參與到經營中來啊。兩個廚師加老闆,一個月只要九塊錢,不一下子就降下來了嗎?

    每個經營場所都必須嚴格的登記員工數量和經營性質,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紕漏,這份檔案將由稅務局來保管,也是為了以後方便抽查進行的準備。。

    當然,這裡面同樣會存在一些問題,比如說老闆只僱傭兩個廚師,然後老闆的妻子、孩子甚至是父母來進行銷售,每個月只報稅九塊錢。沒問題,可以這麼做,但是稅務局會不定期的進行抽查暗訪,一旦發現有像這樣違規的操作,就按每人每月三十塊的稅金進行補稅,補稅的跨度為一年。

    一百二十倍的處罰,很有可能一些中小微的企業會因為處罰一次性就宣佈破產。

    但這就是法律,當法律執行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法律自己的錢包時,就沒有任何的人情可以說。

    在帝國議會上也有人提出這種粗暴的徵稅方式會存在極大的問題,一些經營比較差的小企業可能會因為這條法律直接倒閉破產,但是比起整個帝國的錢袋子來說,一些小企業的倒閉破產,根本就沒有放在這些大人物的眼裡。

    彼得沒有說什麼,只是保持著笑容,不過他的眼神卻透著一種輕蔑。或許新黨也只能夠想到這種粗暴的方法來提高國家的收入了,而這恰恰證明了在治理國家這種事情上,新黨是極為不擅長的。就算以後特耐爾城的稅金的確提高了,那也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都是地區稅務官的錯,都是那些奸詐的商人們的錯。

    他一拍雙腿站了起來,長嘆了一口氣,“那麼您繼續工作吧,希望您能夠儘快的從這些賬目中找到您所說的‘關鍵點’,我也在這裡預祝您的成功。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告辭了,再見!”,他走上前去與調查官握了握手,點頭致意後轉身拿著外套和帽子轉身離開。對於這些賬目,他根本不擔心,每年花那麼多的錢僱傭最專業的人士來做這件事,不就是為了避免出現問題嗎?

    出了門之後市長大人顯然沒有像之前在屋子裡看上去那麼輕鬆,他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地方稅務官緊跟在他的身邊,“把他給我盯好了,出了任何事情都必須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事情過於嚴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地方稅務官,冰冷的眼神讓地方稅務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地方稅務官咬著牙,點了點頭,市長大人才拍了拍他的胳膊,鑽進車裡。

    如果真的讓這個調查官發現了賬目中可能存在的漏洞,那麼就幹掉他。

    這種事情舊黨們不止做過一次,每年城市裡大量的稅金被他們瞞報之後以輸血的方式送給高層,一旦在這裡出現了問題,就意味著很多人都要丟掉官職,所以彼得不得不小心,也不得不狠心。

    坐進車裡之後他也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問道:“那個叫做喬恩的傢伙找出來沒有?”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答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已經有人在警局附近轉悠,現在只差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彼得滿意的閉上了嘴巴,他很清楚,沒有人能夠忍受住懸賞的誘惑,現在還沒有人站出來指認“喬恩”,並不是這些人講什麼兄弟意氣,單純是害怕被人報復。同時,這樣讓彼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喬恩”的背後還有人,而且對那些知情者具有一定的威懾力。

    只是我們的市長大人似乎並不清楚,他的計劃正面臨一個巨大的威脅,而這個威脅,來自於一名洗車工。

    “你是說,他是混血兒?”

    杜林有些愕然的望著都佛,那名洗車工是一名混血兒,省雅人和瓜爾特人的混血,他的母親是瓜爾特人。在這個社會中女性的地位並不高,所以在這樣的家庭中來自瓜爾特的習俗被壓縮到了極致,洗車工甚至都不清楚他的行為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都佛撇了撇嘴,混血該不該受到諸神和先王的審判,大家其實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所以最後這個選擇,又回到了杜林這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10:01 PM

第一三四章 懲罰

    洗車工甩了甩頭,隨著他的動作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他隱約的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那時候他穿戴好一切,準備去上班,在開門的瞬間,被兩個少年一棍子敲在了腦袋上,打在了他的耳朵略上一些的地方。接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時間彷彿被縮短,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這是一間連牆壁上都鑲嵌了碎瓷磚的房間,氣溫有一些低,讓他感覺到了寒冷。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整個人被捆綁在一個檯子上。他用力掙扎了一下,負責捆綁的人一定很盡職,肢體上的繩子連動都沒有晃動過。他齜牙咧嘴的叫嚷了起來,叫了好一會都沒有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醒的緣故,他覺得越來越冷了,身體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身體也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

    “該死,到底是誰在戲弄我?我的老大可是瘋狗維森,你們一定會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好了,我錯了,我已經認識到了我自己的愚蠢,求你了,給我穿上一點衣服什麼,或是給我一床被子也可以!”

    ……

    無論他說什麼,喊什麼,哭泣或者咆哮,都沒有人來打擾這件房間的孤獨。就在洗車工幾乎完全絶望,認為自己可能會被凍死在這裡的時候,他聽見了金屬的摩擦聲,那是開門的聲音,以及好幾個不同的腳步聲。這一刻他又精神了不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哆哆嗦嗦,有氣無力的嚷嚷了起來,“該死的,快來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別把我一個人關在這裡可以嗎?”

    他偏著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幾名穿著膠皮連體衣的少年人走了進來,這種膠皮連體衣大多數時候都是那些屠夫們的鍾愛。無論是鮮血還是切開動物內臟時噴射出的各種器官液體,只需要一盆水就能夠洗的乾乾淨淨。

    前前後後一共五名年輕人,領頭的那個傢伙有點憨厚的樣子,他走到檯子邊看了一眼連掙扎都做不到的洗車工,問道:“你的母親是瓜爾特人,是嗎?”

    有人說到了要命的關頭,人能夠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其實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有一種情況會發生,那就是人的思考能力會得到提升。

    洗車工靈機一動,就意識到這些人都是瓜爾特人,他用力點著頭,儘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無比的誠實可靠,“是的,您說的沒錯,我的母親是瓜爾特人,我也是瓜爾特人。嘿,夥計,我們都是自己人,能給我一件衣服嗎?”

    那少年又問道:“你的母親沒有告訴你,在瓜爾特人中,出賣自己人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洗車工有些茫然,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我沒有出賣任何人,我發誓,我只是一個洗車工,我是一個小人物,就算想要出賣誰,也要我有資格先認識那些大人物才行啊?!”

    “那就沒錯了!”,少年點著頭退了兩步,“你應該在平時多聽聽你母親的話,在瓜爾特的傳統中,背叛者都要接受諸神的懲罰。既然你承認你自己是瓜爾特人,那麼你也就要承受身為瓜爾特人所需要接受的處罰,讓諸神和先王去判斷你有罪還是無罪!”,他說完退到了牆邊,不再說話,另外四個人都是圍了過來。

    其中有一人將一大塊布塞進了洗車工的嘴巴里,一股鹹味瞬間在他的口腔之中瀰漫開,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了一股餿臭的怪味,只是這味道為什麼那麼的令人熟悉?

    下一秒,不等他的大腦將重要的情報彙總之後傳達給身體,一股劇烈的疼歐就撕裂了他的內心防禦。

    這些人正在剝他的皮!

    “該死,你們停下……求你們了,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洗車工一邊咒罵一邊哀嚎,但是那些少年人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們手裡閃爍著銀光的刀子格外鋒利,他能夠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的和脂肪膜分離開,奇怪的是流出的鮮血並不是很多。他祈禱自己能活下去,但同時又祈禱自己快點回歸天主的懷抱。

    在無盡的恐懼中,他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掛在了離他居住的地方不遠的了公園裡——在一座將軍的銅像上。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天色逐漸方亮,晨練的人們也從家門中走出,這一處公園顯然是一個很適合晨練的地方。當第一聲尖叫刺破了公園的寧靜之後,警察們很快就到了。

    望著被剝了皮奄奄一息,根本分辨不出相貌的紅色怪物,普朗多一腦門的青筋。他只是看了幾眼就轉過身,太噁心了,噁心的讓他這個老警察都有了嘔吐的慾望。他招了招手,讓兩名年色極為難看的年輕警察過來,“去把那個傢伙放下來,然後送到醫院去搶救一下。如果他活下來了,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是誰做得。”

    “如果……沒有搶救回來呢?”,一名年輕的警員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經驗上的差距了,當然也可以看作是經驗上的累積。普朗多翻了翻白眼,“如果搶救不回來你還打算帶著一具屍體回警察局嗎?蠢貨,當然是丟給醫院,他們會把他變成冰棍然後燒掉!”

    吩咐完普朗多就離開了現場,鑽進了自己的車,他坐著沉默了片刻之後,指揮者司機,“去東方之星,在那該死的皇后大道上!”

    毫無疑問,這是杜林的手筆。在他崛起之前從來沒有人會使用這樣的刑法去對待瓜爾特人,只有在他崛起之後,這種該死的刑法才重新出現在這座城市裡。無論這個傢伙到底出賣了誰,都一定和杜林有關係。

    說句心裡話,普朗多並不想管這些麻煩事,因為他很清楚即使知道這件事是杜林做,他也沒辦法把杜林抓起來關進監獄裡。同鄉會和他的東方之星,甚至是街道上都有很多人願意為他頂罪,在特耐爾城的瓜爾特人群體中,杜林的聲望正在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快速的上竄,比海德勒還要有權威性。

    人們信任他,他也回饋給了那些瓜爾特人信任的回報,他讓很多家庭不再飽受貧困的困擾,讓很多人都有了衣服穿,有了飯吃,讓他們有了體面的生活。可能他們的體面對於這座城市真正體面的紳士們來說不過是窮人的無病呻吟,可他做到了,他改變了,人們信任他。

    警車很快就停在了東方之星的門外,站在二樓的杜林望著普朗多從警車裡下來,他聳了聳肩膀,對都佛笑說道,麻煩來了。

    是的,麻煩來了。

    普朗多板著臉推門而入,坐在了杜林對面的椅子上,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就像是隔著一個世界。

    “你不該這麼張揚,至少在目前這個時候,不應該這麼張揚!”,普朗多一開口就抱怨了起來,“上次和上上次我已經想辦法給你壓了下來,但是你這樣不斷的製造麻煩總有一天我沒辦法能夠再幫到你。你要明白,我雖然是地區警察局的局長,但是我還做不到你想像中那麼多的事情。”

    杜林慢條斯理的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盒香煙,丟了一根過去,都佛立刻拿出打火機湊到普朗多的身邊。普朗多看了都佛一眼,又看了杜林好一會,才點上香煙。

    “聽我的,如果你還想要玩私刑,去郊外玩,在那裡不會有人管你,但是城裡不行,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吐了一口煙霧,普朗多原本想要用更嚴厲的修辭來呵斥杜林,但是莫名的他下意識的選擇了相對緩和的說辭。他不明白這是因為什麼,可他感覺自己應該這麼做。

    普朗多其實說的沒有錯,動不動就搞這麼恐怖的私刑他根本沒可能全部都蓋住,而且他也相信那些大人物一定也知道了這些事情。一兩次那些大人物還能沉得住氣,但是次數太多,肯定有人要有意見。但同時他和杜林都很清楚,現在杜林算是舊黨的一員,同時剛剛又給議員和市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稍微過火了一點,在這個“蜜月期”大人物們也不會和他計較,前提是他做好自己的本質工作——獻上足夠的獻金。

    杜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這下子普朗多更驚訝了,杜林這小惡魔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他不知道杜林再搞什麼鬼,所以他面對杜林的回答選擇了沉默,因為不說話,至少不會被帶進陷阱裡。

    “瞧,人就是這麼奇怪。他們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是在利益的面前,他們總是會短視的選擇最錯誤的選擇。”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這件事會有人去自首認罪,誰都不會因此惹上麻煩,相信我!”

    短暫的交談並沒有讓普朗多放心,他總覺得杜林一定在計劃著什麼,這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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