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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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5:27 PM

第30章 留活口

  林飛愣愣的看著她,只覺得無語到了極點,一把就把她拉到了馬旁,「你幹嘛呢,想染指誰啊!」
  
  「急什麼啊,隨便說說嚇唬他們一下。」莊柔笑道,摸出一小瓶藥酒扔了過去,「擦一下你的傷,我們還有事要做。」
  
  「你又想幹什麼?」林飛真是怕了她,整天惹是生非的不消停,在公主府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明天總不能真抓駙馬去交差吧?
  
  莊柔沒直接回答他,只是挑眉笑道︰「你還沒吃東西吧,先去把飯吃了,我們再繼續查案子。」
  
  林飛疑惑的皺著眉頭,但還是決定先去吃東西,誰知道會不會又得熬到早上了。
  
  兩人尋了家小飯館,隨意點了些吃食,林飛就大吃開來。在公主府中他是吃了點皮肉之苦,但身份放在那,侍衛也不願意真把他給打得罪了,所以傷的並不重。
  
  主要是心裡面不舒服,但對當應捕已經十幾年的他來說,這已經是家常便飯。權貴覺得他們是不值得一提的走狗,而百姓同樣覺得他們是走狗,專門幫權貴咬百姓的。
  
  不管做什麼都討不到好,表面上怕你或是敬佩,其實暗地裡面罵死了。
  
  他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不想提剛才在公主府的事,一個勁的悶頭大吃。
  
  「剛才我在公主府門口,遇到一頂軟轎,停都沒停就跑掉了。但能夠很清楚的看出來,那轎子本是想停在公主府門口,只是看到我坐在那,才臨時起意跑掉。」莊柔看他吃得很香,就喝了口茶說道。說完她就吐出一根茶葉梗,這小店裡的茶葉可真是隨便。
  
  林飛手上沒停,頭也不抬的邊吃邊問道︰「裡面可能是什麼貴女,看你長的太凶殘了,所以停都不敢停就嚇跑了。」
  
  砰!
  
  莊柔在桌下對著他就是一腳,踢得他痛得齜牙咧嘴才滿意的說︰「那轎上有標記,小小的一個盤蟒,跟在轎邊的人穿的是賢王府下人的衣服。」
  
  她昨天才見過賢王府的人,絕對不會認錯,看來那頂軟轎就是賢王府過來尋平蕊公主的,不知為何看到她就跑了。
  
  林飛停了下來,端著碗久久的看著她,「你不會今晚就被人殺了吧?」
  
  「不,怎麼可能,要被殺也是我倆啊。」莊柔呵呵得笑道。
  
  「真是撞鬼了!」林飛悶頭大吃起來,搞不好這是人生最後一頓飯了。
  
  等他把桌上的飯菜都一掃而光,莊柔便站起身說︰「走吧,我們去會會周昭去。」
  
  林飛扔下碎銀子,扶好刀滿臉的煞氣跟著出來上馬。
  
  莊柔掃了他一眼,趕快說道︰「你的臉太僵硬了,輕鬆一點,別人看了就覺得你是想去尋麻煩的。」
  
  「哈?你管的事也太多了,我愛幹嘛就幹嘛。」林飛翻了個白眼,就要板著臉怎麼了,管得著嗎?
  
  就這張臉板成那樣,活該在公主府門口就被打,莊柔聳聳肩不再理他。
  
  兩人騎著馬往賢王府去,轉進一條小巷想繞近道過去。這時,後面突然有人急沖沖的跑了過來,還高喊道︰「兩位官爺請等等,留步啊!」
  
  「誰啊?」莊柔拉住馬,兩人一起回頭看去,就見那人穿著身夥計服,手中拿著個荷包,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他跑到馬前,大喘著氣說道︰「官……官爺,你們有東西落在小店了。官爺走的太快,我差點就跟不上了!」
  
  「何物?」林飛想不起來自己落下什麼東西了,瞧著他手中的荷包也是沒見過的。
  
  那小二雙手舉著荷包說道︰「就是這個荷包,兩位官爺走後,便發現掉在了地上。小的斗膽打開看了一下,發現裡面有上千兩的銀票,如果丟失了官爺肯定會著急,掌櫃便讓小的趕快送過來了。」
  
  莊柔挑眉笑道︰「林飛,你竟然有這麼多銀子,看不出來呀。」
  
  「不是我的,像我這樣的窮人……」林飛非常誠實的說道,才沒有為了裡面的銀票而動心,就說是自己的東西。
  
  小二惶恐不安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我就是在官爺坐的地方撿到的,肯定是官爺的。」
  
  莊柔笑道︰「拿來吧,應該是我的。」
  
  林飛猛得回頭,很嫌棄的瞧著她,「你竟然敢拿,這荷包絕對不是你的!」
  
  那荷包灰濛濛的,繡的圖案也是極其普通的銅錢樣子,一看就是那些做生意的胖男人常用款式,怎麼可能是她的。
  
  莊柔卻露出滿臉的喜悅,財迷的盯著荷包,手便伸了過去想拿。
  
  小二也舉高手走過去,把荷包遞到了她的手上。就在這時,他右手腕中多出了把刀柄,握住之後往外一用力,衣袖便破開來,一把短刃就出現在他的手中,直直的向莊柔刺過來。
  
  莊柔嘴角還帶著笑容,右手卻已經握緊了馬袋中的鐵棍,狠狠得就打了過來。
  
  刀刃對準了她騎馬的大腿內側,在那狠狠的捅上一刀,切斷血脈的話就算沒有傷到內臟,也得失血而死。
  
  林飛已經拔刀,卻晚了半拍,眼睜睜看著那刺客的刀尖紮向莊柔的大腿。
  
  砰!
  
  莊柔一鐵棍就狠狠打在了刺客握刀的手臂上,當場就把它打斷,白森森的骨頭從折斷處鑽了出來。緊接著,她第二下又電光火石的打過來,這回直接砸在了刺客的太陽穴上。
  
  沒有絲毫的猶豫,莊柔連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回,就給刺客了四五下,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林飛則躍下馬,一腳踩住刺客的背,刀就架在了他的喉嚨上。
  
  莊柔也下了馬,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打開來看了看便笑道︰「我還以為銀票是假的,沒想到是真貨,看來你們很大方呀。」
  
  「什麼人派你來的!」林飛踩著他厲聲喝道。
  
  那刺客滿頭的鮮血,暈得整個世界所有東西都是晃的,耳朵中也是嗡嗡作響,完全沒聽清林飛說的是什麼。
  
  莊柔把荷包放在懷中,蹲下就捏住了刺客的嘴,看著他的牙齒說︰「聽說有人會把毒藥封在牙齒之中,如果刺殺失敗就咬碎毒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那種東西,但這種小刺客是不可能有的。」林飛是神隼門的人,破的案子大多在外,遇到過的人和事可不是普通應捕所知的。
  
  聽了他的話,莊柔揚揚眉頭,繼續看著刺客的嘴,不滿的說道︰「是嫌我是小角色,隨便找個人來就能把我幹掉,所以連滅口的毒藥也不帶?」
  
  林飛無語的看著她,「如果你硬要這樣認為,那也可以,別玩了,先問他是誰指派來的。」
  
  莊柔看著刺客的意識有些恢復,便拍了拍他的臉笑道︰「誰讓你來殺我們的,說出來我就不打你了。」
  
  但刺客沒說話,只是狠狠的瞪著她,想要呸得吐口水出來,卻因為嘴被捏著沒成功。
  
  「哦,你到底有沒有在嘴裡封毒啊?」莊柔皺著眉頭說道,「我都不敢放開你的嘴了,啪唧一下把毒藥咬破,我去哪裡尋找是誰派你來的?」
  
  突然,她眉頭一鬆,捏著嘴的手飛速的換到了脖子上。刺客的嘴還沒完全閉上,就被她一拳打了上去,幾顆牙齒帶著血飛了出來。
  
  但她沒有停手,換了隻手捏脖子,又繼續住刺客的臉上打去,等把兩邊的板牙都打落,才鬆開手站起來,看著林飛說道︰「這下總算是放心了,門牙可沒地方封毒藥,麻煩林兄搜一下他的身,然後把他帶回衙門吧。」
  
  林飛表情有些怪異,莊柔下手之狠超出了他的想像,還以為她只是嘴巴厲害,沒想到竟然這麼心狠手辣。搞不好此人過來送荷包的時候,她就已經懷疑想動手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為什麼要留著前面的牙齒?」
  
  「嗯?沒有門牙會漏風,交待的時候說了也會聽不清呀。」莊柔笑道,從馬袋中拿出繩索扔給了林飛,「把他栓在馬後帶回去,說不定都不用他交代,派他來的人就會再派人來殺人滅口了。」
  
  她瞅了林飛一眼,笑咪咪的說道︰「再來的話,可得由你來動手了哦。」
  
  皺了皺眉頭,林飛拿起繩索把那刺客給綁了個結實,再把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實在是找不到有用的東西。見他被打得站都站不穩,總不能真扔在地上拖回去,就給扔在馬背上橫掛著,騎上馬就往城外方向奔去。
  
  他得趁著城門還沒關,把此人送到縣衙中去。
  
  「真是個善良的人,沒拖著回去。」莊柔也翻身上馬,對著前面奔跑的林飛喊道,「林兄你先去縣衙,我去賢王府,咱們分開行動。你可千萬別在路上被人殺了,得好好的把人帶回去呀!」
  
  林飛一下拉住馬轉過身,他還以為莊柔是要一起回去,沒想到還沒逼問出是誰幹的,她就還要去賢王府。
  
  「我們先回去!」他喊道,只要問出是誰幹的就可以抓人,沒必要再去冒險。
  
  莊柔卻擺擺手,拉轉馬頭一夾馬肚,就往巷口而去。
  
  林飛看著她離開,又抬頭看看天色,煩悶得一咬牙,只得先帶著刺客出城去。
  
  香園是京城中最知名的酒樓,若大的一個宅子被改成了食所,環境優雅不說,菜品也大多出至宮中,能在此地吃餐飯,便足夠拿出去炫耀很久了。
  
  許一恆帶著醉意從更衣處出來,正往那在竹林中的食亭走去,路邊樹叢黑暗處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駙馬爺人緣可真好,每日都有宴請。」
  
  他停了下來,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莊柔從黑暗處走了出來,看著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10 PM

第31章 別犯事

  許一恆看著莊柔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沒想到她是大晚上悄悄的過來,他平淡的問道︰「不知找我有何事?」
  
  「駙馬對平蕊公主的感覺如何,聽說到了五月你們就要完婚了?」莊柔好奇的問道,已經不是問案情還是私事了。
  
  真是太沒禮貌了,竟然打聽這種事,許一恆神情冷淡下來,「這是我的私事,你打聽這種事是不是越界了?」
  
  莊柔抿嘴笑了笑,「平蕊公主和賢王府走得很近,當年還在賢王府住過十來年,和世子他們應該算是青梅竹馬了。」
  
  許一恆不耐得說道︰「這些事用不著你特意來告訴我,沒這個必要。」然後便轉身想走,不願意和她再說去。
  
  「傅厚發和世子周昭從小一起玩到大,其它幾位被殺的也如此,或許是因為總在一起玩,所以他們對長得美麗又有身份的平蕊公主起了愛慕之心。」莊柔不依不繞的跟在他身後繼續說著。
  
  「說不定你不想有其它男人窺視平蕊公主,畢竟她是你的未婚妻,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他們。」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許一恆怒喝道︰「你這是血口噴人!平蕊公主如此端莊美麗,有人生起愛慕很正常。她並未有任何越軌之處,你這樣污蔑她的清白,真是個惡毒心狠之人!」
  
  莊柔等他罵完,才平靜的說︰「這樣的話,那明日一過,我便來抓拿你歸案。」
  
  「為何不現在抓走,來抓呀!」許一恆怒不可遏的嚷道,還往前緊走幾步,把雙手伸出來讓她綁。
  
  莊柔搖搖頭,「現在還不行,要是抓錯人怎麼辦,還得再把你放出來。滿三天抓不到人,我就用你充數,反正看起來就像是你幹的。」
  
  「……不可理喻!」許一恆無語的看著她,一拂袖便轉身離去。
  
  「許駙馬你放心,如果你想逃走的話,那三日都不用等,一逃我就能把你抓回去。」莊柔好心的提醒道,卻沒得來好結果,反被低聲罵了幾句。
  
  她聳聳肩很無奈,現在的人都不知道接受別人的好意,自己還特意好心的提醒他呢。
  
  算了,還是去找賢王世子嚇唬好些,那人明顯要更害怕。
  
  莊柔轉過身剛想要離開,突然有細微的破空之聲傳來,忽得一下胸口便感覺到微微的震動。她低頭往胸口上一看,就見胸口上紮了根鐵針。
  
  她抬起頭往前方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人影在前方院門處一閃而過。她咧嘴一笑,身子往下彎,腳發力整個人就竄了出去,飛快的撲向那院門。
  
  門外是個帶池子的花園,一座假山座落在園子中,到處掛滿了精緻的燈宮。這園子中有六間或廂房或亭招待客人的食所,歡聲笑語不時從裡面傳出來。
  
  莊柔手在腰間摸了摸,在鐵棍和佩刀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鐵棍。
  
  她拿著鐵棍,慢慢的在園子中走動,警惕的盯著四周,燈籠雖然多,但黑暗的死角在燈籠之下更多。胸口上的鐵針還牢牢的插在上面,她卻沒有想先取下來,而是繼續那找著那放針之人。
  
  園子之中的食客吃得很熱鬧,她卻完全感覺不到,一步步的走著,目光一遍遍的掃過能看到的所有角落。
  
  突然,她停住腳步,目光落在了最近的一處屋子中,遠遠透過開著的窗,能看到裡面有不少人。
  
  於是她就向那邊走了過去,站在了窗邊,注視著裡面的人。
  
  裡面有七八個衣著華麗的男人,大部份都長的比較富態,一看便是商戶之人。除了這些男人,屋中還有三名侍女,正在端茶倒酒伺候他們。
  
  莊柔仔細的打量著他們,目光落在了那三名侍女身上,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裡面的人發現了她,見是個穿男裝的可愛女孩,便笑道︰「這位姑娘來找情郎嗎?」
  
  「嗯,請問剛才有人進來嗎?男女都行。」莊柔問道。
  
  那些男子嘻笑起來,「你不就是了,小情郎有什麼好尋的,我們就能當你的情哥哥。」
  
  莊柔瞅了他們一眼,並沒有過多的招惹他們,也許那人就是想趁亂跑掉呢。
  
  這時有人出現在了園子中,她便轉頭看過去,那是兩個端著食盒的男侍者,正把做好的菜給送過來。
  
  而假山上有個亭子,裡面也有一桌人,從裡面走出個提著食盒的侍女。她從假山上走下來,看樣子是打算把食盒送出去。
  
  莊柔仔細打量著她,便走了過去,伸手就把她擋了下來。
  
  侍女低著頭,提著食盒小聲的說道︰「這位客官有何事?」
  
  「姑娘可否跟我去一個地方?」莊柔低聲說道,伸手便去拿她的食盒。
  
  那侍女輕輕的讓了讓,有些膽怯的說道︰「客官請不要這樣,我還得趕去廚房才行,不然又要挨罵了。」
  
  莊柔抓著食盒不放,用力便是一扯,「有何關係,我又不是男的,還能吃了你不成?」
  
  她這麼一用力,那食盒便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碗筷都掉了出來。
  
  「這怎麼辦,我肯定要被罵了!」那侍女趕快蹲下身,忙著撿地上的碗碟,這時有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莊柔看著她撿碗碟,嘴角一翹便說道︰「下次換裝的話,不要只換外面的,要把裡面的也換掉,你那靴子露出來了。」
  
  侍女的手頓了一下,看著自己腳上那雙黑色夜行鞋,突然抓起盤子就扔了過來。
  
  連躲都沒躲,莊柔揮起鐵棍就把盤子打碎,整個人撲了上去,揮起鐵棍便向她打下去。侍女就地一滾讓過攻擊,翻身半跪時便拿出了個鐵制彈弓,兩根鐵針被她夾在指間,已經拉滿了彈弓,對著莊柔的臉就放了出來。
  
  「哈!」莊柔瞳孔一縮,左手便擋在了眼前,撲哧兩聲只覺得左手疼痛不止,那兩根鐵針便深深插進了她的左手臂中。而她整個人往前一衝,看也不看狠狠一棍就打了上去。
  
  砰得一聲悶響,她把擋在眼前的手指打開條縫,只露出一隻眼睛看向侍女,剛才那一棍正好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侍女右手還死死的抓著鐵彈弓,左手搭啦著,肩膀已經被打碎,正死死的盯著莊柔就想忍著痛開溜。
  
  而莊柔的手臂上,兩根鐵針已經深入骨,相比胸口上的那根鐵針,這兩根已經只有三分之一露在了外面。
  
  「發生什麼事了,何人在此行兇!」食客們發現了不對,怎麼有人拿鐵棍打人,尤其是剛才吃飯那幾人一看更是大駭。現在的女人怎麼這麼兇悍,為了男人都動武了。
  
  那侍女飛快的站起身,邊往後退邊趁機喊道︰「救命啊,此人瘋掉了!」
  
  莊柔則二話不說,提著鐵棍就衝了上去,對著她受傷的肩膀又是狠狠一棍。她的速度太快,那女子也算有點身手,她本來可以讓開的,但是骨折的肩膀影響了她的行動,被打碎的肩膀又狠狠挨了一棍。
  
  「啊!」這次她沒能忍住,發出了慘叫聲。
  
  但莊柔沒有任何的停留,手持鐵棍大步一跨撲過去,揮棍就又打上去。
  
  侍女看她堅追不捨,狠狠得一咬牙,扔下彈弓從懷中拿出一根管子飛快的放到嘴中,在莊柔的鐵棍即將打上來時,噗得就從嘴中射出根鐵針。
  
  那針直插莊柔的咽喉要害,她想閃和抬手擋都來不及了,於是膝蓋一彎整個人就往下滑,鐵棍直接打在了那侍女的小腿上。
  
  只聽得她又慘叫一聲,小腿應聲而斷,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莊柔站了起來,在燭光下咧著嘴,白森森的牙齒上死死的咬著一根鐵針。她面目猙獰咧嘴笑著走過來,反手就給了那侍女右臂一棍,直接廢掉了她的雙手。
  
  隨後便扔掉了鐵棍,右手伸過去捏住侍女的下巴,忽得一聲卸掉了她的下巴,從她的嘴中扣出了那根管子,原來是個吹箭筒。
  
  莊柔把咬住的鐵針和胸口上那根拔了下來,全給夾在左手指縫中,然後腳一伸就把鐵棍踢了起來,右手抓住鐵棍走到了侍女的面前。
  
  侍女張著嘴臉色蒼白的看著她,卻見莊柔嘴角帶著微笑,輕聲說道︰「抓到你了。」
  
  話音一落,她一棍就打在了侍女的頭上,乾脆俐落的把她打得頭破血流,直接暈了過去。
  
  然後莊柔轉過身,看著身後那些圍觀的食客笑道︰「應捕辦案,你們有何意見?」
  
  食客們驚悚的看著她,應捕是這樣辦案?怎麼和平時看到的不一樣。
  
  這時許一恆也跟著好友過來,看著莊柔和地上的女人,他的表情有些詫異。
  
  莊柔也看見了他,便點點頭笑道︰「許駙馬,過來找你真是對了,如果沒必要的話,應該不會再找你了。」
  
  「……」許一恆愣愣的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現在莊柔也不想和他說什麼,把鐵棍插在腰間,彎腰抓起侍女還好的那條腿,就這麼在地上拖著往外走了。
  
  許一恆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喊道︰「等等,找人把她抬出去如何?」
  
  「你心疼了?」莊柔回頭笑道。
  
  「就算她犯了罪,但已經被你打成了這樣,出於人道也不能如此虐待她。」許一恆語氣不善得說道。
  
  莊柔卻笑道︰「不行,要不是我哥硬讓我戴的護心鏡,我已經被她殺了,想讓我對她好點,那就別犯事呀。告辭了,駙馬爺。」
  
  她呵呵得笑了笑,拖著那侍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走了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16 PM

第32章 你怎麼不去死

  莊柔拖著侍女一路被人圍觀的走出來,就看到大門口停了輛馬車,許一恆坐在馬車上,拉著韁繩看著她。
  
  「……」莊柔盯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你的手下?」
  
  許一恆不願意多看她,淡淡的說︰「不是,你沒必要這樣做,上馬車我帶你去。」
  
  莊柔盯著他好了一會,才提著侍女的衣服,把她弄到了馬車上,然後人也坐上了馬車,讓許一恆往城門口走,能不能出城就看林飛回去和小郡王說的情況了。
  
  馬車不緊不慢的走著,她也沒催促,只是歪頭看著那侍女,臉塗了厚厚的一層粉,化了個大濃妝有種艷俗的感覺。
  
  她把拿到的鐵針插進鐵棍上的棉花中,手臂上的兩根沒有拔,她不知道紮到什麼地方了,得有大夫才能做這種事。
  
  然後便對許一恆說道︰「駙馬爺,有水嗎?」
  
  「有,角落有個茶壺。」許一恆以為她是想喝水,就告訴她水在哪裡。
  
  莊柔在車廂角落裡面尋到了茶壺,裡面有些涼茶水,她拿起來就倒了些在侍女臉上,抓起侍女的衣裳就在臉上擦了起來。
  
  厚厚的粉和胭脂被她洗擦掉,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來,莊柔皺了皺眉頭仔細盯著她的臉,過了會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原來是你啊,把粉擦得這麼厚,害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許一恆突然說道︰「放過她可好?」
  
  莊柔側頭看著他,笑咪咪的講道︰「因為她彈得一手好琴,駙馬爺以後要把她收入帳下,所以捨不得她死?」
  
  那名侍女卸掉濃妝之後,露出來的臉雖然不太眼熟,但剛剛看過,莊柔還是認得出來,這便是平蕊公主那名彈琴的侍女。
  
  「公主很得皇上的疼愛,他們小時候的經歷相同,這件案子如果報上去,也許被滅口的反而是你。」許一恆趕著馬車慢慢的說道。
  
  莊柔盯著他說︰「也許人就是你叫這侍女殺的,卻想讓公主來頂罪,讓我們以為人是公主殺的,所以草草了案?」
  
  許一恆看著前方,平靜的說︰「如果這樣做就行的話,那我願意認罪,人都是我殺的。此人你可以放掉嗎?」
  
  「呵呵呵,駙馬爺你別開玩笑了,如果想要徹底的讓公主免掉嫌疑,那得把這個侍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才行。」莊柔盯著他說道。
  
  「……」許一恆沉默了好半天,過了好久才說道,「她倆很久以前就跟著公主了,是她最親近的人,雖說是侍女,其實就和姐妹相同。如果她死了,公主會非常傷心的。」
  
  莊柔靠著車廂,抬頭看著他問道︰「駙馬爺,你好像知道不少事啊。如果願意在這裡說的話,就講給我聽聽,不想說也行,只能請你去豆湖縣衙裡面走一趟了。」
  
  許一恆抬頭看著天空,此時夜已深,天空中的月牙細得如美人眉,他拉停馬車,回頭看向莊柔,眼睛在夜色中變得極為深邃,「你要是知道了,只會束手無策什麼也做不了。」
  
  「別神神叨叨的,看看這個,你覺得我能善罷甘休?」莊柔抬起左手,讓他看手臂上那兩根紮得很深的針,眼睛半瞇如同一頭時刻準備獵殺的野獸。
  
  「哼。」許一恆終於笑了,卻充滿了嘲笑,但也開了口。
  
  馬車停在無人的街道上,他的聲音非常的小,幾乎不可聽聞。而莊柔也沒有吭聲安靜的聽著,只有不知什麼角落裡面,偶爾有幾聲聽不出是什麼蟲子的鳴叫聲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那月牙都被雲擋住,許一恆如蚊語般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莊柔還靠在車廂邊,嘆了口氣,把手臂伸到了嘴邊,咬住肉中的鐵針慢慢拔了出來。她把兩根鐵針都咬出來,全紮進了鐵棍棉包中,撒上金創藥後拿出繃帶包起了手。
  
  全部弄完之後,她活動了一下手,皺了皺眉頭,真是痛啊!
  
  許一恆能說的全說了,現在就看她,是繼續去豆湖縣衙還是讓他把人拉回去。
  
  「走吧,現在去賢王府。」莊柔又整理了一下綁在手上的繃帶,把它拉得更緊一些,隨口講道。
  
  「難道你剛才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許一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怎麼和對牛彈琴一樣的!
  
  莊柔認真的看著他說︰「我是一個應捕,有人犯了罪就應該捉拿歸案。不管那人是誰都一樣,你要是不願意過去,那就下去別坐在這裡。」
  
  許一恆冷冷的說︰「這是我的馬車。」
  
  「現在是我的了,所以你現在下去吧。」莊柔二話不說便理直氣壯的讓他下車。
  
  而許一恆不肯下去,馬車可以隨便給她,但是綠姻卻不能就這麼交給她。兩人僵持了半天,他終於認輸又趕起了馬車,往賢王府的方向走去。
  
  馬車在路上行駛著並不平穩,他忍不住說道︰「可以給她包紮一下嗎?」
  
  「只是斷了骨頭,血已經沒流,暫時還死不了,我沒有這種藥。」莊柔掃了一眼綠姻,她頭上的血已經乾了,沒有再持續的出血,當時下手就不重,只是為了打傷她而不是殺掉。
  
  她接著說道︰「馬車快點,如果你不想讓她死的話。」
  
  許一恆皺著眉頭,馬鞭一抽,馬車便加速急馳起來。剛才他是想拖延點時間,但現在都已經說開了,自然得跑得快些了。
  
  很快馬車來到了賢王府門口,此時大門緊閉只有兩個大燈籠照著賢王府那三個字。
  
  莊柔下了車,直接走上前去,大力拍起門來。
  
  門房就在門側的房間中,聽到大力的拍門聲,一聽就不是什麼有規矩的人,便不爽的邊開門邊喝斥道︰「是誰在賢王府門口喧嘩,要是把門拍壞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把門打開,就見門口站了個穿應捕服的女人,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好好的看著自己。門房疑惑的問道︰「你誰啊?」
  
  「蔭德郡王屬下莊柔,事關白天的案子,我們已經抓到了真凶。郡王殿下讓我來請世子過去一趟,還王妃娘家親戚一個公道。」莊柔面無表情的說道。
  
  門房愣了愣,瞅了眼門口的馬車,看不清上面坐了什麼人,但從衣著和氣質上來看並不是什麼粗俗之人。
  
  就在他打量之時,莊柔突然喝道︰「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稟報,小郡王還等著和世子一起吃宵夜,被你耽擱時間讓小郡王餓著了,要你的狗命!」
  
  她本來就剛打過人,一身的煞氣,頓時把門房給唬住了,啪得關上門就去找世子了。
  
  莊柔就在門口一動也不動的站著,看都沒看馬車上的許一恆,就等著周昭出來。她相信就算林飛已經到了豆湖縣,那人要能交待是周昭派他來的,小郡王也不會馬上過來抓人。
  
  這件事,必須請示皇上了。
  
  等了一會,就看到大門打開來了,周昭臉上陰晴不定的走出來,發現是她後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抓到兇手了?那你們審不就行了,還想叫我去幹什麼,我只是個旁親!」
  
  「世子,小郡王有件事要我轉告你,請借一步說話。」莊柔站得離他有點遠,態度有些恭敬的說道。
  
  周昭疑惑的走了過來,心中猜測起小郡王的用意來,如果沒有急事,他不可能半夜派人來找自己。
  
  難道是……那件事他知道了?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莊柔,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那樣的話滅口的人又要多一個了。
  
  「小郡王讓你帶什麼話了?」周昭趾高氣揚的說道。
  
  莊柔靠近他低聲說道︰「你怎麼不去死。」
  
  「嗯?」周昭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她,就見一隻拳頭揍了過來,重重的打在了他臉上。
  
  莊柔劈頭蓋臉就打了上去,左拳受傷不好用,她先一拳把周昭打翻在地,就一腳腳的對著他踢起來。
  
  「啊!」周昭被踢得慘叫不止,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全身上下就沒一個好地方。
  
  不止牙齒被踢斷,雙腿之間還被莊柔狠狠踢了幾腳,痛得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門房聽到動靜一看,自家世子竟然被人按在地上踢,趕快大喊道︰「快來人啊!世子被人打了!」然後就撲上來想要救他。
  
  莊柔飛起一腳就把他踢飛撞到門口石獅上,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許一恆坐在馬車上,愣愣的看著莊柔在那毆打周昭,突然明白她要過來完全就是想揍他啊!這可是賢王世子,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
  
  侍衛不能進入後宅,大部份守在前院,並不是所有人都回家。聽到叫聲就衝了出來,只看到世子已經被踢得像個爛麻袋了。
  
  「住手,救世子!」他們大吼一聲就撲了上來,莊柔一下抽出了佩刀,抓起周昭的頭髮,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侍衛全部停了下來,緊張的看著她,「你別亂來,世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全家都別想活了。」
  
  「我是名應捕,此人和一件殺人案有關,現在我要帶他去衙門。你們都阻擋的話,我就要失手了。」莊柔咧嘴笑道。
  
  這是什麼鬼!
  
  侍衛們面面相覷,這情況有點復雜啊,什麼地方的應捕,看衣服不像神隼門那些專為皇上辦事的鷹頭啊!
  
  「你是何人,把我兒放了!」突然,賢王府大門內傳來怒喝聲,一個身著衣服上有四爪龍的男子走了出來,威嚴的看向了莊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20 PM

第33章 採花

  賢王周景本來正喝著小酒,悠閒的想著過幾日,他的人就將被派去一個肥水滿地的好地方,那可是個好差事,對他們這一派系在朝上勢力更有力。
  
  正喝得全身舒爽,想要起身換件寬鬆的衣服時,外面便有人急沖沖的過來,喊著說世子被打了。
  
  周景一頭的霧水,竟然有人在府門外打他兒子,就算是皇上也不會這麼不給面子。他氣沖沖的就趕了過來,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拿下,到底是哪個混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現在出來一看,那個拿刀架在自己兒子脖上的,卻是個穿著應捕服的女人。他怒喝完就有些愣了,連女人都敢打上門來了?
  
  莊柔看到賢王出來了,那賢王妃差不多也知道,大概一會就會跑出來。
  
  於是,她盯著賢王便不給面子得嚷道︰「少給我說這些,你這賢王府我高攀不起,但我也不是那些深閨大小姐,吃了這麼大的虧也忍氣吞聲!」
  
  「小郡王已經答應給我做主,王爺想要人的話,就去豆湖縣衙找他要人吧!」
  
  賢王足足愣了好幾息,才消化了莊柔說的話,「他對你做了什麼?」
  
  莊柔聲音拔高歇斯底里得嚷道︰「做了什麼!你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如果不想負責任的話,就別來招惹我!」
  
  「光說些好聽的有何用,你們賢王府的家教就是這樣,縱容兒子到處欺負女人,算什麼皇親國戚,還要不要臉!」
  
  「你的意思是,我兒他對你……」賢王皺起眉頭,想要問周昭也沒用,他早就昏過去了,便憑著隻言片語猜測起來。
  
  莊柔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你少給我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這賢王府大門我是不會進,但公道必須給我!沒有人能管得下賢王府的世子,那就找皇上討個公道!」
  
  賢王狠狠的看了周昭一眼,不懂他是怎麼回事,竟然招惹上這種女人。看這飛揚跋扈的樣子,到底是誰的貴女,不會是哪位將軍的女兒吧?
  
  他便聲音強硬的問道︰「你是誰家的閨女,刀可不是你這些女孩玩的,小郡王說幫你討公道,那他人可來了?」
  
  「哼,小郡王哪裡會來看這種不要臉的男人,許駙馬受小郡王的委託,陪著我過來尋這周昭。到要看看,這皇城腳下是不是都不講道理,今天周昭我一定要帶過去,不然大家就魚死網破!」莊柔激動的嚷道。
  
  她情緒非常激動,眼睛瞪的老大,布滿了血絲,瞧著一言不合就要殺人了。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今天不讓我帶走他去討公道,就血濺賢王府!別以為你們可以一手遮天,到哪裡這周昭都是被會被百姓和權貴詛咒!」
  
  許一恆坐在馬車上已經呆了,他什麼都考慮過來了,不管是被賢王拿下還是被他護子,最後都想要保住綠姻。卻萬萬沒想到,莊柔竟然用了這麼個藉口。
  
  而且,還把自己也扯了進去。
  
  賢王轉頭就看了過來,許一恆只得下車來,在亮處拱手行禮道︰「學生見過賢王殿下。」
  
  「真的是你,她說的可是事實?」賢王一看竟然真是許一恆,覺得有些詭異,但便已經信了他幾分。
  
  許一恆看了眼莊柔,只見她目光兇悍死死的看過來,他便說道︰「據學生所知,郡王殿下確實有如此交代,把世子請過去相談。只是我也沒料到,這當中竟然有這種隱情。」
  
  「殿下,您看現在僵侍下去也不好,這位女子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但卻能讓小郡王要為她討公道。如果激怒她,傷了世子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一會王妃要是出來,看到這場面恐怕會讓事態更加的不好。」
  
  莊柔一聽,猛得提起周昭的頭,叫嚷起來,「王妃又怎麼樣,以為我現在還想進你家大門嗎?做夢!這個背信棄義的男人,王妃出來又如何,敢護著他,我就切下周昭的腦袋!」
  
  想到賢王妃寵兒如命,賢王自然能想到,等她出來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搞不好真的會出人命。
  
  於是,他便當機立斷的說道︰「許駙馬,我兒就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不過我要派人跟著你們,如果我兒有性命之憂,就算是有公主保著你,也沒有用。」
  
  許一恆在心中嘆了口氣,拱手說道︰「王爺放心,我一定會保證讓世子殿下平安見到小郡王。」
  
  「派八人跟著許駙馬的馬車,不要輕舉妄動。」賢王吩咐道,然後就看著莊柔,「現在你滿意了吧。」
  
  莊柔瞪著他,氣呼呼的拖著周昭走下臺階,把人往車廂裡一扔,就坐在前面擋住了周昭和綠姻。許一恆衝賢王點點頭,也跳上馬車,馬鞭一抽馬就開始走起來。
  
  賢王府的四名侍衛小跑跟上,跑了一會就有另外四名侍衛,騎著馬各帶了一匹馬而來,八人騎著馬就護送起馬車來。
  
  而這時賢王府門口,老王妃和賢王妃都急沖沖的出來,一看門口早不見了周昭的身影,就拖著賢王就哭喊道︰「王爺,昭兒去哪裡了?」
  
  老王妃被丫環扶著,氣喘吁吁得拿著拐杖就給賢王來了一下,「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讓人在門口把兒子打了,現在我的寶貝孫子呢!」
  
  賢王煩躁得一甩袖,把賢王妃給擋開,怒不可遏得喝道︰「還有臉說,你是如何管教兒子的!四處調戲女子就算了,竟然還招惹了如此厲害的女子,人家直接打上門來了。還有小郡王撐腰,現在拉著你兒子要上金殿找皇上討公道呢!」
  
  王妃哭都忘了,不可置信得說道︰「是誰家的女孩,怎麼連人都敢打,這種人想嫁進賢王府那是癡人說夢!」
  
  「人家現在也不想要,正鬧得死去活來的,你還添什麼亂!」賢王罵道,果然走早了一步,不然現在聽到這種話,那女子怕是一衝動就把昭兒的脖子給割了。
  
  老王妃抬起拐杖又給賢王來了一下,氣憤得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趁著此事還沒有傳開鬧大,連夜去見皇上。小郡王深得太后的喜愛,說不定有太后插手,就賜婚如何是好!」
  
  「對啊,王爺。不管那是誰家的姑娘,都不能娶進門來呀。」賢王妃急忙點頭講道。
  
  賢王看著她倆,想到了莊柔那兇悍的表情,還有打得像破口袋的兒子,完全不覺得人家還想嫁進賢王府。但如果皇上抱著大事化小的態度,直接賜婚那可就不得安寧了,那女孩一看就不是會聽話的樣子。
  
  「知道了,備轎,我要連夜入宮見皇上。」賢王吩咐道,然後看著妻母說︰「你們放心,我已經派侍衛跟著,他們現在去豆湖縣尋小郡王了。」
  
  賢王妃扶著老王妃鬆了口氣,「那就好,小郡王雖然喜歡亂來,但平日還算是尊敬我們,應該不會對昭兒做什麼。」
  
  「他能做什麼,不外就是被纏得無法受人之托。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皇上。」賢王煩躁的說道,看到轎子已經備好,就坐上轎子去皇宮了。
  
  賢王妃扶著老王妃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離去,最後在丫環和媽媽的勸說下,只得先回府中等消息。
  
  許一恆把馬車趕到了城門口,此時城門已經關了,沒有權杖輕易不會開門。
  
  莊柔就把賢王府的侍衛頭子叫了過來,讓守城官兵看了他們賢王府的腰牌,再拿出賢王壓他們。最後給賢王弄了個飛揚跋扈的惡名,強行讓城門開了條縫,在賢王府侍衛的保護下出了城。
  
  賢王府的侍衛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看到馬車確實往豆湖縣走,便繼續跟在旁邊,如果發現有異常就馬上搶人。
  
  車裡車外沒有任何一人說話,大家都沉默不語,死一般的安靜。
  
  當車行駛到快接近豆湖縣的時候,官道上急駛而來一匹馬,近了便看到那正是林飛。他拉著馬疑惑的看著馬車,見莊柔好好的坐在車上,趕馬車的卻是許一恆,不由得有些發愣。
  
  莊柔看到是他便立馬講道︰「林兄來的正好,小郡王還在縣衙中嗎?」
  
  「在,不過他正在吃燒烤,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了。」林飛的目光一掃,隱約看到她背後的車廂中似乎有人,而且馬車邊那八名侍衛穿的也是賢王府的衣服。
  
  「世子就在車上,先帶著他去見小郡王吧。」莊柔笑了笑,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去了豆湖縣衙。
  
  怕賢王府的侍衛突然搶人,明明已經到縣衙,她還是拖著世子,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這樣慢慢的退進了縣衙。這時侍衛們才發現,許一恆竟然從馬車裡抱下一個重傷的女人,原來裡面不止有世子!
  
  他們一頭霧水的跟了進去直奔大堂,就看到公堂門口的空地上,小郡王正坐在那興致勃勃的烤肉,見到被莊柔架著脖子的周昭,頓時笑道︰「來人,快給世子搬個躺椅過來,怎麼打成這樣了!」
  
  然後他抬頭看了一眼許一恆抱著的綠姻,隨口說道︰「把大夫也叫來,兩位都得治傷了。」
  
  放下筷子站起來,楚夏滿臉笑意得說︰「本王為官一向以為民做主,心系百姓安康為己任。不管是不是疑犯,都要全力救治才行,而且公正嚴明,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26 PM

第34章 花化泥

  雖然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但楚夏明知道今晚有事,還坐在這裡悠閒吃燒烤的行為,根本就讓人對他生不起什麼信心。
  
  莊柔看著他揚了揚手說︰「大人,我的手受傷了,也要醫治。」
  
  楚夏回頭看著她的手,也瞧不出來受的是什麼傷,不過還是關愛下屬的說道︰「那便去醫治,林飛說有刺客的證物在你手上,現在拿出來吧。」
  
  「什麼證物?」莊柔愣了愣,兇器不是已經讓林飛帶回來了嗎?
  
  楚夏向她伸出了手,「荷包。」
  
  「哦。」莊柔這才想起來,那個刺客的荷包還在自己身上,便拿了出來遞給了他,這可也算是證據。
  
  「哦,裡面的銀票滿多的嘛,不錯不錯。」楚夏打開荷包看了看,然後隨手就塞進了自己的袖口中。
  
  莊柔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不解的說道︰「大人,你這個是……」
  
  楚夏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是豆湖縣縣令,這全縣的東西不就是我的,荷包是兇犯落下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
  
  「這是證物,最少也得審了之後才能充入庫吧?」莊柔還是知道些東西的,哪裡能自己就拿走了。
  
  好笑的看著她,楚夏把荷包拿了出來,甩手扔給了蕭然,然後笑道︰「行,就聽你的放入縣衙庫中,用來修繕縣衙,不夠的銀子由你去尋來。三個月內,要把縣衙完全修好,還要配得上我的身份,必須金碧輝煌。」
  
  莊柔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人怎麼這樣,「這不是由朝廷拿錢,關我什麼事啊!」
  
  「你想得到美,這都是縣裡自己修繕,想讓我幹活,自然得讓我住的好些。」楚夏一副欠打的樣子說道。
  
  「什麼時候你幹過活了,唯一一次去看了眼屍體,還吐得天翻地覆的被抬走。」莊柔無語的說,驚嘆此人的臉皮太厚,還好意思說幹活。
  
  楚夏看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便走到她走邊,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整天拿我出去頂缸,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我這張虎皮你總不能白用吧。」
  
  莊柔猛的抬頭瞧著他,這傢伙……
  
  這時大夫提著藥箱帶著個小藥童急沖沖的過來,楚夏便笑著走到了烤燒前坐下,繼續玩著他的肉串。
  
  「大人,這二人傷的太嚴重了,恐怕不用好藥是無法活命了!」大夫仔細看過周昭和綠姻的傷,便大驚小怪的叫喊起來。
  
  楚夏笑道︰「這兩位都是富貴之人,尤其是那位男子是賢王世子,你只管用好藥,不用怕銀子。」
  
  「是,小人一定全力以赴。」大夫拿出紙墨尋了個地方,唰唰得就寫了起來,很快就寫了十幾張藥方,拿給了藥童讓他趕快去取藥。
  
  他則站起身對小郡王行了個大禮說道︰「大人,這千年人參不好找,但我已經為兩位開了百年人參十株、頂級三七一斤等名貴藥材,保管叫二人起死回生。」
  
  「嗯,很好,本王先付你這醫藥費。」楚夏看了蕭然一眼,他馬上心領神會,拿出五十兩銀子就遞了過去。
  
  大夫笑著接下銀子,這才開始醫治起來。
  
  莊柔一看好便宜,百年人參都用十株了,竟然才要五十兩銀子,便走到大夫身邊說道︰「大夫,我的手被鐵針紮到了,一會幫我也治治,藥費找大人拿便好。」
  
  「咳咳!」楚夏看了她一眼,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莊柔,明日你去賢王府和平蕊公主府,代本王去收一下醫藥費。」
  
  真是個小氣鬼,堂堂一個郡王竟然還要去討要五十兩銀子,莊柔無語的看著他。
  
  楚夏則隨口說道︰「兩府各收一萬兩銀子,一會我會讓師爺寫兩張條子給你。」
  
  「多少?」莊柔愣愣的看著他,不是五十兩嗎?
  
  「你把兩萬兩銀子收回來,這大門口應該可以修繕一下了。」楚夏就像沒聽到似的自言自語道。
  
  貪官!太黑了!
  
  莊柔從來沒見過這麼黑的人,不過大夫開的藥真算起來也得有這麼多了吧,可只收了小郡王的五十兩,讓她有些奇怪。
  
  難道……大夫其實只是開了些普通方子,卻故意寫成這樣,好讓他黑這麼多銀子?
  
  莊柔完全想像不出來,這可是位受寵的郡王,竟然還用這種手段來弄銀子,簡直可怕到令人髮指。
  
  不止是她,就連許一恆也驚訝的看著小郡王,這可不是皇族幹得出來的事。但想到他平時的名聲,真幹出這種事也是可以想得到的。
  
  而馬德正他們半夜不能回去,眼巴巴聽著兩萬兩銀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麼大的鉅款,對於一年只有十兩左右工食銀,還被克扣了三年的他們來說,簡直無法想像那是多少銀子。
  
  全部張著嘴愣愣的看著小郡王,敢這麼光明正大貪錢的官,這還是頭一個。
  
  大夫要給綠姻和周昭治傷,當然不能在院子裡面,便讓衙役們把人抬到後方去醫治。
  
  閒雜人等沒有後,楚夏邊翻著烤肉邊說道︰「你把世子帶過來還真是麻煩,不動刑他肯定不承認那刺客是他派出來的,但我也不敢給他上刑啊,動一下,他家的人得到我娘那鬧得雞飛狗跳。」
  
  「還有那女人是誰?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竟然把人給打成了這樣,還把駙馬爺當馬夫使喚。」
  
  莊柔翻了個半眼,他肯定知道是自己打的,便哼了聲說︰「那大人怎麼不對我憐香惜玉一下,我差點就被那女人殺了。」
  
  楚夏抬頭認真的說︰「如果你死了,那只能表示你沒用呀,沒用的傢伙死了很正常。」
  
  「行,這可是你說的。」莊柔一聽,頓時就炸毛了,她冷著臉就說道︰「那女人是平蕊公主的侍女,之前的幾件案子都是她幹的。平蕊公主為什麼要殺他們,也要我站在這裡直接說出來嗎?」
  
  「你寫出來吧,我明日轉交給皇上定奪。」楚夏平靜的應了聲,好像早已經知道此事一般。
  
  莊柔便尋來筆墨,心情不爽的開始寫起案情來,而許一恆也表示自己要去看看平蕊公主想要先行離開,現在公主肯定很惶恐不安。
  
  明明公主就是殺人疑犯,不抓進大牢就已經佔好大的便宜了,卻還要去安慰她。莊柔看了眼楚夏,卻見他很體貼的叮囑了幾句,不外是讓公主保重身體,不要太過著急之類的。
  
  這讓她都搞不懂了,到底是誰被殺啊!
  
  她氣呼呼的寫完案情,甩頭就扔給了小郡王,半個好臉嘴也沒有。
  
  楚夏拿著案情看了看,便挑眉看著她說道︰「這不是已經洗刷了你的嫌疑,為何臉嘴還這麼難看,又不是我害你的。」
  
  「這案子辦的不高興,看到你們這些權貴就心煩。」莊柔直截了當的說道,半點面子也不給他。
  
  「權貴也有好的,比如我。」楚夏很無辜的說道,「只要明天我去見皇上,此案就可以了結,你也算是正式當差了。」
  
  莊柔斜眼盯著他,半晌之後問道︰「他們最多會被皇上罵幾句,然後這事就算了是吧?」
  
  「那你還想如何?」小飲一杯酒,楚夏輕描淡寫得說,「平蕊公主的母親是位宮女,生出她便過世了,五歲時賢王說想給自家女兒尋個玩伴,看她可憐就給領出宮寄養。」
  
  「周昭他們想必當時看她嬌小可愛,所以對她有所凌辱,可這也不能光聽許駙馬一詞。就算他說是酒後無意中聽其中一人吐露,也不一定就是真事。」
  
  聽他這麼一說,莊柔突然衝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子。四名侍衛瞬間就撲了上來,卻被楚夏抬手給制止了,蕭然他們死死的盯著莊柔,只要有一點不對勁便要殺了她。
  
  莊柔根本沒理他們,而是咬牙切齒得對楚夏說道︰「那時她才六歲!那一群畜生也有十來歲了,怎麼下得了手!」
  
  「我說了,許駙馬什麼人也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事不一定就是真的。除非公主親口說出,而世子也承認,不然的話你有何證據?」楚夏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看著跨在自己身上,凶神惡煞提著他衣領的莊柔,臉上帶著皇族習以為常的淡淡笑容。
  
  末了他還說道︰「你只是查案的應捕,審案是我的事情,這是皇家的事,定奪得由皇上來決定。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可以回家休息了。」
  
  「你們真髒!」莊柔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扔下話轉身便離去。林飛一看,便也向小郡王拱手告辭,出門尋她去了。
  
  楚夏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脖子,掃了一眼燒烤架上的東西,有些遺憾得說道︰「烤焦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袖說道︰「給本王更衣,帶上那受傷的女人,去一趟公主府。」
  
  而在公主府中,平蕊公主正坐在門邊,靠著柱子看著滿院凋零的桃花等著綠姻。
  
  這時紅姻快步走了過來,平蕊公主便有些焦急的問道︰「可是綠姻回來了?」
  
  「不,公主,是駙馬爺來了。」紅姻低聲回道。
  
  平蕊公主眼中失神了一下,回頭看著桃花,輕吟道︰「這桃樹不用再換了,花始終會落,換不同的花樹也只是騙自己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33 PM

第35章 一夜

  莊柔氣沖沖的走出縣衙,騎上馬頭也不回的就走,林飛騎馬追了上來,在她身後說道︰「哈?這樣就生氣了?」
  
  「我們好不容易破了案,卻只能看著他們權錢交易,一個人也受不了懲罰,應捕還有何好做的。」莊柔拉住馬,氣憤的說道。
  
  林飛冷笑了一下,「看你的行事,我還以為是不拘小節的人,沒想到你也是個呆板的。」
  
  這說的是什麼話,莊柔斜眼看著他,「我並不是那種頑固不化之人,如果就這樣由皇家來攪稀泥,那我們破這個案子,豈不是可笑了。」
  
  「是的,還給皇家添了麻煩,說不定功勞之上都不會記一筆。」林飛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早就說過這案子不好弄。
  
  莊柔頓時就炸毛了,大聲罵道︰「關我屁事!佔著天下所有的東西,卻教不好這些混蛋,一群沒用的廢物!」
  
  林飛無語的看著她,現在已經入夜,她這樣在街上大喊大叫還不知得吵醒多少人。他便說道︰「行了,反正現在入不了城,找個地方坐坐休息一下好了。」
  
  莊柔不想去,但半夜也沒地方走,縣衙也不想回去,就被他強行拖到了竹語樓中。
  
  此時是竹語樓生意最好之時,劉媽媽正忙得後腳跟不著地,看到門口又有客人進來,趕快便迎了上來,「喲,兩位貴客……」
  
  話都沒喊完,一看清來人她頓時就語塞了,著急的擋著二人說︰「兩位官爺,小店真是受不了你們折騰啊,還請高抬貴手。」
  
  林飛冷淡的說︰「找個房間,我倆要吃飯。」
  
  「啊,兩位是來玩的呀,那沒問題,這銀子也不收了。」劉媽媽一聽不是來鬧事而是佔便宜,便喜出望外的一擺帕子說,「再安排兩位姑娘?」
  
  「要什麼姑娘,吃的送來就行了。」林飛沒好氣的說道,就算要姑娘不也只用一位就行了,兩位是什麼意思。
  
  莊柔現在心情很不好,便說道︰「要,當然要姑娘,要會唱會玩的姐兒。」
  
  劉媽媽頓時便笑了,這女捕快還真是嘴硬,「好的,快樓上請,姑娘們有客來了。」
  
  樓裡的姐兒們一看是昨天那女捕快,又聽聞要尋兩人陪他們,頓時來了興致,這總比陪臭男人好吧。大家一下就湧了上來,全圍著莊柔,拉的拉扯的扯,就要把她搶了去。
  
  「別拉呀,我可沒帶銀子!」莊柔一看嚇了一跳,趕快講道。
  
  姐兒們卻笑了起來,「不要銀子,姐姐今天就陪你了。」說笑著就把她給扯進了一間廂房中,林飛被扔在了一旁,只有劉媽媽站旁邊尷尬的看著他。
  
  「這些姐兒,真是拿她們沒辦法。」她打著哈哈說道。
  
  林飛眼角抽了抽,「沒事,媽媽上菜吧。」
  
  竹語樓二樓的過道上,一名男子手拿扇子,靠著欄桿看著莊柔被拖進廂房中,意味深長得笑道︰「女捕快,帶刺的小花嗎?」
  
  京城南大街靠近城門的地方有個小酒鋪,平日來的客人大多是些小百姓,剛來京城便在此喝個茶落個腳,打聽些情況再行。
  
  今日天色已晚,店門已關卻還亮著燭光,敞開半邊的窗口有張桌子,坐著一名儒雅書生,正慢慢的品著酒。
  
  這時,晚上無權杖沒急事從不開的城門打開了條道,一輛馬車被四名騎馬侍衛護著走了進來。
  
  莊學文側頭看著馬車緩緩走來,目光落在馬車之上。與此同時,馬車窗上簾子被掀開,楚夏也向路邊小店看了過來,兩人目光對上,就這麼靜靜的相互對視著。
  
  當馬車走遠後,兩人才同時收回目光,楚夏訕訕的說︰「你看,他這樣盯著我,又不是我讓他妹妹去賢王府胡說八道的,皇上就算賜婚也不是我的關係。」
  
  「殿下,你可以樂觀一點,賢王肯定死活不會同意的。」師爺坐在車廂中,慢悠悠的說道。
  
  「他看的又不是你,那目光好像要吃人似的。」楚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得說道。
  
  師爺笑道︰「殿下你這是玩性又起了,可千萬別亂來,別提這位了,光衙門裡的那位就無法無天啊。」
  
  楚夏笑了笑,「你這心操的,她說不定明天就不會來了。」
  
  「那可就更麻煩了。」師爺搖搖頭為難的說道。
  
  而楚夏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周昭……」莊學文沾著酒,在桌上寫上了周昭的名字。
  
  禹隋坐在對面,臉被另外一扇沒打開的窗擋住,此時用手指敲敲桌面說道︰「別胡鬧,這事可是你妹妹自己瞎編,你恨的哪門子周昭,人家是無辜的。」
  
  莊學文卻淡淡的說︰「如果不是他們家是王爺,小柔也沒必要用這種辦法脫身,話傳出去清白就因他們而沒了。你說這事我能忍得下來?」
  
  「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自己妹妹惹的事,你還怪到賢王府上了。剛才小郡王看著你,那眼神可真像頭狼。」禹隋講道。
  
  「嗯,很不錯的眼神,可惜我不是兔子。」莊學文往禹隋的杯中倒上酒,然後慢條斯理的說,「水窈不用入宮了,她吃下了鎮國大將軍的二公子,準備嫁妝吧。」
  
  禹隋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你可真有遠見,但水窈想必成這事可不容易。」
  
  「大公子過幾日便能到京城,讓他和將軍見一面,馬上送往江南,這筆買賣我們只賺不賠。」莊學文淡淡的說道。
  
  禹隋聽了之後若有所思的說︰「你說小郡王什麼時候會來找你?」
  
  莊學文抬頭笑道︰「當他覺得有我的把柄之時吧。」
  
  「哈哈哈哈,你啊,分寸可得掌握好啊。」禹隋忍不住笑道,這可是相當的刺激。
  
  竹語樓中的莊柔從來不知道,被這麼多女人圍著,竟然根本就不是艷福。嘴裡不停的被塞著食物,這裡還沒咽下去,那邊又有食物塞了過來。
  
  「官爺,你有胸肌嗎?」有女子手就伸了上來,嚇得她就躲。
  
  大腿上頓時又被誰摸了兩把,「哇,官爺你腿有肉呢,踢人很厲害吧?」
  
  「當然,我剛把賢王世子踢斷了八根骨頭。」莊柔得意的說道。
  
  廂房中被她這話弄得頓時安靜下來,片刻之後姐兒們發出驚喜的哄笑聲,「官爺好厲害,那傢伙可色了,特別讓人討厭!」
  
  「對啊,明明有銀子,卻捨不得拿出來。逼著人灌酒,把人弄哭了就在那開心,純粹就是個大變態!」
  
  林飛抱著手一個人坐在窗邊,落寞的看著被女人包圍的莊柔,看著她玩得開心無比。
  
  他麻木的想到,自己不討女人喜歡,就算是來到風月場所,果然也一樣只能坐冷板凳。早知道就找家路邊小攤,店主是老頭的那種了。
  
  姐兒們一直鬧到了半夜,把莊柔灌得趴在桌上起不來,也再沒有新客人來時,才全部散了。
  
  不給銀子果然沒人陪,林飛腹誹著站起身,打算把這醉人搬到旁邊的軟榻上,他再重新找個房間睡一會時,莊柔突然坐了起來。
  
  他一愣問道︰「你剛才是裝醉?」
  
  「不裝行嗎?那些姐兒太可怕了,你們怎麼受得了這樣,還一副很好玩的樣子?」莊柔打著酒嗝問道。
  
  林飛在她對面坐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坐在那一晚上,根本沒有一個姐兒來找我,你這話問我沒用。」
  
  莊柔同情的說︰「真可憐。」
  
  「用不著你同情,天亮後你回家還是去縣衙?我看你不用幹,回家訂個親,好好的嫁人相夫教子算了。」林飛說道。
  
  挑眉看了他一眼,莊柔壞笑道︰「我幹嘛要走,自然是接著幹,還有這麼多壞人沒抓呢。」
  
  林飛冷哼一聲說︰「那你以後還要這樣,破個案子就和上司鬧一頓?」
  
  「怎麼可能,不管他們怎麼審的案子,反正人是我去抓的。到時候我就下手狠點,把他們打成重傷,躺床上幾年也起不來,就沒空去做壞事了!」莊柔捏著拳頭狠狠得說道。
  
  這是什麼道理!
  
  林飛還以為她想通了,沒想到竟然是打算這樣幹,完全偏離了一個應捕應該做的事。
  
  他無語的說道︰「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東西,怎麼可以抱著這種想法!」
  
  但一看莊柔醉眼朦朧卻盯著他不服的樣子,林飛便閉了嘴,反正案子已經破了,他馬上就要回去,下次死也不來豆湖縣辦案。
  
  他們在這喝得開心,此時的京城平蕊公主府,桃林小舍之中,綠姻心口插著一把匕首趴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而紅姻靠著柱子雙眼大睜,卻已經斷了氣,手旁掉落一把染血長劍,放下的竹簾上被噴灑出大量血跡,正順著簾子不停滴落下來。
  
  平蕊公主坐在地板上,全身都是被噴濺的鮮血,被許一恆抱在懷中渾身發抖的嚎啕大哭。
  
  楚夏盤腿坐在她的對面,背後站著四名侍衛,他面無表情但語氣輕鬆得說道︰「公主,此事天一亮我必定會去覲見皇上,為公主討回公道。」
  
  「許駙馬,公主便拜託你了,不能讓她出事。」他深深的看了許一恆一眼,便站起身來,對公主說道,「公主保重……」
  
  楚夏走出公主府坐上馬車,突然便笑了一下,「妙哉。」
  
  師爺低聲問道︰「殿下,現在已經快五更天了。」
  
  「皇城也快開了,直接過去,我要在早朝前見皇上。」楚夏笑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40 PM

第36章 員外郎

  楚夏來到午門外,此時已經有不少的大臣等著上朝了。他瞅眼一看,突然發現賢王也在,正板著張臉一看就是還沒見到皇上。
  
  而賢王此時已經看見到他了,便大步走了過來。
  
  「各位這麼早就來上朝啊,真是辛苦了,本王剛喝了個通宵正要回家睡覺,就不打擾各位告辭了,下次有空約著喝一杯啊。」楚夏一副浪蕩的樣子,衝各位官員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賢王一看,頓時在後面喊道︰「楚夏!」
  
  楚夏回頭瞅了他一眼,馬上老鷹捉小雞的跑起來,還急忙喊道︰「舅祖父我先走了,你老別追了,今天的事千萬別告訴我娘啊!」他麻利的跳上馬車,而侍衛也駕起馬車就跑了。
  
  「小兔崽子!」賢王沒能追上他,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昨晚他跑來見皇上,明明時間還不算晚,算算皇上都還沒睡,應該可以見一面。沒想到等人進去稟報,一直到回話就花了一個來時辰,結果卻說皇上沒空。
  
  賢王氣不過,都等這麼久了,便又讓那公公進去傳稟,說他真的有萬分火急的事。卻不想這次等的比上次還久,小太監連馬紮都給他送了個出來,讓他坐著慢慢等。
  
  等皇上身邊的公公出來回話,才說皇上正在開枝落葉,為皇家添子,所以他們不敢去打擾。
  
  看在皇上登基兩年,還沒有一位皇子出生大臣們總催的份上,太監們可都不敢打擾,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就懷上皇子呢?
  
  賢王急著護兒子也沒用,但公公的意思是皇上說不定半夜就起來,回去處理事務了,畢竟現在國事繁重,哪裡能睡夠一夜。
  
  可沒想到這次是就真不出來了,從三更天等到了四更,這都快開午門了。他非常後悔,早知道就在家睡覺,白白坐在牆角邊一整晚。
  
  而楚夏坐著馬車繞了幾圈,來到了皇宮運輸貨物和太監出入的門口,下了馬車看了看就向守衛出示了腰牌,讓蕭然把武器取下,跟著一名侍衛往裡面走去了。
  
  他直接來到了皇帝平日處理事務的乾苑,人才剛到便有太監走了過來,「郡王殿下。」
  
  楚夏問道︰「皇上現在有空嗎?我有要事稟報。」
  
  「陛下通宵未眠,還請殿下多勸幾句,龍體要緊啊。」那太監十八九歲,畢恭畢敬得說道。
  
  「帶我去看看。」楚夏點點頭,便往裡面走去,太監也趕快走到前面,引著他到了乾苑內推開了殿門。
  
  他走進去後,太監便把門關好,細心的守在了門口。
  
  大清早莊柔趁著城門一開便入了南城門,本想悄悄的去找家醫館,把手上的傷包紮一下。昨晚氣得提前走了,手只是簡單的包紮過,還是要好好的處理才行。
  
  沒想到一入南門,就看到莊學文擋在了她的馬前,滿臉嚴肅的看著她。林飛一看,趕快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這一看明顯就是長輩尋過來教訓的架勢,等在這裡被遷怒可就不划算了。
  
  「哥,你怎麼會在這裡?」莊柔下意識的把左手藏在了身後,嬉皮笑臉的說道。
  
  「往前坐。」莊學文拉住馬,說著便要翻身騎上來。
  
  莊柔嚇得往前一讓,便把馬鞍讓了出來坐到了馬背上。身後莊學文坐了上來,抓過韁繩一抖便騎著馬往前跑去。
  
  「哥,你想帶我去哪裡?」莊柔抱著馬脖子,不解的問道。
  
  莊學文沒理她,只是騎著馬帶著她轉了幾條街,在一家醫館門口停下,下馬就把莊柔給拉下來拖著進了醫館。
  
  「呂大夫,這傷怎麼樣?」莊學文一臉嚴肅的問道。
  
  呂大夫寫了個方子,吹了吹墨對他說︰「沒事,我已經給令妹包好了,雖然紮的深但只是手臂傷,休養幾日便好。這個方子拿回去喝,有助於生筋凝骨。」
  
  「多謝。」莊學文接過方子看了一眼,便交給藥童去抓藥,又問了些平時要注意的事,外加食物的忌口。
  
  莊柔扶額沒看他倆,只知道麻煩大了,受傷的事被哥哥知道,肯定少不了要被一頓罵。
  
  不過她又一想,當應捕都沒反對,那受傷肯定也是想到了。前天可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大堆防身物,大概這回不會被罵了吧。
  
  這時藥已經抓來,莊學文提著藥說道︰「走吧,回家。」
  
  「哦。」莊柔灰溜溜跟著他走出來,這回沒再兩人同騎一匹馬,而是她坐在馬上,莊學文牽著馬往家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就這麼安靜的走在路上,街上的行人開始多起來,莊學文便尋了條人少的小巷,頓時清靜多了。
  
  走了好一會,莊柔咬了咬下嘴唇,看著他的背影擠出個笑容說道︰「哥,那件很大的殺人案被我破了,晚上我請客慶祝,哥想吃什麼?」
  
  莊學文沒說話,繼續牽著馬往前走,這讓莊柔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的喊道︰「哥,哥你說話呀!」
  
  在她的呼喚聲中,莊學文終於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態度終於溫和了不少,「明日給你訂身盔甲。」
  
  「不要,那樣好醜啊!」莊柔一愣,捂住臉痛苦的喊道,哪有應捕穿盔甲的,得多難看啊!
  
  莊學文抬頭看著她說道︰「可我不能失去你,昨晚我差點就失去你了,再受傷你便不要出去了。」
  
  「我也一樣,不願意失去哥哥。」莊柔停了停,輕聲問道,「哥,你說我爹當年,是為了什麼才當應捕的?」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莊學文轉過身邊走邊說道︰「除暴安良吧,二叔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而二嬸人也很好,幫了很多人。」
  
  「哦?我娘都做了些什麼好事?」莊柔當時太小,很多事情不知也不懂,想不起娘做了些什麼好事。
  
  莊學文回憶了一下說︰「她幫買了生西瓜的老奶奶換回了熟瓜,把買了病牛的村民從賣主家換回了好牛,還幫一家人從惡徒手中找回了房契,反正做了不少。」
  
  「……」莊柔愣愣的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娘也太扯了,怎麼可能做這些事,她不由得問道,「哥,我娘是幹什麼的?」
  
  「賊。」莊學文毫不猶豫的應道。
  
  莊柔呆住了,好好的看著他,卻見莊學文衝她溫柔一笑,「你長的很像她,不過二嬸要更潑辣些,沒有你溫柔。」
  
  這話讓莊柔沉默了,半晌才說︰「哥,你還真愛屋及烏啊。」
  
  「哈哈哈,妹妹最溫柔最美,二嬸雖然好,但還是沒妹妹好。」莊學文笑道,卻又語氣一轉,「不過你得在家養傷,手好了才能去當差,那破縣衙根本就沒什麼事。」
  
  「好。」莊柔看看天,無奈的應道。
  
  回到家中莊柔就被養了起來,一天三餐全是好魚好肉,除了那苦苦的藥之外,還多加了兩餐補品,直吃得莊柔肉硬生生多了一圈。
  
  豆湖縣那邊莊學文扔了封信過去,反正就是妹妹受苦受難,便宜都讓你們佔了,所以要好好的養傷。小郡王也無所謂,便同意放了她的假,養好傷再過去也行。
  
  莊柔雖然關在家中,但很關心自己那案子的情況,等了足足七八天,才由莊學文帶回了消息。
  
  賢王被削爵了,本來所有王爺都要世襲王位,但他教子無方,又只有嫡子周昭一人,等賢王百年之後,周昭便做不了親王,變成郡王了。而他的兒子卻連郡王都不能當,還得再降一級。
  
  這對於皇族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責罰,市坊之中瞬間便傳遍了此事。而那些被革職的大臣,直接被淹沒在了賢王被削爵的消息中。
  
  誰還管這種,這可是開朝二百多年來,大昊朝第一次有親王被削爵了。這讓其它世襲的親王都有些不安,有第一個搞不好就有第二個。
  
  大家都想辦法去查,想打聽到底賢王做了什麼事,竟然沒怎麼反抗就讓皇上把爵位削了。
  
  等事情打聽回來後,眾人都啞然了,竟然出了這種事,賢王還真是教子無方。平蕊公主那不就是周昭的堂妹,還帶著這麼多人,欺負了這麼多年。
  
  要不是皇上登基給了她府第,現在還在那賢王府受苦呢!
  
  眾王爺們心穩了不少,他們可沒幹這種事,真是丟人現眼,害得平蕊公主的丫環為了護主,捨身起義,真是良僕啊!
  
  這結果完全超出莊柔的想像,周昭沒吃任何皮肉之苦,只是從親王變成了郡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到小郡王楚夏生活的奢侈,她一點也不覺得這算責罰。
  
  然而,隔天莊柔已經被解禁,可以去豆湖縣時,卻聽到了個意外的消息。
  
  本來做了駙馬便不可以再進朝為官,但卻傳來許一恆被封為工部員外郎一職。
  
  莊柔愣住了,許一恆不做駙馬了?
  
  平蕊公主府已經恢復了平靜,桃林小舍早被打掃乾淨,公主靜靜靠在墊子上,看著外面紛紛揚揚落下的桃花,就那麼無神的呆看著。
  
  桃林之中,許一恆和小郡王正站在樹下,遠遠的看著小舍中的平蕊公主。
  
  「多謝殿下來看望公主。」許一恆拱手謝道。
  
  楚夏擺擺手說︰「不用多謝,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削掉賢王府的爵位,對他們來說更加的痛苦。」
  
  許一恆深深的鞠了一躬,替公主謝他的相助,如果不是小郡王出手,可能這事便這樣算了。
  
  「駙馬不用如此多禮,不,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員外郎大人了。」楚夏笑道。
  
  「微臣不敢當,殿下說笑了。」許一恆趕快說道。
  
  楚夏瞇著眼睛笑道︰「這一切都是你幹的吧?」
  
  許一恆愣了愣,「什麼?微臣不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7 10:25 PM

第37章 份量

  楚夏靠著桃樹,頭上落了不少的花瓣,笑逐顏開得說︰「記得你剛到京城時,心中對前途可是充滿了抱負,在聚會之時總是口出豪言,讓人忍不住感嘆我朝又要出個良官了。」
  
  「可惜,你被賜婚了。一表人才的狀元郎哪個女子不愛,平蕊公主的眼光不錯,只可惜駙馬不得入朝為官。」
  
  他抖掉頭上的花瓣笑道︰「這點跟家父有所不同,他是做了將軍才娶的公主,而且也不在文官之類,並不受這個影響。但是你卻不同,這相當於是毀了你一身的抱負。」
  
  許一恆看著他,心中有些發寒,連殿試前的事他也知道,一直都在注意自己不成?
  
  「你不用過於擔心,此事我已經稟告了皇上,他便做決定封了你個員外郎。如果想更進一步,還請員外郎大人好好的為皇上為國效力了。」楚夏看著他僵硬的臉笑道。
  
  皇上知道還封官?
  
  許一恆疑惑萬分的問道︰「皇上為何還要封我官?」
  
  楚夏挑眉壞笑道︰「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才,如何要棄之不用呢。皇上的江山還得靠你們來撐著,可別讓皇上失望,不過也別虧待了平蕊公主。」
  
  「她現在不願意再嫁給你,但如果你就這麼娶了別人,似乎也不太好。而且你在金殿上也發了誓不管公主願不願意嫁你,都會照顧她一輩子。那你就守著吧,想必這個身份對你也只有好處。」
  
  楚夏說完之後便擺擺手走進桃林中,「員外郎大人,你就不用多送了,要謝的話記住謝皇上,好好當官吧。」
  
  許一恆看著穿過花雨的小郡王,捏緊了拳頭,他的內心在隱隱興奮,皇上終於要重用他了!
  
  當時被賜婚之時,他確實非常的失望,雖然有些探花或是狀元,覺得娶了公主就擁有榮華富貴,不止能擠身進半個皇親國戚之中,還有美人抱得歸何嘗還好。
  
  但他的抱負並不是女人和這簡單的富貴,能夠有一番作為,在這天地之間留下一筆墨,才是許一恆的願望。而被選為駙馬的,都是長的好卻沒有實用能力,被皇上看不上放棄也不可惜的人。
  
  還以為沒有辦法,只能做個閒散駙馬爺,沒想到皇上終於發現他的才能了。這讓許一恆非常的激動,忍不住都想大喊出來。
  
  但此地不易行這事,平蕊公主還躺在那傷心呢,怎麼能如此的高興。
  
  許一恆看著瓷娃娃般易碎的平蕊公主,輕輕的嘆了口氣,這也是個可憐的嬌人兒,今後不會再有苦難了。
  
  想到這,他便向桃林小舍走去,進入舍中在發呆的平蕊公主身邊坐下,陪她看著滿院的桃花,輕聲說道︰「公主,花雖然落了,但是到了夏天便會結出可口的果實。花並不是樹的終點,果實也不是,因為還有種子,它們永遠都在生生不息。」
  
  平蕊公主回頭呆呆的看著他好半天,緩緩的閉上眼睛,流下了兩股清淚。
  
  許一恆伸手把她摟在懷中,擦拭掉她的眼淚,輕聲說道︰「我已經入朝為官,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便是你的親人。」
  
  平蕊公主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桃林,突然覺得紛紛揚揚的花瓣似乎沒這麼淒美了,那花落之後的果實,似乎更值得期待了。
  
  莊柔收拾好行裝,萬分感謝哥哥沒有真定了一身盔甲給她,高高興興出門後,就被小郡王四侍衛之一的楊清擋了下來。
  
  她垮著張臉,看著遞到面前的信封,一點也不想接下來,還滿臉嫌棄得問道︰「這是什麼?」
  
  「小郡王說是安排給你的事,據說很不錯啊,你可佔便宜了。」楊清笑嘻嘻得笑道。
  
  「我才不信呢,今天我還沒到衙門,要接差事也得先到衙門裡露個面再說。」莊柔理直氣壯的講道,誰知道這信封裡面是什麼東西,她才不要呢。
  
  楊清手一甩,那信封就扔到了她的懷中,然後他一下便竄上房頂,眨眼間就跑沒影了,只剩他的聲音留了下來,「這可不管你,信我已經交給你了,快去辦吧!」
  
  莊柔很不羨慕的看著他用輕功在房頂上消失掉,抿著嘴哼了聲,便皺著眉頭把信封打開來。裡面有兩張紙,上面寫了些字,不知道是何物。
  
  她拿出來一看,頓時便罵道︰「什麼啊,真的要去兩府收銀子啊!」
  
  信封中裝的是兩張各一萬兩的收條,一張是公主府,而另外一張便是賢王府的。現在剛出了這樣的事,還要跑去要這麼多銀子,平蕊公主那好說,賢王府可就難了吧。
  
  盯著收條看了半天,莊柔非常為難,最後決定還是先去賢王府吧。如果他們不給銀子,她再去公主府時就躺地上打滾,一定要把銀子要到手才行。
  
  她把收條放在懷中,騎上馬先去了賢王府。
  
  賢王府還在老地方,牌子也在那好好的掛著,卻有股異樣的冷清氣氛。雖然以前也不是多好客之人,但每日還是有些客人,比較有人氣。哪裡像現在,還是那道門,卻已經透出股冤念了。
  
  莊柔扁了扁嘴,無奈的走上去就拍起門來。
  
  只拍了幾下,門內便有開門的聲音,一個聲音激動得好像哭出來般,跟著門打開的瞬間飄了出來,「歡迎貴客,閣下這種時候還想到來看賢王,真是……」
  
  當看清拍門的人時,門房下半截話頓時就咽了下去,馬上凶神惡煞得罵道︰「誰讓你來的,不準拍王府的大門,滾!」
  
  「是小郡王讓我……」莊柔的話都沒說完,賢王府的大門砰得就給關上了,讓她吃了個閉門羹,還差點撞到鼻子。
  
  她只得又重重的拍了拍門喊道︰「躲不是辦法,你家世子之前受傷看了大夫,是我家大人墊付的銀子,現在他讓我過來拿錢,請付銀子吧。」
  
  裡面半點聲音也沒有,連剛才開門人都不出聲了,不管莊柔在外面說什麼,就是半點也不搭理。也不敢派侍衛趕她走,能不能打得過是一回,不要又惹上別的麻煩就討厭了。
  
  莊柔拍了半天的門,賢王府都沒人搭理她,這讓她想用點辦法收銀子都不行,人家完全不理啊。
  
  想了想她只得離開,打道去了平蕊公主府,這回還好沒人擋她,但見她的不是平蕊公主而是許一恆。
  
  見是他,莊柔便不在客氣了,麻利的把收條拿出來,啪得放在了桌子上,「駙馬爺,付銀子吧,我好早點回去交差。」
  
  許一恆拿起收條看了一眼,當時說每人收萬兩白銀時他在場,自然是知道這事,現在又是皇上的人,這銀子自然要給小郡王。
  
  但是他沒有銀子,只是往莊柔面前推了推說︰「銀子我會付,但是現在我和公主都沒這麼多銀子,沒辦法給小郡王。」
  
  「不會吧,這可是公主府,難道連這點銀子也沒有?」莊柔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這精緻的公主府,沒有萬把兩銀子平時用,這下人都用不起啊!
  
  許一恆平靜的說︰「公主一年食邑才萬兩銀子,養這麼大的府第,只夠平日的生活。而且開府才幾年,只存下了千把兩銀子,很多還讓秋娘弄沒了。」
  
  「秋娘呢?」莊柔想起了那個賢王府安排在此,耀武揚威的女人。
  
  「出事後就被賢王府接走了,還請莊姐兒回去和小郡王說說,容我們一段時間。」許一恆拱手說道。
  
  莊柔伸手抓起桌上的收條,便站起身來,「不用了,我去賢王府要,這些銀子他們都得出。」
  
  許一恆便站起身說道︰「那麻煩莊姐兒了,賢王府不好說話,但請不要再拿公主說事,公主她現在身體和情緒都還不好,受不了刺激了。」
  
  本來已經走到廳外的莊柔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許一恆,冷不丁的說道︰「讓平蕊公主最受刺激的,不應該是你嗎?」
  
  「什麼?」許一恆皺著起眉頭。
  
  莊柔轉過身來看著他,認真的說道︰「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覺得平蕊公主會讓貼身丫環去殺人,很大原因是不想失去你。如果你知道了周昭他們對她的所作所為,也許就會離她而去。」
  
  「皇命雖然不能違,但是強留一個不待見自己的男人在身邊,她更加的受不了。而隱藏住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些人全部殺掉。」
  
  她盯著許一恆的眼睛說道︰「也許你早就知道了這事,便利用了她對你的愛慕,總是去靠近和這些事有關的人,讓公主整日感到惶恐不安。」
  
  「所以就開始出手殺人了,這樣就正好中了你的下懷,今日的結果,也是你想看到的。」
  
  許一恆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莊姐兒說說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莊柔也笑了一下,「我猜因為你不想做駙馬,想當官啊。可皇命不可違,唯一能讓這事消失不是公主死,就是她內疚到不願意嫁你。現在出了這麼回事,皇上都會覺得對你有些不公,加上公主不願意下嫁於你,自然就會給你官當了。」
  
  「綠姻和紅姻認罪自盡,也是你教的吧,最好的機會便在馬車中。當時我在賢王府門口,你有的是時間好好說服綠姻。只要她當著小郡王或是皇上把罪都推在身上,然後自盡的話,紅姻自然也會受此影響跟著而去。」
  
  「在莊姐兒眼中,許某就是個如此卑鄙無恥的人?」知道她沒有證據,許一恆便看著她質問道。
  
  深深看了他一眼,莊柔扔下話便轉身離去,「我不知道在你心中,這事佔了多大的份量,但如果有人不讓我活,或是傷害我的親人,我會做得比你更過份。」
  
  許一恆站在屋中,看著她大步離開背影,呵呵得笑道︰「多重要?自然和你在乎的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8 10:01 PM

第38章 狗巢

  莊柔從公主府出來,轉了個彎就直接去了賢王府,這次她很冷靜的站在門口拍了拍,算了一下門房差不多到門口了,就開口說道︰「欠小郡王的銀子可以不給,但是平蕊公主在此住的那些年,王府想把公主食邑也貪掉嗎?」
  
  「我去平蕊公主那收醫藥費,她說長年沒有積蓄,食邑以前由賢王府管,現在是被你們府上的秋娘摳走,不知賢王府對平蕊公主到底有何怨恨,竟然再三傷害她?」
  
  話音一落,賢王府的門便開了,門房站在門口面紅耳赤的看著她,「不就是想要開門,有必要站在門口成天胡說話,我們只是下人,不敢聽啊!」
  
  「我不說你會開門嗎?」莊柔白了他一眼說道。
  
  門房有苦說不出,又不是他硬不讓她進來,那是王爺不想開的,連老太太都給氣病倒了,她還敢上門來。
  
  「已經派人去通傳了,如果不願意見你,還是請回吧。」
  
  莊柔淡定的說︰「放心吧,他們會見的,如果不見我就去見見老太太,問問她兒子和孫子是怎麼教的。」
  
  「你這女孩,就是想和賢王府對著幹,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門房無語的問道,完全看不透她,如此變態是何意。
  
  「誰想和賢王府對著幹了,說得他們倒楣我就有好處似的,這次破的案子,因為你們後台太硬,害得都不算我們的功勞了。」莊柔不滿的說道,她都沒吭聲,還敢怪在她的身上。
  
  門房上次有親眼看見世子被打成了豬頭,現在還在房中起不來,斷了許多根骨頭,連御醫都請來了,也得在床上躺到明年,才有可能把骨頭休養好。
  
  這人連世子都敢打,更別說他們這些下人了,只得好言勸道︰「官爺是善心之人,就別再為難我們這些下人,這日子現在真是不好過啊。」
  
  「得了吧,以為我不知道賢王府就算是個看門的,也比個小商戶出去還要有面子。平日少不得收了不少紅包,放進了不應該放的人,被罵兩句也是賺的對吧。」莊柔懂的也不少,這種賣可憐她可不吃。
  
  門房尷尬得笑了笑,便不再理會她,只是盯著別讓她亂跑就行。
  
  過了一會,有僕人走了出來,對她行過禮便領著進後宅了。
  
  賢王府非常大,他們去的是前院,後宅之中就算她是女的,如果不是夫人她們請,也不得隨意入內。
  
  「王府,人帶到了。」那僕人站在門口輕聲稟告道。
  
  「進來。」
  
  莊柔微微笑了笑,王爺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利索,看來是氣得不輕啊,最少也是罵了很久所以聲音有點啞了。
  
  她走了進去,僕人在外面把門關了起來,這若大的一個書房中,只剩下王爺和他的一位侍衛,加莊柔三個人罷了。
  
  「你還敢來,想要逼死我們?」賢王早已經知道了莊柔的身份,那日在府外的只是誤會,是這個女人為了逃跑才胡說的。
  
  這件案子能讓皇上抓到把柄,狠狠對他下手,除了多管閒事的楚夏之外,就是這個女人的功勞最大了。
  
  是她吵著要破案,還找藉口把墳也給挖了,簡直無法無天,如果不是有人暗示的話,楚夏不可能讓她這麼自在,想幹嘛就幹嘛。
  
  賢王突然陰笑起來,這一切說不定是皇上的安排,利用這麼個不起眼的女人來麻痹大家。看來,皇上對大權在握已經快忍不住了。
  
  莊柔覺得這些身處高位的人說話真好笑,她真想逼死他們也辦不到啊,趁人不注意打死還差不多。
  
  於是便說道︰「我也不廢話,賢王你把平蕊公主的食邑還來,她還等著米下鍋呢。」
  
  「我沒動過公主的食邑,這關我什麼事!」賢王一聽便怒喝道。
  
  莊柔卻不怕他,直接說道︰「公主在你這裡住,但是她可是有封地的,全部都由王妃來管理。你們拿走銀子就算了,還用對待奴妓般對她,簡直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了。」
  
  「這可是事實,等公主好不容易跳出你們的毒手,卻又被王府派去監視她的秋娘克扣,好多次公主餓得沒東西吃,只能吃院子裡面種的桃子。你不去看看她住的地方,連牆都沒有,就掛了些破竹簾子。」
  
  「一到天冷之時,那叫一個饑寒交迫。但為了能在樹上摘幾個果子吃,她硬是沒去陰氣潮濕的宅子中,搞不好老寒腿都得了。」
  
  說完她痛心疾首的質問道︰「我真想知道,王府是不是入不敷出了,要這樣從一個無母無父的孩子身上搶奪?」
  
  王賢並不知道後宅的事,公主府上的管家是王妃娘家親戚的遠親,這事也是剛知道,當然兒子的事也是發生了才知。
  
  現在被莊柔這麼一逼問,讓他非常的憤怒,但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真是太噁心了這事辦的!
  
  「這位姑娘,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如果不是我家王爺,平蕊公主在宮中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件未知數。」這時門被推開來,王妃從外面走了進來,儀態萬千的看過來。
  
  兒子雖然重傷但平安回來,現在是給他討回公道的時候了!
  
  賢王皺了皺眉頭,但沒有阻止王妃,在應付女人上她肯定要強多了。
  
  莊柔拱拱手算見了個禮,然後便應道︰「確實是,如果不是王爺可憐平蕊公主,她早就死了。哪裡用得著被幾頭禽獸凌辱多年,老禽獸生的也太多了。」
  
  「當和平蕊公主同年齡的郡主,還在王妃懷中撒嬌時。王妃的好兒子卻帶著小夥伴去剝光她的衣服毆打她,或是做些不知那位被扒灰小妾私藏圖上的汙穢之事。」
  
  她抬頭瞧著王妃眼中的怒火,微微一笑說道︰「那是公主善良,我可不敢想像,賢王府的郡主們會不會因為世子,讓人以為她們都喜好這事。」
  
  「王爺、王妃,以後郡主們出門,可得多派點強壯的婆子。至於侍衛也是男的,這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做哥哥的世子可立了個好樣子。」
  
  賢王妃突然伸手打了過來,想抽她一耳光,竟然敢威脅她的女兒。
  
  啪!
  
  莊柔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一用力便把她捏到痛得表情都扭曲了。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很清楚你的寶貝兒子對平蕊公主做了什麼。可你不止不管,還放任他糊鬧了很多年,直到公主搬出去,還不放心的把秋娘派了過去。」莊柔咬牙切齒得說道。
  
  「我猜為了世子的前程,在公主和駙馬大婚之時,你必會讓秋娘下手害死公主,再買通太醫,這樣公主不是處子之身的事就不會暴露出去,包括她身上被虐待的舊傷痕!」
  
  王妃疼得冷汗直冒,話都說不來,被猛的一推坐到了地上。
  
  賢王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掌便把書案給打散了架,氣急敗壞的指著王妃罵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王爺,昭兒當時太小,才十四歲什麼也不懂。我當時想著公主還小,長大便會忘了,後來給昭兒娶了親,盯得緊他便次數去的不多了!」王妃一看王爺竟然動怒了,便趕快解釋道。
  
  「如果不是王爺收留了她,在宮中她早就吃掉了,哪裡還能反過來咬我們!」
  
  竟然敢說十五歲就當了爹的周昭十四歲時小,莊柔看著她噁心的嘴臉,便拱手對賢王說道︰「王爺,這是你家的家事,我管不著。今天我過來只是和你說一聲,請把被王妃拿走的公主食邑還回來,總共十萬兩銀子。」
  
  「想必賢王如此的廉潔,從來沒做過什麼貪拿強佔之事,十萬兩拿不出來,才會去用公主的銀子。拿商鋪來頂也行,公主畢竟是女孩子,有布匹成衣或是銀樓、古玩店之些鋪子也可以。」
  
  「卑職告辭了,我想在天黑前,王爺應該可以把銀子送到公主府。對了,小郡王讓我來收世子的醫藥費,加上公主那的共兩萬兩,這個應該現在就湊得夠了吧。」
  
  賢王被她氣得罵道︰「把銀子拿來給她!公主府的我會讓王妃親自送過去,給公主賠禮道歉,行了吧!」
  
  很快便有人送來了兩萬兩銀票,莊柔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仔細數過之後放在懷中,才把那兩張收條拿了出來,放在了旁邊的架子上。
  
  然後她看著現在好像厲鬼,恨不得吃她血肉,想趕快弄死她的賢王和王妃,聳聳肩說道︰「兩位別恨我,給你們句忠告,沒事別作死,年齡也不小了,好好過日子吧。」
  
  莊柔不怕他們現在就動手,不說賢王會不會考慮皇上現在還在氣頭上,她還是奉命小郡王的命令來此收帳,被殺自然不可能埋了就算。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便是她突然扶著王妃,笑咪咪得說︰「王妃真是太客氣了,硬說不安全要送我出去,這賢王府守衛森嚴,怎麼可能會有壞人行刺。」
  
  「有,你只要不留意就會殺死你!」王妃的腰被她摟著,明顯感覺到腰上有硬硬尖頭的東西頂著,她便惡狠狠得說。
  
  「好可怕,那卑職只能讓王妃送我出去了,能得到王妃的關心,好讓人開心啊。」莊柔笑得格外甜,頭靠在滿臉厭惡的王妃肩上,衝王爺感謝一聲就拖著王妃往外走去。
  
  侍衛和丫環們站了一院子,驚恐的看著王爺,就這麼讓王妃把她送出去了?
  
  賢王陰冷的盯著莊柔,招了一下手,便有一名不起眼的侍衛走了過來。耳語過後,馬上退到後面,不知什麼時候便不見了。
  
  「挑戰皇室,你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來!」賢王狠狠得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8 11:14 PM

第39章 窮友

  莊柔拖著王妃到了門外,放掉她拱手行禮道︰「王妃還請回吧,現在已經到門外,我會告知小郡王和公主,府上的銀子很快就會送到。」
  
  賢王妃強忍著怒氣,喘著氣咬牙切齒得說︰「很好,你做的很好,賢王府記這下筆債了。」
  
  「王妃不用太過擔心,有世子這樣的才子在,還能富貴好幾代呢。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賢王府再怎麼樣也不會沒飯吃的。」莊柔微笑著說道。
  
  聽著她的話,賢王妃皺著眉頭,非常的不解她只是個應捕,為何處處和王府做對。話說得一句比一句難聽,全往人的心窩子上捅,簡直就是故意想讓你殺了她一般。
  
  故意……
  
  賢王妃心中一驚,現在確實就是這樣,她一而再的挑釁,是想徹底讓賢王府毀滅!
  
  她便死盯著莊柔說︰「你們的陰謀詭計我已經知曉,不管你的主人是誰,我告訴你們,奸計不會得逞的!」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但只想告訴你,自家的是孩子,別人家的也是。別整天就想鬥小妾,偶爾也應該有點良善之心。」
  
  「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賢王妃冷聲喝道,真是還有沒有管教了!
  
  「那隨便你,派人來殺我的話,記著帶棺材,好給你們的人收屍。」不聽就算,莊柔看了她一眼,便走下臺階翻身上馬直奔南門而去。
  
  賢王妃盯著她離開,轉身就迎上跟出來的賢王,拉著他便說︰「王爺,臣妾有話要說,我發現問題所在了。」
  
  賢王眉頭一皺,便帶著她往書房走去,要好好聽聽他這個愛妃的計策。
  
  莊柔騎馬便回到了縣衙,把馬栓在門口抬頭看著這破爛的大門,確實不修繕就太不好了,根本不像一個衙門應該有的地方。
  
  信步走進去,她便看到小郡王坐在樹下搖椅上乘涼,地上有副擔架,上面躺著個白髮蒼蒼氣若懸絲的老頭,旁邊還有一胖大嬸站著。
  
  「怎麼了?」莊柔剛開口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時,那大嬸便扯著嗓子叫喊起來。
  
  「大人啊,我家老爺就快要餓死了!他可也是堂堂舉人啊,為官幾十年清廉的半兩銀子都沒存下,現在糟了這樣的罪可要怎麼辦啊!」
  
  莊柔愣了愣看向了那老頭,心中咯噔了一下,此人不會就是豆湖縣縣丞吧?
  
  楚夏面對縣丞夫人的大嗓門,用扇子晃了晃,便慢悠然得指著莊柔說道︰「夫人不用擔心,縣衙拖欠的俸祿已經讓她去辦,如果這次拿到了銀子,三年的錢都會一筆算給縣丞大人。」
  
  他完全忘了這縣丞姓什麼,都到了老而不僵的地步,也辦不了什麼事,還不如拿點銀子過幾天好日子。
  
  縣丞夫人如同一頭母虎,轉頭虎視眈眈的看了過來,提起裙子便要猛撲過來搶銀子。
  
  莊柔猛的抓住她的雙手,激動又婉惜得說道︰「多美的一雙手,就這樣操勞成了這樣,不過請夫人放心,銀子已經有了。」
  
  「銀子真的有了?」縣丞夫人不敢相信得問道,眼眶都湧上了眼淚,再沒銀子這日子可就過不下去了,首飾都當光了。
  
  她本來是聽說來了新縣令,就把自家老爺抬了過來,逼著討要俸祿銀子。別家縣丞過得那叫一個風光,而這裡卻是個權貴滿地走的地方,別說是過上富足的日子,還把以前的家當賠了進去。
  
  之前以為來此地能攀上關係,整天應酬送禮就花費了大量的銀子,沒想到關係沒拉攏上,連平時魚肉百姓的手段都沒了,家道瞬間就敗掉。
  
  這破地方一般不出案子,出了案子也誰都得罪不起,對方真要送銀子給你都不敢收。最可恨的是,一年俸祿也就三百兩銀子,節約點用也能維持生活,卻不想縣衙沒有半錢銀子,連俸祿都被扣光了。
  
  而且上任縣令還得罪了個權貴,莫名其妙就回老家種地了,嚇得縣丞大人瞬間病倒,藥再吃幾副下去,最後的銀子就全砸光了。
  
  本來過著幸福小日子,想要再進一步的縣丞一家,別說是天天大魚大肉,連米都吃不起了。
  
  現在聽到有俸祿銀子可拿,那也是近一千兩銀子了,這得應多大的急啊!
  
  楚夏笑咪咪的看著她,看來這銀子是要到了。
  
  馬德正他們聽到也是震驚了,他們的工食銀不多,一年十兩銀子,但也有三十兩了。
  
  「我現在就交給師爺,縣中的帳務暫時由他管著,你們找他去按規矩領銀子便行了。」莊柔鬆開她的手,去找到師爺把兩萬兩銀子交出來,再由他做了帳後把俸祿發出去。
  
  而縣丞夫人和馬德正他們緊跟著她,怕轉眼這銀票就沒有了。見真的有幾張銀票拿出來,才鬆了口氣。
  
  師爺看了他們一眼,便站起身說︰「來幾人,跟我去錢莊提銀子。」
  
  「我去!」
  
  「我力氣大,多少銀子都背得動!」
  
  幾名應捕瞬間抬起手搶起來,再也沒有比背銀子更讓人愉悅的活計了。要不是縣丞夫人還知道身份,都想跟著去了。
  
  師爺帶著人出去抬銀子,兩萬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人少了可不行。而小郡王也看著縣丞夫人,現在有銀子氣度也起來了,可不想得罪著一來就有俸祿拿的大人,趕快叫上人又把縣丞大人給抬了回去。
  
  不過要不了多久,她肯定會穿上壓箱底捨不得穿的衣服,花枝招展的過來拿銀子。
  
  整個衙門中因為這兩萬兩銀子,充滿了喜氣,就連吏役都非常開心,多少有點收入了。
  
  楚夏摸著身上趴著的貓,看著莊柔笑咪咪得說道︰「看不出來,你要帳還滿快的,公主府的銀子我不擔心,就擔心賢王府不給你這個面子。」
  
  「大人,你說錯了。公主府的才是難要,根本就不給你機會。到是賢王人不錯,直接拿了兩萬銀子出來,說自己教子無方,自然要幫公主付銀子。尤其是賢王妃,還親自把我送到了大門口,簡直太平易近人了。」莊柔笑道。
  
  未了,她又被了一句,「真沒想到這麼好的兩個人,會生出個禽獸出來。」
  
  賢王平易近人?
  
  楚夏笑了笑,好奇的問道︰「公主為何難要了?」
  
  「窮,連一千兩都擠不出來。」莊柔說道。
  
  雖然知道不少事,但是楚夏真的愣住了。他過的如此衣食無憂,哪裡會知道一個公主連一千兩銀子也沒有,再小的食邑也夠過著奢侈的生活了,過年過節可都是有皇家的賞賜。
  
  看他那傻樣,莊柔便笑道︰「其實歷年的食邑都讓賢王府收了起來,就等著公主出嫁時拿出,這不就決定今天把十萬兩銀子拿出來,外加幾個鋪子還給公主呢。」
  
  楚夏愣怔的看著她,半晌之後才靠在躺椅上笑得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你真是好過份啊,十萬兩銀子的食邑!」
  
  莊柔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那是賢王自己主動的,誰還能逼得了他啊。」
  
  「這幾天他派出來的殺手就應該會向你出手,要不要住到我家去,平時睡在我的腳榻上就沒事,本王可以保你。」楚夏邊笑邊問道。
  
  「謝大人,不過他要是真的派人過來,那不是正好,省得只是削了個爵位罷了。」莊柔直接拒絕了,他這欺負人的心思誰看不出來啊。
  
  楚夏遺憾的說︰「那你就自己保重吧,修繕縣衙的事你和馬德正商量,出去賺夠了回來,五六萬兩就夠了。」
  
  莊柔莫名問道︰「去哪裡賺?」
  
  「當然是豆湖縣啊,我坐在這裡都知道滿大街都是銀子,想必要不了幾天就可以把銀子都湊夠了。」楚夏抓起貓的爪子玩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人果然半點道理都不講,什麼意思啊,五六萬兩銀子!
  
  莊柔白了他一眼,去搶都搶不到這麼多銀子呢,心裡腹誹著看到旁邊有張搬出來的椅子,看起來還不錯,她便直接坐了上去。
  
  砰得一聲,椅子瞬間就閃了架,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我早說了,要修繕。」楚夏看到貓被這響聲給嚇跑了,便站起來搖搖頭,背著手帶著侍衛走外面消食去了。
  
  莊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和掛在衣服上的木渣子,再看這破得一塌糊塗的縣衙,覺得確實不能再這樣過了。反正這裡的權貴多,所有的產業都有後台,隨便魚肉一下也無所謂吧。
  
  想到這,她便掛好佩刀,跑到大門口等著馬德正他們回來。這些傢伙一窩蜂的跑去搬銀子去了,現在除了她連半個幫手也沒有。
  
  等了好一會,馬德正他們才擁著師爺回來,那神情和氣勢好像是新郎官似的。兩萬兩銀票被換成了白銀,足足裝了十個大箱子,很辛苦的用馬車拉回來。
  
  這一路上引得無數人圍觀,而馬德正他們窮怕了,看到有人圍觀便拍著箱子得意得嚷道︰「看到沒有,這裡面裝的全是銀子,我們衙門有錢了!」
  
  其它幾人也在那不停的炫耀,莊柔看到師爺被擁在中間,整張臉都快被羞得紅到耳根,實在是太羞恥了!
  
  見他們已經快到縣衙,莊柔馬上順著牆根溜走了,她才不要像師爺那樣被那幾人架著,去做那種丟人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8 11:22 PM

第40章 湖匪

  莊柔閒著沒事在豆湖縣轉了一圈,尋思著大人說過的賺銀子辦法。不外乎就是找商家收保護費,要不然就是有案子之時,把告狀的兩方都吃銀子。
  
  可現在連一件案子都沒有,想要吃個原告和被告都沒人,貪官都當不了。看來唯一的辦法,就只剩下收保護費這麼一條路了,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那種人?
  
  想到大商鋪就算被收保護費,也是固定時間去交銀子,搞不好還是自己送上門,根本看不到是誰來收的。
  
  不過,市集可就不一樣了,於是莊柔便找人打聽了一下,知道了市集所在地後就往那邊走去。
  
  豆湖縣沒住著多少百姓,大部份都是各府別院的人,就連酒樓客棧裏的幫工,也由東家罩著,惹了事自然是拚後台。而此地的農戶早就全遷走,連擺攤的人都是早來晚收,不在此地過夜。
  
  租房太貴,住店又住不起,只能天黑便走,這群人便是莊柔的目標。
  
  市集在靠近湖邊的地方,主要就是賣給那些來遊玩的客人,以小玩意和吃食為主,現在又遇到踏春時節,過來遊湖的人可不少。
  
  莊柔往湖邊大樹上一靠,抱著手就打量著湖邊的小攤,她穿著這身衣服不太好去問話,就算攤主交了保護費也不敢說,只能自己抓個現成的,然後把收費的事給弄到縣衙來。
  
  雖然收不了幾文,但也能和小郡王交差,實在不行就讓他自己掏銀子出來修繕縣衙。
  
  她站在湖邊等了好久,都沒看到有人過來收保護費,有些懷疑這裏是不是大家都不差錢,所以沒人做這樣的事。站得太久也難受,便瞅了一間茶鋪走了進去,往靠門的地方一坐便讓小二弄點小吃上來。
  
  在茶鋪門口右邊,有個老婦人在賣花朵,二文錢便可以買一朵水靈靈的花朵戴在頭上。這是不要本錢的生意,純粹看天吃飯,想來不會是固定攤子。
  
  茶水和蘿蔔餅送了上來,莊柔邊吃邊看著湖面,遊船多了起來,只要有遊人過來坐船,就會有不少小販上前去賣東西。
  
  「馬德正他們為什麼不管管這裡,多少也能收個幾文錢買米呀?」看到這一幕,莊柔不解的自語道,這些總不會有後台了。
  
  遊人上了船,小販們又提著貨物坐回到原地,等著下批遊人的到來。莊柔也吃了兩個蘿蔔餅,正喝著茶打算回去問問,為什麼馬德正他們不來管管這些小販。
  
  突然,遠處走來了一群穿著一樣的壯漢,個個都大搖大擺氣焰很囂張,往小販面前一站,便有小販拿出十幾個銅鐵遞過去。他們提著個大木桶,收到銅錢在手裏掂量一下便扔了進去,可以看出已經大半桶了。
  
  竟然真的有,管的很嚴呀,連衣服都穿成一樣。她仔細打量著他們,發現有人轉了個身,背後露出個大大的陳字,便招手把小二叫了過來,「小二,那些人是哪個陳家的,還把名字都給繡到衣服上了。」
  
  小二早就聽說本縣來了個女應捕,想必就是這位,於是就說道:「官爺,那是陳家武館的人,負責管著這河岸邊的商販,好讓他們不要鬧事。」
  
  莊柔看著他好奇的問道:「那你們也被他們管著?」
  
  「官爺,我們能幹什麼啊,不過有時候會遇到吃霸王餐或是哪裡鑽來不開眼的叫花子,陳家武館便會出來搭個手。很多年都這樣了,馬捕頭也是知道的呀。」小二解釋道,覺得這姐兒肯定受到了排擠,都這麼多天了都沒衙門裡的人給她說說情況。
  
  原來馬德正他們知道啊,那就太不像話了,這種魚肉百姓的好事應該是應捕幹的啊!
  
  她站了起來,把飯錢放在桌上,便走出去站到了門口。這時陳家武館的人已經走過來,看莊柔站在門口都愣了一下,隨即便全是滿臉的嬉笑。
  
  提桶的人走到老婦人面前,例行公事的一伸手,「十五文!」
  
  「大爺,今日生意不好,我這才賣了八文,能不能少收一點。」老婦人今天並沒有賣出幾朵花,好在這些不用成本,談不上賠本的事,但要把這八文全交了,還得欠七文呢。
  
  那漢子陰陽怪氣得說道:「不行,交不上例錢就別在這裏擺攤,又不是第一天的規矩。人人都這樣來求,那不是沒有規矩了!」
  
  「可我就靠這個養活家裏人,只要賣出去我立馬把錢補上。」老婦人求道,別的地方可沒這麼多女孩要買花戴,也就這裡想要應景才會戴了。
  
  「規矩不可廢,那就把一半的花交上來,其它的便可讓你賣。」那漢子嫌棄的說道。
  
  這些花給他也沒用,但拿走後隨便找家鋪子,強賣掉這行了,這可是一直定下來的規矩。
  
  老婦人的花有六七十朵,分掉一半就是幾十個銅錢了,她趕忙護著花哀求道:「大爺行行好,只要再賣出幾朵花兒便夠了。」
  
  「少說廢話,別耽擱我們的時間!」壯漢一使眼,身旁的人便要去搶花。
  
  就在這時,十來個銅板在陽光下閃著亮光,哐得落在了桶中,莊柔靠在茶鋪門口看著他們說道:「這錢我出了。」
  
  陳家武館的人本來正嬉皮笑臉對著她擠眉弄眼,現在見她扔出錢,領頭那人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姐兒,這事還輪不到你管。」
  
  莊柔卻沒理會他,而是走下來看著那桶說道:「收的挺不少啊,真是辛苦你們了,從今天開始這事便不用麻煩你們了。明日師爺會開出清單來,算算這些年由你們暫管的錢有多少,到時候一並提出來。」
  
  「什麼?」陳家武館的人全部愣怔的看著她,隻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她剛才說什麼?
  
  而莊柔則義正言辭的說:「維護湖岸邊的安全,本應是縣衙的事,麻煩了各位很多年真是對不住,我們會算工錢給各位的。這樣對大家也好,可以安心的練武,不用再被這收錢的俗事佔用了時間,使得武藝退步。」
  
  本來還熱鬧的湖岸邊突然一下便安靜下來,大家紛紛退後,就連那老婦人都嚇壞了,提起籃子連滾帶爬的縮到了後面。
  
  而陳家武館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這位新上任的姐兒是想把這活計拿回去,連馬德正身為捕頭都不敢來,憑她也想插手這事?
  
  「馬德正都不敢這樣說,你算那根蔥?」陳忠平怒喝道。
  
  莊柔好好的看著他說:「我家大人是蔭德郡王,他總能算根蔥了?」
  
  陳忠平語塞了一下,便不輸氣度得吼道:「我家公子是京城四少之一的陳訓庭,當今皇后娘娘的親侄兒!」
  
  「京城四少中有小郡王楚夏嗎?」莊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便好奇的問道。
  
  小郡王那已經是紈絝中的佼佼者了,如果沒在京城四少中的話,不就是說京城四少也算不上什麼東西。皇后娘娘的親侄兒,連這種幾個小銅錢的生意也做,真是丟人現眼的。
  
  陳忠平得意的說道:「自然是沒有!」
  
  「果然沒有,我家小郡王品德優良,又不缺銀子,不會做這種魚肉百姓賺幾個銅錢的事。」莊柔隨口便說道,皇后的侄兒又如何,小郡王還是皇上的表弟呢,說到底也是一家親戚。
  
  她認真的問道:「還有什麼能說服我,讓你們繼續魚肉百姓的話,趕快說。如果沒有,大家就別聚在這裏,回去舉石鎖去。」
  
  「馬德正都不敢如此囂張!知不知道上任縣令是怎麼回家種地的,就是因為太狂妄了!」陳忠平身旁一壯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伸手就推過來,別人不願意打女人,他可最愛這口了。
  
  尤其是女人的慘叫哀求聲,聽著就讓他覺得全身舒爽。
  
  見他的手向自己胸口推來,莊柔右手一拉,一道亮光閃過,那條手臂便啪得掉在了地上,壯漢頓時慘叫起來,「我的手!我的手!」
  
  「黑牛!」陳忠平吼了起來,一看那手臂從手肘之上便被乾淨俐落的砍掉了,血噴湧出來,不趕快止血他便會死了。他們趕快按住他,扯下布條綁住傷口上面,讓血流得慢些,現在必須趕快送去醫治才行!
  
  而莊柔則提著佩刀面無表情的說道:「冒充公差魚肉百姓,欺行霸市,還公然想襲擊公差,現在的盜匪還真是倡狂啊。」
  
  陳忠平怒喝道:「我們是陳府的家生子,你打殺我們就是和陳府作對!」
  
  「那又如何,難道你們家那紈絝是豆湖縣縣令?或是豆湖盜匪?」莊柔滿不在意的說道,「本來我已經好好的叫你們退錢保身了,卻要逼我動用大昊律法,那現在誰也別走了,朝廷對待湖匪向來是不降便殺。」
  
  「所以各位,你們是降啊還是不降?」她把刀提起來,刀尖對準了陳忠平。
  
  陳忠平等人看著她只覺得遇到了神精病,只是收個保護費,竟然一言不合便動刀子。他們可是皇后家的人,她膽敢真的殺!
  
  莊柔卻好像從他們眼中的怒火中,看穿了想法般說道:「別想拿皇后娘娘來壓我,她這樣的貴人,怎麼會為了幾個娘家的下人收銅錢的事出頭,還丟不起這個臉。」
  
  「當然,不降的話,我不介意帶著幾個人頭回去。反正是湖匪,搶的財物做為證據還在你們手上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8:33 AM

第41章 白條子

  陳忠平橫行豆湖縣這麼久,哪裡受過這種氣,吼叫一聲便揮著拳頭撲上來。他們可都是練家子,平時除了魚肉百姓,最常幹的事就是擺弄武藝了。
  
  那一身肌肉把衣服都給撐起來,讓人一看就覺得危險,充滿了威懾力。
  
  莊柔也沒猶豫,提刀便迎上去,對著他的褲腰便是一刀,褲帶瞬間斷開褲子滑落下來,直接把陳忠平給跘倒,整個人砰得便砸在了地上。
  
  回手一刀,莊柔便把刀紮進了他的大腿中,看向了其它正打算跟在後頭衝上來的人,目光這麼一掃,大家便馬上停住了。
  
  而陳忠平痛苦的大喊了一聲,大腿被紮穿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痛得捏緊拳頭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練一身肉有什麼用,我又不和你們比拳頭,找兩副擔架過來,你們把他倆抬到縣衙去。」莊柔指使著剩下的人,然後猛的一拔刀,陳忠平又大叫了一聲,血便噴了出來。
  
  陳家武館的人面面相覷,平時練武對打很多,但是這二話不說就動刀子的狀況卻是全沒見過。全都沒了主見,能做主的人就躺在地上,大腿上被捅了一刀呢。
  
  莊柔也不客氣,直接把刀放在了陳忠平的脖子邊,無所謂的講道︰「湖匪頭一個。」
  
  只覺得脖子上一陣涼意,這傢伙是肯定會割下來的,陳忠平只得大喊道︰「等等!」
  
  「嗯?」莊柔沒收手,只是歪頭斜著瞅了他一眼。
  
  只見陳忠平掙扎著喊道︰「我們跟你去衙門!」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位明顯不講道理,還有些神叨叨的,還不如去衙門裡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小郡王也不會為難他們!
  
  莊柔扁了扁嘴,不滿的把刀收了回來,小聲的嘀咕道︰「真沒意思。」
  
  陳忠平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武館的人馬上過來給他止血,也有人跑去叫了大夫過來。見他們格外的忙碌,莊柔也不催促,把刀一收就靠在湖邊樹下等著。
  
  周圍百姓都驚恐的看著她,還好此時遊船已經走遠,最多能看到這裡發生了打架,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然看到這血淋淋的一片,肯定得嚇壞好多人。
  
  大家都不敢吭聲,只覺得相比這個凶神惡煞的女應捕,平時作惡多端的陳家武館,好像顯得沒這麼壞了。
  
  那些人最多打斷你的腿,可這位是直接動刀子啊!
  
  等他們把傷口簡單包紮後,莊柔就催著陳家武館的人抬起陳忠平他們,給搬回縣衙中去。至於那一大半桶的銅錢,也被提著一起回去了。
  
  陳家武館的人敢怒不敢言,陰沉著臉很丟人的被驅趕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往縣衙去。但走到街上後,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見他們抬著陳忠平,身邊還跟著豆湖縣那個女應捕,便過來套起了近乎。
  
  「陳爺,你們這是被人打了報官啊?」
  
  「滾!」陳家武館的人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也不看看他們是誰,被人打了誰還報官啊!
  
  問話之人雖然被凶,但其它人看到他們被打成這樣,竟然要到了報官的地步,肯定是踢到了硬骨頭。紛紛悄悄的議論起來,還跟隨著越說越開心了。
  
  「我說這八成是得罪哪位王爺了,不然憑著他們的後台,能被人捅成這樣?」
  
  「不一定啊,也許是不認識他們的混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捅上去了,反正真去抓也逮不到人。」
  
  「真是有好戲看了,連陳家武館的人也敢得罪,他們的後台可大得很呢。說不定有人得丟官了,這皇后娘娘可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啊!」
  
  「有後台也沒用啊,還不是被捅成了這樣,平時作惡多端,遲早有報應。」不知道是誰對他們不滿,混在人群裡面就詛咒道,聽得陳家武館的人一陣惱火。
  
  要是平時他們肯定要把人抓出來的打個半死,但現在莊柔還一臉笑意的押著他們,只得先算了,以後再來尋剛才的話是誰說的。
  
  莊柔一路都沒說話,只要沒人跑就行,有人跑那就真要切腦袋了。
  
  一行人就這樣被圍觀著到了縣衙門口,卻不想縣衙門口早已經圍了很多人,他們根本就進不去。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堵在門口幹嘛?」莊柔拉過一人便質問道,把衙門堵成這樣成何體統!
  
  那人看都沒看她,甩手便繼續伸長脖子擠在人群後面,大聲得喊道︰「我這裡有十二兩的欠條,是買的米糧!」
  
  「這飯錢已經欠了四年了,只有區區八兩,請大人先還我的!」
  
  「我!我家就快倒閉了,這五兩銀子就等著買米下鍋呢!」
  
  莊柔驚訝的看著他們,這幾十人都拿著些白條子,上面寫了些字,聽他們說話的內容,似乎是來討債的。
  
  她愣了愣回頭看向陳家武館的人,只見他們神色有些幸災樂禍,便大聲吼道︰「陳家武館在此,誰再敢鬧全部打死!」
  
  陳家武館的名頭在豆湖縣可比縣衙響亮多了,大家齊回頭一看,就見果然是陳家武館的人來了,而且個個臉色陰沉瞧著殺氣騰騰的,眾人頓時被嚇了一跳,唰得便往兩邊閃開了。
  
  等定睛一看才發現,陳家武館最壞的陳忠平竟然受了傷,被人抬了過來。而在他的後面,還有更討厭的一位胳膊都斷了一隻,正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已經昏迷過去了。
  
  「這是誰幹的啊,好大的膽子!」眾人同樣大吃一驚,在那悄悄的評論起來,聽得陳家武館的人更心煩了。
  
  莊柔走在後面推了站在最後的人,「走呀,擋在這裡幹嘛,先進去。」她把陳家武館的人帶進去,剛進去後面討債的人流一下又便門給堵住了。
  
  馬德正帶著其它應捕,正忙得滿頭大汗,師爺坐在桌前臉色非常難看,他們只敢小心的伺候著。任誰也不會高興,剛拿了兩萬兩銀子回來都還沒捂熱,便有無數人跑上門來討債了。
  
  從租賃費到飯錢,大大小小有幾百張欠條,連廚娘的工錢都有拖欠。多到上千兩,少到幾兩銀子,最少的都欠了一年多,最長的那張都已經快十年了。
  
  今日突然聽說衙門有銀子了,還被拉著招搖過市,只要手中有欠條的便全部跑了過來。就算是沒欠條,也有些混在其中要求青天大老爺做主,他們為了打官司給的銀子,現在案子早輸了多少年了,總得退銀子了吧。
  
  來要銀子的人太多,把小郡王嚇了一跳,他馬上就帶著侍衛跑了,只是讓師爺把銀子還了,天天都有人過來要銀子多難看。
  
  師爺負責拿白條發銀子,馬德正他們就要讓大家一個個排隊,可個個都不想排,就怕晚了銀子花光,全都一窩蜂的往前擠,讓他們維護得苦不堪言。
  
  正忙得不可開交時,看到莊柔回來便喊道︰「莊姐兒,那些來要債的女子就交給你了,我們連拖都不敢拖,她們全往前面鑽呢!」
  
  話才說完馬德正便愣住了,看著那一群陳家武館的人,怎麼跑到衙門來了,他便不可思議得問道︰「你們收保護費都收到縣衙來了?」
  
  沒等陳家武館的人說話,莊柔便說道︰「捕頭,這些是我抓到的湖匪,他們正在街上魚肉百姓強搶錢財,所以我就把他們逮回來了,麻煩捕頭把他們都關起來吧。」
  
  整個豆湖縣衙最乾淨良好的就是大牢,那就沒關過幾個人,就是小郡王來了才有了用處,關人是半點問題都沒有。
  
  馬德正和其它三名應捕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完全聽不懂她的話,湖匪說的是陳家武館的人?
  
  「發什麼愣,快點關起來呀!」莊柔見他們不動,皺了皺眉說道。
  
  而師爺此時也被伸到面前的十幾張白條子弄得措手不及,有幾張都貼到他的臉上來了,他怒不可遏得嚷道︰「馬德正!」
  
  馬德正一個激靈,趕快驅趕起來,「全部往後站,排好隊啊!」
  
  可惜大家都不聽他的,只想著銀子會用光,都想早點換到銀子。在他的大喊中越發的往前擠,後面的人也跟著往前,師爺都快被他們撕了。
  
  「你們這些刁民,全部給我站好啊!」馬德正急得跳腳,聲音都喊啞了都沒用。
  
  莊柔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了擺放在地上的陳忠平面前,對著他腿上包紮好的傷口狠狠的就踩了上去。
  
  「啊!」陳忠平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楚弄得慘叫起來,那聲響徹整個衙門,淒厲的聲音嚇得眾人都是一頓,全部停下擁擠看過來。
  
  「你們再擠,我就弄死陳家武館的此人,他要是死了就是你們的原因,到時候有仇家尋上門去我們可不管。」莊柔抬起腳,就看到繃帶上又滲透出大片的血跡出來,嚇得百姓們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官府的人他們不怕,可陳家武館他們都怕,就怕害得他被弄死,這罪落在他們的頭上,被害得家破人亡。
  
  莊柔笑道︰「還不排隊站好,慢一點這些銀子晚上就會出現在風月樓的姐兒桌上了。」
  
  話音一落,那些來討債的人便飛快的排起了隊,半個吵鬧的人都沒有了。
  
  而莊柔則滿意得點點頭說︰「就是這樣,到衙門來就得有個樣子,不然叫你們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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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8:38 AM

第42章 變天

  縣衙中排隊的人終於安靜下來,只是一個個伸長脖子無聲的看著師爺,就像一群曬太陽的老龜。
  
  銀子在一點點的流失,大箱的白銀換來了一堆白條子,瞧得馬德正他們心都在流血,只想抽自己幾個大耳光子,早知道就不聲張了。
  
  從來沒還過債的他們,都忘了這衙門中可是欠了無數的債,之所以沒人過來要帳,那是都已經要到麻木了。
  
  但現在白條子不是最重要的事,陳家武館才最麻煩,看著莊柔帶回來的這群湖匪,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瞪過來,馬德正就想起當年被他們追得滿街抱頭鼠竄的日子。
  
  他咽了一下口水,把莊柔拉到旁邊問道︰「莊姐兒,你把他們弄回來幹嘛?趕快放掉吧!」
  
  莊柔不解的說︰「你還好意思問,向商販和店鋪收保護費,那不是我們應捕的事嗎?怎麼能讓他們搶了去,你看才一天時間就收到這麼多銅錢,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些大半歸到縣衙中,其它的應捕就能分了。」
  
  「跟著你們的那些衙役也可以分到錢,以後出去不用再可憐巴巴的,還有一群跟班護身。家裡不也能有魚有肉,給你家小子準備些銀子,以後也好娶親呀。」
  
  馬德正知道這才是正事,可看著陳家武館的那些人,只覺得後背發虛汗,「可他們的後台比咱們大人都大,得罪了他們就得掉腦袋,上任大人就是被陳家弄走的呀。」
  
  「像我這麼個小捕頭,無權無勢的怎麼敢和他們作對啊!」
  
  莊柔看了他一眼,便對早盯著那半桶銅錢看了半天的刁一說道︰「刁大哥,我們一起把人關進去,這些銅錢交七八成到衙中,剩下的便由我們幾人分掉了。」
  
  「真分啊?」刁一有些不信的問道,他可真沒見過這麼多錢,就算只有二三成份也不得了了,幾年都沒拿到工食錢,都是家中娘子洗補衣服撐著,天天拿不到錢回家,膝蓋都跪出老繭來了。
  
  如果能每日都帶些銅錢回家,這日子得有多大的改善啊!
  
  吳仁藥和牛大勇聽聞就衝了過來,死死盯著莊柔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我們每天都可以分這些錢!」
  
  「當然,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收入,這有何大驚小怪的。」莊柔認真的說道。
  
  「那好,我們馬上把他們押進去!」兩人確信之後便凶神惡煞的走了過去,硬著頭皮驅趕起陳家武館的人。
  
  陳家武館的人惡狠狠盯著他倆,邊走邊不服的威脅道︰「你倆記著,這事可不會這麼就算了!」
  
  「我們可是應捕,有小郡王在……我們才不怕你們!」牛大勇和吳仁藥雖然害怕,但還是看在錢的份上大聲喊了起來,反正都得罪了,就不管那麼多趕著他們就去牢裡。
  
  刁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想要分錢可就得幹活。
  
  莊柔看了馬德正一眼,笑咪咪得說道︰「捕頭,你想得太多了,大家都過成這樣了,你還擔心什麼命啊?」
  
  「……」馬德正難得嚴肅的看著她,考慮了半晌之後,終於心一橫說道,「那就聽莊姐兒的了!」
  
  「聽我的幹嘛,我們要聽的是大人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就算有事怪罪下來的,不是還有我嗎?」莊柔大言不慚得說道。
  
  有個肯背黑鍋的也好,馬德正便抱拳講道︰「大人讓我走東我就不去西,我這就去把人押下去,這豆湖縣我們要重新拿回來,給大人修繕出一個金碧輝煌的縣衙出來!」
  
  莊柔拍拍他的肩膀讚賞道︰「馬捕頭能想通最好,就讓我們一起跟著大人幹,為他赴湯蹈火。」
  
  「嗯!」馬德正點點頭,就轉身扶著刀快步跑去,地牢的鑰匙還在他這裡呢。
  
  師爺邊賠付著銀子,邊抬頭似笑非笑得看了看她,「陳家的武館對大人來說不算什麼,但陳家可是件麻煩事,你這點小銅板怕是不夠吧。」
  
  莊柔伸手抓了把銅錢,讓它們從指縫中掉落下去,發出嘩啦的聲響,然後意味深長的說︰「師爺,大人總不能所有事都讓四位侍衛大哥去辦吧,雖然我家不差銀子,但也想自己賺點給哥哥買點禮物。」
  
  「這可是好東西,大人喜歡白的,小的們有這黃的用用也好,至於值不值得拉攏人心,這便看大人自己了。」
  
  她把最後一個銅板扔進桶中,晃晃頭說︰「小泥鰍能鑽泥,大魚可以橫行於水,任何一種都有用處,師爺可不必說這麼多。」
  
  師爺摸著鬍子,正想再說幾句,桌前等著換白條子的人急了,便伸著白條喊道︰「官爺求求您了,我給您跪下了,要是再不帶銀子回去,就連屋子也要被債主收走了!」
  
  「行了,別說得這麼可憐。」師爺看了眼莊柔,便沒再理會她,繼續去換銀子去了。
  
  等陳家武館的人全部都關好,莊柔已經提著那桶錢在後院尋到他們,按規矩從裡面分出了三成,給大家分了起來。
  
  這次還沒收完錢就把人抓了回來,所以錢並不多,但還是每人分到了二百文銅錢,馬德正是捕頭則分到了五百文。
  
  好久沒有摸到這麼多銅錢了,幾人激動的一直摸來摸去,窮酸得令人發指,看得莊柔都快瞧不下去了。
  
  她擺擺手趕快說道︰「你們先把錢拿回去,然後跟我去收接收那些店鋪,他們付的銀子才是大頭。」
  
  大家雙眼發亮的看著她,如果真能把這些店鋪接下來,那可就發大了。
  
  「快去吧!」莊柔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樣子,趕快讓他們去把錢交到家中。有了甜頭家裡的人一支持,便會和自己好好的幹了,不然的話,光憑她一個人都忙不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很快便回來了,一個個面色紅潤,和之前那種無助窮鬼兩個樣了,不止精神頭不錯,就連應捕的官威都帶了些出來,瞧起來總算有點魚肉百姓的作惡應捕樣子。
  
  莊柔叫上大家走在馬德正的後面,帶上繩索和棍棒,就去尋店鋪了。
  
  門口換銀子的人已經大減,好多都美滋滋的拿著銀子走了,莊柔正想和馬德正商量一下,先去什麼店鋪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人正從衙門中捂著裝銀子的荷包走出來。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她眼楮一亮就伸手把人給擋了下來,「老人家請等等,這麼巧啊,縣衙欠了你多少銀子?」
  
  易錢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柳暗花明他的殺人案被發現是他人所為,所以就被無罪放了出來。
  
  這回到店中重新接手,把不聽話的人打發走,就聽聞縣衙有銀子了,馬上把前幾年被拖欠的白條子拿了過來。總共有二百多兩銀子,這可是之前官員吃了半年多的飯欠下的,白條子都厚厚一疊了。
  
  剛換好銀子放在懷中打算出去,沒想到就被人擋了下來,他上次腦袋差點就掉了,現在看到官差就怕得要死,頓時渾身一抖急忙抬頭,看清擋自己的人便愣住了。
  
  「是你,那個被關起來的小女孩!」易錢一看這不正是在牢中很討嫌的那個女孩,竟然真是個應捕。
  
  莊柔見他認出了自己,便開心的說道︰「我早說過了,會幫你洗刷冤屈,你還不相信,現在知道是真的了吧。」
  
  這件案子並沒有公開,易錢只知道自己的案子有真凶,所以無罪放了出來。但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破的卻完全不知道,現在被這麼一問,便愣在了當場。
  
  他往莊柔身後那些饑民般穿著破爛的應捕身上一看,馬上就明白自己要說什麼了,只見他拱拱手就陪笑著說︰「這位官爺我認錯人了,並不知道你們是誰,不妨礙各位辦公,我先告辭了。」
  
  「等等。」莊柔一下便擋在了他的前面,上下打量著他說︰「你不承認記得我也行,但你家是開酒樓的,所以每月也要向官府中交一份例錢。現在提醒你們一下,過幾日我們就會上門來收取,就不用讓你們在百忙之中送上門了。」
  
  果然是想騙銀子!
  
  易錢苦著臉說道︰「官爺,怎麼又要交例銀,我們這不就要交兩份了,小店哪裡承擔得起啊!」
  
  「哪來的兩份,陳家武館那些湖匪已經被我們拿下,現在不用再向他們交銀子,只要交到我們手上就行了。」莊柔嚴肅的講道。
  
  「啊?」易錢完全愣住了,陳家武館的背景那可是很大,剛才陳忠平他們不是和別人打架被捅來報官的?
  
  莊柔皺眉不耐煩的說︰「啊什麼啊,叫你準備就準備,他們收多少我們減兩成,夠便宜你們了。」
  
  「這……」易錢哪裡敢答應下來,要是給了這裡,被陳家的人尋麻煩怎麼辦,只得結結巴巴的站在門口。
  
  「馬捕頭,我們乾脆就從對面開始,每家店鋪都告知一下,讓他們知道這豆湖縣已經是個有律法的地方,不用再怕湖匪了!」莊柔向馬德正提意道,怎麼說人家也是捕頭,是她的小上司。
  
  馬德正現在哪裡有說話的權利,只能悶聲的點頭,「就按莊姐兒說的辦。」
  
  莊柔便一揮手說︰「大家跟我走,收銀子去!」
  
  易錢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走進對面的酒樓,趕快擦擦汗嘴中嘀咕著就往回趕,「這是要變天了,豆湖縣要不安寧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8:47 AM

第43章 白說黑

  莊柔他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圍著豆湖縣走了一圈,把每家店鋪都給告知,以後交錢都要交給他們,陳家武館已經完蛋了。
  
  但馬德正他們之前的存在太過虛無,大家聽了都沒當回事,有些人還露出嘲諷的笑容,顯然是覺得他們是自討沒趣,敢來搶陳家的東西。
  
  本來幾人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去,轉了半圈被嘲諷的多了,信心便全部消失。又恢復了之前有氣無力的樣子,跟在莊柔身後半死不活的走著。
  
  看著他們的樣子,莊柔覺得不是辦法,便打聽了一下陳家武館在什麼地方,帶著他們便去了。
  
  馬德正他們還以為去的是其它地方,全都低頭跟著她,等到了門口一抬頭,頓時就愣住了,這不是陳家武館嗎?
  
  只見莊柔走到門口,一腳就把大門給踢開,對著裡面喊道︰「館主在不在,出來說話,我們是豆湖縣衙的應捕,你們窩藏的湖匪已經被全部抓了。」
  
  大院中此時正有不少強壯的武夫,一個個提著傢伙,正圍著個面白唇紅的斯文公子。大門猛的被踢開,他們全部凶神惡煞的看了過來,馬德正他們一看全躲到了莊柔的背後,竟然說都不說一句就來踢館了!
  
  莊柔卻指著院中的人便大聲喝道︰「住手!你們竟然膽敢綁架無辜肉票,還不趕快把那公子放開!」
  
  武夫們愣了愣,全看向了中間那公子,然後猛的轉過頭來就作勢要說話。
  
  「閉嘴!」莊柔搶先吼了起來,抽刀便撲了過來,「公子不要怕,我馬上來救你!」
  
  馬德正在後面一看大喊道︰「姐兒!換棍子啊!」
  
  「切!」莊柔把刀嘩得插回刀鞘之中,反手就把鐵棍拿了出來,對著那些武夫就打了上去。
  
  那斯文公子整個人都僵住了,馬上便被好幾名武夫護住,擋在前面的則和莊柔打在了一起。
  
  這些都是些壯漢,身上的肌肉和那些幹苦活的不同,一個個很誇張的鼓起,用棍子打起來特別的有勁。不用像打其它人那樣,總得控制一下力度,省得馬上就死了。
  
  莊柔把鐵棍揮得飛起,啪啪啪擊在那些武夫身上,打得他們滾了一地,捂住傷口不停的叫喚著。最先被打翻的是沒帶武器赤手空拳的人,其它的一看頓時把傢伙都招呼上,又是長槍又是棍的,還有個佔著力氣大舉起了個石鎖。
  
  「你們還站著幹嘛,一定要保護好那位被綁架的公子,其它人交給我!」她回頭狠狠看了馬德正一眼,使勁甩了個眼色。
  
  馬德正愣了愣,牛大勇卻搶先衝了出去,甩著一身的肥肉高喊道︰「肉!吃肉!」
  
  「老大,我需要錢,我娘的眼睛已經快不行了,再熬夜她真的要瞎了!」吳仁藥咬著嘴唇忍了忍,喊了聲便提著刀衝了出去,砍不砍是一回事,嚇唬一下人總好。
  
  最膽小的刁一看著馬德正,卻不敢直接上去,小便宜他有膽量佔,但現在這種活他是萬萬不敢。現在這裡最大的便是馬德正,這可是捕頭,是動手還是不動手就看他了。
  
  馬德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看我幹嘛!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那名公子,不能讓這些匪徒傷了他!」
  
  刁一嘀咕道︰「可那不就是陳家……」
  
  「閉嘴!」馬德正怎麼也算老應捕了,馬上便喝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都不認識他,聽見沒有!」
  
  「哦。」刁一呆滯的看著他,一時沒想到裡面包含的內容,但隨即被馬德正踢了一腳,讓他滾去幫忙,兩人便提著刀大叫著衝進陳家武館。
  
  陳訓庭在豆湖縣橫行好幾年了,今天剛聽說自家武館的人被縣衙抓了,正準備帶著人去縣衙鬧呢。小郡王又怎麼樣,大家都是紈絝,平時就應該好好相處,這抓他的人還拆臺算什麼回事。
  
  可沒想到,他這裡還沒過去尋麻煩,豆湖縣衙的人到是殺上門來了,連句話都沒讓他們說就打了起來。
  
  那女人太兇猛了,幾下就把武夫們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拿著武器和她對打,那可就是動真格了。
  
  陳家武館的人雖然凶,但平時主要就是打拳,武器也是架子功夫,擺弄起來好看。現在提著長槍和刀迎上莊柔,卻被她的氣勢給嚇壞了。
  
  見他們動了武器,她也把刀抽了出來,對著那些人就砍過去。一開始大家還想招架一下,可馬上手臂或是大腿就被會她砍傷,後背更是砍得多,連屁股都會被捅幾下。
  
  他們有種感覺,只要她願意,隨時能直接砍掉他們的腦袋。
  
  此時陳家武館的人死活想不明白,怎麼平時練的武功現在就沒用了?
  
  對方完全不按套路來,有時候明明一般人會閃開的情況,她卻還要頂著硬上,把招式活生生給拆了,用的是什麼招式也看不出來。
  
  只知道此女人動作很快,招式都跟不上她,人家就已經打上來了。又準又猛只要挨一下保證就起不來,起來也只能再被捅幾下。
  
  一時之間,陳家武館的人被莊柔打散,沒被砍傷的人也拿著武器警惕的盯著她,做出防禦的架勢出來,只要莊柔一靠近,他們馬上就往後退就這麼僵持起來。
  
  到是那公子此時已經被馬德正他們護住,一個個拿著刀對著陳家武館的人,擺出保護他的架勢。
  
  「你們想幹嘛?馬德正你別裝不認識我,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訓庭見自己的人沒去找麻煩,就先被放倒了,氣憤得罵道。
  
  馬德正背對著他不敢回頭,嘴裡面見說道︰「這位公子說笑了,小人這種像狗屎般低下的人,怎麼會認識您這樣的貴人。能夠保護貴人不受到傷害,是小人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只希望貴人可以福入東海,壽比南山才好!」
  
  陳訓庭煩躁的扁了扁嘴,他雖然喜歡被人拍馬屁,可每次從這傢伙嘴裡面說出來的話,都無比的噁心。看著自己人被傷成這樣,他更加的怒不可遏,「轉過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小人不敢,小人不配看貴人,把貴人看壞了怎麼辦,小人的眼中有窮毒啊!」馬德正死活不回頭,現在要是承認知道他是誰,那可就是明知故犯了。
  
  剛才莊柔直接打斷他們的話,他已經搞清楚,就是要讓陳訓庭有苦說不出,哪裡能說認識他。
  
  陳訓庭快被他氣死了,拿著扇子指著他便罵道︰「馬德正!我是陳訓庭,這裡是我家的武館,你還敢說不認識我!」
  
  馬德正頓時驚呼道︰「呀,莊姐兒好危險,大家小心啊,快點護住這位公子!」他裝沒聽到陳訓庭的話,把話直接引到了莊柔身上。
  
  說她正危險完全便是胡說八道,此時莊柔無比的好,陳家武館的人傷的傷、怕的怕,根本沒人敢靠近她。
  
  莊柔看差不多了,便低聲對他們說道︰「如果那位公子在這混亂之中,被你們撕票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眾武夫頓時愣怔住了,馬上有人驚罵道︰「這不可能,這是我家少爺!」
  
  「湖匪借用學武之名混入陳家武館,打算綁架陳家少爺做人質,沒想到被聰明的女應捕識破,惡鬥之時湖匪憤憤不平的殺掉了陳家少爺。」莊柔笑咪咪得說道。
  
  「這時應捕們懷著不能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悲痛,把湖匪打了個落花流水,半數當場擊殺。還有一半在大夫趕來後,救治無效或是死也不交出幕後指使自絕而亡。」
  
  說到這裡,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歪頭笑道︰「大家說,這樣處理如何?」
  
  武夫們沒見過這麼顛倒黑白的人,啞口無言的看著她,這也太黑暗了吧!
  
  有人便結巴得威脅道︰「你不敢!」
  
  「有何不敢,別忘了我可是新上任的應捕,別說把白的說成黑的,你們自己一屁股的屎,根本就不用我瞎掰。」
  
  莊柔笑了笑,又說了一句,「或是我殺掉他,然後再把你們帶到外地放掉,就說偽裝成武夫的湖匪殺了陳家少爺,然後跑掉了。」
  
  突然,她便露出張驚訝的臉反問道︰「那樣陳家會不會找到你們家去,逼問你們的下落,好打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他們問不出來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我們這樣守律法。」
  
  陳家武夫連汗毛都豎了起來,見鬼般盯著她,不敢相信她是如何滿臉笑容,就說出如此陰毒的計謀出來。
  
  「放下武器跟我們回縣衙,要不了多久你們家公子就會來救人了,不然就等著全死吧。」莊柔提醒道。
  
  他們看著被應捕團團圍住的陳訓庭,少爺他可根本就不會武功,真要被捅一刀肯定就完蛋了。而且真像這黑心應捕說的那樣,少爺死了他們不止活不了,搞不好還要禍害親人。
  
  真是萬惡的應捕人,他們果然心肝都是黑的,完全沒有人性!
  
  心中罵歸罵,武夫們權衡了半天,終於扔下了武器,紛紛舉起了手做投降狀。
  
  陳訓庭一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說幾句話就投降了,真是太丟臉了!不由得氣得臉紅脖子粗得嚷道︰「你們幹什麼,白養你們了!」
  
  「太好了,湖匪投降了,我們救下這位公子了!」莊柔舉著刀歡呼起來,這戲可得唱夠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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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00 AM

第44章 掌聲響起來

  陳訓庭被圍在當中,氣得臉都青了,兩隻手被吳仁藥和刁一以扶著為名拉住,強護著他就往外面走,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公子,你不要緊張,已經沒事了!」
  
  「你們給我記住,竟然敢這樣對我,小郡王在何處,我要見他!」他氣得大喊道,這筆帳一定要算才行,這些混帳太過分了!
  
  吳仁藥他倆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到是莊柔走了過來,對著陳訓庭抱手說道︰「公子自然要記住這些人,竟然膽敢綁架公子!放心,現在我們就送公子去縣衙,小郡王正在那等著我們把公子解救回去呢。」
  
  陳訓庭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她狠狠得說道︰「好,你幹的很好。」
  
  「多謝公子誇獎,這全是公子的成全。」莊柔一臉笑意,好像真的是誇獎她一般,轉頭就對馬德正和牛大勇喊道,「大家動作麻利點,這裡是武館應該有大夫吧,還不趕快叫出來包紮一下。」
  
  「沒事的人做幾個擔架,等會把受傷的抬上,不夠就找幾輛馬車過來拉。」她一點也不怕大家跑了,已經意示過眾人,跑掉一人就殺掉陳訓庭。
  
  莊柔只是說說,但人人都覺得她真的幹得出來,武館的人看著被扶著實則是反被官府綁架的公子,只得完全聽命去幹活,就怕公子真的死在了這裡。
  
  陳訓庭幾次想跑,有一次都甩開了刁一,卻被牛大勇給死死抱住。他肥壯無比,像床大棉被把陳訓庭給包住,加上拼命的掙扎,在這初春的日子裡硬把陳訓庭擠出了一身大汗。
  
  他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你……你們給我等著!」
  
  大家不接他的話,只是注意別讓他跑掉就行了。陳家武館的跌打大夫心驚肉跳的簡單處理好傷口,就看著他們把人都給搬上了馬車,而他也被一起拖走了。
  
  「等等,為什麼要帶我走!」大夫被強行背上藥箱,給拖到了一輛馬車上,急得他大聲喊道。
  
  莊柔背著手走過來,笑咪咪得說︰「因為這些受傷的人要大夫你醫治呀,要是死了其中一個,就相當於是你殺的。」
  
  大夫一頓,沒好氣的說道︰「我只是個大夫,他們又不是我傷的!」
  
  「大夫救死扶傷,放心的跟我們走吧,又不是真抓你。」莊柔笑道,扭頭就衝馬德正使了個眼色,馬車便走了起來,刁一則拿出封條刷上漿糊,就把陳家武館的大門給封了起來。
  
  陳家武館中除了還沒來的廚娘和下人,包括大夫在內的人都被帶走了,莊柔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留下,暫時還不能讓人去通風報信。
  
  等把陳訓庭交到小郡王手上,那時就隨便了,紈絝相比起來可不同,瞧瞧各自帶的護衛水準,就能夠看出誰更勝一籌了。
  
  小郡王已經快把破爛的公堂弄成自家後院了,離晚飯還有段時間,他便想活動一下,這樣回家吃飯時能多吃點,省得大長公主操心他餓瘦了。
  
  他把籤筒放在了地上,拿著令籤當成投壺的箭,在那投著玩起來。
  
  四名侍衛就站在旁邊,看著他投半天都投不進去,蕭然看了眼身邊的楊清,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沒去跟著莊柔?」
  
  楊清看著那些掉落在籤筒邊的令籤,很想撿起來自己投一回,便隨口說道︰「他們今天跑去收保護費了,一家家商鋪通知,沒幹什麼特別的事。大人說不用跟了,在這裡等著陳家那小子過來就行。」
  
  「我覺得她隨時都會惹禍,不如派幾個暗衛過去輪流盯著,這樣有消息就可以馬上讓大人知道,你也不用整天去盯著她了。」蕭然想了想說道,整天盯著莊柔真的是個不靠譜的事,要是小郡王遇到了危險,楊清不在的話便麻煩了。
  
  楊清收回目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說︰「沒有必要吧,現在又沒案子,她還能做出什麼事來。用得著的時候我去一下便可,又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沒必要整天盯著。」
  
  「再說,盯著她的並不止我一人,她哥哥也派了人跟蹤她,不過都是些普通人,一天換好多次,有時候我都分辨不出來是路人還是探子。」
  
  蕭然沉聲說︰「正因為有這些事,所以才得好好的盯著。」
  
  楊清長出一口氣,無語的說︰「這樣搞得我都快成她的侍衛,而不是大人的了。」
  
  「又沒讓你出手,只是監視她做的事,提前稟報給大人好做應對。」蕭然慎重其事的說道,不早點知道情報,臨時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會忙中出錯的。
  
  挑了挑眉,楊清應付般的說道︰「知道了,我會繼續盯著她的,不過今天就不用了,只是告知商鋪要收錢,還沒決定哪日收,暫時出不了什麼事。」
  
  正說著,楚夏終於把一隻令籤投進了籤筒之中,頓時握拳喊了個好字。他倆閉了嘴,全看了過去。
  
  「我真是太厲害了,不玩了,把東西收到案桌上去,我們回府吃飯。」楚夏叉著腰無視掉落一地的令籤,心情很好的說道,而牢中關著的那群所謂湖匪,他連問都沒問過一句。
  
  師爺還在角落的破桌上收拾縣衙爛帳,聽到他這麼一說,馬上便放下筆,對著墨跡吹了吹打算也收拾跟著小郡王回去。
  
  大家正要走時,縣衙門口突然傳來了喧嘩聲,楚夏側頭一看,就見陳訓庭被兩名應捕左右手扶著,給強行拉了進來,他頓時就感覺不妙。
  
  看著一群壯漢把受傷的人都抬進來,在縣衙大堂上擺了一地,大夫也提著藥箱顫抖不安的立在一旁,和惶恐又有些興奮的應捕們,身為縣令的他把目光投向了莊柔。
  
  蕭然則是看了楊清一眼,剛剛才說今天沒問題,不用盯著了,沒想到她就又弄了事出來。
  
  楊清才是覺得冤枉,明明跟了她一個下午,都只是和商鋪通傳收錢的事,氣氛雖然僵硬但沒有發生衝突,現在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莊柔走上前,對站在那看似鎮定,實則發懵的楚夏抱拳說道︰「大人,我們查到線索,陳家武館內有湖匪混入其中,想要裡應外合對我縣百姓不利,屬下便帶著人過去查看。」
  
  「沒想到這才打開門,就發現湖匪竟然把這名公子給綁架了。我們和湖匪激戰三百回合,歷經九死一生,終於拿下了所有的湖匪,還解救了這位公子。」
  
  「案情重大,便把人都帶了回來,聽從大人發落。」她目光中透出堅毅,好像真這麼一回事似的。
  
  楚夏面無表情的盯了她一會,便看向了陳訓庭,驚訝的表情已經出現在臉上,「訓庭,你怎麼讓湖匪給綁了,沒有受傷吧!」
  
  陳訓庭一看馬上說道︰「殿下,那是我家武館,裡面根本沒有湖匪,你的人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打,我連解釋都沒有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有這等事,不可能吧?」楚夏很是驚詫,轉頭看向了莊柔。
  
  莊柔也一臉茫然的說︰「可我們進去都好半天了,這位公子都沒解釋過,那些湖匪拿著武器就行兇。我是不懂了,現在的世道怎麼這麼糟糕,就算像公子所說不是湖匪,遇到公差辦事時誰都能拿刀棍襲擊嗎?」
  
  「什麼時候我朝民風如此彪悍,視律法為無物,對公差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了?而且他們好過分,還強取豪奪,把自己當成官府來用。」
  
  楚夏便摸著下巴也疑惑的說︰「對呀,如果是良民百姓,看到公差只會害怕,如何會敢行兇?」
  
  陳訓庭發現自己被他們繞進去了,沒有楚夏在的話,他還真敢說就算動手怎麼了,現在被將了一軍這話便說不出口了。
  
  「大人,如果不是湖匪,那他們是誰?」莊柔一臉鬼鬼祟祟用陳訓庭聽得到的聲音,小聲的對楚夏說道,「這裡可是天子腳下的地盤,誰家的少爺這麼大膽,還搶縣衙應該收的銀子。我們的銀子就是朝廷的銀子,那就是皇上的,這是從皇上口袋裡面搶錢啊!」
  
  「別亂說,這位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京城四少的陳訓庭。」楚夏正色說道。
  
  陳訓庭狠狠的咬著牙齒,總算是把身份說開了,看這小應捕還敢怎麼狡辯胡說八道!
  
  莊柔一聽恍然大悟,一拍掌說道︰「原來是皇后娘娘的侄子,我明白了。很多百姓家裡也這樣,娘子為了防止丈夫亂花錢,都會把銀子收走自己管。想來皇后娘娘也是這樣,想幫皇上管銀子,所以才讓侄子出來代替縣衙收稅金,這樣就不怕皇上亂花銀子了。」
  
  她直接把保護費說成了稅,此話一出嚇得陳訓庭的臉瞬間就白了,楚夏也很應景的非常沉默,只是瞅向了陳訓庭。
  
  就連那些躺在地上不停哼唧的受傷武夫,也全部不敢再出聲音。
  
  「嘿嘿嘿,肯定不是這麼回事。以前豆湖縣衙沒有縣令,此地沒人打理,所以訓庭才會想搭把手。」楚夏乾笑了幾聲,便和顏悅色得說道,「其實我還得多謝訓庭這幾年來的幫忙,不然我兩手空空來上任,前幾年沒收的稅怎麼補都不知道,多虧訓庭幫忙啊。」
  
  「這都是誤會,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什麼湖匪,這些都是熱心為皇上著想的百姓啊。」他看著陳訓庭便笑道,「我說的對吧,訓庭?」
  
  陳訓庭咬著嘴唇狠狠點著頭,「對,殿下說的太對了,就是這麼回事!」
  
  莊柔則拍著手掌語氣特假的讚美道︰「哇,太棒了,豆湖縣的百姓決悟好高啊!」
  
  馬德正他們相互看了眼,反正不知道要做什麼,跟著莊柔幹就行,便跟著鼓起掌來。蕭然則冷著臉,也帶著其它三名侍衛默默的鼓掌,縣衙裡莫名傳出了熱烈的掌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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