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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2 04:02 AM

[中篇小說]官兵遊戲

本帖最後由 edssless 於 2019-5-5 11:33 PM 編輯

       我如往常一樣拿著公事包站在捷運黃線後面,臉上帶著微笑,我只要想到再過一會,我就能打開冰箱拿出啤酒出來,就不禁全身輕鬆起來。

      腦後方不遠處傳來驚呼聲,剛回頭,一個男人摀著腹部,用他滿是鮮血的右手撲了上來,表情帶著驚恐向我求救。我也慌了,直覺想到會不會又是捷運連環殺人之類的,此刻的我該怎麼辦,兩眼不停尋找兇手,卻只見人群邊喊叫著邊四散離去,只有站務人員向我跑來。我抱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用盡力氣在我旁邊說著: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沾滿鮮血的右手在我的外衣留下鮮明的掌印,男子在交代這句話後,便沉沉地倒了下去。




   「你說他就只跟你說拜託你了,到底是要拜託你甚麼? 」在偵訊室裡兩名警官對著我問話。

   「我甚麼也不知道,我跟他完全不認識阿。」我極力地辯解。

   「如果你跟他完全不認識,他又怎麼會說拜託你,到底要拜託你甚麼?」一個較老穿著便衣的刑警拍著桌子。

   這樣的對話已經跳針了好幾次,似乎陷入了無限迴圈,句子裡的你跟他不停地變換位子。在警局待了這麼久,至少聽到一些事情的進度:現場完全找不到疑似的嫌犯,詭異的是,只有一個攝影機捕抓到那個受傷的男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從攝影機的左邊走下樓梯,然後就筆直向我走來。由於沒有擦肩而過的路人停下來犯案的可能,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我暗藏兇器行兇,而對我進行全身的搜查,但沒有找出甚麼才沒有把我當作嫌犯進一步地懷疑。

   「我到底還要再進行這樣沒意義的對話多少次才肯放過我,我的律師來之前我就不跟你多說甚麼了。」我被這老頭弄到有些火氣,明明我是不相干的受害者,本來這時候的我應該是在家裡好好享受下班的悠閒,卻在這裡重複無意義的對話。

   「你這小子,甚麼態度阿你。」旁邊一個年輕的刑警面露兇狠地對著我,老刑警伸手制止他。

   「報告。」一個警察敲門進來。

   「甚麼事? 」老刑警問。

   警察望了我一眼,神色慌張地走到老刑警身邊輕聲耳語。

   「甚麼,人不見了。」刑警大聲驚呼。

   「是……是的。」警察小聲地回應。

   「你們是幹甚麼吃的,真是一群飯桶。找過了沒有? 」老刑警大聲地斥責。

   「找……哪裡都找過了,但真的是很詭異,人推進手術室後,我們的同仁就守在門口,但不一會醫生就跑出來說,人不見了。」

   「怎麼會,既然看著推進手術室,那人就只會在手術室裡,然不成還會憑空消失不成。」年輕刑警搭話。

   「真的不見了,醫生說突然裡面的醫護人員都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等到張開眼後,人就真的不見了。」

   「見鬼了,你打算讓我怎麼向上級報告。」老刑警問警察。

   「說到上級,我剛剛調查這位先生的時候,查到這個。」警察拿了一份資料交給老刑警。三個人一起看著那張A4紙。

   「資料沒錯?不是同名同姓長相相同的雙胞胎?」老刑警問。

   「我剛剛打電話確認過了,地址一樣,沒有雙胞胎。」

   「可是他剛剛說他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年輕刑警補充著。

   「這個我也問了,對方說好像正在出任務,不方便透露身分。」

   老刑警咳嗽一聲,接著三個人站直身體。


   「長官好。」三人一起對我行標準的敬禮。


    在我困惑不知道在搞甚麼把戲的時候,老刑警陪笑地把A4紙遞給我看,左上角確實是我的大頭照,右邊也確實是我的名字跟住址,但是有一欄卻出現兩線二星。(懶得研究台灣官階,以後就叫警部)




   我回到家,看著牆上時鐘已是快臨近12點。我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灌下肚,我感覺又活了過來。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我怎麼解釋,老刑警都以一副我知道,我甚麼都了解的笑臉帶過。既然如此,我也懶得再糾纏下去,你們要誤會就誤會去吧,雖然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但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追究了,現在我只想洗個澡,把今天的霉氣洗去,再躺在床上舒服睡個覺,把不愉快都丟在過去。

   睡到一半,卻被響聲吵醒。我循著響聲摸去,在床邊櫃子上摸到一台黑色iPad。一開始我還感到困惑,因為我並沒有買iPad。接著我跳了起來,趕緊打開電燈,警戒著四周。因為我想到我睡覺前可沒有看到這台的存在。

   四周除了我沒有其他人,我稍微放下心。我打開iPad,iPad立刻停止響聲。左邊的蓋板黏著透明塑膠,裡頭夾著一張紙,紙上的內容跟我在警局裡看到的那張關於我的資料是一樣的,我看著那張穿著警服的大頭貼,我可沒有記得我曾經穿過這種服裝拍過這種照片。右邊的黑色面板自己跳出幾行字,不停往上移動。


   “你已被指定為警察身分,成為遊戲中的5人之一。“

   “你繼承上一個人的成就,成就不從頭開始。但是榮譽歸零。“

   “從繼承日開始,剩餘期為一年六個月零五天,你的任務是必須逮捕或殺死一名小偷。期限到而任務未完成,你將會死亡。“

   “每在所選的職業上獲得榮譽,將隨機解鎖一樣提示。“





   隨Lv0.的提示:五人同時選擇成為小偷或為警察,遊戲無法成立,五人同時死去,遊戲重新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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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3 01:33 PM

第二章  新同事
  
   我竟然被我的上司趕出了公司。
  
   今天一早搭上公車跟捷運,平安順利在八點前來到公司門口,我手上還拿著一杯咖啡,正想掏出磁卡來開門,卻摸遍整個全身的口袋都找不到。糟糕,一定是昨天的事害我恍神忘記了。剛好有認識的同事經過嗶卡開門,我就順著一起溜進門。

   「謝啦,阿泰。」我對阿泰報以早晨微笑,對方卻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不過就只是忘記帶卡,那甚麼眼神阿。來到座位放下公事包,準備開始工作。

   「先生,請問你是誰阿? 」同事阿花略帶質疑地問我。

   「我阿,廖以啟,這玩笑真好笑。」我報以無聊的白眼。

   「喔,是喔。」阿花走後,帶著課長過來。

   「課長早。」我趕緊起身。

   「你說你叫甚麼名字? 」課長問。

   「是我阿,廖以啟。」

   「這名字我不認識,人資沒通知。你如果是我這單位的,去給我拿通知單來。」課長很兇地對我下逐客令,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玩甚麼,不過我只有服從的份。結果,在人資那裡吃了閉門羹,最後被警衛給趕了出來。
   
   我丟掉喝完的咖啡杯,走在路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突然來了個靈感,我掏出錢包,裡面有一張名片,左上寫著”北區警察局”,中間則是我的名字。喔,老天,別再搞我了行嗎。
  
   我在警察局門口前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萬一是我搞錯了呢,會不會被當成惡作劇被抓起來,但是明明惡作劇的人不是我阿,可我要怎麼解釋這一切連我都搞不明白的狀況。

   「課長,你在這裡走來走去幹嘛? 」一個穿黑色西裝體面的男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沒,沒事。」我穿著淡色系外套,還真形成對比。

   「走,我們一起走吧。」

   「好。」

   我跟著他踏進警察局,這個應該跟我八輩子都不相干也最好不要相干的地方。

   「課長你的識別證呢? 」

   「我……這個……」

   「不見了是嗎?沒關西,等下我叫人事送過來。」

   「謝謝。」

   「別客氣,就小事。」

   我踏上電梯,沒想到我真的混了進來。


   我瞄了一下識別證,原來叫黃凱原,可單位跟我不一樣阿。
  
   電梯門打開。

   「我走啦,課長。」

   「等一下,我的單位在哪? 」

   「說笑呢,課長,就在那邊。」凱原比了一個方向,就揮手走了。

   我把名片拿出來,上面寫著”社會治安防範防治課”。我一邊拿著名片一邊對著頭頂上的識別牌走著,發現這裡的人不停交談忙碌地工作著。我走到最後一個門,才走進門沒幾步,就被一個女聲給叫住。

   「站住,你幹嘛? 」坐在位子上翻著資料,年紀約三十的女性用嚴厲的聲音問著,我能確定她詢問的方向是我。

   「我……」我到底是要來幹嘛的呢?我真沒想到我的身份真的被調換了,從現在起沒人認識一個叫上班族廖以啟,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他們的課長廖以啟。這是神的玩笑,還是我踏進平行世界,沒想到不可思議這四個字也能跟我扯上邊。

   「小寶寶,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對上司用這種口氣說話呢。」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把手搭在女性肩上,換來女性兇狠的眼神。我看她識別證上寫著李寶麗。

   「隔壁課長,你已經違反性別工作平等法第一款,請把手拿開。」李寶麗拍開男子的手。

   「阿,抱歉。」男子不以為意地坐到旁邊空坐位上。

   「不過你們這無用課還真是悠閒阿,上班期間很少看到你們,就連課長也這麼悠閒,想甚麼時候上班就甚麼時候上班,真不愧是官二代阿。」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李寶麗抬頭斬釘截鐵地說。

   「哪裡不一樣了,不然你以為憑著坐辦公室,三十歲的你能當上系長? 」

   「還有你,」男子指著我,「更誇張,不到三十就坐上課長職位,我可是……咦,為什麼這麼年輕能坐上那個位子。阿,我的頭有些痛,算了,不想了。」男子摸著自己的頭。

   「你說夠了沒有。」李寶麗敲桌,著實嚇了我一跳。

   「對,我就是靠爸,沒實力沒實績就升上這個位子,怎樣。我又不能決定我的出身,上面要升我難道要我拒絕。不然你去說阿,把我調回偵查課,哪怕是當個小警察都好。」李寶麗理直氣壯地說著。

   「那可不行,你就是個瘋子,給你拿到槍就只會亂射。所以你爸才會動關西把你弄到這無用課。」男子也不甘示弱反擊回去,我這時才看清他識別證上的名字:李擇文。
   
   李寶麗怒視著李擇文。

   「擇文課長,你的電話。」旁邊組的喊聲把李擇文喊了回去。

   之後李寶麗趴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

    我在一個明顯是我的桌子邊坐下,剛一來就遇到這種火爆場面,沒想到我的人設竟然是走後門的官二代。雖然看新聞的時候會跟著罵,但這種事輪到我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小竊喜。不過我又想起iPad上寫的,如果不完成任務的話,我只剩下一年半可活的樣子。我看我得先找些線索,看到底要逮捕哪個小偷。不過做為一名上司,現在是不是該去安慰她阿。我站起身來。
   
   李寶麗也突然站起身來,遞給我一疊文件。

   「這是上面要審閱的文件,我都弄好了,你只要在後面簽名就可以了。」李寶麗說完拿著包包就離開了。什麼嘛,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雖然年紀比我大,但好歹我可是上司。不過我對上司這種職位還沒習慣,也就算了,以後再好好教育就是了。

   我看著眼前的空蕩蕩的八個坐位,簡直就是光棍司令。

    昨天整天我都坐在那個位子上,東翻西找還是沒找到關於那個重傷的男人的線索,我甚至連他叫甚麼都不知道,抽屜裡除了整齊文件別無他樣,而且任何文件上的簽名居然都是我的名字,看來這身分的調整非常完美阿。看著這些簽名,老實講讓我感到非常害怕,不過我害怕點的在於,簽名了就要負責,新聞可是很常出現公務員隨便簽了名就被抓去關, 於是我就把這些有簽名的文件都拿出來看一次,不過太多艱澀的名詞,看了一整天也沒看完。

   今天李寶麗沒有出現,看來就是大小姐脾氣,標準官二代作風,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好好說說她才行。

   一直坐著也沒人理我,感覺有些無聊。那個李擇文對我似乎不太友善,就算兩眼對到了,也只是把我當空氣而已。其實不只是他,還有他的手下,甚至是飲料間的OL,我都能從他們的眼神聽到"無用"兩個字的錯覺。順帶一提,那台黑色iPad不會自動啟動,我也找不到開機鈕,看著黑漆的畫面,我就丟在家裡了。

   我感覺到一陣陰風吹來,使我感到雞皮疙瘩起來。一個陰森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十字架,走到我右手邊的坐位後坐下,然後雙手按著十字架不停低聲念著甚麼。

   「你是? 」老天保佑,希望只是個神經病,不要是我的下屬。

   陰森女子秀給我看她的識別證,上面的名字寫著:鄭家雯,課別就是我這一課的。我的天。

   「你……」鄭家雯伸手制止我說下去。

   「你不要說話,我來通靈一下你想說甚麼。」鄭家雯閉起眼睛,剛才伸出去的那隻手不停畫著圓圈。

   「你想問我為什麼我今天會出現對不對。」我點點頭。

   「因為有每月最低出席天數的限制。」鄭家雯眼神堅定的回答令我傻眼。

   「你是不是又想問我剛剛在幹嘛? 」我點點頭。

   「剛才有個人撞到我卻沒有道歉,我要詛咒他。」鄭家雯之後不再理我,專心念著她的咒。我的頭有點疼,現在是怎樣,我的課就是專門收集一堆怪人就對了,我實在不敢想像其它的空位子會是怎樣的怪人。

   我一邊看文件一邊偷瞄著鄭家雯,長的還可以,就是行為怪異了些。真沒想到能在警局遇上這樣的同事,看來她背後的勢力很大阿。

   「課長,你知道慈孤觀音跟杜美心嗎? 」我搖搖頭,「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我們沒甚麼好談,請不要用眼神騷擾我。」

   甚麼鬼,講的好像我是甚麼色老頭,我只是好奇而已。我轉過身去。
   
   「12點了,吃飯了吃飯了,下午再努力工作。」李擇文呼朋喚友似的聚集一群人離去,瞬間變得冷清安靜。

   鄭家雯遞給我一張單子。

   「這是甚麼? 」我問。

   「出席證明,麻煩你簽一下,人資要求的。」吐血,我拿過來仔細看了下。

   「坐到5點之後我再簽。」我斬釘截鐵地說。開玩笑,我這個上司還在,簽了之後我肯定她就會溜了。

   「我請你吃一頓飯。」鄭家雯陰森地笑著,要賄賂別人不要讓人心生恐懼行不行阿。



   「請吃一頓就只是路邊攤? 」我坐在大街旁的路邊攤裡。

   「我這是為了你的錢包著想。」鄭家雯點了很多,正在大吃特吃。

   「甚麼意思?不是你要請? 」

   「我沒帶錢。」鏗鏹有力的四個字使我眼神死,不追究了。

   「有扒手。」有個婦人大喊,一個男子快速離去。

   我的大腦也快速反應,扒手=小偷,抓小偷完成任務阿。二話不說,我也趕緊起身急追。

   「站住,警察。」多經典的台詞,可是哪有小偷聽到這句會站住的,這反而讓他速度又加快,倒不如不要喊,只是大腦淺意識就是會很想喊出這句。

   我一路狂奔,那小偷不停想用障礙來阻止我。我奔了良久,好歹我以前也加入過田徑社,要比體力完全不是問題。終於小偷自己跌倒,我撲在他身上。

   「你被逮捕了,你有權……有權甚麼來著。」

   剛好有巡邏的員警經過,我出示剛拿到的小黑本,就把人犯交給他們了。


   我喘著氣到路邊坐下,卻聽到了嗶嗶聲,我的後背褲檔似乎夾著甚麼。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那台我放在家裡的iPad。我掀開蓋子,看著螢幕顯示的字。

   「課長。」鄭家雯也追了上來,趴在旁邊的電線杆。

   「你怎麼也跟了過來。」

   「我怕你落跑唄。」

   「蛤,不是,你不是沒帶錢,所以……」

   「等你付錢瞜。」無語。

  
   「課長,你幹嘛要這麼拼命去抓那個小偷。」走回去的路上,鄭家雯問我。

   「這是甚麼蠢問題,我們可是警察。」

   「抓一兩個小偷有用嗎?決定小偷數量的又不是我們。就算抓到了,如果是微罪就不舉,如果要送審還要等法官審判,判了刑刑期結束,難道出來後他就不當小偷了嗎?如此惡性循環,還不如乖乖待著吃完一頓飯就好。」

   「這是甚麼鬼邏輯。」我輕敲她的頭。「正義如果袖手旁觀,邪惡就會蔓延。」

   鄭家雯對我比起大拇指。

   「不愧是最年輕的中二課長,請幫我簽名。」鄭家雯又拿出那張單子。

   「5點後再說。」

  
  

  

   榮譽經驗上升,未達Lv1

   情報提示:3A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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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4 05:15 PM

第三章  第一個案件(一)


    今天寶麗有來,家雯就不見了。寶麗的態度還是如前天一樣,對我視若無睹,一個招呼都不打,實在不明白是她個性如此,還是跟之前這個課長身分的男子有甚麼過節。我看著她認真處理文件,我想起昨天就打算要教育她不可以隨便翹班,於是我就站起身來。

   「有甚麼事嗎? 」寶麗先發制人。

   「我,那個,你昨天怎麼沒來上班? 」

   「我請特休。」說完就不再理我。

   「喔。」感覺被倒打一巴掌,我悻悻然地又坐了下來。

   「這個是你們圈子裡的案件,就交給你了。」擇文過來放了一疊文件到寶麗的桌上,寶麗立刻站起身來。

   「真的是非常感謝你,我會努力破案的。」寶麗鞠躬致謝。喂喂,這表現也太誇張了。

   「我只有一個條件,破案後的功勞是我的,沒問題吧。」擇文看了我一眼。

   「當然,沒有問題。」寶麗堅定地說。

   「失敗了是你們的問題,不遵守約定的話以後我就不會再把案件分給你們,明白? 」

   「阿阿,忙死了,手頭的案子太多,只好連閒人都拿來用。」擇文調整領帶後就神氣地走了。

   「真的非常感謝你。」寶麗又重複一次鞠躬。這也太”受”了,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寶麗翻了一下文件,提起包包就要走。

   「你要去哪? 」我趕緊問。

   「實地調查。」寶麗一邊回應一邊轉頭就走。

   「等一下,我也陪你一起去。」



   我跟寶麗來到一棟豪宅前,我隔著門口柵欄探窺著裡面,廣闊的院子顯示出主人的身分不凡。

   「哇,好大的院子。」我感嘆地不禁脫口而出。

   「還好吧,跟你家比還算小了。」寶麗翻白眼。

   「我家?你去過我家? 」

    寶麗不理我俓直地去按電鈴。

   「你好,我是北區警察局派來的刑警。」

     隨後出來一名女僕來引領我們,我的目光被噴水池吸引,近距離看果然氣派。報案人是地方議員,不是靠祖產自己白手起家幹到這種成就,我在想這國家是不是有病,那立法委員不知道都住怎樣的豪華。走進家裡面更是氣派,骨董名畫到處都是,就像是要炫富一樣,對於我這種平名老百姓瞬間感到敬畏,開玩笑,碰碎了甚麼我可賠不起。

      一個莊嚴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只點頭便拿出名片,寶麗也趕緊拿出名片點頭後交換。交換名片對於我這前只坐辦公事處理文書的小職員我根本沒經驗,手忙腳亂在身上亂翻,想起皮包裡有一張名片,也趕緊抽出交換。

    「課長?這麼年輕,前途無限阿。」中年人笑了出來,不過馬上又恢復莊重的神情。我看中年人的名片上寫著名字:張佑威,經歷是當過幾屆議長。議員把名片遞給旁邊一個隨從,隨從拿著名片立刻到一旁打電話。

   「請。」議員引領我們到客廳坐下,隨後女僕送上茶點。

    「議員你報案只有講失竊,卻不肯告訴員警遺失什麼,能否請你告訴我們你遭竊經過。」寶麗先發話並拿出筆記。

    不過議員沒有馬上答腔,隨從走到議員耳邊低咕甚麼,議員露出驚喜的表情。

   「老實說,我已經找過人來調查,不過那個人就是個飯桶。請不要紀錄下來。」議員向前傾,並制止寶麗筆記。

   「找警察來是不得已的最後手段,可以的話真不想讓你們知道。」議員比手勢,隨從在桌上放上兩張打滿字的紙。

   「這是甚麼? 」我問。

   「保密合約,不准洩漏關於我接下來要說的事。」

   「我拒絕。理由不僅是因為我身為警察的身分,你應該也知道這合約在法律上是沒有效力的。」寶麗義正嚴遲地說。

   「我知道,但到時後至少能拖你們下水。不簽就滾,我再打給你們高層再派人來就是。」議員驕傲地靠著椅背。

     寶麗停頓一下,拿起合約看了一眼,就簽了名。喂喂,這跟你剛才說的話行為不一啊。被一群人盯著感覺挺不好的,在這種氣氛下我只好也簽了名。簽完名後隨從就收走合約,又遞上兩張打滿字的紙,又來?

   「這是我的不自殺聲明,請收下。我丟失的是我的帳本,上面記載資金流向跟關係人。」

    我倒吸一口氣,我怎麼會攤上這種事,我的天啊,我感覺消波塊離我不遠,我才當三天課長啊。

   「我也不怕你們毀約,本子上也有你們家族的關係人名字。」

   「我明白了,現在就請你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寶麗說。

     兩個月前議員收到一封信,信裡預告如果不退出這次議員選舉,就要偷走他最重要的東西並公布天下。不過議員只當作惡作劇而不在意隨手丟在一旁。

     我從隨從手上接過那封信,信裡面就只是簡單用電腦打幾行字,封面沒有寄信人也沒有郵戳,明顯就是有人直接放進信箱裡。

   「監視器有拍到可疑人嗎? 」我問。

   「我們已經瀏覽過監視記錄,確實沒有發現可疑人士。」隨從回答。

     然後在一個月前,女僕在打掃的時候發現議員書房裡的保險櫃被打開,嚇的她趕緊通知議員。因為是重要不能見光的本子,所以議員並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身為第一發現者的女僕當然是被搜身調查到樣樣不被放過,但還是一無所獲。議員就這樣經過兩個禮拜的煎熬後,就聘請偵探來調查。但是偵探也查不出所以,於是就長眠在海岸邊。

    我聽到這嚥了一口水,這些議員肯定黑白兩道都有交際,讓人消失根本就不是難事,現在就只能祈禱我未見過面新身分的父母背後勢力能大過議員。

    「我以為會有勒索電話,但是這一個月都沒接到,完全不知道對方想要我怎麼樣。」議員站起來牽起我的手。

    「現在就只能拜託你了,我可是人民的希望,如果這本子曝光的話,政壇將會動亂,國家會有動搖的危險。萬事拜託了。」

    我看著議員誠懇的眼神跟搞笑的話語,但是我現在不能笑,只能點頭如搗蒜地說沒有問題。

    沒問題的鬼,我就只是個假警察,相關專業根本沒學過啊,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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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5 10:12 PM


第四章  第一個案件(二)

     各位好,這是我最後的遺言,這本小說將要在未滿一萬字的情況下完結,以後到了海邊請不要忘了我,曾經當了三天課長的廖以啟。好不容易人生扯上不可思議,這麼快就結束,真是抱歉。

                                                                                                                                                                                                                                                                                        完


     「你在幹甚麼,還不快點過來調查。」寶麗打斷我為我自己的哀悼,把我拉進書房。

      議員希望我們能住幾天,盡快查出點線索,要是真的查不出所以然,也會保證我們平安地走出這裡。做為交換,在最糟糕的時候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保護。不過我看他好像易怒,一點小事就容易發脾氣,據隨從說議員已經失眠好幾天了,我猜要是晚餐的時候還交代不出點甚麼,晚上睡覺的時候可能會被闖進來殺掉。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保險箱的密碼只有議員才知道嗎?議員有沒有把密碼抄寫在哪裡以防忘記? 」寶麗一邊戴起手套一邊問隨從。保險箱是電子式的,要輸入密碼才能打開。

     「據我所了解的議員是非常小心謹慎的,密碼只會記在他腦海,沒有其他人會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呼叫同仁來採集指紋,也許能發現甚麼。」

     「沒有那個必要,事發的時候就請過民間鑑識公司到處採集,再透過關係使用警察網路,但並沒有查到甚麼可疑的人。」

     書房的窗戶非常高,唯一出入口就只有一扇門,我抬頭看到有一台攝影機,用手指比了比。

     「事發的時候好像被甚麼擊中,所以完全沒有拍到嫌犯,現在這台是新裝上去的,並且重新調整角度。」

     「看來嫌犯對書房配置很了解啊,很有可能是熟人所為。」我裝作很高深的樣子盯著隨從。

     「我對議員是衷心耿耿的,這點議員也知道,而且事發當時我正陪著議員。」隨從立刻澄清。   

     「這封信不是要議員退出選舉的嗎?那剛剛議員怎麼會說不知道對方想要甚麼? 」寶麗轉而研究起信件。

     「對,會不會是敵對陣營所為? 」我搭腔。

     「這是不可能的,議員在地方的勢力非常龐大,這一區能選的上的競選者都是同一個派系,只是可能掛著不同政黨的旗子。」我咋舌,票都喬好了就是。

     「而且議員已經表明對議長的職位讓賢很久了,不可能會有人對一個不在風口上的人費這麼大的工夫。」

     看來這小偷很謹慎所以沒留下丁點線索,而且很可能是內部人士所為,所以連監視器角度都知道,而且肯定對此練習很久,才能在行事的時候一擊必中。

     「會不會是有人偷潛進來偷偷居住,我看這屋子挺大的,被偷住一個人也不是不太可能的事。」我說完就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可能吧,這太離奇了。」隨從搖著頭。

     「那會,百年前的德國某個農莊發生慘案,就是被某個偷潛進去生活一段時間的人幹的。再說最近的事,只要上網查一下,在日本就一堆偷居的新聞,我覺得有必要整個房子都檢查一下。」

     「那我去請示一下議員。」

     
     議員由司機載去開會了,順帶一提,案發的時候,議員,司機,隨從基本算是一起的,所以可以排除嫌疑。

     家中的其他人有:

     大女兒,已經嫁到美國,目前不在家。

     二兒子,現在還在高中上學。

     小兒子,小學二年級也還在學校。

     老女僕,已工作非常久的時間,除了偶爾會混水摸魚外,也沒有甚麼可疑的地方。基本上要讓她丟中攝影機就不太可能。

     新女傭,外籍,事發的時候已經被調查到哭且哭到沒眼淚,基本也可以排除。

     至於女主人部分,大老婆已離婚,小三生了個小兒子,卻遲遲沒有娶進門,這兩個人也都不住在這裡,不過倒是可以進出這間屋子。
  
     一整個下午,我,寶麗,隨從,及女傭到處翻找,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也是一無所獲。至於老女僕則是去接小兒子。

   
    「刑警先生,小姐,晚飯做好了,老爺也回來了,請來用餐。」女傭來到監視器室通知。這個家的監視器確實做到滴水無漏無死角,不停快轉後退還是沒有線索,難不成小偷是怪盜基德來著,還會飛不成?

    「謝謝,我們馬上下去。」


    晚餐在長條餐桌上,白桌布加上歐式器具,這對我這種只會在電視邊吃飯的人來說感到一絲拘束。議員就座後我們也在餐桌邊坐下,我的前方坐著一個小男孩,臉神憂鬱而且眼神裡面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我看著眼前擺放的刀叉感到頭疼,我舉手招呼女傭過來,在她耳邊說悄悄話,女傭則是露出為難的表情。

    「勛傑人在哪裡,還在房間裡嗎?快把他叫下來吃飯。」議員沒看到二兒子就開始大呼小叫。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上一路傳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滿臉怒氣稍微英俊的男孩。

    「誰翻過我的房間,我不是說過我的房間不准進來,我的房間我會自己整裡的嗎? 」勛傑釋放他的怒氣。

    「啊,抱歉,下午的時候我有進去調查,不過我應該沒有弄亂才對。」我先舉手承認。

    「你誰啊你,誰准你可以進我的房間的。」

    「不准這麼沒有禮貌,他們倆位是刑警也是我的客人,是來調查我丟掉的東西。」

    男孩一臉怒氣的瞪著他老爸,然後再望向我們,最後又跑回樓上,可以聽到很生氣的關門聲。哎呀呀,青春期的男孩最難搞了,我明白,每個男孩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

    「給我下來,你這甚麼態度。」議員怒吼。

    過了一會,等議員怒氣稍消,老女僕走了過來。

    「老爺,待會我再準備一份餐點送到少爺的房間。先吃飯吧,客人都等著呢。」

    「餓死他算了。」議員望向我們,「抱歉,讓你們見笑了。」我跟寶麗當然是舉手表示不介意。

    「好,讓我們一起禱告。」所謂入境隨俗,客隨主便,沒有這習慣的我也只好模仿起來。

    「好了,讓我們開始享用晚餐吧。」

    女傭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個碗。

    「你幹嘛? 」寶麗問。

    「抱歉,我用碗比較習慣。」我解答議員投射過來的疑惑。我認為吃飯就是要舒服地吃,其他事情我都能妥協,但我真不希望彆扭地用不習慣的刀叉吃一頓飯。

    「恩。」然後不再理我。寶麗還是一直盯著我,彷彿給她丟了臉似的。你想看就看吧,我才不在乎。

   
    「今天兩位有甚麼發現嗎? 」享用完甜點後議員發問了。

    噔,果然問了。阿彌陀佛,希望能讓我看到明天的太陽。

    「我們懷疑這件事是內鬼所為,不過還沒有查出甚麼線索。」

    議員握緊拳頭,力度跟爆橘拳有的比。

    「之前那個偵探也是這樣說的。我對我的家人的忠心很有信心,不過沒關係,你們盡管查,如果查到是誰,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我的腦海裡怎麼會一直想要在議員手裡放顆橘子呢,不行,我不能再亂想,要趕快找出本子來才行,不然我也要發表不自殺聲明才行。小男孩被他父親的模樣嚇到目瞪口呆,然後被女僕牽走了。

    「你們再調查一天吧,如果還是一無所獲就走吧。現在的我也只能在本子曝光前能多活一天算一天了。」議員瞬間癱瘓在椅背上。

    「我想再調查一下議員的書房。」寶麗問。

    「你想查就查吧,整個房子都隨便你調查。」議員還是失魂地靠著椅背,看這情況我跟寶麗也只能默默離開。
  

    我跟寶麗又回到書房。

    「能跟我說說為什麼你要簽下保密合約嗎?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忙碌的寶麗發問,如果不簽就走那該有多好。哎,人生沒有後悔藥可買。

    「因為我不想當廢人,當一個一直坐在辦公室的廢人。」

    寶麗看起來很有上進心啊,到底是發生甚麼事才會調進無用課的,我想起擇文說的拿著槍亂射甚麼的,找個機會向旁人打聽好了。說到旁人,我也只認識黃凱原跟鄭家雯,鄭家雯基本是別指望了,黃凱原……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見到他,想到這我又哀傷起來。

    「你看這個。」寶麗很興奮地給我看一個資料夾,透過透明塑膠,我能看見是一個遊樂園的廣告,還有幾張門票。

    「蛤? 」這有甚麼好興奮的,這跟案子沒相關吧,我狐疑地把資料夾接過來。

    「你甚麼都不記得了? 」寶麗問。

    「記得甚麼?這跟案子有甚麼關係? 」我搖著頭。

    「沒,沒事。我要先去洗澡了。」寶麗丟了個臭臉給我,實在讓我摸不著頭緒。

    我拿起門票來看,早就過期半年了,這也值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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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6 09:04 PM

第四章  第一個案件(三)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鬼哭狼嚎,雷電交加(?)的夜晚,一個鬼魅般的人影闖進臥房,瞄準躺在床上的廖以啟,悄無聲息來到床邊,伸手一掐,狠狠地掐住廖以啟的脖子,使他痛苦地醒來。廖以啟一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議員那張憤怒的臉,嚇的他魂飛魄散,嘴裡想叫卻叫不出來。就在他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那張臉又變成寶麗哀傷的神色,寶麗?作夢?

       我坐直身體,嗆出口水,我發現我左手正掐著自己的脖子於是趕緊鬆手。再這樣提心吊膽下去可不行,就算議員不殺我,可說不定那天走在路上就會被誰殺掉。哎哎,我自己還有主線任務要完成,不過就一個支線竟給我帶來這麼大麻煩,這可不行,我得要在今天搞定這件事才行。

       下床走到桌邊倒茶來喝,透過窗子往外看,議員家沒禮貌的小鬼頭正在跟小兒子玩投捕遊戲。看著他們這麼悠閒,難不成今天是假日?正打開門就剛好碰上想敲門的寶麗。

    「早,課長,我正想叫你起床呢。」

    「恩,不勞您費心,我已經起來了。」

    「我想跟你商量,再找不到線索我們下午就走吧。」

    「沒找到本子你不怕被議員殺掉? 」我比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就只是嚇唬人的,誰有膽殺國家警察自找麻煩。議員只是在給自己找條後路,就算死,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現在他只是腦袋裡陷入膠著才會逼我們找出本子,既然不能立案,我們也沒必要再留下來陪他。」寶麗倒是看得透徹。

    小兒子急忙忙地上樓,越過我們到議員的臥室前敲門。

    「拔拔跟我玩,跟我玩。」他太矮了以至於轉動把手有些吃力。我見狀過去幫他開個門。

    小兒子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馬上低下頭去找他老爸。

    「拔拔跟我玩。」小兒子搖動躺在床上的議員。

    「去找你哥玩去,爸爸很累還要再睡一會。」

    「你每次都這樣,遊樂園也不帶我去,放假也不陪我玩。」說著就躺在地上哭了起來。

    「吵死了,我有說不陪你玩嗎?不要哭了,你先去找你哥玩,等等爸爸就下去陪你,好不好? 」

    「恩。」小兒子邊哭邊走出房門,議員又倒頭就睡。

    「來,不要哭了,姊姊陪你玩好不好? 」寶麗彎腰牽起小兒子的手。

    「是阿姨吧? 」

    「想找死啊你。」
   
  

       我坐在庭院中的庭院歐式桌椅裡,明明還沒到下午卻喝起了下午茶,配上精美的點心,有錢人的享受可真不一般啊。寶麗把小兒子牽到庭院,小兒子立刻屁顛地跑去找她哥哥,完全把這個姊姊給涼到一邊。他哥哥正跟隨從玩投捕遊戲正起勁,就把他打發到一邊去。

    「你說,這哥哥會不會是偷本子的犯人?你看他丟球的勁度跟準度,完全可以一球丟中攝影機的。」寶麗說。

    「恩,有可能,而且他還時不時的轉頭偷看我們,嘴角好像在偷笑一樣,感覺好像在嘲笑我們是飯桶一樣。」

    「沒有,他只有看著你,飯桶這兩個字不包括我。」寶麗淡定的說。我給寶麗投以白眼。

    「不然你有甚麼證據? 」

    「沒有,我也只是在懷疑而已。說不定是因為說好的遊樂園之旅被取消,所以才懷恨在心。」

    「拜託,那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還稀罕遊樂園的。」

    「我們以前就很常去。」寶麗小聲低咕。

    「你說甚麼? 」我把身子往前傾。

    「沒有,沒事。」寶麗突然大聲把我嚇了回去。

    「總之,目前就他嫌疑最大。」我續杯紅茶,就口正準備喝。

    「你們是不是在懷疑少爺? 」老女僕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害我嗆了出來。

    「少爺已經夠可憐了,莫名其妙就失去媽媽,還突然多了一個弟弟,最近又被老爺約束退出棒球社要他專心讀書。這麼可憐的男孩你們還要懷疑他,太沒道理了。」老女僕說完就走。喂喂,你說話的內容跟你嘴角邊的笑容完全不搭,一看就是故意來提示的。

    「啊對了,午餐已準備好,請來用餐。」老女僕走向隨從他們。

  
     才十一點就用餐,看來是配合議員的起床時間。也罷,吃完飯就走吧,再待下去也沒甚麼用,如果犯人真是他的兒子,那也就只是他的家務事,總不會有那個兒子這麼狠心想害自己的父母吧。從我的身後傳來嗶嗶聲,又是這種熟悉感,我從背後拿出夾在褲襠裡的東西,果然就是那台iPad,我打開來看:


    「任務失敗前的提醒:一旦執行中的任務被判定失敗,失敗的任務執行人將會被公開位址一段時間。」  


    我看完是冷汗直流,我是不知道被公開位址對我會有甚麼影響,畢竟我現在所掌握的提示太少了,但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不是甚麼好事。我本來還想說可以就這樣混過去,沒想到老天又搞我。  

    「你甚麼時候帶那台iPad的,你偷藏在哪裡? 」寶麗問。

    「別管了。」

    「偷竊可是不行的,如果不是你的趕快還回去。」
  
    「拜託,要我還給誰? 」我的天。



     吃完飯,我站起身來,對著所有人說:

    「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還有藏在哪裡,等一下請各位來書房一下。」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我,包含寶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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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7 01:35 PM

第六章  第一個案件(四)

      「你說犯人是我兒子,你有甚麼證據。」議員問我,勛傑突然有些心虛。

     我覺得我好像陷入一個巨大陰謀,一舉一動被哪個神監視著似的,逼得我得解決這件事。

     「證據一:事發的時候監視器被打偏,在這個家裡有能力一擊就丟中的就只有曾經加入過棒球社的令郎能做到。」

     「我還以為你要說甚麼呢,這個前一個偵探也說過了,我的房間也被搜過了,還不是一無所獲。」勛傑無所謂地說。

     「這種東西當然會藏在常人找不到的地方,如果讓我再搜一次,我有信心會找到。」我在說大話,我只是想在任務失敗前再搜一次他的房間,按常理講一定是藏在他的房間裡。

     「我不要,之前你不是已經趁我不在的時候搜過一次,為什麼我得要再讓你搜一次。況且你說的證據一,女傭也做得到啊,說不定是她自導自演,偷了之後不知道藏在哪。」

     「我沒有,少爺。」

     「好,我還有證據二。」我拿起夾有遊樂園傳單的資料夾。

     「蛤,你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

     「我只是拿起來說明你的動機而已,我的證據就在這張紙上。」我拿起當初那張恐嚇信。

     「信上有甚麼奇怪的地方嗎? 」議員問,他可是把這封信翻來覆去好久,也沒發覺什麼。

     「各位請看這封信上,有沒有發現到汙痕。」我把信展示在眾人面前然後快速收起來,「就藏在字裡行間,非常微小。我昨天在搜令公子的房間時,不小心看了一下放在書桌上的文件,我發現在相同的地方都有同樣的劃痕,恐怕都是出自同一台印表機。」

     議員一聽完我的話,立刻打了勛傑一巴掌。

     「我沒有,你為什麼打我。」勛傑大喊,手摸著被打的那邊臉生氣地脹紅滿臉。

     「有沒有,你讓我搜過就知道了。」我覺得我好像在賭命,要是沒找到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行人來到勛傑的房間,我跟寶麗立刻搜索起來。我一邊搜索一邊注視勛傑的眼神,我發現只要我經過書桌,勛傑就會避開眼神。那個甚麼汙痕我當然是唬扯的,我剛剛確實是想辦法故意惹他生氣,人只有在氣憤的時候才會很難抑制淺意識動作。

     我翻遍抽屜確實一無所獲,勛傑不自覺笑了出來,我很肯定就這附近。腦袋一腦衝,硬扯把抽屜都拔出來。

     「你幹甚麼。」勛傑想衝過來,但是被議員拉住。

     我探頭進桌內空間,往上看確實被我發現一個被膠帶纏住的本子,我撕下來交給議員。議員伸手接過,確認就是他不見的帳本,又伸起手,卻被寶麗制止。

     「你又想打我是不是,打啊,你放手,就讓他把我打死好了。」哎哎,一個青春期的少年抓狂地大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議員被氣到心臟病差點發作。

     「拔拔不要怪哥哥,我也有錯,是我把密碼記下來的。」小兒子過來抱住議員的大腿。

     「你們,你們兩個,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我沒帶你們去遊樂園? 」

     「我只是不想他再過一次像我這樣的童年。你自己說,你帶過我出去玩過幾次?我的快樂回憶裡從來就沒有你,就只有媽媽。而媽媽,你竟然把她趕走。你剝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而你在哪裡?你每天就只會應酬跑行程,你就關心過我嗎?就連我最愛的棒球你都要剝奪,你要把我的快樂踐踏到甚麼程度? 」少年一骨腦宣洩情緒,情緒激動到眼角泛淚。

     「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可是為了這個家。」我一聽就知道議員還想騙,有小三的人不適合講這種話。

     「你還是把這種謊言講給你的選民聽吧,我不需要。」

     「你,你這個不肖子。」

     「拔拔,哥哥你們不要再生氣了,我們一起去遊樂園好不好,阿姨跟媽媽也一起去,好不好。」小兒子拼命地拉著議員的腳。

     「議員,帳本找到就好,現在還有外人在。」隨從趕緊上前制止,還好還有這句話,不然我們這些外人站在這也有些尷尬。

     「你們兩個給我呆在房裡好好反省。」  


   
     「真是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議員鞠躬,「真的很感謝你們幫我找到帳本。」我跟寶麗站在門口正準備離去。

     「哪裡,為民服務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我真佩服我的口才,這種場面話我真會講。讓議員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有需要的時候說不定能幫得上忙。

     「議員,關於帳本的事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們家族也是有勢力的。」寶麗平靜地說。對喔,我差點忘記消波塊的這種事。議員一愣。

     「當然,我明白。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有甚麼需要都可以透過隨從找我,我能幫的上忙的就會幫忙,還希望你們嘴巴鎖緊不要傳給第三人。」議員最後一句講得很嚴厲。

     「當然,當然。」我點頭如搗蒜。



   
     「還好你有想到,大家把話說清楚也好,你覺得議員會放過我們嗎? 」在回去路上我問。

     「他不敢亂來的,好歹我們也是國家警察。」

     「正義的警察能幹這種事嗎?明知道有犯罪證據卻放過不追究,這種感覺真糟,好像讓邪惡佔了上風。」
  
     「耶~,剛剛還滿嘴空話唬扯的人在這裡談正義。」寶麗靠近我,「不過我沒想到你真能找到帳本,好像一切都被你看透似的。」寶麗走到我面前。

     「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價值,所謂正義不過是在不牽扯自己時的表現。舉個例子,一個支持廢死的律師,在自己的親人被殺後就改支持死刑。不管他做哪一種決定,難道就脫離正義的價值了嗎? 」

     「其實我對正義也是有所堅持的,但是這次牽扯的不只我一個人,所以只是稍微讓步一下。」寶麗對著我比了一個小小的手勢。我停下來看著她。

     「幹嘛? 」

     我盯著她,寶麗稍微臉紅。

     「你喝酒了嗎?感覺比我還中二。」

     「去死。」


   
     幾個禮拜後,議員的隨從打電話給誰。

     「是我,議員確定不參選了。」

     「是,我知道了。那兩個警察該怎麼辦。」

     「沒有,他們只知道本子的存在,其他甚麼都不知道。」

     「是,我知道了。」隨從關掉電話,心裡已有了主意。




         
     榮譽經驗上升,達到Lv1,解鎖一樣提示

     “小偷需要透過不斷犯罪來隱匿自己的行蹤,隱匿時間視偷竊的金額而定,且一次偷竊的價值必須是上次的二倍。”

     獲得一樣能力,洞識Lv1

     個人品德變為 -1 , 品德達到 -5 即轉職為”墮落的警察”
           
     情報提示:3A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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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8 01:49 AM

第七章 鬼魅私刑(一)

       發動洞識能力,雙眼鎖定目標,目標戰力指數迅速狂升。出現了,出現字體顯示目標部位的強悍程度,是C,C罩杯。我把目光投向另一個人,是D,D罩杯。

     我獲得的這樣能力簡直開掛,我夢想中的幸福人生終於降臨了……

     才怪,根本就只是把目測就可以得到的判斷實體化,完全沒有慮鏡功能。雖然如此,但是還是可以得到一些其他資訊,例如顯示:性別女之類的……但還是沒有用啊。

     我上網查了一下關於洞識的解釋叫做”透徹了解”,我在想大概是因為只有Lv1的緣故,如果再繼續升級上去,能力說不定就能增強,到時候我就能滿足願望也說不定。

     「好,今天也要繼續加油! 」我拿著咖啡杯在街上大喊,著實嚇壞不少路人。

     不過iPad裡顯示的品德為 -1,果然經過上次事件會有懲罰,雖然不知道變成墮落的警察會怎麼樣,但是能避免最好就避免,畢竟我現在連小偷的頭緒都沒有,一切都還在原點。
   
     今天還是只有寶麗有在,我跟她打個招呼好了。

     「早。」

     「你幹嘛? 」寶麗困惑下又埋頭在文件中。我發現寶麗很愛講”你幹嘛?”,不知道這是她的口頭禪還是對我有甚麼偏見。話說回來,無用課有需要處理這麼多文件嗎?我大致看了下幾天前寶麗交給我簽名的文件,確實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大概這是公家機關的弊病吧,倒是使我想起當兵時焦頭爛額搞的那些文件。看她這麼忙,我是不是應該要幫點忙。

     我才剛坐下來,一陣陰風吹來,使我打了個冷顫。一抬頭就發現鄭家雯不知道甚麼時候走了進來,還來到我的面前。

     「課長,早。」問了聲早,鄭家雯就坐了下來。

     「早。」

     「還早,這都幾點了? 」寶麗一邊處理文件一邊怒問。我看了下手錶,我確實是準點進來的,家雯也不過晚我幾分鐘。

     鄭家雯噘起嘴。

     「我難得這麼早出現,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鄭家雯瞇起眼。

     「高興?對你這個一年出現不到幾次的人有甚麼好高興的。」寶麗抬頭露出嚴肅的表情。

     「嘿,你想找碴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兩個女人劍拔弩張,火花即將一觸即發。

     「好了,你們別吵了,都給我坐下來。」我趕緊制止。

     「哼。」寶麗坐下來繼續處理她的文件。

     鄭家雯則是屌兒啷噹繼續看了一會才坐下來,一坐下來就拿出一個稻草人偶,嘴裡念念有詞又拿出針猛刺。

     「你幹嘛? 」寶麗站起來查看。恩,這下我確定這是她的口頭禪。

     「沒幹嘛,就只是在詛咒你。」鄭家雯一邊說還一邊刺。

     「你……」我看又要發生衝突,趕緊站起來。這時寶麗來了個電話,寶麗就到一旁去接。

     「好,我知道了。」寶麗掛完電話就拿起包包就要走。

     「你要去哪? 」我趕緊問。

     「抱歉,我請特休。」寶麗說完就走。

     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突然想到,請假不是應該要上級批准的嗎?哎呀,又被忽悠過去。

     「我看這麼急應該,不對,就是去約會。自己故意翹班還敢說我。」鄭家雯酸溜溜地挑撥離間。

     「好了,把那個人偶收起來。」

   
     過了一會,擇文走了過來。

     「怎麼,小寶寶怎麼不在? 」

     「特休。」我簡短回答。

     「可惜了,我這裡有個案件可以分享給你們的說。」

     我翻白眼,議員那個案子簡直就是個坑。

     「怎麼,不想要?這可是最近有名的稻田圈縱火焦屍案,要不是看在這也算是你們圈子裡的事,我還不想分給你們。」

     「謝謝。」說甚麼你們圈子的事,肯定又是牽扯權貴的麻煩事。我現在要趕快找到小偷的線索才行,沒空再引火上身。

     鄭家雯站了起來。

     「這個案子我接了。」我傻眼。

     「喔,就交給你了。你是?新來的?算了,記得功勞要算我的。上次那個案件就算了,但是這次一定要給我偵破,有甚麼線索就要馬上通知我,明白? 」

     「是,非常感謝你。」鄭家雯鄭重地鞠躬接過案件。喂喂,你跟寶麗都是”受”是不是?

     「很好,記得要通知我,不然我以後就不分給你們案件。阿阿,忙死了,手頭的案子太多,只好連閒人都拿來用。」擇文調整領帶後神氣地走了。

     鄭家雯接過案件後就坐下來研究,我一直盯著她,想不明白一個遊手好閒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想認真工作。

     「課長,你知道翠華中學跟方芮欣嗎? 」鄭家雯問我。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請你停止再用眼神騷擾我。」我眼神死,總覺得這一切有種既視感。

     鄭家雯收使好包包就要往外走,突然又轉頭看著我。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

     「去哪? 」

     「實地調查。」

     我搖搖頭,我肯定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案件,這一定是擇文挖的坑,我才不想又跳進去。

     「走啦~。」鄭家雯硬把我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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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8 11:54 PM

第八章 鬼魅私刑(二)

      麥田圈被認為是外星人在地球上留下的訊息,據說在這些神秘圖案附近會匯聚神秘力量,總會吸引一堆有獨特思想(中二)的人前往朝聖。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外星人,大部分的麥田圈也都傳出是人造的,不過如果真有外星人,在我看來麥田圈不過就像是到此一遊的塗鴉,就跟去爬山,總會在山壁邊發現某某人的名字一樣,令人感到困擾。說到困擾,還有一個人也讓我傷腦筋,那就是鄭家雯,她已經跑去稻田中間跟幾個無視封鎖線的此類愛好者一起手牽手感應外星人,我的天,頭疼。

      我翻著文件,現場除了一塊已燒黑的痕跡,屍體已被移走,證據跟屍體目前都由當地派出所負責保管。據說這起案件本來是由另一組偵查課負責,結果來調查的人靠近屍體太久,接連出現中邪情況,頭暈倒地送醫,所以案子才轉到擇文手上。因為幾近”滅團”所以傳出詛咒說,難怪這種重大上電視的案件擇文會丟給我,看來我又被暗算了。這些事情是在警局的時候遇到黃凱原,他把我拖到一旁告訴我的,真是個好人啊。

      死者叫林政賢,32歲,經商,商二代,十八歲以前犯過強姦罪被關過。被強姦的女孩後來自殺死了,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媽媽後來則是下落不明,宣告失蹤。文件上面這條線索被畫掉,下面則是列出生意上的競爭對手跟曾經發生糾紛的對象一串。頭疼啊,難不成要我學電視劇那樣一個一個追查排除?電視上不到十分鐘的劇情我可能要花好幾個月來查,而且我的手下還是兩個不靠譜的傢伙,這根本就是要逼我撞牆。

      據第一目擊者說,當天晚上他在巡自家作物時,遠遠看到一團火光,趕緊走近一看,竟然是個人,全身著火地扭動,可以看見他手腳都被綑住,嘴也被纏上布條而發不出聲音。嚇得他趕緊大喊引附近鄰居出來滅火。說也奇怪,好不容易找來水要滅火,火勢卻一點也沒有澆熄。這時才有人想到用土來滅,等滅了火,救護車趕來前人已經死了。據現場目擊者說,死者死前火燒掉了纏住嘴巴的布,那發出淒厲的叫聲,令所有聽到的人久久揮散不去。

    看到這裡,我有股衝動,要不把案子再退回給擇文吧。不過我又想到那一台iPad上的提示,任務失敗可是有懲罰的,那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翻頁。

      空拍整個稻田圈,就只是一個圓圈中間再一劃但是沒有貫穿,這稻田圈是在案發當晚才出現的,所以也有很多網友說,這是外星人作的案子,因為死者林政賢也曾經酒駕撞傷人過。喂喂,這是把外星人當作神明了是嗎?因為證據都在派出所裡,現場已經沒甚麼好勘查的,畢竟我又不是專業的,又看不出所以然,所以我打算走一趟派出所。

    我過去拖著鄭家雯的背後衣領就往外走,這時走來一個老人。

    「你們是來調查的警察吧。」老人對著我們說。

    「是。」我禮貌地點頭。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再追查下去,這個人是觸犯神明才會被處罰的。你們再追查下去,也會受罰的。」

    「老伯您這麼說,是有甚麼證據嗎? 」我機警地問。

    「證據,我沒那種東西。不過那天我有在場,一個一個刑警都倒了下去,可怕呦,恐怖喔。」老伯瞪大雙眼。

    「恩,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告辭。」鄭家雯還想回去找她的新同伴,被我繼續拖著走。

    「哼,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我來到當地派出所,正好巧遇第一次遇到的那兩個刑警,正坐在派出所裡跟警員泡茶。

    「長官好。」簡單打個招呼。

    「你好,我叫廖以啟,別叫長官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不不不,那我叫你警部吧。」

    交換名片後得知,老刑警叫李棟山,年輕的叫莊敬平。

    「我是來查焦屍案的,能不能讓我看一下遺物。」雖然我也打算問他們關於那個重傷男人的事,不過畢竟鄭家雯也在,現在還是先處理手上的案件。一旁的員警進去抱了一箱來到小房間,那兩個人也跟著進來。

    我在箱子中翻找了一下,就跟記錄一樣沒看見手機。

    「死者的手機現在查的到下落嗎? 」資料顯示最後一次位置是在外縣市,所以很可能死者生前被綁架後,手機就作過處理,看來是預謀犯案啊。

    「如果SIM卡沒插上的話就沒辦法。」員警利用房間的電腦查詢,然後搖頭,「根據最後的記錄地點,我們有連絡過外縣市員警幫忙找過,但是沒有發現。」

      死者是根據現場遺留的皮包再通知親人來做DNA確認身分,皮包距離焦屍一段距離,感覺就是故意要讓警方知道焦屍的身分是誰。我想起資料裡有一條關於分居老婆的線索被圈起來,上一組人認為她也有嫌疑。

     皮包內除了證件外沒有財物,所以資料裡也認為是某個喪心病狂的搶劫犯幹的--這是甚麼鬼推論,分明就是想找後路,要是查不到犯人,就說是某個路過的人幹的,然後供奉起來變成懸案,那還不如說是外星人幹的。

     現場最可疑的就是一個項鍊。我拿起被夾鏈袋包起來的項鍊,是一個倒8,類似無限的形狀。根據資料照片,這條項鍊沒有被火燒到,而且也不是套在死者脖子上的,倒像是死後有人刻意放上去的。這倒有兩個推論,一個是附近無聊人士放上去哀悼的,另一個推論是兇手混進人群裡刻意放進去的,不管是哪一個,沒人知道是誰放的。

    「哼哼。」我輕聲微笑。

    「怎麼了嗎? 」鄭家雯問。

    「沒,沒怎麼。」現在正是發動我特殊能力的時候。

     我拿起夾鏈袋,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的左手彎成C字型靠在眼邊。


     發動洞識能力。


     項鍊,銀色,佛天救世會內部會員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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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3-29 08:49 PM

第九章 鬼魅私刑(三)

    「佛天救世會? 」還好有一項有用的資訊。

   「恩? 」李棟山疑惑,顯然他沒聽過這組織。

   「啊,這是一個宗教組織,從海口那邊傳過來的。我媽差點也要入會,還好被我擋住。因為這樣我才知道有這個組織。」莊敬平說。

   「有夠夭壽的,我分析他們的手法就是先從老人下手,再把他家裡的人依序拉入,就跟老鼠會沒兩樣。」

   「這個項鍊跟這個會有關係? 」李棟山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警部,該不會是你家裡的人也有入會?那剛才算我沒說。」

   「不是,我只是剛好知道而已。能幫我查一下這個會的地址嗎?我打算去調查一下。」

   員警使用警察網路。

   「沒有在內政部登記,也沒有甚麼相關記錄。」

   「這個會很隱密,集會場所都不固定。據我媽說,不認識的會員都要以暗號交接,例如這樣: 」

   莊敬平舉起手露出掌心:「佛天。」然後轉到另一邊:「救世。」

   「有夠白癡的。」

   「看來很有頭腦啊,這樣子做會增加認同感,看來這個組織要多注意點。」李棟山說。


   我拿走項鍊,目前我判斷應該要先從這個組織下手。

   「佛天。」我走在小路邊,一對夫婦困惑地看著我舉著手。

   我瞬間感受到鄭家雯傳來的鄙視。

   「喂喂,不然你有甚麼更好的主意嗎? 」

   鄭家雯搖頭,我可以感覺到她好像刻意遠離我幾步。

   「佛天。」一個老婦人雙手合掌對我說:「阿彌陀佛。」

   「說真的,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想不想聽? 」

   「甚麼辦法? 」

   「就是再回到案發地點,召喚外星人來不就好了。外星人肯定看到一切,你直接問它,這樣不是簡單方便?我覺得你這樣找有點白癡。」

   我斜眼看著她,我竟然被怪胎罵白癡,無言……

   「佛天。」一名年輕女子拿包包甩著砸向我。

   「去死。」

    好滴。



     我們在一座涼亭處坐了下來稍作休息,我剛剛已經「佛天」十幾次也沒有回應,看來這個宗教在這附近還不算有勢力,我在想是不是該往海口那邊去找,不過那邊可是外縣市,而且要找又要花費時間,來回也是時間,考慮是不是明天再說,畢竟我可沒加班的習慣。
   
   「好吧,我們先回去整理線索,明天我們再去海口找。」

   鄭家雯拿出一張單子跟筆給我。

   「我是說回警局,可沒說要放你下班。對了,到這個案子完結前你都要給我出現,不准缺席,明白嗎? 」

   「蛤~」鄭家雯抱怨。

   「案子是你接的就要給我負起責任。」

   「好啦。」鄭家雯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

   一個男子偷偷注視跟蹤這兩個人一段時間了,見這兩個人坐在涼亭裡休息,考慮一番,便走了過來。

   「佛天。」男子舉起手。我跟鄭家雯也立刻回應。

   「救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總算是找到入口了。我發現男子也掛著一條倒8的項鍊。


   男子把我引領到一棟房子,暗下對講機:「佛天。」「救世。」確認密語後門打開來。這一路上男子以沒經過顯堂(據點管理人)承認為由,拒絕回答我的提問。

   走進房裡,一樓大廳播放著佛教經文,幾個信徒正跪在蒲墊上,雙眼閉著跟著唸經,對於我們進來是一點也不在乎。

   老實說,我能理解唸經是為了個人的修行,大致的目的是為了來世能超脫凡俗,或是替自己積陰德能得到保佑。不過我認為做公益或是到沙灘淨灘,比這有意義多了。
  
   穿過大廳,男子把我們引到二樓的一間書房,在書房前敲了幾下。

   「顯堂大人在嗎? 」

   「進來。」

   坐在書桌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見到我們站起身來。

   「阿彌陀佛,佛法無邊,你們是受到佛法感召前來入會的嗎?來請坐。」顯堂指著靠邊的椅子。

   我直接拿出小黑本。

   「難怪我看兩位臉上毫無祥和,充滿世俗之氣,不知道兩位刑警有何困惑來此尋求解答? 」顯堂不失微笑。  

   「你認識一個叫林政賢的人嗎? 」我拿出一張照片。

   「這個人我不認識。啊,等等,我有印象在電視上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這附近的焦屍案死者。不知道這跟我們佛天救世會有甚麼關連? 」

   我拿出項鍊。

   「這是你們的吧。這項鍊套在死者頭上,我們懷疑這是兇手在事後故意放上去的。」

   顯堂搖手。
  
   「你這指控太嚴厲。這項鍊確實代表本會標誌,但這個意義是表示佛法無邊,照耀世人,普渡眾生的意思。我們信徒慈悲為懷,不受世俗拘束,如果有影響到警方辦案,還請見諒。」

   說的很有道理,根本無法反駁。我也看不出這樣的宗教有甚麼必要殺人,頂多就只是斂財,如果搞一些邪惡儀式,反而跟自己的教義有違,到時誰還肯加入。

   「恩,那感謝你的配合,告辭。」

   「阿彌陀佛,我就不送。」顯堂臉上保持著笑容。

   先前帶路的男子待兩人走出房門後,快速拿出手機放到桌上,比個”OK”手勢後跟著離去。顯堂坐下來,拿起手機查看,然後用另一部手機打電話給誰。

   「教主,已經尊照您的吩咐,事情進展很順利。已完全拷貝手機,他們的行蹤我們都會掌握住。是,我明白了,請您放心。」

  
  
   隔天,我在我座位後面拉來一塊白板,左上角寫上”稻田圈焦屍案。”然後放上死者林政賢的照片及稻田圈圖案,還有可疑的倒8項鍊並寫上佛天救世會。

   右邊則貼上被強姦自殺的女孩及其失蹤的母親,再來是嫌疑人:

   1.他老婆,據悉兩人無子,不排除是買兇殺人,想詐領保險金。

   2.張銘碩,兩年被死者開車撞傷,死者一直拖延談和日期及在理賠金額方面喬不攏,直到最近才進入司法程序,可能因此懷恨在心。

   3.他哥林政德,對於這個只會要錢跟爭家產的弟弟,也有行兇動機。

   4.施清風,與死者在爭奪代理權。


   「啊,課長你忘記寫上5.外星人。」鄭家雯舉手提醒,我充耳不聞。

   擇文滑動他的椅子也過來湊熱鬧。

   「你們都還活著沒事,真是太好了。」

   「感謝你的關心。」我咬著牙感謝,這傢伙分明就是怕被詛咒才把案子塞給我們。

   「小寶寶,昨天你請特休是身體出了甚麼事了嗎?隨便翹班可不行呦,你們課本來就沒甚麼活人,少了你不就要團滅了嗎。」

   「感謝關心。」寶麗翻看著文件,我剛才已經大致解說我跟家雯的心得。

   擇文看著白板發出嘖嘖聲。

   「你有甚麼高見? 」我問。

   「你們兩個昨天出去一整天就只有這些?好像都是資料上的。」

   「不然你分一些人手給我。」我咬著牙說。

   「啊,好忙,沒時間跟閒人扯下去。」擇文拉著椅子回去了。

   「這樣吧,我先去調查他老婆,如果時間夠的話再找張銘碩談。課長就跟家雯就負責林政德跟施清風。」

   「為什麼要我跟課長一組,你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鄭家雯抗議。

   「沒錯,誰知道你會不會跑回家睡覺。」

   「少瞧不起人了。」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拿起筆記本,「調查的時候是先詢問本人在事發的時候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然後再去驗證有沒有說謊,對吧。」

   兩個人看著我,然後分別收拾包包。喂喂,好歹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我走到寶麗身邊。

   「那個,你昨天先離開的理由能告訴我嗎?你別誤會,我不是要窺探你的生活,只是出於上司對下屬的關心。那個,就是你知道,上司至少要知道下屬發生甚麼事。」

   寶麗一震,欲言又止。

   「謝謝關心,就只是家裡有事。」然後拿起包包就走。

   「課長你也真是的,我昨天不就說了嗎?肯定是有男朋友啦,女人對這種事都很害羞,你還一直問,真是齁。」

   「好了,別三八了,走吧。」我敲了一下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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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4-11 01:53 AM

本帖最後由 edssless 於 2019-4-11 08:54 AM 編輯

  第十章 鬼魅私刑(四)


     「我這個弟弟從小就是個惹禍精,從來就沒幹過一件正經事。這下可好,我父親投資他的資金都要落入那女人的手裡。」

     林政德的妻子送上茶點,我表示感謝。

    「如果有個小孩那還好,沒有小孩那我這個弟媳也就只算個外人。」

     鄭家雯一來到林政德的家,就給我展示甚麼叫做”問話SOP”,拿出小本子,啪地一串鉅細靡遺的詢問,著實令我驚訝。

     林政賢已跟他老婆夫妻倆分居半年,被趕出家門後回到哥哥家住。事發當日林政賢吃了早餐(「早餐內容物是甚麼? 」鄭家雯問),就接到一通電話,事後告知是施清風要約出來談判便一早就出門。這筆通聯記錄在資料裡確實有記錄,但是施清風否認有打過這通電話,且他在事發後當晚才回國,確實有不在場證明。林政賢的車子歸老婆管,哥哥又不肯借車,所以這半年出門都是靠APP叫車。至於是哪一家車行哥嫂兩人都沒有印象,看來要想有進一步的線索,只能土法煉鋼,一家一家車行親自去詢問,廖以啟想到這就頭疼。接下來的詢問就是人際交往關係,嗜好興趣等等,林政德每回答一樣總不免又數落這個弟弟。

   「小叔的遺物我整理了出來,你們要確認看看嗎? 」

   「好,麻煩你了。」

    林政德的妻子帶我們來到林政賢的房間。

   「可以的話,請你們看快一點,我們等下還要去醫院看我公公。」林政德的父親在聽聞自己兒子的噩耗後就中風送醫,目前還待在醫院。

   「會盡量的。」林政德的妻子走後,我們便開始翻找現場。

   「你又在發甚麼瘋? 」我一轉頭發現鄭家雯正閉著眼,雙手抬起像是扶著甚麼。

   「我正在感應林政賢的魂魄,正確來說,是他的生活軌跡,說不定能給我甚麼靈感。」

   「你忙。」恩,不理她好了。

   林政賢的遺物還算正常,大都是法律跟經濟類的書,沒有發現甚麼跟色有關的書籍。我以為像這種前強姦犯應該會有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物,況且他又跟他老婆分居半年,應會有一兩本圖片色彩豐富的雜誌供半夜的時候排解寂寞。甚麼,你說只有單身魯蛇才會買那種東西,那你應該不是男性或者沒當過兵,要知道,每一本圖片豐富的雜誌在營區裡可是像聖經一樣的存在。

   「課長,你在找甚麼? 」鄭家雯問。

   「FHM。」

   「啥? 」

   「沒,沒事。」我繼續翻找著抽屜。

   可惡,我就不相信,真正的變態會沒有這些東西。我拉開最下一層的抽屜,從後面找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項鍊,前端的設計是一個圓圈中間一條槓。

   「這不是稻田圈的那個符號嗎? 」鄭家雯說。
   我看著這條項鍊,發動我的能力。

   龍淵高中圈插社。




   「啊,你說的是那個臭小子,我想起來了。說真的,教到這種學生真的是我一生的汙點。」蔡山海,林政賢的高中導師,現在的教務主任。

   「那個圈插社還存在嗎? 」我問。

   「不在了,當年那個事件爆發後就解散了。」蔡山海娓娓道來當年那件事的經過。

    那時候幾個有錢的公子哥跟混混聚在一起,整天就不幹好事:勒索、打架、抽菸,每隔幾天他這個導師總要出入教官室。到後來變本加厲,翹掉社團活動課,自己組了一個泡妞社,那個圈插符號就是代表那方面的意思,他們的宗旨就是要搞到全校的美女,於是就開始在放學後騷擾其他社團的活動。因為他們的態度越來越囂張,加上背後的勢力牽扯到黑道,所以教官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老師也不敢多說些甚麼。那個不幸的少女叫黃韻如,是當時公認的校花,事發當天傍晚在保健室的床上醒來,覺得身體不對勁就到醫院檢查,果然有被性侵的傷痕,但是卻沒有驗出精子細胞。後來就開始有謠言跟影片流傳,少女受不了壓力就跳樓自殺,事情才爆了開來。

     這整件事只有林政賢被起訴,原因就是當天有女學生經過保健室的時候,正巧碰到林政賢急忙地跑了出來看了她一眼就慌張逃走。她往保健室裡瞧,只見白色圍幕不停抖動,以及傳來淫笑聲,嚇的她趕緊跑走。後來是黃韻如死了之後,良心過意不去才站出來指控林政賢。林政賢後來認罪卻不供出他人,加上那個女學生後來又改口供,說親眼看見只有林政賢一人強姦黃韻如,自己是被威脅才說有其他人參與。法官採信這說詞,判了他三年,事情才平息下來。黃韻如的媽媽當然不信,她堅持要以女學生第一次的說詞為準,但是因為沒有其他證據,檢察官也沒轍。後來有人說她媽媽發瘋,然後就失蹤了。

   「能不能給我當初參加圈插社的名單? 」我問。

    蔡山海考慮了一下。

   「可以,但你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我怕這些人已經是大流氓還是政治家。」蔡山海說著起來就去找文件。

   「我猜林政賢根本就沒有犯案,那個女學生肯定是被威脅才改口。」鄭家雯說。

   「可能吧。」沒有證據也不好臆斷。

   「也許受害者不只一個,可惡,這些人渣。」鄭家雯氣憤地說。

   「來,這些就是那些有參加社團的名單。」蔡山海遞給我一份文件。


     我到附近派出所去查網路,名單上的人竟然在這十六年間相繼去世,有車禍,跳樓,或像林政賢這樣被殺害的,但無一例外都死狀悽慘。除了一個還活著,就是這個社的社長兼創辦人,現在的慕夏集團副總裁李裕明。時候還早,我便拉著一心想下班的鄭家雯去拜訪李裕明,我雖然討厭加班,但是興致一來的時候,還是想快點知道藏在謎團背後的相。

    一來到李裕明的家卻發現在辦喪事,難不成是李裕明也慘遭毒手了?我拿出手機搜尋相關新聞,像這種有錢人的周邊事件,一定會有記者搶著報導。輸入”李裕明”,跳出的新聞是李裕明的兒子幾天前遭人從興建中的大樓頂拋下,當場慘死。這麼大的新聞我卻不知道,看來以後要養成看新聞的習慣才行,不然感覺這樣很沒職業道德(?)。

     手機往下一滑,內容是李裕明的兒子在一個月前遭到綁架,歹徒要求天價贖金,李裕明只好求助警方。警察埋藏在第一次交錢地點,但似乎被歹徒識破,遲遲等不到人出現。後來又過了一段時間,歹徒寄來了一個小箱子跟一封信,李裕明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塊血淋林的陰莖,當場差點把李裕明嚇暈。李裕明強忍著悲傷打開信件,信裡說這是通知警方的代價,要求第二次交錢不能再通知警方,且拿著錢到慕夏集團正在興建中的大樓交錢。雖然被割去命根子,但還是李裕明的孩子,於是李裕明依約不告知警方在交錢時間點來到興建的大樓中。李裕明用職權排去其他工人,在交錢樓層四處找不到人,卻發現在未圍起來的牆邊地上有一塊指示牌,等到李裕明走近一看,眼前墜下一個人影,而他也被偷襲迷昏,搶走所有錢財。

   「這算是惡有惡報嗎? 」鄭家雯吐舌。

   「你們是誰?來這有甚麼事? 」兩個黑衣男子攔住我們。

   我亮出小黑本。

   「北區的?來南區幹嘛? 」黑衣男子也亮出小黑本,其中一人向我敬禮。

   「我們偵辦的案件有涉及到李裕明,有些話我想問他。」

   「甚麼案件? 」對方問。

   「哼,難不成要我把第二百四十五條第五項覆誦一次給你聽? 」鄭家雯正經地說。

   「呦,你這小姑娘脾氣倒是挺倔強。」對方態度和善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別這樣。這種震驚全國的案子壓力太大,如果有口氣不好的地方還請見諒。」

   「好吧。就讓它過去吧。」

   「那可以告訴我你們在調查甚麼嗎? 」

   「警部,我們還是到一旁無人的地方去說,這邊有記者在。」年輕的刑警說。



     我的對面坐著李明裕,現在在李明裕家中的房間內。

   「你們到底想幹甚麼,我還有一個小女兒也不見了,還不趕快去找,還跟我坐在這裡,是想要我泡茶給你們喝是不是? 」李明裕抓狂地喊著,報章裡確實沒寫小女兒失蹤。小女兒在幾天前失蹤,明明有警察跟著卻還是不見人影。警方為了面子只好以還不知道歹徒的要求為由,請求家屬先不要對外公開女兒失蹤的事。  

   「這兩位是從北區來的刑警,是來調查李先生你多年前可能涉入的案子。」黑衣刑警介紹道。

   「甚麼案子? 」李明裕困惑。

   我拿出稻田圈照片以及林政賢的照片。

   「李先生請節哀。一個月前發生的稻田圈焦屍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是死者林政賢的照片。」

   「這誰?我不認識。」李明裕拿起照片來看。

   「死者是你的高中同學,名叫林政賢,想起來了嗎。」

   李明裕警覺起來。看得出他們兩個在那事件後沒有再連絡。

   「所以,關我甚麼事?你該不會認為我是兇手? 」

   「我沒這麼說。我在林政賢家中找到這條項鍊,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我拿出圈插社符號的項鍊。

   李明裕吞了一口水。在事件爆發後,他老爸立刻安排他轉校,並跟社團的人切斷關係,所以這件事就一直塵封在往事,李明裕就當作是年少輕狂的一段過往,卻在今天被人挖了出來。

   「李先生,緊張了喔,追溯期可是還有四年喔。」鄭家雯打趣地說。

   「律師,在律師來以前你別想我再回答一句話。」李明裕大聲地宣告,並拿出手機。

    我拿出一份名單。

   「你要找律師是你的權力,但你先看一下這份名單。」

   「這是? 」李明裕接過名單。

   「你當初創社團時的社員,除了你還活者以外,都死於非命。」

    李明裕一聽,震驚到滑落手機。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你那群狐群狗黨都幹了甚麼?還有多少受害者沒有站出來指責你。」鄭家雯鄙視地指著李明裕。

   「你們的意思是,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其中一個,殺了我兒子,綁架了我女兒,就為了報復我? 」

   「這件事我們不確定,還請你老實交代。」黑衣刑警接著說。

   「律師,等我的律師來吧。」李明裕癱瘓在椅背。

    我還想說些甚麼,被黑衣刑警架起來。

   「好了,好了,以後這個案子就歸我們了,你們帶來的那些證據就留下來,我會去跟上級申請併案的。你們可以走了。」

   「你……」

    黑衣刑警把食指靠在嘴邊。

   「第245條第五項,記得? 」

   「等一下,再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

    我拿出佛天救世會倒8那條項鍊。
   「你對這條項鍊有沒有甚麼印象? 」

    李明裕看著那條項鍊晃啊晃的,記憶裡的往事湧上心來,露出震驚的表情。

    我那條項鍊也被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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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4-12 12:38 AM

第十一章 鬼魅私刑(五)

     從李明裕家出來走了一段路後,我放開嘴巴還在吵鬧的鄭家雯。雖然東西都被留了下來,但至少得到有用的線索:佛天救世會肯定跟這案件脫不了關係。

   「課長,如果不是你拉著我,我肯定就揍扁他一頓。」鄭家雯對著空氣揮拳。

   「抱歉,我可不想被記者拍到我帥氣的模樣,然後登報。」

   鄭家雯投來鄙視眼神,然後伸出手。

   「幹嘛? 」我問。

   「加班費。已經超過下班時間還要求下屬加班,給個補償算合理吧。」

   「去找人資要吧。」

   「走啦,課長,請我吃消夜。」鄭家雯拉著我的手臂。

   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別想找藉口逃避,不然我會一直詛咒你的。」鄭家雯露出陰森的眼神。

   我拿出手機,念出簡訊上的字。

   「你們的任務已完成,感謝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請跟我來。」

   我一說完話,從我眼前飄過一道人影。順著人影望去,不遠處站著一個全身自帶綠光半透明的女鬼正向我招手。

   「媽呀,鬼啊。」

   這是我人生頭一次見鬼。

   「她長得好像黃韻如。」在龍淵高中的時候,蔡山海有拿畢冊給我們看,雖然黃韻如自殺身亡,但為了懷念還是將她的照片編進畢冊。

   女鬼停止招手,然後用很快的速度飄去。

   「課長,快點,我們跟上去。」鄭家雯邊說邊追過去。

   「不要吧。你這個瘋子。」看著追去的鄭家雯,我無可奈何地也跟了過去,總不能在這種時候拋棄下屬吧。天啊,我這一追不會追到陰曹地府吧,我感覺我的雙腿微微地發抖。邊跑邊發抖,這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我追著鄭家雯一路來到杳無人煙的地方,女鬼停了下來,正望著我們。

   「你們是甚麼人?為什麼我的詛咒對你們無效? 」女鬼發出意念,直接在我的腦海裡交流。

   「你就是黃韻如,對吧。」鄭家雯對於見鬼這種事表現的非常興奮。

   「回答我的問題。」黃韻如凶狠地揮手,一塊碎石朝我們射過來,不過目的不是要打中。

   「課長,你也是異能者,對吧? 」鄭家雯靠近我悄聲地問。

   「異能者? 」我確實是有特殊能力,但鄭家雯用了個也字,難不成她也是遊戲者之一?

   「別裝了,我看你的能力應該是:拿著項鍊就能得到相關資訊,對吧。」

   「你也是遊戲者之一? 」雖然她猜的不完全正確,但是觀察得很仔細。

   「什麼遊戲者? 」

   熟悉的嗶聲從褲檔間傳來,我從身後拿出iPad,打開來看出現甚麼提示:

  
   “你已與幫助者互相確認身分,你可以尋求對方加入你的陣營。”

   “一位幫助者不限加入一個陣營,如果幫助者拒絕加入你的陣營,而又沒有歸屬其他陣營,幫助者將即刻死去。”

   “幫助者如果加入多個陣營,其立場以最初始加入的陣營為限。”

   “幫助者失去效忠對象則回歸自由之身。如果幫助者做出不利效忠對象的舉動將受到程度不一的懲罰。”

   “說:鄭家雯 是否願意加入 廖以啟的陣營?”
   
    是/否
  
   「這寫什麼啊,你從哪裡掏出這一台的?這也是你的能力之一? 」

   「回答我。」女鬼見我們不理她,更加生氣地朝我們丟來更多的石頭,現在我們只能狼狽地閃躲。

   「鄭家雯,你是否願意加入,我的陣營? 」我一邊躲避一邊嘴巴不由自主念出這句。

   「什麼鬼,真的是什麼鬼。我才不想嫁給你。」鄭家雯一邊閃躲一邊會錯意。

   「我說,加入我。不然你會死的。」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加重音,我看她的樣子就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不會有初始陣營的問題。

   「我不要,我寧願死也不嫁給你。」女鬼的攻擊越來越加重,簡直就是瘋了。

   我看著螢幕寫著:確認倒數10秒。然後不停跳數字。再這樣繼續雞同鴨講下去可不行,我衝過去靠近鄭家雯,拉著她的手指壓上”是”那個字。

   “已確認 鄭家雯加入陣營”螢幕顯示這行字。

    這招成功,我跟鄭家雯一起看著iPad。

   “鄭家雯能力提升,獲得新能力。”

   「課長,」鄭家雯轉頭看著我,「你好霸道喔。」

   「少三八。你的能力是什麼? 」

   鄭家雯閉起眼睛。這時一塊大石頭朝我們拋來,看她也沒有要閃躲的樣子,我大叫一聲:

   「小心。」然後起身要擋。這時鄭家雯睜開雙眼,那塊石頭頓時就停在半空中,接著鄭家雯微微一笑,石頭碎裂開來。

   女鬼一愣,暫時停止攻擊。

   
   鄭家雯想起幾年前自己剛當上刑警時也是幹勁十足,雖然有一些關於自己家世背景的閒言閒語,但不因此氣餒或傲慢,而是認真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但就是在某一天出任務的時候,突然能感應到一些特殊的存在,雖然不知道是甚麼,但是能知道方位跟距離。這讓她感到很害怕,自己可完全不想變成"寄生獸"裡的加奈那樣,傻傻地追著感應然後被吃掉,於是就開始翹班躲在家裡研究超自然。雖然遞出辭呈,但是老媽是自己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老爸那邊就更不得了了,所以一直沒被批准。由於跟父母解釋不清,只好自己搬出去租房,為了生活費,只好勉強應付人資開出來的每月最低出席天數。不過順帶一提,一般刑警是沒有這種特權的,只有廖以啟的"無用課"才有此特權。

    鄭家雯此刻明白了,自己以前感應到那些存在是甚麼。雖然有一些細節廖以啟還沒解釋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那些存在不是吃人的生物,而是從這個遊戲散布出去的異能者。

    其實鄭家雯初碰到廖以啟時也感到困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課長換了一個人。以前那個課長,氣場感應很強,鄭家雯總是避著他,單子只拿給寶麗簽。換廖以啟時氣場感應很微弱,加上不明所以,所以大著膽一邊唸著”阿彌陀佛”來到他的旁邊坐下,打算近距離觀察他,會不會是吃了人還是舊皮囊不堪用才變成另一個人。不過後來發現,就真的只是另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取代了原本的課長的身分,而且可笑的的是,除了自己竟然沒有其他人發覺這件事,所以原本刻版的吃人認知才放鬆下來,自己主動接下這個案子。

   「來啊,再來啊。」鄭家雯得意地挑釁起來。不管女鬼丟了多少石頭過來,鄭家雯都能用念力使其停止下來。雖然得到強力同伴值得開心,但是我在一旁看得很吃味啊,相比之下我的能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女鬼停止攻擊。

   「我明白了,你們也有特異能力。但是我不能讓你們壞我的事,我勸你們就此放手不要再涉入,不然我就要你們跟我一起作伴。」女鬼奸笑著飄了起來。

    鄭家雯直接比了中指。

    「正義如果袖手旁觀,邪惡就會蔓延。」

    自己講的時候沒感覺,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羞恥心脹紅我的臉頰。

    「那就是你們找死。」女鬼使出影分身之術將我們包圍。

    「我錯了,課長現在要怎麼辦? 」鄭家雯躲到我的背後。

    「我怎麼知道,誰叫你要惹毛她。」

    女鬼抬起手,石子從四面八方丟來,鄭家雯叫了起來,看來是被丟中了。如果不趕緊想個辦法,我們兩個真的要被石頭砸死在這裡。

    我手裡拿著iPad,大腦急速轉動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dssless 發表於 2019-4-25 11:45 PM

第十二章 鬼魅私刑(六)

    “收穫一位幫助者,解鎖基本能力。”   

    “你獲得短時間內強化自身體魄與提高異能的能力。”

    “目前時間長度為5分鐘,每次施放間隔需超過24小時。”

    “如要施放:大喊開啟強化狀態。”


    「開啟強化狀態。」我握拳舉向天大喊,瞬間我感覺到全身充滿力量。我望向一眾女鬼,自動開啟洞識能力,而且能力增強,出現許多詳細解釋。

    我作出投球姿勢,將iPad丟向一個寫著”真”的女鬼。

    「家雯,快用你的能力讓iPad爆開。」我投出去後對著鄭家雯說。

    鄭家雯先是愣了一下,趕緊依言發動能力,iPad就在女鬼眼前爆開,眾女鬼都做出閃避的反射動作。

    等到火光散去,黃韻如的眼前已經不見兩人的蹤影。

    「計畫被打亂了,看來得加快計畫才行。」隨後女鬼消失在黑夜之中。

     
      昨晚是我一把抱起鄭家雯趕緊落荒而逃,才逃過一劫。體能大幅增強後,逃跑的速度簡直比奧運選手還快,不過有時間限制,跑到安全地方後我就把鄭家雯放下。經過兩人的商議後,打算先住在我租屋處,兩人輪流守夜。沒辦法,對方可是鬼,門鎖可是擋不住無形的鬼。我把來龍去脈告訴鄭家雯後,就由我先守夜。鄭家雯隨然有很多疑問,但老實講我才是最感困惑的人。

    「你們兩個怎麼今天會一起出現,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寶麗坐著對剛進來的我跟家雯問著。

    「沒辦法,誰叫課長纏著我不讓我睡。」鄭家雯打了一個哈欠。拜託,明明就是輪到換哨的時間,還在那賴床耍脾氣。雖然我也考慮過喝杯咖啡我就撐到早上算了,並且用這段時間想出個解決辦法。但大概是使用能力的副作用的原因,眼皮不禁下滑,只好搖醒鄭家雯。

    「你們兩個同居一起? 」寶麗瞪著眼睛指著我們。

    「不要亂說話,我們只是整理案子到很晚才精神不濟。」我趕緊解釋。寶麗雖然是我的下屬,但是見鬼跟異能的事我不打算告訴她,我想還是不要扯進不相關的人才好。

    「但是你們還是睡在一起,對嗎? 」寶麗發揮女人的第六感來猜測。我跟鄭家雯的確是睡在同一張床,但是並沒有睡在一起。

    「對阿,不行? 」鄭家雯勾住我的手臂,像是故意要氣寶麗似的。我趕緊掙開她的手。

    「去,去。」惡靈退散。


    擇文拉過來一個白板。

    「好了,都坐下。」隔壁課的成員跑過來補滿空位,

    擇文在白板上寫下”連環殺人案件”。

    「現在稻田焦屍案已經清楚明瞭了,留在死者林政賢旁邊圖案就是當初李明裕在高中時創立社團的符號,而這個社團成員除了李明裕以外都已死於非命,凶嫌肯定就是對這個社團進行報復性犯案,很有可能就是當初的受害者或是受害者的家人。」擇文放上一張中年婦女照片。「目前唯一已知的受害者黃韻如的單親母親陳美茹嫌疑最大,不過她已經被宣告失蹤。但依目前的證據我們可以懷疑她就藏在佛天救世會裡,並煽動其他人協助其犯案。」

    我舉起手。

    「你有甚麼問題? 」擇文問。

    「為什麼你們要過來我這邊開會? 」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兩個蠢蛋。我不是說了嗎,有進展要先通知我。結果你們倒好,跑到別人的地盤,雙手把證據跟情報都奉上,要不是我在南區也有人,我差點就要要錯過這大案子。」

    我拿出小黑本,指出兩線二星那欄。

    擇文忽視我繼續說。

    「總之,要在上級併案命令下來前趕緊破案。名單上的最後一人目前被南區保護起來,我們只要專心找出兇手就行,絕對要搶在南區那群傢伙之前破案,明白嗎? 」

    「明白。」擇文的手下喊著。

    「寶麗你跟倩如兩個人去翻李明裕那一屆會遇到長得漂亮的女學生,整理出名單一一去找可能的受害者。再給你們四個人好了。」擇文指向四個人,「就你們四個了。另外你們兩個去陳美茹老家去找,想辦法給我找出有用的線索來。你們兩個,」擇文指著我跟家雯,「再給你們兩個人,去找那個佛天救世會,想辦法把那個神棍給我押回來。喔,對,你們四個給我帶槍,小心一點。好,就這樣了,行動。」

    寶麗走到我耳邊。

   「身為上司請自重。」然後不高興地走了。

   
     我在槍械室門口等著。

    「課長,你不配槍嗎? 」擇文派兩個人給我,一個叫小虎,另一個老高。

    「我不用了。」開玩笑,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傢伙,要是一個擦槍走火,後果可不堪設想,況且我又沒受過射擊訓練,帶出去也是白帶。

    「恩,課長我們來保護就行。」我又從這兩個傢伙眼裡聽見”無用”這兩個字。

    「哼,到時候誰保護誰還不知道呢。」鄭家雯不甘示弱地回嗆,畢竟子彈可對付不了黃韻如。


    來到初遇佛天救世會的據點,按了對講機數次都沒有回應,問左右鄰居也都三緘其口,都以不清楚不了解搪塞過去。

    「好像真的人去樓空了耶,課長怎辦? 」鄭家雯問我。

    「昨天我發動能力的時候,洞識出她目前是附在骨灰上,以作為對陽間的聯繫,地址我也看見了,要去會一會她嗎? 」我問。

    「課長你有甚麼辦法對付她嗎? 」

    「沒有,待會去廟裡求一些符咒,去教堂求一些聖水,其他老天保佑吧。」

    「好,那我們得快點找到她的骨灰,我可不想今晚睡到一半又要被你叫醒。」

    「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喔。」小虎過來,剛好聽到最後一句,露出奇怪笑容。

    「不關你的事。」鄭家雯嗆回去。



    「你們現在是在限制我的自由,侵犯我的人權,我是犯了甚麼罪了嗎? 」李明裕在自家書房裡對著警察咆嘯。

    「李先生,請你理解,我們是在保護你,你是名單上的最後一人,隨便亂跑的話,對你的安全是有很大威脅。」

    「那你們打算要關我到甚麼時候,還不快點把人抓到。」

    「那就要請你配合,把你以前做的事老實交代清楚,這樣才能方便我們警方辦案。」

    「出去,都給我出去。別以為我那麼容易就被你套口供。」

    警察門出房門之後,李明裕坐在書桌前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叩叩。」

    「又想幹什麼,進來。」李明裕搞不懂這些警察想幹嘛,自己才把他們罵出去,又想進來找罵。

    門打開了,飄進一個身影,正是黃韻如,嚇得李明裕跳了起來,不禁後退。

    「還記得我嗎? 」黃韻如邊笑著邊靠近李明裕,她的笑不是真的笑,而是夾雜著恨意的笑。
  
    「你,你,你,是鬼? 」當初李明裕看見那個倒8飾鍊,就想起了黃韻如生前配戴的蝴蝶結飾鍊,那條項鍊配上青澀的青春少女,更顯得動人。

     「當然,現在的我更是一個索命鬼。」黃韻如越靠近李明裕,李明裕跑到牆角躲在花瓶之後。

     「我跟你說,都是林德賢幹的,你要找就找他去算帳。」李明裕到這時候還想騙。

     「他也已經死了,現在就只剩下你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留到最後嗎? 」

     「為,為什麼? 」

     「當我獲得異能成為鬼魂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復仇的對象就是你,我永遠忘不了你把我迷昏的剎那。但是當我知道你把你女友搞到懷孕的時候,我就想到一個復仇計畫。怎樣,看到自己親生兒子死在你眼前是怎麼樣的感受?當你拿著自己兒子的雞雞的時是不是悔不當初阿。」

     「你,你好狠毒。」李明裕想起自己的兒子,忘記眼前的黃韻如是鬼,激動地指著她。

     「哼,我本來還打算下一個就是你女兒,然後是你老婆,再來你的所有親人。但是現在計畫生變,我現在就要你死。」

     黃韻如露出厲鬼本性,又把李明裕嚇回牆角。

     「老公,為什麼警察倒在門口。」李明裕的老婆進來。

     黃韻如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急速往他老婆飄去。

     「快走。」李明裕才剛喊出來,只見他老婆像是中邪一樣,半彎著腰,然後緩慢張牙舞爪,最後歸於平靜。

     「不想你老婆死的話,來追我阿。」他老婆笑了出來,但是李明裕知道,這已不是他老婆。

     黃韻如笑著跑了出去。

     李明裕恢復心情之後,追了出去。自己可不是冷血的人,在喪失兒子之後,他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其他親人,如果這一切都源於他的罪,那就讓他一人承擔就好。

     李明裕追出房門,就見一地的警察,黃韻如在樓梯口望著她笑著。

     「把我老婆女兒還來,你有什事都衝著我來。」李明裕憤怒大喊。

     黃韻如只是笑著,然後快步下樓。


     
     來到海口市,某個小巷盡頭的建築物前,廖以啟按下對講機。

     「佛天。」

     「救世。」

     門打開後出現一位老伯。

     「是你? 」出現的老伯竟然是在稻田圈旁勸我不要干涉的那位老人。

     「是你們阿,這一天也總算是到了。進來吧。」
   
     老伯領著我們,穿過充滿虔誠唸經信徒的大廳,來到一間房間。小虎跟老高警戒著四周。

     房間中掛著一幅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陳美茹。

     「警部,那不就是……」老高靠近我的耳邊。

     「我知道,靜觀其變。」

     「來,請坐。」房間裡沒有其他擺飾,就只有坐墊。老伯盤腿坐下後,我們也跟著坐下。隨後來人送上茶几,几上放著一瓶茶和茶杯。

     「就由老朽自我介紹,我叫張榮貴。」張榮貴指著牆上的照片,「這是我的妻子陳美茹,也是佛天救世會的教主。不過我妻子已經過世好幾年了,目前就由我暫代教主的職位。」

     「你剛剛說總算等到這一天是甚麼意思?是早就料到我們會來嗎? 」鄭家雯問。

     「我還記得我初遇我妻子的時候,她瘋瘋顛顛的捲縮在路邊,是我好心把她帶回家。日子久了我們就在一起,雖然沒有結婚,但是我們認定彼此。後來她說要給她的女兒復仇,於是就開始組織信仰,希望藉著教徒來達成她的心願。她做的這些事都不許我過問,我也就不干涉。後來她過世後就把教會交給我,我就跟那些激進的教徒切割,那些教徒就往其他縣市發展,基本上我們就不相往來。」

     「你倒是推的一乾二淨的阿,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 」老高說。

     「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你們如果想把我押回去審問,我就乖乖跟你們走,不過我現在說的是事實,再怎麼逼我這糟老頭也不會改變的。」

     「我們有說要把你請到警局嗎? 」鄭家雯警覺地問。

     老伯一時語塞。

     「既然你有覺悟了,那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老高正要站起來,卻不自覺暈倒下去。一旁的小虎也跟著躺下。

     鄭家雯見狀立刻掏出手槍,從門口衝進一群人將我們圍住。

     「倆位不愧是有異能的人,無色無味的迷藥竟然對兩位無效。」老伯淡定地說。

     「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喔。」鄭家雯一邊轉動一邊威脅著。

     「沒用的,他們都已經被洗腦了,死亡並不會讓他們畏懼。就算你殺了我,也只會髒了你的手,並不會解除洗腦,因為他們都直接受控於神明大人。」老伯無懼拿槍指向他的鄭家雯。

     「你說的神明大人是指黃韻如嗎? 」鄭家雯問。

     「沒錯,神明大人正在完成她的心願中,不許你們來破壞。把槍收起來,我的任務就只是把你們軟禁起來。你那把槍不可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死。」

     「你怎麼知道他沒配槍?我們的一切好像都被你掌控住一樣。」鄭家雯問。

     「神明大人是無所不知的。」

     「李明裕的女兒還活著嗎? 」

     「還活著,待會你們就會見到她。」

     「那倒下去這兩位你怎麼處理? 」

     「我待會會叫人把他們手腳綁起來,等神明大人完成心願後就跟你們一起釋放。」

     「你不怕法律的制裁嗎? 」

     「沒有甚麼事情比神明大人的心願還重要。」

     鄭家雯收起槍。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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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5-1 09:51 AM

本帖最後由 edssless 於 2019-5-1 09:59 AM 編輯

第十三章 鬼魅私刑(七)

    李明裕追著他老婆一路來到慕夏集團興建中的大樓,也就是他親眼目睹他兒子死亡的那一棟,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但此時的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一路狂追。

    又再一次來到相同的樓層,此刻他老婆,不,應該說是黃韻如正在柱子邊往外看著地面。李明裕跪了下來。

    「求求你放過我老婆,我的命你拿去就是了。」李明裕不停磕頭請求。

    「你知道嗎,當年我就是從這樣的高度跳下去的。好高,好可怕喔。」黃韻如不理會,自顧地說話。

    李明裕見狀,心頭一橫,衝上去想將他老婆拉回來。但是黃韻如轉頭對他微微一笑,便跳了下去。

    李明裕震驚,加快速度,總算拉住他老婆一隻手。

    「如果那時候有人肯安慰我,替我出聲的話,我也許就沒有勇氣跳下去了吧。」

    「是你,都是你這個惡霸。我的人生都被你給毀了,我也要你嚐嚐痛苦的滋味。」黃韻如變臉瞪著李明裕。

    「拜託你放了我老婆女兒,你要殺就殺我就好。」李明裕雙手拉著他老婆的手苦撐著。

    「痛苦嗎?懊悔嗎?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便宜你。」

    黃韻如使個法術,李明裕騰空翻跟斗也跟著掉下來,但他在掉下去之前,一隻手抓住地面,另一隻手抓住他老婆。

    「老公,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他老婆喊著。

    黃韻如此刻在地板上看著。

    「你們慢慢玩,我現在有兩隻蟲子要處理,你要是沒死,我會再回來找你的。」黃韻如微笑地邊說邊消失在空中。


    李明裕感覺他快撐不住了,現在他面臨抉擇,要嘛放掉他老婆,他還有機會生存;要嘛一起往下掉,聽天由命。李明裕此時深刻懊悔,悔不當初。最終他選擇一起往下掉,就算他能活過來,那女鬼也肯定不會放過他。

    就在他要放開手指時,一股力量將他跟他老婆往上抬,兩人平安回到地板。  

    李明裕看見空中出現一個男孩身影張開翅膀,對著他們點頭後便消失不見,他一看那男孩不就是他兒子,自己竟然被兒子給救了,夫妻倆抱在一起痛哭。



    廖以啟跟鄭家雯被帶到地下室,一路上廖以啟開啟自動洞識能力,不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一個小女孩被關在鐵籠裡,看來應該就是李明裕的小女兒。地下室的一角放置一大塊被布覆蓋的物體,廖以啟一看下嚇了一跳,靠近鄭家雯耳邊耳語。

    「小心一點,那塊布下方是炸藥。」

    來到鐵籠前,一旁的人打開籠門。

    「妹妹乖,我們兩個是警察,是來救你的。」鄭家雯輕聲地安慰瑟縮的小女孩。說是來救的,不過待會我們也要被關起來吧。

    「你們都出去吧。」老伯卻突然這樣說,一旁的人聞聲都一起走出地下室。

    沒有旁人之後,鄭家雯拿出手槍對準老伯。

    「現在就只剩你一個人,你想怎麼樣。」老伯淡然無懼地看著我們。

    「把槍放下。你是陳美茹女士,對吧。」廖以啟道破眼前老人的身分,使老人微微一震。

    「蛤? 」鄭家雯疑惑。

    「從我女扮男裝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識破我身分的人,你從哪裡發現到破綻的? 」陳美茹問。

    「我知道的不只這件事,還有你其實沒打算把我們軟禁起來,打算藉著我們放走小女孩,對吧。」我的推理是這樣,iPad上可沒寫明我有防毒的功能,雖然我不知道迷暈的手法,但肯定是故意留下我跟鄭家雯。

    「看來甚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沒錯,正如你所說,我希望你們能把她救走。」

    小女孩跑到鄭家雯的身後看著陳美茹。

    「你想要背叛你女兒,是嗎? 」鄭家雯問。

    「我一直都是支持我女兒的復仇計畫,我認為那些禽獸是死有餘辜。但漸漸我女兒走火入魔,當她推下李明裕的兒子時,我覺得該是阻止她時候了。尤其當我看著她的時候,」陳美茹指著小女孩,「就想起我女兒生前的樣子。」

    「那一堆炸藥是打算跟你女兒同歸於盡嗎? 」我指著角落旁的炸藥。

    「這樣也能被你發現,看來你有如神一般的能力。當初我把林德賢的命案弄出很大的動靜,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吸引到跟我女兒一樣的異能者來救這個小女孩。雖然我知道那小子大概率沒參與侵犯我女兒,但他也得為他在法庭上的怯弱付出代價。」

    看來林德賢就是個倒楣的人,沒做的事不僅要承擔還要被人惦記著。

    「我們可以救她走,但是我的兩個同事呢? 」

    「放心吧,我已經叫人把他們兩個送到安全的地方,不只他們,所有人我都已經令他們離開這棟房子。」

    「為什麼要這樣繞一大圈,你直接把她送走不就好了。」鄭家雯問。

    「因為,我女兒很快就會知道我做的事了。」

    陳美茹一說完話,黃韻如穿過牆壁飄了進來。

    「媽,你想背叛我是嗎? 」黃韻如冷冷地說。

    「小如,夠了,該收手了。」

    「我說過,誰也不能阻止我的復仇。」陳美茹應聲倒地。看來黃韻如是真的著魔了,連自己的親媽都下狠手。

    「接下來就是你們了。」黃韻如惡狠狠地盯著我們,小女孩尖叫起來。

    鄭家雯冷靜地對著黃韻如連開數槍,黃韻如冷笑,子彈這種物理傷害可對她不構成威脅。可令她沒想到的是,自己被打得連連後退,而且被打中的地方竟然冒煙。

    「讓你嚐一嚐聖水子彈的威力。」在來這裡之前,我們先到教堂求了些聖水用來浸泡子彈,沒想到真的有效。

    黃韻如真的怒了,變幻成妖魔向我們撲來,我則是拿出一個袋子,裡頭裝的是捏成球的符咒,我把這些小球都撒向黃韻如,再配合鄭家雯的能力,這些小球燃燒起來,使黃韻如傳來痛苦的哀嚎。這是黃韻如當鬼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痛苦跟害怕,使她驚慌地消失在我們眼前。

    「她跑走了,課長,我們要趁現在快逃嗎? 」鄭家雯問。

    如果今天不把事情一次解決,我可受不了連睡個覺都要提心吊膽。我走向陳美茹抱起她,還好她意識還清醒著。

    「你女兒的骨灰罈在哪?只有破壞你女兒跟陽間的聯繫,小女孩才能真正安全。」陳美茹吃力抬起手,比了一個方向。

    此時黃韻如從四面八方飄了進來,並且開始攻擊。我來到鄭家雯身邊,並指了一個方向。

    「你還有多少子彈,都朝那邊射擊。黃韻如我來擋。」

    「拜託,我這把槍不可能打穿牆壁。」

    「用你的能力,子彈打出後再加大後座力。」

    「這、這辦的到嗎? 」鄭家雯疑惑。

    「試試看。」

    我握拳舉高大喊:「開啟強化狀態。」拿起一旁的鐵棍打掉靠近的攻擊。

    鄭家雯知道我一旦開啟強化狀態,時間有限,於是她閉上眼睛,調整好心態,接著睜眼,開槍,在子彈射出槍口剎那動用念力加以爆開彈殼,子彈就朝著牆壁射入。雖然是射入了,但與目標距離多遠根本無法知曉。

    「再把手臂抬高。」雖然鄭家雯不知道距離,但是我的洞識能力在這時候達到bug等級,我看著那小洞,馬上就出現一堆附註。

    鄭家雯聞言抬高手臂,黃韻如此時也了解我們真正的意圖,於是瘋狂地往鄭家雯靠近。鄭家雯一個不小心,射偏方向,隨後鄭家雯被推倒,手槍也跟著離手。

    我一看不好,飛奔過去接住手槍,朝著預定方向連開數槍。鄭家雯在倒地前動用念力,在每顆子彈後座使加爆發力,每顆子彈都射入了牆壁。

    射中了嗎?我跟鄭家雯一起看向黃韻如,只見她痛苦地不停閃爍,看來這加了聖水的子彈奏效了。

    「不要,我的復仇還沒完,就只差最後一步了。」黃韻如掙扎地飛向小女孩,就在她伸出手時,消失了。

    看到此景,我跟鄭家雯一起倒在地上,MP消耗太多,沒了力氣,睡意湧了上來。

   
    陳美茹被以連環殺人犯起訴,佛天救世會也被勒令解散。在這件事裡最風光的就是從沒有露過臉的警視,在媒體面前詳細解釋來龍去脈。當然還有跟在一旁與有榮焉的擇文。這兩個人就搶走所有功勞,雖然鄭家雯在一旁碎碎念,但我是無所謂,畢竟現在的我還是低調點的好,從故事開頭那個被刺硬把身分塞給我的男子的情形來看,小偷可能也存在反制警察的手段。

    「為什麼最後李明裕還是不起訴處分?你不是已經找到受害者了。」鄭家雯生氣地站起來拍著桌子,對著寶麗喊著。

    「案子交到檢察官手上,是檢察官決定不起訴的好嗎。」寶麗也不甘示弱回嗆回去。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受害人說他有罪,嫌犯也承認自己有罪,現在都甚麼時代了,法官不可能就這樣斷案。」擇文過來打圓場。的確,事件都過去十六年了,被性侵的女孩沒有即時驗傷或保留證據,單憑說詞很難定罪。而且偏偏李明裕是最後一人,證人也沒了。站在檢察官的立場,如果硬要上訴,一審二審時間又要拖很久,而且跟有錢人對著幹,希望渺茫。

    「沒你的事。」兩女一致怒瞪著擇文,擇文只好摸摸鼻子走回去。她們兩個的吵架越來越偏離主題,開始攻擊對方的品性。

     我坐著看著報告,李明裕後來自白一切,看來他是誠心悔過。換個角度來想,對於一個已經真心懺悔的人,有必要再給與法律上的懲罰嗎?法律的懲罰手段用意是要犯罪人為自己的過錯負責,還是用來矯正犯罪人,或是嚇阻其他可能的犯罪人?對於如此燒腦的題目,我直接趴在桌子上,果然半吊子的我還是別深究的好。現在的我唯一明白的事就是能力沒事別亂開,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全身疲憊,於是我闔起雙眼,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看見一個女孩站在頂樓的圍欄上。那女孩就是黃韻如。

    黃韻如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感受風吹過皮膚的冷冽,她蹲了下來,她退卻了,雙腳顫抖著不敢往下跳,一股求生的意志湧上心頭,使她哭了出來。她看著藍天,感受柔和的陽光,她知道,生命的美好就在這一刻。但是她拿出手機,看著自己全身赤裸著晃動的影片,想起同儕傳來的眼神,心一橫,做了錯誤的選擇。

    人群驚呼,紛紛走避,一個男子走了過來,蹲在黃韻如身邊。

    「可惜了,虧我感應到很強的異能追了過來,沒想到竟然就死在我的面前。看你的樣子應該死的很不甘願吧。」

    嗶嗶聲從男子身後傳來,男子從身後拿出iPad。

    「你叫黃韻如?黃韻如,你是否願意加入我的陣營? 」接著男子伸手抓著黃韻如的食指按下"是"。

    「雖然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不過要是有個女鬼幫助者,應該是滿有趣的。」男子微笑地說著。

    「警察來了。」有人喊,男子一聽,站起身子揚長而去。     

    倒在血泊中的黃韻如,此時腦海裡浮現一個念頭。

    「我要復仇,我要復仇……」

預告:


第三個案子將是連環殺人犯

寶麗錯誤的戀情將在這集得到升溫?
第四個固定成員竟然是染頭髮的小混混?
"我就只是個警察,我並不能代表法律制裁你,逮捕你就是我的正義.如果你將來出獄後又殺人,那麼有錯的是這個國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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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ssless 發表於 2019-5-5 11:23 PM

第十四章 連環殺人犯(一)


     榮譽經驗上升,達到Lv2,解鎖一樣提示:

     "將幫助者手掌貼住本機螢幕能暫時消除異能十天。"
         
     情報提示:3A2B

   

     「系長級以上的都給我進來。」警視朝著門外大喊,一群人趕緊小跑進議事廳。

     「都到了吧,各位請坐,可以開始了。」坐在正中的老頭(警視正)坐著發話,警視微微鞠躬後開始投影片報告。

     「目標罪犯,謎樣的X,因為擅長變裝和收拾命案現場,一直沒辦法將其鎖定。直到上個月在東苑市發生的一起類似犯罪,鑑識人員在現場採集到一根眼睫毛,經過比對,我們警方已鎖定一名男子。」此時投影幕切換到一張短髮軍人照,「此人叫謝家和,今年32歲,未成年前犯過竊盜。在被認定失蹤前,個性不擅交際,獨居,隱藏自己的各種資訊,這張照片是我們唯一能找到的近照。由於他失蹤的時間點,恰好是一連串相似命案的開端,因此我們警方暫時將他認定為犯罪人。」

      投影幕又切換到高速公路上,一輛汽車車頭遭拍下,坐在駕駛座的男子跟謝家和輪廓有些相似。

      「經過我們監視系統的辨識,坐在這輛贓車上的男子可能就是謝家和,且已經進入我市。我們循著車牌去找,該車輛已遭遺棄,嫌犯已經藏匿於我市。目前我們已經進行道路封鎖,主要幹道都有派員警查哨。各位的任務就是務必盡快逮捕嫌疑人,不管是不是烏龍,將目標抓捕回來。」

      「是。」一眾齊聲。

      「那個,我還有些話。」警視正站起來,「我已近退休年齡,希望你們好好幹,把這個案子破了當做一份大禮送給我。我走了就意味空了一個位子,誰想升遷就得立功,沒有功勞可是沒資格坐我這個位子的,明白? 」警視正看向警視。

      「您請放心,我會盡快偵破這個案子。」警視微微鞠躬。

   
      廖以啟走出議事廳往自己坐位走,卻發現在自己的所屬課坐位上,一個男子染著頭髮,嚼著口香糖,翹著腳坐在鄭家雯的旁邊。

      「這是你的線人還是犯人? 」我指著向鄭家雯問。

      坐在椅子上的小混混毫不在意地秀給我看識別證:社會治安防範防治課 蕭景玉。

      頭疼阿,這樣的人竟然是警察,而且態度這麼囂張,肯定背後勢力很深。

      「給我坐好。」寶麗命令。

      「哼。」蕭景玉滿不在乎回應。寶麗竟然也不再追究,當作沒事一樣坐下翻著報告。看來這小子背後勢力已經深到馬里亞納海溝底下去了。  

      接著這小子像變魔術一樣拿出小號開始吹奏起來,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難聽死了,安靜一點。」隔壁課的小虎看不下去站起來斥責。

      「想怎樣,來單挑啦。」蕭景玉也站起來回嗆。

      老高立刻站起來拉住小虎,並且低頭陪笑道歉。

      「抱歉抱歉,你請繼續。」老高把小虎拉回座後立刻在小虎耳邊教訓。

      蕭景玉氣呼坐回椅子上後,更用力吹著小號。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的人紛紛走避,連鄭家雯也受不了這樣的魔音摀住耳朵。

      警視走了過來。我該怎麼辦,是不是該先訓斥蕭景玉,不然我可能就要寫檢討報告。

      「小玉阿,看在伯父的份上,別搗亂行嗎? 」警視走到蕭景玉身邊小聲地說。

      「行。」蕭景玉走到我旁邊,在我桌上放上一張紙。

      「把它簽了我就走了。」

      那張紙跟鄭家雯之前的簽到證明單一模一樣,看來這小子也是翹班慣犯。不過鄭家雯最近都乖乖準時來上班,據她說,終於搞明白這世上沒有吃人寄生獸,也就沒有宅在家裡的理由。

      我拍桌而起,直接面對蕭景玉。

      「幹嘛,你想幹嘛。」蕭景玉面對我的氣勢一時身體做出防範。

      我握住他的手。

      「你的小號吹得太好了,我以前也是管樂社的,能不能借我你的小號? 」

      「好,借你。」蕭景玉借給我小號,我接過來,擺好姿勢,感受從樂器身上曾經傳給我的那份感動,深吸一口氣,開始吹奏起來。

      「一樣難聽。」鄭家雯又摀起耳朵。  

      「我覺得更糟糕。」寶麗惡毒評論,但我對她們兩個的意見置若罔聞,繼續吹著小號。

      「你吹的實在太好了。」曲罷,這次換蕭景玉握住我的手,眼神充滿崇拜。

      這一幕看的眾人傻眼。  

      「咳,你們高興就好。」警視從傻眼中回神過來後就離開了。

      「我以前高中就是管樂社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大學反而進不去。」鄭家雯白眼。

      「那是他們沒眼光,你有甚麼樂器,有空我們來合奏一下。」

      「好喔。」然後我們兩個就聊了起來。

      寶麗在一旁聽得感到疑惑,不過轉念一想,也許這是廖以啟的權宜之計吧。

     
      謝家和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警車,心裡總隱約覺得自己已經被警察盯上。雖然自己一向小心謹慎,但他也明白,壞事幹盡總有落網的時候。他冷笑一聲,拿出刀子對著躺在地上屍體的額頭畫上一個X。

      「有趣,就來比一比。看是你們先抓到我,還是我先殺掉目標逃出去。」接著,對著屍體注射福馬林,然後去廚房弄點吃的。

     
      廖以啟在飲料間邊休息邊思考著。

      自己對目前的環境雖然能夠適應,上司也不會來管自己,但總有說不出的違和感。目前的同伴就只有鄭家雯一人,還好還有個人可以商量目前的情況,不然就要鬱悶到死。

      鄭家雯目前的能力是:能使用念力讓目標物靜止。目標物如果不大,能集中念力使其爆破。至於感應能力在獲得新能力之後就大幅縮減,要近距離才能感應到異能者的存在。

      黃凱原拿著飲料來到我身旁坐下。

     「課長,怎樣,最近過的好嗎?」

     「還好。對了,上次幫我弄識別證,謝了。」

     「沒事,就只是小事。」

     「有空嗎?有些事我想向你問一下。」

     「請說。」
  
     「那個,關於我那一課的李寶麗你認識嗎?你知道她以前發生甚麼事才轉來我這一課的?」這個問題我有問家雯,不過她說她不知道。

     「你怎麼不知道? 」

     「那個,就是上司不好當面詢問下屬的隱私,而且你也知道,我那一課沒甚麼活人可以讓我問。」我打哈哈。

     黃凱原點頭,表示理解。

     「詳細我不是很了解,不過我有聽說她有個外號,叫做慈悲的Miss。」

     「? 」

     「據說在一次的任務當中,Miss拔槍對準不安分的逃犯時,硬是把手槍當作自動步槍一樣,帕帕帕,九發子彈全部射出。」

     「九發?打死人了? 」我驚訝。

     「沒有,九發子彈只換來逃犯尿濕褲子,一發都沒打中。從此以後這不名譽稱號就一直跟著她,後來她就被原單位給踢走了。不過我聽說,其實她在射擊訓練的時候是高分過關,據她自己說,只是對人開槍有恐懼感,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連續開槍。你應該有收到命令,不能讓她配槍的吧。」

    「原來如此。抱歉,我想再問你一件事,你知道蕭景玉的來歷嗎? 」

    「你是說那個魔王? 」

    「魔王? 」

    「他是甚麼來歷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有流傳一件事。」黃凱原音量放小地說。

    「曾經有老學長看不慣吊兒啷噹又染頭髮的魔王,把他叫出去訓話,結果兩個人就起了衝突,還動起手來,結果你猜怎樣? 」

    「後來怎樣? 」

    「老學長被辭退,魔王一點事也沒有。所以就有流傳,誰敢跟魔王對著幹,就等著被蒸發。」

    看來蕭景玉真的是一個惹不起的人物。還好我跟他有共同的興趣,如果交情能弄上來的話,這個下屬也許能成為靠山(?)。

    「好了,我要去換哨了。課長小心點阿,掰啦。」我也回應完後,黃凱原就走了。說到換哨,我也想起我還有任務,喝完飲料我也離開飲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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