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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2 PM

聽瀾本尊 -【少年風水師】《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20-5-23 06:48 AM 編輯

【書名】:少年風水師

【作者】:聽瀾本尊

【內容簡介】:我出生那年,爺爺做了一個重要決定,退出江湖。11歲時爺爺開始教導我玄學本領,14歲爺爺過世後遵循爺爺遺願,我一個人在上京自立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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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3 PM

第一卷 煞靈

01.梅花聖手

我出生那年,爺爺做了一個重要決定,退出江湖。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我家原本清凈的院落頓時熱鬧起來,每天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來人絡繹不絕。來的這些人都是北方風水界的各路人物,他們來我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勸說我爺爺放棄這個決定。

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勸,爺爺都是那一句話,「這事,就這麼定了。」

有的人很失望,嘆著氣,搖著頭走了。

有的人很憤怒,指著我爺爺破口大罵,臨走還砸了我家的桌子。

有的人更過分,非逼著我爺爺在退出江湖之前,再給他們算一卦,不然的話,他們就賴著不走了。

我二叔年輕氣盛,見這些人這麼不講規矩,大怒,回屋拿出了他的七星寶劍,沖那些人吼道,「誰敢逼我爸,我他媽弄死誰!」

一聲虎嘯,山林寂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爺爺慢條斯理的抽完了煙,掐滅了煙頭,站起來背著手走了。

見老頭走了,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看了看殺氣騰騰的我二叔,默默的站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我爸身為爺爺長子,親自將他們送到了村外。

有一個人臨上車時,轉頭指著我爸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了句,「君玉,回去告訴四叔,他這事做的不仗義!吳家欠我們的,你們早晚得還!」

我爸迎著那人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我會讓我弟弟轉告我爸的。」

那人一聽,二話不說,趕緊上車走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人來了。

我爸後來對我說,爺爺為了我,把整個江湖都得罪了。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我們吳家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玄學世家,但是從我爺爺往上,祖上十三代都是風水師。只是我們這個家族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姓氏總是改來改去的。比如家譜上就寫著,宋朝的時候,我們姓慕容,到了明朝時,我們就姓沐了。姓了兩百多年的沐之後,到了清朝,我們又改成了吳姓。

我爺爺叫吳念生,是吳家的第十四代傳人,四十年前,他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卦師,人稱梅花聖手吳四爺。因為他精通梅花易數,給人斷卦從來分毫不差,所以不止老百姓請他斷卦,風水圈裡的很多風水大師遇上難事,也會悄悄的趕來滄州南河鎮,找我爺爺為他們斷上一卦。



正因為如此,爺爺在風水圈的地位很有意思,名氣不大,卻沒有任何一個大師敢於輕視他。所有人見了我爺爺,不管年紀多大,身份多高,都得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四叔。

爺爺十六歲出道,五十六歲封卦,四十年間,他一共給人起卦三千二百九十九次,沒有一個落卦(不準,不應,不驗)的。爺爺是一個傳奇,在他的那個時代,他就是那些風水大師們的神。

對風水師來說,五十六歲並不是該金盆洗手的年紀,爺爺做這一切,確實都是為了我。他說人一輩子能起的卦是有數的,他這輩子,能驗三千三百卦,算完了這個數,他就不能再碰這些了。

他要把這一卦留給我,留給他唯一的嫡孫。

所以,我出生之後,他就果斷的退出江湖了。

爺爺有兩個兒子,我爸是長子,叫吳君玉,我二叔叫吳君懷,取自道德經七十章——知我者希,則我者貴,君子被褐而懷玉。我的名字叫吳崢,也是爺爺給取的,他說崢者高俊,出世絕塵,說這個孩子命格清奇,有仙府之緣,道家隨緣而動,與世無爭,就叫他吳崢吧。

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爺爺退出江湖之後,把大部分的心思都傾注到了我的身上。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發燒,拉肚子,我爸媽經常半夜帶我去醫院。斷奶之後,爺爺就把我抱到了老宅里,親自照顧我。

說來也怪了,自從跟爺爺一起住之後,我再也沒生過病。

我的童年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我不愛跟人說話,總喜歡一個人躲清凈。不上學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爬到房頂上,默默的看著天上的白雲或者繁星,渾然忘我,一坐就是四五個鐘頭。

我媽怕我摔著,幾次跟爺爺反應這個事。

爺爺不以為意,他告訴我媽,「這孩子聰慧,你們不懂,別管了。」

媽媽不放心,又去跟我爸爸說,強烈的要求把我從爺爺身邊要回去,她要親自帶我。

我爸也有這個念頭,幾次鼓足勇氣想和爺爺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了,生生的又咽回去了。沒辦法,別說他從小懂事,從來不敢忤逆爺爺了,就是我二叔那驢一樣的脾氣,一見了我爺爺,頓時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這是吳家的家風,兒子在父親面前,還不如個孫子有尊嚴。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慢慢的長大了。

我十一歲那年,爺爺六十七歲了,那年中秋節過後,爺爺開始教我吳家的風水術數。我先學的是風水,學得很快,我爸和我二叔學了二十多年都沒學明白的東西,我只用了半年左右就全部學會了。之後爺爺又教我算卦,教我符咒,教我內功,教我練武術。

學習的東西越來越多,每天都很辛苦,我一邊上學,一邊鑽研我們吳家的秘術,那段日子,特別的充實。

三年後,我十四歲,上初中了,爺爺也七十歲了。

過完他七十大壽之後,爺爺的身體突然就不行了,一連幾天,吐血不止,不久就去世了。

彌留之際,他把我爸,我二叔和我叫到身邊,讓女眷們迴避之後,交待了三件後事。

第一,老宅和縣城的新房子留給我爸。

第二,他的所有存款,除了給我十萬之外,其餘的都給二叔。

第三,他在上京還有一套房子,留給我。

他說他走了之後,就讓我去上京,從此以後,一個人住那。他告訴我爸和我二叔,誰也不許給我錢花,同時也不許我出去打工,找工作。反正除了那十萬塊錢之外,我決不能再碰吳家的一分錢!

我爸和我二叔很吃驚,他們說我還是個孩子,這麼做……

爺爺擺了擺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我爸和二叔互相看了看,接著都看向了我,目光里滿是心疼。

我不明白爺爺這麼安排的用意,也不懂得爸爸和二叔那眼神中的深意,那時的我,只顧著傷心了。

交代完之後,爺爺讓我爸和二叔出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我們祖孫倆了,他從褥子下拿出一本用紅布包裹著的書,顫顫巍巍的遞給我,「打開。」

我擦了擦眼淚,接過來打開紅布,裡面是一本線裝古書,上面寫著這麼幾個字——洞玄天機府秘傳十二金光劍訣。

我茫然的看著爺爺,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吳家的命……」爺爺凝視著我,「吳崢,你把它撕開。」

我一愣,「撕……撕開?」

「對!撕開!」爺爺的聲音,堅定而果決。

我不敢不聽爺爺的話,顫抖著翻開那本書,心裡直哆嗦,不由得又看向了爺爺。

「撕開!快!」爺爺一皺眉。

我剋制住內心的顫抖,深吸一口氣,一把將書撕開了,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有一頁沒撕好,扯開了,兩部分各佔了半邊。

爺爺笑了,鬆了口氣。

我卻哭了,緊張的哭了。

「傻小子,哭什麼呀」,爺爺強打精神,指揮我,「把紅布也撕開,把它們包好。」

我含著眼淚,撕開紅布,將兩本殘書重新包上,雙手捧著遞給爺爺。

爺爺沒有接,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紅布包,如釋重負的一笑,「你把它們帶去上京,幾年後,會有林家後人去找你,到時候,你隨便選一本交給林家的人。你要記住,這書上的密法是我們吳家的命,爺爺從來沒教過你。在林家人找到你之前,你絕對不可以學上面的秘術,知道嗎?」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卻沒往深處想。

爺爺讓我把書收好,接著叮囑我,「你要記住,你到了上京之後,可以交朋友,但不能出去賺錢。如果有人找你辦事,你要問他姓什麼?記住,你第一次辦事是給唐家人辦,所以除了姓唐的找你,其餘的人不管給多麼優厚的報酬,你都不能答應,明白麼?」

我使勁點頭,「嗯,我記住了。」

「明白麼?」爺爺厲聲問。

「明……明白!」我趕緊說。

爺爺這才放心了,語氣柔和了些,「記住,爺爺交代你的這些話,和誰都不能說,就是你爸爸媽媽也不行。爺爺走了之後,你就去上京,不要耽擱,學也不要上了,到了上京,會有人給你安排好的。」

「嗯」,我哭著點頭。

爺爺閉上眼睛,擺了擺手,「把東西收好,去把他們喊進來吧。」

我站起來,先把書裝進書包,接著來到外面,喊我爸他們進來。

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爺爺已經面帶微笑,閉目而逝了。

我爸噗通一聲跪下,一聲長號,「爸!」

所有人都跪下了,悲天愴地,痛徹心扉。

爺爺出殯那天,路上出現了九條三米多長的青蛇,身上沾滿了禁品,在送葬的隊伍前爬行,彷彿在為爺爺的靈柩開路。那一天,有數百人從各地先後趕來,連同全村男女老少,近三千人一起,為爺爺送葬。

九街戴孝,千人送葬,爺爺的身後事轟動了整個滄城。

辦完爺爺的後事,爸爸帶我離開老家,將我送到了上京,住進了爺爺留給我的房子里。這是一個老式宿舍樓,位於通州,兩室一廳,不算多好,但是挺乾淨。我爸陪我住了幾天,給我買了個手機,辦好了新學校的手續,等我入學之後,他就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十萬塊錢,省著點用,不夠了的話……」

他下意識的想說,不夠了跟我說,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沖我擠出一絲笑容,「不夠了的話,自己想辦法吧。」

「爸爸,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問。

「你爺爺怎麼跟你說的?」他反問我。

「爺爺沒說」,我說。

我爸強忍著眼裡的淚水,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顧好自己,別給你爺爺丟臉,知道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輩子,估計我是回不去了。

我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爸爸轉身上車,走了。

我看著他的車遠去,在他拐過路口,消失的瞬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沒有家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4 PM

02.林夏

我在上京的生活,非常的單調。

因為一個人很孤單,所以我的話更少了,在學校幾乎沒有朋友,放了學就回家,所有的課外時間,我全部都用來研究風水術數了。這些秘術在外人看來生澀難懂,但是對我來說,研究這些卻是最開心的事。

在沒有爺爺和父母陪伴的日子裡,五行八卦,陰陽術數,風水陣法,符咒手訣,這些就是我最好的夥伴。它們可以讓我忘卻孤獨,忘卻凄冷,縱然一個人生活,也能活的充實而快樂。

唯一痛苦的就是,我學了這麼多,卻沒有機會去施展。尤其是初三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同班的女同學,那女孩對我也有好感。但是最終,她卻被另一個小子給追走了,成了他的女朋友。

而說來悲哀的是,那小子追這女孩的手段,竟然是幫她算八字。我那天眼睜睜的看著他泡我喜歡的女孩子,看著他用從網上學來的三腳貓功夫忽悠那女孩,五句話,兩准三不準的。但就是這樣,也讓那女孩震驚了,覺得他好厲害,然後不久之後,他倆就成雙入對了。

那段時間我特別痛苦,我特想告訴那女孩,那孫子是騙你的,他根本不懂這些!可是最終我什麼也沒說,因為爺爺說過,我第一次給人辦事是給唐家人辦事,而那個女孩,她叫李菲。

初中畢業后,我和李菲以及那個小子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分班的時候,我和李菲依然是同班,那小子在我們隔壁班。不久之後,他又故技重施,泡上了另一位更水靈的女同學,把李菲甩了。

李菲很傷心,那天晚上把我喊到操場,哭著跟我說那小子和她分手了。

她抱著雙腿,哭的梨花帶雨,雙肩微微顫動。

我伸出手,想安撫她,猶豫再三之後,我終於還是沒敢。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話,「還好我沒上他的當,起碼我還是清白的……」

我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彷彿被人用刀從背後刺穿了心臟。

李菲是想向我暗示,若是換了別人,聽了這話該欣喜異常。但我不是別人,我聽到這句話之後,本能的就明白了,李菲已經被他……

見我不說話,她扭過頭來,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吳崢,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沉默片刻之後,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了句,「沒……沒事……」

「你不信我?」她問。

「我……信……」我違心的說。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沉默了幾分鐘后,我站起來,「別難過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我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她轉過身來問我,「吳崢,你相信我,我和張毅真的沒什麼的!」

我也想相信她,可是……

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不懂術數。

她轉身上樓了。

我離開學校,騎著自行車一路飛奔,回到了自己家裡。進小區之後,我去超市買了很多酒,回家一個人喝到了天亮。

我的初戀,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的兩年,李菲又換了好幾任男朋友,而我,一直默默無聞,沒再喜歡誰,也沒被誰喜歡,直到畢業。

高中畢業后,李菲考上了北科大,去上大學了。

我沒參加高考,因為我知道,我沒有上大學的命。讀了這麼多書,夠用了,也知足了。

接到通知書那天,李菲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想和我見一面,一起吃個飯。

我猶豫了一下,隨便找了個借口,推辭了。

我不懂讀心術,但我看得懂人的神光,曾經她看我的眼神告訴我,她雖然換了幾任男友,但是在她心底,一直有我的位置。只是在她看來,我這人太低調了,話不多,誰也摸不准我的心思,而且對於她的暗示一直沒有積極的回應。

那句話怎麼說的,剪不斷,理還亂。

李菲是想在步入大學生活之前,和我做個了斷吧。

不過對我來說,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天晚上,我自己喝了很多酒,喝醉了。

不上學了之後,我成了一個宅男,每天除了吃飯,散步,剩下的時間全部都用來研究吳家的秘術。因為沒有實踐的機會,我就想各種辦法來驗證。比如算算天氣,什麼時候會下雨,什麼時候雨會停。又比如買些水果回家,然後煉養一些物件擺陣法,用水果來試驗陣法的效果。

這種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林家的後人來了。

那天我正在研究六煞位對蘋果腐爛的加速作用,突然門鈴響了。我開門一看,門外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她穿著一件白色T恤,搭配一件淺色牛仔褲,齊肩發乾凈利落,氣質清純,長的特別漂亮,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看的不得了。

我一下子看愣了,「你是……」

「你好,我叫林夏」,女孩沖我一笑,「我爺爺讓我來這裡找吳四爺的孫子吳崢,請問他在麼?」

我回過神來,「哦,在,我就是。」

「那太好了」,林夏沖我伸出手,「幸會!」我沒接她的手,「進來吧。」

她有些尷尬,但不失風度,微微一笑,「嗯。」

我把她讓進客廳,給她拿了罐可樂,接著回臥室,打開我的箱子,把兩個紅布包拿了出來。

爺爺說,讓我隨便選一個。

可是我哪個都不想給。

但爺爺的話,我不能不聽,所以我隨便選了一本,放在床上,把另外一本重新放回了箱子里。

回到客廳,我把紅布包交給她,「這個給你。」

林夏有些詫異,「你這就給我了?不問問我爺爺是誰麼?」

「不用問了」,我說,「你姓林就對了。」

「可是……」她欲言又止。

我把包交到她手裡,自己打開一罐冰可樂,喝了一口,問她,「你也學風水麼?」

她點點頭,「學了一些。」

「是麼?」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咱們聊聊唄。」

她看看錶,不好意思的沖我笑了笑,「來不及了,我得走了。」

「你去哪啊?」我忍不住問。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紅布包,「爺爺去世了,他說吳四爺生前答應給我們林家一樣東西,讓我來找你。他說拿到之後,就讓我離開上京,去南方,以後我就只能一個人生活了。」

說到這,她眼睛紅了。

我心裡一陣落寞,無奈的一笑,「看來咱倆一樣,都是這待遇……」

「你也是這樣?」她看著我。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喝了口可樂,對她說,「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她站起來,「謝謝你。」

我把她送到門口,她轉過身來,又沖我伸出了手,「握個手吧,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我猶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好暖,好軟,好有彈性的縴手。

她沖我一笑,轉身下樓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默默嗅了嗅自己的手。

仍有餘香。

直等到她腳步消失了,我這才關上了門,深深地吸了口氣,傻傻的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5 PM

03.唐思佳

林夏來過之後,我終於可以學習那本書里的秘術了。

但是我不得不面對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我的錢快花完了。在上京這幾年,我的監護人是我爸爸的一個朋友,我叫他徐叔叔,我的學費都是他給支付的,但是生活費他不能給我,只能用爺爺留給我的錢。

爺爺留了十萬塊錢給我,雖然我一直省吃儉用,但六年下來,這十萬塊也用的差不多了。

沒辦法,沒人找我辦事,我又不能出去打工,那就只能找人借錢了。

我先給我爸打電話,說我沒錢了,能不能借我點。

我爸說了句不行,就把電話掛了。

我楞了一下,心說這是親爸麼?可是想想爺爺留下的話,我也不能怪他,沒辦法,我只好又給徐叔叔打。

徐叔叔猶豫了一下,說,「吳崢,不是叔叔不幫你,你爸說了,學費我可以給你出,但是別的錢,我不能給你,一分錢都不行。叔叔心疼你,可我不敢不聽你爸的,畢竟,我這生意能有今天,都是你爸幫我的,你能理解麼?」

我除了說理解,還能說什麼?

放下手機之後,我看了看箱子里的紅布包,默默的把箱子鎖上了。

吃飯都成問題了,這時候研究秘術,我是怕自己餓死的不夠快。

我降低了自己的伙食標準,每天一頓飯,速食麵加饅頭,菜不買了,飲料也不喝了,甚至連手機套餐我都改了。我要把消耗降到最低,爭取堅持到唐家人來找我的那一天。

這種日子過了一個來月,我的身體吃不消了。

十八歲的男孩子,正是吃不飽的年紀,新陳代謝快,吃多少都迅速消化了。每天一頓飯,餓的我眼都綠了,別說研究術數了,就是坐久了都會頭暈。我只能一邊苦撐著,一邊等著唐家人上門。

沒過幾天,果然有人上門來了。

那天早上,外面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很土豪。

「你好,你是?」我問他。

「小弟弟,你是吳四爺的孫子,吳崢吧?」土豪問。

「嗯,是我」,我說,「您有事?」

「哎呀太好了,找到你就好了!」土豪趕緊說,「是這樣,我想請你給我姨媽看個病……」

「您姓什麼?」我問。

「我姓趙」,土豪說,「我叫……」

「不好意思,我辦不了,您另請高明吧」,我沒等他說話,把門關上了。

土豪愣住了,接著趕緊敲門,「小弟弟,你先開門,報酬的事咱們好說!」「不是報酬的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說完我回到臥室,躺下了。

土豪在外面說盡了好話,見我始終不吭聲,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我心說,你幹嘛姓趙,你為什麼不姓唐啊?

哎……

趙土豪是個信號,從他來過之後,我這房門外很快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會有各色人等來敲門,求我辦事,有的人甚至直接一見面,先把幾萬塊錢的紅包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當然不會接,因為我要問清楚,對方姓什麼?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朱秦尤許,何呂施張,孔草嚴華,金魏陶姜,戚謝鄒瑜……反正那些日子,百家姓差不多都來了,唯獨沒有姓唐的。

我他媽的都快瘋了。

急瘋了,也餓瘋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天一頓飯的日子,我也過不下去了,身上就剩下兩塊多錢了,電話費都沒錢交了。

窮瘋了,實在沒辦法了,我硬著頭皮給李菲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借我點錢,現金。

李菲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就趕來了我家,一見我餓的都皮包骨頭了,她心疼的哭了。

「哭什麼呀?」我尷尬的一笑,「最近,減肥呢……」

「你到底怎麼回事?」她心疼的看著我,「怎麼成這樣了?」

「沒錢了唄……」我苦笑。

她擦擦眼淚,拿出錢包,掏出一沓錢給我,「你先用著,我過幾天再給你送一些來。」

「用不了這麼多。」

「你拿著!」

我紅著臉,接過錢,「我以後會加倍還你的。」

「誰讓你還?」

她拉著我,轉身往外走。

「幹嘛去?」我問。

「帶你去吃飯!」

「呃……」我想說不用了,但身體卻很誠實,「好吧……」

下樓的時候,我腳都軟了。

李菲扶著我來到小區路口的一家烤鴨店,點了幾個菜,一盆疙瘩湯。她不敢讓我一下子吃太多,怕撐著。

我顧不上形象了,菜上來之後,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李菲含著眼淚,心疼的看著我,不住的給我夾菜。

正吃著,一個短髮女孩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我一看,竟然是那個趙土豪。

「哎呦沒錯!表妹,他在那!就是他!」趙土豪一指我。

短髮女孩一皺眉,看看趙土豪,那眼神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哎呀真的是他!吳四爺的孫子,就這麼大!」趙土豪趕緊說。

女孩一聽,快步來到我身邊,沖我伸出手,「您好,我叫唐思佳……」

我手一顫,筷子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6 PM

04.疊雷訣

唐家的人,終於來了。

其實唐家的人,早就來了,只是我誤會了而已。

吃完飯之後,我上了唐思佳的車。

李菲目送我們遠去,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她似乎有點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唐思佳今年二十五歲,是一家知名跨國科技公司的大中華區總負責人,年輕有為不說,關鍵是,人還長得很美,尤其是她的身材,極好。

路上,她跟我說起了她媽媽的事。

「我媽媽中邪了,被一個女鬼附身了」,她說,「這個鬼特別難纏,我們找了很多人驅邪,都是治標不治本。」

「怎麼個治標不治本?」我問。

「當時管用,但一般超不過兩天,那鬼又會回來,然後再找驅邪的那個人,他那套方法就不管用了」,她說,「就好像這個鬼有抗藥性似的,找的人越多,它越厲害。折騰了幾次之後,我媽媽身體越來越弱。後來沒辦法,我花重金,托朋友介紹,求一位在西山隱居的道長出山。但那道長說,他管不了這事,他給了我您的地址,讓我來找您。可當時我媽媽發作的很厲害,我脫不開身,所以就讓我表哥來了。可我表哥回去說,他好話說盡了,您就是不管這個事……」

她眼圈紅了,聲音哽咽了。

我有些尷尬,臉陣陣發燒,心說我怎麼知道他是你表哥?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用挨這些日子的餓了。

心裡這麼想,但表面上我很平靜,見她哭了,我從她手邊的紙抽里抽了一張紙遞給她。

「謝謝……」,她擦擦眼淚,「後來我就繼續找其他人,這段時間下來,上京能找的人幾乎都找了,可是沒用,那鬼不但制不住,而且越來越凶。昨天晚上,它又回來了,把我們都從家裡轟了出來,還揚言說我再找人來驅它,它就殺了我媽媽。我快崩潰了,沒辦法,只好去西山找道長,道長說,這事只能找吳家少爺,他讓我親自來找您,所以,我就來了。」

她看看我,「吳老師,這事請您千萬多費費心,只要能治好我媽媽,花多少錢都行!」

我沒說話,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

我學了七年的吳家秘術,但卻從來沒實際使用過,第一次辦事就面對這麼棘手的事情,心裡沒法有底。人就是這樣,平時沒機會檢驗的時候,總想找機會,用各種辦法試一試自己的本事。現在機會來了,心裡卻有些發怵了。

人命關天,容不得糾結,不管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我既然上了唐思佳的車,這事就只能管到底了。

唐思佳的房子在昌平區,是一座豪華的獨棟別墅。

下車之後,我看了看那房子,問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只有我媽媽」,她說,「之前還有個保姆,我媽出事之後,她嚇得辭職了。昨晚她把我們轟出來之後,我就沒敢再回去,直接和我表哥去西山了。」

「把門打開,我自己進去」,我吩咐。

「您自己?」她不太放心,「能行麼?」

「那鬼現在控制著你媽媽,你們靠近的話,她會立即殺了你媽媽」,我解釋,「我自己進去,她不容易察覺。」

唐思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趙土豪。

「少爺說的有道理」,趙土豪說,「表妹,咱們既然請人家來了,就聽人家的。」

唐思佳點點頭,拿出鑰匙遞給我,「您自己小心點,那鬼特別凶。」

「嗯」,我接過鑰匙,轉身走向門口。

「吳老師!」唐思佳突然給我跪下了,淚流滿面,「您一定要救我媽媽,求您了!」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開門走進了別墅。

外面烈日當空,別墅內卻陰氣森然,女鬼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屋裡也沒開燈,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我輕輕關上門,屏住呼吸,蹲下身子,凝神觀察別墅內的情況。

第一次辦事,還沒見到事,手心就冒了汗了。適應了十幾秒后,屋裡的景象慢慢清晰了。客廳很大,收拾的很乾凈,非常整潔,沒有人,陰氣非常重。這陰氣有些異常,不像是尋常陰靈釋放出來的,相比來說,它要重的多。

我從小跟爺爺學吳家秘術,其中就有對付鬼怪的手訣和密咒,只是從來沒用過,我也沒真正的見過鬼。雖然沒見過,但是我對氣息很敏感。陰靈散發出來的陰氣,是無根之氣,身上會有刺痛感,但只停留在肌膚表皮,簡單地說,就是會皮膚髮緊。還有一種陰氣,是風水造成的,這種陰氣是有根之氣,刺痛感不強,但是如冰針一般,能刺入骨髓。

這別墅里的陰氣,似乎融合了兩者,不但皮膚髮緊,而且還讓人從骨髓中透出一股寒意。

這就有點奇怪了。

我靜靜的觀察了幾分種,確認客廳沒有危險之後,慢慢站起來,走到樓梯口向上看了看,上面的陰氣相比下面要弱得多。我左手掐雷訣,護住身體,沿著樓梯上到二樓,輕輕地打開了一間臥室的門。

裡面是空的,沒有人。

我退出臥室,接著打開第二道門。

依然是空的。

就在這時,樓上的陰氣突然消失了。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心跳的厲害,趕緊退出房間,雙手掐雷訣,將雷訣疊了三重。

疊雷訣,是我們吳家獨有的秘術。爺爺說過,一般人用雷訣都是單手雷訣,但雷訣實際是可以疊加的,一旦疊加,威力會成倍的增加。爺爺生前用雷訣可以疊加六重,我內功不夠,只能疊三重。

因為這是第一次辦事,保險起見,我寧可殺雞用牛刀,也不敢輕慢,所以直接疊上了三重雷訣。

二樓還剩下兩個房間,一間是臥室,一間是書房。

我把雷訣交到左手,輕輕推開書房的門,仔細一看,裡面是空的。

只剩下最後一間臥室了。

我關上書房的門,小心翼翼的走到書房門口,左手雷訣做好準備,右手握住了門把手。

我定了定神,準備開門。

這時,後背的皮膚突然一緊。

猛然回頭,只見一張慘白色的,五十多歲的女人的臉,沖我露出了詭異的笑。

她的眼睛翻著,全是眼白。

我心一顫,手一哆嗦,雷訣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6 PM

05.七竅流血


她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什麼情況?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屏住呼吸,定住心神,重新掐好了雷訣。

但她離我太近了,根本沒法疊雷訣。

她不住的往我面前湊,我貼到了門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不見我,但我只要心神一亂,她就可以聞到我的氣息。一旦她發現我,要麼就是攻擊我,要麼就是殺掉這個女人。

她湊到我面前,嗅了幾下,咯咯的笑了。

那是一個孩童的聲音,這樣的聲音,配上怨毒無比的詭笑,讓我這個新手,頭皮發麻。

「唐思佳不聽話,又請人來了」,女鬼陰陽怪氣的說,「我可以殺這個女人了吧?嗯?」

我心裡一動,它在問誰?問我麼?

問完了之後,她歪著頭,似乎在等著我答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會應該用雷訣打她,可是我身體卻有些僵硬,手腳不聽使喚了。

附身的鬼遠比鬼本身要可怕,我承認,我害怕了,我給爺爺丟人了。

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我沒尿褲子,就算是不錯了吧。

等了幾秒鐘,女鬼突然大怒,一聲尖叫,張嘴向我咬來。我情急之下扭頭一躲,同時左手雷訣打到了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嗷的一聲,像被電擊了一般,向後彈出兩米多遠,撞到了牆上。

一擊得手,我頓時信心大增,趁她再次撲上來的空隙,雙手雷訣疊加兩重,迎著女人衝上去,躲過她的撲抓,伸手打到了她的額頭上。

女人一聲慘叫,被打的騰空而起,摔出五六米遠,沿著樓梯滾了下去。

我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女人摔到了樓下,沒動靜了。

我喘息了一會,這才意識到壞了,趕緊爬起來,向樓下跑去。

這要是把唐思佳她媽摔死,那我是救人還是殺人?

來到樓下一看,女人已經摔暈了,她的嘴角,鼻下,眼角和耳朵上全部都是血。

七竅流血!

我腦子翁的一聲,懵了,不知所已了。

愣了好一會,我回過神來,趕緊抱起她的身子,用手試她的鼻息。女人的身體冰冷,柔弱無骨,鼻子下氣息全無。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真給摔死了。

我傻了,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殺人了?唐思佳會不會讓我償命?我才十八歲!人生第一次給人辦事,就把自己辦進去了?

我這裡心亂如麻,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氣場的變化。

正胡思亂想著,我手機響了。

我嚇了一跳,哆嗦著拿出電話一看,是李菲打來的。

她不放心我了,想問問我的情況。

我把電話掛了,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發現,周圍的陰氣已經全部消失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的心迅速清醒了過來。

爺爺說過,人死神光散,只要神光不散,那人就還有得救。

想到這裡,我凝神看女人的眉心,這一看,我驚喜萬分!她的神光極弱,但是還沒散,還有得救!

我抓住她的右手,用內氣試探,發現她的中脈被一股煞氣閉住了,所以人才沒氣了,顯出了絕氣的死相。只要衝開那股煞氣,她就能活過來。

但是沖煞氣,需要用她的神光,而她的神光僅剩下了一點點,根本不夠用。我想了想,放下她,起身快步來到門口,打開門,喊外面的唐思佳,「你過來幫我!」

「好!」唐思佳如獲聖旨,迅速跑了過來。

「我也幫忙」,趙土豪說。

「你別動,在那等著!」我說。

「哦,好……」趙土豪停下,退了回去。

唐思佳進了門,我隨手把門關上,鎖上了。

「我媽媽怎麼樣?」唐思佳趕緊問。

「跟我過來!」

我領著她來到樓梯口,她一看她媽七竅流血,腿一軟,噗通一聲摔倒了地上。

「媽!」她爬到母親身邊,抱起母親,無助的看著我,眼睛里滿是淚水。

「你先別哭,你媽媽沒死」,我冷靜的看著她,「現在我要救她,但我需要你幫我!」

「嗯!」她強忍著眼淚,使勁點頭。

我在她面前坐下,讓她抱好女人,接著命令她,「認真的看著我,集中全部精神!」

唐思佳擦擦眼淚,集中精神,看著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戴了隱形眼鏡?」我一皺眉。

「戴了!」

「摘了!」

「嗯!」

她用最快的速度摘了眼鏡,然後全神貫注的凝視著我。

我同樣也凝視著她,等到她的神光很足了之後,伸手在她眉心一捏,捏出一團神光,迅速按入了女人的眉心內。

唐思佳一聲悶哼,雙眼頓時黯然了下來,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睜著一雙眼睛,失神的看著我,彷彿丟了魂一般。

我沒管她,左手按住女人的眉心,右手掐指訣按住她的中丹田,以內氣衝進她的體內,向上衝擊中脈。女人經絡內的氣息很弱,所以我的內氣可以暢通無阻,一路上行衝到她的眉心之後,引了神光,迅速向下,向那團煞氣衝去。

女人身子猛地一顫,嘴裡湧出一口鮮血,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鬆了口氣,把她放到地上,接著走過去抱起唐思佳,用手心按住她的眉心,「閉上眼睛。」

她木然的閉上了眼睛,她會感覺眉心發熱,然後剛才被抽走的靈魂就會回來了。

約莫半分鐘后,女人不咳嗽了,躺在那裡痛苦的呻吟。

我懷裡的唐思佳也慢慢的緩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看我,接著如大夢初醒一般趕緊坐起來,去看她媽媽。

「媽媽,您怎麼樣?」她抱著母親,心疼的直掉眼淚。

我站起來,「她臥室在哪?」

「在樓上」,她噙著眼淚說。

我從她手裡接過女人,「你帶路。」

我們把女人送回臥室,放到床上,我仔細看了看她的眉心,見神光明顯增強了,這才放心了。

「怎麼樣?」她問我。

「沒事了」,我說,「讓她休息一會吧。」

「嗯」,她鬆了口氣,感激的看這些,「謝謝您!」「沒什麼。」

我轉身走到門口,突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刺骨的寒意。

我一愣,停下了腳步。

怎麼還有陰氣?

見我停下了,唐思佳一怔,趕緊過來,「老師,怎麼了?」

我回頭看看床上的女人,快步走到床邊,用手沿著她的眉心一路向下,直探到她的丹田,果然,在她臍上兩寸的位置內,發現了一小團若隱若現的煞氣。

我頓時明白了。

那東西,它不是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7 PM

06.樹下藏靈

見我不說話,唐思佳小心翼翼的問,「有什麼不對麼?」

我回過神來,問她,「你家祖墳在哪?」

「在西郊山區」,她說,「我媽媽出事後,我也找人看過幾次,他們都說沒問題。」

「有沒有問題,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今天來不及了,我先回去,明天早上你去接我,咱們去你家祖墳。」

「好!」她看看床上的女人,忍不住問,「老師,那女鬼還會再回來麼?」

「你媽媽需要休息」,我說,「別靠近她,身邊人越少,她越安全。」

「人越少越安全?」她不解。

我不想解釋,轉身離開了房間。

唐思佳一愣,跟著追出來,「老師,我送您。」

「讓你表哥回自己家」,我邊走邊說,「你今晚也別回來住了,找個酒店住吧。」

回去的路上,唐思佳一直心神不寧,時不時的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問什麼,但是我沒法回答,因為我也說不好女鬼會不會再回來。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去過山裡,看過唐家祖墳的情況之後才能說清楚。

唐思佳把我送到樓下,我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她忍不住說話了。

「老師,您等等。」

我轉頭看著她,等她後面的話。

「這個事,我該給您多少錢合適?」她問。

「隨意吧。」

我開門下車,向樓門走去。

她跟著下了車,高聲問我,「那……十萬夠不夠?」

我腿軟了一下,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唐思佳臉一紅,「是不是不夠?那您說個數,多少都行!」

我其實是懵了。

對於一個窮瘋了的人來說,十萬塊那意味著什麼?要知道過去三年,我所有的生活費加起來,也一共才十萬塊而已。

見我不說話,唐思佳心裡沒底了,「老師,您別不好意思,該多少就多少。我雖然不是很有錢,但是一百萬以內還是承擔得起的。只要我媽媽沒事,我就是傾家蕩產都沒問題!」

她說的很認真,很真誠。

我清了清嗓子,「不是不夠,我說了,隨意。」

說完,我轉身準備上樓。

「那您給我個賬號」,她幾步來到我身邊,「我這就把錢給您打過去!」

我掏出錢包,把卡遞給她。

她記下卡號,把卡還給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馬上就辦」,她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默默的看著她,心裡有些發顫。

很快,她把手機遞到我面前,那上面是銀行的轉賬記錄,她給我的卡上轉了十萬塊過來。

我點點頭,「明天早上八點,就在這等我。」

「好!」她如釋重負。

我沒再說什麼,轉身上樓了。

回到家裡,我衝進洗手間,使勁洗了幾把臉,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情說不清是興奮還是忐忑,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似的。早上我還窮的沒飯吃,逼不得已只好給李菲打電話借錢,還蹭了人家女同學一頓飯。到了傍晚時分,我就賺了十萬塊錢?

我是爺爺帶大的,從我一出生,爺爺就不給人算卦了。我爸和我二叔各得了爺爺的一部分真傳,也都是風水師,但是我不和他們一起生活,所以他們怎麼掙錢的,我並沒真正見到過。

我只知道爺爺跟我說過,我們吳家人給人辦事,不明碼標價,一切隨緣。

十萬塊在上京不算錢,但對於窮瘋了,餓怕了的我來說,這就是一筆巨款啊!我又洗了幾把臉,拿過毛巾擦了臉,轉身下樓了。

唐思佳已經走了。

我來到小區銀行,把卡插進自動提款機,查了一下,果然,卡里多了十萬塊錢。我取出卡,轉身走出了銀行。

賺錢的興奮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想到唐思佳她媽媽體內的那團煞氣,我瞬間冷靜了下來。收了錢就要把事辦妥當,唐家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現在就高興,太早了。

我去超市買了點米,買了點菜和速食麵,回家自己煮了碗面。

一個多月了,終於晚上吃上飯了。

吃飽了之後,我洗了個澡,早早地睡了。

明天要繼續上戰場,我要養精蓄銳。

睡到半夜,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小孩的笑聲,笑的特別歡暢。

我猛地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床腳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她看上去只有五六歲大小,頭髮很長,臉白的嚇人,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不用問了,這小女孩,是鬼。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真實的見到鬼。

我先是楞了一下,接著霎時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掐起了雷訣。

「別多管閑事!」小女孩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說話,我還覺得緊張,她這一出聲,我反而到冷靜下來了。

手掐雷訣,萬邪不侵,我有雷訣護身,怕她作甚?

我坐起來,迎著她的目光,冷冷一笑。

人的心神一旦穩定了,身上的氣場就會強韌起來,再加上我掐著雷訣,身上的煞氣頓時壓過了小女孩的陰氣。

小女孩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厲聲警告我,「別多管閑事,唐家的人必須死!」

「滾」,我淡淡的說。

小女孩惡狠狠地看著我,還是那句話,「我警告你,別多管閑事!」

「滾」,我還是淡淡的說。

小女孩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雷訣,慢慢的退入了黑暗中,不見了。

我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沉思片刻,躺下繼續睡了。

這事,有點意思了。

第二天,唐思佳一大早就來了。

我上了她車,問她,「昨天在哪住的?」

「按您的吩咐,在酒店住的」,她繫上安全帶,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半夜就醒了,不太放心我媽媽,回去看了一眼……老師,這沒事吧?」

「她怎麼樣?」我問。

「我回去的時候,她還在睡著,沒醒」,唐思佳說,「看她氣色好多了,反正從她出事到現在,昨晚的氣色是最好的。我沒敢多待,看了一眼就回酒店了。」

我點點頭,「走吧,去你家祖墳。」

「好!」她見我沒說別的,放心了。

唐家祖墳在一座大山山腳下,是一塊獨立的家族墓地。這裡風景很好,風水看上去也是不錯,墓區佔地兩畝,一共六座墳,全部是漢白玉砌成,祖墳高約三米,墳前青石墓碑,墳后二十五棵松樹左右排開,看上去非常有氣勢。

「這祖墳是我爺爺買下的」,唐思佳說,「老祖是我爺爺的爸爸,當初買地的時候,找的是白雲觀的道爺給看的風水,說是這地方有龍虎之氣,祖先葬在這裡,必發後代。」

「那實際情況呢?」我問她。

「還好吧」,她看著墳后的青山,「從我老祖葬到這裡,這四十多年來,直到我媽媽出事前,我家的運勢一直還是不錯的。」

我看了看墓地周圍的風水,這墓地所在的位置恰是這座山的一個節點,以墓地為分界線,東邊山勢雄峻,樹木鬱鬱蔥蔥,青龍之勢鼎盛;西邊山勢平緩,山石多露與土外,白虎之勢引而不發;墓地後面所倚靠的主山,雖然看似平淡無奇,但玄武為山,取的就是個敦實厚重,越是平淡,越是穩重,則靠山越穩,子孫的運氣就越好。



再看墓地前面,越過一片小丘陵之後,地勢豁然開闊,一馬平川,再前出數公裡外,一條大河由西南出而往東南去,蜿蜒不絕,這叫朱雀喜水,主後代子孫多公門貴人。在陰宅風水上來說,這地方左扶右靠,前案後山,雖比不上天生龍脈,但也算是上等的好風水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不旺子嗣。葬在這個地方之後,後代雖然優秀,但人卻會越來越少,而且除了長門之外,其它房頭的男丁難以長壽,不出兩代,香火都會斷絕。唐思佳她媽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表哥都跟著忙裡忙外,卻沒見她有兄弟姐妹過來幫忙,這就說明她們家沒有其它孩子。因為唐思佳的父親是他爺爺的次子,所以他們家不是長門,因而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兒。

這些,都是佐證。

不過這跟我要辦的事沒關係,我是來救人的,不是給人調風水的。

照常理來說,這樣的陰宅風水,家裡是不可能出邪門的事的。

但是問題,往往就隱藏在這些不可能中。

我看了看那些墳墓,問她,「那一座是你父親的墳?」

她一指其中一座,「那個就是,我爸爸五年前走的,走得時候還不到五十歲。」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中閃出了淚花。

我走到她父親的墓前,轉過身來,仔細查看周圍的形勢。

唐思佳跟過來,雙手合十,沖父親小聲祈禱了幾句。她平靜了一下情緒,來到我身邊,清清嗓子,小聲問,「老師,您看風水,不需要羅盤麼?」

我沒理會她的話,仔細確認周圍的風水地勢之後,隨即把目光放到了那些護墓的松樹上。

這些樹長得很好,但是其中有一棵,不太對勁。那是西排第七棵樹,它長得格外的強壯而茂盛,卻隱隱的透出了一股陰氣。

我對氣息格外的敏感,這松樹散發出來的陰氣很淡,尋常人極難察覺,但是一旦離近了,我就能明顯的感覺到了。

樹木帶陰氣,要麼是地氣不好,要麼就是下面有死人或者陰邪之物。這裡的地氣非常好,而且並沒有墳摞墳,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樹下埋了鎮物了。

唐思佳注意到我眼神不對,「老師,您看出什麼問題了?」

我一指那棵松樹,「那女鬼,找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7 PM

07.風水的秘密

她轉頭看向那棵樹,「您是說,女鬼是那棵樹?」

我繞過她,走到松樹前,蹲下來,仔細看樹下的泥土。

她隨即跟了過來,在我身邊俯下身,很認真的看著我。

我捏了一些泥土,聞了聞,接著送到她鼻子下,「你聞聞。」

她聞了聞,搖頭,「我聞不出來什麼……」

「這泥土裡除了土腥味兒,還有一股很淡的臭味兒」,我站起來,看著那棵樹,「這種味道,是血祭后的鎮物發出來的,屬於死氣的一種。這棵松樹,被人動過手腳了。」

她一皺眉,從包里拿出面巾紙遞給我,「您是說……」

我擦擦手,「有人在這樹下埋了鎮物,而這棵樹的位置,在你爺爺墳塋的東南方,東南方為巽位,主長女長媳。你媽媽是他唯一的兒媳婦,所以在這顆樹下埋鎮物,首先就會應在你媽媽身上,之後就是你。」

「我?」她一愣,「那會怎麼樣?」

「女鬼會先折騰你媽媽,等你媽媽不行了,她就會轉到你的身上來,直到把你折騰死為止」,我說。

唐思佳聽的直冒冷汗,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這女鬼和我們家有什麼仇?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女鬼和你們沒仇,我說了,這是鎮物」,我一指松樹下面,「這棵樹的樹根里,藏了一個很陰毒的鎮物。如果不挖出來,那女鬼就會不斷地糾纏你媽媽……其實……那也不是女鬼……」

「那她是什麼?」

「是煞靈」,我說,「她是鎮物形成的煞靈,然後被人控制了。」

她不解,「被人控制了?怎麼控制?」

我看她一眼,「這個……你需要知道麼?」

她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麼?」

「風水術數,其實並不複雜,但是這裡面有一個秘密,一般是不會對俗人說的」,我說。

「什麼秘密?」她問。

我平靜的一笑,「這個秘密就是,好的風水,未必管用,但是害人的風水,往往萬試萬靈。」

她一愣,不解的問,「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所有的風水都是煞,都是與人有害的」,我解釋,「而人的運氣,又需要一定的煞,所以風水術的本質,就是避煞,化煞,用煞。」

我一指周圍,「就比如你家這風水,你看這後面的山,東邊的山,西邊的山和南邊的大河,以及這墓地周圍的松樹,一切的一切,共同組成了一個系統。這個系統能將這裡的煞氣最大限度的轉化,以提升你們家族的運氣,但是因為白虎煞引而不發,化解的並不好,所以你們家族人丁不旺,除了長門之外,其餘各房的男丁都不長壽,而且沒有男嗣……」

「等等」,她突然想到,「您是說,我爸爸他走得早,是因為這風水?」

我一愣,心說壞了,說多了。

「您怎麼不說了?是不是這個原因?」她接著問。

我有些尷尬,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嗯。」

她眼睛一下子紅了,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特別的難受。

我清清嗓子,問她,「你還聽麼?」

她努力平靜了一下,擦擦眼淚,「嗯,您說。」

「所謂害人的風水,其實就是加強某一位置上的煞」,我說,「維持平衡不易,打破平衡卻不難。就像這棵松樹,它的位置正關聯著你母親,而那邊那棵樹,則關聯著你……」

她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看,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鎮物埋在這棵樹下,它的煞氣就會直接作用到你母親身上」,我給她解釋,「所以你媽媽中邪只是表象,這裡才是根本。別說它形成了煞靈,就是不形成,你媽媽也會不斷地中邪,你請再多人驅鬼,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那您說這個……這個煞靈,又是怎麼回事?」她哽咽著問。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我看著那松樹,「靠鎮物自然形成煞靈,需要很長時間,沒個幾十年是不行的。可是你家這祖墳是四十多年前買的,自然形成煞靈,根本不可能。」

我轉過來看著她,「所以這煞靈,是有人用邪術養出來的,這樣一來,他只要躲在暗處,就可以控制煞靈,變成女鬼,去折磨你媽媽。等你媽媽不行了,他就是收手,這煞靈也會自動找上你,繼續折磨你。」



「可是您不是說,那棵樹才是我的位置麼?」她一指遠處那棵,「為什麼那女鬼……不,那煞靈害完我媽媽,還要害我?」

「你媽媽在,那棵樹就是你的風水位」,我淡淡的說,「如果你媽媽不在了……那你就是你們這一門的長女,這煞靈就該折磨你了。」

「到底是誰這麼恨我們?」她悲憤不已,「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為什麼要用這麼陰毒的方法致我們母女於死地啊!」

「我不知道」,我平靜的看著她,「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管到底的,咱們先救你媽媽,至於幕後的那個人,我有辦法把他找出來。」

唐思佳淚流滿面,感激的看著我,使勁點頭,「嗯,謝謝老師!我給您加錢,加一百萬!」

我搖頭,「不用,我們吳家人辦事,從不收兩茬兒錢,你別哭了,這裡雖然是你家祖墳,可你畢竟是女孩子,在這裡哭多了,不好。」

「嗯!」她擦乾眼淚,接著問我,「老師,既然知道問題在哪了,那現在怎麼辦?」

我看看天上的太陽,「現在是午時,是一天中陽氣最重的時候,取鎮物到是可以。但這鎮物藏在樹根里,一旦動它,很容易傷到樹的根基,你媽媽現在很虛弱,一旦傷了根基,就算破了這鎮物,她也會沒命。對方用這個鎮魘,真的是精打細算,用了心了。」

「那怎麼辦?」她皺眉。

「咱們先去附近找個地方吃飯,然後休息一下,準備一下工具」,我說,「天黑之後再來,今晚,咱倆在這過夜。」

「在這……過夜?」她吃驚的看著我,「這可是祖墳啊!」

「你怕?」我看著她。

她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旁邊她父親的墳墓,深吸一口氣,對我說,「不怕,爸爸會保護我的!對麼?」

我淡淡一笑,「你爸爸不會,但我會。」

她一怔,「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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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8 PM

08.紅衣煞靈

我們來到附近的一個小鎮上,吃了碗拉麵。

吃完飯,我們來到超市,選晚上用的工具。

唐思佳問我為什麼不回上京,去潘家園之類的地方選,她說那些地方的物件不是比較有煞氣,能鎮得住邪門的東西麼?

我說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誰告訴你老物件就一定好用的?再說了,潘家園有幾個物件是真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好吧,我聽您的。

最後,我選了一把水果刀,一支筆,一個作業本,五瓶礦泉水和一個打火機。從超市出來后,我又領著她走進一個藥店,買了一些白芨,硃砂和藏紅花。

唐思佳不太明白,問我要這些中藥幹嘛?

我淡淡一笑,告訴她,修符。

符分為很多種,基礎的用紙修,中等的用氣修,高等的用神修。這三種,爺爺都教過我,但就像疊雷訣一樣,我之前都沒用過。這是我第一次辦事,也是我第一次驗證所學,所以先用一下紙符,試試效果怎麼樣。

東西買齊了之後,她領著我走進一家快捷酒店,開了兩間房,休息了一下午。

天黑之後,我們沒吃飯,直接出發,再次來到了唐家祖墳。

這時,天上下雨了。

好在我們早有準備,帶了傘。

所以就出現了這麼一幕,天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在山間的一座家族墓地內,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少年,打著兩把黑傘站在風雨中,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墳塋,一言不發。

超有氣氛,超有儀式感。

我並不害怕,只是雨下的太大,有點冷而已。

唐思佳不但冷,而且很害怕,她下意識的往我身邊靠了靠,身體瑟瑟發抖。

「老師,這雨……不會下一宿吧?」她顫聲問我。

我看著天上,「暴雨不終日,飄風不終朝,這雨來的這麼急,不會下一宿的。」

我看看她,「你是不是害怕了?」

她很老實的點了點頭,眼神里滿是恐懼。

「沒事,這種天氣,風雷變色,陰陽交互劇烈」,我說,「鬼不敢出來。」

「嗯!」她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后,雨漸漸的小了,變成毛毛細雨,淅淅瀝瀝。

沒有了閃電,也就沒有了光亮,山上漆黑一片,氣氛反而更陰森了。

我們的褲子都濕了,好在是初秋,天氣還不冷,不然這一場雨下來,凍也凍感冒了。

唐思佳打開手機,照著亮,身子不住的哆嗦,下意識的又往我身邊靠近了些。她是女孩子,身上很暖,身上的名牌香水味鑽進我的鼻子,黑暗中,有種異樣的刺激。

我沒碰過女人,不免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是李菲打來的,這才想起來,昨天掛了她電話之後,到現在都沒理她。

我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掛了。

「怎麼不接?」唐思佳問我。

「在這裡接電話,不合適」,我嘴上這麼說著,手上給李菲發了條信息:我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忙完了給你回。

過了一會,李菲回了過來:嗯。

唐思佳小聲問我,「女朋友?」

「同學」,我說。

「昨天那姑娘?」她看著我。

我看她一眼,「嗯。」

她點點頭,看看天上,「等雨停了,是不是就可以把那個鎮物挖出來了?」

「還不行,得等月亮出來」,我也看著天上,「月亮出來了,煞靈就會顯出原形來,到時候我們先收拾了她,然後再挖鎮物。順利的話,天亮之前辦完這些,你媽媽就沒事了。」

「如果今晚沒有月亮怎麼辦?」她擔心。

我看她一眼,「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我?」她詫異的看著我,「月亮和信心有關係麼?」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我說,「你的命很貴氣,又那麼優秀,上天不會不眷顧你的。」

「我的命,貴氣?」她不解。

「你從小就很要強,各方面都很優秀,而且不服輸」,我看著她,「雖然遇上的挑戰比較多,生活有些坎坷,但是你很自愛,很自重,不會因為盲從世俗而隨波逐流。所以你雖然優秀,但你很不容易,可是不容易的同時,你又總能在關鍵的時候,遇上貴人,不是麼?」

她很好奇,「這些都是你算出來的?還是從我家風水上看出來的?」

「不重要」,我伸手試了試外面的雨水,「耐心的等著吧,月亮會出來的。」

唐思佳靜靜的看著我,良久之後,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又過了十幾分鐘,雨停了。

唐思佳收了傘,轉頭看看天上,烏雲依然沒有散去,連一顆星星都看不見。

她不免有些著急,對我說,「你看天上,月亮什麼時候能出來啊?」

我沒理她,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倒掉半瓶,接著把藏紅花,白芨粉和硃砂分別倒進瓶子里。

整個過程,她都用手機給我照亮。

藥材裝進去之後,我問她,「你怕不怕疼?」

她搖頭,「不怕。」

「好」,我放下瓶子,拿出水果刀,拉過她的手。

她嚇得趕緊縮回去,「你幹嘛?」

「我要修破煞靈的符水,需要點血」,我看著她,「用你的血效果會比較好一些,你要是怕疼,那就用我的。」

一聽這個,她果斷的伸出手,「用我的!」

我拉過她左手,用刀尖刺破她中指,擠了幾滴血到瓶子里。

她把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裡,認真地看著我,看我接下來怎麼辦。

我拿出作業本,用筆在上面畫了一道鎮煞符,撕下來,捲成細卷,用打火機點著了,等燒的差不多了,把紙灰塞進了瓶子里。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吃驚,那意思,你怎麼能這麼兒戲?這也是畫符?我擰上瓶蓋,使勁晃了晃,接著把符水倒到水果刀上,剩了一部分,我拉過她的右手,全倒她手上了。

「煞靈很兇,肯定會攻擊我們」,我解釋,「你手上有符水,到時候你別怕,大嘴巴扇她就行了。」

「你這個……真的管用麼?」她心裡沒底。

我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我也是第一次用,希望管用吧。」

聽我這麼說,她更沒底了。

我站起來,「好了,咱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你看看,躲哪座墳後面好?」

她不放心,「老師,萬一這符水不管用怎麼辦?我看別人畫符用的都是黃紙,毛筆,硃砂,您這路數怎麼不一樣啊?」

我看了她一會,一指她身後的天上,「月亮出來了。」

她一愣,回頭看著天上。

烏雲已散,繁星漫天,一輪明月,高掛蒼穹。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沒說話,敏捷的抄起書包,拉著她幾步躲到一座墳后。

「怎麼了?」她不解。

「噓……」我示意她別出聲,一指那棵松樹,示意她往那看。

松樹旁邊,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衣,頭髮很長,臉白的嚇人,雙眼血紅,面目猙獰的小女孩……

唐思佳嚇得一激靈,身子一軟,癱進我懷裡。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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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9 PM

09.以靈養煞

紅衣小女孩的樣子和昨晚闖進我家的小女孩一模一樣,但昨晚那個是女鬼,這個是煞靈,並不是一回事。看到煞靈的樣子,我確定了,她果然是用那個女鬼煉養出來的。

爺爺說過,用百年以上的鬼養人形鎮物,能很快煉養出煞靈。這樣的鎮物鎮入陰宅或者陽宅之後,與之相對應的事主身上會出現與煞靈同源的煞氣,一般三個月左後,這煞氣就能變成另一個煞靈。

兩個煞靈一氣雙生,互為表裡,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鬼附到人身上,被打散之後,事主會身體虛弱,體內多少都會殘餘一些陰氣。而煞靈則不然,它被打散之後,在事主體內留下的不是陰氣,而是煞氣。煞靈的力量來自風水地氣,最多十二個時辰,它就可以重新成形,再次控制事主,而力量也會一次比一次更強。

唐思佳說,她媽媽身上的女鬼彷彿有抗藥性,再厲害的驅鬼之法,用過一次之後,再用就會失效,就是這個原因。

所以當我昨天發現唐思佳母親體內的煞氣之後,我就明白了,控制她的不是女鬼,而是煞靈。

以鬼煉煞,需要用怨氣極重的百年厲鬼,這樣的鬼兇狠無比,怨氣大,不好駕馭。因而煉養的人在開始之前,都會承諾以事主作為血祭,與鬼訂立契約。昨天在唐家,煞靈詢問能不能殺這個女人,到了晚上,紅衣小女孩又闖進我家,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這起碼說明兩點,一是有人用紅衣小女孩煉養了這個煞靈;二就是,那個人許諾給小女鬼的血祭,就是唐思佳母女。

這手相當狠毒,明擺著是要把這對母女趕盡殺絕。

這人是有多恨她們娘兒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懷裡的唐思佳,今晚容不得一絲差錯,不然她媽媽肯定沒命。不誇張的說,現在她們母女倆的命,都捏在我的手裡了。

唐思佳蜷縮在我懷裡,抱著我的手,驚恐的看著遠處的紅衣小女孩,纖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第一次見到真實的鬼,她真的是嚇壞了。

我努力靜下心來,不去想懷裡的溫暖,柔軟和她的幽香,集中全部精力,全神貫注的看向了遠處的煞靈。

煞靈剛剛顯形,並沒有發現我們。

在松樹前站了一會之後,她像遊魂一般,在唐家的幾座墳間緩緩地飄蕩起來,邊遊盪邊吸收月光中的太陰之氣。現在煞靈已經成形,那就意味著唐思佳母親體內的煞靈也已經成形了。如果在這邊和她糾纏起來,那唐思佳的母親隨時就會沒命。

這種用來煉鎮物的百年厲鬼,喜食生魂,紅衣小女孩已經迫不及待了。她能控制兩個煞靈,一旦驚動這邊的,她會毫不猶豫的利用另一個煞靈殺死那個可憐的女人。

機會只有一次,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一擊必殺。

紅衣煞靈在幾座墳之前緩緩飄行,在圍著最高大的祖墳轉了幾圈之後,她轉身向我們的方向飄了過來。

我單手捂著唐思佳的嘴,背靠著墳墓,屏住呼吸,攥緊了水果刀。

十幾秒后,紅衣小女孩從我左手邊大概一米遠的地方,緩緩地飄過去了。

她正專註於吸收太陰之氣,所以沒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我等她飄遠了,小心翼翼的鬆開了唐思佳,用手比劃著,示意她不要出聲,呼吸一定要輕,不然會驚動紅衣小女孩。

唐思佳面無血色,冷汗如雨,捂著自己的嘴,哆嗦著點頭。

接著我示意她,等一會我會衝上去用刀刺紅衣小女孩,讓她不要害怕。

她使勁咬著發青的嘴唇,噙著眼淚,使勁點頭。

光比劃,怎麼也是表達不清。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紅衣小女孩,她又繞到祖墳後面去了。

我抓住這個機會,一把將唐思佳抱進懷裡,貼著她的耳朵,用極小的聲音對她說,「我刺她,她會來抓你,你記住,別怕,大嘴巴抽她,知道嗎?」

唐思佳哆嗦著,點了點頭。

「記住,一定要抽她」,我小聲說,「不然你媽媽就沒命了。」

她身子一顫,吃驚的看著我。

我凝視著她,點了點頭。

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眼中透出了一股堅定,使勁點了一下頭。

我放心了,轉頭一看,紅衣小女孩又飄過來了。

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五米……三米……兩米……

我悄悄地扶著墳紮起了射箭步,身子縮起,像一隻捕獵的獵豹,握著水果刀,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就在這時,紅衣小女孩突然停下了。

她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頭髮和身上的紅衣無風自起,警覺地看著四周,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吼。

那聲音,刺的人頭疼。

唐思佳沒有準備,被刺的一聲尖叫,捂住了耳朵。

我一驚,媽的,全暴露了!

紅衣小女孩瞬間閃到唐思佳面前,怒吼著撲到她身上,消失了。

我想攔,根本來不及。

唐思佳猛地睜開眼睛,臉上變得煞白,一雙眸子透出了鮮血,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一愣神的功夫,她一聲尖叫,身形如鬼魅一般,一下子將我撲到,雙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地上全是水,我的衣服瞬間濕透了。

我被掐的無法呼吸,本能的想用水果刀刺她,可如果現在刺,刺傷的就是唐思佳。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刀扔了,強忍著窒息的痛苦,雙手掐雷訣,猛力打向她的小腹。

她身子猛地一顫,並沒有被打出去。暴怒的煞靈如同瘋了一般,俯下身,張嘴咬住了我的脖子。在她牙齒碰到我皮膚的剎那,我腰一使勁,就地一滾,將她反壓到身下,剛要掐雷訣,她也就地一滾,又把我壓住了……



我倆在墳地里滾來滾去,她力氣奇大無比,身體冰冷如鐵,一邊掐我一邊怒吼,「讓你多管閑事,我掐死你!掐死你!」

因為呼吸困難,幾個回合下來,我筋疲力盡,再也沒法壓住她了。

這時,她又一次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疼的一聲悶哼,感覺皮都被她咬破了。

再不扭轉戰局,別說救人了,我自己都得死在這。

死亡的威脅瞬間激發了我的潛能,從小練武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這時毫無禁忌的爆發了出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打的,只覺得心裡一急,一聲怒吼,拳腳齊出,唐思佳瞬間被我打了出去,後背重重的撞到了她爸爸的墳上。

煞靈一聲怒喝,「小子,我吃了你!」

她的動作敏捷而詭異,就地一滾,如同一隻發狂的野貓,再次撲了過來。

此時的我,比她還要兇狠。

我迎面衝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一個順手牽羊反別摔,將她扔了出去。

她落地而起,怒吼著又撲了上來。

這時我已經以快的速度疊好了三重雷訣,一抬頭,在她掐住我的脖子的瞬間,我右手三重雷訣同時拍到了她的眉心上。

煞靈一聲慘叫,呼的一聲打出了唐思佳的身體,在遠處顯現了出來。

唐思佳身子一軟,摔進了我的懷裡。

我趕緊抱住她,「你醒醒!快醒醒!」

煞靈冷冷的看著我,突然問了一句,「現在,我可以殺這個女人了吧?嗯?」

我一驚,身上的汗毛豎起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09 PM

10.骨雕人形

這不是煞靈在說話,這是紅衣小女孩在問煉養鎮物的人。

只要得到那個人確定的答覆,唐思佳的母親,立即就會沒命。

情急之下,我下意識的觀想鎮煞符,右手食指中指在眉心一抹,一把甩了過去。一道白光瞬間打到煞靈身上,她一聲慘叫,被打的騰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一團黑氣,呼的一聲落到地上,將整個唐家祖墳都覆蓋住了。

而我,則身子一軟,癱軟在地上,彷彿丟了魂一般,腦子一片空白了。

以神修符,爺爺教過我,但我從來沒用過。

第一次用,就救了一條人命。

很難受,但值得了。

煞靈被打散了,唐家祖墳籠罩在黑霧中,氣氛十分恐怖。

但我心裡明白,我和唐思佳,都安全了。

剛才的一番惡戰,險象環生,我們幾乎是從鬼門關外溜達了一圈又回來了。

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我的意識漸漸清醒了,吃力的坐起來,使勁搖了搖頭,用地上的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

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我這才想起身邊的唐思佳,心裡頓時一驚。

昨天用了兩重疊雷訣,她媽媽就七竅流血了,剛才我好像用了三重……

我趕緊抱起她,仔細一看,果然,她眼睛,鼻子,嘴角和耳朵里都流出了鮮血。

我傻了。

這可怎麼辦?她可不能死啊!我愣了一會,趕緊凝神看她的眉心,這才鬆了口氣。

她的神光還在,用內氣試探,她的中脈也被煞氣閉住了,所以才顯出了絕氣的死相。因為她的神光足夠用,我直接給她療傷就行了。

我用手按住她胸腹之交的中丹田,以內氣上行,觸動她的神光,接著引神光而下,很快將閉住她中脈的煞氣沖開了。

她一皺眉,嘴角湧出一口黑血,痛苦的咳嗽起來。

我抱住她,一邊給她擦嘴角的血一邊問,「你怎麼樣?」

好半天,她才緩上這口氣來。

「我剛才……怎麼了?」她吃力的問。

「你驚了煞靈,她附到你身上了」,我說,「現在沒事了,她已經被我打散了,你覺得怎麼樣?」

「我心口疼……」她臉色蠟黃,全是冷汗。

我用手探她的左胸,沒有碰到她,隔著三厘米左右,手心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酸麻。這是病氣,說明她的心經受了內傷了。

好在這陰冷的酸麻感並不強烈。

「你心經受了內傷,好在不算嚴重」,我拉住她的左手,「我給你療傷。」

「療傷?」她有氣無力的看著我,「怎麼療傷?」

我沒說話,調內氣經過她的手,進入了她的體內。

「嗯~」她微一皺眉,閉上了眼睛。

她能感覺到一股熱流,沿著她的左手心,經她的左臂進入她的左胸部位,接著,左胸會一陣脹麻,接著,心口的刺痛感開始逐漸減輕,進而消失了。

唐思佳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時代,越是受高等教育的人,越不相信內氣的存在。這一下,由不得她不信了,因為她親身體驗到了。

幾分鐘后,她沒事了,臉上也有血色了。

「還疼麼?」我問她。

她搖頭,「不疼了。」

「那就好」,我扶她起來,往後靠了靠,靠在她爸的墳上,閉上眼睛,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她見我這樣,趕緊爬過來,「你怎麼了?」

「有點累,有點頭疼……」我一指遠處地上的水果刀,「幫我拿來。」

「嗯」,她起身走過去,拿起水果刀,回來交給我,接著在我身邊坐下,擔心的看著我,「你真的沒事?」

「沒事。」

她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接著她問我,「剛才……你是用的內功麼?給我療傷的時候?」

「嗯」,我閉上眼睛。

「好神奇……」她也靠在她爸的墳上,彷彿還沒緩過來似的,「我以為媽媽的事就很顛覆我的認知了,經歷了剛才這些事才知道,原來這才叫顛覆……」

我淡淡一笑,「哪那麼多顛覆,只不過是你之前不相信世界上有神秘力量的存在,現在不得不信了而已……」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從包里拿了瓶水擰開,倒水洗了臉,接著又拿了一瓶擰開,遞給我。

我喝了一小口,又遞給她。

她接過去,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半瓶,抹了抹嘴角。

我在旁邊看著,突然覺得她喝水的姿勢,很性感。

黑霧緩緩的消散了。

「老師,那鎮物,可以挖了麼?」她想起來,問我。

我頭還是有點疼,但是身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拿著水果刀站起來,「走!」她跟著起來,「嗯!」

來到那棵松樹前,我讓她用手機給我照亮,半跪在地上,用刀子挖了起來。

剛才那場雨讓松樹下的泥土變成了泥,水果刀挖起來很不方便。我並不著急,挖的很慢,很小心。

唐思佳很緊張,不住地咽唾沫。

我用刀挖幾下,就用手把碎了的泥掏出來,接著繼續挖。

不一會,旁邊堆起了一堆的泥。

我倆的衣服早就泥濘不堪了,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慢慢的,樹根出現了。

我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盡量不傷到樹根。

又挖了約莫十幾分鐘,在我掏出泥土之後,一個很小的人頭露了出來。

「那是什麼?」唐思佳忍不住問。

我撥開連著旁邊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把那鎮物從樹根中拔了出來,擦掉上面的泥土一看,這是一個骨雕的女人形。看它的樣子,是一個小女孩。

「這就是那個鎮物」,我遞給她,「用死人骨頭雕成的。」

「啊!」她一聲驚呼,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我看她一眼,「怕什麼?鬼你都見過了,還怕死人骨頭?」

她強壓住內心的恐懼,走過來,問我,「那……那現在怎麼辦?」

我把鎮物遞給她,「拿著。」

「拿著?」她吃了一驚,「這可是……」

「你不拿著,我怎麼把這恢復原樣?」我看著她,「這東西一旦出土,就不能再碰地氣,不然就麻煩了,拿著!」

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左手顫抖著來接。

「左手不行,用右手」,我吩咐。

她把手機換到左手,扭過頭去,用右手接了。

那手哆嗦的。

我把泥土小心翼翼的推了回去,整平之後,站起來,走到她爸墳前,從包里又拿了瓶礦泉水,擰開,洗了洗手。

唐思佳眼巴巴看著我,那神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回到她身邊,用水沖了沖她手上的鎮物。

她閉著眼睛,扭著頭,不敢看。

「剛才見到煞靈,都沒見你這樣」,我說,「至於麼?」

「別說了……我想吐……」她強忍著。

我淡淡一笑,站起來,「回車上去。」

「拿著這個?」她一皺眉。

「這個有大用處」,我說。

她看了看手裡的鎮物,強忍著噁心,扶著我的手站起來。

剛一轉身,我突然覺得身上皮膚一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別動!」

「怎麼了?」她問。

我慢慢轉過身,盯著不遠處她爸的墳墓。

墓旁,紅衣小女孩冷冷的看著我倆,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嘴的血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10 PM

11.紅色壽衣

唐思佳也看到了,她下意識的抓住我的胳膊,「老師……」「沒事」,我一伸手,「鎮物給我。」

唐思佳哆嗦著把鎮物遞給我,她的手,冰涼。

我把她護到身後,用骨雕人形一指紅衣小女孩,「回去告訴你主人,鎮物在我手上,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管他要是來報仇的,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事,到此為止。」

「還我血祭!」紅衣小女孩的頭髮,衣服瞬間鼓盪起來。

我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紅色壽衣,也就是說她是穿著紅壽衣死的。鬼和人不一樣,人是青年強壯,鬼是幼年兇猛,這種穿著紅壽衣下葬的小厲鬼,煞氣極重,一旦被人加以煉化,那就會凶上加凶,必成兇猛無比的惡鬼。

先前,她被用來煉化煞靈,煞靈在,她的怨氣就會受到一定的削弱,力量也會受到鎮物的反向限制。但現在,煞靈被消滅了,鎮物也挖出來,她的凶性也就沒有了束縛了。

明擺著,這是煉養的人恨我破了他的鎮物,所以把這紅衣小女孩放出來了。一來,他要用這女鬼報復我;二來,他和女鬼的契約還在,沒有了血祭,他就危險了。

而唐思佳,就是眼下最適合的血祭。

話說回來,紅衣小女孩現在來,無非兩種結果。要麼我滅了她,那煉養的人就脫身了;要麼她打敗我,吞噬掉唐思佳的生魂,那樣一來契約達成,這女鬼也不會再對他造成威脅。

無論哪種結果,對他都是有利而無害。

這個人,精明的很。

但他未免小看了我,也小看了我們吳家。

雖說我是初出茅廬,但這點事要是都處理不來,我爺爺就白教我那麼多年了。

只是一剎那,我就有主意了。

幾乎同時,小女孩一聲尖嘯,沖我撲了過來。

我沒功夫跟一個小女鬼扯淡,觀想鎮魂符,右手食指中指眉心一捏,接著沖那女鬼一抓。

女鬼一聲驚呼,被我抓進手心,封入骨雕人形,接著口念封靈咒,「六合禁制,五行為牢,敕!」

隨著咒語,我右手掐劍訣,在骨雕人形上一按。

耳邊傳來了紅衣小女孩的一聲慘叫,她被牢牢的封進了骨雕人形中,再也出不來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沒等唐思佳反應過來,我這完事了。

我把鎮物往她面前一遞,「拿著。」

她愣愣的看著我,下意識的接過了鎮物,「老師,剛才那……」

「沒事了」,我拿起包,「走吧。」

她嘴巴張了幾張,想說話,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走了幾步,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老師!」唐思佳回過神來,一聲驚呼,幾步跑到我身邊,抱住我,「您怎麼了?啊?怎麼了呀?」

我頭疼欲裂,痛苦的喘不上起來,一聲悶哼,疼的昏死了過去。

「老師!老師……」

唐思佳急哭了。

等我再醒過來時候,我已經在車上了。

就如同疼的昏過去一樣,我是疼醒的,頭像裂開似的,疼的無法形容。

見我醒了,唐思佳趕緊湊過來,「老師,您怎麼樣?」

「頭疼……」我強忍著劇痛,臉上,脖子上,身上全是冷汗,一雙手疼得我想抓東西,卻沒東西可抓。

唐思佳抓住我的手,「老師,我……啊!」

她疼的叫了出來。

我反抓住了她的手,同時右手抓住了門把手,手臂上青筋暴露。

她的手,快被我捏碎了。

唐思佳強忍著劇痛,滿眼淚水的看著我,拚命咬著嘴唇,愣是沒叫出來。

我一邊強忍著劇痛,一邊調內氣,調神光,護上丹田,為自己療傷。這頭疼屬於內傷,是我情急之下,用神光修符造成的。爺爺說過,以神修符,對內功和資質要求極高。我的資質應該是可以的,但是內功差的太多,畢竟我才十八歲,沒法跟爺爺那幾十年的修為相比的。

本來內功不足,用神修符就已經很危險了,再加上我是在唐家祖墳修的符,有陰氣入體,所以這內傷才嚴重了。

這就是經驗,起碼在我內功突飛猛進之前,這以神修符的方法最好是別用了。我寧可用紙修符,反正也夠用的,還是穩妥點,循序漸進吧。

足足十幾分鐘后,這頭疼勁兒終於過去了。

筋疲力盡的我癱軟在座椅上,垂著頭,無力的喘息著。

唐思佳的手已經被我捏的一片青紫了。

她顧不上自己的手,趕緊問我,「老師,您好些了麼?」

我半天才緩過勁來,「水……」

「嗯!」她趕緊拿了瓶水擰開,遞給我,「老師,給您。」

我接過來,小口小口的喝了半瓶,這才覺得有點力氣了。

「你的手……沒事吧?」我問。

她看看自己手上的青紫,「沒事的,您還難受麼?」

「好多了」,我滿懷歉意的看著她,「對不起,剛才太疼了,只想抓東西,也顧不上抓的是什麼了。」

她鬆了口氣,沖我一笑,「沒事,您沒事就好了,剛才真嚇死我了。」

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經快亮了。

我坐起來,問她,「鎮物呢?」

「我放包里了」,她說,「您暈過去了,我只能放包里,不然沒法背您……」

「嗯」,我也鬆了口氣,沖她一笑,「我餓了,去吃點東西吧。」

她點點頭,「嗯。」

剛一發動車子,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眉頭就是一皺,似乎有些無奈似的。

「接吧」,我轉頭看著外面,閉上了眼睛。

她看看我,猶豫了一下,接了。

這個電話很長,她全程說的都是法語,好像是在和對方解釋著什麼,但是對方語氣嚴厲,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最後,她沉默片刻,把手機放下了。

「出什麼事了?」我轉過頭來,問她。

她看我一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了。

我楞了一下,明白了。

她攤上大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11 PM

12.吳家的規矩

我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工作上的事?」

「謝謝……」她接過去,擦擦眼淚,無奈的嘆了口氣,「媽媽出事到現在,我缺席了四次很重要的國際會議,工作上的事確實耽誤了很多。剛才法國總部那邊的CEO給我打過電話來,他的意思,想讓我主動辭職……」

委屈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邊擦,一邊不住地落。

我又抽出幾張紙,默默地遞給了她。

「我跟老闆解釋,跟他說了我家裡有事,雖然我缺席了會議,但是我不會影響公司的業績」,她哽咽著說,「可是老闆根本不聽,他認為我已經不適合勝任這個工作了,說總部已經在考慮換人的事情,他建議我,最好主動提出辭職申請,這樣他還可以為我保留一個職位……」

「我儘力了,我真的儘力了」,她傷心的說,「媽媽出了這樣的事,我根本顧不上別的了。」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抹抹眼淚,深吸一口氣,「沒事,工作可以再找,媽媽只有一個。我回去就寫辭職報告,以我的能力,我還怕找不到工作?」

「你缺席了四次會議,代替你的是誰?」我問。

「是我的副手,他叫葉少龍」,她說,「他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還是男朋友?」我看著她。

她臉一紅,「他是在追我,我沒答應。」

我平靜的一笑,「我餓了,咱們走吧。」

我們來到小鎮上,在一家粥鋪吃了早點,然後走進商場,每人買了一身衣服。回到快捷賓館,我們各自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從內褲到外衣,全部都換上了新衣服。

之前的衣服用袋子裝好,放到了車上。

收拾停當之後,我們啟程回市區。

這時的唐思佳已經完全不想工作的事了,她已經決定了,辭職,換一家公司。以她的能力,上京想請她的大公司數不勝數,她根本不用擔心工作的問題。只是對於要強的她來說,這事需要在心裡把彎轉過來而已。

路上,我們說起了鎮物的事。

「老師,那東西怎麼處理?」她問。

我沒回答,反問她,「你媽媽在出事前,被人騙了一大筆錢?」

她一怔,隨即點頭,「是,她買了一副古畫,花了兩千萬,後來我託故宮的專家一看,發現是贗品。我媽媽因為這個事,差點尋了短見。」

「她之前有收藏古董的習慣麼?」

「沒有,她對這些一向不感興趣的」,她嘆了口氣,「可是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像著了魔似的,就想投資古董。恰好這時候,她一個老姐們兒從國外回來了,說是帶了一副國寶級的畫回來。我媽買畫的時候,專門花錢找了人幫忙看畫,確定是真品,她才買的。可不知為什麼,等她帶回家之後,就變成假的了。」

「她被人做了局了」,我說,「我小時候聽爺爺講過,說古董行業里有這麼一批做局的人,用真品釣魚,然後再偷梁換柱。因為手法高明,所以令人防不勝防。」



「是啊」,她無奈,「為了買那副畫,我媽媽把自己的所有錢,股票全搭上了,還不夠,又讓我給她拿了兩百萬,這才勉強湊夠了兩千萬。我當時正在國外,怕她上當,一個勁的勸她,可她根本不聽。她說她找了權威的專家,而且那老姐們和她關係特別好,不會騙她。可到頭來,還是被人騙了……」

「所以,你的財務狀況也出問題了?」我看著她。

她知道瞞不住我,臉一紅,「這段時間找人給我媽媽驅邪,花了幾十萬,眼下確實有點緊了,不然我也不會只給您十萬塊錢……」

我淡淡一笑,心說十萬就不少了。

但是這話,我不能說出來。

「老師,您是怎麼看出來我媽媽被騙的?」她問。

「因為那個鎮物」,我說,「鎮物具艮土之相,逢巽木之位而生絕命,而絕命犯凶,主事主被騙,先有傾家蕩產之險,進而有兇殺橫死之禍。那鎮物是用女鬼煉養的,雖然在埋進你家祖墳之前就已經形成了煞靈,但它起作用依然需要一段時間。你媽媽的遭遇,不過是鎮物起效的正常流程而已。」

她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那現在鎮物挖出來了,我媽媽是不是就沒事了?」

「沒事了」,我說。

她終於放心了,感激的看著我,「老師,太謝謝您了!」

「你媽媽是沒事了,不過這個事還沒完」,我說,「必須把幕後的那個人找出來,不然的話,躲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那要怎麼找?」她問。

我平靜的一笑,「用鎮物。」

「用鎮物?」她不解,「您的意思是……」

「不用問那麼多,你會明白的」,我閉上眼睛,「我睡一會,到了喊我。」

「嗯,好!」她點點頭。

江湖上,風水師有風水師的規矩,一般在給人的辦事的時候,往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收多少錢,辦多少事。我們吳家人不同,我們經手的每一件事,都要給人辦利索了,絕不留任何後患。

爺爺是這麼做的,爸爸和二叔是這麼做的,到了我這裡,也要這麼做。

因為,這是我們吳家的規矩。

外面又下起了雨。

車內的我,安靜的睡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11 PM

13.煉養人

傍晚時分,雨停了,我也到家了。

醒了之後,我使勁搓了搓臉,伸了個懶腰,拿了包,開門下車。

雨後的空氣格外新鮮,特別的舒服。

唐思佳也下了車,「老師,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等我電話」,我說。

「嗯」,她點點頭。

我走到樓門口,剛要上樓,身後唐思佳的手機響了。

唐思佳拿出來一看,眼睛一亮,趕緊沖我喊,「老師!我媽媽醒了!是她給我打來的!」

我淡淡一笑,點了點頭,轉身上樓了。

回到家裡,我找出一塊紅布,把鎮物從包里拿出來,用紅布包好了。

接下來,就是等著了,等煉養的人來找我。

鎮魘是雙刃劍,用來害人厲害,反噬起來更厲害。鎮物一旦被挖出,就會立即產生反噬,我又把紅衣小女孩封進了裡面,這樣就是雙重反噬。那個煉養的人答應了給女鬼血祭,現在吞不了唐思佳母女的生魂,女鬼的衝天怒氣就會化作煞氣,通過這骨雕人形,加倍發泄到煉養人身上。

就算他是個高手,這滋味,他也未必扛得住。

除非他真是個不怕死的硬骨頭,不然十二個時辰內,他一定會來找我。只要他露面了,那幕後的那個人就不遠了。

我平靜的一笑,靠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心說今晚這覺,又睡不成了。

在沙發上懶了一會,我突然想起,還沒給李菲回電話。

我坐起來,拿過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你忙完了?」她低聲問。

「剛回來」,我說,「你在哪?」

「在學校,上課呢。」

「行,那你忙吧,過幾天我請你吃飯。」

「好。」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轉身走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后,當我洗完澡,擦著頭髮回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有她發來的三條簡訊。

「你這兩天一直都跟那位唐小姐在一起麼?」

「是不是我不該問?」

「我不問了,你沒事就好。我加入了學生會,這兩天活動挺多的,周末我去找你,一起吃飯。」

我看完了,給她回了一個字,「好。」

離周末還有幾天,到時候,那個幕後黑手應該早已露出水面了。

我放下手機,靠在沙發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晚上,我煮了碗面,多加了兩個雞蛋,算是犒勞自己了。吃完之後,收拾停當,我爬上床,早早的睡了。

骨雕人形是昨晚挖出來的,十二個時辰快到了,估計那位煉養人也快來了。

睡了一會,我醒了,看看手機,九點多。

時間差不多了,可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心說,這哥們兒行啊,還真是個硬骨頭!

反正我不著急,既然他不來,那我就繼續睡覺。

又睡了一會,大概十二點左右,外面有人來了。

我瞬間醒了,睜開眼睛,身子沒動,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人在門口站了幾秒,輕輕敲了幾下門。

我坐起來,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人已經走了,地上有有一封信。

我拿起信,關上門,回到客廳坐下,撕開信封,拿出信一看,上面列印了九個字:后海,聽濤,露台,東南角。

什麼意思?

后海?指的是上京的那個后海麼?我沒去過那,根本不了解那邊的情況。

我拿起手機,給唐思佳打電話。

唐思佳應該是還在睡覺,打了半天,無人接聽。

我繼續打,很快,她接聽了。

「老師,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才聽到……」她的聲音,明顯是剛醒過來。

「后海你熟麼?」

「后海?」她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哦,熟,我有時候會去。」

我看著那信紙,「那你知不知道后海一個叫聽濤的地方?」

「知道,那是個酒吧,二樓有露台,不算多有名,但是挺文藝的地方」,她說。

我心裡有底了。

「你洗把臉,開車來接我」,我說,「咱們去后海。」

「好!」

打完電話,我也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喝了杯熱水,把用紅布包裹的骨雕人形裝進包里,下樓來到了外面。

不一會,唐思佳來了。

開門上車,我倆直奔后海。

聽濤酒吧在後海邊上,不算大,上下兩層,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街上,它屬於比較文藝的那種。

到了之後,我吩咐唐思佳,「你別上去了,在外面等著我。」

「您一個人能行麼?會不會有危險?」她擔心。

「放心吧,他不敢」,我背著包,走進了酒吧。

唐思佳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終忍住了。

酒吧的一樓是大廳,有一個舞台,一個女孩正坐在上面唱歌,下面有男有女,還有老外,人不算多,但是也算熱鬧了。

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什麼都不熟悉,一時有點蒙,昏暗的燈光下,連樓梯都找不到了。

一個男人走過來,「你好,一個人?」

「約了朋友了……那個,樓梯在哪?」我問。

男人把我領到樓梯旁,還不忘了提醒我,「慢點啊,樓梯有點滑。」

我來到露台上,穿門而出的瞬間,一下子清凈了。大廳的聲音震耳欲聾,樓台上卻非常的安靜,完全是兩個世界。這裡有五張桌子,其中三張是情侶,東南角的一張小桌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那裡瑟瑟發抖。

我來到他面前坐下,把信放到桌上,往他面前一推。

他抬起頭,臉色蒼白,冷汗如雨,惡狠狠的看著我,恨不得用眼神把我撕碎。

「不好受吧?」我問。

「少廢話!」他不敢張嘴,從牙縫裡往外擠話,「活該我倒霉,學藝不精,栽在了一個小毛孩子手裡……」他痛苦的一皺眉,端起杯子,把嘴裡的血吐進了杯子里,喘了幾口,放下杯子,冷冷的看著我,「東西帶來了麼?」

我點了點頭。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往我面前一推,「我收了事主四十萬,江湖規矩,你破了我的鎮魘,我雙倍贖回!這是一百萬,密碼564239,夠了吧?」

我心裡一顫,江湖上有這規矩?

一百萬!一百萬哪!

但是很快,我冷靜了下來,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吳家有吳家的規矩。這錢不是我的,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也和我沒關係。

見我不動聲色,他一皺眉,「你什麼意思?說句話呀!」

「我不要這個」,我平靜的說。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老闆。」

「那……你走吧!」

「寧可自己死,也不出賣你老闆?」我盯著他。

「我不能出賣本主,這是我們門裡的規矩!」他閉上眼睛,慘淡的一笑,「我還有老婆孩子,我死可以,但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你別傷害我的家人。你走吧。」

我默默地看著他,心裡沒主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5-22 08:12 PM

14.硬骨頭

這個男人手段很毒辣,但是骨頭也真的是硬。

雙重反噬下,他現在可以說是生不如死,如果他今晚得不到骨雕人形,天亮之前,他必死無疑!如果我把骨雕人形毀掉,那麼不但他會沒命,他的三代子孫都要被紅衣小女孩索命,以三代人為血祭,來兌現他們的契約。

如此情況,他竟然還不肯出賣他的老闆。

「你真不怕死?」我問。

「人沒有不怕死的」,他睜開眼,冷冷的看著我,「我吃的是這碗飯,就得講這個道義!我拿一百萬贖我的鎮物,你不也不答應麼?你要找本主,無非就是為了救唐思佳母女。你想斬草除根,可以!有本事自己把他找出來,想讓我說出來,不可能!」

「好,我敬你是條漢子。」

「哈哈哈……」他笑了,接著一陣咳嗽,口鼻噴血,趕緊捂住了嘴。

旁邊有人看向我們這邊,好在男人是背對著他們,他們什麼也沒看見。

我一皺眉,覺得有些不忍,但同時,我心裡有主意了。

男人哆嗦著拿出手帕,吐出了嘴裡的殘血。

我看的很清楚,那手帕已經快被血浸透了。

他裝起手帕,按著胸口,喘息了一會,抬起頭,不屑的看著我,用略帶譏諷的口氣對我說,「你一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子,毛都沒長齊,你也知道什麼叫漢子?哼!你不用廢話了,要麼你就收下錢,把東西留下。要麼,你就走吧!」

我想了想,轉身從包里取出用紅布包著的骨雕人形,放到桌上,揭開紅布,往他面前一推。

他鬆了口氣,「好,好!謝了!」

他伸手去拿骨雕人形。

「等等」,我淡淡的說。

「怎麼?」他一皺眉。

「東西可以還給你,但你的錢我不要」,我看著他,「你講道義,不願意說出你老闆,可以。但你要當著我的面,用你的血和這骨雕人形發誓,以後不會再對唐思佳和她的媽媽不利。」

「有這個必要?」他苦笑,「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子,你還擔心我會給唐家下鎮物?」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盯著他,「答不答應?」

「你真不要我的錢?」他問。

「我說了,不要。」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接著咬破左手中指,顫抖著按在骨雕人形上,「我陳復以血為誓,今生絕不再害唐思佳小姐和她的家人。如違誓言,厲鬼索命,家破人亡!」

那血流過骨雕人形,滴到了下面的紅布上。

男人發完誓,看看我,「這樣你放心了吧?」

我站起來,「記住你這話,好自為之。」

「你等等」,他喊住我,「把這上面的封印打開,不然的話,我怎麼處理那女鬼?」

我默念咒語,「五行禁制,六合為牢,天地為鎖,陰陽為鑰,天地陰陽,破禁開牢,敕!」

念完之後,掐指訣往骨雕人形上一按。

男人身子猛地一顫,長出了一口氣。

我背上包,拿起桌上的紅布。

「吳家少爺,謝了!」男人有氣無力的說。

「江湖路遠,但願不再相見,保重吧」,我轉身下樓,離開了露台。

其實露台上我和男人對話的時候,樓下的唐思佳全看到了,但是她只能看到,卻聽不到我們說了什麼。

見我從酒吧出來,她趕緊跑過來,「老師,沒事吧?」

「沒事」,我把紅布遞給她,「把這個拿到湖邊,燒了。」

她接過紅布,看了樓上的男人一眼,「老師,那個人……」

「快去。」

唐思佳點點頭,轉身去湖邊了。

后海,其實就是個湖。

在她燒紅布的時候,我走到欄杆邊上,看著遠處的燈火,沉默不語。

紅布很快就燒完了。

唐思佳來到我身邊,「老師,好了。」

「問你個問題」,我轉頭看著她,「你會不會為了你客戶去死?」

她沒反應過來,「您說什麼?」

「你會不會為了你的客戶去死?」

她不解,「我為什麼要為客戶死?」

「你會不會?」我問。

她搖頭,「不會。」

我轉頭看遠處,「是啊,你不會,我也不會,沒有人會,這不是什麼規矩的問題,這是人性的問題。孑然一身尚且如此,又何況還有妻兒呢……」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唐思佳茫然,「您指的,是剛才那個人麼?」

我沒解釋,繼續問她,「對了,你的辭職報告寫了麼?」

「已經給總部的CEO發過去了」,她看著遠處,嘆了口氣,「人家都趕我了,就說明他們已經找好替我的人了,我再賴著不走,就沒意思了。以Robert的風格,他看到郵件之後會馬上批准,這邊的CR明天上班的時候就會收到總部的決定。我明天就去公司,把離職手續辦了。」

「你還真是雷厲風行」,我一笑,「說真的,甘心麼?」

「不甘心,可又能怎樣?」她無奈的一笑,「在我看來,我沒耽誤公司的生意,但是在高層看來,我確實是耽誤工作了。遇上這樣的事,我也沒辦法,好在遇上了您,把我們母女從地獄門口又拉了回來。命運這麼對我,我已經很感恩了,至於工作,沒關係,我可以再找!」

「這一切,都是那個人害的」,我看著她,「這樣也好,你休息兩天,咱們先把那個幕後的人揪出來。」

「嗯!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她問。

「讓你表哥來接我們,你去我家住兩晚」,我說。

「去您家?」她一愣,「這……」

「別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了」,我平靜的一笑,「打電話吧。」

她凝視我片刻,點了點頭,「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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