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玫瑰 -【罪人之二】卿心傾心
頁: [1]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2 PM

玫瑰 -【罪人之二】卿心傾心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美麗女強人「寂寞難耐」想出國散心紓解壓力
大膽央求好友代為尋找斯文體貼的男人為伴
沒想到大把鈔票包下的伴遊先生,素質如此高
繪畫、音樂、舞蹈樣樣通,還謹守禮教不踰矩
不解像他這種好貨色何苦從事特種行業出賣肉體
聽見他因「興趣」而自甘墮落竟教她莫名感到不悅
俊男全力施展溫柔魅功,佳人不敵芳心完全卸防
帶著她遊山玩水,細心呵護的態度令她有被愛的感覺
絕美的風景和浪漫的氣氛讓拘謹的她「徹底解放」
忍不住色性大發做出偷看裸男出浴、侵犯他的瘋狂舉動
腦中理智不斷提醒她不能被短暫的假期戀情沖昏頭
回國後她卻不時回想起兩人相處的甜蜜和纏綿
光想著他流連在「金主」懷中夜夜笙歌她就妒火狂燒
在她大病一場時他突然出現為她「洗手做羹湯」
面對他別出心裁的求婚她只能黯然神傷的拒絕
他的父親是賭徒、母親是交際花、妹妹是酒店公關
別提她懼婚的心結,這種家世背景她也不敢嫁
直到上司「一語提醒傷心人」她才知道是自己擺了個大烏龍……

【出版日期】 2000年11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禾馬文化

【書系及編號】 珍愛小說J1804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4 PM


玫瑰勿語 尹盈

  勿語?!為什麼是勿語而非物語呢?嘿嘿!勿者不要、不可也。既然玫瑰曰:不可說,……咱們把它寫出來看看如何?

  栽培面積及產區——

  不多不少,僅〈禾馬〉珍愛與〈禾揚〉水叮噹園裡「一株」而已。

  品種介紹──

  1.株形:小玫瑰充滿骨感之美,不過我總愛笑她是披著人皮行走的骷髏,那無非是想要她吃胖點,不然多怕她會飛走啊!

  有一回她騎著輕型機車在快車道等待要左轉時,一陣狂風颳來,硬生生把她連人帶車吹往對面快車道,幸好對面來車尚遠,車子又不多,她催了油緊離開,才沒釀出事端。

  2.株高:玫瑰號稱一六O,嗯,各位了解「號稱」的意思嗎?嘿嘿!就是那個意思,咱們也別點明瞭,不然人家可會挨打喔!

  舉個例子來說,她在開車時總要不時的引頸觀望四周車況,尤其是在小巷轉彎時會整個人前移貼到方向盤上,伸長脖子方好測量距離角度。當我忍不住問她為什麼不把坐椅前調時,她說:這樣踩油門、煞車剛剛好咩!

  3.產期:玫瑰的花期可是全年的,從二月至今也開出十朵來了,哇!十朵!朵朵都能呈獻不同風采,而這代表十全十美的第十朵玫瑰,這回要給你完全不同的誘惑,讓賞花的你感受到「甜蜜蜜」的花香喲!

  花卉特色──

  玫瑰是朵嬌豔欲滴的花兒,彷彿……攔腰即斷,一吹就凋零。

  (「哇!不要寫啦!討厭!」小玫瑰在尹尹背後吶喊抗議著。)

  嘿嘿!聽到她的聲音,人家才想起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沒寫到耶!那可是她最大的特色──聲音。

  她的音質就是那麼「嬌軟呢噥」(小玫瑰,妳看,我很對得起妳喲!我沒說妳聲音很ㄋㄞ,找了個這麼美的形容詞喔!),聽到渾身骨頭彷彿都要酥了,來談談我跟她第一次通電話的情景。

  「喂……」

  電話彼端傳來甜柔帶著鼻音又拉長音的語調。

  尹尹在那頭愣了好一會兒,「請問是小玫瑰嗎?」

  「嗯……我是,妳是那個……嗯……妳的名字怎麼唸啊?」

  「XX盈。」尹尹還震驚於小玫瑰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呆呆的回答她。

  玫瑰複誦了一次,「喔……XX盈喔!」

  天啊!她發出那種全是鼻音,而且三個字完全「黏」在一起甜膩嗓音。

  哐噹一聲,尹尹的話筒掉到地板上,頭皮發麻,全身寒毛起立跳舞,雞皮疙瘩掉滿地,從此以後我不許她喊我的名字。

  (#&**#%%&……背後傳來一陣的抗議聲。)

  小玫瑰要我一定要做下列這段聲明,不過我得先說我會願意的原因,就像父母受不了孩子軟語哀求的妥協。

  咳!咳!我願意幫玫瑰背書,玫瑰的聲音真的一點都不ㄋㄞ!尤其她現在正努力改掉拖尾音的習慣。

  (玫瑰正睜著無辜的眼睛用力點頭中。)

  可是你們知道嗎?她的音質就是那樣,軟了點、甜了點、嬌柔些,如果不小心說到ㄋ、ㄌ、ㄖ、ㄣ、ㄥ等帶有鼻音的字,她還是……唉!不信?你們有機會叫她唸唸著名的第四台廣告詞「你寂寞嗎?請撥0204XXXXXX,等你喔!」尤其當聽到最後那句「等你喔」,我想沒人不會被催眠吧!

  (砰!玫瑰被氣跑了,尹尹看著玫瑰遠離視線。)

  太好了!她走了我才能再講點別的。呵!

  栽培方式——

  1.空氣:這最基本的條件當然是書啦!若是玫瑰沒有出書,我想各位讀者大人也不會知道她,而書能出版首要感謝〈禾馬〉的幫助。所以〈禾馬〉就像空氣一般重要哩!

  2.陽光:溫暖的陽光是玫瑰生長的動力,若沒有陽光溫暖的呵護,小玫瑰也不會生長得如此茂盛。我想聰明的讀者已經意會到了,沒錯!小玫瑰的陽光就是各位讀者。玫瑰需要各位的支持、關心、問候,不論您是買書、借書,或者站在書店裡看完玫瑰的書,都是以行動表示了您的支持。若您有空能再捎來隻字片語,讓玫瑰體會您的關懷,更能讓她茁壯。

  3.水:水是玫瑰賴以生存的原料,講白點就是money。所以囉!水若越豐沛,玫瑰就能開得越美麗喲!

  以上三點:空氣、陽光、水,都是小玫瑰不可或缺的生長要素,玫瑰是不需要玻璃罩的,只要提供她生長所需的要素,玫瑰花朵就能盛開。不管您是默默的關心,或者直接的關懷,小玫瑰都很感謝您的,她會開出多彩多姿不同花色的玫瑰,來表現她的生命力,請大家拭目以待囉!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5 PM


情扯玫瑰 月凌X

  真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又來佔玫瑰的版面了。

  啊?什麼?你們說我是來扯玫瑰後腿的?你……你……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白,講得這麼清楚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耶。

  啊?什麼?你們叫我別裝了?嗚……好嘛好嘛,那我直接導入正題就是了。(小氣鬼,讓人家裝一下下又不會怎樣。)

  記得她的第一本小說《翻版情人》我是在麥當勞裡面看的,本來是想等午餐吃完就回家,但是,那本書居然讓我一翻不可收手,一看無法停止。

  所以,我只好很委屈自己,也很十分不要臉的佔住麥當勞裡一位難求的位子,一直看完最後結局,才鬆口氣閤上書帶著滿意的心情回家。

  老實說,現在我已經很少有時間看小說了,所以會讓我想一次看完,或是不會以「大易閱讀法」翻跳著看的書也實在不多。畢竟,書看得少了,也就比較挑了。所以若你們問我最喜歡玫瑰的哪一本書,那我的回答會是《翻版情人》。

  說到這,就讓我難過了。

  記得玫瑰這名字是在今年初才出現的,結果呢?距離現在才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她居然就已經要破十本大關,嗚……這實在是有夠沒天理的……

  人家第十本的關卡多難破呀,她居然一點也不懂得謙虛客氣,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啪啪啪啪的連出十本,有時還一個月之內連出兩本啊……我好難過喔,誰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

  玫瑰大方的說:「我借妳好了。」

  情感動得涕淚縱橫,「嗚……謝謝妳……」

  「對了,我稿子寫好了。」

  「嗯?那真是恭喜妳了……」情眨著淚眼為她高興。

  「這次,我要兩本稿子一起交。」

  「呃?什麼?妳說什麼?」情瞪大了淚眼。

  「裝了兩本稿子的牛皮紙袋果然很重。」

  她居然跟我說一次要交兩本稿子,還抱怨牛皮紙袋好重?!

  我……我……啊……這沒天理啦!大人呀,明明是吃同行飯的人,我和她的速度怎麼差那麼多?

  是啦,讀者是看得高興沒錯啦,但是每當玫瑰很得意的告訴我「嘿,女人,我要交稿」時,我就好想掐死她,更何況她還是一次交兩本。

  難道她不知道這樣說會刺激到我幼小而易受創的心靈嗎?可恨的是她居然常上我的留言版說:女人,妳又在混了喔?上進點!

  去去去,知道就好了竟還拆我的台,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其實我哪有混,人家只是有點不知上進……嗯,不是啦,我是說自己有點懶……呃,也不是,是有點……有點……(哎喲!誰打我啦?好痛ㄋㄟ。)

  好咩好咩,我承認自己是比玫瑰不知上進,比玫瑰懶,這樣總可以了吧。

  算了算了,不說那事,我們來說點新鮮的。

  聽玫瑰說,她這次要來點不一樣的喔,聽說……嘻嘻嘻……看清楚,是聽說的喔,聽說她這次的故事是那種甜蜜蜜的劇情。

  我是還沒看到啦,但是,她給我打包票,說這次絕對要讓我們看到不一樣的玫瑰,我可是很期待的。

  想想,一向專寫虐待男女主角,到嫌女主角多餘,再到忽略女主角存在,一直到後來的火燒男女主角的劇情,她這次要換寫那種甜蜜蜜的愛情,不知會編寫出什麼樣的故事情節?

  你們很好奇,也很想看,更急著翻開下一頁對不對?哈!求我呀,求我停筆呀,求我不要再寫下去呀……哈哈哈……

  我就是要佔住版面,就是要吊你們胃口,就是要拖住你們,這樣,我就可以搶在你們前面先看玫瑰的愛情故事,哈哈哈……

  突然,啪地一聲,一片黑暗自我頭頂罩下。

  哇!誰給我蓋布袋啦?玫瑰?是不是玫瑰?啊……玫瑰,妳怎可以這樣對我,虧我在這雙十國慶沒出去看帥帥的三軍將士流口水,留在家裡任勞任怨地為妳寫序,妳居然如此狠心對我,啊……救命呀,誰來救救我呀……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6 PM


楔子

  「呼!」江晨曦深吐了口氣,拿下鼻樑上架著的眼鏡,疲憊不堪的水燦眸子輕閉,倒靠在舒適的真皮椅背略作歇息。

  忙了整整三年,耗資數十億的大型購物商城,總算順利搞定,並於今日上午盛大且隆重的開幕了。

  身為統籌團之一的她,也整整三年沒休過任何一天假了。

  二十二歲由T大國貿系畢業,本可輕易考上研究所再深造的江晨曦,毅然決定離開學校,以優秀的成績進入國際知名的大企業,被外派至日本參與計畫多年的大型購物商城,自選地、打地基……一次次開會討論細節,看著本來只是小小模型的夢想商城逐漸成形。

  花了三年的時間,江晨曦以她的魄力與毅力,咬緊牙關埋頭苦幹,生活雖忙碌卻充實,終於在今日完成了她第一個案子,也就此打響了她的名字。

  她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心中的成就感無法言語。

  「晨曦,別忙了,要不要跟我們去喝一杯?」門口倚著一對璧人,高大英俊的男人出聲道。

  她睜開黑白分明的雙眸,坐直身子,漾起笑意婉拒了,「冷大哥,你們去吧,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冷劭煒的身分挺特殊的,名義上只掛助理的頭銜,實際上是統籌團中的龍頭,也算是她的頂頭上司,對她這個同是台灣前去的同胞倒還挺照顧的。

  冷劭煒轉頭對著坐在門外的助理說:「奈奈子,倒杯咖啡給露娜小姐。」

  他打發了身旁美麗大方的女伴,關上了隔音良好的門,走到她的辦公桌前。

  「晨曦,前幾天我聽上頭說,妳這次的表現很好,想派妳去接新的案子,妳的意思怎麼樣?」

  「我沒意見,一切聽上頭安排。」江晨曦微微一笑,她喜歡工作的忙碌,更熱愛完成後的滿足感。

  「好,我跟上頭說一聲。」

  「謝謝。」她再次靠回椅背。

  冷劭煒轉身走了兩步後又回頭,「妳有空也去度個假、交交男朋友吧,別把自己繃得太緊,放鬆一點。」

  江晨曦玩味的瞅著他,「像你這樣女朋友換過一個又一個嗎?」

  他笑著搖頭,「妳說露娜?」

  「是呀,上回酒會看到的好像是另外一個。」冷劭煒的女伴每次出現的都不同,這已是全公司心照不宣的事了。

  他只是笑,像是在笑她的天真無知。「她們只不過是伴遊小姐,大家銀貨兩訖,也沒感情瓜葛,比交女朋友省事多了。」

  「是我太落伍了嗎?原來現在這樣方便。」江晨曦失笑。

  不過,他這樣倒也沒錯,總比那些專門欺騙女性感情、身體的愛情騙子有良心得多了。

  冷劭煒白了她一眼,「我先走了,咱們半個月後見吧!」

  「嗯,半個月後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7 PM


第一章

  二十五歲的江晨曦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太了解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她要做一個女強人。

  從小到大,她都不似一般女性嬌弱,就算受了傷也不掉一滴淚,只會自己站起來擦藥包紮。這樣的她獨立自主,拋開一切傳統對女人的束縛枷鎖,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創造她的一片天空。

  想當然耳,專心一意投入工作的她沒有知心伴侶。

  她並不是反對愛情,而是她很有自知之明,了解她永遠都不會是個甘心為家庭犧牲奉獻的賢妻良母,遂乾脆放棄了,寧可一個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想得到什麼就得拿東西來換,以物易物,十分公平。

  在愛情與事業中她選擇了後者,自當付出所擁有的寬闊胸膛做代價。

  江晨曦在家裡休息了兩天,聽聽音樂、看看雜誌,肚子餓了便打電話叫外賣,倒也愜意舒服。

  只是還是會寂寞,尤其是想度假找不到伴時。

  換上了寬鬆的服裝,江晨曦直奔日本好友的辦公室內,開門見山便道:「涼子,幫我找個伴遊先生。」

  聞言,長瀨涼子氣結,「小姐,我這是五星級酒店的公關部,不是星期五餐廳!」

  江晨曦似是在抱怨,叨叨絮絮的說著:「我跟妳說,我這幾天去找了一堆旅行社,本來想出去度個假,休息一下。誰知道那些行程都要結伴才能成行,我又不想跟一堆不認識的人湊成一團出國趕鴨子,所以我只好來拜託神通廣大的涼子,就當做件好事,幫我找個伴陪我去度假,以免年底統計過勞死名單時又多了一個。」

  「那妳去交個男朋友不就得了?」長瀨涼子翻了翻白眼,「才二十五歲,又不是長得比別人醜,更沒缺隻胳臂少條腿,也沒滿臉麻子,何必要我介紹?」

  「唉!哪那麼容易找?」江晨曦當然知道自己外在條件不差,「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忙起來一個月不見人影也是常有的事,怎麼交男朋友?不被人當成感情騙子就不錯了。」

  長瀨涼子沉吟了一會兒,「妳打算去哪?幾天?」

  光聽她所說的話,江晨曦也知道她答應了,連忙把皮包中一疊她看中的旅遊簡介擱在她面前,「五天四夜,不跟團,純度假。」

  「帛琉?我以為妳這種人會想去歐洲。」長瀨涼子頗感詫異。

  「妳不覺得那個地方很美嗎?」江晨曦笑了,「想像一下,划著獨木舟,從紅樹林到美麗的珊瑚礁,探訪幽渺的洞穴,然後潛入水母湖,穿梭在無人小島之間自由浮潛,看著七彩的魚在身邊游著,還有透明無瑕的水母……整個人宛如置身於原始樂假畫面。」

  「好吧,好吧,我同意,這些照片看起來是挺美的。」長瀨涼子也笑了,她說的畫面的確很吸引人。

  「後天早上出發。」江晨曦的一顆心已經飛到了浪漫的西南太平洋群島,享受著藍天白雲和輕風的吹拂了。

  「妳人還沒去,魂先去了!」她啐道。

  「我只怕人回來,魂不回來。」江晨曦只是笑,簡單揚起的一個弧形,讓她整個人看來更加動人。

  長瀨涼子白了她一眼,「好吧,我幫妳找人便是,條件開來吧。」

  江晨曦側著頭,很認真的想了想,「年約三十歲,不要太年輕的小鬼,相貌清秀乾淨,但得斯文體貼,懂得生活情趣。」

  「收到。後天機上驗收,包君滿意。」

  江晨曦歡呼著,眉飛色舞的掏出支票簿,在上面豪爽的寫下了數字後簽好名字遞給她,「麻煩妳囉!」

  ※※※※

  「長瀨先生……」

  長瀨佑介為難的看著跪下請求的男子,終於打破一個多小時的沉默開口了,卻還是相同的一句,「對不起……」

  「長瀨先生,求求您……」男子已經有哭音出現了。

  「我已經連續畫了十七本了,就算答應你,我也畫不出東西了啊!」長瀨佑介拒絕不了,遂轉過身不看他以免自己又心軟。

  天!同樣的畫面停格了三個小時,長瀨佑介不就是不,而那名男子也從威脅、利誘到乞求。

  「嗚……長瀨先生……」男子抱住他的腿。

  「畫不出來就是畫不出來!」長瀨佑介很為難的擰起了眉,斯文清秀的臉有些扭曲,「你再跪三天,我也不能答應你嘛!」

  「怎麼回事?」甫進門的長瀨涼子站在玄關,好奇的問。

  「長瀨小姐,嗚……」

  「我哥不肯畫?」長瀨涼子一看清楚跪行至她面前、涕淚滿臉的人,便大約猜出來了。

  長瀨佑介朝妹妹擠眉弄眼的做著小動作,拜託她幫忙送客。

  他實在是受夠了!畫不出來就是畫不出來,為什麼非要他畫不可?

  他們每次就憑恃著他心腸軟,又哭又求的教他不忍拒絕,只好再勉為其難答應,然後,又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中。

  「長瀨小姐,嗚……社長說,如果沒得到長瀨先生的簽名同意,我就不用去上班了,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跟我哥談談好嗎?」長瀨涼子也只能先打發他了。

  那男子忙不迭的拜託數十次才終於離開了。

  目送他離去後,長瀨涼子轉身對著她哥哥笑道:「哥,我看你乾脆就答應鈴木先生算了,省得他每天都來這兒哭哭啼啼,爸媽也嚇得躲到夏威夷不敢回家。」

  長瀨佑介睨她一眼,吐出了四個字,「畫不出來。」

  沒錯,他就是近三年竄起的當紅畫家。由於酷愛美食與繪畫,便將他的私房菜一道道的畫進了漫畫中,原本只是玩票性質,沒想到因此而紅透半邊天,最後連原來美術系教授的工作都辭了。

  不過現在可好了,畫了十七本,他會煮的全畫完了,出版社還要他畫番外篇、外一章,或是什麼鬼全國大賽……再畫個五本、十本出來乘勝追擊,他怎麼畫?

  「那就不要畫了。」長瀨涼子賊兮兮的笑了笑,「反正他每次都說會被炒魷魚,也沒見他真被炒掉。」

  「也對。」長瀨佑介終於漾出了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眼睛也笑瞇了,整個人散發著年輕的氣息,外表完全不似已過三十歲的年紀。

  「所以啦,你就學爸媽那樣躲起來,暫時讓他們找不到人不就行了?」

  長瀨佑介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嗯,那我該躲去哪兒好?」

  長瀨涼子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呀轉的,將江晨曦告訴她的那套原封不動的搬了出來。

  「哥,你想像一下喔,在有著藍天白雲的西南太平洋群島與美麗佳人划著獨木舟,從紅樹林到美麗的珊瑚礁,探訪幽渺的洞穴……然後一起潛入水母湖,穿梭在無人煙的小島之間浮潛,看著七彩魚和水母在你們身邊游著……」

  「有沒有好吃的?」長瀨佑介頓時眼睛為之一亮。

  「有!當然有!」長瀨涼子連眼睛都笑彎了,自皮包內取出江晨曦交給她的旅遊簡介,「後天出發,五天四夜,而且──免費!」

  ※※※※

  萬里無雲的晴朗好天氣,江晨曦身著簡單舒適的碎花洋裝,腳上穿著一雙平底涼鞋,拖著一個裝滿夏衫的行李,美麗的小臉滿佈著歡欣,唇邊掛著淺淺的笑,如願的踏上了飛機,循著空姐的指引走向她的座位。

  不知道涼子介紹的男伴會是什麼樣子?

  她正在猜想著,一個坐在走道邊位子的男子站了起來,朝著她笑,「江小姐,我是涼子介紹的人,我叫長瀨佑介,她給我看過妳的照片。」

  江晨曦大略打量了他一下。

  涼子倒沒騙她,這個人約二十七、八歲,態度有禮和善,模樣挺斯文俊逸,與她開出的條件大致符合。

  他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高,身材適中,不胖也不太瘦。

  她最怕那種皮包骨的男人了,令人覺得沒安全感,好像若有什麼事,還得她上前保護才行。

  他的輪廓不特別的深,細長的臉有些白;眉毛亦不特別的濃,令她覺得少了份男人的霸氣;單眼皮的細眸黑白分明,清澈無比;一管鼻子雖挺,卻不是很高;噙著笑的唇稍嫌太薄,五官分開來看不很突出,但組合起來卻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魅力,那種味道很難言語,簡單的說,就是他頭上彷彿有著光環──純真無邪的天使光環。

  怪怪!這種人怎麼會甘願成為伴遊?日本真是一個讓人很難了解的民族。

  她輕輕的笑了,「不用客氣,請坐。」

  長瀨佑介也正打量著她。

  無庸置疑,她的確很漂亮,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及肩的黑直髮乾淨柔順,自然的塞在耳後;白皙的瓜子臉,尖尖的下巴,有些古典美人的味道;英氣十足的眉毛濃且密,明亮水燦的大眼睛眼角微向上挑有著掩不住的嫵媚;高而挺的鼻子很漂亮,上了淡粉色口紅的唇輕輕抿著,透露出她的獨立與自信。

  她的身高約莫一百六十五公分,肌膚白嫩,身材高挑纖瘦,比例也很完美,窄窄的肩、豐滿圓潤的胸、細細的柳腰、一雙細長的腿,僅穿著簡單的洋裝卻亮眼無比。

  橫看豎看,她都是個美人。

  但最讓人眼睛發亮為之神魂顛倒的,倒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優雅與自信。

  老實說,他最怕的便是時刻刻都要人關心呵護的林黛玉了,幸好江晨曦不是那種女人,否則這趟逃離旅行也玩得不痛快。

  他幫她將隨身行李擱上了行李架,讓她坐在窗邊的位子,這才坐下。

  飛機經過了一段滑行後加速衝刺,升上了天空,穿過如霧的薄雲,平穩的飛行著。

  兩人比鄰而坐,卻都礙於陌生而沒有出聲交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第一句,頓時氣氛有些尷尬。

  直到空姐開始分送餐點,兩人異口同聲的要了威士忌,這才相視而笑,打開了話匣子。

  江晨曦首先開口道:「淺嚐點酒可以放鬆身心。」

  「嗯。」長瀨佑介亦表贊同,「一些些的暈眩,活絡了熱血挺舒服的,若此時能再放個藍調音樂就更棒了。」

  他說的正巧是江晨曦的最愛。

  「嗯,最好能有本書,詩集或古典文學。」

  長瀨佑介輕輕的笑著,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魅力十足。「我倒希望能有塊畫布,那就太完美了。」

  「你會畫畫?」江晨曦有些詫異,原來現在伴遊的素質如此之高,不單是得表相誘人,還需要有些別的才華。

  他謙虛的笑道:「會一些皮毛,但只是抒發情緒而已,稱不上什麼好作品。」

  她讚賞的看著他,對他的滿意又多了幾分,她向來頗欣賞有才華的男人。

  「我倒是沒什麼繪畫天分,從小成績最差的就是美術,幸好聯考不考美術。」她自嘲的笑道,然後端起酒杯輕啜著。

  長瀨佑介溫柔的望著她美麗的側臉,不知怎麼的便衝口而出道:「改天我幫妳畫一張畫。」

  江晨曦揚起嘴角,「好呀。」

  「可惜我只帶了一盒色筆。」他有些苦惱。

  本來只是純粹度假,想逃離工作,才帶了簡單的彩色鉛筆與素描簿,用以畫下帛琉的景色留念。此刻他倒覺得有些惋惜,若家裡那套用慣的工具帶出門,他就能好好將她美麗的倩影捕捉下來了。

  「除了繪畫你還會什麼?」她開始覺得有些意思了。

  那些錢換這樣的男人相伴,值得!

  「嗯……」他很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依舊謙虛的道:「就只會彈簡單的曲子、煮點東西而已,好像也沒別的長處。」

  長瀨佑介所謂「簡單的曲子」,亦是常人所不能及的程度了,不少人驚豔於他的琴音,三番兩次想拜他為師,可他自認不是個好老師怎麼都不肯收。

  而他口中的「煮點東西」,更是具有大師級的手藝,讓在五星級飯店當主廚的朋友們皆羞慚不已。

  「看樣子,你倒是多才多藝嘛!」她細長的十指交叉,偏著頭看他,掩不住好奇的問:「你……怎麼會想要做這行?」

  「好玩,興趣。」長瀨佑介倒也老實的回答,他起頭真的只是因為覺得好玩,便試著畫漫畫,就知無心插柳柳成蔭。

  江晨曦卻誤會了,突然後悔自己沒事問這句話做什麼,這讓她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伴遊竟能當成興趣?!

  這個男人的腦袋都裝些什麼東西?難道坊間越來越氾濫的特種行業工作者,都只是為了好玩?!

  唉,真是世風日下。

  她戴上了耳機,閉上雙眼歇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不再與他交談。

  而長賴佑介以為她累了,也不吵她,不知道哪來的衝動,拿出了他的色筆與素描本,輕巧的舞動著手掌,專注的畫下她美麗的容顏,一筆一筆的烙印上了他的腦海,也烙印上了他的心……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8 PM


第二章

  東經133.30度,北緯7.30度,地處西南太平洋密克羅尼西亞群島,一個新興獨立,僅兩百八十六平方公里的國家——帛琉共和國。

  帛琉共和國在菲律賓五百英哩處,是由六個分離的小島群組合而成,共有三百五十個島嶼,從最北到最南範圍長達四百英哩海域,最大的島群是由兩百個島嶼組成的帛琉群島,其中只有八座島嶼有人居住,而首府可洛就位於其中的第二大島巴貝爾塔布島的南邊,再往南邊就是延伸了二十英哩的洛克群島,這一串迤邐於太平洋上的閃亮珍珠,堪稱地球上碩果僅存的重要寶藏,也是多數人夢寐以求的遊樂天堂,尚未被污染破壞的人間仙境。

  飛往素有西南太平洋綠色翡翠之稱的帛琉,盡入江晨曦眼底的是一叢叢有如綠色花椰菜的蕈形島嶼,窗外盡是碧海藍天,沙白水清,沉積已久的壓力與陰霾頓時煙消雲散了。

  抵達後,他們經由事先聯絡好的專車接往飯店,整齊的街道、熱情的卡那卡族風情,再加上沿路獨特椰林的襯托,讓整個城市充滿著活力與異國浪漫的氣息。

  才剛踏上陸地,吹著暖呼呼的和風,聞著微鹹的空氣,江晨曦便已覺得值回票價,渾身舒暢。

  「登記好了。」長瀨佑介走了過來,臉上仍是掛著笑容,一副讓人無法對他生氣的好好先生模樣。

  江晨曦暗罵著自己,從一開始,她便知道他是伴遊先生了不是嗎?她又怎麼能去介意他自願做這行?

  想通了之後,她臉上找不到先前隱隱藏著的輕視與鄙夷,變得和善了些,微笑的跟著飯店人員,大方的任由他拉著她的手,一前一後的上了電梯,滿懷期待的進到頂樓的總統套房。

  頂樓就僅僅這麼一間房,雪白的牆壁、傢俱,四面全是整片的落地窗,房間全部打通沒有隔間,透過窗戶向遠眺望,能見到絕佳的自然風光,以及散佈群島上錯落有致、融入自然景觀中的美麗旅館。

  但最讓他們驚喜的卻是在陽台花叢中的露天按摩浴池,簡直就是所有人的夢想。

  長瀨佑介輕笑著在房裡走了一圈,白衣白褲的他那清新的氣質與這房間倒是挺相配的,彷彿所有的一切是為他而設計。

  他笑道:「要是能在這住上一年,讓我少十年壽命也甘願。」

  江晨曦這才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他總是能說出她心底的想法。

  「這個地方連國旗都比他處浪漫。」他看著窗外飄揚的旗幟,「太平洋上的一輪明月。」

  江晨曦發出銀鈴似的愉悅笑聲,她幾乎忘了有多久不曾這樣由衷的漾起笑容了。

  「我想先洗個澡,晚上我們再到外面去吧。」

  在飛機上坐了幾個小時,不習慣久坐的她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只想先去沖個涼,休息一會兒。

  「也好。」他沒有意見,反正他也想把這片景色畫下來。

  她取了衣物,準備好要去沖個澡,這才愕然發現浴室是四面的磨砂玻璃,雖是霧面,不至於看得一清二楚,但站在裡面還是依稀可見,她不禁微微發著愣,躊躇著究竟該不該進去。

  長瀨佑介見狀咧開了嘴,爽朗的哈哈大笑,寬闊的套房內迴盪著他無心機的笑聲,亦感染了她。

  「你笑什麼啦?」她微嗔,可唇邊仍是噙著一抹笑,變得毫無說服力。

  「妳放心去洗吧。」他向來是不會踰矩的。

  她轉念一想:也對,他的工作讓他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女人的胴體,說不定早看到不想看了,她又何必擔心這點?

  不知怎麼地,她卻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心底很不是滋味,連忙甩甩頭,走進了浴室,褪盡衣衫,打開了水龍頭,讓溫水自頭淋下……

  ※※※※

  夕陽西下,晚霞餘暉,想不到帛琉的黃昏竟是如此的璀璨誘人,別具嫵媚風情,加上令人垂涎三尺的豐盛海鮮大餐,能讓人縱情的大快朵頤,長瀨佑介感覺彷彿置身人間仙境。

  他將剝好的整盤蝦肉挪給她,眼一瞇,朝她微微一笑,又低下頭心滿意足的夾了一個生蠔吃,才又繼續替她將蟹肉剔出。

  江晨曦看著眼前孩子氣的他,不禁問道:「你到底幾歲?」她明明就跟涼子說不要太年輕的。

  「三十。」長瀨佑介連忙嚥下甫塞進口中的生蠔,灌了口啤酒才回答。

  「你有三十歲?!」她愕然瞪大了眼,險些被美食噎死,她還以為他只比她大個兩歲左右。

  他開心的笑著,嘴邊的酒窩更顯得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大男孩般,「以你們台灣人的算法,我都三十二囉!」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台灣人怎麼算?」江晨曦噘著小嘴。

  人到了國外度假,被浪漫慵懶的氣氛傳染,她也不似平日那般的嚴肅了,語氣中頗有調情的意味而不自知。

  「我當然知道,我媽就是台灣人。」長瀨佑介理所當然的回答著,將剝去了殼的蟹腳遞至她唇邊,「好吃喔!來,啊——」

  「那你會說中文嗎?」語畢,她咬下了蟹腳上的肉,品嚐鮮美的滋味與細嫩的口感。

  「會啊,只是在日本沒人可以跟我說。」這句話長瀨佑介已經是用中文說了,字正腔圓,發音準確,無可挑剔。

  就只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原因,江晨曦頓覺有份親切感,到了嘴邊的話也自動轉換成中文,「那我們還是別說日文了。」

  長瀨佑介笑彎了眸子,用濕紙巾擦了擦手,「好,那我就說中文,只是如果有錯,妳可別笑我。」

  「放心,我不會那麼惡劣的。」她也笑了。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中文很美,尤其是中國人說的語助詞,好像每一句話都帶著情緒。」他笑開了嘴,「當然,最好聽的是女孩子的說話聲,每句話都像是在跟情人撒嬌。」

  「是呀!」她眼中閃耀著熠熠光芒,或許是因為喝了兩大杯的生啤酒,或許是因為海濱酒吧微風輕拂,或許是因為夏夜星子明亮閃爍,或許是因為她好像擁有了被愛的感覺……

  長瀨佑介含笑看著她因酒意而微紅的粉腮,心中一陣悸動,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愛寵的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不知怎麼搞的,在日本若有人敢對她毛手毛腳,江晨曦肯定跳腳一巴掌還以顏色,但今日她卻只是嬌睨了他一眼沒有拒絕,眉梢眼角充滿了嫵媚的風情,煞是誘人。

  此時他才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的縮回手,但又捏了塊炒得香辣的大蛤肉餵她,「啊——」

  她聽話的張了嘴吃,才發現自己不經意的吮過他的手指,頓覺這樣的舉動太過親暱與挑逗,一張臉發燙發紅,嘴裡的蛤肉不知該吞下還是吐出來才好,又好像兩樣都不對……

  長瀨佑介輕輕的笑著,低低的笑聲很好聽,黑白分明的細眼半瞇著,倒像是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何造次般,自己也捏了塊蛤肉塞進嘴裡,獻寶似的說:「妳看,我就說好吃吧!」

  其實他哪會不懂?只是若要說什麼反倒有些矯情。

  江晨曦看著他如孩子般的吸吮著手指上的醬汁,想到他將她的口水吃下,一張小臉霎時熱烘烘地,胸口有些暖意,還有些不知名的甜蜜,脈搏也跳動得更急促。

  長瀨佑介笑咪咪的看著她,「妳還想吃什麼?」

  「不……不用了,我飽了。」她被他看得羞赧的低下頭,目光游移不定,不敢與他互視。

  他的大手驀地又湊近了她的唇邊,人也坐近了些,陽剛的氣息瀰漫在她身畔,令她不禁有些心慌意亂,一顆心怦怦、怦怦……越跳越快,也越跳越大聲,一雙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著,她匆忙的捧起了啤酒喝,想掩飾她的不安,但杯裡早已飲盡不留半滴,她尷尬的放下杯子,手指互絞著藉以掩飾,可胸口卻彷彿有些什麼叛離了,漸漸飛向了他。

  「晨曦……」他在她耳邊低喃著。

  她的目光閃爍著,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坐過去一點,這樣好熱……」

  他輕輕的笑著,又是一股暖氣呵在她臉頰,他伸出了拇指撫過她的唇邊,「沾上醬汁了。」

  「呃?」江晨曦有些錯愕,還有些尷尬,窘迫的乾笑著。

  自己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認他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長瀨佑介揚起個純真的笑,突然伸出了舌頭,舔過拇指將方才由她唇邊擦下的醬汁吃下。

  說來奇怪,這樣的動作由他做出竟無一絲猥褻的感覺在其中,她只覺得性感,頗具性誘惑。

  江晨曦愣愣的看著他,世界恍若靜止不動,地球忘記了運轉,而她屏住了呼吸,只感覺到越來越大聲的心跳,怦怦、怦怦……

  長瀨佑介心頭一陣怦然,靜靜的睇著她出塵的容顏,輕輕的靠了上去,在她額際印下一個淡淡的吻。

  她像是被閃電擊中,全身倏地頭了下,腦袋也不靈光了,嚥了嚥口水,傻呼呼的看著他。

  「我也吃得好飽喔!」他大大的笑開了嘴,寵愛的揉揉她的頭建議道:「我們去運動一下吧。」

  聞言,江晨曦的小腦袋瓜子馬上想歪,一張小臉立刻炸得紅透,結結巴巴的說:「你……你……」

  他不用服務得這麼周全吧?

  雖說她找伴遊,可也不代表他得做些「什麼」嘛!

  長瀨佑介只是笑,親暱的輕擰了擰她的下巴,逕自招來侍者結帳,拉起她的手與他的手指交握,漫步在沙灘上。

  ※※※※

  靜靜的走了良久,江晨曦的手始終被他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而她也沒想過要掙脫。

  遠離了人煙喧囂,他褪下了外套放在雪白的沙灘上讓她坐下,自個兒平躺在她身側,望著天空上的一彎月亮,新月倒映在清澈的海面,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夏夜涼風襲人,輕輕吹拂在身上,頓時暑氣全消,江晨曦抱膝而坐,微偏著頭看向一旁的樹叢,一股香氣瀰漫在空氣中,手掌大的花瓣讓她目不轉睛。

  他悄悄的站起身走去,摘了一朵白花回來,輕輕坐在她身後,讓她倚靠上他的胸膛,將白花插在她的耳鬢上,細聲低喃道:「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人比花嬌』。」

  這些話聽在江晨曦耳裡感覺很甜蜜,她的聲音也放柔了許多,有些向情人撒嬌的味道,「這是什麼花?」

  「梔子花。」

  江晨曦不禁莞爾,「原來這就是梔子花。」她只在書中讀過這種花的美麗,卻無緣見到。

  看來「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此言不假。

  長瀨佑介輕摟著她,下巴靠在她的頸邊,與她臉貼著臉,咕噥道:「我們別回日本了,就在這兒住一輩子吧。」

  她笑了,舉起了手撫上他的耳,撥弄著他的耳垂,臉上神情嫵媚動人,嬌嗲的笑聲讓人為之一悸。

  請他伴遊一生,這個價碼她可付不起。

  她不過小康出身,現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她勞心勞力的成果,全是靠她的雙手掙來的,她沒本錢逍遙太久。

  長瀨佑介也笑了,「好吧,妳就當我癡人說夢。」

  天天住在這,只怕到時他們還嫌悶,又想去別國玩了。

  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她貼著他的胸膛躺靠在他身上,嘴角噙著一抹歡欣的笑意,整顆心都是滿溢的。

  一陣暖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她的一頭細髮,他伸出了手輕輕的替她撥開,將它塞至耳後。

  江晨曦轉身凝視著他載滿柔情的雙眼,突然她衝動的攬住了他的頸項,輕壓下他的臉,以唇在他唇上點了點,然後嬌媚的笑了聲,鬆手站起,似是無事般的往飯店方向走。

  長瀨佑介的胸口一陣熱血翻湧,他站起身追上前,自背後環住了她的纖腰,往懷裡一帶,緊緊的將她箝制在胸前。

  她後仰起頭,水燦的明眸與他相對,明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卻沒有拒絕,主動轉身環摟住他的頸子。

  他終於不再抑制想吻她的渴望,低下了頭輕輕柔柔的吻上了她,多情的輕吻著她的唇瓣,半晌才終於與她重疊,柔軟的舌鑽入與她交纏著,細細的品味著她的甜蜜氣息。

  她有些生澀,但絕對投入的回應著他的吻,毫無顧忌的將身體緊緊的靠在他身上,柔軟的高聳貼著他,兩人喘息、心跳的頻率慢慢的變得相同,彷彿在這一吻中融為了一體。

  良久,他感覺到自己多了份渴望,才依依不捨的別開臉,埋首在她白嫩的頸邊沉重的喘息。

  江晨曦當然知道為什麼,她又不是三歲小娃。

  緊密貼合的身體,明顯的多了個硬物夾在兩人之間,再多吻片刻,只怕是誰也停不住了。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待他慢慢平緩了呼吸,他才鬆開了手溫柔的看著她,在她額上輕輕的吻了下後他伸出手,她微微一笑將手擺上,兩隻手緊緊的交握,漫步走回飯店。

  ※※※※

  大概是因為緊繃了三年的心終於鬆懈下來,雖然一整天好像都沒做什麼,江晨曦卻覺得自己全身骨頭都快散掉了,累得不得了。

  回到飯店,她昏昏沉沉的換上了睡衣便倒進被窩,抱著枕頭,毫無防備的睡著了。

  長瀨佑介洗好了澡,身上只穿了件短褲,擦著濕髮走出浴室,見到的便是她像安琪兒的睡容。

  他不禁微微一笑,坐到床沿,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替睡衣布料少得離譜的她蓋上薄被,以免她著涼生病。「晚安。」

  「嗯……」她細細的呢喃出聲,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笑著再吻了吻她的額,逕自取了枕頭想到沙發上窩一晚,人還沒站起便被她拉了回去。

  「你要去哪?」她睡眼惺忪,口齒不清的問著,模樣很是慵懶,但又別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我去睡沙發。」

  「為什麼要去睡沙發?來這陪我嘛……還是……你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好笑的瞅著整個人斜躺、正好把一張床很平均的分成兩個三角形的她,「我想妳大概不想和人分享這張床。」

  她努力睜著大眼,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有嗎?」

  「有。」他噙著笑意。

  「那我什麼都分一半給你,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好不好?」她討好似的道。

  不想再一個人了,寂寞的感覺好可怕,她不喜歡那樣,她也喜歡熱鬧啊,她不要再一個人孤孤單單了……

  他吻了吻她的頰,溫柔的順著她的髮輕摸,安撫道:「好,我在這裡陪妳,妳乖乖的睡喔。」

  她微噘著嘴,掀開被子,整個人往旁邊挪了挪,打打空出來的床位大方的說:「喏!這邊給你。」

  他輕輕一笑,將濕了的毛巾擱在床頭櫃上,將枕頭調整到他習慣的高度後,毫不客氣的鑽進被窩中,與她分享柔軟舒服的床。

  「我來陪妳了,妳快睡覺吧。」

  「嗯……」

  躺下才一會兒工夫,向來好眠的他意識開始有些渙散,再過三十秒他就能睡得像頭死豬一樣。

  朦朦朧朧中,他懷中好似多了隻無尾熊緊緊的攀附著他,他努力的睜開越來越重的眼皮,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瞌睡蟲全跑光了,他只能傻愣愣的瞪著身旁佳人低胸睡衣內的深刻乳溝,很明顯的睡衣下沒有其他的束縛,柔軟豐潤的酥胸正緊緊的貼著他、挑逗著他。

  他看著她豐滿的胸,不禁嚥了嚥口水,大手不由自主的朝它移動,卻在前進到目標的前一公分緊急縮回,心裡掙扎著不知道該順從此刻的心意,還是竭力維持他謙謙君子的風度。

  看起來好軟、好好摸,應該也很好吃的樣子……

  他都已經很努力、努力的在克制他益發強烈的慾望了,她偏偏還嬌媚至極的嚶嚀一聲,整個人非常順勢的自動貼進他的懷中,雙手牢牢的環抱住他的腰,玉腿順便勾著他的,小手還在他的身上東摸西探,不知道是想挖什麼寶。

  他低吼一聲,一張斯文的臉因為強憋著不去碰她的衝動而變得扭曲,兩手更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對。

  她是太看得起他的自制能力,以為他是那個聖人柳下惠?還是當他性無能,任憑她這樣挑逗都不會有反應?

  「佑介……」她的頭在他胸口輕蹭著。

  「嗯?」

  「不要……丟下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根本只有嘴巴微微動了動,他也聽不到。

  他輕輕的嘆了聲,寵愛的拍了拍她的背,「乖乖睡,我會在這裡陪妳,不會走的,妳放心。」

  她的唇邊漾起淡淡的笑,耳朵滿足的附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雙手牢牢的擁抱著他,她感覺到她不再是孤獨的。

  他苦笑,低頭看看她幸福的神情,想把她推開好讓自己能睡個沒有慾火騷擾的覺,看了好一會兒,心底驀地出現了兩個聲音爭辯不休,想抱住她又想推開她的念頭讓他掙扎不已。

  最後他深吸了口氣,漾滿柔情的雙眸直看著她。

  不忍心破壞她的幸福就只能為難自己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8 PM


第三章

  帛琉嚴重缺乏天然的礦產和農產,除了海底生物外幾乎沒有任何生財資源。

  但上天是公平的,祂給予帛琉一個四季如夏的好氣候,遠離颱風、地震,還有最傲人的美麗奇景,以及全世界最豐富的海洋資源,尤其是享有「海上花園」之稱的洛克群島,景致最為生動雄偉,該地擁有鄰近地區最高和最奇特的瀑布。

  帛琉一望無垠的白沙海灘以及島上的原生動植物,更是太平洋上最具魅力的奇觀。

  不用說,這裡當然也是潛水者的國度。

  在密克羅尼西亞各島中,帛琉擁有最多的潛水點,天然美麗的海底珊瑚礁景觀,魚類繁多,海水溫暖又潔淨,能見度高達兩百呎,是地球上最珍貴的資源之一,海洋專家因而將它列為世界七大海底奇觀之最,同時也被列為全球潛水者酷愛的潛水點首選。

  世界最著名的潛水勝地之一——藍角,就是數千種海洋迴游魚類群集之地,包括梭魚、礁鯊等等。群島內最壯觀的珊瑚生長區──玫瑰珊瑚保護區,珊瑚在毫無污染的海水中生長,格外的巨大且豔麗,絢麗的熱帶魚群於其間追逐、悠遊,在廣大湛藍的海域裡,包含超過一千五百種魚類,七百種珊瑚礁,以及六十多種海底懸壁可供潛水者探索,飽覽海底世界的生生不息……

  所有的夢想帛琉將它成真!

  浮潛了一個早上,看著如夢境般的景色,江晨曦不禁被大自然感動了,眼眶微濕直道「好美」。

  她身著兩截式的鮮黃泳衣,襯得她白皙的雪膚煞是好看,臉頰因曬太陽而微微紅暈,無一絲的人工脂粉,只在臉上擦了些防曬油卻異常的動人,美麗的她多了份戀愛中女人才有的嬌媚。

  長瀨佑介卸下了潛水裝備擱在一旁,燦爛的笑著說:「是呀,真的漂亮得讓人好感動。」

  才曬了一個早上,他全身已微變成自然健康的小麥色,僅著泳褲而赤裸的上身,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結實健美。

  「喲!沒想到你還挺壯的嘛!」她燦笑如花,調皮的以食指戳戳他手臂上的肌肉,揶揄道:「幸好你不是那種飼料雞,全身軟趴趴,還有好幾圈在肚皮上面,亂噁心一把的。」

  長瀨佑介眼底藏著笑,「雖然我每天都在室內工作,可也不表示我就一定是飼料雞吧!」

  他可是很愛運動的呢!平日沒事就跑健身房,他的皮膚雖然不黑,一身的肌肉倒鍛鍊得頗為結實。

  這話聽在江晨曦耳中又誤會了。

  「你每天要工作幾個小時?」女人到底是女人,免不了好奇的天性,她很想知道像他這種特種行業工作者一天要工作多久。

  「嗯……大概早上八點到傍晚五點,有時候晚上再加兩個小時,其實跟普通上班族也差不多,沒什麼特別的。」長瀨佑介直言不諱,他不是那種可以三天不睡趕圖的人。

  「啊?我以為你們這些人都是晚上才工作!日夜顛倒、生活頹靡……」她驚訝的張大了嘴,模樣甚是可愛。

  「也許別人是這樣,但我不行,我一定要作息正常,不然也沒精神。」他根本沒察覺到兩人其實是雞同鴨講。

  「呃……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越來越好奇了。

  「好啊,妳問,我盡我所能的回答妳。」長瀨佑介其實心中有些竊喜,她會問他私人的事,那她大概對他也有那麼一絲絲的意思吧。

  「你……你的收入怎麼樣?」江晨曦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她好奇很久了。

  「嗯……」他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很難說個數耶,畢竟我不像上班族有固定的收入,有工作才有錢。」

  「那你做多久了?大概賺了多少?」她也不笨,換個方式問,非從他嘴裡套出話來不可。

  「大約三年吧,至於錢嘛……」他粗略的算了算,然後老實的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個數字。

  他們都生活在一個非常現實的社會,雖然說金錢不是萬能,可是如果沒有錢就萬萬不能。

  他了解所以不介意她問。

  「哇!這麼多啊!」江晨曦訝異的瞪大了眼,「原來你比我有錢嘛!」

  這也難怪時下一堆年輕人趨之若鶩了。

  「全靠朋友關照。」長瀨佑介還是很謙虛。

  「哇,那你的朋友不就很多?」

  他笑了笑,將她摟進懷中,「還好囉。」

  他是有一些死忠支持的漫畫迷。

  江晨曦的眉頭微蹙,背上熱辣辣的滋味很不好受。

  「怎麼了?」他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摯的關心。

  「有點痛。」她抿了抿嘴。

  長瀨佑介一看,眉頭都擰起來了,他頗為心疼的問:「都紅了耶!妳是不是沒擦防曬油?」

  「有!」她回答得飛快。

  他只是輕輕的挑起了眉,「有?」

  迎上他懷疑的目光及他明顯不信的話語,她只能訕笑幾聲,很心虛的說:「呃……有……臉上有擦。」

  他沒好氣的揉揉她的頭,揉亂了她的一頭細髮,「妳喔!明知道今天要浮潛,而且這裡太陽又大,居然還敢不擦防曬油。」

  「偷懶被抓到了。」江晨曦淘氣的吐吐舌頭。

  「好吧,先回去把海水洗掉,擦點乳液,我們晚點再出來好了。」長瀨佑介搖頭笑道。

  「嗯,玩了一個早上我也累了,正好回去休息休息,養足了精神下午再出來玩。」她皺著鼻子,模樣甚是可愛。

  「那走吧。」

  ※※※※

  唉唉唉……果真是千金難知道。

  直到被曬傷的雪嫩肌膚紅了、痛了,連洗澡也疼痛不已,江晨曦才後悔了,早知道就別偷懶,乖乖從頭到腳塗上高係數防曬油便是。

  她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全身曬傷的部位像是爬滿了小蠍子螫咬般火辣疼痛,她小嘴微噘,身上包裹著大浴巾,極可憐的翻找行囊內不知道被她塞到哪裡可以鎮靜肌膚的乳液。

  長瀨佑介看了,心頭很是不捨,憐愛的說:「別找了,來試試我這個藥膏吧,聽說對曬傷很有效。」

  她點點頭接過,沾了一些在手指上,想塗到背後但怎麼都搆不著背,試了幾次手已發痠仍是徒勞無功,她不禁有些懊惱。

  「我幫妳吧。」見她難受,他更是心疼不已,遂主動提議幫忙,好讓她別再這麼不舒服。

  「好。」應允了後,江晨曦才想到那她豈不是得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心中又有些猶豫了。

  但長瀨佑介可沒想那麼多,他只是純粹好心的想幫她並無遐思。

  「來這邊臥著。」他拉開了被子,疊好枕頭,讓她可埋首兩枕上,不會那麼的不舒服。

  她看了他一眼。

  人說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的雙眸仍是載滿了純純的關愛,並無慾念夾雜。

  她不再忐忑不安,信任的俯趴在床舖上,靠上了枕頭將浴巾拉鬆。

  他坐到床的一側,將她鬆開的浴巾向下緩緩拉扯,直退至柳腰,蓋住了她豐翹的臀部,沾了些藥膏在手上搓熱了後,輕輕柔柔的撫上她線條優美的背,就怕弄痛了她。

  江晨曦微微一陣顫抖,一顆心倏地狂跳難平,呼吸變得困難,胸口有些奇妙的騷動,他無雜念的撫摸讓她有些暈眩,全身泛起熱潮,甚至……還期待他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他將剛到陽台拔的蘆薈撕開,將滑潤的黏液刮下,溫熱的掌心輕擦過了她的玉頸、撫過了她的窄肩、滑過了她的背脊,然後,慢慢的向下延伸至腰,一寸寸仔細的輕撫她,彷彿是在呵護脆弱的稀世珍寶,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會弄傷了她。

  他讓她覺得是被愛的女人。

  他以指腹輕緩的在她的背上畫著小圈,他修長的手指像是有著神奇的魔法,所到之處皆為她帶來一種未曾體驗過的麻癢,漸漸地,她的呼吸不再平穩,一股熱潮從心頭延燒擴散,一分為二,一道灼燙了她的小臉,另一道慢慢的往腹部移動,她只覺得腹內有些不明白的空虛感,驀地一陣收縮抽搐,熱潮化為了暖流蜜液,滋潤了她的空虛,卻掀起她所不識的強烈渴求,她頓時有些無措。

  他的雙手握著她的身側,藉著滑潤的液體緩緩的撫過她,從她的骨盆向上慢慢移動滑過她的纖細柳腰、她纖瘦無肉的肋骨……驀地,指尖不預期的碰觸她柔軟滑嫩的渾圓他全身起了一陣輕顫,胯下瞬間熱漲難安,茁壯的硬挺頂在褲襠。

  他將手抽回,連忙深吸口氣,拉起了浴巾,蓋至她的肩胛骨,轉過身背對著她,「好了,妳可以起來了。」

  不可諱言的,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一個美麗且令他心儀的女人半裸在他面前,他很難沒有本能的渴望,但是他並不想強人所難,男歡女愛總得兩情相悅,否則硬來與強暴有何差別?

  短短的幾分鐘,她卻恍若過了一個世紀,沉醉在他的溫柔呵護之下,變成了不想醒來的睡美人。

  她抬起頭來,心知他轉過身的用意,輕輕的抓著浴巾坐起,巧妙的遮蓋了她姣美的曲線,細聲道:「你可以轉過來了。」

  他轉過身擔心的問:「背好點了嗎?」

  他沒忽略她此刻半遮掩的模樣,比先前更加的誘人。圓潤的肩頭、豐盈的乳溝、光潔的背脊、細長的玉腿,還有她帶著紅暈的羞澀嬌顏,這讓他熱血沸騰、口乾舌燥,只想好好的愛她一場,吻遍她的身子。

  「嗯,好多了,謝謝。」江晨曦的小臉微微一熱,她不由得想著方才他的呵護,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輕柔的撫弄、畫圈子……

  「還有哪裡需要我幫忙的嗎?」他深情的直瞅著她,目不斜視,就怕壓抑不了想要她的渴望。

  她輕輕搖了搖螓首,一張臉發燙,「謝謝,不用麻煩你了,其他的地方我自己擦就行了。」

  她有些羞赧,自知對他有渴望亦怕克制不住。

  長瀨佑介微笑,「那我去洗個澡,妳自己擦吧。」說完,他轉身走向浴室。

  他亟須大量的冷水澆熄洶湧灼燙的慾火。

  江晨曦拿起一條蘆薈撕開後往手腳擦,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偷看著霧面玻璃內那健美修長的身體。

  他舉起了結實的雙臂,正俐落的抓洗著短髮,懸掛在壁上的蓮蓬頭,強勁的水流打在他的臉上,然後滑過他的頸項、寬闊的胸膛、無一絲贅肉的腰際、平坦的腹部、挺直的大腿,最後自他的腳踝流下……

  其實他沐浴的景象模糊不清,但平空想像著,反而增添了引誘人的旖旎情趣。

  她輕輕的笑著,眼底也漾著嬌媚,全身上下散發動人光彩。

  她彷彿回到了青春無慮的十七歲,有著初識愛情的美好,剛開頭的朦朧曖昧、猜想著對方的心意、不確定的忐忑不安、甜甜蜜蜜的滋味,還有些怦然的騷動、掙扎及心亂如麻。

  她想,她戀愛了。

  ※※※※

  江晨曦曬傷的地方雖然已經上了藥,可是長瀨佑介希望她快快痊癒,暫時不願她再曬太陽,故提議到街上走走,參觀當地的民風,取消了下午參加刺激水上活動設施的計畫。

  他們仔細參觀帛琉當地的民俗文化風情。卡那卡族人的熱情,男人會館的風俗歷史,記載著西南太平洋戰爭歷史的博物館,依舊可以看見傳統精神的亞拜伊三角屋頂會館建築,裝飾著帛琉神話故事與傳說的複雜圖案,十分具有特色。

  看了之後,他們才知道帛琉的歷史其實滿多波折的,先是被西班牙人佔領,後來又被當作是戰利品先後轉交給德國、日本、美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由美國託管,帛琉受美國的影響十分深遠,即使現在已經是獨立國家了,但法律制度、教育體系、守法精神、注重隱私……等等仍沿襲美國的文化精神和制度,算是頗有正面意義的結果。

  而且他們守法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們只有「觀光」這個生財的資源,所以他們維持良好的治安,並且非常重視清潔環保,絕不污染和破壞這片人間仙境讓觀光客卻步。

  因此,帛琉政府和人民的一切努力簡直可說是為了「觀光」而存在的,故外來遊客玩起來特別的開心。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交談,只是雙手緊握著對方,有時相視而笑、交換一個眼神,共飲一顆現摘的椰子水,不發一語卻已勝過千言萬語,心中隨時滿溢著甜蜜的幸福感。

  他們都衷心的盼望著,這樣的生活是一輩子的。

  走出了會館,長瀨佑介低頭輕問著她,「走了幾個小時了累不累?」

  「還好。」江晨曦不施脂粉的笑顏,綻放著煥發的神采,反倒比平日化上精緻彩妝的她還美麗。

  他心一動,拉起她的手,在上面輕輕的吻了吻,「那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傍晚再出來。」

  話才剛說完,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毫無預兆的下起大雷雨,豆大的雨水不停的打在兩人身上。

  「哎呀!」她不禁低叫了聲,這場大雨打在她早上才曬傷還未痊癒的皮膚上,還真是夠疼的。

  長瀨佑介緊握著她的手,配合著她的腳步,帶著她往屋子跑。才剛跑進屋簷下,還沒喘口氣,雨竟停了,太陽從雲端露出高掛著暖暖的微笑,像是一分鐘前的大雨根本不曾出現過。

  兩人對看一眼,雖因雨而渾身濕透甚是狼狽,卻不約而同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熱帶海島型氣候還真不是蓋的!」江晨曦沒好氣的翻翻白眼,拿出手帕要替他擦擦頭臉。

  長瀨佑介微笑著搖搖頭,取過了她的手帕,細心且溫柔的替她將臉上的雨滴輕輕拭去,再幫她將紊亂的髮以手梳齊塞至耳後,仔細端視她安好無恙,然後才隨意的抹去自己臉上的水潰。

  他的溫柔讓一絲甜意在她胸口擴散開來,化作縷縷輕煙繚繞了她整顆心扉,她情不自禁的投進他的懷裡,摟抱著他的腰際,仰望著他微笑。

  他挽著她的纖腰,額際對額際,很親暱的輕蹭著,淡淡的男人味襲向她,連眼睛都藏著笑意。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胸口暖烘烘地,情不自禁踮起腳尖輕吻了吻他的唇,然後垂下頭埋進他的懷中不敢看他。

  江晨曦的主動讓他喜出望外,緊緊的摟著她,覺得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事比此刻更美好了。

  頭一抬,映入眼簾的是長住都市者久違的彩虹,如夢似幻的七彩清晰的浮現,像是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

  難怪這裡有「彩虹的故鄉」的別稱了!

  「妳看!」

  她仰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七彩折射入她的眼睛,晶瑩明眸閃爍著氤氳水氣,她頓時笑逐顏開,無法言語的感動在心中,她努力壓抑的情感不再束縛,轟轟烈烈的爆炸開,燃起了絢爛奪目的火花。

  她倚著他的胸膛,他自背後環住她的柳腰,輕啄了啄她的粉頰,身邊有她的陪伴,世界彷彿變得更美麗,一切都是那麼樣的令人感動,一切都是那麼樣的令人悸動……

  他想,他戀愛了。

  江晨曦的小手握著他的臂膀,側仰起頭。再美的景致若沒有他在身邊,也失去了顏色。

  而他也正低頭以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兩人之間彷彿有條無形的線,將他們的心靈緊緊的糾纏、繫結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四目相交,彼此眼底的情意如電光一閃打入了心房。

  還不確定的心意頓時有了決定,兩人目光的交流,撫慰了忐忑不安的心,餘下的只有甜蜜。

  原來兩情相悅竟是如此美好!

  不由自主地,四片唇瓣漸漸的靠近……再靠近……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都渴望著能與對方更貼近。

  終於,他們的唇瓣緊緊的貼合在一起,挑人心弦深深的纏繞著,兩人的氣息混合在一起,融合為撲鼻的芬芳甜蜜。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世界寂靜無聲,喧囂嘈雜全消失了,天地間彷彿只剩濃情蜜意的他們。

  愛來了,以雷霆萬鈞之勢侵襲了他們,瞬間他們失去了自己,眼底只有對方,身旁的一切在剎那間全靜止了,只剩下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和風暖日喚醒了他們的溫柔,清清楚楚的聽見對方心底沒有說出口的動心,雙眸明明白白的道出他們的綿綿情意。

  良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們才依依不捨的鬆了口。

  他輕閉著雙眸緊緊的摟著她,臉龐靠在她的頸邊,低沉柔聲的喚著她,「晨曦……」

  「什麼?」

  「只是想叫妳。」他噙著笑道。

  她低垂著頭,看著他的手自她的腋下穿過交叉於腰際,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僅僅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也倍感溫馨。

  她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幾不可聞的用台語說:「我呷意你。」

  他微微震了一下,「妳說什麼?」

  她燦爛如花的笑著,口是心非的回答:「沒什麼。」

  「妳確定?」他明明就有聽到她的聲音。

  她清脆的笑著,掙脫了他的懷抱,恍若無事的向前走。

  長瀨佑介怔忡了一下,長腿一跨,立刻追了上去。

  「妳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沒有!」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29 PM


第四章

  回到飯店洗去雨水與疲憊之後,他們在西南太平洋燦爛的星空下,品嚐著另一種不同風味的海鮮大餐──BBQ。

  紅熱炭火燃燒之際,微微爆裂的嗶剝聲不絕於耳,令人垂涎三尺的生猛海產擱在網架上烘烤著,美味的醬汁滴落澆熄火苗的嗤嗤聲,食物微微焦黃的誘人色澤與香氣令江晨曦肚子咕嚕咕嚕直叫。

  「熟了沒?熟了沒?光聞到這個味道都餓扁了!」她的雙眸盯著花枝上滾騰的醬汁,口水直流。

  「就快好了。」

  她整個人像消了氣的氣球,表情有些失望,「還沒好啊?」

  長瀨佑介笑呵呵的說:「不熟也很好吃啊。」

  「你看你,日本人天生酷愛茹毛飲血的本性露出來了吧!」她斜睨他一眼,鼓著雙頰說。

  他仍是笑嘻嘻的,「這樣才能吃到食物最天然的美味嘛!」

  她睨了他一眼,「要天然的味道乾脆住在海邊,肚子餓了就抓隻魚起來咬就行了,還沾芥末、醬油做什麼?」話一說完,她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畫面,忍不住的笑了。

  說到吃的他的精神就來了,話匣子也開了。

  「不不不,事實上,太新鮮的魚是不適合做生魚片的。」他一臉認真,有意改正多數人錯誤的觀念。

  「啊?」江晨曦有些愕然。

  「因為魚殺死時掙扎的動作,會讓牠釋放出一種東西,這個東西會破壞魚肉的鮮美。所以魚肉切好後要用竹片包起避免污染,靜放冰箱擱置一天後再吃,這樣才能吃到真正的美味。」他說得頭頭是道,不過他忘了魚肉釋放出的東西叫什麼,好像是蛋白質的一種變化之類的,不然肯定更有說服力。

  「看來你懂的東西還真不少嘛!」深植的觀念突然被一百八十度大扭轉,她還是有些發愣。

  就像他,伴遊先生。

  她一直以為會做這種工作的人,都是空有張臉,不學無術專騙女人錢的。偏偏他完全不是那樣,不但多才多藝,氣質也不差。若不知情,恐怕她還會猜測他是什麼專業人士或是學者之類的。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是有點興趣。」長賴佑介笑彎了眼。

  「你到底還對什麼有興趣?」江晨曦也好奇了。

  「我是樣樣通,可是樣樣不精。」他將謙虛天性發揮的淋漓盡致,十分的客氣。

  「老實說,在日本這幾年,我最不習慣的就是吃這方面了。你們什麼都喜歡生吃,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什麼寄生蟲之類的,血淋淋的肉、還會動的魁蛤……還有、還有,最可怕的就是吃章魚,一塊塊切好了,卻還會在盤子裡扭來扭去,放到嘴裡會被吸盤吸住,你們居然還說那樣好吃……」她光想起來就覺全身發毛,雞皮疙瘩掉滿地,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長瀨佑介哈哈大笑卻不予置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就像日本人酷愛納豆,台灣人熱愛臭豆腐,東南亞的人鍾愛榴槤,可不喜歡的人總覺得那些味道讓人想吐,自動退避三舍。

  「啊!開了開了!」她的注意力被網架上漸漸開啟的大蛤吸引住了,一見著大蛤張殼,便伸手去拿,「呼!燙燙燙燙……」

  長瀨佑介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將她燙紅的手握住,輕吻了吻,「小心一點,別傷著了。」

  她有些羞窘,不知怎麼的,在他面前她總是像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點也不像真正的她。

  他夾著蛤殼,細心吹涼了些,才拿至她唇邊,「啊——」

  她先喝著只加了點細鹽的原味湯汁,入口擴散的鮮味與甜味,讓她笑瞇了眼,「好好喝。」

  光看著她的笑他便已覺心滿意足。

  「張開嘴。」長瀨佑介靈巧的夾下蛤肉,放進她的嘴裡,「還想吃什麼?」

  吃在嘴裡她已甜到心坎裡了。

  「都好。」只要是他弄的什麼都好。

  他露齒一笑,夾了塊干貝,切成剛好一口大小的小塊,湊近她嘴邊,「妳吃吃看。」

  「好嫩!」她驚喜道。

  不是沒吃過新鮮的干貝,但像這麼香嫩可口又甜美的,她活到二十五歲還是頭一回吃到。

  「其實妳剛才吃的干貝只有三分熟。」他輕輕的揚起嘴角,因為他的小計謀成功扭轉了她對生食的刻版印象。

  「三分?」江晨曦瞪大了眼。

  他輕輕的笑著,夾起了一塊干貝切開給她看,以證明他所言不假,「妳看,只有表面熟而已。」

  她愣了一會兒,突然釋懷的笑了,「可是很好吃。」

  「那妳多吃一點,妳太瘦了。」

  「你也多吃一點。」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不禁相視一笑,夾了干貝餵對方吃。

  長瀨佑介溫柔的看著她,情不自禁的輕撫上她的小臉,拇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滑過。她媚眼一轉,竟張了嘴將他的拇指含在口中,極誘惑的以舌尖挑逗並輕吮著。

  他的喉頭逸出一聲咕噥,胸口一陣熱血翻湧奔騰,他低啞著嗓道:「晨曦……」

  她鬆了口,放開他的拇指,唇邊噙著一抹嬌笑,極為嫵媚的看著他,慵懶的問:「叫我什麼事?」

  江晨曦懶洋洋的模樣別有一番風情,讓他看了更是心動,很想牢牢的抱著她,永遠也不要放開。

  她眼波流轉,水燦的黑眸閃爍著熠熠光輝,驀地站了起來蓮步輕移走向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出了神的看著像是天仙般出塵美麗的她朝他走近,一顆心越跳越快,再也平息不了他的悸動。

  她在他腳跟前停了下來,饒富暗示性的跨坐在他的腿上,與他面對面相對,大膽的伸手環住了他的頸項,在他唇上啄了啄,而後伸出她粉紅色的小舌,如貓咪般舔過他的唇瓣。

  長瀨佑介整個人僵了僵,腦門「轟」地一聲炸暈了,只能愣愣的看著她對他進行非常明顯的性騷擾。

  她……她怎麼會……怎麼會……

  江晨曦發出銀鈴似的清脆笑聲,眼中含媚的睨著他,微噘著紅唇,撒嬌的道:「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妳在誘惑我。」長瀨佑介的右眉微微一挑。

  她仍是媚笑著,不置可否,「是又怎麼樣?」

  他的雙眸黯沉了些,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輕緩的向上滑動,停在她的小腿肚上,「那妳這樣挑逗我該怎麼樣回應才對?」

  她卻突然臉紅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我……」

  腿間多了個硬物杵著,雖隔著兩人的衣褲並無實質上的接觸,但卻更添曖味,讓她不禁起了遐思。

  他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邪惡表情,大手漸漸的再向上游移,滑上了她的大腿輕撫,最後撫上她的豐臀,握住後向前一推,讓他被她挑逗起的慾火直頂著她腿間凹陷的神祕幽谷。

  江晨曦燥熱難耐,一顆心越跳越快,唇瓣輕顫著,總覺得身體中某個她不能控制的部分被他掌握了。

  怎麼辦?好像有點玩火自焚……

  他的手指嬉戲般的一寸寸上挪,拇指撐在她的胸下,四指握住她的腋間,將她寬鬆的T恤勒緊了,高聳完美的胸線明顯的浮現在他眼前,他唇邊輕揚起玩味的笑意瞅著她的窘態。

  她頓時坐立難安、進退兩難,臉上的紅暈漫至玉頸,目光游移不定,不敢看他。

  長瀨佑介忍俊不住,抱著她站起,輕輕的讓她坐回原位,意味深長的說:「下次別再這樣亂誘惑人了,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了的。」語畢,他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專心的翻烤著食物。

  江晨曦愣愣的看著他,然後低垂下頭,安靜的吃著網架上微焦的食物,不敢再說話了。

  ※※※※

  帛琉的清晨是寧靜祥和的,毫無城市中的吵鬧喧囂,令人有彷彿置身於伊甸園般的輕鬆自在。

  不習慣賴床的江晨曦起了個大早揉惺忪睡眼,走至窗邊遠眺,映入眼簾的盡是海天一色,蔚藍的天空與潔淨的海水,平靜的海面上孤帆點點,寬闊的視野讓她的心也不自覺的開朗了。

  這趟旅行美好得令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早在她躡手躡腳下床怕吵到床上的人時,長瀨佑介便已清醒,他側躺在床上,托著頭,看著窗邊容光煥發的她,不由得微微揚起了嘴角。

  他下了床,拿起掛在椅子上的晨褸,輕輕的披上她的肩頭,以免她受了風寒。

  他自背後寵愛的環摟住她的纖腰,在她白嫩的頰邊烙下一個吻,用剛起床的低啞嗓音說:「早安。」

  她將重心微微向後傾,倚靠在他的胸膛,小手輕撫著他交叉在她腹上的大手,柔聲道:「早安。」

  「沒著涼吧?」

  她輕輕搖搖頭,有些撒嬌的膩在他懷中,輕哼著經典愛情電影「似曾相識」中那動人的旋律──Somewhere in time,身體自然的左右微微搖晃著。

  長瀨佑介鬆開了抱住她的手,推開落地窗走到室外,赤裸的腳踏上了寬闊的陽台、踩著以紅磚砌成的地板,他的唇邊噙著一抹頗為誘人的淺淺笑容,紳士的伸出手、九十度彎腰,邀請她與清晨剛露臉的日光,及徐徐吹送的涼風做伴共舞一曲。

  水燦的明眸閃爍著驚喜與感動,她緩步走上前,彷彿童話書中仙度瑞拉走向王子,帶著羞怯與欣悅,輕輕的將她的手擱上他的大掌,仰起頭看著她的選擇,唇邊漾起了幸福的笑意。

  他挺直了腰桿,英氣勃勃充滿了自信,他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右手扶在她的腰上,性感的嗓音輕輕附和著她所哼的旋律,身體隨之柔軟的舞動,姿態十分優美。

  她有些詫異他身體的柔軟度與優雅的舞姿,他的動作實在具有參加國際舞蹈比賽的水準。

  原來,現在的特種行業工作者得懂這麼多才行!

  一曲跳完,他們還欲罷不能,就這麼靠在一起捨不得鬆手,眼神電光般的相遇交纏在一塊,發出點點火花。

  他輕輕揚了揚嘴角,細長的眼含著笑意,薄唇在她鼻尖淺啄了啄,發自內心的說:「很高興認識妳。」

  因為認識了她,他才終於懂得什麼是心動。

  三十多年來,他也曾有過異性伴侶,但只有她讓他有了心動的感覺和心靈的契合,縱使望著對方不發一語也能洋溢著甜蜜。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她輕輕的笑著,踮起了腳尖,回吻了下他微有鬍碴的下巴。

  因為認識了他,她才終於明瞭什麼是怦然。

  二十多年來,她也曾交過異性伴侶,只有他讓她有了怦然的感覺,彼此心靈相繫,即使相對無言亦滿溢著幸福。

  緣分是很奇妙的一件事,若在適當的時機恰如其分的在適當的地點遇上了適當的人,那麼便能締造出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若不能,那便只能是一場空歡喜,徒留遺憾而已。

  他直瞅著她的雙眸,赤裸裸的將他的心意毫無顧忌的表露,並且在她的眼底也看到了相同的愛戀。

  他鬆開了手捧起了她的小臉,兩張臉緩緩的越來越近。

  她知道,她完全知道他想做什麼,而她也正想要這麼做。不管將來,此刻她想與他更貼近。

  薄薄的唇瓣輕輕的貼上她的紅唇,心如擂鼓的敲擊著,他們都微微顫抖,有些期待也有些情怯。

  終於,兩人的唇瓣緊緊貼合,胸口酥麻騷亂,目眩神昏,意亂情迷,早已凝聚在胸口呼之欲出的情愫起了化學變化,轉變成了濃濃的愛意,藉著雙唇,他們緊緊的糾葛、纏繞在一起,永遠也分不開、忘不了、割捨不掉。

  半晌,他才將薄唇挪開,眷戀的輕吻著她的頸項,細細啃咬著,並努力平息狂野灼燒痛他的強烈渴求。

  不能否認他此刻想要她的心情與衝動,但他不願意強迫她交出她的所有,他要的是兩情相悅,兩人都迫切的渴望,即使經過多年後回想,也絕不後悔的結合。

  江晨曦喘著氣靠在他的胸口,不由自主的漾著甜蜜的笑意,一顆心甜得幾乎就要滴出糖來。

  從沒想過原來愛情可以這樣的甜蜜,教人忍不住想深陷其中,情願被這杯愛情的酒灌醉。

  他又啄了啄她的腮幫子,寵愛的揉著她的頭道:「快去換衣服吧,這次別忘了擦防曬油。」

  她甜甜的笑了,「遵命!」

  ※※※※

  用過早餐後,江晨曦和長瀨佑介搭乘快艇,前往世界僅有、另一項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水母湖」浮潛探祕。

  平靜無波的水母湖底部與外海相通,每天正午時分,群聚著成千上萬需覓食的水母,牠們不約而同的浮出水面共舞,一個個全身粉橘透明的樣子,就像它「果凍魚」的稱號般可愛可親。

  可能是因為久居沒有天敵的環境裡,這些水母已經沒有釋放毒液的必要,觸角和毒液漸漸退化,也很樂意與人類接近。

  時間漸漸的接近正午,透明粉嫩的水母越來越多,幾乎將浮潛於其中的他們包圍,看見大至盈掌一握,小如玻璃珠般粉橘色的可愛小玩意兒,除了「感動」兩字,他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詞彙來形容了。

  兩人上了岸,卸下了浮潛裝備,緊緊的摟抱著對方,兩人都感動得眼眶微濕,更慶幸的是身邊有彼此。

  江晨曦踮起腳尖,輕啄了啄長瀨佑介的唇瓣,所有在心底翻騰的愛火,均藉著這一個淺淺的吻,柔柔的傾吐。

  長瀨佑介以柔情似水的目光直瞅著她,良久才輕輕的說:「一直都忘了問妳,怎麼會找個陌生人一同旅遊?」

  她笑了,老老實實的說:「因為寂寞。」

  她一直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寂寞了,一旦掀動便翻不了身,時時刻刻都被包圍,一直要到生命有了一樣重心才停歇。

  就像她用工作來忽略寂寞,日日累到沾上枕頭就睡著,才不會有時間胡思亂想寂寞不寂寞。

  他的一雙眸子閃了閃,「沒有高大英俊且是專業人士的男朋友送上鮮花邀請美人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

  她搖了搖頭,「沒有。」

  聞言,他笑瞇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說:「那些男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像妳這樣的女人?」

  「如果我說沒人追我,你相信嗎?」江晨曦甩甩頭,語氣中有些遺憾又有些不在乎,讓人不知道她說真的還是假的。

  「妳的同事都是瞎子?」他當然不信,像她這樣幾近完美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追求者?

  聽出了他話中的讚美,她側著頭笑了笑,笑容卻突然失去喜悅,無奈的直述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男人就是喜歡那種小鳥依人會撒嬌的女孩,出去吃過幾次飯後,大家都把我當哥兒們了。」

  他們見了她的精明與能幹便卻步了,忘了她也是個女人,也需要大量的愛情灌溉滋潤。

  他心疼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在心底輕輕的哼著歌,也哼著她的心聲:女人若沒人愛多可悲,就算是有人聽我的歌會流淚,我還是真的期待有人追,何必在乎我是誰……

  他緊緊的擁著她,在她耳邊以低沉性感的嗓音喃喃地說:「我永遠不會只把妳當成哥兒們。」

  有些感動在心頭擴散開來,但她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她的感動。因為過了這五天,回到了現實,他們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人不會有將來,而她將會恢復理性,不會讓他們有將來。

  然而,他並不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想法,猶自為了她這朵花尚未有主而喜出望外,心花朵朵開。

  「晨曦呀晨曦,妳不知道方才我多害怕妳告訴我妳有男朋友,說你們其實只是因為吵架鬧彆扭而已。」

  他的話令她的心扉一陣悸動,但也有遺憾在其中,若他不是從事這個行業,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那該有多好……她在心中嘆了口氣。可是換個角度想,若不是因為他的職業,他們又怎會有機會相識呢?

  「你……有沒有想過改行?」

  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的度量不夠大,沒辦法接受丈夫或男友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即使是為了工作。

  更何況,也許他現在收入頗豐,但這樣的工作還能做幾年?將來呢?等他四、五十歲時還要出賣自己嗎?

  他的黑眸微閃了閃,「妳希望我改行嗎?」

  她揚揚一側的嘴角,「我不會,也不能左右你的決定。」

  他靜靜看著她,很慎重的考慮著她的提案才說:「還是……妳覺得我回學校去會比較好?」

  她望著他但沒有回答。

  他以為她沒聽清楚,再問一次,「妳希望我再回學校去嗎?」

  這是他的人生,她無權替他下決定。

  她甩甩頭,掙脫了他的懷抱,「這裡好曬,我們先回飯店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0 PM


第五章

  午後斜陽暖烘烘的曬著,剛洗去海水鹹味的晨曦捧著一盅清涼退火的椰子水喝,只覺得通體舒服,無比的暢快與輕鬆。

  江晨曦懶洋洋的走出室內,準備到陽台再曬曬日光,看本詩集,愜意慵懶的度過一整個下午。

  將椰子與詩集往海灘桌上一擱,調整好海灘椅,正想拿書躺下,目光被一本深藍封皮的素描本吸引住了。

  江晨曦直瞅著它,向來不喜歡窺探人隱私的她,不知道為什麼,竟有股衝動要去翻開來。

  她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那本素描本彷彿有了生命,拚了命的在鼓譟著要她伸手翻開來看。

  她猶豫了良久,驀地笑了。她怎能這樣卑劣?即使他只是一個伴遊,也不代表他沒有人格,不值得人尊重,可以隨意窺探他的隱私。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去時,一陣風吹來,掀起了書皮,輕輕的翻動著內頁,然後停了下來。

  她聳聳肩,吸了口氣。老天真是愛開玩笑,現在她不想看都不行了。

  走近一步,她低下頭,黑瞳卻再也移不開了。

  她不懂繪畫,可她也知道他畫得很好,非常、非常好。

  深重的距離與立體感,明亮度的拿捏,光與影的對比……只是這麼一眼,她墜入他畫中的世界,彷彿聞到了畫中梔子花清新的香味,彷彿有道燦爛的日光灑落在她臉龐,彷彿嗅到了剛下過雨的氣息,彷彿看到了那天如夢的彩虹,彷彿感受到了徐風吹拂,彷彿聽見了小鳥在枝頭吟唱著快樂的歌,彷彿……

  他將那一瞬間的感動重現了,記憶變得鮮明活躍。

  不知不覺的她竟被感動了,眼眶發熱,鼻頭發酸。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十七歲的小女孩,竟因這麼點小事感動,側著頭笑了笑,隨手翻了翻素描本,她又愣了一會兒慌忙的閤起,卻受不了誘惑的再次打開,從第一面逐頁翻閱。

  沉睡的她、大笑的她、感動的她、看書的她、撒嬌的她、沉思的她、微惱的她……全部、全部都是她。一串晶瑩剔透的淚水滑落腮邊,她本能的用手背一抹才發現那竟是淚。

  他讓她重新認識了自己,她不再是那個不苟言笑的江晨曦,她也會笑鬧,也會撒嬌也會發嗲,只不過沒有人給她這個機會,大家都只看見了她偽裝的表像,以為她很堅強以為她很幹練。

  說穿了,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她也需要身邊有個懂她、憐她、寵她的伴侶,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也有疲倦的一面啊!

  而他看到了,看到了隱藏在她獨立之下真正的自我,看到了隱藏在她獨立之下真正的心思。

  她有些惶惶然,真正的她被發現了。他洞悉了那個其實不堅強的她,他洞悉了那個其實很寂寞的她。

  她突然什麼都不確定了。

  人的一生有太多太多的選擇,她一直以為她夠冷靜、夠理性,所以她的選擇是絕對正確的。

  就像三年前,她毅然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深造機會,因為她很清楚大好的工作機會不是年年都有,所以她義無反顧的去爭取,而她成功了。

  三年了,她始終堅信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即使她付出了代價,放棄了研究所、放棄了愛情,她還是認為她沒有錯。

  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承認她心中是有遺憾的。在工作職場上享受名利雙收,要再洗淨脂粉重回校園談何容易?離開了愛人,不眠不休的致力於工作上,要再回到最初單純的悸動亦不能夠了。

  遠離家鄉到一個陌生的國度生活,她也曾徬徨無助,但是她還是咬著牙強忍了下來。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的功成名就,沒有誰問過她這些年累不累、苦不苦,究竟過得好不好。

  她的遺憾能向誰說?就算說了又有誰懂?

  可是,他看見了。

  相識十幾天他竟看見了,並將它畫了下來。

  她輕輕的笑了,抹去臉上的淚痕,也抹去她的感動,輕輕的將他的素描本閤起,慎重的捧在手心上,走回屋裡。

  「右介,你掉在陽台了。」她將素描本遞給他。

  長瀨佑介驚喜的接近,「終於找到了!」

  她看著他獲至寶的表情,沉寂的心緒混亂了。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

  她笑著搖搖頭,仍是盯著他不放,忽然問:「你上回說要幫我畫張像,現在還算不算數?

  「算,當然算。」他露出小虎牙,擠眉弄眼,笑容十分可愛,「妳知道,我可不想食言而肥!」

  「那就幫我畫一張吧。」

  他瞇著眼笑,直點頭,像是期待許久的美夢終於成真般的開心,隨後忙不迭的將他所有的工具取了出來,準備妥當後,再次將視線移向她,才愕然發現她已褪盡了衣衫,只在肩上披著浴巾,背對著他,眺望著窗外海連天的美景。

  她好像是屬於這個純白無瑕的天堂,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感應到他的注視,緩緩的轉過頭,「準備好了嗎?」

  「妳……」他嚥了嚥口水。

  她難道不知道她有多麼誘人嗎?還是她太相信他的自制力?當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她淡淡的笑著,「我不要一張『像我』的畫。」

  若只要「像」那又何必用畫的?拍照不省事得多嗎?喀嚓喀嚓,輕鬆簡單,隨隨便便也能拍三十張。

  「我知道。」他懂得她的意思。

  她輕輕的揚起嘴角,轉過身,有些羞赧的讓浴巾滑落,將封閉的她徹底的展現在他面前。

  「還可以嗎?」

  毫無疑問的,她是他所見過最適合畫人體素描的女子。

  她有一張純真明淨的美麗臉蛋,雙眸炯炯有神,沒有俗豔的胭脂點綴卻美得令人心動;她的身材勻稱姿態優雅,纖細的骨架,胸部柔軟挺立,乳尖呈現淡淡的嫣紅,平坦的腹,豐翹的臀……她雖瘦,可是女性的曲線起伏讓人驚豔,適度的運動讓她結實健康。

  專業的素養讓他在瞬間忘了遐思,半瞇著眼,他認真的打量著她美麗的曲線。

  「先轉個圈,自然的走動,當作我不在旁邊,妳只要做妳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管我。」

  她如他所說的晃動,看書,梳髮,舞蹈……不拘泥動作,也不強求自己一定要像蠟像般的定點僵立,更不去想美感與否……

  過了良久,擺脫了剛開始赤裸身軀的羞澀,她側身站著,低頭沉思著她對他的感覺與他們的將來,他突然出了聲。

  「對!就是這樣!」他有了震撼的感覺,他要的是她的靈魂,不僅僅是她的美麗而已。

  她輕輕抬起頭來,只見他給予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並沒有開口,她便又低下頭去,反覆的整理著紊亂的思緒。

  他忙碌的找來檯燈,卸下燈罩,輕巧的移動著光源,投射在她身上,製造出最恰到好處的光影效果。輕握著鉛筆,他半瞇著眼不停的仔細端詳、觀察著她,然後飛快的大幅度牽動手臂,確定了構圖及長寬,接著以細細的線條輕輕的勾勒出大致的輪廓,再來是細部的神采……

  他沉醉在繪畫的世界裡,運筆越來越慢,抬眼交互的凝視著她與畫紙,這裡加一筆、那裡補一畫……

  良久,他擱下了筆,以指腹與橡皮擦巧妙的拭擦,做最後的潤飾,均勻柔和的將光影立體描繪出,完成了第一部分的草圖。

  「呼……好了。」鬆懈下來,他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瞄瞄腕上的錶,竟已是兩個小時後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他太專注了,竟忘了讓她休息一會兒。

  江晨曦扭轉著有些僵硬的身體笑道:「原來模特兒也不好當嘛!」

  「妳是個非常好的模特兒。」他嘉許著。

  「我可以看一下嗎?」

  他將畫遞給她,並低聲解釋著:「這只是草圖,我的工具都在家裡,回去以後我再上色。」

  她看著細膩的圖,雖然只有鉛筆的顏色深淺灰黑,沒有鮮豔的七彩著色,但他畫出了她,超脫了外在,畫出了她的內心世界,也畫出了她的寂寞。

  她不禁看得有些出神,他看穿了她的外表偽裝,看穿了她的心,甚至他看穿了她當時的思路。

  畫中是一個渴望得到愛情的寂寞女子。

  被透視的窘困讓她胸口倏地悶痛,她顫著手沒有辦法拿住其實並不重的素描本,「砰」地一聲落下。

  長瀨佑介不去檢他寶貝的素描本,反而環抱住她,擔憂的急忙問道:「妳怎麼了?」

  男性的氣息環繞著她,她心底有一絲掙扎,不知道該靠進他的懷中,還是推開他。

  像是掙扎了好久,她擠出抹笑意,不著痕跡的脫離他的懷抱,垂下頭淡淡的說:「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他望著她,千言萬語梗在喉頭,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他拿起了浴巾替她披在肩上,「先去穿衣服吧。」

  ※※※※

  起了個大早,江晨曦和長瀨佑介聽從飯店櫃台的建議到海上俱樂部,以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情穿戴起氧氣罩,初次體會新奇的海底漫步。清澈見底的海水,五顏六色鮮豔的大型干貝成群,猶如綺麗綻放的花朵,滿足了視覺上的最大享受,也豐富了他們的眼界。

  午後,他們租了輛遊艇,自在的操控著,穿梭於洛克群島之間,島際美景難以言喻,徜徉在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水,並在海中央停了下來,優閒的垂釣,恣意縱情於璀璨的陽光下,不再有在都市中的拘謹,隨著寬闊的視野他們的心也開闊起來了。

  陽光洗滌了疲憊的心靈,抹去了一切的不愉快。

  雖然不懂得如何釣魚,但江晨曦喜歡這樣輕鬆的感覺,慵懶的躺在甲板做日光浴,暖暖的日光曬在身上,十分舒服。

  長瀨佑介笑容滿面,細長的眼瞇了起來成一條線,手上拎著釣魚線,上面勾著一尾仍在掙扎扭動的小魚,「晨曦,妳看。」

  她有些驚喜,「你會釣魚?」

  他總是會出乎意料之外帶給她歡樂,好像是個寶藏箱,誰也不知道會從中取出什麼奇珍;又像是個聚寶盆,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物。

  奇珍寶物就是他擁有的各樣才華與藝能。

  「小時候我父親常帶我出海釣魚,我記得我們每次都會帶一大箱魚回家,然後他會親自下廚做滿滿一桌的菜,不過他釣魚的天分忘了遺傳給我,我怎麼都學不會像他一樣,輕輕鬆鬆釣上一堆魚。」他將魚鉤解下,將手中的小魚輕輕一拋,讓牠重回大自然。

  「怎麼丟回去了?」她有些詫異。

  他瞇著眼笑,「總要讓小魚有機會長大嘛。」

  她笑得燦爛。他竟是這樣有愛心的人,這種人應該壞不到哪裡去。

  「妳要不要來釣看看?」

  她的黑瞳閃過一抹天真的笑意,忙不迭的點頭,「要、要、要!」她立刻起身走到他身邊。

  江晨曦坐下後,他自背後摟住她,一起握著釣竿,才一會兒工夫色彩鮮麗的浮標一沉,他們喜出望外的捲動軸線,一尾長達三十多公分的大花枝漸漸上升。

  她笑得閤不攏嘴,「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愛釣魚了。」

  魚兒上鉤的那一瞬間,等待的辛苦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有狂喜。

  他在她額際輕吻了吻,「只要妳喜歡,我們以後可以每年都來一趟,直到我們老了,走不動了……」

  他說的未來太美好令她有些神往,但理智很快的說服了她那是不可能的。

  在帛琉的這幾天,一切都太甜蜜了,就像她曾在夢裡幻想的畫面一樣,但是,真實生活裡,他只是個伴遊先生。

  她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無論是外貌、內在或是身價都是上上之選,可花無百日紅,有朝一日,她不再美麗亦不再富裕,他還會陪在她身邊嗎?抑或是去尋覓另一個美麗的女人?

  決定要愛一個人也是需要衝動的。

  她就是因為太過於理智,所以在愛情的道路上才會走得分外艱辛,走不到終點。

  她輕扯扯嘴角,「我也希望有那麼一天。」

  「會的。」他瞇著眼,兩張臉貼靠著,「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她微微一笑,晃晃猶在扭動的花枝,「這個夠大了吧?」

  「夠。」

  不知何時他已準備好了一個冰桶,將他們所釣的海味存放在其中,像是早就預計到他們會釣魚。

  「能釣到蝦子嗎?」她期待的問。

  他極富魅力的笑著,寵溺的揉揉她的髮,「只要妳想吃,我什麼都能弄到。」

  「那就交給你囉!」

  ※※※※

  長瀨佑介果然說到做到。

  才過了兩個小時左右,當江晨曦看完手中那本小說,悄然走向他身旁一瞄,冰桶已滿,他分別將魚蝦貝各放於一角,甲板上還有幾尾較大型的魚塞不進去,可謂是大豐收。

  「哇!」她驚呼道:「你好厲害!」

  「也沒妳說的那麼行啦!」他羞赧的笑著抓抓頭,「我爸才厲害,我還學不到他的萬分之一。」

  她坐了下來,腳縮到椅子上,雙手抱膝,偏著頭看他,「你們一家人都這麼多才多藝嗎?」

  「多才多藝?會嗎?」他們家從小的教育就是這樣,他還以為所有人都跟他差不多。

  「會!」她斬釘截鐵的說,「你會彈琴、會繪畫、會烹飪、會釣魚、會多種語言,會享受──」

  「呃……」他打斷了她,「會享受也算是一樣才藝?」

  「當然算!」她挑高了眉,相當不以為然的繼續說:「有些人雖富裕卻完全不懂得如何享受,只會粗俗的在手上戴著像麻將牌般大的鑽石,夏天也要披件皮裝,或是將家中鑲金包銀,佈置得唯恐人家不知道他們有錢,不管東西品質好不好一定要挑最貴的那個買,全身上下連拖鞋也非名牌不穿,真不知道那些人上廁所要用什麼衛生紙。」

  聽見她的形容,他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她所說的那種人他也曾見過。

  「好吧、好吧,我同意,會享受也算是一種才藝。」

  江晨曦清脆的笑聲響起,「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有錢人家的胖太太十隻手指戴滿金光閃閃的戒指,還故意說熱用手搧風,以吸引眾人目光焦點的模樣,他們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肚子好痛……」

  長瀨佑介也笑得臉都僵了,還以手擦著眼淚,「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

  又笑了一會兒,江晨曦才終於停下來,但仍是嬌喘吁吁,臉也漲紅了。

  他深呼吸著,「等會兒有沒有想去哪?」

  她輕輕搖搖頭,沒說出口的是去哪都好,只要和他在一起。

  「那……我們去找個小島露營野炊?」

  她的童心大動,用力的點頭,「嗯!我好多年沒去露營了!」

  他寵愛的捏捏她的下巴,「妳再休息一下,其他的事都交給我吧。」

  她回送一記香吻才進到內艙,興致勃勃找著露營可能會用得上的一切用品。

  ※※※※

  半個小時後船停了下來,江晨曦只聽見長瀨佑介叫她先別出來後,便遲遲未再聽見他的聲音。

  江晨曦在艙房中等得焦急,來來回回的在狹小的空間中走動,最後她捺不住性子的拉開艙門,正想出去一看究竟,只見他站在門口滿頭大汗,呼吸還有些急促,像是剛才才趕過來。

  「怎麼這麼喘?」她舉起了手,替他抹去臉上的汗水。

  他沒有回答反問著:「準備好了嗎?」

  她的雙眸閃過一抹光彩,黑瞳骨碌碌轉呀轉,用食指指在他胸口,「你老實說,是不是有詭計?」

  他只是笑,揚了揚手中的絲巾,故意霸道的說:「不准看,先綁住眼睛。」但他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此舉更證明了她的猜測沒錯,但再聰敏的女人也甘於受這種甜蜜的欺騙。

  她轉過身,讓他用折成細長條的絲巾將她的眼睛捂住,她頓時目不見物,只有些光線透進來。

  他攙扶著她的腰,在她耳邊提醒著樓梯、下甲板、沙灘、石頭、樹枝……走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的說:「到了。」

  江晨曦急著將絲巾解下,但被他拉住。

  「晨曦,閉上妳的雙眼,用『心』去看。」他自背後緊緊的環摟住她的纖腰,兩人的臉頰貼密。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拉長了耳朵。

  她聽見了!

  她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想像著一條蜿蜒的小溪,清澈見底,裡頭有些不知名的小魚小蝦……對,也許還有蝌蚪,已經長了兩足。她又聽見了,有奔流的水自高處落下沖一擊石塊……瀑布!對!是瀑布!右前方該是一個懸崖峭壁,上頭的溪水如飛箭而下,與小溪融為一體。那麼,該處長年被瀑布沖刷,想必底部自然的變成了一座回潭,水深無比。還有,她不熱,身上沒有日光的熱度,那……是了,她是站在茂盛的樹蔭下,幾道陽光透過樹梢零零碎碎的散落,枝頭上站著幾隻小鳥,正吱吱喳喳的唱著歡樂的歌曲,是大自然最美妙的旋律……

  「還滿意妳所『見』到的一切嗎?」他低沉性感的輕吻著她的耳朵邊問著,說話的熱氣直呵著她癢得嬌笑出聲。

  「可以拿下來了嗎?」她有些迫及待了。

  他逸出笑聲,解開了結,取下絲巾讓她重現光明,再問了一次,「還滿意妳所見到的一切嗎?」

  她驚豔的看著懸崖碧水,幾乎就像她所想像的那樣,除了瀑布落下沖激起的水花,在熾烈的陽光照映下,折射出了七彩的虹橋。

  眼前的一切沒有人工的修飾與破壞,彷彿置身於人間仙境,美得像是在畫中才會見到的原始天堂,並不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好漂亮!」她驚喜的說。

  他開心的揉揉她的頭,「只要妳喜歡就好。」

  他不會告訴她他找得多辛苦,幾乎跑遍了整個小島才終於找到這裡。

  她攬著他的脖子,喜孜孜的獻上一個響亮的香吻,「謝謝你。」

  他也回吻了吻她,「不客氣。」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熠熠光輝,再一次覺得這趟旅行真的太棒了。

  「妳到潭邊玩玩水,我回船上拿點東西,馬上回來。」

  「我們一起去。」她捨不得離開他片刻,萬分珍惜著能相聚的時光。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遂點點頭,「也好。」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0 PM


第六章

  來回的走了幾趟,長瀨佑介將吃的用的全都拿了過來,他撿了些細柴、枯木、落葉,輕輕鬆鬆便生好了火。

  「佑介,沒有烤肉網嗎?」她翻找了半天,就是找不著。

  他放下一端已燒紅的細柴,略略找了下,還是找不著烤肉網,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沒問題,交給我處理。」

  雖放心,但她仍不免好奇,「你打算怎麼烤?」

  他只是笑,逕自走到溪邊,東翻西翻,找了塊平整的薄石,洗淨了放在火堆旁砌成「口」字型的石塊上,這才笑道:「妳沒試過岩燒嗎?」

  她又驚又喜,「虧你想得到!」

  他捏捏她的鼻子,「妳喲!在都市生活太久了,哪天不小心飄流到無人小島妳準會餓扁!」

  她笑著。她從不否認這一點,她本來就是屬於都市,早被便利無比的生活給慣壞,只要住所旁步行五分鐘內沒有二十四小時超商便會哇哇大叫,覺得人生頓時變成黑白的。

  「沒關係,反正有你在嘛,我不怕。」她邊笑著,賴皮的靠上他撒嬌。

  這句話聽在他耳裡份外受用,總覺得她話中有話,似是決定要同他一起到天荒地老。

  他雙眼含笑無比的喜悅,親耳聽到她道出許諾,此刻心中的美妙歡騰只怕是沒有任何事能及得上了。

  「可以開始烤了嗎?」她已經期待很久了。

  「當然可以。」

  他從容不迫的將魚去鱗去腮,以洗淨後磨尖的細柴穿過,然後抹上些許的鹽調味提鮮,插在火堆旁的泥地上,藉著炭火烘烤,魚的油脂滴落嗤嗤作響,更是讓人食指大動。

  「蝦子、蝦子、蝦子!」江晨曦看著新鮮的大蝦在石板上掙扎、變得紅豔誘人,更是口水直流。

  「再等一下,就快好了。」他笑著安撫她浮動的心結,手也沒停下來,熟稔的翻動炭火,調整熱度。

  她不免有些失望,轉移目標的問:「那花枝呢?已經捲起來了。」

  他輕輕的笑了,「有沒有人說過妳很孩子氣?」

  「沒有。」她嬌睨了他一眼,把嘴巴噘得高高的。

  看著她不依的舉動,他心中一陣悸動,情不自禁的湊上前輕咬了一下她的紅唇,「還說沒有。」

  她的小嘴噘得更高了,手戳著他的胸口指控道:「你咬我!」

  他咧著嘴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咬都咬了,不然怎麼辦?妳不甘心可以把我咬回來啊!」

  「你以為我不敢?」她不甘示弱的將他壓倒在地,硬是緊緊捧住他的臉,齜牙咧嘴的道:「我咬——」

  他又不甘心的咬了她一下,兩人就這麼無聊的互相咬來咬去,在地上打滾搏鬥著,滾來滾去弄得整身都是泥沙還不肯停止,像是玩上了癮,卻很明顯的有打情罵俏的意味在其中。

  嬉笑怒罵了好一陣,直到燒焦的味道傳來,他們停了下來,懷疑的挑起了眉,同時將目光移向燒烤架……

  「天啊!」江晨曦尖叫一聲,一躍而起,慌亂的搶救著她的晚餐。

  被壓在地上的長瀨佑介好笑的拍拍身上的枯葉、泥沙,瞟著她沾上泥沙的小臉說:「妳到旁邊洗洗臉吧,這裡我來弄就可以了。」

  「不要,我……」才要據理力爭,但現實是殘酷的,不語廚藝的她馬上便被石板燙了一下。

  「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泡進冰桶裡,「一看就知道妳是那種連荷包蛋都不會煎的新時代女性,還跟我爭?」

  唔……他好兇……

  她嘟囔的瞄瞄他,不敢再堅持什麼,氣虛的嚷道:「好啦好啦,不弄就不弄。」

  檢視她的燙傷無礙,他才柔聲道:「去洗把臉,這邊交給我,嗯?」

  「嗯。」再不願意,她也不敢再爭了,但卻還是有點遲疑,「我真的看起來連荷包蛋都不會煎嗎?」

  他笑了,安撫著她,「不會也沒關係,大不了以後我們家由我來掌廚。」

  她心中一陣騷亂,有一點甜蜜也有一點苦澀。

  「誰說要嫁給你了?」說完,她起身連忙走到潭邊,背對著他,不敢再繼續談論這個問題。

  他隱約察覺到了一抹異樣。這兩日來,她的態度忽晴忽雨,教人捉摸不定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突然,他很希望手邊有個電話能撥回去給涼子,好問明白她究竟怎麼了。

  誰說女人才會有不安全感的?男人也會。

  他對她的了解太少,甚至可說是少得可憐,她彷彿有心事藏在最深處不欲人知,偏偏又自己解決不了……

  將焦黑的部分取下,他重新的烤了蝦子、魚,拉大嗓門叫著:「晨曦,可以來吃了!」

  「喔。」她應了聲,小跑步上前,輕捶著他的臂膀,「真討厭,你剛才怎麼不跟我說?」

  「說什麼?」他滿臉疑問,大手伸向她。

  她張嘴吃了他剝好遞到她面前的蝦肉,咀嚼幾下後滿足的吞嚥,才噘著嘴說:「你這個人真是壞心眼,剛才也不跟我說我玩得全身髒兮兮的,害我努力維持的美好形象都不見了。」

  「難得一次玩得這麼瘋嘛!」他再夾了塊干貝吹涼了,才放進她嘴裡。「了不起等會兒我犧牲一點幫妳洗乾淨,這總行了吧?」

  「唔!」聞言,美味的干貝卡在喉頭不上不下,她猛捶胸口,又灌了一大口的啤酒,這才嚥了下去。

  「妳還好吧!」他不重不輕的拍拍她的背,邊氣惱的叨唸著自己,「真是的,怎麼沒切小塊一點……」

  她努力的順著氣,「你剛才說什麼?」

  「哪一句?」

  「我噎到前的那一句。」

  他嬉皮笑臉的摟住她,像貓咪般用舌頭舔舔她的臉,「怎麼?妳就這麼想要我幫妳洗嗎?」

  「什麼!我哪有?」她杏眼圓瞪。

  他以手摩挲著她的手臂,「別客氣嘛,我一點都不介意幫妳的啊!」

  她一張小臉紅透了,訥訥的說不出話,只好拚命的吃來掩飾她的窘態。

  他笑著,也不忘填飽自己的肚子,輕輕鬆鬆的將魚骨剔除,俐落的分成左右兩片,一片給她,一片給自己。

  她看著遞到她面前的魚肉,突然想起了老一輩人所說的話,她細聲低喃:「一人呷一半,感情卡未散。」

  「妳說什麼?」

  「沒有。」她偷偷笑了。

  「妳怎麼老說些我聽不懂的東西?」他緊緊的擰著眉頭,很努力的把她方才說的話硬生生塞進腦子裡,牢牢的死背怪怪的發音。

  「有嗎?」她風情萬種的燦笑,眼波流轉,極有女人味。

  他也笑了,「有。」他喜歡看見她的笑臉,彎彎的雙眸閃爍著光彩,清脆如銀鈴的笑聲甚是好聽。

  「才沒有呢!」她靠上他的腿,把玩著他的耳朵,「哇!你的耳垂好肥喔!」

  「什麼肥?是厚實!像彌勒佛一樣厚實有福氣的耳垂!」他不滿的挑著眉,替自己全身上下最滿意的耳垂辯駁。

  「是嗎?」她繼續玩著他的耳垂,淘氣的撥弄著。

  「是。」

  「好吧,你說是就是囉。」她聳聳肩。

  「很敷衍喔!」他扁著嘴。

  「有嗎?」她輕輕的笑著。

  「有。」他也笑。

  她轉移陣地,窮極無聊的拉著他露在短褲外小腿上雖不算濃密,卻也頗為性感的腿毛,「喲,沒想到你的毛毛很多嘛!」

  「別玩了。」他吃痛,面部有些抽搐。

  「你很小氣欸!借人家玩一下咩!又不是不還你,哼哼哼!小氣鬼!」她繼續拉著他的腿毛玩。

  「會痛啦!」他忍著痛叫道。

  「不玩就不玩,哼!」她淘氣的吐著舌頭,「小、氣、鬼——」

  他覺得好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不行嗎?」

  「行!」在她殺人於無形的嫵媚目光下,他只能投降。

  「這還差不多……」她又拉起幾根腿毛玩。

  他的臉皺成一團,但又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抓著她的一小綹頭髮編成細細的辮子,藉以轉移注意力。

  她掙扎了一下,「不要綁啦,等會兒會打結。」

  「那妳也別玩我的腿毛。」

  「腿毛又不會打結!」說完,江晨曦忍不住笑了。

  「誰的腿毛會打結?」長瀨佑介又好氣又好笑的回道。

  「好吧好吧,你別玩我的頭髮,我也不玩你的腿毛。」

  「妳留長髮一定很美。」他輕吻了吻她。

  她皺著鼻子,「難整理。」說穿了,並非她愛短髮,不過就是她懶得整理那一頭長髮罷了,也沒那個美國時間天天上美容院。

  「為我留,我每天負責幫妳整理。」

  她輕輕的笑了,極為眷戀不捨的整個人窩進他的懷中,「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可別黃牛。」

  ※※※※

  打情罵俏的日子很容易過,鬥鬥嘴、調調情,嘻嘻哈哈便過了一天,江晨曦和長瀨佑介還怪太陽偷懶,一下子就躲回去睡覺,平白害他們相聚的時光縮短了不少。

  兩人邊玩邊吃,你一口、我一口的互餵著,竟也將一整個冰桶的海鮮吃了大半。添了些柴燒旺了當營火照明,才跑到潭邊玩水,腳泡在沁涼乾淨的潭水裡晃呀晃的非常舒服。

  他們就像是天真無愛的孩子,原先真的只是因為不小心,到後來竟變成惡作劇的用腳踢水,掀起一場大戰後分別躲在大石後乘機潑對方水,非要將對方全身潑得濕透才甘心,頓時尖叫與笑罵聲不絕於耳,無人小島上盡是他們倆的聲音迴盪著。

  兩個年紀都不算小的男女,玩水玩得不亦樂乎,戰況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字來形容,濕透的衣衫黏貼在身上,還有著為躲避偷襲而伏倒在沙地上滿身的泥潭,頭髮亂七八糟不成樣……

  江晨曦氣喘吁吁的,「不玩了、不玩了……」

  「妳身上好髒。」他只是直述,沒有嫌惡。

  「你嫌我髒?你也不想想看是誰害我玩成這個樣子的?」她不依的抗議著,小嘴噘得能吊三斤豬肉。

  他裝出一臉無辜可憐樣,「是妳自己說要我跟妳講的,現在說了妳又不高興,那我該怎麼做才對?」

  她想了想,「好像是呵。」

  「女人,妳的名字是善變!」他挑起眉。

  她乾笑幾聲挽住他的手,「別這樣嘛!我們去洗乾淨不就好了。」

  他點點頭,「對了,妳冷不冷?」

  她搓搓濕透的臂膀,「被你一說,好像真的有點冷了。」

  「來,先披上。」他將浴巾披在她肩上,握著她的手走向潭邊。

  她心中有些悸動,他不著痕跡的體貼與關心溫暖了她的心,狂熱的火苗燃燒起來,再也澆熄不了。

  他先將濕漉漉的上衣脫下,露出他結實的胸膛,接著動手要拉她的衣服,她回過神,高聲尖叫一聲,當場跑離三公尺遠。

  她瞪眼,手緊緊的抓緊浴巾包住自己,「你要做什麼?」

  他笑咪咪的說:「剛才我不是說要幫妳洗乾淨嗎?」

  「你……你……」她結巴了。

  「不用跟我客氣啊,我很樂意幫妳這個小忙。」他故意上下打量著她曼妙的曲線。

  她氣結,拉下大浴巾,用力的K向他,蓋住了他的頭,紅著臉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哈哈大笑,拉下了浴巾掛在手上,「那下次需要人幫忙,記得找我喔!」

  「去!」她的一張小臉紅得發燙。

  他爽朗的大笑著,倒還挺有紳士風度的走遠。憑良心說,他是滿想看美人入浴的,可是他不敢。

  別看她作風、行徑好像很大膽,認定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拚了命的在引誘他,一下子偷看他洗澡,一下子跨坐上他的大腿,一下子要他幫她畫裸畫,更用提那無數次的強吻,穿得少少的衣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及每天晚上睡覺時窩在他懷中上下其手,亂摸亂抓亂握亂親一通,還用她沒穿內衣的誘人豐胸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低胸又寬鬆的絲質睡衣動不動就走光或露出性感的乳溝,害他夜夜瀕臨慾火焚身的悲慘命運……

  可是他知道,她只是空有那個膽子玩玩罷了。

  這麼多次的勾引卻總在他一有了反應,她便像受驚的小貓躲了起來,好似他才是大色狼,而她是無辜可憐惹人愛的倒楣小紅帽。

  嗚……有誰喜歡當柳下惠的?他可是個非常「正常」且「健康」的三十二歲男人啊!又不是十歲、八歲還沒「發育」的小男孩。

  嗚……他真的好悲慘,到底是誰發明「非禮勿視」這句話的?

  ※※※※

  在外頭總不比在家,江晨曦只能隨便將沾在頭髮與身體上的泥沙洗去,才一會兒工夫便洗好了,但不習慣洗冷水的她,也被沁涼的水凍得全身不停打顫,急著上岸想穿衣保暖,此時才發現她身邊只有大石上剛褪下的髒衣褲,那條乾淨的浴巾早在她羞惱之下丟還給長瀨佑介了。

  她無奈的看著講衣褲,不願剛洗好的身子再弄髒,遂蹲在大石後遮住身子,探出頭朗聲道:「佑介,麻煩你把浴巾給我。」

  長瀨佑介應了聲,拿著浴巾走上前,伸長了手將浴巾擱在石頭上,便轉過身背對著她,像是唸咒般的低喃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快速的拉過浴巾,匆忙的起身想立刻包裹自己,但她沒踩好足底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進潭裡,她慌亂的尖叫,不由自主的呼喚著他,「佑介,救命啊!」

  他轉過身,一見著她危險,忙不迭的衝上前,長腿一跨,幸而在她落水前把她攬進懷中,但這次換他不小心踩到了石頭上的青苔,一時站不穩腳,且手上落地多了四十多公斤的重量衝擊,他頓時支撐不住跌坐下去,兩個人一起落水,濺起一大圈水花,打中了他們的臉。

  「晨曦,妳還好嗎?」

  他的屁股跌得很疼,但他不管自己,先關心的上下梭巡她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下面有個墊底的他緊緊的護著她,她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受驚了。

  「沒事就好。」他抱著她站起來,仔細打量她方才泡在水中的部分有無受傷,確定連塊淤青都沒有才放下心頭大石。

  她窘迫的紅了臉,「放我下來。」

  「嗯?」

  此時,他才愕然發現她是赤裸裸未著任何一件衣衫的在他懷中,絞美的身材讓他下腹倏地一陣熱漲,他情不自禁的嚥了嚥口水,心跳瞬間加速狂躍,呼吸變得混濁不清。

  「快放我下來……」她心慌的掙扎著,一顆心越跳越快,彷彿就要蹦出胸口。

  他驀地屏住了呼吸,黑瞳黯沉了下來,他輕輕的放下她,然後放開手退了幾步不敢踰矩。

  她背過身急急的拉住浴巾裹住自己,才轉回身子道:「好了。」

  他直瞅著她,突然之間寧願自己是一顆水珠,從她髮梢滴落,吻遍她的身子,最後落於潭中朝大海前行。

  她低著頭,雙眸不經意的掃過他的身軀,濕淋淋的衣褲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下腹起了變化。

  她的呼吸一窒,別開臉不敢再看,以免自己又起了遐思。

  他走近了幾步,極富磁性的嗓音喃喃的要求著:「晨曦,可以讓我抱妳一下嗎?」

  她沒有回答但用行動應允了他,緩緩的朝他走了兩步,靠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他輕嘆了聲,戀戀的輕吻著她的耳朵,埋首在她優美的頸項邊,濃濁的喘息著,很努力的試圖平息他體內早被她撩撥起的狂熱。

  她怦然心跳,抬起了頭,獻上一個聖潔的吻,「佑介……」

  他的薄唇微顫的與她的紅唇交疊在一起,兩個人藉唇瓣結合為一體,渴望的吸吮著對方口中的芬芳津液,一陣暈眩席捲而來,他們兩人彷彿被熱氣融為一攤水,緊緊的密合著對方,再也分辨不出誰是誰……

  他的喉頭逸出一聲咕噥和長長的一聲嘆息,呼吸更顯得急促,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背,薄唇在她的臉上移動著。

  她心底有些掙扎,但只在片刻她便下了決定──她願意!

  她低下頭,推開了他輕輕的解開繫在胸前的浴巾,將它擱置於一旁的大石上後,再度投進他的懷中將自己交付給他。

  他粗嘎的咕噥了聲,努力壓抑的狂熱因她的舉動而爆發,再也無法忽視。

  他的黑瞳益發的黯沉了,緊緊的瞅著她,大掌捧起她美麗的容顏,深深的吻住了她,除了兩情相悅的甜蜜,還多了份他抑制不了的情慾。

  她的身體也多了份她不熟悉的熱潮竄動擴散著,胸口好似有千萬隻螞蟻鑽動攀爬,又癢又亂的,她漸漸失去了她的氣力,臉上泛起了紅暈,軟綿綿的癱在他的懷中,雙眼輕閉著,長而翹的睫毛像是隻美麗的蝴蝶停歇,紅潤的唇瓣緊緊的與他貼合。

  長瀨佑介的脈搏狂跳,雙眸泛起了血絲,下腹的慾火狠狠的將他侵蝕吞噬,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不知道她有多迷人,需要他用盡每一絲每一毫的氣力才能夠壓制著他的渴望,而此刻她竟在他面前不著一縷,粉嫩嫩的酥胸貼著他,他就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渴望,在這一秒立刻擁有她了。

  江晨曦大膽的撫上他的臀,感覺那出乎意料之外的挺翹,她的波光流轉,風情萬種的睨著他,像是在邀請他加入。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在夢中他不知道幻想過多少回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1 PM


第七章

  長瀨佑介細細的吻著江晨曦的臉頰、頸項,薄唇輕緩的在她身上游移著,一寸寸呵護著她,吻上她圓潤的肩、吻過了她的纖細的手,然後他慢慢的向下延伸,小心翼翼的捧住了她高聳的胸脯,如同是對待稀世珍寶般的溫柔,唇輕輕的覆上了她粉嫩淡紅的乳峰。

  她不禁微顫了顫,他的吻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愛的女人,是他狂戀深愛不已的女人。她的胸口漸漸急促起伏不定,呼吸也慢慢的變得不再平穩了,一種她未曾體驗過的不知名麻癢騷亂正在她心頭竄起,一口、一口的將她蠶食鯨吞,她不再是原本的她,她不再是那個等待愛情的寂寞女子,她是他溫柔護在心頭,比任何事,甚至是生命還重要的瑰寶。

  他輕柔的吻著她,細細的吸吮著、眷戀著她,不單單只是她如維納斯女神美麗的外貌與曲線,而是深深的眷戀著她別有韻致的風情萬種,她的一塑一笑都在在的揪住他的心,深深的烙印在上面永遠不會消失。

  她輕閉的雙眼依稀看見了一道彩虹,他向她伸出手,而她放心的將手交給他,任由他帶領著她跋山涉水,迎向她未知的國度。

  她知道他會一路呵護著她以輕輕的笑了。

  他抱起她,她本能的跨夾住他的腰,攬著他的頸子,嫵媚的半瞇著眼,對著他微微揚了揚嘴角。

  他知道不只是他一個人跌進愛情的圈套,他們都是,在漩渦中打著轉,有些掙扎,有些無助,也許會滅頂,也許不,但卻都無怨無悔。

  他將她放在大石頭上的浴巾鋪好後,輕輕的放下她,視她如女王般在她面前虔誠的單膝跪地,摟住了她的纖腰,薄唇溫柔的含住她粉紅色的稚嫩頂峰,柔柔的以舌尖巧妙的撥弄著,掀起她陌生的期待與渴望。

  她不由自主的細細吟哦著,嬌媚柔美得讓人心動,她的心頭漸漸有股熱潮湧出,延燒擴散至全身,慢慢的逼近她的腹部,她無法言語只能嘆息,輕輕的將她感受到的歡愉傳遞給他。

  他難以自抑的低嘆著,她的美麗吟哦令他心神蕩漾,下腹又是一陣灼熱漲痛。

  他的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柔軟的胸脯,緩緩的下滑,吻上她的柳腰、她的臀骨,然後他深吸了口氣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輕的吻了吻,將它擱在他的肩膀,唇瓣往她修長的玉腿上移,愛戀的輕吻著她筆直、纖細的腿,最終停在她的大腿內側,輕吻著她腿腹細嫩的肌膚,細長的指輕巧的掠過了草地,撫上她最稚嫩的蕊心,緩緩的揉捻著。

  她腹內有股騷動被撩撥起,狂熱的灼燒著她,陌生的情慾讓她感到惶惑,有些期待,當然也害怕受到傷害。

  他長嘆著,下腹的渴望早已茁壯硬挺,殘忍的灼燙漲痛著折磨他,但他不要他們的第一次是有缺憾的。

  他深吸了口氣,輕柔的撥開了她嫣紅動人的蕊瓣,靈巧的舌尖淘氣的在上面嬉戲著,不停來回的勾引著她。

  她倏地一震,細長的詠嘆出聲,腹內驀地有種她還未了解的空虛感出現,熱嘲在轉瞬間侵襲佔領,轉化成為誘人的暖流蜜液漸漸滋潤了她的羞澀,卻也將彷彿無止境的強烈空虛推上了遙不可及的天邊。

  無法否認她是想要他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朝夕相處,他的才華、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呵護……他的一切,她不能說她不動心啊!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一直都在掙扎、一直都在猶豫,愛情來得太快、太急,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只好不停的問著自己,是他嗎?是他嗎?但愛情來了,她擋也擋不住,自我保護的想再多爭取一點時間好分辨清楚,但卻無能為力,愛情來了便是來了。

  她甜蜜的滋味讓他意亂情迷,幾近瘋狂,但他不失溫柔的以舌尖來回逗弄著她不放,她只能喘息,感受他給予她的麻癢,沉淪在她從來想像不到的快意,恣情翻騰在其中……

  他靈活的來回以濕潤的舌尖快速的掃過她敏感的蕊心,舔吻著令她狂顫呻吟不已的幽祕,輕吮著她的蜜液又是帶給她一陣騷亂。

  她更加的暈眩了,全身上下狂竄的情慾將她吞噬,麻癢的銷魂快意令她為之瘋狂,下腹因他的挑逗刺激而濕潤,體內漸漸升起了不同的暢快,一波波的滿足使得她不由自主的顫動……

  他更火熱的吻著她,細細的挑逗著她已充血而變得紅潤誘人的花苞,逗得她嬌喘連連。

  良久,她彷彿感覺到體內有道暖流崩潰泉湧而出,倏地身體緊緊的繃住了,全身隨著腹內暖流溢出的頻率而劇烈顫抖抽搐,強烈的快感將她席捲,伴隨而來的卻是更強大的空虛,她忍不住的緊抱著他,喚著他的名,像是只有他才能為她趕走駭人的強烈空虛。

  他緊緊的擁著她,將他的雙膝擠入她緊閉的雙腿間,埋首在她頸畔,兩人一起顫動、嘆息著。

  「佑介……」她半瞇著眼看著他,「嗯……我好難受……」

  他強忍著疼痛不已的灼熱,親吻著她的耳垂,輕呵著熱氣,大手罩上了她柔軟的高聳輕揉,抵進她敞開雙腿中的碩大頂著她濕潤美麗的蜜穴,低聲的問著:「晨曦……妳想要我嗎?」

  朦朧之中,她將唇瓣印上他的,主動以舌尖挑逗著他,兩人混濁的喘息聲交雜,她的雙手緊按著他的背,不知為什麼他的硬挺頂在她的下體,她反倒覺得舒服,還多了份刺激。

  他的喉頭逸出一聲喟嘆,深吸口氣,將身上的褲子褪下落在足踝,敏感柔軟的前端輕蹭她得到了最大快意的幽谷口,真實的與她接觸,麻癢的刺激讓他又是一聲長嘆,幾乎要衝動的挺身進入她。

  她難耐的撫上他的臀,渴望的將他壓向自己,「佑介……」

  碩大因她的動作而微刺著她已濕潤的花徑,極是挑逗的刺激著他,他倒抽一口氣,再也忍無可忍,扶握著昂然挺立的茁壯,在她的甬道外輕蹭了蹭,在挺身的前一秒鐘,沙啞的問:「妳確定?」

  不管將來會如何,他不要她後悔今日所下的決定,所以他很慎重的問著她,不願她只是一時的迷惑,或只是因為此時的綺麗氣氛。

  她遲疑了片刻,從激情中清醒,心湖漸漸變得澄清寧靜,不斷的自問是否確定要將自己獻給他,答案突然變得那麼樣的不明確。

  他沒有生氣,只是緩緩的退出了她的雙腿間,面部有些抽搐,他痛苦的深呼吸著,下腹的渴望不停的折騰著他。

  「佑介……」她不安的輕喚著。

  她是感動的。曾聽過身邊的女性朋友說,當她們拒絕男伴求歡時,對方會沒風度的拂袖而去在外頭說些是非,或是霸王硬上弓,甚至是以言語諷刺。而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氣憤,只是尊重她的決定。

  他給了她一個微笑,然後跳進了水裡,讓沁涼透心的潭水幫助他快速消退慾火,他彷彿還聽見了急遽退燒的嗤嗤聲。

  好一會兒,略略平息了體內的亢奮,他才長長的呼了口氣走上岸,套上了濕透的褲子。

  她跳下大石頭,將上面墊著的浴巾取下,在身上繞了一圈,然後在胸前繫緊,緊緊的包裹住赤裸的自己。

  「都被我看光了妳還害羞什麼?」他故意嘻皮笑臉的轉移自己的騷亂。

  她嬌睨了他一眼,垂下泛紅的臉,悶聲不響的快步走回營火旁取暖,這才看見他趁她洗澡時搭了個簡單的帳篷,大塊帆布垂落到地面鋪平,裡面還細心的多放了兩條大浴巾,以免她受寒著了涼。

  「還滿意嗎?」

  「你好厲害!我才去洗一下下而已。」她又是一陣驚喜。

  「請進。」他彎著腰,做出個「歡迎光臨」的動作。

  她走了進去,蹲下身拾起擱在以折疊浴巾充當枕頭上的一束小花,輕嗅著芬芳的香氣,胸口頓時一陣怦怦然,想起了她方才在緊要關頭才喊「卡」,而他不惱不怒的一樣待她好,她的眼眶中霧地佈滿了氤氳水氣。

  「怎麼了?」他也蹲了下來,自背後輕輕的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關心的問著。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才剛說完,在眼眶中打轉的水氣化成了豆大的淚珠,如大雨傾盆而下,梨花帶雨的小臉煞是可憐,讓人好生心疼。

  「就為了這束花哭得唏哩嘩啦,像隻可憐小貓啊?」他輕輕的笑了,「小傻瓜,因為我喜歡妳啊!」

  她仍是扁著嘴哭,「真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不喜歡妳,就算妳給我一億我理都不理妳。」他笑著揉揉她的頭,「不准哭囉!」

  「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嘛!像剛剛啊,如果你硬來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心裡還好過一點。」她啜泣的道。

  他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抓抓臉以疑惑的目光看著她,「妳希望我硬來?」

  「我哪有這樣說?人家只是說,如果你剛才稍微生點氣或是受不了想要硬來,也許我心裡會好受點。」忘了哭,她擰著眉解釋著。

  他還是搞不懂,但是該問的他絕對不會忘,吞了吞口水,他滿懷期待的問:「那我現在硬來行不行?」

  她丟給他一記大白眼,「當然不行。」

  「妳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他一臉無辜的扁著薄薄的唇。

  「等等。」她狐疑的挑起眉,「剛才你說,如果你不喜歡,給你一億你也不理?」

  「本來就是。」他立刻回答,一點都不需要考慮。

  「那……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可以拒絕嗎?」她還是很懷疑,現在特種行業還能自己挑客人?

  「為什麼不行?當然可以啊!」他直覺的回答,根本不知道他們又在雞同鴨講。「妳知道,這種事不能勉強的。」

  她乾笑幾聲,他說得也對,這種事真的不能勉強,沒性趣就是沒性趣,勉強是沒有「性福」的。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長瀨佑介不放棄的要求。

  「晨曦……」他伸出長指戳戳她。

  「啊?」她覺得眼皮有點重重的。

  「讓我硬來一下好不好?」

  「嗯……」她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

  「就一下下……真的一下下就好了。」

  「唔……」

  聽到她的應聲,他迫不及待的將窩在他懷中的美人輕輕的放下,替她墊好枕頭,正想壓上去大戰三百回合才發現她竟睡著了。

  笑意僵在臉上,他鼓鼓雙頰,無奈的嘆了口氣,抓過另一條大浴巾替她蓋上。

  嗚……可憐的他又要去泡冷水了。

  ※※※※

  天亮後,他們回到了洛克群島,也是最後一天的旅程,今日午後他們將離開這裡,也離開這段誰都沒說出口的濃情蜜意。

  他們避開了數個旅行團會到的景點,將行李收拾好了牽著對方的手到外頭散散步,把握這最後一刻的浪漫氣氛,緊緊的守候著彼此。

  走了一會兒,他們在椰樹下坐了下來,共飲著剛買的新鮮的椰子汁,愜意的吹著徐徐海風,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景,此時才赫然發現,原來海水竟然有這麼多種的藍,每種藍都是如此的令人陶然、心曠神怡。

  長瀨佑介輕捏了捏江晨曦的肩,「晨曦,請人幫我們拍張照好嗎?」

  她笑著點點頭,她也正有此意,拍張他們的合照,留下他們的動心,也為這段旅行畫下完美的句點。

  他以流利的英文與當地人求幫助,然後回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一連拍了數張,他們還意猶未盡,童心未泯的到處找自己喜愛的景點,像是不用錢般一張張拚命的拍。

  從早上拍到中午,回到了飯店拿行李準備辦退房,偏偏兩人捨不下這間寬敞舒服的套房,拿著相機又不停的拍,甚至還請了飯店的服務生幫忙,四個小時內竟拍完了十二卷的底片,但他們還有些遺珠之憾未拍到。

  「都拍完了。」有些滿足但也有些遺憾,江晨曦顯得頗為無奈且捨不得離開,落落寡歡的。

  「沒關係。」他擰擰她的下巴,「下次我們有空的時候,找個時間再來多玩幾天,好不好?」

  她輕輕的微笑,笑容中隱隱藏著一抹苦澀,還會有「下回」嗎?真的還會有「下回」嗎?

  他輕吻了下她的額際,明快的交代著:「在這坐著等我一下,我去辦退房,馬上就回來。」

  坐在飯店的大廳,她環顧四周,再一次深深的將這個美麗群島的明媚風情烙印在腦海裡,留做她此生至今最美好的記憶。

  待江晨曦回復了理性,拋開在這趟旅行才出現的感性,突然想起退房該由她去才對,雖然只有短短幾天而已,但這筆總統套房的住宿費用想必也頗為可觀,而且本來就是她該付。

  她匆匆的起身走往櫃台,只見長瀨佑介已大筆一揮簽下了帳單,對方恭敬有禮的將金卡還給他,她瞇著眼一瞄,上面的天文數字著實驚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多。

  「走吧,再不出發飛機可不等我們了。」他毫不在意的將金卡塞進皮夾中,裡面尚有一整排閃閃發亮的金卡。

  勾著他的手上了車,她忍不住問了:「那些卡片都是真的嗎?」

  他老實的點點頭,「對啊。」

  她假咳了兩聲,「你的工作……怎麼能辦信用卡?而且我看那幾家銀行的卡都不是很容易辦的。」

  他自嘲的笑道:「妳知道,對銀行來說其實我是無業遊民。」

  他之前是大學教授,而今雖辭了職,每月存款資金往來數目驚人,且很努力的增加上面的數字,再加上他有對非常善於理財的父母,閒來無事就幫他投資操作,因此他的存款呈現可觀的成長幅度,只怕是沒有什麼信用卡辦不出來的。

  「那……呃……我剛看了一下,我們這幾天住在這也不少錢,你的卡不會刷爆嗎?」她猜測著。那些金卡該是他的金主們所貢獻的附卡吧,那額度能高到哪兒去?

  他輕描淡寫的說:「我想應該不至於,我很少用信用卡的。」能把額度五百萬日幣的卡一次就刷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哇!那都用現金囉!

  她淡淡一笑,「回日本後我再把這筆錢匯給你。」

  他卻奇怪的看著她,「給我做什麼?不用了。」

  她已經付了機票錢了,其他的本來就該他付不是嗎?而且,他是堂堂六尺男子漢耶!他有豐富的收入與財產,讓她一個女孩子付機票錢已經很過分了,怎麼還能再讓她出?

  她蹙著眉,「本來就是我該付的。」還是這筆錢已經算在當初開給涼子的那張支票裡了?應該不會吧?

  「沒有什麼本來不本來的,妳可別忘了,妳上回說過我比妳有錢所以我付。」他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她被他逗得笑了,「好吧,我爭不過你。」

  「那就別跟我爭這個。」

  「不說這個了,談錢傷感情。」但她卻在心中暗忖著,反正到時候她再跟涼子算也一樣。

  仔細的回想,這些日子以來她好像也沒機會掏錢包出來,租遊艇是他付的,潛水也是他出的,吃飯錢也是他給的,參觀會館的門票是他買的……

  呃!她這幾天在做什麼?

  她這個買笑人還真是沒良心,說好了食宿交通全包,結果弄到最後她只付了這趟旅行的機票把人拐來了,其他的全都丟給他,照他這種作法他賺什麼?再平均成五個工作天,他根本就沒啥賺頭嘛!難不成是因為她是涼子的朋友,所以半買半相送,特價供應?

  不想還好,越想江晨曦就越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反倒把自己弄得很彆扭。

  這種收費方式他不會餓死嗎?

  想著想著,她竟開始擔心起他的生計,暗自發誓,不管他們將來如何,她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潦倒落魄。

  順利的上了飛機,待飛機起飛後,她似是無心的旁敲側擊問道:「佑介,你小時候的志願是什麼?」

  長瀨佑介偏著頭,很努力的想了半天,「我的志願已經達成啦!」

  從小他就想當個漫畫家,雖然一開始的原因是他超級愛看漫畫,偏偏父親又不准他看,所以他就天真的認為自己畫就可以天天看了。

  聞言,她在心裡咕噥著。這種工作也能當成是志願?難不成他國小作文都是寫我的志願是長大後要當個伴遊先生,因為這樣就能常常免費出國旅遊玩,而且還有錢賺?

  她重新整理情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除了這個呢?你還有沒有想做別的?例如開店、念書?」

  「妳真的這麼不喜歡我做這個工作嗎?」她三番兩次的問起他是否想改行,再蠢的人也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就像櫻桃小丸子一家人慣有的表情,臉上很僵硬且尷尬。

  這種問題太難回答了嘛!怎麼答都好像不太對,那到底她要怎麼說?

  「如果妳不喜歡,那我就不做了。」他淡淡的說,像是不再畫下去也沒關係,儘管他要放棄的是他最喜愛的事。

  她靜靜的望著他,不禁怔忡著,或許他沒發現,但他的雙眼隱隱的透露了他心底的失落。

  他真的這麼喜歡這份工作?若失去這份工作是不是也會失去他的活力,失去他的快樂泉源?慢慢地,他會不再是現在的他,變得黯然失色,變得一無是處……

  她是不是不該這麼自私的希望他改變?她所喜歡的不就是現在的他嗎?為什麼還要流於俗世的標準,耿耿於懷他的職業高尚與否、他的收入是高是低?他就是他,別人取代不了的啊!

  但是他只是個伴遊先生啊!

  江晨曦甩甩頭,不願再鑽牛角尖,轉過頭柔柔的看著他卻發現他已沉沉的入睡了,像嬰兒般無憂的模樣,安詳平穩的呼吸著,她不禁有些出了神。

  良久,她偷偷的微笑,以指腹輕撫著他的唇,將他純真無邪的氣息緊緊的竊握在手心,當成她一輩子的小秘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2 PM


第八章

  回到了日本,也回到了現實,江晨曦是江晨曦,長瀨佑介還是長瀨佑介,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晨曦回到公司立即埋首於公事中,向來對她來說是得心應手的工作,好像已經不再那麼吸引她,甚至覺得有些乏味。

  她舒服的靠著真皮椅背,雙眸環視著寬闊明亮的辦公室。這是她的一切,代表這三年努力的成果。

  她的家境不過小康而已,母親是老實的鄉下人,光是小小的一塊農地耕種及帶兩個孫子就忙得不可開交,務實的父親在小小的郵局工作了三十年,她根本無背景可言。不靠人情關說,單憑她的一雙手,三年來埋頭苦幹,她才終於有了點成績出來,如願以償的成了一個女強人。

  可是為什麼她此刻卻反而不快樂了?

  坐在她一向引以為傲的位子上,她的心卻遺留在帛琉,遺失在他的身邊……腦海裡盡是那片藍得讓人心動的蔚藍海洋,明媚的斜陽暖暖的曬著,嗅著慵懶浪漫的清新空氣,如幼年時曾見到的七彩虹橋,還有他,緊緊的牽著她的手,露出如陽光般燦爛耀眼的笑……

  唉……果然人回來了,魂還不肯回來。

  才回來幾天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他現在在做什麼?又開始了另一趟伴遊之行了嗎?用著對她的溫柔去寵愛另一個女人嗎?

  想著想著,她驀地生起自己的氣,雙手捶打著頭,恨恨的罵自己,「江晨曦,妳在做什麼啊?妳憑什麼不高興啊?那本來就是他的工作,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妳有什麼權利生氣?妳又不是包了他一輩子,也沒那個錢包他一輩子,叫他不工作難道想讓他餓死嗎?妳也不想想妳自己,就算想包他一輩子,妳有那個本事嗎?光在那邊想不會啊!喜歡人家只會在那邊龜龜毛毛不敢說,還一直耿耿於懷人家的工作,妳也不想想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工作,妳有機會認識他嗎?妳真是個世界無敵大豬頭……」

  來辦公室看資料的冷劭煒聽見她辦公室內有怪聲音,忍不住探頭進來看看,一見到她怪異的舉動,不禁問道:「晨曦,妳在做什麼?」

  她愣了一秒後,捂住自己的臉,哀號著:「啊!」

  好丟臉啊!自己這副樣子竟被他看見了!他一定覺得她像白癡!

  冷劭煒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妳到底怎麼了?怎麼出國玩了一趟回來,就變成這個怪怪的樣子?」

  她很想學駝鳥頭鑽到地底下,但還是將捂在臉上的手指略略分開一些偷瞄著他,「你不是說要去玩半個月?我怎麼聽奈奈子說你去沒幾天就回來了?」

  奈奈子是她的助理,也是公司最出名的八卦女王,想知道什麼小道消息找她準沒錯,她的八卦交流站會很迅速確實的將近來發生的大小事,在最短的時間傳達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他聳聳肩,俊俏的五官皺成一團,像是覺得內情挺可恥的,傷了他的自尊與男性驕做,他粗嘎的低斥著:「別說了!」

  「唔。」她悶笑了聲,放下遮住臉的手,頗為玩味的瞅著他,「你那個美麗的伴遊小姐呢?」

  他低下頭悶聲不響。

  伴遊這個獨特的職業是可以提供他很多方便,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對方是否真心喜歡他,或只喜歡他的錢而已。

  她看著他,突然低喃著她這些日子來越來越不明白的事,「他是真心對我好?還是只為了那筆錢?」

  她的話正好命中紅心,踩上了冷劭煒心中的地雷,他蹙起眉,「換個話題好不好?別再說那些了。」

  正好打平,兩人都不想說,賓果!

  她苦笑了下。

  「別再跟我提起露娜!」他很不爽的扯扯嘴角,轉身走了一步又回過頭,「對了,奈奈子說妳那一堆像山一樣高的照片洗出來了。她們討論後一致公認照片裡的那個男人長得很帥,脾氣好像也不錯,看起來很溫柔體貼的樣子,如果妳不要就介紹給她們。」語畢就走人了。

  江晨曦瞬間傻住了。

  那些照片?!

  完了……她努力塑造的嚴謹、端莊、認真的知性美形象完全破滅了,她為什麼要要白癡拜託奈奈子去洗?

  好一會兒,她尖叫一聲,整個人縮進了桌子下,大吼著:「奈奈子!」

  ※※※※

  才剛回到日本,長瀨佑介就打開了素描本,將他的草圖畫至畫布上,細微的修正後使用炭筆定著描繪線條,捕捉出女性的柔和與強韌美,以基本的顏色表達出形體並強調明亮與質感,專心的描繪出滿意的構圖,然後慢慢的上色,強調厚塗畫面,慎重的處理光與影的對比,不斷的修改再修改,以臻於完美,最後調和顏色與透明度,將在帛琉答江晨曦畫下的人體素描,變成令人讚嘆的美麗油畫,畫風摻雜了新古典與浪漫主義,是一幅堪稱為藝術品的裸女畫。

  斷斷續續幾乎耗去了他半個月的時間,他才滿意的停了筆,親自找框搭配,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的心意送給江晨曦。

  問了涼子她的住所後,他便開著他的紅色跑車直接上門找她,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按了好一會兒的門鈴,江晨曦才來開門,她穿著睡衣,肩頭披著厚方巾,小臉蒼白無血色一副病奄奄的模樣,手上拿了張面紙擰著鼻子,身子微微的晃動著,彷彿風一吹來她就會倒下。

  他的心一糾,急忙摟住她,「妳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

  她苦笑著,也不知道怎麼會突如其來的病倒了,從知道那些照片被奈奈子充分發揮她八卦交流站美名廣為宣傳後,便覺得越來越不舒服,眼睛痛、頭痛、腳痛、胸痛、背痛,連腰也痛,一回到家倒進床上就開始昏睡,不睡還好,一睡之後反而全身都痛起來了。

  「快先進去屋裡,別再吹風了。」

  病來如山倒的江晨曦只想再回到床上休息,連去在意自己的外表都沒那個精神。

  長瀨佑介摟著她進房間,讓她躺回床上,「看了醫生沒有?」

  她搖搖頭,她病得連床都快下不了,怎麼出門去看醫生?

  他很了解的問著,「妳該不會一整天都沒吃飯吧?」

  「嘿……」她心虛的乾笑著不敢回答。

  他翻翻白眼,他就知道!

  「妳怎麼跟我妹一樣?以為只要睡覺,不用吃藥、不用打針、不用吃飯,病就會自動好了。」

  她躲進被窩中,有些撒嬌的嗔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

  他沒好氣的拉下她蓋在頭上的被子,替她蓋好,寵愛的說:「妳休息一下,我去弄點吃的來。」

  退出了臥房,他走進廚房,一看便知道她在家是從不開伙的,空盪盪的冰箱裡只有幾罐飲料,雖然鍋子、菜刀等商具一心俱全,櫥櫃中卻沒有任何的調味料,甚至連鹽巴都找不到,想必外頭餐桌上那一整套排列的漂漂亮亮的歐式餐具僅作裝飾用途,不具有任何實用上的價值。

  他笑著搖搖頭,抓起放在玄關的鑰匙便到鄰近的超級市場買了一堆食物,大包小包的提回來後俐落的切切洗洗,很快的便煮了幾樣開胃小菜,還有一大鍋白粥,他小心的裝了一碗,用托盤裝著幾碟小菜端進房中。

  「晨曦,起來吃點東西。」

  聞著菜館的香味,她才開始覺得餓,回頭算了算,她已近二十個小時滴水未進了,上一次進食是昨天一早的那一杯咖啡。

  她下了床,略作梳洗,將及肩的頭髮紮成馬尾,緩緩的吃著熱騰騰還冒著白煙的粥,入口即化的綿密口感及嚥下後漸漸湧現出的穀類天然甜味,讓她有些感動。

  「好好吃,我小時候每次生病,我媽也都會熬一鍋熱粥給我吃。」人在病中吃到了家鄉的味道,心底總是會特別有感觸。

  「慢慢吃,小心燙。」他看著她滿足的表情,也跟著打從心底開心了起來,「別急,廚房裡頭還有很多。」

  「謝謝。」自從考上大學她就搬到外頭住了,畢業後又到日本工作,前前後後她已有七年的時間沒吃過家常菜了。

  「菜也要吃一點這樣才夠營養。」他替她夾了一些菜放在碗中,「我幫妳叫了醫生,待會兒看完病、吃過藥再睡。」

  她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嗯。」

  ※※※※

  在長瀨佑介強勢的堅持下,抵死不從的江晨曦還是乖乖打了針,然後就一直扁著嘴做無聲的抗議。

  半晌,他著實忍不住的輕咬了咬她噘得半天高的唇,「還氣啊?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她白了他一眼,不滿的咕噥道:「也不過就是個小感冒而已嘛,人家明明只要再睡兩天、按時吃吃藥病就會好了,你就硬逼人家一定要打針。」

  他失笑,「真的跟小孩子一樣。」

  「哼!反正痛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她很記仇的又送了他一記大白眼。

  他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沒想到妳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怕打針,只不過像蚊子叮了一口而已嘛,有什麼好怕的?」

  斜瞪著他,她冷笑道:「原來你家的蚊子長那麼大。」

  他笑著捏捏她的下巴,「妳真的跟我妹好像。」

  心知他是好意來照顧她,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她也不好再惱他,只能順口接腔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你妹做哪一行的?」

  「她是酒店的公關。」他笑著附帶說明,「我妹很漂亮喔!」

  「酒店公關……呃……」她心底自動冒出了一連串常在台灣報紙上看到的徵才廣告。

  免經驗、上班自由、工作輕鬆、月入數十萬……

  「怎麼了?」他只覺得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沒什麼。」她很尷尬的改問道:「那……呃……你媽媽呢?」

  他媽媽應該會正常一點了吧?

  「我媽以前在跳舞。」不過跳的是國際標準舞,身材也因為跳舞而練得很漂亮。

  「跳舞?呃……」打扮著妖嬌的模樣,陪人客搖來搖去……舞女這首歌的歌詞在她腦海中響起。

  「現在我媽不跳了,在教一些年輕女孩子美姿美儀。」

  媽媽桑?!

  她覺得漫畫人物額頭會出現的線條在她臉上越冒越多了,「呃……那……那你爸呢?」

  好尷尬,早知道就不要問了。

  他瞇著眼笑,「我爸喜歡玩數字遊戲。」專門進出股市逢低買進、高價殺出或是玩玩期貨之類的。

  數字遊戲?那……就是賭博囉!賭大小、輪盤、二十一點、麻將、擲骰子、六合彩、賭馬……

  天啊!

  她簡直就快昏倒了,真沒想到他們一家都在特種行業服務,這……這要她怎麼……哎喲……

  「妳怎麼了?怎麼反應有些遲鈍?是不是不舒服?」他關心道。

  她乾笑著道:「大概是吃了藥想睡……

  他微微一笑,替她拉好被子,「那妳休息吧,我到客廳看電視不吵妳了,有事就喊我一聲。」

  待他關上房門,她卻睜開了雙眼,心底忍不住為她多舛的愛情而嘆息,久久無法成眠……

  ※※※※

  或是長瀨佑介是對的,打了針後江晨曦一覺醒來便覺得恢復活力,又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沖了個澡洗去一身黏膩,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裳,她精神奕奕的走出臥房,只見她一向僅供觀賞的餐桌上擱著西式早餐,一小盤香酥的可頌麵包,一壺香味撲鼻的現煮咖啡,潔白的瓷盤中是兩顆漂亮得像太陽一樣的荷包蛋,還有幾片薄薄的火腿與剛煎好的肉排。

  「妳醒啦,我正想去叫妳呢。」長瀨佑介端著一大碗光看就覺得很好吃的生菜沙拉走出廚房,「身體好點沒?」

  「嗯,好多了。」

  「來吃早餐吧。」他笑著替她倒了杯香濃的咖啡。

  她看著滿桌的食物笑道:「你家的早餐都吃得這麼豐盛?」

  「是啊,我媽常說早餐要吃得像皇帝。」

  兩人邊閒扯著,滿桌分量驚人的早餐竟吃得一乾二淨,一頓早餐吃到了近午,午餐也吃不下了。

  「好飽喔!」她滿足的撫著肚子。

  他只是笑,深深覺得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比不上她的笑容燦爛耀眼。

  「想不想出去透個氣?」

  她忙不迭的點頭,「要!」她在家悶壞了。

  他哈哈大笑,「那我們開車出去兜兜風吧!」

  她像是個小孩般的興奮莫名衝進房去,特意換了一身雪白的裙裝,與他一身白衣白褲像是身著情侶裝一般,滿心喜悅的跟著他一塊出門,一見到他那台蓮花敞篷跑車,紅豔誘人的烤漆、流線的現代感即訝異的張大了眼。

  就連不懂車的人也不會懷疑這輛車的價值,她很懷疑當伴遊真的這麼好賺嗎?

  他紳士的替她開了車門,她坐進小牛皮座椅,舒服寬闊的內部空間,流洩著優雅的旋律,如置身於音樂廳中。

  她的心又是一動,難怪那麼多男人對車子情有獨鍾了,但也再一次的肯定,這輛車子的價值絕對很昂貴。

  光是那套音響恐怕得花不少錢。越是好的音響越能聽出細膩的音質,不僅僅是主要樂器的聲音乒乒乓乓而已。

  見他熟稔的駕著車,對汽車內裝了解得很透徹,倒也不像是借來充場面或只是金主暫時借給他的交通工具。

  但她不想破壞此刻的溫柔,不願開口問,只想緊緊的把握住他們也許是最後一次的聚首。

  暫時就忘了世俗的一切,長瀨佑介只是長瀨佑介,而江晨曦也只是江晨曦,單單純純的順從自己的悸動,不要再耿耿於懷那些現實層面吧!

  她輕輕的一笑,「佑介……」

  「嗯?」剛好停在紅燈前,他轉過頭溫柔的看著她。

  她仍是雙眸含笑的望著他,用嬌媚撒嬌的嗓音笑著道:「沒什麼,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她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忘了他。

  他也笑了,露出白淨整齊的牙,意味深長的瞅著她說:「我不介意妳再多喊我五十年,甚至是一百年。」

  她嬌嗔的說:「你倒想得美喔!」其實她十分的開心。

  「晨曦……」

  「嗯?」她看著他。

  忽然之間他斂起了笑,認真無比的直視著她的雙眸,慎重的問:「晨曦,妳願意也讓我喊妳五十年嗎?」

  她心底有千萬個聲音在吶喊著說她願意、她願意,但終究她還是強壓下了想開口的衝動。

  她不想騙他。

  「晨曦?」他輕喚了聲。

  江晨曦抬起頭來,臉上堆著淺淺的笑,「綠燈了,走吧。」

  ※※※※

  兩人一直玩到了近午夜,甚至還包下了直升機鳥瞰東京的夜景,一整天下來他們就像是對熱戀的有情人,一分一秒也捨不得分開,雙手隨時緊握著。

  直升機緩緩的下降了,江晨曦撒嬌的賴在長瀨佑介懷裡,東京的夏夜還是有些些的涼意,她眷戀著他溫暖的懷抱,緊緊的依偎著。

  「到日本這麼久,我第一次覺得它很美。」其實她心底早有了答案,那全都是因為有他在身邊的緣故。

  她相信有他在身邊,九份也能像巴黎那樣浪漫。

  他輕吻了吻她的粉頰,試探的問:「這片美麗的夜景夠不夠具有說服力讓妳決定在東京定居?」

  她笑著搖搖頭,空有這片景色沒有他在身邊又有何用?

  他膽子大了些,附在她耳邊輕聲問:「那我呢?」

  她甜甜的笑了卻沒有搖頭,只是嬌睨了他一眼,眼角含媚。

  長瀨佑介心中大喜,她雖沒直接回答,但她的一舉一動都說明了一切,她的心意早已昭然若揭。

  他喜形於色的擁著她,心中滿溢著他從來無法想像的快樂、甜蜜、喜悅與幸福,「晨曦……

  江晨曦靜靜的望著他,將他臉上狂喜的表情仔細的一點一滴全數收藏,收藏在她心底最深、最隱密的位子。

  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她曾經那麼樣的接近幸福,有個她深愛的男人也同樣深愛著她。

  夠了,夠了,她已經滿足了。

  仰起小臉,她攬下他的頸,柔柔的獻上纏綿的吻,戀戀的與他纏繞,滿腔的熱愛盡在這一吻中傾訴,款款愛意細細吐露。

  他急促的喘息著,暖暖的男人味輕呵著她,也在訴說著他濃濃的情感已為她而狂亂了。

  她的眼中隱約泛著氤氳水氣,感動在心頭化成了蜜糖似的甜美,她何德何能,竟能令一個男人如此深愛著她。

  他緊緊的擁抱著她,混濁的呼吸交雜著他的嘆息,他再也不能自己,生命也不再是孤獨的靈魂。

  她倚著他的胸膛,與他四目相交輕輕的說:「今晚我不想回家。」

  長瀨佑介深深的吸了口氣,試圖平緩被她撩撥起的騷亂,「晨曦,妳知道我不會勉強妳做妳不想做的事。」

  「我知道。」她淡淡的揚起一抹笑,認真的眸子直視著他,微笑的說:「但是如果……是我想要呢?」

  長瀨佑介胸口一窒,「妳……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輕輕的閉上眼,她在他懷中輕蹭著,「我不想回家,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啞的說:「好,我們今晚在一起。」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2 PM


第九章

  長瀨佑介帶著江晨曦回到了他的家,他們深情相望,熾烈的愛火從眼底竄起,緊緊的狂燒著兩人的心,他們都知道這是遲來的接觸,在心中他們早已不知纏綿過多少回了。

  江晨曦靜靜的褪下了身上的衣裳,緩步走向他,赤裸裸的與他裸裎相對。

  她清楚的知道將發生的事與可能的後果,但她願意而且絕不會後悔。

  一個女人僅有的唯一,她只願意給他。

  他輕嘆了聲抱起她,讓她躺臥在床上,而他俯臥在她之上,細細的親吻著她的唇瓣,愛戀的吸吮著,而後輕啃著她的頸項,在上面烙印下被他愛過的痕跡。大手輕緩的在她身上遊走著,輕巧的滑過她如凝脂般的肌膚,溫柔的呵護著她,用行動表露他的深情。

  有些些的麻癢在擴展開來,她柔柔的喟嘆著,想要與他徹底結合的心意更加的堅定了。

  他輕吻上她圓潤的肩、吻過了她每一根青蔥般纖細的手指,像是在證明他的愛,溫柔的親吻著她,渴望能夠吻遍她的身子。

  她的腹內有股騷亂,泛起了熱潮,一波波暖流滋潤著她,她不禁為之暈眩,迷失在情慾的大海,只能本能的順從著他,讓他帶領她走入她還不熟悉的慾望之城,浸淫在他每一個溫柔的愛撫之下。

  他的唇慢慢地往下滑動,溫柔的捧住了她高聳柔軟的酥胸,輕輕的含住了她粉嫩淡紅的乳峰,柔柔的舔吮啃咬逗弄著她,讓她因他的吻而狂亂扭動,在他身下發出美妙的吟哦。

  她不禁戰慄著,初識情慾的滋味教她無所適從,他親吻蓓蕾的動作讓她感覺麻癢又暢快,胸口好像有股她不明瞭的熱潮崩解開來,強烈的席捲了她,她亦浮亦沉,有著將滅頂的掙扎,又有著呼吸到空氣那一剎那間的滿足,兩者對比的爭奪獵食著她。

  他輕輕的喘息著,下腹腫脹疼痛不堪,迫切的渴望能進入她,與她不僅僅是心靈上的結合,連生理亦緊密的合而為一,兩人一同共赴雲雨翻騰,永遠也不要分開。

  唯有這樣他們才是完整,不會再有缺憾。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不定,一種她未曾深刻體驗的麻癢騷亂正在她體內竄起,腹內痙攣收縮著,胸口一陣悸動,下腹有種盼望能得到滿足的奇特感覺,她有些許的慌亂,隱約知道只有他才能替她消滅那樣令人惶惑的駭人空虛。

  他輕柔的吻著她的柔軟豐盈,細細的吸吮著稚嫩的頂端,大手愛戀的撫著她白嫩的腿,她輕閉起雙眼,朱唇微啟,發出美妙悅耳的長聲嚶嚀,輕喚著他、引誘著他無私的付出全部。

  喉頭逸出一聲的嘆息,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扳開了她的雙腿,修長的手指像個探險家,輕盈的掠過了她的叢林,鑽入密合的花瓣間,巧妙的撫弄著,勾起她生理的需要,讓她漸漸的濕潤。

  晨曦極嫵媚的低垂著眼瞅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略略渙散失焦,腹內輕輕一收縮,心頭又是一波蕩漾,教她輕而長的呻吟出聲。

  他驀地移下了身子,扶著她的雙腿內側,來回不停的以濕潤的舌尖靈活快速的掃過她敏感的蕊心,舔吻著令她狂顫嘆息不已的三角禁區,吮著她逐漸湧出的蜜液,又帶給她一陣騷亂。

  狂熱的情慾被他挑逗起,掀起了一波強烈的暈眩將她吞噬,麻癢的快意令她為之瘋狂,花徑因他的挑逗刺激而微微濕滑潤澤,體內一陣陣的銷魂暢快讓她不由自主的顫動著,空虛的渴望也益發的明顯螫人……

  他更火熱狂野的舔吻著她,不斷的挑逗著她紅潤誘人的花苞,聆聽著她嬌喘連連,腿間又是一熱,他低吼著卻仍吻著她不放。

  半晌,一陣陣的麻癢快意在她胸口堆積,驀地腹內有道暖流崩潰泉湧而出體緊緊的繃住了,全身隨內暖流溢出的頻率而劇烈抽搐,極致的快意將她席捲,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子,不停的喚著他。

  他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雙膝順勢抵入她緊閉的雙腿間,埋首在她頸畔,熱情的吻著她。

  歡愉又難受的感覺令她猶如在天堂與地獄來回,她混亂的喘著氣,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際,只想與他更貼近。

  長瀨佑介再也抑制不了他腿間急遽增加的灼熱疼痛,捧住了她的小臉,深深的了她正吟哦著的紅唇,舌尖竄入與她交纏,交換著甜蜜的熱浪,身軀也緊緊的貼合糾纏。

  她體內逐漸有道暖流如岩漿般火熱延燒,將她一點一點的融化,全身如水般的晃動蕩漾,她再也無法言語,只能藉著喘息與呻吟,將他令她感受到的歡愉暈胘傳達給他,讓他知道她是多麼的愉悅。

  他深深的喘息著,身體的忍耐亦到了極限就快要爆炸,他扶握住灼燙的慾火,在她的幽谷外輕蹭著,然後緩緩的使勁突破了那層薄膜,終於進入了她的花徑內,緊窒柔軟的溫暖甬道將他吸附,密密的包含著他。

  「呃……」她蛾眉輕蹙,被穿入的疼痛讓她的身子瞬間僵硬,她以為她會撐不過,但痛苦又忽而退去,伴隨而來的,是令她詠嘆的滿足飽和緊緊的將她充實了。

  他的薄唇溫柔的噙住了她粉紅色的頂峰,輕巧的以舌尖撥弄挑逗著,下腹緩緩的開始了他們都渴望許久的結合,麻癢騷亂的快意悄然滋長,讓他們只能不停的嘆息,將他們無法形容的滿足藉由親吻與吟哦傾吐,暈眩在濃烈狂野的深情中,一次次的擁有著最真實的對方。

  她得到快意顛峰後體內自然的夾合收縮不停刺激著他早已繃緊的感官,難以自抑的,那碩大的硬物又開始發熱膨脹起來。

  體內有種奇妙的滿足漸漸蔓生開來令她疼痛感銳減,滿足的快感將她殘存的理智一口吞噬下去,她沉淪在他帶領她進入初識的情慾世界裡載浮載沉,有他的參與,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低頭一口噙住了她胸前紅暈誘人的蓓蕾,舔吮啃咬著她因他的逗弄而緊縮含苞的乳峰,待感覺到她已不再那麼樣的僵硬,腰下才漸漸增快了律動的頻率,讓他徹底的進入她的身體,感受她溫暖柔軟的緊窒包容。

  「啊……」她情不自禁的嬌喘著,初體驗的快意讓她意亂神迷,他的每一次進入都充實了她,她忘情的長嘆著,願意將全部的自己都交付給他。

  他吻住了她微啟的朱唇,火似的舌鑽入與她纏繞,狂熱的品味著她的芬芳甜美,腰下則是一次又一次的將壯碩灼熱的硬挺使勁貫穿她,讓她溫暖柔軟的甬道能緊緊的包裹住全部的他帶給他無限的快感。

  她急切的回應著他的親吻,人也跟著暈眩在激情的漩渦中。

  他逐漸加快了衝刺的力道與速度,一次又一次深深的填補了她的空虛,也滿足了他的渴望。

  彷彿置身在雲端,他的每一個吻、每一個觸碰、每一次佔有,都帶給她無法想像的極度歡愉。

  他奮勇的挺身,讓自己的碩大能更深的進入她,快速的律動著,體內狂熾的慾火又燃起數道,燒得更猛、更烈……

  「嗯……」她不禁柔聲吟喊著,在他的刺激之下,她彷彿又要再一次的達到喜悅的巔峰了。

  自喉頭逸出一聲低吼,他俯下身子一口噙住了她豐盈的酥胸,用力吸吮著她盛開綻放的蓓蕾,任由體內的慾火將他燃燒成灰……

  她的腹內不由自主的劇烈收縮顫抖起來,暈眩忽然間如海浪湧上將她淹沒吞噬,她再也不能自己。

  他驀地又加快了律動的速度,不停的抽送著堅挺的碩長硬物,她柔軟滑潤的緊窒幽谷將他的每一吋都緊緊的包裹住,每一次完整的擁有都帶給他無法形容的極大暢快,教他幾乎要承受不住。

  她的嘴角逸出甜美的吟哦,沉醉在他們的心靈合一之下,徹底的將全部的自己奉獻給他。

  他下腹的硬挺由徐而疾的不停來回律動著,一次次完整且徹底的擁有了她,唇瓣則是含住了她美麗嫣紅的蓓蕾,溫柔又熱情的舔吻咬囓,逗弄著不放,久久捨不得離開。

  體內的一陣騷亂令她緊緊的擁抱著他,手指在他背上留下了抓痕,她感動萬分的流下晶瑩的淚珠,輕吮著他的唇瓣,愛戀的吻著他。

  他又增快了衝刺的速度,強烈的快意與滿足讓他不禁逸出一連串的長聲喟嘆,薄唇與她交疊,靈巧的舌頭鑽入,渴望與她深切交纏在一起。

  她半瞇著媚眼,一聲又一聲甜美嬌柔的呼喚將她的歡愉化為旋律,身體的暢快與心靈的滿足,讓她彷彿已到達了天堂。

  霸氣的佔住了她的紅唇,火熱的舌攪動著,他狂野的品味著她的芬芳香氣,腰下徐徐的退出,再用力的頂上,不斷的重複著這動作,讓壯碩灼熱的性徵完全的貫穿了她,享受著衝刺的歡快。

  體內又是一次的劇烈收縮,一道暖流崩潰汨汨湧出,她緊緊環抱著他的腰際,紅唇吸吮著他強而有力的臂膀。

  他低吼著,她緊窒的幽谷因再一次的滿足而顫抖收縮,一夾一放的動作深深刺激著他,他就快要忍不住將他的慾望全部釋放了。

  「嗯……啊……」她為著這場動人的結合而嘆息著,他一次次的填補滿足都讓她量眩不已,狂熱的激情讓她幾乎就要瘋狂。

  兩人契合的程度彷彿不是初次,熱情的在情海慾火裡奔騰、再奔騰,瘋狂的親吻著對方,直到兩人皆意亂情迷,高張的情慾再也抑制不了,攀登上了歡愉的殿堂,才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為著他們似是已經等待了三生三世的結合而嘆息……

  ※※※※

  一夜數次的縱情結合,又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傻氣的情話,直至清晨兩人都倦極了才睡去,當江晨曦醒來時已是隔日的傍晚了,橘紅色的夕陽穿透窗簾,細碎的光芒灑落在地板、床鋪間。

  下了床,她只覺得好像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大腿也痠痛不已,沖澡時才發現身上竟種滿了大大小小的草莓,恐怕不穿上長褲長袖外加高領套頭的衣服,是沒辦法遮得住的。

  她又好氣又好笑,可是一回想起昨夜的纏綿,他熱情的傾訴著他的心意,連到最後昏昏沉沉快睡著前的那一刻,都還可以聽到他的情話綿綿,她的一顆心甜得可以滴出蜜來。

  如果每天都這樣過那該有多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始終都是不同世界的人。

  江晨曦穿上了衣裳,替唇瓣上了點口紅,這才走出房門。

  客廳內一片黑暗,緊閉著窗簾又未開燈,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她不禁對這陌生的環境有些不安,輕喚著:「佑介……」

  似是在回應著她的呼喚,幽暗的廳中漸漸出現了微弱的光亮,就像是變魔術一般,一長串的燈泡由遠而近在轉瞬間照亮了滿室,燈光緊緊將她包圍,留下一條走道,而走道旁是滿滿一片鮮紅玫瑰,中央用白色的玫瑰拼成一顆心,還寫著「我愛妳」。

  她心中一陣驚悸,猛然抬起頭來,順著走道望去,只見長瀨佑介坐在鋼琴前,長指靈巧的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飛舞,一連串優美的旋律流洩,讓浪漫的氣氛更添情韻。

  他微微的笑著,乾淨的男中音輕輕的吟唱,柔柔的傾訴著他的諾言、他的誓約,今生今世,他想與她執手到白頭。

  戀上日出晨曦 戀上它像妳的嬌媚

  白雲纏繞著藍天 星辰伴隨著黑夜

  形影不離 兩者相隨

  天 描繪出 對妳的愛戀

  雲 伴隨著 不變的永遠

  我的心 已納入無悔的世界

  我的真情意 為妳付出 在所不惜

  愛妳的心天際繁星 點綴承諾

  愛妳的心 瀰漫空中不知妳是否感受

  因為有妳 我無怨無悔

  一萬朵玫瑰 一萬句我愛妳的諾言

  今生今世 我願為妳伴隨 不滅的誓言

  蔚藍的天空 湛藍的海水

  愛妳的心 無悔 今生的眷戀

  一萬朵玫瑰 一萬句誓言

  愛妳的心 不變 許下今生的諾言

  這是兩情相悅的契約不變……

  一萬句 一萬年

  Say I Love You Forever

  江晨曦愣愣的看著他,感動的淚如雨般落下,一滴、一滴……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如泉湧出,她無法言語。

  他離開了鋼琴,一步步朝她走近,溫柔的笑著說:「幸好妳睡遲了,不然我一定來不及準備這一切。」

  她仍是愣愣的望著他,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這些事,只為了討她的歡心如此大費周章,她真的、真的非常的感動。

  整整一萬朵鮮豔的紅玫瑰,地上佈滿的小小燈泡,牆上懸掛著的是他為她畫的畫。

  「嫁給我。」他掏出口袋裡早已準備好的錦盒,在她面前打開來,一顆三克拉的方鑽立在中央,折射著燈光。

  她心慌的低下頭,但四周萬朵的長莖玫瑰與燈泡將她包圍,她無路可退,惶惶然的別開臉,印入她眼簾的是那幅他在帛琉替她畫的畫,當時他們是多麼的無憂,多麼的快樂…………

  「晨曦,嫁給我。」他取下了戒指,將錦盒率性的向後一拋,牽起她的小手,就要將戒指套進她的手。

  她輕輕的將手收了回來,微扯了扯嘴角,不敢看他。

  他的笑瞬間凝滯在唇邊,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本該握著她,此刻卻空無一物的手,右手上指捏著的戒指突然像是天大的諷刺,拚命的在嘲笑著他的自信滿滿。

  她心中有千萬個聲音在吶喊著說她願意,她的唇數次開了又閉,可是終究她還是沒有勇氣應允。

  良久,他才挫敗的問:「為什麼?」

  她很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說道:「我本來就是抱持著獨身主義,不打算結婚的。」

  看過身邊太多的分分合合,她非常清楚,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根本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

  戀愛可以不用在意他的收入、他的職業、他的家庭,只要談得轟轟烈烈就行了,但結婚就不同了,那些瑣事就算她不在意,她的家人也會在意。若她執迷不悟硬是要嫁,不但得不到祝福,說不定還會與家人鬧翻。

  所以不管她有多中意他,她還是不能答應他的求婚。

  他緊蹙著眉,不解的問道:「妳能告訴我妳為什麼要抱持獨身主義嗎?」

  「我……」她停頓了一會兒,「我喜歡自由,不受拘束。」

  「還有呢?」

  她艱難的嚥了嚥口水,「我……我的工作需要常常東奔西跑,不能長住在一地,一忙起來幾天都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然後呢?」

  「我絕對不會是個家庭主婦,更不會是個好媽媽,也不可能是個好媳婦……」她聳聳肩,「更何況我現在過得很好啊!一個人的日子多逍遙自在,為什麼我非得結婚不可?」

  他只是望著她,曾經溫柔多情的雙眸中有著失望、落寞及傷心,但卻沒有開口爭辯些什麼。

  她無法面對他,既不想說出實話傷了他的心,亦不能任性的背叛愛她的家人,更不自私的眷戀著他的溫柔而耽誤他。

  她的眼眶之中滿載著淚水,幾乎要決堤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努力保持臉上的笑容,「就這樣結束不是很好嗎?在最美的時候分離,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掉不是嗎?為什麼一定要婚姻或是那些形式上的意義?那能代表什麼?只要我們的心底有對方,有沒有那張紙又有什麼關係?何必一定要這樣才算是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你不怕將來有一天——」

  長瀨佑介終於出了聲,「不用再說了,我知道妳的意思。」

  他知道那些理由不過都是藉口,當一個人願意時不管有什麼天大的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

  「佔介……」她知道自己還是傷了他。

  他低著頭,半晌才說:「別說了,我先送妳回家吧。」

  這是他順遂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挫折,他深愛的女人不願意與他所守,只因為她口中那些奇怪得令他完全搞不清楚的理由。

  江晨曦堆起笑臉,「不用了,我自己叫車──」她沒有辦法再面對他怕自己撐不住哭出來。

  他打斷了她,抬起頭不容反駁的說:「就讓我送妳吧。」

  她被他空洞的聲音嚇壞了,驚愕的道:「佑介……」

  然而他又低下了頭,輕輕的說:「就讓我送妳……最後一次。」

  ※※※※

  長瀨佑介還是送江晨曦回家,只是一路上他沒有再開口。

  她不敢看他,雙眼無神的直視著前方,胸口悶得很難受,鼻頭也直發酸,眼眶更是一直泛著水氣。

  半個小時的車程竟像一個世紀般長久,沉重的低氣壓將他們團團圍困,壓迫的感覺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

  終於回到了江晨曦的家,他默默無語的替她開車門,即使她拒絕了他的求婚,依然體貼的陪著她走到家門口。

  她開了門,走進一步,強忍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決了堤般的狂落下,她不願回過頭讓他看見她的淚水,硬是咬著下唇不肯哽咽出聲,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抹去臉上的淚,輕輕的轉過身,門外已空無一人,微風吹亂了她的髮,幾綹髮絲和著淚黏在臉頰,一串淚珠又滾落下。

  她低下頭,看見門邊放著一個物品,她愣愣的拿起來走回屋裡,將封套拿下,發現那是他為她畫的畫。

  在帛琉美好的回憶又一湧而上,他的溫柔、他的笑語、他的呵護、他的體貼、他的風趣……

  她蹲坐在地上,將油畫小心翼翼的擱好,抱著膝埋首在腿間,再也控制不了的痛哭失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3 PM


第十章

  拒絕了長瀨佑介的求婚,江晨曦竟覺得自己全身都空了,成天魂不守舍,老是在發呆,腦子空空的,心底卻不停的在回憶與他在帛琉的甜蜜。

  她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不能再眷戀,既然已經下了決定便不可以後悔。

  於是她銷了假回去上班,本以為就像她初到日本時的忐忑不安與寂寞一樣,只要日子忙碌一點,她就會沒時間去想,然後慢慢的習慣,慢慢的忘記。

  但她卻沒有辦法,心思全都放在他的身上,連想轉移重心到工作上都集中不了精神。

  她心知肚明,她完了。

  誰教她沒事學人家也找個伴遊,以為可以控制住自己,就當是逢場作戲,回來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可以像個男人一樣,只要有份事業有沒有伴侶都沒關係,反正男人是拿來排解寂寞的,不過她忘了,她只是個女人,她也會渴望愛情,也會渴望有人疼惜,她永遠都做不到她所以為的無所謂。

  沒想到出國玩一趟竟會玩出了火,撲也撲不滅,完全失去了控制。

  「晨曦,妳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去度個假回來,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整天心不在焉只會發呆?妳是談戀愛談昏頭了是不是?」冷劭煒把會議室內的閒雜人等全趕出去才開始罵人。

  江晨曦低著頭,喃喃的道:「我也不知道……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冷劭煒見她掙扎痛苦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人在異國,對同鄉同種族的人就會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在,像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樣。

  他緩和了不悅,像個兄長般輕聲關心的道:「聽說妳跟長瀨龍一的兒子走得很近。」

  江晨曦愣了一秒,倏地抬起頭來,「長瀨龍一?!那個股市大亨?」

  冷劭煒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對啊,就是他,怎麼?妳不知道他嗎?」

  「那佑介……」她好似被雷打中,腦中一片空白。

  「那個人不錯,年輕有為。」冷劭煒很中肯的評論。

  「他是做哪一行的?」她心驚膽戰的問著。

  股市大亨的兒子想必不會是個伴遊,其中一定有誤會。

  「他之前是大學教授,後來……」他努力的想了想,「他後來好像是在畫漫畫,聽說現在很紅的樣子。」

  他不是伴遊?!

  「他媽媽是……」江晨曦一口氣梗在胸口,幾乎讓她窒息。

  「不就是喬薇薇囉,妳總聽過她的名字吧?」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喬薇薇可是個名女人,雖已過了五十歲,但仍相當漂亮有氣質,目前經營一間模特兒經紀公司,栽培了不少世界名模。

  冷劭煒挑起了濃眉,「喂!大小姐!妳跟人家談戀愛好歹也談了一段時間了,不會連他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是不知道,還一直誤會他是伴遊,三天兩頭問他要不要改行。

  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妳不是跟涼子很熟?難道她沒跟妳說她哥是做什麼的嗎?」

  她倒抽一口氣,瞪大了眼,「他說的那個酒店公關妹妹是涼子?!」

  啊!涼子那女人竟然騙她,而佑介也不解釋清楚,害她誤以為他是伴遊先生、妹妹是酒店坐檯的公關小姐、媽媽是舞女兼媽媽桑、爸爸是超級大賭徒……

  「是啊,大家都知道涼子是長瀨龍一的寶貝女兒,妳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冷劭偉覺得好玩了。

  江晨曦簡直欲哭無淚,這些日子心底的交戰原來是無謂的掙扎,從頭到尾都是她誤認了他,明明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偏偏介意他是個伴遊先生拒絕了他的求婚,自己又難過得要命。

  「妳在日本三年是待假的啊,什麼都不知道!」冷劭煒又好氣又好笑,「妳去外面隨便抓個人問,誰不知道涼子是長瀨龍一的女兒?」

  她哭喪著臉,「我哪知道……」

  她隱約知道涼子家裡是有點錢,又哪裡猜得出那一點是那麼大,更沒想到原來佑介不是伴遊。

  「談戀愛歸談戀愛,妳別談昏了頭,工作給我顧好,否則誰也保不住妳!」冷劭偉很快的做下結語。

  「是。」

  「見她認錯,他也就不再多說,「下午放妳假,妳把該處理的私事都處理好,明天我不要再看到妳這個樣子,聽到沒?」

  「是。」

  ※※※※

  江晨曦一離開公司,便氣急敗壞的殺到長瀨涼子那邊,非要在今日將一切都問個清楚,弄個水落石出。

  她直接衝進她的辦公室,「涼子!」

  「什麼事啊?」長瀨涼子正涼涼的喝著咖啡。

  「佑介是誰?」她劈頭便問。

  「佑介就是佑介啊。」長瀨涼子理所當然的說。

  「妳……」江晨曦氣結,「別賣關子了!」

  「不然妳以為他是誰?」長瀨涼子眼中有絲調皮的光芒。

  「我還以為他是小白臉!」

  長瀨涼子卻笑了,裝傻道:「我哥的臉不夠白嗎?」

  江晨曦慘叫一聲,然後全身癱軟的趴上她的辦公桌,「完了啦……」

  長瀨涼子仍是笑,「有什麼好完了不完了?」

  她沮喪的睇了她一眼,僅存最後一絲希望,有氣無力的問:「涼子,妳沒跟他說我是找伴遊吧?」

  長瀨涼子笑著搖頭,「我只說有個年輕漂亮的美人想去度假找不到伴,他剛好想躲出版社就一口答應了。」

  「臭涼子,妳陷害我!」

  長瀨涼子倏地拉下臉,面有慍色的瞪著她,「喂喂喂!大小姐,我要說幾遍妳才聽得懂?妳搞清楚,我這是堂堂五星級酒店的公關部,不是星期五餐廳!我雖然掛名是公關經理,但日本跟台灣不一樣,台灣的公關經理等於陪酒小姐,可日本的公關經理就是公關經理。妳跑到我這裡硬要我充當皮條客幫妳找一個伴遊先生已經很過分了,我還沒罵妳,妳反倒生我的氣?」

  江晨曦頹然嚷道:「完了,他一定很生我的氣。」

  有誰被誤認成特種行業工作者會不生氣的?若換成是她,她肯定這輩子都恨死那個人!

  「妳沒說漏嘴吧?」長瀨涼子也正經起來了。開玩笑歸開玩笑,要是被哥哥知道不把她罵到臭頭才怪。

  她仔細的回想,自己也不是很確定,「應該沒有吧……」

  好想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妳沒說漏嘴就好。」長瀨涼子拍拍胸,鬆了口氣,她才不想得罪家中掌廚之人。

  江晨曦又呻吟咒罵了好一會兒,倏地抬起頭來,瞪大了雙眼直瞅著她,「涼子,那張支票呢?妳該不會把那張支票給他了吧?」

  長瀨涼子笑容可掬的取出抽屜中的牛皮紙信封,抽出一張紙連同信封遞給她,「衣索匹亞的饑民會感謝妳。」

  她直瞅著慈善捐款的收據苦笑,片刻才塞回信封放進皮包內,道別後起身離去。

  ※※※※

  長瀨佑介靜靜的坐在吧台前輕啜著濃醇的龍舌蘭酒,思前想後,怎麼都猜不透江晨曦的心裡究竟在擔心什麼。

  他感覺得出來她並非對他無意啊!

  自顧自的猜想了一週,七天倒像是七年,白晝與黑夜都變得好漫長、好煎熬,時鐘也像是快沒電了,走得特別的慢。

  回想著他們短暫的聚首,他才愕然發現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到他還來不及認識她,便已敞開心房將她細細的收藏進去。

  她的擔憂是否與她的過去有關?與那一段他來不及了解的過去有關?

  急著想要找當初介紹他們認識的妹妹,偏偏她到北海道出差,他只能乾著急,還是無可奈何。

  確定了涼子今日會回來,他反而更定不下心,從未有過的慌亂無措讓他坐立難安,來來回回的走動著,邊看著牆上的鐘,數度將鐘取下檢查是否故障,又打電話去查詢時間。

  一個白天下來,他幾乎要直接衝去北海道抓回妹妹,為了控制自己的衝動而耗盡了全身上下的每一絲氣力。

  天色終於暗了,太陽終於下山了,以為故障的時針也終於朝「九」逼近……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只好倒了杯烈酒啜飲平定浮動的情緒。

  「我回來了。」一臉疲憊不堪的長瀨涼子拖著行李,努力撐開越來越重的眼皮,半昏睡狀態的移動腳步進屋子。

  他忙不迭的跑上前去,「涼子!」

  「唔?」長瀨涼子累到全身無力,軟綿綿的靠著牆蹲坐在地上。

  「我想知道晨曦所有的事。」他真誠的看著妹妹,她是他唯一的希望。

  長瀨涼子狐疑的挑起了眉,瞌睡蟲也去了大半,「你跟晨曦……你們……」

  他將這些日子以來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感毫不隱藏的輕訴著,然後說:「我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又為了什麼拒絕了我的求婚,還就這樣失蹤了,我只知道我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長瀨涼聽得發愣,「你們已經到非卿莫娶的地步了?」

  她只是想介紹哥哥與晨曦認識,有機會進一步而已啊!哪知道才短短的一個月,他們已經進展到這種階段了!

  「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但我只要她。」他很肯定的說著。

  她抓抓頭,「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把她找回來,除非她說她不愛我,否則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她。」他重重的立下誓言,「現在,妳可以告訴我妳所知道的晨曦嗎?」

  長瀨涼子看著哥哥認真的神情,輕扯了扯嘴角,起身到客廳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自動接收了他未飲盡的龍舌蘭酒一口灌下後才道:「嗯……坦白說,其實晨曦不常提到她私人的事,不過……」

  「不過什麼?」他急著問。

  她好笑的瞅著哥哥緊張的模樣,再想起晨曦也一樣心慌的樣子,看來他們家就快要有喜事了。

  她故意慢條斯理的說:「不過,好像有一次我們去PUB的時候聽她說過,她來日本前是有男朋友的……」

  他的心跳彷彿在瞬間停止,「她有男朋友……」這就是她拒絕他的原因?

  她忍著笑,「她說那個人很大男人,家裡也很傳統,如果嫁給他,她可能只能當一個家庭主婦,平庸的過一生,她的理想全都只能用『想』的而不能去實現。剛好那時有什麼機緣,她就離開他到日本來了。」

  聽完,長瀨佑介才鬆了口氣,反覆的揣測著江辰曦的心意,「那……嗯……她是因為不想失去自我才拒絕我的?」

  「也許吧,我又不是她,我哪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聳聳肩,「我可以去睡了嗎?快累死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對了,妳知不知道『哇嘎咿哩』是什麼意思?」

  「啊?我聽不懂欸……」她擰起眉想了想,「嗯……晨曦是台灣人,你說,她會不會是在說媽每次都叫我們學,可是我們都不肯學的台灣話?」

  他恍然大悟,「對喔,那我去問媽!」

  長瀨涼子打了個呵欠,「那我去睡了,明天別叫我讓我睡到自然醒。」

  他迫不及待的衝進房內又衝出來,「涼子,妳顧好家,我去找媽。」

  「啊?!你現在要去夏威夷?」

  他咧嘴一笑,「我等不及了!」

  她一見哥哥急昏了頭的樣子,不禁大笑出聲,「哥,打電話比坐飛機快吧?」

  ※※※※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弄成這樣?

  江晨曦連夜請了長假,買機票逃離似的收拾了行李飛回台灣。

  三年沒回台灣,她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是為了一個她一直以為她可以不需要的男人。

  她像隻駝鳥躲避回台灣,返抵國門,走到入境大廳,她才發現,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看著大廳中人來人往,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佇立著,心中百感交集。

  三年前,她滿懷著抱負離開這個小島,如今她卻為了當初想功成名就所放棄的愛情而回來。

  當初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忽然之間,她很想見她的戀情人一面,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用以確定她不確定的一切。

  意外的,斬震磊語氣有些壓抑,但卻熱情的邀請她,還不容她拒絕的飆到機場來接她,非要她住到他家去不可。

  三年過去了他還是老樣子,依然有她無法忍受的大男人主義,但言語之間多了份生疏的客氣與距離;他的妻子溫柔賢淑且善解人意,為他持家有道,而且他們即將增添一個小生命。

  她冷眼旁觀著,很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只剩下從情人變成朋友的尷尬友誼,甚至是大家橋歸橋、路歸路永不亦無妨的淡薄,他已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而她的心也另有所屬。

  實在是有些諷刺,曾經是那樣深愛的人,到頭來才發現愛情是那麼禁不起時間的考驗,他們都只是對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在他家住了幾天,她對他當年的背叛釋懷了,也原宥了自己太過輕易的放棄,心平氣和的離開只留下她衷心的祝福。

  帶著行囊她回到了鄉下的家,家人喜孜孜的拉著她說這幾年家鄉的人事物,兩個姪子黏著她甜甜的拚命叫姑姑,還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婦人老追著她說要幫她介紹那個更不知是幾百里遠的親戚的親戚給她……

  平凡的生活讓她愕然發現,她這些年汲汲營營工作的成就感竟比不上與家人團聚的喜悅,而且她還很掛記他。

  此刻的他在做什麼?也正在想著她嗎?

  而她是否亦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

  午後,江晨曦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到附近的海水浴場,坐在樹蔭下正燙著的沙灘上,迎著海風遠眺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出了神。

  還是很想念他。

  有時她會出現一絲錯覺,以為回到了在帛琉的那段美好時光,他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寵愛著她,兩人如孩子似的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偶爾卿卿我我的小小踰矩,甜甜蜜蜜的四處遊玩、大啖美食……

  她輕輕的笑了,表情有些神祕,那段日子她永遠也不會忘。

  「我呷意妳。」

  她愣了愣,隨即甩甩頭,自嘲的笑笑,喃喃的道:「妳以為是誰啊?日本跟台灣又不是隔壁,不可能的,別妄想了。」

  「我呷意妳。」

  她整個人撼住,是他的聲音!真的!是他的聲音!

  半晌,她才呆滯的站了起來,緩緩的循聲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十公尺遠的長瀨佑介,他仍舊身著她所熟悉的白衣白褲,就像初見的那一天一樣,只是消瘦了一些,但不減他的魅力。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若不是感覺到疼痛,她幾乎以為是在夢中,老天善解人意的讓她在虛幻世界回了她的願望。

  「晨曦,我呷意妳。」他很慎重的說著,彷彿是在教堂中對上天發誓一生相守的認真。

  她不禁哭了,但再見他的喜悅又讓她笑了,她吸了吸鼻子說:「你什麼時候學會說台語的?」

  他微微一笑,「自從有個讓我神魂顛倒的女人,明知道我聽不懂卻老愛在我面前說,等我愛她愛得入骨不能沒有她,想要一生一世與她廝守,她卻又拒絕了我,而且還鬧失蹤後。」

  就為了她那幾句對他來說簡直是外星球語言的話,他捺不住性子,拚命打父母的手機,嚇得他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直到他向他媽問清楚才知道她究竟是說了些什麼。

  她又哭又笑的道:「你這個傻瓜!」

  他一臉寵溺的笑,「墜入愛河的人每個都是傻瓜。」

  她用手背抹去淚水,深吸了口氣笑著說:「以你的條件,你可以找到比我好的女人,有必要這樣緊張我嗎?」

  「當然有。」他直瞅著她,抿了抿唇後繼續說道:「因為我只喜歡妳。」

  她的心因他的話而起了一陣騷亂,「可是……」

  他輕輕的說:「晨曦,我知道妳喜歡自由,妳放心,妳的生活不會有所改變,除了多了一個我陪在妳身邊;妳熱愛妳的工作,我支持妳,只要妳覺得快樂,不管妳要到涯海角我都跟妳去;妳不會煮飯沒關係,我心甘情願一輩子煮給妳吃;妳不擅長家事無所謂,我可以請女傭回來,包管家裡弄得妥妥當當。至於小孩,妳生不生我都不在意,我的家人也不會在意,妳不需要因為這點而拒絕我。」

  她聽得傻愣,同樣是說愛她,但靳震磊的愛太沉重,一味的要求她付出、犧牲;但他不同,他什麼都不求,只要她快樂。

  究竟誰比較愛她?她心中有數。

  而她比較愛誰也昭然若揭。

  對於靳震磊,她曾經是愛的,但那份感情禁不起一絲風吹草動,隨著時間、距離慢慢的淡化,最後宣告完結;對於他,她很愛很愛,不只是因為異國浪漫的氣氛,他給予她從未有過的快樂,哪怕是刻意想淡忘都忘不掉。

  「婚姻不是一個枷鎖,而是一段愛情的見證。」長瀨佑介紅著眼眶,輕輕的說出這些日子來他反覆再反覆思量後的結論,「我可以不要這個俗套的見證,但是我不能沒有妳。」

  「佑介……」她再也忍不住,狂奔進他的懷抱裡,緊緊的摟抱著他,嗅著她懷念的男人味。

  他也緊緊的抱著她,眷戀的輕蹭著她的臉頰,吻著她的秀髮,「妳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找妳找得好苦,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把妳留住。」

  「佑介……」她忍不住又哭了。

  這些日子她也不好受啊!相思之苦比什麼都難熬,她又怎麼能夠不想他?

  良久,他才輕輕的鬆開懷抱,專注的看著她猶泛著淚光的雙眸,「晨曦,妳願意嫁給我嗎?」

  江晨曦靜靜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長瀨佑介釋懷的微扯了扯嘴角,「我不管,不管妳願不願意嫁給我,妳這輩子都不准再離開我。」

  他並不貪心,能擁有她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那一張紙的存在與否已不是那麼樣的重要。

  此時她才嫣然一笑,投進他的懷中大聲的說:「我願意!」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atbibis 發表於 2020-9-22 12:34 PM


尾聲

  沒有繁瑣累人的傳統結婚儀式,江晨曦和長瀨佑介選擇了自助餐會,在秋高氣爽的午後,至親好友面前許諾了一生相伴。

  花園中雖然漾滿祝福與喜悅,然而有人是來得很不甘願的。

  「也不過就放妳半個月的假,妳竟然動作這麼快,惦惦吃三碗公,找到個好老公就辭了職,無情無義的丟下我們這些並肩奮鬥的同伴們。」冷劭煒不悅的瞪著讓他雞蛋裡挑不出骨頭的新郎官。

  嬌美如花的江晨曦燦笑著,「我只是想改行罷了。」

  「改行、改行,改什麼行?家庭主婦啊?」冷劭煒仍是很不高興的叨唸著。

  她側著頭,與她的夫婿相視而笑,「冷大哥,我現在最有興趣的是跟我公公學怎麼玩數字遊戲。」

  冷劭煒啐了一聲,「玩數字遊戲的成就感有我們做度假村的大嗎?」

  江晨曦喜孜孜的摟住夫婿的手臂,不勝嬌羞的說:「我們『做人』的成就感也不小啊!」

  冷劭煒擰著眉,黑眸掃過她仍一片平坦的腹部,「這麼快?」

  她看了看正朝他們走過來的露娜,再回到他身上,「麻煩你幫我招呼新來的客人,我們還有事先進屋裡了。」

  冷劭煒頓了下,轉過頭一見著來人,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要找地方躲,平日的沉穩全不知跑到哪去了,最後狼狽的爬到樹上。

  長瀨佑介摟住嬌妻的腰,「走吧,媽剛才說有個祖傳的玉鐲要給妳。」

  「等我一下。」她拉起裙擺,將手中的花束轉交給剛走到她身旁的露娜,附在她耳邊細聲說:「喜從天降。」然後便勾著老公的手笑咪咪的走回屋裡。

  露娜會意,像貓般的眼睛閃過一抹奇特的光芒,輕輕的抬起頭來,也不出聲,只是噙著笑看著那個爬到一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高大男人。

  嗯哼……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全書完】


後記 玫瑰

  終於,終於我寫完了第十本書。

  說來好笑,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以寫小說為業,原本因為做得好好的工作被連累而受到重大打擊,整日在家中看小說平復心情,朋友開玩笑的說我看了那麼多小說,應該自己也寫得出來。為了賭一口氣,動筆寫了現在自己看了都汗顏的第一本書。

  算了算,踏進這圈子已有三年了,以前的六本,到後來玫瑰的十本,曾經有過瓶頸、曾經被退稿退到心灰意冷、曾經想放棄……當然,也有接獲讀者朋友們來信的快樂、出版成書的滿足、看到美美封面的狂喜……很多很多的情緒一起湧上,真的是百感交集。

  第十本書對我來說,真的具有很重大的意義。若不是有你們的支持,從事這一行的孤寂一定會讓我這最怕寂寞的人撐不下去,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但總歸一句,謝謝你們!

  為了慶祝終於突破了個位數,我準備多買十本書來回饋你們,至於送書方法……眼睛放亮囉!

  (1)請寫出十本書中最喜歡的男、女角色各一名,並附上你們選擇的理由。

  (2)請寫出十本書中最喜歡的一本書,及心得和理由。

  (3)最想對我說的一句話。

  以郵戳為憑在十二月底前寄到台中大安郵政1-006信箱,就有機會得到一本書寶寶。我將在結束後下次出書時公佈得獎名單。

  就醬子囉!下回再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