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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1 AM

韋晴 - 殘霸君王【單】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被親爹賣入青樓的花弄雙,
原以為這一生再無未來可言,
然,西方凜的出現救贖了她,
她明白呵,自己不過是他的棋子、玩物,
但在面對他的狂佞時,她卻深陷了……

名震四方、不知情為何物的西方凜,
為了完成一統天下的霸業,買下這個處子鴇兒,
誓將這朵純情百合,栽成帶刺的冷豔玫瑰。
就在他要將她推向敵人的懷抱時,
他不容動搖的決心,卻逐解瓦解了……

【出版日期】 2001年02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松菓屋

【書系及編號】 純愛145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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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2 AM


第一章

  「爹,你要帶我上哪兒去?」一名年約十六歲的女孩兒,身著一件淡素布衣,臉上沒有半點胭脂,白淨的臉兒雖稱不上美豔,卻有種說不出的清秀純真,那張心型小臉上配著一雙大眼,不住地眨啊眨的,令人心動不已。

  女孩兒的小手被中年男子牽著走,他急急忙忙的往城裡有名的花街走去,臉上盡是一副貪婪。

  只要把女兒賣了,就有大筆、大筆的銀子落入口袋,他就能回賭場把之前輸去的金山銀山撈回來了!

  「爹……」花弄雙皺緊細細的眉尖,望著爹快速的腳步,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您要帶雙兒上哪去?」

  「閉嘴,再開口老子就給妳一巴掌!」花揚虎惡狠狠的瞪了弄雙一眼,硬是拖著她的身子往花街底遠近馳名的「芳苑樓」走去。

  花弄雙覺得不對勁,她明白這胭脂巷是一般良家婦女都不願踏進的,如今爹帶她往這兒來要做什麼呢?

  一進到「芳苑樓」裡頭,一名濃妝豔抹、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頭上插著金步搖,一身華麗的裝扮顯得不凡,帶領他們父女倆兒往另側花廳走去。

  中年女子坐定在貴妃椅上後,那雙桃花眼大剌剌地望向花弄雙,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張小臉豐盈而紅潤,兩頰還透著淡淡的粉暈,在勾月的柳眉下,是一雙亮燦燦的大眼,一看就知道必是個單純的女孩,小巧挺俏的鼻尖配著一張飽滿的豔唇,雖然身體略顯單薄,但整體看來還算及格。

  「麗娘,怎麼樣?」花揚虎將冒汗的雙手互相摩擦,嘿嘿的笑著。

  麗娘嫵媚的拂了拂自己的髮髻,慵懶的一雙眼兒望著花揚虎,淡淡的開口:「你開個價錢吧!」

  「一百兩。」花揚虎獅子大開口,一下子便喊出高價。

  「爹!」花弄雙驚訝的叫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要將女兒給賣了嗎?」她急得淚水盈上眼眶,雙手連忙找住花揚虎的衣袖。

  「住口!」花揚虎揮去花弄雙的小手,更往麗娘的面前走去。「麗娘,這個價錢便宜吧?我這女兒可還是處子呢!」

  麗娘無語的望了花揚虎一眼,眼波又轉向花弄雙的身上,發現她身子薄弱、纖細,不過那張小臉卻稱得上清秀,心想買下這女孩兒,應該不會賠本才對。

  再說了,這名小處子要開苞時,還可以公開讓公子哥兒們競標高價破身,屆時,她又可以削一筆了。

  「將你的女兒留下,你到後院的帳房領銀兩吧!」麗娘蓮足踏地,緩緩的走到花弄雙面前,一雙白皙的柔美扣住她的下顎,仔細的盯著她瞧。

  雖然不具傾國傾城的絕色之姿,可她相信這女孩兒肯定會讓她賺進大筆的銀子。

  花弄雙聞言驚慌得想要逃離麗娘的面前,無奈,卻被麗娘一把給抓住了。

  「想去哪兒?」麗娘板起濃妝的臉色。「妳爹收了我的銀子,現下妳便是我樓內的姑娘了,還想逃?」

  「不,我不願意!」花弄雙掙扎著,眼角看見花揚虎樂不可支的笑臉,正想往外走去。「爹,別留我一人……」兩行清淚從臉上滑了下來。

  「囉嗦,妳留在這兒穿好、吃好的,就不用跟我吃苦受罪了!我這是為了妳好,妳懂是不懂啊!」花揚虎不理會花弄雙的哭喊,便往後院的方向走去,狠心將女兒留在青樓。

  「爹!」花弄雙想隨著花揚虎後頭跟去,卻被麗娘給抓住手臂,根本無法逃脫。

  麗娘叫了一聲,隨即便有兩名彪形大漢閃了進來。

  「將這丫頭給我押下西廂房裡,記得看牢一點。」麗娘交代著兩名大漢、眼底盡是精明幹練。

  大漢早就習慣這檔事,因此各自擒住花弄雙的左右手,任憑她怎麼哭喊都不為所動,直往西廂房走去。

  而麗娘則是望著花弄雙的背影,心想,她非得靠這個女孩兒賺回百倍的銀子,反正她麗娘是從來不做賠本生意的。

  ※※※※

  花弄雙被丟進一間昏暗的廂房裡頭,裡頭有著很重的霉溼味,弄得她有些作噁。

  她蜷著身子窩在床角的一旁,清麗的臉上有著微溼的淚痕,萬一以後的日子真要在這裡度過,她要如何守住自己的清白。

  花弄雙出生在貧窮人家,娘因為身子骨弱,生下她後便一命嗚呼,留下她及花揚虎相依為命,家裡窮歸窮,可花揚虎還是努力的掙錢,將花弄雙給扶養成人。只不過幾個月前,花揚虎在酒樓裡認識一群地痞流氓,從此便流連在賭場裡,靡爛的過日子。

  十賭九輸是賭場不變的真理,花揚虎也不例外,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還不起就算了,可心裡還直想要撈回賭本,因此聽了裡頭混混的慫恿,將自己才剛滿十六的女兒,賣給了「芳苑樓」的老鴇麗娘。

  微顫的雙肩因為哭泣而抖動不已,臉上不停落下豆大的淚珠,往後她真的只能是個送往迎來的青樓女子嗎?

  「爹,你怎能這麼的狠心呢?」她哽咽著,纖細的身子蜷成一團,令人看了心疼不已。

  一雙霧濛濛的大眼往外頭看了一下,才發覺天色已暗了下來,外頭的喧嘩不斷,且還有陣陣的絲竹歌唱傳出。

  青樓的生活都是這麼喧嘩吵鬧的嗎?她抿了抿小嘴,天性平淡的花弄雙,平常就喜歡安靜,因為娘死的早,爹親又辛苦的在外奔波工作,造就了花弄雙安靜、乖順的個性。

  只是如今全都變了,爹不再是以前的爹了……花弄雙的淚水又潸潸落下,一想到父親絕情的模樣,她的心就好痛。

  她是他的女兒啊!爹親怎能這麼殘忍呢?她嗚咽的哭著,擦拭不停紛紛而落的淚珠。

  直到廂房的房門被打了開來,進來一名身穿粉紫的女子,後頭還跟著幾名婢女,手上都拿著女人用的東西。

  「我就說,剛進來的姑娘肯定都會哭的淅瀝嘩啦的。」粉紫衣裳女子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她走近花弄雙,一雙微勾的桃花眼正盯著花弄雙瞧。

  長得是不怎麼美。女子打量著花弄雙的小臉,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令人動心不已,且那委屈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妳……妳是誰?」花弄雙害怕的又往床坑後頭退了退,發現已經沒有退路了,一雙大眼防備的看著她。

  「我叫羽裳。」她給了她一個豔美的笑容,坐在床炕上。「我聽麗娘說妳是剛進門的姑娘是吧?」

  花弄雙拼命的搖搖頭。「我不是自己願意來這兒的,我不想當青樓的姑娘。」

  「這可由不得妳了。」羽裳嘆了一口氣。「進到苑樓的姑娘,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只有聽由麗娘的安排。」

  一聽她這麼說,花弄雙的眼眶更是盈滿亮閃閃的淚水。她抽泣的說著:「姐姐,我求求妳救救我,我還是清白之身,別讓我淪落,好嗎?」

  羽裳一聽也有點鼻酸,看到花弄雙苦苦哀求的樣子,彷彿看到過往的自己,不是她見死不救,而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幫她,身為紅塵女,她也只能聽由老鴇的話。

  「妹妹,妳想開一點,過幾年妳就跟我一樣麻痺了。」羽裳搖頭輕嘆著。「委屈個幾年,將妳的賣身錢還完之後,妳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不,一百兩我一輩子也還不完。」花弄雙掩面而泣。「我……」想開口,卻被抽泣聲給代替了。

  「妹妹,」羽裳拍拍花弄雙的手。「今晚是妳破瓜的日子。」她對婢女勾了勾修長的青蔥玉指。

  「破瓜?!」她睜大眼,甩開了羽裳的手,身子瑟縮了一下。

  「是。」羽裳一張豔美的臉兒黯淡下來。「麗娘做事向來就是速戰速決的,她已經將妳安排好給一名有錢爺兒,今晚妳的處子之身,便是給那名爺兒了。」

  花弄雙一張小口欲張無語,淚水又盈了上來,頭一搖,淚水便滾滾而落。「不……我不要、我不要!」她一直退、一直退,可身後卻是已無路可退了。

  羽裳搖了搖頭,只得吩咐婢女道:「將花姑娘身上的衣服換下吧!」

  婢女們答了聲「是」,便往花弄雙的方向走去,且無視她哭得淚人兒的樣子,彷彿是每天上演的戲碼,習慣的各抓住她的手臂,褪去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羽裳搖頭,無奈,她什麼也不能做。

  進了青樓的女子,是永無翻身之日,除非遇到一名真心的爺兒,否則一輩子的青春就要奉獻在這糜爛的青樓陪笑著,直到自己的年華老去……

  年華老去……還有多久呢?

  ※※※※

  花弄雙被送進一間裝飾華麗的廂房裡頭,房門不但被反鎖起來,外頭還有兩名大漢守著,就是怕她逃了出來,毀了麗娘的計畫。

  花弄雙不斷的拍打廂房的木門,卻只是白費力氣的疼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她已走投無路了,如果她不能扭轉自己的命運,這一生她就要成為人盡可夫的娼妓了。

  不,她不要啊!花弄雙一張塗了胭脂水粉的小臉,有著不認命的決心,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得逃、得逃啊!

  逃出這個如同染缸的樓苑,否則她這輩子就完蛋了。

  廂房裡全是花弄雙拍打木門的聲音。

  直到,外頭的大漢煩得出了聲:「臭女人,妳再無理取鬧,小心老子衝進去打人了。」

  「放我走!」花弄雙依然用著小手拍打著廂房的門。

  好久,廂房的木門才被打了開來,兩名大漢惡狠狠的望著花弄雙。

  「臭女人,當真以為老子不敢對妳動手啊!」其中一名大漢脾氣較為暴躁,因此便抬起了大手,往那張粉嫩的小臉給摑了下去。

  力道大得令花弄雙跌坐在地上,小臉上不但紅腫、嘴角也滲了鮮血出來,她努力爬起來,想往廂房門外跑去,不過這也是徒費心思,門外早有人攔著,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讓我走!」她大叫著,卻只是惹來大漢們的怒視。

  「臭女人,妳是皮癢不成?」

  她費盡所有的力氣,依然甩不開大漢的擒拿,咬著瀲豔的紅唇,四肢不斷的掙扎,只想離開這令她感到心慌的地方。

  「放開我、放開我!」像是心一橫,花弄雙扯開嗓子大叫著。「救命、救命啊!」

  只是叫的同時,她忘了這兒是青樓妓院,哪有尋芳客會伸出援手呢?

  「別叫!」兩名大漢被她尖銳的噪聲差點刺穿耳膜,大手捂住了花弄雙的口。

  「唔……」花弄雙手腳並用的亂打亂踢,那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

  還好,一名肥壯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見到花弄雙被擒住的樣子,他連忙跑上前去,斥喝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大漢們一看到男子走近便鬆了手。「嚴老爺,您來了?」他們鞠躬有禮的說著。

  「哼!」嚴富哼了一聲。「這姑娘是我花了好幾百兩得來的,要是你們弄傷了我的美人兒,壞了我的胃口,看你們怎麼賠我的損失!」

  「是是,嚴老爺說的是。」大漢們忍氣吞聲的道歉著。

  一旁的花弄雙見嚴富一雙肥眼往她身上打量時,她的身子怯儒得往後退了幾步,發現自己有機會可以逃離原地時,拼了命繞過三人的身子,往廂房的東邊跑去,企圖想逃出「芳苑樓」。

  嚴富見到自己買下的處子跑了之後,氣得跺腳道:「你們兩個笨蛋還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將我的美人兒抓回來!」眼睜睜的看著到嘴的肥肉跑了,讓他沒了好心情。「去啊,否則我要麗娘賠我所有的損失!」

  大漢們不敢怠慢,連忙的往花弄雙跑走的方向追去。

  ※※※※

  「爺,您好久沒來了。」一名巧笑倩兮的美人兒,那嬌軟的身子正坐在一名男子的身上,且小手端著酒杯,餵著男子酒。

  男子有著一雙劍眉,細長的眸子裡有著深沈的心思,銳利的猶如一隻獵豹般,高挺的鼻子下有著一張薄唇,若有若無的笑容令人看了有點心生畏懼。

  男人的長相,英俊卻帶點陰柔,可卻又不失男人的氣魄。堅闊的胸膛看得出來是名練家子,且修長的四肢有力而健壯,明眼人一望即知這是一名惹不起的男人。

  手足之間,總散發著一股霸主的氣勢,表明了他不同平常人。

  酒滑入他的喉頭裡後,那雙黑眸望著女子嬌美的美龐,看不出來有多餘的情感。

  「廢話少說。」西方凜沒有感情的黑眸望著伶沁。「在這期間,妳等到什麼消息了?」

  伶沁嘟著紅唇,只有放下酒杯,嬌聲的回答:「爺,虎嘯王沒有任何的動作,根本沒有要侵奪爺西方國的意圖。」

  「是嗎?」他冷眸望了伶沁一眼。「妳的消息最好正確,不然,妳知道任務失敗的下場。」他扣住她的下顎,聲音好聽卻沒帶半點感情。

  「爺……」伶沁的身子揉進西方凜的懷裡。「人家什麼時候讓爺失望過了。」她的美目一眨,百般的嫵媚盡流轉在其中。

  「最好不會。」他一張薄唇往她的唇覆上,狂霸的吸取她口裡的甜液。

  半晌,他才離開她的檀口。

  伶沁嬌著兩朵霞彩,欲開口時,房裡雕飾華麗的門被撞了開來,頓時,西方凜眉一皺,將伶沁給抱了下來,警備的望著闖進來的人。

  花弄雙氣喘喘的跑進廂房裡,只希望房裡的主人能借她躲躲,因為後頭有追著她的大漢,原本只有兩名,卻因為嚴富不願意白花了那些銀子,對麗姬說「芳苑樓」裡的姑娘跑了,害他花了冤枉錢,因此,樓裡所有的打手,全找著花弄雙的人影。

  她沒輒,只有擅自闖進這廂房裡頭,先找個躲避的地方。

  可,先映入她眼裡的是一雙毫無感情的冷眸、和一臉霸氣的俊美男子。

  她,怔在原地。

  西方凜望著那張略施胭脂的清秀臉龐,他瞇著黑眸走向她,大手瞬間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摟往自己的懷裡。

  他的目的,是想試試看這女子是否會武功。

  不過她的反應令他確定,這女子不會半點武功,且臉上還有點傻氣……

  傻氣?他嘲諷的勾了一抹笑容,望了望花弄雙一張驚慌失措的秀龐。

  「妳是誰?」他壓下聲音問著。「走錯房的鴇兒嗎?」他笑問著,望著那張令他覺得極為純真的容顏。

  花弄雙搖了搖頭,急忙的推開他的擁抱。退了幾步後,一雙大眼有著無措,望了望西方凜及伶沁。

  「不是?」他的嘴角難得掛著笑容。「那妳是?」

  「我……我……」花弄雙猶如貓兒般的回答著,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太過於壓迫了,尤其是他那雙冷然的黑眸,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突地,外頭一陣吵雜,她的表情更是顯得不安,令西方凜對她更有興致了。

  黑眸在她纖細的身影打量了一下,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妳是逃跑的鴇兒吧?」

  「我不是鴇兒!」花弄雙拼命搖頭。「我……我不是自願要來這兒,是我爹他……」一想起那被賭博蒙了良心的爹,她委屈的淚水又盈了上來。

  「妳知道,妳沒有法子逃出妓院的。」西方凜筆挺的身子往酒桌前一坐,提醒著她。

  「我得逃。」花弄雙大聲回著他,只是一聽到外面那陣吵雜聲,她只壓下聲音:「我求求你們,別告訴外頭的人說我在這兒好嗎?」她一雙大眼盈上水霧,令瞅著她看的西方凜有些動容。

  「哼,妳以為妳是誰?」伶沁哼了一聲。「以為妳可以命令爺?」她一雙眼瞳瞪著花弄雙瞧。「別忘了,妳爹定是拿了麗娘的銀子,麗娘才要拿妳來抵押。這時妳還想逃,不就是騙了麗娘?」

  「不,我沒騙任何人。」花弄雙搖搖頭。「麗娘的銀子我會盡我今生最大的力量還她,只要別讓我成為青樓的鴇兒……」說著,淚水絕望的落了下來。

  西方凜頗有深意的望著花弄雙,他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那修長的手指勾了勾,低嗓的說著:「妳過來。」

  花弄雙一聽,眼裡又浮起希望。「爺兒,您肯幫我了嗎?」

  「我考慮、考慮。」他冷笑,望著她纖細的身形,大手一伸,便將她往懷裡一帶,那嬌柔的身子往他懷裡跌去。「我得鑑定、鑑定妳是否有這個價值,能說服我將妳帶回去。」

  她雙眼一睜,小手連忙爬上他的衣襟。「爺兒,弄雙雖生性笨拙,可對於家事頗為靈巧,如果爺兒肯將弄雙帶回去,那麼弄雙保證一定會好好的服侍節兒及夫人的。」如今,自個兒答應為奴,總比待在這裡為妓好。

  「我不缺女婢的。」他一雙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粉嫩的臉龐瞧著。「不過妳答應將妳自己賣身於我,我便將妳帶回去,這條件可好?」薄唇上的笑容自見花弄雙就不曾減過,第一次,他西方凜同一名女人談起條件來了。

  花弄雙原想考慮他話中之意,無奈那房間的門被踹了開來,領頭的是剛才那肥胖的嚴富。

  「賤女人,老子出了高價買下妳的處子身,以為妳故作清高想要逃跑,沒想到妳是跑來會情郎!」嚴富氣到那肥胖的身子都在顫抖著。

  花弄雙抿著一張小嘴,害怕看到這麼一群男人,她一雙大眼求救於她面前的西方凜,希望他能伸出援手救她。

  「答應我剛才提出的條件,我便幫妳處理這些麻煩。」他扣住她的下顎,第一次柔聲的說著,且對她還是處子身感到有趣。

  花弄雙見情勢已慢慢的成定局,如果想扭轉她為妓的命運,就是得答應眼前這陌生男子的條件。

  無可奈何,為保自己的清白,她只有硬著頭皮答應眼前這一面之緣的男人。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簽下這賣身契了。

  「很好,妳是個識時務的女人。」西方凜黑眸含著淡淡的笑容,對於面前這女人,他有著莫大的興趣。

  「爺,您當真要為這名女人……」伶沁的口氣有些逼問的意味,惹來西方的不悅。

  「住口!」他冷冷的開口。「什麼時候我的事妳管得了了?」

  伶沁閉上口,不再發一言的站在一旁,心裡十分不舒服。

  「你想管閒事?」嚴富眼睛睜大,一逕的大吼著。

  「這女人我要定了。」西方凜頗有佔有慾的摟住花弄雙的腰際,往嚴富的面前一站,明顯的高了他一個頭的高度。

  這時,花弄雙才望見西方凜是這麼高大的男人,自己依偎在他的懷裡,竟只到他的胸膛口,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包圍住她的全身。

  「渾小子,你再說一次!」嚴富氣得渾身發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逕往西方凜走去。

  西方凜天生絕情、冷酷,眼中狂佞至極目中無人,一出手便往嚴富的胸口擊去,完全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嚴富那肥胖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吐出了鮮血,嚇壞了一旁的打手,就連伶沁也看得目瞪口呆。

  麗娘也一腳踏進房裡,正好見到西方凜出手的一瞬間,她連忙上前扶住嚴富,打著哈哈說:「唉呀,西方爺兒火氣何必這麼大呢?只是小鴇兒而已,麗娘可以為西方大爺再物色,何必出手傷了麗娘的老客人呢?」

  西方凜收起內力,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麗娘,今日我是看在妳的面子,才留下他一條狗命的。」

  「西方爺兒,看在麗娘的面子,將這鴇兒初夜讓給嚴大爺吧!畢竟他是以高價標下這賤丫頭的。」

  西方凜冷笑幾聲。「他出多少,我便加上三倍不就成了?」他摟著花弄雙的身子,側過身與他們擦身而過,往外頭走去。「麗娘,把她的賣身契交給我,人我要定了。」說完,便往外頭離去。

  嚴富不甘心,還想掙回公道時,麗娘搖了搖頭。「嚴大爺您還是別惹西方爺兒,他可不同一般百姓,至於您那些銀子,我會還給您的。」

  「麗娘妳……」嚴富氣喘吁吁的說著。

  「識時務者為俊傑。」麗娘說完這一句,便將嚴富推給一旁的打手。「嚴大爺還是先回去養傷吧!」

  至於伶沁則是抿著豔紅的下唇,直盯著西方凜及那名不起眼女子的背影瞧,心裡起了一股妒意……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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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2 AM


第二章

  花弄雙這時才明白,自己遇上了一名不凡的男人了。

  西方凜,是西方霸主,生性冷酷、無情,且手段極為殘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西方國的霸業就是在他這殘忍的手段下建立而成。

  如今能和他抗衡的只有南方的虎嘯王,兩人似敵似友的局面僵持不下,西方和南方不知道何時才會統一。

  西方凜預定,總有一天他會將虎嘯王的版圖納入自己的名下。

  花弄雙孤零零的隨著西方凜來到他的西方國,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華麗的房邸,大得令她頭昏眼花。

  他坐在椅上,一雙黑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她的小臉上有著驚訝及好奇的表情。「妳很好奇這裡?也好奇我的身分?」

  她誠實的點點頭,對於這華麗的大宅,她有著無限的驚奇,且對於眼前這氣勢不凡的男人,她有著畏懼和崇拜。

  畏懼他一雙清冷無情的黑眸,崇拜他渾然天成的霸氣。

  是他,從青樓裡將她贖出,讓她免於成為人盡可夫的紅塵女,光就這點,她就非常的感激他。

  「過來,讓我看看妳。」他邪魅好聽的嗓子壓了低,手指向她勾了勾,彷彿一種魔力令她毫無抗拒的主動走了上去。

  她來到他的面前,望著他一張俊美卻帶點陰柔的容顏,一雙黑眸深沈的望著她的小臉直瞧著,且一張薄薄的唇瓣揚了揚,勾了一抹令人失魂的笑容。

  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一拉,往他的胸膛跌去,大手拂上她的臉頰,意外發現她的臉頰水嫩光滑,點了胭脂水粉的小臉,看起來更是像顆誘人的蘋果。

  他想吻上她一張飽滿的紅唇。

  俯身無視她茫然的眼神,隨即覆上她嬌美的唇瓣,薄唇觸上那兩片溫暖的唇後,舌尖便乘機的滑進那檀口裡頭,取得她口中的香液。

  她青澀的反應著他的吻,卻多了一抹令人難耐的心癢,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腰際,防止她的身子往下滑去,且修長的長腿也緊緊的箍著她的下半身,恣意的吻著她的紅唇。

  帶著胭脂香的身子透出一股純真的氣息,明知她是處子身,卻莫名急切的想擁有她。

  只是單純的想要擁有她的身子!

  這就是西方凜,做事狂佞無情,他看上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搶走。

  半晌,他離開她嬌柔的唇,黑眸裡閃過一陣熠熠的光芒。「以後妳就留在我的身邊。」他揉著她的長髮,解開她頭上的髮髻,讓她如瀑的秀髮滑落下來,黑髮像是絲綢般的光滑,反光柔亮。

  她紅著臉兒望著他瞧,年紀還小的她,不明白剛才那一吻是代表什麼意思,不過她卻可以明顯感到自己的心,撲通地跳得很厲害,一口氣哽在胸口,呼吸顯得有點困難。

  好一下子,她才微張著紅唇,望著他一張邪笑的薄唇。「爺,我以後會盡心的服侍您的。」

  「很好,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他望著她一張染上粉暈的臉頰。「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

  「花弄雙。」小女兒的嬌態使得她更添甜美。

  「弄雙……」他反覆的咀嚼著她的名字,發覺這名字取得不錯。「我叫西方凜,記住這個名字,以後我便是妳的主子、妳的一切,只有我才能擁有妳、命令妳。」

  她乖順的點點頭,將他的話放進心裡。

  「爺,是不是能答應弄雙,捎個消息給我爹呢?」她絞著衣袖,輕聲的問著。

  「我會,不過我要妳斷了妳與親人的一切關係。」他冷酷無情的說。

  她大眼裡寫滿驚訝,要她跟爹斷了一切的關係,這……這是為什麼?

  「以後妳心裡牽掛的人只有我,妳爹我會另做其他安排,可妳就得忘了以前所有的人,妳的命是我的,妳的命運也是由我來掌握的,聽見沒?」

  「可是……」

  「沒有可是!」他聲音硬冷的開口。「妳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我讓妳考慮考慮,不能接受,我立刻將妳送回去!」口氣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爹是狠心,將她丟在青樓便不管她的死活了,那她還要不要去在意她爹呢?可是血濃於水,畢竟他也是她唯一的親人,要她丟下爹她覺得不捨,可是她又不想回到那染了醜陋的窯子裡,左右為難,著實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考慮好了嗎?」

  「我……」她眨了眨眼。「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說放下就放下……」她偷偷瞄了他冷酷俊顏一眼,發現他板起臉來了。

  西方凜無語,那細眸打量了她一下,道:「只要妳發誓從今之後將命賣給我,我便答應妳,讓妳爹以後沒有後顧之憂。」

  這下,她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連忙的點點頭。「弄雙的命運是爺扭轉過來的,從今之後便是盡心的服侍爺,就算是犧牲生命,弄雙也願意。」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口上,說的可全是真誠。

  「記住妳今日的話。」他的大手溫柔的拂著她的秀髮。「從今之後,妳的命就是我的。我要妳生,便是活;我要妳死,便是亡!」他的口氣倏地冷酷起來,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他現在所要的,只是傾盡天下的權勢。

  花弄雙無語的倚在他的胸膛前,她在心中暗自發誓,這一生她的命便是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不會忘了自己的命是他的,要她生她便活,要她死她便亡,不會有第二句話的!

  ※※※※

  花弄雙被安排在東邊的「花閣」裡頭,那是西方凜特地空出來讓花弄雙居住的,而他有意栽培她,請來樂師、舞伶,竭盡心力的培訓她成一名舞伶。

  她並沒有讓西方凜失望,盡力的學好一切的技能,才一個月,對於歌舞就有非凡的造詣,成了取悅西方凜的舞伶。

  而西方凜雖未曾在她的「花閣」裡過夜,可卻也冷落他宮內的其他侍妾,令她們全都對花弄雙眼紅,一起排斥花弄雙,有時還會故意找她麻煩。

  花弄雙不明白,在她心裡只有盡力的侍候西方凜,根本沒想過要爭寵,因此對於那些有敵意的女人,她是一頭霧水,雖極力想要打入她們的圈子,卻總是被排擠在外,落得自己總是一個人在「花閣」裡,只能撫琴獨自取樂。

  這樣的生活雖安逸,卻也有一絲的寂寞。

  她坐在窗前,望著那偌大的前院廣場,一隻小手正撐著下巴,臉上滿是落寞的表情。

  像是隻被豢養的金絲雀,享盡了榮華富貴,卻失去了展翅高飛的自由了……

  突地,幾名身子纖細玲瓏的女子,故意繞到她的「花閣」前,幾雙美眸沒懷好意的望著花弄雙瞧著。

  「姐姐……」花弄雙善意的喚著她們,隨即走出閣門來到她們的面前。「妳們是來找弄雙的嗎?」她以為,那些後宮的女子,肯和她握手言和了。

  「沒錯。」凝語站了出來,她豔美的臉孔全是高傲。「我們是想來找妳談談的。」

  花弄雙揚了一個笑容。「姐姐,妳們想和弄雙談些什麼呢?」

  「我們是來警告妳別太恃寵而驕!」凝語語氣裡有著生氣,她們看花弄雙生性單純,因此便來找碴。「別以為妳現在有爺的寵幸,就不把我們這些姐妹放在眼裡了,霸佔著爺一人。」

  花弄雙一陣悶氣,她訥訥的回答:「姐姐,我並沒有霸佔爺一人……」

  「還回嘴!」個性較火爆的玲玲站了出來,伸手推了花弄雙一下。「爺最近不是都來找妳,妳還敢睜眼說瞎話!」

  花弄雙退後幾步,她眉尖緊皺著。「姐姐,爺並不是每天都上我這兒,且晚上也從沒在我這兒過夜,怎能說我霸佔爺呢?」

  「哼,妳以為妳騙得過我們嗎?」疑語哼了一聲。「自從妳來之後,爺就沒踏進過我們這些姐妹的房裡,沒來妳這兒,難道是我們說謊不成?」

  「姐姐……」花弄雙還想解釋,玲玲卻上前抓住花弄雙的皓腕。

  「妳們想要做什麼?」

  「給妳一個教訓!」凝語使了一個眼色,命令一旁的女子上前抓住花弄雙。「好讓妳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我……」花弄雙還未及開口,一個響亮的巴掌便往她的臉上摑來,火辣辣的感覺刺痛了她的臉頰。

  凝語甩了甩手掌。「哼,妳這騷狐狸,打得老娘的手還真痛!」她冷哼一聲。「將她拖進房裡,好好給她一個教訓!」

  於是,凝語一行人便將花弄雙拖進閣房裡。

  她們褪去花弄雙的衣物,將她的皓腕反綁於後,卻赫然發現她的手臂上有著一顆鮮紅的守宮砂,令她們面面相覷。

  「這騷狐狸還是個處子呢!」凝語瞇著眼眸望著花弄雙,嘴角有著殘忍的笑容。

  「姐姐,妳想要怎麼給她一個教訓?」玲玲在一旁搭腔著。

  凝語冷笑幾聲。「打,狠狠的打!」她望著花弄雙雪白的肌膚,嫉妒起這一身年輕的軀體。「至少要讓我們消消氣!」

  眾人一聽,紛紛的掩住嘴角而笑,她們一雙美眸都含著妒意及恨意的望著花弄雙,全是因為嫉妒而起。

  花弄雙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望著她們猙獰的表情,她不明白她哪裡做錯了?惹來她們的怨懟……

  接下來,花弄雙只能默默承受著她們的欺凌,直到她暈厥的那刻……

  ※※※※

  長而捲的睫毛挑動一下,許久,床上人兒才緩緩的睜開眼來。

  一陣疼痛瞬息傳遍全身。

  花弄雙疼得咬牙忍著,那雙大眼裡映入一張令人屏氣的冷漠俊顏,沒有多餘的表情,一雙細長的清冷黑眸望著她瞧。

  「爺……」她一看到西方凜,眼眶裡盈上了淚水,身子不聽使喚的跌回床鋪,根本沒有力氣起來。

  西方凜沒有表情的臉,像個無情的修羅,望著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及全身狼狠的傷痕,一張小臉上還有著瘀青紅腫。

  許久,他疊起長腿,冷冷的開口:「我說過我沒要妳死,妳便不能亡,記得這條件吧?」

  她眼裡噙著淚水,點了點頭。

  「可是,」他的聲音突地充滿了怒氣。「妳今日卻差點到閻王那兒報到,妳有遵守妳答應的條件嗎?」

  「爺,我……」

  「我不要聽妳任何的理由!」他冷冷地吼了出來。

  她倏地住口,一股委屈湧上心頭,不敢開口辯白,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他霸氣的扣住她滿是傷痕的小臉。「想在宮裡生存,便收起妳的善良及可憐,這裡並不是妳想像中那般的單純。」

  她怔住了,不曉得該如何反應了。「爺……」

  「收起妳的眼淚來,我並不會因為妳的淚水而憐憫妳。」他一雙眸子果然沒有任何的感情。「女人對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因此要是妳想留在我的身邊,第一便是保護自己,我沒有時間管妳的死活,也不會有多餘的感情來可憐妳遭遇的一切,妳只有靠妳自己,才能安然的活在後宮裡。」

  花弄雙直視他一雙清冷的眸子,看清他眼裡的絕情、冷酷,那股冷漠的寒光,刺得她骨子全是寒冷……

  「不過我得告訴妳,要是妳死了,妳爹會跟著妳一起陪葬的。」他的嘴角有著殘酷的淡笑。「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我的作風就是毀掉。」

  她痛心的咬著下唇,原來自己對他來說只是如此,失去了那個價值,她就會被鄙棄視為廢物了。

  她以為他是真心的對她好,可是她錯了,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

  「記得今日一席話。」他壓低聲音,充滿著邪魅的誘人。「妳的命是我的,用盡任何的手段為我活下去,因為我沒有准許妳死,所以妳一生都得待在我的身邊!」

  她一雙無塵的大眼有著茫然,發現命運竟是如此的轉折異常,今生,她只能為他活下去……

  唯一在世上的目標,就是為西方凜活下去!

  她吸吸鼻子,用力點點頭,哽咽的回答:「爺,弄雙答應您,今生弄雙只為爺活著,爺沒賜弄雙死,弄雙一生就是為爺活著。」

  「很好。」他的大手拂過她滿是傷痕的小臉。「從今之後拿掉妳的善良、純真,在這爾虞我詐的宮裡頭,妳只有學會保護自己,別人的死活和妳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有我才是妳的天、妳的主。」

  眼淚,不再落下。花弄雙眼裡直愣愣的望著面前如羅剎、如天人的西方凜。

  他難得善良的救了她,卻又殘忍的教她世上最醜陋的事物,對於西方凜,她有滿腹的複雜情緒。

  西方凜輕將她摟入懷裡,一張薄唇覆上她嬌美的唇,嚐著她口裡的味道。

  這朵花顏,他已經殘忍的拔去她的清純、她的善良,不斷的對她告誠她的生命裡,只能有他、為他,甚至失去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正需要這樣的女人,不為他的一切,只為他的人。他計畫將她培養成一個跟他一樣無心的人,一個沒了心的女人。

  她是他的人,也是他計畫中的事。他的大手忘情的探進她的衣裳裡,揉著那尚未發育完整的胸脯。

  花弄雙因為他大膽的探入衣內,臉上嬌紅了一片,小女人的嬌態全顯露了出來,只能無力的揉進他的懷裡。

  他的動作極為輕柔,卸去她全身的衣裳後,一抹美麗粉紅的肚兜便映入他的眼裡,一身白如寒雪的肌膚也進了他的眼裡,他的黑眸半瞇起來。

  她是朵可塑的花朵,只為他盛開的花朵……

  他的唇滑過她細長的頸子,舌尖滑的細吻著她的頸窩,一股清香鑽入他的鼻內,只覺得騷動著他的體內。

  他扯去她的肚兜,一對還未成熟的胸脯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時,他抽回被勾起的思緒,才發現她還是青澀的女娃,女性的特徵還未明顯凸出。

  他黑眸一併,另一手也探入那褻褲裡頭,果然私密的地方也還沒有完全成熟,他探出大手,失去想要她的慾望了。

  她睜著一雙不解的大眸,不明白他為何停下動作,只覺得身上剛升起的火熱漸漸的又退了燒。

  「妳還太嫩,激不起我擁有妳的慾望。」望著她依然純真的臉龐,雖讓他想要擁有她,可是一觸到那柔軟卻不完美的身子,他又挫敗了。

  他望了平板的她一眼,想必是營養不良,往後的日子他會吩咐下人將她養胖一點,至少要看得出來是一副成熟女人的軀體。

  她側著頭,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小手緊抓著胸前的衣襟,發現胸口的那股悶氣在此舒緩了。

  「永遠記住我的話,妳的命是我的、妳的命運也只有我才能創造。」他愛憐的拂著她的秀龐,第一次,他對女人如此有耐心。

  許是她過火的純真,讓他像個殘忍的撒旦想將她背上象徵純潔的翅膀給折翼,永遠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對他來說,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來玩味。

  她記住了,永遠都將他的話記在心裡頭。

  他是她的主子,是她的救命恩人,用自己的一切來報答他也在所不惜,她永永遠遠都會將他放在心上,永遠只聽令他的命令。

  ※※※※

  花弄雙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把事情想的很單純的女孩兒,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身上所帶的寒冰就愈冷,如今已不復往日單純天真了。

  宮裡,全都知道花弄雙不苟言笑,那張逐漸成型的鵝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笑容,就連話也不多,像是冰冷冷的冰美人,令人退避三舍。

  且,西方凜不但讓她跟著舞伶學舞,還跟著武師學些防身術,讓她有一技之長。

  花弄雙也沒讓西方凜失望,女子一切活兒她全都學會了,就連基本的防身術也有點根基,將西方凜獨創的一套劍法裡某一段的「花舞劍法」,學得可是淋漓盡致,令西方凜大悅,賜給她一把上好的「銀花劍」。

  花弄雙巨大的轉變,讓所有的人都不敢欺負她,就連西方凜的侍妾,雖然再度找花弄雙的麻煩,卻被花弄雙無情的身手給好好的教訓一頓,著實讓那些侍妾栽了個大跟斗,她們從此明了花弄雙不再是那個單純的花弄雙,而是被訓練成無心、無情的一名舞伶。

  她,失去所有的自己的感情、情緒,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言語,因為連親生爹都能將她推入火坑了,因此她的世界裡只有西方凜一人,只有他,才值得她為他效命。

  其他人,她不放在眼裡,有那個必要,她誓必為西方凜剷除眼中釘,不管他是對與否狠心,是她在西方國生存下來的條件之一。

  只是,花弄雙不再是以前的花弄雙了。

  只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冷心及冰冷,剩下的單純、天真早已不知道被她藏到哪兒了。

  冰冷冷的花弄雙,此時一身輕薄的絲綢衣裳,正在宮裡為西方凜跳著新學的舞蹈,且手上拿著他御賜的「銀花劍」,配合舞蹈的舞著,舞得劍花四起、刀光四閃,卻令人感覺不到一絲殺氣,反而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面。

  纖細的身影翩翩的轉著,手裡的長劍也畫出一圈圈的劍花,一雙小足未穿上繡花鞋,跟上掛著鈴鐺的銀腳鍊,聲音非常悅耳好聽。

  舞蹈生動令人移不開視線,花弄雙一雙大眼一併,抓緊了劍柄,那劍鋒大剌剌的往西方凜的咽喉飛去。

  只稍一刻,劍鋒離他咽喉的一個指頭近,便停了下來。

  西方凜的臉上並沒有改變表情,嘴角反而勾起一抹邪笑,他長指輕撥劍鋒,一股麻刺感便在她的手掌裡竄起,疼得她甩掉了長劍。

  「鏗鏘」一聲非常響亮,他乘機將她攬入懷裡,端了銀杯便往她小嘴裡猛灌著烈酒。

  花弄雙掙扎、揮動著手腳,卻無力將他手上的烈酒給揮開,只能任由他強灌著酒。

  好一下子,銀杯裡的瓊液沒了,他才放開她的身子,任由她猛咳著。

  她不勝酒力,因此臉兒隨即紅了起來,粉嫩了她一張更嬌美的臉兒。

  西方凜望著她狼狽的小臉為樂,嘴角噙著笑容。「妳最好能練成千杯不醉。」說著,狂傲的拿起銀酒壺對準自己的嘴猛灌。

  花弄雙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嘴角,雙眼凝望著他的側龐,心竟然沒來由的一跳。

  外傳西方凜冷酷無情、喜怒無常,且手段殘暴至極,為了自己的霸業不擇手段的強悍作風,可是她待在他的身邊已有段時間了,感覺不到他的殘忍,只覺得他的無心。

  她一張菱唇,逐漸的揚了一個笑容。

  西方凜望見她嘴角有個笑容,放下銀酒壺望著她。「望著我做什麼?」

  她輕搖著頭,臉上不經意的露了個粉暈。

  好一下子,他大笑出聲,扣住她渾圓的下顎。「老實說,妳愛上了我吧?」他狂妄至極,自信滿滿的說著。

  花弄雙一愣,不知道該何回答,可心卻也猛然的跳了一拍,彷彿像是被說中了心事。

  望見她誠實的表情,西方凜更是哈哈大笑,好一下子停止笑聲。

  「女人,總是癡傻,連妳也不例外。」他的長指撫按著她嬌美飽滿的紅唇。「我得告訴妳,女人愛上我是沒有好下場的,妳也不例外,懂嗎?」他望進她一雙澄澈大眼。「妳待在我身邊這一個月來,眼裡所看到的那些侍妾、女人,都自私的想獨佔我一人,可我天生就討厭貪心的女人,下場如何妳也明白吧!」

  她點點頭。「弄雙明白,爺兒不是屬於弄雙一人的。」

  「妳明白就好。」他將她摟入懷裡。「再過兩年,我便會讓妳成為我的女人。」他長指玩著她胸前垂落的髮絲。

  兩年,還長得很……

  她倚在他的胸前,心裡暫時塞滿了甜蜜,她最歡喜的高興事,就是倚在西方凜的懷裡,感受他的氣息、他的體溫。

  如果可以,就讓她永遠都獨擁他的一切吧!

  當然,這個期待、希望,藏在她心裡的小小角落,深怕被人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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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3 AM


第三章

  二年後,初冬

  外頭剛停了一場大雪,那落雪覆了一地的銀白,成了一片銀色的世界。

  東側廂房內,裡頭燃著取暖的炭火,將裡頭的寒氣驅逐,暖和了房裡的四周,且房裡正有著喘息的聲音。

  「爺……」一名嬌喘連連的女子,不斷的扭動身子,聲聲的呻吟聲,流洩在房裡。

  浪蕩的吟哦聲聲催情,壓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更是賣力的挺直腰際,不斷的往女子身上挺進,那火熱激情不斷送進女子的體內。

  西方凜俯望身下一張浪蕩淫慾的臉龐,他嘴角有著嘲諷的笑容,女人只要嚐過他一次,便會貪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他,非得將他的一切給了她們。

  可是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西方國的霸主,是一名誰也不能駕馭的男人,所以聰明的女人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就是不能太貪心。

  「爺,快一點……快一點,奴家想要……」聲聲哀求的女子,不斷的扭動著身子,企圖達到那美好的契合點。

  只是如今這身下的女人,不斷的催促,犯了他的大忌──他,不喜歡太過於貪心的女人。

  於是,他不管是不是還在情慾的頂點,猛然抽出在那如絨花穴裡的熱鐵,使得原本歡愉的女子,突地感到一陣空虛。

  「爺……」她坐起身子來,望著那以「陰晴不定」出了名的西方霸主,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抽離了自己的身子。

  西方凜一張薄唇有著冷笑,他勾起她的下顎,望著女子一張姣美的臉龐,發現她一雙美目是混濁的。

  他知道她想要,可是他殘忍的就是不施捨於她,不聽話的女人,他總有手段折磨她們。

  好一下子,女子怯懦的開口:「爺,您在生氣嗎?」她小聲的問著。

  他不答,可嘴角卻揚起一記冷笑,在那熠熠的炭火下,他一張俊臉顯得冷酷無情。

  見他不答話,女子挪了挪身子,一雙柔荑主動放在他的手臂上,柔媚的撒嬌著。「爺,是不是羽兒惹您不高興了?」她搖了搖他的手臂。

  「妳說呢?」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怒氣,反而反問著她。

  一張邪笑看似毫無怒氣的俊顏,事實上卻暗含怒意,這表情只有在他身邊待久的女人,才會發現這一點。

  羽兒待在西方凜身邊也有三個月以上了,明白西方凜喜歡寵幸聽話的女人,她溫柔的說著:「爺,剛才羽兒一定惹您生氣了,可羽兒是無心的,您能不能原諒羽兒呢?」她主動將光裸的身子倚在他裸露的古銅色胸膛上。待在他身邊三個月了,她多多少少也愛上他了。

  西方凜有著一張陰柔俊美的容顏,可卻是一臉霸氣,那雙劍眉訴著無比的威嚴,一雙黑眸望見的全是冷酷絕情,尖挺的高鼻下有著一張薄唇,唇上正幻著殘忍的笑容。

  「妳要我怎麼原諒妳呢?」他笑著望向她。

  羽兒嬌笑幾聲,倚在他懷裡說著:「羽兒也待在爺身邊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爺寵羽兒都比其他侍妾來得多,且羽兒也沒有讓爺失望……」她掩嘴笑著,小手拂上她那小腹上頭。「相信羽兒告訴爺這個消息,爺定會原諒羽兒的。」

  西方凜望著她一張嬌羞的表情,且又望見她的小手覆在小腹上,他眉尖一皺,心裡有個譜了。

  「說吧,妳有什麼消息值得我原諒妳的?」

  「爺,羽兒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羽兒嘴角噙著笑容,沒望見他臉色已沈了下去。「在爺的侍妾裡,沒有半個女人可以為爺生下子嗣,只有羽兒的肚子爭氣,為爺懷了孩子……」說著同時她抬了頭,望了他一眼,卻對上一雙冷熱的黑眸,寒冷的駭人。

  「哦?」他的嘴角收起笑容,大手扣住她美麗的下顎,力道重得快要將她的下巴給捏碎了。「這就表示妳服侍我完後,都沒喝藥囉?」

  「爺,羽兒天生對那些補藥過敏,所以嬤嬤端來的補藥,羽兒都沒喝一口。」她誠實的答著,不明白那藥裡的成分其實是打胎藥。

  他要完了一名女人,都會吩咐下人端來打胎藥給侍寢的女人喝下,為得就是防止女人懷了他的子嗣,他西方凜還不需要這些侍妾為他生下子嗣,為他生下子嗣的女人,非得符合他的條件不可。

  但,絕非是面前的笨女人!

  下顎上的力道愈來愈緊,她疼得擠出淚水來。「爺……羽兒疼……」

  西方凜併起黑眸。「誰准妳懷我的子嗣的?」他低聲的問著,聲音隱藏著冰冷的殺氣,他本是一名無心且心殘的男人,女人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工具,不過他沒准許女人為他生下子嗣時,他是不會將自己種子流落在外。

  可今日這笨女人,卻私自的懷了他的孩子,而且還一副邀功的樣子,以為她可以躍上枝頭做鳳凰了嗎?

  他將她甩下床坑,一張俊顏蒙上了寒氣。「憑妳,也想懷我西方凜的孩子?」

  羽兒跌坐在地上,身子疼得令眼眶掉出淚水來,雙眼帶著恐懼望著眼前如殘忍撒旦的男人。

  西方凜又挑了一抹笑容。「妳有膽懷了我的孩子,就有膽接受妳的下場。」說完,便大喊一聲來人,外頭又進來幾名女子。「我想妳可能忘了,私自懷了我孩子的下場是如何。」

  唯一的下場是打掉孩子,且永遠放逐在西方國外。這是私自懷了西方凜孩子侍妾的下場。

  一名白色的纖細人影走了進來,她手上端了一盆剛汲好的熱水,一張白皙的臉上,因為外頭寒風刺骨,將她的臉兒凍出了兩朵粉嫩的粉暈,一張出水芙容般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

  女子緩步來到西方凜的面前,她像是沒望見羽兒一身光裸的身子,逕自的為西方凜寬衣梳洗,一張秀顏沒有多餘的表情。

  西方凜望著女子一張被凍得寒白的小臉,執起她的柔荑,發現她的小手異常的冰冷,他望著她一雙清冷的眸子,開口:「妳是沒有多穿衣服嗎?瞧妳的小手凍得這麼冰。」

  女子縮回了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幫他扣著衣襟上的金釦。

  他輕抬起她的臉龐。「等等去端一碗打胎藥讓羽兒服下,且永遠的逐出西方國。」

  女子輕點了頭,這時才望向羽兒一張哭哭啼啼的臉龐。

  而西方凜則與羽兒擦身而過,卻被她一手抱住了左腳。「爺,羽兒求求您別這麼狠心,羽兒肚裡可是懷著爺的孩子,您怎麼能這麼狠心的打掉自己的孩子?」

  他無情的跩開她。「妳沒資格為我生孩子。」連看都不看一眼,那筆挺的身影便走出房裡,不再多留戀一會兒。

  女子眼光隨著西方凜的背影而走,好一下子才收回飄遠的思緒,望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望著羽兒那楚楚可憐的淚龐時,自個兒也垂下眼眸來。

  女人,在西方凜的眼裡,真的這麼毫不起眼嗎?

  只是為什麼女人還這麼傻,依然心甘情願的待在他的身邊呢?

  ※※※※

  「羽兒姑娘,喝下去吧!」女子語氣全是冷漠,一雙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的愁雲,手上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汁。

  「不要……不要……」羽兒退後幾步,害怕的看著那名臉色冷漠的女子。「花姑娘,咱們都同樣身為女人,難道妳就不能放過我肚子裡的孩子嗎?」她臉上淌著淚,哭訴著。

  花弄雙的小手微微顫了一下,她的心裡也正在掙扎。

  跟著西方凜身邊兩年了,她早就被勾心鬥角的後宮磨出了一副淡然、無心的個性來了,只要是西方凜高興的事,她就會盡量去取悅他,反之,西方凜不快的事,她是壓根兒也不去做、更不想去多管閒事。

  這兩年來,花弄雙活下去的目標,就是為了西方凜。

  如今,西方凜吩咐她打掉羽兒肚裡未成形的孩子,她也不得不做。

  因此,她咬了咬那鮮豔的紅唇,頭一別的說著:「羽兒姑娘,我想妳還是聽話的喝下去,妳知道後宮的規矩,爺不喜歡私自懷了他子嗣的女人。」

  「花姑娘,羽兒求求妳……」羽兒「咚」地一聲跪了下來。「只要妳放過羽兒肚子裡頭的孩子,羽兒答應妳離開西方國,永遠不再踏進西方國一步。」

  「羽兒姑娘……」花弄雙心裡起了一陣酸澀,兩年來未曾有的思緒一併被挑了起來。「我不能故作不知,讓爺的孩子流落在外頭。」她眼裡有著一抹黯然。「妳還是認命吧,這是身為爺侍妾的命運。」

  「不……」羽兒搖著頭,臉上早已被淚水給模糊了。「花姑娘,羽兒給妳磕頭、求妳手下留情,我不是為了成為西方國的主母,才懷了爺的孩子,我是因為愛爺,所以才想為他生下孩子……」她拼命的磕著頭。「花姑娘,我求求妳,妳跟在爺的身邊也有兩年了,妳幫我同爺求情好嗎?別讓爺親自殺掉他自個兒的孩子啊!」

  花弄雙輕嘆一聲,兩年來她跟在西方凜的身邊,明白西方凜那狂霸的脾氣,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他說一就是一,沒有人敢違背他的話,她亦同那些忠誠的臣僕一樣,將他的一切當成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

  手上端緊了黑漆漆的藥汁,她往前向羽兒走去,口氣不再透露出悲憐,心裡不斷的告訴著自己:如果她今日可憐了羽兒,那麼往後誰來可憐她呢?

  西方凜告訴過她,想要活在後宮裡,第一就是要看主子的臉色,第二就是要學聰明,第三就是學會保護自己。如今羽兒會淪落這般場面,是她不會看主子的臉色、也不夠聰明,且她不懂保護自己,讓自己懷了爺的孩子。

  這是羽兒應得的下場,她不能可憐羽兒。花弄雙不斷的提醒自己,可是多年來訓練成冷漠的心,卻在此時動搖起來了。

  她不該為一名不相關的女子給擾亂了心的!她緊皺著秀眉,手上的藥汁卻也因此微微溢了出來。「羽兒姑娘,別逼我強灌妳喝下。」她蹙著眉尖。

  「花姑娘,妳忍心剝奪一名未出世孩子的生命嗎?」羽兒哭泣著,她想要這個孩子,畢竟這是她跟愛過的男人所擁有的孩子啊!

  「那本是不該有的孩子的。」外頭的寒風不斷的吹進來,吹得她手上的藥汁都涼了,可她的心卻沒被吹寒,反而逐漸的融化了。

  她真的殘忍到要殺了一名未出世的孩子嗎?花弄雙不斷的反問自己。兩年前那個善良的花弄雙並沒有在她的心裡消失掉,在今日這件事之下,單純善良的花弄雙回來了。

  「花姑娘,我求求妳……」羽兒哭得極為可憐。「我發誓我永遠不走進西方國,我會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也不會讓爺知道我偷偷生下孩子,我求求妳,別殺了我愛的男人的孩子好嗎?」

  花弄雙心在淌血,羽兒算是幸運了。西方凜不愛她,卻給了她一輩子可以回憶的小孩,永遠訴著她愛過西方凜的這個事實。

  而她花弄雙在西方凜的身邊待了兩年,什麼也沒有得到……

  「妳……真幸運。」花弄雙丟去手上的藥碗,一雙澄澈的眸子又恢復了清冷。「今晚,帶著孩子離開西方國,永遠都別再踏進西方國了,否則,我會在爺得到消息之前,殺掉妳及孩子!」她口氣極為冰冷的警告著,這是一項賭注。

  她第一次違背了西方凜的命令,放走了羽兒及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也許會落得與羽兒一般下場。

  可是她寧可冒險,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殺過跟她無冤無仇的人,而且還是一名未出世的小嬰兒。

  她下不了手……

  好一會兒,羽兒連磕了幾個頭,才從地上站起。「花姑娘,謝謝妳、謝謝妳,我會遵守約定,在我有生之年不再踏進西方國了。」

  「妳最好記住這句話。」花弄雙一雙冰冷的清眸移到羽兒平坦的肚子上後,眼中的寒光有些融化,溫柔的望著那平腹,不可思議,那小小的肚子竟然孕著生命。

  半晌,她才轉過身走到門口。「快將妳的細軟準備好,今晚爺會派人將妳送出西方國,記得別再將妳肚子裡有孩子一事再透露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花姑娘。」羽兒擦拭著淚水,連忙道謝著。

  花弄雙深呼吸一下,才緊握著拳頭走出房裡,那股冷刺的寒風又往她的身上襲來。

  可是,此刻她的心裡,卻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

  夜深人靜,那銀白的雪映著淡淡月光落了下來,又開始下雪了。

  花弄雙身上披著羊毛的披風,一雙長長的睫毛上沾上落下的白雪,她半瞇著眼眸,目送著正要上馬車的羽兒。

  今晚,羽兒便要被送出西方國外了。

  「站住!」突地,有名女子的叫聲,喊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一名身上穿著厚重裝衣毛皮的女子,手上拿著一把油傘擋著落雪,正緩步而來,而身旁則跟著一名高大的男子,那修長的身影被月光拖得很長,臉上有著懾人的寒冰,那雙黑眸往花弄雙的身上直視著。

  花弄雙望見西方凜往自己的方向走來時,她心裡已經有個譜,且另一旁伶沁的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

  她太大意了,竟然忘了身邊的婢女都是伶沁安排的,為得就是監視她,如今她放過羽兒肚裡孩子一事,肯定西方凜也知情了。

  「雙兒妳也太大膽了,竟然要讓爺的子嗣流落在外頭,妳安得是什麼心啊?」伶沁自從從青樓回來後,便將花弄雙視為眼中釘。

  花弄雙美眸只是淡淡的望了伶沁一眼,隨即勇敢的對上西方凜那雙寒如冰霜的黑眸。「爺,弄雙的確狠不下心傷害那未出世的小生命……」

  話還未說完,西方凜便出手擊中了花弄雙的右胸,見她退後了幾步,屏氣一下後,嘴角溢出了血來。

  他的內力深厚,因此連一成力都沒有使出,便傷了她五臟內腑。

  花弄雙抬起一雙深幽的水瞳,眼裡望不見任何哀怨的眼光,只是淡淡的瞟了西方凜一眼。

  待在他的身邊,她早就覺悟有天會為他死去,可是她沒想到卻是這麼快。

  月光映著她蒼白的小臉,看起來竟美的懾人魂魄。

  可是他氣,他一直以為她對自己是忠貞不二,會遵守自己交代的一切,可沒想到他擔心的事發生了,花弄雙依然逃脫自己的掌控、依然有自己的思想,不再為他死心塌地。

  「我不後悔。」花弄雙那張唇瓣漸漸的轉為青紫,揚了一抹哀怨的笑容。「我雖違背爺的話,可我的心依然對爺是忠貞不二的。」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解釋。」西方凜冷酷的揚了淡笑,望著她一張在兩年前就失去笑顏的花容,此時像是蒙上一層寒冰,冰冷冷的從不輕易多露一個笑容,這是他將她塑造成今日這副德性。

  無情、無心、無愛的女人,對他只有「忠貞」二字。

  不過今日她讓他失望了,違背了他的話、他的指示,也代表她的心逐漸的背離他?!

  望著她那雙無心的水眸,西方凜沒來由感到一陣恨意,他咬著牙道:「伶沁,將羽兒抓下去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之後不准她再踏進西方國來。」

  「妾身遵命。」伶沁嘴角有著一抹勝利的笑容,只是看到花弄雙毫無表情的臉上時,她一張豔美的花容露出不屑。「爺,那花弄雙該如何處置呢?」

  「不用妳多嘴!」他的口氣不甚好,上前抓住了花弄雙一隻皓腕,拖著她受傷的身子走往宮裡的柴房方向。

  伶沁見西方凜將花弄雙帶走,眼裡有著滿滿的妒意。

  半年前她從青樓回來後,便發現西方凜不再獨寵她一人,反而花弄雙的地位比她更高一點,雖想過要找她的麻煩,可聽說花弄雙是爺精心栽培的一名女人,武功也略懂一二,令沁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動她,不過另一個原因是西方凜從不在花弄雙的寢房過夜,聽說是花弄雙還未有女人嬌美的體態,西方凜暫時還沒有興趣。

  不過才半年而已,伶沁就看著花弄雙日復一復的美麗、豔美,一雙秀眉不點而黛、一張桃唇不絳而紅,那雙清冷的杏眼更是出塵的無染。

  只有處子還有那點純真及純潔……伶沁心裡的疙瘩,還是只有花弄雙一人。

  ※※※※

  西方凜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狠狠的將花弄雙丟進那陰暗的柴房裡頭,猶如將她撞進在他深黑的眼眸裡,永遠都不讓她自他的視線逃脫。

  兩人的身上沾了許多雪花,她跌坐在地上,側望著他一張生氣的俊顏,冷熱的令人打顫。

  「爺,弄雙會以死謝罪。」她淡淡的說著,口氣沒有半點情緒。

  「我不會讓妳死的!」他隨即答道,卻惹來兩人的驚愕。

  她一雙美眸睜大,第一次望見西方凜那失控的情緒,且那張俊顏先是盈溢怒氣,後是寫著難堪,像是被自己的反應給弄得怔住了。

  望著她一張無慾無求的嬌顏,他該是感到心滿意足,因為她成了自己想要的女人,可如今見到她把生死度在身外,著實令人不悅,這怒氣來得沒來由。

  二人沈默了好一下子,他望了她鮮紅的嘴角,凝望了她臉龐一會兒,知道她暫時沒有生命的危險,一雙冷眸又降低了溫度。

  這兩年來,一張清秀的小臉出落得標緻,小臉上仍有猶如出水芙蓉那般的美麗及純真,但她卻刻意隱藏那渾然天成的純真、善良,刻意表現灑落一身的瀟灑及冷漠,如那傲視人群的一朵冷梅。

  他該是感到欣慰她達成了自己塑造的標準,可如今見她把生死看得如此的輕渺時,卻又壓不住怒氣,這股怒氣來得令他愕然。

  該死!西方凜被自己陰晴不定的脾氣弄得煩躁,望著那張冷然的美顏,他緊皺著一雙劍眉,緊握著自己的拳頭。

  好一下子,有名奴僕急急忙忙來到西方凜的後方,口氣有些著急。「爺,虎嘯王突然來見,要爺前往大廳會面。」

  虎嘯王?!西方凜收回失神的思緒,不解虎嘯王怎連夜來訪?

  他甩袖,望了跌坐在地上的花弄雙。「好好待在這兒反省!」說完,便轉身而過。「將她好好的看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放她走。」說完,便霸氣的甩袖而走。

  花弄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雙眼眸望著西方凜的背影而移走。

  兩年來,她的眼光所追隨的,依然是那道充滿霸氣的背影,從未改變過的……深情!

  ※※※※

  西方凜一身華衣錦服的來到前廳,一進到廳裡便望見一臉被狂鷙的鬍鬚遮住下半臉,且身材高大威猛,看上去讓人覺得粗獷,這人便是虎嘯王。

  虎嘯王虎嘯是足以能和西方凜對抗的人,這些年來兩人似敵似友的僵持著局面,誰也不願出兵攻打、掠奪對方的霸業,只因兩人都顧忌對方的深沈及狂霸,因此只有將戰局轉到檯面下,暗中取得對方的消息。

  如今,虎嘯王親自來到西方凜的地盤,不禁引起西方凜的懷疑。

  「虎嘯王連夜來訪,是為了何事?」西方凜嘴角有著冷笑,坐在虎嘯王面前說著。

  虎嘯王哈哈大笑兩聲。「西方老弟這麼說就見外了,本王可是偷了空,離開本王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來西方老弟這兒找樂子。」他做事狂霸,可心機卻沒有西方凜如此的深沈。

  西方凜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虎嘯王說話算話,且見對方一副玩樂的表情,他勾起迷人的笑容。「虎嘯王想要什麼樂子?做兄弟的,必定為虎嘯王安排。」

  「嗯……」虎嘯王蹭了蹭下巴。「不瞞西方老弟說,本王從以前就聽說西方老弟收藏了一名舞伶,聽說長得有若仙女下凡、勝過西施美人呢!此事可當真?」

  西方凜擰眉,知道虎嘯王說的人是花弄雙。

  「虎嘯王說的女人,在西方國可多的是,等等我便要人將那些女子遣出,讓虎嘯王一個一個選。」

  「耶,本王不想要那些平凡的女子。」虎嘯王呵呵的笑了兩聲。「我想要的是相貌美麗、性子卻冰冷的美女,聽說西方老弟身邊就有如此佳人,難不成西方老弟想要藏私嗎?」

  西方凜暗地緊握了拳頭一下,虎嘯王生性好色,什麼女人送上門他都不拒絕,而如今卻擺明跟他要花弄雙了,他沒有必要為個女人,跟虎嘯王鬧翻了臉。

  「虎嘯王既然看上我身邊的女人,當然是雙手奉上送給虎嘯王。」說著,西方凜心中起了一計,若讓花弄雙潛進虎嘯國,也許他有機會可以來個裡應外合,將虎嘯國併入自己的版圖裡頭。

  但,得犧牲花弄雙……

  「那西方老弟把那女子叫出來給本王瞧瞧吧,本王迫不及待了。」虎嘯王一臉不能等待的猴急樣。

  西方凜臉上戴著有耐心的笑容。「天色不早了,還是請虎嘯王先在廂房裡休息吧,等等我便要人去吩咐那名舞伶,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明兒個準備一場動人的舞蹈,好服侍著虎嘯王,現下就請虎嘯王進房休息,我另外找女子侍候虎嘯王。」

  虎嘯王收起笑容,不過想想也對,站了起來說:「好吧,本王就等到明兒個,現下本王也累了,今晚就在西方國打擾了。」

  「請。」西方凜也站起來,跟虎嘯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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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4 AM


第四章

  花弄雙的內傷還未養好,便被換上那若隱若現的舞衣霓裳,細長白皙的一對藕臂、及胸口一大片春光全蕩漾而出,而那一身的薄紗霓裳薄到不能完全遮掩自己的長腿,一雙蓮足也裸露出來,足踝上繫著響亮銀鈴,隨著她的舞蹈碰撞出聲。

  虎嘯王及西方凜坐在殿堂上,一瞬也不瞬的望著花弄雙那纖細玲瓏的身影。

  花弄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瞟了殿堂上的西方凜一眼,便隨著絲竹聲翩翩起舞著,踝足上的銀鈴有韻律的清響起來,猶如彩蝶輕舞著,所有嫵媚盡流她的動作之中。

  虎嘯王不斷的發出讚嘆聲,那美麗的容顏、玲瓏的身驅映入他眼裡,激起想要她的慾望。

  西方凜看在眼裡,有些煩躁,對於面前的花弄雙,有一絲複雜的思緒。

  花弄雙無心的跳著舞蹈,胸口令人窒息的疼痛,隱隱約約侵襲著她的全身,一個抽動,讓她腳一滑,側身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之前被西方凜擊中的胸口。

  虎嘯王見到美人受傷跌坐在地上,連忙想要上前扶起她,可西方凜眼尖,在虎嘯王站起之前,便開口要人將花弄雙扶起到他的身邊,不讓虎嘯王有機會觸到花弄雙的一絲一毫。

  花弄雙臉色蒼白,坐在西方凜的右側,小臉垂下輕咬著下唇,顯得非常的痛苦,卻拼命的忍著不適。

  虎嘯王隔著西方凜,欣賞著花弄雙那張嬌美的花顏,恨不得馬上將佳人摟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西方凜明知道虎嘯王的企圖,依然故作鎮定,他望著花弄雙痛苦的表情,明白她昨天身中自己一掌,胸口定是炙熱悶窒而難過。

  「小美人,妳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虎嘯王熱切的問著,恨自己不能坐在她的旁邊,來個憐香惜玉。

  花弄雙連看都沒看虎嘯王一眼,更別說是回答他的話,她只是垂著小臉,小手捂在胸口,難過至極一語不發。

  虎嘯王並沒有放棄,想伸手去觸花弄雙的身子時,西方凜的身子一挺,他臉上帶著笑容。「虎嘯王,這舞伶的身子昨晚受了點風寒,容她下去休息吧!」說完,便獨斷獨行的要人將她扶下去,虎嘯王想一親芳澤的機會破滅了。

  花弄雙被人攙扶離去,虎嘯王雖感到可惜,可是他知道他已向西方凜要求,這女人還是屬於他的。

  「西方老弟,那姑娘……」虎嘯王嘿嘿的笑著,貪婪的眼光還是盯在花弄雙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隱入門外,他才收回眼光。

  「你放心,這舞伶我會送到虎嘯國去的。」西方凜收起笑容,拿起銀杯往自己的口裡灌著,那股麻辣感覺,麻了自己的舌尖。

  虎嘯王高興的大笑,那舞伶甚是得他歡心,冰冷冷的性格令他興趣大起。

  西方凜看見虎嘯王那副貪婪的嘴臉,俊容上出現一副冷鷙的表情。

  ※※※※

  坊內一陣溫暖,可外頭卻是下不停的雪。

  花弄雙只是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她伸手揭開了精緻的木窗,望著窗外那飄落的雪,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的銀白,亮閃閃的耀映著月光。

  冷冽的空氣吹進溫暖的坊裡,也吹拂在她一張白皙的小臉上,她不覺得冷。

  她不是笨蛋,今日抱病見客,她知道西方凜已打算將她送給那來自虎嘯國的虎嘯王了。

  她毫無怨言,因為自己的這條命,在兩年前就已經交給了西方凜,她不後悔……

  突地,她的身子被摟進一副溫暖的胸膛裡,她並不驚訝,只是閉起眼睛,享受著這短暫且即將遠離的溫暖擁抱。

  「為什麼不回頭看我?」低沈的聲音,自她的背後傳來。

  她聽話的回過身,一張令人心動的俊容映入她的眼裡,她睜睜的望著他瞧,眉間有著傲氣、霸氣,俊容非常的邪美。

  望著她那張冷冰冰的臉龐,西方凜的大手拂上她的臉,指尖傳來的是一陣冰涼,這時他才發現木窗打了開來,冷風吹進了雪花,莫怪她全身都是冰冷冷了。

  他關起木窗,執起她的小手搓揉給她溫暖,一雙黑眸打量著她一張無表情的小臉。

  這兩年來她無慾無求,像個影子待在他的身邊服侍著他,從沒有任何怨言及自己的想法。

  「還冷嗎?」他輕問。

  她搖了搖頭,倚在他的懷裡依然不說話。

  他將她圈在懷裡,望著她一雙美麗的水眸。眼裡,他看到一陣澄澈的眸光,心一悸,他俯唇覆上她嬌美的唇瓣,碰到一陣的冰涼,就如她冰冷的性子一般。

  好一下子,他才離開她的唇瓣,望著她依然沒有表情的小臉。

  「我要妳為我做一件事。」他的口氣恢復了冷酷。

  這時,她才抬眸望入他的眼裡。「爺要將弄雙賜給虎嘯王?」同時,她的心被狠狠一抽,疼得令她想擰出淚水來。

  「沒錯。」他明顯發現她的眉間微微一皺。「成為虎嘯王的侍妾,跟我裡應外合的合作,我要虎嘯國所有的消息。」

  心,明顯的淌血。她依然還是一臉漠然,事實上,她不能讓自己的感情表露在外。

  「弄雙明白怎麼做了。」她垂眸,淚珠彷彿掛在那捲曲的睫目上,事實上她不流淚。

  「說吧,」他的指尖拂著她光滑的臉龐。「妳有什麼請求?我答應妳。」真諷刺,自己培養兩年的女人,這一刻竟然要雙手奉上給別人。

  花弄雙沈默了好一下子,踮起腳尖,一雙白皙的手臂主動攬住他的頸子,水眸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

  「希望爺記住弄雙的真誠、記住弄雙的忠貞。」兩年來首度發洩自己的情緒,她的小臉埋進他頸窩。「弄雙永遠不會背叛。」

  頸間觸到她落下的晶瑩淚珠時,心一陣的悸動,他不語,一把將她的身子抄起,往床坑方向走去。

  輕將她放在床舖上,望著她泣不成聲的臉龐,他一張原本該是冷酷的俊顏,在此時被她的淚水給融化了,他的大手拂著她的淚痕,聲音有些不自在。「我明白妳為我付出的代價,只要我統一了虎嘯國,我便會將妳接回來。」

  那時候,她還能像這樣的待在他身邊嗎?她無言的問著。一名不潔的女子,他還肯要嗎?

  唉,這是她的命不是嗎?她輕嘆一聲,已將自己賣給西方凍了,身體、靈魂都是屬於他的,任他自由支配她的一切。

  只願,他別將她給忘了。

  因為哭泣,她的胸口更加的疼痛,她捂著胸口,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

  他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因此粗魯的扯開她的衣襟,一抹春光便映入他的眼裡,這時他才發現,兩年前那未發育成熟的軀體,在此時已是完美女人。可他卻不能碰她!

  不能!他壓制著自己,別開眼不看那誘人的胸前春光,那溫暖的手掌貼在她胸口上,丹田一提氣,一股真氣便往她的胸口貫去,一下子便溫暖了她的身子,且疼痛不可思議的減緩了。

  「記著,順著我,我不會虧待妳的。」他揉著她的胸口。「可背叛我,唯有死路一條!」他的聲音冷硬卻又帶點柔情,只有花弄雙能讓他的情緒如此複雜。「至於羽兒那件事,我可以忘卻妳的背叛,可虎嘯國一事,我絕不允許有差錯,記著沒?」

  「弄雙明白。」她躺在床炕上,望著他一張冷顏,心又一陣難過。「弄雙生為爺的人,死也為爺的鬼。」難道,他的心裡從沒有過她嗎?

  「好雙兒。」他低頭攫住她的唇瓣,也爬上床坑擁住她的身子,而貼在她胸前的大手沒有離開,依然注入一股真氣在她的胸口。

  這一夜,外頭下著寒冷如霜的雪,花弄雙的心也漸漸的被凍住了。

  在西方凜的心裡,自己依然是兩年前那項貨品,隨意的任由他培養、改造,而如今貨品將贈與他人,只是為了他的霸業。

  而她,還傻傻的為一個無心的男人付出一切……

  這段說不出來的情,那無心的男人何時才會明了?

  ※※※※

  雪驟歇,落了一地銀亮的潔白,卻也異常的凍人,今年的雪來得比去年多,且下個不停,今早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花弄雙站在華麗的馬車前頭,她沒有帶任何東西,只帶了一把西方凜賜給她的「銀花劍」,她握緊了劍鞘,緊緊的握在手裡……

  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連哀傷也隱藏得極好。

  她已覺悟,這趟離開西方國,她再也不能將西方凜的感情放在心裡了,只因她不再是那純潔的花弄雙。可她不悔,她願意為他這麼做,他這麼說,她就這麼做。

  坐上那華麗的馬車後,虎嘯王也跟隨坐上另一輛馬車,臉上有著難掩的笑容,唯獨西方凜,一張俊顏依然冷峻的嚇人,握緊的拳頭在寒冬下成了青紫,心裡正有股陌生的情感。

  他不曾嚐過嫉妒的滋味。西方凜不會懂的,因為他不懂「愛」,亦不懂這所謂掙扎的情感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他可悲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的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另一名男人。

  花弄雙低下小臉、垂著眼眸,望著手裡那把「銀花劍」,心底那纏繞的情絲,也像是殘忍的被「銀花劍」給揮掉,不能再對西方凜有任何一絲絲的眷戀。

  痛下決心不再見西方凜一眼,那樣反而會讓她更割捨不下。

  西方凜雙眼盯著馬車,直到駛出宮門外,緊握的拳頭更是陷入了掌中,掌心落下點點的紅色液體,在雪地上觸目而斑駁。

  花弄雙跟虎嘯王坐了不同的馬車,這也是西方凜故意安排,雖是多此一舉,但只要西方凜一想到虎嘯王那狂霸的個性,定會在馬車上就要了花弄雙,因此分別派出兩輛馬車,將兩人一同送回虎嘯國。

  半個時辰後,兩人已離開西方國有一段的距離,回虎嘯國有段必經之路,一段危險的山路。

  山路上全佈滿了銀霜白雪,不管是虎嘯王身邊的侍衛走著、還是馬伕駕著馬車,一個不小心都會滑腳、失足,看起來非常的危險,虎嘯王命令眾人行慢一點,以安全為優先。

  大雪驟歇,遠方掛著一輪朦朧的明月,淡淡地像抹憂愁。

  花弄雙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她望了馬車窗口外的景色,那輪淡淡的明月沒有耀眼的光芒,只有淡淡的銀光,與一片白蒼蒼的雪地相映著。

  離西方國多遠了呢?她不知道,自從她被接到宮裡後,她就沒踏出一步過,如今這白茫茫的一片地方,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只知道,愈走,她就離西方凜愈遠。

  能不能就停下路程,讓她離西方爺兒近點吧!她握緊手裡的「銀花劍」,明知道不可能,可心裡還不斷的祈禱著。

  突地,馬車一顛簸,她整個身子都往前方傾去,差點摔落至外,還好她及時穩住了身子。

  馬車外頭傳來一陣叫喊聲,之後馬上傳來陣陣劍與劍之間的擊打聲,聽起來像是打鬥。

  她忍不住,握緊手上的長劍,便躍下馬車一探究竟,只是蓮足一落地,眼前飛來的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她倒抽一口氣,拿起手裡的長劍擋住。

  虎嘯王被侍衛包圍著,眼前是一堆蒙面的黑衣人,他們眼露殺機,手不留情的銳殺阻擋他們的侍衛。

  花弄雙雖站在一旁,卻也遭到池魚之殃,黑衣人見她只是一名女子,拿起長劍往她身上砍來,她想也不想的抽出長劍抵擋,劍術雖然稱不上高明,不過至少她可以護住自己。

  虎嘯王一聲大吼。「沒有人知道本王出了虎嘯國,今日遭到追殺,肯定是西方凜下的毒手,定是恨本王要走了他的處子舞伶。」

  不,這群黑衣人不是西方爺兒的手下。花弄雙在心裡大喊,在宮中兩年,她完全沒見過這些人,而且這些人身手不凡,西方爺兒不可能輕易就命令他們追殺虎嘯王,因為暗殺了虎嘯王,西方爺兒依然得不到什麼,他從不作無意義的事。

  皚皚雪地裡,有著許多分岐的血紅小河,看起來非常駭人。黑衣人依然不由分說,手拿著長劍見人就殺,只學到皮毛的花弄雙,也因此被人劃破了棉襖衣袖,白皙的手臂頓時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

  「唔……」她忍著痛,眼裡沒有畏懼的表情,只是定定的看著那些黑衣人逼向自己,她瞟了虎嘯王一眼,發現侍衛早就圍著他,企圖掩護虎嘯王先行逃命去,獨獨留下她這名弱女子。

  雪地上,全是紅血,花弄雙一個失神,右胸被那襲來的長劍刺中,不得已只有往前奔跑逃命。

  黑衣人卻不肯放過她,非要趕盡殺絕,毫不放棄地追來,花弄雙不熟悉這兒的地形,逃命卻跑向了那望不可測的山崖邊。

  右胸不斷的冒出鮮血來,濡濕了她整件皮裘外衣,額上也冒出許多顆的汗珠,在寒冷的天地裡顯得諷刺。

  來到崖邊,望著那銀白的崖下,她抿著嘴,卻沒有一點害怕之色。

  「還想逃?」黑衣人眼眸一黯,分明已動了殺機,想上前擒著那嬌美如花的她時,卻見她的腳步不斷後退,黑衣人們看出她的企圖,開口道:「妳想跳崖自盡嗎?下面可深得很,要不要跪下來求大爺咱們,也許可以留下妳這嬌滴滴的姑娘,侍候咱們呢!」

  她無言,只是眼角瞟了崖下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她終於開了口:「你們到底是誰?」

  黑衣人們呵呵大笑。「咱家可是西方大爺買下的殺手,奉命殺掉虎嘯王,所有的人也要一併滅口。」

  胡扯!花弄雙嘴角撇了一個冷笑,手上的長劍一挑,往中間一名黑衣人刺去,將他臉上蒙住的黑布給挑起,一張平凡的容顏映入她的眼裡,不過對方左頰上有著一顆黑痣,倒是令她印象深刻,她記住這張臉了。

  「該死的娘們!」那名黑衣人大叫。「兄弟們,將她擒住,別讓她逃了。」

  黑衣人答了聲是,正想要上前擒住花弄雙時,卻見她握緊了長劍,眉頭皺也不皺便轉身躍下那深不可測的山崖。

  黑衣人們全睜大了雙眼,沒有預料到她的動作竟是如此的快速,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的直躍下去,令他們目瞪口呆。

  好個有勇氣的娘們!領頭的黑衣人嗟了一口,看花弄雙跳下山崖後,想這下肯定沒了小命,半晌才招呼了弟兄們離開。

  冷風呼嘯而過,一片銀白的山谷又恢復原來的寂靜,徒留雪地上那斑駁的血跡。

  ※※※※

  「碰」地一聲,好大聲響。在座所有的人,無人不被這擊桌之聲嚇得打哆嗦。

  西方凜派人護送虎嘯王回去的侍衛,其中有名帶傷跑了回來,身上血淋淋的樣子好不嚇人,直到他將事情的原委全告訴西方凜時,便斷了氣倒下。

  至於西方凜則是面色凝重,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

  跟著西方凜打天下的斷雲詻,也剛從境外趕回來,只是一回來便碰上這檔事,著實也令他眉頭深鎖,語氣凝重的開口:「爺,虎嘯王這次微服出宮,只有他和咱們知道而已,如今虎嘯王被人追殺,這筆帳肯定落在咱們西方國頭上。」

  「想也知道!」西方凜咬牙又擊了桌一掌,桌子應聲截成兩半。「虎嘯王為人沒大腦,肯定以為是我派人趕盡殺絕。」

  「爺,我想虎嘯王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西方國的。」斷雲詻望著那已斷氣的侍衛。「這下,虎嘯王恐怕會在近期之內攻打西方國。」

  「我不想與虎嘯王起衝突。」西方凜站起身來,心裡依舊煩躁,有件事仍然讓他懸心不已。「國內才剛穩定,再起兵戎太勞民傷財,再說之前掠奪別國的精銳也還未成氣候,如今要再起兵端太勉強了,只有一半的勝算。」

  斷雲詻不語,身著青袍的身體看上去非常的筆挺修長。「那麼爺要親自與虎嘯王商談囉?」

  「你的意思要我親自去跟虎嘯王賠罪?」西方凜挑眉。「沒錯,何必認!」

  「不,是去跟虎嘯王親自面對面相談。」斷雲詻輕搧著羽扇。「既然那群黑衣人不是西方國派出的,那麼有九分的可能是虎嘯國自己的內亂,爺這一去虎嘯國,可和虎嘯王挑明這點,且還可以親自去探探虎嘯國的虛實。」他不疾不徐的說。「不過唯一要擔心的就是爺的安危。」

  「我有能力自保。」西方凜一口氣就是提不下,彷彿有什麼重要之事哽在胸口。「還有……」突地,他忘了要接什麼,一時啞口停在原地。

  斷雲詻等著西方凜開口,好一下子,他終於明白西方凜為什麼如此焦躁不安了。「爺是在擔心花姑娘吧?」

  這時,西方凜才猛然回神,原來自己胸口掛著的就是花弄雙。

  她,沒有消息傳回……西方桌望著那斷氣的侍衛,沒提到花弄雙一個字兒,便魂歸西天了。

  廳裡,霎時陷入沈悶的氣氛裡。

  直到,總管又扶著兩名重傷的侍衛,進到了廳裡頭來。

  西方凜一見,便揪住其中一名侍衛的領子,吼著:「見到花弄雙的人了嗎?她是隨著虎嘯王回到虎嘯國是不?」

  侍衛喘著氣,虛弱的搖著頭。「花姑娘……被黑衣人……黑衣人們追到山崖邊,恐怕……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西方凜一聽,大手滑下,往後退了幾步,他的表情森冷而絕望,令人看了發冷而顫。

  弄雙……躍下山崖了嗎?他的內心不斷的反問著,卻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不會,雙兒的命是我的,她不會做如此傻事。」他喃喃自語,第一次深感什麼叫做「寒心」。

  斷雲詻無言,只是跟總管交代幾句,便要人將兩名侍衛扶下去休養。

  他望著西方凜那張茫然的表情,臉上有著不解,曾幾何時,西方凜的心裡也會牽掛別人?

  西方凜一拂袖,望了斷雲詻一眼。「派人尋找花弄雙的下落。」說完,走出廳裡,心裡有著複雜的情感。

  斷雲詻望著西方凜走遠的背影,眼裡有著深不可測的眸光閃爍著。

  註定的情絲纏繞不斷,誰也不能擅自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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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5 AM


第五章

  白皚皚的銀雪覆蓋層層積雪,突地,有個深藍的異物從山崖上滾落下來,重重的摔落至雪地上,瞬時,那銀白的雪上,佈滿了駭人的鮮血。

  倒落在地的一名男子趴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臉頰可以感到冰涼刺骨的寒冷。

  該死的,他沒有想到虎嘯王出手竟然這麼狠毒,還未去到虎嘯國,虎嘯王便派人在半路狙殺他們所有的人,原本只是去談和、解釋,沒想到卻落得今日狼狽,被人追殺,為求一線生機不得已躍下那深深的山崖下。

  可他沒想到這山崖竟是如此的深,跌落至地時,被一塊凸出的岩石給撞傷了頭,現下正流血不止,且身子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骨頭也斷了好幾根,他傷勢嚴重。

  和所有的人失去聯絡,也許就要死在這荒郊野外的寒地裡了。

  黑眸看了看四周,除了遠處的樹林外,在他的身邊只有幾處乾枯的黃草,一望無際只是層層的積雪,實在很難有路人經過。

  這麼說,一代霸主西方凜就要命喪在這兒?他嘴角扯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只覺頭、身子有種撕裂感,疼得令他皺緊眉頭。

  不可思議,他掉下的山崖,竟是和花弄雙同個崖谷。他閉起雙眼,腦中浮起花弄雙一張美麗卻冷漠的面容。他從沒有看她開朗的笑過,印象中只是她一張順從的臉龐,而見她最後的一面,竟是她那張梨花帶淚的模樣。

  他尋找過她的下落,可沒有半點消息,她依舊生死不明,連個屍體也見不著,這成了他最後的遺憾。

  呵,他西方凜死的可真不光榮。他嘲諷的笑了笑,眼皮也愈來愈重,無疑的是生命力一點一滴的消逝了。

  直到,一抹白如銀雪的衣袂映入他模糊的眼裡,他只是將眼光往上移了移,卻只能望到那小腿的部分,便體力不支的掀了眼昏了過去。

  一身雪白如銀的女子,一張小臉上未擦胭脂,白淨的晶瑩剔透,兩頰之間還透著被凍紅的紅暈,她擰起眉,望著躺在雪地上的男人,雙手捧著心,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急、好快。

  她蹲下來看視西方凜的傷勢,發現他傷得很重,額上汨汨冒出鮮血來,且身上還有多處的刀傷。

  「爺……」她終於開了口,淚水也緩緩滑下,這半個月來,她心裡掛著的人還是他啊!

  見他傷得這麼重,她用盡力氣將他扶了起來,那鮮紅的血漬沾染上她雪白的衣裳,形成斑駁的血跡,但她不在意,只是顧著將他扶往南邊的小屋方向。

  ※※※※

  銀月掛在天邊,朦朧而淡漠,與一片銀色的雪地相互耀映。

  房裡有著燭光淡暈的光芒,花弄雙的小手不斷的忙著,她將西方凜身上的衣服褪下,讓他全身光裸的呈現在她的面前。她將房內的溫暖升到一個程度,才去外面汲來了一盆雪水,冰涼的水已凍紅了她的手指,可她不覺得痛,拿起絲巾濡濕,擦拭他的胸膛。

  只是血不斷的從他的傷口冒出,她慌了手腳,看了看門外一眼,急得往門外跑去,正巧和一名嬌小的人影相撞了一下。

  「啊,好疼吶!」嬌小的人兒有著細緻的聲音,身上著了一件虎皮毛裘,她跌坐在地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像是要滲出水來,抬眸望著那匆忙的花弄雙。「雙兒姐姐,什麼事讓妳這麼著急呢?」

  「沒事吧?」在嬌小人兒後頭,有名風度翩翩的男子,他將靈兒扶了起來,眼裡全是愛憐的守護眼光。

  「對不起,靈兒妹妹。」花弄雙抱歉說著,只是一見到那俊美的男子時,她連忙抓著男子的衣袖。「斷公子,求你救救床上的男人好嗎?」她的口氣有著著急,對著斷續風說著。

  斷續風有著一張俊美的臉龐,眉間有著一顆瀲紅的朱砂痣,仔細一瞧,會發現他和西方凜身邊的斷雲詻有九分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印印出來的。當初,花弄雙看見斷續風時,也為之一驚,可兩人的態度、神情全然不同。

  身邊的靈兒拽開斷續風的箝制,主動的來到床前看視著昏迷不醒的西方凜,這時她轉動著那烏溜的大眼。「啊,這男人好俊、好邪呢!」她沒有心眼的喊了出來,望著斷續風。「風,他全身都是血呢!你救救他吧!」

  斷續風嘴角有著一抹寵溺的笑容,他走往床沿,望見西方凜的面容時,他突如一怔,一雙黑眸深沈的望向花弄雙,看的她渾身不自在,彷彿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透了。

  「花姑娘,這男人妳認識吧?」他問。

  花弄雙不明斷續風話裡的意思,直接曲解成:如果不認識,就不出手相救。因此她連忙的點頭。「是的、是的,這個男人我認識。」

  「真的嗎,雙兒姐姐?」靈兒側著頭,一張如清純芙蓉的臉有著不解。

  「真的,我認識他。」花弄雙見西方凜的呼吸愈來愈微弱,急得求著。「斷公子,求求你救他……」

  斷續風遲疑了一下。「妳要想清楚,妳這一救,便是和他牽扯不清,他會介入妳的生活,讓妳痛苦至極,甚至是喪了性命……這樣妳還想要救他嗎?」他的眼前,不斷的浮起西方凜及花弄雙的未來。

  「當然,我的命本是他的,為他喪命是應該的。」花弄雙眼光有著堅持,語氣非常的肯定。

  「這是妳自己選擇的命運。」斷續風沒有再說下去,為西方凜把著脈、檢查他的傷勢,發覺他的頭上有很深的傷口,他皺著眉說著:「他傷到頭了,也許等他醒來,會暫時忘去以往的事情。」

  靈兒待在斷續風的身邊,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著。「風,你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了?」她的小手,拂向他眉間的朱砂痣,發現有點微熱,這表示斷續風又預見未來了。

  斷續風搖了搖頭笑說:「沒什麼事。」說完,便為西方凜療治傷口,好一會兒,精通醫術的他,終於將西方凜身上的傷口給止了血。

  斷續風看著西方凜的眉間,有著狂佞的霸氣,他微微的皺起眉,發現這男人和斷雲詻有關係時,他的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好了,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斷續風站起身來,順帶將靈兒給帶了起來,大手摟著她的腰際。「不過他醒來之後,也許會忘了一切,之後就要妳細心照顧了。」

  花弄雙點點頭,這時壓在心裡的石頭才放了下來。「斷公子,謝謝你為弄雙做的一切,來世,弄雙願意為你做牛做馬。」說完,作勢要跪下謝恩,卻被靈兒給扶住了。

  「雙兒姐姐,妳別這麼客氣,風他只是順手相救,這不算什麼的。」靈兒一張水靈靈的臉兒,笑呵呵的說著。

  「沒錯,別將自己的來生這麼快的定下。」斷續風話中有話,眼裡閃過一絲黯淡。「只是這一救,就算是以後賠了妳的命,妳也無悔嗎?」

  花弄雙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不後悔。我的命本就是屬於西方爺兒的,為他付出性命我也不惜。」

  「那我無話可說了。」斷續風緊摟著靈兒的纖腰,柔情的望著她嬌美倩笑的小臉,對靈兒,他不是也甘願犧牲生命嗎?「以後,妳自己照顧自己了,咱們之間的緣分盡了,我們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們要離開了?」花弄雙一張冰冷冷的臉終於有了表情。「你們的救命之恩,我還未來得及……」半個月前,她被黑衣人追殺,被逼得跳下山崖,原本以為要葬身崖下的她,卻遇到了斷續風及靈兒出手相救,而如今他們又幫自己救了西方凜,恩情還沒來得及報答。

  「別挽留我們了。」斷續風阻止她再說下去。「我們要是再留下來,會有一場逃不過的劫數,因此得和妳在此分手,而這裡的小屋就讓妳居住,我們不會再回來的。」他定定的望著花弄雙。「記著,別告訴任何人我們的下落,就連床上那名男人也是一樣,別說是我救了他。」他拿出小小的青罐子。「裡頭是延命丹,每隔四時辰餵他一顆,服完後,他的傷應該也就好了。」

  花弄雙接過手,雙膝一跪。「花弄雙沒有什麼可以報答斷公子,請受弄雙一拜。」說完,便磕了一個頭。

  只是當她抬起頭時,斷續風及靈兒已消失在她的眼前了,映入眼裡是遍地的雪花。

  她站起身,雖然心中有著不解,不過心裡掛著的人還是昏迷不醒的西方凜。她來到床沿邊,望著他一張面無表情的俊顏,她眉間上的褶痕始終沒有撫平,小手覆上他光滑的額頭,感受他的體溫。

  好一會,她嘴角邊有難得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靜靜看著他的容顏,從眉到唇,都是這麼的邪魅她的心。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此,那麼她寧可和他相守在這兒,永遠都不到別的地方去……

  ※※※※

  三天,西方凜整整昏迷了三天,才幽幽的張開一雙黑眸。

  首先映入眼裡的是一張擔心的美麗小臉,她的眉間有著解不開的愁雲,眼裡有著溫柔的關心,一張嬌巧的小唇也緊張的抿著,大眼直愣愣的望著他瞧。

  天,他的頭好疼……西方凜皺著眉,右手支著他的太陽穴,昏昏沈沈的痛感令他瞇起了雙眼。

  「爺……你還好嗎?」花弄雙見他痛苦的樣子,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妳……」一張小臉未施胭脂,看上去清純而脫俗,只是他彷彿見過她,卻忘了她的一切。「妳是誰?」他只記得,他叫西方凜……所有的一切在腦裡尋不出個所以然來。

  花弄雙瞠大雙眼,望了他良久,才想起斷續風對她說過的話,他說西方凜一醒來,也許會忘了他的一切……

  於是,兩人無語的凝視了一會兒,西方凜沈不住氣,那天生的霸氣使他眉頭一皺,口氣不甚好的問:「我問妳是誰?沒回答表示妳是啞子還是聾了呢?」

  「我……我叫花弄雙,是……是……」接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忘了一切,理所當然的也就忘了她,而她怎麼解釋她的身分呢?

  「是誰?」天,他的頭好痛,根本不能思考任何的事情。

  她抿著唇,一雙大眼朦朧的望著他,她該是對他說實話,還是讓他先養傷呢?掙扎了好一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唇才微微顫著說:「你從崖上掉了下來,是……是我發現了你,將你給救了回來。」她不敢正視他的眼,自己對他說了謊了。

  他的黑眸直愣愣的望著她白淨的臉兒,彷彿有道影子在他的腦海裡襲來,卻怎麼也看不清來人的面孔。

  「妳說妳叫花弄雙?」天生的霸氣沒有因為喪失記憶而褪去,他一雙黑眸大剌剌的定在她的身上,企圖找回以往的記憶,可這只是白費力氣,他尋不回什麼記憶,只覺得面前的她一陣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有她的記憶。

  她柔順的點點頭,望著他一張俊美的容顏,她捨不得移開眼光。

  「妳過來,讓我看看妳。」他的長指勾了勾,充滿著邪魅喚著她。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往他走去,一雙大眼裡依然有著澄澈,望著他眼裡的邪魅,突地有股溫暖竄進心頭,她知道她回到西方凜的身邊了,即使這只是個短暫的相聚,且又是當他的記憶暫失的時候,能待在他的身邊,已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裡,雖她對他來說是第一次見面,可對於她的一切,他卻熟悉不已。「我是不是認識妳?」

  她眼眸黯淡下來,心裡掙扎了一下,違背了心裡的話,搖了搖頭。讓她自私一次吧,直到他記憶恢復之前,讓她留在他的身邊吧!

  「真的嗎?」他鎖著眉間,望著她一張淡然的臉孔。「我真的不認識妳嗎?」

  「我是偶然在崖下遇到你的……」她說的有些心虛,可是她不想這麼早就失去他,與他一別就是永遠,而且她在崖下一待半個月,就是不願意自己前去虎嘯國,將自己獻身給虎嘯王。

  她愛他啊!她的心裡不斷的吶喊著,可面前的男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因為他是個無心的男人,永遠都不懂愛……

  「這麼說來,是妳救了我了?」終於,他相信她的話,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大手抬起她嬌美的臉龐。「妳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再次點點頭,感受他炙熱的體溫。

  「妳說,我該怎麼報答妳?」他邪笑,笑容中少了一抹陰霾,多了一抹頑皮的捉弄。「我該以身相許嗎?」他玩弄著她的髮絲,發現她秀髮柔如絲綢般的好摸。

  倏地,她抬起對視著他的黑眸,臉頰多了抹紅霞。「弄雙不需要爺任何的報答。」

  「是嗎?」他玩起她的小手來。「可是我心裡會有個疙瘩,要是被人知道一個男子漢讓一個弱女子救了,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因此,我總得回報妳一些什麼。」

  她漲紅著臉,拼命的搖著頭。「不用、不用。」

  「記著,我叫西方凜,別再喚什麼爺不爺的。」他摟著她的腰際,一股熟悉的香味傳入他鼻內,可他卻想不起來以往的一切。「這裡就只有妳住?」他的眼光望向門外,發現外頭一片銀白的景色。

  斷續風交代她不准向人提起他的存在,她只有點點頭答是。

  「這裡離城裡有多遠?」

  「我不知道。」這是她的實話,自從掉下崖後,她就無心想要回到那煩人的城裡,只願留在這罕無人影的樹林裡。

  「不知道?」他挑了挑眉。「妳是自小就生長在這兒,都沒有踏出這兒過?」

  一說謊,便是永遠的沈淪在謊言之中,因為得靠說謊來圓謊。

  「嗯。」她淡淡的說著,心裡卻是突跳了好幾拍。「我有記憶以來,就是一個人住在這兒。」

  他沈默了好一下子,才突然開口:「妳不冷嗎?」他的大手摩擦著她的小手。「我發現妳的小手好冷,是沒有多添衣服嗎?」

  這個關心的話,他也曾經問過。只是當時他的關懷,只不過是擔心他的貨品受到一絲絲的毀損,可如今聽到他再次的關心,她的眼淚盈上眼眶。

  見她弱小的肩膀顫動著,他真以為她是冷著了,因此大手主動的覆住她的小手。「妳冷就該多添衣服的。」他往她的小手呵著氣時,發現她的眼裡有著淚水。「妳哭啥?真有冷成這般嗎?」

  她搖搖頭,哽咽的回答:「我……我只是沒想到,還有人會關心我……」

  他皺眉。「妳別哭,這下不是有我陪妳在這兒嗎?」她的淚水像個炙熱的烙鐵,燒燙了他心。

  「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裡的……」到時候,她就是真的失去他了。

  她的淚水愈掉愈多,他的眉頭也愈鎖愈緊,食指拭去她臉頰的淚痕,聲音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妳別哭,我答應妳留下來不就成了?反正我的記憶沒恢復之前,我也是無依無靠的,等到我想起一切時,我再帶妳離開這兒,不讓妳一個人留著,這樣可好?」

  她輕抿著唇,淚水滾滾而落,當他記憶恢復後,就是她離開的時候,而她故意騙他一事,也許會讓他一氣之下殺了她。

  為他死,她無怨無悔,只願他心裡有她的記憶。

  「別一直哭。」他壓低聲音,手忙腳亂的樣子,看似對她的淚水無輒。「妳再哭下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望著他無措的表情,她又突地噗哧一笑,她可是第一次望見西方凜手足無措的表情。

  「妳又哭又笑的……」他皺眉,望著她的淚龐轉為笑臉後,眉頭才鬆了下來。

  她展開笑容,沒想到西方凜失去一切記憶後,竟然像個大孩子一般,逗得她笑聲連連的,而且那溫柔的關心洋溢著她的心裡,只有他,才能擾得自己又憂又喜的。

  如果,日子能這般的過下去,算不算是一種奢望呢?

  ※※※※

  「這是什麼藥?苦死了!」西方凜喝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未喝一口便吐了出來。

  花弄雙皺著眉望著他。「良藥苦口。」多年來,在他的身邊,她說話總是簡潔明白。

  失去記憶的西方凜,做事依然獨斷獨行,只不過卻抹去了他原本冰冷的個性,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可舉足之間依然沒抹去他那股霸氣。

  「難喝的要死。」他咒罵著,想將碗摔到地上,可望見她一張微皺的小臉,他想想還是放棄,將碗放在一旁。

  她拿他無奈,只有拿出青瓷裡的一顆藥丸。「不喝藥,那你吞下這藥丸子。」

  他無言的接過吞下,便跳下床坑。

  「你別……」還來不及阻止他跳下床,她的身子便被他一把給摟住了。「你的傷還沒有好,怎能……」

  「唉,別像個老婆子叨叨念念的。」他的長指按住她的嬌美唇瓣,有股衝動想吻上那誘人的花瓣,但怕嚇著她,還是忍住了。「倒是妳,有沒有多穿衣服呢?」執起她的小手,依然是冰的凍人。

  聽到他關心她,她的小臉又不禁酡紅起來。「我不冷。」

  「不冷,小手怎麼會冰成這樣呢?」他真的不解,她說她不冷,可她的小手、小臉全是冰的,他真的很想剝下她的衣服,算算看她到底穿了多少件衣服……

  他的眼定在她的胸前,才發現她有著一副纖細的骨架,可胸前那凸出的渾圓,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眼光逾矩了。

  莫名,他臉也一紅,心虛的別開了眼。

  她望著他臉紅的表情,只覺新奇好玩,面前的西方凜不再是以往的西方凜,在她眼前的這個西方凜,是少了權勢野心的西方凜,純真就如一個大孩子,他的心裡不再只有權勢……

  如今,她的笑容也愈來愈多,為他,她願意……

  「笑,妳竟敢笑我。」他像個孩子似的噘起嘴來。「我到底有哪裡好笑的?」他將她的身子壓往自己的胸膛裡,這種親密的動作對兩人而言,是再自然不過,兩人從沒想過這動作已逾矩。

  「覺得……全部都好笑。」她輕聲的笑著,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輕鬆。

  他臉一板,不語的凝望著她。

  見他板起臉龐,她心一驚,收起笑容連忙問:「你生氣了?」

  好一下子,他笑了出來,原來逗她是這麼的好玩。

  「你欺負我……」她嘟囔著。

  望著她小女兒的嬌態,他倒是第一次見到。「我喜歡妳這個表情。」他輕捧起她的臉龐。「有時候妳靜靜、不笑的時候,我以為我哪兒惹妳不快了,姑娘家還是要多笑、多撒嬌比較惹人憐愛。」

  這時,她眸中的光芒又黯然失色,不語的垂下頭。兩年來,她被他訓練成冷漠的性子,要她將情緒表現在臉上,她很難這麼做。

  「又不說話了。」他眨眨眼。「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妳是什麼樣子,我一樣喜歡妳。」他誠實的說出。

  她驚訝的微張口,像是聽到什麼震驚的事情。

  他……他說他喜歡她呢!她的心,正在狂喜。

  「呆了嗎?」望著她驚訝成這副表情,他促狹的笑著。「我說過我要以身相許給我的救命恩人,喜歡妳還是小事,往後我還會愛上妳。」他的話像顆石子,不斷在她的心湖裡撩起漣漪。

  她的臉頰不爭氣的紅潤起來,身子漸漸的熱了起來,見他眼中若有似無的認真,她嬌羞的推開他的胸膛,連忙轉身離去。

  「耶,未來娘子害羞了嗎?」他像個無賴,跟在她的後頭。

  她不答話,瀲豔的小嘴正抿著。

  她明知道不能將他的話當真,可心裡卻開始期待起以後的日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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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5 AM


第六章

  夜晚,雪花又悄悄的落了下來。

  花弄雙將屋子裡的炭火燃起後,屋子裡一下子就溫暖了起來。

  「晚安。」一切都弄好後,她對著坐在床炕上的西方凜道晚安。

  西方凜一張邪魅的俊顏,在此時勾了一抹笑容,他向花弄雙招了招手。「雙兒,妳過來好不好,我突然覺得我的頭好痛……」

  單純的她一聽,連忙走了過去,小手拂上他的額頭。「是不是舊傷又復發了?」小手又往他的胸膛摸了摸。「那身上的傷口有沒有裂開?」

  一個順勢,他將她壓向床面上,一雙魅人的黑眸對著她那澄澈的大眼。

  「你別這樣,你的傷口還沒好……」她擔心的望著他,沒發覺他眸子裡的邪惡。

  「妳只擔心我的傷口嗎?」他板著一張極為哀怨的表情望著她。「我以為妳會心疼妳未來的相公……」

  一聽,她的臉兒又紅成一片,小聲的呢喃:「你不是……」也從來不敢奢望他是。

  「真狠心。」他扁著嘴。「我都說我要以身相許了,妳還不肯接受我嗎?」他真的好想、好想吻上她的唇瓣。

  被他的表情逗笑,她笑著說:「凜,你別鬧了,你的傷口禁不起這般折騰的。」她輕將他推往床炕上,在一旁望著他。

  「別走。」他讓她跌入懷裡。「留在這裡陪我。」他吸取她身上的香味,香甜的令他沈淪在這香味的身子上。

  她臉一紅,她和他的房間是分開的,如今他大膽的要求她留在這兒,那嬌羞的女兒姿態又浮現在兩頰,粉嫩的誘人。

  雖然她已經有心理準備要成為他的人,可是沒經驗的她,羞得臉兒紅成一片,小臉只能埋在他的胸膛。

  她的身子好香、好軟,令他真想一口吃了她。可他不能,只能強壓著那突如其來的慾望,緊緊的擁著她,似要把她揉進懷裡,永永遠遠的別讓她離開。

  這情感似陌生又熟悉,像是他遺落的記憶裡,重新的撿回腦裡,好像有段記憶,他也是這麼捨不得她,只想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可迫於無奈,他不得不放開她的手。

  「妳別離開我好嗎?」他聲音沙啞的說著,放在她身上的那股情感,已愈來愈重。

  不可思議是吧!她說兩人才剛見面,他對她就這麼的捨不得、這麼的愛戀,是命中註定的吧,註定他對她一見鍾情。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的聲音柔柔的,如春風般的融化兩人心裡的寒冰。

  望著她澄澈的眼眸,發現裡頭有著難得的純真,他的心一個蕩漾,便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她一雙大眼望著他一張放大的俊臉,唇瓣上覆來溫暖的薄唇,他先是小心的輕點她的唇,後見她沒有掙扎,才大膽的將舌探進她的檀口內,輕啟她的貝齒,探進與她的舌交纏著。

  她的反應先是怔了怔,閃躲他掠奪的舌一下後,終於被他的舌給征服,乖順的回應他的吻。

  他摟著她的腰際,大手在她的背部游移著,溫柔的輕觸令她的身子一弓,加上那纏綿的細吻,早已讓她淪陷在他的柔情之下,化成一灘春水,倚在他的胸膛裡,她感覺他的氣息正包圍著她,此時,他才是她的所有。

  他不再是以往那無心的西方凜,而是一名普通的男人,只抱著自己所愛的女人,不為其他,只想汲取對方的體溫。

  半晌,他離開她的唇,望著被他呵出兩朵紅霞的小臉,他滿意的笑了笑,一雙大手拂著那粉紅白嫩的臉頰。「妳知道嗎?我好喜歡妳……」他的長指,輕輕撫按在她的唇上。「早就想這麼的吻妳、親妳、抱妳,讓妳感受我一切的溫柔……」他笑說著,臉上是花弄雙第一次見到的柔情。

  她一定沒跟他說過,她也好喜歡他、好愛他……她嘴角噙著笑容,主動的攀上他的頸子,她要記得曾有這一刻,她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蒼天有聽到她的乞求,就讓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吧!讓他們在一個沒有紛擾、沒有權勢的愛情裡,好好的愛對方一生一世,永遠不離不棄。

  今晚,外頭的月娘依舊銀潔白亮,瀉了一地的銀光,而屋子裡則有著濃濃的情意訴不盡,今晚,將是他們呢喃不斷的愛情之夜。

  ※※※※

  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子站在雪地裡,手拿著一副弓箭,眼如鷹般盯住一個獵物,手拉開了弓弦,只聽見「咻」的一聲,便見到箭直射入一隻鹿腹部,母鹿晃了晃,橫躺在雪地上。

  西方凜走上前去,抓起斷氣的鹿,想今晚有燒烤的鹿肉可吃,他的嘴角就浮起笑容。

  沒走幾步,一抹熟悉的人影便映入他的眼裡——是他心繫的人兒粉白的身影,他張開手臂,等她撲入自己的懷裡。

  花弄雙撲進他的懷裡,小臉上全是擔心,她蹙著眉尖。「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怎能走出屋子呢?再說你對周遭的環境不熟,要是走失了怎麼辦?」

  「不會的。」他將她往懷裡帶,親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我知道妳會來找我。」他笑得極為有把握。

  望著他一張充滿信心的俊顏,她無奈的笑了笑,她總是拗不過他是不是?她倚在他的懷裡,眼光飄向他手上那隻吐著舌頭的鹿,嚇得跳離他的懷裡,驚惶失色的指著那頭鹿。「那……那是什麼?」

  「我們的午餐。」他笑了,愈靠近她,她就愈後退,原來捉弄她是如此的有趣。

  見那頭鹿不斷的落下鮮血來,她胃裡翻騰了起來,一股欲噁的感覺湧上喉頭。

  「不要……不要過來……」她怕,怕這血淋淋的畫面。

  「娘子,妳不愛我是不是?」他故意扁起嘴來,像個孩子耍賴,親密的叫著。

  「我……」她又嘔了一聲,害怕他的靠近。「我愛你啊……」

  「那妳過來。」他的嘴角揚了一抹邪笑,不斷的逼進她。

  直到她退到無路可退,眼裡也盈上淚光時,他才無奈的丟去手上的鹿,往前一跨,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妳還真是淚人兒。」

  他大手抹去她的淚痕。「有沒有發覺妳最近愈來愈愛哭了?」他的語氣全是寵溺的嘲笑。

  她抿著唇,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兩年來,她很少在他面前落淚的,可現下每回見到他的柔情,她就忍不住想要哭泣,想把自己多年來隱藏的愛意全宣洩出來。

  「別哭,我的淚人兒。」他吻去她的淚水,溫柔的將她摟入懷裡。「我不嚇妳了好不好?」見她的淚水愈掉愈多,心也跟著愈跳愈慌。

  她拭去淚水,覺得日子一天天的幸福,她就淪陷的愈深,她好怕,當有一天他恢復了記憶,不再愛她時,她是否會痛苦而死?會的,她一定會因此喪命,可她心甘情願為他神傷而死。

  好一下子,她才抬起斑斑的淚龐,楚楚可憐的望著他。「答應我,讓你的心裡有我好嗎?」她的小手貼緊他的胸膛,聲音微些哽咽。

  「傻雙兒,我不僅將妳放在心裡,還要愛妳一生一世。」他執起她的小手細吻著。「瞧妳,又在胡思亂想了。」他愛憐的拂著她的髮絲。「我不嚇妳了,咱們回小屋去了。」他重新撿起鹿,盡量不讓她瞧見鹿的死狀。

  兩人走在雪地裡,雪上印上了他們的腳印,一大一小的緊緊相連,猶如兩人緊緊相連纏綿著。

  走了一段路之後,花弄雙發覺後頭好像有些不對勁,像是有動物奔跑的聲音,一回頭,便是一頭公鹿正向他們衝來。

  她一驚,連忙的推開西方凜,想要用自己的身子抵擋這突來的衝擊。

  公鹿頭上長著分歧的大角,頭低低的往前衝,顯示牠正憤怒難息,蹬著腳往兩人的方向衝來。

  西方凜被推到一旁,便見到花雙單獨面對著大公鹿,猛然心一驚,他不能失去她!

  千鈞一髮之際,他將她拉置一旁,鹿角驚險的劃過花弄雙的手臂,鮮血從她的手臂上冒了出來。

  他一見,心裡湧起一股憤怒,拿起弓箭便想射死公鹿,花弄雙卻及時阻止了他。

  「不要,牠已經喪失了牠的另一半,別再傷害牠了。」她抓住他的手臂,原來西方凜剛射殺的是一頭母鹿。

  西方凜皺眉,丟棄手上的母鹿,見公鹿又要往他們的方向奔來時,他一咬牙,拉著花弄雙往小屋的方向奔跑。

  跑的同時,他回頭看看公鹿,發現公鹿沒追來,反而跪在死去的母鹿身邊,靜靜的陪著母鹿。

  這一幕,著實讓西方凜震驚。

  如果,有一天他也失去花弄雙,他會有什麼下場呢?他的心裡,不斷的反問自己。

  ※※※※

  西方凜為花弄雙包紮好傷口後,眼裡有複雜的情感。

  她為了救自己不惜犧牲性命,只記得將他推開,卻不顧她自己承受這強大的撞擊……如果他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敢想像她的下場會如何。

  而,失去她的下場……一想到這個問題,他的心就隱隱的作疼,彷彿如那頭發了狂的公鹿,尋著逝去的影子。

  天!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已愛她愛得如此深了。他無言的凝望她微蹙眉尖的小臉,心一悸,緊緊的將她擁入懷裡。

  突如其來的懷抱令花弄雙措手不及,她愣愣的窩在他的懷裡,發現他快要將她箍到無力喘氣了。

  「凜……」她無力的叫著,發現自己快沒有辦法換氣了。

  終於,他放輕力道,坐在床沿擁著她。「我愛妳、我愛妳!」他不斷的訴說著。

  她眨眨大眼,發現眼裡又浮起水氣,可嘴角卻揚開笑容,心裡溢著滿滿的幸福。

  「別離開我,我好害怕失去妳……」他用力吸取她身上的香味,用心的感受她溫熱的體熱,只想將她崁進自己的懷裡,不讓她再受到一絲傷害。

  花弄雙柔軟的小手拂上他的臉龐,與西方凜對視著。「我不會離開你的,真的,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就算死,我的靈魂依然會守護在你身邊。」

  「不,我不許妳死!」他怕有這一天。「我要妳活著便活著,妳必須永遠都待在我的身邊。」他吼著,彷彿這些話以前就對她說過了。

  她的嘴角有一抹上揚的笑容,眼裡也含著笑。「會的、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雙兒……」他覆上她的唇,將她放在床炕上,舌尖也乘機滑進檀口,恣意的取得口裡的甜液,纏綿的與她相吻良久。

  「我……我可以擁有妳嗎?」他的聲音問得有點顫抖,深怕她會拒絕自己。

  她嬌羞的輕抿下唇,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小的如貓聲一般。「只有你,我願意將自己交給你……」

  「天,我的雙兒。」他激動的吮著她的唇,激情的索取她口裡一次又一次的熱情。而有她的答應,他的手大膽的解開她的腰帶,探進那白嫩滑溜的素衣內,探得小巧的肚兜裡,包裹著一對渾圓的胸脯。

  只觸到那柔軟的渾圓,他的身子就像有把炙火在燒,他和她相處的每一刻都是忍住想擁有她的慾望,可他不敢下手,怕她會厭惡,所以他在等一個機會,期待能與自己相愛的女子結合。

  他的手非常溫暖,被他撫摸過的每一吋肌膚,像是被一團火給熨燙過一般,漸漸的點燃了她體內的火焰。

  他敞開她的衣物,讓她的身上只剩一件兜兒及褻褲,完美白皙的身子映入他的眼裡,誘得他口乾舌燥。

  他輕將她的身子拉起,讓她背對自己坐在懷中,兩人的身子互相熨燙著,他一手環繞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袖珍兜兒裡嬌軟渾圓,虎口不斷的挑弄著緊貼在薄紗中的粉紅蓓蕾。

  「這樣有沒有弄痛妳?」他盡量放柔動作,不以傷害她為優先,環繞腰際的大手也順著身子曲線滑下她的褻褲,長指在外頭劃著圈圈,令她的身子輕顫著。

  花弄雙搖搖頭,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嬌軟的倚在西方凜懷裡,任他溫柔的撫慰自己全身每一吋肌膚。

  他褪去她的褻褲,長指拂過那成熟的地帶,輕輕的上下搓揉著,長指緩緩的進入她體內,揉捻著穴中的花芯。明顯感到她的身子一弓,眉尖也緊蹙著,像是不太習慣有異物進入自己的體內。

  感覺到她的害怕,他的薄唇在她的頸上輕吻著,而另一手則探進那兜兒裡頭,輕捻起那凸起的小圓球,輕輕拉扯、撫弄,讓她為他綻放到極限。

  他的舌吮著她身子的每一吋,在她體內的長指也因撩起她的熱情,而感到陣陣溼意,可他不滿足,將她的身子反過來對著自己,長指暫離她的體內。

  扯去那礙事的肚兜後,那紅瀲的兩顆小紅莓誘人的讓他嚥了一口口沫,張口便含住那嫩白的椒乳,舌尖不斷的舔弄那敏感的小紅莓。

  麻酥的感覺爬上背脊,她挺直了背,雙臂攬上了他的頸子,那桃紅的小櫻嘴微張著,也因為他的撩撥而傳出陣陣的嚶嚀聲,更添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情慾氛圍。

  他笑著離開她的胸脯。「我沒有想到妳這麼的害羞,而且還瘋狂的想要我馬上擁有妳……」他將她的身子緊擁在自己懷裡,手又探進那溼潤、幽密的私處。

  長指這次不會艱難的乾燥,那潤滑的觸感就如絲綢一般,讓他順利的能滑進更裡面探索。

  只是第一次感受這種經驗的她,依然感到有點疼痛,她緊咬著唇,感覺到他長指撩撥的,除了疼痛,更有另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妳準備好了是不是?」他邪笑著,一邊褪去自己的衣物。「我的小娘子,該讓我擁有妳的一切了。」

  她害羞的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裡,發現他的心正如自己一般,狂猛的跳著。她知道接下來,自己馬上就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了。

  「我怕,凍……」她的眼裡閃著淚光,看上去楚楚可憐,令他心疼不已。

  「不怕,我永遠在妳的身邊。」他抓住她的小手,引導她覆上那昂揚的男性火熱。「妳瞧,我為妳準備好了,可是我怕弄疼妳,所以我會慢慢來……」他低啞聽起來非常的邪魅。

  她的眼光移了下去,發現自己的小手正覆著那漸漸脹大的慾望,她害怕的想要縮回手,可卻又覺得好奇,小手輕撫著那昂然的炙熱,那觸感令她有說不出來的感受。

  「天,妳這磨人的小東西!」他吻上她的唇,長指加快在她的體內抽送,面對她柔軟小手覆圍著,他只想要完整的擁有她。

  於是,他的長指撤離她的體內,將她的小手移開自己的碩大,接著捧起她的粉臀,讓她的一雙細腿環繞在自己的腰上。將頂端對準花芯,他一口氣進入那溫暖溼滑的地帶。

  才剛進去,他便感受到前進的困難,她的身子緊繃著,難以達到令兩人歡愉的地帶。

  「放輕鬆一點,雙兒。」他咬著牙說,只覺火燒遍了他的全身,卻得不到一點紓解。

  「我會怕……」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他的唇印上她的唇。「像這樣慢慢的進入……」他揉著兩人結合之處,緩緩的再讓炙熱推進她的甬道裡。

  「唔……」她的身子一弓,那緊密的地方被充實著,可疼痛也隨之而來,她想逃脫那襲來的疼痛,可腰際卻被他箝制著,只能硬生生的坐在他的火熱上頭。

  他不敢動得太快,只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撞擊著那柔軟的花芯,盡量不以弄痛她為主。

  可身為處子的她,疼痛是難免的,因此她全身依然緊繃,對於他還想要再深入有著抗拒。

  「雙兒,相信我,將妳的全部交給我。」他痛苦的呢喃著,進不去的碩大令他難受。

  見他跟自己一般痛苦,她小手拂了拂他的臉龐,閉著雙眼主動的移動腰肢,讓那碩大完全的滑進自己的體內。

  天,她可真會折磨他!西方凜苦笑,摟著她纖細的柳腰,開始由緩而快的律動起來。

  「啊!」疼痛愈來愈明顯,愈往裡頭,她愈痛苦。

  「天,妳真的好緊……」西方額上冒出汗水,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後,用力的頂撞著那中間的花芯。

  「痛……」她的淚水終於滑下,那磨人的掠奪令她疼得揉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擁著他的背。

  見她痛苦的樣子,他放慢了速度,直到她適應兩人的結合時,他才又猛烈的掠取她體內的熱情。

  他將她的長髮解了下來,如洩了一地的黑瀑布,散落在床舖上,形成一幅邪魅情慾的景象,而長髮隨著她的身子律動著,更引得他眼裡慾火燒炙,只想要她更多、更多。

  他律動的同時,也含住那晃動的胸脯,吮住那又紅又凸硬的小圓球,舌尖舔弄著圓尖的敏感,令她更早適應這情慾的美妙。

  他在她的體內用力抽刺,那緊密的甬道猶如滑嫩的絲絨,舒服的讓他沈淪在情海之中,帶領她往另一處高潮的頂峰。

  他的索求到了巔峰,馳騁幾下後,她那柔美的喘息聲讓他打破最後的防線,碩大的頂端在她體內撒出了高潮的種子。

  末了,他仍捨不得離開她的身子,大手愛憐的拂著嬌喘連連的她。

  眼光移了下去,見兩人身體都染上了血漬,他明白這是她純真的象徵,她獻出了她的貞潔、她的一生。

  我會好好珍惜妳。他在她的耳旁輕訴著,才將累壞的她移到床舖上。撤出在她體內的炙熱後,西方凜下床拿了塊乾布,替她溫柔的拭去大腿內側的血漬。

  朦朧間,她的眼裡是一張充滿柔情的俊顏,依稀看到她和他未來幸福的日子!

  沒有紛擾、沒有紛爭,單純的只有兩人相愛的日子……

  如果,這種日子可以長長久久就好了。她累得閉起雙眼,沈沈睡去,身子被一雙鐵臂摟住,渡過這寒冷的天地。

  ※※※※

  一雙黑眸幽幽的睜開來,大手卻碰到一旁冰冷的床舖,他驚得坐了起來,黑眸望著四周的景色。

  沒有半個人!他跳下床,尋找昨天與他翻雲覆雨的身影。

  「雙兒!」他急得大叫,連忙的穿戴起自己的衣物。

  當他匆忙的跑出大門外,恰巧一名身上覆著雪花的女子走了進來,兩人相撞了一下。

  「痛!」她的小鼻撞上他堅硬的胸膛,忍不住叫了出來。

  「天啊,妳跑到哪兒去了?」他緊緊的擁著她,深怕她不見。

  「我去採藥。」花弄雙嬌笑著回答,昨天的激情,讓她臉上染了紅暈,且多了一股成熟的氣質。

  「以後這種事讓我去做就行了。」西方凜霸氣的說著,檢視她全身一遍後,才問:「妳身子還疼嗎?」

  她想也沒想的搖頭。「不疼,昨天只是小傷,根本沒有大礙的。」她抬頭,卻望見他眼裡的邪笑,才明白他問的是何事,臉兒悄悄的紅了一片。

  「如果真是如此,咱們再來溫存溫存吧!」他挑逗著她,望著她小女人的嬌羞模樣。

  她搖搖頭,連忙的退了幾步遠。

  「妳想逃?」他嘿嘿的笑著,一步步逼進。

  她笑出聲,跑出了屋外,讓他在後頭追著。

  他不放棄,在後頭追著她的身影,只想將她摟進懷裡。

  花弄雙好久沒有這麼高興的笑過了,銀鈴般的笑聲傳遍整個雪地。一個不注意,她整個人往雪地撲去,可她依然笑得開懷,一臉幸福的令人嫉妒。

  西方凜一見到她跌倒,急忙上前的摟住她問:「跌傷沒有?」像保護個珍貴琉璃娃娃。

  她搖搖頭,小臉鑽進他的懷裡。

  「妳這磨人精。」他同她跌入冰冷的雪地裡,唇覆上她的軟美櫻唇。

  朦朧的月兒,望著一地冰冷的銀地世界中,有一對熱情的人兒正打著火熱,悄悄的為他們揚起一抹笑容。

  冬天,不再是冰冷冷的,它依然有著溫暖的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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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6 AM


第七章

  花弄雙輕手躡足的下了床坑,望著床舖上那張熟睡的臉龐,她滿足的笑了,小手拂了那俊顏一下後,便和衣往外走去。

  今日,大雪方歇,一樣是一片銀白的雪地。

  寒冷的空氣呼嘯而進,她拉了拉衣服的前襟,便連忙合上木門走出去,不讓冷風貫進去,冷了西方凜。

  她小手藏在衣袖裡往廚房走了去,走到一半,她才想起廚房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了。她微皺著眉,自己忘了去採野菜了。

  又踅回腳步,花弄雙往木屋的東南方走去,她記得那裡還有耐寒的野菜,足以讓他們渡過寒冬。

  雖日子平淡無奇,可能和西方凜一同生活著,已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她希望,日子就這麼永永遠遠的下去吧!誰也不要拆散他們,也別讓他恢復記憶,讓兩人在沒有紛擾的世界裡一輩子相愛著。

  她臉上帶著笑往東南方走去。才走一半身後突然冒出許多高大的男子來,沒多久,她的面前也被另一群身穿侍衛服的男人們給圍住了。

  她驚訝,定眼一看才發現是西方國的侍衛。

  難道,西方國的侍衛已經知道西方凜在這兒了嗎?

  她心裡沉重起來,因為這代表——她要和西方凜別離了,兩人的距離又要因為身分而拉遠了,而她,依然要重回以前的身分,為他效命,獻身於虎嘯王。

  她明知道是自己的命,可是她卻又貪心的想擁有眼前的幸福……

  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手拿著羽扇從侍衛中站了出來,他看見花弄雙一張白淨的小臉是有點驚訝,不過很快的恢復了常態。

  花弄雙見到那名翩翩的公子時,也是一臉驚訝,不過仔細的望了他俊逸的眉間後,才分別出面前的男人不是斷續風,而是西方國的國師──斷雲詻。

  她對斷雲詻的印象不深,可卻有記憶,如今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花姑娘,原來妳藏身在此地。」斷雲詻見她一身安好的樣子。「是否當初有人出手相救呢?」他不明白,在她的身上,他竟然感覺到那股熟悉的磁場。

  「我是被人救了沒錯。」花弄雙一臉冰冷。「如今斷國師來到此地,只是為了來找我的嗎?」莫非,西方凜的傷和斷雲詻有關?

  「是也不是。」斷雲落明顯感到她身上有股殺氣。「不過我也是來找西方爺兒的,他在十幾天前不幸重傷墜崖,我動用大批的人馬搜查,卻尋不到西方爺兒的人,花姑娘是否有遇見呢?」

  「為何爺會重傷墜崖呢?」她問。

  「自妳和虎嘯王被狙擊那天,爺便派人找尋妳的下落,一方面又預定前往虎嘯國找虎嘯王解釋,可沒想到虎嘯王以為狙擊一事是爺所安排,因此表面上答應和爺談和,可是暗地裡卻派出一堆狙擊兵馬在半路攔截我們,我來不及保護爺,便讓爺落下山崖,而這十幾天來,我一邊鞏固西方國的防守,一邊尋找爺的消息。」他說出當天的情況。「花姑娘是否見到西方爺了?」

  花弄雙沈默一下,望進斷雲詻的眼眸裡,她知道自己欺騙不了斷雲詻,只有咬著下唇回答:「他喪失了記憶了。」她緊握著拳頭。

  原來,上蒼給她的幸福只是短暫的,這會兒,她要將幸福還給蒼天了。心裡的苦澀隨即湧了上來。

  「那西方爺現在人在哪裡?」斷雲詻聲音忍不住提高,十幾天的尋找,終於讓他尋到西方桌了。

  「在不遠處的木屋裡。」她眼光飄向木屋方向,之後又望向斷雲詻的黑眸。「虎嘯王是不是想掠奪爺的西方國?」

  「沒錯,虎嘯王確實覬覦著西方國,想趁爺不在的時候,攻下西方國的一城一池。」

  花弄雙垂眸。「我這條命是爺賜予的,讓我去暗殺虎嘯王吧!」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不過我希望斷國師能今晚再去找爺,讓我有時間和爺話別吧!」

  「妳……」斷雲詻愕然的說不出話來。

  「請斷國師別告訴爺我的下落,我不想讓爺為我擔心,我的一切我自己負責,只求斷國師讓我和爺有段最後相處的時間。今晚,我會離開爺的身邊,潛入虎嘯王的王宮裡頭,拿回屬於爺的東西。」她的眼眸透露著一絲哀愁,誰都知道她這一去,肯定是兇多吉少。

  「我答應妳。」斷雲詻應允了。「今晚子時,我會出現在木屋裡。」

  她垂下頭,轉身而過。「那麼,子時之前我會離開的。」說完,便離開眾人的面前,不再多留一刻。

  斷雲詻望著她遠走的背影,眼裡有著深沈,靜思著這女人真是癡情無比,寧願以自己的命來換回男人的霸業,且永不後悔……

  ※※※※

  花弄雙一進到屋裡,便被一雙長臂給緊緊的摟進懷裡,那溫熱的氣息瞬時包圍她全身上下,一張薄唇還不斷的輕薄著她的細頸。

  「天氣這麼冷,妳上哪兒去了?」她的小手禁不起凍,全冷成了一片。

  「我……」那低沉迷人的嗓音,令她眼淚盈滿淚眶。「我只是去外面撿撿柴、探採野菜罷了。」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眼眸對上西方凜的一雙黑眸,她輕推開他,轉身佯裝關起木門,事實上是擦去那落下的淚水。

  他將她再次摟進懷裡,發覺她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娘子,妳怎麼了?」他總感覺她全身蒙上了一股愁雲。

  她閉起雙眼半晌,良久才又轉身,一張甜美的飽唇覆上他一張溫熱的薄唇,雙手主動攀上他的頸子,身子貼緊他高大的身子,感受他的體溫。

  面對她主動的覆唇,他熱情的回應她的丁香小舌,舌尖與舌尖的纏綿,吸取著雙方熱情的甜液。

  今兒個,她反了常態,小手探進他的衣襟裡,柔荑撫著他襟內光裸的胸膛,那冰涼的小手一觸到他的胸膛,他的背脊微微一挺,接受她的撫弄。

  那軟綿的小手,頑皮的輕捻著他胸前的小黑點,他馬上就凸硬起來,與她的指腹摩擦著。

  她的腳步往前進,將他的身子緩緩推向床炕,一雙大眼彌漫著說不出來的熱情,擺明就是要引誘他上床。

  西方凜躺在床炕上,望著她熱情的大眼正骨碌碌的看著他,其中還有說不出來的深情。

  她緩緩的褪去蔽身的衣物,望著他的俊顏,她落下許多點點的細吻,從他的額頭、眉尖一路直到他的薄唇,這點點的輕吻就像是烙印一般,烙得他的身子發熱,而她的心裡也烙下他的一切,永遠都不會忘記、遺忘。

  「凜,記得我愛你……」她喃喃著,唇往他的頸窩侵襲去,舌尖像條小滑蛇一般,將他的上衣褪去肩頭,舌尖往下舔弄著他兩個早已凸硬的小黑點,輕輕的用唇啃囓著,不斷的撥弄著,令他悶哼一聲,不明白她怎麼會主動起來。

  漸漸的,褪去他所有的衣物後,她也緩緩的解下自己的衣服。她和他只有短短的時間相處,她要用最短的時間,好好的將他記在自己的心裡面,也要讓他記住自己的一切,因此,她拋開所有女子的矜持,主動的勾他上床。

  她的身子疊上他的身子,坐上他的大腿,小手撫慰著他發燙的胸膛,身子也不斷的摩擦著他的下半身。

  她才剛懂男女之事,怎能熟練的取悅他?這樣的動作,只是折磨他罷了。

  「天,妳這磨人的小東西。」他的大手覆上她一只渾圓,扯去她頸上礙事的細紅繩後,飽滿瀲豔的蓓蕾綻放在他的眼裡面,令他忍不住想將它們含在嘴裡,他將她的身子拉下,吸住胸前那朵小紅點,那柔軟的口感令他一吮再吮,另一手也貪心的覆上另一只椒乳。

  她任他吸吮、掠奪,可以的話,她想要將自己的全部都給了他,可她不行,她和他之間原本只是巧合,身為西方國霸主的西方凜,根本不會愛上女人,如今他愛她,只是因為他喪失以前的記憶,無依無靠的以為她是他的一切。

  不,她不是,她只是一名得不到他愛的可憐女子罷了,貪心的以為可以和他長長久久的相守,可上蒼還是殘忍的,幸福不會是永遠,不屬於她的幸福,依然要被收回的。

  天啊,今日就讓她愛他最後一次吧!

  她的小手往下游移著,明顯的感覺到那男性的象徵正火熱的熨貼在她的大腿內側,逐漸的脹大、碩長。

  她身子往下移,眼兒對上那昂揚的碩大,她臉兒莫名一陣紅臊,第一次見到男人的亢奮,小手微微顫抖的觸著那脹大的男性感官,上下的移動著自己的小手。

  那火熱的慾望在她的手裡變得巨大,花弄雙嚥了口沫,有點口乾舌燥的她抬眸望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裡燃燒著炙熱的眸光,小手不禁加快的動了一下,聽見他的喘息聲沉重起來,火熱的眼光幾近要將她給燒起來了。

  看到她一臉純真的表情,西門凜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亢奮抵在她的大腿內側,令她不安的動了一下,可這一動只是讓他更為火熱,他將身子貼進她柔美的地帶,一雙充滿情慾的黑眸望著她瞧,其中有著深深的濃情,炙熱的眼光快將她身子給燒起來了。

  她攀上他的頸子,沒想到情況反了過來,換他成了主動,長指進入濕潤的幽穴裡頭,輕易的便探入她的深處,熱情的緊緊吸吮著他的脂腹。

  激情是一瞬間,他覆上她的小嘴,纏綿的熱吻著,那溫熱的愛液濕了他的手指,一陣抽刺後,便退出她的身子。望著她粉嫩誘人的小臉頰,他忍不住的輕吻著,火熱的巨大對準她的蜜穴,一挺身便進入了溫暖銷魂的地帶。

  火熱的巨大一進入後,立刻填滿了她所有的空虛,唯獨這個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他所有深情、感受到他是愛她的。

  只是,等他恢復記憶時,他依然是這麼愛她嗎?她的身子接受他的律動,隨著他的上下而嬌聲呻吟著。

  他滿足她所有的一切,可也只限於今晚罷了。從今晚開始,一切又要回復到原狀了,兩人成了永不交集的平行線。

  她好愛他,卻不以自己的立場去愛,也許曾經擁有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奢望,不該再幻想長長久久了……

  她閉上眼,那亢奮在她體內不斷的衝刺,馳騁的奔放令她重重的喘著氣,不知不覺隨著他的速度配合著他的猛烈求愛,那銷魂的律動是一開始,就捨不得停下了。

  他的碩大在她的體內深處不斷的撞擊,今晚的小雙兒可是熱情的令他慾火焚燒,怎麼要也要不夠她,因此他賣力的索取她體內的一切。西方凜抬起她的一雙細腿,更加快速有節律的進出她的體內。

  好一下子,他耳旁鑽入她那令人銷骨的呻吟聲,慵懶而令人心神蕩漾,他嘴角抿了一抹笑容,見她的身子已達到情慾的高潮,便抽出自己的碩大,再猛然挺進那滑熱的蜜穴後,接著,頂端撤出熱流的種子,結束一切的歡愛。

  他在她的胸前,大口的喘著氣,可一雙大手還是肆虐著她胸前的小紅莓,身子及身子間依然還是磨蹭著。

  她看著他溫柔的表情,心想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所以她再一次覆上他的唇,舌尖小巧的探入口中。就讓她任性最後一次吧,好好的和他最後一次的相愛。

  外頭大雪紛飛,小屋裡頭是迷人的旖旎春光,纏綿不斷……

  ※※※※

  花弄雙穿載好坐在床沿邊,眷戀的望著西方凜睡熟的俊顏,好一下子,她才拿起掛在牆邊的「銀花劍」,不捨的又望了他一眼。

  時間到了,該是離開他的時候到了。她喃喃著,這一別,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

  也許再相見,她不再是屬於他唯一的花弄雙了。為了他的霸業,她寧可犧牲自己,只是這無心郎君是不是還會記得她呢?

  唉,多想無益!她的命是他的,本該由他來安排不是嗎?她握緊手上的「銀花劍」,挺直了纖細的身子,狠心的站了起來,別開眼的往木門方向走去,她不該再留戀下去,否則只會淪陷的愈苦。

  打開木門,襲來一陣寒風,大雪依然飄著,落了一地的銀白,與那黑幕上的月兒相互輝映著。

  她將門關好後,轉身面對門外的侍衛,斷雲詻早在門外等候已久了。

  「花姑娘,我安排幾名侍衛在妳的身邊吧!」斷雲絡開口道。

  她輕搖著頭。「不用了,我一個人反而好做事,而且……」她眼眸垂下。「我不想牽連任何人。」

  她再度抬眸對上斷雲詻一雙澄澈的黑眸。「請斷國師記住,別讓爺知道我的下落,就說我知道他的遭遇,選擇離開他了。」

  「花姑娘,我會的。」

  她握著「銀花劍」,繞過斷雲詻的身旁,一步步的往前走,在雪地中留下小巧的足跡。

  斷雲詻看著她漸遠的背影後,便收回自己的思緒,轉身走進木屋裡。

  他見到屋內簡陋的擺飾,只有簡單的木桌、木椅及一張木床罷了,可他一走進去,卻有種昏眩的感覺,他站穩了腳步,發覺這裡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難道是……斷雲絡皺著俊秀的眉尖,發現心跳得好快,是不是他和孿生兄弟的感應?他穩住自己的脈象,千年的糾葛依然纏著他們三人……

  他輕嘆一口氣,暫時沒去想這個問題,他今生的宿命是要幫助西方凜一統天下,而不是男女情愛。

  可是,三人的兒女情仇一天沒有解開,只能反反覆覆的糾纏、痛苦,直到三人相遇的那刻,才算是真正了結千年前犯下的罪孽!否則,三人依然要受輪迴之苦。

  斂住自己混亂的思緒後,他走向床邊,見到西方凜正合眼休歇,他正想叫醒他時,床上的人影突然躍起,動作極快的往他胸前襲擊一掌,還好斷雲詻反應快,羽扇一撥,以柔剋剛的化了這一掌。

  西方爺!」斷雲詻出聲喚住,阻止他再襲來一掌。

  「你是誰?」西方凜警戒的看著斷雲詻,發現身邊的可人兒不在,他眼裡滿是怒氣的瞪著斷雲詻。

  「我是斷雲詻,西方國的國師。」斷雲詻見西方凜一臉殺氣,皺著眉掃視了他全身上下,花弄雙說的沒錯,西方爺確實是喪失了記憶。「而你是西方國的霸主,西方凜。」

  西方凜眼光帶著戒備。「我是西方國的霸主?」一提到,他的頭就開始痛了起來。「雙兒呢?你把她帶到哪兒去了?」

  「花姑娘她……」斷雲詻答應花弄雙,不說出她的下落,因此頓了一下後。「她知道西方爺的遭遇後,便無聲的離開了。」

  「知道我的遭遇?」西方凜突然感到一陣心痛,他接近怒吼的問:「我到底是誰?身分為何?」

  斷雲詻一五一十的告訴西方凜所有的經過,連同他墜崖一事全道了出來,西方凜先是聽得一頭霧水,眉愈皺愈死緊。

  他發覺他的頭快疼死了,尤其是一幕幕的黑影襲來時,那歷歷的影像就如昨日過往的回憶一般,不斷浮上腦海。

  西方凜抱著頭暗吼一聲後,現場一陣死寂的沈默,直到他再度睜開黑眸時,聲音已變得冷寒。「西方國現狀如何了?」

  斷雲詻一愣,不過馬上回過神來,他明白西方凜已經恢復記憶。「處於防守的地位,虎嘯王得知西方爺消失後,不放過機會想要侵略西方國,只是被我用五形陣法壓了下來,到現在他們還未破得我的陣法。」

  「我不會放過虎嘯王的!」西方凜恢復以往的冰冷,眼裡有著殘酷的光,他發誓要以最極端的手段,來回報對待他的人。

  有仇必報,一向是他的作風。

  西方凜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後,眼光不由得望向一旁的牆壁,壁上本掛著「銀花劍」,如今卻隨著花弄雙的不告而別而消失無蹤了。

  「你可知花弄雙為何離去嗎?」西方凜的心裡依然放不下花弄雙,他沒忘記和她單獨相處這十幾天的情形。

  斷雲詻沈默一下。「我告知花姑娘西方爺的現狀後,她便無聲離去了。」

  「為什麼不留下她?」西方凜盯著斷雲詻的黑眸問。

  「花姑娘執意要走,她說她有自己的使命。」

  「她有說要往何處去嗎?」

  「沒有。」

  西方凜屏氣,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她這麼的主動,原來是離別前的短聚。

  她怎麼能離開他!他氣得咬牙,握緊拳頭。

  自她失去蹤影後,他派了大批人馬尋找她的人影,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如今換他落下山崖失去記憶,和她相處了十幾天,為何她還離他而去?

  該死!他暗罵一聲,完全毫無頭緒可理!

  突地,一個想法入他的腦海裡!

  以她忠貞的個性,聽見他墜崖的原因後,會不會獨自潛入虎嘯國,暗殺虎嘯王?

  這個想法,讓西方凜的心狠狠一揪,她這麼一去,完全沒有生還的餘地!

  他沒要她這麼傻的去送死,她怎麼能拋下他一人前去!

  堅如石硬的拳頭揮向一旁的牆壁,撞擊的聲響縈迴在四周。

  和她單獨相處過後,他才明白自己不能沒有她。

  該死,他了解她太少了!他氣得又捶了一拳,之後怒瞪斷雲詻一眼後,沈聲開口:「回西方國,我要虎嘯王付出代價,就算用任何手段,我也要虎嘯王敗在我的手中!討回我該有的一切。」

  他要的,沒有人可以阻止,虎嘯王敢如此的耍弄他,他會讓虎嘯王嚐到一切的痛苦。

  回西方國的第一件事情,他所要做的就是派人打聽花弄雙的下落。

  她不再是屬於他的貨品,而是成了他心中最掛念的人兒了!

  ※※※※

  西方凜恢復身分,依然是以往極度霸氣的西方國霸主,只是今日他少了那抹邪氣,多了抹殘忍的寒氣。

  「爺……」伶沁黏在西方凜的身邊,嬌聲連連的拉著他的手臂。「臣妾好高興您回來呢!這十幾天人家為了爺茶不思、飯不想的呢!」

  西方凜沒有反應,只是逕自的喝著烈酒,心裡一團亂。

  從來沒有過如此紛亂的心情,自花弄雙真正離開他後,他第一次感到無所適從,彷彿心底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偷走一般,每天都是坐立不安的。

  無心的西方凜,竟然也會有掛念女子的一天?他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笑容卻也有點苦澀。

  伶沁見他沒有反應,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揉進他的懷裡。「爺,您別不理臣妾嘛!」她嬌美豐盈的身子更是貼緊他的手臂。

  西方凜這時才將眼光放在伶沁的身上,一張豔美的小臉正嘟囔著,令他聯想到一張無慾無求的白淨臉兒,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有著細細的淚痕,令人憐愛而心慌。

  「雙兒……」他失神的喚著。

  伶沁眉尖一皺。「爺,人家是伶沁。」

  這時,他才回過神,手一甩,將她的身子給甩了遠,暴吼一聲:「給我滾遠一點,別來煩我!」他咬牙悶聲警告著,猛灌著烈酒。

  伶沁嘟起紅豔的小嘴,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勁,可還是忍住心裡的不悅,誰要他是她的主子,一點也放肆不得。

  直到一名侍衛從外頭傳報,西方凜才收遠飄遠的思緒,望著那名進來的探子。

  「爺,小的查到花姑娘現在人在虎嘯國內,身分為一名豔美的舞姬,過幾天便要獻上給虎嘯王了。」

  原來,西方凜一回到西方國後,便要人尋找著花弄雙的下落,如今終於讓他得到消息了,她果然潛入虎嘯王的地盤。

  他忘不了兩人在木屋相愛的日子,雖她隱瞞了身分、故意不將他的身分告訴他,但他可以諒解,因為這段日子以來,她是愛他的。

  那個傻雙兒!他又氣又憐,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下去。」他揮了揮,示意要那名探子下去。

  他會將他的雙兒搶回的,絕不讓虎嘯王霸佔他的女人!

  伶沁在一旁又妒又嫉,原本她是西方凜最寵的女人,可自從花弄雙進宮之後,她只能屈居第二,她不甘心!

  為了西方凜,她自甘墮落的潛入青樓,為的就是幫西方凜收集虎嘯王的情報,如今換來的卻是西方凜的冷漠,她的付出算什麼?

  她恨、她恨花弄雙!

  最好花弄雙別回來,那就沒人可以跟她爭寵了!一抹殘忍的笑容自伶沁的嘴角浮現,就讓花弄雙死在異鄉吧!

  女人的妒意,往往都成了惡意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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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6 AM


第八章

  雪,又無止盡的飄落下來。

  光裸的蓮足輕躍於光滑的大理石上,踝上還有著銀光發亮的腳鍊,叮噹的隨著女子蓮步而聲響。

  她望了偌大的寢宮一眼後,想也沒有想就來到木窗前,推開了雕刻精美的木窗後,冷颼的雪風馬上吹了進來,冷得讓她打了一個顫抖。

  外頭銀雪緩飄,在黑夜裡顯得微亮,那落下的雪花覆了一地的雪白,彷彿是世上最純潔之地。

  今晚,她是獻上自己的舞姬,不管行動是成功還是失敗,她都沒有活命的機會。

  白皙的柔荑覆在自己的小腹,那裡正藏著一把短短的七首,當虎嘯王解開她唯一蔽身的肚兜時,便是他死期到的時候。

  呵,到時候她的任務就完成,足以回報西方爺兒了。

  花弄雙的嘴角有著一抹淒美的笑容,今晚是她最後一夜想西方凜的時候了。

  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突地聽到一陣腳步聲,她沒有回過頭瞧,只是僵住著身子望著窗外。

  她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

  鐵臂穿過她的藕臂,用力將她的身子摟進懷裡,她閉上雙眼,極力要自己擺脫那股抗拒感。

  別怕,今晚完成了任務,便是永遠的解脫了!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斷的給自己勇氣。

  只是摟著她身子的人,卻邪氣的含住她嬌美的耳垂,她可以深刻的感覺到他的舌尖正挑弄著她如玉的耳垂,而一股陽剛之氣將她的全身包圍住,讓她想逃卻逃不了。

  大手往上游移,覆上她一只渾圓的胸部,柔軟的令他難以抗拒,輕輕的上下搓揉著。

  而另一手則扣住她的腰際,硬是讓她跌入他的懷裡。他發覺她的身子正微顫著,正害怕而強裝冷靜。

  是的,她是害怕,甚至是感到憎恨,她不想要另一名男人抱她,她是只屬於西方凜的女人!她在心裡大喊著。

  直到,那人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趁她還未回過神時,便覆上她柔美的唇瓣,用力的吸吮著她的唇舌。

  她閉起眼、抿著嘴,強力反抗這霸道且掠奪的吻。

  「才幾天不見,妳就不喜歡我吻妳了?」那嗓音非常的熟悉,有著邪佞的語氣。

  不,這不是真的……她閉著眼,偌大安靜的寢宮裡,可以聽見她激烈的心跳聲,縈繞在她心裡的男人,此時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雙兒,妳竟然不留下隻字片語就離開我,真是該打!」西方凜撫著那瀲豔的紅唇,憐愛的擁著她的身子。

  「我……」她睜開大眼,一張迷人的俊顏映入她眼裡,心裡頓時洋溢滿滿的感動。「凜……」她整個身子全揉進他的懷裡,想取得一點點溫暖的氣息。

  他輕笑,大手揉著柔順貼在她背部的秀髮。「想我嗎?」他輕問,非常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她抬眸,原本想也不想的要點頭,可是她發現兩人身在虎嘯王的寢宮裡,她顰了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收起原本期待的反應,一張略施胭脂的小臉板起了冷漠,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笑容瞬時僵了下來。「妳怎麼回事?」他搖晃著她瘦弱的雙肩,不解她一臉漠然的表情,這讓他有點受傷的感覺。「難不成妳不希望看見我?」

  「我是不希望!」她咬著牙,違背自己的心意說著。「你該不會為了我,獨自潛入虎嘯王的寢宮裡?」見他一身黑衣的裝扮,她想她的猜測是對的。

  「沒錯,我是來帶走妳的。」他眉間死鎖著。

  「不!」她離開他的擁抱,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好危險嗎?「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快走吧!免得讓人發現了你的存在。」

  「就算我要走,我也會帶著妳走的!」他緊握著拳頭,發覺他的雙兒好冷、好難以接近。

  「我不會跟著你走的。」她看看桌邊的火燭,虎嘯王進寢宮的時間也快到了,她盼了今日盼好久,不能一時的心軟而跟西方凜回去。「我要留在虎嘯國裡。」為的是幫西方凜一統天下。

  他恢復記憶後,依然是以往那名無心的男人,回去,只會讓自己的真心淪陷,就讓她犧牲自己,助他一統天下吧!

  「妳……」他不解,為什麼她不跟他回去?「給我個好理由,讓我死心!」

  「我……」她對上他的黑眸,吸了一口氣後。「我不想再待在你的身邊了,你的冷酷、殘忍我已經受夠了,而且現在情勢對虎嘯王有利,身為女人,當然是傾心於強者這邊,而不是委身於敗者這方。」她強迫自己佯裝出一個嘲笑。「再說,虎嘯王他答應讓我成為一國之后,反觀你呢?什麼都不能給我……」是啊,他什麼都不能給她,除了他喪失記憶那段日子外,他什麼都給不起。

  「我可以,我什麼都可以給妳,跟我回去!」他急了,第一次感到如此心慌。「只要妳跟我回去。」他攫住她的小手,激動的說著。

  眼見時辰就快到了,要是虎嘯王一進來,發現西方凜的存在,那麼他肯定就逃不了,她得快刀斬亂麻,而且就算她跟著他走,虎嘯王一發現她不見,一定會派出大批人馬搜尋,這樣兩人反而都逃不了。

  「你快走,否則我要喊人了。」她掙扎開他的手,天知道她好想再觸到那溫暖的大手。「對於你,我真的受夠了!」

  「妳騙人!」西方凜咬牙,心像是被人捏著,痛得要命。「如果妳真的受夠我的話,為何在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日子裡,和我渡過這十幾天的日子?」

  她冷笑。「別忘了,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西方霸主,可如今你只是被虎嘯王逼打的落水狗,我要是還選擇留在你的身邊,不是顯出我的傻嗎?」

  「妳……」他頹喪的退了幾步。

  「是你教會我殘忍,在後宮生存,就要學會『無心』的殘酷,難道你忘了嗎?」天,他再不走,她會崩潰的哭出來。

  終於,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寒冷的笑容。「是啊,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妳!」他抬眸,一雙黑眸裡有著絕望的冷酷。「原來我和妳一樣,錯把感激當成愛情,對於妳,我從來也沒有放在心上過!」最後一刻,他始終沒有承認自己已經愛上她了。

  這話,比什麼都傷人。她揪著胸口,努力不使眼淚掉下來,咬著牙說:「那你還不走,想等著我叫人來抓你嗎?」無心的男人,她給的真心永遠都是白費。

  「花弄雙,妳這背叛者!」他冷笑。「今日我不殺妳,終有一天虎嘯王也會親手殺妳!」

  「我無怨無悔……」為了他,她無怨無悔。

  「為了榮華,妳竟然下賤到這種地步。」他氣憤,望著她一張純真的小臉,他還是不能相信她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快走!」她大喊。「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她急了,時間愈來愈緊迫了。

  「用不著妳的擔心!」他低吼,眼光不覺的多留戀了她一會兒後,才轉身離去了。

  是轉身離去的同時,他的眼角卻瞟見她眼裡閃著盈光,他驚訝的想回頭驗證時,卻發現門口的迴廊傳來了許多的腳步聲。

  糟了!她暗叫一聲。連忙提起裙擺。「快,你快從窗口離開。」她推著他的身子往窗口前後,便急忙的擋在門口。「快呀,你快走呀!」

  他望向她擔心的花顏,還想證明什麼時,發現燈火愈來愈明亮,他想再不走,自己很難脫身了,因此心一橫,便往窗口跳去,離開了寢宮。

  望著他遠走的背影,花弄雙的心才放鬆下來,調適好心情後,她板起一張美顏,緩緩的打開寢宮的木門。

  ※※※※

  虎嘯王今日喝個酩酊大醉的,侍衛們跌跌撞撞的將他抬上那大床。

  「本王沒……沒醉呢!」虎嘯王打了個酒喝,躺在床舖上自語著。「拿……拿酒來!」

  花弄雙望了虎嘯王一眼後,便要侍衛離開。合起了木門,只剩她和虎嘯王兩人在偌大的寢宮裡。

  她望著虎嘯王粗獷的臉,見他醉得不省人事時,便迅速探出懷內的匕首,狠下心想要刺往他的胸膛時,卻見虎嘯王張開一雙醉眼。那虎嘯王雖醉得誰也認不出來,可是他眼縫裡卻望見花弄雙的花容,呵呵的笑著:「妳不是本王今晚剛納的小妃嗎?過來、過來,讓本王好好的看妳呵!」他不穩的坐了起來,向花弄雙招了招手,沒望見她手中拿匕首。

  花弄雙一張美顏冰冷冷的,她將匕首藏在身後,身子緩緩的走往虎嘯王,一靠近,便是被他蠻橫一拉,跌入他的懷裡。

  「小美人,妳怎麼一點笑容也沒有?是不是本王沒有好好的疼妳呢?」虎嘯王渾身酒氣的在她身上磨蹭著。

  她握緊手上的匕首後,正對準他的心窩時,突地虎嘯王一陣痙攣,本是箝制著她的手,也疼痛的揪著自己的胸口哀叫,痛得在床上打滾著。

  她看著這一幕,怔得不敢亂動,望著虎嘯王激烈的翻滾,像是有人勒住了他的脖子,令他疼得不能呼吸,在床上左右的翻滾,臉色也由紅轉青了。

  退離了床炕幾步,她的手裡依然握著匕首,大眼裡盡是不解,見虎嘯王的模樣像是中了毒一般,漸漸由暗吼到悶聲,才一下子,他抓著自己的脖子,眼兒一掀便昏死過去。

  她不敢過去看他是不是還有氣息,只敢在遠遠一旁望著。待她想移動腳步時,突地寢宮裡的門被撞了開來,一名身材矮小的人走了進來,身後還領著一群侍衛。

  「放肆的妖女,竟膽敢夜刺虎嘯王,該當何罪?」矮小的男子聲如洪鐘的喊著,說的義氣凜然的。

  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花弄雙手上的匕首便被男子搶了過去,且頸子上也被架上了刀劍,等她回過頭以後,已經來不及辯白了。

  那矮小的男子見七首上無血光,綠豆眼般的黑眸瞇了一下。「你們別靠過來,離遠一點。」他吆喝著,要侍衛退至門口,自個兒則來到床沿邊,望著昏迷的虎嘯王。

  他見虎嘯王胸口還在起伏,心一橫,撕去虎嘯王的衣袖,擋在自己身子的面前,一刀狠狠的往他的胸口刺去,鮮血瞬時噴了出來,些微的血珠撒上他的臉頰,他嘖了一聲,將七首抽出,上頭沾了鮮血。

  一刀斃命!矮小的男子冷笑了一下,擦去臉上的血痕後,便來到寢宮口望著花弄雙。

  「該死的妖女,現在虎嘯王人死在床炕上,妳該當何罪?弒君之罪,惟死一途!」他冷冷的望著花弄雙。

  「殺我?」她呵呵的笑著,臉上沒有害怕的表情,定定的看著男子的臉孔,那張臉似曾相識過。「我早就將生死看破,要殺要剛隨便你們!」

  「妖女,好大的膽子呢!」男子瞇著眼。「說,是不是西方凜派妳前來的?」

  「關西方凜什麼事?」她別過頭,別在臨死之前提起令她魂牽夢縈的人啊!「我根本不識他!」

  「胡說,妳明明是他身邊的舞姬。」男子的嘴邊帶著非常深沈的笑容。

  「你!」她注意到男人臉頰上有著黑痣,忽然和之前一張臉重疊了。「你是暗殺……」

  還未說完,男子摑了她一巴掌。「住口,我跟妳沒有關係。」

  原來,這男人是之前黑衣人的領頭,她終於明白為何虎嘯王會暴斃在床上了。全是虎嘯王自個兒國內起內鬨,爭權的下場。

  「妳知道太多,唯有死路一條。」原來這男子是虎嘯國的軍師,是虎嘯王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一名野心勃勃的人。

  「呵,我會先到陰曹地府去等著你。」她冷冷的笑著,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賤人。」男子又摑了她一巴掌,便要侍衛將她抓下去。他嘴角有著掩不住的得意。

  這下可好,有人當他的替死鬼,他李遠可以安心的接管虎嘯國了。

  唯有他,才有資格當虎嘯國的王!

  ※※※※

  花弄雙滿身是傷,她被李遠關進犯人遊街的籠子裡,讓所有虎嘯國憤慨的人民唾棄著她,弄得她滿是狼狽。

  可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一切她都不後悔。

  就算今日她要被送上絞刑台,依然不會變色。

  面對惡意丟來的雜物,花弄雙面無表情,只是垂著眼眸任由虎嘯國的侍衛推著遊街。

  不遠處的廣場,正是駭人的絞刑台,等著花弄雙自己送上門來。

  絞刑台旁,李遠早就坐好等著花弄雙,只要除掉她,那麼他所做的一切誰也不知道了,他便可順順利利的接掌了虎嘯國。

  散髮垂眸的花弄雙,臉上沾染了許多汙穢不堪的蛋汁及葉渣,掩住她原本光采的小臉。此時市集裡卻有道炙熱的眼光直盯著她瞧,令她忍不住的抬起眸子,掃視了市集一下。

  座落市集一角的酒樓上頭,一名男子和女子互對坐著,一同俯視而下望著一切的景色。

  花弄雙對上酒樓那男子的黑眸,先是一怔,後是睜大著雙眼,久久回不過神來。

  是……是他!她胸口急促的跳著,沒想到西方漂竟然沒有回到西方國,反而還喬裝成一名錦服公子,正偕同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對坐,兩人看似熟識。那名女子纖纖素手輕輕一觸他的手背,令他收回眼光。

  「你看見熟人了嗎?」女子輕笑,問的毫不留跡。

  「嗯。」西方凜只是輕點了頭,沒有回答。

  只是這小小的動作在花弄雙的眼裡,卻是令她心碎的畫面。

  原來,他真的不愛她,從沒將她放在心裡頭,是她太過於奢望這一點點的期待了。

  他是天、她是地;他是雲、她是泥,永遠都沒有交集一天,她又怎能奢望恢復記憶的他,能像之前率真的西方凜那般,一心一意的愛著她呢?

  唉,該把這段情給斷了,否則永生永世,她依然會追隨著他的腳步,生生世世的淪落在輪迴裡,跟隨著他的腳步而走。

  耳中眾人的吵雜聲突地消失,像是頓時跌入地獄裡頭,安靜而死寂,而花弄雙知道,她是跌入了絕望裡頭。

  愛一名無心的男人,她早該有心理準備了,只是心碎了一地,卻是令她疼得想哭……

  花弄雙坐在囚籠裡頭,被侍衛推入廣場之後,便給拽了亂髮,侍衛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抓了出來,推往絞刑台的面前。

  李遠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容揚得更大,只要除去花弄雙這個替死鬼,所有計畫就無人可知,他可以高枕無憂,等著一些傻愣的文武朝官為他賣命。

  「可惡的妖女,竟敢妖惑虎嘯王,該以絞刑謝罪!」李遠手拿著令牌。「今日,就讓所有人警惕,有誰敢弒君,下場就是如此!」

  花弄雙冷冷的望了李遠一眼,這賊人做賊的喊捉賊,明明虎嘯王就是他以計害死,如今卻將罪推到她身上來,真是個詭計多端的賊人!她在心裡暗罵著,卻也無力喊出口了。

  她雙手雙腳都被綑上繩子,被執行的大漢一推,她一顛,那腦袋便套進了繩索裡頭。她半蹲的跪在地面上,只等活動的繩結一拉,便得去閻王那兒報到。

  李遠手上的令牌正要丟下時,突地手掌被一根竹箸給刺穿,他大叫一聲,現場頓時亂成一片。

  唉,沒想到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亂了通盤計畫。

  遠邊有個女子,正站在屋頂望著,白袂的衣角隨風飄著。

  花弄雙還未回過神來,頭上的繩子便被解開了,她跌入那副堅壯的胸膛裡,腰際被人一攬,帶離了絞刑台。

  李遠氣得大叫,早看清來人的面孔。「西方凜,是惡賊西方凜,快擒住他啊!你們這一群飯桶!」他吼著侍衛們。

  可,未防範的侍衛們哪是西方凜的對手,不消一刻便被打得抱頭亂竄。

  西方凜擁著花弄雙躍上了屋頂,與那名白衣女子會合,望了李遠一眼後,便隨著白衣女子離開現場,留下李遠在原地跳腳著。

  ※※※※

  為了她,他竟然壞了自己的計畫!

  原本,他該沈下心來,在今晚派兵攻打虎嘯國,可為了這負心的女人,他打破原先的計畫,以救她為先。

  而此時,花弄雙正睜著一雙不解的大眼望著他,一旁的女子,則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望著他們兩人。

  「這下可好,所有的計畫得重新來過了。」白衣女子無奈的說著,她是斷雲詻的徒弟,一張小臉上還有著稚氣,可卻還是美得令人驚豔。為了斷雲詻,她偕同西方凜喬裝一對兒,混入虎嘯國裡。

  只是,不知情的花弄雙,真以為他們兩人是一對兒,心裡的苦澀正漸漸的填滿了心口。

  西方凜一雙黑眸有著複雜的情緒,對於花弄雙,他依然有著放不下的感情,莫名的擾了無心的心湖。

  從不愛女人的他,竟然把她看的比自己的霸業還重。

  只是……「沒想到妳的野心還真大,親手弒了虎嘯王,想以女皇的身分一統虎嘯國是不?」他的言語尖酸,大手扣住她的下巴,發覺她似乎瘦了一點。

  他誤會了……她大眼淚盈盈的望著他瞧。

  想以眼淚搏得他的同情?!他諷刺的揚了嘴角,這花弄雙何時如此會演戲了?懂得抓男人的心了?

  「怎麼,爬過虎嘯王的床,還想要爬上我的床嗎?」西方凜語氣冰冷,有著一絲殘酷。「妳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了妳。」他的大手拂上她的髮絲,順著微亂的秀髮而下,手指滑進髮內,一碰到她的頸子後,他便迅速的點了她的昏穴。

  那嬌軟汙穢的身子一軟,便主動昏睡在他的懷裡。

  「喂,現在你該怎麼辦啊?」女子那嬌小的身子往破廟的外頭一探,回過頭看著西方凜。「現在虎嘯國全是要抓咱們的追兵,瞧咱們哪逃出虎嘯國啊!」

  唉,她還年輕,可不想跟著這冰冷的男人陪葬在一塊!女子咕噥一聲,瞧她唐小戀可是生得可愛迷人,不想這麼早送命,跟她那帥帥的師父永別呢!

  臭師父!要不是為了斷雲詻,她才不願意和這番頭子一塊出任務呢!唐小戀嘟著小嘴煞是可愛誘人。

  「住口!」他皺了俊美的眉尖,抄起昏迷的花弄雙。「先回西方國,再和斷雲詻重長計議。」

  「哼。」唐小戀哼了哼氣。「你以為那些士兵會自動讓出一條路給你嗎?」她白了他一眼。「我就不相信你能安全走到城門口。」

  他冷冷看了唐小戀一眼。「斷雲詻派妳來是為了什麼事?」

  當然是來當箭靶的!她在心裡嘀咕一聲。「來保護你的咩!」她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好唄,我就帶頭先死!」

  「善用妳的才能。」他提醒這無輕無重的小女娃。

  呿,臭師父已經將她的底細全說個一清二楚了。唐小戀抿了一個嘴後,便垮下臉:「我知道了啦!」

  唐小戀什麼才能都不會,就是擅長改頭換面,什麼樣子她都化的出來,連別人她都可以化的維妙維肖的,因此斷雲詻才會將她派出來完成任務。

  嘖,為一名冰冷的男人善用她的才能,真是浪費了。

  唐小戀不斷的嘀咕著,對西方凜著實沒有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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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7 AM


第九章

  一雙美眸幽幽的張了開來,她先是眨了眨迷濛的眼瞳,之後才驚慌的望著房內四周,擰著眉不知道自己又流落到哪兒了。

  天,她不是被李遠處了極刑了嗎?為何如今還能安然的坐在床鋪上?她不解的望著四周,好一會兒才決定要下床舖。

  只是下了床坑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身子痠疼不已,手臂上有著淡淡的傷痕,不過看似已被人上了藥了。

  為何她會在這兒?這兒又是哪裡?她拖著疲痛的身子,欲走往門口。

  只是當她走到門口時,那精緻的木門被打了開來,進來一名修長高大的男人,一張俊顏上有著難掩的冷峻。

  她抬眸,望著那張俊顏時,眼裡透著驚愕,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她……她記起之前的事情了。

  是他!是他冒著危險從李遠手上,將她給救了回來,只是她不明白,他不是已經恨她至極,為何還要將她救回呢?

  黑眸裡有著複雜的情感,望著那張已被洗淨的清秀臉龐,他依然戀著她的容顏、依然戀著她的一切。

  「凜……」她囁嚅的喚著,腳步也愈來愈往後,像是小羊遇到野狼一般,身子有些害怕的顫抖著。

  「怎麼,妳想上哪裡去?」西方凜盯著她瞧,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難道,她真的那麼想要逃跑嗎?

  可,她能往哪兒逃?他的眼神迸出冷光,心裡情感複雜。他愛她,卻得不到相同的情感,得到的是令人痛心的背叛。

  但是,他還是放不了她的人,想永遠的禁錮著她的人、她的靈魂。

  「我……我……」她說不出話來,害怕他寒冷的面容,那眼眸裡有著犀利的眼神,彷彿看透她心裡所有的事。

  他走上前去,大手扣住她的下顎,望著一張有著淡淡青瘀的花顏,這張容顏依然是他心中縈迴的掛念,他放不開她,卻也不肯向她承認自己的情感。

  他是西方國的霸主,只有女人愛慘了他,從沒有他愛慘了女人,如今卻反了角色,自己深愛著這名背叛他的女人。

  相愛的兩人,有著相同的心情,誰都不肯透露著愛意,只怕對方又給自己再一次的傷害。

  「說,妳要上哪兒去?」他悶聲問著。「虎嘯王已經被妳夜刺成功,如今妳當真還想回去,當個現成的女皇嗎?」他收緊力道,用力捏緊她的下顎,令她疼得擰起眉來。

  「虎嘯王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淚水已經在眼裡打滾了,她發覺自己真的好委屈。

  「妳!」他的眉間皺緊。「妳果真是名見風轉舵的女人,此刻妳是不是又說,妳愛的人是我?」他咬牙,有生氣卻也有著期待,她的心裡還有他嗎?

  她再說愛他,是不是在他的心裡就代表虛偽呢?一雙眸裡有著黯然神傷,她愛他……愛的心裡好苦。

  「說話!」他將她攬進懷裡面,讓她的身子貼進自己的胸膛。「妳是心虛了,還是在思考妳下一步該怎麼走?」他抬起她的臉龐,讓她的黑眸跟他對上。「說!妳還愛著我嗎?」

  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滑下臉龐,她一張桃唇微張著:「我……我愛你!」她依然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要她說出不愛他的話來,她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令她難過得緊。

  「好個花弄雙!」他承認他是有一點點的心動,只是想到之前她傾向虎嘯王時,他的心就碎成一地,現下,他依然懷疑她的真心。「那妳的意思就是要留在我的身邊?」

  望著他冷酷的黑眸,她望見的不再是之前那深情動人的情感,而是令人心痛的不諒解。

  她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如果還是回到以前的關係,她也無怨無悔。

  終於,她輕點了頭。「我……我無怨無悔留在爺的身邊。」

  「呵。」他輕笑一聲。「好個無怨無悔!」他的薄唇攫住她的嬌美唇瓣,恣意強奪著她檀口裡的小舌,給她一個昏眩的熱吻。

  半晌,他才離開她的唇舌,黑眸熠熠的望著她點上紅暈的臉龐,那嬌美害羞的樣子,任何男人一瞧,都想將她捧在心上好好的疼愛著。

  「我准妳留在身邊。」他的聲音不再憤怒,而是壓低的邪魅。「記得我沒要妳死,妳就要留在我的身邊,除非我賜死於妳!」他抓起她的皓腕,發現她的手掌有些冰涼。「可是,我不會讓妳的日子好過,我要妳為背叛我的一切而付出代價。」

  她小臉上有著動人的楚楚可憐,眼裡還閃著盈盈的淚光,她的真心被抹殺了,在他的眼裡她是個不忠貞的女人。

  可是她該滿足了,她還能回到他的身邊,算是劫數中的幸運了。

  霍地,兩人的世界裡闖進了一名多餘的倩影。

  見西方凜與花弄雙相擁在一塊,伶沁的臉上表情甚是難看。

  一名背叛西方爺的女人,為何還能安然的待在他的身邊?伶沁氣得握緊粉拳,嬌滴滴的出了聲音:「爺,妾身正在找您呢!」

  西方凜回過頭去,只見一張濃妝的花顏正衝著他笑,卻令他厭惡。「誰准妳進來了?」

  伶沁笑容一僵,忘了西方凜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只是她恃著平時得寵,因此主動的黏上了他的手臂。「爺,妾身只是聽到下人傳言,說爺的心有大小分。」

  西方凜放開花弄雙的手,轉而凝望著伶沁。「妳倒是說說,我的心如何有大小之分?」

  「當然。」伶沁望了花弄雙一眼,發現那張清純的容顏甚比她多出了一股清麗,令她又氣又妒的,真不知道西方凜將她救回是什麼用意。「大家都說爺救回一名背叛的女子回來,而且還這麼的照顧,若是以前的爺,早就要人凌遲這背叛之人了。」

  「妳這是在拐彎抹角說我不會做事了?」他挑眉,怒氣一點一點的升起了。

  伶沁不是笨蛋,當然聽出他的不耐。「不,爺您誤會了。」她嬌美的摟住他的手臂。「人家只是在傳達下人的聲音,他們都覺得爺太偏心了,何必對這不貞的女人這麼寬容呢?早點除掉早點好,就怕爺步虎嘯王的後塵。」

  西方凜甩去伶沁的手,寒聲的開口:「我自有主張,不用妳多開口。」

  花弄雙此時只垂著螓首沒有開口,在眾人的眼裡,她只是不貞、見風轉舵的女人罷了。

  唉,罷了!她嘆了口氣,能留在西方凜的身邊,已是上天最大的恩寵了。

  至於伶沁則是陰狠狠的盯著花弄雙的臉龐,她想,花弄雙多留一天,便對她更為不利,早早除掉是好……

  ※※※※

  入夜,夜深人靜。

  花弄雙雖被留在西方國內,卻被西方凜軟禁在一間沒有木窗的廂房裡,裡頭雖然有床、有櫃、什麼都有,可就是沒有窗子,像是被與世隔絕般。

  她已被關了一天,就連一盞燭火也沒有人送來。

  當她正雙眼無神坐在床炕上發呆時,房門被打了開來,來人手上拿了一蓋火燭,頓時房內一亮,恢復一定的視線。

  進來的不是西方凜,而是一名身穿粗布青衣的婢女,她手上只拿一盞燭火,就再也沒有拿東西進來。

  花弄雙以為,那婢女是送飯進來,畢竟她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可是卻沒見婢女手上拿任何的東西。

  她提高警覺,因為那婢女的表情冷峻,看來事情不如她想像中那麼簡單。

  「花弄雙,」婢女將木門關好,順帶將燭火放在桌上。「妳真是命大福大。」

  花弄雙皺眉望著婢女,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妳是誰?」她問。

  婢女裝扮的女子呵呵的笑了兩聲。「告訴妳也無妨,反正今日晚上是妳的死期了。」她靠近花弄雙,從袖裡抽出了匕首。「我是李遠的手下,混入皇宮裡,為的就是取西方凜的性命,只是今日李遠要我先除掉妳,以絕後患。」

  花弄雙見她逼進,她連忙的站起身來,退離床坑旁邊,找個以利自己的地方。

  「我不懂,為何李遠總是要除掉我?」花弄雙皺眉。

  「誰要妳知道太多。」青衣女子呵呵笑著。「李遠大人是怕妳將所知道的事情洩了口風,怕虎嘯國那些老臣不滿,為了將傷害降低,李遠大人才會選擇暗殺虎嘯王,以第一順位來說,他是晉位的第一個,而妳,當然就成了李遠大人的犧牲品了。」

  花弄雙聽完,眉尖攏了起來,這李遠果真是心思慎密,難怪虎嘯國能和西方國對立如此多年。

  「那麼今日,妳是奉命來殺我滅口的?」

  「沒錯,妳認命吧!」青衣女子向花弄雙撲去,將匕首對準她的胸口,想將她一刀斃命。

  花弄雙本身就習有防身之術,因此很簡單的就閃過青衣女子的攻擊,她左右閃躲著,伺機想搶女子手上的匕首。

  只是女子也非泛泛之輩,動作比花弄雙快上一倍,迅速劃破她的手臂,鮮血也染上了匕首。

  花弄雙捂著傷口,臉上沒有驚慌的表情,反而鎮定的望著女子的臉,身子直直往後退去,只想逃離這廂房的空間。

  不過女子看出花弄雙的想法,一閃便躍到木門前,擋住讓她不能離開。

  「想逃,沒那麼容易。」青衣女子猙獰的看著她,匕首高舉,只等她送上門來。

  花弄雙見沒有自己離開的空隙,便要硬跟她交手時,突地木門被踹開,青衣女子一個不察,被木門反彈於前,手上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該死!」西方凜在外頭聽到竟然有人奉命要來取花弄雙的性命時,一氣之下踹門而進。

  青衣女子見西方凜端門而進,嚇得愣在原地,久久還回不了神來。

  「原來虎嘯王早就安排探子進來,是我不察才讓人有機可乘。」西方凜說著同時,長臂便將花弄雙摟進懷裡,細眸見到她手臂上的血痕時,眼裡頓時簇起怒火。

  「哼,你這西方國的昏王,早該敗在李遠大人的手下的。」青衣女子傲氣的抬起頭來,想要逃離這間廂房。

  西方凜瞇著眼眸,發現她話中有著那麼一丁點的破綻,可他卻理不出頭緒。

  雙方都沈默下來,青衣女子想要乘機偷襲離去,可西方凜並非是泛泛之輩,看出她的眼神閃爍,趁她一動時,便一掌襲向她的胸口,女子口中立刻噴出鮮血來,身子一軟,便倒地不起。

  花弄雙從沒有殺過人,見到這血腥的畫面時,身子不禁顫了一下,讓西方凜的眼光放在她的身上。

  「怎麼,已經殺過人的妳,還會怕這場面?」他笑著。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眼裡有著無辜。

  天,她的眼神純真、善良,怎麼會是一名心機頗深的女子呢?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著西方凜,可是之前她那狠心的言語,已讓他難以再相信她了。

  唉,她已經無力解釋了。花弄雙垂眸,不再為自己解釋。

  見她又不說話,西方凜嘖了一聲,無言的想要離開時,一名下人便來稟報,說西方國的四周,早已被千兵萬馬給包圍住了。

  西方凜面色凝重,望了花弄雙一眼後,便匆忙趕到前線去了,留下花弄雙在原地。

  花弄雙望著西方凜走遠的背影,想他應該會帶兵防衛,心裡掛著他的安危,乘機將那下人擊昏之後,便跟著西方凜而去。

  ※※※※

  俯視城門而下,便見到李遠領軍而來,一副氣勢凌凌的帶軍征發。

  西方凜也整軍裝備,既然李遠已有撕破臉的決定,那麼他西方凜也同他一併算算總帳了。

  一下令,便將城門給打開了,兩軍兵馬在此時便同時對戰,而西方凜及斷雲詻則坐陣在城門上頭,俯視著底下的一切。

  你說,咱們有幾分的勝算?」西方凜面無表情的問著斷雲詻。

  斷雲詻看似輕鬆的輕搧著羽扇,雙眼望著底下的戰役。

  「有八成的勝算。」斷雲詻說的可是極有的把握。

  只是西方凜望著兩軍人馬,發現雙方實力相當,再說李遠會是虎嘯國的軍師,應是比虎嘯王還多了幾成的心機,真還能有八成的勝算?

  不過他相信斷雲詻的謀算,他敢要他開城門,意思就代表有一定的把握,那麼他就該信任他的總理。

  李遠見西方凜還在城上,大斥一聲:「西方凜,難道你就在城門上當個膽小鬼嗎?」

  西方凜嘴角勾了一抹邪笑,之前和虎嘯國對立是因為虎嘯王在位的關係,如今,李遠算得了什麼?就算他有再深的心機,也比不過和他正面交手的虎嘯王。

  因此,未詢問斷雲詻的意見,便施展輕功躍下城門,腳尖點過士兵的人頭,安全落在李遠的面前,所有的士兵也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李遠在此刻近看西方凜,那天生王者的霸氣讓他些微的顫慄,不過想起自己都已經安排好後,想想沒有什麼好怕,因此挺直了身子,迎上了西方凜。

  李遠手拿著一刀一劍,而西方凜卻手無寸鐵,不過他卻一掌傷了李遠的人,搶了對方士兵手上的長刀。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的完成之後,雙方便點燃戰火,一劍雙刀互相擊著,擊出了火花出來,氣勢磅礡的令眾人傻眼。

  過招幾十回之後,兩人比劃的地方愈來愈大,每個人都讓出位置來,以免被波及到。

  李遠的武功及內力原本就差西方凜一大截,如此的激戰讓他快招架不住了。

  只是深沈的李遠早已有準備,他往後看了一下後,便同一名士兵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才又與西方凜心無旁騖交起手來。

  斷雲詻早就算出李遠的深沈,正想要躍下城門,眼角卻發現一抹纖細的人影混入激戰裡頭。

  糟了,他忘了計算花弄雙的存在了。斷雲詻暫時待在城門之上,決定不下去,想要在上頭看看這突如闖入之人,會如何改變命運。

  只是他知道,花弄雙的闖入並不會擾亂西方凜的命盤,反而還會助西方凜一臂之力,加速霸業的形成。

  真是玄,一名女子為男人奉獻如此,該是男人上輩子所得來的福報,只是這男人該要把握,一旦失去便難以再得回了。

  西方霸主,會好好的珍惜這女子嗎?斷雲詻在城門上頭望著,心裡盤算著下一步的計畫。

  花弄雙沒想到李遠竟然和西方凜交起手來了,而且眼尖的她早已望見李遠在遠邊安排的弓箭手。

  因此,她不顧自己的危險,正想要通知西方凜時,李遠的身子已經往一旁一閃,那上千的箭矢如紛雨射向西方凜的身上。

  花弄雙一急,忙跑上前去護著西方凜的身子,顧不得如雨的箭矢,以自己的肉身擋住迎面而來的箭矢。

  西方凜一個驚愕,想將花弄雙拉回自己的身後時,卻已經來不及,一隻如雷光的銀箭刺穿了花弄雙的胸口,鮮血湧了出來。

  「雙兒!」他接住她後仰的身子,另一隻手則揮去那落雨般的箭雨,此時雙方的戰役仍然激烈的進行著。

  不過西方凜在此時已沒有心情再管戰役如何,那一箭是深深的崁入她的左胸口,鮮血不斷的冒出,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生命垂危已如風中燭火。

  那一箭射的很深,駭人的鮮血濡濕了西方凜身上的衣物,花弄雙的口裡也溢出了鮮血來,呼吸急促的難以嚥口氣。

  「雙兒……」見她不語緩緩的想將雙眼閉上。「不許將眼閉上,聽到沒有!」他搖晃著她的身子,企圖不讓她閉上雙眼。

  「爺……」她的雙手抓著他的手臂,卻無力的叫喚著。「我……我撐不下去了,你……西方國現在……」未說完,便側頭昏在他的懷裡。

  一見到花弄雙昏去,西方凜就如一頭失控的黑豹,一雙深如寒潭的黑眸瞪著四周,咬著牙出聲:「別留一個活口,全給我殺了!」吼完,揮去如雨的箭矢,便抱著花弄雙往城上躍去,免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照顧她。」西方凜想將花弄雙交給斷雲詻時,他卻一個搖頭,拒絕了西方凜的要求。

  「您先別急,在城上等著,會有援軍來幫我們的。」斷雲詻沒將西方凜懷裡的花弄雙接過,不過卻點了她的止血穴道。

  西方凜用手掌覆住她的胸口,替她止住淚淚的鮮血。「哪兒來的援軍?」

  「接到消息的邊疆可汗。」

  邊疆可汗?西方凜皺眉。「我跟那番邦沒有來往,為何要來幫助我?」

  「許是要招降您。」斷雲詻望著遠方,遠邊正有著點點的光火,他想,援軍是到了。

  「招降?」西方凜咬牙。「想的美!要我降於番邦,寧死反抗。」

  「爺先別急,邊疆之和還可以談判,先讓他們替我們打贏這場仗再說。」

  西方凜擁著花弄雙的身子,發覺她的體溫愈來愈低了,更是緊擁她,給她一點的溫暖。

  半時刻,從邊疆而來的可汗大軍如期的趕來,幫助西方國擊退李遠的軍隊。

  斷雲詻嘴角噙著笑容。「爺,您可以將花姑娘抱下去休息了,這兒,只需要我看著便行。」

  西方凜望了他一眼,一切相信斷雲詻,將兵權全移交於斷雲詻,之後便抱著花弄雙的身子,直奔宮裡找著御醫。

  夜裡,戰火連連的照耀整個西方國。

  ※※※※

  「氣息微弱,恐難救活……」御醫搖頭說著。

  「再說一次!」西方凜氣得握拳,拽起御醫的前襟。「要是她死了,我便要你跟著陪葬!」他氣得大吼,望著坑上臉色蒼白的花弄雙,他心急如焚。

  「強……強人所難……」御醫搖頭嘆氣,小聲的說著,可還是盡力想挽回花弄雙的性命。

  只不過銀箭刺入她的左胸,深入肺腑,還好斷雲詻止住了出血穴,才讓她不至於命送黃泉。

  可,那一箭卻可以奪去她的生命,現在的花弄雙正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西方凜懊惱的站在一旁,他不明白花弄雙為什麼突如出現在戰場上,而且還護在他的面前,不怕死的擋下如雨的箭矢。

  天啊,她怎麼這麼傻,為他擋住落雨般的銀箭呢?他氣得在心裡暗罵著自己。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挺身為他擋住危險呢?

  是要以她的生命來換取他再一次的信任,還是,她原來就是愛著他,只是為了他的霸業、他的安全,才故意說反話,讓他離開虎嘯國呢?

  該死的,為什麼當時他沒有多想?

  在他失去記憶那段時間裡,她口口聲聲說的都是愛他,付出的一切根本不像是有所求,而是青天可鑒的真誠。

  在崖下她離開的前一刻,她口裡還要他記著她是愛他的,而他竟然一怒之下將她的話全拋之腦後,忘了當初她許下的誓言。

  天,他怎麼這麼糊塗,將她所說的一切全遺忘,如今記起來是不是太晚了?

  當他想靠近花弄雙時,突地外頭人又一報,說西方國在可汗的幫助之下,擊敗了李遠的兵隊,斷雲詻要他馬上趕來前廳,拜見可汗。

  兩相權衡一下,西方凜望了昏迷中的花弄雙一眼,再次揪起御醫的領子。「最好讓她醒來,否則我拿你來陪葬。」說完,便匆匆的離去。

  這當時,那昏迷的花弄雙眼眸微開一條縫,正巧望見西方凜離去的背影。

  她已走到生命的盡頭,他依然不肯留下陪她走完。

  她的心飄泊到最後,依然找不到依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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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8 AM


第十章

  坑上的人兒昏迷了三天,終於睜開一雙美目。

  映入眼裡是空盪盪的四周,沒有人待在她身旁。

  花弄雙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卻發現輕輕一動就扯疼胸口的傷痕,令她咧牙叫疼著。

  她垂眸望著自己的胸前映著紅漬的繃帶,記起自己中了一箭後便不省人事了。

  記憶裡頭,她只記得一個如冷然黑豹的男子,頭也不回的離她而去……

  而她,為何還留在世上,受著寂寞的煎熬?

  好疼、好痛,為何心如此的折磨著,受著生不如死的煎熬?而他,為何還要將她從鬼門關救回呢?

  為什麼?

  當花弄雙無言盯著屋樑自問時,房門突然打開,進來的不是心中期待的人,而是一抹纖細的人影。

  伶沁明知道花弄雙受重傷,特地每天來探視她,可她不是來關心她的傷勢,而是要讓花弄雙跌入悲慘的深淵裡。

  花弄雙爬不起身來,她只望了她一眼,也沒有任何的防備,就算伶沁在此時想害她,她也無力反抗了。

  心已經死了,沒有疼痛的感覺,獨留世上只是折磨,倒不如藉第三者的手,結束她的生命吧!

  伶沁見到她一雙美眸睜開來,有點驚訝,可卻故作鎮定的望著她。「啊,沒想到妳竟然命不該絕,果然禍害遺千年。」

  花弄雙無力與伶沁廢話,抿著毫無血色的飽唇,輕輕將臉兒一偏,有氣無力的張口:「妳來,只是來看我狼狽的模樣吧?」她閉起美眸。「要殺要剮隨便妳吧!」反正她也無力再活下去了。

  伶沁先是愣了一下後,後才扯了諷刺的笑容。「我才不想汙了我的手,讓我揹上那不值得的罪名。」雖然,她曾經想要除掉花弄雙,可她最後發現讓花弄雙死,太便宜她了,讓她生不如死才是高明的手段。

  「那妳是來做什麼的?」花弄雙閉著眼問道。

  「我只是來告訴妳,爺在近期之內要娶一名邊疆的公主了。」伶沁雖心有不甘,可礙於她的身分比不上公主的尊貴,所以認分的退讓,而花弄雙則不同,她的眼中釘就是她,說什麼也不放過她。「妳的一切心機全白費了。」

  倏地,她睜開美眸,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確實震撼,他……誓不娶妻,如今卻要娶邊疆公主?

  「還有,聽說西方爺為了那名公主,要將他的後宮廢除,妳我都要離開西方爺的,或許,爺會將我們賜給他的手下也說不定。」伶沁說的是真話,西方凜確實要廢除後宮,已經有消息傳出來了。

  雖然不是由西方凜的口中說出,她依然覺得心痛,原來到最後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愛戀,該在此時劃下句點了。

  離開他,或許是一種解脫,而她,會在遠方為他祝福的……

  「如果真是這個樣子,那麼我會為爺所做的選擇,而祝福他的。」如果不能愛他,那麼就將滿滿的愛意,轉成所有的祝福吧!

  無心的男人,終於找到了感情歸宿,該是令人歡喜的結局。

  「妳……」伶沁見她不為所動的表情,感到有點挫折,見不能傷害她,她冷冷的開口:「我勸妳在爺將妳賜給別人之前,自己還是先離開西方國吧!宮裡所有人都知道妳是個心機頗深的人,恨妳都來不及了,妳還是自己識相一點離開!別讓眾人唾棄妳。」

  「謝謝妳的忠告,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妳離開吧!」花弄雙淡淡的說著,背著身沒看見伶沁的表情。

  「哼!」伶沁嗤了一聲,便拂袖離去。

  如果,她能逃走,此時的她……不會再留戀的留下來了。

  一段無心的迷戀,終該放手,別再沈淪下去了。花弄雙的心裡不斷反覆的唸著。

  ※※※※

  夜裡,紛飛的雪花又落了下來。

  西方凜打開廂房的木門,進來後便合起門來,無聲的走往床沿邊,鋪上正睡著一名安祥的人兒。

  他輕手輕腳的坐在床沿邊,大手撫上她一張略微蒼白的小臉,手上的溫度熨燙了她冰冷的臉頰。

  知道她易寒的體質,他將厚被拉高,小心不讓她著涼。

  「雙兒,」他輕輕的叫喚著,今早聽她醒來一次後,卻又沈入昏迷之中,不過御醫說她已經撐過最難熬的一關,剩下的只需慢慢調養身子了。「妳今天好嗎?」他說話輕柔,彷彿是對著情人甜言蜜語。

  事實上,花弄雙根本是閉目養神,一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她沒有睜開眼,依然假寐著,卻沒想到坐在她身旁的人,竟然是西方凜。

  她的身子僵住不敢亂動,怕被他看出自己已醒來。

  只是她愈是怕,身子就僵硬的不自然,天生敏感的西方凜終於看出了端倪,他嘴角勾了一抹邪笑,指腹滑過她的美唇,隨即覆上狂熱的薄唇。

  他先是輕點著如瑰的唇瓣,舌尖滑過那兩瓣桃花,後是用舌輕啟著她的貝齒,滑入她的口中吸吮著她味道,接著挑逗著她的上顎貝齒,邪魅至極的在她的口中探索著。

  終於,在他邪魅的唇舌挑弄之下,口中一陣嬌喃便不自覺的流出,令他更是得到鼓勵般的侵佔她的唇。

  好一下子,他終於將她給征服了,她睜開一雙明亮的大眼,亮燿燿的望著他。

  「壞東西,我將妳吻醒了吧!」他邪笑,話中有話。

  她臉上添了兩朵紅雲,發現自己竟然還是逃脫不了他的索取。

  唉,她不是才剛決定要放開這段癡傻的愛戀嗎?為何此刻只是一個深吻,又讓她的心再次動搖起來了?

  「為什麼……」她的聲音有些暗啞。「你還要救我?你不是恨我的嗎?」

  「恨妳?」他呵呵笑了一聲。「妳真把我當成傻子,看不出妳的真心嗎?」他讓她半坐著,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當初我失去記憶,是妳留在我的身邊陪伴,如今我恢復了一切,妳以為我可以忘記妳為我做的一切嗎?傻雙兒。」他愛憐的拂著她的髮絲。「為了我的安全,妳是故意說那些反話,讓我氣得離開,對不對?」他有找斷雲詻談過,原來她對他依然是忠貞的,而虎嘯王是被李遠謀殺,這件事終於讓他查個水落石出。

  她啞然,無法反駁他的話。「對,我承認一切都是為了爺……」為什麼,當她決定要放棄他時,他又將她摟進懷裡,溫柔的疼著她呢?

  只是,他對她的這一切,是愛嗎?

  「我不該懷疑妳的。」他愛憐的執起她的小手,玩著那白軟的柔荑。

  她垂眸,忍不住問了出口:「爺不是要在近期內娶可汗的公主了?」

  被這麼一問,西方先是一愣,後是板著臉孔。「沒想到妳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他吸了一口氣。「沒錯,為了鞏固我和番邦之間的關係,及拓展我的霸業,我不得不娶邊疆公主為妻。」

  「那……爺的後宮也要廢除了?」而她,該何去何從呢?

  「沒錯。」他揉著她的髮絲,這是為了她,所以他才決定將後宮廢除。「可我會將妳留下來,雖然不能將妳扶為正室,可我要妳做為我的側室。」為了霸業得娶一名番邦公主,可花弄雙卻是他唯一最愛的女人。

  側室……她抬眸望著他,發現他眼裡有著閃動的光芒,彷彿是降下天人的恩惠給她,可是她不要,她要的不是權勢及地位,而是一名普通女人都想要的「愛情」。

  而他,除了喪失記憶那段日子以來,他就再也未曾說出愛她的隻字片語。

  在他的心目中,權勢還是比她來得重要吧!她在心裡為自己悲嘆著,懷念起那失去記憶而率真的西方凜了。

  見她的表情沒有半點的歡喜,他攏起眉頭。「妳不高興?」

  她輕輕搖頭,在她一張絕望的小臉上找不著一丁點的情緒。「弄雙在此謝過爺了。」誰知,她要的不是這些……

  「那麼,妳答應我,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他吻著她的手背。「之前是我誤會妳了,如今,是我重新寵愛妳的時候了。」

  她不回答他,眼兒裡佈滿了愁雲,一隻小手拂上他的俊臉。「爺,弄雙會永遠愛你的……」如果,他愛她就好,只是一切都是奢望。

  那奢望的盡頭,就是她夢醒的時候。

  面對她自動送上來的唇瓣,他接受她細細的長吻、接受她所有的甜美。

  這一夜,細雪下的緩慢,片片的雪花,猶如花弄雙那顆被撕裂的真心,片片飛舞在寒冷的夜風裡。

  ※※※※

  她的傷療養得差不多了,近日內西方凜將娶進邊疆公主,也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她望了望房裡的一切,裡頭有他的味道、他的氣息、他為她帶來歡愉的一切,雖留戀,可她依然選擇離去。

  早走、晚走,對她都是種捨不下的難過,可是這是自己選擇的路,而他,依然選擇霸業,娶了邊疆公主。

  她,則是什麼都沒有了。

  花弄雙輕嘆一口氣,沒有帶出東西的便走出房門,一映入眼裡的是一片的喜紅,可對她來說異常的刺眼。

  低下眼眸,不再望向那喜紅一眼,便往宮門而走。只要走出那宮門外,便是走出他的心門外了。

  他要的不是一名愛他的女人,而是一名可以幫助他完成霸業的女人,而她已盡完所有的責任,該是走出他的生命的時候了。

  像抹飄渺的幽魂,那麼的不起眼,就算是大大方方的走出宮外,也沒有人會將她攔下,她沒想到這是因為她現在是西方凜的二夫人,誰也不敢攔下她。

  名利有何用?她訕笑著,世人多癡傻,手中的幸福都掌握不了,還想要多得身外的名利?等到失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而她,瞬間的幸福就這麼流逝,忘了握緊自己的雙手,如今落得滿是傷痕的心,逃離這如牢籠的宮裡,也逃出了西方凜的生命裡。

  是不是從此之後,她就會快樂?不再為他黯然神傷、不再為他肝腸寸斷呢?

  是吧,一切到此為止,他的妻子是公主,而她永遠只是他心裡一項聽話的物品,還有利用之處將她留在身邊,沒有價值時,他又要將她踢到一旁了。

  算了吧,就由她來斬斷煩人的情絲吧!

  下定決心,她挺直了身子,在宮內人的注視之下,昂首闊步的走出宮門外,也是她正式走出他的生命裡。

  從此,她會好過一些……

  ※※※※

  「碰!」的一聲,桌上的東西全被掃落一地,一張俊臉蒙上了未有的陰冷。

  「誰許她走的?」才將公主迎回來的他,未等和公主拜堂,便知道花弄雙無聲無息的離開宮中了。

  「這……小的不敢多問二夫人,任由夫人走出宮裡。」侍衛全跪一地,拼命的求饒說著。

  「一群飯桶,你們不會將她攔下來嗎?」一雙黑眸冷鷙的掃視眾人,氣得咬牙軋軋作響。

  當西方凜生著悶氣時,突地斷雲詻的身影閃進房裡,打斷他的吼罵。「西方爺,時辰差不多了,你該跟公主拜堂了。」

  一聽,西方凜望向斷雲詻的臉龐,見他一副安然的樣子,他皺緊了眉間。「你知道她要走對不對?」

  「預料中之事。」斷雲詻不隱瞞,誠實的告訴他。

  「為何不告訴我。」他反問。

  「無濟於事。」斷雲詻不疾不徐的說著。「花姑娘今天不走,明天還是會走、後天也會走,爺留不住她的。」

  「為什麼?」西方凜終於爆吼出來。「為什麼她就是不想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想讓她受委屈,所以已將後宮廢除了,為何她還要離開?」

  「爺的無心,讓花姑娘放棄爺了。」

  「什麼?」西方凜一愣。「我如果對她無心,我就不會將後宮廢除,為什麼她不明白我愛……」倏地,他住了口。

  這時他才想起,自從他恢復記憶以來,他就未曾同她說過愛,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寵她,事實上只是他一廂情願,他有問過她的感覺、她的一切嗎?

  如今,他又因迫於無奈娶了公主,她會怎麼想呢?

  以為他真的無心,對她根本無情無愛?

  天啊,他的高傲、他的自尊竟然將她逼走了。他懊惱的叫了一聲。

  好一下子,他才又望著斷雲詻。「雙兒現在人呢?」

  斷雲詻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了看天邊的天色,夕陽懸掛而染了一地的橘紅。「時辰到了,爺該準備拜堂了。」

  「回答我!」他拽住斷雲詻的袖。「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拾一必捨一。」斷雲詻淡淡的說著。「凡事沒有兩全其美,爺這一選擇,必定會永遠的失去另一方,最好再熟思一下,不過只有半個時辰考慮。」

  西方凜吸了一口氣,屏氣凝視斷雲詻好一下後,才緩緩的吐出:「告訴我雙兒的下落!」

  斷雲詻揚起一抹笑容。「花姑娘去尋她過往的記憶了,爺從這方向找起吧!」說完,羽扇便揮開西方凜的手,輕鬆的擺脫他的箝制。

  西方凜不可思議的望著斷雲詻,早明白他神機妙算,可還是對他訝異不已。

  「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他揮揮手。「爺是聰明人,知道她在哪裡。」

  西方凜望了斷雲詻一眼,便急忙的往門外跑去,這是他最後一次望見斷雲詻。

  世人癡傻愛戀,莫怪神仙也會有淪落凡塵的一天了。望著西方桌那遠走的身影,斷雲詻不禁喃喃自語著。

  ※※※※

  心冷了。

  彷彿天氣也跟著變了,夜裡的雪竟然下得更大了。

  花弄雙褪去一身華服,身上只著粗布淡衣,正巧從樹林裡撿樹枝回來。她怕冷,不得不多撿回一些樹枝。

  只是,她一推簡陋的木門,一雙鐵臂便將她給摟進懷裡,緊緊的將她箍住。

  她愣住原地,那熟悉的氣息包圍她的全身,讓她的身子霍地溫暖起來,令她捨不得將他推開。

  「該死,妳怎能離開我?」他的口氣極為哀怨,卻有著無奈。

  「我……」她倚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紊亂的氣息。「爺要成親了……」不爭氣,話還未說到一半,淚便串串落了下來了。

  「我成親妳就要離開我?」他生氣的望著她嬌滴滴的淚龐。「妳知不知道我不能沒有妳?」他的大手抹去她的淚水。

  她搖頭。「爺要的不是我,要的只是能幫爺一統霸業的女人,而弄雙不該再留在爺的身邊。」

  「妳!」真是氣煞他也。

  他不多說,便印上他火辣辣的唇印,發狠的吻了她一頓。見她昏頭轉向後,一把將她抱起,便將她往床鋪一丟,眼裡有著怒火。

  「爺……」見他眼裡有著怒氣,她擰眉望著他,彷彿是場暴風殘雨來襲了。

  「妳非得要我用行動證明是不是?」他撕去她身上的衣服,像匹擒到一隻獵物的黑豹,正肆虐著獵物的一切。

  「不!」她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你別這樣,你不愛我就算了,別再這樣的對待我了。」

  「該死,誰不愛妳了!」他氣得躍上床,順勢壓上她的身子,抓住她反抗的雙手。「為了妳,我將後宮給廢除了,我已經這麼明白表明了,妳完全沒有感覺到嗎?」

  一聽,她眼裡噙著淚水,愣愣的望著他一張生氣的俊臉。

  他粗魯的將大手探進她的抹胸裡頭,那尖挺的乳尖被他的指腹一觸,漸漸的凸硬起來。

  「聽不懂是不是?」他的聲音開始暗啞,也開始緩緩的侵向她的身子。「沒關係,夜還長的很,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可以慢慢對妳訴說……」他一手抓住她的雙腕,另一手則肆虐著她的胸脯,嘴角掛著一抹邪笑。

  「不……」她的身子一顫,聽著他的話,她開始覺得茫然了。「今晚不是爺成親的日子,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出現是不是?」他扯去她的抹胸,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遺。「是妳破壞我大好的洞房之夜,今晚我要拿妳來賠償我損失的一切。」說完,張口含住她一只椒乳,那軟綿的口感,令他忍不住探出舌尖嚐嚐。

  她想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無奈只能任由他欺凌。「我不明白,我走的無聲無息,我沒有破壞婚禮……」

  他離開她胸前綻放的乳蕾,轉而輕輕囓著她的腹部。「就是妳走的無聲無息的,才讓我出來找妳,當然公主就拋在一邊不管了。」

  「爺快回去,婚禮拜不成,那爺的霸業……」她還未說完,小嘴便被封上。

  「噓,我最不喜歡在洞房花燭夜,聽著小娘子說些無意義的廢話了。」他的大手緩緩褪去她的衣物,貼在她的小腹上。「讓我愛妳……」

  這下子,她的眼瞪大,他……他說他愛她……而不是說要她。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我有沒有說過我愛妳?」他離開她的唇,轉而咬住她的耳垂,原本在小腹上的手也輕輕往下移,長指尋找那迷人的花穴。

  「有,可是卻是失去記憶時說的……」她的小臉埋進他的胸膛裡頭,抽噎的說泣著。

  「唉,之後便忘了告訴妳,我愛妳對不對?」他輕放開她的皓腕。「我愛妳。可高傲的性子令我拉不下臉來,自妳詐降於虎嘯王時,我發覺我的感情好像被騙一般,所以才生氣不提愛妳一事,可快失去妳才知道,妳將我看成無心的男人了。」他的長指尋到穴口,在穴口邊輕撫一下後,便緩緩的探了進去。

  「你愛我?」

  「是的,我愛妳。」他輕啄著她的小嘴,手指輕輕撥弄著裡頭的花核。「噓,讓我愛妳。」他一路吻下,長指未停在她的體內搜索著。

  她隨著他的撩撥而弓起身子,想再問出的話,卻因為他熟練的動作,再次吞回腹裡了。

  身子熱了起來,一雙迷濛的大眼怔怔的看著他,令他又愛又憐的,更是放柔了動作。

  隨著長指的撩撥,沾上幾許蜜水之後,他抽出手指,轉為以吻撫慰著她身子,由一座乳丘接吻下來,平坦的小腹因為他的吻而點燃起一把慾火,他抬高她的大腿,埋進她的大腿內側間,舌尖也因此覆上那花穴裡,柔軟的潤滑了裡頭的花核,舔弄的有些充血著。

  「凜……」她忘情的叫喚著他的名字,被他弄得心神難耐,聲音也嬌媚許多。

  「再一下下。」他悶聲說著,發現胯間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她緊抓著他的背部,身子弓成一道弧線,樣子嬌美而邪誘。

  終於,他離開她的花穴,解開褲頭之後,迫不及待的迎入那溼滑一片的甬道裡,果然那炙熱緊緊的被內壁絲絨給吸吮住了。

  他額上也冒出汗水來,強行進入肯定會將她弄的不舒服,因此抬高她的細腿,先是緩慢的進入,等到她適應他的一切後,他才大膽的有節奏挺直身子抽刺。

  那小小的花穴被填滿了,所有的熱情、情感全被釋放了出來,二人配合著律動,房裡盡是旖旋一片春光。

  「我愛妳,雙兒。」他吻著她的唇口,還是不斷的給她所有的激情。「愛妳,永遠愛妳!」

  兩人的結合、情愛的結合,讓兩人攀上情慾的山峰,他在她的體內注入一股暖流,留下他愛她的種子。

  褪去的激情,他摟著她的身子,緊緊的擁吻著她的小嘴,一輩子不再放開她的人。

  她躺在身旁,聽到他愛她的一句,心就感到所有的滿足,滿足的倚在他的胸膛前休息著。

  「雙兒,我在新婚之夜跑了出來,妳得賠償我。」他寵愛的望著她一臉累壞的表情。

  「嗯?」她閉著雙眼,嬌聲疑問。

  「由妳來當我的新嫁娘,今生非妳不娶了。」

  這時,她嚇得睜大眼,欲開口說話時,被他封上小嘴。

  好一下子,才離開她的檀口。「我愛妳,將一切交給我,今生不會再辜負妳的真心。」他摟著她的身子。「至於霸業一事,妳比我的一切重要,公主我會派人送回。」

  她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雙眼,靜靜的倚在他的胸口。

  「一切,悉聽夫命。」

  「我的雙兒,我愛妳——」

  窗外,雪花點點落下;房內,情愛正熊熊的燒著炙烈。

  一切的苦,終算苦盡甘來。

  他們,不再有紛擾將他們兩人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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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8 AM


末曲

  一年後的西方國,某天竟然成了空城,連一隻貓狗也沒有望見,只留下遍地寂寥的空寂。

  至於叱吒一時的西方凜,有人傳說他帶著他的娘子、人民,去另覓一個人間仙境,放棄了人間醜陋的權勢了,至於真相如何,無人可知,僅留下不可考證的傳奇。

  至於當初想拉攏西方國的邊疆可汗,一年前雖想用聯婚之計拉攏西方凜,不過在洞房花燭夜裡,番邦公主竟然連夜逃婚,讓可汗落得無計可施,只有無奈的又氣又恨。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西方國成了廢墟,已不成威脅了。

  有人曾經目睹,西方凜及一名美貌的女子同遊山水,兩人相愛的模樣令人羨煞,猶如一對神仙情侶一般,遊遍天下。

  也有人傳說西方凜及那名女子只是奔走江湖,意味著要尋著高人幫忙,野心更大的想要在中原稱王。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西方凜的身邊永遠都有一名女子,女子的身邊一定也會有西方凜,兩人偕手同老的親密,鶼鰈情深。

  耶,傳言一籮筐,誰真誰假呢?

  呵,只有有情人兒知情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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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0-12-5 11:39 AM


【後記】

  驚天動地.趕稿.完結篇…… 韋晴

  真的──丫晴兒發誓,原本是想要寫一部太子的故事,只是造化弄人,生出來的竟然是這突如闖進來的西方凜,那可憐的小太子只有先被丫晴兒關進磁片裡凍著。

  唉,原本那西方凜是個無情無義又無血無淚的惡人,跟原本的設定全走偏了,竟然成了深愛花弄雙的男人。

  丫咧,好像好男人寫太多了,變成連鎖反應……

  且有人發現花弄雙是個冰美人吧!呵呵,沒錯,冰美人唷!不過還是逃不過丫晴的設定走向,依然是走癡情小女人的路線,任由那惡人西方凜的糟蹋,可韋小晴還是有對花弄雙疼愛的地方,在西方凜失去記憶的時候,將他塑造成那愛耍賴的男人呢!呵,有沒有人覺得可愛呢?

  寫過這幾本書以來,丫晴兒並沒有偏愛哪個男主角,因為都是自己憑空生出來的孩子,所以都很喜歡。至於女主角方面,最近倒是對唐小戀滿情有獨鍾耶,呵呵,那撒潑的個性還真是可愛呢!

  啊,還有番外篇嗎?這……請不要問丫晴,因為我從不按照自己的行事曆做事的,常常已經決定好要做這件事時,卻在下手時又改了方向,常常跳著寫其他故事,正主兒卻被丫晴丟在一旁……

  不過看在丫晴這麼努力的份上,讀者寶寶就別怪丫晴兒了哦!(討好笑容中)

  丫晴最近一直忙著寫稿,寫這篇後記時,已經是十二月了,所以趕椅、考試、年關一併而來,說忙不忙,可時間都是不夠用的,唉!覺得別人的時間好像都有二十四小時,為何獨獨丫晴兒的時間只有十二小時?

  只見晴媽在一旁冷冷的說道:「其中八個小時妳在睡覺,二個小時妳在寫稿,二個小時妳在混,四個小時妳在上課,回來的四個小時又在上網到處混……」

  丫晴兒退到角落去,牙齒打顫著,沒想到晴媽已經洩露丫晴的行蹤了,這下……這下要是被甜編姐兒發現丫晴整天都在混怎麼辦?

  糟!左右觀望之下,暫時得消失在甜編姐兒的面前了。

  嘿嘿……

  就是閉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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