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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657768 發表於 2024-1-4 12:23 PM

(靈異鬼故事)米婆傳奇

當我把李多介紹給落蕾,並告訴了她和紀顏的關係之後,很奇怪的,她們兩個人一下就成了好姐妹,而我則幾乎成了多餘之人,或者說女人本來就是用水做的,所以自然很容易混合在一起,不過李多也要準備畢業論文了,但只要有空就會常來找我們。而天氣也開始慢慢轉涼了,我也常常能接到母親的電話叮囑,雖然有點嘮叨,但還是很開心的。  這天早上剛起床,電話響了起來,一接就是母親的聲音,但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樣,母親悲傷地說:“你快回來一躺,米婆快不行了。”  自從我二叔過世之後,我幾乎快要將親人離開的滋味給淡忘了,而現在突然接到這個消息心裡就像塞了一把鹽,堵的慌。我急忙就給老總打了電話,請了幾天假。  米婆並不姓米,而具體姓什麼大概也已經不太記得了,只知道她常幫得病的孩子刮痧,挑刺或收鬼。喜歡用米筒治病,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米婆,而她也很樂意別人這樣叫她。按輩分米婆應該是外祖父的嬸嬸,所以其實我可以叫她外叔曾祖母,不過因為太麻煩,大家還是喜歡叫她米婆。每次有人叫她,總是把閉著的雙眼努力睜開,然後盤著三寸的小腳一步一步挪過來。  等回到家後,許久不見的母親臉上很悲傷,這也難怪,雖然我們血緣隔得如此遠,但是米婆的手卻撫摩過無數孩子的頭髮,不僅是我們的,周圍十里八鄉的孩子大都是在米婆的庇佑下健康成長的。和母親寒暄幾句後,我們就來到了米婆的家。去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了,老的少的全都有,人人都低沉著臉,孩子們都緊咬著嘴唇,不敢說話,看來米婆就在裡面,他們也不敢打擾她。  母親帶著我進去,米婆睡在一張竹蓆上,這是她的異與常人的特徵之一,那就是無論春夏秋冬,她都睡在這張竹蓆上,一睡就是五十多年,席子都已經變成紅色的了。米婆已經處在彌留之際了,我聽見房間她沉重的呼吸聲,母親和外婆告訴她,我來了。  米婆在後輩之中是極疼我的,因為我像極了她最愛、最令她難過的小兒子。她雖然醫治過許多人,但一生卻極其坎坷,聽我外婆說,她前面生的六個孩子都活不過一歲,而當第六個孩子死去時,米婆如同瘋了般衝到墳墓上一邊嚎叫一邊刨墳。  而老七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兒子,異常的聰明,而且在六十年代的時候還考上了清華大學,大家都在讚歎米婆苦盡甘來的時候,兒子卻在北京的一場武鬥中被流彈射中,當場身亡,這個消息幾乎把米婆擊跨了,她有近一個月沒有說話,但一個月之後她依舊捲起袖子拿著銀針和米筒為人治病。  「六啊,你和你媽出去吧,我想和剛剛單獨呆會。」米婆突然吃力的強撐著坐了起來,我異常驚訝,因為先前外婆說米婆已經彌留了,但現在居然坐起來了,不過她坐起來樣子更讓人看的難受,幾乎是全身都瘦的皮包骨了,一坐起來就劇烈的咳嗽,六是我母親的小名,外婆和母親出去後,小房間裡只有我和米婆。我找了張凳子坐在她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手很涼,感覺很脆弱,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手指的粗糙的紋理和凸起的骨結。  米婆一邊流著淚一邊顫抖著用另外隻手撫摩著我的頭,口裡說著:“像,太像了。”  「米婆,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啊。」我鼻子也一陣酸,記得幼時總覺得她很神奇,什麼怪病都能治好,沒料到她如今衰老成這樣。  「剛啊,你知道米婆為什麼要單獨跟你說麼?」米婆說話很費力,加上口音極重,我總要想幾下才能明白意思。我自然搖頭。米婆突然掙扎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書,不過看上去又不像。  「這是我記錄的我一輩子的經歷和我所知道的治療驅邪的本事,我一直把你當成德立(米婆死去的兒子),現在我要走了,書我只想傳給你,你要是喜歡就多看看,不喜歡就燒掉吧。」米婆說完又咳嗽了一陣,然後閉上眼睛不在說話,我又叫了幾聲,她對我揮了揮手,讓我出去。  四小時後,米婆過世了。後來送殯的人天天都有,下葬的那天這片居民區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我忽然想到一句話,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好人,看看他死的那天有多少人送他就知道了。  米婆走了,孤獨的來又孤獨的離去。我纂著她給的書匆忙的參加完米婆的葬禮,結束後我又返回了報社。工作一結束,我便在一旁開始看米婆給我的遺物。  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本記事本,書面很雜舊,泛著咖啡黃,我小心的翻動著,裡面還是毛筆寫的,豎讀的,那個時候像米婆這樣能寫這麼多字的估計算是極少的了。  讀起來有點費力,我把它抄寫了下來,但越抄到後面,我就越覺得驚嚇。  這裡面沒有說米婆的醫術,不如說是巫術從那裡來的比較好。但看起來應該是她從鄰居的一個阿婆那裡偷偷學會的,據說學這個極靠天賦和緣分。不過卻記載了她從年輕時開始為人驅鬼以及後面自己子女夭折的事。其實她不會像影視作品裡描寫的一樣會呼風喚雨,但的確是可以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事。她寫的時候夾雜著寫難懂的方言,我請教了許多人,在勉強把大意翻譯出來。  「嬸來了,身子旁邊腋了個七八歲的男孩,男孩目光呆滯,幾乎和木偶一樣,天氣凍的厲害,孩子的鼻子裡流出一道清鼻涕,但他渾然不覺,還是六嬸幫他擦的。  我依稀感覺到,這孩子中了邪了。果然六嬸告訴我,這男孩是她姊姊的孩子,孩子父母出外謀生,暫時把他寄養在她家,開始的時候孩子很活潑好動,一直都很精神,但上週突然變成這樣了。沒法子,所以來找我了。我有些猶豫,我本來不想在管了,聽祖輩們說,若是作了人家老婆,想生孩子的女人就不要在做這事,否則孩子會有天難,但畢竟是傳說,我望著這個孩子,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按照平常一樣把其他人都請了出去,帶著孩子來到我的房間(米婆有個單獨治病的房間,很狹窄,最多能容納四五人,而且裡面不安裝電燈,長年關著門窗。裡面只有個神颱,供奉著觀音像,長年點著幾跟蠟燭)我向觀音上了香,然後拿出米筒裝滿米包好在香上過一下,然後在孩子麵前搖晃。(我幼年時候也是這樣,依稀記得高燒的時候被她這樣晃一下就好了)。  我拿起孩子的左手,左手食指和拇指的虎口上面有條很明顯的青莖,有蚯蚓粗細,而且鼓脹的厲害。果然是被嚇著了。孩子的魂魄很弱,遇見恐怖或驚嚇都容易失魂,如果時間不長還是可以召回的。這樣的只要幫他驅下鬼,在用針調理下血脈很容易好。  我把米筒打開,米堆中間凹陷,四周鼓了起來,而且還有三個小坑。我掰開他的嘴,藉著光能看見嘴裡舌根處有個水皰。這種症狀的人多半是熱毒和風邪。一般情況下我會用銀針挑掉嘴裡的皰,在扎兩針就沒事了,但我估計錯誤了(米婆會針灸,這個是系統跟著當地一位有名的郎中學過的)。  我剛拿出針,走到他後面準備扎入他脖子後面的手太陽小腸肩中俞穴的時候,他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不像是孩子的聲音,到像成年女性的聲音。  「你笑什麼,讓阿姨幫你札一下,不痛的,很快就好。」我拿起只準備紮下去。孩子慢慢的轉過頭,到肩膀的時候猛的一聲斷裂的聲音,他整個頭顱都轉了過來,眼睛直直的望著我,嘴裡還留著口水。我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喊的力氣都沒了。  「你既然救別人的兒子,就拿你的兒子給我吧。」他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閉了下眼,剛睜開發現孩子好好的坐在我前面,背對著我一動也不動。我小心的爬起來,走到他面前一看,並沒什麼變化,我以為是我眼睛花了,照例還是為他扎了幾針,並在脖子腋下鬆了下經脈。孩子很快就痊癒了,晚上就沒事了,嬸很高興,帶著孩子走了,孩子臨走前對我笑,笑的我發毛。開始的幾天我還有些顧忌,都決定在也不給人看病了,但一直都沒事發生,我也漸漸淡忘了。  很快我也有了大立(米婆的第一個孩子)他生下來的時候白白胖胖,家人都很開心,但六個月的時候,我早上起來發現他臉就紫了,我是治病的,知道孩子沒救了,但依然瘋了一般去喊人,最後大立還是死了,死的時候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後來想想,和那個孩子笑的一樣。  我當時還沒想起那個孩子的話,只怪自己命苦,但這不過是個開始,以後的十年裡我又生了五個孩子,每次都早夭,最大的也才一歲不到,第六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幾乎用盡全部心血去養育他,孩子長的很好,我以為厄運過去了,但就在一個夏天晚上,我聽見門外有人喊我,​​出去一看卻沒人,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斷氣了。  我真的要瘋了,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這無疑是在我心上剮了又剮,我已經開始懷疑十年前治的那個孩子,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很快又懷孕了,而且把所有以前孩子遺留下來的衣服物品只要是相關的全部扔掉,我決定重新開始養育這個孩子,當做第一個孩子來養育。  德立降生了,我窮盡所有的氣力來養育他,但自從他生下來就不停的哭,從白天哭到夜晚,聲音異常的刺耳,我用了很多方法也不管用,我開始恐懼了,開始後悔醫治那個孩子。  直到那一天,我們的鄰居,一個高大的東北漢子,他身體非常強壯,平時也對我們很好,那天他上了夜班,但孩子依然號哭著,我正在哄孩子,他像門神一樣衝了進來,凶神惡煞,大吼一句:「嚎嚎個沒完,哭喪啊!」他把我嚇呆了,然後他衝過來,對著德立輪圓了巴掌一下打過去,德立馬上就不哭了,我還以為被打傻了,誰知道從此後他就沒在哭過,健康的長大了,但那個男人卻從此臥床不起很快就病逝世了,他的家人也相繼病死,我知道,那東西裡開了德立,東北漢子成了替罪羔羊。  德立長大後,我帶著他來到那個東北漢子的墳前磕頭,並告訴他這是他的大恩人,雖然我很難過,但不可否認,更多的是高興,因為我以為我的兒子從此無憂了。但,那也只是我以為。  德立很優秀,優秀的出忽我的意料之外,我甚至感到有點擔憂,我並不聰明,德立的父親也只是個老實巴交的手藝人,靠著編竹籃過活。但這孩子從小就看出異於常人的聰明,但從來不笑,始終板著臉,除了對我,其他人很難和他說上幾句話。我依舊幫著周圍的鄰居治病,名氣也越來越大。文革開始前,他考入了清華,臨走前我和他談到很晚。他拉著我的手,說我和他父親養育這麼多年真不容易,他會努力讀書報答我們。還有什麼比聽到自己兒子說這話更高興呢?母子二人把他小時候所有的事都回憶一遍。  德立去了北京,沒多久還寄了彩色照片回家,當是照片還不是很普遍,而且大都是黑白的,我第一時間把照片拿出來,想看看兒子在北京是不是瘦了。但我一看照片就待了,他在照片上笑著,那笑容我在熟悉不過了,就是以前多次出現的笑容,我眼睛一黑,那笑容彷彿在嘲笑我的愚蠢和無知。於是我發瘋樣的想趕快去北京找兒子。文革迅速的席捲全國,我這種人當然被當作神婆和巫婆抓了起來挨鬥,我不在乎他們怎樣鬥我,但我求他們放我去北京找兒子,可根本沒用。  半年後,德立的死訊傳了回來,這次我沒有再哭,但德立的父親卻過度悲傷沒多久也去世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腦袋想的只有一件事,救人積德,難道我這也錯了?我拒絕了所有在要我來醫治的孩子,怕他們求我,罵我。  我也去找過嬸,問過那個孩子的事,那個孩子後來很健康,現在還在。我的心裡稍稍好過了點。  或許像我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有後代,或者說所有我治過的孩子都是我的後代?與是我想通了,又開始幫助那些可憐的孩子,盡我所能的幫助。我可以在這些孩子身上找到我失去的東西。"  我看到這裡,發現裡面夾了一張紙,很破舊了,不過紙的質地不錯,我小心的打開,原來是一張人體的針灸穴位,還記載了什麼穴位主治那種病。這個我是不懂了,心想還是等紀顏回來給他吧。後面還記載了許多她如何為孩子門治病的故事,都大同小異,一般避暑,高燒找米婆的最多,只要去一次讓米婆扎幾針,把筋骨鬆一下,全身就輕鬆了,真是神奇。  書的最後一頁很吸引我,上面寫著如何用米請鬼。這也是米婆被叫米婆的原因。  「以竹筒盛米,新鮮早稻為佳。取白布以水沸之,在陰暗處風乾,禮開前務必淨身淨心,將白布蓋於筒上,以雙手環護。坐與桌前。靜心閉眼。心中默念欲請之鬼生前稱呼,不可呼其姓名。米筒發涼後即可。」這是米筒的過程,此外還要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裡面進行。並且上面說以米請鬼並不是一定成功,如果可以將死者生前使用多的物品放入筒中機會大點。而且鬼離開前不能鬆開護住米筒的手,也不能揭開紗布。  我照上面的去做了,用的就是米婆生前的那個筒子。心中喊著米婆,果然米筒開始變涼,我幾乎要握不住了,跟冰塊一樣。我感覺到筒內的米在不停的跳動,彷彿沸騰一般,但紗布卻紋絲不動。就當我快鬆開手的時候。桌子對面出現了個模糊不清的人影,我的眼睛像被蒸氣環繞一樣,不過影子越來越清晰了。的確是米婆,除了臉色稍暗之外和平日里一樣。  我忍不住叫了一句,「米婆!」並想離開座位走過去。米婆伸說阻止了我。並笑著看著我。奇怪的是米婆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  「米婆你不能說話麼?」米婆點點頭。看來我還不能做到像她那樣和亡者溝通,不過能看看米婆已經很不錯了。米婆就那樣坐在我面前,雖然還是模糊,但卻感到很真實。  「米婆,你走了,以後這些孩子要在有什麼事該怎麼辦呢,如果是普通的小病到無所謂,可要是再中邪什麼的如何是好?”  米婆笑了笑,指了指我。我奇怪的問:「你說我?」米婆點點頭,又伸手出手,豎起了大拇指。竹筒開始溫度慢慢上來了,米婆的樣子漸漸不清楚了,我知道她又要走了,但還是站了起來想過去,我鬆開了米筒的手。誰知道米婆突然一下就消失了。我呆立在原地,又看著米筒,白布也被沖了起來。裡面的米居然旋轉成一個沙漏狀,而且還在沿著筒壁高速的運動。不過開始慢慢停下來了。我馬上找出那本書,到處翻閱,原來請鬼中途鬆手的話,那今後就在也無法請她上來了,也就是說我以後都不會在見到米婆了。  米婆的書最後一頁有個口袋,裡面裝了十幾根銀針,都是她平日用來醫治的工具。裡面還有一張發黃的照片。  我把照片取出來,背面用非常漂亮的鋼筆字寫著,「給最愛的媽媽。」我翻過來,一個戴著眼睛的高個男孩站在清華園的校門面前拍的。  難道這個就是米婆的兒子?我把照片拿了出來,走到有光的地方仔細看了。我幾乎被嚇到了,的確和我長的非常相似呢,但他的笑容實在看的令人不舒服,看的很不協調。照片在陽光的照射下又點反應,我怕被弄壞了,畢竟是米婆的遺物,我剛要拿進去,感覺照片好像又些不妥,又折回來在看,結果嚇的利馬把照片扔了下來。  照片上清晰的顯示著,一雙慘白的雙手從米婆兒子身後伸出來,用手撐起了他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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