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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35 AM

影雪藍 -【陰謀之曲】《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2-23 04:15 AM 編輯

只要聽過這首哀愁的歌曲,就會流露出那種攝人心魂的絕望情緒。

充滿著憂傷的內心便會泛起自殺的念頭。

到底是冤魂作祟?還是在曲中埋藏了甚麼可怕的詛咒?

當踏進意念空間裏便能逐漸掀起神秘的面紗。

  

中午的陽光特別猛烈,那熱度曬在皮膚上感到微微的灼熱。

高漩獨自依靠著海旁的鋼鐵欄桿,靜靜地看著維多利亞海港對面像積木一般色彩鮮明卻是四四方方的,圓柱體形的高樓大廈。

在中學畢業前的她的確希望將來在中環的其中一間大型公司裏打滾。

然而,在這三天的求職生涯裏高漩對眼前的一切感到絕望。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背包裏響起手提電話悅耳的鈴聲。

大概是求職公司的來電吧?

高漩狼狽地掏出手提電話,按下通話鍵。

「漩漩!」電話那端傳來一把含著笑意的女聲。

「怎麼了甜兒?」

「妳猜我找到甚麼工作?」

「妳不是說甚麼也不幹好好地享受這個暑假的嗎?」

「唔・・・・・・我現在計劃有變啦!」甜兒慢慢地說。

她忽然愉悅地笑起來。

「呃,妳是有些事的吧?」高漩微微蹙著眉。

「剛才我走在街上的時候有一個帥透的外國男人問我有沒有興趣當模特兒。」甜兒頓了一頓。「他約我明天見面啦!」

高漩懷疑。「宋甜兒,妳是否給那個男人騙了?外國的怎會發掘亞洲的女孩當模特兒?當心被賣去外國做苦工啊!」

「他是香港籍的呀!是一間模特兒公司的經理,別那麼多心好了!」甜兒解釋。

「妳的運氣好得令我也不能相信呢!」高漩帶著一點羨慕的口吻。

「妳現在的情況怎樣?」甜兒帶點安慰的語氣問。

高漩再嘆了一口氣,有點難為情地說:「回家等電話。」

電話那邊的甜兒沉默了一會,「不要氣餒啊!大不了妳和我一起進軍模特兒界吧?」

「那我便是模特兒界裏面最差勁的模特兒了!」高漩傻笑著。

  

天空混著一片無雲的藍,每個角落都被一股熱氣籠罩著。

高漩漫無目的地在人群中漫步而行。

人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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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36 AM

茵使推開黑色的木門。

是茵使的辦公室吧?

米白色的牆身掛著一幅鮮豔奪目的山水畫,看上去使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辦公室內的傢俬差不多都是深藍色系列,與米白色的牆身形成強烈的對比。

看來是個十分有品味的男人。

「隨便坐,要喝些甚麼的嗎?」茵使撥撥額前金色的頭髮。

「清水。」高漩一屁股地坐下深藍色的沙發。

「我要做甚麼工作?」她凝視著茵使倒著水的背影。「我沒有興趣當模特兒的。」

「我沒有想過發掘一個矮個子的女孩當模特兒喔!」茵使吃笑地說。

高漩嘟嘟嘴巴。

高漩接過茵使遞給的熊仔圖案水杯。

她看著可愛的水杯眨眨眼睛。

「想不到看來好像很有品味的男人也喜歡用熊仔圖案的水杯啦!」高漩露出忍笑的表情。

「喔,我還以為妳喜歡這樣小女孩的水杯呢!」茵使指指高漩手上的水杯。「看上去蠻合襯妳的,所以我才把它買下來。」

「誰會喜歡這樣幼稚的水杯呀!」高漩弄了個鬼臉。

然而,無可否認她確是忠實的熊公仔迷。

高漩忽然想起五歲時生日爸爸送給她的玩具熊公仔。

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回歸正傳吧?」茵使掛著滿臉的認真。

高漩也挺起腰骨坐得端端正正的。

茵使把辦公桌子上的報紙遞給她。「認識這個女孩嗎?她叫舒理夢。」

高漩盯著報紙上的彩色相片。

啊,是曲髮女孩!

「前天她在家中自殺了。」茵使頓了一頓。「警方在她的屍體旁邊發現了一隻唱片。」

高漩看著相片中的女孩露出幸福快樂的笑容。

清晰的眼眸牢牢地瞪著她。

一陣寒意在高漩的背後爬升著。

「我是知道她會自殺的,我可以阻止她的。」高漩看著報紙喃喃著。

「我看她不是自殺那麼簡單吧?」茵使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是甚麼意思?」

他坐在高漩旁邊。「在妳的腦海片段裏只出現了女孩,尖銳的閃亮物體和鮮血吧?」

「你怎會知道的?」高漩驀然地看進茵使的眼眸裏。

半晌,「因為妳和我一樣都是異域使者。」茵使蹙著眉頭。

「我不知道你說甚麼。」

「噢,是嗎?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的。」茵使垂下眼睛。

他從褲袋裏掏出一隻黑玻璃耳環。「給妳的,這是異域使者身份的象徵。」

「誰說要當甚麼異域使者的,況且我也沒有穿耳孔。」高漩盯著茵使放在她手上的耳環,不禁產生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除了當作耳環外,還可以當作頸鏈,戒子甚麼的。」

茵使吁出一口氣。

「總之妳是異域使者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他的一席話不斷地在高漩的耳旁響起。

  

高漩踏著沉重的腳步返回家裏。

「媽,我回來了!」她向著屋裏嚷著。

「喔,我弄了些芝士蛋糕放在電冰箱內啦!」高漩的媽媽正在悠閒地翻看著女性雜誌。

高漩把頭躺在媽媽軟軟的大腿上像三歲的孩子般撒嬌。「我很累呀!」

「這孩子總是愛撒嬌的。」她輕輕地捏了捏高漩的鼻子。

媽媽繫著的頸鏈在高漩眼前搖擺不定。

黑色的玻璃鏈咀在高漩的眼眸裏閃爍著。

黑色的玻璃?

高漩忽然坐了起來。

「媽,這個鏈咀。」她驚疑地指著閃爍的鏈咀。

「是妳爸爸生前送給我的禮物啦!」媽媽溫柔地撫摸著鏈咀,顯露出懷念的神色。

「這是異域使者身份的象徵。」

「除了當作耳環外,還可以當作頸鏈,戒子甚麼的。」

茵使的話在高漩的腦海裏頓時響起。

剎那間,高漩的臉色蒼白起來,腦海裏一片空白。

爸爸竟然是異域使者。

  

高漩坐在餐廳裏,吸吮著果汁凝視著五光十色的街道。

柔和的音樂旋律環繞著餐廳。

穿著白色棉質恤衫,藍黑色牛仔褲的茵使推門而入。

他一屁股的坐在高漩對面的座位,望著她露出親切的笑容。

「Sir,what do you like?」侍應小姐禮貌地說出一口流利的英文。

「藍山咖啡。」

侍應小姐看著他眨眨眼睛。

「還要些甚麼?」

「沒有了!」

侍應小姐點點頭然後離開。

「剛剛分開還不過是兩小時的事,這麼快便想見我了!」

「從一開始你就把我引進那事件當中是嗎?」高漩認真地盯著茵使。

「女孩子說的話總是莫名其妙的。」茵使摸摸耳上的黑玻璃耳環。

侍應小姐端著咖啡杯放到茵使面前然後迅速退下。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甚麼異域使者吧?然後利用甜兒來接近我。」

茵使呷了一口咖啡。「在咖啡店那天才知道妳是異域使者啦!加上我的的確確是在模特兒公司裏工作的,甜兒也是名符其實的模特兒。」

「是嗎?」高漩攪拌著果汁杯裏的冰粒。「你認識我爸爸,高可維嗎?他也是異域使者。」

「哦,他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可算是我們同行的偶像,怪不得妳這麼年輕就擁有著這般強大的力量呀!」茵使交叉著雙手,望著高漩。

高漩惘然地抬起臉。「你的意思是我力量是得到爸爸的遺傳?」

「能成為異域使者的人全部都是得到近親遺傳的。」茵使看看高漩的小耳珠。

「妳的耳環呢?」

「在口袋裏。」

「時間尚早,跟我走吧?」他看看手錶。

「帶我去哪裏啦?」高漩霍地站起來。

他們各自負錢後大踏步地走出餐廳。

走過三個街口,來到一間售賣耳環的小型店舖。

「是這裏了,進去!」茵使拍拍高漩的肩膀。

「到這裏幹嘛?」高漩抬起頭望著茵使。

「穿耳孔喔!」茵使捏捏她的小耳珠。

穿耳孔?

高漩扁著嘴巴,掩著雙耳。「不要,我不要穿耳孔呀!」

「只有一點的痛,不用怕我在妳身邊啦!」茵使半拉半扯地把她拖進店舖內。

「你這個魔頭,把我騙當了。」高漩驚慌得胡亂碰打著茵使。

「哎呀,哎呀,很痛喲!」茵使敏捷地捉住高漩的手。「乖乖地坐下不要亂動。」

「穿耳孔很痛的,我不要!」高漩流著淚猛力搖頭。

說時遲那時快,她感到右邊耳珠刺痛了一下。

「已經穿好哦!」店主微笑著。

半晌,高漩好像受了委屈般哭起來。

「怎麼了,不是穿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37 AM

天色愈來愈沉,已是黃昏時分了,高漩在街道上踱步著。

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耳上的那隻玻璃耳環。

忽然想起爸爸的左耳的的確確戴過這樣的耳環。

他是何時戴上的呢?

「妳不是漩漩?」從高漩的背後揚起一把雄壯卻又帶著親切的聲音。

高漩反射性地轉過身。

雖然是黃昏,但是夏日的陽光還是那樣的熾烈。照得高漩瞇起眼睛,疑惑地看著那個熟識的人影。

人影搖搖晃晃地走近,男人的頭剛好遮擋著太陽發出的熾光。

「宇文叔叔!」高漩一看到男人的臉孔便像小孩子看到糖果般興奮地叫了起來。

男人望著高漩深深地微笑著。

陽光斜射著公園,使整個空間更具立體感。兩人的身影長長地賴在地上,像是另一個神秘世界的人也在生活著。

高漩得意地看著跟著自己搖擺不定的影子。

「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宇文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自從爸爸死後,我們便沒有再聯絡了。」高漩給他遞過了紙巾。

「謝謝!想不到已經有兩年這麼久。」他垂下眼睛,看著手上的那一張潔白的紙巾。「妳爸爸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警員,現在再不能找到像他這樣合拍的伙伴了。」

高漩凝視著宇文的側臉,兩年的沖洗使他變得愈來愈殘倦。可是眼神還是那麼的堅定,銳利,而爸爸的就比他多了點溫柔。

「會不會是宇文叔叔的要求太高?」

「我只是想找到一個有妳爸爸影子的伙伴,沒有他自己總是破不了案。」宇文皺起眉頭。「就連他的死因也查不到,我是一個失敗者。」

高漩意外地看著他。「宇文叔叔!」

「可維是我出生入死的伙伴,一直以來也無法忘記與他一起工作的日子。他感染著每一個人,也使我改變著,所以他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他向高漩擠出個笑容,可是難掩他心中的內疚和傷痛。

高漩看著滄桑的他,心中泛起無盡的感激,她忽然感到說不出的難受。「對不起,宇文叔叔!」高漩強忍著的淚水終於溢出了眼眶。

淚水滴在牛仔褲上,比深藍色更加深藍。

它代表著痛苦,永不退減。

  

翌日,下午三時。

高漩走進位於中環的一幢大廈裏,清爽的冷氣使滿身汗意的她感到微微的冰冷。

她走到大堂的詢問處在秘書面前顯示了秘密警察證。「我想找舒溢文先生。」

秘書看了看高漩便立刻引領她來到舒溢文的辦公室。

「舒先生剛剛開完會,請高小姐等一等吧?他很快便會回來的。」她有禮貌地說。「妳要喝些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好的,妳就隨便坐坐吧!」秘書向高漩微笑了一下。

之後她關上了門,那隱隱約約的高跟鞋聲在長長的走廊中,有節奏的慢慢地消失著。

高漩環視著寬敞的辦公室,整個空間都是佈置著玻璃的擺設,光光亮亮的,令人感到一種無形的貴氣。她轉過身,發現有一個古雅的木製相架裝嵌在門的正中,兩根黑亮的羽毛十字形的放在裏面,令人有著不安的感覺。

那兩根羽毛黑得有點可怕,高漩愈看得入神眼睛愈是不能抽離,羽毛的周圍漸漸地出現了一層黑紫的煙幕,散發著神秘和邪惡氣息。高漩拚息著小心翼翼地走到相架面前,接著感到一陣寒意在背後聚積起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高漩意識到背後有一對眼睛在牢牢地看著她,充滿著邪氣,心跳在剎那間加速。

她吞嚥了一下,大力地眨眨眼睛然後快速地轉過身,大聲叫道。「是誰?」

眼前卻是依舊的景象,高漩慌亂地掃射著整個辦公室的周圍,靜靜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似的。

忽然,那雙令人驚恐的眼睛又再出現在高漩背後,她被嚇得僵住了。

「究竟是誰?」高漩粗著膽子再次轉身。

這時間,門突然打開。無情地撞向高漩的頭部。

「哎呀!」她苦叫了一聲。

一個男人從門外走進來,「什麼事?」

男人只見高漩抱著頭,蹲在地上。「把我的頭撞得天昏地轉了。」

「對不起,小姐沒有事吧?」他扶起高漩。

「還不需要送院就是了!」高漩不停地按摩著額頭。

「我不知道妳站在門後,所以,真是十分抱歉。」男人尷尬地搔頭。「給我看看吧?」

他輕輕地按著高漩的額頭。「很痛嗎?」

「嗯,有一點點。」高漩像是著了魔似的看著男人,清晰的輪廓,筆直的鼻樑,雙眼炯炯有神,鬚根也剃得乾乾淨淨的,看上去十分清爽。

而且體貼入微,是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

「應該沒有什麼大外的,只是紅了一塊。」男人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雖然這個笑容有點不自然,但是高漩覺得是相當迷人的,很有陽光氣息。

「聽我的秘書說高小姐是秘密警察吧?」

「嗯,是的。我想調查一下關於理夢的死因。」高漩回過神來。「你是舒溢文?」

男人點點頭。「你們不是查問得很切底的嗎?」

「我們不是想麻煩你的,因為發現了新一步的線索所以才到這裏打擾了!」高漩從背包裏拿出記錄簿。「從你爸爸口中得知在理夢生日後的第五天你與她去過布達佩斯,是嗎?」

「是的。」

「理夢睡房裏的那幅拼圖是在布達佩斯購買的吧?」

「不錯,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抵達布達佩斯那天買下的。」舒溢文望著遙遠的地方回想著。

「在那裏你們有遇過一些奇怪的事嗎?」高漩像在做功課似的努力地記錄著。

舒溢文眨眨眼睛。「我也想不起了!」

「舒先生,請你細心的想想好嗎?」高漩擺出一幅認真的表情。

他點點頭,捏捏眉心。「我真的記不起。」

「在布達佩斯的時候理夢有沒有什麼異樣?在她身旁發現的那隻唱片是在那裏購買的嗎?」

「那幾天理夢一直都很快樂,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舒溢文霍然站起來,走向書桌。「在那裏我們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理夢連睡覺的樣子也是笑著的。」舒溢文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相簿遞給高漩。「這是我們在布達佩斯時拍下的相片。」

高漩接過相片簿細心地翻看著。

相片裏的舒理夢展露著幸福和爛漫的笑容。

眼睛總是笑得彎彎的,嫣紅的臉龐像盛放著的櫻花那般美麗。

高漩忽然想起第一次碰到她的眼神。

那雙充滿憂鬱的眼眸與相片中的她簡直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高漩甩甩頭,凝望著相片裏溢滿陽光般耀眼的笑臉。高漩不禁也被感染起來,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這樣幸福的女孩怎會自殺?

不,妳告訴過我不是自殺的吧?

那麼兇手是誰?

高漩洩氣地抽了一口冷氣。

舒溢文又再坐下。「至於那隻唱片我也不清楚她何時買下的。」舒溢文搔搔下巴。「不過我們曾經去過一問叫Grief的唱片店舖,或許她是在那時買下的吧!」

「理夢這個傻孩子為什麼要自殺?」舒溢文深深地吁出一口氣。

高漩歪著頭凝望著舒溢文,他的臉漸漸泛起一絲的哀痛,卻又很快的消失了,好像變幻莫測的天氣一樣難以觸摸。

這時咯咯的敲門聲劃破了沉默的環境。

「進來吧!」舒溢文揚聲說道,這聲音是如此的威嚴。

秘書小姐有點生硬的點了點頭。「舒先生第二個會快要開始了!」

舒溢文看看腕錶,「好的,妳回去準備一下吧?我十分鍾後到。」

「是的。」

「要開會吧?那麼我不打擾你了!」高漩匆匆地從褲袋裏掏出白色的公司卡片遞給他。「想起些什麼的就通知我吧?」高漩揚揚手上的相簿。「至於這本相簿:::」

「好的,我明白。這本相簿就交給你們警方吧!」舒溢文唯唯諾諾的點頭。

「還有,妳的額頭真的沒有大外吧?」他指指自己的額頭。

高漩傻乎乎的按了按。「已經不覺得痛了!」

舒溢文深深地向她來了個笑容,像是夏日的陽光那樣熱情。

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只是一瞬間的,之後又回復了酷酷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

從來也沒有遇過臉上只有短暫表情的男人。

高漩走出大廈,伸伸懶腰。「任務完成!」她抬頭看看萬裡無雲的天空,然後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

  

巴士進入燈黃色的隧道,就像剎那間走進另一個時空似的,充滿著科幻感。

乘客木然的臉孔鑲在日光燈的車窗裏,像未及轉世的幽靈。

世界上真是有幽靈存在著的嗎?

高漩閉上眼睛,腦海裏哼著小調。

突然間,她感到身旁出現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驀然地睜開雙眼。

「嘩!」高漩大叫一聲。

車箱裏的乘客立刻向她投下奇怪的眼光。

高漩環視了車箱一下尷尬地滑下身子,躲在椅子後面。

坐在旁邊的范茵使頑皮地笑著。

「該死,你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高漩輕聲說道。

「我是從你睡夢中跑出來的。」茵使捏捏她的鼻子。「為什麼每次看到妳都是在睡覺的?」

「人家哪有睡覺。」

茵使撥撥額前的頭髮。「那麼一定是想著我了。」

「你真的不要面,臉皮厚得像牛皮。」高漩翻翻白眼。

他向高漩弄了個鬼臉。

眼前稚氣的臉好像還是剛從童年走出來的大男孩,高漩忽然感到茵使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覺。

車子走出隧道,陽光照拂整個車箱。眼睛一時不能適應,乘客一致性的瞇起雙眼。

「妳的額頭為什麼紅了一塊?好像還沒開眼的二郎神。」他指指高漩的額頭。

「我是因工受傷的。」高漩有點委屈的說道。

「唉,給妳去查問一會就弄得這樣了!給我看看。」茵使細心地按摩著她的額頭。「我不能天天都跟著妳的。」

「嗄,你跟蹤我?」她吃驚地望著茵使。

「妳這隻小鬼,少看一會也出事。怎樣不叫人擔心?」

高漩吐吐舌頭,鬆鬆鼻子。

一抹笑意在她嘴角凝著。

車子順暢地在大路上行駛著,隨著鏡頭漸漸的遠去。

變成了一小點,然後消失在車水馬龍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38 AM

早上的霧是薄薄的,空中融融地混合著金黃的陽光,把地上的一切好像也照上一層歡樂的顏

色。

高漩拖著沉甸甸的行李來到公司。

她有點不明白。

去匈牙利的話不是直接到機場的嗎?為什麼還要回到公司來的?

「范茵使真是個怪男人。」高漩喃喃地說著。

她來到辦公室,只見茵使站在書架前尋找著什麼似的。

「喂,你在幹什麼?」高漩好奇地閃動著眼睛。

茵使轉過身看看她,然後繼續翻尋著書架。「妳等等,很快就行了。」

高漩沒口氣的坐在沙發上,鼓起腮幫。

「啊,找到了!」茵使向她揚揚手上的雜誌,然後翻了翻。「是這裏了,我們出發吧!」

「好的,好的!」高漩興奮地跳了起來,拉起行李往外就跑。

茵使敏捷地抓住她的衣袖。「妳去哪裏?就在這裏進去好了。」他指著雜誌裏的一頁風景。「布達佩斯!」然後把它放在高漩眼前。

高漩詫異地張開嘴巴,木訥地瞪著雜誌裏的風景。「不是吧?」

「好了,我們出發囉!」茵使拍拍手。

他把雜誌平放在檯面上,左手的五隻指尖輕輕地按著布達佩斯的景頁。

「不行,不行!人家還未準備好。」高漩猛力地甩頭。

茵使霍地轉過頭,認真地瞪著高漩。「不要婆婆媽媽的,快點過來。」

高漩咬咬唇。「我們如何可以進去?」

「我會教妳的。」茵使吁出口氣。「要對自己有信心,妳是異域使者啊!有穿梭時空的能力。集中妳的意念,妳就能去到想去的地方。」

「我真的能做到?」高漩匪夷所思地問。

「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著人類的腦電波。不論是那裏,只要相信空間的存在,運用妳的力量也能輕而易舉地穿越時空。」

高漩迷茫地凝視著茵使。「穿越時空?」

「妳要相信眼前景物是存在的,意念空間便會打開。」茵使輕聲地說。「捉緊妳的行李,我們要進去了!」

他捉住高漩的左手一同放在布達佩斯的景頁上,高漩感到他熱烘烘的手在微微震動。

辦公室的空間靜止著,飄浮著的塵埃也像是停留在半空似的。

「閉上眼睛,集中意志,在妳的腦海裏想著景頁上的畫象。」茵使靜靜的聲音在高漩的耳畔響起。

高漩被催眠似的緩緩地閉上眼睛,腦海裏的景象漸漸形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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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39 AM

藍藍的天空,廣闊的弧形石頭路,綠草如茵,繁花似錦。

茂密的樹群形成一道天然的圍牆,與繁囂的市鎮完全隔絕。

高漩忽然感到腳下浮浮沉沉的,有如站在飛氈上一般輕盈。

她彷彿感到一絲微風掠過。

然後好像進入了扭曲的空間被水壓壓著似的。

一瞬間又回復了原狀。

微風拉動著畫面,彷似一輛極速的列車在身旁掠過。

接著靜止下來。

蕭索的微風吹動沙沙的樹葉,潺潺的流水和婉轉的鳥聲,奏成一首美妙的天然樂章。

青草,樹木,花朵,泥土和清水的氣味瀰漫四周。

高漩感到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緩緩張開眼睛。

五彩繽紛的世界,在藍淨的天空下色澤嫩綠的草地,使高漩興奮得幾乎笑了出來。

高漩甩甩頭,眨眨眼睛。「什麼,是真的嗎?」她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望著茵使。

「百分之一百是真的!」茵使用力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哎呀,痛的耶!」高漩摸摸鼻子,向前踏了一步,抬起頭看著遙遠的一方,邁步跑去。「是真的,是真的!」

茵使看著她活蹦亂跳的樣子,格格的笑了起來。

不一會,高漩跑了回來喘著氣問:「茵使,這個世外桃源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瑪爾吉特島,在多瑙河中的。是布達佩斯最大的花園,因它猶如多瑙河中鑲嵌的一顆綠色寶石,所以稱為多瑙河的珍珠。」

「很貼切的名字啊!」

「好了,走吧?」茵使拉起自己的行李。

「我們要到那裏去?」高漩也匆匆地拖著行李趕上去。

「到酒店去,這裏的同事已經替我們預訂了房間。」

「可是人家還沒有到這裏遊覽。」高漩鼓起腮幫小步跑的跟在後面。

茵使沒好氣的敲敲高漩的頭。「我們到這裏來的目的只是查案,不是來旅行,認真點好嗎?」

「你這個人木訥死了,一點情趣也沒有。」高漩扁扁嘴。

  

兩人走在寬敞的石板街上,遊人往來不絕。

雖然這裏是夏天,但是氣溫只有十七至二十八度聶氏感覺相當舒服。

道路兩旁除了富麗堂皇的建築物外,到處都是精彩的藝術品、咖啡店以及音樂場所。

藍色的多瑙河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粼粼波光,恰似一條晶瑩奪目的翡翠項鏈。從布達與佩斯之間緩緩流過,蜿蜒曲折地連綴了兩岸星羅棋布的名勝古跡。

「嘩,很棒的城市耶!風景如畫,把我嚇呆了!」高漩不知所措地扯著茵使的衣尾。

「妳這個鄉下婆走快一點好嗎?」茵使鼓著宏亮的嗓子說。「不跟著我的話很易被人拐走的。」

「范茵使,你真的是很討厭啊!人家正在興高采烈的時候總要嚇唬人的。」高漩瞪了他一眼。

茵使跳皮的弄了個鬼臉,又邁開大步向前走。

高漩狼狽地拖著行李喊道:「不要走得那麼快,人家會追不上的。」

茵使故意加快腳步,在人群中穿插著。

「討厭呀,你是故意的!范茵使,你給我站著:::」

在熱鬧的街道上人們川流不息,兩人的身影逐漸地躲進人群中去了。

微風波動著皺紋似的浪頭,輕輕地吻著多瑙河岸。

他們進入了Art'otel Budapest酒店。

這間酒店坐落於布達佩斯的市中心在多瑙河的岸邊,到處都充滿著藝術氣質。

酒店裏都是以白光燈照明,而且利用了落地玻璃窗的設計,使整個空間變得光光亮亮的,舒服潔淨。

潔白無瑕的牆壁上整齊地掛著Donald Sultan的藝術原作。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白色長廊,在鮮豔奪目的油畫襯托下顯得格外高貴和優雅。

「這條是妳房間的鑰匙。」茵使把它拋向高漩。

在燈光的照耀下蕩在半空的鑰匙閃了一下銀光。

剎那間,高漩再次感覺到那雙邪怨的眼睛遠遠的盯著她。

高漩連忙轉過頭,長長的走廊一陣風也沒有。

鑰匙掉在地上發出叮嚀的聲音,像箭一樣插進她的耳朵。

高漩神經質的瞪著躺下的鑰匙。

「喂,高漩。」茵使看著異樣的她,立刻露出驚愕的神色。

呆若木雞的高漩像中了邪似的微微張開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

「高漩,醒過來,高漩:::」茵使猛力地搖動著她。

這下子,高漩才恢復過來。容許茵使的話在她的思維空間裏逐漸成立。

她慌亂地眨動著眼睛,舔了舔嘴唇。

「高漩,看著我,看著我。」茵使雙手放在高漩的臉頰上,詫異地嚷著。「告訴我妳看到些什麼?」

高漩吞嚥了一下,望向茵使的眼眸裏去。「那雙眼,在看著我,死心不息的看著我。」

「是誰的眼?」

「不知道,它一直都跟著我。」高漩拚命地搖頭。

高漩軟軟的坐在地上。「我很害怕!」淚水如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茵使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用哄小孩的口吻說:「相信我,妳不會有事的:::」

  

寂靜無聲的長廊充滿著一種異常的氣息。

一瞬間漆黑一片。

高漩立刻露出驚惶失措的神色。「什麼事?」

「不要動,別作聲。」茵使氣定神閒地在她耳邊說。

高漩心寒起來,緊貼在茵使身旁。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響遍整個空間。

盪漾在耳畔,持久不散。

忽然,一個紫色的光洞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透徹的薄霧飄散著周圍。

那柔幻的感覺就像磁石般吸引著心靈的最深處。

視線無法移開。

接著一個高挑的身影走出光洞。

就像從地獄來的使者一樣,充滿著邪惡,令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他是誰?

不可思議的景象使高漩渾身震顫著。

「我們又見面了,高漩。」一把低沉的男聲清晰地鑽進高漩的耳裏,如一股冷風颼颼的拂過似的。

高漩掩著嘴睜大眼睛。「你是誰?」

「妳這麼快就忘記那雙眼睛了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割破時空,直揪著她鼓動的心臟。

茵使以嚴肅認真的表情凝視著男人。「你究竟想怎樣?」

男人雙手插進褲袋裏,以銳利的眼神望向茵使。「你們做了一件不應該做的事,所以想助你們一把罷了。」

茵使皺皺眉。露出沉思的表情,深邃的眼眸閃動著無法解釋的光芒。

「你也是異域使者?」高漩揚起天真的聲音。

男人聽了冷笑一會。「高漩,妳比我想像的還要天真。卻擁有這麼厲害的力量真是不太相配吧?」他舉起左手,一個渾著紫氣的黑球在掌上漸漸形成。「可是我比你們還要強勁百倍。」

男人左手一揮,黑實的球體極速地飛向他們。

「小心!」茵使大叫一聲,在千鈞一髮的時間下推開高漩。

高漩一時站不住腳,重重的跌在地上。

她霍地回過頭。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層水波隔離著。

球體愣在半空,被扭曲似的變得起伏。

一瞬間,球體反常的飛向男人。

景象隨即回復清晰。

只見男人將身體稍微偏側,那球體便從他的頭部掠過,進入了紫洞。

「高漩,沒有事吧?」漆黑中響起茵使的聲音,實實在在的。

「嗯,我沒有事。」高漩慌忙地回應。

她正想站起來的時間,腦海裏忽然間呈現出茵使的聲音。「別動,妳要聽我的指示去做。」他頓了一頓。「用妳的意念來與我傳遞訊息就好了。」

嗄,什麼?

怎樣用意念傳遞?

高漩撅撅嘴。

「不懂嗎?危急關頭動動妳的笨腦袋好不好?想想我之前對妳說過的話吧?」

高漩呆呆的坐在地上,雙手抱膝,下巴枕在膝蓋上,靜靜地閉上眼睛。「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著人類的腦電波。不論是那裏,只要相信空間的存在:::」茵使的聲音在耳畔回響著。

高漩集中意志,在腦海裏努力地把語句組織著。

「那個老頭果然對你訓練有數,可是這一點也是我的意料中事吧!」男人突然其來的說話打斷了高漩的意念思維。

那些聚積著的說話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少說廢話,要決鬥的話我奉陪到底。」茵使毫不畏懼地嚷著。

「決鬥?剛才的那個只是給你們的見面禮。如果你們再多管閒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男人帶著恐嚇的語氣警告。

「那麼說,舒理夢的死肯定與你有關的吧?」茵使頓了一頓。「你以為憑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就會放棄調查嗎?別妄想了,我們就是要對付像你這樣的魔鬼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男人沒有作聲。

那堅定的身影忽然垂下了頭變得落寞。

高漩頹然地望著男人。

搞什麼嘛?

茵使的意思是那男人是案中的嫌疑犯?

高漩銷緊眉頭。

他是魔鬼?

高漩不禁打了個寒噤。

「我似乎把這案子想得太簡單了,沒有想過你會這樣愚蠢的涉及在裏面。」茵使淡淡說出。

「范茵使,你是國際秘密組織的人,協助FBI完成沒法偵破的不思議案件吧!很多時候要干預我的工作也饒了你們。但是我的容忍程度有限,你們這些異域使者實在太過多管閒事了。」男人吁了口氣。「別怪我無情,這是最後的警告。要不然擋我者死。」說完男人退回紫洞裏。

洞口迅即變小,慢慢地消失在黑暗盡處。

空間突然變得死寂一片,兩人沉默在虛度的黑暗環境中。

高漩緩緩地站起來。

眼前的黑幕霍然脫下,眨眼間像魔術一樣把光亮的長廊變回眼前。

高漩迷茫地環視著四周,心裏湧起莫明的安寧感覺。

茵使疲倦地揉著臉。

深沉的眼眸又閃現著那神秘的光芒。

然而,那只是一瞬間而已。

「那只是案件的開始!」他認真地望到高漩的眼裏去。

高漩茫然地張開嘴巴,腦海裏不斷地重複著茵使的話「那只是案件的開始,那只是案件的開始,那只是案件的開始:::」

  

高漩和茵使坐在酒店的咖啡廳裏,優美的鋼琴聲洋溢著咖啡廳的每個角落。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射進室內,光光亮亮的。

「我也想住在這樣優遊的地方。」高漩抓抓蓬鬆的短髮。

「也未免太悠閒了吧?」坐在高漩對面的茵使蹺起二郎腿,垂下眼睛翻閱著報紙。

「我本來可以的,但是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的。」高漩托著腮幫,訥訥地看著窗外的多瑙河畔。

那中世紀的房屋,高高低低的店舖,周圍巴洛克式的石橋﹑塑像和建築,烘托著城市的典雅氣氛。

「不是我選妳的。」

高漩惘然地凝視著垂下頭的茵使。

他放下報紙,右手放在椅臂上,托著頭。「當妳碰上舒理夢那時開始,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高漩不解的瞪著茵使木然的側臉。

「我只是你的一隻棋子對嗎?」她咬咬唇。「你只是利用我的力量去對付魔鬼的吧?」

「總有一天妳會明白一切的。」茵使淡淡說出。

「我不明白。你真的是很討厭,突然跑進我的生活裏然後把我的空間弄得一團糟的。」

高漩望著一個氣泡飄浮在她面前的那杯芒果茶裏,像一顆豆大的淚珠,她覺得鼻子都酸了。

「是你把我拉進來的,我從來也沒有說過當異域使者。昨日的事情太恐怖了,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離開這裏。」她垂下頭,掉下一顆又一顆的淚水。

茵使露出一臉的抱歉,他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了給高漩。

高漩沒有反應,他就伸手過去將高漩臉上的淚水抹去。

「高漩,我們來個交換條件怎樣?」

高漩抬起頭看著茵使。「條件?」

「妳爸爸的死因一直都是不明的吧?如果妳幫助我的話,事件結束後,我便與妳追查他的死因,好嗎?」茵使探尋著高漩驀然的表情。

「你是說真的?」高漩凝望茵使的眼眸問。

茵使猛力點頭。

「那我暫且信你吧!」高漩沉吟著。

「噢!還有一件事。」茵使像是想到些什麼似的拍拍額頭。

茵使從衣袋裏拿出相簿放在桌子上。「我發現這疊相片有著非常重要的線索。」

「線索?」高漩挺直身子,望了望茵使,然後打開相簿。

「除了舒理夢和舒溢文是相片中的主角之外。」茵使用手指點了點相片裏的他們,然後把手指移到一個男人身上。「其次的就是這個男人了,差不多每張相片都有他的存在。」

高漩快速地查看著每張照片。

對呀!大部分相片的確有那這個男人的蹤影。

雖然衣服有點改變,而且混在途人當中不留意的話很難看得出是同一個人呢!

高漩微微張開嘴巴。

「三番兩次的在相片中出現,肯定與案件有關。」茵使淡淡說出。

「可是這個男人是突發人物吧!我們連他的基本資料也沒有,要把他找出來不是大海撈針嗎?」

茵使二話不說,從相簿中抽出其中一張相片。

高漩愣愣地看著茵使把相片平放在桌面上,手指貼著相片中的男人,沉思起來。

用意念尋找那個男人?

對喔!茵使說過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著人類的腦電波,用意念的話就能找到想找的人吧!

這時,高漩得意地模仿著茵使的動作,靜靜地把五指輕按著桌面,神經質地眨動著眼睛。

茵使提起手指,回過神來。

「怎樣?」高漩像小狗一般睜大圓圓的眼睛,望向茵使。

茵使一口氣喝下剩餘的咖啡。「他根本不存在。」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高漩嚇然地用雙手掩著半張開的嘴巴。

圓碌碌的眼珠移望著相片中男人細小的身影。

茵使皺皺眉頭。「相片中的男人沒有人類的腦電波,他是鬼魂。」

「那有可能?他的身影很實在的吧!一點虛幻的感覺也沒有。而且他不是半透明的,雙腳也是實實的踏在地上啦!」高漩一臉匪夷所思的瞪著茵使。

「這些相片是兩個星期前拍下的,或許他在這段時間裏死去了。」

「這更加不可能。」高漩生硬地喃喃著。「他正向著我們走過來啦!」

茵使驀然地望著高漩,只見她露出一臉驚嚇的神色直瞪著茵使背後的方向。

茵使疑惑地轉過身,眼光落在男人身上。

身穿深藍色恤衫,架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束著短平頭,雙手捧著一部黑色的攝影機的男人笑盈盈的走過來。

「兩位有興趣拍張相片留念吧?」男人親切地問。

茵使與高漩互望了一下。

「你是攝影師?」茵使銳利地盯著男人。

男人木訥地點點頭。

「喔!那麼請你幫我們看看這些相片的質數拍得怎麼樣?」茵使故意把相片湊近男人。

男人有點心慌地瞄了相片一下。

「好的。」男人樂意地說著坐下。「我叫馬克,怎樣稱呼兩位?」

「我叫范茵使,女的叫高漩。」茵使抱著胳臂,用下巴指指坐在對面的高漩。

高漩看著茵使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恨恨地盯了他一眼,然後生硬地對著馬克笑笑。

馬克聳聳肩,隨手拿起一張照片。

那雙清晰的眼睛流竄著相片中的舒理夢,慢慢地滲出一絲憎惡的神色。

手提電話的鈴聲清脆響起。

馬克霍地放下手中的相片,有點慌亂地接過電話。

過了一會兒,馬克關下手提電話,擠出一個笑容。「對不起,我有要事非走不可。」

「那麼不阻礙你了!」茵使和高漩異口同聲的說出。

「再見了,兩位有緣人!」馬克向他們點了點頭,轉過身匆匆離去。

高漩托著腮幫目送著馬克,不經意地說。「他怎會是鬼魂?」

茵使望了一下高漩,擦擦鼻子。他把右手放在馬克碰過的照片上又再沉思起來。

半晌,茵使側著腦袋,若有所思似的摸著耳珠上的黑色玻璃耳環。「現在又變回人類?」

「異域意念也有失效的時候吧?」高漩忽然說出。

茵使沉默不言,望著遠處的眼眸霎時間閃動著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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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40 AM

高漩和茵使走在市中心著名的瓦茨商業街上,它與美麗的多瑙河相毗鄰,既繁華又獨特。

瓦茨街雖不太寬敞,但確是名副其實的寸金之地,其建築多建於十八至十九世紀,充分顯示出它的華貴和雍容。

在街道兩側,銀行、商店、航空公司辦事處、餐館、咖啡廳、酒吧比比皆是。

高漩像小孩子一樣歡天喜地的走街道上這邊走走那邊走走。

瓦茨街充滿濃郁的文化氣息,各式幀裝精美的書籍和做工精致的工藝品,還有那一件件迷人的古玩、一幅幅逼真的油畫作品等應有盡有。

高漩的臉貼在一間精品店的櫥窗上,貪婪地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

茵使沒好氣的捏她鼻子一下。「有什麼好看?快點走吧?」

高漩鼓起腮幫。「只是看看罷了,又不用浪費很多時間。」

「是嗎?從街頭到街尾妳都是這間看那間看的,整整花上了一小時。」

高漩擦擦漲紅的臉,鬆鬆鼻子。

茵使吁出口氣。「我們快到Grief唱片店去吧?」說完便邁開大步。

街頭上藝人們奏著一曲曲優美動聽的旋律,飄散在滿佈著古典氣質的上空。

  

茵使拉開Grief唱片店的木門。

叮叮噹噹的清脆門鈴響起。

「隨便看看吧!」一個年青的女人露出親切的笑容。

店內正在播放著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節奏一跳一跳的。

身體的每個細胞也跟著輕快的拍子活躍地跳動。

店子的面積雖然不大,但是空間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唱片。

在柔和的橙黃色燈光照耀下,每張唱片都好像有著自己的靈魂一樣,散發著迷人的音樂氣息。

茵使向女人點點頭,開門見山的問:「請問這裏有《憂鬱的星期天》的唱片出售嗎?」

女人好奇地打量著茵使。「怎會有這樣可怕的唱片出售?」

茵使與高漩互望了一下。

「可是我的朋友在這裏買了一張。」

女人茫然地眨動著眼睛,好脾氣的說:「沒有可能的呀!這首曲十三年後一直都沒有出版過了又哪裏來得賣?」她頓了頓。「除非自己製造一隻吧!」

茵使的眼神立刻閃動著光芒。

兩人步出唱片店。

「妳想到些什麼嗎?」茵使撥撥額前的金髮。

高漩碌碌眼睛。「嗯,舒理夢屍體旁邊的唱片很可能是自己製造的吧?」

茵使向高漩投下嘉許的眼光。

「但是舒理夢為什麼要聽那樣恐怖的曲子?」高漩不解的抓著頭。

「那就是破案的關鍵,看來我們要到過去走一躺了。」

「什麼,過去?舒理夢的過去?」高漩睜大眼睛看著茵使俊朗的側臉。

茵使搖搖頭。「是這首曲子的過去。舒理夢的死大概與它的過去有關。」

高漩像小孩子答問題般舉起右手。「我還是不明白!」

茵使向她笑了一下,敲敲她的頭。「妳聽到嗎?」

「聽到什麼?」高漩摸著頭。

「腦袋可以敲響,空空的,怎能想到東西來?」茵使嬉皮笑臉的說。

高漩呆了一下,臉蛋紅了起來,動作有點遲鈍。

茵使抱著肚子笑起來。「我喜歡妳剛才的表情,很可愛的呀!」

高漩不知所措的用雙手掩著臉龐,尷尬地嚷著。「啊,你很討厭!」

茵使深呼吸了一下,露出認笑的表情。「好的,我不笑了。」說完他格格的笑了起來。

高漩看著他哭笑不得的模樣,心裏愈來愈氣。

高漩瞪著他那閃爍的眼神,那漫畫般英俊的臉孔:::高漩調開視線。

討厭!這個范茵使是個莫名其妙,喜歡欺負人家,一點也不溫柔的可惡男人!高漩不斷的在心裏跟自己說。胡亂的闖進人家的生活裏,把人家弄得頭昏腦脹。

我最最最討厭這樣的男人。

「那麼我們不用繼續調查馬克了嗎?」高漩側著腦袋看著茵使。

「馬克只是魔鬼用來阻礙我們查案而製造出來的工具。」茵使頓了一頓。「昨晚我再次用意念搜查他,根本沒有人類的腦電波。」

高漩難以置信的甩甩頭。

那是太可怕的事吧!

只是一個穿著人類皮囊的鬼魂。

高漩忽然想起﹃黑超特警﹄裏面的外星人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在地球上生活著。

這麼荒謬的電影情節想不到會出現在眼前。

高漩神經質地環視著四周的途人。

一個衣著古怪的男人,左邊手臂有著一隻黑鷹圖案的紋身,染著一頭紫紅色的頭髮,走起路來就像個機器人那般生生硬硬的。

「外星人?」高漩嚇然地吐出話來。

「喂,妳發什麼白日夢?要走了!」茵使清清喉嚨。「回酒店休息一會吧!」

高漩眨眨眼。「為什麼?我不累呀!」

「唉!」茵使沒好氣的搖搖頭。「我剛才不是說過要回到過去的嗎?穿越時空要浪費蠻多精力的。」

高漩唯唯諾諾的點頭。

「而且,看妳這個笨腦袋。不看緊妳的話又會出事的了。」茵使輕佻地說。

高漩鼓著腮幫,沉默不言。

什麼跟什麼的嘛!

茵使聳聳肩。「妳要好好發揮自己的力量,我不能老是看管著妳。有一天我消失的話,剩下的工作就要由妳來擔上的了!」他邊走邊說。

「到現在我還是不能接受是異域使者的事實呢!」高漩真心地說。

「是嗎?」茵使嘆口氣。「或許我對妳的要求太過了吧?」

茵使有點煩惱的揉揉臉。

大概是自己的資質太差吧?高漩慚愧地想。

或許我應該積極一點。如果他消失的話我可能會很麻煩的吧?

曲子的過去?與舒理夢的死有什麼關係?

高漩轉過身再看看那個外星人似的男人,可是他的身影卻消聲匿跡了。

高漩聳聳肩迷惑地抬起頭,太陽高高的掛在頭上,是那麼的耀眼。

  

「喂,茵使!醒了沒有?已經八時了!」高漩敲著茵使的房門。

不一會。茵使打開房門,像是一個還沒睡醒的小孩揉著眼睛。

蓬亂的金髮,半開胸脯的白色棉質恤衫,歪歪斜斜的,性感指數急速上昇。

高漩撇開視線,擦著熱漲的臉龐。「你很不禮貌啊!穿著得這個樣子站在人家面前。」

茵使生硬地看了看自己。「喔,對不起!」他尷尬地整理著。

「這些習慣一時改不了。」茵使笑笑。

高漩的臉頰還是熱烘烘的,她點點頭。

「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到靈氣最重的地方去!」茵使淡淡說出。

高漩聽了吞嚥了一下。「什麼,要到墳場去?」

「墳場?」茵使搖搖頭。「我所說的靈氣不是幽靈的意思。我指的是較為古老,見證著時代的變遷,吸收的天地靈氣也比較長的地方。」

「喔,原來是這樣!」高漩恍然大悟。「那麼最重靈氣的地方可算是布達城堡皇宮了!」

茵使點點頭,向高漩投下嘉許的眼神。

「那麼我們先吃一頓豐富的晚餐才去吧!我的肚子餓扁了!」說完茵使伸伸懶腰,快步走去。

高漩撇撇嘴,沒好氣的跟在後面。

  

布達佩斯的夜景另有一番景象,色彩繽紛的彩虹光管恰當地裝飾著各形各色的店舖上。

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街道上總是熱熱鬧鬧的。

樂聲處處,使人渾身都感染了音樂的粒子,感覺輕鬆愉快。

多瑙河對岸的燈火倒影在漆黑如鏡的水面上,襯著夜空裏皎潔的月這樣寧謐的美麗,令人屏息,令人感動。

高漩抬起頭看著氣勢磅礡的布達城聳立在眼前,不禁張開嘴巴。

雄據山腰的城堡佔地廣闊,壯觀宏偉。在夜空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神秘和華麗,就好像童話故事裏的城堡一樣使人著迷。

高漩看看手錶,已經十二時了。

忽然間,兩人同時感到眼前一黑,像被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著。

抬起頭看,一個黑影正抱著胳臂站在他們的頭頂。

「魔鬼。」茵使認真地盯著他。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可是還要自尋死路!」魔鬼搖搖頭,淡淡地說。

高漩望著那個攝人的黑影身體不禁抖震著。

「哦,怎樣了高漩?很害怕吧?」魔鬼冷笑了一聲。「看來妳的膽子給范茵使訓練得愈來愈大了!」

高漩不言,只是緊貼在茵使身旁,臉色變得蒼白。

「魔鬼,我來問你。舒理夢是你殺死的吧?」茵使毫不畏懼的踏前一步。

「我沒有殺她。」魔鬼攤攤手。「你也知道魔鬼只會看著人死,然後接收他們的靈魂。如果殺人的話就是觸犯了地獄界與異域界的約定吧?那我怎會做這樣愚蠢的事呀!」

「可是我掩飾得天衣無縫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魔鬼輕佻地說著。

「你真是極度的卑鄙。無論如何,我們來得這裏就一定要捉拿兇手歸案。」

「人類都是愚蠢的動物,以血肉之驅與我作對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可是你們這些異域使者全部都是吃軟不吃硬的,真使我頭痛。」魔鬼露出煩惱的表情。「即然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那麼你們一同下地獄,當我的奴隸吧!」說時遲那時快。魔鬼從高處躍下,像箭一樣飛向他們。

「高漩,快避開。」茵使喊了一聲,左手一瞬間形成了一團光發向魔鬼。

魔鬼像是預料得到似的,他的嘴角抖動了一下,之後消失在空氣中。

高漩驚惶地環視著周圍。「茵使,他走了嗎?」

「魔鬼都是奸詐的,要小心,盡量跟貼著我吧!」茵使忽然拖著高漩的手。

高漩感到茵使大手掌的熱度,那股安穩的感覺滲透著她的全身。

「妳要好好發揮自己的力量,我不能老是看管著妳。有一天我消失的話,剩下的工作就要由妳來擔上的了!」在高漩的腦海裏回響著茵使的聲音。

高漩惘然地望著茵使的背面。

他會消失?

高漩想到死亡,心靈最深處的角落湧出懼怕的暗流,淚水奪眶而出。

「茵使,我能做些什麼?」高漩突然開口。

茵使驀然地回過頭凝視著高漩。

那晶瑩的淚水流過臉頰,是傷心的,恐懼的。

「你會消失的嗎?」高漩搖搖頭。「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結局。」她抱著頭蹲在地上。「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茵使輕拍著高漩的後腦。「人不能不死的吧?」他滿不在乎的說。「別太心急,你不能在短時間內使出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忽然間,茵使感到一股寒氣襲來。

那陰冷的氣息從茵使的背部直滲進心窩。

「什麼?」茵使霍地轉過身。

只見魔鬼的手掌重重地貼著茵使的胸腔,臉上露出陰險的表情。

「啊!」高漩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

「高漩,我警告妳最好不要動,要不然他的死亡時間就會立刻到來。」魔鬼威脅著。

魔鬼把臉靠近茵使的耳旁,輕聲說著。「到最終你都是敗在我的手上,有什麼遺言的話就即管說出來吧!我會盡力幫你實現的。」

  

在魔鬼說話的同時,茵使利用意念把說話傳送給高漩。「高漩,妳好好聽著。打開妳的意念空間回到曲子的過去,快點。」

茵使的聲音如閃電一般在高漩的腦海裏劃過。

她立刻閉上眼睛,努力地嘗試著把意念空間打開。

「你的暴行始終都會被揭穿的。」茵使鎮定地對魔鬼說。

  

「茵使,我不能做到。」高漩心急得流下眼淚。

茵使傳來訴息。「相信自己吧!妳一定能做到的:::」

  

「喔!死到臨頭還這麼囉嗦。」魔鬼有點不耐煩。

魔鬼凝望著茵使的眼眸,貼著茵使胸膛的手掌瞬即發出一道紫色的強光。「待你下到獄我再和你暢談一番吧!」

「再見了,高漩!」茵使的聲音在高漩的腦海中變成了一道電波,衝激著高漩的整個腦空間。

高漩忽然看到一扇被扭曲的門,浮現著腦海的最深處。

「不要!」一股強大的力量運行著高漩的全身,觸動著每一條神經,她霍然睜開眼。

在千份之一秒的時間裏她抓著茵使的手臂。「茵使!」

一道像核彈爆發一樣那麼刺眼的光芒剎那間亮起。

激光似的光線射透了布達城堡皇宮的每道門窗。

然後消失在半秒鐘的時間內。

至於這裏,還是黑夜,還是布達佩斯,一點也沒有變,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不行。高漩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行,茵使絕對不能消失的。

絕對不能敗在魔鬼手上。

「喂!喂!」一把清晰的聲音飄遊到高漩的耳裏。

失魂落魄的高漩緩緩睜開眼睛。

「高漩,妳做的很好喔!」茵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拍拍她的肩膀。

「茵使!」高漩感到眼睛濕潤。

面前的真是茵使嗎?

高漩擦擦眼睛。「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也以為自己要到地獄去了。」茵使收起臉上的笑容,望著遠處。「原來,死的邊緣是那麼可怕的。」深刻的恐懼瞬間劃過他的臉。

高漩聽了渾身冰冷,原來人對自己的生命一點把握也沒有。

高漩暗暗感到心靈在震抖著。

「為什麼你們總愛多管閒事?」一把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高漩驀然地看著茵使,兩人四目交以同樣錯愕的表情互望著。

「對一些事來說裝弄不知情的話或許會讓自己好過一點。」聲音還在兩人耳畔持續著。

高漩蒼白著臉環視著寬敞的宮殿。

「唉!原本以為可以安靜下來的了。想不到你們會這樣堅持的,那麼說真的是逃不過了吧?」

男人的聲音有點憂慮。

接著,一個氣宇軒昂,束著短平頭,身穿一套黑色軍服的中年男人從正門走進來。

男人的臉貌與那人叫馬克的攝影師有幾分相似。

那沉靜的臉上掛著淡漠的表情,一雙憂鬱的眼眸凝視著他們。

「你是Helen的前夫?」茵使打量著男人。

男人點點頭。「我叫馬克。」

「什麼,你叫馬克?」高漩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

馬克木訥地凝望著茵使和高漩。「我的皮囊就是那個攝影師。」

「你們不應該與魔鬼對抗的。」馬克淡淡說出。

「馬克,你是被魔鬼操控著的吧?」高漩看著他憂傷的表情。

馬克搖搖頭。「我的靈魂早已賣給魔鬼了。我是自願的。」

「什麼?」高漩甩甩頭,然後望望茵使。

「我不明白。他只會說謊,是世上最奸險的人。你為什麼還要信他?」

「如果要實現願望的話,就要把靈魂賣給魔鬼。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馬克垂下眼睛。「而我的願望也實現了,這是我們的協定。」

「啊!」高漩半張開嘴巴。

忽然,馬克像是著了魔似的瘋狂地大笑起來。

可是那笑聲並不可怕,那只是悲痛的掩飾。

「願望實現了,可是心裏一點也不快樂,對嗎?」茵使雙手插進褲袋。

「不是。」馬克以銳利的眼神瞪著茵使。「那對奸夫淫婦是死有如辜的。」

「我仍然是很愛Helen的,她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有那裏比不上那個一事無成的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Seress?」高漩疑惑地問。

馬克雙手掩著臉。「是他搶走我的女人,我就要他受盡折磨。」他頓了一頓。「我要用他的曲子使他背負著殺人的罪名。」

「你向曲子下了詛咒?」茵使起瞇眼睛。

「喔!想不到我們的計劃在這麼多年來還沒被揭穿。」馬克苦笑了一下。「你們以為那些人都是聽了那首曲子而自殺的嗎?」他好笑的搖搖頭。「那首爛曲子怎會有這樣厲害的魔力?我也沒有下過任何詛咒,全部都是我們故弄玄虛的結果。」

高漩眨眨眼睛。「是你和魔鬼的惡作劇?」

「那麼說,那些無辜的人都是你殺的?太可怕了!」高漩震驚地掩著嘴巴。

高漩呆若木雞地凝望著馬克。

馬克是殺人狂。

望著他充滿怨恨的眼神,高漩不禁打了個冷顫。

「不是他殺的,那些人的確是自殺的吧?之後你們就把Seress的曲子放在死者旁邊,自然地人們以為是曲子殺人。」茵使堅定地看著馬克。「Seress的內疚促使他有著自殺的念頭。我說得對吧?」

馬克緩緩點頭。「完全正確。我要使他感到無比的痛苦,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在戰場上我殺過不少敵對的男人,可是女人我只殺過一個,她就是舒理夢。」

高漩和茵使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殺了舒理夢?」

「誰叫她是那個女人的轉生?」馬克露出不知悔改的表情。

什麼?

高漩露出一面匪夷所思的表情。

舒理夢是Helen的轉生。

「馬克,你既然愛她為什麼還要奪去她的性命?那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嗎?」茵使看進他的眼裏。

「因為舒理夢的性命是用Seress的靈魂換回來的。」一把宏亮的聲音忽然響起。

回蕩著宮殿的上空。

三人同時抬頭仰望。

是魔鬼。

魔鬼悠閒地抱著胳臂,懸浮在宮殿的上空。

高高在上的魔鬼就好像神一樣降臨在他們面前。

畢竟他也是神,只是死神而且。

魔鬼落到地上,嘴角泛起笑意。「在我接收Seress的靈魂時,他向我提出了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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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 發表於 2008-8-13 12:41 AM

魔鬼左手一揮,一個小水池出現在宮殿的中央。

光平如鏡的水面漸漸呈現出映像。

一個白色的矮小身影出現一條長長的走廊中。

黑漆漆的走廊只有橙黃色的燭光微弱地照明著。

鏡頭朝向身影緩緩放大。

一瞬間,清晰地看到是一個男性的臉孔。

年紀大約七十,深窖的眼睛,大大的鼻子,瘦削的臉型,長相有點兒猥瑣。

只有他的孤獨身影在狹窄冰冷的走道慢慢地遊走著。

沿著長廊走下石階。

「你終於來了,Seress。」在他面前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

Seress呆板地點頭。

「我是魔鬼,是這裏的主人。」魔鬼不厭其煩地介紹。「你知道要下地獄的原因嗎?」

Seress又再呆板地點頭。「我的曲子殺了人。」

「你真的認為那首曲子會有殺人的魔力嗎?」魔鬼側著臉瞄了他一眼。「你搶走馬克的愛人,所以他要把你置諸死地。」

Seress無奈地笑了。「原來是這樣。」

「你不可怪我,因為他的願望是以自己的靈魂換來的。」

「那麼Helen與馬克在一起嗎?」Seress抬起頭望著魔鬼。

魔鬼沉思了一會,凝視著Seress搖搖頭。「她選擇了到第八層地獄去。」

Seress無言,茫然地佇立著。

「好了,我今天還有很多個案要處理。我與你談話的時間到此為止了。」魔鬼清清喉嚨。「讓我看看你要到那裏去。」魔鬼冷漠地翻開手上沉甸甸的簿記,眼光快速地掃視著名冊上的名字。

「Seress:::」魔鬼喃喃地唸著。

「喔!十九年後你就可以轉生了。」魔鬼合上名冊。「十九年也不算遲了,有些人還要等得比你久呢!」

Seress深呼吸了一下,眼裏忽然閃動著異常的光彩。「讓我來與她交換吧!」

魔鬼瞬間抬起眼睛凝望著Seress,他呆住了半晌。

「我以為馬克是世上最愚蠢的人,沒想到你比他還要蠢。」魔鬼冷笑了一會。「我名冊上的人可不能就你們的意思而隨便改動的。」

「只是一命換一命罷了,對你也沒有損失。」Seress堅定地看著魔鬼。

「喔,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是情聖?」魔鬼不屑地說。「別一要時糊塗而放棄你轉生的機會!」

「Helen不應該要受那樣痛苦的煎熬。」

「是嗎?」魔鬼揚揚眉。「那女人是導致這件事發生的原因,她才是真正的兇手。」魔鬼露出一面厭惡的神色。

「不。」Seress雙手掩著耳朵,搖搖頭。「你跟本不明白我對她的愛有多深,你就讓我代替Helen好了。」

魔鬼皺起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Seress那張堅定不移的臉孔。

或許魔鬼真的不明白愛情的偉大,他想起自己從來沒有愛過別人,那顆躁氣的心忽然變得冰冷。只有愛情這回事,魔鬼是無法控制的。

魔鬼吁了口氣。「好吧!我成全你就是了。你不要後悔。」

「我絕不後悔。」Seress的氣勢壓倒了魔鬼。

「你要清楚,你日後的路是非常難行的。」魔鬼訥訥地說。

Seress點頭。「我明白,因為那是我選擇要走的路。」

Seress的臉上忽然間露出一抹的笑意,那雙凝望著遠處的眼眸充滿著祝福的神色。

或許愛情就是一次奉獻,一次付出。

能夠願意犧牲的,離開時才沒有遺憾的拖累。

  

小水池突然泛起微波,漸漸變小,然後靜靜地消失了。

四人愣愣的望著那水池的消失處。

然而,高漩的眼裏彷彿還能清楚地看到Seress那孤獨的身影,心甘情願的笑容。

高漩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擦擦濕漉漉的眼睛。

茵使輕輕地拍拍高漩的肩膀。

「當時我也沒有想過他會作出這樣的犧牲。」馬克難過地垂下頭。

高漩激動地走前幾步,狠狠地盯著馬克。「為什麼還要殺死理夢?你這個心胸狹窄的混蛋。」

「不錯,我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馬克霍地望向高漩,臉上的難過瞬間消失。「我對Seress恨之入骨,我妒嫉他。」馬克的眼神變得兇惡。「我不能容許Helen接受他任何的恩惠,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高漩凝視著馬克充滿殺氣的眼神,心裏不禁一沉。

這個究竟是什麼人?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心術不正的殺人魔。

高漩剎時間感到渾身冰冷。

「就是這個原因,你將舒理夢殺死?」茵使追問道。「而且你們還用以往陷害Seress自殺的方法來掩飾你殺人的動機?」

馬克沉默點頭。

「既然你殺了人就要受到處罰。」茵使以職業性的口吻說道。

「我也再沒有什麼理由來維護自己了!」馬克頓一頓。「我是罪有應得的。仇也給我報了,我再沒有遺憾。」

茵使把視線移向魔鬼。「魔鬼,如果靈魂犯了殺人罪那應該怎樣處置?」

「犯了殺人罪的靈魂會被打入十八層到獄。」魔鬼訥訥地說。

高漩一聽茫然地張開嘴巴。

若被打入十八層到獄的話,是永不超生的吧?

那不是比判處死刑還要殘忍嗎?

高漩一想到那些靈魂在酷刑對待下發出悽厲的慘叫聲,遍體鱗傷的:::

高漩不寒而慄。

「魔鬼,你也不會這麼愚蠢包庇一個殺人犯吧?」茵使抱著胳臂。「之前你已經三番兩次的阻撓我們,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話我只好與你硬拚到底。」

魔鬼瞇起眼睛。「就憑你?不要忘記你差點兒死在我手上。」魔鬼把視線移向高漩,嘴角露出笑容。

「算了吧!不要為我的事而再動干戈了。」馬克低聲嚷著。

馬克抬起頭看著高宏的天花板。「這件事應該告一段落了,魔鬼也不要再違反地獄的規條了,依法行事就好了!」

魔鬼沉思了半晌,抽了一口冷空氣。

「對不起,馬克。」魔鬼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的傷感。

魔鬼閉上眼睛,緩緩地抬起頭,張開手臂然後慢慢地昇上半空。

整個宮殿凝聚著一股異常的空氣,漸漸地宮殿的天花板呈現出一團烏雲,愈轉愈大。

烏雲的中央閃爍著電光,好像世界末日那般使人驚心動魄。

魔鬼面不改容的浮在半空,顯得格外威武。那景象就好似神在創造大地一樣,弄得風雲變色。

臉上刮著像風暴般令人睜不開眼的強風。

忽然,地板猛力地震動著。高低不平的石山驚天動地的昇起。

高漩驚慌失措地抓緊茵使的手臂,恐懼地睜大眼睛。

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把高漩嚇得尖叫起來。

不行,我受不了呀!

我要回去,我要離開這裏,高漩的心臟跳動得快要抽了出來似的。

驚濤駭浪的海水從遠處洶湧而來,在巖石堆之間繫打起無數的白浪,像是吞噬著整個大地。

高漩不斷地慘叫著。

「不行啊,茵使!退後一點,掉下去的話不淹死也會被摔得粉身碎骨。」高漩不停地甩頭。

高漩愈想後退,顫抖的雙腳卻是動彈不得。

茵使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在這樣驚心動魄的環境裏竟能咧嘴而笑。「這樣震撼的場面妳不覺得興奮嗎?」

「什麼?」高漩立刻露出一個不知所措的表情。「你神經病的啦!」

  

這個時候,懸崖的另一面閃亮了一下銀光,數十條木橋眨眼間伸展過來。

強風中的木橋穩穩當當地浮在半空,橋下的海水波濤起伏。

誰會有勇氣走過去?高漩膽怯地想。

魔鬼緩緩降下。

「這裏有四十條木橋,每一條都是通向不同的地方。」魔鬼落在地面,摸著其中一條的橋欄。

「我應該走那一條?」馬克一點也沒有多餘的考慮。

魔鬼深深地看著馬克,眼睛的深處流露著不捨的神色。

魔鬼用手指指遠處的一條橋,緩緩地說。「那一條就是了。」

眾人隨著魔鬼指著的方向望去,木橋剎時間冒出濃密的煙霧,厚厚地蓋著整條木橋就像一條白龍靜靜地躺臥在半空。

馬克點點頭,挺直身子走去。「再見了各位。」他沙著嗓子說。

高漩看著馬克無奈的背影,心裏酸溜溜的。

我是否有做錯?

這個結局是最好的嗎?

高漩不停地問著自己。

無論怎樣,心裏有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刺痛。

罪惡的感覺衝擊著整個身體。

高漩內疚得很想了斷自己,淚水霍地湧出。「馬克,對不起!」

馬克站在木橋前面,回過頭凝視著高漩。

忽然間,馬克由衷的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是異常的燦爛,沒有憎恨,沒有埋怨,沒有後悔,只有快樂的笑容。

馬克頭也不回地步進木橋,被煙霧吞噬了。

木橋隨著他的腳步也漸漸退隱,然後一點痕跡也沒有的消失了。

只有狂風的怒號聲,就像十八層到獄裏的惡魂對馬克作出殘酷的歡迎一樣。

「馬克,對不起!」高漩用盡全力向著懸崖大叫。

只有高漩的回音在懸崖的天空回盪著,然後逐漸遠去。

  

半晌,整個空間突然扭曲,之後像水波一樣盪出了。

隨即變回了布達皇宮。

「怎樣了,高漩?感到很難過嗎?」魔鬼雙手插進褲袋望向高漩。

高漩無言的凝視著魔鬼。

「如果妳要當上異域使者的話,那就要註定硬著心腸完成妳的任務。異域使者的路是不易走的,日後還有很多痛苦的事要啃下去。」

魔鬼冷冷地看了茵使一眼。「我相信范茵使也經歷過不少吧?」

茵使一動不動地瞪著魔鬼,那藍色的眼眸透著曾經的傷痕。

「范茵使我真是很討厭你這樣完美的皮囊。」魔鬼又羨慕又憎恨的說。

「喔!那麼黑影只是你的掩飾吧?」茵使側著面瞄瞄魔鬼。

魔鬼語調低沉地說。「我的真面目,絕不是你們想看到的東西。」魔鬼抽了一口冷氣。「你們回去吧!」

魔鬼轉過身,走了幾步。忽然又想到些什麼,回過頭凝望著高漩。「高漩,我們日後還會再面的吧!」他露出淡漠的笑容。

在高漩還沒有來得及追問之前,魔鬼已經邁出腳步,轉眼間在空氣中消失了。

「要走了!」茵使打開了意念門等待著高漩。

高漩深呼吸了一下,霍然地轉過身向茵使嚷嚷。「喔!我現在就來!」

朝暉透過清晨的薄霧,斜射在高漩的頭上,臉上和周身。

多瑙河送來破碎的銀色的水芒,朝暉的黃金的光,公園裏草樹的碧玉的光。錯雜著,交織著像狡黠的少用誠言和謊語織成的情話擾亂高漩的心曲一樣地炫耀著眼睛。

高漩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木訥地望著天花板。

雖然只睡了兩小時,但是高漩一想起如惡夢般可怕的事實,那種猶有餘悸的感覺使她不禁心驚再現。

敲門聲忽視響起。

高漩一骨碌地坐了起來,發呆了半晌。

門聲仍然敲響著。

是茵使?

高漩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著,霍地跳下床。

搞什麼的?絕不能穿著得這個樣子去開門的嘛!

黃色露腰小背心,一條深藍色的熱褲。最重要的是,自己一直睡覺也沒有穿胸圍的啦!

「等一等,我就出來了!」高漩向著門口高聲喊道。

高漩狼狽地換上便服,一邊走向門口,一邊用手指快速地抓梳著頭髮。

高漩站在門前撥撥整齊身上的衣服,然後把開門。

茵使立刻迎來一個招牌笑容,出奇地看著高漩。「喔!妳就是這樣子睡覺的嗎?」說完便伸長脖子探進高漩的房間。

「關你什麼事?」高漩立刻關上房門,擦擦紅通通的臉蛋。

茵使聳聳肩,攤攤手。「沒關係,我大概也猜到。還有,妳的鈕子扣錯了。」茵使指指高漩胸部的位置。

「啊!什麼?」高漩喊著,趕忙用雙手擋住胸部,動作生硬得有點怪異。

哎呀,糟透了!

竟然在他面前做出這樣出醜的錯誤。

我真是笨得沒藥可救呀!

高漩不停地責怪自己。

茵使若無其事的嬉皮笑臉。

茵使的臉孔真的很俊美,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上去都是帥得令人尖叫。

高漩撇開視線,瞄著他。「你找我什麼事啦!」

「曲子的殺人案已經結束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回香港去吧?」茵使淡淡說出。

「這麼快就要回去?」高漩甩甩頭。「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例如英雄廣場、聖史蒂芬大教堂、市立公園等等。」

茵使俯下身子,凝望著高漩。

「那些地方我全部去過了!」茵使露出一個自以為是的模樣。

「范茵使,我一定要去。」高漩直蹬著腳,像小孩子一般任性地喊著。

茵使無奈地蹙蹙眉,望了高漩一會。「女人!」他翻翻白眼。「三天,三天後就一定要回香港去。」

「好,好,三天就三天吧!」高漩歡喜若狂地點頭。

新巴洛克風格的溫泉療養浴場,匈牙利民族博物館,蒼老神秘的馬加什教堂,九座氣勢雄偉、風格迥異的大橋……

高漩興奮莫明地幻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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