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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5 11:18 PM

赤川次郎 -【小偷行大運】《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6-22 04:31 PM 編輯

【小說名稱】: 小偷行大運
【小說作者】: 赤川次郎
【作者介紹】:
    一九四八年生於日本福岡縣的赤川次郎,在桐明中學畢業後,曾在日本機械學會工作十年。開始執筆寫推理小說以前,一度熱衷於漫畫和電影,並曾撰寫劇本和學拍電影。受此影響,他的小說中不時出現風趣和美妙的情節。赤川次郎也因這些獨特的風格,開創了幽默推理小說的派系。

    赤川次郎自從《幽靈列車》獲得推理小說新人賞以來,作品均在日本非常暢銷,特別受到學生及一般女性歡迎。著名的作品有《三色貓探案》、《三姊妹偵探團》、《華麗偵探團》等一系列推理小說, 組成赤川次郎豐富的作品陣容。

    喜歡過家庭生活的赤川次郎, 不喝酒、不吸煙、不賭錢、不愛流連娛樂埸所, 這個健康的形象令讀者對他更添幾分愛戴。

【其他作品】: 三色貓福爾摩斯系列、三姊妹偵探團系列、幽靈系列
【內容簡介】:
一名身懷開鎖絕技的十六歲少女高木浩子竟闖進小偷今野淳一和刑警真弓夫妻的家?!她的目的是什麼?兩天後的深夜裡,真弓手下的道田刑警喝醉了酒,漫無目的朝向他所傾慕的上司真弓的家走來,在附近突然聽到槍聲,一名少女從兇宅跑出來。真弓聞聲趕來,發現手握槍彈的竟是那個開鎖神技的少女。進屋一看,一名老人躺在血泊中死了。 追悼會上才知道死者是退休的黑道組頭水町和也。聽該組織的現任頭子金山,出價五百萬要真弓釋放兇嫌浩子,他們要以自己的方式了斷。小偷淳一聽了,認為生意上門,要行大運了……

本書還收錄四篇奇案,由小偷丈夫和刑警妻子這怪搭配一一破解。
【小說封面】:
http://www.books.com.tw/exep/lib/image.php?image=http://addons.books.com.tw/G/0/0010094480.jpg&width=200&height=280&quality=80...<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5 11:37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6-22 04:32 PM 編輯

第一單元 地球停止轉動

第一章

  「對了!」真弓說。

  「什麼?」今野淳一的視線離開雜誌。他抬頭看著真弓說:「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剛才說『對了!』」

  「什麼東西『對了!』」

  「『了』的音調要下降。」

  「一樣吧!」

  真弓是一個很可愛的妻子,可是她有時侯會太拘泥於一些小事情。

  或許拘於小節對她的工作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吧!因為身為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如果不拘泥於一些小事情的話,或許反而無法解決案件吧!

  「所謂的丈夫,就是要連這麼一點點細小的感覺差異都能夠完全區分出來吧!」

  「別閒扯了!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事情?」

  「你剛才不是說『對了!』嗎?指什麼事情呢?」

  「我這樣說過嗎?」

  淳一不會因為這樣而疲憊,因為如果沒有強壯的體力是無法持續工作下去的,而今野淳一是個小偷。

  「你不必太焦急,慢慢想吧!反正夜晚的時間還很長。」

  「唉!你真是溫柔體貼。可是,在我想出來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實在不忍心讓你白白地乾等著。我絕對無法做出這種事情。」

  「是嗎?」

  「嗯,那麼,這段時間我們來運動一下吧?」

  「半夜裡運動?跳繩?還是慢跑呢?」

  「做這麼激烈的運動的話,明天會疲勞呀!」

  「那麼,做伏地挺身?或比腕力嗎?」

  「還是做綜合性的運動比較好哦!」

  真弓邊脫衣服邊說。的確,對他們兩人而言,「做愛」與「運動」是非常類似的。是非常爽快的……。

  「那麼,」淳一淋浴餅後回到客廳問道:「想出來了嗎?」

  「嗯。」真弓點了點頭說。

  「太好了!是什事情呢?」

  「沒什麼事情呀!」

  淳一差一點往後倒。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哎呀!這種時候怎麼還有電話呢?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真弓略微遲疑地說:「深更半夜的電話真令人討厭。如果是對方打錯了的話,自己一定會生氣;如果是工作上的電話,就必得要出門。對了!有一次半夜裡有一通電話,我和對方說了三十分鐘後才發現對方打錯了。那時候我們兩人都笑了出來。那時我並沒有生氣。還有一次我去接電話時,竟然問對方:『喂,你是誰?』很奇怪的事情吧!」

  「嗯,這的確是很有趣的事情。」淳一點了點頭說:「可是,你能不能也去接一下這通電話呢?」

  電話從剛才一直響到現在。

  「啊!對呀!嗯,我是今野。」

  真弓聽完對方說完後,說:「那麼,道田他……。嗯,我知道了。」

  「道田怎麼了?感冒了要請假嗎?」

  「不是,聽說他死了!」

  「喂,你剛才說什麼?」

  「嗯……,哎呀!糟了!」真弓跳了起來說:「親愛的!現在可不是這樣悠哉的時候呀!要趕快趕過去看呀!」

  「我有同感!」淳一說。「但是,我認為再怎麼急也得先穿上衣服比較好!」

  「可憐的道田……」真弓在警車中啜泣。

  「真是的!竟然這麼年輕就……」跟真弓一起來的淳一也點點頭說。

  一般的情形,小偷只有在被捕的時候才坐警車,但是這對夫婦的情形卻是例外。

  「雖然他並不是個十全十美的警察。」真弓邊吸鼻子邊說:「他雖然有點混、有點健忘、有點冒失……」

  「喂!喂!」

  「可是,他人品還不算壞。」 真弓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很坦率的人。

  「但是,他到底為什麼會……。他是不是和兇惡的犯人格鬥呢?」

  「他們說他被壓死在地球下面。」

  「你說他被壓死在什麼東西的下面?」淳一不禁反問。

  「地球的下面,有一家叫『TheWorld』的迪斯可的。」

  「迪斯可?」

  「嗯,這家迪斯可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很大的地球。這是那家舞廳的標誌。那個地球會旋轉。」

  「大概是舞池上面的旋轉球之類的東西吧!」

  「局裡的人說這個地球掉了下來。而道田剛好在地球的正下方……」

  「原來如此。道田的運氣也真壞。他是不是去那裡查案子?」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真可憐。那麼,一定得向這家迪斯可的老闆追究責任吧!」

  「當然呀!」真弓的眼睛燃燒著怒火。「我真想把他給槍斃了!」

  「冷靜點!不要太衝動呀!」

  依照真弓的個性,她很可能真的會這麼做。

  他們終於來到不夜的都會中心的一角。警車停在閃耀的霓虹燈照耀得宛如白晝的迪斯可舞廳前面。

  「哇塞!」走出警車後淳一叫道。

  前面有警車、救護車,甚至連消防車地出動了。還有一堆好事的民眾!

  「真是的!這麼晚了還有這麼多年輕人在這裡晃來晃去!」

  對於一個小偷而言,這種論調倒是挺妙的。

  「總之,我們先進去裡面吧!我可是來向道田的遺體致敬的。」真弓說,「用香祭拜好嗎?你想道田會不會是基督徒?」

  「不過,我想這裡也沒有人賣香吧!」

  「這倒是真的。」

  他們兩人進去後,發現裡面鬧哄哄的。

  「好大的舞廳!」

  他們進去的地方是一棟兩層建物。在那裡可以往下看到寬敞的舞池。

  這麼寬敞的地方,大概可以容納許多客人吧!當然,現在連一個客人也沒有。

  不,也不是都沒有。在裡面的是:躺在舞池的地板上覆蓋白布的客人,以及接受療傷的客人。

  「好悲慘呀……」連真弓也不禁歎了一口氣。

  的確是一個好大的地球。掉在舞池正中央的這個地球的直徑大概有兩公尺。

  「被它擊中的話,絕對活不了。」淳一搖了搖頭說。「下去看看吧!」

  「嗯……,可憐的道田。」真弓又啜泣了起來。

  他們兩人走下螺旋梯後,看到熟識的法醫矢島。

  「啊!你來了呀!」

  「嗯!道田呢?」

  「嗯,死者共四人。受傷者有七人……。太可惡了!」

  連一向溫厚的矢島都表情嚴肅的說:「如果是因為偷工減料而發生這種事情的話,我要把負責人掛在上面,讓他吊在那裡團團轉。」

  「到時候我來擔任這項工作。」真弓說。

  「道田剛好在這個地球的正下方,當場死亡。即使看他的遺體地無法辨別他的臉吧!」

  「這……」

  真弓的眼睛又溢滿淚水。

  「最右邊的那具遺體,因為他攜帶警察證及身份證,所以才知道的。」

  「至少讓我為他祈禱一下……」

  真弓站在蓋著白布的遺體前面,雙手交握道:「道田……,我一輩子不會忘記你的。你安心去吧!阿門!」

  她又繼續說:「或許有時候會忘記,不過,偶爾會想起的,請你見諒吧……」

  「真弓小姐!」

  「嗯,我非常瞭解你的心情,你總是一直考慮到……咦?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

  「真弓小姐,……」

  「哎呀!有鬼!」真弓的喊叫聲。

  「喂!是道田啦!」淳一說道,「他還活著。」

  「咦?」
  這個搖搖晃晃地朝舞池走來的奇怪男人穿著內衣及內褲,他就是道田。

  「道田!」

  「真弓小姐……,真對不起,竟然變成這種情況……」道田一邊喘著氣,邊說:「我在廁所突然
被人襲擊……,醒來的時候發現衣服證件都被人拿走了,而且還被綁著。」

  「那麼……死在這裡的是……」

  「我剛才才好不容易解開了繩子出來,」道田搖搖頭說:「請問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淳一拍拍道田的肩膀說道:「我們聽說你死了。真弓她就一直不停地哭。道田,你這條命真是揀回來的。」

  聽完事情的原委後,道田表情愕然地說:「那麼剛才偷襲我的人現在躺在這裡嗎?」

  「嗯,總之你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對不對?真弓?」

  「喂!道田!」真弓這時卻是以和剛才完全不同的鐵青臉色說:「你身為一個刑警竟然被人毆打,而且手槍以及警察證都被偷走,這像話嗎?」

  「對……對不起!」道田非常愧疚地說。

  「你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呢?你大概是想讓女孩子看你很拉風的樣子吧!」

  「不是的!絕對沒有……」

  「你一定是懷有這種輕薄的想法,所以才會遇到這種事情。」

  「我只是……。因為真弓小姐您叫我到這裡來打聽消息,所以我才來的。」道田說道。

  「我?我說過嗎?」

  「嗯。確實……。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一定是我搞錯了!」

  淳一搖了搖頭,拍了拍真弓的肩膀說:「你真幸福,有這麼一個好部下!」

  **********

  「只要你喜歡,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真弓說。

  「謝謝!」道田似乎非常感動地說:「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他站起來去拿菜。

  「你竟然說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這裡是歐式自助餐,當然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淳一說。

  「有什麼關係。我也沒有說錯呀!」真弓若無其事地說。

  那件慘案發生的第二天。由於據說午餐時間的歐式自助餐特別便宜,所以,真弓才請道田吃飯……。

  「但是,道田為什麼去那家『TheWorld』呢?」淳一邊吃邊說。

  「昨晚睡了一覺後,我終於想起來了。」真弓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認為我們以殺人犯罪名通緝的那個叫做小西堅吉的男子,大概會在那裡出現。」

  「小西堅吉?是那個盜領金塊,然後逃走的那個小西堅吉嗎?」

  「嗯,他要逃走的時候,用金塊把警衛擊斃!」

  「這個案件我也知道。但是,為什麼這個小西堅吉倉出現在那家迪斯可呢?」

  「當然,並不是絕對會出現在那裡。只是,那家迪斯可的老闆是一個名叫小西美保的女人。她是小西堅吉的妹妹。」

  「是個女人!」

  「嗯,那裡的人都叫她什麼女王的。是個非常有名的女人。而且,據說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是嗎?我真想見一見她。」淳一說完後,馬上又附加一句說:「當然,和你相形之下,必定不是個怎麼起眼的女人吧!」

  「這倒是真的!」馬上就很認真地同意,這是真弓最可怕的地方。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道田的盤子上堆了一堆像小山一樣多的食物,他咚地一聲坐了下來。正襟危坐地說:「那麼,我要開動了!」

  「襲擊道田的那個人的身份查明了嗎?」淳一問道。

  「還沒有。因為他的臉完全無法辨認。現在應該正在忙著核對指紋吧!道田,對不對?」

  可是,道田正在拚命吃東西,似乎根本就沒有把真弓說的話聽入耳裡。

  「那家迪斯可現在怎麼樣了?」淳一問道。

  「已經封鎖起來了。因為還要現場採證……。而且,畢竟有這麼多人被害。」

  「這是當然的啦!」淳一點了點頭說。「但是,如此一來,那個叫小西美保的女人大概也很困擾吧!」
  「你去幫助她,怎麼樣?」真弓展現了她非常少有的寬宏大量。

  「可是,她似乎還經營許多其他的買賣,所以似乎不必半夜逃走吧!」

  「半夜逃走嗎?」淳一似乎陷入沉思。「這也是一種方法。」

  「你說什麼?」

  「沒有,沒什麼。我再去裝一盤菜來。」

  「我也和你一起去。」道田站起來說道。

  那堆宛如小山般的食物,不知什麼時候已從盤子上消失了。淳一和真弓都不禁啞然地面面相覷。



第二章

  小西美保在床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她看了一下手錶。

  「已經三點了!上班的時間到了呀!」

  「還早嘛!」男人蠕動了一下,發出睏倦的聲音。

  「不行!工作就是工作。而且,昨天的事故還沒有完全處理完畢。」

  「再三十分鐘……」男人把手朝美保的身體伸了過來。

  「不行!」美保啪地把他的手撥開說:「你也該上班了哦!現在這種時候,兩人還親熱地一起去上班的話,不知道會被別人怎麼講,所以,我先出門哦!」

  美保在裸露的身體上鬆垮垮地披了一件晨褸,然後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人家要說的話就讓他說吧!」男人在床上打了一個大哈欠。

  「這個要說閒話的人,也是客人之一呢。」

  美保說完後就進入浴室,並關上門。
  「真是的……」男人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搖了搖頭說。

  這個男人名叫村尾雄二,是美保工作上的夥伴,才三十四歲。 他是美保的情人。或許是由於情侶關係才使他們成為工作夥伴;或許他們是由於工作的關係才成為情侶的。這層面的關係就非常微妙了。
  美保快速地淋浴完畢後走了出來。

  「你也要在三十分鐘以內離開這裡哦!」她邊穿衣服邊說道。

  「知道啦!你能不能泡杯咖啡給我?」

  「自己泡!我可沒時間。」美保把鑰匙圈拿在手上說:「那麼,我先出去了。」

  完全沒有他爭辯的餘地,美保宛如風一般地走了。從床上目送她出去的村尾低囈道:「這樣也算是個女人嗎?再睡一覺吧!」

  他又鑽進被窩裡。

  另一方面,小西美保來到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後,就鑽進自己的車裡。

  引擎的聲音與平常一樣輕快地發動了,她踏了一下加速器,車子就滑出停車場。

  立刻遇到紅燈,她停了下來,就在她等燈號變換的當兒,她拿出香煙正要點火時

  「香煙對身體不太好哦!」突然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哎呀!」美保大叫出來。「誰?」

  「冷靜點!你這樣也叫做『女王』嗎?你這樣大驚小敝的,會破壞你的形象哦!」

  突然探出頭來的當然是淳一。

  「你是誰?小偷嗎?」

  「嗯,也算是其中一種啦!但是,我和普通的小偷可不同。我做的生意包羅萬象哦!」

  「你有何貴幹?」

  「綠燈了。」

  「咦?啊……」

  車子又開動了。

  車子開動後,美保似乎已經相當冷靜了。

  「我在問你話呀!」

  「有關令兄的事情。」

  「我哥哥?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聳了聳肩說。

  「你這種說法是行不通的。你哥哥偷的金塊,所有黑社會的人都在覬覦呢!」

  「我可沒辦法!」

  「即使他扛著金塊逃走了,也總會被人找到的。」淳一說,「被警察找到的話,還算好啦!如果被同道找到的話,不只是錢,他連命都會丟掉哦!」

  「你的意思是?」美保問道。

  「你幾歲?」

  「我?二十九歲。怎麼了?」

  「沒什麼。你年紀輕輕的,可是卻非常能幹呀!」淳一搖了搖頭說,「大家都認為你把你哥哥藏起來了!如果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話,他們不久就會到你那裡找。」

  「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的。你會被折騰一陣子的,你最好先覺悟一下哦!」

  「真是無妄之災!」美保皺了皺眉說,「我和我哥哥已經好幾年沒有互通音訊了。」

  「但是,除了你以外,他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了吧?他如果一旦沒有藏身之處,就一定會去你那裡。」

  「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可以幫助他逃走。」

  「你說什麼?」

  「我有許多管道。我也可以讓你和你哥哥兩人都平安脫險。」

  「你可真親切呀!」

  「不客氣,買賣嘛!」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吧?」

  「那麼,必要時你就打個電話來這裡吧!」

  淳一把備忘紙放在前面的座位上。

  「我想大概沒有這個必要。」

  「唔,你最好不要這樣說。人的命運是很難預料的。」淳一狡黠地笑著說:「請在這邊停車。那麼,下次再會吧!」

  美保把車子停靠在路旁,淳一下車後,就快速地離去。

  後視鏡裡映照著淳一的身影,美保不禁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不久,她抬起備忘紙,稍微猶
豫了一下,然後把它放進手提包。

  她再度發動車子。

  **********

  「你說誰?」真弓出其不意地反問。

  「死者是一個叫做松原的男子。全名是松原三郎。」道田說。「他有三次前科。他是個強盜殺人的通緝犯。」

  「嗯。」真弓點點頭說,「那麼,他大概看出你是刑警,所以誤以為你是要去抓他吧?」

  「報應!他竟然把我搞得這麼慘。」

  「隨你怎麼想吧!如果你不是被這個松原三郎襲擊的話,或許壓在那個地球下面的就是你羅!」

  「嗯……」道田沉思了一下說:「那麼,我是不是該替他燒根香呢?」

  「隨你便!」真弓說道。

  他們兩人在搜查課悠閒地休息。

  當然,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只因為現在課長不在搜查課裡,所以他們才如此悠哉。

  因為,刑事警察和上班族是沒什麼兩樣的……。

  「小西應該還是會出現在他妹妹那裡吧!」

  「或許吧!小西堅吉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他妹那裡而已。一個人要抱著那麼重的金塊逃亡是很累
的!」

  「如果是我的話,再怎麼重我也會拿著逃亡。」道田靜靜地坦述自己的意見。

  這時,課長突然走了進來。

  「可恨!」他非常憤怒地吼叫。

  「我……我們並沒有偷懶。」真弓慌慌張張地說,「我和道田兩人現在正在檢討今後的搜查方針。道田,對不對?」

  「對,是的。當然呀!真弓小姐說的都對。」

  「說得太誇張了吧!」真弓瞪著道田說。

  「你們在那裡吵什麼?」課長不悅地坐在座位上。

  「課長自己才是呢!」

  「什麼?」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而已。」

  「氣死我了!真是的!」

  「您在氣什麼呀?」由於真弓看出課長似乎不是在生她和道田的氣,所以就問問看。

  「都是那間舞館啦!」

  「舞館?」

  「上次那個大地球掉下來的店啦!」

  「那個叫做迪斯可,不叫舞館。」

  「還不是一樣嗎?」課長聳聳肩道。

  「『TheWorld』怎麼了嗎?」

  「明天起要重新開幕。」

  「明天起?」連真弓都不禁嚇了一跳。那個大事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一個星期而已。

  「她不知道去那裡關說的,竟然拿到了重新開幕的訐可證。莫名其妙!」 課長還在生氣。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我的正義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課長用手咚地拍了一下桌子。

  「您的心情我很瞭解。」

  「你瞭解嗎?好吧!那麼你們兩人就去吧!」

  「去那裡呢?」

  「去那間迪斯可。」

  「去……。去看看小西會不會出現在那裡嗎?」

  「順便去看看會不會再發生事故,小心堅守崗位。」

  「這……」

  「如果剛好掉在你們頭上的話,我會以殉職事件處理的。」

  「謝謝您的親切!」真弓說,「道田,我們走吧!」

  「是。」

  真弓走到走廊後,朝與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真弓小姐,你要去那裡?」

  「我要先去借一頂鋼盔。」真弓說。

  **********

  「你們有何貴幹?」

  這個女人頭往後回說,「我現在很忙,如果你們沒有什麼急事的話,請回去吧!」

  真弓不為所動地拿出警察證給她看。

  「哎呀!真是失敬!」

  小西美保似乎亳不畏懼的樣子,「你們是來收違規停車的罰款嗎?」

  「聽說你們明天又要再開幕?」真弓站在舞池朝高聳的天花板看去,那個巨大的地球又被懸掛在天花板上。


  「嗯,因為我們認真努力的工作態度深獲好評。」小西美保若無其事地說。

  「前幾天才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會有客人來捧場嗎?」

  「這幾天連續不斷地接到詢問什麼時候再開幕的電話。我想這是因為客人都非常瞭解的緣故。」

  「可是,事故的原因至今不明。」

  「結論已經出來了。一切都是因為業者偷工減料所致。我們可沒有責任。」

  「我瞭解。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面派我們來這裡督察。」真弓用手指指著美保說,「這次如果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你就得到監獄去。」

  「真有趣!」美保毫無所動地說,「難道要我在監獄裡開迪斯可嗎?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真弓聳了聳肩。

  美保走去工人那裡指示他們小心工作。

  「這樣做的話,不要緊嗎?」道田開口說道。

  「什麼?」

  「如此一來,她不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嗎?」

  「當然,我們特意來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如此一來,對方也不敢太輕舉妄動。」

  「對呀!而且,如果小西堅吉無計可施時也會來這裡,對不對?」

  「沒錯!道田的頭腦真清楚!」

  被真弓這麼一誇,道田不禁滿臉通紅。

  「對不起!」有一個工人突然走過來把他們推開說:「礙手礙腳的!能不能請你們退到那邊。」

  「什麼嘛!你不要這樣推人家,親愛的!」

  真弓會如此驚訝乃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個工人是淳一。

  「噓!她會聽到呀!」

  「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看我的樣子不就明白了嗎?」

  「可是你會做這種工作嗎?」

  「當然呀!連這麼簡單的工作都不會做的話,怎麼配當小偷呢?」淳一低聲說道。

  道田獨自好奇地眺望裡面。

  「你打什麼歪主意?」問完之後,真弓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哦……,那個金塊嗎?」

  「可能的話啦!」淳一點點頭說,「但是,我的原則是一切順其自然。」

  「小西堅吉會不會出現都是個問題呢!」

  「會來的。喂!最好稍微調查一下那個男人。」

  淳一偷偷地指的是……

  「誰?看起來是個滿討厭的傢伙。」

  「他叫做村尾雄三。是美保的情人,或許是小白臉吧!」

  「他似乎是個膽小鬼。」

  「或許吧!但是他也許非常善於豪奪巧取哦!」

  「試試看吧!」真弓說著說著就拿出手槍。

  「你要做什麼?」

  「手槍走火呀!」

  「砰!」響起非常大的聲音。金屬的煙灰缸飛向天空。

  「哇!」村尾雄二嚇得跳了起來。「什麼人!喂!謀殺啊!」

  「別擔心!」真弓說,「我是刑警。剛才手槍不小心走火……」

  「小心點呀!」

  「真對不起!」真弓把手槍放進手提包。

  村尾朝真弓這邊走來。

  「你是刑警呀?有這麼漂亮的刑警嗎?我怎麼以前都不知道呢?」

  「你真遲鈍呀!」

  「是呀!」村尾狡猾地笑道,「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他的手搭在真弓的肩上。

  突然響起了一個「砰!」地聲音。

  「真抱歉。打到你了嗎?」淳一說道。

  村尾被鐵錘擊中脛骨,他連發出哀鳴的時間都沒有,就倒了下去……。

  「怎麼了?」美保走了過來。

  「沒什麼。」真弓說。「他不小心撞到而跌倒罷了。」

  「小心呀!」美保皺著眉頭說。

  「可惡!」村尾好不容易站起來說:「剛才是誰搞的鬼!」

  「總比被壓在那個的下面好吧!」美保指了指頭上的地球說。

  「董事長!」 一個看起來好像是事務員的女孩子走過來對美保說。

  「什麼事情?」

  「您的電話。」

  「在這麼忙碌的節骨眼?誰打來的?」

  「一個男人,他沒有說他的名字。他只說他是您以前的朋友」

  美保突然神情緊張地說:「我這就去接。」她又交代:「村尾,你監督一下工程。」

  她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裡面。

  真弓悄悄地對淳一說:「也許是小西堅吉打來的吧?」

  「或許吧!」

  「今晚似乎也有守候在這裡的必要。」

  「辛苦了!」

  「是呀!」

  真弓朝道田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田也真辛苦呀!」

  「你自己呢?」

  「我要回去睡覺呀!畢竟我是家庭主婦。」

  「這倒是真的。」

  真弓的歪理真的只適用在她本人身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5 11:44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0-5-16 08:20 AM 編輯

第三章

  「道田!」

  「真弓小姐!」

  「你在那裡?」

  「在這裡!」

  「在那裡?」

  如果單看這些對話,讓人覺得好像是在暴風雨或洪水中互相尋找對方的情侶的對話。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

  「道田!」真弓大聲地喘著氣。

  「好不容易終於見到真弓小姐了!」

  二人互相激動地相擁而泣...當然不會有這種鏡頭。

  奇大無比的音樂狂瀾,以及人潮。他們在迪斯可「TheWorld」的裡面。

  「好多人呀!」

  他們坐在偏遠地方的空椅子上,道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

  「真令人驚訝!」真弓也拿出手帕擦臉上的汗珠。

  「前幾天才發生事故,可是今天還是來了這麼多客人。」

  「如果它又掉下來的話,怎麼辦呢?」道田仰望天花板說。

  「是呀!」

  真弓也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那個大地球。

  「咦?」她低吟了一下。

  那個地球確實應該是會慢慢旋轉的。可是現在卻靜止不動,或許是因為小西美保也擔心它會掉下來,所以才把它固定的吧!

  「對不起!」

  一個穿著類似泳裝制服的女孩子走過來,並把玻璃杯放在他們兩人的前面。

  「等一下!我們並沒有點東西!」

  「是我們老闆請的。她要我向你們說聲辛苦了。」

  「哦?是嗎?」

  由於舞池裡人很多,非常的悶熱,而且剛才又流了許多汗,喉嚨異常乾燥。即使喝下這杯飲料,也不算是被對方收買吧!

  「那麼,謝謝你了。請向你們老闆說聲謝謝。」

  真弓說。「道田,你也喝吧!這麼點飲料……。道田!」

  她看到道田正在茫然地眺望遠去的女服務生的臀部。

  「道田!」

  「是、是!對不起!」

  「我又沒有責備你。你怎麼不去追那個女人呢?」

  「不!和真弓小姐相較之下。簡直是烏鴉比鳳凰嘛!」

  「我是烏鴉嗎?」真弓有馬上找碴的壞習慣。

  「我要喝了。」道田的喉嚨當然也相當乾,所以,他一口氣就把杯子裡的飲料一飲而盡。「真好喝!」

  「真好喝。反正要請人家客嘛,多一、兩杯的話不是更好嗎?」

  「嗯……,可是,真弓小姐。」

  「什麼?」

  「這裡這麼嘈雜,即使小西堅吉出現了,我們也不一定知道呀。」

  啊!對了!真弓突然想起來自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在這裡的。她早就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真有你的,道田!你的想法和我的完全相同。」

  「是……是嗎?」道田單純地高興著。

  「那麼,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做?道田,你的想法是怎樣呢?」

  「這個店的出入口只有裡面和外面兩個而已。我們如果分開來各自守候的話,即使他已經進來這裡了,可是出去時也會被我們找到的。」

  「沒錯呀!你和我的想法一樣。那麼,道田你負責外面,我負責裡面。」當然,這是因為外面的出入口進進出出的人相當多,不容易監督之故。

  「遵命!」

  道田正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無意識往後倒去,咚的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你在幹什麼?」

  「沒……。總覺得好像全身無力……」

  「振作點呀!飲料裡面又沒有摻酒精……。咦?」

  舌頭好像打結了般。「真討厭。說話都說不清楚……」

  砰!道田一頭栽在桌上。

  「道田……,你怎麼了?」

  她拍了一下道田的肩膀。真弓自己也忍不住趴在道田身上睡著了。

  當然,這是因為飲料裡面已加了藥物。

  「什麼嘛!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呀!」

  併桌的男人笑著說。幸虧這句話沒有被真弓聽到。

  **********

  「怎麼樣了?」美保從書桌抬起頭問。

  「沒事了。兩個人都睡著了。」村尾雄三隨手關上門說。「那麼,他什麼時候會來這裡?」

  「這是秘密呀!」美保說。

  村尾皺著眉說:「你竟然對我都這樣保密,這實在太見外了吧!」

  「我不是說過嗎?這是我和我哥哥的事情,和你無關。」

  「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讓你哥哥逃走的。我希望能為你盡點力。」

  村尾繞到美保的後面,輕柔地用指尖撫弄她的頸子。「你瞭解我的心意吧!」

  「不要這樣!」美保抖了一下肩膀,把村尾的手甩開說:「你只要依照我交代的去做就好了!」

  村尾似乎非常生氣的樣子。不過 ...

  「好吧!」他聳聳肩說:「如果你有什麼吩咐,就盡避說!我現在要去店裡看看了。」

  「店裡面怎麼了?」

  村尾打開門後,回過頭朝美保眨了一下眼睛說:「非常好!」

  他走了出去。

  美保安心地鬆了一口氣,她朝桌上的電話看了一眼。

  另一方面,走出美保的董事長室的村尾低聲恨恨地道:「這個頑強的女人!」 ,隨即他邁開大步離去。

  他來到二樓後,朝舞池裡跳舞的年輕人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樣?」

  不知什麼時候,村尾的後面站了一個男人。他身材魁梧,看起來好像是保鏢之類的男人。

  「船田,是你呀!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小時前。」

  「哦。這裡太吵了。我們去裡面談吧!」村尾輕輕地拍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肩膀說。

  「出入口呢?」

  「年輕小伙子扮成客人的樣子在看守著。」

  「是嗎?進來這裡吧!」

  這也可以說是特別房間,這裡並列著許多可以容納情侶進入的小房間。村尾他們進入其中一間。

  「你知道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會來嗎?」

  「不知道。美保根本不肯露出半點口風。」村尾了搖頭。

  「真倔強呀!」

  這個叫做船田的男人是一個風評不太好的流氓。當然,大概沒有風評很好的流氓吧!

  「一般的女人在床上什麼都會說出來的呀!」

  「美保卻有點不同哦!」

  「聽說有刑警在裡面?」

  「沒關係,已經讓他們睡著了。」

  「那麼,現在就只有等小西堅吉出現羅?」

  「他必定會和美保見面的或許會和美保商談。」

  「我也這麼認為。」船田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你最好先有所覺悟……」

  「嗯,」村尾稍微考慮了一下說:「是不是要逼問美保?」

  「如果有必要的話,稍微讓她吃點苦頭,畢竟她只是個女人。」

  「不要太輕視她哦!」

  「你不必擔心!」船田泠笑道。「只是,要先決定以後要怎麼做?」

  「以後?」

  「如果我們把金塊弄到手,而小西還活著的話就傷腦筋了。」

  「嗯……但是,如果把他做了,美保這方面」「當然是兩個人都要幹掉哦!」

  村尾不禁略微遲疑。「但是……」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他點了點頭說:「就這麼說走了,這個部分我會多付給你的。」

  「和乾脆的人做買賣真爽快!」船田笑著說:「什麼時候幹呢?」

  「再等一下子。太莽撞的話,小西或許會警覺而不來呀!」

  「才十點而已,真正的夜晚從現在開始呢!」船田站起來說:「有事的話,到舞池那裡找我。」

  「你在那一帶呢?」

  「我會去找你的。」船田說,「那麼,我走了。」

  村尾一個人在房間裡。

  「固執的女人到頭來還是吃虧的。」他低喃道……。

  **********

  電話鈴一響,美保就馬上拿起聽筒。

  「喂,哥哥?」

  「美保嗎?現在怎麼樣了?」

  「當然不可能完全安全……。你再等一下子。」

  「我知道。但是在這裡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呀!」

  「你忍耐一下哦!你肚子餓不餓?」

  「餓扁了。」

  「我拿一些東西去給你吃。」

  「不會被人發現嗎?」

  「不會啦!」

  美保掛上電話就按了一下對講機:「我沒有時間去拿消夜,麻煩你拿三明治和咖啡來。」

  五分鐘不到,盤子就送來了。

  「辛苦了。」美保說。「放在那裡就可以了。你可以下去了。」

  女孩子一離開,美保就馬上站了起來。她把門偷偷地開了個細縫,確定走廊裡沒有人後,就把盤子端在手上,離開房間。

  她搭乘業務用的電梯到地下室。

  美保打開酒窖的門,進去裡而後就馬上把電燈打開,並緊緊地把門關上,然後她用力地拉了一下擺滿酒瓶的一個架子。

  架子彷彿門般打了開來。然後一間小房間出現了。

  「沒有被人看到吧?」

  站起來的是一個年約三十五歲左右,略微瘦削的男人。他似乎非常疲憊的樣子。

  「別擔心。來,吃三明冶吧!我們店裡面只有這樣的東西。」

  「有東西吃就可以了。」

  小西堅吉坐在床上,不到一會兒的工夫,三明治就被一掃而光了。

  「你再忍耐一下子。」美保說。「天一亮客人就會回去,然後我再帶你離開這裡。」

  「嗯,我瞭解。」小西歎了一口氣。他啜了一口咖啡後說:「真不好意思,麻煩你替我做那麼多事情。」

  「別客氣。」美保笑著說。「哥,我一直在考慮許多有關以後的事情呢……」

  「只要有錢,什麼都成!」小西說,「但是這個東西要脫手的話,也許會相當麻煩……」

  「關於這件事……」美保說。「你一定要帶著金塊走嗎?」

  小西似乎非常驚訝地說:「你在胡說什麼呀!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說後又笑了出來。

  「可是,帶著那麼重的東西逃亡非常累呀!」美保說。

  「那麼,要怎麼辦呢?把它放在這裡嗎?為了這金塊,我連人都殺了呀!」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美保搖了搖頭說,「你要錢的話,我這裡有呀!」

  「可是總不能老是讓你一個人賺錢呀!沒關係,我是賭命把那個東西偷出來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要帶它逃亡。」

  「有很多人在找尋你的下落呀!除了警察以外,每個人都在覬覦那金塊呀!只要拿到金塊,他們就不會對你窮追不捨了。」

  「我才不會被抓到,不要擔心!」

  「其實即使只有我的錢就綽綽有餘了哦。」

  「不行!喂!美保!」小西突然用泠泠的眼神看著他妹說:「你不會是和那個叫做村尾的傢伙狼狽為奸,想要從我這裡搶走金塊吧?」

  「哥哥!」美保雙頰染上紅潮:「你在胡說什麼!」

  「沒有沒有的話就算了。但是,我先說好,我絕對不會放棄金塊的。」

  美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我明白了。」

  她說完後站了起來。「待會兒我會來接你的。」

  「啊!對了!那時再替我帶把刮鬍刀來。我想刮個鬍子。」

  「知道了。」美保離開秘密房間。並把架子放回原處。



第四章

  「這是零用錢。」

  村尾一邊繫領帶,一邊朝仍赤身裸體的女孩子丟了三張一萬日圓的鈔票。

  「謝了!你真慷慨!」

  女孩子笑咪咪地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村尾離開小房間,他稍稍順順頭髮。

  他在舞池裡看到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所以就帶她到小房間裡去。

  「嗯……已經兩點了嗎?」他看了手錶後說。

  「你是不是在找另外一個人?」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什麼?」

  他回頭後嚇了一大跳,因為就在他身後站了一個男人。

  「你是誰?」

  「是和你尋找同樣東西的人。」交抱手臂說話的人當然就是淳一。

  「什麼意思?」

  「別裝蒜了!」淳一笑著說:「剛才你和那個叫做船田的傢伙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你說什麼?」村尾正想要揮拳:「你這個小子」

  不一會兒他就被打倒在地板上。

  「你還好吧?」

  「可惡!痛死我了!」

  「仔細聽我說!你也太小看美保了!」

  「你說什麼?」村尾站了起來。

  「我是說有關小西堅吉的事情,那個傢伙已經在這裡了。」

  「你說什麼?」村尾瞪大眼睛說,「你不要亂講話!」

  「是嗎?你可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個事故?」

  「什麼事故?」

  「美保趁著混亂把她哥哥帶到這裡來,因為她知道你一直鄱在提高警覺。」

  「你說什麼?」

  「小西堅吉現在躲在這個店裡面。」

  「在哪裡?」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至少我剛才說的都沒有錯。」

  「……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沒有注意到小西打來的電話嗎?」

  「我知道他打電話來。」

  「那時你沒注意到電話的外線燈號一個也沒有亮嗎?好混的傢伙!」淳一說道。

  「燈號?」

  「所謂的一個都沒有亮,也就是說這是內線電話。他們是用內線講話的。」

  「可惡!」村尾咋舌道:「那個爛女人!」

  「趁著上次事故的修理工程時,讓小西堅吉混進來也是相當容易的。他大概藏在倉庫或地下室吧!」

  村尾目不轉睛地瞪著淳一說:「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當然是和你一樣啦!但是,慾望是永遠不會滿足的。所以,我不會向你要全部的東西。」

  「當然!」

  「三分之一怎麼樣?」

  「到手之後再說吧!」

  「到不到手都一樣啦!」淳一聳聳肩說,「反正我知道他藏匿的地方。」

  村尾的眼神變了。

  「在那裡?」

  「你認為我會這麼輕易地告訴你嗎?」

  村尾哼了一聲,笑著說:「我懂了。三分之一吧!」

  「那個叫做船田的傢伙也在打歪主意,到時候會怎麼樣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嗎?」

  「沒錯!」淳一稍微笑了一下,「或許吧!據說三點半左右的時候最適合開始活動。」

  「三點半要做什麼?」

  「三點的時候要打烊吧?你從美保那裡問出小西堅吉藏身的地方。也可以叫船田去做。反正,要把他們兩兄妹都收拾掉吧?」

  「沒錯!」

  「然後,在船田收拾那邊的時候,我和你去拿那東西。」

  「好吧!三點半吧!」

  「三點半的時候我在這裡等你。」

  淳一往舞池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那麼,我去跳支舞羅!」

  他打了一個哈欠後走了。

  **********

  「三點了哦!」

  美保用對講機講話。「營業時間結束,十分鐘後請所有客人離去。」

  美保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手槍,並把槍放入手提包裡,小小的旅行手提包裡已放著盡量能帶走的現金。

  她拿起電話打到她哥哥住的地方。

  「哥,三點半過後我就會去接你,在這之前我會讓所有的人都回去。」

  「知道了。我們兩個人一起走的話,一定可以拿走它吧!」

  「嗯……」

  美保放下聽筒。突然,門開了。

  「誰?」

  進來的男人隨手關上房門。

  「你哥哥藏在那裡?」這個男人問道。

  「你說什麼?」

  「我叫做船田。」他朝書桌的方向走來,「我知道你哥哥藏在這個店裡的某個地方,快說!」

  「你在胡說什麼嘛!」美保苦笑地說。她銜起一根煙,打開手提包。「打火機,打火機呢……」

  正想要拿手槍的美保的手,一下子就被反扭了。

  「好痛哦!」手槍掉在地板上。

  「你是要乖乖地說出來呢?還是要折斷兩、三根骨頭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美保根本無法反抗。沒多久她就被按在書桌上,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我可是非常親切的哦!我再問你一次!他在那裡?」

  「不知道!」

  「把你的手指折斷一根好了……」船田冷笑地說。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美保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我替你接!」

  船田用一隻手和腳靈巧地壓著美保,另一隻手拿起話筒。

  「美保,車子準備好了嗎?喂?」小西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

  「哥,快逃!」美保叫道。

  「喂!美保,怎麼了?」

  「我來說吧!」

  「你是誰?」

  「我對你偷出來的金塊感興趣,你最好來這裡一下。否則,有你妹妹好受的!」

  「來這裡會被殺!」美保叫道:「不要來!」

  「喂!怎麼樣?」船田說,「反正,你是逃不了的。怎麼樣?讓你聽一下你妹妹手臂被折斷的聲音好了。」

  船田把話筒放在美保嘴巴的旁邊,他用力地扭美保的手臂。

  悲鳴聲揚起。突然門開了。

  「手舉起來!」

  真弓握著槍站在門口,船田拾起手槍。

  真弓的槍噴出火花,船田的身體越過美保的身體倒在辦公桌的後面。

  「你不要緊吧?」真弓跑過來說。

  「嗯……」

  美保一邊撫摸自己的手臂一邊站了起來。

  真弓確認船田已經死了之後,說:「應該還有另一個同夥的人,據說他和另一個叫做村尾的男人聯手。」

  「和村尾?」

  「嗯,小西堅吉在這裡吧?」

  美保垂著眼睛,低著頭。

  「帶我去找他。」

  「嗯。」

  兩人走到走廊時,道田剛好走了過來。

  「道田,支援方面如何?」

  「現在裡外都有警察。真弓小姐,你沒事吧?」

  「裡面死了一個人。他的同黨應該還在店裡面。」

  「那麼,我們快去找」道田正如此說時,突然傳來兩響槍聲。

  「是從舞池方向傳來的。」

  他們三人快步朝舞池方向跑去。

  在這之前。

  **********

  「金塊在那裡?」村尾問道。

  「就在你眼前呀!你都沒注意到嗎?」淳一來到舞池時,說道。

  「眼前?」

  「喏,你瞧!」淳一抬頭看頭上龐大的地球:「你想它為什麼不旋轉了呢?」

  「什麼?」

  「那個地球呀!明明已經修理好了,可是為什麼卻靜止不動呢?」

  「這……。喂!你是說……」

  「東西在裡面。任何人都料想不到吧?但是變重了之後很危險,所以不會轉動了。」

  「原來如此!可惡!我竟然一點也沒注意到。」

  「可以把它弄下來嗎?」淳一問。

  「開關在那裡!」

  村尾飛快地跑去按下按鈕,發動機嘟地發出聲響。龐大的地球就緩慢地下降。村尾跑回來,說:「快……快點下來!」他一直用舌頭舔著嘴唇。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淳一走到開關的地方去。

  地球好不容易下降到他的手能碰觸到的地方,村尾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緊抓地球。

  淳一把開關朝反方向按去。突然聽到卡答、嘟的聲音,地球開始慢慢地往上升。

  「喂!你在搞什麼鬼!放我下去!」村尾大叫,就這樣村尾被吊在上面,地球一直往上升,直到最上面。

  「喂!讓我下去!」村尾發出哀鳴。

  「抓緊一點!萬一掉下來的話,你的腳必定會骨折的!」淳一說。

  這時突然傳來槍聲。

  「幹得好!」

  是真弓的槍聲。淳一點了點頭。

  突然傳來腳步聲。

  朝舞池跑來的男人看到淳一時,嚇了一跳就停住腳步。

  「你是小西堅吉吧?警車已經來了。與其被殺,倒不如乖乖地束手就吧!」

  「哼!做夢!」

  小西正要朝外面的出口衝出去時,兩響槍聲在舞池響起,是船田的部下開的槍。小西堅吉用手按著肚子倒了下來。

  淳一跑上前,拿起一張椅子朝那男人丟了過去。

  椅子與槍聲同時飛起,那個男人被擊中,往後倒了過去。

  「喂!振作點!」淳一抱起小西堅吉。

  「可惡……」

  「什麼嘛……」

  小西似乎在低喃什麼,他的頭頹然垂下。

  「哥!」美保跑了過來。「振作點!」

  淳一緊握美保的手說:「他已經死了!」

  美保蹣跚地跪在哥哥的體旁。

  「那邊已經沒事了。」朝這裡走來的真弓說。

  許多警官朝店裡面跑來。

  「真是不幸呀!」

  真弓輕輕地把手搭在美保的肩膀上。

  「他臨終時說……」淳一說。

  美保慢慢地抬頭看淳一。

  「他說:『請救救美保!』」淳一說。

  「哥哥他……,他這樣說嗎?」美保在她哥哥的遺體前哭了出來。

  「喂!放我下來!」天花板上,村尾哭喪著臉說。

  「傷腦筋!道田,你放他下來吧!」

  「是!」

  「不要太急,慢慢放下來哦!」

  淳一獨自走到店外,沒多久,真弓也出來。

  「村尾好像腳踝扭傷了!」

  「沒有大礙吧!」

  「嗯!美保也真可憐!」

  「是呀!」

  「親愛的!」

  「嗯?」

  「小西臨死前真的那麼說嗎?」

  淳一搖搖頭說:「他只說:『那是我的金塊!』」

  「果然不出我所料!」

  「也沒有必要讓他妹妹更悲傷吧!」

  「當然呀!」真弓笑咪咪地說:「你真善解人意。」

  「如果我沒有叫醒你們的話,你們兩個人或許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

  「好啦!我知道!可是,那個金塊真的在那個地球裡面嗎?」

  「怎麼可能呢!有必要這麼麻煩嗎?一定是藏在小西躲藏的地方。」

  「那麼,村尾是活該被吊在那裡的羅?」

  「不過,如此一來他也稍微運動一下了吧!」

  小西美保從裡面出來後,就朝淳一他們的方向走來。

  「真謝謝你們的幫忙!」她低著頭說。

  「振作點啊!」

  「嗯。可是,我已經無心經營迪斯可了……」

  美保用因流淚而通紅的眼睛看著「TheWorld」的招牌說:「我正在考慮把它改裝一下。」

  淳一稍微考慮了一下說:「這裡剛好有一個大地球,或許可以改裝成孩子們專用的遊樂場吧!」

  大約三個月之後,迪斯可改裝成幼稚園的消息在電視以及週刊上轟動一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9 08:58 AM

第二單元 會走鋼索的狗 第一章

  真弓正在熟睡。

  一般而言,如果真弓沒有醒著的話,這個系列的故事是不會開始的。然而,今晚她為什麼熟睡著呢?

  難道真弓和今野淳一之間的愛情開始冷淡了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個系列的故事就到此為止了。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事實並非如此。

  大約就在兩個小時之前,真弓和淳一剛做完充分的「親密」對話,然後她才熟睡的。所以,她的老公淳一現在當然是出外工作去了。

  「哎呀!」

  真弓突然張開了眼睛。「親愛的,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你怎麼醒來了呢?」剛回到家的淳一很訝異地說:「我剛才明明是悄悄進來的呀!」

  「我對你很敏感呀!」

  「你應該對其他小偷或奇怪的人敏感才對嘛!」

  淳一自己雖然是小偷,但是他當然不會到自己家裡來當小偷。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真弓稍微看了一下手錶後說。

  「嗯。唉!」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弓洋洋得意地說:「我明白了!」

  「真的嗎?」

  「因為你剛才出門時的背影好像非常寂寞的樣子。」

  「背影?」

  「我想你一定是因為剛才愛我愛得不夠,所以才提早回來的吧!」

  「我出門的時候,你鼾聲大作地熟睡著呢!」

  「即使睡著了,我的心還是看得到你!」

  真弓從床上朝丈夫撲了過去。明明有床,他們兩人卻在地板上親熱……。
  誠然,他們似乎覺得不太舒服的樣子,所以,沒多久就朝床的方向移動。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左右。

  「真令人討厭!」淳一沐浴結束,進入起居室時說。

  「哎呀!你是說我嗎?」先沐浴完畢的真弓嚴肅地扳著臉問道。

  「怎麼可能!」

  「我當然知道。」

  「我本來打算按照原定計劃,偷偷地進去的。」

  「失敗了嗎?」

  「不是。有人比我先到。」淳一搖了搖頭說:「他用的是架著鋼索橫度到對面去的把戲。我一直認為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人會這種技藝的。」

  「咦?還有其他的人會嗎?是你認識的小偷嗎?」

  「不是,是個新面孔。」

  「新人嗎?你再不好好加油的話,不行囉!」

  刑警竟然鼓勵小偷這真是一件妙事。儘管說他們是夫婦……。

  「不,並不是新人。」淳一說,「是新犬。」

  「新犬?」

  「嗯,是一隻狗。」淳一歎了一口氣說:「是一隻會走繩索的狗呀!真是的!如此一來,連一句怨言也不能發了。」

  「狗當小偷嗎?」

  「不知道。我沒有看到最後。」

  「為什麼?」

  「如果有人比自己早到的話,就得打退堂鼓。這是小偷這一行的規矩。」淳一說,「所以,我才會這麼早就同來。」

  「還不壞嘛。」真弓笑咪咪地說……。

  **********

  「真弓小姐。」表情凝重地站在真弓前面的是她的部下道田刑警。

  「哎呀!道田,你怎麼了?宿醉嗎?還是睡眠不足呢?或者自殺未遂呢?」

  由此可見真弓的聯想力非常豐富。

  然而,搜查一課的座位上,刑警不斷地在打哈欠的現象,或許是天下太平的有力證據吧!不過,打哈欠的只有真弓一人而已。

  「我馬上就去做。」道田說。

  「做什麼?」

  「長時間蒙您多方照顧。」

  道田使勁地低垂著頭,但是,由於垂得太低,所以額頭撞到了辦公桌面。「好痛!……痛死了……。」他搖搖晃晃地說。

  「我聽人說過用頭撞豆腐自殺,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撞辦公桌自殺的。不要把辦公桌撞壞了。這可是用國民的寶貴稅金買的哦!」

  「是的……就是如此呀!」

  道田或許還有些頭暈眼花,他緊緊地抓著真弓的辦公桌,然後好不容易才站穩了。

  「我把寶貴的財產弄丟了!我非得以死來謝罪不可」

  「你把辦公桌弄丟了嗎?」真弓歪著腦袋瓜子想道:那麼大的東西,他是怎麼把它弄丟的呢?

  「不是的……。是更貴重的東西。」

  「那麼是日光燈嗎?」

  「是手槍。」

  「什麼嘛!那種東西只要去器材室拿」

  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

  「真弓小姐,長時間蒙您照顧了」

  「我剛才已經聽過了哦!」

  「嗯。是呀。那麼,我趕快去」

  「去做什麼呢?從屋頂上跳下來嗎?可不要撞到在下面過路的人呀!去跳河嗎?可是,現在所有的河川都很髒,大概會相當臭哦!如果去撞電車的話,後果將不堪涉想。上吊的話,臉又會變得……。」

  道田的臉色逐漸蒼白,真弓的話尚未說完,他就頹然坐在地板上。真弓瞟了他一眼後,親切地說:「怎麼了?切腹嗎?我去替你拿菜刀來吧!」

  「喂!你坐在那裡賞花嗎?」課長冷峻的聲音響起。

  「因為這裡有一朵花嘛!」真弓率直地說。

  「是嗎?但是,現在可沒有時間賞花呀!發現屍體了呀!」課長說。「快去!」

  真弓把道田拉了起來,迅速地離開搜查一課。

  「可是,真弓小姐,我現在手上沒有手槍,逮捕殺人犯的時候,萬一對方抵抗的話……」

  「沒關係啦!」真弓說道。

  她心裡想: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但是,她還是猶豫了一下,改口說:「在外面多走動走動的話,或許可以在這附近找到遺失的手槍。」

  「是呀!嗯!唉!真弓小姐,你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又有了一線生存的希望。」道田的臉頰霎時綻放出光芒。

  真弓自己也不禁暗暗吃驚。如此下來,搜查一課真的還有希望嗎?

  **********

  殺人現場一片鬧哄哄的。

  但是,這裡並不是大馬路的正中央。這雖然是一間相當大的房間,可是這裡給人的感覺好像動物園一般。

  「這是什麼地方?」進入房間後,真弓愣在那裡說。

  他們當然不是在真正的動物園裡可是,房間裡面擺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籠子,裡面有貓呀、狗呀、猴子等。幾十種的動物在那裡汪汪、喵喵、吱吱地叫,好不熱鬧。

  「真受不了!」道田也不禁用雙手塞住耳朵。

  「屍體到底在那裡呢?」真弓拉開嗓門,壓過動物們的叫聲,大聲地說。突然她的眼前「哎呀!大猩猩!」

  「我的臉那兒像大猩猩?」

  「啊!什麼嘛!原來是你!」

  是法醫矢島。

  「剛瞥見的時候看起來好像是大猩猩嘛!可是仔細看時卻只有一點點像而已。」

  「我真敵不過你這位年輕漂亮的小姐。」

  年近五十歲,給人沉著穩重印象的矢島笑咪咪地說。「屍體在這裡面。」

  「這樣鬧哄哄地,頭好像快裂了!」

  他們穿過籠子與籠子間的空隙後,就看到照相機鎂光燈的閃光。

  一個男人倒在籠子與籠子間的空地上。

  他穿著一件有點髒的白色衣服。他的頭微禿,不過看起來年齡還不太大,頂多四十出頭而已。

  「死因呢?」真弓把音調稍微降低說。

  屍體旁邊的籠子大都是空著的,所以這裡稍微安靜。

  「他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但是,還不明白凶器是什麼?」

  「當場死亡嗎?」

  「嗯。」矢島點了點頭說,「距死亡時間大約過了十個小時吧!」

  「那麼他是在深夜時分被害的?」

  「大概是那時候吧!」

  「屍體是否有什麼異常?」

  「倒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白衣服上黏著許多獸毛和羽毛。這大概是由於他照顧那些動物的緣故吧!」

  「這是什麼地方呢?他是獸醫嗎?」

  「是動物訓練師。」背後有一個聲音回答說。

  「親愛的!」淳一悠閒地抱著胳膊站在後面。真弓張皇失措地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工作呀!我來和他商量正在籌劃的廣告裡要使用的動物的事情,不料竟然遇到這種情況。」

  「動物訓練師?」

  「你先把體處理一下吧!」淳一說,「由於有太多不認識的人,所以動物們都很吵鬧。」

  「嗯。那麼,把屍體抬出去吧!」真弓指示他們。

  「你最好仔細地調查一件事情。」淳一說。

  「調查什麼?」

  「那件白衣服。黏在它上面的獸毛及羽毛是否有不是這裡的動物的。」

  「什麼意思?」真弓問道。

  突然。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女高音的聲音,所以大家都很驚訝地回過頭去。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站在那裡。她頂多只有二十歲,穿著牛仔衣和牛仔褲。

  「你是誰?」真弓問她。

  「我是這家人的女兒。我爸爸在那裡?」

  「令尊……啊!」真弓點了點頭,退到一旁說:「那是令尊嗎?」

  女孩子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她拚命地抑住慌亂,慢慢地朝屍體的方向靠近,然後跪了下來。

  「他確實是令尊嗎?」雖然這是非常殘忍的事實,但是有確認的必要。

  「是……」女孩子點頭的同時,她的淚水也沿著臉頰淌了下來。

  **********

  「讓你們久等了。」女孩子進入辦公室說。

  「好不容易都安靜下來了。動物是非常敏感的,它們好像知道發生事情了。」女孩子好像筋疲力竭似地坐了下來。

  「單是給這麼多種類的動物準備食物,就是一件相當吃力的工作吧!」淳一說道。

  「嗯……,但是,爸爸和我本來就很喜歡動物。」

  真弓稍微輕咳了一聲說:「是否能問你一些問題?」

  「嗯。」

  「令尊是丸山和久,你是?」

  「丸山晶子。」

  「這個動物訓練中心只有你們父女倆經營嗎?」

  「嗯,雖然也有臨時僱人幫忙的情形。但是平常大都是我和爸爸兩個人而已。」

  「工作的內容是什麼呢?」

  「是為了因應一些戲劇或廣告公司的需要,他們有時希望在影片裡面有動物穿插出現。所以,我們就訓練它們一些特技,或收集擁有特殊技能的動物。」

  「訓練特技的是令尊嗎?」淳一問道。

  「是的。」晶子點了點頭,「我爸爸以前在動物園工作。他非常瞭解動物的性情。」

  「他真的很瞭解嗎?」真弓眼睛睜得大大地說。

  晶子微笑道:「其實我爸爸他並沒有特殊的超能力。只是,他一直沒有忘記,我們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我爸爸曾經這樣說過。」

  「他真是一個有心人。」淳一點了點頭說道。

  「這陣子好不容易訂單才增加……才剛剛開始獲得一些利潤。」晶子雙眉緊蹙地說:「可是……如今爸爸去世了,再也無法……」

  「你一個人經營的話大概很吃力吧!」

  「當然。這裡的動物都很馴服,所以我還應付得來。可是一想到未來的事……。」

  「我可以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嗎?」淳一說。

  「什麼事情?」

  「你父親昨晚被殺,他平常都住在這裡嗎?」

  「大抵如此。他雖然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公寓,但是他好像覺得在這群動物的旁邊比較快樂。啊!而且我媽媽五年前去世,爸一直未再婚。」

  「你也是獨自一個人嗎?」

  晶子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稍微遲疑了一下。

  「嗯。獨自一個人。」

  「對於殺害令尊的人,你是否在心裡有個底兒呢?」

  晶子搖了搖頭。

  「我爸爸……以平常人的眼光看來,他真的是一個怪人。所以,並沒有太多人喜歡和他接近……。但是,我無法想像出他會令人憎恨到會被殺。」

  真弓想道:唉!被害人的家屬大都會說這樣的話。

  「在這裡的動物中」淳一說,「是否有失蹤的?」

  「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而已。如果失蹤了的話,你應該會知道吧!」

  「當然。」晶子斬釘截鐵地說。

  但是,她的態度總令人覺得她好像有點惶惶不安的樣子……。

  「嗯……真抱歉,我今天和電視公司有約……」

  「嗯,那麼,請你節哀順變,振作一點吧!」

  真弓和淳一正準備要離開辦公室。

  「對了!」淳一突然回過頭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會走繩索的狗?」

  晶子似乎非常驚訝地說:「怎麼可能呢?」

  「是嗎?不,沒什麼啦!」淳一輕輕地關上辦公室的門。

  道田在警車的附近等待著。

  「那個女孩子好像在隱瞞什麼的樣子?」真弓說道。

  「隱瞞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道田接口說道。

  「咦?」

  「沒有掉在這附近。」

  「掉什麼?」淳一不可思議地說。



第二單元 會走鋼索的狗 第二章

  「是嗎?」這個男人推了推眼鏡說:「他被殺了嗎?」

  「嗯。昨天晚上被殺的。」真弓打開筆記本說:「所以有些事情要向您請教。」

  「果然發生了。我一直認為這是遲早的事情。」

  真弓略微不解地間:「井田先生,您的意思是丸山和久先生生前有仇人羅?」

  井田守夫是丸山亡妻的弟弟。他應該才三十出頭而已,可是卻給人一種非常老成的印象。

  這是一間小巧的辦公室。他穿著一套三件式的西裝,一副典型的律師模樣。和丸山恰巧成強烈對比。

  「與其說他有仇人,倒不如說他是個和誰都會起衝突的人。」井田說,「他很頑固又奇怪。」

  「他的太太啊!你姊姊。他們夫婦的感情好嗎?」

  「嗯……該怎麼說呢。我姊姊真可憐,因為丸山只相信動物,連自己的妻子也不信任。」

  「他們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麼事倩?」

  「你問問晶子不就知道嗎?」

  「他女兒嗎?她說他的父親不至於被人怨恨到被殺噢!」

  井田淺淺冷笑了一下。他的冷笑令真弓不太敢領教。

  「晶子應該很恨她父親才對哦!」

  「這是什麼意思?」

  「你最好問她本人比較好!」井田說,「道聽途說往往是不正確的。」

  「我明白了。」真弓開始焦急起來。

  她最討厭這種說話故意遮遮掩掩的男人。但是,以他相當容易令對方焦急這點來看,或許他真的是一個很稱職的律師。

  「他和你之間是否有什麼過節?」真弓又問道,「這點我可無法問丸山本人噢!」

  「這倒是真的。」井田點了點頭,「也不能說沒有過節。」

  「這種時候能不能麻煩您回答說有過節呢?」真弓厭惡透頂地說。

  「嗯,這倒是真的。可是,要巧妙地抓住日語語意的神韻是相當困難的。」

  「你現在在上日語課嗎?」

  「總之,或許他恨我吧。可是,我沒有恨他的理由。」

  「拜託你說得更具體些。」

  真弓暗下決心:將來即使發生任何事情,自己也不會委託這個律師。

  「丸山是個無法適應現實生活的人。」井田慢慢地斟酌字句說,「他整天沉浸在動物的世界裡……唉!其實我也非常清楚人世間的確有許多麻煩的事務。但是,只要是人就必得活在人的世界裡。對不對?」

  「我沒有意見。」

  「這倒是真的。總之,那個動物訓練中心成立之初也是沒有任何計劃的。他只是想到自己能和動物在一起就像孩子般的高興……」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井田苦笑說:「單是那些設備,你想要花費多少錢呢?而丸山又是個完全不會自己張羅錢財的人。」

  「那麼,是你出資幫助他的羅?」

  井田點了點頭說:「將近一億日幣。為了籌這些錢,我也傷透了腦筋。如果不是受我姊姊之托,我才不管。」

  「可是,現在好像經營得相當不錯的樣子。」

  「大約是這一年才好不容易有盈餘的。我好不容易才舒了一口氣」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丸山沒有恨你的理由。」

  「按常理而言,確實是如此。」井田搖了搖頭,「可是,他是一個不切實際的人……。是這樣子的丸山認為只要飼養動物的話,工作就會上門。」

  「也就是說」

  「丸山認為動物維持自然的本性時是最可愛的。或許真的是如此吧!但是,如果要被廣告商或電視製作人採用的話,就必得要動物們學會某些技能。」

  嗯。或許真是如此吧!

  「所以,我出錢的條件是丸山有責任訓練動物學習特殊技能。」

  「這就是你被他憎恨的原因嗎?」

  「是的。有一次他還氣得面紅耳赤,罵我一點都不瞭解動物的心理。罵完後就很生氣地走了。可是,因為沒有別人願意出資給他,所以他又來我這裡,向我低頭,弄得非常尷尬。」

  真弓心裡想:我也討厭向這種人低頭。

  「可是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快六年了吧!我姊姊是在那個動物訓練中心開張的一年後去世的。」

  「請恕我冒昧……。她去世是因為生病去世的嗎?」

  井田的職業性撲克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她等於是被丸山害死的。」井田說,「她操勞過度而病倒……單是照顧那些動物就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

  果然如此。真弓心裡想道。井田也不是不恨丸山啊!

  **********

  「辛苦了!」電視公司的工作人員對晶子說。

  「下次還要再麻煩您呢!」晶子低著頭說,「唉!你也要行禮哦!」

  「吱!」發出吱的叫聲,並抓抓頭的是一隻黑猩猩。

  工作人員大笑。

  「唉!真是個出色的藝人。那麼,下個星期見羅!」

  「謝謝!」晶子把黑猩猩抱起來,朝電視公司的停車場走去。

  現在已是晚上七點左右。演藝界好像沒有白天與夜晚的區別。

  她把小型貨車的後門打開,說:「你乖乖睡覺吧!」

  她把黑猩猩放進車裡,並關上了門。

  她正要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突然「嗨!」

  後面發出了一個聲音,晶子「哎呀!」地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對不起!嚇著你了!」

  「是你……。如果你要等我的話,就該事先告訴我嘛!」晶子把嘴唇湊向山口牧也。

  「我聽說了哦!」山口牧也說。

  「嗯。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上車吧,」晶子催促山口說。

  小貨車起動後,距其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車子開始在它後面跟蹤。

  「竊聽是違法的哦!」真弓說道。

  「我們又不是用它做壞事。」淳一說,「最糟的是一些有權力的傢伙利用竊聽器做壞事。我只不過是個小偷而已。」

  「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真弓聳了聳肩說。

  車子的收信機傳來小貨車內兩人對話的聲音。

  「聽說你爸爸被人殺了」是男孩子說話的聲音。

  「他叫做山口牧也。」真弓翻開筆記木說,「二十五歲。到處打零工過活,沒有固定職業。」

  「像他這樣的人現在很多!」淳一說,「可是,我卻專心致志地從事小偷的工作。」

  「你知道是誰殺的嗎?」山口問。

  「不知道,完全沒有線索。」晶子回答道。

  突然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然後……

  「可不是我殺的哦!」山口說。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我連想都沒有想。」晶子說,「只是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

  「我擔心萬一警方得知有關你的事情。」

  「我和你父親起爭執的情形,許多人都看到。」

  「嗯。所以,我才擔心。」晶子說,「你……昨天晚上去那裡?」

  「昨天晚上?在公寓裡呀!我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一直在公寓裡嗎?」

  「嗯。可是,只有一個人,又沒有人可作證。」

  「是嗎……」晶子這樣說完後就陷入沉默。

  「我該怎麼辦呢?」山口說道。

  「最好不要再見面吧!」

  「或許暫時這樣做比較好吧!」

  「嗯。就在車站附近停車吧!」晶子好像心情轉壞似地說。

  「只有今天晚上在一起也不行嗎?」

  「不行哦!回去之後,或許警察早已等在那裡了呀!」

  「是嗎!」山口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那麼……」

  小貨車停在車站前,山口下了車後,說:「我會打電話給你!」

  他揮了揮手,然後走了。

  「和她父親起爭執嗎?」真弓點了點頭說:「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當然是為了那個女孩子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是為了這件事情。」

  「什麼意思?」

  「你聽!」淳一說道。

  收信機裡傳來晶子啜泣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小貨車又發動了。

  「怎麼辦?」

  「我們再跟蹤一下吧!」淳一如此說。

  小貨車在夜晚的道路上相當快速地奔馳著。

  「奇怪!」淳一說。「她怎麼朝反方向開呢?」

  「她闖紅燈噢!」真弓說。「她怎麼了?」

  「糟了!那個女孩子也許想自殺哦!」

  「開快點!不要跟去了!」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淳一坐穩後說:「那麼,如果超速被罰的話,你可要負責哦!」

  小貨車的確在橫衝直撞,它根本就無視車道的存在。

  「她如果再這樣橫衝直撞下去的話,會引起嚴重的交通事故的!」

  「一定得想個辦法才行!」淳一說。「嗯,方向盤交給你了。」

  「加速器呢?」

  「全部交給你!」

  淳一打開窗戶,並把身子探了出去。

  「你想幹什麼?」

  「跳到小貨車上去。」

  「不要輕舉妄動呀!」

  「看我的!」淳一鎮定地說,「把車開去和小貨車並行!」

  「你要小心點哦!如果你死了,我就開槍把道田殺了,然後去自殺。」

  「為什麼要殺道田呢?」

  「順便嘛!」

  淳一靈巧地從車窗爬了出去,由於風速太強勁,所以他邊皺著眉頭,邊爬到車頂匍匐前進。車頂咚咚地響著。

  「小心點哦!」真弓大聲喊道:「不要讓我這麼年輕就當寡婦哦!」

  車速加快後,立刻就和小貨車並行了。

  真弓偷瞄了一下小貨車車內,只看到晶子的眼睛筆直地瞪著前方,她的眼睛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旁邊的車子。她果然有些不對勁。

  小貨車突然靠了過來。好像快要撞上真弓的車的樣子。真弓捏了一把冷汗。

  她覺得好像聽到一聲輕敲車頂的聲音,然後她就看到淳一的身體躍過空中,朝小貨車的車頂躍去……。

  **********

  「真是的!」淳一搖了搖頭說:「差點讓我這麼年輕就當鰥夫。」

  「可是……」真弓嘟著嘴說:「人家擔心你嘛!」

  「儘管如此,刑警也不能開車時看旁邊……」

  「是我不好。」晶子羞愧地低著頭說:「對不起!」

  「唉!算了!」真弓聳了聳肩說:「你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哦!」

  真弓剛才駕駛的車子非常漂亮地橫在安全島上。

  「幸虧沒有造成嚴重的交通事故。」淳一說。「對不對?」

  「嗯……」晶子無力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誰也無法阻止你。但是,車後的黑猩猩也許還不想死呢!」

  晶子非常驚訝地看了淳一一下,然後用堅強的語氣說:「原來如此,謝謝你救了我們。」

  「似乎還要再花一點時間才能將交通事故處理完畢。我能和你談一談嗎?」

  「嗯。」晶子點了點頭。

  一輛警車飛馳而來,彷彿要翻車了般。駕駛人是道田。

  「真弓小姐。」

  「哎呀!道田,是你呀!」

  「你……你沒事吧?」道田軟綿綿地攤在車座上。「我一聽說真弓小姐您發生交通事故,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你來得真湊巧。」

  「咦?」

  「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了。因為我們三個人想去喝杯茶呢!」真弓說,「嗯,我們走吧!」

  他們進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屋,三個人細細地品嚐夜晚的咖啡。當然,道田是怪可憐的啦!

  「我和山口牧也交往了兩年左右。」晶子說道。

  「他和你爸爸交惡嗎?」

  「我爸爸……只要是我的男性的朋友,他都討厭。」

  「這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我和山口牧也……我有一陣子曾經離家出走住在他的公寓裡。」

  「那麼,你父親他……」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我爸爸。他一個人什麼事情也不會做。」

  「山口牧也和你父親經常吵架嗎?」

  「他們兩人很少見面。可是,只要一見面就吵架。當然,我爸爸是不會出手打人的。因為他是一個討厭暴力的人。」

  「那麼,你會不會認為是山口牧也殺了你父親呢?」

  「我不這麼認為。他沒有必要殺我爸爸。即使我爸爸反對,我也已經超過二十歲了,所以,只要是我想結婚,就可以結婚。」

  「井田先生說你很恨你父親。」

  「我舅舅嗎?我實在無法喜歡他,他是個冷酷的人。」

  「我也有同感。」真弓點了點頭說。「她說的是」

  「我來說吧!」晶子歎了一口氣說。「我爸爸他……」

  「他證明給你看山口牧也是個大騙子吧!」

  真弓聽了淳一的這番話後,稍稍睜大了眼睛。

  「是的!我爸爸花了好幾天的時間跟蹤山口牧也。他調查到山口牧也所打的零工都是一些和暴力集團有關的工作。」

  「你自己也發覺到了,不是嗎?」

  「嗯……。可是,他跟我說只要我跟在他身邊,他就會去找正當的工作。可是還是不行。」

  「何以見得?」

  「昨晚……。他跟我說他昨晚在公寓裡,可是,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

  「也就是說……」

  「他在別的女人那裡。我當然很清楚,所以,我才會自暴自棄……」

  「這也不值得你去尋死呀!」淳一平靜地說。「一年之後,你就會忘記的。」

  「嗯。」晶子略微落寞地微笑說:「那些動物們沒有我照料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晶子把咖啡一口氣喝光後說:「我聽說了有關那只會走繩索的狗的事情。」

  「嗯。有吧?」

  「但是不在我那裡。」

  「什麼意思?」

  「我父親確實曾相當熱衷地教了一隻狗走繩索。」

  「它學會了嗎?」

  「我不知道。它不是我那裡的狗,是別人飼養的。我爸爸到那個人家裡教它。」

  「他經常到人家家裡訓練動物嗎?」

  「沒有。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那麼……」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接下這樁生意。或許是由於對方付的錢很多吧!」

  「是誰家的狗呢?」

  「這好像也是相當保密的。」

  淳一慢慢地點了點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9 09:43 AM

第二單元 會走鋼索的狗 第三章

  「昨晚又被耍了。」淳一攤開報紙說。

  「什麼事情?」

  「你看!專門偷大宅第人家的小偷!」

  「不是你偷的嗎?」真弓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道。

  「喂!昨天晚上我不是在床上嗎?」

  「我想你或許是使用分身術吧!」現在已經快接近中午了,「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是你自己想要喝吧?」淳一笑著說,「當然,也給我一杯吧!」

  「又是上次那隻狗偷的嗎?」真弓一邊把咖啡注入杯裡,一邊說道:「可是,為什麼刻意要利用狗來偷呢?」

  「現在的住宅都有一些防盜設施。紅外線可以掃瞄到人,可是對狗卻起不了作用。」

  「哦!原來如此。」

  「而且,即使狗被掃瞄到了,當對方發現是一隻狗時,也不會懷疑的。大概會以為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混進來的吧!」

  「狗擔任引導小偷進入的工作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淳一搖了搖頭說,「可是,大概就快要輪到我出場了。」

  「這件事情和丸山被殺有什麼關聯嗎?」

  「當然和那隻狗有關呀!如果那隻狗就是丸山所訓練的狗的話」

  「丸山本來大概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吧!他或許是因為發現對方的目的後才被殺的……」

  「有這種可能。」

  「可是,兇手是誰呢?丸山去那裡訓練那隻狗,連他女兒晶子都不知道呀。」

  「這是你要調查的事情!」

  「真是無情的人。好吧!我如道了。」

  「如道什麼?」

  「我離開這裡好了。」真弓站了起來。

  「離開這裡後,要去那裡呢?」

  「去二樓睡覺啊!」

  真弓離開了起居室。

  「哎呀呀!」淳一聳了聳肩說:「我本來打算要將失物奉還的。」

  他把手探到沙發底下,拿出來的竟然是一把手槍。

  「這是道田那個傢伙急著要找的東西吧!」

  他喃喃自語。突然,他表情愉悅地點了點頭說:「嗯。這樣也不壞嘛!」

  **********

  「奇怪,怎麼了?」

  正在忙著給動物食物的晶子,由於發現到動物開始騷動了起來,所以她略微數了皺眉頭。

  「安靜點。哎呀!到底怎麼了嘛!」

  晶子突然覺得好像有人,所以就回過頭看。

  「舅舅!」

  井田站在她後面。

  「嗨!」井田微笑地打了一下招呼。

  晶子毫不動容地說:「我正覺得奇怪。這些動物怎麼會無緣無故騷動起來呢?」

  「吵死人了!」井田皺了皺眉說,「在這種地方工作你怎麼能忍受呢?」

  「對於討厭動物的人而言或許真是如此吧!」晶子說,「您有何貴幹?沒事的話,您請回吧!如果讓這些動物太激動的話,會影響明天的工作的。」

  「你還是沒變,還是這麼好強!」井田苦笑說,「總之,我有話要和你說。離開這裡再說吧!」

  晶子本來打算要反駁他的,可是她又把到嘴邊的話給了回去。

  「我知道了。」她終於如此說道。

  進入辦公室後,晶子說:「我可不會泡茶給你喝。」

  「我是因為擔心你所以才來的。」

  井田坐了下來。

  「站起來!」晶子的臉色大變,「這是我爸爸的椅子哦!」

  「所以,理所當然的,現在這是我的椅子了。」井田口氣平淡地說。

  「什麼意思?」

  「總之,出錢的人是我。」

  「我們已經在償還債務了哦。」

  「什麼時候方可以全部還清呢?」

  「近期內……。現在也逐漸有生意上門了」

  「一年以內能還清嗎?」

  「這怎麼可能呢!」

  「那麼,這裡是我的了。」

  晶子死命地瞪著井田。井田搖了搖頭說:「你不要這樣仇視我。以後我來經營這裡,你還是和以往一樣到這裡工作。這樣不是很好嗎?」

  晶子小心謹慎地問道:「這裡的事情能不能全部交給我處理呢?」

  「你只是我僱用的人,經營方針當然還是由我決定。」

  「那麼……」

  「稍安勿躁!我想還是不要太性急比較好。」

  「你是在恐嚇我嗎?」

  「不是的。我是在擔心山口牧也。」

  晶子的表情僵硬。

  「他怎麼了?」

  「山口牧也現在在我那裡工作。」

  晶子略微驚訝地張大眼睛。

  「他……在你那裡工作?」

  「嗯。我也打算僱用他。這樣的話你也比較安心,不是嗎?」

  晶子略微遲疑地間:「他……自己主動去的嗎?」

  「嗯。他大概開始為自己的未來盤算了吧!似乎也在為你和他的未來著想吧!」井田站了起來說:「你仔細考慮考慮吧!我是你的舅舅,很擔心你的幸福。」

  晶子的眼睛一直往地上瞧。

  「那麼,我走了。」井田正準備要離開辦公室。

  「舅舅!」晶子叫道。

  「有什麼事嗎?」

  「他的事情……就麻煩您多費心了。」晶子低著頭說。

  「交給我來辦吧!」井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晶子攤在椅子上,徐徐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站了起來朝關著動物的籠子的方向走去。

  她緩慢地步行在籠子與籠子之間……。

  「嗨!」突然她聽到有人向她打招呼。

  「誰?」她回頭一看,「哎呀!是你。」

  「你還記得我嗎?」站在那裡的人是淳一。

  「當然!」晶子似乎鬆了一口氣似地笑了起來。「可是你什麼時候就在這裡的?」

  「我在這裡有好一段時間了。至少比你舅舅早來了些。」

  「那麼你聽到我們的談話羅?」

  「真對不起呀!我本來並沒有打算要偷聽的。」

  「沒關係。」晶子搖了搖頭說:「我真是個傻瓜。我明明已打算不再管他的事情了。」

  「你還愛著他嗎?」

  「我不知道。只是如果他願意認真工作的話,我還是會很高興的。可是,我不如道會不會和他結婚。」

  「我瞭解你的心情。這是事實。」

  晶子凝視著淳一說道:「你真的如此認為嗎?」

  「嗯。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不。我相信。」晶子說,「因為你雖然在這裡,可是這些動物卻沒有騷動。這證明你是個好人。」

  「謝謝。真希望這句話能讓我太太聽到。」淳一說。

  「我聽到了呀!」真弓得意洋洋地出現了。

  「什麼嘛!你也來了!」

  「我打擾你們了嗎?」

  「別胡說了。你看!你來了,這些動物也沒有騷動呢!」

  「是呀!」真弓笑盈盈地說:「這些動物果真能辨認出好人或壞人。」

  是因為這個人比動物更吵吧!淳一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嗯。你看!這是送你的禮物。」真弓把一根茶色的獸毛拿到淳一的眼前。

  「這是什麼?」

  「讓我看一下!」晶子把那根獸毛拿在手上說:「是狗的毛。」

  「是在這裡的狗的毛嗎?」

  「不是。我這裡並沒有這種毛的狗。」

  「這根狗毛是在那裡發現的?」淳一問真弓說。

  「你不是叫我調查嗎?」

  「那麼是在被害人丸山和久的……」

  「嗯。是黏在晶子她父親的白衣上的。」

  「這就怪了!」晶子歪著頭說道。

  「為什麼?」

  「我爸爸只有在工作時才會穿那件白衣服。他不會在其他地方黏到狗的毛呀!」

  「如此一來,答案就只有一個。」

  淳一點了點頭。晶子也猜到了:「那麼這根狗毛是那只會走繩索的狗的囉?」

  「好像是。」

  淳一朝辦公室走過去。

  「要不要來杯咖啡?」晶子問道。

  「嗯。就拜託你了。工作過度,好睏啊!」真弓打了一個哈欠說。

  「我馬上就泡好。你們真是一對賢伉儷。像你們這樣的夫婦是我的理想呢!」

  「是嗎?可是,好先生很常見,好太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真弓說。

  「她本人這樣說,大概不會錯吧!」淳一笑著說,「啊!糟糕!這是你爸爸的椅子。」

  「請坐!你坐的話,沒關係的。」晶子說,「我覺得你好像是我爸爸。」

  淳一本來想要抗議說自己年齡上不相符,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

  「咦?」他捏起一根東西說:「喂!你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正忙著把咖啡倒入杯裡的晶子停下手說:「哎呀!這是狗的毛呀!」

  「和剛才的那根一樣嗎?」

  「嗯……。完全一樣。至少是同種類的狗。」

  「在這張椅子上?」淳一陷入沉思:「嗯!果然如此。」

  他點了點頭。

  「果然是從爸爸的衣服上掉下來的吧?可是,我明明打掃過了呀!」

  晶子非常納悶地想著。

  「剛才坐在這裡的是?」

  晶子驚訝地張大眼睛說:「我舅舅?怎麼可能!」

  「你怎麼會認為不可能呢?」

  「我舅舅非常討厭動物。所以,動物對他也很敏感。」

  「呵!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淳一用指尖捏著這根狗毛,凝視著說……。



第二單元 會走鋼索的狗 第四章

  午夜時分。沒有風的夜晚。

  警車的車燈掃過住宅區。這附近是知名的高級住宅區。

  可是,現在所有的宅第都一片沉寂、漆黑。警車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

  突然傳來短促的口哨聲。

  然後聽到了腳步聲。

  一個人影好像抱著一個很大的包袱走來,他在電線桿前面停住了腳步。

  那個人影非常靈巧地攀爬電線桿而上。然後爬到跟眼前房子的圍牆同樣高度時,就取出繩索朝圍牆裡面拋去。

  繩索緊密地纏繞在院子裡的粗樹枝上。

  「好了!」

  繩索牢牢地張在樹枝與電線桿之間。

  「去吧!」

  他抱著的並不是包袱。

  而是一隻狗。這隻狗靈巧地站在繩索上,然後慢慢地開始前進。

  「乖!快去吧!」這個人影低聲地說。

  這隻狗中途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往前進。

  不久,狗就朝著圍牆的方向走去,然後消失在樹枝裡。

  人影一溜煙地從電線上爬下來。他朝宅第的後門走去。來到了小小的後門前面,他又吹了一下口哨。

  突然他聽到狗用鼻子低鳴的聲音從後門傳來。

  「喂!怎麼了?」人影突然不安地環顧四週一下。

  「難道有人在裡面嗎?」但是。四週一片沉靜。「大概是我太多心吧!」

  突然傳來「嘎」的聲音,後門慢慢地開了。

  「OK乖。」他小聲地和眼前的狗說話,並輕撫它的頭。「那麼你在外面乖乖地等哦!」

  人影消失在房子裡面。

  人影再次出現已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他手上拿著一個布制袋子。

  他關上門後說:「喂!你在那裡?」他吹了一聲口哨,可是,還是不見狗的蹤影。

  「喂!快出來!你在那裡?」

  他走了過去……。

  「你找我有事嗎?」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說。

  這個男人回過頭去。他馬上亮出一把刀子。

  「真是個急性子的人。」淳一說道。

  刀子突然朝淳一刺了過來。

  「住手!」

  淳一的動作好像風一樣快。突然聽到「啊!」的叫聲。

  刀子匡當地一聲落在地上。「可惡!」淳一躲過對方的飛拳後說:「真是傷腦筋的傢伙!」

  淳一朝對方的腹部揮了一拳,對方呻吟了一下就昏倒在路上。

  「偏勞你了。」淳一把布制的袋子提了起來。

  「等一下!」真弓從陰暗處走了出來。「不行呀!怎麼可以把它納入私囊呢?」

  「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淳一啪地一聲把袋子往上拋。然後就聽到圍牆裡面傳來東西著地的聲音。

  「這樣可以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真弓點了點頭說。「他是現行犯。我們該怎麼處置他呢?」

  「嗯……。你看著辦吧!」

  「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呀!」

  「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撒嬌!」淳一說,「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會一會本案的中心人物吧!」

  **********

  晶子在辦公室裡睡覺。

  自從她父親去世之後,她晚上幾乎都在這裡睡覺,只有白天才回公寓去。

  她突然張開了眼睛。因為外面非常吵鬧。

  這是怎麼一回事?

  晶子起床後就走出辦公室。

  放置籠子的房間雖然也是一片漆黑,可是這些動物卻喧鬧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怎麼了?」她把電燈打開。

  突然回過頭來的人是井田。

  「舅舅……。你怎麼在這裡?」

  「沒什麼。」井田皺了皺眉說:「是你打電話叫我出來的嗎?」

  「叫舅舅出來?」

  「嗯。一通怪電話。假裝要威脅我」

  「不是假裝!這是事實。」突然一個聲音說。

  「今野先生,」

  淳一把手上抱著的狗放了下來。「這是你養的狗?」

  「咦?」

  「這是怎麼回事?」井田有點焦急地問。

  「舅舅養狗?」晶子似乎有點難以置信地說。

  「我最討厭狗了!我不認識這隻狗。」井田非常憤怒地說。

  「是嗎?不過,我認為這隻狗很特別。」

  狗狼狽搖著尾巴朝晶子走來。

  「我不認識這隻狗呀!」

  「這件白衣服是?」

  「我爸爸的。他有許多件這種白衣服。那麼,這隻狗是?」

  「嗯。毛色與黏在你父親衣服上的完全一樣吧!」

  「原來如此!」晶子彎下腰摸了摸狗的頭。這只茶色的狗很快地就把頭貼近晶子。

  「動物實在非常敏感。它馬上就可以區別好人與壞人。」淳一露齒笑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井田非常不悅地說。

  「你老老實裡地招認吧!你就是殺害丸山和久的兇手吧!」

  「你在胡說什麼!」井田滿臉通紅地說。

  「舅舅殺害我爸爸?……」

  「胡說!我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你請他替你訓練這隻狗。丸山所以會去訓練這隻狗是因為受到你的拜託。而現在這隻狗終於會走繩索了。」

  「我為什麼要丸山做這種事情呢?」

  「因為你要利用這隻狗偷偷潛入別人家裡竊取東西。」

  「小偷?舅舅竟然是……」

  晶子眼睛瞪得大大地。

  「我可是個律師哦。我根本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必要。」

  「據我所知你的經濟情況很窘困哦!」突然傳來真弓的聲音。

  從籠子的空隙間,真弓與道田的身影出現了。

  「據說你在外面有女人,而且還玩股票。所以我想你背地裡一定還做某些不法的事情。」

  「你有什麼證據」

  「不是證據哦。是證人。」真弓拖拉出來的人是山口牧也。

  「牧也」晶子張大眼睛說:「你所說的工作是」

  「我的身體靈巧,所以他雇我當小偷。和那隻狗聯手。」

  山口牧也頭垂得低低的,眼睛看著地上,喃喃自語的說:「對不起……。我總是無法做正經事……」

  「我明白了。」晶子雙肩無力地垂了下來。「我本來就已經對你不抱任何期望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很遺憾。」

  「井田先生,你還是覺悟了吧!」真弓一往前進,井田就往後退。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逮捕我了嗎?這種人的證詞無論有多少我都可以反駁。」

  「我也教了動物一項特技。」淳一開口道,「我也讓你看看我的本領吧!」

  他啪地拍了拍手,就聽到黑猩猩吱地叫了一聲站在籠子上面。

  「哎呀!」晶子眼睛睜得大大地。

  「啊!我的手槍!」道田叫道。

  黑猩猩的手上握著一把手槍。

  它「碰!」「碰!」「碰!」地連續開了幾槍,真弓和道田趕緊慌忙地趴在地上。

  「喂、喂!這樣子好危險啊!」井田臉色蒼白地說。

  「它還記得殺害它最親愛的主人的兇手。它好像把目標朝向你哦!」

  「你……說什麼?」

  黑猩猩以流氓的架勢朝井田迫近。

  「喂!滾開!危險!」

  「碰!」井田的腳底下冒起一片塵土。

  「快叫它停止!喂!快救救我!」

  「舅舅,你真的殺害了我爸爸嗎?」

  「不,我……」

  「碰!」地又放了一槍。這次把井田頭上的電燈管打壞了。

  「哎呀!」井田抱著頭說:「我知道錯了!拜託叫它停止!」

  「如何?」淳一說,「能不能拜託你說實話呢?」

  井田癱坐在地上。

  「我坦白說吧!」井田說。「丸山走在繩索上……。他說自己要做給我看,所以也沒有帶狗去,就自己走在繩索上。但是那時繩子突然搖晃了一下……」

  「胡說!」彷彿叫喊般說了出來的是山口牧也。

  「是你故意搖動繩索的。我親眼看到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淳一點了點頭,「總之,丸山也發現到這隻狗是被用來做什麼的了吧!」

  「是的。」山口說,「而且,狗已經完全學會走繩索了。所以,丸山等於是個障礙。」

  「那麼,他是趁丸山摔倒後再重擊他的頭,等他死後才把他運來這裡的羅。」

  「晶子……。對不起。」山口低垂著頭說。

  「嗯。」晶子非常堅強,並未讓人看見她的眼淚,「可是,你能悔改,我還是非常高興。」

  突然氣氛變得很沉靜。

  井田突然啪地站起來往外奔去。

  「道田,快去追他!」真弓叫道。

  「是……是的。」

  「喂!也帶著槍去吧!」

  淳一揮了揮手後,黑猩猩就「吱!」地發出非常高興的聲音,尾隨道田後面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井田悲鳴地叫:「救命呀!」

  「碰!」突然傳來槍聲。

  「他死了嗎?」真弓叫道。

  「不要緊。」道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井田那個傢伙昏倒了。」

  「因為那是空包彈!」淳一說道。

  「空包彈?可是剛才黑猩猩到處亂開槍」

  「我事先裝上了火藥。」

  淳一從口袋裡掏出遙控的開關給她看。「光是搞這些裝置就花了我不少心血哦!」

  晶子微笑道:「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吱!」

  「啊!等一下!嘿!還給我!」道田到處追趕著黑猩猩。

  「他們好像都非常喜歡那支玩具手槍的樣子。」

  淳一握著手槍,眺望著在籠子上跳來跳去的黑猩猩,以及拚命來回追趕它的道田。

  他口袋裡的布制袋子很重……。他剛才在真弓的眼前偷偷地調了包,扔進圍牆裡的,當然是裝滿
石頭的袋子。

  「這算是訓練費吧!」

  「什麼?」

  「沒什麼?」淳一搖了搖頭,「井田那個傢伙好像在打這個訓練中心的主意。這個訓練中心將會很繁榮。」

  「嗯。」晶子點了點頭。「我會用目己的力量做給你們看的!」

  真弓催促山口牧也離開。

  淳一和晶子留下還在繼續玩捉迷藏的道田和黑猩猩,邊走邊談論一些有關動物的事情。

  「動物啊,說起來實在是……」

  「還我!那是我的手槍!」

  道田悲壯的聲音夾雜著黑猩猩快樂的「吱!吱!」聲,仍然依稀可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9 10:07 A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0-5-19 10:13 AM 編輯

第三單元 誰要殺害上班族? 第一章

  「咳!咳!」

  真弓咳嗽了一下。她先生今野淳一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看雜誌。

  「感冒了?」他抬起頭來問道。

  「真是個冷漠的丈夫。」真弓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問你『感冒了嗎?』這怎麼會是冷漠呢?」淳一趕緊追問道。

  「問題不在你的問話上,而是在你問話前一瞬間的空檔上哦!」

  「什麼問題呢?」

  「如果你真的很愛我的話,應該會間不容髮地問:『感冒了嗎?我親愛的。』你開口說話前留下那個空檔是因為你不夠愛我吧!」

  「我只是……」

  「我知道啦!在那個空檔的時間,你一定在想:『如果這個黃臉婆感冒不治死了的話,就可以再娶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當續絃。』你真是個無情的人!」

  「你不要胡思亂想,亂發脾氣嘛!」

  「總之,如果你想說我的想法是錯誤的話,你就證明給我看看。」

  真弓將身體緊緊地朝淳一靠過來。

  「我要怎麼樣證明呢?我又沒有隨身攜帶時間機,要如何把過去的時間追溯回來,再將這個『空檔』消除掉呢?」

  「這很簡單呀!」

  真弓偎倚在丈夫身上,「要填補這個空檔,只要你充分地愛我就可以了……」

  「真是的……」

  「你這句『真是的』的意思,還是希望我死掉……」

  「我收回這句話!」淳一慌忙地叫道,並堵住真弓的嘴。是用他自己的嘴堵住的。總要言之,就是吻她。

  真弓是個可愛的太太,可是有時卻非常會撒嬌,對淳一而言,有時這是相當有趣的,但有時也挺煩人的。可是……唉,所謂夫婦,彼此之間有時候多多少少有些煩人的事情反而比較好。

  當然,這對夫婦之間還有一個稍稍麻煩的事情。因為今野淳一是小偷,而他的妻子真弓卻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

  「空檔填滿了吧!」淳一淋浴完畢後進入起居室時問真弓說。

  「嗯,大約一半左右吧!」真弓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答道:「後半部就看明天的了!」

  真弓裸露的身軀上只披了一件浴衣。

  「我剛才聽到玄關的地方好像有什麼聲音。」淳一說道。「門有沒有關好呢?」

  「當然有呀!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刑警呀!要小心門戶、火燭以做為人民的楷模呀!」

  「已經做完了嗎?」

  「做完了哦!」真弓回答道。她突然回過頭去。

  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穿著一件可愛的套裝站在後面。

  「嗯……你是?」

  「我剛才就來了……可是好像妨礙了你們,所以……」

  「啊!是,是嗎……。可是……嗯!你是怎樣進來的?」

  「玄關開著呀!」

  「啊!沒有上鎖嗎?」

  「嗯,好像有上鎖的樣子。」這個小女孩搖了搖頭說。「可是,門卻是開著的呀!」

  ******

  「你爸爸好像會被殺?」真弓反問這位小女孩說。

  「嗯,希望你能救救他……」

  小女孩認真地點了點頭說。

  真弓穿戴整齊,並拿出小餅乾等招待這位小女孩。在此之前她確切地關上玄關的門,並謹慎地(?)上了鎖。

  「你說好像會被殺……?可是,如果真有其事的話,警方人員會協助你的呀。」

  「你就是警方人員呀!」

  被她這麼一說,真弓也無法否認。

  「嗯,是呀!可是,警察人員中每個人都有許多自己要做的工作……。」

  真弓開始非常焦急地說明。然而,小女孩卻說:「可是,沒有人願意相信這件事。我爸爸去過這附近的派出所、警察局,還有消防隊呢!」

  「是嗎?」

  「可是,大家都不把它當作一同事。」

  小女孩的眼睛充滿了淚水,容易感情用事的真弓最禁不起這樣子的。

  「一切交給我。」真弓挺起胸膛說,「我如果忙得抽不開身,就由他來救你爸爸吧!」

  淳一不禁在口中喃喃自語:不要隨意替別人決定事情……。

  「可是,你為什麼會跑來這裡呢?」淳一問道,「你倒是滿清楚這裡是刑警的家嘛!」

  「我曾經去過一次的那個警察局,大家都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可是那時候來了一位年輕的刑警,他告訴我說。如果我來找你們,或許你們會幫助我。」

  這位年輕的刑警是誰,真弓和淳一心中都有數。

  「道田真差勁!怎麼可以隨便把人家的名字、地址告訴別人呢!」

  真弓竟然把自己剛才出賣淳一的事情置於腦後而抱怨起道田來了。

  「你爸爸知道你來這裡嗎?」淳一問道。小女孩點頭說:「嗯,他跟我一起來的。」

  「你說一起來的,……可是,他沒有進來吧?」

  「他說會妨礙你們,所以就在外面等。」

  真弓雙頰微紅地說:「啊,嗯--那麼,快請他進來……」

  她正要如此說時,突然聽到外面好像有車聲,然後聽到噠、噠、噠的槍擊的聲音。

  「是機關鎗的磬音!」

  淳一將真弓和小女孩撞倒,然後趴在地板上。玻璃門碎了。牆上開了好幾個洞。

  大約只有數秒的時間吧!今野家的起居室四處都變得相當通風。

  引擎發出嚕嚕嚕的聲音,車子開走了。

  「已經不要緊了!」淳一抬起頭說。「喂!你還活著吧!」

  「我怎麼會死掉呢!」真弓的臉因為憤怒而通紅。「前幾天才請人剛換過的壁紙……」

  「先別管這件事了。那個女孩子呢?」


  「我沒有關係。」小女孩緩慢地站了起來。「我爸爸在外面。」

  「對呀!好!你們在這裡等著!」

  淳一站了起來。突然有個人探著頭進來說:「真抱歉!」

  他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說:「莉卡!你沒事吧?」

  「爸爸!我剛才好擔心呀!」

  「我已經習慣了。沒關係。」

  這個男人輕摟著小女孩,輕撫她的頭,眼睛環視起居室,「唉!真抱歉……。帶給你們無妄之災……」

  這個男人用相當平淡的口氣說。他說他叫做三宅忠男。

  「聽說你被人追殺……」

  「好像是如此吧!這次已經算是第五次了。」

  「五次?」真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那個暴力組織的大人物嗎?」

  身為刑警竟然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可是,實際上這個叫做三宅忠男的男人,一看就覺得他理所當然只是一個工作很久的領薪水的上班族而已。

  「我看起來像個什麼樣的男人?」三宅忠男反問道。

  「看起來好像是個平凡的上班族。」真弓坦白地說。不。儘管如此她還是稍微留意不要太傷害他。

  其實他看起來真的只像是一個「平凡以下」的上班族而已。

  「誠如你所言。」三宅忠男點了點頭說,「我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公司職員而已。雖然已年近四十,可是現在仍還是個小職員,即使花費一輩子的時間好像也爬不到課長的職位。」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為什麼會被人追殺呢?」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三宅攤開雙手說,「我也是無計可施了。」

  「可是,這……」

  「喂!」淳一戳了戳真弓說:「如果你要仔細問他詳情的話,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吧!」

  的確!玻璃門碎片斑駁,牆壁好像蜂窩般的起居室的確不是一個適當的談話場所。

  ******

  「真弓小姐!」

  咚噠咚噠地飛奔而來的人是道田刑警。

  他是真弓的部下,一個年輕的單身刑警。他非常愛慕真弓。

  「道田,這裡可是一流餐廳的包廂。不要這樣大聲喧曄!」真弓責備他說。

  「對、對不起。可是我想早點看到你平安無事的樣子……」道田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說:「可是,竟然用機關鎗掃射真弓小姐的家,真是可恨!我要發動全日本的警力逮捕他給您看!」

  「好了好了!你先坐下來!」淳一說,「一起吃完飯後再走吧!」

  「可是……」

  「沒關係啦!」真弓說,「帳單就麻煩道田了。」

  「嗯,沒關係。」道田好像十分安心地(?)坐了下來。

  三宅忠男和他女兒莉卡,以及今野夫婦、道田三人圍著不太平衡的餐桌而坐。

  「真弓小姐,你託我調查的到目前為止的四件事情都已經調查出來了。」道田翻開筆記本說。「第一次發生在三宅先生工作的S公司的辦公室。三宅先生一個人在倉庫時,倉庫因炸彈的關係爆炸了。」

  「我當時正好在修理倉庫裡面的影印機。」三宅忠男說。「幸好影印機擋住了爆炸,所以獲救了。」

  「兇手至今尚未抓到。」道田說,「據說兇手大概是與S公司有仇的人吧!」

  「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三宅說,「可是……」

  「菜已經送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說吧!」

  真弓提議道。大家都欣然接受了。

  「第二次的事件是發生在三宅先生午休時間進去一家麵館裡的時候。那是一間古老的木造建築,樓上住著店裡的人。中午休息時間有許多附近的上班族在那家店裡……」

  「因為店裡的麵條很好吃。」三宅在一旁解釋道。

  「三宅先生剛巧在店裡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把汽油潑在店裡面,並點上火。由於當時店裡面有許多客人。所以一時亂成一團糟。所幸並沒有人傷亡。」

  「可是我卻因此而感冒。」三宅說。

  「因火災而感冒?」

  「那時二樓的浴室剛巧放水忘了關。一直往上燒的火舌把一樓的天花板燒掉了,這時水就咚地……」

  「你的運氣還真好。」真弓也不禁呆了一下。

  「這個縱火犯也還沒有抓到。一般認為這是對麵館懷恨的人所幹的。」

  「第三次呢?」

  「三宅先生通常都搭同一班特快電車下班回家。他五點下班的時候總是搭這班電車」

  「因為莉卡會來接我下班。」三宅說。

  「這班電車的線路上有人放了一塊很大的鋼筋水泥塊,當時差點造成危險的脫軌翻車事件。」

  「可是你又獲救了?」

  「就在快撞上鋼筋水泥塊之前,由於電路臨時故障,所以停電了。」三宅說,「所以,電車也停駛了。後來大家才發現鋼筋水泥塊就在三公尺不到的前面。」

  「犯人行蹤至今不明」

  「看起來似乎是對鐵路公司懷恨的人所幹的。」

  「不愧是真弓小姐!你的推理實在是太棒了。」

  真弓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般。

  「第四次是發生在自己家裡。」這次三宅自己說,「我和莉卡兩人正在睡覺。我忘記說了,我太太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啊!那麼,是否有再婚的打算?」

  「不要問與案情無關的事情。」淳一戳了她一下。「這次是被什麼襲擊呢?」

  「嗯。這次是被牛襲擊。」

  「你說什麼?」真弓瞪大眼睛說。「是那個哞哞叫的牛嗎?」

  「嗯,半夜覺得好像聽到什麼咚咚咚的地面搖動的聲音接近。非常驚訝地往外一看,就看到一大群牛狂奔而來。我趕緊抱起莉卡,穿著睡衣就往外飛奔。」

  「呵……」

  「家裡被這一大群牛撞斷樑柱,壓得扁扁的……」

  「你們家是在西部的荒野裡嗎?」

  「總之」淳一點了點頭,「終於因此而明白對方追殺的對象是三宅先生了。」

  「不。」道田搖了搖頭。「這一次看起來好像是因為對牛懷恨的人欺負牛,所以牛為了維護自己的生存權才逃走的。」

  淳一和真弓差點沒有因此而跌倒……。



第三單元 誰要殺害上班族? 第二章

  好美的戀愛鏡頭。

  淳一非常感動。要成為第一流的小偷,有必要適時體會這種人類必經的成長過程。

  「真是浪費呀!」淳一搖了搖頭歎道。電影院裡相當擁擠,可是他前面的座位卻一直空著。由於椅子上放著一件外套,所以沒有人敢坐在那個位置上。

  淳一不禁想道:「絕不能原諒這個打從開始就不是真的想看電影的傢伙! 」

  距離電影結束前二十分鐘左右時,有個人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似乎亳不在乎影響後座客人的視線,他悠然地拿起外套,緩慢地坐了下來。然後,聽到發出喀沙喀沙的聲音,並開始聽到啪哩、啪哩地咀嚼脆餅乾的聲音。周圍的客人都很厭惡地朝這個男人的方向看來,可是這個男人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的樣子。

  「能不能請你不要吃那麼大聲。好吵哦!」一位紳士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和誰說話?」這個男人說,「你如果有什麼不滿的話,到外面去吧!」

  周圍的客人也知道這個男人並非等閒之輩,所以都緘口不言,把視線移開。

  「哼!」男人哼著鼻子冷笑道:「既然沒有打架的勇氣就不要多管閒事!」

  「我可有勇氣哦!」淳一對前面的這個男人悄聲說道。

  「你說什麼?」

  「不要往後看!」淳一的聲音很冷靜。「你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刀子哦!」

  「你是……」

  「不要亂動哦!你不怕疼嗎?」

  「不要這樣子。」

  「安靜!」淳一的聲音沒有傳到周圍的客人耳裡。

  「吃東西不要這麼大聲,還有把頭降低一點。知道嗎?」

  「知道了。」他似乎也覺悟到對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然後,他乖乖地看完了電影。

  不久,電影結束了,電影院內一片通明,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回過頭去:「這個傢伙!可惡」可是,後座卻空無一人。

  「被人愚弄了!」男人披上外套後,朝走廊走去。

  「喂!馬面!」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他。

  這個男人嚇了一跳回過頭。

  「你……你是淳一大哥。」他眼睛瞪得大大地。「那麼,剛才是……」

  「竟然先佔位置,中途又姍姍來遲地進來,這實在是有辱電影影迷馬面的美名呀!」

  「不……真不好意思。」男子搔了搔頭說。

  「你看起來好像滿吃得開的嘛!我有些話要和你說。跟我來吧!」

  「嗯!只要大哥有事,小弟隨時奉陪。我的林肯轎車在外面。」

  「司機一起隨行嗎?談話內容會被聽到哦!」

  「沒關係,車內有隔間設備。」

  「好吧!那麼就去兜一下風吧!」

  淳一啪地拍了一下男子的肩膀。

  這個男人,「馬面」這個名字當然是他的綽號,他的本名叫做馬形,他的偷竊技巧是淳一教的。他的臉正如其綽號細細長長的。

  「真高興能和大哥見面。」馬面在車中說。「大哥,您一點兒也沒變呀!」

  「因為我都是獨自一個人工作。你怎麼這麼年輕就這樣子呢?」淳一啪地敲了一下馬面的肚子。「這鬆垮垮的是什麼呢?真懶散呀!你!」

  「真不好意思!」馬面又搔了搔頭,「不過,我現在已轉向軟體工作方面進行。」

  「軟體工作?」

  「啊!不是自己去做,只是出出主意而已,相當輕鬆,確實是個很好的交易。」

  「真是的!」淳一搖了搖頭說,「小偷這個行業只要一懶散下來就完了!」

  「不,其實我也一直很在意這件事……」

  「算了!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情?」

  「最近你有沒有做過讓牛狂奔以致毀壞房子的事情?」

  「咦?」馬面瞪大眼睛說:「大哥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

  「果然是你幹的!因為你以前就是西部片的影迷,所以,我想或許和你有關吧!」

  「如何?很獨特的主意吧!」

  「但是,你以前應該還不至於幹殺人的事情呀!」

  「嗯……,還好啦!」馬面抓了抓頭,「即使到現在,我也沒有幹過呀!只是,這次的工作非常特殊。」

  「怎麼特殊法?」

  馬面略微遲疑了一下,說:「嗯。好吧!本來是不能把委託人的事情漏出來的。可是,既然大哥想知道……。」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別擔心!」淳一說。

  「我當然知道。實際上是黑社會組織拜託我做的。」

  「你說什麼?」淳一自己也略微暗暗吃驚。

  「你明白了吧?也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拒絕得了的呀!」

  「這倒是真的。」淳一點了點頭,「如果拒絕的話,你也會被他們幹掉吧?」

  「嗯,其實我根本就不想殺人。」

  「可是,你的計劃失敗了吧!」

  「嗯,所以,我才很傷腦筋呀!一定得找出其他方法才行!」馬面表情悲慘地說:「大哥,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計策呢?」

  「我可不幹殺人的事情哦!」

  「這我知道……。可是,我明天之前一定要給對方答覆呀!」

  「明天之前嗎?你剛才不是還悠閒地看電影嗎?」

  「是為了尋求靈感呀!電影是我靈感的泉源呀!」

  「這才像是原來的你。」一笑著說。

  「剛才不是有戀愛的鏡頭嗎?邊接吻,邊將毒藥的膠囊放入對方的嘴裡的方法如何?」

  「這個已經老套了。」

  「你想女方自己能不能將這種東西含在口中呢?萬一自己吞進去的話,怎麼辦?」

  「不行嗎?」馬面歎了一口氣說。

  「可是,對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吧!不是嗎?為什麼要殺他呢?」

  「我也不知道理由,也沒有詳細問……。」

  「這倒是真的。」

  「只是,事情相當緊迫。畢竟報酬值三千萬日圓。」

  「這個價錢還真不錯!」淳一歪著頭想道,可是,為什麼要殺三宅忠男呢?

  「喂!」淳一說,「能不能也讓我分一杯羹呢?」

  「大哥,你要替我做嗎?太好了!得救了!」馬面安心地舒了一口氣。「唉!其實我早就想放手了。這個工作就讓給大哥了。」

  「我只不過是有點興趣而已。」

  而且,好像也有實際的利益,淳一不禁如此想道……。

  ******

  「真是可惡!」真弓氣急敗壞地說。「課長根本不清楚事情的狀況嘛!」

  「對呀!」道田大力贊成說。凡是真弓所說的話,他總是贊成。

  「跟他說明了半天,他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那個頑石。」

  「嗯,那個頑石。」

  「他乾脆去撞豆腐角死掉算了!」

  「對!去撞豆腐角……」

  「等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說同樣的話呢?」

  「對不起!」

  兩人乘坐的警車,現在正停在一棟高樓大廈的前面。

  「是這棟大廈的二十五樓吧!」真弓看了看記事本說。「道田,你穿防彈背心來了嗎?」

  「沒有。我的背心不是防彈的,而是皮爾卡登的。」

  真弓一時也無法判斷他是認真呢?或是開玩笑的。

  「走吧!這種大白天,我想他們還不至於開機關鎗掃射吧!」

  他們進入大廈後,就搭電梯到二十五樓。這是一棟極其普通的辦公大樓。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襲擊真弓小姐的家呢?」

  「那是因為那個叫做三宅的人在場的緣故。可是,課長卻認為這是憎恨我的人所搞的鬼!」真弓非常不滿,「像我這樣人見人愛、品性善良的女性,怎麼會有人要攻擊我呢?」

  「是呀!攻擊真弓小姐的真是個怪人。」

  道田的話有些語病。自然令真弓略微不悅,但是她姑且不理會他。

  二十五樓到了。他們眼前有個詢問處。

  「咦?服務台仍然是女孩子呀!」真弓邁開大步走了過來說:「對不起……」

  「歡迎光臨!」服務台的女孩子微笑地說。

  「我想見你們老大!」

  「咦?」

  「我要見你們老大,我是便衣。」

  「便衣……」服務台小姐拿起內線電話說:「嗯,有一位自稱便衣的小姐說要見總經理。嗯。她的穿著看起來還不錯……。我問問看。」

  服務台小姐抬起頭問道:「請問您有何貴幹」突然她呆住了……。

  因為真弓和道田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按錯按鈕,在二十四樓就下了電梯,所以,他們落荒而逃了。

  二十五樓站著一位彪形大漢,儼然一副隨時蓄勢待發的樣子。

  真弓把警察證拿給他看後,他就帶他們到會客室。

  「裝潢得相當好嘛!」真弓激賞地說。

  「或許會端茶和點心出來招待吧!」

  「你不用操心會有這麼奇異的待遇!倒不如先擔心會不會有毒瓦斯從那裡溢出來,或天花板掉下來吧!」

  「怎麼可能!」道田信以為真,臉色發白。

  突然,門開了。

  「讓你們久等了!」

  「我就是組長。你們有何貴幹呢?」

  真弓非常驚訝,因為她是一個和真弓年齡相差無幾的年輕女人。而且,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

  可不能讓我老公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她一邊把心思放在奇怪的事情上,邊說:「我是搜查一課的今野真弓。這位是道田。昨天晚上,我家遭人用機關鎗掃射。經過調查得知好像和貴組有關」

  「是嗎?」這個女人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地說。「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嗯,整修費要多少錢呢?」

  「咦?」

  「我會付整修費的。」

  「嗯……我還沒有想到這方面……」

  「那麼,如果估價單估出來的話,請和我的秘書聯絡,我會寄上支票。我還很忙……」她站了起來。

  「等一下!」真弓終於按捺不住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事嗎?這可是殺人未遂哦!」

  「是嗎?」

  「你連自己的姓名也沒有報上來。太失禮了吧!」

  「我以為你知道呀!我是第六代的組長半澤洋子。」

  「不管你是叫做丹澤或半澤,你剛才已坦承你們自己的犯罪行為了。那麼,你跟我來警察局一下,我會好好地『招待』你的。如果你被嚇出油脂來的話,我就把這些油脂當成刀傷藥來賣吧!」

  真弓似乎搞錯對象了。她把對方當成刀傷藥的蟾蜍油了。

  「是嗎?」半澤洋子語氣平淡地說:「那麼,我也來介紹一下我的部下吧!」

  門突然開了,「這位是我的助手堀田。」

  身材魁梧,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地走了進來,不僅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看起來好像是保鏢之類的健壯男人進來了七、八個。一下子就把狹窄的會客室擠得水不通。

  真弓以及道田的後面也站滿了穿白色西裝、戴太陽眼鏡的男人。

  「我一定得和你們一起去嗎?」

  半澤洋子如此詢問的同時,他們全體的手都地插進口袋。

  真弓和道田也相當焦急。

  但是,當然,對真弓而言這是她應盡的義務。所以即使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不過,這種情況下她太衝動的話只有犧牲的份了……。

  「道田!」真弓說道。

  「有……有!」道田也緊張地身體發抖。

  「回去吧!」

  周圍的男子略微笑了笑,並把手從暗袋裡拿出來。

  就在這一剎那,真弓的手啪地從手提袋裡掏出手槍,並把槍口朝向半澤洋子的臉。

  「都不許動!」真弓喊道,「這個距離,一定不會失手的。都給我離開這個房間。」

  男人們臉色通紅地看著半澤洋子。半澤洋子的臉色連變都沒有變,她看著真弓說道:「你真有氣魄!」她微笑地說,「好!我跟你一起去。我出去一下子,堀田,待會兒就拜託你了!」

  「組長!」

  「我馬上就回來。」

  半澤洋子愉快地看著真弓說:「你當刑警實在是太可惜了!你如果被炒魷魚的話,要不要來我這裡工作?」

  ******

  「你不要輕舉妄動呀!」淳一聽完真弓的話後,臉色蒼白的說,「你如果死了的話,要叫我怎麼辦呢?」

  「哎呀!你這句話真中聽!」真弓笑咪咪地說,「如果我死掉的話,你只要跟在我後面自殺就可以了。」

  「事情那有這麼簡單。」淳一坐在起居室的……不,旅館房間的沙發上說。

  家裡現在還到處坑坑洞洞,通風非常好,所以不得已只好住在旅館。

  「這個叫做半澤洋子的女人好像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

  「哎呀!親愛的,你認識這個女人嗎?」真弓表情僵硬地說:「你在那裡認識她的?老實招出來。」

  「拜託哦!我可沒有見過她,只是謠傳而已。要殺害三宅的確實是半澤洋子的組織。但是,她為什麼要殺害那樣平凡的上班族呢?」

  「其中必定有某種原因吧!」真弓正確地推理道,「親愛的,不要想那麼多了。既然住在旅館裡了,我們逍遙一下吧!」

  「喂!我們剛才才告訴他們晚餐要送到房間來的呀!」

  「總該有Kiss的時間吧!」

  「那個叫做半澤洋子的女人現在怎麼了?」

  「她今天晚上在拘留所。可是,她確實是一個非常有氣魄的女人!」

  他們兩人的嘴唇正要接觸的時候,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對不起!晚餐送來了!」

  「你看!」

  「好吧!那麼,待會兒再慢慢地。」真弓打開門後仍繼續說:「不可以黃牛哦!」

  「請進!」

  進來的是拿著手槍對準他們的半澤洋子。

  「你逃獄了嗎?」

  「怎麼可能呢?我有非常優秀的律師。所以馬上就可以離開拘留所。」半澤洋子看著淳一問道:「這位是你先生嗎?」

  「嗯。」

  「初次見面。」淳一點了點頭打招呼說:「我們剛才才拜託他們送晚餐來。一起和我們吃個便飯吧!」

  「那麼就打擾了。」半澤洋子優雅地坐在一張沙發上說:「我正在這裡等人呢!」

  「這裡可不是咖啡店呀!」

  「唉!沒關係啦!」淳一安撫真弓說,「這倒是個好機會。我正想問你為什麼要殺害一個叫做三宅的男人?」

  「殺害?我要殺害三宅先生?」

  半澤洋子似乎非常驚訝地說:「太離譜了!為什麼我要……」

  「那麼,你不記得你會派人要殺害他嗎?」

  「當然!」半澤洋子說,「因為我愛他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19 10:25 A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0-5-19 10:32 AM 編輯

第三單元 誰要殺害上班族? 第三章

  一下了車,堀田就從大廈的停車場朝前面的電梯步行而去。

  皮鞋與地面接觸的聲音迴盪在深夜的停車場。

  電梯下來,門打了開來。一個男子在電梯裡面。堀田等待這個男人出電梯,可是,這名男子卻動也不動。

  「你不出來嗎?」

  「我有件事要和你打個商量。」男子說,「你是堀田先生吧?」

  「有什麼事嗎?」

  「上來吧!」男子說,「你們組長在我那裡。」

  「你說什麼?」堀田搭了電梯。

  「你要按七樓吧!」這名男子說。他按了一下按鈕。

  當然,這個男子就是淳一。

  「你是什麼人?」

  「七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只是幸運數字七而已。我對吉凶非常迷信。」

  「這倒是真的。」

  「奇怪,我們組長應該已經從拘留所釋放出來了呀!」

  「因為她又跑去找那個女刑警算帳,所以又被逮捕了。」

  「真是的……」堀田歎了一口氣說:「前任組長把小姐交託我照顧,可是我實在拿她沒辦法。」

  「所以現在我替你照顧。怎麼樣?保釋金一千萬,你出不出呢?」

  「一千萬嗎?我知道了。」堀田聳了聳肩說:「不能老是讓組長一直待在拘留所裡呀!」

  「你倒是滿識時務嘛。」淳一狡詐地笑著說。「七樓到了。那麼,明天中午之前你能準備好嗎?」

  「沒問題。怎麼和你聯絡呢?」

  「我會打電話給你。」

  堀田走出電梯後。淳一又搭原電梯到一樓。

  堀田急忙往房間奔去,打電話給樓下的傳達室。

  「我是堀田。我們的人在不在那裡?喂!跟蹤現在下樓的男人。不要跟丟了!」

  為了隨時戒慎準備,所以傳達室都有年輕人在內。

  堀田詭異地笑著低喃道:「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怎麼會這樣!」半澤洋子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啞然地說。

  「你就這樣子碰到好幾次危險嗎?」

  「可是,這又不是你的錯。」三宅忠男說。

  「可是……因為和我這種人交往,你才會遇到這些事情。」半澤洋子垂頭喪氣地說。

  「不過,我還是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會是那樣的……」三宅結結巴巴地說。

  「品性惡劣的女人嗎?」

  「別胡說呀!莉卡可是非常喜歡你哦!」

  「我並沒有打算要隱瞞你哦!可是,我總是……無法說得出口。」

  「別擔心了!事情一定會解決的。」三宅握著半澤洋子的手說。

  「你真體貼,你能原諒我嗎?」

  「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根本和你無關……」

  兩人的臉逐漸靠近,然後。

  「還有兩公分!」突然莉卡說,「爸爸,加油!」

  「乖!不要吵呀!」真弓摸了摸莉卡的頭說:「有時候被你這麼一加油,反而會壞了事哦!」

  「是嗎?」莉卡似乎不太瞭解地說。

  「莉卡,你應該上床睡覺了!」三宅說。

  「不要!爸爸如果不乖乖地和阿姨親親的話,我就不睡覺。」

  這裡是旅社的房間。但並不是真弓和淳一住的那間房間,被牛撞壞房子的三宅和女兒莉卡父女兩人也在同一家旅社訂了房間。

  為了慎重起見,在此要再添加一句話:半澤洋子已經不再把槍口朝向真弓了。

  「三宅先生為什麼會和她交往呢?」

  「我們是在電梯裡認識的。」

  「電梯?」

  「三宅先生那時候剛好送文件來我那棟辦公大樓。」半澤洋子說,「當然,他是送東西到其他公司。電梯裡面剛巧剩下我們兩人時,突然電梯故障停了。」

  「嗯,那時的確很嚇人呀!」三宅點了點頭說。「電梯就停在半空中,大約兩個小時不能動彈。」

  「呀,那一定相當可怕吧!」

  「因為我有幽閉恐懼症。」半澤洋子說,「所以,在拘留所的時候我也很害怕。」

  「即使不是有恐懼症的人也害怕待在拘留所呀!後來呢?」

  「我在電梯裡一直冒冷汗、發抖。幸虧他一直叫我靜下來,並一直和我閒聊……。託他的福,我才能輕鬆地度過。」

  「這沒什麼啦!我小時候一挨父親罵,就被關在壁櫥裡面,所以非常習慣待在黑暗、狹窄的地方。」

  「電梯啟動可以出來時,我就完全被他吸引住了。」

  「雖然,我也會這麼想:像他這樣的中年男人到底那一點好呢?」半澤洋子勾著三宅的手腕,緊靠著他說。

  什麼跟什麼嘛!看到他們這麼親熱,真弓覺得真無趣。

  「可是,為什麼三宅先生會遭到這麼多次襲擊呢?」真弓問道。

  「一定是堀田搞的鬼。」

  「你說的這個堀田,是不是你的部下?」

  「嗯,他從我爸爸的時代就一直是幹部。他非常疼愛我,我也非常感謝他。堀田知道我和他交往的事情後,常常不厭其煩地叫我不要和他來往。」

  「叫你和他斷交嗎?」

  「嗯,可是總不能因為我是組長就禁止我談戀愛吧!對不對?」

  這倒是真的啦!不過,一個平凡的上班族和黑社會組織的首領結婚他們的婚姻生活將會變得如何呢?真弓也很難想像。

  「因為我不肯死心,所以堀田就對他……。我絕對不能原諒那傢伙,要把他做了!」

  「你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哦!」三宅勸她。

  真弓總覺得對眼前的這位女性有一股親近感,覺得她和自己有點相似。

  「那麼,總之」真弓站起來說:「今晚你就在這個房間休息好了。我想我先生快回來了,我要回去我們的房間了。」

  「明天好好地休息一天吧!」

  半澤洋子如此說完後,三宅慌慌張張地說:「明天我要上班呀!」

  「哼!」真弓在旅館的走廊上一邊走,一邊嘟囔道:「什麼嘛!我先生比那種中年人好上幾十倍呢!」

  她竟然拿完全無法比較的事情來比較。這是因為她剛才看到半澤洋子和三宅感情熱絡的情形,所以心理有點不太平衡。

  「如果要比較誰的感情較好的話,我可是絕對佔上風的哦!」她還在嘟嚷著。

  在轉角的地方她差點兒撞到人。

  「啊!」

  「喂!」這個男人吆喝道:「走路小心點!」

  「哎呀!你不是白天的保鏢嗎?」

  對方好像也認出真弓。

  「啊!糟了!」他正準備要逃走。

  「等一下!」

  由於真弓的心情剛好不太好,所以她就用腳掃了一下這個男人,把他絆倒在地上。

  「喝!」她大喝一聲然後就一屁股坐在男人身上。

  儘管說真弓個子很小,體重很輕,但是,這個腹部直接承受真弓體重的男人「唔!」呻吟了一聲就昏了過去。

  「活該!」真弓罵了他一句,就急忙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呀!你回來了呀!」

  真弓一進房間就看到淳一斜倚在沙發上。

  「親愛的!你回來了呀!」真弓幾乎叫了出來。「我好想你哦!」

  她朝淳一飛奔而去。

  由於淳一早已非常習慣這種狀況,所以,他並沒有受到真弓正面的攻擊。他在沙發上靈巧地閃了一下,說:「喂!鎮靜點!」

  「不要嘛!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為什麼?」

  「如果你死了的話,我也要一起死。」

  「為什度我會死呢?」

  「所以,我不是說『如果』嗎?」

  「對不起!」

  「這些都不要緊啦!總之,緊緊地抱住我!」

  淳一也早就覺悟到事已至此絕不可能就如此輕易地打發她。

  如此場面移到三十分鐘後。

  「果然不出我所料!」淳一淋浴完後,披上浴袍倚在沙發上說:「半澤洋子想要和三宅忠男結婚吧!」

  「你早就知道了嗎?」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剛才去了堀田那裡一下子。」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那個叫堀田的傢伙很可疑。喂,你回到這裡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有人在走廊鬼鬼祟祟的?」

  「有呀!你認為我會漏看這種事嗎?」真弓洋洋得意地說。

  「是嗎?這樣我就放心了。因為我故意讓他跟蹤。」淳一點了點頭說。

  「故意?」

  「嗯。他會回去堀田那裡向他報告我們住在這間旅館。這是我的計劃。」

  「哦……」真弓稍微想了一下說:「我出去一下!」

  「去那裡?」

  「走廊。」

  真弓也披著睡袍。她先去浴室把水裝在一個很大的杯子裡,然後拿著它到走廊去。

  剛才那個男人還躺在地上。

  「醒來!如果你不回去報告的話,我可是會傷腦筋的哦!」

  她把杯子裡的水一股腦兒地往男人的臉上潑去。

  「哇啊!」男人清醒了,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清醒了嗎?太好了。」真弓溫柔地朝他笑了笑說。「那麼,晚安了!」

  「喂!等一下!可惡!」

  男人惱羞成怒(這是理所當然的),他蹣跚地站起來,正要追趕真弓的時候,突然。

  「站住!」走廊突然傳來:「你要對真弓小姐做什麼?」的聲音。

  跑過來的是道田刑警。

  「道田,等……」

  真弓連阻止道田的時間都沒有。道田對這個男人接二連三地飽以老拳。對方又躺了下來。

  「真弓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唔……」

  「啊!太好了!我剛才就預感到你會有危險。」

  「預感?」

  「嗯,這表示真弓小姐遇到危險了。所以我就來這裡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打算從背後偷襲真弓小姐。唉!幸好我來了。」

  真弓輕咳了一下說:「嗯……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

  「有什麼事情盡避直說。」

  「你能不能替我倒杯水來。」

  真弓把杯子交給道田……。



第三單元 誰要殺害上班族? 第四章

  「爸爸,再見!」莉卡揮了揮手說。

  「再見!親愛的。」半澤洋子也揮了揮手說。

  如果只聽聲音的話,這好像是充滿家庭氣氛的早晨光景。不過,稍微不同的是:這裡是旅館的大廳。

  「我走了!」

  三宅似乎非常不好意思的樣子。儘管說現在是早晨,可是大廳裡進出的人已經很多了。上班族在這裡出發上班的情形是非常稀奇的。

  「看起來好像非常平靜的樣子。」在一旁遠眺的淳一說道。

  「嗯,就和我說過的一樣吧?」真弓得意洋洋地說。

  「你說過什麼嗎?」

  「你忘記了嗎?你上了年紀後就變成這樣。真是的!」

  淳一聳聳肩。美人還是比較吃香。他正在這樣想時,突然這時候。

  「別動!」一個男人突然衝了出來。

  「哎呀!」周圍突然響起悲鳴聲。

  一個穿著風衣、戴黑色太陽眼鏡的男人手上握著一把槍。

  「我要你的命!」男人把槍口朝向三宅忠男。

  「住手!」衝出來的人是半澤洋子。「危險!」

  男人朝站在三宅前面的半澤洋子扣動扳機。槍聲在大廳裡產生二、三次回音。

  半澤洋子彎著身軀,倒在血泊裡。

  男人很快地跑了出去。所有的事情僅發生在數秒間。

  「振作點!」三宅想要把半澤洋子抱起來。

  「交給我來辦吧!」淳一把半澤洋子抱了起來。「快到醫院去!」

  「知道了!道田!」

  「來了!來了!」道田不知道從那兒奔了過來。

  「車子呢?」

  「在對面等著……」

  「那麼,就用那輛車載到醫院吧!快點!哎呀!出血過多,死了!」

  淳一跑了出去。三宅緊摟著莉卡,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

  「進來!」傳來威嚴的聲音。

  堀田低著頭把門打開。

  房間並不寬敞,堀田進入這裡的次數,包括這次也不過才第三次。

  前兩次由於只是一味地緊張,所以並不太記得房間有多寬。

  第三次才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不過,無法預知自己未來命運的心情,這回還是頭一遭。

  「坐吧!」這個男人說。

  微暗的房間中,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這個男人的身影,而這似乎並不是刻意安排的演出。

  據說因為他的視力衰弱,所以燈光太亮的話會太刺眼。但是,他坐在微暗的房間裡面的樣子,的確給人一種神秘感。

  「真想不到會演變成這種悲劇。」堀田說。

  「我聽說了。」這個男人說。「我想聽你說明一下。」

  「是的。」

  「洋子很小的時候你就認識她。」這個男人用平淡的口吻說。「而且你一直都很疼愛她。現在你竟然派人殺了她,我想其中必定有原因吧!」

  他說話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但是,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是我的人失手。」堀田一邊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

  「因為洋子組長,她和一個叫做三宅忠男的男子談戀愛。」

  「他是什麼樣的人?」

  「只不過是個極普通的上班族而已。今年四十歲,有一個女兒,是個鰥夫。」

  「然後呢?」

  「組長說要和三宅結婚。無論我怎麼樣反對,她都聽不進去。所以,我才狠下心決定要把這個叫做三宅的男子殺掉。」

  因為他的白髮微微顫動了一下,所以堀田知道他在點頭。

  「你的判斷沒有錯。」

  「謝謝您。可是……」堀田就把一次接著一次設計好的圈套全部失敗的事情說了出來。

  「真是個幸運的男人。」

  「是的。所以我想事已至此,只有使用強硬手段了。」

  「所以,才派殺手嗎?」

  「是的。目標是三宅。」堀田強調說。「可是,扣扳機的時候,組長卻護在三宅的前面。根本無法阻擋她。」

  這個男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胡鬧!」

  「真是非常抱歉!」堀田低垂著頭。「即使我本來並沒有這個打算,可是現在也等於是我派人殺了組長。」

  「唔。那麼,你要怎麼辦呢?」

  「任由您的處置。」堀田雙手緊緊交握地說。「即使被殺,我也絕不會埋怨!」

  「嗯。」沉默持續了一下子。

  堀田的背淌著汗珠。

  這個沉默令人覺得好像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當然實際上大約只有一分鐘左右吧!

  「我明白了,」這個男人說。「就相信你的話吧!」

  「謝謝。」堀田把頭低垂著。「我可以離開了嗎?」

  「嗯。」

  堀田站起來,正要離開房間的時候。突然……「等一下!」

  他被叫住了。臉上頓時失去血色。

  「組裡頭不可能一直沒有組長。」

  「是的。在新組長到任之前,組裡的事情暫時由我負責。」

  「嗯……」男人說。「你當下任組長!」

  堀田似乎略微困惑地說:「可是如此一來……」

  「沒有其他適當人選了。你就是組長。」

  堀田慢慢地低下頭說:「我會全力以赴的。」

  「我明天就發通知。就決定從明天開始吧!」

  「謝謝!」

  「你可以走了。」

  堀田走出了房間。

  在離開這棟房子之前,堀田一直都壓抑著。等到自己的車子出了大門後,他馬上大聲叫道:「幹得好!」

  如此一來,我就是組長了!哼!我終於當上組長了!

  司機看到堀田笑得身體搖來晃去,他一邊瞠目結舌,一邊眺望了一下後視鏡。

  另一方面在昏暗的房間裡,這個男人深深地歎著氣。

  「洋子……可憐的孩子。」他低喃道。

  「真是的!」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誰!」在他厲聲地詢問的同時,他的手按了一下桌子下的一個按鈕。

  「線已經被切斷了。」這個聲音又說。

  「你是那個道上的朋友?你根本無法進來這裡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進不了的家,或打不開的門呀!因為門是為了讓人進出而做的。」

  這個聲音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

  「你有何貴幹?」

  「你相信剛才堀田說的話嗎?」

  「不信。」

  「是嗎?」

  「但是,我也不得不考慮到現實問題,所以我才讓堀田擔任組長。即使我想把他解決掉,也得顧慮這樣一來也許只會招來一陣混亂吧!」

  「這倒是真的。」說這句話的人當然是淳一。

  「請讓我一窺尊容。」淳一站到桌子前面。這個男人看了淳一一會兒之後,說:「你好像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我不會做沒有利益可圖的工作。」

  「我明白了。」男人笑著說:「你想賣什麼?」

  「賣你的孫女。」

  「你……」

  「半澤洋子是你的孫女。這是我從其消息人士方面得到的謠傳。」

  「就把它當成是謠傳吧!你是要把洋子的遺體還給我嗎?」

  「這就要看您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

  「您是要考慮她的幸福呢?或者是把組裡的事情都放在第一順位上考慮呢?」

  「現在無論我再怎麼樣替洋子的幸福著想,也不能讓死者重生哦!」

  「不一定哦!」淳一說。

********************

  堀田從淺睡中睜開眼睛。

  他昨晚幾乎都末闔眼。因為他實在太興奮了。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組長了。」他對自己低喃道。

  他鄭重其事地準備了一下才離開公寓。

  當了組長之後,還是要有一間豪華的宅第比較像樣吧!他不禁如此想。

  有輛車子停在公寓的對面。

  「早!」

  他打了一下招呼,然後從敞開的車門坐進車裡。然而他卻嚇了一大跳。

  「早!」這個男人說。「我想和你一起到外面走走!」

  「真抱歉!」堀田說,「我沒料想到您老會特意來這裡……」

  車子慢慢地開動了。

  「你從今天開始就是組長了。沒有問題吧?」

  「您的意思是……」

  「有沒有自信呢?」

  「有。我在前任組長手下當了許多年的幹部,經驗相當豐富。」

  「是嗎?你好像沒有辭退的意思?」

  「是的。」

  「好吧!」這個男人說。「喂!洋子!」

  從駕駛座旁突然回過頭來的人是半澤洋子。

  「組長!」堀田非常驚訝。

  「閣下!」司機說道,「這輛車是通往地獄的。」

  當然,這個司機就是淳一。

  「我早就知道你派人要殺我。」洋子說。

  「但是,如此一來,他就會被組織做掉,所以他假裝要殺三宅時,卻失手把你殺了。」

  「他胡說……」

  「殺手已經坦承這件事了。」洋子說,「因為他也不想被殺。」

  「可惡!」堀田的臉色蒼白,臉上冒著汗珠。

  「這輛車是你自己的了。」

  這個男人說。「座位下面有按鈕。按下按鈕一分鐘後,這輛車子會爆得粉碎。你想逃走也可以,隨你便!」

  淳一把車停了下來。

  「那麼,我們下車吧!」

  淳一、洋子,以及這個男人都下了車。

  「那麼,再見了!」洋子朝堀田揮了揮手……。

  淳一和洋子兩人開始邁開步伐。

  轟!傳來爆炸的聲音。

  「幹得好!」洋子說。

  「是嗎?」淳一說:「他也許並未坐在車子裡面呢!」

  「他即使逃走了,也絕活不了三天。」

  洋子看著淳一說:「真是非常感謝你。」

  「不,我只不過是做買賣罷了!」淳一微笑道:「祝你和三宅幸福。」

  「嗯!」洋子精神抖擻地走了。

********************

  「設計得實在是太好了!」

  真弓杏眼圓睜地看著那件防彈背心。

  「一旦擊中它,事先裝置好的血袋就會破裂並濺出血花。」

  這是馬面的主意。他把電影的特殊效果發揮得淋漓盡致。

  「那個叫做堀田的傢伙好像行蹤不明的樣子。」

  「或許被組織做掉了吧!」

  淳一斜倚在客廳的沙發上。

  「親愛的,你可不要被人做掉哦!」真弓用手臂攬著淳一的脖子說。

  「小偷這個工作的優點就是:這是一個人的工作,所以工作起來非常輕鬆愉快。」

  「可是,刑警可沒有這麼輕鬆呀!」真弓正在這樣尖著嗓子說的時候。

  「真弓小姐!我來接你了。」玄關處傳來道田非常有精神的聲音。

  「我要走了哦!」

  「啊!加油啊!」

  「如果刑警工作只是一個人的工作的話。還可以留到明天再做。」

  真弓邊嘮嘮叨叨地說,邊走了出去。但是,她馬上又回來。

  「怎麼了?忘記東西了嗎?」

  「嗯。」真弓緊緊地摟著一併吻他說:「還是讓道田在玄關外頭等到明天吧!」

  她表情認真地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20 04:56 PM

第四單元 種桃要三年 開鎖要八年 第一章

  「小心門戶還是很重要的。」今野淳一說道。

  「是嗎?」他的妻子真弓睡眼惺忪地說:「但是,對你而言,不緊閉門戶不是更有利嗎?」

  「自己的家另當別論。」今野淳一職業小偷說。

  「門窗全部都關好了呀!」他的妻子真弓職業刑事警察說。

  「是麼?」

  「嗯。都已經牢牢地上鎖了。」

  兩人躺臥在床上。由於他們兩人是夫婦,所以倒也無所謂。

  「那麼,為什麼會有不認識的傢伙躲在家裡呢?」

  「你說不認識的傢伙?」

  「我是說躲在那扇門的陰影下的那個傢伙。喂,你亂動的話就會被槍殺哦!你搞錯對象了吧?這個家的主人可是刑警噢!」

  「咦?騙人!」

  門的那邊傳來說話的聲音。

  「哎呀!」

  真弓跳了起來。

  她如此訝異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真弓和丈夫淳一才剛剛做完「夫婦的溝通」,所以身上並沒有穿太多衣服。

  「誰,你是誰!亂動的話就開槍噢!」

  真弓邊如此說邊匆匆地披上睡袍。然後從放置在枕邊的手提包內取出手槍。

  「冷靜點!」淳一笑道,「如果是真的小偷的話,老早就逃之夭夭了。好像是個女孩子的樣子。」

  他說完後,自己也披上睡袍從床上起身出來。

  「你真不懂禮貌!」從門的陰影處露出臉的人說話了,「我可是真的小偷噢!」

  「還是個小孩子嘛!」真弓雙目圓睜地說。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已經十六歲了哦!」

  「也還不是個大人吧!」

  淳一朝真弓說道:「嗯,把手槍收起來吧!她好像沒有帶武器的樣子。」

  「帶了哦!」

  這個女孩子穿著牛仔褲和斜紋布夾克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子。

  但是,掏出來的並不是如飛刀之類具有迫力的利刃,而是令人覺得好像是剛好適合削鉛筆用的小刀子。

  「喂,喂,住手呀!你這樣任意揮動刀子是會受傷的哦!」

  「所以,我才叫你們乖乖聽話呀!」女孩子恐嚇地說。

  「那麼,你想試試看它的厲害羅?」

  女孩子看了看真弓手上的槍,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刀,然後聳聳肩說道:「我明白了。」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麻煩你們替我戴上手銬吧!」

  她有著符合十六歲年齡的嬌小身材,雖然也有一點兒女性魅力,但是卻給人一股強烈的如孩子般的天真無邪之感。

  「喂!你冷靜點!」淳一悠閒地說:「這倒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三個人乾脆去深夜營業的咖啡廳喝杯咖啡吧!」

  「怎麼這樣……。我是小偷呀!」女孩子鼓脹著臉說:「我知道了。你們現在雖然說要放我走,但是實際上是要帶我去做下流的事情吧?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自己先到監獄去好了。」

  「以你的年齡,恐怕還不能進監獄噢!」淳一笑著說,「喂,真弓,泡杯咖啡給她吧!」

  「嗯?……」

  真弓的神經好像一點兒也沒有鬆弛下來的樣子。

  「沒關係啦!如果你想把她扭送法辦的話,隨時都可以的!」

  「這倒是真的!」

  「你是否還擔心什麼?」

  「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你問什麼時候……?」

  「你偷窺多久了?」

  「我才沒有看呢!」女孩子滿臉通紅地說:「我根本沒有這種興趣!什麼嘛,看別人做愛?自己樂在其中的話不是比較好嗎?」

  她倒是挺逞強的。不過依照她這副羞怯的樣子看來,她好像完全沒有性經驗。

  「這些都無所謂了啦!」

  淳一拍了拍真弓的肩膀說道:「最重要的還是眼前的問題吧!」

  如此一來,就演變成一個刑警和兩個小偷在起居室喝咖啡的奇妙景象。

  「但是,你真的是打開玄關的鎖進來的嗎?」淳一詢問道。

  「嗯。」女孩子點了點頭。

  她的表情已不像剛才那樣逞強。她大概已經知道這對夫婦和普通的人有點不同吧!(正確地說,或許該說相當不同才對吧!)

  「喂,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的?我肚子好餓哦!」

  向被害人催要點心的小偷倒是挺少見的。然而,真弓自己是個老好人,所以就拿一些放了略久的餅乾出來。

  「但是,我明明把門鎖鎖上了的呀!」真弓歪著頭想道。

  「你花了相當多時間才打開的吧?」淳一問道。

  「這倒不盡然。」

  當然,儘管說這是小偷和刑警的家,但是玄關處還是牢牢地上著鎖的。

  「是嗎?你過來這裡一下!」這個女孩子在淳一的催促下站了起來。當然真弓也尾隨其後。

  「你是打開這個鎖進來的吧?」

  「嗯。」

  「鎖好像沒有被破壞嘛!」

  「我才不會那麼粗手粗腳呢!」女孩子說道。

  「好!」淳一打開玄關的門,說道:「你到外面去!」

  「咦?」

  「你再一次把這個鎖打開進來吧!我想知道你要花費多少時間。」

  「但是,親愛的……」真弓話到口邊卻又停住,進而改口說道:「算了!你會開吧?」

  「嗯。」

  「好!那麼,你開給我看看吧!」

  「嗯。」

  女孩子的鞋子井然有序地擺在玄關口。她穿上運動鞋後就朝外面走去。

  「我要關門囉!」

  淳一關上門,帶上鎖。「走吧!我們去起居室吧!」

  「親愛的,可是……」真弓尾隨淳一進入起居室後,說道:「這樣一來那個女孩子會逃走呀!」

  「這樣不是很好嗎?一來也沒有什麼東西被偷,二來又可以確定一下大門門鎖是否有問題。」

  淳一舒暢地斜倚在沙發上。「再給我一杯咖啡好嗎?」

  「我也要一杯。」

  起居室的入口處傳來這樣的聲音,女孩子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站在那裡。



第四單元 種桃要三年 開鎖要八年 第二章

  「種桃樹要三年,開鎖要八年。」淳一說道。

  「這是什麼嘛?成語不是『種柿子要八年』嗎?」真弓說道。 (註:日本諺語:「種桃樹要等3年才會開花;如果種柿子,要等8年才會結果。」講求專業的日本人,以種果樹為比喻,表達進入各行各業必須蹲馬步學8年基本功,才能邁向達人之路;如果一個年輕人年年換工作,滾石不生苔,很難確立志趣,也無法建立專業。)

  「不,這是我從前輩那兒學到的至理名言。」

  「咦?你也有前輩嗎?」

  淳一不理會她,繼續說道:「正確地說,應該是『順手牽羊要三年,開鎖要八年』也就是說要巧妙地竊取他人的東西需要花費三年的時間學習;而要打開普通的門鎖則需要花費八年的時光。」

  「『巧妙地竊取』是什麼意思呢?」

  「是說不要讓對方受傷的意思。小偷的座右銘是『不要傷害人』。」

  「哦?真偉大呀!」對真弓而言,這倒是個相當罕見的諷刺。「算了!要怎麼處理這個女孩子呢?」

  嗯。剛才那個「開鎖的女孩子」在淳一家的起居室的沙發上,心情舒暢地呼呼大睡。

  「畢竟它是侵入民宅的現行犯,所以,是否逮捕她全憑你決定。」

  「你好狡猾哦!你怎麼可以這樣呢!」真弓尖著嗓子嚷道:「你怎麼會認為像我這樣心地善良的
人會把這麼小的孩子扭送警察局呢?」

  「那麼,你就放她一馬吧!」

  「我可是刑警哦!你怎麼會認為我會縱容違法行為呢?」

  你看著辦吧!淳一歎了一口氣。

  屋外漸漸明亮,快早上六點鐘了。

  但是,小偷在被害人家中吃完消夜後又呼呼大睡的情形,實在是有點……。她是沒有神經呢?還是……。

  「傷腦筋!怎麼辦!」真弓好像哈姆雷特般困惑地說。

  「對不起!」玄關處響起了聲音。「嗯……真抱歉。」

  「誰呢?」

  「可以確定是個女人。」

  真弓走到玄關打開門一看,站在外面的是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略微纖細,相當美麗的女人。

  「你有何貴幹?」真弓毫不客氣地問道。她的性格是:只要是女人而且是美人來訪的話,就會令她不悅。

  但是,對方不知道這種情形,所以說:「嗯……真抱歉。在這麼大清早來訪。」她首先道歉道:「恕我唐突,請問一下,我女兒是否來您這裡打擾了?」

  「令嬡?」淳一也走了出來說:「聲音非常相似。大概是那個女孩子吧!」然後淳一請她進來屋裡。

  她進入起居室,馬上就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女兒。

  「哎呀!浩子!」然後彷彿突然力氣盡失般地說,「唉!真是的,老是令人擔心!」

  但是,她女兒卻還是舒舒服服地睡覺……。

  「我是高木光代。」這位母親低著頭說:「她是現在正在睡覺的是我的女兒浩子。」

  「她常常偷偷潛入別人家裡嗎?」真弓問道。

  「不!這個孩子絕不是小偷。由於先夫很早就亡故,所以我出外工作撫養她。但是,我沒有讓她缺過錢用,她自己也從未做過偷竊或犯法的行為。」

  「唉!你大概相當辛苦吧!」

  真弓看對方時的眼神突然變了。

  「只是……這個孩子從孩提時期就非常喜歡開鎖。」

  「這倒是個怪異的興趣。」淳一好像非常感興趣地說:「是否有什麼原因呢?」

  「這……或許是由於我出外工作,白天她一個人在家無聊所致吧!而且,先夫的手腳也非常靈巧。」

  「嗯,或許是遺傳吧!」

  「我也非常困擾。她十歲左右的時候,我罵了她一頓,並叫她去屋外,然後從屋裡把門反鎖起來。我想如果讓她在屋外待上一個小時,她大概會反省吧!誰知道五分鐘不到,她竟然在廚房裡喝著
果汁。」

  對於做母親的人而言,這或許是一件非常困擾的事情,但是對於局外人而言,這卻是非常有趣的事。

  「進入中學之後,漸漸地她什麼鎖都打得開……。但是,如果只是開開自己家裡的鎖或學校教室的鎖也就罷了。可是」

  「她開始逐漸不滿現狀了吧!」

  「嗯,最近常聽到這附近的人說:『最近老是忘記鎖門』,仔細詢問之下,他們都是鎖好了門才外出的,但是回到家一看,門卻是開著的。而由於沒有被人拿走任何東西,所以他們都認為大概是自
己忘了鎖門的……。我馬上聯想到,於是就責問她,而浩子也很率直地回答是她幹的。她說由於每個鎖都打得開,所以很好玩……。」

  「她的心情我很瞭解。」淳一終於點了點頭說道。

  「但是。她沒有偷過別人的東西!這是真的。請你們相信我。」

  這位母親的頭低垂得幾乎可以碰到地面。

  如此一來,即使是職業意識很強的真弓也沒有要將這個名叫高木浩子的少女送入感化院的想法。

  「我明白了。」真弓點了點頭,「那麼,這次就當作沒有這一回事好了。但是,下次如果她又偷偷溜進來的話……」

  「我絕不會再讓她做這樣的事情。」高木光代語氣堅決地說。

  突然……

  「媽媽!」不知何時浩子已張開了眼睛。她問道:「您什麼時候來的?」

  「什麼『什麼時候來的』!」光代瞪著女兒:「你任意進入別人的住宅……。被人誤認為是小偷也是沒有辦法的哦!」

  「是呀!」真弓說,「當小偷並不是一件好事哦!」

  淳一乾咳了一聲說:「可是你為什麼進入這裡呢?」

  「沒……並沒有特別的理由。」浩子歪著頭說道,「只是我常常在車站附近看到尊夫人。我一直認為她是一個很漂亮的人。昨天晚上我看到她進來這裡,所以就……」

  「哎呀!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真弓的性格是禁不住人家三兩句好話的。「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

  淳一只能在一旁苦笑……。

  高木母子回去之後,淳一歎了一口氣說:「真是令人讚歎的本事。如果再加強磨練的話,她將來或許能成為第一流的小偷。」

  「拜託哦!」

  「可是,像她那樣天生具有開鎖秉賦的人是非常罕見的哦!」

  「比你還厲害嗎?」

  「沒有這回事。這個世界上,除了才能以外,經驗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天生秉賦就很好的話,那就更加顯眼了。」

  「很顯眼的小偷,那不就傷腦筋了嗎?」

  「別挖苦我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麼事情?」

  「那個女孩子被我發現的時候,馬上就清楚地報上自己是『小偷』。而且,如果開鎖只是她的興趣的話,她大概就不會逕自進來吧?」

  「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那個女孩子難道真的想偷什麼東西嗎?」真弓的臉色大變。「糟了!那麼現在應該馬上通緝她」

  「算了!算了!」淳一搖了搖手。「你這麼慌張真不像樣!而且,我認為應該放任她,再觀察看看。」

  「但是,放任她不管,萬一她真的因偷竊罪而被捕的話,該怎麼辦呢?責任由你負嗎?」

  「為什麼要我負責呢」?

  「當然呀!因為你是我的老公呀!」

  真弓的理由常常都是一些歪理。

  「呵!」淳一打了一個哈欠,說:「真是飛來橫禍。睡眠不足,再睡一覺吧!」

  「好呀!」真弓突然開始笑瞇瞇地說:「而且剛才被那個女孩子打斷了!」

  「是做完了之後吧!」

  「沒有這回事!是那事之前哦!」

  「是嗎?」

  「是下一次之前嘛!」真弓緊緊地攬著老公的手臂。

  淳一歎了一口氣。好像愈來會愈睡眠不足的樣子。

  ****************

  接下來地點改變了。不,日期和時間也改變了。這是距離前面那件事兩天後的夜晚。

  誰也不會知道警視廳搜查一課竟然會有這麼一號人物,他就是年輕的刑事警察道田,他有點醉了,蹣跚步行在夜晚的街道中。

  當然,刑警也和一般人一樣會喝酒,也會喝醉。

  但是,一般的情形是:「即使喝醉了,也會很不可思議地回到家裡。」然而,道田的情形卻有點不同。

  他一喝醉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朝今野家的方向而來。不,其實理由是很明顯的。

  總而言之,道田愛上了每天和他朝夕相處、共同工作的頂頭上司真弓。當然,道田本身是真弓的下屬,而且也知道她有丈夫。

  雖然這些情形他都明白,但是道田對真弓的思慕之情卻從未消減。

  「真弓小姐……」道田邊喃喃自語,邊走到今野家的前面。「啊,真弓」他就好像是希求食物的狗一樣。

  道田瞬時閃過一個念頭真弓現在會不會正躺在她丈夫的臂彎裡呢?不,現在不是的。事實上真弓現在正躺在床上,呈大字形,呼呼大睡。她的睡相很難看。

  道田並不知道這種情形,他說:「啊……。真弓的睡臉不知道有多可愛……」

  他一個人邊喃喃自語,邊又開始走過來走過去。陷入愛情漩渦的人,只要是能待在對方身邊就是一種無上的幸福。

  突然這時候,彷彿要打破夜的寂靜般突然傳來碰的聲音。

  「真弓……」道田心神蕩漾地說:「那一定是真弓打噴嚏的聲音。」

  不可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吧!道田足足花了三分鐘的時間才注意到。

  「咦?剛才的是什麼聲音呢?」

  槍聲?怎麼可能呢!

  道田朝那個聲音發出來的方向走去,這時,距今野家五、六間房子距離的一棟房子的門開了。然後,有一個人影好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喂!站住!」

  道田的職業意識終於覺醒了。

  「喂!你在做什麼?」

  他跑上前去,回過頭來的卻是一位才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她穿著牛仔褲,臉色蒼白地看著道田。

  「有什麼事情嗎?」

  「你竟然問我『有什麼事情嗎?』剛才不是有槍聲嗎?」

  「嗯。」

  「從這棟房子裡面傳出來的嗎?」

  「是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道田火冒三丈地說:「我現在在問你呀!」

  「你是什麼東西嘛!」

  「我是這個。」

  道日把警察證件會給她看,看完後少女睜大眼睛說:「咦!那麼你是湊巧從這裡經過的羅?」

  「嗯……。我剛才在這附近散步。」

  「這倒省了我不少工夫嘛!」少女說完後就把雙手伸出說:「請吧!」

  「這是幹什麼?」

  「不用戴手銬嗎?」

  「為什麼?」

  「我剛才進去房子裡面偷東西。」

  「你?」

  「嗯。但是,我在裡面時被他們家裡的人發現了。他手上拿著散彈鎗,所以我就拚命地搶奪那把槍像這樣啪地把他絆倒……」她邊說還邊加上動作,又說:「對方啪地倒了下來,我本來打算恐嚇他,所以就拿著槍對著他說:『別動!』然後……」少女聳聳肩,又繼續說:「我好像扣動了扳機,然後子彈就跑出去了。」

  「總之……。你開槍射中了這個家裡的人?」

  「嗯,簡單地說就是這樣。」

  「你怎麼這麼亂來喂!你跟我一起來!」

  道田抓著少女的手,拉扯她進去。

  「幹什麼嘛!真討厭!不要抓著人家的手嘛!」

  「喂,你」道田正打算要發表自己的意見時,突然聽到:「你不是道田嗎?」

  原來是真弓走了過來。

  「真弓小姐!」

  「你在這裡做什麼?」

  真弓穿著睡袍和拖鞋,手上握著一把手槍。

  「真弓小姐你呢……」

  「我先生說他聽到了槍聲。他的耳朵很尖,當然他也長得很帥、很瀟灑。」她竟然在這種場合津津樂道自己的先生。

  「哎呀,你是……」

  「上一次真是抱歉。」

  這個少女就是高木浩子。

  「道田,你抓著她的手想要幹什麼?不可以對這麼小的女孩子施暴哦!」

  「你搞錯了啦!」道田竟然當真的說:「你認為我是會做這種事情的男人嗎……我一直以為只有真弓小姐你最瞭解我的……」

  「他在幹什麼?」浩子傻著一張臉看著他說。

  經過了五分鐘之久,真弓才好不容易搞清楚情況。她派道田帶浩子進入那棟房子裡面。裡面確實有一個男人被槍擊中死亡。而且不只如此。槍被丟棄在地板上,此外,抽屜裡面的東西及壁櫥的東西也都被傾倒在地板上。

  「怎麼了?」進來的人是淳一。

  「親愛的!你看嘛!」

  淳一環顧了房間之後說:「弄得一團糟!」然後搖了搖頭。

  「你怎麼說得那麼輕鬆呢!是上一次的那個女孩子弄的呀!」

  「嗯。我剛才在那邊看到她了。道田銬著她呢!」

  「那時候如果輔導她的話。現在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真是的!」淳一點了點頭。「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可是你那時候又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真弓立刻袒護自己的丈夫。

  「總之,還是早點和總局聯絡較好吧!」

  「啊!是呀!」

  真是不可靠的刑警。

  十分鐘後警車來了。一會兒的工夫,這棟房子的前面就聚集了許多鄰近的人。

  「那麼,真弓小姐。」道田銬著浩子的手走過來說:「我先帶她回總局去了!」

  「就麻煩你了。可是,不要對她太粗魯哦!」

  「當然。那麼,喂,上車吧!」

  「哇啊!可以搭警車呀!好拉風!」

  「你在說什麼呀!」

  道田和浩子坐在警車裡面,車子正要開動時,突然聽到有人高喊:「浩子!」

  原來是浩子的母親高木光代撥開人群,飛奔過來。「浩子!」

  「媽媽!」浩子從警車裡露出臉來,並揮了揮手說:「不要擔心我!」

  「浩子!」

  母女兩人被強行分開了。……而道田卻在警車裡偏著頭想道:「我明明替她銬上手銬的呀!」

  不知何時,他的膝蓋上孤零零地放著一隻手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20 05:14 PM

第四單元 種桃要三年 開鎖要八年 第三章

  「被殺害的是一名叫水町和也的獨居老人。」道田打開記事本說。「年齡六十二歲,他以前曾經擁有好幾家公司,退休之後現在一個人住。」


  「退休了?」真弓自言自語。「或許我也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了吧!」

  「嗯,真弓小姐,你剛才說什麼?」

  由於道田突然把臉湊了過來,所以真弓就一臉正經地說:「道田!的確呀!人生是很短暫的哦!」

  她胡亂地叫嚷著。

  「嗯。我總之,只要真弓小姐退休的話,我也會追隨您,切腹效忠。」

  「你要做切腹手術嗎?」她好像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的話中之意。「總之,快點告訴我被害者的資料吧!」

  如此一來,連道田也受不了了。但是,這是自己所愛慕的真弓的吩咐,所以他馬上就坦誠地說:「真抱歉!」

  於是他又從頭重念一遍。

  「六十二歲的獨居老人嗎?」真弓點了點頭道,「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我家附近住著這樣的一個人。」

  「因為他是一個怪人,很少到外面走動。」

  「是嗎?那麼。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現在在警車裡面。

  兩人正在前往參加水町和也的葬禮的途中。基於禮節上之需要,真弓穿著藏青色的套裝,道田也穿著整套的藏青色衣服,因為這是他的一百零一套服裝。

  這個叫做水町的男人,不只真弓對他完全沒有印象,甚至於可以說這附近的人沒有一個人認識他。

  當然,或許也因為這附近的居民都是一些夫婦倆共同外出工作的忙碌家庭吧!

  「但是,真令人驚訝啊!」道田說。「十六歲的女孩子竟然當小偷進去別人的家裡,把半夜醒來的老人殺了。」

  「道田!」真弓稍微瞪了他一眼說:「在她接受有罪的判決之前她是無罪的哦!」

  「啊!」

  「而且,她的手並沒有火藥的味道。」
  嗯。真弓的提議(實際上是淳一的主意)是:開槍時一定要調查是否有無火藥的反應。

  但是,浩子的手並沒有這些反應。

  當然,也不可以單從這點就認定浩子是「外行人」。因為她當時也可能是戴著手套的。

  然而,現場卻留有她開鎖時的指痕。

  「那麼,或許還有其他犯人吧?」道田問道。

  「這就是我們要調查的!如果全部都已水落石出的話,就沒有調查的必要了!」

  「是呀!真不愧是真弓小姐!」

  「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就在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著時,巡邏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真弓問開車的警官說:「那棟房子在更前面哦!」

  「但是,車子……」

  「車子故障了?」

  「不是的,是無法前進啦!」

  打開車窗往外面看去的真弓被排放在路旁的車列愣住了。的確,如此一來根本無法前進。

  「沒辦法。只好走過去了!」她催促道田下車。

  「真嚇人啊!那個叫做水町的人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呢?」

  「嗯……他是不是上過電視呢?」

  真弓想道:不可能會有六十二歲的偶像明星吧?

  排列在路上的車子和這附近居民的自用車不同,都是一些大型且非常氣派的進口車。

  「嗨!」

  「親愛的!」真弓不可置信地看著淳一。「你在做什麼?」

  「你一看不就明瞭了嗎?」

  淳一穿著黑色衣服並繫著一條黑領帶。

  「參加葬禮嗎?」

  「穿著這副德行,總不會是要參加婚禮吧?」

  「你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可是,總是隔壁鄰居嘛!」

  「啊!這倒是真的。」

  真弓真是粗心大意。淳一又接著說:「看來,他以前好像是個相當大的人物。」

  「何以見得?」

  「許多政治家也來參加喪禮了!」

  「那麼,他會不會是黑社會的人呢?」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三個人朝祭悼的行列走去。祭悼的來賓大排長龍。

  「快看!」

  真弓說,「那是女明星T呢!」

  「嗯。如此看來,他或許也曾活躍於演藝界吧!」

  「總之,先詢問死者家屬之後再說吧!」

  祭悼完畢之後,真弓對受理弔唁的女人說明自己的身份,並要求見死者家屬。

  「嗯……請您稍等一下。」

  受理弔唁的那個女人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她這麼慌張幹嘛?」真弓偏著頭問道。

  「她一定知道真弓小姐的事情。真弓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道田如此說完後,真弓又說:「是呀!或許是因為如此吧!」

  真弓也當真地點了點頭,「喂,等一下我去梳理一下頭髮。」

  「喂!道田!」淳一歎了一口氣說:「拜託你不要這樣拍她的馬屁,她馬上就會信以為真的。」

  「哎呀!」

  因為真弓朝自己的家裡跑去了。

  「讓你們久等了。」

  他們突然發現眼前站著一位肥胖,但相當有威嚴的男人。就彷彿是從阿拉丁神燈裡跑出來的巨人。

  「真抱歉!」淳一滿面笑容地說:「刑警到化妝室去了……」

  「我是XX組的組長金山。」胖男人低著頭說。

  「組長?!」淳一眼睛瞪大地說。

  只要是看過報紙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字的意思,XX組,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黑社會組織。

  「對了!我想起來了!哎呀!真是失敬!我剛巧住在這附近……」

  「是嗎?我們前任組長承蒙你們多方照顧……」

  水町。那個被殺害的老人原來是XX組的前任首領。

  「不,真是令人遺憾呀!」

  就在淳一如此致弔唁詞時,真弓回來了。

  「啊!真抱歉!」

  空氣中飄浮著香水的氣味。「死者家屬來了嗎?」

  「喂!喂!」

  淳一用手指截了戳她,「這位是組長。」

  「哎呀!」真弓睜大眼睛說:「他這麼大把年紀還……?真令人佩服呀!他現在重念小學吧!嗯,級長他為什麼在?」

  淳一慌張地把真弓拉到旁邊。

  「你要做什麼嘛!在這種地方不適合親熱的」

  「你不要誤解了!乖乖聽我說!」

  聽完淳一說明之後,真弓啞然了。

  「那麼,那位老先生是上一任的組長羅?」

  「唉!你會很傷腦筋哦!」淳一搖了搖頭……

  「是呀!而且,來參加弔唁的人那麼多。要貼違規停車罰單就很令人頭大了呀!」

  真弓好像還沒有完全瞭解現在的情況……。

  「女刑警倒是相當少見。」金山組長舒適地坐在沙發上,「而且,據說你住在我們前任組長家的附近。」

  「水町先生住在這附近多久了?」真弓問道。

  「大約兩年了吧!」金山稍微想了一下之後說。

  這裡是水町老先生家的起居室,亦即是殺人現場。

  金山一個人舒適地坐在沙發上。或許是為了保護他吧!所以,大約有將近十個左右的部下站在起居室的中間。

  因此真弓和道田即使坐在沙發上也覺得惴惴不安。

  「水町先生一直都是獨居嗎?」

  「是的。嗯……他好像有女人的樣子,不過晚上都是一個人。」

  「這樣太危險了吧!」

  「什麼?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呀!我們早就覺悟了。」

  「嗯……。接下來是關於犯人的事情」

  「嗯……關於這點我們也有我們的立場。」

  「咦?」

  「我們組裡面的年輕小伙子已相當激動了。由於前任組長相當照顧年輕人,所以很受年輕人的愛
戴。因此,他們絕對饒不了兇手。」

  「我很瞭解他們的心情,可是……」

  「要多少錢呢?」金山趨身向前問道。

  「咦?」真弓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記事本,說:「啊!這個嗎?這是非賣品。」

  「五百萬圓如何?」

  「五百……」

  「只要你願意釋放犯人的話,這些錢就送給你。」

  「釋放嗎?可是,一定得先逮捕到才能放吧!」

  「你真會說笑話。犯人不是已經被逮捕了嗎?據說是一個叫做高木浩子的十六歲女孩子。」

  真弓嚇了一大跳。

  「你為什麼連她的名字都……。因為她還未成年,所以並未公佈出來哦!」

  「這種情報我們很容易獲得。總之,希望你能給我個面子,放了那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是否是真的犯人還是個未如數呢。」

  「是嗎?」

  「如果證明她不是犯人的話,我們當然會釋放她。」

  「她確實就是犯人,所以我希望你釋放她」

  「為什麼呢?」

  「我們要用我們的方式處理她。」

  真弓這才好不容易明白金山所說的「五百萬日圓」的意思。

  「真是亂來!我無法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也可以出一千萬哦!」

  「不管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出賣我的良心的!」

  哎呀!我竟然會說出這麼棒的台詞。

  「不出我所料!」金山聳聳肩說:「那麼,如此一來我倒也省了一筆錢。」

  「省錢?」

  「嗯。拘留所或監獄不會收,這次的情況應該是少年感化院吧!我可以派我的人進去把她殺了。這是你絕對防不勝防的。」

  「你在說什麼」真弓非常憤怒,所以把恐懼忘得一乾二淨。「你以為我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她凜然站了起來說:「你如果辦得到的話就盡避試試看吧!我隨時候教!」

  金山笑著說:「哎呀!真是一位勇敢的刑警。我也想向你請教請教哪!」

  真弓發現周圍的那些男人都開始包圍了過來,她的臉色轉青。

  「喂!退下!」

  金山只晃動了一根手指頭,他們就全部快速地退回牆邊站好。

  「刑警小姐,其實我也沒有興趣要殺十六歲的小女孩。但是,前任的組長被殺,我不能漠視呀!即使我不命令他們去做,年輕人也會自己去做的!」

  「即使那個女孩子是真的犯人,我也有保護嫌犯的義務。」

  「即使丟掉性命也不在乎嗎?」

  「我會把性命撿回來的。」

  金山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哎呀!你真是一個特別的人。真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再看到你。」

  真弓雖然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他,可是她又不想久留此地,所以她很快地就出來了。

  淳一在外面等地。

  「怎麼樣了?」

  「什麼嘛!」真弓出來外面後又非常憤怒。「真是欺人太甚了,他竟然說要出五百萬、一千萬的。」

  「什麼?」

  「他把人的生命當成什麼嘛!而且還笑著說反倒省錢什麼的!」

  淳一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啊!剛才好可怕!」道田用手帕擦了擦汗說。

  「什麼嘛!真是亂來!」

  「喂!」淳一跟真弓說道:「你的膝蓋也顫抖得好厲害哦!」

  「是,是嗎?我只不過是稍微運動一下而已!」

  淳一好不容易從真弓那兒得知詳情。他點了點頭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就是擔心這點。」

  「現在情況變得好複雜呀!一方面要調查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兇手,另一方面又要保護她的安危。」

  「是呀!」淳一突然說:「喂,她現在沒有危險吧!」

  「她在拘留所呀!」

  「她現在在那裡都不安全。總之,要趕快把她單獨移到適當的地方去。」

  「如道了。」

  真弓慌忙地朝警車的方向跑去。



第四單元 種桃要三年 開鎖要八年 第四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拘留所的看守人員嘟嘟嚷嚷地說。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真弓上氣不接下氣地間。

  道田和淳一也一起跑來了。

  「她母親來和她會面啦!」

  「那麼,在裡面囉!」

  「嗯。我把她母親帶來,她非常高興,於是就自己打開門說:『媽媽,進來吧!』我明明有鎖門呀!」

  「你真可憐!」淳一笑著說:「這裡的鑰匙是無法鎖住那個女孩子的呀!」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的話,我會被炒魷魚呀!」看守人員非常不悅地說。

  「非常謝謝你。」

  浩子的母親高木光代走了過來。

  「你……又自己打開鎖出來的嗎?」看守人員臉色蒼白地說。

  「是我女兒她……」

  「你如果不叫我去開門的話,我會很為難呀!」

  「對不起。」光代低著頭說。

  「媽媽!」浩子也走了過來,「你還會再來看我嗎?」

  「嗯。我會再來的。」

  「我等你哦!啊!叔叔,我自己會上鎖的。」

  浩子很快地就同去了。看守人員只能呆然地目送她。

  「喂!真弓!」淳一說,「如此一來,把那個女孩子安置在那裡都是一樣的。」

  「嗯……。關於我女兒的這件事情,是否有什麼進展?」光代略微不安地問。

  「實際上,現在情況變得很麻煩。」

  聽完真弓的話之後,光代臉色蒼白,好像快要昏倒的樣子。

  「我的孩子會被殺掉!拜託你們想想辦法救救她!」

  「嗯,」淳一抱著胳膊說:「喂,真弓,你能不能打個電話和你們課長交涉看看?」

  「怎麼說呢?」

  「總之……」淳一對真弓悄悄地低聲耳語。

  ****************

  「這樣子好嗎?」

  浩子喜孜孜地說:「哇呀!好棒哦!」

  這裡並不是拘留所。這裡是今野家二樓的房間。

  「好呀!可是,條件是你不可以出去外面或把頭探到外面窺視哦!」真弓說道,「我們是以你會遵守這個約定的條件才把你移到這裡來的。」

  「知道了。可是,為什麼呢?」

  「你即使待在拘留所也一樣可以自由進出,這樣的話在這裡也是一樣的吧!」淳一說,「而且,對方一定不會想到你竟然會在這麼近的地方吧!」

  「有人要殺我嗎?嗯,自己好像變成大人物了!」

  「你不要這麼得意呀!」真弓苦笑地說,「你為什麼硬要說是自己殺了那個叫做水町的人呢?」

  「因為這是真的呀」

  「我不相信。」淳一搖了搖頭,「你不會殺人的。」

  「會呀!看對方而定哦!」

  浩子稍微鄭重其事地說。

  「譬如說?」

  浩子聳了聳肩,說:「唉!我不知道啦!」

  她趕緊轉變話題,「這裡也有可能很快就被他們發現呀!」

  「在那之前,我們會先抓到真的兇手,即使你不喜歡也不行。」淳一兀自笑著說。

  「為什麼我會不喜歡呢?」

  「是呀!為什麼呢?」真弓也緊逼淳一問道。

  「哇!戀愛的鏡頭呢!請繼續演下去!」浩子拍著手,很高興地說。

  「喂!不要這樣子!」真弓滿臉通紅地說:「總之你要乖乖地待在這裡。知道嗎?」

  「是的!你們有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媽媽?」

  「沒有。萬一她跑來這裡看你的話,對方不就知道你在這裡嗎?這只是短時間而已,你忍耐一下哦!」

  「嗯。我不會妨礙你們兩個人的。你們請便吧!」

  她現在看起來是那樣地一本正經,真弓不禁歎了一口氣道:「唉!現在的孩子,真是的……。」

  下來起居室後,真弓對淳一說:「我該拿她怎麼辦呢?」

  「在這件案件偵破之前,暫時把她安置在這裡呀!你不是也同意這麼做的嗎?」

  「可是,我並沒有完全考慮清楚呀!」

  「考慮清楚什麼?」

  「那個孩子如果在家裡的話,我們就不能隨興親熱了呀!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我一定會瘋掉的。」

  「真誇張呀!」

  「真的噢!我發瘋的話,或許會亂開槍也不一定哦!」真弓發出驚人之語。

  「總之,早點破案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呀!」

  真弓噘著嘴說:「可是,我出外調查案情的這段期間,家裡就只剩下你和那個女孩子呢!」

  「你在擔心什麼嘛?」

  「我才沒有擔心呢!我只說家裡只剩下你和她兩人而已吧!」

  「拜託哦!那樣的小女孩我可沒興趣!」

  「可是,她媽媽呢?」

  淳一聽她這麼一說,稍微陷入沉思:「嗯。的確。她媽媽嘛……」

  他自言自語。

  真弓的雙眼為之一亮。

  ****************

  金山細細地品嚐睡前的威士忌。

  「可惡!真恨不得一飲而盡!」他自言自語。

  他還未滿五十歲,可是由於年輕時飲酒過量,所以身體搞壞了。醫生交代他每天只能喝一杯酒。

  「真沒出息!」他忍不住發起牢騷。

  四、五年前的他,每晚必定是喝空兩瓶洋酒的。

  但是,金山還是乖乖地聽醫生的勸告。

  當然,幹他們這行的人,年輕時是根本不顧前後的。可是,既然走運混到現在的地位,於是就愈發小心翼翼了。

  他現在的心情是:既然已活到現在,就沒有必要為芝麻小事犧牲性命。

  所以,他對醫生的囑咐是百分之百的聽從。如果他的部下看到接受醫生診療時的金山,必定會恨驚訝吧!

  「喂!」金山對站在沙發後面的兩個部下叫道:「你們可以到外面去了。」

  「是。」

  兩個部下出去了。

  「小心戒備噢!」金山朝他們的背影叫道。

  這裡是前任組長水町的家亦即是今野家的附近。

  水町死後,金山就搬到這裡來。

  但是,金山與退休的組長水町不同。水町過的是獨居的生活;金山一方面由於他是現任組長,另外或許是由於他謹慎的性格,所以他家的周圍平常都有五個部下保護著。

  「唉!」

  今天的這杯酒又見底了。「到明天之前,都不可以再喝酒了!」

  他萬分不捨地搖晃了一下杯子。心想或許還有一滴酒殘留在杯裡吧!

  「真可憐啊!」突然傳來的聲音,使得金山差點跳了起來。

  「誰!」

  他轉身一看,不知何時沙發上已坐著一個男人「葬禮時我們已見過面了。」

  當然,他就是淳一。

  「你……,你怎麼進來的?」金山臉色慘白地問,「我的部下呢?」他心裡想:難道他們都被殺了嗎?

  「不要緊張。雖然你現在看得到我,可是,必要時我可以變成隱形人的。」淳一笑著說,「哎呀!你不要過於責備你的部下嘛!他們也怪可憐的。」

  「你有何貴幹?」金山提高警覺地說:「你偷偷摸摸地進到別人的家裡,看樣子你絕對不是個好東西!」

  「彼此彼此吧!」淳一露著齒笑道,「怎麼樣?我們來打個商量吧!」

  「商量什麼?」

  「關於高木浩子的事情。」

  金山瞇著眼睛,彷彿刺探般地看了看淳一。

  「你正在為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的下落及抓不到她而焦急吧?」

  「你怎麼知道?」

  「幹那行的消息不靈通哪行呀!如果你不馬上替前任組長報仇的話,你的立場會很為難的。沒錯吧!」

  「那麼,你要我怎麼做呢?」

  「我老婆是刑警,所以我可以找到那個女孩子。」

  金山笑著說:「真是有趣的夫婦。」

  「這和你沒有關係。怎麼樣?」

  「多少錢?」

  「你真上道。兩千萬如何?如果被我老婆知道的話,我也很麻煩哦!」

  「一千萬不就可以解決嗎?」

  「一千萬嗎……只要給我時間,我還是會把她找出來的。」

  「我懂了。」金山苦笑地說:「你真會做生意。」

  「彼此彼此啦!」淳一又如此說。

  「你打算怎麼辦?」

  「現金交易吧!你明天之內把錢準備好,我已經查到那個女孩子藏在那裡了。」

  「嗯。就這麼辦吧!」

  「那麼,我還會跟你聯絡的。」淳一打開起居室的門說:「你不必陪我出去了。我的字典裡可沒有從玄關出入這幾個字的。」

  他說完後,正要關門時,突然「等一下!」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淳一也被她嚇了一跳。

  她就是高木光代。她一進入起居室就凌厲地朝金山看去。

  「喂!你怎麼進來的!」金山好像已經氣昏了頭,「那些戒備的傢伙在搞什麼鬼!」

  「果然不出我所料!」淳一很滿意地點點頭,「那個孩子開鎖的秉賦是得到母親的真傳。」

  「因為我以前做過許多事情。」光代說,「在水町先生的手下做過許多事情。」

  「前任組長的?」金山睜大眼睛說:「那麼,你是」

  「浩子是我和水町先生所生的孩子。」光代說,「浩子最近得知水町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水町是她的父親。反而誤解他是殺父的仇人」

  「所以,她上次才會搞錯而到我家去吧!」淳一說,「由於房子的外型非常相似,所以我一直認為大概是這樣子吧!」

  「但是,殺害水町的並不是浩子。」光代說,「那個孩子以為是我殺的。」

  「嗯。所以她打算袒護你,因此揚言是自己殺的。」

  「嗯。我去拘留所和她說明這件事情,但是她不相信。」

  「她這次誤以為你打算包庇對方。」

  「是的。」光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真令人傷腦筋!這個孩子真頑固。」

  「或許是得自你的遺傳吧!」淳一笑著說。

  「喂!你們不要在這裡閒扯!」金山憤怒地說,「管她怎麼樣!反正殺害前任組長的人就是她沒錯。」

  「不!」光代目光銳利地瞪著金山說,「殺人兇手是你!」

  「什麼?」金山滿臉通紅地說:「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才沒有胡說,事實如此。」

  光代打斷他的話。說:「我從水町那裡得如你把組裡面的錢花在女人身上,又聽說你把這個責任推到一個幹部身上,然後把他殺了,卻讓人以為他是自殺的。水町曾說過想要另找別人代替你的職務。」

  「嗯,我也一直認為大概是這樣吧!」淳一點了點頭說。

  「喂!你替我收拾一下這個女人!」金山對淳一說,「我會付錢的。」

  「你搞錯了吧!事到如今喂!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金山冷笑著說:「該束手就擒的是你們!」他按了手中的按鈕說:「如此一來,我的手下就會從外面趕來!」

  「呵!是嗎?」

  淳一把手掌翻開讓他看了看之後說:「沒有乾電池的話,即使你按按鈕地無濟於事吧!」

  乾電池咕咚地一聲掉在地板上。

  「可惡!喂!」金山連大聲喊叫的間隙都沒有。淳一突然從手裡撒出一種白色粉狀物,金山當場就「碰!」地倒在地上。

  「他大概會昏迷一陣子。」

  「可是,我們要怎麼樣把他弄出去呢?」

  「呼叫救護車如何?」

  「這真是個好主意。」光代微笑地說。

  十分鐘後,救護車停在房子前面時,那些部下們都非常驚訝。

  就當著那些傻了眼的部下的眼前,金山被放置在擔架上,隨救護車揚長而去。當然,他的部下不知道跟在金山身邊的那兩個穿白衣服的人是淳一和光代。

  ****************

  「幸虧沒有造成流血事件。」真弓說道。

  「真是打擾你們了。」浩子低垂著頭說,「可是,真沒意思。我還想再待在這裡呀!」

  「浩子。你不可以再隨意進入別人家裡了哦!」光代瞪著她說。

  這裡是今野家的起居室。金山現在已經被逮捕了,看起來好像已經天下太平的樣子……。

  「哎呀!電話響了!大概是道田打來的吧!」真弓拿起聽筒說:「喂?啊,道田呀!果然是你。怎麼了?你說什麼?」

  真弓目瞪口呆。

  「金山那個傢伙把課長抓去當人質,現在反鎖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裡。」

  道田大喊大叫的聲音甚至傳進旁邊的淳一耳中。

  「衝進去不就成了嗎?如果有個什麼萬一情況發生的話,就只能請課長自求多福了。」真弓專斷地說。

  「不行呀!搜查一課的門非常堅固,而且鑰匙還是特製的。」

  「啊!是呀!有沒有人有鑰匙呢?」

  「只有課長有。因為另一把鑰匙在辦公室裡面的保險庫裡。」

  「是嗎?傷腦筋!」

  「金山要我們替他準備逃亡用的車子」淳一推了推真弓一下。

  「幹什麼嘛?親愛的。你要親熱的話也得等到晚上嘛」

  「你在誤會什麼呀?我是要告訴你,如果要開鎖的話,這裡有一位天才呀!」

  「啊!對呀!」真弓彈了一下手指頭說。

  ****************

  「噓!不要發出聲音!安靜點!」真弓手上握著槍說道。

  「你的聲音煩死人了!」淳一拉了拉真弓說。「你往後退一點!天才是很神經質的呀!」

  「你真壞呀!」真弓嘟著嘴說。

  搜查一課的辦公室門前聚集了許多刑警,而蹲在門鎖附近的是浩子。

  淳一靠近她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嗯。」浩子也壓低聲音說:「如果我把門打開的話,他們會不會再追究我偷偷進入別人家裡的事情。」

  「當然不會再追究了。相反地,也許會表揚你也不一定哦。」

  「真的嗎?」

  「嗯。加油啊!」

  「早就打開了呀!」

  淳一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真弓得知鎖已打開了之後,捲起袖子說:「準備好了嗎?大家一齊衝進丟,讓對方失去抵抗的勇氣!」

  淳一心中想道:即使是只有真弓一個人我也不抵抗。因為她是一個有立刻開槍習慣的刑警。

  「道田!」真弓叫道。

  「是、是。」道田非常緊張,表情僵硬,冷汗隱約可見。「真弓小姐,你有何吩咐?」

  「道田,唯有你才是我們搜查一課的Hope!」

  「你要抽煙嗎?」(按:道田誤聽成「Pipe」煙斗。)

  「不是啦!我是說你是我們的希望之星啦!」

  「能得到真弓小姐你這樣誇讚……」道田早就雙目盈淚了,「我即使是就此死去也是心甘情願!」

  「是嗎?那麼,道田你率先衝進去吧!」

  真弓說了這麼多,所為無他。總而言之,是為了「避免當槍靶」而已。但是,道田卻精神飽滿地說:「只要是能為真弓小姐效犬馬之勞,死不足惜!」

  「他真可憐!」淳一搖搖頭低喃道:「他這樣的話是無法長命百歲的。」

  道田一隻手握著槍,一隻手放在門把上,然後用彷彿要趕走吸血鬼般的可怕表情,一邊:「哇啊」地大聲喊叫,邊衝了進去。

  咚咚咚……。刑警一個接著一個衝進去了。

  看到這種情形,淳一突然想起西部片裡面的野牛狂奔鏡頭。

  咚當、啪答的聲音持續了一下,終於一切安靜下來了。

  「好像結束了的樣子。」

  真弓輕鬆地說。她並沒有衝進裡面去。

  「你沒進去沒關係嗎」

  「哎呀!因為怕把頭髮弄亂嘛!」真弓如此說。

  「真有趣!她真棒!」浩子說,「我真崇拜她。」

  「是嗎?或許一個善於開鎖的刑警將會令人覺得更有趣吧!」

  對於淳一而言,這不能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因為,到頭來他一毛錢也沒賺到。

  他本來打算要先騙取金山的錢,然後再暴露事情的真相的。

  「我好像破壞了你的好事,真對不起!」高木光代悄悄地說。

  「咦?」

  「你也有天才型的小偷特有的氣質哦!」

  「是嗎?」淳一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我老婆是天才型的醋罈子,你最好不要太靠近我。」

  真弓進去之後沒多久,金山就被帶了出來。他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一個個腫瘤。

  「課長平安無事吧?」

  淳一問剛從裡面出來的真弓。

  「嗯……,只是昏倒了而已。」

  「真可憐!是被金山打昏的嗎?」

  「不是。好像是道田剛才衝進裡面時,不明就裡地就把課長打昏了。道田現在很懊惱。」

  「真可憐啊!」

  「是呀!」真弓點了點頭說,「大家都趁著這個機會,用指頭戳一戳課長啦,或者拉扯他的頭髮啦。當個主管也實在不輕鬆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20 09:35 PM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一章

  「哎呀!」

  「嗨!」

  「好久不見呀!」

  「是呀!你還好吧?」

  「馬馬虎虎啦!你呢?」

  「還是老樣子!」

  這段對話如果是出自在路上突然相遇的老朋友的口中的話,倒也不怎麼稀奇。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卻有點奇怪。

  因為,現在說話的男人是今野淳一,而女方則是他的妻子真弓。

  他們夫婦鶼鰈情深是眾所皆知的。(其實知道的只有作者和讀者而已)所以,他們兩人沒有理由會分居。

  地點和往常一樣,是在今野家的起居室,而淳一還是個小偷,真弓也還沒有洗手不幹搜查一課刑警的工作。

  那麼,他們兩人為什麼會「好久不見」呢……。

  「那件連續殺人事件已經破案了嗎?」淳一問道。

  「還沒有。」真弓頹然地攤在沙發裡:「我快死掉了!」

  「你要不要喝什麼?」

  「麻煩你了!」

  淳一一邊輕啜略含酒精的飲料,邊說:「你不是說在破案之前不回家的嗎?」

  「課長叫我回來稍微休息一下。他一定是不忍心看下去吧!」

  「這倒是真的!」淳一似乎也能體會出課長的心情,「道田,還好吧?」

  「他還在忙呀!怎麼了?」

  「沒什麼。我想他一定被你吼夠了吧!」
  「哎呀!你怎麼這麼清楚呢?可是,我也只不過五分鐘吼一次罷了!」

  淳一早就覺察出:由於真弓歇斯底里地對道田大吼,所以課長看不過去,就叫她回來休息吧!

  上司也是相當難為的。

  「可是……」真弓說,「已經連續四個人喪生了哦!」

  「唉!那種毫無等差的殺人手法,很難處理吧!」

  「我啊……」

  「什麼?」

  「我可不會毫無等差地愛每個男人。」

  「當然呀!」

  「所以……」真弓開始迅速地脫衣服。

  「喂!可以這樣嗎?你不是為了要休息才回來的嗎?」

  「休息之前需要運動一下呀!」

  真弓朝淳一奔了過去。

  在他們夫婦小別勝新婚的歡愉相聚的這段時間,似乎有必要把真弓現在負責調查的連續殺人事件說明一下。而且,時間似乎也相當充分的樣子……。````  

         ※        ※         ※

  今天走小路好了……。

  他並不是小孩子。普通的大人偶爾想步行在稍微淒清的道路,我們也不可以以這點理由而責備說事情的發生都是他本人的責任吧!

  大谷杬三十七歲。是公司的股長,有兩個孩子和比他小三歲的妻子,他對自己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滿。

  當然,他偶爾也會遲歸……。但是,他並不是和其它的女人在旅館幽會,而是和同事在酒館聊上五、六十幾分鐘才回來,所以也不至於惹妻子生氣。

  他現在唯一惦記的是:今天晚上的職業棒球賽夜間轉播是否完全錄像了。本來他應該在今天早上上班前按上定時錄像的,但是早上時間不夠,所以中午休息時間他從公司打電話回家,用「遙控」的方式,叫他太太按上定時錄像的開關。

  他或許是為了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會不會操作定時錄像而抄小路吧。

  這附近並不是沒有住家。在這條正在開發的淒清路上,有許多即將興建,待人訂購的房子。

  如果買下這一帶的房子,會比較靠近車站吧!大谷邊快速地走。邊這麼想。

  突然……他注意到前面有一輛自行車的燈光照了過來。當然,由於這一帶沒有公車經過,所以騎自行車的人還不少。

  是誰呢?這輛自行車竟然朝街燈很少的地方騎來。

  什麼嘛!……大谷歎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特別擔心什麼。只是,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夜路上,突然遇到不認識的人,可不是令人愉悅的事情。

  自行車喀答、喀答地發出聲音,與大谷擦身而過,然後……。

  大谷並沒有特別留意傾聽自行車在背後離去的聲音。可是,突然他覺得很奇怪。

  自行車的聲音又接近了,大谷回過頭去。

  自行車來到他眼前,就好像風吹過般。車子馬上朝旁邊飛馳而去。

  大谷覺得胸部一陣刺痛。

  但是,那時他並不以為意。

  剛才是怎麼了呢?

  他稍微歪著頭想道。大谷走了幾步後就咚地跪倒在地面。

  因為銳利的刀子深刺到他的心臟。但是,大谷到最後都沒有發現到自己被刺……。

  大谷的妻子由於丈夫交代她錄的職業棒球賽轉播錄壞了,她正在家裡考慮該如何向丈夫解釋……。

         ※        ※         ※

  閃亮的霓虹燈在本山的眼裡看起來就好像是糾纏不清的毛線團一般。

  本山並不是一個大近視眼,只是因為他現在喝醉了,無法確定焦點。

  「如果考慮到明天的事情的話,就不應該盡情地喝酒了。」本山用口齒不清的語調說。

  「是呀!」女孩子說。

  「對不對?公司都要求員工早上九點到,然後就忙忙碌碌地……」

  咦?本山歪著頭想道。……我應該是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喝酒的才對呀!

  同事是男的,這是絕不會錯的(當然呀!每天都見的人嘛!)但是,為什麼現在自己會和女人走在一起呢?

  不知什麼時候,男人突然變成女人了?

  本山在熱鬧街道的閃亮燈光中步履蹣跚地走著,他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女人。

  「你……是誰?」

  「真討厭,你忘了嗎?」

  女人似乎生氣了。但是,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真的生氣的樣子。「我們剛才在酒館一起喝酒,後來你不是邀我到外面走走嗎?」

  「我?是這樣子嗎……」

  「真是的!不要太過分呀!」

  「唉!真抱歉!那麼……我們現在要去那裡呢?」

  女人笑了一下說:「已經去過了呀!」

  「咦?」

  「我們剛從旅館出來。……你想起來了嗎?」

  「是這樣……嗎?」本山眨眨眼說。

  被她這麼一說……他似乎也記起了這個女人肌膚的觸感。

  「……哎啊!對呀!真不好意思,我竟然這樣漫不經心……」

  「你通常都是這樣漫不經心地邀人家去旅館嗎?真過分呀!」

  「不,不是的!絕不是這樣的!因為你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所以……。」

  在霓虹燈的光線中,本山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他倒抽了一口氣。……她長得一點兒也不漂亮。

  「我一個人住呢!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女人撒嬌地說。

  「送你回去……」

  「最近不是有神出鬼沒的殺人事件嗎?就在這附近發生的呢!所以,這麼晚,我很害怕呀!……你會送我回去吧!」

  「啊!啊……當然呀!」本山說。「這是男人的責任呀!」

  「你真溫柔,果然如我想像的一樣。」

  「嗯……」

  不快點逃走的話,就糟了!

  「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那邊打個電話。」本山說,「喂!你能不能去那邊等我一下。」

  「你不能逃跑哦!」

  「當然不會呀!」本山一邊暗自吃驚於對方的敏銳,一邊騙她說:「……那麼,我馬上就回來。」

  本山朝公共電話跑去,他拿起話筒,假裝投了十圓硬幣。他瞄了女人一眼,女人正在看牆上的廣告。

  太好了!就趁現在!

  本山朝黑暗的空地裡走去。

  哼!如果跟這樣的女人到她家去,不知道到時她又會怎麼說……

  「哎呀!」本山在空地裡面好像撞到了什麼人的樣子。「真抱歉……」他的下腹部好像裂開般地疼痛。

  本山壓根兒都沒有想至腹部真的被切開了……。

  「……喂!你在那裡?」

  女人發現他不見了,就追過來說:「你竟然逃走,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女人朝眼前的人影說:「喂!你要負起責任呀!我爸爸很囉嗦呀!」

  她的腳好像碰到什麼東西。她往下一看……在流過來的光線中,她看到本山的臉。

  而染在他白襯衫上的是血吧?

  那麼,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女人慢慢地抬起頭。她的胸口被尖銳的刀子刺進去的時候,她只深吸一口氣,連一聲哀鳴都沒有。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野口共子。而本山到最後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        ※         ※

  「這連續三人被殺的事情,我在報紙上看到了。」

  淳一淋浴完畢,清爽悠閒地說,「第四個被害者是誰呢?」

  「是個老人。」真弓答道。「……親愛的,你能不能替我泡杯咖啡?」

  「已經泡好了。」

  「你真細心。」

  「因為我們是夫婦嘛!」

  淳一迅速地熱好咖啡,注入兩個杯子裡。「……被害者是個老人嗎?」

  「嗯,是一個老爺爺。公園前面的公車站有張長椅子,天氣好的時候,那個老爺爺總是坐在那裡打盹。」

  「嗯。」

  「搭公車的人以及司機都認識這個老爺爺。所以,也沒有人抱怨他,而且,他也沒有妨礙到別人。」

  「兇手竟然殺這樣的老人嗎?」

  「嗯。……太過分了!」真弓皺著眉說。「……今天傍晚天色已經很晚了,在這個公車站停車的司機看到老爺爺還坐在椅子上,還以為他在打瞌睡呢!他想把老爺爺叫醒,所以就下車,走到椅子邊搖他,可是老爺爺卻倒了下來。」

  「還是用刀子嗎?」

  「背部中了一刀。從椅背的空隙刺進去的。……雖然也流了血,可是血跡在腳下,並沒有擴散開
來,所以沒有人發現。」

  「嗯。」淳一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被刺的?」

  「還不太清楚。大概是三、四小時前吧!……據說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

  「四點!」

  淳一的眼睛突然一亮。

  「又是在這種時間?」

  「嗯,可是,四點左右的時候是誰在使用這個公車站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搭公車的人幹的。畢竟,其它人也會在那裡走動呀!」

  「嗯。……道田在那附近拚命地走來走去打聽,可是似乎希望渺茫。」

  「嗯……」淳一點了點頭。「……有人來了!」

  玄關響起咚咚地敲門聲。

  「我是道田!真弓小姐在家嗎?」道田非常有精神的聲音傳了過來。

  「在這大半夜裡,竟然叫這麼大聲。」真弓站起來走了過去。「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叫太大聲嗎?」

  「啊……」

  真弓穿著一件下身幾乎透明的睡衣。

  「……怎麼了?」

  玄關裡傳來真弓的聲音。「……道田!振作點!……老公!」

  「怎麼了?」

  淳一跑去時,看到道田頭昏眼花,癱坐在玄關裡。

  「他突然軟綿綿地攤在那裡……。真可憐!道田大概也累了吧!」

  「或許吧……」淳一邊拉起道田,邊說道。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二章

  「我去上班了。」

  佐山直也在玄關說。突然他感覺到胃的附近有點疼痛,他閉了一下眼睛。

  「嗯。……你怎麼了?」佐山的妻子愛子出來說:「又是胃痛嗎?」

  「嗯……,沒關係,一下子就好了。」佐山等疼痛略微減輕後說:「已經沒事了!」

  他笑著說。

  「小心點呀!……不要操煩太多呀!」

  「嗯,是呀!」佐山穿上鞋子,「英子呢?」

  「……我起來了哦!」中學杬年級的英子穿著連身睡衣說:「爸,今天晚上您能早點回來嗎?」

  「不知道呢!怎麼了?」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

  佐山眨了一下眼睛:「對呀!……我都忘了!」

  「沒關係啦!」愛子笑著說:「你不要太勉強,工作比較重要。」

  「是嗎?媽媽的事情比較重要吧!」

  「是呀!我盡量早點回來吧!」佐山說,「那麼,我走了!」

  「小心點!」

  「爸,再見!」英子的聲音非常有精神。

  佐山朝公車站走去。他對連妻子的生日都忘得一乾二淨的自己感到略微失望。

  當然,佐山已經四十二歲了,而愛子也已經三十八歲了。或許他一直認為現在這麼大把年紀還過什麼生日……。但是,他從來沒有替妻子做過什麼事情,他自己覺得非常愧疚。

  但是,今天晚上能早點回家嗎?

  每天晚上停止營業後就要開會。……如果缺席回家的話,不知道會被店長怎樣責罵?

  身為銷售主任,佐山是最可能挨罵的。

  實際上,早上出門的時候,胃痛也是因此得來的。

  佐山直也是R超級市場的銷售主任。從這個店開幕以來,他就一直很努力地工作。

  但是……所有的超級市場連鎖店中,只有佐山工作的店業績老是無法提高。

  而店長近田心裡焦躁不安時,就把脾氣往佐山發。佐山也想把自己的怨氣朝下面發,但是……他的個性本來就不會對人亂吼,而且,現在的年輕人一遭人責罵,就馬上辭去工作

  結果,佐山老是處於挨罵的份。

  他要去搭公車。……突然他想起前面不遠的公車站,昨天有人被殺。

  真是令人厭惡的俗世。

  這陣子,這附近已經有四個人被殺了。報紙及電視也在大事報導這件事情,但是兇手尚未抓到。

  佐山想到自己的女兒,他當然希望早點抓到兇手。

  車站仍然很擁擠。但是,佐山並不是要去搭電車。從車站稍微步行到中央的繁華大街,然後轉進旁邊的小路。……從車站走到這裡得花十分鐘。

  佐山工作的R超級市場就在這裡。

  實際上,問題也就在這裡。雖然R超級市場可以說是位於「車站前」,其實離車站並不近,而且這裡又沒有公車通過。

  來這個超級市場的人如果不再走五分鐘與來時同樣的路的話,就那兒也去不成。五分鐘看起來似乎馬上就到的樣子,但是,提著沉重的購物袋,尤其是在夏天酷熱的天氣裡走路,五分鐘實在是太長了。

  如果說這裡只有一家超級市場的話,即使稍微不方便,客人也依然會來吧!但是,在車站前面還有兩家比這裡還晚開幕的新超級市埸。

  佐山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因為經營商店成敗的關鍵半數以上是取決於地點條件。……這個地點,注定是不討好的。

  店長近田也十分明瞭這一點。

  「決定把店面設在這裡的人是混蛋!」他一年到頭這句話都沒有離口。

  據說……或許是事實吧!……本來應該經過超市前面的公車路線,卻由於開發計劃改變而中止。

  如果沒有客人的話,店裡的氣氛就不太好。而店員也無心工作。如此一來,客人也根本不可能特意走到這裡買東西……。

  理所當然的結果就是現在的這種狀況。

  進入辦公室門之後,佐山就打卡。

  「……啊!主任,早安!」事務員北川爽子停止了擦拭桌子的手,抬起頭來說。

  「啊!你每天都好早呀!」

  「因為我住在這附近嘛!」北川爽子笑著說。「……等這裡忙完後,我就去泡茶。」

  「啊!你慢慢來吧!」佐山說,「店長還沒來嗎?」

  「嗯,他說今天要先去總公司一下。」

  「啊!是嗎?」佐山地想起來了,「那麼,大概不行吧!」

  「咦?」

  「沒什麼啦!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

  「哎呀!真好!那麼,今晚要慶祝一下吧!」

  「大概不可能吧!反正店長在總公司必定會被刮了一頓才回來的,他大概也會對我嘮叨吧!」佐山搖搖頭說。

  「可是……您一直都這麼辛勤工作,偶爾早退也無所謂吧!」

  「可是,如果店長不這麼想呢?」佐山打了一個哈欠,「……大家怎麼這麼晚都還沒來呢?」

  超級市場通常在開店的前三十分鐘是最忙碌的。但是,這家超級市場的店員幾乎都是在開店前十分鐘才姍姍來遲,開店之後才慢吞吞地整理架子上的東西。

  「……國井說她想辭職。」北川爽子端茶給佐山時說。

  「國井嗎?真傷腦筋!」

  又有令人頭痛的事情,國井令子是這裡的資深職員之一。

  「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怪異殺人事件,國井說她擔心小孩子的安全。」

  「她這麼說,我也不能說不準。」佐山歎氣說,「……昨天我家附近的公車站也發生事情了。」

  「嗯,我也看到了。好可怕!不知道能不能早點逮捕到兇手。」

  「大概是心理變態的人殺的吧!……希望不要在我們這附近出現才好。不然的話,客人又要減少了。」佐山苦笑地說。

  「您家中有女兒,您一定很擔心吧?」

  「嗯。……可是,也不可能天天跟在她身邊。所以,事先已經告訴她,如果太晚回家的話要打電話回來。」

  「總之,希望警察能多加點油!」北川爽子搖著頭說。

  她雖然不算是個美人,可是,給人一種頭腦清楚,很能幹的印象,的確是一位相當有魅力的女性。

  她單身,獨居。……她並不是一個不易引起男人搭訕的典型。

  「……那麼,今天還是得努力啦!」

  店長近田大約十點半才來上班。

  老是一副苦瓜臉的近田,今天臉色更是陰沉。

  「……店長,早!」

  佐山被叫進辦公室後,對近田打招呼說。

  「店長,今天生意很好哦!」

  「是嗎?」近田似乎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嗎?」

  「可以算是最後通牒吧!」

  「這……」

  「上面說要以這一個月的營運狀況來決定是否關閉這一家超級市場。」

  佐山坐在椅子上。雖然他自己也多少預測到會發生這種情形,但是,事到臨頭仍然令他震驚。

  「二個月的時間可以把業績提高一倍嗎?可惡!」近田憤恨地說。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如果這個店關門的話,反正我也是公司閒置的人了。你最好也事先有個打算,找找看有沒有其它更好的地方……」

  近田從來沒有這麼體貼過。

  佐山雖然也討厭過近田,但是,他還是希望朝一個既定的目標前進。他們兩人都沉默不語。

  突然

  「主任!」北川爽子跑了進來,「店裡面在叫您。」

  「有什麼事嗎?」

  「他們說請您再開一個收銀通道。因為客人太多,一個收銀機無法處理。」

  佐山和近田互相看了一下。

  他們兩人快步走到店裡去。

  佐山的眼睛張得大大地。……比起幾分鐘前,客人的數目激增了好幾倍。

  「太棒了!」佐山不禁叫了出來。「店長……」

  「嗯。」近田也一副非常興奮的表情,「你站在櫃檯算帳吧!我去店外招呼客人進來!」

  「知道了!」

  佐山老早就穿著一件大圍裙;近田把上衣脫掉後,丟給站在後面的北川爽子:「替我拿著!」

  然後,他就快速地朝店外走去。

  佐山也不瞭解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他沒有時間考慮這麼多。總之,每一個收銀機前都排著一長列。

  佐山把從未使用過的收銀機的套子拿起來,並用掛在腰帶上的鑰匙,打開收銀機

  「這邊的收銀機也可以使用,請到這邊來算帳!」他大聲地說。

  沒多久,主婦們就在他面前排隊。佐山對一位女店員叫道:「喂!過來替客人裝東西!」

  他沒有時間叫喚她的名字。

  佐山手指忙碌地按收銀機的按鍵,迅速地從第一位客人的籃子拿出東西……。

         ※        ※         ※

  「……生日快樂!」

  佐山和女兒英子一起大聲說道。愛子略微害臊地說:「謝謝!」

  他們一家三口來到車站附近的烤肉店。對佐山而言,這已經算是竭盡所能的奢侈了。

  「我要大吃一頓了。」英子拿起筷子宣佈道。

  「什麼嘛!女孩子竟然說這種話!」愛子苦笑地說,「可是,實在是太好了!店裡今天有這麼多客人……。」

  「我也很驚訝哦!比平常多了十二倍呢!而且,中途一下子牛乳缺貨,魚、肉缺貨的,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電話哦!」

  「所以,今天才能這麼早回來吧!」

  「唉!打烊後大家都累得筋疲力盡。……但是,是心情愉快的疲憊!」

  「多吃一點吧!」

  「嗯!」

  三人愉快地開始吃飯。

  實際上,他們全家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心情愉快地吃飯了。

  「……可是,為什麼突然這麼多客人都到爸爸的店裡去呢?」他們吃飯告一段落後,英子說。「我不認為這是爸爸的魅力哦!」

  「英子,你在胡說什麼!」

  「不,事實如此。」

  佐山把茶一飲而盡。「……英子,替爸爸再倒一杯茶,我們大家本來也都不明白原因。」

  「哦?」

  「打烊之後,北川爽子替我們解開謎底。」

  「這個叫做北川爽子的人是爸爸的女朋友吧!」

  「喂!什麼嘛!突然亂講話,她只是爸爸的同事而已。」

  「北川爽子我也非常熟哦!」愛子笑著說,「如果是她的話,你可以考慮考慮看看哦!」

  「如此一來,我根本就沒有心情去花了,」佐山開玩笑說。「我剛才說到那裡了?……對了!都是因為英子亂說話!」

  「北川爽子打電話給附近認識的一個太太,這位太太平常也是到車站前的超級市場買東西的。但是,今天卻到我們店裡來。」

  「嗯。後來呢?」

  「實際上……都是因為那件連續殺人事件……」

  「什麼意思?」

  「連續殺人事件發生在三個地點吧?對不對?大家覺得那條路還是很危險,所以都盡量避免走那條路。而且,公車站也發生事情了,搭公車去也很危險的話,那麼……」

  「我懂了。到目前為止只有爸爸的店附近還沒有發生事故。」

  「嗯,到我們店裡來的路上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唉:就因為這樣,所以今天才有這麼多客人嗎?」

  「嗯,好像是因為這樣子。」

  「我倒不這麼想。」英子說。「下一次,或許兇手會在爸爸的店附近出現也不一定哦!」

  「不要亂說話呀!」愛子皺著眉說。

  「不,的確如英子所言。但是,畢竟發生過殺人案件的地方還是令人毛骨悚然吧!」

  「這倒是真的。」英子點點頭說。「那麼,明天也許超級市場還會很擠哦!」

  「如果真的如此,就值得慶幸了!」佐山說。

  他還沒有把超級市場或許會關門的事情告訴愛子。如果像今天這樣生意興隆的日子再持續幾天下去的話,這個月的業績應該會上揚吧!如此一來……。

  「那麼,對爸爸而言,兇手還是不要被抓到比較好吧!」英子說道。

  「不!沒這回事。……還是希望早些抓到兇手哦!」

  佐山雖然如此說……。可是,他不禁被自己的真正想法略微嚇了一跳。

  確如英子所言。那個殺人犯如果在R超市以外的地方再次犯案的話,店裡的客人不是就會日益增加嗎?

  佐山如此想過之後,又搖了搖頭暗罵自己。

  如此一來,自己不是好像在期待殺人事件發生嗎?

  「爸爸,您不吃了嗎?」

  「嗯?不,爸爸還要吃哦!再叫一盤肉吧!」

  「嗯。」

  佐山笑著叫女服務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20 09:56 PM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三章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事情!」道田笑著說。

  真弓歎了一口氣說:「被道田你這樣說,我想我也完蛋了!」

  她搖了搖頭。

  「啊……不是的。我不是笑你呀!真弓小姐!」道田急急忙忙地說。「真的!我認為完全如真弓小姐您說的那樣呢!」

  「什麼?」

  「總之……那家超級市場的人一派胡言。真是沒辦法呀!」

  「唉!算了!」真弓邊開車邊說:「我自己也覺得好愚蠢呀!」

  「對……對嘛!」

  真弓與道田為了調查那個「連續殺人犯」,現在正朝R超市駛去。

  「現在幾點了?」

  「嗯……下午五點。」

  「那麼,我順便去買晚餐的菜好了。」真弓悠哉地說。

  「可是,真弓小姐,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剛才的事情嗎?……怎麼可能!」

  「就是嘛!」

  「可是,又沒有其它可疑的線索,沒辦法嘛!」真弓聳聳肩說。「在這個角落轉彎嗎?」

  「……好像是吧!……。有警官站在那裡呢!」

  轉角處有一位警官站在那裡指揮交通。

  「真的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真弓把車停在警官的前面。

  「等一下!喂!不可以在這裡停車!」警官滿臉通紅地大吼。「那裡不是寫著請在前面的停車場停車嗎?」

  真弓把身份證拿給他看,警官慌忙地對她敬禮:「剛才冒犯了!」

  「R超市是在這裡轉彎嗎?」

  「是的,從這裡轉彎後大約三百公尺的左邊。」

  「謝謝。……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因為這家超級市埸的關係……」

  「R超市怎麼了?」真弓問道。

  真弓自己去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非常擁擠,超級市場專用的停車場已擠得滿滿了。招牌上還寫著有第二、第三停車場。

  客人排隊排到店外。

  「現在還要等三十分鐘方可以進入店內,請您稍等一下!」一個男人手拿擴音器說。

  「太嚇人了!」真弓睜大眼睛說。

  「是不是不用錢呢?」道田也目瞪口呆。

  真弓走出車子後,一個女店員馬上跑過來說:「您在這裡停車,我們會非常困擾……」

  「不會停太久的。」真弓把證件拿給她看:「我是刑警。」

  「啊……真是失敬。」

  對方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相當能幹的女性。

  真弓心裡想:年齡和我差不多。不過,我的身材和臉蛋比她好。

  咦?自己在想什麼?

  「這裡的負責人是?」

  「店長出去了……。可是,主任在。」

  「主任在就可以了。」真弓點點頭。「你能不能替我叫他一下?」

  「嗯。」

  這個女孩子走去和手拿擴音器的男人說話。男人馬上走過來說:「我是主任,佐山。」他點了一下頭說,「請問您有何貴幹?」


  「在您這麼忙碌的時候來打擾,真是抱歉。」真弓朝店裡面看了過去。」客人真多呀!」

  「嗯,這一個禮拜忙得不可開交。」佐山歎了一口氣說。

  「實際上……我們是來調查那件連續殺人事件的。您大概知道這件事吧!」

  「當然。已經找到兇手了嗎?」

  「還沒有。」

  「真希望早點抓到呀!」

  「嗯……,實際上,有人向警察局報案說……」

  「說什麼?」

  「那個殺人案件是R超市的人為了招攬顧客到自己的店裡所做的。」

  「怎麼可能!再怎麼樣也……」

  「是呀!不過,托這件事件的福,來這裡的客人增加了卻是不爭的事實吧?」

  「的確如您所說。」佐山點了點頭,「但是,為了這樣而殺人……。原來如此!一定是車站前的超級市場的人講的。」

  「我無法奉告情報的來源。」

  而實際上確實被佐山言中了。

  車站前的兩家超級市場的店長一起來到警視廳,他們嚴厲地指責這家R超市的罪狀,當然課長似乎也認為這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是「沒魚蝦也好」,他還是命令真弓來調查。

  然而,即使這家超級市場的人真的是兇手,他也不會回答說:「沒錯!我就是兇手!」吧!

  「總之……」佐山說,「我們現在很忙,嗯……如果您需要我們店裡職員的不在場證明的話,請您等到我們打烊後再說,好嗎?」

  「不,這倒不……」真弓正要如此說時,突然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男人怒吼的聲音傳入耳朵。

  一個提著「R」超市的袋子的男人怒吼道:「這條魚腐爛掉了啊!你們這裡連爛掉的東西也拿出來賣嗎?」

  被罵的是剛才的那個女孩子。

  「北川……失陪一下!」佐山急忙跑了過去。

  「真是抱歉!我們馬上替您換一條……」

  「怎麼可以這樣就輕易了事呢!你們店長在那裡?」男子態度強硬地說。

  他就在大排長龍的主婦們面前大吵大鬧,大家都趣味盎然地看著他。

  「這個工作相當辛苦呢!」道田看了前面的情形之後說。突然他叫道:「咦?」

  「怎麼了?」

  「真弓小姐,您先生在那裡呢!」

  「咦?」

  真弓真的看見淳一正介入那個正在生氣的男人,與低著頭的佐山之間。

  「你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我只是一個客人而已。」淳一說。

  「你要幹什麼?」那個男人說。

  「你若要找這家店的碴,也得計劃得更好些!」

  「你胡說些什麼?」

  「你這個袋子的封口沒有貼膠布。如果經這裡的櫃檯算過帳的話,一定會貼上膠布。」

  「這……」

  「而且,這條魚的保鮮膜是曾經被拆開過然後又重新包上去的。一看就知道呀!」

  淳一指責對方說:「你好像是故意計劃要引起騷動的樣子嘛!」

  「你不要亂講!」男人的眼睛清楚地露出愴惶之色。

  「那麼,你把你袋子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看看!」

  「你胡說什麼?別開玩笑!」

  突然一個亮晃晃的東西在淳一手中一晃而過。啪嗒的一個聲音……。

  淳一用刀子把袋子的底部割破了。他的動作非常迅速。

  袋子的底部破了,咚咚地掉下來的是沒有經過包裝的馬鈴薯。

  「這個馬鈴薯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這家超級市埸買的哦!」淳一說。

  「你這個混小子!」

  男人朝淳一揍了過來。真弓冷眼旁觀。……當然,被揍的人不是淳一。

  一瞬間,男人的手臂被反轉過來,他發出一聲哀鳴。

  「那麼,我問你!是誰派你來的?」

  「這……」

  「手臂折斷的話,會非常痛的哦!」

  「對了!一定是車站前的超級市場的人幹的!」主婦們七嘴八舌地說。

  「好吧!……這個馬鈴薯如果還能吃的話,你就把它拿走吧!」

  淳一一鬆手,男人就逃之夭夭了。

  「真謝謝你!」佐山和北川爽子低著頭說。

  大排長龍的主婦們興奮地拍著手。然後,聽到她們說:「真惡劣呀!」

  「對呀!那兩家超級埸平常就令人感覺很壞。」

  「他們總以為消費者是沉默的,所以就趾高氣揚。」

  「我以後都來這裡買東西!」

  「我也是!」

  「加油呀!」

  佐山含著淚說:「謝謝!各位!謝謝你們!」

  真弓踱了過去說:「喂!」她敲了一下老公的肩膀說:「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當好人呀!」

  「哎呀!是你呀!」

  「什麼你呀我呀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買東西呀!」淳一若無其事地說。

         ※        ※         ※

  「……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北川爽子邊倒茶給他們三人……也包括道田在內……一邊說。

  他們現在在R超市內部的一間小房間裡。

  「以前我們輪班時都在這裡休息。但是,最近大家都沒有空休息。」爽子說,「你真好,有一個這麼好的先生……。而太太又這麼漂亮。我真羨慕你們。」

  「不……,沒什麼啦!只是常常被人家這麼說!」真弓說。

  「您如果是要買什麼東西的話,一切都免費,請不要客氣。」

  「真的嗎?」道田雙眼為之一亮。

  真弓了道田一腳說:「我們是警察,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那麼,你先生可以吧!」

  「這……」

  小偷(平常)都是順手牽羊的。可是,如此一來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真弓自己地無法判斷。

  「唉!算了!」淳一笑著說,「又沒有買很多東西,就讓他們破費一下好了!你不是很忙嗎?你忙你的吧!」

  「嗯,……那麼,你們慢慢聊!」

  爽子點個頭後,就走回店裡去。

  「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真弓說。

  「嗯,……太討人喜歡了。她好像暗戀他們主任的樣子。」

  被淳一如此一說,真弓也有這種感覺。

  「不過,車站前的兩家超級市場也實在太過份了!竟然說他們這家超市與連續殺人案有關……」

  「你說什麼?」

  真弓把自己來這要的原因說明了一下。

  「嗯!」淳一點了點頭:「其實,我也這麼認為。」

  真弓差點沒往後仰……。

  「……或許你會認為怎麼可能為了這麼點小理由就殺人。但是,這一家的業績太差,即將面臨關門的危機。對店裡的負責人而言,這是生死的關鍵。即使事情有些詭異也不無道理。」

  「可是,這怎麼……」

  「是呀!」道田說。「對方好不容易免費送我們東西!真可惜呀!」

  他似乎沒有把淳一說的話聽進耳裡。

  「這家店生意興隆以來,這一個星期沒有發生過任何一件殺人事件吧?對不對?」

  「這……這倒是真的!」真弓也點了點頭。

  「我去他們總公司打聽過了。這家超市的店長近田受到相當大的壓力。」

  「嗯,可是,證據呢……」

  「當然呀!這只是非常有可能而已。之後,就是你的責任了。」

  「麻煩的事情馬上就叫我做!」

  「喂!你是刑警呀!」

  「可是,你是我先生啊!」

  真弓偶爾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不,或許應該說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吧!

  「真是可惜啊!」道田還在那裡低喃道。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四章

  「爸爸還在超級市場裡吧?」英子低喃地說。

  她提著書包和運動袋,站在R超市的前面。……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

  當然,她並不是總是這麼晚方回家,今天社團有比賽……英子參加桌球社現在才回家。

  老師開車送她回來,由於車子剛好經過R超市的前面,超市裡面還點著燈,所以她就請老師在這裡停車。

  店裡面燈還亮著,裡面還有人在走動。英子由於知道爸爸總是留到最後才回家,所以認為爸爸一定還在這裡。

  和爸爸一起回家的話,她就安心了……。

  如果爸爸不在的話,那麼,就到店裡借電話,請爸爸來接自己。

  雖然說這陣子沒有再發生什麼案件,可是,殺人兇手還沒有被逮捕。

  英子繞到出入口的地方去。……她打開門,正要說話時,突然 ……

  「我不能這樣做!」

  她聽到這樣的聲音,英子嚇了一跳,這是爸爸的聲音啊!……怎麼了?

  「為什麼呢?」一個女人的聲音。「我雖然知道不可能永遠將這件事情隱藏下去……」

  「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也非常高興,可是……」佐山略微遲疑地說。

  「佐山,我……」

  「北川。」

  英子愣了一下。那個女人就是北川爽子。

  「這……。就把這件事情當作是我們兩人的秘密吧!」

  「佐山。」

  「請你諒解!……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空氣突然非常沉悶。

  「我非常瞭解呀!」北川爽子說。「我愛你。你應該知道吧?」

  英子的胸口撲通撲通地跳著。她覺得自己的雙頰好像火燒般地熱。

  爸爸……和北川爽子。

  雖然,她曾經拿這件事開過玩笑,可是,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但是,他們剛才的對話,似乎意味著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爸爸……竟然背叛媽媽!

  當然,媽媽也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可是,正因為媽媽相信爸爸,所以爸爸無論多晚回家,媽媽也沒有發過一句牢騷。然而,爸爸卻……。

  爸爸怎麼這樣子!

  英子不意地從出入口衝出外面。

  她幾乎是跑著出來的。

  因為她擔心爸爸萬一從超級市場走出來。

  她拚命地走了大約十分鐘,然後才放慢了腳步。

  她稍微喘息了一下。……爸爸大概不會追上來吧!

  英子慢慢地踱步回家。……走路回家的話,大約要花三十分鐘以上的時間,可是,現在也只能走路回家了。

  因為已經沒有公車了。

  英子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那件連續殺人案件。她現在滿腦子只是聽到父親與北川爽子對話後的震撼……。

  爸爸他……。爸爸他……竟然做這種事!

  「最討厭了!」英子一邊走路,一邊不禁低喃著。

  她流下淚來。……至今難以相信的事情,竟然在她眼前發生。

  這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而言,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震撼。

  她來到了最荒涼的地方。……英子終於注意到四周。

  令人毛骨悚然。最近殺人犯雖然的確沒有再出現了,可是,這種時候一個人在路上走……。

  這簡直就等於是向對方說:請來襲擊我吧!

  如果……我被襲擊然後被殺的話,爸爸會哭吧!如果他知道我之所以會獨自在這裡走,是因為他害的話……。

  嗯,如此一來,爸爸也會後悔目己所犯的錯誤吧!如果我被……。

  當然不會有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的話,自己也會很傷腦筋呀!

  突然,英子全身的血好像咻地被抽走般,她被一種恐懼感所盤踞。……好像有人跟在她背後。

  她至今都沒有發現到對方,大概是因為對方一直都躡腳前進的緣故吧!

  誰呢?難道……難道是那個「殺人魔」嗎?

  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英子跑了起來。她抱著書包和袋子跑了起來。

  她對自己腳的耐力很有信心。……她拚命地跑。

  她心想:跑進有開燈的人家躲避一下吧!可是,她也擔心自己會在對方開門之前就被殺了。

  她覺得胸口很悶,她一邊喘著氣,邊放慢了腳步。

  她沒有聽到腳步聲了。她回頭看時,沒有看到人的蹤影。

  太好了!……好像把他甩了!

  英子又往前走。距離家還有大約五分鐘。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影。英子一點兒也沒有感到害怕,她只是呆呆地想:「咦?這是什麼?」

  她看到這個男子手中亮晃晃的刀子的時候,她才覺悟到事情不妙。完了!

  刀子往上揚起。……咻!一個聲音響起。

  「啊!」這個男子叫道。

  刀子匡當地掉在地上。

  「別逃!」一個聲音叫道。

  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黑色的人影迅速地跑走,消失在黑暗中。

  「你沒事吧?」

  英子聽到一個聲音。然後呢?

  英子自己也不太清楚。突然眼前一陣漆黑……。

  英子昏了過去。

         ※        ※         ※

  稍微動了一下,少女張開了眼睛。

  「……啊!」

  淳一說。「你醒了嗎?」

  「我……」少女在沙發上緩慢地轉了一下頭說:「我怎麼了?」

  「昏倒了!」淳一說,「你叫佐山英子吧!」

  「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書包上有你的名字。」

  淳一指了一下放在地板上的書包和運動袋。

  「我……對了!差一點就被……」

  「剛才好危險呀!」

  「嗯……。是你救了我嗎?」

  「巧合而已啦!你和R超市的主任佐山有什麼關係……?」

  「我是他女兒。」

  「是嗎?我想大概也是如此吧!」淳一說:「熱牛奶。……你喝不喝?」

  「謝謝!」

  英子坐起來後,稍微閉了一下眼睛,等暈眩過去之後她喝了一口牛奶。

  「但是,好危險呀!你怎麼一個人走在那條路上呢?」

  「嗯……。因為比賽,所以比較晚回家。」

  「哦?」淳一歎了一口氣說:「快十二點了,你家要的人大概很擔心哦。打個電話回家吧!」

  「嗯。」英子回答後,又略微遲疑了一下:「沒關係。讓他們再擔心一下好了!」

  「哎呀!真是的!」淳一張大眼睛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爸爸和超級市場裡面的女人有曖昧關係。我剛才聽到他們……」

  「哦?」淳一興味盎然地說:「你能不能說得更詳細些?」

  英子把剛才在超級市場聽到爸爸和北川爽子的對話告訴淳一。

  淳一點了點頭:「所以,你才一個人在那條路上走嗎?」

  「嗯……」英子看了淳一一下說:「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話,我可能已經被殺了!」

  「或許吧!」

  「嗯……我可以親你一下當作謝禮嗎?」

  淳一稍微吃驚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家有一個非常會吃醋的老婆哦!」

  「……哎呀!」突然一個聲音說:「你不要客氣呀!」

  真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淳一深切地感受到:還好沒有讓這個小女孩親自己。

         ※        ※         ※

  「……原來如此。」

  真弓聽完事情的原委後點了點頭說,「你的心情我們雖然很瞭解,可是你這麼重要的初吻還是不要給像這樣的中年叔叔,應該給更年輕的人。」

  「我才不是中年人呢!」

  「哎呀!你不是常常在抱怨自己已經年紀大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哎呀!不是你說的嗎?那麼,一定是其它的情人說的羅?」真弓若無其事地說。

  英子聽她這麼說完後,笑了出來說:「……真是一對賢伉儷呀!真想讓爸爸和媽媽看到你們的樣子。」

  「不!其實我想你的父母親的感情也是很好的!」淳一說道。

  「可是,爸爸和那個北川……」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她真的很喜歡你爸爸吧?但是,我認為她不是一個會為了自己的愛情而破壞你們家的人。」

  「是嗎?」

  「你爸爸他……。你回家後仔細地觀察你的父母親。如果他有做過什麼虧心事的話,立刻就可以知道。」

  「嗯……」英子略微考慮後說:「那麼,我打電話回家好了!」

  「嗯,用這支電話打吧!」

  「嗯。」

  英子打電話時,淳一去廚房溫咖啡。

  「……真可惜啊!」真弓走過來說。

  「犯人的事情嗎?這次的犯人不是上次的殺人魔哦!」淳一說。

  「不是的。我是說那個女孩子。差一點點你就可以和那個可愛的女孩子親吻呢!」

  「拜託哦!我有你就夠了。」

  「真的嗎?」

  「嗯。」

  「那麼,證明給我看。」

  「喂。……那個女孩子還在呀!」

  「她在打電話呀!」真弓說。

  他們兩人正在慢慢地親吻的時候,突然 ……

  「對不起!我爸爸說他會來這裡接我。請問一下到這裡要怎麼……。啊!……對不起!」

  英子滿臉通紅。

  「……再過十秒鐘,我再告訴你。」

  真弓說完後,又和淳一接吻。

         ※        ※         ※

  「……真的非常謝謝你們!」

  佐山連續鞠了好幾次躬之後,才帶英子一起回去。真弓回到起居室後說:「你怎麼知道的?」

  「什麼事?突然這樣問。」

  「你剛才說的事呀!」

  「和那個女孩子親吻的事情嗎?」

  「不是啦!」

  「那麼,你是指那個女孩子的父親越軌的事情嗎?」

  「也不是這件事。你剛才不是說要殺那個女孩子的人並不是那個殺人犯嗎?」

  「啊!這件事情啊!」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太過正式了呀!」

  「什麼東西太過正式呢?」

  「對方上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而且他的動作誇張得好像是在對人說:「我就是殺人魔」。」

  「你說什麼呀!」

  「你看這個。」

  淳一碰地把刀子丟了過去。

  「親愛的!你想要殺我嗎?」真弓翻著白眼說。

  「不是啦!這是那個傢伙掉了的刀子。」

  「哦!這是很重要的線索哦!」

  真弓用手帕把刀子拿起來說:「好大的刀子呀!刀刃的長度有二十公分左右吧!」

  「嗯。你想真正的殺人犯會用這麼顯眼的刀子嗎?像這種在路上襲擊人的犯人是無所不在的。而
且,他總是趁人不注意時傷人。……所以才不容易抓到。」

  「那麼,這次是假借殺人魔之名羅?」

  「或許吧!但是,他也許打一開始就沒有殺人的意圖吧!」

  「咦?」

  「你摸摸看刀刃的部分。」

  真弓戰戰兢兢地用手指摸了摸刀刃。

  「哎呀!……一點都不利嘛!」

  「嗯,刀子不利。不過他的架式卻迫力十足。」

  「真是的!……那麼,犯人呢?」

  「不是有人希望那條路上也出現殺人犯嗎?或許他本來想在更靠近超級市場的附近做的吧!」

  「難道又是車站前的超級市場的人幹的嗎?」真弓似乎非常生氣的樣子:「絕不原諒他!把他斃了!」

  這句話是真弓的口頭禪。身為刑警竟然有這種口頭禪,實在是很危險!

  「沒有必要這樣做。」淳一說。

  「咦?」

  「我今晚出去了一下子。」淳一躺在沙發上說:「我剛才去了那兩家超級市場。」

  「咦?你開始做這種小買賣了嗎?」

  「不是啦!我稍微在金庫上動了手腳。」

  「你果然……」

  「我讓那個金庫打不開。」

  「咦?」

  「明天他們開店的時候,會無法從金庫拿零錢出來。他們大概會恨傷腦筋吧!」

  真弓吹了一下口哨說:「……不過,這樣就足以教訓他們了。」

  「我也這麼認為。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現在是課長頭痛,我們這些下面的人腳痛呢!」

  「哦?」

  「親愛的。」真弓朝淳一靠了過來說,「你能不能替我按摩?」

  「我似乎會全身痛呢!」

  淳一說完後就緊抱著真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20 10:35 PM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五章

  道田刑警非常煩惱。

  嗯,即使是頭腦簡單的道田,偶爾也會有煩惱的。(我可沒有說大家都沒有煩惱哦!)

  他獨自走在夜晚的路上也是因為他煩惱的結果所致。因為他現在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咦?……那麼,他不是獨自一個人羅?

  道田自己也很驚訝。

  「……你是誰?」他看了女人的臉後說。

  「哎呀!什麼嘛!」女人笑著說。「你忘記我了嗎?」

  對道田而言,與其說他忘記,倒不如說他根本就對她沒有半點印象。(真複雜呀!)

  「你剛才不是邀我去旅館嗎?」女人緊緊地挽著道田的手腕說。

  「我?」

  「是呀!」

  「真的嗎?」

  即使是非常容易相信別人的道田也無法立刻相信這件事情。

  道田確實多少喝了一點酒,可是,他還不至於醉到把自己邀這個女人去旅館的事情忘記。

  「喂!」道田說。「如果我剛才真的邀你的話,那麼真是非常抱歉,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哎呀!你討厭我嗎?」

  女人所說的話有點矛盾。

  她說兩人要去旅館,但是,兩人現在走的路卻是非常寂靜的道路,根本就不可能有旅館。如果有的話,大概是狸或狐專用的旅館吧!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哎呀!是嗎?」

  「她雖然是有夫之婦,可是卻清純、美麗,天真無邪,是正義的使者。」他覺得自己也是「正義的使者」的想法有點奇怪。「總之,真不好意思,就在這裡分手吧!」

  「唔!」女人略微自討沒趣地說:「好吧!不過,你再送我一下子好嗎?殺人魔很可怕呀!」

  被她這麼一說,道田身為刑警也無法拒絕她。

  「嗯,好吧!就送你到比較亮的地方吧!」道田點了點頭說。

  「謝謝你!」女人說。「……好像有人來了呢!」

  一輛自行車的光線從前面照了過來。

  光線靠近的時候,女人突然……「哎呀!」叫了一聲就把道田推開。

  道田吃了一驚。

  女人朝自行車的方向跑去。

  「救命!」她尖著嗓子說。「殺人了呀!那個男人是殺人魔!」

  她指著道田說。

  道田跳了起來。

  「喂!別亂開玩笑呀!」

  女人愣愣地站在那裡。自行車的燈咻地快速通過道田的旁邊。

  由於周圍太暗,所以根本就看不清騎車的人。道田不禁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也火大了。他朝著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的女人走過去說:「喂!你想幹什麼?」

  女人站在原地不動。……難能可貴的是道田竟然生氣了。

  唉!這種情形,即使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也會生氣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

  道田抓了女人的肩膀一下。然而……女人卻搖搖晃晃地側向道田。道田慌忙地往後退說:「拜託!……喂!不要這樣……」

  女人就這樣咚地倒了下來。道田也很訝異。

  什麼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

  道田正要蹲下去看倒在地上不動的女人時,突然覺得自己肚子的附近有點冷冷的。

  好像什麼東西濕濕地黏在身上。……他用手摸摸看……哎呀!是血呀!

  「哇!」道田大叫一聲。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被刺了呢?

  流這麼多血或許會沒救呀!啊……。真弓小姐,永別了……。

  他閉上眼睛,但是一點兒都不覺得痛,而且也不覺得氣息遠去……。

  「好怪呀!」

  他歪斜著頭想……然後才發現到原來是剛才那個女人倒下來時沾到的血!

  他往下一看,血正從女人的身體下面……流出。

  她什麼時候被刺的呢?

  「嗯……」

  那輛自行車!那就是「殺人魔」呀!

  他回頭看時,自行車的燈光已經遠離了。

  「等一下!」道田跑了起來。「站住!」

  這麼點距離一定追得上!

  道田拚命地跑。他這輩子像這樣拚命地跑只有在小學運動會,初戀的女孩子看他跑的時候。

  那時,道田得到了倒數第二名(因為他總是跑最後)的優異成績。

  總之……他現在要拚命地抓這個殺人魔王。他拚命地奔跑,然後……。

         ※        ※         ※

  「……你說你怎麼了?」課長說。「摔倒了?」

  「嗯……」

  道田噤若寒蟬,他的額頭貼著一塊大OK絆。

  「課長,請不要責備道田。」真弓說,「他拚命地追犯人,不小心跌個正著,撞到頭,所以昏倒了。」

  「真弓小姐!」道田不禁為真弓如此包庇自己而流下感動的眼淚。

  「……我懂了。」課長對道田揮了揮手說:「你可以回去了。」

  「是的……」道田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請不要過於責備道田。」真弓再一次說道,「只要將他革職就可以了。」

  課長正喝著的茶嗆得噴了出來……。

  「……可是呀……」他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說:「刑警竟然讓殺人魔在自己眼前犯案,這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呀!」

  「我懂。」

  「但是,這個被殺的女人也真奇怪呀!」

  「是呀!」真弓也陷入沉思:「如果說殺人魔只襲擊美女的話,我倒是可以當誘餌。但是,事情似乎並非如此……。」

  「……女人的身份查明了嗎?」

  「查明了。她叫做巖田良子。是個家庭主婦。」

  「普通的家庭主婦嗎?家庭主婦竟然邀道田去旅館?」

  課長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呀!她一定是視力相當壞。不然就是只要是男人就可以的吧!」

  「這……。她的先生呢?」

  「大概是個男的吧?」

  課長似乎筋疲力竭地歎了一口氣說:「真是的!我真幸運竟然有你這麼好的部下。」又說:「我明白了。總之,一定要快點逮捕到犯人。」

  「嗯,一定會在一、兩天內破案。」真弓信心十足地點了點頭。

  「真的嗎?」

  「嗯……大約一星期左右吧!當然,這也牽涉到運氣的問題。或評會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吧!更糟的話,或許得一年……」

  「在我有生之年逮捕到他!」

  「嗯,您務必活久一點呀!」真弓說。

  真弓帶著還很沮喪的道田到被害人的家去。

  這是一楝相當宏偉的建築物。令人不禁想:這棟房子裡的人是不是過著很優裕的生活。

  「……這裡的女主人為什麼要勾引我,又說我是殺人魔呢?」道田不禁說道。

  「是呀!……人各有所好,我也不清楚呀!」

  真弓的回答似乎並沒有讓道田很安心。

  巖田良子的丈夫非常地沮喪,不過他還是仔細地聆聽真弓說明。

  「我太太的行為的確會讓人覺得很怪吧!」他點了點頭說。

  「您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嗎?」

  「我太太是個非常富有正義感的人。」

  「咦?」這和她邀道田去旅館有何關連,真弓也不太瞭解。

  「我太太這陣子為了那件連續殺人事件幾乎夜裡無法成眠。」

  「你是說她認識的人被害嗎?」

  「不是的。只是她無法容忍世界上竟然有那樣壞的人存在。」

  「這……」

  「所以,我太太才想要自己冒險去抓犯人。」

  「可是,這是非常危險的呀!」

  「但是,我太太她做到了!……她一定很滿足吧!」

  然而,真弓卻不這麼認為。

  「可是,犯人最後還是逃走了……」

  「不,並沒有逃走。」

  巖田如此說完後,真弓和道田不禁面面相覷。

  「巖田先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犯人已經明白了。」

  真弓嚇了一跳。

  「真的嗎?」

  「當然!」巖田點了點頭說:「我太太被害時,在她旁邊的那個刑警就是殺人犯。」

  道田大吃一驚。真弓默默地用眼睛使了一個眼色說:「可是,巖田先生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呢?」

  「因為我不是警察。」

  這點我也知道。

  「為什麼……」

  「看人的眼光呀!我不認識那個刑警,可是,我太太從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他。她說:第一眼看到他時,你或許會覺得他好像是個非常遲鈍的男人,可是,他似乎隱藏著一股瘋狂的氣息。」

  「隱藏著瘋狂的……」

  「你和他都是刑警,所以你會以一般的眼光看他。但是,他是躲不過明眼人的眼睛的。」

  「那麼,您是說那位刑警殺了你太太羅?」

  「當然。……聽說你們已經追查到殺人魔的下落了。可是,不從這裡著手的話是枉然的哦!」巖田充滿自信地說。

  「……真弓小姐。」走出屋外後,道田說。

  「什麼?」

  「我……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情。」

  「我知道。」

  「是嗎?」

  道田安心地鬆了一口氣。「唉!如果被真弓小姐您懷疑的話,我打算一死了之。」

  「真誇張呀!」真弓笑著說。「不過,我注意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

  「那個叫巖田的人呀!他太太被殺了,可是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悲傷呢!」

  「真可疑呀!」

  「是呀!」

  「要不要逮捕他?」

  「等一下!」

  真弓一時陷入沉思。

  「……真弓小姐,你在想什麼?」道田似乎非常擔心地問。

  「……嗯。」真弓點了點頭。「還是逮捕好了!」

  「逮捕嗎?」道田精神抖擻地說:「趕快去申請逮捕令……」

  「自己的嗎?」

  「……你說自己的?」

  「因為我要逮捕你呀!」

  真弓如此一說,道田差點昏了過去。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六章


  「嗯……」突然從後面發出一個聲音,淳一嚇了一大跳。

  我實在太大意了!

  現在是深更半夜。……淳一剛做完一件工作回來。

  由於已經走到自己家門前,所以他的警戒心就放鬆了。

  現在,他手上的袋子裡至少放了價值好幾億日圓的寶石。如果對方要求要看裡面的東西的話,他也無計可施。

  「有什麼事嗎?」淳一邊回答,邊覺得好像在那裡聽過這個聲音。

  「今野先生……,是我。」

  淳一鬆了一口氣:「你不是道田嗎?」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

  「沒關係啦!」淳一笑著說。「怎麼了?又被真弓那個傢伙罵了嗎?」

  「如果是被罵的話還好啦!」

  「什麼意思?」

  「她認為我是殺人魔,要逮捕我。」

  「你說什麼?」淳一拍拍道田的肩膀說:「走吧!先進去裡而再慢慢談吧!」

  聽完道田的話後,淳一大略知道了事情的端倪。

  他把偷來的寶石妥善地收拾後,在起居室休息說:「但是,道田,無論如何真弓都不會真的認為
你是殺人犯的!」

  「真的嗎?」

  「她沒有跟你說這是為了抓犯人而設的圈套嗎?」

  「她說過。」

  「既然如此……」

  「可是,她總是用很可怕的眼光看我,還到處追著我要銬我手銬。她好像把我當成真的犯人……」

  淳一竭盡所能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可以想像到真弓要逮抓道田的情形。

  「……真弓也是不得已的。你也非常知道她的個性吧!」

  「嗯。可是,無論如何,還是……」

  「沒關係啦!……哎呀!她好像回來了。」

  道田臉色蒼白地站了起來:「拜託您不要告訴她我在這裡。」

  他嚇得全身發抖。淳一笑著說:「我知道,我知道。那麼,你藏在那裡吧!」

  他指了指門。「你放在玄關的鞋子我會替你藏起來的。」

  「真……真對不起!」道田慌忙地躲到門後。

  「……回來了啊!」淳一走到玄關說。

  「我回來了。道田有沒有來這裡跟你說什麼?」

  淳一用手指了一下道田的鞋子。說:「他打來一通電話。好可憐,他好像很沮喪的樣子。」

  「這是當然的呀!」真弓也故意大聲說。「道田有點兒怪怪的。」

  「道田嗎?」兩人進入起居室後,坐在沙發上說。

  「嗯。……剛開始時我也不相信。」

  真弓面有難色地點點頭。

  「那麼,你現在真的認為他是殺人魔羅!」

  「他的樣子有點怪。而且,他現在竟然失蹤了。」

  「哦?……」淳一陷入沉思:「但是,真令人無法置信。」

  「開始時我也這麼想。不過仔細看道田的眼睛,你真的會覺得有一股瘋狂的氣息。」

  道田大概在門後,嚇得臉色發白吧!

  「那麼,你真的要通緝他嗎?」

  「嗯,全國貼照片通緝他。……畢竟是長久以來與他合作,所以要逮捕他我也很難受呀!」真弓
表情嚴肅地說:「不得已的時候,我打算親自射殺他。」

  「這或許是他所最期望的結果。」淳一說。

  突然……門後傳來好像是東西掉下來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

  「或許是老鼠吧!」

  「好大的老鼠呀!」

  淳一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

  「喂!」

  「怎麼了?……哎呀!」

  道田癱在地上。

  「他怎麼了?」

  「大概是受了刺激,昏倒吧!」

  「這一招似乎太有效用了!」

  「讓他躺下來吧!」

  「嗯。」

  「躺在地上睡可能會感冒哦!」

  「沒關係啦!」真弓把門關上說:「為了不讓他打擾我們,就把他關在這裡吧!」

  她把門鎖上。

  「你累了吧?」

  「所以,才需要呀!」

  真弓緊抱淳一,邊親吻邊說。

         ※        ※         ※

  淳一讓真弓滿足地睡著之後,就準備妥當出門。

  「今天好忙呀!」

  他邊嘟嚷著,邊趣味盎然地說。

  漫漫長夜。……時間還很充分吧……。

  淳一朝R超級市場走來。

  當然這種時候,超級市場裡面沒有半個人。店裡的常明燈隱約地散放著光芒。

  從出入口進入是輕鬆容易的事情。

  淳一概略地朝店裡瞄了一下。

  「嗯……。在那一帶呢……」他低喃地說。

  當然,他確定不是在店裡面。但是,那裡比較有可能呢?

  淳一朝超市的內部走去,貯存貨物的倉庫在裡面。……雖然有門,可是並沒有上鎖。

  打開來看看吧……。

  淳一用盡全力把門打開。

  裡面瓦楞紙箱堆積如山。感覺涼嗖嗖的,大概是因為空調一直開著的緣故吧!

  淳一慢慢地在裡面走動,眼睛也逐漸適應了。

  那盞紅色的燈是什麼呢?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冷藏室的入口。

  這扇門好像非常重,裡面大概也相當寬敞吧!

  淳一朝紅燈的地方看去,他皺了一下眉。……因為那是「溫度上升警告燈」。

  果然,這個冷藏室裡面的溫度比規定的溫度還高。難道空調故障了嗎?

  淳一正想要打開冷藏室的門。……這時,淳一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好像有人來了!

  淳一快速而無聲地躲在堆積如山的瓦楞紙箱後面。

  「……不要緊吧!」一個人說。

  「嗯,不必擔心。」

  兩個人走了進來。……當然,由於裡面太暗,所以看不到臉。不過,聽聲音就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佐山和北川爽子。

  「不可能永遠都這樣子吧!」佐山說。

  「我知道。」北川爽子答道。

  她說話的聲音給人一種她似乎已覺悟的感覺。

  「怎麼辦?」

  「別擔心。一切交給我辦!」

  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泠藏室裡面。

  「果然不出我所料!」淳一低聲說。「……咦?」

  又有腳步聲。

  但是,這次的是……。一個人影出現在倉庫的入口。

  淳一悄悄地靠近對方,他把手伸到對方肩膀。

  她嚇了一大跳……。

  「噓!」淳一說。「到外面去吧!」

  「可是……」她是佐山英子。

  「乖!聽話!」

  淳一低聲說。他把英子從出入口拉了出來。

  「……我跟蹤我爸爸來的。」

  「真是的!你怎麼老是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呢?」淳一苦笑地說。「上次的事情並沒有讓你學乖嘛!」

  「因為……,爸爸果然和那個女人……」

  「幽會嗎?」

  「你剛才也看到他們兩人一起進去裡面了吧!」

  「嗯。」

  「那麼……」

  「唉!等一下嘛!」

  淳一打斷她的話:「他們兩人和沒有錢的小孩子不同哦!你認為他們會故意選擇這樣奇特的地力
幽會嗎?」

  「可是……」

  「要幽會的話,去旅館不就成了嗎?而且,北川爽子獨居,去她的住處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那麼,他們兩人在幹什麼呢?」

  「這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怎麼這樣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英子嘟著嘴說。

  「很危險哦!……上次襲擊你的人並不是真正的殺人魔呢!」

  「咦?」

  「這次的殺人犯是另一個人。總之,自從這家超級市場生意興隆以來,就再也沒有發生過殺人魔的殺人事件。」

  「那麼……犯人是?」

  「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

  「快告訴我嘛!」

  「噓!」淳一說。「出來了哦!」

  淳一拉著英子的手腕,躲在停車埸的角落。

  「……我送你回去吧!」佐山說。

  「不用了!」爽子搖了搖頭說。

  「但是,已經很晚了呀!」

  「早點回去吧!否則你女兒又要擔心了。」

  「她早就睡著了呀!」

  「不,年輕人都非常敏感的。」爽子說,「她或許已經知道我的心情。」

  「……北川。」

  「佐山,如果我……」她欲言又止。

  「什麼?」

  「沒什麼……。沒事!」爽子說。「佐山!」

  「嗯?」

  「請你閉一下眼睛。」

  「閉上眼睛?」

  「嗯,請你站著不要動。」

  「……嗯。」

  佐山閉上了眼睛。

  爽子很迅速地親了一下佐山,佐山非常驚訝地張開了眼睛:「嘻!嘻!」爽子笑著說:「這樣就難了。那麼,我把門鎖上後就回去。」

  「嗯,……那麼,我走了!」

  佐山說完後,走了出去。

  爽子目送佐山疾步離去後,她又進入出入口。

  「她又進去了。」英子說。

  「這實在是……」淳一站起來說:「你乖乖留在這裡!」

  「可是……」

  「親愛的!」

  一個非常凌厲的聲音傳來。……真弓站著瞪他們兩人。

  「嗨……」

  「你在這裡做什麼?」真弓生氣地瞪大眼睛說。

  「拜託哦!你認為在這種地方能風流嗎?」

  「我又沒有這樣問你。」真弓說。「剛才進去裡面的是……」

  「北川爽子。我正打算去看她在做……」

  這時,淳一聽到:「哎呀!」的哀鳴聲。他頓時緊張了起來。

  「糟了!」他跑了進去。

  真弓和英子也跟在他後面。

  淳一跑進倉庫後,看到泠藏室的門敞開著。

  「喂!有沒有人在裡面?」

  他這麼大聲叫後,突然從冷藏室出現的是……北川爽子。

  「哎呀!」

  英子大叫出來。

  因為血從爽子的腹部大量流出。爽子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振作點!」真弓跑了過來。「親愛的!快點呼叫一一零!」

  「不……不用了!」爽子痛楚地說:「危險呀……。佐山很危……」

  「咦?」英子張大眼睛說:「我爸爸怎麼了?」

  「你們是不是把殺人魔關在這個泠藏室裡面?」由於淳一這樣說,真弓不禁嚇了一大跳。

  「關在這裡?」

  「然後偷偷地送食物來。」

  「怎麼可能呢?……」

  「這是事實,你早就覺察出犯人是店長近田吧!」

  「是的。」爽子點點頭說:「因為……我以前是近田的愛人。」

  「原來如此……」

  「我……知道他一直很煩惱。他可能會因此而做出任何事情……」

  「喂!真弓,這裡就拜託你了。……佐山很危險!」

  「嗯。……那麼,我去呼叫一一零。」

  「我去打。」英子朝店裡跑去。

  淳一從進出口衝出去後,爽子很痛苦地喘著氣。

  「振作點!」

  「他無論如何……都不希望這家超級市場關門。」

  而這些正好點燃了近田本來就心理異常的火種吧!但是這次的殺人事件,近田本身卻成了毀滅超級市場的罪魁禍首。

  「我……把他關在這裡……。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大概會殺害更多人吧!」

  「你也可以向警察報案……」

  「如果這樣做的話,這家店就完蛋了。」爽子沉重地喘著氣說:「我知道不可能永遠把他關在這
裡。所以,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佐山,我要他盡量把我和近田兩個人留在這裡。」

  「可是……連你也變成這樣子……」

  「這是沒辦法的事。」爽子搖了搖頭。「反正……我本來就打算要死的。」

  「你說什麼?」

  「把他殺了之後,我也要……」

  「那麼……」

  「這樣一來……看起來就好像是情殺一樣吧!連續殺人事件就會成為懸案……」

  「原來如此……」

  「可是……他卻藏著一把刀子。」

  「你振作點!救護車馬上就來!」真弓鼓勵她。

  「……不要過來!」

  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真弓猛然回頭。

  近田緊緊地抓著英子,並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o4jp6vul40323 發表於 2010-5-20 10:40 PM

第五單元 太陽又西沉 第七章

  真弓全身緊張地發抖。

  淳一也真是的!這麼要命的時候卻不在!

  「那個男人已經走掉了吧?」近田說。

  「近田……」爽子奮力站了起來。

  「不要過來!」

  「近田……,不要這樣做!」

  「我不會放過佐山那個傢伙!」近田說,「殺他女兒更能讓他痛苦。」

  「近田……」

  「你和佐山都背叛我!」

  「不是的……」

  「你們把我關在那樣的地方……。我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

  「店長!」爽子突然發出尖銳的聲音。

  近田嚇了一大跳。

  「店長,您還聽不懂嗎?在店裡面竟然這樣……。如果發生命案的話,客人就不會來了。到時候怎麼辦呢?」

  爽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不……這……」近田開始猶豫不決。

  「我們店的生意好不容易才逐漸好轉,如果真的發生命案的話,不是會全部毀之一旦嗎?」

  爽子一步一步地往前進。

  「嗯……,這倒是真的。」

  近田變得膽怯了。

  真弓悄悄地拿出手槍。

  「店長!店長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哦!」

  「嗯。」

  「你不可以欺負這麼小的女孩子呀!」

  近田彷彿初次注意到被自己抓著的英子

  「啊!……真對不起!請原諒我!」他說完後,就鬆開手。

  英子當場坐在地上。

  「到這裡來!」真弓呼叫道。

  英子慢慢地朝真弓這裡爬來。

  「……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真弓把英子藏在自己身後。

  爽子一邊流著血,一邊朝近田走去。

  「店長……」

  「嗯。」

  「不可以使用店裡的東西。」

  「啊……」

  「拿給我,我把它放回架子去。」

  「嗯,……對不起!」近田把刀子遞給爽子。

  太好了!真弓握緊手槍,站了起來。

  這時,爽子突然兩手握著刀子,朝近田的胸部用力刺去。

  近田似乎非常訝異地瞪大眼睛看爽子。

  英子發出幾不成聲的哀鳴。

  近田眨了一下眼睛:「店……就拜託你了!」

  說完後就碰地頹然倒地。

  爽子也倒在地上。她倒在近田的身上,就不動彈了。

  真弓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變成這樣?」英子低泣道。

  然後……淳一出現了。

  「親愛的!」

  「結束了吧!」淳一點了點頭說。

  「你一直在這裡嗎?」

  「嗯。」

  「過份!這個小女孩差點……」

  「我隨時準備要殺他呀!」淳一碰地將刀子丟了過來。「我借了一把店裡面的刀子呢!」

  「……竟然為了店……」真弓皺著眉說:「簡直是瘋了嘛!」

  「當然囉!」

  淳一低頭看了兩個人的屍體說:「近田被工作逼得走投無路,所以就變得不正常。因此,他認為如果能提高店裡的業績,做任何事情都無所謂。」

  「可是,北川爽子她……」英子說。

  「她知道這件事情時已經太遲了。是店裡突然開始生意興隆時,她才發現到近田犯下的錯誤吧!」

  真弓歎了一口氣說:「她是自己要選擇死亡的。」接著又說:「她也有自己喜愛的人。但是,她非常清楚這種愛情反正是不會有結果的。」

  英子問:「她愛的人……是我爸爸吧?」

  「嗯,但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淳一輕輕地拍了一下英子的肩膀:「回去吧!你爸爸大概很擔心你呢!」

  「嗯……」

  英子略微低著頭,走了出去……。

  「……情況竟然變得這麼糟!」真弓搖了搖頭說,「這家店當然會關門吧!」

  「或許吧!」

  「因為……」

  「只要下任店長肯努力的話,一定還是會有一番作為的呢!」

  真弓稍微考慮了一下說:「你是指佐山嗎?可是……」

  「把近田藏在那裡的只是北川爽子一個人的主意。這樣處理的話,也沒什麼大礙吧!」

  「可是……」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罪。」

  「這倒是真的。」真弓聳聳肩說:「可是……」

  「什麼?」

  「你能不能替我叫一下一一零?」真弓問道。

         ※        ※         ※

  真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近中午的時候。

  「……累壞了吧!」先回來的淳一說。

  「累死人了!」真弓說完後,就攤在沙發上。「親愛的,你過來一下喲!」

  「喂……」

  「有什麼關係呢?我好累呀!」

  「但是……」

  「嚕囌!」

  真弓用力把淳一拉過來親吻……。

  「真的累壞了。」

  「這我也知道。」

  「簡直是在愚弄人嘛!」真弓非常憤怒。「我怎麼找都找不到道田。他不知道在混什麼?」

  「這是沒法子的事!」

  「為什麼?」

  「因為我們把他關在那個房間呀!」

  真弓眨了一下眼睛說:「啊!……對呀!」

  「把他放出來吧!他好可憐呀!」

  「等一下!」真弓抓住淳一的手腕說:「在放他出來之前……」

  她又親了一下淳一,然後問道:「讓他在裡面再待一下子好嗎?」

         ※        ※         ※

  「誰呀……」

  妻子被人殺害的巖田出來到玄關處說:「你是刑警吧!」

  「嗯。」

  真弓點點頭說:「殺人魔的真正身份已經查明了!」

  「我聽說了。」巖田皺著眉說:「聽說是超級市場的店長嗎?這個世界真是令人害怕呀!」

  「關於你太太的案子……」

  「如此一來,我太太也可以瞑目了吧!」

  「不過,你上次確實說過那個刑警是犯人……」

  「嗯,這大概是我判斷錯誤吧!」巖田爽快地說:「唉!人難免都會犯錯嘛!」

  「是呀!不過你卻犯了一個相當大的錯誤。」

  「不,這只不過是我太太的意見而已。」

  巖田倒是滿心平氣和的。

  「巖田先生,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什麼?」

  「你在外面有女人吧?」

  巖日把視線稍微移開說:「這……。但是,這是我的私事吧!」

  「沒錯!」

  「而且,我太太以為自己是業餘偵探,事件發生後,她就每天東跑西跑,令人愕然!」

  「這可以構成理由嗎?」

  「這對於你們刑警而言……」

  「我不是指你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情。」

  「那麼,你是指什麼?」

  「我是說你殺了你太太的事情。」

  巖田這時才突然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事情……」

  「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真弓拿出逮捕狀說:「你的情人害怕成為共犯,所以把事情全盤說出來了。」

  巖田臉色變得雪白。

  「……我想跟你介紹一個人。」真弓把門打開說:「這位是道田。」

  道田走了進來。

  「他就是你說的那位有殺人狂傾向的刑警。他上次也來拜託過你。……道田!」

  「是!」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說?」

  「想要說的話嗎?」道田點點頭說:「這個!」

  道田砰地揮了一拳,巖田就變成一個大字形,倒在地上……。

  「出局!」真弓拍手說。

         ※        ※         ※

  白晝的晴空中,煙火的聲音砰砰地震耳欲聾。

  「……那裡嗎?」淳一邊手握方向盤,邊瞄了一下天空中的廣告氣球,說:「不知道停車場有沒有空位?」

  「佐山店長應該會叫他們先把停車位空下來的。」

  「特例是不太好的!」

  「我可是冒死才破案的。」真弓亳不在意地說:「而且……」

  「你又是個美女,對不對?」

  「答對了!」

  「答對了!」道田在後座說。

  「哎呀!道田,你也在這裡呀?」

  「喂!是你叫他來幫忙提東西的嘛!」

  「哦?是嗎?」真弓若無其事地說。

  R超市的店長就是殺人魔,這一件事確實引起很大的騷動。

  車站前的兩家超級市場卻意外地安靜。他們大概想:自己也曾僱人騷擾R超級市場,結果卻招人厭惡。如果現在過於招搖,反而會壞了大事。

  R超級市關門一個月整修內部後重新開店。

  而新店長當然是佐山。

  「……好多人呀!」真弓瞪大眼睛說。

  全新的店面前,有許多家庭主婦在排隊。

  淳一慢慢地驅車前進。

  「今野先生!」一個非常尖銳的聲音傳來。英子圍著圍裙跑了過來。

  「……嗨!」

  「你來幫忙嗎?」真弓問。

  「嗯,來整理購物車,請到那邊左轉,爸爸在出入口等你們。」

  「那麼,謝謝你了。」

  他們依照英子所說的左轉後,就看到佐山和以前一樣圍著圍裙站在那裡。

  「……盛況空前吧!」真弓說。

  「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呢!」佐山微笑地說,「新開幕人很多是理所當然的。……我們現在有許多新做法。一方面要先確保停車場的新穎;另一方面用小客車到車站前面來回載送顧客。現在再抱怨
地點條件太差也已經來不及了。」

  「加油啊!」

  「嗯。」

  佐山的神情略微一黯:「為了死去的北川爽子,我也得更振作……」

  他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

  「那麼,我們去排隊囉!」淳一催促道。

  「不,你們請由這裡進來。如果排隊的話,大概得花上三十分鐘。」

  「我們不可以再這樣得寸進尺了。真弓,你說對不對?」

  「嗯,是呀!」真弓點了點頭,「那麼,道田,我們走吧!」

  他們三人排在外面行列的最後。沒多久,後面又排了許多人。

  「……雖然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可是,還是有這麼多客人呢!」真弓非常感動地說。

  「什麼事情總有運氣好和運氣壞的時候。」

  「你的運氣總是很好!」真弓微笑地說。

  「……真弓小姐!」道田悄悄地說。

  「什麼?」

  「嗯……你當時真的以為我是犯人嗎?」

  「你在意嗎?」

  「嗯。……你真的認為我是犯人嗎?」

  「嗯。」真弓略微聳聳肩說。「因為畢竟人也是時好時壞的呀!」

  「唔?」道田一副全然不懂的樣子:「那麼,現在呢?」

  「當然是好啦!」

  淳一聽他們兩人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不禁苦笑出來。

  離開超級市場的時候,道田抱著兩手幾乎抱不動的東西。

  對道田而言,離開超級市場的時候,很明顯的就是「運氣壞」的時候。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運氣好」和「運氣壞」是交替而來的。

  就好像太陽東昇西沉一般。

  煙火在晴空中又砰砰地響起大鼓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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