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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22 PM

如果囧 -【太子棄妃:青樓季九兒】《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5-30 09:19 PM 編輯

【書名】:太子棄妃:青樓季九兒

【作者】:如果囧

【內容簡介】:

  原來他就是當朝一手遮天的太子殿下,毒母弒兄控制著皇帝,名不正言不順登上太子之位,他的狠他的絕情震驚天下。

  他玩弄政治權謀、坐擁如花美眷時,她在民間苦苦找了他整整六年,找到最後只等到一封休書……

  難怪他能那麼輕易拋下她,一個青樓出身的低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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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24 PM

一紙休書(一)

  「季姑娘,這是太子殿下要我交給你的休書,請你過目。」

    春暖花開,西郡皇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京都子城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馬鳴車過,茶過飄香。

    天子腳下的人們穿著也尤其華貴,談吐優雅有理,譬如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綾羅綢緞在身坐在格格不入的路邊餃子攤上,卻依然彬彬有禮地將一份淡黃的書信遞到她面前。

    「休書?」

    像是聽不懂他說的似的,季九兒又喃喃地重複一遍。

    才二十二歲的她梳著婦人的髮髻,沒有珠釵手飾,為了方便幹活還包紮著一塊粗布的頭巾,纖瘦的臉上五官不揚,只有一雙大眼黑白分明,過分的執著有神。

    而視線落到桌上的休書時,唯一能看的眼也黯了下去。

    原來他真得是當朝一手遮天的太子殿下,下毒毒死自己的母妃,在百官眾目睽睽之下上演殿前斬兄,事後逼迫自己中庸的父皇寫下封太子的詔書,培植黨羽監國涉政。

    他是一個可怕到令人髮指的執權太子,不是上陽城那個只會逛青樓、進賭場的有錢公子哥……多麼大的反差,縱然她早查覺他不會是一般人,卻怎麼都料不到他是高入雲端的太子。

    垂在身側裙袍上的右手無聲地動了動,不是一隻好看的手,長著薄薄的一層繭不似女子的手,手指微弱地動了兩下後終是無力垂下,季九兒終究放棄,伸出左手去接書信,

想要拆開來一隻手卻是無能為力。

    坐在桌對面的年輕男子見狀連忙幫她拆了開來。

    「多謝。」季九兒捏著薄薄的紙,休書兩個字觸目驚心,她驚訝自己還能這樣平靜地說話,也許是多年的生活早把她的性子磨沒了。

    「沒事。」年輕男子看向她始終垂著的手顯得有些侷促,「季姑娘,你的手……」

    「六年前家裡起了大火,我想去救我的丈夫和兒子,被困在火中,右手就這樣廢了。」季九兒低眉,坦然地說完,沒有過多的表情。

    休書上的字的確是他的筆跡,一字一字冷漠無情。

    男子震驚,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丈夫和兒子就是自己侍奉的太子和大世子,只是她沉默安靜的神色讓他太過意外,她說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一樣。

    「筆墨不是新的,公子策……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寫下的?」季九兒又問,乾淨利落。

    男子愣了下,忙回道,「哦,是同太子妃成親那日寫下的。」

    同太子妃成親……呵,又娶了啊。

    休書一直寫著,卻到瞞不住的關頭才拿出來打發她。



一紙休書(二)

  捏著紙的手指指尖微微戰粟,季九兒咬著牙齒,死死地咬著,那她這六年來的尋找算什麼,自欺欺人嗎?

    「季姑娘……」年輕男子擔憂地注視著她。

    「我不知道六年前那場火是他想擺脫我、擺脫過去的身份才放的。」

  沒有落淚,沒有故作逞強的微笑,季九兒只是很平靜地敘述出事實,

  「其實他可以和我講明白,那我不會平白浪費六年光陰去做些無謂的事,我和小妹走到哪都是身無分文,飽飯都沒吃過一頓,就只是為了找他和孩子。」

    這大概是她季九兒這輩子最憋屈的事,她為了找個根本不想讓自己找到的人而放棄吃飽飯,都不像她季九兒了。

    談到錢,年輕男子才想起自己的使命,忙道,「季姑娘,我會派人一路護送你和令妹安全無虞地回到上陽城,至於錢方面不用擔心,太子吩咐過要讓季姑娘下半輩子足以富裕過活。」

    連露個面都不肯,寫了休書就要她走……還真像他會做的事,絕情利落。

    也是,堂堂一國的太子殿下怎麼會願意有一個青樓賤籍出身的糟糠之妻。

    「好,那麻煩爺了。」季九兒從容答應,沒有一點拐彎抹角,左手抓著休書站了起來,臉上有著明顯的送客之意,「爺要留下來吃碗餃子嗎?」

    年輕男子臉羞紅一大半,搖著頭窘迫地站起身,「我叫李書德,不是什麼爺,只是個跟在太子身邊做事的奴才而已。」

    「李爺的談吐不像。」季九兒淡淡地說道,把休書塞入袖子,眼神飄向餃子攤熱氣騰騰的鍋前。

    李書德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和她身線差不多纖瘦的少女站在鍋前忙著下餃子,捲起的袖子下露出一小截白藕似的細臂,靈巧的臉被薰得滿頭大汗,不時拿帕子擦去。

    「她是我妹妹。」季九兒見他看自己的妹妹便說道,又補一句,「是個啞巴。」

    「季姑娘,要是還需要什麼照顧請儘管說,太子一定會竭力盡最大的補償。」李書德幾乎是衝口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格外同情攜妹六年尋夫的季姑娘。

    季九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唇緊抿,半晌才一字一字道,「告訴他,他欠我季九兒的,他這輩子都還不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25 PM

一紙休書(三)

  李書德驚愕異常,還想說些什麼,季九兒卻已經走向鍋前,擺明把他晾在這邊,頓了頓,李書德摸摸鼻子離去。

    「小末兒,我來。」季九兒走到鍋前把小妹推開,只以左手翻著餃子,身旁的少女望了一眼離去的李書德,焦急地衝她指手畫腳。

    「姐,那人是什麼來頭?他找你做什麼?」

    季九兒看懂她的疑問,滯了半晌道,「小末兒,咱們離開上陽城六年了,也該回去了。」

    「姐夫和念辰呢?我們還沒找到他們。」

    看著妹妹比手畫腳敘述自己的意思,季九兒忽然很想掉眼淚,她浪費了整整六年,這六年她可以重入青樓,她可以接客,六年足以她掙到很多錢去治小妹的啞病,她卻沒有,

就只是為了找他。

    季九兒,你蠢得無藥可救。

    「不找了。」季九兒勉強笑笑,推過一個碗,麻利地盛起一碗餃子,「你今年都十六了,再不治拖了時間,嗓子一輩子都好不了怎麼辦。」

    小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端著餃子送到客人面前又轉回來,繼續比劃著靈巧的手指,「我都習慣了。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那人說了什麼?」

    知道瞞不過去,往鍋裡盛了幾勺水,季九兒緩慢地說道,「你姐夫把我休了,剛那人是他的奴才……小末兒,姐真是傻氣,找了六年就等到一張休書。」

    聞言,小末面色慘白,轉過身衝到街上四下尋找,好一會兒才哭喪著臉走到她面前,手指又劃起來,

  「那人不見了,找不著了,我們要討個說法,怎麼憑白無故就把姐休了,姐夫憑什麼這麼做。」



一紙休書(四)

  小末比劃地飛快,看得季九兒眼花繚亂,最後她只好抬起左手阻止小末繼續比劃下去,「都六年了,沒有這一封休書姐也撐不下去了,咱還能找一輩子嗎?」

    小末呆呆地看著她。

    季九兒扯起嘴角無謂地笑起來,「今天早點收攤吧,那位李爺說他會給我們很多錢,等回到上陽城咱們就去治你的嗓子。」

    連「你姐夫」三個字她都無法再說出來。

    小末直直地盯著她,好像想看穿她心裡想的,季九兒低下頭假裝忙碌地收攤,卻不慎打翻一碗熱湯,滾燙的湯水潑灑在手臂下,刺入心肺的痛疼得她齜牙咧嘴地大叫,

  「痛、痛,小末兒,濕帕子!」

    小末被嚇一跳,連忙捲起帕子絞濕再覆到她的手臂上,然後慢慢捲起她的袖子,濕掉的書紙被小末抽了出來。

    「休書」兩個碩大的字被水漬暈開,小末突然哭了出來,季九兒瞥了上面的字一眼,然後把頭撇到一邊,不再去看。

    街尾停著一頂富貴華麗的八抬大轎,珍珠流蘇沿著四角垂下在風中輕晃,刺目的尊貴金色轎身外,細細的白紗覆蓋住整頂過大的轎子,不烈的日頭下,幾個轎夫表情木然地站立等待著,

不遠處,一小隊禁衛軍嚴陣以待。

    李書德一路小跑到轎前,掀袍單膝跪下,「奴才叩見太子千歲。回主子,奴才已經把休書交給季姑娘了。」

    「她哭了麼?」轎裡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初夏微燥的空氣裡,他的嗓音陰鷙到蠱惑人心。

    怎麼會這麼問?李書德愣了下,一五一十地回道,「回主子,季姑娘沒有哭,她接受主子的安排。」

    「就這樣?」男子的聲音透了幾分陰霾。

    「回主子,季姑娘說……」李書德遲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26 PM

一紙休書(五)

  「遲疑什麼,說。」

    「是。季姑娘說,主子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起。」李書德冷汗漓淋地說完,揣測著主子陰晴不定心思,他只是傳話應該不會受責罰吧,雖然這話並不好聽。

    還不起麼……

    「回宮。」男子再沒有過多的言語,陰冷地落下話。

    轎夫們立即打起精神,搓搓手抬起轎子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李書德想想,邁開步伐跟上轎子,鼓足勇氣開口,「主子,恕奴才斗膽,奴才以為季姑娘很可憐。」

    一找找了六年,吃不飽穿不暖,還帶個啞巴妹妹,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你多嘴了。」轎裡傳出男子分外冷漠的聲音,讓人不禁生起一陣寒氣。

    「奴才該死。」李書德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他又不是第一天跟在主子身邊,知道主子的心思從來沒有人猜透過,卻還在這多嘴,真是活膩了。

    「她撐得住。」

    她撐得住,所有人都會垮掉,唯有季九兒不會,連一紙休書都不能讓她垮掉,季九兒還怎麼能垮。

    李書德詫異地張大嘴,剛剛是主子說話了?撐得住,那是什麼意思?

    餃子攤收到一半,這個從來都乏人問津的路邊攤繼李書德之後,迎來第二個不速之客。

    黑色馬車停在攤前擋住一大半的街,幾個腰間配刀的高壯大漢守在車前,面相凶煞直嚇得小末躲在季九兒身後不敢探出頭來。

    梯子被放置在車旁,車上簾幕被掀起,一個奴才慇勤上前扶住男子的手,「侯爺,奴才扶您。」

    季九兒盯著車上探出身子的男子,待看清容貌時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



一紙休書(六)

  男子玉冠綰髮,一身金鑲邊的黑墨長袍,拇指與食指上的玉扳指輕輕觸碰,彰顯著貴不可言的身份,而他過分妖美妖異的容貌更是讓人過目不忘,太過輕佻上揚的眉眼猶如玉狐,鼻太挺,

唇太薄,膚過白……美得不像個男人。

    季九兒從沒想過小時候那個虎頭虎腦的傢伙長大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直以為世上只有那個休掉她的男人才稱得上好看。

    男子迎上她震驚的視線,不自覺收斂了身上幾分妖氣,嘴角張揚地咧開,「季九兒,別來無恙。」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翻……

    季九兒無法像面對休書的那抹坦然,喉嚨宛如被魚刺哽住,直到男子走到自己面前,季九兒才難以置信地開口。

    「蕭良辰,原來你沒死。」

    從小時候到現在,她似乎永遠都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

    被稱作蕭良辰的男子妖嬈一笑,旁若無人地攬過她的肩,低低地說道,「走,婆娘,我們去喝兩蠱。」

    她過了六年千篇一律的生活,卻在這一天通通被打破,蕭良辰沒死,而她等到當朝太子的一紙休書,老天爺是嫌她的日子過得太平淡麼?

    「婆娘,喝酒就喝酒,你琢磨什麼呢?」

    蕭良辰的聲音打破她的思緒,季九兒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身處酒館的廂房,夜色慢慢籠罩過酒館外的大片天空,雨沒有預兆地落下,啪嗒啪嗒地從房簷上沿下成幕,一聲響過一聲,

八仙桌前的兩人都任憑窗戶那樣開著,看雨水一點一點濺進來。

    看著蕭良辰一杯杯灌下酒,季九兒回神,執起一杯酒喝下肚,辣辣的一路燒進肚。

    蕭良辰低低地笑起來,「不愧是季九兒,也只有你能陪我這麼痛快地喝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28 PM

本帖最後由 foguin 於 2011-2-20 07:32 PM 編輯

一紙休書(七)

  季九兒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杯子就朝對面那張妖異的臉上砸去,蕭良辰笑容凝在唇邊,不躲不避,任由杯子砸到自己頭上又滾落下去。

    「蕭良辰你王八蛋!你沒死,你在這過逍遙日子,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季九兒用盡力氣嘶吼。

    蕭良辰沉默不語地看著她,翻起一個新杯子又替她倒上酒,「婆娘,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九兒慘笑,舉杯便是一口飲盡,「你們統統都是王八蛋。其實你們從來不拿我當自己人,或者在你們眼裡,我連人都算不上。」

    「你不要妄自菲薄。」蕭良辰皺眉,越過桌走到她身邊坐下,手安撫地摟過她的肩。

    「妄自菲薄……哈,哈哈,真不像你蕭良辰會說的話,果然變成侯爺後連談吐都變高高在上了。」像是蕭良辰說了天大的笑話,季九兒捧腹大笑。

    蕭良辰沉默地摟著她,他有太久太久沒聽過她的笑聲,沒有聽過她聒噪的聲音。

    「我季九兒不懂修了幾輩子的福,三個一起長大的發小全是了不得的人。

  雲蘇變成護國將軍的遺孤女,你從龜公妓女之子一躍而成什麼侯爺,剩下一個更離譜,他居然是太子……你知道嗎?他從前只知道青樓、賭場的門朝哪開,他現在竟然是一朝太子……」

    季九兒一骨腦地發洩出來,笑著笑著眼淚閃出眼眶,無聲地流了一臉。

    「我曉得……」蕭良辰蹙起眉,臉上沒有半點笑意,「我曉得他今天拿休書給你。」

    「你知道?」季九兒呆呆地注視著他半晌,然後又笑起來。



一紙休書(八)

  「我就說你們從來不拿我當自己人,其實想想也是,從小就是我纏著你們玩,而你們只想和雲蘇玩……我最沒出息了,你們三個都是人中龍鳳,我就只是個青樓出來的殘花敗柳……」

    「你知道我從來沒嫌棄過你。」蕭良辰被激得慍怒,摟著她的手掐緊了幾分。

    「我懂,你還說過要是以後雲蘇沒問題,你就娶我,我當時好高興來著。可是後來我嫁給了他,今天又被他休了……」

  被蕭良辰掐疼,季九兒清醒了幾分,不動聲色地從他懷中躲開,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問道,「雲蘇呢?她還好嗎?你們都在這裡,她應該也在。」

    宛如提到一個禁忌,蕭良辰妖美異常的臉神色大變。

    「她是太子妃,雲蘇她成了太子妃。」

    這一下輪到蕭良辰猛灌自己喝酒,拎起酒壺就往嘴裡倒去,然後學季九兒把酒壺往地上一摔,嘶聲力竭地大吼,

  「我蕭良辰他媽的為她做了那麼多,她拍拍屁股就做了太子妃,我他媽就是犯賤還守在這裡!」

    蕭良辰咒罵得大聲,窗外重重的雨聲都成了背景。

    原來雲蘇是太子妃。

    雲蘇成了他的娘子……

    而自己成了他的下堂妻……

    季九兒整張慘白無色,老天爺一天之內把所有的壞都獻給她了。

    造化弄人,糾糾纏纏這麼多年,到頭來她還是一無所有,早知道是這樣,她季九兒絕不要和這三個人結識於孩提時,不要認識雲蘇,不要認識蕭良辰。

    更不要認識……公子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29 PM

醋意翻騰(一)

  喝了一晚上的酒,季九兒從頭疼欲裂中醒來,一睜眼便見到一張美得跟張玉面狐狸似的睡臉,而僅穿著一件褻衣的自己正被蕭良辰緊緊地纏抱在懷中。

    頭頓時更加痛了,季九兒自他懷中掙扎地坐起,入目之處是極盡奢華富貴的金玉軟床,裡三層外三層的曳地幔帳半開,地上鋪陳的牡丹花毯子一直延伸向外,

讓她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屋子大到匪夷所思。

    「蕭良辰,起來。」季九兒使勁去推手還樓在自己腰間的蕭良辰。

    「嚷什麼,頭痛死了。」

    蕭良辰全然不顧把臉埋到她懷中繼續睡,季九兒扯起他的一抹青絲猛地往外揪。

    「啊……」蕭良辰痛叫著醒過來,揉著惺忪的眼愣愣地看著她,又看看身上僅著的絲綢單衣,再看向兩人身下的床,妖媚的眼睛越來越不可置信地睜大,然後在自己的怪叫聲中摔下床。

    他總是後知後覺。

    季九兒同情地瞥他一眼,左手拉過錦被蓋到自己身上。

    「臭婆娘,你怎麼在這?他媽的到底出什麼事了!」蕭良辰從地上爬起來,一張妖嬈的臉幾近扭曲。

    「這是你的侯爺府。」季九兒躲在被子裡理所當然地說道。

    「屁話,我當然知道。」蕭良辰大嚷嚷起來,「但你怎麼在我床上,我們不會……不會……」

    「你吐了一身,所以你的家丁給你脫了衣服。」季九兒眼觀六路地尋找著床上有沒有多餘的衣物,僅管兩人再熟,這樣四目相對還是有點尷尬。

    「那你的衣裳呢?」蕭良辰沒忘記剛才看到她身上也僅剩一件褻衣。



醋意翻騰(二)

  季九兒橫了他一眼,「我也被你吐了一身,本來要換衣物,但你一直死纏著我,罵了一頓雲蘇的壞話。我們連澡都沒洗,你聞聞自己身上,臭得和茅坑一樣。」

    話一出口,兩人都呆住。

    似曾相識的話,一牽動便牽住過往。

    可是,過往終究是過往,誰都不能活在過往。

    季九兒垂下頭去。

    「侯爺,姑娘,你們醒了啊,奴婢傳其她人進來侍候侯爺梳洗。」一個丫環端著一疊衣物走進來放到床邊,「姑娘,你昨晚上讓人去帶訊給餃子攤的季小末姑娘已經帶了。」

    說完,嫩生生的丫環看了衣裳凌亂的兩人一眼又滿面紅潮羞澀地走出去,「奴婢先退下了。」

    天知道她腦袋是什麼旖旎的畫面……季九兒同蕭良辰頓時相顧無言。

    季九兒放下被子,拉過衣裳用左手一點點穿上,蕭良見她這怪異的舉止不禁問道,「你右手怎麼了?」

    「廢了。」季九兒隨意說道,又白了他一眼,「蕭良辰,你真站那看我穿衣裳?還不滾出去?」

    蕭良辰僵硬了臉色,卻不是因為她後面一句。

    「婆娘……」他坐到床沿,唇抿了半晌才開口,「婆娘,我真不知道你過得這麼苦,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

    知道又能怎樣,發生的就是發生了。

    「……」季九兒無言地看著他,她早已習慣那個動輒怒罵的蕭良辰,眼前的蕭良辰太過人性反而讓她不適應。

    氣氛凝結了一會兒,蕭良辰索性跳上床摟住她的肩,一本正經地說道,「婆娘,要不,你跟了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33 PM

醋意翻騰(三)

  季九兒剜他一眼,「我像是那麼水性揚花的女人?昨天才被人休下堂,今天就跟你?」

    「他想休你又不是昨天才有的念頭。」蕭良辰脫口而出。

    季九兒蒼白了臉,推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繼續穿衣。

    「我不是這意思……」蕭良辰自知失言,抓住她的雙臂逼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婆娘,他不要你,雲蘇也不要我,你做我的女人不是很好嗎?」

    「好什麼!」季九兒狠狠瞪他,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禁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蕭良辰,老實說,你是不是這些年特缺女人?居然把念頭動到我頭上了?」

    「什麼?」蕭良辰被說得愣住。

    季九兒連忙掙脫開他的手臂,抱著衣裳下了床就往外跑,蕭良辰這才反應過來,羞憤大怒,「季九兒你這臭婆娘,你敢消遣我!」

    季九兒笑著逃躥,可她顯然忘了現在的蕭良辰根本不是小時候的蕭良辰,他比她高,他比她結實,他還比她跑得快。

    蕭良辰幾步就追上去,從後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摟進自己懷裡,不滿地用下巴去磕她的頭,「跑啊,臭婆娘,看我怎麼削你!」

    「放手,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來了!」

    「放個屁,敢消遣我我抽死你!」

    ……

    「你們在做什……九兒?!」

    一個柔軟而震驚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兩人的嘻皮笑臉。

    季九兒怔怔地朝門口望去,然後笑容一併凝在唇畔,沒想到再重逢竟然是這種場面。

    早知道雲蘇長得很美,沒想到打扮起來居然如此雍容華貴,她比以前豐腴了些,月白的廣袖長裙及地,溫婉可人的臉上粉黛半施,複雜繁鎖的髮髻上僅插著一枝光彩艷麗的金雀髮釵,

卻足以讓她彰顯貴不可言的身份。



醋意翻騰(四)

  像是為了突顯兩人是白首夫妻一般,雲蘇緊依著的男子也是一襲月白長袍,厚底鑲金絲邊的白靴,形似蒼鷹的白玉吊墜垂於腰間,和蕭良辰不同,他身上的氣息沒有一絲妖氣,

卻是陰冷到寒粟,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陰邪到英俊,太過邪氣的他與身上皎潔的一抹月白截然反差,卻又奇怪的相得益彰。

    只一眼,季九兒就能篤定,比起六年前,他內斂陰沉太多。

    「砰——」

    季九兒被狠狠摔到地上,待看到蕭良辰把剛才抱她的雙手藏到身後,驚慌失措地望著門口的雲蘇時,季九兒心裡不由得苦笑,不為雲蘇而生的蕭良辰就不是蕭良辰,她早知道。

    蕭良辰見她摔倒又忙去扶她起來,想了想又拉著她朝門口的兩人跪下來,「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良辰陌生的言語,讓季九兒呆了半晌,然後僵硬地重複著一字一句,「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沒有人叫起身。

    空曠的屋子裡寂靜如死。

    「不知千歲爺擺駕寒舍有何貴幹?」蕭良辰首先出了聲音。

    「九兒!」像是被驚醒,門口的雲蘇一跛一跛地衝過來,拉著季九兒站起來激動地難以自持,「九兒,我是雲蘇,我是雲蘇啊……」

    雲蘇……凝視著近在眼前的美人,季九兒無比的陌生。

    「婆娘。」見季九兒久久沉默無語,蕭良辰逕自站起來擔憂地看著她,雲蘇慌亂地看向他,「良辰,九兒怎麼了?她不認得我嗎?」

    季九兒沉默地別開眼,她提不起一絲力氣說話,她怕她說出口全是虛偽的逢迎討好,以前青樓的老鴇艷娘便說過她沒有青樓皎好的容貌,卻有青樓諂媚的性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35 PM

醋意翻騰(五)

  但她不想把這性子用在雲蘇身上,至少目前還不想……

    「日頭已上三竿,衣衫凌亂不整,成何體統。」一道陰鷙的聲音插進來,雲蘇和蕭良辰齊齊望向門口的公子策,當今的太子千歲爺。

    而公子策陰冷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始終定在衣衫不整的季九兒身上,見狀,雲蘇眸色一黯。

    季九兒一貫知道自己沒用,卻沒想到自己會沒用到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就開始顫抖,而眼睛,再是不敢再多看一下。

    她已經被他休了。

    她即將被他趕出這座城池。

    他從來就不屑她,六年前是,六年後還是。

    ……

    十六年前——

    上陽城,地處梁、東都、西郡三國的交界處,是一座三不管的城池,龍蛇混雜,窮人、流氓、達官貴人、皇室貴胄、武林中人比比皆是……

    據說城主是天下第一美人,卻從未有人真正能描述其容貌,連性別都無從知道。

    白天,寬闊無盡、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座樓挺然而立,窗欞上飛舞的絢爛薄紗猶如女兒家的纖纖玉臂在招攬,一眼望去,樓中匾額恰然鏤刻著三個字:女兒樓。

    九兒賣身進女兒樓的時候才六歲多,那時上陽城的花開得很美,草也綠得尤其翠綠鮮艷。

    她一個人跪在女兒樓的台階上,看著周圍的酒囊飯袋腆著肚子進進出出,龜公出來踢她走,九兒閃躲著跑開,等龜公一走又跪了過去,龜公又來踢,這樣反反覆覆直等到第二天的早上,

老鴇才出來見她。

    老鴇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體態豐盈,穿著九兒從沒見過的綠羅裙,前襟大膽地敞著隱隱露出起伏……

    「小丫頭,你和龜公說要賣身女兒樓?」老鴇閱人無數,但怎麼也沒碰上自己賣身進青樓的。



初入青樓(一)

  九兒堅定地點頭,老鴇問為什麼?

    九兒沒有遲疑,一道不屬於半大孩子的光芒在一雙眼裡若隱若現,「我爹爹死了,我娘病了,下面還有個小妹。」

    爹死娘病,所以一個六歲的孩子要賣身撐起一個家。

    老鴇上下打量著她,以她毒辣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這孩子不是棵好苗子,瘦瘦巴巴的,乾枯的亂髮,五官分明卻並不突出,只有一雙眼睛還能看。

    饒是此,老鴇還是帶她進了女兒樓,畢竟多個打雜的還是好的,九兒感激地跟在她身後,一雙眼骨碌碌地四下轉著。

    櫻唇中發出妖嬈的曲調在女兒樓裡每一個角落響起,伴隨著那些大人恬不知恥的大笑聲,看得九兒一愣一愣的,從今天走她就要在青樓生活了。

    老鴇帶她拐進一個雜房,外面站著兩個龜公。老鴇說自己叫艷娘,九兒點頭討好地喊了一聲,「艷娘有禮。」

    艷娘笑這小孩子的諂媚。

    一推開門,九兒就見到一個紮著雙髻的女孩子,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穿著鮮艷的衣裳正窩在床頭哭,聽到門的聲音,抬起一張滿是泥巴的臉畏畏縮縮地看著艷娘。

    「哭什麼哭!死爹娘了?我這女兒樓可不是給你哭喪的地。」

  艷娘瞪那女孩一眼,話說得不輕不重卻讓女孩嚇得哭更大聲了,艷娘不耐煩地沖九兒隨手一指,「以後你就和她一個房間,先在女兒樓打打雜,她叫雲蘇。」

    九兒走過去摸摸雲蘇哭得死去活來的臉,「雲蘇,我叫九兒,季九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38 PM

初入青樓(二)

  雲蘇不說話,卻聽艷娘冷笑一聲,風韻的眼底儘是冷漠地映著九兒友好到討好的臉,卻也沒說什麼。

    在離去的時候,艷娘回過頭來說,「你們記著,到了這裡咱們就是這世上最低賤下作的人,進了青樓這個門檻得認這死理。」

    九兒同雲蘇面面相覷,瞳眸裡彰顯著無知的年幼。

    在女兒樓呆了幾個月後,九兒抱著一大盆的髒衣服穿到女兒樓後院,腦袋裡混混的,反反覆覆都是艷娘訓理的那些話,一會兒要她和雲蘇認清自己的身份,

一會兒又要凶巴巴的龜公盯著她們幹活……永遠有說不完的訓示和幹不完的活。

    被霧濡濕的夜微涼微涼,月光沁涼卻也很好地照到每一處。

    臨近井口,一道刺透皮肉的聲響響起,九兒整個人呆住,傻乎乎地望向前面。

    井邊,一個高壯的男人背對著她緩緩倒了下來,然後慢慢顯現出他身前的人……

  一個少年,一個著墨一樣黑色長袍的少年微低著頭,佈滿陰霾,九兒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的皮膚更甚月華。

    只見少年單膝跪地蹲下身來,從躺在地上的男人胸膛上猛地拔起一把匕首,月光下染著血的匕首。

    是血……

    九兒的腿肚子開始打顫,不知道為什麼,她連尖叫都嚇得不敢。

    少年就著男人的衣服反覆擦了擦匕首,被血掩藏的銀輝重現天日,像是仍嫌髒似地,少年低頭又在男人身上擦過,這才端詳起一塵不染的匕首,銀色的鋒刃映亮他的下頜。

    九兒看到了那雙唇,淡淡顏色的唇,薄薄的、抿緊的,慢慢地抿起一個得逞的笑容,邪氣得令人不敢正視,很漂亮,是她從未見過的漂亮,僅僅一個笑容足以致命……

    九兒想到了逃。



初入青樓(三)

  少年蹲在屍體邊突然抬起了頭,九兒懷裡的盆砰然落地。

    「我……我不會告訴艷娘的。」

    在她小小的腦袋裡認為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就是艷娘,她能決定女兒樓裡所有姑娘的命運,丟下這一句,九兒連一眼都不敢再看落荒而逃。

    衝進後院自己的房裡九兒把門栓用盡全力拴住,想想不夠又把凳子全堵在門上,小小的身子又衝到桌子旁邊拚命推桌子到門邊……

    雲蘇坐在床上就著燭火在笨手笨腳地學縫補衣服,見九兒這樣不解地問道,「九兒,你在做什麼?」

    雲蘇跟著女兒樓裡的姐姐們學得一口溫聲軟語,平日九兒很喜歡這樣聽她說話,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死人、殺人……

    一口氣吹滅了蠟燭,九兒蹦上床拉著雲蘇用被子蓋好,這才發覺自己全身都在抖,抖得不行。

    雲蘇又要問些什麼,九兒一隻手死死地摀住她的嘴,顫抖卻堅持。

    靜極了。

    她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然後又聽到步伐聲靠近窗戶,厚重的靴底踩在磚上發出叩叩的聲響,徘徊,不止。

    雲蘇睜著大大的眼不解地看著九兒,瑟瑟發抖的兩個身體緊緊靠在一起。

    一聲低低的笑聲從窗邊響起,轉瞬即逝,卻冷冽如冰。

    就這樣僵持了整整一夜,陽光力透窗紙照射進來,雲蘇靠在她的肩上已經睡著,自己的手還捂在她嘴上,整個身體麻痺得不敢動彈。

    這算是死裡逃生嗎……

    九兒第一次知道死是這麼容易的事,匕首從身體拔出,人就死了。

    娘也會像他一樣麼,那麼輕易地死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40 PM

三小無猜(一)

  回想昨晚上井邊的那個少年,那個令人感到窒息的笑容,她清晰地記得,他的看上去不比她高出多少,居然會……殺人。

    七歲時,九兒還時常做噩夢夢到那個少年殺人的情景,把匕首在屍體上擦拭的舉動常常讓她在夢魘中嚇得渾身冷汗。

    到八歲,九兒就不太做這噩夢了,也慢慢忘卻。

    在這一年,九兒認識了公子策。

    午後,九兒挨了艷娘一頓罵,被罰多洗幾盆衣服,肚子餓得飢腸□轆,雲蘇忽然遞過來兩個糕點,俏生生的小臉上堆滿笑意,「我幫你洗。」

    九兒重重點頭,毫不客氣地讓開板凳抓著糕點猛吃。

    雲蘇坐到板凳上細細的手臂捧起棍子往濕衣上猛打猛敲,一邊問,「九兒,你是不是又把中午的飯省下了?你晚上偷偷拿回家也冷掉了,你娘吃了也不會舒服的。」

    「就算是冷掉的也比我娘吃的那糟糠稀粥要好,艷娘常說人不舒服就要靠補的。」

  九兒很有理地說完,一本正經地蹲在雲蘇身邊繼續說道,「我現在的工錢買不起藥,不過我娘說她能撐,撐到我長大了接客,聽說接客都能賣好多好多的錢。」

    雲蘇的臉騰地紅了,伸著濕濕的小手就去捶她,小大人一般地叮囑,「你滿嘴的胡說,整天把接客接客的掛嘴上,在我面前也罷了,別出去說,人家會說你不害燥的。」

    「哈哈哈,我也聽到了!季九兒就是不害燥!」

    痞痞的聲音傳來,雲蘇立刻崩起臉,九兒偷笑,發出這個聲音的絕對是雲蘇的前世冤家,每次聽到他說話,雲蘇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三小無猜(二)

  緊接著九兒身後貼上一個男孩,男孩長得濃眉大眼,分外精神,貼在季九兒背上諂媚地同洗衣服的雲蘇打招呼,「雲蘇早上好,我幫你洗衣裳啊好不好?」

    蕭良辰和九兒、雲蘇一般年紀,他是女兒樓裡一個龜公的兒子,據說他的娘親就是這裡的某一個妓女,生他的時候兩腳一蹬升了天。

    蕭良辰從小在女兒樓長大,見到五官討巧可愛的雲蘇後就像蒼蠅看到臭雞蛋,從此緊盯著雲蘇不放,雲蘇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大咧咧地喊著要娶她做娘子。

    雲蘇嘟起薄薄的小嘴,「蕭良辰你厚臉皮比上九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不能比!我是男子,季九兒是女兒家整天說接客接客才叫不要臉!」蕭良辰滿不在乎地說道。

    「蕭良辰你去吃屎去吃屎去吃屎!」九兒瞪圓一雙眼,衝著蕭良辰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虎頭虎腦的蕭良辰立刻抱著腿到處逃躥。

    如果說在女兒樓裡,雲蘇學到的是一口軟語軟話,那麼季九兒學到的就是罵人的狠話。

    這回換雲蘇看著他們抿著嘴笑,九兒氣呼呼地接著前面的話繼續說道,「我的確不要臉啊,那有什麼,我有工錢掙就好。雲蘇不喜歡?」

    「我爹娘很疼我,可他們被抓走了所以現在還不來接我。我娘和我說過要好好聽話,將來給我找個天底下最好的相公。」雲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著自己的爹娘。

    九兒拍拍她,很豪氣地說道,「沒事,等我接客的時候你爹娘還不來接你,我就把接客的錢一半給娘親治病,一半給你……贖身,嗯,贖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42 PM

三小無猜(三)

  反正接客的錢有很多很多,應該用不完的。

    蕭良辰很快又不怕死地跑了回來,神神叨叨地說道,「雲蘇、季九兒,你們聽說了麼,城外那個村子昨晚上一把火全燒光了,整個村子的人全被活活燒死。」

    九兒滿嘴的糕屑噴出來,光想那場景,手臂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活活燒死?」

    「是啊,可嚇人了,不過好像活了一個人……」

    蕭良辰的話還沒說完,一股脂粉的香氣隨風飄來,兩人轉過頭去,就見蝶落姑娘扭著年輕的身段走過來,瘦瘦的手指點向九兒的腦袋,「三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不幹活在這說瞎話。」

    「蝶落小姐。」

    九兒馬上跳到一旁,蕭良辰不老實地伸出手戳她,她一直不怎麼喜歡女兒樓裡的姑娘,她們塗得花花綠綠的臉很可怕,但那樣的臉可以掙錢,掙很多的工錢。

    蝶落扔下一堆衣服也沒走的意思,拉過一張板凳坐下,頗有拉家常的味道,「你們知道那個村裡大火中活下來的人是誰麼?」

    三個孩子互看一眼,同時搖頭。

    「是個跟你們差不多的半大孩子,據說家裡太有錢而被官員百般勒索刁難,跟著爹娘到隔壁村避世,沒想到這世沒避成,避出一場大火。」

  蝶落有聲有色地說著,臉上的胭脂跟著上上下下來回動著。

    「昨晚的火燒得滿天通紅,官兵趕去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施救,到處是喊救命的,喊得那個尖聲尖氣,聽的人估計幾晚上都別想睡好覺了……」

    雲蘇被唬得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富可敵國的少年(一)

  蝶落睨一眼九兒,繼續說道,「到今天早上那火才算給撲滅了,一大片一大片全是黑乎乎的,求救聲也沒了,那些個官兵進去抬著燒焦的屍體進進出出,接著就看到那個沒燒死的孩子。」

    三個孩子蹲在蝶落身邊聽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個孩子渾身濕漉漉地站在廢墟裡,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後來是官兵給扛回衙門。」

  蝶落閒話扯完,糕點吃完拍拍手,對兩個聚精會神的丫頭神秘兮兮地問道,「想知道這小孩子叫什麼不?」

    九兒點頭如搗蒜。

    「公子策。」

    公子策,公子公子,九兒在很久以後才知道那是天下第一大國西郡皇朝的皇姓,所以蝶落當時說起的時候是那麼神秘兮兮。

    那個在大火裡唯一倖存下來的少年,年僅十二歲,被扛進衙門的時候任憑官兵怎麼詢問就是死不開口,大夫都以為他是被大火嚇得不說話了,官兵只好放任其自生自滅。

    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過多久的時候,上陽城傳出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據說公子策的爹娘把一生的積蓄全埋在地底沒有被燒燬,那是金山銀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富可敵國……

    「公子吉祥!」

    嬌滴滴整齊的聲音在女兒樓裡響起,九兒和雲蘇端著菜餚相視而笑,就知道公子策這座金山又來光顧女兒樓,沒了爹娘卻有數不盡的銀子,十二歲的少年天天上賭坊、青樓,出手豪爽,

成為上陽城一時的……「佳話」。

    用季九兒自己的話來說,公子策的銀票就跟茅坑的草紙一樣,他連擦屁股都要用好幾張疊起來,她卻連看一眼都沒資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43 PM

富可敵國的少年(二)

  推開廂房的門,一張圓桌旁站滿了鶯鶯燕燕在不停地行禮施禮。

    「今天哪個姐姐喊公子吉祥最入本公子的耳,本公子就隨她回房彈琴!」

    一隻屬於少年白皙的手伸出姑娘們的包圍,成長中的嗓音沒有太過粗嘎,反過動聽到邪氣,介乎於童聲與男人之間。

    一房的人全炸開了,誰都知道侍候好了公子策小祖宗,那銀票就跟下大雨似的……

    於是環肥燕瘦的姑娘們又開始行禮,九兒和雲蘇把菜餚放到桌上,一個人影立刻撲了過來,「雲蘇妹妹,好久不見。」

    少年無骨般地趴在雲蘇的肩上,鬧得雲蘇一頓臉紅,掙又掙不開,逃又逃不開,少年的眼神一瞥而過旁邊抿嘴偷笑的九兒。

    「公子別鬧我了。」雲蘇臉紅幾乎趕得上燭蠟,少年不依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似撒嬌又似撒潑。

    少年玉樹臨風的月華袍,溫軟香玉掛在腰間,長著一張讓人驚羨的臉,一眉一目都完美無暇,不似真人。

  上陽城內還有人評說若公子策再早出生幾年,眾人肯定以為他就是上陽城城主,那個天下第一美人……未知性別的城主。

    「瞧瞧,咱們雲蘇妹妹害燥了。」公子策話一出,大家立刻咯咯咯地笑起來,他卻像發現什麼似地突然抓起雲蘇的手大叫,「雲蘇妹妹的手這麼好看居然干端菜的粗活。」

    聞言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雲蘇的手上,一直站在旁邊招呼的艷娘也看過去,才發現雲蘇的手生得纖長細骨,的確美麗,再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也的確俏生生的,

年僅八歲五官卻已經出落得這般出眾,假以時日必是女兒樓的紅牌。

    再看雲蘇身旁其貌不揚的九兒,艷娘不禁搖搖頭……



富可敵國的少年(三)

  這廂雲蘇還在和公子策揪揪扯扯,那邊艷娘發話了,「雲蘇,你明兒開始跟著蝶落,蝶落,你教教她琴棋書畫。」

    「知道了,艷娘。」

    眾人噤聲,不言而喻,艷娘有心要栽培雲蘇。

    「真好,雲蘇妹妹,你以後就不用幹粗活了。」公子策開心極了,笑得尤其好看,讓人目不轉睛。

    雲蘇皺眉看向九兒,卻發現這個丫頭笑得比公子策還開懷,她不是九兒,她不需要很多的錢,她只要能離開女兒樓就好。

    是夜,雲蘇在雜房裡收拾包袱準備搬出雜房,她現在是艷娘欽點培養的人,深得女兒樓裡姑娘們的喜歡,要搬到青樓裡好一點的小房間去。

    九兒從枕頭下拿出一件棉背心笑嘻嘻地遞給雲蘇,「我娘做給你的,雲蘇你穿穿。」

    雲蘇比了比大小然後丟到一旁,沒有半點好看的臉色,「明明是做給你的,我會看不出來嗎?」

    九兒饒饒頭,笑哈哈地陪不是,「我的衣服你都穿得啊,你看你身上棉襖都小一圈了。」

    雲蘇突然推了她一把,「是不是我搬出去你就這麼開心?」

    九兒撞到桌角痛得噘起嘴,沒有掩藏自己的情緒,「不做粗活了是很好啊,我也想去呢。」

    「雲蘇雲蘇!我聽說那個什麼爛公子破公子的誇你哦,他是不是也看上你了?你可是我的娘子……」

  蕭良辰風風火火地踢開門衝了進來,一看到房裡奇怪的氣氛一時噤聲,尷尬地踢踢腿,「這是怎麼了?」

    九兒沒有說話,雲蘇也只是極其生氣地瞪著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45 PM

九兒妹妹救我(一)

  「你以為不幹粗活就好了?九兒,我有可能要比你先被接客的,我才不要!我要等我爹娘來接我!你去學琴棋書畫好了!你去你去!我又不攔著你!」

  雲蘇徹底發火了,撈起棉背心丟到地上,氣乎乎地跑了出去。

    蕭良辰莫名地看了一眼九兒,然後追出去大喊,「雲蘇雲蘇,你怎麼了?是不是季九兒欺負你,我幫你揍她!我蕭良辰的拳頭可是很厲害的!」

    「蕭良辰你個豬趕緊去吃屎!」九兒抓起地上的棉背心要甩出去,想想又收回來,這是娘親手做的,扔不得。

    伸出自己枯巴巴的雙手,九兒嘟起嘴,「我是真得想去,哎……」

    她沒有一雙好看的手,如果有一雙好看的手,公子策也會幫她說話麼?

    愁了那麼一小會兒,九兒便把中午和晚上的飯菜收拾好抱著鑽出女兒樓的狗洞,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她每天要做的事太多實在沒心思去愁。

    「救……命,救命……」

    氣若游絲的求救聲從深夜的巷尾傳來,九兒告訴自己不能多管閒事,可忍了再忍,沒忍住還是跑過去一看究竟。

    只見一個少年趴在地上輾轉爬向前,月光照射得到的地方全是鮮血,赤紅的手磨過地面往前爬,背上的血驚悚至極。

    九兒忽然想到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那抹在匕首銀輝之下的邪氣笑容……

    「救……命。」少年抬起頭無力地向她抬起手,眼中有著遇見熟人的慶幸,「是九……兒妹妹啊,救我……」

    公子策!!



九兒妹妹救我(二)

  九兒驚得瞪圓一雙目,轉身就跑,想想又跑回來,放下手裡的飯菜包裹,脫下身上唯一一件厚棉袍罩在公子策身上,臘月的寒風立刻侵入身體。

    咬咬牙,九兒用盡全力跑出了弄堂,一邊跑一邊喊,「你別怕啊。」

    常跟著爹爹到藥房抓藥的她早就熟知上陽城有多少藥房,而最近的就是和壽堂,老闆是個很會治病的大夫。

    「郁老闆!郁老闆!我是季九兒,死人了,快快,開門,救人啊!」九兒邊跺著腳邊拍門。

    十個手指拍得全紅了,痛到最後已經麻掉,還是沒有人開門,沒人開門……

    九兒又急又冷,眼珠子一轉,大喊,「郁老闆!不是我娘的病!是那個好有錢好有錢的公子策快死了,流很多很多血,你去肯定有很多很多診金!」

    門吱呀一聲開了,郁老闆郁卒的臉映在九兒眼底,不情不願地提著燈籠跟她走,半信半疑地說道,「別又想法子誆老夫。」

    九兒攥著一把年紀的大夫拚命往弄堂走。

    燈籠照進弄堂,空空如也,別說是人,地上連一滴血都沒了,只剩下被踩踏過的飯菜,全是泥灰的腳印踩在她留給娘親的飯菜上。

    「看看,這裡哪來的人?大冷天的讓老夫跑出來,就知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又在騙老夫。」

    「以前還念在你小小年紀就知道盡孝的份上我也就算了,這一次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以後別想我再賒藥錢給你們家了。」

    燈籠被提走,郁老闆的埋怨越來越遠。

    而空空如也的弄堂也沒有變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跟她說九兒妹妹救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47 PM

你活該(一)

  不知怎地,她想起倚在床頭那個白髮過多的娘親,臉如黃蠟,只有那溫柔的聲音還能聽出娘親未過三十。

    「你說這上面三個字叫賣身契?你把自己賣了?賣哪了?」

    那一天娘用竹條子把她抽得趴在床上十多天沒能下床,艷娘以此為由月錢一分都沒給她。

    可後來娘親說:「九兒,別去理那些姨婆說什麼,青樓怎麼了,青樓出來的也是人。」

    娘親還說:「娘沒事,娘能撐著,撐到咱們九兒掙大錢的那天。」

    ……

    看著空空蕩蕩的巷子,地上狼籍的飯菜,九兒驚愕地瞪大眼睛,單薄的衣服穿在身上跟冰一樣冷。

    飯菜不能吃了,九兒只能回女兒樓。第二天醒來才發現喉嚨嘶啞了,渾身不對勁,難受得要死,肯定是昨晚沒穿厚棉襖受風著涼的緣故。

    「季九兒!把這桶餿水拿去倒了!一會那車該走了,趕緊地,別墨跡。」有龜公在屋外大喊。

    九兒麻利地穿好衣服,想到昨晚上沒掉的棉襖不免氣惱,提著餿水桶吃力地穿過女兒樓的大堂堂而皇之地走出大門,白天僅有一些三三兩兩的客人和閒散的姑娘紛紛捂鼻衝她拚命揮手,

臭死了、好髒云云之類的話不絕於耳。

    這群人,嫌餵豬的餿水臭,卻沒本事不吃豬肉。

    把桶拎上裝豬水的車上後,九兒剛要走,一個閃閃亮的東西突然鑽入眼底,死命地揉揉眼睛後,她終於確定那是一錠碎銀子,大概有小指頭那麼大,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道中間,

活似就等她去撿。



你活該(二)

  嚥了嚥口水,九兒躬成蝦狀朝碎銀前進,一把抓到手裡,眼珠子四下轉了轉,確定沒有行人看到,得逞的感覺油然而升。

    銀子攥在手裡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又可以去買藥了!九兒滿心地算計著,忽然平地炸起一聲。

    「小心!」

    九兒蹲在原地猛地回頭,就見一桶餵豬的餿水朝自己潑來,滿桶滿桶,連閉眼的時間都沒有,只聽「嘩」地一聲,全身一陣透心涼,還伴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老伯,你能不能把車子裝裝好!」九兒以為是拉豬水車的老伯沒扶好車,蹲在地上氣得不行,這身衣服弄髒了她就真沒什麼棉襖可穿了。

    「抱歉,我沒看到這車。」

    不是老伯蒼邁的聲音,是動聽到誘人的嗓音。

    九兒詫異地睜大眼,這才看到豬水車後面慢慢走出一個熟悉的少年,若玉無瑕疵的英俊面龐,瀟灑飄逸的黑髮,一塵不染的淡色衣袍,長長的手指勾著一個她更熟悉的女孩,

正直直地看著她。

    是公子策與雲蘇。

    公子策昨晚不是身上全是血嗎?他怎麼又活生生站在女兒樓前面了?

    九兒愣神片刻才伸出左手把身上的爛菜葉撥掉站起來,看看雲蘇,又看看公子策,話鼓在嘴巴裡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哎,雲蘇妹妹,你再幫我找找那錠銀子,說好要給你買糖蘆的,就掉在這了。」公子策裝模作樣地拉著雲蘇的手四下尋找。

    九兒一驚,攥著碎銀的右手垂在身側開始顫抖,看到雲蘇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九兒更加心虛,咬著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九兒妹妹,你有看到我掉的銀子麼?」公子策似乎注意到雲蘇奇怪的眼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oguin 發表於 2011-2-20 07:49 PM

你活該(三)

  「我沒撿!」九兒立刻辯駁,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看到你拿了!」雲蘇立刻說話。

    九兒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蘇,身體都開始顫抖,公子策的臉色變得嫌惡,捂著鼻子靠近一身豬餿水的她,

「九兒妹妹不會是想私吞本公子的銀子吧?那可是我要給雲蘇買糖葫蘆的。」

    「我沒有,我沒有。」九兒急急地說道,公子策皺眉走上前,揮著折扇往她右手上狠狠一抽,九兒疼得立馬放開手,碎銀掉落下來,聲音清脆響亮。

    公子策一把丟開沾到她手上豬餿水的扇子,偏過臉向後看去,吩咐道,「雲蘇,把銀子撿起來,髒死了。」

    圍觀的行人開始多起來,紛紛捂鼻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不是巷口老季家的那個女兒,年紀小小還幹起偷盜的事了。」

    「這有什麼,老季沒死之前還是教書先生呢,生個女娃都賣到青樓了,哎喲,我都替他們家丟人。」

    「你們留點口德吧,還不是老季那多病的娘子鬧的,不然這小孩子也不能偷錢。」

    ……

    九兒的臉面無血色,頂著一身臭到不行的豬餿水呆呆地看著雲蘇走到自己面前撿走銀子,她的眼裡有著分明的責怪和擔憂。

    不懂是誰多事推了九兒一把,把她狼狽地推坐在滿是糟豬水的地上,公子策笑了一聲,捂著鼻又湊到她面前,用只有兩個聽得到的聲音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你活該!」

    九兒突然有那麼一點明白,公子策似乎是故意針對她……

    你活該!

    活該什麼?她季九兒活該什麼了,她不知道。



季九兒,不哭(一)

  九兒都不知道自己在眾人的非議中是怎麼回的房,反正一路上被龜公罵了,被樓裡的姑娘罵了,還被艷娘罵了……

  脫下一身臭到不行的衣服,九兒從櫃子裡只能翻到兩件薄薄的小棉襖,穿到身上袖子立馬短了一截,冷死了。

    算算時辰這個時候廚房應該還沒什麼人,九兒偷偷溜到廚房打了兩桶水開生火煮開水,她需要洗澡還要洗那堆髒髒的衣服。

    「啊欠——」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後,九兒把目光放到灶角的半塊姜上,娘親說過煮姜茶可以治傷風的。

  手剛摸到那姜肩膀就被人狠狠一拍,對碎銀的事心有餘悸,九兒被嚇得不輕,姜也掉到地上。

    轉過頭一看是蕭良辰,九兒還沒鬆口氣,蕭良辰就古怪地大叫起來,「哇,季九兒!你在偷姜?!剛女兒樓裡的人說你偷那個什麼爛公子的銀子我還不信!」

    九兒衝上去摀住他的嘴,「叫這麼大聲你要死啊!」

    「哇哇哇,季九兒你身上好臭,放開我放開我,不然我要揍你了!」蕭良辰拚命捶打她的手,九兒被打得疼只有放開,「蕭良辰你臭力氣真大,疼死我了!」

    蕭良辰飛速彈跳開來,「季九兒,你是掉臭水溝了?這麼臭!」

    九兒白他一眼,轉到灶後面繼續扔柴火,蕭良辰眼巴巴地湊上來,一手在鼻前猛烈地扇掉她身上傳來的異味,「哎,你真偷人銀子了?」

    「關你屁事。」

    「季九兒,你就不能學學雲蘇嗎?雲蘇多好啊,她還讓我來告訴你,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佔為己有,現在我們年紀還小,等年紀大了會被官府抓到牢裡關起來,天天被那些獄卒毒打,

還要做好多好多的活。」蕭良辰絮絮叨叨個沒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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