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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6:59 PM

小小魚水中游 -【女兒花嫁】《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6-1 02:41 AM 編輯

【書名】:女兒花嫁

【作者】:小小魚水中游

【內容簡介】:

  她穿越到了架空的古代,成為了素有半邊天之稱的花家之女

  因為一些原因,隱姓埋名成為了江湖第一派紫金閣的弟子,後因為家中事故而回去做她的千金小姐(重點在後頭)。

  有江湖,宅邸,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女主不小白,不萬能,性格溫和淡漠,對她好的,她會對你好,對她不好的,她也不會投入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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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07 PM

001 花沾衣

    這是哪裡?

  艱難的想要轉動著自己的脖子,很有難度,想要睜開雙眼,想要揮舞自己的手臂,可是,一切都只是徒然。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也睜不開,身體同樣也動不了。她只有微弱的意識,仍想繼續著動動運動,可是,意識已經不配合了。

  黑暗再次襲來,很快,一切歸於虛無。

  當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耳朵裡隱約能聽到什麼,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睜開眼時,隱約的能看到一些虛影在她面前晃動。

  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她的近視眼沒那麼嚴重啊。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揉。

  然後,發現自己只要抬手,就會被前面的一個虛影抓住。另一隻手,又抓住。對方放開,自己剛動,他又抓。

  黑線,我說這哥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姐怎麼說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你再敢亂來,小心我告你非禮。

  為什麼知道對方是男的呢?抓在手上的皮膚很粗糙,感覺就不屬於女人。還有,即使看不清,她還是能分辨的出對方大致的輪廓的。

  為了表示自己對他霍霍自己雙手的不滿,女人開口想要說話。結果,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蒙了。抬起手放在眼前,雖然還是很模糊,但那雙小小的一看就很嫩的東西還是看得見的。終於,她知道,這個世界玄幻了。

  兩年後,一個別緻的小花園內,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毛毯,一個兩歲的女娃貌似聚精會神的玩著手上的……小兔子(布偶),旁邊散放著一些小木馬,小木劍,小盔甲,一大堆都好像是男孩子會喜歡的東西,不過對正常的兩歲的女娃來說,也不知道它們代表著的意思,好奇的玩玩還是可以的。

  不過,那也是對正常的孩子。

  小女孩的目光深邃(其實那就是恍惚),神遊到不知道哪裡的地方去了。

  現在的一切是那麼真實,前世彷彿就是一場夢。可是,清楚的知道這麼點大的孩子是不該有這麼複雜的情緒的,她才明白,前世今生都是真實的。

  她原名叫做肖天使,沒錯,就是天使,再加上這肖姓,每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後,都會直接念成小天使。她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放在孤兒院的門口,是院長媽媽發現了她,把她抱了回去,然後,讓她冠上了她的姓。

  她說,她就是她的天使,所以,肖天使的名字從此誕生了。

  孤兒院裡的每個孩子都是院長媽媽的孩子,所以,他們孤兒院裡除了肖天使之外,還有肖寶貝肖可愛肖親親肖天鵝等等。一直都覺得她的名字還是挺正常的,最悲劇的還是肖寶貝肖親親,這兩位都是男滴。

  雖然眾人對自己的名字都有多少的怨言,但是長大之後,會去改的沒幾個。

  一是習慣了,二嘛,為了感懷已經走了的院長媽媽。

  好吧,雖然念起來還是這樣,但起碼那位親親,把這兩個改成了覃沁。

  話題有點繞原來,回到這題。

  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不用努力回想,當時詭異的場面還在腦海裡盤旋,以她的記性,都兩年了還忘不了。

  那天是她二十八歲的生日,雖然孤兒院幾個一直都有聯繫的兄弟姐妹們已經打電話過來問候她了(身邊不是生意就是人還在外面,趕不回來),但是,想到自己這麼大年紀了身邊還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孤兒院那些,兩個上學期間較好的朋友也沒有。她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做人的失敗。

  話說,這又不是她願意的。

  她這個人比較沉默,有人說這是內向,雖然她一直不這麼覺得,不多話,只是認為別人的那些話題有夠無聊,沒興趣。看到陌生人不多嘴,好吧,對一個不認識的,她確實沒辦法做到引起話題,侃侃而談。

  再加上小的時候是因為不好意思加點點的自卑,長大後就變成了冷漠的性格,這一切才造就了現今這個狀況。

  然後,她想著要改變一下人際關係。剛想完,出門,就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

  藍漪,高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唯一一個在她沉默的時候自己能沒有障礙一直說下去直到滿意為止的一個關係還算過得去(比起別的同學)的女人。

  看到她,這位肖天使想到剛才還決定改善一下自己的人際關係的,於是就要上去打招呼。

  結果,對方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好像跑了幾步。

  她也傻乎乎的跟了過去。

  等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周圍已經不是熟悉的環境了,而是一片混沌,回頭也沒有了路。

  這個情況,肖天使的膽子也不大,在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以後,果斷的決定,追上去叫住前面那個跑的很歡的女人。

  她跑著跑著,剛要開口的時候,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娘胎裡。

  望天,一切只能讓那個女人給她解答。話說,好歹也相處了三年,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同桌是個妖怪或者異能者或者修煉者,自己果然非常失敗。

  不過,估計沒機會知道真相了。

  想著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在後頭,而她又掉到了這個很像Z國古代,但歷史又不同的時空,空間和時間論的專家就說了,我們的世界有很多的平行空間,那裡可能是比我們更先進的未來,也可能是尚未開化的侏羅紀。她應該慶幸的,她沒掉到那個恐龍滿地跑的世界裡。

  這個世界就像先前說的,是古代,你可以認為是架空。語言也不是漢語,不過她聽著聽著也就學會了。然後從這世的爸爸媽媽,啊不,是爹娘還有爺爺奶奶等人的口中,瞭解到了大概。

  這個世界有五個國家共同存在,很和平,戰爭已經打過了,短時間內不會再發生。

  她所在的國叫錦國,實力排下來屬於第三,中檔位置。當今的天子姓紫,而她家,姓花,是一個已經不能用強悍來形容的家族。

  在錦國,花家屬於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百姓稱之為護國神將,那些比較有地位的人背後稱它為錦半天。

  錦國有現在這個實力,可以說,完全是靠花家給守下來的。

  曾經,錦國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大國,但是從前一代開始,國力就已經下降,到了上一代,已經從第一變成了第三,如果不是有爺爺所帶的兵在邊境守著,連這個三都要失去了。

  所以,從上一代開始的國主都很尊重花家,同時什麼也都依仗花家。對於聽慣看慣陰謀論的肖天使來說,這尊重是不是表面功夫那就另當別論了。

  國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肖天使在滿月的那天見過,當時那個場面,花家又添新丁,而且還是一直想要的女兒,眾人不管抱著什麼心思,全都過來祝賀。還有很多官職小一點無權進入這裡,總之,那就是一罕見的盛況。

  而那熱鬧的氣氛,在國主到來的時候頂到了最高點。

  肖天使現在的家人有,爺爺,爹,娘,還有兩個哥哥,人口非常簡單。

  爺爺已經不帶兵了,坐鎮朝中,成了元老級的人物。在眾人的心中,這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他願意,也可以是萬萬人之上。只要他的一個口令,在軍中,比國主的命令都好使。

  現在,爹繼承了爺爺的位置,成了這一代的護國神將,而武將中,大部分的將士都跟花家有交際,現在朝堂上的四個將軍,除了爹,有兩個是爺爺帶出來的,只有剩下的那個也是爺爺看對方有真才實學也為了消減自己的權利,擔心國主太顧忌花家從而被國主提拔上來的。

  所以說,兵權大部分都還在花家手裡,如果花家想造反,只要招呼一聲就可以成事。可惜,他們沒有那心思。

  而肖天使,現在也已經不叫肖天使了,而是花沾衣。

  記得當時取名字的時候,家裡最有發言權的幾個都出來湊熱鬧,立志要把肖天使的新名取得與眾不同又別有新意。結果呢,說的難聽點,爺爺是個大老粗,爹是由爺爺教育出來的,也好不到哪去。兩個哥哥沒有發言權,最後娘敲定了,花沾衣。

  其實,最先的那個是花襲人,結果肖天使就想到了紅樓中的那個襲人,立馬用噪音讓他們改變心意。

  肖天使就變成了花沾衣。

  再次望天,稚嫩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她要感謝那位同桌,雖然古代對女子的要求嚴格了點,但是,卻讓她得到了一直沒有的親情。

  想著一直對人很威嚴的爺爺在面對她時那討好的笑,想著他們總是想把最好的放到她面前,每次出門,也記得給她帶些玩的。

  低頭望了眼那些玩具,黑線不由的跑上了額頭,雖然,這些玩具很讓人無語。

  這個兔子布偶還是娘看不下去了親手做給她玩的。

  每天看著他們的笑臉,看著他們對她的心意,感受著那其樂融融的場面,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幸福的要化掉了。

  就在肖天使也就是花沾衣感動的時候,腦海裡突然響起了詭異的聲音:「天使,天使,聽到我的聲音了沒?」



002 前世的兩個人

  花沾衣的臉色現在變得出奇的詭異,如果身後的丫鬟們看到的話,絕對會以為某個小屁孩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那扭曲的程度,絕對不會在一個孩子的臉上出現。
  她剛才好像出現了幻聽?這就是花沾衣現在心裡想的東東。

  「天使,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啊?」那個聲音又問了一遍,然後小聲的嘀咕道:「難道我又搞錯了?這回明明確定過靈魂波長的。」

  這時,旁邊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前幾次你也說確定過靈魂波長,笨蛋。」

  第一個聲音聽完故作可憐的說道:「紫色,這不能怪我,實在是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靈魂波長跟天使的這麼像。看來這回又錯了。」

  不,這回你對了。花沾衣又在心裡想到。

  「咦?我好像聽到天使的聲音了。天使,是你嗎?」

  ……是的(無師自通的腦中意識傳音能力,不用別人提醒,就是感覺在腦海裡跟那個人講話,於是,雙方的交流就通了)。

  「天使~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就跟在我後面。如果知道的話,我不會把你丟了的……」

  「你會把自己跟她一起丟了。」那個聲音慢悠悠的響起。

  藍漪沉默了,天使也跟著沉默,因為她知道這個女聲說的事的可能性發生的幾率很高。她對這個同桌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基本性格還是清楚的,看著精明其實很迷糊,還有熱血大姐的趨勢,常常會異常執著於某些匪夷所思的事,完全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紫色,看在我們是妯娌的份上,你就不要這麼打擊我了。」哀求。

  「誰跟你是妯娌!」一直很淡定,可以說是在一旁說風涼話的人不淡定了,看那架勢,完全是要跟藍漪沒完的樣子。

  那個,你們是不是先把我的事給解決了?花沾衣默默的在心中問道:再過一會,我的家人就要過來了。

  到時候估計就不能立馬說完了。

  藍漪和紫色想到了這次最重要的事,於是也安靜了下來。

  藍漪不好意思的對花沾衣說:「天使,都是我的錯,那個時候我剛打開時空迴廊,說實話,我對這個也不熟悉,所以根本不知道你進來了。還是後面這個迴廊因為你掉到了這裡而破開了一個小洞,我才知道出現了疏忽。」

  紫色扁嘴,「時空迴廊就是通向各個平行空間的一條空間走廊。雖然說這次事件是這笨蛋疏忽造成的,不過說起來你的智商程度跟這個笨蛋差不多,時空之門這麼一扇詭異的門擺在面前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還傻乎乎的走了進去。所以,這次事件,你們需要各付一半的責任。」

  藍漪和天使不敢有任何意義,雖然看不見這個說話的人,但是,感覺氣場好強大啊。

  沉默了一會,花沾衣問道:你們是妖怪嗎?

  --!--!為什麼是妖怪,而不是神仙?

  「不是,我們是修煉者。」

  好吧,真相了。

  藍漪想了想,弱弱的開口說:「天使,現在做選擇吧,你是要留在那裡,還是回到這邊?跟你說哦,做了選擇就不能後悔了。」

  花沾衣沉默了,回去,留下,這個選擇,讓她迷茫了一下。

  我那邊的身體還在?

  「是啊,有我們在想出事也不可能。」只是對外說這人出去旅遊了。

  真相了,不過出事這個問題,她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嘛。

  留下還是走人?

  那邊有什麼,沒有親人,孤兒院的朋友們也會組成家庭,而她,還是只有一個人。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有點放不下那些人,而且,即使在這待了兩年,對熟悉了那邊的現代化生活的人來說,是件非常無聊的事情。

  可是,好捨不得這裡的一切,爺爺,爹娘,哥哥們。

  如果我回去了,這裡的身體會怎麼樣?

  藍漪沒有開口,回話的是紫色,「死亡。」沒有靈魂的肉體,等待她的只有亡。

  聽到這個答案,花沾衣突然鬆了口氣,這個答案堅定了她留下來的心,不會再迷茫了。

  一抹燦然的笑顏在臉上蕩漾開來,無比堅定的跟兩人說道,我要留下來。

  對面的兩人同時失音,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紫色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你有什麼要求,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都可以補償給你。」

  補償?花沾衣抽抽了,還有這檔子好事。想起曾經看過的一些丫丫類穿越小說,貌似那些所謂的補償都是紅果果的金手指。

  不過我們的花沾衣少女是個挺實在的人,或者說,她堅信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你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不能只想著不勞而獲,這是不現實的。這就造就了某人比較安分守己的小心肝。

  這個就不用了吧。補償什麼的,讓她心跳加快的說,赤裸裸的誘惑啊。

  「你還是提吧,不然這個笨蛋會內疚的。」內疚把人家弄到了那麼一個古代,雖然是人家自己不想回去,可是,這也不能改變自己犯了錯的事實。

  花沾衣想了想,想到了自己前世最大的願望,緩緩卻又堅定的道:我要一顆聰明的腦袋。

  「啊?」吃驚的是藍漪,「天使,你已經很聰明了,每次考試都考年級段前三名,這個願望真的提了跟沒提一樣。天使,你不用怕給我們惹麻煩,放心的提吧。」

  可惜,花沾衣沒有理會她的好意,在聽到你已經那個很聰明,特比是還每次考試都考年級段前三名的時候,我們的花沾衣少女身上很不華麗的冒出了一個個鬼火。

  站在不遠處侍候小姐的某個丫鬟突然擦擦眼睛,再眨眨。

  旁邊的丫鬟看到她這麼個怪模樣,好笑的問道:「小菊,你這是怎麼了?」

  小菊迷茫的歪著腦袋,回道:「沒事,只是覺得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好了。」不然怎麼突然就有總冷颼颼的感覺。

  那丫鬟聽了這話笑道:「別傻了,小姐還這麼小,如果心情不好早就哭了。我看著挺正常。」

  於是,這個小菊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兩個丫鬟又笑笑的聊了起來。

  回到花沾衣處。

  關於腦袋聰明這個問題,這個世界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多麼痛恨別人說她聰明,特別是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後,那些嫉妒或羨慕的人嘴裡說的那些她怎麼這麼聰明,她的腦袋真好使這類話。

  其實她很笨,真的很笨,正常人看了一遍就明白的事,她絕對得看三遍五遍。每次放學打工完後,她回到住處就要看書,看今天老師教了的內容,看前幾天學了的東西,不然她絕對會忘掉很多內容。

  特別是考試之前的一段時間,她更是大補特補,小小的一個計算公式,念三遍寫三遍背三遍都不好使,你還得每天想幾遍,這才能記進腦袋裡。可以說,她上學這段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

  她的底子比一般人還差,說點難聽點,就是蠢。

  她能得到那些成就,笨鳥先飛就是她的至理名言。

  所以,每次那些東西背了又忘了之後,以及看到那些說什麼你聰明他聰明的人,她都無比的渴望自己有一顆好使的腦袋。

  某兩個找花沾衣的神識也感覺到了這股怨念,想想,可能裡面有什麼內幕。不過既然人家說想要這個願望,紫色開口道:「你確定是要一顆聰明的頭腦嗎?」

  想也不想的點頭,是的。

  「好吧,張開你的嘴巴。」

  下意識的張嘴,一陣清涼的感覺在嘴巴裡化開,花沾衣一愣,下一秒在心裡佩服起這些人,不愧是修煉者,莫名其妙的就往她嘴巴裡塞了東西,這要是給別人下毒該有多方便。

  某兩個聽到她心聲的人黑線,我說,你可以把這些調節成非對外模式,不然他們就聽到了。

  乾咳了一聲,紫色道:「我剛才給你喝了一滴天泉甘露,用處就是洗髓伐毛,開發腦域的,你現在的身體素質絕對是這個世間頂好的,至於這個聰明的腦袋,別的我不敢說,一目十行一心二用過目不忘絕對沒問題。」

  這一刻,花沾衣感動了,淚眼望天,她多年的願望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實現了,嗷嗷嗷嗷,她太激動了。緊緊的抱住手中的小兔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對天吶喊。

  看到她這個反映,某兩個人背地裡偷偷的議論。

  「你不是說你這個同桌很聰明很理智很淡定的嗎?理智我是看到了,淡定呢?」

  藍漪無辜的眨眨眼,「她平時確實是很淡定的,剛開始受到我們的傳音她不是也很淡定吧。現在估計是太激動了。」

  紫色再看看花沾衣,很肯定的說:「與其說是淡定,我看那是神經大條。」

  不過,好在現在都圓滿了。

  藍漪有點傷感的看著下面的那個女娃道:「天使,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以後可能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除非她的實力變強了能自由的開啟時空迴廊而不用別人幫忙,更是能在這麼多空間中找到這對的地方。即使可以,那也是幾百年後了,這個時空的時間流逝和那邊的一樣,幾百年的時間,天使也不可能活這麼長的時間。

  花沾衣也突然有點傷感,跟前世的一切就要斷掉了。不過,那邊值得留戀的也不多,她會好好的在這裡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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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08 PM

003 花家女子的嫁娶問題

  「我的小乖乖小寶貝,這是怎麼了?快告訴爺爺是誰欺負你,爺爺立馬砍了他。」某爺爺大人看到自家心頭肉小乖乖臉上的那兩行清淚(激動的),頓時就覺得有人欺負了她,不然這麼乖巧,兩歲多了哭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的寶貝孫女怎麼會眼淚汪汪的呢。
  他的小心肝啊,這麼乖巧,這麼可愛,誰下得了手欺負她來著。

  「是不是那兩個臭小子?」爺爺立馬想到了最有可能作案的犯人,因為第一次讓小乖乖哭的就是那兩個混小子。

  這個我們不得不給兩個無辜的少爺證明清白,那個時候沾衣剛出生不久,然後自然而然的就碰到了所有嬰兒穿都會遇上的問題,尿床了。不舒服嘛,她就哭起來,其實是想引丫鬟過來換尿布。那倆小子倒霉就倒霉在剛好在花沾衣身邊,並且都在發揚哥哥的友愛精神,逗自己妹妹玩。

  所以爺爺看到花沾衣哭了,就以為是被這兩小子給欺負的。幸好這位爺爺還算理智,沒把穩婆當初的那一擊初打記在心頭,不然第一惹寶貝哭得名頭就掛在她頭上了,那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老爺,小少爺們還在官學。」老管家急忙為小少爺們解釋,免得這位老爺又要讓他們去武場上好好練練。可憐見的,才七歲大的孩子,這麼被折騰下來,離少夫人的翩翩少年教育之路又要遠了。

  「不是?」老爺一愣,想起來,兩個孫子確實還在官學,那麼就是那混小子了,「難道是英雄?」花沾衣的爹,花英雄。

  「少爺這個時候還在軍營。」

  花沾衣被自家爺爺抱在懷裡,感受著爺爺身上的溫度,他就是他們家的大山,只要看著,就非常有安全感。

  小臉在爺爺的胸膛上蹭蹭,撒嬌道:「爺爺,沒人欺負衣兒。」

  「沒人?沒人你怎麼會哭的?小乖乖別怕,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報仇。」

  看著對方吹鬍子瞪眼的模樣,花沾衣再一次甜甜的笑了,然後指指不遠處的玩具道:「我不喜歡這些。」

  「額……」爺爺和老管家無奈,感情是這玩具讓你不痛快了。

  爺爺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小乖乖告訴爺爺,你喜歡什麼,爺爺給你弄來。」

  花沾衣偏著腦袋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然後說道:「我想看書。」

  得到夢寐以求的能力,你最想做的是什麼?當然是試試她的效果。她現在就非常想感受一下那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領。

  爺爺欣慰了,「不愧是我花羅天的孫女,這麼小就想著看書,將來一定是個智比天高,完全不輸男兒的好姑娘。我們現在就去看書,爺爺教你念字。」

  一個時辰後,書房傳出來一聲洪天大笑,其中還夾帶著一個小小的笑聲,明顯是心裡痛快著。

  花爺爺開心啊,寶啊,不愧是她的孫女,就是聰明,教一遍就明白了,還會舉一反三,多好的孩子啊。

  花沾衣也開心了,嗷嗷嗷嗷,聰明的頭腦,聰明的頭腦,她終於不用為讀書記事而煩了,嗷嗷嗷嗷啊。

  門外的管家黑線,這對爺倆又怎麼了?

  「小乖乖,爺爺真是太開心了。」

  「爺爺,衣兒也好開心。」爺爺估計是以為這孩子看到書了開心。

  緊接著是大合奏:「哈哈哈哈。」

  門外管家……其實這個家最像老爺的不是少爺,也不是兩位小少爺,而是小姐。

  時間默默的飛逝,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一個粉雕玉琢的五歲大的小女孩黑線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一個長得粉可愛粉正太的男孩。以正常高齡女性的眼光,這小子真的很可愛呢。跟她兩位哥哥一般大的年紀,小嫩臉已經初見風華,長大以後絕對會是個迷倒萬千的帥哥。

  但是,即使如此,你現在還是個小破孩。長得再可愛,也不能掩蓋你現在沒禮貌的行為。

  「小子,做錯了事就要道歉。別以為長得可愛我就可以原諒你。」周圍沒有人,面前的又是個小破孩,所以她很肆無忌憚,淑女什麼的完全拋在了腦後。

  那小孩的臉刷的紅了,可愛的雙目等著花沾衣少女,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怒的。

  手裡抓著那跟粉紅色的頭繩,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花沾衣無奈的搖頭,她被兩個哥哥帶出來參加什麼類似於派對這樣的聚會。其實就是官學裡的那些小破孩聯合組成的什麼會,然後選個時間約在哪家聚聚。她好奇,再加上哥哥們的慫恿,於是她就出來了。

  哥哥們的心思估計是想獻寶,讓別人看看他們家可愛美好的妹妹,嫉妒死他們。

  結果類,花沾衣原本還覺得自己這麼大的靈魂年齡,對付這幫小破孩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是她發現自己錯了,這裡最大的也有十二歲,最小的就是沾衣,才五歲。

  可是,哥哥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讓人完全無法把他們跟正常的小孩相提並論。好在她的那些年也不是白過的,靈魂的閱歷比他們大得多,總能把一些不懷好意的應付過去。

  說是不懷好意,其實也就是那些小姑娘們的不爽。

  沾衣不管是家世,還是長相都沒話說,再加上聲音軟軟的,很容易得到別的好感。男孩子們都喜歡這種美好的事物,再加上有兩個哥哥在,所以對她都不錯。

  但是一些女孩子就不同了,覺得她的出現佔據了別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所以把她當做了敵人。

  把這些人應付過去之後,花沾衣偷偷的出來溜躂一下。結果?,還沒走幾步,頭皮一緊,頭髮被誰抓住了,回頭就看到這個小正太。

  「我我……」

  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要怎麼辦?

  花沾衣無奈的搖頭,憐憫的望著他說:「小子,你還太嫩了。看看我的哥哥們,跟你差不多大,多得是女孩子圍在他們身邊。像你這樣也太靦腆了,小心以後找不到姑娘願意嫁給你。」花沾衣少女,你不覺得自己現在是在教壞孩子嗎?人家還那麼小。

  聽到這個,這孩子的臉更紅了,帶著點沖的口氣說:「我娶你,以後我娶你。」

  花沾衣無語望天,現在的孩子,雜都這麼早熟呢。好吧,在這裡的男女十三歲算成年,這孩子也就差三年左右了,成熟點正常。只有她的腦袋還轉不過來,實在是適應無能。

  「你太無聊了,我不要。」

  看著花沾衣的這個反映,這孩子立馬炸毛了,大聲的說道:「我去告訴父皇,他一定會把你許給我的。」說著,小手一揮,從腰帶上拿下來掛墜,伸出手放在花沾衣手裡,然後,轉過身,騰騰騰的跑了,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某人。

  不過跑了兩步,又回頭看向某人,羞紅著臉信誓旦旦的說:「我會變得很有趣,放心吧。」接著又開跑,直到消失在花沾衣面前。

  花沾衣抽抽的看著遠去的人,又抽抽的望著手裡的東西。不過,她同時也注意到那小子剛才的稱呼,父皇,這個國家敢稱呼一個人為父王的,也只有紫家的人了。

  無奈的搖搖頭,這只是小孩子的戲言,她不會放在心上。

  關於自己的婚姻問題,花沾衣以前就想過了,並且已經付諸行動。

  記得剛被允許自由在書房裡看書的時候,她就挑了話本,內容是某個千金小姐嫁給了一負心漢的故事。然後沾衣可憐兮兮的問自己爺爺,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這樣。

  爺爺以為這孩子才那麼點大,不可能明白裡面真正的道理,只以為這個人過的很慘,就覺得很可憐。

  不過他還是告訴她,紫家的女兒最不用擔心婚姻問題。

  配得上她的男子,只有皇室以及那些宗親。可是,當今的皇上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以花家的勢力,這個女兒嫁給了某個皇子,就意味這這股勢力也會傾向於這個人,那同樣也就說明,這個皇子極有可能是以後王位的最後得主。

  皇上怕啊,花家的勢力已經夠到了,等他們的女婿以後登上了皇位,女兒再生了個兒子,那麼這個國家是不是就要換成花姓了。所以,娶了花家女子的皇子,也注定不在王上的皇位考慮範圍內,並且,皇上還會防著他。

  就算花家女子嫁不了皇室,也不能嫁給宗親,除非這個宗親子弟沒有成為家主。

  宗親全都是紫家的人,是現今皇上的叔叔伯伯輩的,具有合法的繼承權。如果他們有了花家的支持,最後造反了怎麼辦。

  所以,皇上對這個問題很煩惱。

  爺爺在跟花沾衣講了這些以後,也不管別的,立馬就上朝了。然後很快就拿來了一道婚姻自主的聖旨。從此以後,她的婚姻只屬於自己。爺爺也說不會委屈了她,他家不需要聯姻。

  乖乖的把這個看上去就很值錢的掛墜收起來,怎麼說都是自己第一個愛慕者送的東東,要好好珍藏,留做紀念。

  回到王宮的某小破孩興沖沖跑去找自己的父皇,結果在御書房的外面就被攔住了。總管太監說,乃父皇正在大發雷霆,不易進去。

  小破孩等啊等,最後風吹多了,華麗麗的感冒了。醒來之後,這件事也被忘了。



004 客人

  回到家的時候已過了晌午,剛進家門,就看到花家的三位當家人坐在大廳內,老管家在旁邊伺候著,幾個人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看到花沾衣三兄妹之後,確切的說是看到沾衣後,爺爺原本威嚴的臉上立馬就出現了笑容。看的眾人在內心一陣吐槽,真是從沒見過寵孫女寵到這個份上的。
  招呼著花沾衣過來,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放柔了聲音和藹的問道:「我的小乖乖,告訴爺爺今天玩得開心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花沾衣板著臉,認真的說:「一群小破孩,沒意思。」

  「撲哧~」看到那張小臉上故作大人似的表情,全家人都笑了。

  娘無奈的望著自己這個閨女道:「沒大沒小,都是讓您爺爺給寵的,我看那裡最小的可能就是你。」

  不得不說,母上大人,乃真相了。

  花沾衣衝著母親吐吐舌頭,賴在爺爺懷裡,一副有了爺爺我不怕你的模樣,又惹得眾人一陣笑鬧。

  「好了好了,別鬧了,跟我回去換身衣服,看看你這模樣,都快跟個男孩兒似的了,讓客人見著了笑話。」

  「胡說,誰敢笑話我的孫女。這不是挺好的嘛。」爺爺立馬吹鬍子瞪眼了。

  花沾衣聽到了某個重點,大哥花蒼雲好奇的看著爹問道:「爹,待會家裡來客人嗎?」

  爹聳聳肩,點頭道:「是啊,是衛將軍。」

  「衛莽夫?!」二哥花蒼翔想也不想的驚叫出聲,惹來了父親的一陣怒斥。

  「這也是你能叫的?沒大沒小。」

  看著爹橫眉豎眼的模樣,二哥縮縮脖子,立馬閉嘴了。剛才實在是太驚奇,才不小心叫出口的。

  衛莽夫,是朝廷上下對那位衛將軍的稱呼,當然,只是背地裡喊喊的,真敢當面這麼叫的,都是那些沒人敢得罪的如花老爺子這般的長輩,還有一些沒自知之明的不怕死之輩。

  這位衛將軍就是現今四位將軍中的唯一一位由皇上提拔上去的人。為人魯莽,不懂與人結交,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更是不懂,所以得罪過很多人,不過上位者喜歡的也就是這種性格,所以也沒人敢把他怎麼著。

  「他要來我們家做客嗎?」花沾衣拉拉爺爺的衣服好奇的說:「我記得聽爺爺說過,他好像一直駐守著南安。」

  爹和娘沉默,頭上冒出了不少的黑線,老爺子,你怎麼什麼都跟這孩子說啊!

  爺爺淡定的點頭,道:「是啊,這次是回來覆命的,很快就要回去。不過來了都城,自然要來我們家拜會一下。小乖乖,聽說他會帶著自己女兒上門,你幫我們好好招待她。」

  「我知道了。」

  於是,花沾衣被娘帶下去梳洗了,兩位哥哥留在大廳內,跟爺爺和爹在一起講著今天發生的事,其中不由的就講到了自己小妹的受歡迎程度。

  看著兩個孫子/兒子自豪的表情,爺爺/爸爸深感肩膀上壓力的巨大,女兒還這麼小,外面又有這麼多狼,不行,堅決不能讓隨隨便便哪個小子上門找事,他們還要多留這孩子幾年呢(兩位,你們想的太遠了)。

  下午,花沾衣穿戴整齊,跟著家長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衛將軍,感覺,不愧是衛莽夫,簡直就是錦國版程咬金。

  那一身彪悍的人,大把的鬍渣,看上去非常豪爽的表情,不過,那也是對著爺爺一下的人,看到爺爺之後,這位就像是耗子遇到了貓,拘謹了。

  「這是我的孫子和孫女。蒼雲蒼翔沾衣,見過你們衛伯伯。」

  老爺子發話,三個小輩恭敬的上去行禮,然後沾衣就退到了娘身邊,放著兩位哥哥給人家打量。看著這衛莽夫來來去去只有一句好,不愧是老神軍的孫兒等等誇獎的話。這娃不會說那些獻媚的,這完全是出至真心實意。

  沾衣觀察了一下衛莽夫後,注意力就放在了他旁邊的小姑娘身上。

  真是,眨眨眼,該說不愧是衛莽夫的女兒嗎?

  衛莽夫至今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這位衛小姐,所以在家裡她也非常得寵。

  不是她在心底編排別人,而是事實,這位衛小姐長成女兒身,真是挺糟糕的一件事。

  她的年紀比沾衣大一歲,身高跟她差不多,而且,人長得很胖,更要命的是,皮膚還很黑。沾衣細看了一下,毛孔也是粗糙異常。聽說南安的地方風沙很多,還真是不養人啊。

  總的來說,真的很悲劇。

  而比她的長相更悲劇的,估計就是此刻沾衣的兩位兄長了。

  這衛小姐太早熟,此時正用一雙熱烈的目光在蒼雲和蒼翔身上來來回回,那迫切的模樣,彷彿要把他們吃了似的。

  雖然說,今天見到的一些小姐們看哥哥們的目光也是如此,但是沒這位的這麼露骨,而且,人家長得就算不是國色天香,起碼,看的也不會心裡發涼。

  在這麼強烈的目光的照射下,哥哥們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淡定的站在爹身邊,接受那位衛將軍的評價。

  沾衣欣慰了,二哥人長得像娘,脾氣卻比爹還火爆,以前被人多看了幾眼就要發脾氣,現在在大哥的調教下,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淡定,什麼叫做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了。

  這時,趁著這位衛莽夫跟老爺子講話的空擋,二哥偷偷的沖沾衣吐了吐舌頭,然後又瞪了那位衛小姐一眼,下一秒,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微笑的面對眾人。

  沾衣黑線,她果然太看得起他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讓二哥淡定,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大哥還任重而道遠啊。

  下面,沾衣就帶著那位不怎麼願意離開的衛小姐下去了,大廳內就留下爺爺爹和這位衛莽夫。娘給他們幾個小輩招呼吃食去了。兩位哥哥呢,說今天爹留下的課業還沒完成,就跑武場那邊去了。

  沾衣帶著那位衛小姐去了自己的小院子,然後聽著那位小姐孩子氣的話,你們家好漂亮,但沒有我家大;你也好漂亮,肯定沒有我有力氣。

  你的哥哥去哪裡了?這才是重點。

  沾衣把人引到座位上,上面鋪著自己做的座墊,非常舒適。

  然後,就發揮了在孤兒院裡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笑瞇瞇的把這為懵懵懂懂,完全沒有多餘心思的小姑娘給整的一愣一愣,雙眼冒光的看著她,把她引為知己。

  傍晚走的時候,衛小姐依依不捨的看著沾衣,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有你是真心的陪我玩,給我解悶,沒有敷衍我,也沒有瞧不起我。在家那裡還好,可是到了這裡以後,那些跟你一樣的小姐們都不願意跟我講話,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我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我很不喜歡。我喜歡你,也喜歡你娘,明天我可不可以再來找你玩?」

  希冀的望著沾衣,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不要以為她小,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說些不好聽的話,以為反正對方也不明白。其實,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他們記住一生。

  其實沾衣很喜歡小孩子,在孤兒院裡,她就有孩子王的稱呼,即使長大了也是如此。

  面對這麼一雙真摯的眼神,她投降了,不就是陪一個孩子玩嘛,這簡單。

  笑著點點頭,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衛小姐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回家的路上,衛莽夫摸摸自己愛女的頭,看到對方不錯的心情,心裡也跟著高興。

  這幾天拜訪了不少的人家,只有從花家出來之時,她的女兒才有這樣依依不捨的表情,以及專屬於孩童的簡簡單單的喜悅。從一個孩子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他們家的風氣。再想到今天的談話,花家,不愧是錦半天。

  就這樣,這位衛將軍在都城的這些日子,衛小姐大部分時間都是跟沾衣在一起,雖然很喜歡兩位哥哥,但是如果沾衣要去哪裡的話,這位還是會拋棄那兩位,跟著走人。背地裡,二哥都說這衛小姐都快變成小妹的小尾巴了。

  過了大半個月,衛莽夫離開都城回駐守之地南安的時候,沾衣帶著自家兩位哥哥去送了行。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有一天家裡來了位客人,看到了衛小姐。想到花家有一女,於是,就好奇的問了一下身邊花家的小廝,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從那邊過去,不知道是誰,沒見過。

  小廝一看,那不是小姐院子的方向嘛,於是就老實的回答,那是我們小姐。

  頓時,這位客人覺得自己真相了。

  從此,都城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流傳出花家小姐長得不堪入目的話題。

  花家幾位當家的開始的時候是怒啊,恨不得立馬去把毀他們家小乖乖名譽的人給大卸八塊,不過隨後一想,這樣蒼蠅就少了,也更有利於他們好好挑選看得上眼的小子。

  於是,也就放任這留言飄散。

  再過不久,花家放出話說,花小姐身體不好,去外面靜養了。

  這就更坐實了這留言的真實性。

  而沾衣內,在留言擴散的就差整個都城眾人皆知的時候,她確實已經不在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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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09 PM

005 紫金閣

  「小姑娘,老夫觀你天庭飽滿,雙眼大而有神,一副尊貴之象。再加上根骨奇佳,天資聰慧,絕對是塊良材美玉,簡直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可造之材。」

  花沾衣少女的小院子,一個小小少女坐在小躺椅上,手上拿著本書,嘴角抽抽的望著眼前的人。而她的前面,是一個一身藍袍,頭髮發白,看上去很仙風道骨的老頭,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她,?裡啪啦的就是這麼一句。

  再仔細看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迫切,好像花沾衣就是那稀世的珍寶,如果不是理智克制他,告訴對方,這是個人,而且還是有自主思想的小姑娘,估計,這老頭就要搶人了。

  花沾衣的腦海裡迅速的蹦出了一個畫面,那是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某個賣假秘籍騙小孩子錢的騙子貌似說的就是這樣差不多的台詞。只是,那位有點不盡業,穿的是乞丐服。

  這位,上下再把人打量了一番,很不錯,起碼像那麼回事了。

  於是,花沾衣在位置上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淡定的跟那位『老神仙』說:「多少銀子?你直說吧。我的零錢不多,不過對你手中的假秘籍還是挺感興趣的,你看著多給幾本,我無事了也好打發時間。」

  整個場面安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那老神仙的模樣,剛開始還一副不明白的懵懂表情,後來仔細一想,突然就真相了。滿臉黑線的望著眼前這個淡定的小丫頭,這娃不是把他當騙子了吧?

  可看看對方的表情,他洩氣了,貌似在她眼中,他真成了一個騙子。

  「哈哈哈哈,老哥,沒想到你這個活神仙也有被當做騙子的一天。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乖孫女,就該讓這老頭知道他不是走到哪裡都被人追著捧著的,我的小孫女就看不上他,哈哈哈哈。」

  爺爺的大嗓門在院子門口響起,然後,沒等花沾衣把頭轉過去看看來人,她的小身子就先被抱起來了。

  轉頭,爺爺,別在我耳邊笑得這麼大聲,耳朵疼。

  顯然,爺爺現在心情很膨脹,根本沒聽到花沾衣的心聲,看到自家老哥那無奈的表情,心情越發的好了。

  不過想到寶貝孫女以後是要跟他混的,也不好讓他下不了台。於是,另一隻手摸摸乖孫女的小腦袋,笑著介紹道:「爺爺的小乖乖,這回你可猜錯了,這老頭不是騙子,他有個外號叫活神仙,那本事,可真跟神仙差不多了。」

  聽到這裡,花沾衣的心神不由的一動,看著那老頭,喃喃自語:「修煉者?」

  爺爺離得近,老神仙的耳朵也非常好使,自然聽到了她的話。

  爺爺不解的反問:「什麼修煉者?」

  花沾衣再看看老神仙,他也是一臉迷茫,好像不明白這孩子講的意思。

  花沾衣輕笑著解釋:「我看了本雜書,上面說真正的神仙就是由修煉者經過修煉轉變而來的。所以聽到您說這位是活神仙,我就好奇的出口了。」

  爺爺搖搖頭,無奈的說:「你呀,我看我還真該聽你娘的,不該讓你亂看書。」

  這絕對不行。花沾衣眼睛都瞪圓了,立馬使出撒嬌手段,致力於讓爺爺改變主意,千萬不能剝奪了她的愛好。

  爺爺也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打算限制他,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女雖然小,但是很有分寸。不過他樂著喜歡逗她。

  對面的老神仙看著這祖孫倆的互動,心裡不由的一動,原本溫和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柔軟。

  他雖然子孫輩的弟子有不少,但是在他們的心中,他就是那巍峨的大山,高不可攀,是只能仰望,不敢親近的。他沒有自己的血脈,所以,很羨慕這樣的子孫情。

  爺爺逗沾衣的時候順便瞄了眼老神仙,突然衝口喊道:「我說老哥,剛才你那誘拐行為算是怎麼回事?如果沒有一個好解釋的話,小心弟弟我就不認你這哥了?」

  老神仙看爺爺那態度,就知道他在開玩笑。不過,對於花沾衣的問題上,他是認真的。

  於是便解釋道:「你這寶貝孫女,絕對人中龍鳳,不得了。我觀她根骨奇佳,反正我活到現在是沒看到哪個小子的根骨有她這麼好的,所以想把她帶回紫金閣去,悉心教導。」說完,瞟了一眼爺爺道:「怎麼樣?讓她跟我走吧,我把我的衣缽都傳給她。」

  爺爺沉默了,前面這位老哥有什麼本事他清楚的很,如果孫女真跟他走了,以後的成就絕對沒話說,起碼防身的本事能學個精。想著小孫女那聰慧的頭腦,不去都覺得太浪費這塊璞玉了。可是,她還這麼小。

  花沾衣不明白這位是誰,不過看爺爺的模樣,應該是個大能人。於是便開口好奇的問道:「你讓我跟你走,先說說你有什麼本事。」

  兩人加起來上百歲的了老頭都無語了。

  老神仙是大成名後,沒人這麼問過他。而爺爺呢,也沒想到還有人會拿這個問題問老哥。不過想像沾衣還只是個孩子,肯定是不明白這位的事跡,也就付之一笑。

  老神仙說道:「老夫會的東西很多。高深的武藝,能讓你防身,以後沒人敢欺負你。精湛的醫術,可以救死扶傷,學了平時有個磕磕碰碰也可以不用求人,自己就能解決,老夫也是因為這醫術才被人稱為老神仙的。老夫還會精妙的毒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有哪個不長眼的犯到你手中,一手毒術,就能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精的也就這三樣,還會點風水,五行,八卦,不是專精,擺個陣什麼的絕對是打發時間最好的消遣。別的都是小打小鬧,老夫就不說了。如果你嫌這些不夠,紫金閣那裡能人不少,起碼我就知道有個小子廚藝不錯,你們這皇宮的御廚都別想跟他比。哈哈,老夫的大徒兒一手妙筆還能生花,引得天下之人競相爭奪。這些怎麼樣?」

  老神仙說到這些的時候,語氣中不由的多了些得意。紫金閣能變成現在這樣的這副規模,他功不可沒,自然要得意。

  風水什麼的,對沾衣來說還算是小事,不學沒關係,學了當興趣。可是,說到武藝,她的表情很淡定,可是內心卻是波濤翻滾,靜不下來。

  以前嫌自己不夠聰明,可是人的腦子一旦太好使,這也是一個問題。

  自從二歲那年被允許進書房之後,她就一心撲在那些書上,感興趣是一回事,另一回事,那是太無聊了。沒電視沒電腦,閒下來的時候只能發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太消磨人的意志了,更何況她還是那種沒多大野心,只想當個平凡的穿越女的人,更不可能跑去做生意什麼的,她家不缺那點錢。

  書總有一天會看完看膩的,所以,她看書之外的消遣,就是拿著一根毛筆,練字,娘對沾衣有這樣的想法非常欣慰,她的淑女計劃可以正常進行下去了,閨女並沒有被爺爺寵成了嬌蠻女。

  自練到一定程度了,這也已經無法滿足沾衣的消遣之心,於是,又發展到了繪畫上面。畫好畫,自己再提個字,這不錯。

  這三年來,雖然不敢說字寫的堪比前世的那些大師,畫也是一般般(自認為的),但是勝在她一直堅持了下來,基本功很扎實。

  原本是打算過了年後,她就開始學女紅,娘也打算把琴棋書畫中的前兩樣提上日程,反正女兒想學(其實是打發時間)。原本沾衣早就想學,但是,那三個主事的說她還小,手上的肉肉太嫩了,傷著了不好,因此被耽擱了下來。

  不過沾衣算了一下,這些東西都已經無法滿足她日益渴求的心。的找點新鮮點的東西,特別是學了還有很有用處的。

  武藝,內功,俠女,某人已經開始想像自己學了輕功之後的場景了。再加上一手絕妙的醫術和毒術,於是,她開始蕩漾了。

  在沾衣出神發愣的同時,爺爺已經抱著沾衣和老神仙一起到了大廳,今天爹剛好在家,娘也被叫了出來,就關於沾衣以後的學習問題發表了一些言論。

  爹娘是不捨的,自己的閨女要遠離,雖然說每年可以回家來待幾天,但也不忍心。爺爺就更別說了,不過他考慮的比較遠,想到自己孫女的性格,不諳陰謀,如果沒有點防身的,以後肯定會被欺負。他們能護的了她一時,卻不可能是一世。想到現今的局勢,誰知道花家會不會突然就出事了,還是自己有個本領才好。不求把老哥的本領全學會了,學個一半,以後出去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不得不說,爺爺的思想比起很多老古董要來的開明的多。花家的孩子當自強,即使是女孩也一樣。

  沾衣思索完,抬起頭,就看到爹糾結的表情以及娘紅紅的眼圈。

  然後,大聲的宣佈道:「我要去。」

  屋內的四個大人同時看向她,一時全都沉默了下來。

  「小妹,你要去哪,帶上哥哥我吧。」兩位哥哥從外面回來,一進來就聽到小妹說什麼我要去,去哪不管,根據以往的經驗,絕對是好地方,所以二哥想也沒想的就把話喊了出來。

  看到大哥和二哥,老神仙摸摸鬍子,微微點頭,也是兩個好苗子,不過全都比不上老弟懷裡的那個。

  想到這家的情況,這兩個孩子以後估計也是要上戰場的。

  老神仙突然對爺爺道:「你們這女娃跟我走了,我再派個弟子過來教他們防身的本事,如何?」

  花家有自己的殺伐之術,可是,跟紫金閣相比,還是差了點。

  爺爺想了想,最後終於點了點頭,不過不忘加了一句,「我這大孫子喜權謀,你再派個善心術的。」

  老神仙想也不想的就點頭。

  這個家最後做主的還是爺爺,更何況沾衣自己也同意了。於是,在兩個哥哥不解的表情和娘不捨的表情下,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006 武林聖地

  紫金閣,花沾衣原本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只是臨行前的那天晚上,爺爺也不管五歲大小的沾衣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就跟她說了很多,然後她終於真相了,這個世界有江湖,而紫金閣,就相當於江湖中的聖地,一大朝廷無法把握的勢力,在朝廷上都是掛了號的。如果他們想造反什麼的,絕對是最難對付的一幫人。

  紫金閣到底有多神奇就不說了,單說各個國家對它的態度,既然無法把握,為什麼不剷除呢?因為紫金閣裡的那些人。

  這個世界尚武之風很重,而紫金閣又是武林聖地,所以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孩子往那裡送。可是,人家也不是誰都要的,得看根骨。有時候紫金閣的一些有能力收弟子的,也會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收徒弟。慢慢的,五湖四海分佈的廣,紫金閣裡什麼人都有了。

  這人看著普通,說不定就是某國的某位大人物之子。

  而這些人出師以後,對紫金閣都還抱有很好的態度,漸漸的也就沒有哪個國家真去把它怎麼了。況且,紫金閣位於錦國和巧國的交界處,這兩個國家都不著急有這麼一股勢力待在自己的地盤上,別人就更不急了。

  他們和平相處到現在,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紫金閣的當權者也明白自己特殊的處境,所以從不干預任何政事,只做它的武學聖地。進入這個地方的人,沒有了國籍和身份的區分,大家都是紫金閣的人,就算不能做到兄友弟親,但是,只要是在紫金閣內,你們必不能自相殘殺。

  其他的打打鬧鬧,那就隨便了,人還是需要血性的,特別是男人。

  所以,聽完爺爺的話後,沾衣是帶著朝聖的心情前往紫金閣的。

  一路下來,沾衣發現,老神仙也是個不會虧待了自己的人。所以,雖然路趕得急,但卻是好吃好住。武功什麼的要先回了紫金閣,行了拜師禮,老神仙才會教她。再加上這天氣還真的不錯,於是,花沾衣小少女就華麗麗的趴在自己未來師傅的懷裡,睡著了。

  十幾天後的某一日,再次醒來時,她發現了點不一樣的。

  身邊沒有老神仙,只有一個粉帥氣的年齡大約在十五歲左右的少年。這位少年原本在看書,看到沾衣醒了,嘴角上翹,立馬露出溫和的表情,笑道:「你醒了,睡得還踏實嗎?」

  沾衣傻愣愣的點頭,再傻愣愣的望著對方。剛醒來,人還迷迷糊糊的。

  少年看著有趣,輕輕的笑道:「這裡是紫金閣,我是你師兄項陵川,以後請多多指教。」

  師兄?!這三個字讓還有點迷糊的沾衣立馬清醒過來,張張大眼,好奇的打量著對方。

  明眉善目,溫潤如玉,嘴角微微上翹,是個看上去很和善很好相處的人。

  往下瞄,重點,那雙手。傳說中價值連城的丹青之手。聽說,因為有人得不到他的畫,因愛生恨(估計是吧),竟然懸賞十萬兩黃金,任務,砍了這雙手,讓他再也無法作畫。

  師兄隨著沾衣的目光,發現是在打量自己的手,於是,就笑著把手舉到她面前,讓她能夠看個仔細。

  這是一雙骨節分明且修長的大手,雖然是練武的,但是,可能是人家天生麗質(原諒這腦袋裡找不到更好形容詞的娃吧),上面竟然沒有繭子。不知道她以後拿劍拿刀後會不會也這樣的說?

  「你看出什麼了?」不知道這未來小師妹盯著自己的手幹什麼,師兄好奇的問到。

  沾衣伸出爪子,完全不客氣的摸摸,真的好滑(很有色狼的潛質)。同時不忘回答大師兄的話:「值好多銀子的。」

  哇哇……一排烏鴉從頭上飛過,看著那雙閃亮著亮晶晶光芒的眼睛,想到她說的這個銀子兩個字,師兄內心歎氣,師傅,你怎麼什麼都跟她說啊。

  一個小小的孩童如果被教育成一雙眼睛只鑽進了錢眼裡的人,多不好啊。

  師兄覺得,作為這個孩子的師兄,他身上的責任重大。

  於是,抬起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虎摸。

  「以後別聽師傅亂說話。」其實他還想說,好姑娘不能一門心思鑽進了錢眼裡,可是,想想又覺得這個世界銀子雖然不是萬能,但是沒有卻也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乖乖的點頭,沾衣突然露出大大的笑臉,甜甜的道:「師兄好,我叫林妙音,以後請多多指教。」

  妙音,是老神仙給取得名字。在紫金閣,很多人因為一些原因用的都不是真名。花沾衣這個名字,有點麻煩。而林則是娘的姓氏。

  師兄也沒多問,只覺得眼前這孩子太可愛了。

  「妙音醒了?」簾子被人打開,老神仙從外面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個美貌的婦人。

  婦人看到妙音後,笑道:「呀,師伯,你從哪拐來這麼可愛的孩子?看的我喜歡的緊。」說著就上前一把把沾衣抱起來。

  沾衣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在娘親身上看到的光輝,那叫做母愛。

  甜甜的笑顏再次展開,柔柔的喚道:「姐姐好。」

  那位婦人瞬間就被萌到了。

  「我不管了,她是我的了。師伯,讓她跟著我吧,我會好好教她的。」

  老神仙和師兄都很無奈的望著這個婦人,老神仙歎氣道:「你的慧茹丫頭不錯,就別來搶我的了。都快當母親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

  美貌婦人吐吐舌頭,完全沒把對方的歎息放在心上。

  沾衣從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婦人進來時肚子微凸,顯然是以有孕。

  老神仙再次搖搖頭,然後對沾衣介紹道:「這是你靈姬師叔,以後有什麼事如果找不到師傅就找她吧。」

  聽這位婦人稱呼老神仙為師伯,而老神仙又讓她叫師叔,那麼,這位估計就是老神仙哪位師弟的弟子了。

  「咯咯,這麼可愛的孩子,就算師伯你不讓我做點什麼,我自己也要湊上來。」

  這婦人,開始的時候看著還是個文靜的,現在接觸下來了,真相了,真活潑。

  「師傅,師姐,我看小師妹剛醒也該餓了,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再聊?」師兄慢慢的開口問著。

  老神仙和靈姬一想也對。

  於是,靈姬說道:「我已經叫人送飯過來了,你們先出去,我給她理一下再出來。」

  所謂的理一下,就是換衣服,洗漱,整理整理頭髮,這個雖然沾衣還是一個娃,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男性是做不了的。

  「?~」「?~」「?~」巨大的鐘聲紫金閣內響起,傳遞著某種千古不變的訊息。

  一個本在園子裡整理藥草,臉上像個小花貓似的黑乎乎一片的小童,抬頭望向鐘聲方向。眨眨眼,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轉身衝向了旁邊的小屋,嘴裡著急的喊道:「師傅師傅,青雲鐘響了,響了。」

  很快,又聽到裡面道:「快醒醒,別睡了。都說了讓你別喝那麼多酒你還喝,現在都起不來了。」

  呼叫無能,睡著的人還在睡,小童急啊,啥也不顧了,跑到外面的水桶旁,掏起一勺子水就往屋裡走。

  這樣來回了三次,屋內立馬響起了暴躁聲:「混小子,看你做的好事。」

  「師傅,青雲鐘響了。」

  「額!我的娘啊,還不快走。」話音剛落,一陣風從藥園吹過,裡面已經靜寂無聲。

  某座風景優美的天壇處,一個秀美的女子聽到這鐘聲,立刻收了手上的劍,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女童道:「這是青雲鐘的聲音,只要它一響,除非有特殊事情,不然全都得立刻到廣寒殿集合。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先過去吧。」

  女童乖乖的點頭,道:「是,師姐。」

  然後就由女子抱著,飛一般的離開了這個天壇,飄向了廣寒殿。

  紫金閣的大門口,「HOHOHO(女王三段笑,注意,笑得是個男銀),小子,你運氣真好,剛一進門就遇到了青雲鐘響,這說明你與我們紫金閣有緣。就是不知道這是好緣還是孽緣?想當初,老子剛進入紫金閣的時候,也是青雲鐘響,然後,我看到了我的小靈。她就站在她的師傅旁邊,那麼美麗動人,活潑開朗,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美貌,可愛的笑顏,全都讓我心動。唉,這次離開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我的小靈和我們的小寶貝有沒有想我?」

  身邊的男童黑線的望著這個抽風似的男人,我說老頭,你多大年紀了,還在這裡玩憂鬱,你不煩我也聽煩了。你難道就不能安靜一會?

  現在他終於明白當初村裡的人的心情了,原來跟個話嘮在一起是那麼的痛苦,特別是,跟他一起的人也是個話嘮。沒有開口的機會,簡直就是悲劇。

  這時,男人又抽風了,「啊,我錯了,我怎麼可以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她肯定想我了,小靈,肖哥現在就去你的身邊。」

  然後,抓住男童的後衣襟,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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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09 PM

007 入門

  不斷的有人向著廣寒殿趕來,很快,該到的都到了。

  人們進入大殿後,交好的打完招呼後就開始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人聲漸漸的鼎沸起來。

  「聽說太上長老回來了。」

  「太上長老?!」吸氣聲,隨後出口,不過,聲音中多了一份難掩的激動,「原來是那位回來了!我進閣這麼久,還從沒見過太上長老,這回終於可以瞻仰那位神仙人物了。」

  「可不是!聽說那位這回還帶了個弟子回來。」語氣中多的是羨慕,成為那位的弟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三生的造化。

  周圍聽到的人也不由的感歎,心裡不斷的泛酸。不是他們的師傅對他們不好,而是,成為那個老神仙的弟子,感覺自己也不一樣了。而且,不得不說,老神仙是整個紫金閣內不管是武學還是雜學都是最出色的人物。跟他學一年,起碼可以少奮鬥三年。

  「能被那位看上,資質絕對沒的說。說不定會是另一個項師兄。」

  說到項師兄,不少的人的眼中冒出了崇拜的泡泡,即使,一些的年紀還比那位項師兄大的多。武學就不用說了,沒多少人見過他動手,但是每次只要動了,就沒有輸的時候。最厲害的還是那一手丹青,聽說,有個得到他畫的人,竟然癡癡的站在畫前看了三天三夜,結果以體力不支暈倒才罷休。

  由此可見,他的話影響力有多強。

  剛才在紫金閣大門口發瘋的中年人帶著那小小少年進來了。小少年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廣寒殿雖然不說是金碧輝煌,但是作為一個聖地的門面,也是雕欄玉砌,壯觀威嚴。

  中年人看上去在這紫金閣地位不低,路上認識的統統向他行禮。中年人一直走到階梯下才停止。

  「呦,宗元,回來了,還真是及時。」一個一身青袍的男子笑著對這個中年男人道:「太上長老回來了,幸好你回的及時,不然又見不著了。」

  「太上長老?」宗元準備拍向男人肩膀的動作一頓,立馬從原地跳了起來,大聲吼道:「太上長老?」

  青袍男子抽抽,我說兄弟,你就不能淡定下嗎?

  而後面那些原本還在對太上長老回山這個問題表示懷疑的人,現在都斷定了,原來是真的。

  於是,各個都向打了雞血,激動異常。

  「小聲點,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青袍男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視線微微往下一降,就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少年。

  帶著疑惑的問道:「你收弟子了?」

  宗元從聽到太上長老後激動的情緒中慢慢緩過來,伸手拍拍少年的腦袋,後者立馬道:「別拍了,都被你拍傻了。」扁嘴,不滿。人小力弱,他一定要快點長大,然後狠狠的拍回去。

  宗元沒搭理徒弟的抗議,自豪的說:「是啊,怎麼樣,不錯吧?」

  男子點頭,眼睛一直直視著少年說:「根骨不錯,一看就是練武的料,怪不得你會收徒弟。不過,你確定你能教好他?我可記得如果沒有靈姬,你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

  宗元聽了他的話,不滿了,「我哪不會照顧自己了,瞎說。」然後,在對方的目視下,突然覺得一陣心虛,目光也無法和他對視了。

  旁邊的小少年看到這個情況,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答應做他的弟子真的沒問題嗎?可不可以後悔啊?

  「我家小靈呢?」宗元心虛的同時掃了一下周圍,沒有小靈的蹤影,心立馬提了起來,她可是雙身子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男子嘴角抽,眼角也抽,你說你不能想點好的事嗎?怎麼儘是悲劇?

  「她被太上長老叫去了,聽說是那位的小徒弟需要個女的幫忙照顧一下。」

  「那位的小徒弟?」宗元重複了一遍,某人淡定的點頭。

  然後,兩人心裡同時想到了個鬼才,項陵川。

  「我的乖乖,不會再出一個丹青妙手吧?」宗元摸摸的腦門,驚異的說道:「能被老神仙看上,別的不說,將來絕對是個人物。不過我希望她能把老神仙的武藝全學了,然後陪我過兩招。哪像陵川那小子,只是讓他陪我過一招,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如果是被你這個武癡拉著,我也寧願閉門不出。青年心底繼續翻白眼。

  這時,上座偏殿的簾子被人掀開,眾人一看有人,就把視線轉了過去,靈姬俏生生的走了出來,項陵川跟在後面。看到宗元,這對夫妻四目相對,同時一亮。前者快步走了過來,後者立馬迎了上去,嘴裡還念叨著小心,慢點。

  那模樣,看到周圍不少適齡的姑娘們臉蛋羞紅,同時心裡也羨慕不一。女人這一生,能找到這麼一個護著自己的男人,值了。

  沒一會,紫金閣的掌門從裡面走了出來,所有弟子都安靜了下來,沒人敢吭聲。掌門的身後跟著的是太上長老及其他的一幫長老。而眾人的目光也同時注意到了被太上長老牽著手走出來的小女童。

  太上長老是個特殊的位置,此人原先是紫金閣的掌門,後來退位了,就變成了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對很多弟子來說就是傳說中的人物,看到了自然激動,同時,他們對於能被這位大山看上的人,也充分的表現了自己的好奇心。

  這還是個小女童,看那兩股子的嫩肉,煞是可愛。

  這麼小的孩子,說是能看得出什麼絕代風華那是假的,人都還沒張開呢,看得出才是神眼。不過,那異常可愛的模樣,璀璨的鳳凰目,笑意臉臉的表情,只是跟在老神仙身邊,卻完全不能被忽略的氣度,無一不告訴眾人,這孩子長大後絕對是一代天嬌。

  掌門和長老們坐了下來,沾衣被抱在老神仙的懷裡,俯視著眾人,臉上那笑容,光彩奪目。

  那自然的神態,彷彿她天生就該是那俯視人的存在。

  底下不少人在心裡想到,佛前金童玉女,現在他們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玉女了。

  跟著宗元來的少年呆呆的看著沾衣,那表情要說有多傻就有多傻。

  宗元注意力一直都有放在自己這個也是唯一的弟子身上,不由的樂了,哈哈,臭小子,現在感激我把你帶來這裡了吧?

  其實同時看待的還有一個滿身是泥的小鬼~

  看到上位者們都坐好後,底下的人同時低頭,齊聲喊道:「參見掌門,各位長老。」

  掌門揮揮手,所有人都站直,聆聽上面的講話。

  沾衣感歎,這秩序,絕對比現代的那些領導講話還要好。

  掌門恭敬的向老神仙點頭,後者接受到後,看向下面的弟子,說道:「今天讓你們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老夫要收一個弟子,需要敬告師門。」說著,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把她放到地上。

  沾衣自動的站好,小步的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人小腿短,沒辦法),在隊伍最前面的最中央位置處站好,恭敬的抬頭,看著前方。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小孩子的膽怯和拖拖拉拉,看的不管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都在心裡點頭。

  掌門站了起來,面向眾人,大聲宣佈道:「入門儀式開始,林妙音,你可願入我紫金閣,從今以後,絕不做有辱我門風之事?」

  紫金閣的門規很少,能進入這裡的,絕對都是真正有天賦的人。就像老神仙說的,這樣的弟子,不需要太多的條條框框束縛。紫金閣也不需要他們為門派做多少事,只要記住,不要做出有辱門風之事即可。

  正常的孩子面對這個場面,恐怕早就臉色發白了。不過,沾衣可不是孩子。

  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用軟軟的聲音恭敬的答道:「我願意。」心裡很不合適的抽了一下,幸好對方的台詞少了點,不然就要趕上結婚儀式了。

  不過好在她還沒有全抽,在聽了這麼多關於紫金閣的事後,她是真心的想加入這個地方。

  跪下來,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老神仙臉上滿是滿意的笑,這弟子收的太合心意了(當然不是說項陵川不合,只是這個更讓他期待而已)。衝著沾衣招招手,後者又乖巧的走了上來。

  老神仙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玉珮,給沾衣掛在了腰際。摸摸她的腦袋,多好的徒弟啊,你來的太讓我欣慰了。

  下面的項陵川看到自家師傅那滿足的表情,心底苦笑不已,老小孩老小孩,這師傅常常會做些讓人誤會的事,現在不就是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他這個徒弟多不滿意似的。幸好他知道,這位絕對滿意他。

  沾衣再次回到了台階下面。

  這時掌門大聲的宣佈道:「禮成。」

  於是,一場拜師禮就完成了。

  底下弟子躬身,同聲說道:「恭喜太上長老。」

  這回,老神仙,不,師傅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走下去就把沾衣抱了起來,再次迎接眾人的打量。

  這時場上的氣氛已經變得隨意了,宗元身邊的少年拉拉他的衣服,帶著點為難的輕聲問道:「老頭,我拜師也要這樣嗎?」他可受不了被這麼多人打量,會緊張的。

  宗元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想得倒美,除非你師傅我坐在上面,不然你就別想了。還有,我不一點也不老,別再叫我老頭,你這個臭小子。」

  少年立馬接道:「我也不臭,別再叫我臭小子。」

  師徒倆鬥嘴的時候,站在後方師姐旁邊的小女童聽了他們的話後,就抬頭盯著沾衣,直到師姐帶著她離開的時候才收回注視。



008 秘籍

  安靜的書房內,師傅在一張矮桌前,桌上放著香濃的清茶。

  沾衣安靜的跪坐在他面前,帶著點希冀的望著對方。看著他伸手從一邊的書架上拿出了一個本子。沾衣的眼睛立馬亮了,傳說中的武功秘籍?!

  帶著激動的心情,從師傅手中接過本子,低頭一看,表情成這樣了:囧。

  「噗,呵呵呵。」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剛好看到沾衣這麼經典的表情,然後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師傅他老人家還算厚道,雖然也很想笑,但是看著這小徒弟一臉受到打擊的模樣,還是忍住了。

  這本書上華麗麗的寫著五個字:學前教導錄。下面寫著,紫金閣第三代掌門XXX著。

  感情古代的江湖對於武學教育已經細分到一定程度了,知道還要有個學前教育。

  「要不要我念給你聽?」師兄立馬收起剛才打擊人的表情,一臉關心的問到,怕小師妹不認識字,而且,這樣的關心也減少點剛才取笑她而造成的壞印象。

  沾衣搖頭,抽抽的翻開第一頁,前面已經有了心裡建設,現在看到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還是能正常接受。

  翻開這本所謂的教導錄,第一頁第一行寫著這樣一段話,沾衣覺得很熟悉,前世的那些關於江湖類的小說中常常提到一句算是警告也算是規勸的話:一路江湖,身不由己,莫顧回頭路。

  然後,下面就告訴,告訴你什麼叫做江湖,以及江湖的大致情況(看到這裡,沾衣敢肯定,這本書是隨時更新版的,下面寫著最新兩個字)。

  下一頁就是對紫金閣的介紹。大環境跟爺爺講的差不多。這個還兼顧了指南的作用,告訴你一個新晉的弟子可以做什麼,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怎麼可以領取到更高深的武功秘籍。還有就是強調了基礎的重要性,不要盲目的追求那些高級的武學。

  還有就是,除了武學,你也可以學醫術等等雜學。哪位長老精通哪樣雜學,哪個師兄什麼也很好,具體的請多動動嘴巴自己問,這裡就不詳細記載了,注,至於能不能成功拜師學到,那就要看對方看不看得上你以及你現在的師傅同不同意了,門派內不負責調配。

  而作為本門派的招牌,活神仙太上長老,那就是紫金閣的吉祥物,特用的好幾頁記載了這個人的發跡史,供各位無聊時當雜本看,也可以作為自己的奮鬥目標,反正就是樹立了一個榜樣。

  下面正式進入教導篇,先來認識認識經脈穴位,它們在哪裡,各有什麼作用,附帶圖片幾張。

  這本書就記載了這些,並沒有任何的秘籍,像是一本掃盲冊。

  關上書,沾衣抬頭看向師傅。

  後者摸摸鬍子,問道:「看完了?」

  點頭。

  「看懂了?」

  點頭。

  詫異,好整以暇的問道:「說說你都懂了什麼?」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這些內容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他只希望她的懂是大致內容明白,後面的經脈什麼的自然不再他的考慮範圍內。就算是他,在什麼都沒學過的前提下,也不可能翻了幾頁就能記住這些的。

  沾衣淡定的把什麼是江湖類的東東概括了一遍給講了出來,順便說說自己的感想。

  師傅啊,這個世界這麼大,還有易容這類的技藝,什麼叫莫顧回頭路?是怕被仇人追殺嗎?真累了,跑得遠遠的,改頭換面不就行了?

  問完,迷惑的望著對方,等待解答。

  後者慈祥的望著沾衣,意味深長的說:「無法解脫的不是路,而是,心。」

  追殺什麼的都只是其次,一個人已經習慣於一種環境,如果突然讓他換了另一種環境,即使那環境是他嚮往的。可是,真正接觸後你就會發現,自己一直沒有從過去中解脫出來,有時候辦事還是遵循著那一套原則。

  師兄對於師傅的話頗有感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迷茫。

  摸摸沾衣小小的腦袋,師傅淺笑道:「以後你就懂了。」

  心?沾衣想了想就記在心中,隨後就把穴位啊經脈給背了出來。這本書本就不厚,她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全都記住了。

  背完以後,安靜的看著對方,等待下面的內容。

  上面,師傅手裡還拿著茶杯,愣愣的看著坐在面前的五歲大的孩子。至於師兄呢?一向淡定的他這回也淡定不下來了,嘴巴微張,一臉的不敢置信。

  隨後,不敢置信的問道:「妙音,你先前真沒接觸過經脈這些東西嗎?」不然怎麼一看就記住了?

  人體週身約有52個單穴,300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720個穴位。有108個要害穴,其中有72個穴一般點擊不至於致命,其餘36個穴是致命穴,俗稱『死穴『。

  還有經脈就不說了,這麼多穴位的位置作用,她竟然看了一遍就記住了?

  沾衣彎了彎小腦袋,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是啊。」隨後看向師傅道:「師傅,爺爺沒跟你說過嗎?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呢。」

  聽爺爺說,他跟師傅是玩到大的,算得上是無話不談的哥們。師傅還沒有拜師紫金閣之前,兩個人每天一起爬上幹活,直到各自離開村子,走上不同的道路為止。不過即使這樣,他們也一直都有聯繫。

  師傅大人和師兄再次沉默,沾衣也跟著沉默,整個書房再次進入靜寂狀態。

  這時,敲門聲傳來。

  師兄朗聲問道:「誰?」

  「項師兄,我是慧茹。師傅派我來跟你交接任務。」一個好聽的女聲從外面響起。

  「就來。」聽了之後師兄回到,然後向師傅行了個禮,就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用滿含驚歎的眼神在沾衣身上溜躂一回。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玩沉默。

  最後,師傅慢慢開口道:「沾衣,原本師傅是想等你把這本書上的東西都記住了再開始教你武藝。既然你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那麼,我們進行下一步吧。」

  說著手又伸向了書架,刷刷刷的拿出了三本,分別攤開放在書桌上,然後又從最上面,也就是剛才放著這本學前教導錄的那排拿出了一本,遞給了沾衣。

  後者接過,興奮了,這回終於是武功秘籍了,而且還是最重要也算是所有武學最基礎的基礎,內功。

  《化生訣》,書面上就寫著這三個字。

  師傅只跟沾衣說了一句:「這適合你。」

  紫金閣內功修煉功法不少,而且也是分等級的。大部分的入門弟子修行的都是最基本的內功,像沾衣這種是那位長老的入門弟子,就可以學到自己師傅的絕學。

  沾衣寶貝的把這本秘籍收進懷裡,再次看向桌上的三本。

  師傅看她那模樣,無奈的笑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隻小貓看到了幾條新鮮的魚呢。

  桌上那三本,分別是《艷陽訣》、《玄玉功》、《冰心訣》。

  師傅淡淡的解釋道:「這些是招式,《艷陽訣》是一本刀法,你靈姬師姐練的就是這個。《冰心訣》,掌法,主防禦,了的人大部分都變得清心寡慾,我們門派內一些真正熱愛武學,心無他物,想要追求天道的人,修煉的都是它。」

  「天道?」聽到這兩個字,沾衣不淡定了,怎麼連天道都跑了出來!

  師傅臉上出現一片嚮往之色,道:「是啊,天道。有人說,突破武道的極限就是天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達到長生不老之境。可惜,除了五百年多前我們紫金閣第一代掌門達到了這個位置後,這些年來,再無第二人。」

  吐吐舌頭,心裡暗想,這不就是修煉者嗎?

  「師傅,武道的極限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

  師傅笑著搖頭,望著自己徒兒那雙清亮的眸子道:「這怎麼可能。我雖沒有到達過這個境界,但是我們師祖可卻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門派秘典裡有記載到,師祖到達天道後,過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年,最後還是死了。師祖猜測天道可能讓人長生不老,只是,到達了那個境界之後,就像我們武道一脈一樣,也是有界限的,過去了,壽命就能比普通人多活個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過不去,等待我們的還是死亡。」

  師傅的語氣中滿是羨慕和無奈,最後,通通化為一聲長歎,「沾衣,你很聰明,根骨資質都是上上之選,大千世界估計再也挑不出第二個你。所以,好好修煉,說不定,你就是我們紫金閣第二個天道人物。」下一秒,又是話風一轉,道:「不過這也隨緣,個人有個人的追求,人生在世,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去探尋,思考,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思考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我和你爺爺的看法一樣,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這才是我們的心願。」

  說到爺爺,沾衣難免的就想到了花家的人,心裡就難以自禁的感動和思念,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她?

  師傅感歎完,又開始正事,指指還沒介紹的那本說:「《玄玉功》,這本功法比較奇特,它適用於任何武器,練好了,攻防一體,練不好,不倫不類,還不如普通的功法。越往上越難練,我們門派有幾個長老練就是這個,但是到最後都換了別的武學。師傅也研究過,越到後面越難練,最後也只當做是一種興趣來研究。這三本,你仔細選吧。」

  開始時還想著先給內功秘籍的,可是自從出了最初那一幕之後,他發現,沾衣真的很有自己的思想,小小孩童,卻有大人般的心性。讓她自己選擇,那就讓她自己選擇吧。

  沾衣看了看三本秘籍,長生不老什麼的,她不追求,人生在世,活的就是痛快,為了長生不老,每天修煉還是修煉,最後說不定還到不了那個程度,太虧了。

  目光放在《玄玉功》上,其實她前世特喜歡一個人,那人的絕技就是針。三本秘籍肯定都是好選擇,不然師傅不會拿給她看。想到了那位神人,沾衣堅定的拿起《玄玉功》,望著師傅,星星眼,心裡想到:雖然不是《葵花寶典》,她就將就將就著用吧。

  那些江湖人如果知道她還嫌棄《玄玉功》的話,估計要吐血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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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0 PM

009 十年

  「好無聊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學到真正的武藝?」練武場上,一個弟子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對著身邊的人抱怨道:「每次不是蹲馬步,就是劈砍這些基本功,一點意思也沒有。」

  另一個跟他挨在一起的少年道:「可不是。不過那本教導錄上不是說基礎很重要嗎?沒打好基礎我們就算練了高深的武藝,效果也得打折。」

  「可這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我要飛天我要遁地。」聲音雖然不響,但是卻帶著咆哮的意味。教導弟子基礎的幾位師兄師姐看到這幫人這個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挺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這時,第一個開口的弟子眼角瞄到了一個身影,立馬推推身邊的人,嘴巴往那個方向努努,後者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個人。

  這是個藍衣少年,挺直著腰,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手上拿著一把劍,臉上已脫了稚氣,只是,那一張帥氣的臉上,卻是一片冰冷,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一看到他這個表情,很多心情原本就不怎麼樣的人,現在心裡更糟糕了。如果不是礙於他的身份和武藝,估計早就衝上去找麻煩了。

  這時旁邊有人也看到了這個少年,小聲說道:「咦?這不是無念師兄嗎?他又要去無極崖了嗎?」

  聽到無極崖三個字,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少年臉一黑,望著那個叫無念的人的目光,滿含著嫉妒和羨慕。

  無極崖,其實也就是一個練功的地方,和這裡的區別在於,那是一些關門弟子才能去的地方。而關門弟子,就是一些紫金閣有頭有臉的人的弟子。

  「切,如果我也能拜厲長老為師的話,肯定比他更厲害。」兩人年紀相仿,又是同時進門,一個只是普通弟子,一個卻別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選作了關門弟子,他不嫉妒才怪。

  「誰說不是,聽說他現在的實力非常了得,在一幫二代弟子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你說他跟我們同時入門,怎麼可能會這麼厲害?」

  沾衣這一輩的就屬二代弟子,這些弟子,是三代四代弟子。

  那個弟子立馬用憤憤的語氣回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厲長老教了他高深的武藝,不然怎麼會這麼強。什麼基礎聯繫最重要,我看那完全是騙人的,我就不信,他的基礎比我們這些天天練的還要好!喂,你推我幹嘛?」

  這個弟子說著埋怨的正起勁,突然被身邊的人退了一下,立馬不爽了。扭頭看了過去,看到了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而離那個人三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一身白衣,臉帶溫和笑意的青年。

  看到他,這名弟子的臉刷的白了,慌慌張張的從原地站了起來,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項師兄好。」

  在這個紫金閣內,能被人真心的稱呼一聲項師兄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項陵川。十年過去,當初的少年也已經變成了一儒雅青年。

  那邊走著的藍衣少年無念,在聽到一聲項師兄後,也停止了腳下的動作,抬頭看向了這邊,跟他同樣動作的,還有在場休息或者繼續勤奮練功的那些三代四代弟子。

  項陵川只是站在那裡,天地間所有的光華好像都被他吸收了。那種不經意流入出的風華,絕對不是在場,包括那位叫無念的少年所能比擬的。

  無念望著他的目光不像他人那樣的崇拜,而是一種激動,他想要超越這個人。

  「師兄。」教導弟子的師兄師姐走了過來,向著項陵川恭敬的喊道:「師兄。」

  後者微微點頭,然後注視著眾人道:「我只是路過,看到各位在學基本功,就過來看一眼。剛才聽到你們對於現在所學的有些不滿,我也是過來人,當初被師傅逼著學基礎,不過我這人笨,師傅說什麼就做什麼,倒是沒怎麼抱怨,只要趕上進度,他就會教我下面該做什麼,這樣倒沒讓我動多少心思。」

  說著不由的笑了起來,「基本功到底有多重要,我就不說了,書上寫著,不明白的自己去看。我想告訴大家,就拿我們的基礎劍術來說吧,練好了,同樣能起到制敵的妙用,有些所謂高深的武學,難練還不說,花費的時間又多,有時候效果卻沒有這基礎劍術來的好。說這些大家可能還不信,我讓人給大家演練幾招。」

  說著,目光就看向了那那藍衣少年,後者微微一頓,看到那人的那張笑臉,身邊暖洋洋的氣氛,貌似,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就有種做了天大的錯事的感覺(所以說,少年,你還太嫩了)。

  於是,抬起腳就走了過來。

  項陵川滿意了,微微一笑,腦袋又轉向了不遠處的某棵樹……上,笑道:「左師弟肯定願意幫師兄這個小忙的吧?」

  原本待在樹上看好戲的人,從這個項師兄出現之後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他任是以為沒事,乖乖的待在這裡繼續看。沒想到,果然還是出事了。

  所有人都順著項師兄的腦袋看了過去,只見那棵樹上倒掛下來一個人,雙腳還勾在樹枝上,一顆腦袋露在外面,可憐兮兮的望著項師兄說:「師兄,你讓我跟這個冰塊對練,不是明擺著讓我挨揍嘛,能不能換個人上去?我看師兄你就可以,絕對比這冰塊強。」

  某被稱之為冰塊的少年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你讓他上,那挨揍的就是我,這絕對不行。

  不要掙扎了,乖乖的上去吧。

  看到那位讓他沒來由怕怕的項師兄微笑的臉龐,冰山冰冷的視線,以及,其他師兄弟們期待的目光,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眾望所歸啊。左少雲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可以這麼受歡迎。

  這位左師弟無奈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從最近的弟子手中拿過劍,突然很大氣的說:「不就是基礎劍術嘛,冰山,快上場吧。」

  無念冷漠的走了上去,項陵川含笑的望著他們,弟子們以兩人為中心圍成一圈,不時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這兩人都是紫金閣的新星,論實力,絕對是無念強,而左少雲之所以出名,實力是其次,主要的是他跟他師傅的互動,那都已經成了紫金閣一景了。

  左少雲資質很好,但是,為人懶散,不喜歡被人逼著做什麼。而他師傅呢,難得的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就堅決要把他教育成一代強人,所以不斷的要求他努力用功。不聽話,行,折騰到他乖乖聽話為止。對於左少雲來說,以前還小沒辦法,現在多多少少已經有能力了,最厲害的莫過於他的輕功。

  他在前面跑,師傅在後面追,每天都無例外,這追趕的路線都橫穿了整個紫金閣,兩人是直到他躲到師傅找不到的地方或者被師傅抓到才停歇。

  今天的情況,貌似是被他溜成功了。

  無念和左少雲站在場中,這兩人,同樣有不俗的外貌,一個冷酷,一個輕佻,更重要的是同為關門弟子,雖然沒見過他們全力跟人斗是怎麼樣的實力,不過想來也差不到哪去。一個個光環扔在兩人身上,雖然沒有項師兄那麼耀眼,但也是派內不少男性嫉妒,女性愛慕的人物。

  聽到這兩人要在練武場切磋基礎劍術,更重要的是,項師兄也在,於是,那些近一點聽到消息的人都趕來了。

  基礎劍訣,紫金閣的弟子中,只要是學劍的弟子,必都接觸過,而無念和左少雲剛剛好都是使劍的。

  無念的視線一直放在左少雲身上,後者即使在場上,也一副沒無賴樣。

  只不過,兩人彷彿約定好了似的,在某一個契機,同時使出基礎劍術,攻向對方。

  劍的要訣,快、狠、準,雖然不是生死鬥,但兩人也鬥得你來我往,誰都不讓誰。

  一時間,只見場上全都是這兩人的身影,一招接一招,快的讓人亂花了眼。看的周圍的弟子眼睛眨也不想眨一下,就怕錯過一個細節。

  同時,也不由的為他們驚歎。基礎劍術大部分都都會,但是為什麼使出來的差距會這麼大呢。這劍術在他們手中,霎那間也變成了高深的劍術。

  項陵川滿意的點點頭,能把基礎劍術使到這個程度,說明他們用心了,而且,也說明了他們對劍已經有了一定的領悟。

  場上的人上躥下跳,場下的人驚歎連連,那些原本嫉妒無念好運的人也無法再說什麼了,還想諷刺別人的話,你先把自己基礎的術使到他那個程度再說。

  其實無念心中也是一驚,左少雲的實力怎麼樣他清楚,因為這個人就喜歡撩撥他,兩人沒少切磋,對方每一次贏的,除了專比輕功。

  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這基礎劍術,沒有內力等的加持,他竟然能做到跟他不相上下。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的基礎比他好。如果對方能夠花點心思放在修煉上,別每次都是要人家逼著才練得話,說不定,他就比他厲害。

  原本驕傲的心受到了點打擊。

  過了好一會,無念和左少雲對視了一眼,劍與劍相交,分開,放下,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劍痕。

  切磋到此結束,周圍的人愣愣的望著兩人,感歎驚訝羨慕愛慕等等情緒紛沓而至。

  「好了,兩人的切磋就到此為止。」項陵川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的視線又集中了過去,「兩位師弟的基礎非常好,我不知道各位師弟師妹看明白了多少,仔細希望大家記住,沒有無用的功夫,只有無用的人。武學一道根骨資質雖然重要,但勤奮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相信各位只要努力,肯定能成為一位武林高手,甚至是像師傅那樣的泰山北斗。」一股祥和之氣從某人身上冒出,頓時,這個人的身影也高大了好幾倍。

  勉勵完這幫人,項陵川轉頭看向那幾個教導的師弟師妹說:「好了,幾位師弟師妹,你們繼續吧,我跟無念師弟和左師弟先走了。」

  說完微微點頭,就含笑著率先離開了,兩個被點到名的,也只能乖乖的跟上。

  後面的一票男女眼冒星星的注視著項陵川的背影,心裡想著,項師兄真是太帥了~

  無念和左少雲兩個剛才的主角則被完全忽略,所以說,少年們,你們還差得遠,



010 燈火闌珊處

  項陵川在前面走著,無念和左少雲在後面跟著,前者臉上含笑,向著每一個向他打招呼的人點頭致意,後兩者除了迷惑還是迷惑,這位到底要帶他們去哪裡?

  「項師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啊?」左少雲是個不會藏事的,糾結了一會之後就直接問了出來,心裡想著,不會又帶他們去哪裡表演吧?不然,不然他也想不出來了。

  項陵川輕輕笑了一聲,然後用正常聲音道:「放心,不會把你們賣了的。」

  這身後的兩人就是紫金閣的未來,師傅曾經說過,他們都是那種無牽無掛的人,所以,讓他有空就好好的點撥他們一下,紫金閣的將來,就靠他們了。當然,不是說就這兩個人,還有其他人,只是,別看左少雲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內心的驕傲一點也不比無念少。無念是不懂的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乾脆就一張臉冷酷到底。而左少雲呢,看似很誰都相處的不錯,但是,真正能被他認可的人卻很少。

  再加上兩人的天資,他們有傲視整個紫金宮三四代的資本,就算是在二代中,他們的實力也很不錯。

  必須敲打一下,免得他們妄自尊大了。

  「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剛才你們能配合師兄在這麼多人面前切磋,現在師兄帶你們去看別人的表演。」

  無念眼中還是透露著迷茫,好奇到底要去見誰。左少雲的目中卻是流光一閃,看看走的這個方向,心中便有了一個答案。

  不過,還是帶著點希冀的問道:「我們可是要去見林師姐?」

  走在前方的項陵川一愣,回頭看了左少雲一眼,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嘴裡說道:「是啊,說起來你們都是差不多時候進入我們紫金閣的。那丫頭喜靜,不常出去走動,你見過她?」剛才的眼神,不像是單純的好奇啊。

  妙音在紫金閣內是個隱形人物,用她的話就是她很宅,但是雖然沒見過,但是所有弟子卻都知道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想到這,低頭看了眼袖口,原本光潔的袖子上多了一棵蘭草,簡單之極,但是看著卻讓人產生一種堅韌不催,以及優雅之極的感覺。

  這是刺繡,可是,只要是行家,見了這簡簡單單的一棵草,絕對會驚歎萬分,好秒的手藝。

  即使他這個外行人,見了也喜歡。

  師傅他的衣服鞋子就都是妙音做的,第一次收到她親手做的衣物的時候,師傅的感動之情無以復加,他也收到了一件衣服,內心格外的歡喜。長這麼大,沒人親手為他做過衣物。

  然後,他們就發現,衣物上有些小刺繡。

  師傅每次出門都要穿著,然後幼稚的在那些長老朋友面前晃蕩,等他們看到那些刺繡好奇的問的時候,再顯擺的說這是我徒弟給我做的。

  被師傅刺激了一下,那些老前輩的徒弟們就可憐了,會女紅的姑娘還好,如果只有男弟子的話,那這個弟子才是真正的悲劇。

  再然後有一天,他們突然發現,貌似妙音的某件繡品在外面開始變成了搶手貨,聽說還成為引發了一件入室搶劫案的罪魁禍首,更要命的是,那被搶的是巧國一個繡品收藏者,她那裡的只有絕品,沒有次品。於是,就這麼一下,妙音真的出名了。

  並且因為量少,不像項陵川那樣需要銀子而大手一揮,丹青出場,以至於那繡品更是絕品中的絕品。

  於是妙手天衣的名號就拋在了她頭上。

  至今流露在外的繡品只有五件,全都是從師傅手中流露出去的,因為該人在朋友面前顯擺,然後被朋友要走,最後,不是自己留作收藏品,就是被偷或者掉了,成了別人的收藏品。

  不過妙音也有給自己家裡的那四位做了套衣服外加鞋子,結果全都被他們當做紀念品,存了起來,沒捨得穿出去。套句花夫人的話,這是我們沾衣長大了的證明。

  這就是紫金閣眾弟子全都聽說過妙音的原因,她也成了繼自家師兄以後,武功不知道怎麼樣,但卻有一門詭異的手藝的代表人物之一。

  林師姐?無念一愣,就明白是哪位了。對於這位師姐,無念多多少少也有點好奇。

  聽門內的一些人說起過,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妙手天衣這個稱號。問對方長相,大部分人都停留在十年前,聽說那時候是她的入門大典。

  然後什麼光華四射,天人降臨都來了,每個說的都好像看到了神跡,讓無念很是懷疑他們嘴裡的話,太誇張了。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說明,那位師姐是個風采奪目的人。

  現在,看到旁邊這個左少雲的反映,無念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算算時間,貌似對方是個比他還小的姑娘。

  三個人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進入了後山,那裡有著不少的洞府,東轉西轉,來到了一處湖邊。

  這裡是落雁湖畔,林師姐的專屬地方,湖邊就有一座小木屋,上面懸掛這不少的籐蔓,一棵參天大樹把房屋遮擋了一半,樹下放著一個用樹籐做的躺椅。不遠處是一片藥田,種植著不少的藥草。外圍全是山壁,彷彿整個天地都被包圍其中。陽光灑落下來,使得整個地方就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但是,更吸引幾人目光的不是這些,而是坐在湖邊專心刺繡的那個人。

  彷彿察覺到有人來了,那人微微抬頭,看向了這邊,頓時,美好的容顏一覽無遺。

  夜色浸染般黑色的長髮用一根木簪子挽起隨意的別在腦後,垂下的劉海微拂過那張精緻柔和的小臉,纖眉,瑤鼻,櫻唇,還有一雙深潭般漆黑的眼。

  目光在看到三人中最前面的人後,微垂雙眼,抿唇淺笑,那模樣,當真是風華絕代。

  瞬間,無念的心好像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一下,那一秒間,盡停止了跳動。

  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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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1 PM

011 使劍

  「師兄。」沾衣離開座位,站了起來,含笑的望著眼前的人。

  看到沾衣,項陵川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的好。邁起腳走了過去,後面兩個跟上。

  「每次到你這裡來,都覺得心情特別的放鬆。」項陵川這樣說著,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這地方讓他感覺到放鬆,還是這人。

  沾衣白了他一眼,道:「喜歡的話就常來坐坐,也沒人攔著你。就怕某個大忙人事多,沒那功夫休息。」

  師兄是被門內的那些老古董們當做下一代掌門培養的,所以,除了修煉之外,甚於的時間,都被放在處理一些門內事物上了。不像沾衣,有那個閒工夫做這做那。

  想完,目光轉向了站在師兄身後的兩個人身上。特別是看到左少雲之後,目光中閃過一抹興味,那調侃的眼神,頓時讓左少雲有種做壞事被抓住了的感覺。而事實上,他確實做過不少壞事,其中某一件,就是針對沾衣的。

  項陵川注意到沾衣的目光,指著左少雲道:「這位是左少雲左師兄,是肖師叔的弟子。」隨後指指無念,「這位是無念師弟,厲長老的弟子。」

  沾衣衝著兩人微微點頭,笑道:「認識,雖然不長去外面走走,但是門內的兩個風雲人物還是知道的。特別是某只喜歡偷窺的老鼠,你說是吧,左師弟。」

  被點到名的臉皮堪比城牆的某人,忽然不自在了。摸摸頭,帶著點尷尬道:「繞過我吧,下次不敢了林師姐。」

  雖然在場三位男性的年齡都比沾衣大,最小的左少雲也要大她三歲。但是,不管是紫金閣,還是外界,對輩分都看的很重。沾衣在七歲那年第一次發揮王八之氣教訓完一個中年大叔後,也就淡定了。

  「你們兩個認識?」項陵川在聽到偷窺這兩個字後,身上頓時沐浴出一陣春光燦爛的氣息,按沾衣的形容,那背景都變成了各種鮮艷的花朵。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左少雲這些年來跟項陵川打交道之後得出的結論。於是,立馬舉起一隻手,故作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我坦白,我坦白。人家對林師姐太好奇了,有此她去找太上長老被我遇上,我就從後面跟了她一路。後來林師姐回到這裡之後,我就沒再蹲點了。」後面那句話,是在看到項師兄越來越溫柔的表情後補充的。

  就連無念聽到這些,也用冷冰冰的眼神直射他。

  左少雲突然有種自己變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的感覺。

  說完同時,用更加可憐的目光注視著沾衣,希望她別拆了自己的後台。

  其實,這傢伙不只這麼一次,沾衣仔細算了一下,記憶力好就是沒辦法,從五歲那年開始,這傢伙有事沒事的跟蹤了她十年,當然,這次數其實不多。因為,那個時候他自己也不強悍,有時候剛出現準備跟蹤就被他師傅抓了回去。而也就在近年,這種暗地裡的行為才多了那麼一兩次。算起來,總共也就十來次吧。如果沾衣不是覺得這人身上沒危險,或者說想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估計,早就抓起來捆綁住,一頭掉在樹上,一頭丟到山崖下,讓他玩高空鞦韆了。

  你說跟蹤了這麼多次,為什麼不直接出來見個面認識一下呢?看左少雲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會害羞的人。但是,事實上,他本人確實會不好意思。

  沾衣只記得一次,這小子出現在她路過的地方,然後,等她接近的時候,他還踹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事實是,他石化了。

  如果這是從這小子長大了懂得情愛開始後才出現的情況,沾衣會認為是自己魅力大,這個傻小子愛慕自己。但是,你覺得一個八歲大的小孩子會懂什麼是愛慕嗎?而這種跟蹤確實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所以,她只認為是某人的一種癖好。

  說不定,整個紫金閣被他跟蹤過的人還不少。

  項陵川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看自己師妹沒說什麼,笑著道:「是嗎?不過我想這次師弟見過真人了,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吧?」

  左少雲迅速的點頭,唯恐遲了一步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沾衣看了左少雲一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準備放他一馬。開口說:「既然來了就先坐會吧,我給你們沏茶。」

  轉身就往樹下走去,那裡有個大樹樁做的桌子,還有幾個小原木當凳子,上面放著柔軟的座墊,坐下去暖綿綿的,讓第一次坐硬座以外東西的無念和左少雲感到了點新奇。

  「師姐,這是哪來的,太舒服了,給我一個吧。」左少雲一坐下就開口要東西,看的項陵川和無念很是無語。

  「你還真是不客氣。」沾衣笑道:「我裡面有新的,走的時候帶走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左少雲臉上立馬出現了一朵花,道:「多謝師姐。」

  沾衣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硬板床睡著不舒服,她就放上一層厚厚的棉墊子,直到舒服了為止。不管是在家裡,還是這裡,別看她住的地方不大,但是沒一處都透露著舒適。然後就發展成花家的另外五位主人的房間還有老神仙和項陵川的住處都是如此。

  就連花家的大客廳也被裝飾了一番,進來過的人都會覺得這地方特容易讓人放鬆。不敢直接跟花家要,就回去讓人做,這還引起了錦國貴族們的一陣舒怡之風。

  進屋拿了壺沏好的茶出來,其實沾衣不常喝茶,茶對她來說的作用就是那口齒留香的感覺,至於別的,說實話,還沒有果汁來的有感覺呢,所以,為了不糟蹋那些好茶,她這裡茶水備的少,也就是師傅和師兄偶爾過來的時候喝,她自己呢,手裡有不少的水果,今天蘋果汁,明天葡萄汁,偶爾還喝花茶,純天然無污染,內力搾乾,方便省事,那花樣多的,看的項陵川都說,這師妹果然很會享受。

  看到沾衣為項陵川和無念沏好茶,輪到左少雲的時候,後者用手蓋住自己的茶杯,用帶著點希冀的目光望著沾衣道:「我想喝橘子汁。」

  項陵川和沾衣都抽了,前者好笑的望著左少雲道:「看來我師妹這有什麼好東西你都知道。」

  左少雲聽了,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道:「還不是我師傅,有一次偷偷的把師母的橘子汁給喝了,還在我面前晃悠,騙著我也沾了一點。頂多也就一口,可是後來師母發現的時候,他竟然全都推到了我身上。那個時候我就想,有機會一定要喝到撐了。」

  沾衣無奈的笑笑,這對師徒倆不愧是紫金閣的名產。

  「喝到撐有點困難,我也怕你糟蹋了我的好東西。嘗嘗鮮到是沒問題。」說著站起來,還沒邁起腳就停了下來,看向無念道:「無念師弟要不要也嘗嘗?」他是來當牆壁的吧。

  後者頓了一下,沒想到沾衣會問題,想了想,點頭,「麻煩師姐了。」

  「無妨。」於是就往屋裡去了。出來後,手中多了一個橘色的圓筒狀的上面還畫了一個鮮艷欲滴的橘子的罐子,這是沾衣特地拜託門派內某個玩泥巴的好手做的。

  一個同款式的大杯子放到左少雲和無念面前,橘汁就從罐子裡倒了出來。

  左少雲迫不及待的拿起杯子嘗了一口,滿足的歎了口氣說:「不愧是師姐的手藝,就是不一樣。我也嘗試著做了幾次,可就是沒有你做的這味好。師姐,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

  無念放下杯子,難得的眨了眨眼,看上去也覺得味道不錯。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罐子放到一邊,完全是一副想喝自己解決的架勢。

  然後看著自家師兄,問道:「師兄,你這回過來有何事?」

  如果是師兄一人的話,可能有事,大部分都是來坐坐。這回帶了人過來,絕對是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

  項陵川抿了口茶,微微點頭,「是啊,找你來演練一場基礎劍術。」

  想到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沾衣立馬真相了。輕笑道:「好啊。」

  兩人紛紛站起,走到旁邊一處空地處。

  無念和左少雲放下杯子,望著兩人。

  項陵川真正使用的武器是簫,不過平時還是拿著劍晃悠別人。沾衣使用的是針,也喜歡那把劍晃蕩,所以一般人也都以為她是使劍的。

  在紫金閣,使用刀和劍的人佔據了一半多,另一半是仗暗器樂器等等,有的乾脆沒學武器,而是直接使毒或者蠱。

  項陵川的劍掛在腰際,而沾衣呢,手放到腰際,原本白色的腰帶在空中扭曲了幾下,變成了一把劍。沾衣腰上自然還有腰帶。

  無念和左少雲完全沒想到,竟然有人使用軟劍,這種軟劍使起來可比直劍要難得多。

  接下去,他們沒工夫思考這軟劍的問題了,因為,呈現在他們面前的,簡直就是一場劍的華麗盛宴。引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只屬於劍的世界。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劍要怎麼使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有人說快,有人說准。

  它們快嗎?只覺得每一個動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它們准嗎?感覺身手靈巧點的就能從那劍中逃過。可是,一舞劍氣動四方,兩人看上去全身都是弱點,仔細一查,又沒有弱點。他們的劍總能在你以為發現弱點的時候,真正的刺向你的弱點。那一瞬間,快如閃電,完全看不到痕跡。

  這才是真正的劍。

  兩顆驕傲的心受到了重重的敲擊,他們彷彿從對面那兩人身上看到一個意思,人家使得才是劍,而你,只是在玩遊戲。



012 準備歷練

  陽光下,俊男美女,一左一右,相視而笑,看上去是那麼的般配。這美景如同一幅,深深的烙印在觀看者的心中。

  項陵川望著自己一直寶貝著的師妹,眼神柔柔的,又多了點無奈。他們年齡剛好相差十歲,他愛慕她,是男女之情,她依戀他,是兄妹之意。

  他只是在等,開始是等她長大,現在是等她明白。

  收起劍,語氣中充滿暖意的說:「師妹,師傅讓你下午過去,好像有什麼事,不要忘了。」

  沾衣也收起劍,重新別到腰上,點頭道:「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

  項陵川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望向旁邊的兩個,道:「看明白了嗎?」

  無念和左少雲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以及那兩人對視的畫中回過身來,愣愣的點頭。

  項陵川滿意的點頭,很好,這次的心思沒白費,「那麼我們走吧,別打擾師妹了。」

  在他眼神的凝視下,無念和左少雲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之心。只能乖乖的跟沾衣告別,然後走人。心中同時想到,變強,目標:打到某個腹黑。

  某個熟悉的書房內,一老一少對面而坐,你看我我看你。

  如果項陵川在的話,一定會感歎的說,這個畫面真親切看(看了十年了)。

  「師傅,您有什麼事就說吧。」別吊著人的胃口。

  師傅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仔細的端詳著沾衣,過了一會,感歎道:「真是長大了,以前你明明只有這麼點高(順便伸手比了一下),還不到我的大腿,現在卻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對方感歎,沾衣只覺得渾身發毛,總覺的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師傅感歎完後,再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後,才慢慢的說道:「現在有三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不好不壞,你要先聽哪個?」

  某師傅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報復自己的徒弟,以前沾衣碰到這類事,就喜歡這樣讓師傅做選擇,現在,他知道要回敬她了。

  沾衣想也沒想就說道:「壞消息。」先苦後甜。

  師傅淡淡的點頭,張嘴說道:「壞消息就是,你今年已經十五了,按照錦國的規矩,你該去參加選秀了。」

  沾衣立馬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我的娘呀,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

  錦國的選秀是三年一次,有官職在身的都可以送女兒還參選,正六品之上的是必須參選,之下的則隨便,沒官的無權利參選。每個參選的女子必須滿了成年,也就是滿了十三歲,而十八歲後就無權參選了。

  上一次選秀,沾衣剛好十二,現在一眨眼,又三年過去了,這個時間很快就要到來。

  雖然爺爺為她得到了一道聖旨,婚嫁可以自選。但是,還是要走過場的。

  沾衣前世就聽說過選秀這種東西,光腦上也沒少看。現在發現,輪到她了。雖然只是走個過場,不過聽說還是會很麻煩,這個表演那個表演,簡直就是折騰人。而且,比起這樣被人參觀,她更願意待在這裡練功。至於家裡,她每年都會回去住幾天,也沒有什麼特別懷念的這種感覺。對她來說,花家和紫金閣都是家。

  「選秀啊~」扁扁嘴,真麻煩,「好消息呢?」

  聽個好消息來調節調節心情吧。

  師傅立馬裂開嘴,那模樣,什麼神仙氣質,都是浮雲。

  「對你來說的好消息就是,錦國的太后死了,所以這次的選秀停辦。」說完,眨眨眼望著沾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沾衣的表情可以說是囧,一雙怒目望著某個老頑童,嬌聲道:「師傅,你就不能乾脆點嗎?真是的。」害得她剛才還那麼糾結。

  師傅低笑出聲,隨後語重心長的說:「師傅是真在感歎時間的流逝,你轉眼間就可以嫁人了。師傅是真的老了。」

  沾衣看看十年如一日的某人,老了?她怎麼沒看出來?

  「師傅,您老當益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年輕,誰敢說您老我就去幫您教訓他。」

  師傅沉默,你這是想讓對方屈打成招嗎?不對,是屈打到彎曲事實。好吧,其實也就感性一下,他也覺得自己至少能再活個四五十年,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話。

  於是搖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乖乖的當你的大家閨秀,也沒人敢當著師傅的面說師傅老。不跟你皮了,第三件事,反正過兩個月也到了你回家的日子,你就順便帶著你的幾個師弟師妹去外面走動走動,就當踏青吧。」

  每個弟子到某一個程度,門內都會安排任務,讓他們去外面活動活動,這不僅是為了讓他們長長見識,同時也是不讓江湖中人忘了紫金閣這個武林聖地。

  如果途中發現什麼好根骨的話,也可以把人帶回來。

  老神仙雖然寶貝徒弟,但是也覺得她到了該出去走走的時候了。

  沾衣原本想著也快到這時候了,現在聽到師傅這麼說,早就做好了準備,心裡也沒多大起伏。只是好奇的問道:「有幾個人同去?」

  「他們還在安排。」

  點點頭,師徒倆再聊了一會,沾衣就離開了。

  回往落雁湖畔的路上,沾衣在心裡想著歷練的事情,這裡原本就是比較偏僻的地方,所以路上沒遇到幾個人。眼睛隨意一抬,前面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上午還見過一面的無念,另一個是個女子,沾衣想了想,不認識。

  「師弟,今天怎麼沒來?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這女子雖然說話的口氣淡淡的,但是,眼神中卻流露著焦慮,可以看出,她很關心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子。

  無念還是那個模樣,表情冷冷的,連身上的冷冽的氣勢都沒有改變,好像這女人的關心對他來說無所謂。

  「多謝師姐關心,無念並無大礙,只是臨時有事而已。」

  無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來了,他只知道,上午回去後自己就一直在錘煉自己的基本功,然後突然想起林師姐要去見太上長老,腳就不受控制的過來了,然後遇到了這個人。

  「真的嗎?」女子再次仔細的打量著他,隨後,發現確實沒事才舒了口氣道:「沒事就好,你一向很勤快,突然沒有來,我就想多了。幸好也是我想多了。」女子這樣說著,臉上蕩漾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襯托著它的主人越發的美麗。

  只是,這完全入不了無念的眼,他更關注的另一個情況。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腳步緩緩的向這邊過來,心頭一動,眼中滑過一道驚喜的光芒,立馬抬頭望了過去。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聽到這聲音,他身上的氣場都柔和了很多。但是,站在他面前,隨時隨地關注著他的女子卻注意到了。

  女子驚訝萬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過來的人後,臉色突然就變差了。想到無念的反常就是因為她,望著沾衣的眼神,閃過一抹恨意。

  無念向著這名女子告辭,毫不猶豫的向著沾衣走去。

  女子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剛才還有點隱忍的恨意現在全都顯現了出來。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得到太上長老的垂青?憑什麼她一進門就得到所有人的關注?她哪點比她差了!她會刺繡,她會跳舞。她是妙手天衣,她是舞仙。她學醫術,她就去學毒術。她長得嬌美,她則是艷麗。她樣樣不比她差,可是,憑什麼只要她一出現,眾人的目光就都放在了她身上?而她,即使再優秀,卻總是排在她的後面。就連江湖中的評價也是如此,兩人的關注度,她的總比她高(如果沾衣在的話一定會告訴你,因為你常拋頭露面,而她則是從頭藏到尾,神秘性比較高,看過和沒看過的放在一起,只要有好奇心的,都會選擇那沒看過的)。

  現在就連自己一直心儀的無念師弟,都要被她搶走嗎?

  為了接近無念,她拚命的練功,想要從武藝上得到他的青睞。後來他終於肯讓她親近點了,雖然對方只是為了找她比試切磋,但是她已經很滿足,她知道,只要在努力些,無念肯定會把她放進心裡。

  可是,這個人卻出現了,無念的目光全都放到了她身上。

  她不服!不服!(寫到這,我抽了,為什麼我會有種因愛生恨的感覺呢?)

  另一邊,「切磋?!」沾衣沒想到這位差不多快成了紫金閣第二個武癡的師弟竟然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了,我說,你從哪看出來我是那種喜歡揮灑汗水的人的?

  「瓶頸的時候,希望師姐能夠出手指教。」無念想了想,對於切磋的要求解釋了一番。

  沾衣明白了,她在那些長老心中是個神奇的存在,別人沒修煉到一個度都會出現瓶頸,可能是心裡上的,也可能是自身武藝上的,但是這人卻平平安安什麼也沒發生的到現在。至於武功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他們只會搖頭的告訴你,這是個真正為武學而生的人。

  《玄玉功》那麼變態的功法,她已經練到了四層(師傅老人家也就研究到三層),快要突破第五層了(沾衣:這還是特意放慢速度的結果),而它總共也就七層。即使是被譽為天才的項陵川也在沾衣的面前甘拜下風。紫金閣內,也就那些強悍的長老比沾衣強,像靈姬的武癡夫君,也就是左少雲的師傅,現在跟沾衣鬥,也只能處於下風。

  套句太上長老的話,你去外面,已經是個超一流高手,他自己是個超級超級高手。

  所以,那些瞭解沾衣情況的人就覺得沾衣在突破瓶頸上可能有什麼特殊的心得(至於某人自己說的莫名其妙就突破了的這樣的話,他們自動忽略了,反正陪練也能突破的說),有的就跟自己的關門弟子說,如果有瓶頸的話,不妨去找你們林師姐請教一下。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過幾天我就要出去歷練了,沒有時間,回來以後再說吧。或許如果你現在已經到了瓶頸,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歷練?」無念注視著她。

  後者點頭,「師弟,到時候如果我不在你也可以去找師兄,他的經驗比較豐富,相信定能幫到你。」談心得,絕對沒有,切磋倒是沒問題。

  無念目光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對於沾衣的話,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

  於是,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沾衣就要出去歷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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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2 PM

013 隊友

  沾衣帶上一些衣物以及最重要的銀兩,順便拿了一些自己做的糕點,可以當零食吃,也可以果腹,看看差不多了,背上行囊,走出了小木屋。

  剛出來,就看到一個身影在她的小藥園那邊晃動,澆澆水,拔拔草,看到一株藥草彷彿生病了似的,低下頭仔細看看。

  看到他,沾衣不由的笑了,出口喚道:「月師兄。」

  聽到沾衣的聲音,男人立馬支起身子,轉身望向她,臉上還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看上去有點傻傻的。

  他的笑和項陵川的很像,都讓人有種舒心的感覺。

  笑雖然相似,但脾氣,卻絕對不相同。

  項師兄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內心深處一切以門派的發展為最高準則,自己的感情那是次要的考慮,能做大真正的大公無私,同時,也非常護短,外人休想欺負了紫金閣的人還能逍遙。

  而這位月師兄,說他傻,不如說他單純。他只憑自己的感觸做事,不會你說什麼好,他也會跟著認為好。就算是個眾所周知的惡棍,只要他認可了他,就絕對不會因為外因或者自己的名聲而疏遠你。只要是他所堅持的,絕對會跟個倔驢似的蒙頭走到底,摔傷扭傷全都不在乎。

  就連項師兄都說,門派內最難應付的人其實是這月師弟,你沒法跟個倔驢溝通。

  沾衣學醫,而這月師兄的師傅是門內百草園的主事長老,兩人自然就有接觸。剛開始還是月師兄幫著她把這小藥園給開墾起來的,同時,因為起初沾衣還不是很懂一些藥性的胡沖問題,也是這師兄教她什麼藥可以種在這裡,哪種藥應該種在另一邊。

  沾衣要出去歷練,這小藥園自然不能據這麼放著,所以就去拜託月師兄了,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

  「月師兄,藥園你拜託你了。」眼睛注視著這位師兄,沾衣真心感謝到。

  結果,人家月師兄被看的害羞了,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摸鼻子,結果,忘記這手剛才還在泥土上折騰過,於是,鼻子上就多了一塊泥。

  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月師兄立馬用手去擦,小悲劇變成了大悲劇。

  沾衣不客氣的笑出聲,每次看到他這樣,她都會覺得好神奇。別看月師兄迷迷糊糊的,但是他的醫術卻非常好,在外面可有月醫師的稱號。

  這麼迷糊的人也能在外面混到個眾所周知的好名聲,簡直是個奇跡。

  月師兄看著面前笑得燦爛的某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條手帕,慢慢的擦拭起來。嘴裡說道:「別笑了,時間不早了,快去集合吧。」

  說著,臉不好意思的紅了,再次從衣袖裡拿出三個瓶子,遞給沾衣道:「收著。」

  雖然知道沾衣自己的醫術也非常了得,但還是不放心。

  沾衣停止了笑聲,表情愉悅的把瓶子接過來拿在手中,眼睛都要瞇成條縫了:「多謝師兄,那師妹先走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師弟,你這是要到哪去?」無念的院子口,女子原本歡快的表情在看到無念背著一個包袱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僵住了,手裡還端著一盤自己做的點心,輕咬嘴唇,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無念望了她一眼,恭敬的點頭,然後回道:「歷練。時間快到了,師弟要先行離開,告辭。」

  歷練?!兩個字狠狠的砸在身上,女子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慢慢的低下頭,身上若有似無的瀰漫出一股黑氣。

  歷練啊,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無念師弟早就歷練過了,而這次幾隊出去歷練的人中,剛好有林妙音這個名字。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位神秘的林師妹會參加這次的歷練,但是她不同。她特別注意她的事,自然也清楚這件沒有保密性的秘密。

  師弟,為什麼你總不願意回過頭看看身後的人?為什麼你的眼裡至今沒有我?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那個人是她?

  ……

  在離集合地不願的地方,沾衣遇上了同樣背著個包袱的無念。睜著那雙鳳眼,好奇的看著他,帶著點詫異的問道:「無念師弟,你這是去哪?」

  無念原本冷冽的氣勢瞬間灰飛煙滅,聲音中透入著些許愉悅的說:「歷練。」

  歷練?抽抽,「我記得你該已經出去過了吧。」

  無念啊了一聲,道:「帶隊。」

  無念的意思是,我是要帶著歷練的小隊出門。每次出去歷練的隊伍,總要有個負責帶著他們的人,也算是隊長,以免這幫人什麼也不懂,在外面摸瞎。

  沾衣真相了。雖然她的武學不錯,而且輩分也放在那裡,但是卻不能帶著一個小隊。因為,某人根本沒接觸過真正的江湖,什麼幫派該搞好關係,什麼幫派不能與之為惡。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解決,那種又是另一種解決方法。這些,沾衣的經驗是零,別門別派認識的人更是零。讓她帶隊,那才是真正的從零開始,完全摸瞎。所以這次出門,她也要聽那位帶隊的師兄或者師姐的話。

  看看他們走的方向,沾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帶著點不確定的問道:「我們那隊,不會是你吧?」

  望著某人驚訝的小模樣,無念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泛起了點點笑意,「嗯。」

  沾衣聳聳肩,有個認識的總是好的。

  到了集合地,沾衣發現,認識的還不只一個。對面那個衝他們這邊揮手的,上串下跳跟個猴子似的,不就是那個左少雲嘛。

  「啊,真的是林師姐,我終於見到林師姐了,我好幸福啊。」一個小姑娘在沾衣還沒從看到左少雲的詫異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就大聲的嚷嚷起來,然後蹬蹬瞪的跑到沾衣面前,抬頭,一臉崇拜的望著她,眼裡都是星星。

  「林師姐,我叫江佳,你可以叫我小佳,是你的崇拜者,路上請多多指教。」說著雙手伸向了沾衣肩膀上的包袱,一臉不滿的道:「怎麼可以讓師姐背這種東西呢?髒活累活就交給我們吧,師姐只要好好坐著,對我們來講也是仙女降世在身旁,渾身上下立馬就能充滿幹勁。」

  除了沾衣,所有人都黑線的望著這個小姑娘,我說,你這馬P是跟誰學的?

  沾衣含笑的看著這個跟她一般年紀的人道:「不用了,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我也不捨得讓你累著。」

  小姑娘的臉刷的紅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稱讚漂亮的說,雖然對方是個女的。

  「真是丟人。」一個少年無奈的出口,看著沾衣道:「林師姐好,我叫蕭乾,路上請多多指教。」

  沾衣含笑著點頭。左右看了看,五個人,剛剛好,他們就是這幾個月的隊友了。



014 北宜城

  北宜城,巧國的一個城市,四季如春,是一個真正的一個好地方。每次有人來到這裡後都會不由的感歎,風景獨好。

  這天來來往往的大街上出現了五個人,三男一女手裡都拿著一把劍,剩下的那個頭上帶著兜帽的姑娘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是看那一身的打扮,必定也是所謂的江湖人。

  他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映,畢竟在這裡,人們見多了這樣的人。

  只是,唯一要說吸引人的,那就是這幾個人,男的俊女的俏,不由的讓那些有著愛美之心的人多看幾眼。也不知道是所謂的男的不壞女的不愛還是最近的姑娘們都有挑戰高難度的激情,那冷著一張臉的男人和那一臉嬉皮笑臉,表情中透露著點壞壞的男人更是得到大部分大媽大嬸姑娘們的青睞。不過也沒有不長眼的上去調戲人家,畢竟那手中的劍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裡真熱鬧。」沾衣看著周圍的人,心裡計算著她到底有多久沒逛街了。

  幾天前從紫金閣出來的時候,就在巧國和錦國之間做選擇。沾衣原本是想著去錦國的,順便好回家看看。但是,又聽說不遠的一個北宜城是巧國最熱鬧的地方,於是就來了。待上幾天他們再走。

  其實這次出來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多走走看看,而根據師傅的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總會碰到點事的,於是,他們也就抱著踏青的心情安心的玩。

  「可不是,小時候我來過這裡,後來進了紫金閣,就很少出來過了。上次雖然跟著師姐們去了一趟千秀山,看著一幫子女人在那裡嘰嘰咋咋,也挺沒意思的。」江佳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順便不忘發一下自己的牢騷。

  千秀山上住著一群女人,有點像沾衣看過的那種峨嵋派。

  「這還不是你死皮賴臉求著師姐要去的,現在發現不好玩就開始抱怨了,回去以後我就告訴師姐,省得還麻煩人家帶著你這個麻煩。」蕭乾不客氣的數落身邊的人,兩人是一脈的師兄妹,關係一向不錯,講話也就不婉轉了。

  江佳回頭怒視對方,道:「切,你趕回去說,以後我就不給你帶禮物了。」

  「小氣鬼。」蕭乾不服輸的頂了回去。

  「我說你們兩個小鬼有完沒完,不覺的這話題很幼稚嗎?」左少雲就是沒事找事型的,看人家聊的『開心』,順便也參一腳。

  江佳和蕭乾雖然誰也不讓誰,都喜歡給對方找茬,但是,當有外敵入侵的時候,堅決摒棄一切前嫌,做到一致對外。

  「左師兄,說到幼稚,其實我覺得有人根本沒資格說我們哦。」江佳俏皮一笑。

  蕭乾則直接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道:「我們整個門派內的人都知道,左師兄是最幼稚的。」

  左少雲一愣,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在紫金閣內的評價竟然是這個模樣。一根手指指指自己,不確定的出口,「我?幼稚?」

  江佳和蕭乾一起點頭,後者順便幫他解答了一下疑惑,「是的,我進門的時候師傅告訴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跟左師兄學習,明明這麼大了還喜歡做那麼那些淘氣的事。師傅說,如果我敢讓他累死累活的話,絕對永遠不讓我下山,還不讓我娶媳婦。」

  左少雲真相了,感情他跟自己師傅的每日一鬧,已經成了他幼稚的表現。雖然很黑線,但是更覺得想笑,這該是多麼強悍的師傅,竟然想出不讓娶媳婦這麼糾結的理由來威脅弟子。

  再看看蕭乾,長得一副聰明相,沒想看這麼好忽悠。

  不過在場反映最激烈的不是左少雲,而是江佳,只見她一臉驚愕的望著蕭乾,道:「原來師傅是這麼跟你說的。我進門的時候師傅告訴我,如果我不聽話,以後就把我嫁給門派內最醜的人。」

  旁聽的三人默,沾衣很好奇,兩人的師傅到底是誰,這麼極品。

  心裡這麼想著,腦袋向著無念的方向靠了一點過去,低聲問道:「他們的師傅是誰?」

  「是顧師叔。」

  沾衣真相了,被號稱最不著調的弟子收為弟子,他們還這麼正常就已經是件不正常的事了。

  「啊,林師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江佳感歎完,看到旁邊一個擺滿了各種泥人的攤子好像很有趣,拉著沾衣就想過去看看。

  沾衣也無所謂,順著就一起走了過去。

  「兩位姑娘看看,這些都是自己做的,算你們便宜點。」賣東西的中年大叔看到有客人過來,而且是兩個姑娘,立馬熱情的開口。

  攤子上的泥人很多,動物植物人都有,算得上是琳琅滿目了。

  沾衣看著有趣,旁邊的江佳已經開始動手挑了。那模樣,貌似都很喜歡的樣子。

  這東西看看就行,而且泥做的很容易壞掉,肯定是無法放進包袱裡的,所以也只是看著新奇。江佳左右搖擺了一下,最後挑了一隻抱著球玩的小貓,造型很可愛,怪不得她喜歡。

  蕭乾自動的拿出錢袋付了幾個銅幣,然後五個人繼續上路。

  他們準備在這裡住一天,明天再走。

  這時,迎面又是過來一撥人,五個人的範圍比較大,一下子就被衝散了。

  無念護著沾衣退到了一邊,剛站好,就聽到蕭乾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你做什麼?」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另一個聲音響起了,「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仗著會點武功就欺負人啦,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這聲音沙啞低沉,明顯是人刻意裝出來的。傳進耳朵裡有點不舒服的感覺,沾衣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你這個小偷,竟然敢血口噴人,別以為我不敢教訓你。」蕭乾怒了,原本以為江佳就是最不講理的女人了,沒想到外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沾衣和無念對視一眼,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他們剛擠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左少雲從天而降,手裡還提著江佳。

  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人,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北宜城的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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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3 PM

015 詭異的小乞丐

  「喂,這是怎麼回事?」江佳看到蕭乾手裡還抓著那小乞丐的手,好奇的問到。

  蕭乾看到自己人來了,心裡就有了底氣。連忙解釋道:「這人是小偷,剛才從身邊跑過的時候還想偷我的錢袋。」

  周圍的聽到蕭乾的解釋,全都露出了瞭然的表情。看看人家帥帥的少年,在看看你,明顯人家的話比較有說服力。而且,無緣無故他欺負你一個小乞丐幹嘛。

  於是,真相了的大眾紛紛用鄙視的眼神望向那乞丐。

  「唉,我說小乞丐啊,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就不學好?」

  「是啊,有手有腳,不好好上工,卻學人家當小偷,真是不該。」

  幾個好心的大媽大嬸無奈的說到,他們這個北宜城是出了名的富人多,那是因為行商得多。所以,一般來說找工作還是挺方便的。特別是這種年紀輕又看上去靈活的小伙子。看看那小乞丐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就說明對方是個腦子轉得快的人嘛。

  小乞丐一聽旁邊這些人這麼說,飛速的扁扁嘴,好像對方多管閒事似的,還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剛好被沾衣幾個看在了眼裡。會露出這種表情的,絕對不是被迫成為乞丐,而是有意的。

  這時,不知道誰又說了一句,「當小偷遲早會出事的,還是學學好,去當個學徒做個正經事為上。」

  「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小乞丐鼓起臉頰,氣呼呼的出口,那聲音已經出現了女子該有的軟軟的感覺。不過聽著這不是氣話,反而好像是撒嬌似的。再加上那張看上去骯髒,但是髒的很有水平,灰塵什麼反而能突顯出主人隱含下的嬌媚。

  不過沾衣注意的不是這個,她也沒心思搭理身邊這些人是不是也注意到了。這說話的模式真熟悉,有種望天流一泡淚的衝動。不過,這種在前世有人會覺得很可愛的說話模式,顯然因為某人話裡的內容,以及在場的人事先又沒聽說過,所以,華麗麗的誤會了。

  你這是在詛咒人家全家變小偷,就算是在樸實的老百姓,也出離憤怒了。

  「怎麼有這樣的人?!送官府,一定要送官府!」

  「是啊小哥,把人送官府吧。」

  「真是誰家的孩子?哪有這麼說話的?」

  「我剛才還想看著這孩子機靈,可能是走上的歧路,帶回去教教好就行了,沒想到這麼無理,幸好還來得及。」

  「我剛才在街頭看到巡街大人了,這就把他請來。」

  場中的那小乞丐,原本是根本沒把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或者也沒把這幫人看在眼裡,只是,一聽要送官,表情立馬變得古怪萬分,好像還有點懊惱的模樣。

  於是,抬起腳就往蕭乾的腳上踩去,可惜某人的反射神經比較強悍,飛快的移開了。

  小乞丐一愣沒用,二話沒上,嘴巴衝著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就咬了下去。蕭乾雖然沒想到這個人會這樣,但同樣也不妨礙他避開的行為,只是,手也自然的放開了。

  小乞丐一看,盯著蕭乾的手閃過一道失望的神色,然後飛快的轉進人群,最後也不忘再瞟了他們一眼,溜走了。

  而圍觀的人也被她先前那接二連三的動作給整的一愣一愣,都沒來得及反映。等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主角跑了,圍觀的人也就散了。

  蕭乾並沒有因為自己差點被襲擊到而生氣,回頭,看向無念,而跟他有相同動作的是江佳、左少雲、沾衣。

  無念表情淡定的瞄了這幫人一眼,注意到不遠處就是他們要找的客棧,於是,抬腳就往那邊走。身後的人跟上,不過,他們詭異的目光同時也沒收回來。這讓無念決定,接下去的日子如果遇到什麼,就都讓這幾個閒的發慌的人去做吧(比方說跑腿什麼的,但是這所謂的幾個人,絕對不包括沾衣)。

  底下,四個人正用眼神在交流,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然能從對方的眼中看明白他/她到底要說什麼。

  江佳:我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只是看的有點娘娘腔,沒想到竟然真喜歡男人!(瞄了在場三個男人一眼,同情)你們真可憐,竟然被一個男人惦記上了。

  蕭乾想也不想的回視:那是女的。

  江佳:啊?!

  左少雲點頭:而且還是個喜歡看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手同時還伸向米缸的女人。

  這話得到了蕭乾和江佳重重的一個點頭,男女不管,但是對於他的描述,兩人可也看得明白了。

  那乞丐看無念師兄的眼神那一個賊亮啊,雖然也有不少姑娘也是這麼看他的。但是,她看左師兄也是如此,只不過那亮度降低了一點。最強悍的是,就連還算是嫩草的蕭乾,她也沒放過。為什麼不認為對方只是有愛美之心呢?他們還是看得懂那種看所有物的眼神的。並且,這個女人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即使是提到了巡街,她懊惱,卻不是怕。一身膨脹的傲氣,看的人不舒服。

  蕭乾:假乞丐,手上的皮膚很好,家裡肯定很富裕。

  江佳詭異的把蕭乾上下掃瞄了幾遍,才有感而發:滑不?

  蕭乾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左少雲突然低笑了一聲,然後帶著壞壞的笑看著無念的背影,後者的背脊越發的挺直了。

  剛才那少女離開的時候可是還特意看了自家師兄一眼,可以想見,他們幾個中,師兄是最讓她滿意的。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沾衣出口了,「這裡有哪個國家的女子為主的嗎?」沒聽說過啊。

  她是直接開口的,所以走在前面的無念師兄自然也聽到了。

  江佳好奇的反問道:「何意?」什麼叫做女子為主?

  沾衣總結了一下記憶中從書上看過的那些女尊文,然後慢慢的說道:「就是這個國家的國主是女人,家裡主事的也是女人。一個女子可以娶幾個相公,還要每天出門工作,而男子則在家裡繡繡花,管理管理家務,好好的相夫教子。」察覺到有點不對,及時改道:「是相妻教子。」

  在場幾位看著沾衣的目光那叫一個神奇,彷彿站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人,而是某種詭異的生物。江佳呢,望著這位自己一直崇拜的人的目光越發的閃亮了,那神色,彷彿沾衣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的一切。

  「你是從哪裡聽說這種事的?」真是太荒唐了。就算是左少雲這麼不怎麼把規矩當規矩的人,面對沾衣的這一番話,也覺得接受無能。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像個女子似的再加抱孩子,有事沒事還往自己臉上撲撲粉,他就有種頭朝地摧幾下的衝動。

  沾衣無辜的眨眨眼,道:「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的,忘了。」

  左少雲抽抽嘴角,蕭乾把頭偏到了一遍,明顯還沒從剛才沾衣的話中回過神來,就連無念這個冷面癱,也是一頭的黑線。

  「師姐,以後不要亂翻書。」左少雲語重心長的說,並且絕對回去以後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項師兄,讓他監督。同為男人,他應該能負責好這件事。

  這件事貌似就到此了,進了客棧,預定好了房間,幾個人下來吃飯。等飯菜的時候,江佳冷不丁的說道:「說不定還真有這麼個地方,那個小乞丐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蕭乾雖然很想恥笑她一下,因為在知道的國家中,根本沒有這麼個地方。但是,想到小乞丐那充滿佔有慾的眼神,沉默了,同時也開始胡思亂想,不會真有這地吧?真的話,那裡的男人也太悲劇了。

  沾衣沉默,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抽經的說這些,結果把所有人都整成神經兮兮的了。



016 小乞丐口中的典故

  他們到達北宜城的時候快接近中午,吃完午飯後,就準備到外面走走,欣賞欣賞這著名的風景之地。

  「不愧是北宜城,真正的漂亮。」漫步於柳樹下,看著身邊的風景,沾衣發自內心的感歎出聲。所謂的好山好水好風光,說的就是北宜城。不管聽別人怎麼講,聽的人總無法感同身受,但是親眼見了卻是真正的明白此地的美好。

  看到這些,就算是心情再緊繃的人都會放鬆下來,最好的例子,身邊的某個面癱男。

  其實說無念是面癱也有點過了,真正的面癱是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照樣面不改色,好像什麼都無法讓他的面部表情改變一絲一毫。但是這位不是,別的不知道,但是,只要左少雲多跟他講幾句話,總能有辦法讓他的面癱狀態維持不下去。

  而左少雲又特喜歡撩拔無念的神經,讓他的冰山崩潰。

  所以說,某人還是太嫩了。

  「這是什麼河?」身旁的這條河清澈見底,不時的還有魚互相戲耍,看上去無憂無慮,竟然一點也不怕他們這些路人。

  「子母河。」左少雲想也不想的回答沾衣。蕭乾和江佳已經跑到前面去了。

  沾衣聽了之後覺得有點耳熟,子母河這三個字真的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想不起來便又問了一句,「有什麼典故嗎?」

  左少雲一愣,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說:「好像沒聽人說過。」又認真的想了想,他這個人愛玩,對於北宜城瞭解的可不少,想來想去,還真是沒有什麼子母河的典故。

  「我去前面問問。」說著,向著江佳和蕭乾跑了過去。

  沾衣在後面無語,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話說,其實不知道或者沒有也沒關係的,她不一定非得知道不可。

  抽抽的轉過頭又看向了那條河,然後,看到有人在河邊蹲下身子,用手掬起水喝了一口。沾衣的腦袋轟隆一聲響,終於明白在哪裡聽說過子母河這三個字了。

  曾經有一本書,書中有一條河,而且是條非常神奇的河。因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喝了河中的水就能懷孕,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這本書的名字叫《西遊記》。

  「師姐,沒有啊,我們也不知道。」

  沾衣轉過頭,只見左少雲已經帶著兩個師弟師妹回來了,剛才說話的正是江佳。

  「可能真的沒有吧,不用在意,我只是突然心血來潮的好奇罷了。」

  就在這時,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旁邊冒出,「誰說沒有的。」

  那可疑壓低的聲音,幾人轉過頭,果然看到那個小乞丐就站在他們身後。

  小乞丐很滿意自己的話把這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轉過身望著旁邊的子母河道:「這裡可是有個非常美麗的傳說。」

  「你知道這子母河的典故?說來聽聽。」江佳好奇了,剛才問了幾個小販,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沒有,沒想到這個小乞丐卻聽說過。

  小乞丐嘴角上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很快壓下去了,用帶著點回憶的口氣說:「傳說有個白素貞,原是在山野中修煉的一條小白蛇,一日小白蛇被捕蛇老人所捕獲,險遭殺身之禍,幸虧被一位小牧童所救,素貞暗自起誓,此救命之恩永誌銘心……」

  沾衣在聽到白素貞三個字的時候,差點噴了。幸好嘴巴裡沒東西,而她自己的自制力也相當的不錯,所以,只是心跳狠狠的快了一下,就恢復正常了。

  如果把這個小乞丐口中子母河改成西湖,鴛鴦橋改成斷橋,正光塔改成雷峰塔,這就是完完全全的《白蛇傳》了。

  想著,眼角不由的瞄向遠處,子母河,鴛鴦橋,正光塔,原來你們也可以這樣聯繫在一起。

  沾衣望著小乞丐的眼神詭異了起來,她現在很懷疑,是這個地方真的有這個典故,還是某人跟她一樣,也是穿越一族。

  不過,想到這個女孩之前的表現,沾衣決定,老鄉什麼的那就是浮雲啊浮雲,其實在這裡這麼多年,前世已經成為了一場夢,這裡才是最真實的。

  「最後,許仙白素貞小青還有法海四人全都升天成仙成佛了。」故事到這裡結束,小乞丐長長的歎了口氣,彷彿是深受故事感染。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根短笛,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優美的旋律而熟悉的旋律從笛子中傳出,不得不說,小乞丐吹的很好,一首《前世今生》被吹的很有感情。周圍路過的人或者聽到笛聲的人全都望向了這邊,安靜的聽著小乞丐的吹奏。

  沾衣眨了下眼,這下可以肯定了,這位絕對是穿越一族,因為,典故可以相似,但是,不可能流傳了典故的同時還流傳出一首一模一樣的歌,那就不是架空古代了,而是平行空間。

  吹完之後,小乞丐把笛子收起來,耳朵裡聽著一聲聲的鼓掌聲,眼中的得意一覽無遺。

  看了看無念等人,除了整個頭部都在兜帽下的沾衣,其他人眼中也流露著欣賞。目的達到,衝他們幾個揮揮手,轉身,走了,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看著那人離開,江佳突然一驚一乍的嚷道:「啊,忘了問她這首曲子叫什麼了?」

  《前世今生》,沾衣在心裡說了一遍,嘴巴上卻笑著說道:「算了,我們還會相遇的。」

  這不是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看那小乞丐的行為就明白。如果不是想接近他們,怎麼可能偷他們的錢袋,再跟在他們身後找了個好機會就出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無念和左少雲剛才就在沾衣身邊,雖然也在欣賞景色,但是下意識的也會注意周圍的動靜,那小乞丐又沒有武功,一些行為都被他們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只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就沒出聲了。

  「是啊,還會相遇的。你們快去玩吧,只有一天時間,明天誰還想玩誰就留下了。」左少雲嘿嘿一笑,玩笑的威脅這兩個他眼裡的小鬼一把。

  於是,二話沒說,蕭乾和江佳又開始跑動了。

  邁起腳,身邊的人卻沒有動,沾衣看向無念,疑惑的恩了一聲。

  迎上那雙清冷的眸子,後者剛剛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視線。

  沾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沒放在心上,往前走去。

  其實,無念只是覺得剛才那小乞丐在講故事的時候,沾衣好像有什麼反常,但是等他認真查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察覺到,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卻又覺得不可能,所以才這麼注視著沾衣。、

  如果沾衣知道的一定會說,無念師弟,乃的神經好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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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4 PM

017 不及某人

  「我們來的好巧啊,聽說這裡今晚上有廟會,肯定很熱鬧。」江佳跑過來把聽到的事告訴沾衣三人,臉上滿是興奮,就差拍掌歡呼了。

  「看你開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紫金閣囚禁了你,不讓你出來似的。」沾衣笑罵道:「你兩可別玩瘋了,留著點力氣晚上好繼續玩。」

  「我們會的。」江佳衝著三人吐吐舌頭,又跑開了。

  左少雲看著兩人的互動,一句話早就埋在他心裡了,現在終於說了出來,「師姐,你好像跟那倆個小鬼一般大吧?!」

  剛跟她接觸的時候就有這感覺,這位好像特別『大人』。

  沾衣瞟了他一眼說:「怎麼的?你有意見?」

  左少雲立馬搖頭,嘴裡不忘記說道:「沒有。」

  沾衣回過頭看向前方,某兩個身影還在人群中來來往往,玩的不亦樂乎。

  想到那兩人的性格,又看看身邊這兩人,直接問道:「你們都在我身邊幹嘛?去玩吧,我不會丟了的。」特別是左少雲的性格,應該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

  無念和左少雲沉默,前者反映過來,直接對著左少雲道:「你去看著他們,別出什麼事了。」

  左少雲立馬用詭異的眼神打量著無念,裡面明晃晃的閃著四個字:你真卑鄙。其實他是沒想到,某人竟然以這麼個理由把他給調走了。

  後者很鎮定,彷彿對方看的不是他。

  左少雲無奈的努努嘴,哀怨的看了沾衣一眼,再衝她揮揮手,邁起腳追過去了。

  至於為什麼他這麼聽無念的話?誰叫人家是這次帶隊的隊長呢?他不同無念相似,而是與沾衣一樣,都是先前沒參加過歷練的。

  沾衣是個沒必要就不怎麼開口講話的人,而旁邊剛好又是了沉默寡言的悶葫蘆。兩人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安靜的走著。但是這感覺兩人都覺得很好。

  ……

  晚上,整個北宜城燈火通明,特別是廟街那處,更是人聲鼎沸。

  「師姐,給。」聽著江佳的呼喊,沾衣轉過頭,就看到對方站在她面前,正拿著一個狐狸面具遞給她,指指身邊路過的那些同樣帶著面具的人道:「我們要入鄉隨俗。」其實是這樣比較有意思。

  沾衣微微偏頭,望向她的身後,果然,蕭乾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錢袋,好像在數還有多少銀子。

  謝了一聲接過來,拿掉兜帽,把狐狸面具戴在臉上。

  一抬頭,江佳也已經戴上了一個猴子面具。她也沒厚此薄彼,無念和左少雲也各有一個,無念的是一個黑臉造成的羅剎,左少雲的則是一個……橘子。

  左少雲很無語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面具對江佳說:「小師妹,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橘子?」如果她敢點頭的話,他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無人生自由的日子。

  江佳的危機神經很敏銳,飛快的搖頭說:「怎麼會!左師兄在我心裡的形象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橘子,我只是聽說您喜歡吃橘子,所以看到這個橘子面具就買下來了。」

  挑眉,略帶痞氣的問道:「那你說說你心中的師兄形象是如何的?」

  江佳用無比真摯的口氣說道:「您就是那巍峨的大山……中的那隻猴大王。哈哈哈。」飛速跑向蕭乾,拉著他的袖子,閃。

  左少雲傻傻的看著那兩個小鬼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耍了,回去被那些師兄弟們知道還不得被笑話死。

  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心裡想著,小丫頭,你死定了。

  左少雲本來長得就很帥氣,現在臉上那壞壞的表情,更是為他平添了一抹無言的風采,就這樣,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多了不少。

  左少雲彷彿完全沒注意到似的,帶上橘子面具。三個人緩緩的往前走。

  身邊的人很多,肩並肩發生點摩擦的也是難免的。

  這時,一個人從左少雲的旁邊走過,而剛好,那邊好像被人擠了一下,左少雲自然的就跟那人撞到了一起(或者說是那個人撞了左少雲),只是輕輕一下,並沒有發生流血事件。

  那個人向這邊倒來的時候,左少雲下意識的去穩住對方,對方就這麼倒進了他的懷裡。好巧不巧,她臉上的面具也落了下來,一張美得巧奪天工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雖然看到的人並不多),而剛好被左少雲看了個正著。

  沾衣和無念就在旁邊,注意到這裡的騷動後,自然也轉過頭看看怎麼了,於是就看到了那張很禍水的臉。

  沾衣美嗎?見過她的人絕對會說:美。但是跟這個少女比起來,沾衣承認,光禍水的程度,她還是差了點。

  至於該怎麼形容,妲己是什麼模樣的這個少女也就差不多了。

  這麼美麗的容顏,即使是沾衣三人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少女從容的從左少雲的懷中起來,拿起被左少雲同樣也是下意識接住的百花面具戴在臉上,微微的福了福身,繼續往前走。

  真是我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至於有沒有帶走雲彩,那就看個人心裡對這『雲彩』的定位如何了。

  等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後,沾衣三人才回過神來,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早已沒有驚艷,而是詫異。

  左少雲先開口道:「沒想到這小乞丐那張臉原來這麼漂亮。」感歎,突然有種世界變得好快的感覺。

  沾衣認同的點頭,「是啊是啊,那什麼江湖美人榜,雖然沒見過,想著也很難及的上人家半分容貌。」貌似靈姬排在第五來著,好像第二也是他們紫金閣的,不過她不知道是誰。

  「你說她這次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麼偏偏撞到了他身上?為什麼好巧不巧的又掉下了面具?

  聽了這問話,沾衣感歎,古人雖然是淳樸的(相對來講),但不表示人家傻。

  「誰知道呢。」雖然這麼說,但沾衣的目光卻在左少雲身上流連,然後突然別有深意的道:「一天內遇到了三次,這可是難得緣分。」

  左少雲抽抽,「有預謀的相遇,就算是十次八次也是枉然。」

  沾衣也懶得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前世他們那有個很牛X的網游叫《未來》,裡面排的上號的幾大美人出來各個都比那個小乞丐強,再加上,那個時代有基因修復等技術,醜人其實很少,除非是對方自己想不開,想弄個丑來趕趕時髦。所以,沾衣對美還是很有抵抗力的。只不過,這位是她在這個世界以後見到的最美的一個人,所以才感慨萬千。

  「這姑娘如果打扮好了出去,估計得造成路途堵塞。」

  左少雲想到了另一件事,「你說好好的姑娘幹什麼要扮成乞丐?也不像是被仇人追殺?」

  望天,「可能是怕被誰找到吧。」估計那孩子以為是穿越到了疑似武俠小說的地方,自然要乞丐一把了。射鵰中的黃蓉美女可是N多還處在夢幻年齡的少女們的偶像。就算是那些言情類的小說,乞丐也是一份高就業率,N多的女主都要因為這些那些的原因來COS一把。

  想到這裡,她順便想到了那個最高就業率,或者說最受女主們喜愛的職業,貌似是去青樓當當花魁。

  黑線,那姑娘確實有這個資本,希望她別真的好奇去玩了一把,又沒有功夫傍身,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沾衣和左少雲感歎某人前後差給他們帶來的驚歎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無念突然出聲了,「不及某人。」

  「啊?」

  身邊兩個完全沒想到他會出口,所以也沒注意到他所講的內容。

  無念望著沾衣再說了一遍,「不及某人。」目光流轉,倒映著身旁少女的身影,讓人有種他的世界中只有你的錯覺。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感覺,很奇妙。

  沾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018 賈紅娩

  「砰~」「咻~啪~」「砰啪~」

  「仙女娘娘們來了。」

  七彩的焰火在天上盛開,點亮了整個夜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焰火大會的開始,也說明廟會進行到了最重要的關節。

  財神,福神,祿神,還有一位位傳說中神仙,官府會選擇最合適的人裝扮成他們,在焰火大會開始之後,讓這些『大神們』登上以準備好的座駕,開始繞著整個北宜城遊行。

  手上提著一盞荷花燈,沾衣覺得江佳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看看,她有什麼就絕對不會忘記沾衣少女。雖然靈魂年齡已經是個大媽級人物,但是從小屁孩開始從新長大之後,她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很多。對於花燈這類小物件,她也挺喜歡的。

  這一天沾衣幾個玩的都挺開心,特別是江佳和蕭乾,都有玩瘋了的感覺。當然,後者主要還是被前者拉著走,而錢袋,也在遊玩的同時快速縮水,晚上回去的時候,一個人蹲在床上為他的小錢袋默哀了很久。

  第二天,用完早飯他們,買好馬就該上路了。

  餐桌上,江佳明顯還沒從昨晚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嘰嘰咋咋的說個不停。沾衣幾個淡定的聽著她講,偶爾蕭乾再補充幾句,再被左少雲調侃一下,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突然,大門口傳來了吵鬧聲,不少吃早飯的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原來是小二正沒好臉色攔人,而被攔的,則是一個小叫花子。

  摸摸下巴,左少雲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興味的表情。

  「咦,這不是那個小乞丐嗎?」江佳嘀咕道,拉拉旁邊蕭乾的袖子,害的人家一個沒抓吻,夾著的包子掉到了碗裡,濺起一點粥湯。

  你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蕭乾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目光卻看向了門口,看到小乞丐後,想到了那天她的眼神,又想到了沾衣的女尊問題,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憑什麼我不能進去?」小乞丐的聲音又變成了可以壓抑的模樣。

  小二現在很憤怒,真的很憤怒,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乞丐,於是,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了。

  「說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想要飯的話去後門。」

  「我就想在這裡吃,怎麼著?你看不起乞丐啊?」小乞丐一臉你敢說是的話我跟你沒完的表情。

  小二覺得肯定是今天出門沒拜神的原因,不然怎麼會碰到這麼討打的乞丐。

  於是,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道:「你想在這裡吃?你有銀子嗎?就算你有幾個銅板,你好意思穿成這樣坐在那裡嗎?我們客棧雖不是那些排的上號的大飯館,但也是乾乾淨淨的好地方。等你什麼時候給自己換身乾淨的,身上沒有怪味道再進來吧。」

  其實小乞丐身上還真沒有那種專屬於乞丐的好幾天沒洗澡的怪味道,知道為了增加效果,人家身上有一股泥味。小二可不管是泥味還是酸菜味,反正你這麼髒,肯定是不能進去的。

  小乞丐也絕對不會這麼就算了。眼睛往裡瞄了幾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目標人物,嘩啦啦的全都在。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道:「我是來找人的,裡面有我朋友。」

  左少雲幾個目光一滯,在對發現對方看向這邊的時候,心裡就有某種預感。

  果然,原本還有跟小乞丐拚命架勢的小二,一臉狐疑的轉過身望了他們幾個一眼,想到這幾個可都是江湖人士啊,這小乞丐說認識,真的假的?

  「不信你去問問,他們肯定願意請我進去。」小乞丐一臉自信。小二蹉跎了一下,還是轉過身,邁起腳向這邊走來。

  帶著諂媚的表情走到五人身邊,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說:「幾位客觀好,外面那個小乞丐說認識幾位,想過來找幾位敘敘舊,不知客官是不是要見?」

  幾個人互看了幾眼,蕭乾淡定的開口道:「認識,不就是昨天想偷我的錢袋,結果被抓了還死不承認,說什麼你全家都是小偷的那個乞丐嗎?不過我們沒什麼話要跟她說,打發了吧。」

  小二的表情立馬變了,目光中燃氣了兩道熊熊烈火,好你個乞丐,竟然敢欺騙到你大爺我頭上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撒野的。

  嘴裡一溜煙的抱歉有眼無珠什麼的好話,小二轉身,滿臉憤怒的想著那個小乞丐走去。

  後者皺眉,看那表情,貌似與預期中的效果不一樣。怎麼可能呢?按照主角模式,他們應該覺得她不簡單,是個謎,想要解讀她,然後就請她進去吃飯。接著就請她跟他們一起上路,她就去樓上把自己打扮好,讓他們一陣驚艷……

  「小乞丐不會武功,看上去也挺柔弱的,小二不會打人吧?」江佳有點擔心的說,畢竟是女孩子,人家小乞丐還挺有意思的,讓她被打了心裡會小小內疚一下。

  「不會。」左少雲喝了一口粥道:「外面來來往往這麼多人,裡面又坐著客人,小二不會打人,只會把人轟走。」

  左少雲的猜想是真的,下一秒,小二果然就把人轟走了,只是表情惡狠狠了點。

  下面他們就不知道了,吃完早點,幾個人退了房就走了。

  去馬廄把馬牽出來,到了城門口,準備上馬,向著錦國駛去。

  「喂,前面幾個。」背後有聲音響起。

  「不會是叫我們吧?」蕭乾雖然說是疑問,可聽著卻很肯定,因為,這聲音也耳熟啊。

  五個人轉頭,就看到一個一個禍水美人鼓著臉站在他們身後。

  沾衣無念和左少雲是見過小乞丐真正的模樣的,所以也沒怎麼吃驚,但是江佳和蕭乾卻是第一次見到。前者一隻手放在嘴巴上,望著那美女的眼睛睜得大大,好像有點不敢相信這人就是那小乞丐。後者在震驚了那麼一小下後,看到無念等人淡定的模樣,覺得自己的定理太不足了,還需要鍛煉,面部表情非常的呈面癱狀態。

  雖然沒有預想中的呆愣,但是想到那三個在昨晚就見過自己的真面目,小乞丐也滿意了。

  慢慢的走到五人面前,不滿的望著左少雲,帶著點嬌嗔的問道:「為什麼說不認識我?明明昨天才見過的。」

  「姑娘,你也說是昨天見過,也就那麼幾次,總的來說我們根本不熟。」

  左少雲無語,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現在這個模樣,怎麼看都是人家貌美姑娘硬巴巴的攀上人家少年郎。

  小乞丐很不爽,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白蛇傳》的故事白講了?他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她長得不漂亮嗎?

  越想越不爽,不過她不會發洩出來的。她告訴自己,是這些人還沒發現她的美好,對,一定是這樣。這更能說明他們不是膚淺之人,看了人家長得國色天香就像蒼蠅似的圍上來了。要用內涵打動他們,對,就是這樣。

  說服自己後,小乞丐歪著腦袋,瞇著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隨後表情羞澀的笑道:「好像是的。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自然熟,也喜歡交朋友,覺得見過了就是認識就是朋友,沒考慮到你們的心情。」

  那張臉,再碰上她的動作,美麗指數直接上身了好幾點。再加上她的話,眾人對她的印象好了幾分。

  美女總是佔點優勢的。

  「哇啊,小乞丐,沒想到你這麼漂亮。不過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很危險的,快回家去吧。」江佳好心的提醒道,這年頭好色之徒很多的。

  想到要順利的跟這幫人走,就要跟所有人都打好關係,找個外援更是重要。於是,小乞丐扁扁嘴,無奈的說:「就是因為不能回去我才出來的。」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小乞丐的目光中一陣無奈加黯然。

  然後衝著江佳說道:「別小乞丐小乞丐的叫,我叫賈紅娩,你們叫我紅娩就行。那個,你們都拿著劍,應該是很厲害的高手,可不可以帶上我,當乞丐的日子很不好過的。」

  說著,可憐兮兮的目光在無念左少雲還有蕭乾身上略過,最後回到江佳身上,女孩子的心比較軟。

  江佳眨眨眼,伸出右手指向無念道:「這個我沒辦法決定,你問無念師兄吧。」

  無念,原來他叫無念,這個可是她現階段的目標,這樣的酷哥可是不好找的。至於武林盟主邪教教主之類的,還沒遇到,等以後遇到了再說。那幾位才是終極目標。

  期待的望向無念,那擔憂的模樣,頗有楚楚可憐的味道。

  可惜,她面對的是無念,即使沾衣總說無念還差得很,冰山還不夠堅固,容易崩塌。但完全不妨礙他現階段的正常思考。如果遇到所謂的可憐之人就要幫助,那他們的隊伍還要不要繼續前行了。更何況,是不是真可憐還是個問題,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接近他們是別有目的的,身邊還帶著兩個不諳世事的小鬼以及懷疑有多動症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鬼,這個可能的危險就立馬被他PASS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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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5 PM

019 帶她上路

  這年頭會武功的多得是,你去找他們吧。

  「走。」無念只吐出這麼一個字,看也不看賈紅娩一眼,轉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停滯的打算。

  賈紅娩開始還不懂他這個意思,是願意帶著她走呢還是不願意。但是看到江佳搖頭,並且也跨上自己的馬後,賈紅娩真相了。

  不敢置信的望著無念,差點爆粗口,天下間怎麼有這麼鐵石心腸的男人,不就長得算點,酷點,還以為自己是寶嗎?姑奶奶好心給你機會,讓你能成為姑奶奶的裙下之臣之一,你竟然還敢不領情,給我擺臉色。小心我收回這個機會,到時候就算你哭著喊著,我也不會原諒你。

  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賈紅娩也還沒抽到當面講出來。眼睛像是開了水龍頭,立馬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那模樣,好不可憐。

  可惜,無念仍是當做沒看到,不是誰的淚水都對他起作用的。雖然某個人還沒哭過。

  賈紅娩沒說話,只是流著淚望著無念,偶爾還瞄瞄左少雲及蕭乾。江佳早就把臉轉向一邊了,跟沾衣一起做背景。

  沾衣看著她的模樣,內心很無奈。想著這就是個被言情小說中毒的孩子,如果沒跟上他們,估計這人還會找上別的人。這世界雖然好人很多,但壞人也不少。這人碰到什麼不好的事的幾率還是挺高的。

  同為穿越過來的人,多多少少,在心裡對她還有點特殊的感情。

  想到他們這次要去的那個特定的地方,眼睛一亮,真的不忍心這孩子胡鬧把自己給害了,就帶著她去見見某些現實吧。最後有沒有效果她就不管了,她仁至義盡。

  「帶上吧,如果惹事,就立馬分開。」

  賈紅娩沒想到這個時候為她說情的會是這個看不到臉的女人。更想不到的是,原本還一臉毫不動搖的無念,竟然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答應了。

  「謝謝,你真是好人。」毫不客氣的給扎你發了張好人卡,反正不要錢,能達到目的她滿足了。

  只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這裡只有五匹馬,多了個人,還要再去買一匹。

  但是,賈紅娩愧疚的望著幾人道:「我不會騎馬。」原本還想練騎術的,但是想想女主會了的話,就讓男主們少了個能接近女主的機會。

  想想吧,男主緊緊的抱住不會騎馬的女主,後者依偎在他的懷裡,策馬狂奔,這是多麼美好的景色啊。也可以讓男主坐在女主後面抱著她,教她怎麼騎馬,這也是萌點!

  賈紅娩的目光望向了無念,看到對方冷冰冰的臉,決定換個戰場,於是就看向了左少雲,蕭乾還是個孩子,雖然長得不錯很有市場,但是她還是比較喜歡成熟邪氣一點的。蕭乾就當寵物吧。

  就算是江佳也看明白了這個女人的眼神,她這是想讓無念師兄或者左師兄帶著她。

  瞠目結舌,就算他們是武林人士江湖兒女,對男女大妨也不像普通百姓那樣看得重,但是也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想想那些對規矩看的重的國家,好人家的女孩是不能隨便出門的,就算出了門也要帶著面紗,坐在馬車內不能出來。十三歲後還不能見除親人以外的男子。跟個男子待在一個院落裡連面也沒見都要被說閒話,更何況是肌膚相親了。

  沾衣真相一巴掌打向那姑娘的腦袋,問問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穿來的,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就算放到現代,也不會沒來由的往男人身上湊得。就算你想追求人家男生,但好歹也是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原本還想她今天的行為好多了,沒像昨天第一次見面那樣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人家。現在倒好,比直白跟悲劇。

  她可不可以收回剛才的話,讓她自生自滅吧!

  這個女人顯然不知道面前幾人心中的想法,她納悶了,這兩個男人怎麼還不邀請她一同乘騎。

  除了賈紅娩之外的人都看想了江佳,後者扁扁嘴,她不願意,雖然人家是美女,如果她沒那個眼神,她可能還答應,現在,總覺的跟這個人一起騎馬,她也會被人看做不好的姑娘,到時候沒人願意娶她了怎麼辦?

  不過在不滿也沒辦法,這裡除了蕭乾是她可以欺負的,其他的都是需要拿來供著的菩薩,而顯然也不能讓這女人跟蕭乾坐在一起。不然這個女人說不定會讓他對她負責。

  腦海裡出現一副畫面,蕭乾坐在地上,抽泣的望著前方。這個賈紅娩又站在那裡,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蕭乾,一副母老虎的模樣,嘴裡說著讓他負責的話。

  悲劇,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的行為。

  「到我這來吧。」雖然很不願意,江佳還是開口說道。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善解人意了,有人卻不樂意。

  賈紅娩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她,道:「你的騎術能帶人嗎?不會把我摔下來吧?」

  ……

  「不樂意就算了,我們走吧。」沾衣決定不跟她廢話,直接開口說道。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賈紅娩聽在耳裡,卻覺得異常堅定。

  「我願意我願意,我沒有不願意。」賈紅娩立刻嚷嚷起來,有點害怕的望了沾衣一眼,疾步走到江佳的馬旁。

  後者伸手一撈,在對方的驚呼聲中把人放到了自己身後。

  嘴裡說道:「抱緊了。」

  賈紅娩終於體會到了想像中的策馬奔騰的感覺,只可惜,是跟女人同匹馬,對方更不可能抱著她。

  不敢讓自己尖叫出聲,PP好疼,這馬就不能跑的穩一點嗎?嗚嗚嗚,她好可憐。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江湖路才剛剛開始,就和她預想的有那麼大的出路?難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什麼的,到最後才能輝煌?算了,她忍了,為了美好的未來,為了她的帥哥們。

  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沾衣,好奇的打量著對方。貌似這位才是說一不二的主,看她那樣子,估計不太可能成為女主的朋友。想到無念剛才的態度,賈紅娩真相了,這個人估計是女主的情敵,女配。



020 花謝花開花漫天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香榭,落絮輕沾撲繡憐。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復去。

  ……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幽怨的少女響起,充滿了悲傷迷茫,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她一人。綠意不在的樹,凋謝在地的葉子,動人的姿色,較好的體態,還有那惹人憐惜的神情,無一不襯托出中間女子的那份讓天地失色的柔美。

  不遠處,幾個人坐在一起,吃著點心,聊著閒話,同時不忘對這女子好奇一把。

  「她又怎麼了?」江佳歪著腦袋,嘴裡的東西咀嚼完了,在下一口之前先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這個『又』字,不輕不重,可是聽的人卻都覺得別有深意。

  好吧,江佳這孩子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婉轉的表述一件事情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很直白的表述了一下自己內心的話。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

  第一次,抱著前面少女的腰,哀怨這些男人這麼不懂的把握機會,把好好的一次親近一下美女的機會給浪費了,就想著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要加深一下自己的魅力。

  這麼想著,一隻手拿出笛子,想著昨天他們對那首《前世今生》的感覺不錯,現在再吹一次吧。

  可惜,她明顯忘了現在是怎麼個情況。馬背上,而且還是在跑的飛快的馬背上。對方又是一個不會騎馬的人,於是,悲劇差點發生了。

  幸好江佳還比較激靈,沒有真讓她掉下去。

  不過這一次她也學乖了,知道在某些情況下某些事是不能做的。

  第二次,趕了不少路,路過一個荒野小座,就停下裡,準備坐下來喝口茶吃點東西。

  賈紅娩坐在那裡,也沒有動手上的東西,而是用一種明明很柔弱但我很堅強的神情面對著眾人。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他們把她怎麼了。

  看到沒人在意她,反而是想去動那些吃食,賈紅娩立刻出聲阻止了手腳最快的左少雲的動作。然後,從不知道什麼的地方拿出一根銀針,就去試試這些吃食有沒有問題。

  這其實沒什麼,出門在外用銀針試毒的人多的是,他們覺得這個女人腦子裡也不全是奇奇怪怪的東西,於是不由的看她的眼神也正常些了。

  只是,這個正常在她試了他們這一桌,發現什麼事也沒有,表情立馬變得奇奇怪怪,並且把針伸向其它桌的時候就詭異了。

  這個時侯剛好不只他們在休息,還有兩桌人,全都是男人,明顯還都是一夥的。

  你一個大美女熱心的去幫他們試毒,可能自己會覺得是件好事。可人家不這麼認為,開始是覺得這女人是看上他們中的誰了。後來看看無念和左少雲等人,在覺得自己這幫人自作多情的時候又不由的開始懷疑這個女人的動機。轉而又想,會不會是這食物真的有問題?

  小店的老闆表情那個黑啊。

  結果,試完全都沒毒後,賈紅娩表情充滿的疑惑的來了一句:「怎麼沒毒?太不正常了!」感情她是希望出點什麼事的。

  這聲音剛剛好,所有人都聽得見。

  沾衣等人頓時有種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的錯覺。

  那兩桌男人神情詭異,他們覺得剛才窮緊張的自己一幫人簡直就是傻子。這個女人是覺得這樣玩他們很有趣嗎?店家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不是本著和氣生財的商人本性,估計他們就會成為第一批被轟出店的行人。

  至於那兩桌人,看到蕭乾笑著拿出銀子幫他們付錢(沒人看得到他內心正捂著錢袋默默流淚),並且還一副抱歉的模樣,本著多交一個朋友的概念,也就沒在跟這女人計較了。不然,搶回去再說。

  第三次,是停下來解決生理問題。

  賈紅娩一副哀怨的模樣在眾人面前晃蕩,並且走起路來彷彿隨時要摔倒似的。

  可是,別忘了停下來的目的,你在蕭乾和左少雲無念這三位男性勉強晃蕩不覺的很有問題吧,他們正準備進林子解決新陳代謝。

  左少雲和無念直接跳走,把人留給蕭乾對付。江佳接受到蕭乾求救的眼神,難得善心的解救了她。

  這回是第四次了,很快就要入夜。他們不準備夜行,就在這荒野之地講究著一番。這也是歷練的功課之一。

  「誰知道,反正只要不是找我就行。」蕭乾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同時盯著那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女人,就怕她突然發瘋的找上自己。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能教出這麼奇怪的女兒。」想到之前被堵在那邊差點害他尿褲子,某人心裡就充滿了怨念。

  左少雲一巴掌拍在蕭乾的背上,不管他梗住了的模樣,笑道:「小子,心放寬點,不也是人家看你帥才這樣的嘛,說明你很受美女們的歡迎。」

  蕭乾黑線,如果都是這種不著調的,他寧願不受歡迎。

  無念站起來,看看遠方的天際,說道:「走吧。」幾個人三兩下的解決掉手裡的東西,準備上路。前方不遠就是無念選擇的露營的地方。

  「賈姑娘,我們要上路了。」江佳衝著那邊喊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對方聽到她的話後,身體僵住了呢。

  賈紅娩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過來,慢慢的走到馬下,整個表情都是灰暗的。

  上馬後江佳伸出手,想要把她領上來。

  就在這時,賈紅娩看著她,突然哇啦一聲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不是那種細細的或者富有美感的默默的流淚,反而像孩子那般,毫無顧忌的哭泣,沒有絲毫的做作。

  「喂,我沒欺負你啊,你怎麼突然哭了?」江佳最沒辦法的就是別人哭,頓時有點手忙腳亂。

  賈紅娩吸著鼻子一抽一抽的說:「我腿好疼,坐馬好不舒服。」

  頓時,所有人都真相了。這五個當慣了武林人士,完全忘了人家還是個嬌弱的小姐,根本沒受過什麼苦,更不用跟他們一樣,一整天騎著馬奔跑也沒問題了。

  幾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感情人家開始的全都是因為腿疼。不過你直說就是了,幹嘛擺出一副欲拒還羞的模樣,又因為對方有不良前科,他們當然想歪了。

  沾衣跳下馬,對無念說道:「我帶著她過去。」

  無念牽住沾衣那匹馬的韁繩,點了點頭。然後夾著馬腹,幾個人先奔而去。

  賈紅娩不解的用淚眼望著沾衣,再看看遠去的人,下一秒,她就知道所謂的帶她過去是什麼意思了。

  林間,只見一個白衣輕籮的女子不斷的踩著一棵棵樹往前飛行著。而她的臂彎處,則夾著一個粉衣生物。伴隨著的還有該女子沒反應過來時下意識的尖叫聲以及下面馬背上幾人的驚歎聲。

  「林師姐的輕功真厲害,不愧是我所崇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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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6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2-3-27 07:18 PM 編輯

021 自己的世界裡

  他們下馬的時候,沾衣帶著人也到了。他們所在的是個林子裡,地方很空曠,不會有狼這類危險的動物。

  綁好馬後,江佳過來幫沾衣把包袱拿掉,後者順便就把斗笠從頭上拿下來,遞給她。

  就這麼一個細小的改變,一副非常衝擊視覺的畫面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一個剪水雙瞳、神仙玉骨的少女俏婷婷的站在那裡,這沒什麼,不就是美女嘛。問題就在於,她身上還扒著一個衣衫不整,雙頰緋紅明艷不可方物的美人。

  後者雙手都攀上了對方的脖子,閉著眼,臉帶埋進對方的脖頸處。前者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因為剛才施展輕功的緣故,手上用了點力道,後者就整個身子都緊緊的依偎在了她身上。再加上賈紅娩剛才怕得要死,表情是那麼的無助烏鴉保護的模樣。

  如果那個摟人的是個俊男,這畫面也就正常的多了。問題是,這兩個都是女的。

  於是,就有人華麗麗的想歪了,雖然他們知道這不可能。就算是沒想歪的,或許說還不明白某些男女之事的,比如江佳,她只是莫名其妙的覺得臉旁發熱,還有點不好意思看前方,不過又捨不得移開視線,所以就很堅挺的看了下去。

  沾衣不解的看著那幾個人,疑惑的開口道:「怎麼了?還不去生火?」

  「啊?!是,我去撿樹枝。」蕭乾立馬從原地跳起來跑開。

  「我去幫忙。」左少雲搖搖頭,也跑開了。

  無念閉上眼,微微低下頭,咳嗽了一聲,然後很自然的轉身,至於去幹什麼,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這時一直趴在沾衣身上的賈紅娩終於回過神,感覺著腳下的踏實,第一次發現原來腳踏實地的感覺這麼好。

  剛才貌似聽到有人在講話,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想到之前的行為,賈紅娩連死的心都有了,嗷嗷嗷,她的形象啊。讓帥哥們看到她那個模樣,她還怎麼泡他們啊~

  轉念一想,說不定對方會覺得她這樣才真實才可愛,女主不都這樣的嘛,於是淡定了。

  整理好心情,調整好表情,嘴角喊著嫵媚的笑,慢慢抬頭,想要向這位帶著她來的人表示一番感謝。聽他們的口氣,這人是他們的師姐,而且還都挺尊重她的。一定要搞好關係,就算是情敵女配,也絕對要讓他們知道,她很無辜和可憐,有錯的絕對是這位師姐。

  然後,她對上了一雙夜幕般漆黑的眸子,裡面閃爍著猶如繁星版璀璨的光芒。又猶如輕易讓人窒息的漩渦,那麼深那麼遠,對上後深深的被吸引,誰都別想輕易的就從漩渦中掙扎出來。

  一時間,她失了言語,臉上的神情就這麼僵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僵硬的把目光從對視中移開,放到了對方的臉上。

  明明這個人長得沒有她漂亮,但是,為什麼她卻移不開眼睛?

  賈紅娩比沾衣漂亮,這確實不假,但差距也不大。沾衣有一樣賈紅娩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氣質。那種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美態;飄飄欲仙,風采獨一的風姿。

  剎那間,賈紅娩只覺得肩膀好重,內心悲鳴,鴨梨(壓力)好大啊~

  她絕對是穿越主角中給的鴨梨最大的那個,弄這麼一個女配出來,絕對是搶女主光彩的聚光源,她深感自己修煉的還不夠,打敗不了這類人物。

  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女主,每天鍛煉自己的體態,保持身材的苗條,還拼了十個手指出血的代價在廚房裡奮鬥。詩詞歌賦這類的因為前世是文學系的,而且記憶不錯,回憶一下就記起了不少名人名句,琴棋書畫也是她學習的重點。

  所以這個人的內涵絕對比不上她!是的,她有內涵有內涵。

  嗚嗚嗚嗚,怪不得無念他們沒看她幾眼,原來是天天對著這麼一個師姐,換了她也要審美疲勞,真是悲劇啊悲劇,她要向穿越局(想像的,小說中都有寫)投訴。

  突然她想到了前世看到的某篇小說,普通女主穿越到了大唐兩條龍的那本書中,然後對上了師仙子。那位的鴨梨絕對比她的還大,起碼她還是個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美女。

  這麼一想,心裡就平衡多了。

  想要重新揚起笑,可是,嘴角剛剛上翹,就沒辦法繼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對方的那個模樣,她就覺得自己的對外形象好假好做作,差距也感覺越來越大了。

  沾衣有趣的看著對方在一分鐘內換了好幾個表情,這個人果然還是正常的,只是心還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以為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它們以自己為中心而存在,哪一天她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中。

  其實,任何一個人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心態好的能挺過來,不好的,估計已經崩潰了吧。更多的則像這個賈紅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為一切都是假的。

  這類人,也是最危險的。因為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都很難說。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敲醒他們,讓他們明白,這是真實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存在的,你身邊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沾衣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她在前世沒有丟不開的牽掛,在這裡,她得到了親情友情,還有那個高中同學藍漪和她的那位朋友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使得她不致於迷茫和擔心什麼時候會消失。

  肯定沒人告訴賈紅娩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不然,她不會還是如此。

  這麼想著,沾衣對這個人就恨不起心來,被她遇上了,她沒辦法任其自生自滅,除非這個人冥頑不靈。

  「腿還疼嗎?」輕輕的笑道:「我給你上藥吧,不然會留下疤的。」

  大腿?疤?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完美程度,有點失靈的大腦頓時運轉自如了。雙眼冒光的望著沾衣,非常誠懇的說:「謝謝。」



022 上藥

  沾衣扶著賈紅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上藥去了,留下一幫人在後面整理他們今晚住的地方。

  「先把褲子脫下讓我看看。」沾衣淡淡的說道,語氣溫溫柔柔,聽著很舒服。

  上藥嘛自然是要脫的,尤其是傷在大腿內側那裡。結果,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沾衣那張臉,賈紅娩扭扭捏捏起來,不好意思了。

  沾衣不解的望著她,問道:「怎麼了?」

  後者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的把褲子退下,只是,才兩下就倒吸了一口氣,害羞什麼的就拋到了天外。小心翼翼的把褲子退下,看到大腿內側的皮都破了,還紅腫的不像樣子,眼眶立馬紅了。好疼,越看越疼。

  沾衣扶著她坐下,看了眼臂部,果然這孩子已經穿上內褲了。正常的古代人士是沒有內褲內衣這種東西的,沾衣就自己做,她也挺喜歡肚兜,偶爾的時候穿一次。自家一家人都被潛移默化的開始穿了,還有師傅師兄兩個。

  拿出一個扁扁的小盒子,裡面放著自己做的外敷的藥膏。

  賈紅娩有點不敢看沾衣的動作,就怕那藥膏塗在腿上會疼的要死。

  隨即,傷口處一陣清涼感傳來,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原本很疼的傷口現在也感覺沒那麼疼了。

  賈紅娩轉回頭看了過去,對面的少女正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動作輕柔,淡青色的藥膏塗在傷口上,看不到任何的痕跡,只覺得傷口被一層清涼覆蓋了。

  她的手真漂亮!看她上藥的時候注意到了那隻手,傳說中白白的骨節分明的細蔥。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嘴角不華麗的抽了。剛才太怕疼沒注意,一雙手用力的抓著旁邊的小草,現在沾上了不少的泥土。

  再看看那雙正在上藥的手,悲劇。

  抬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望向遠處,兩隻手藏在身後,嘴角向上彎彎,這裡的風景真好~

  不一會,眼睛又瞄到了身前那人身上。順著那雙手看上去,睫毛真長,但是沒我的密。皮膚……皮膚真好,沒有上粉,紅紅潤潤的,那個江佳的皮膚也是這樣,這大概就是練武之人的好處吧。我也好像練武,可惜會讓手變粗的,多影響美感啊。還累,我就要少很多時間來學別的了。反正將來多得是護花使者,不用練也沒關係。

  等等,手變粗?細蔥手?

  一雙眼緊盯著沾衣的那雙嫩白的小手,剛才敷藥的時候也沒有粗糙的感覺。

  「不是說練武之人的手會長繭子的嗎?姐姐的手保養的真好。」說的心平氣和,其實內心很嫉妒,簡直是太嫉妒了。

  沾衣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嘴裡回道:「常拿武器手上是會長繭子,但是只要細心的護著也就沒事了。」

  塗好藥,沾衣在拿出一根清潔的白布條分別在兩處傷口那綁好,左右看了看,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微笑的看著賈紅娩說:「已經包紮好了,明天就沒事了。」未了再補充了一句:「不會留下疤的。」

  「謝謝姐姐。」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某人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了。慢慢的站起來,準備給自己繫上褲子。

  這時,江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師姐,好了嗎?」

  沾衣回道:「好了。」

  江佳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賈紅娩的受傷處,結果就看到了內褲,當即就咦了一聲,指著那內褲好奇的問道:「紅娩姑娘,這是什麼?穿在身上不會不舒服嗎?」

  賈紅娩一看她提起內褲,得意了,想到了自己的優勢,心裡對沾衣的那點不平衡立馬被自己的創造優勢所取代,得意洋洋的介紹道:「這是一種下身內衣,我叫它內褲。穿這個可是有好處的,特別是對那些男人來說,下面那東西總是吊著,容易發生靜脈靜索曲張,所以最好穿著。至於我們女人,」說著就露出內褲在沾衣師姐妹倆面前轉了個圈說:「你們不覺得這很漂亮嗎?我們來大姨媽的時候,穿這個也方便墊衛生巾。以後有了喜歡的人,穿上情趣內褲,絕對能迷死他們……」

  「停,停,停。」一連三個停,沾衣趕緊讓對方住口。

  賈紅娩不滿的看著她,幹嘛打斷她的話?看到江佳紅紅的臉帶和詭異的眼神後,摸摸頭髮,難道她有什麼地方講錯了。

  「賈姑娘,請慎言。」看著她還不明白的模樣,沾衣內心歎了口氣說道:「有些話你一個姑娘家該注意一下是否當講不當講。」

  賈紅娩一愣,明白她的意思了,以前和朋友們這類話題說說笑笑只是平常事,有時候她們甚至一幫人窩在一起看那種帶了點顏色的小片子,剛才一得意忘形,把什麼話都往外講了,忘記了這裡是古代,就算是閨房密友,也得注意一下。

  不過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是你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看著江佳的表情和沾衣不贊同的神色,嘴裡不情不願說著她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心裡卻在嘀咕,兩個悶騷。

  看到賈紅娩那態度,沾衣和江佳都很無奈。

  不過還有點疑問,好學生江佳問道:「什麼叫做大姨媽?什麼是衛生巾?」靜脈靜索曲張她還知道點,雖然沒有學醫,但是經脈穴位是學武的必修課。這大姨媽衛生巾什麼的就是個謎了。

  賈紅娩一愣,心裡直歎好險,幸好以前好奇的上網查過這個問題,不然就要編了,於是就把大姨媽這個問題給解釋了一遍。

  古期間哦,據說漢代,有個斑斕的小女孩叫佳兒,長到年方二八,正是出嫁的好期間,不過女孩命不是很好,早早父母雙亡,一直隨著姨外家的人生活。上門說媒的人多了,女孩子也總會留些心眼,這姑娘就看上了一個姓李的墨客。

  李墨客也很愛慕佳兒姑娘,那期間人都很傳統得,兩個人定了親後,還要過一段期間,才能成婚,不像此刻的這幫小屁孩小小的年齡就同居了。然而究竟年輕人都是春情萌動,李墨客總會找些借口偷偷去看佳兒姑娘,然而兩個人獨處的機遇未幾,無非拉拉手啥的,接吻就更別提了。

  當然了,李墨客也是熱血青年,當然也想吻吻心儀的女孩,可是,古期間嘛,女性都在家忙家務,這大阿姨呢就常在家裡忙活,小戀人自然鬼鬼祟祟怕人看見,說三道四,於是經常想再溫存一下的期間就會聞聲大阿姨的腳步聲,姑外家自然鑒戒的多,聞聲腳步就會說,大阿姨來了,你快躲起來。

  日子久了,李生寂寞難耐,找了個牙婆,女孩總算過門了,恰好不巧,那天正好是女孩阿誰月的日子。入了洞房,哎,這男性從古到今本質就沒變過,呵呵。墨客就急倉促想要一盡雲雨之歡。可惜日子不巧,過去的女性多蘊藉呀,不好直說,這姑娘也機靈,就說今晚大阿姨要來,墨客那也是機靈人瞭解必然有難言之隱,然而不好問啥,就如此自己解決了。

  從此此後就有了這個習性說法,李佳氏(例假時)不便當的期間,就會說大阿姨來了(感謝百度大神)。

  江佳點了點頭,悟了,「原來這大阿姨就是汛事啊。」彎著腦袋又不解了,「不過這個漢(第四聲)代是哪個朝代?」

  沾衣在心裡為某人默哀,姐妹,這裡還真沒漢代,不過有個韓代。

  賈紅娩抽抽,感情沒有漢代,眨眨眼,說道:「你聽說了,是韓(第二聲)代。」

  江佳點點頭,接受了她的解釋。

  矇混過關,又開始解釋什麼是衛生巾,不過這個衛生巾放在這裡也就是布袋,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從草木灰那種東西放在布袋裡裝著用的。

  江佳一聽也就真相了。不過她看賈紅娩的眼神多多少少也多了點異色。汛事就汛事吧,你偏要說什麼大阿姨來事了之類的,布袋就布袋,又要說衛生巾,聽著感覺像是在特意弄點有的沒的出來賣弄,於是,心裡對她的印象又降低了好幾分。

  「好了,我們出去吧。」沾衣這樣說著,江佳乖乖的點頭,等著賈紅娩穿好後,三個人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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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8 PM

023 男女平等,婚姻自由

  「沒事了吧?」眼尖的左少雲最先發現沾衣三人出來。

  賈紅娩望著他含羞帶怯的說:「多謝,給各位貼麻煩了。」

  左少雲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的說:「知道就好,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別藏著掩著,到最後還要麻煩我們。」

  賈紅娩頓時愣了,不知道該怎麼反映,想要開口說點啥吧,又沒有話可以蹦出來,只能傻呆呆的望著左少雲,糾結於對方的一句話。最後,丟出了四個字:「我明白了。」

  沾衣和左少雲相處的也不久,這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他的脾性了。看看無念三人,完全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可見沒少聽左少雲的那些直接的語言。

  無念從火堆旁站了起來,望著沾衣。後者望了過去,很自然的就明白他的意思。

  走到無念旁邊的一個鋪了層草並且蓋了塊布的地方坐下,左邊是無念,右邊空著,應該是給江佳留著的。

  果然,江佳跟著就坐到她身邊,蕭乾想了想,準備在自己和江佳之間留給位置給賈紅娩,畢竟女孩子都喜歡坐在一起。

  賈紅娩這時因為受了左少雲的打擊,她覺得這個隊伍裡的兩個大帥哥都是榆木腦袋,是她不能理解的生物,還是蕭乾這棵小嫩草比較好啃。所以很自動的坐到了預留的位置上,準備開始實施她的嫩草計劃。

  所有人都圍著火堆坐好,沾衣看到火堆上還架著一直烤雞,眼睛一亮,讚歎道:「你們誰這麼厲害,大晚上的竟然還能找到野雞?」

  「嘿嘿,師姐覺得除了我還能有誰?我一直覺得自己跟師姐差不多,是個不會委屈了自己的人。」左少雲笑著拉近兩人的關係。笑話,他觀察了沾衣這麼久,對她的一些習性自然是知道的。

  沾衣笑笑,這一點她現在不否認了,會享受生活的人才能體會到生活的樂趣。

  「如果換了是無念這呆木頭,師姐只能吃乾糧了。」說完還給了無念一個得意的眼神,後者很無奈,但也沒辦法,因為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只有自己一人的話,他肯定不會去抓雞什麼的。但是如果多了沾衣,那就不會這樣了。可惜,這話不能說出來,他這人其實也是比較害羞的。

  「那下次還要出來我們就跟著左師兄走了,是不是,小乾?」望了眼一雙眼盯著火堆發呆的某人一眼,後者聽到被點到名字後,望了這邊一眼,也不管他們說了什麼,點頭先。

  江佳滿意了。

  「千萬不要,小乾還好,你覺得是惹禍得主,我可不要帶個麻煩鬼上路。」

  江佳也沒在意自家師兄的話,反正到時候真的要一起出去,師兄也不會在意。

  把頭轉向了賈紅娩,還是這個陌生人比較好玩。

  「賈姑娘,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外面?就這樣跟著我們沒事吧?」路上她還說等玩夠了就會自己回家,所以只要跟著他們到達錦國就行。

  沾衣當時的感覺就是,這孩子打算用這一路一天一夜的時間征服在場的三位男士。

  其實某人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她後悔了,這難度有點高,這點時間不夠,她正在想到底錦國後該怎麼繼續跟著。原本想著到時候就算她沒有提,三個愛慕者也會邀請她,沒想到事實貌似不可能會這樣。別的不說,無念這個冰山是不會提的,左少雲這個討厭鬼估計是巴不得她快點消失。而蕭乾呢,這就是個孩子,還很聽那個江佳的話。

  剛入江湖就這樣,真是悲劇。

  聽到江佳的問話,賈紅娩臉上又出現了無奈加茫然的表情。

  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問過這個問題,然後被她用這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給混過去了。或者說,其實某人是想說的,只是當時不知道怎麼的,這個話題就給打斷或者轉到別的問題上,所以一直害她沒機會出口。

  「我正在離家出走中。」賈紅娩淡淡的說著,眼角卻在瞄著在場的這些人,希望自己的話題能吸引這幫人的注意力。

  但是對她的答案,沾衣等人並不覺得奇怪,或者說,早就猜到了,現在只是得到肯定而已。

  雖然那五人臉上的表情很正常,但起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賈紅娩滿意了,她對這五個人的要求已經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所以我就逃出來了。」

  除了江佳意外所有人的心聲:逃得太好了,省得你禍害男方。

  而江佳則沒想那麼多,她只是想聽故事。

  「我根本不認識他,跟他沒有一點感情,怎麼可能嫁給他!」

  江佳彎著腦袋說:「可是成親這種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嗎?」

  這話剛出口,就得到了賈紅娩的反駁。她義正言辭的說:「這是不對的。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封建思想。我們的性格愛好爹娘不一定瞭解,完全聽他們的去嫁人的話,以後發現性格不合怎麼辦?難道要一直吵吵鬧鬧過下去?更何況,我們的心是自由的,我們有權利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絕對不要一段了無生趣猶如枯井般的感情,這簡直就是抹殺我生命。」

  估計這些聽眾裡,除了沾衣能自然的聽著以外,其他人都有點接受無能。

  左少雲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沒想到這裡跑出了一個比她更強悍的。

  雖然對於現代人來說,婚姻自由是正常的,但是這裡不是現代,在一個封建的大環境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絕對有它的可取之處。

  在那種大環境下,少女們都足不出戶,又因為名節關係,不可能跟男人單獨相處,所以根本無法瞭解那些男人的風平性情。而父母,他們有著豐富的生活經驗,他們就算做的一些事不妥當,但也是為了自家的孩子好。至於媒妁之言,這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這也算是符合了一個人的生活圈,你過慣了富足的生活,如果讓你下嫁給一個平民老百姓,每天日昇而做日落而息,有時候還吃不飽穿不暖,很少有人能適應這樣的日子。

  雖然也有父母用自己孩子的婚姻去攀龍附鳳,這也只能說這個制度也有著它的弊端。可是在這個大環境中,它很有用。

  「賈姑娘,我想你應該知道正常人家的姑娘都是足不出戶的,也不可與男子單獨相處,傳出去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以後這類話請慎言。」其實她為了不成親而逃家,在這個社會就已經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了。估計如果被男方知道了的話,肯定是退婚。除非,她家不一般,也有什麼讓別人圖謀的。或者,那男子真心的愛她。

  只是她說的苦口婆心,聽的人可不會聽進去。

  賈紅娩鄙視的看了沾衣一眼,覺得把她當做情敵簡直就是辱沒了自己。而她的這個眼神,也被所有人看在眼裡。頓時,眾人對她就更不喜了,打定了注意到達錦國後就把她放下,管你是生是死。

  「所以說你的思想太封建了,告訴你,男女是平等的,沒有了男人我們活不下去,沒有了女人,男人們也別想活著。憑什麼他們可以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就是風流,而我們女人只要跟個男人說了一句話就是紅杏出牆不守婦道,那些女戒什麼的都不要看了,絕對是害人的東西。男人可以當官,女人也可以,很多女人都不比男人差,我們要自己爭取自己的利益,絕對不能讓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制度禁錮了我們的思想,害了我們的世世代代。」

  說著越來越激動,後面已經把人人平等這樣的『先進思想』都冒出來。

  ……

  「我沒想娶幾個夫君回家。」氣氛有點詭異,或者說凝重,這位姑娘的話夠驚人,但是聽在一群古人的耳裡,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幸好這話不會傳到那些皇家的耳裡,不然,等著她的就是腦袋一顆小命一條的問題。

  而江佳少女明顯是還沒有弄懂她話裡巨大的含義,只抓住了一些重點,說出了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沾衣和左少雲不由的笑出了聲,無念和蕭乾則是一副無奈狀。

  賈紅娩很鬱悶,『好好』的氣氛就被這個女人的一句話給破壞了,真是白癡。



024 所謂言情小說的情節

  聽了賈紅娩的一番話,唯有沾衣還能維持著淡定的神色。不過,想到巧國和錦國相似的風土人情,以及賈紅娩雖然有時候腦袋抽抽,但那種經過長期教育,若有似無的優雅舉止,心裡一凸,想到了一件事。
  「賈姑娘,你是巧國人?」

  賈紅娩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點頭。

  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沾衣嘴角忍不住想抽搐。

  「可曾參加過選秀?」巧國的選秀比錦國提早了三個月,所以這個時候,已經選秀完畢,該指婚的指婚,該撂牌子的撂牌子。如果賈紅娩有資格參加選秀的話,以她的性格,絕對會讓自己大出風頭,在加上她確實很有資本,被留牌子的可能性很大。

  轉念一想,貌似以某人的性格能平平安安的通過選秀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她好像沒多少壞心思,沒被人折騰到掛掉就是奇跡了。

  「選秀?」瞭解選秀是怎麼回事的,再聯想到某人自己說自己是逃婚出來的,在場人士都真相了(不包括江佳少女,她是對選秀感到好奇)。驚愕的望著賈紅娩,等待她的答案。

  而賈紅娩顯然不知道他們真正驚疑的原因,還以為是沒想到她參加過選秀,在這裡,參加過選秀並且到最後安全過關的好像是件挺有面子的事,女兒家的身份都高了幾分。

  於是,賈紅娩只覺得自己腰板都直了,故作矜持一臉這沒什麼的點點頭說:「是啊。」微微低頭,目光放在火堆上,彷彿在回憶著什麼,火光映襯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到為她的美麗增添了一份神秘,使人越發的動人。

  可惜,在場幾個沒空欣賞,比起她的容貌,腦袋的正常程度才是他們最關注的。

  「選秀,那個地方簡直就是我們女兒家的墓地,如果可以的,離那裡越遠越好。」內心:那簡直就是悲劇,皇帝長得真磕磣,皇子們肯定也長得很對不起觀眾。我才不要陪著一個一點美感也沒有的老傢伙過一輩子。那些什麼妃子,竟然敢給我臉色看。切,什麼巧國第一美人,看你也配。還雍容華貴,也不噁心死別人。也是老娘不稀罕,不然這巧國最尊貴的女人肯定就是我了。

  由此可見,這女人的家裡也很不簡單。

  「你是自行婚嫁還是巧國皇帝下的旨?」

  「選秀難道不是給皇帝選妃子?」江佳好奇的衝著沾衣問道。

  很多人都知道選秀,但是對於一些具體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覺得這離他們比較遠,所以也沒關注的必要。現在說了起來,所以感到有些好奇。

  「不只。」賈紅娩伸出右手的食指在身前晃了晃,說:「其實選秀除了給皇帝選妃子以外,還有一些皇家宗室和大臣的子女需要婚配,這也是皇帝控制權利的方式。就好像不能讓兩個權利太過巨大的人做親家,這會危害到皇權。明白了嗎?」

  江佳愣愣的點頭,貌似裡面的學問還挺多,算了,也不關她的事。

  賈紅娩做了一回知識普及教育,心裡滿意了,轉而望著沾衣道:「我是皇帝陛下下的旨。」其實她只是想讓沾衣明白,她家裡的權利很大,看看,她的婚姻都是由皇帝下旨,而不是像別人那樣,隨便你怎麼樣都行。

  絕對是赤果果的炫耀。

  只是,除了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賈紅娩和江佳,所有人都沉默了,並且詭異的望著賈紅娩。

  「你是說,你逃了皇帝給你指的婚?」左少雲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賈紅娩點頭,那模樣,彷彿這根本無所謂。

  這又讓看到的人一怔,難道是賈紅娩的家強悍到已經就算是不聽皇帝的旨意也沒關係的份子上了?

  賈家?幾個對巧國大致形式有點瞭解的人低頭想了想,好像有個賈太常,算得上是挺有地位的人,但是沒有多少實權。他絕對沒有強到能這樣博了皇帝的面子。或者說,這巧國,都沒有這樣的人。

  巧國跟錦國不同,沒有錦半天的存在。那裡的皇權很集中,皇帝握有真正的生死大權,而且,他還是個很會猜忌的人,前陣子被砍了的人就很多。

  如果這賈紅娩真是那賈家的女兒,嫁的人必定也不凡。

  「你是在成親當天逃出來的?」沾衣又問了一句,如果還來得及,就把人放下讓她回去,這件事可是關係到腦袋的問題。

  賈紅娩搖頭說:「不是,再過十天就是婚期。」她在算著日子呢,絕對不能讓家裡的人在這段時間內把她找到。

  眾人都無語的看著她,都沒好臉色了,這都是什麼人啊,連這種欺君的事都不當回事,她以為巧國是她賈家的嗎?

  氣氛有點凝重,賈紅娩也覺得有點不自在,他們不是應該讚賞她的勇敢行為的嗎?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你們怎麼了?」這人就算思想怪異了點,但正常的靈敏機警還是有的。故作無事的望著火堆上的烤著的雞說:「快翻翻,要糊了。」

  左少雲沒理她,他的手一直沒離開過架著烤雞的木頭,所以糊美糊他自己明白。

  沾衣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道:「賈姑娘,你知道什麼叫做欺君之罪嗎?」

  賈紅娩抬頭看著她,俏皮的翻了個白眼,說:「這個誰不知道。」

  「那你知道欺君之罪的後果嗎?」

  「最嚴重的應該就是誅九族。」

  看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某人再接再厲,「那你覺得你這種不回去成親的行為算不算的上是欺君之罪?」

  賈紅娩一愣,立馬說道:「這是我們兩家的事,關皇帝什麼事?我為什麼追求我的愛情才跑出來,爹肯定能明白的。」

  眾人都是翻白眼的衝動,現在就算是江佳也明白了,欺君是不對滴,是死罪,這她還是能理解的。

  沾衣有點苦口婆心的說道:「可是這是你們巧國皇帝下的旨。你們已經接了旨,就算不同意也該由你爹去像皇帝說明並且請求得到寬恕。而不是像你這樣,逃婚,這就相當於直接在皇帝的臉上打了個巴掌。你覺得皇帝會怎麼對你家?」

  賈紅娩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了。但是小說裡都有寫到,女主因為一些原因還是回去成親了,然後成親當天她逃家時遇到的傾心於她的男人就會過來搶婚,這多浪漫了。

  而最後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讓皇帝不計較她逃婚的人,按常理說可能是個王爺,家族基因突變,帥哥一枚。也有可能是個隱士,對皇帝有恩,反正最後肯定沒事。

  這麼想著,笑道:「放心,沒事的。」

  沾衣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既然還能笑著說沒事,那他們就不管了,可能真的不會有事也說不定。

  但沾衣很不相信某人的人品,望著她說:「明早我們把你送回巧國。」

  她開口,眾人自然沒意見,雖然心裡對賈紅娩很不爽,因為她才害的他們跑來跑去,不過這關係到人命問題,他們也就沒再說什麼。跟沾衣一樣,他們也不怎麼相信這個人的智商。

  「不用的,放心吧,真的沒事。」我不要回去,還沒吊到帥哥,我不回去,賈紅娩慌了。

  「管你啊,我們就把你送回到北宜城,到時候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都不會管。」江佳立馬出口,說完就不再理她,整顆腦袋都放到了沾衣的肩膀上,剛出紫金閣就碰到這麼極品的人,她的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考驗。

  賈紅娩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所有人都一副打定主意聽那個什麼師姐的話,無奈的坐在那裡,憤恨的望著沾衣,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天快亮了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一個身影慢慢的坐起來,走到馬匹旁邊,覺得叫醒馬的話可能會發出聲音,就停手了,轉而往外走去,最後消失在林子裡。

  而她坐起來的同時,躺在地上睡覺的沾衣和無念,以及趴在樹杈上的左少雲都睜開了,兩個男的扁扁嘴,就重新閉上了眼。沾衣的目光略微沉下,最後,合上了。這本就跟她沒關係,既然那人打定主意了,就隨她吧,說到底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原本還想著讓她見識一下武林盟主,他們有一站是要去給那位送點東西,紫金閣的一位師叔跟喬盟主是兄弟,沾衣是為了打破她腦海裡的盟主夢(不得不說,某人知道每個武俠夢的少女必定會想到武林盟主這個角色),現在看來已經用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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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19 PM

025 白月樓記事

  酆都城,距北宜城最近的一個城,只不過一個屬於錦國,一個屬於巧國。

  白月樓,酆都城內最大的酒樓,每天客似雲來,熱鬧非凡。

  這天,雖然是早晨,但是白月樓下已經坐了不少的人客人,有武林人,也有商人,書生等,都是昨晚住宿在這裡的。

  這時,白月樓的門口又出現了一行五人,一看對方手裡的劍就能明白,這幾位是武林人。

  這世界不差人中龍鳳,天之驕子,但最多也只是聽說過,看過的很少,一次性出現幾個的也不多。這五人雖然什麼也沒做,但身上的氣度卻讓人不容忽視。

  「是這家嗎?」旁邊那位長相甜美的小姑娘笑著問著那個看上去一臉吊兒郎當樣的男人道:「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那男子笑瞇瞇的說:「我介紹的保你心服口服。」想當年他跟師傅出來的時候就在這裡吃過飯,後來師傅不想常規性的吃飯,兩人就COS了一把樑上君子,去他們的廚房偷點吃的。這感覺其實很不好(都涼了),可是師傅卻樂在其中。

  說著幾人就走了進去,跑堂的都是比較有顏色的,看到幾人,一個小二立馬走了過去,恭敬的問道:「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進食?」

  「進食。」左少雲眼角白了無念一眼,淡定的說著,這塊木頭簡直太不負責任了。

  後者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小二帶著幾人進入一個小隔間,門口用珠簾擋著,比起大堂,相對安靜一下。

  左少雲等人非常滿意,某人很大方的賞了小二一塊碎銀。

  小二心裡一動,果然是有錢的大老爺。於是服務起來更周到了。

  幾人坐下,沾衣把斗笠拿了下來,放在一邊。

  突然,小二隻覺得眼睛都看直了。我的姑奶奶啊,這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嗎?長得可真稀罕。

  小二愣神幾秒,突然間,全都一半冰冷冷一半如春天般溫暖,可是,為什麼這溫暖卻也讓他感覺涼颼颼的呢?小心的抬頭望去,只見從一開始就面無表情的爺正用冷冷的視線掃視著他,而剛才那位出手闊綽的爺則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頓時,他真相了。這麼稀罕的人身邊總要有護花使者的,沒有才是怪事。

  於是趕忙低下頭,開始介紹起本店到底有哪些早點。雖然只是早餐,但是,這裡早餐的種類很豐富。

  小二推介完,趕忙退下去張羅,一邊還在心裡暗罵自己還不夠激靈,差點就把人給得罪了。

  不過想到裡面那位仙女姑娘,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聽說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長得貌比天人的姑娘來投宿,那是他還在後院幫忙,根本沒見著人。希望有機會見見。

  真不知掉這酆都城是怎麼了,最近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隔間內,手裡把玩著筷子,衝著無念問道:「喬師叔讓你帶了什麼?」

  無念淡淡的回道:「不知。」只是一個木盒子,裡面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無念沒有偷窺的嗜好。這也是這位喬師叔把東西給無念的原因,這人的信用他信得過。如果交給左少雲,不是說他沒信用,而是這人喜歡瞎玩,就怕東西中間丟了或者等到最後的時刻才交到那人的手中,心裡有點糾結。

  左少雲眼睛望在無念身後的包袱上,東西就在那裡。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全身發冷,望了過去,只見無念正若有似無的看了他一眼,頓時,左少雲的那小小的不良心思一下就胎死腹中了。

  摸著下巴沉思,這木頭的氣場什麼時候這麼強了?明明前幾天還很正常的。難道他的修為又進步了?還是自己做賊心虛,想來想去,堅決的否定了後者的可能性。師兄,乃你變強了,可喜可賀啊~

  「不過喬師傅兄弟兩真厲害,一個成了紫金閣的弟子,一個成了武林盟主,以後我們出來玩的時候就去他弟弟那多坐坐,蹭點飯也好。」

  眾人無語的望著江佳,少女,你的腦袋裡難道只剩下吃的了嗎?

  「不可。」無念再次出聲。

  江佳吐吐舌頭,笑道:「我只是說說啦,別當真。」

  蕭乾翻翻白眼,他怎麼覺得那話裡的真實性很高呢?看著還懵懵懂懂一張白紙似的人,說道:「我們紫金閣江湖地位不同,如果與那個派系過於接近,就會讓外面那些人瞎想,這江湖的格局如果沒有必要還是要讓他們自己來劃分。真想跟誰交好,私下裡進行就行。明白嗎?」

  蕭乾的一番苦口婆心,江佳聽進去了,但是更多的是拿一雙又大又圓的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那神情,看的蕭乾只覺得渾身不對勁。

  最要命的是,其他人也是如此。

  「怎……怎麼了?」蕭乾有點結巴的問道,然後看看自己,身上沒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沒想到你知道的這麼多~更沒想到的是你還能講的這麼順。」江佳一副你好神奇的說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答案,不過,「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以前懶得說而已。

  左少雲笑道:「平時看著你跟著小佳瘋玩,沒想到腦袋還挺靈活的。」

  「左師兄,你是在我說腦袋不靈光嗎?」江佳不滿的扁起嘴。

  左少雲完全不怕打擊到她,道:「是啊,你明白就好。我一直都覺得小師妹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名」

  江佳已經囧的不能再囧了,她雖然知道這個師兄很沒有兄妹愛,但是沒想到會沒愛到這個程度。我說,有你這麼說自己師妹的嗎?有本事你去說說師姐,這樣我才會向你豎起大拇指。

  哀怨的低下頭,這話她也只敢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恐怕對她瞪眼的還要加上無念師兄,她最怕他了。

  「我要餓死了,早點怎麼還沒上?」準備話悲憤為食慾的某人。

  「咻~」一個東西從外面穿越了珠簾,直直的向著江佳飛了過去。

  江佳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眾人低頭一看,除了江佳,表情都樂了。

  「你不是說餓了嗎?外面不知道誰這麼善解人意,就把吃食給你送來了。要不要去謝謝人家?」左少雲打趣的問。

  江佳哀怨的望著手上這盤鹹菜,又看看左少雲,啥也不管,遞了上去,道:「作為師妹,我應該先孝敬師兄你的。師兄請別客氣,也別退回來,這樣就是看不起師妹,師妹會傷心的,你一定不會傷害師妹一顆脆弱的心靈的吧?」說完,不忘用真摯的目光凝視他,但是眼中卻又傳遞著你敢說會我就一直纏著師姐,不讓你有接近的機會的信息。

  左少雲無語了~小丫頭,看我這一路上怎麼收拾你。

  「那盤子碎了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聽著是可以壓低了的,只是這人嗓門子粗,再壓低也低不到哪去。

  「沒聽到,你呢?」

  「我也沒。」

  「我記得那裡面坐的是幾個武林人士。」

  「哦~」盤子沒碎的真相找到了。

  外面的人全都等著這盤子碎,結果一直沒聲響,他們就一直憋著氣,現在明白了。

  裡面的人一陣無語。

  左少雲端過江佳遞過來的盤子,望著眾人道:「我去看看,你們等著。」

  說著就向外走去。

  撩開珠簾走了出去,放下,大堂內的人因為外面的一些變故早就停下了談話聲,安靜的看著這邊。

  當時五個人一起進來,很多人被分散了注意力,又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們,所以只知道這些人都是風采俱佳的人,現在左少雲單獨一人,帶著點點邪魅的笑,往那一站,一下子完全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不少姑娘夫人羞紅著臉偷偷的打量他。就算是不會看人的平民百姓,對上他也得點點頭,感歎一聲好風采。

  左少雲完全不在乎這些人心裡怎麼想,剛直視過去,就看到了那個招呼他們的小二。此時,他的右手正托著一個大木盒,上面放著他們點的吃食。而另一個木盒則放在離他最近的那桌客人的桌子上。

  左少雲眼睛一瞄,這不也是他們叫的食物嘛。

  看小二那一臉為難的模樣,以及那張桌子上坐著的那四個人的模樣還有旁邊放著的刀,這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不過左少雲也沒直接說什麼,只是笑道:「不知道是哪位這麼客氣,我們剛好餓得慌了,就送上來一盤菜。不介意的話大家認識一下,也好讓在下知道是哪位好心人。」

  所有人都沉默,然後全都望向了肇事者這邊,包括小二,這完全是人的反射性動作。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即使那大漢再橫,心裡也不免一凸。然後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望著左少雲,大聲的喝道:「就是老子,怎麼的,老子難道還怕你這個小白臉?!」他雙目瞪著左少雲,完全是硬頂著頭皮說的,不過想著左少雲那小身板,應該也不是強人,於是,心裡安心多了。

  一副不屑的模樣望著左少雲說:「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老子一拳的力量。滾回去,不然老子讓你好看。」



026 白月樓記事續

  整個有耳朵聽到他們講什麼的人全都閉上了嘴,滿含興味的望著這邊,旁邊幾桌的人更是怕被殃及池魚而撤離到了一邊,捨不得錯過一場好戲。

  只要是男人,就不會喜歡被人稱為小白臉娘娘腔之類的,即使他們確實如此。而左少雲絕對不屬於這兩個範圍內,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很正常的男人一個。所以,被人明顯這麼挑釁的稱呼為小白臉,心裡沒點想法那就不是左少雲了。

  耳邊都能聽到江佳那丫頭拚命壓低的笑聲了,在心裡歎了口氣,左少雲望著那大漢道:「哦~感情閣下還是位高手,失敬失敬,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大漢見左少雲如是說,以為對方心裡害怕,臉上更顯得意洋洋道:「老子左大虎,人稱虎霸王。小子,記住了,看你這麼識相,老子允許你在江湖上有事報老子的名頭。」

  左少雲絕對不會因為某人故作的大方而表示感謝,他現在心裡嘔的很,竟然跟他同姓,簡直太鬱悶了。

  「大哥,這小白臉長得真標緻。」坐在這位虎霸王右手邊的小弟看著左少雲沒動手,跟他大哥一樣的想法,都覺得他是怕了。於是,他的膽子肥了。

  雙眼滿含某種特殊色彩的盯著左少雲,手還在桌子上摸了摸,那動作,就好像是摸在人身上。

  虎霸王一巴掌打在自己小弟的腦袋上,罵道:「你這個不爭氣的,就喜歡這種調調。男人有什麼意思,要找給我去找女人。」

  小弟恬著臉道:「大哥,個人有個人的愛好,小弟就喜歡這樣的。」說著還不望再次用眼神視J左少雲。

  左少雲原本含笑的目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竟然敢用這種目光看他,簡直是找死。

  可惜,外面這些人都不知道,一些旁觀的人只覺得這少年是不是太沉得住氣了,要不然就是真孬。

  然後,只見左少雲眼皮微微合上,嘴裡吐出兩個字:「真髒。」

  同時,啪的一個清脆的響聲在那個小弟的臉上響起,人也在同一時間飛了出去,剛好飛出了大門口,倒在街道中間。

  行人一愣,接著就圍觀過來看飛人。

  「老二~」這一桌的其他三人反映過來後立馬站起來衝著外面喊道。

  繼而紛紛的拿起武器,轉過頭就要怒視左少雲。只是,在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三人頓時覺得渾身發涼。

  不只是他們三個,周圍那些一直關注著這裡的人,都覺得有必要去加件衣服。

  這感覺,讓頭腦發熱的老大三人恢復了點理智。這個人好像根本沒出手,老二就飛出去了。這說明啥?除非不是這人做的,否則,武功絕對比他們這些人厲害。

  起碼如果這人像剛才抽老二那樣抽他們的話,他們肯定無法回手。

  嚥了嚥口水,雙方之間的氣氛僵硬,周圍的觀眾也是緊張的連視線都不想轉一下。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從酒樓的二樓傳出。笛聲斷斷續續,悠揚且長,彷彿那春風來襲,動物復甦,一派萬物和諧的美好。

  只是,只是少了點從內而外的感情,一種,發至內心的情緒。

  左少雲和小隔間內的幾人扁扁嘴,這笛聲太熟悉了,雖然只聽過一次,但絕對不會錯的,就是這個人。

  左少雲感覺有點索然無味了,慢悠悠的對小二道:「跑堂的,快把東西端進去,我們都餓了。」

  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進去。

  小二回過神,也不管樂聲好不好聽了,忙端起兩盒吃食往裡走。這回那桌大漢不敢動手搶了,甚至還有一人幫忙把東西放到他手上。

  「那個人真是,陰魂不散。」江佳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當初師姐允許她上馬是好意,師姐心最軟了。昨晚想讓她回去也是為了她,結果呢,中間不斷的整點事鬧他們就是了,最後還跑了,好像他們要把她怎麼了似的。現在卻又出來吹笛子,好好的氣氛都給破壞了,左師兄心裡肯定還不爽著。

  目光一轉,江佳笑道:「左師兄,別跟這樣的人置氣,如果你還生氣,我幫你想個辦法消消氣,怎麼樣?」

  看著江佳那壞壞的模樣,左少雲原本還有點不爽的心情立馬平復了,笑道:「怎麼個消氣法?說來讓師兄聽聽。」

  江佳眼球轉了轉,道:「不告訴你。」

  小二的菜上好了,態度很好的退了出去,簾子掀起來時,這時雖然音樂挺不錯,但也不是沒人聽過好的,所以仍多的是人想鑽進去看看裡面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可惜看不著。

  那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走出了白月樓,順便把那位老二給帶走。看他們的表情,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而在他們離開的同時,一直豎起耳朵關注著他們的江佳連忙扔下筷子,拉著伸出筷子準備夾菜的蕭乾就從旁邊的窗戶處跳了下去,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其他三人隨意瞄了一眼,也就隨他們去了。

  這時,外面一陣陣的碗盤的破碎聲,人跌倒的聲音以及倒吸聲傳了進來。

  三個拿著筷子的不解了一秒,猛地你看我我看你,沾衣嘴角抽了,無念仍舊維持著淡漠的表情,左少雲眼中寒光一閃,吶吶,希望那位不是來找他們的。

  可事實是,當珠簾被掀開,進來一個人的時候,三人知道,確實又來了。

  沾衣和無念繼續吃飯,左少雲抬頭望著那個人。來著乖巧的衝她點點頭,然後就向著桌子旁邊走來,原本想要挨著左少雲坐下的,但是看他的表情,有點怕。又想要挨著沾衣,不知怎麼的,心裡也打了個凸,於是,只好在三人對面坐下。

  「那個,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告而別是不對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啊,怕你們把我送走,所以就偷偷的先溜過來等你們了。」

  微微一笑,剛才一曲解除一個拔劍相向的場面,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左少雲閒閒的笑道:「賈姑娘客氣了,你本就於我們不熟,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權多加干涉。只是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下面的路就請姑娘你自己選擇吧,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恕不招待,請多包涵。」

  不帶上她?!賈紅娩臉刷的白了,她從沒想過有人會拒絕她!

  他是在開玩笑,對,一定是在開玩笑。

  這麼想著,賈紅娩臉上的表情卻怎麼也無法自然起來。

  「左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撒嬌,如果不是坐的遠,估計手都要攀上人家的手臂了。

  左少雲立馬阻止道:「別,我們原本就不熟,別叫我左大哥,我受不起。」

  這個人實在是太任性了,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她家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他們已經提醒過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關他們的事。

  而她逃跑的行為也讓他們覺得,這個人果然不能相交。除非她明白什麼叫做真誠待人。

  看到左少雲雖然笑著卻又堅決的臉,賈紅娩只覺得想哭,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拒絕。

  看看旁邊,無念和沾衣根本沒開口的打算,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的想法肯定一致。

  氣憤的從原地站了起來,心裡想著,你們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轉身就往外走。

  這時,一直沉默的沾衣開口了,「賈姑娘。」

  後者一愣,心中一陣狂喜,果然她是主角,他們要留她,哈哈。

  只是,後面的話卻讓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賈姑娘,世界上一些事並不是你覺得怎麼樣它就會怎麼樣的。最後提醒一句,還是早早回家去吧,那件事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賈紅娩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成親,不過她不會覺得自己錯了,而是認為沾衣看她不爽,覺得自己魅力太大,她嫉妒了,所以想著趕緊把她嫁掉。

  於是,頭也不抬的走了出去。你們不帶我,肯定有人願意圍著我轉。

  沾衣看著她的消失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受過傷,看過真實,這女人看得明白才怪。你別往心裡去。」無念出口安慰著某人。

  左少雲附和道:「是啊是啊,管她這麼多,反正我們已經提醒過了,她不接受是她自己的事,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在他們心中,沾衣就是個心底純良的少女。

  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是如此的沾衣只是笑笑,然後低下頭繼續解決自己的食物。

  她不是聖母,處於道義才提醒了一遍又一遍,既然她不聽,那麼她就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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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2-3-27 07:20 PM

027 找茬的

  「你們怎麼可以如此欺負一個柔弱善良的姑娘!」義正言辭的怒喝隨著珠簾被猛然的掀起而響起。

  剛塞了一口菜進入嘴巴裡的左少雲差點嚥了,無語的望天翻白眼,心裡暗忖:這都是什麼世道,連個早點都不讓人好好吃,還讓不讓人活了?

  摸摸的抬頭,小隔間內的三人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書裡拿著把扇子,長得也人模人樣或者說有點小帥的男人鼻子朝天的走了進來,衝著屋內的人就是一陣吼。

  「那位姑娘是那麼柔弱,那麼善良,那麼美好……(以下省略500個那麼帶頭加形容詞的言語),你們怎麼可以昧著良心欺負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使得你們要讓她眼睛紅紅的走出去。她是那麼的美好,為了不讓別人誤會你們,忍著心酸不讓那珍珠般的淚水滑落下來……(以下省略5000個字)」

  「這人沒事吧?看上去好激動!」左少雲看了無念和沾衣一眼打趣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那個女人倒是行啊,從這個男人的描述中就知道,這女人出去之後是眼圈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快哭出來的模樣。她這不是故意讓別人覺得,是他們這裡的人欺負她了嘛。

  一分鐘後,BLABLABLA……

  三人已經開始想他到底能這麼自說自話的講多長時間。外面的人側耳聽,有的則嫉妒怨念的望著那男人的背影,我說哥們,既然你都進去了,能不能好心點把珠簾給往旁邊拉拉,我們看不見啊。

  三分鐘後,BLABLABLA……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在某些方面表現的很突出,顯然這位就是這樣,不僅話多,而且想像力豐富,表情生動,在他的嘴裡,他們就是一群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那他的模樣,不就是正義的化身了?

  沾衣和左少雲抽抽的想,無念則早就低下頭來,開始解決自己的早點了,今天意外太多,再不吃的話就都涼了。看了看,菜包子還有一個,大部分都進了旁邊這個左饕餮的胃裡,剩下一個想也沒想就直接夾到自家師姐的盤子裡。

  繼續跟食物奮鬥。

  而外面的人也已經坐下,開始解決自己的食物,耳朵豎起,同時關注裡面的情況。

  五分鐘後,BLABLABLA……

  已經沒人再關注那位講的很哈皮的人了。

  外面繼續關注中。

  終於等那人講完並覺得滿意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不過,當他注視著前方,發現對面三人竟然都埋頭消滅自己的食物,沒有一個在自己的勸導下進行懺悔之後,原本滿意的神情立馬消失,雙目圓瞪,怒目金剛出現。

  「你們……」

  被點到名的三人齊齊抬頭,帶著點茫然的看著他,眼睛裡明明白白的寫著:我說,你怎麼還在?

  不過,這個訊號男人接受不到,此時,他正被眼前的美景給迷惑了心竅。

  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人,那無辜的表情,單純(?)的眼神,天仙柔美的模樣,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純純的氣,無一不說明它們的主人有著猶如嬰兒般純淨的心靈。

  這是一個多麼需要人呵護的美好少女啊~

  男人內心發出了極大的感慨,這個時候,什麼哭泣的美女,維護正義,那都成了一朵朵浮雲。他滿心滿眼都是她,並且覺得自己就是呵護她的人,他們現在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完全是上天的安排。

  無念和左少雲沉默了,他們總算見識到了真正的神人。無念開冷氣,沒用。兩人一起開,某個男人還是沒感覺。當他們把冷氣換成殺氣後,某人竟然任是沒感覺,還是傻呆呆的盯著師姐看。

  這世界太凌亂了~

  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無念的眉頭皺在一起,自己果然還差得遠。

  左少雲心裡很不爽,但歡快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心目中的仙女突然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臉,差距有點大,男人愣了一下,頓時,額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冒出來,頭皮處都能看得到那一根根經脈。

  這個模樣,煞是恐怖。左少雲覺得如果想嚇唬江佳小師妹玩的話,這個形象很不多。

  男人伸出手,一把抓住左少雲的前襟,那動作像是要把他提起來。可是左少雲不會讓他如願,男人就自動自發的把自己的腦袋抽了過去,同時狂吼道:「你們怎麼可以禁錮一位這麼美好的姑娘?你們簡直就是一群人渣敗類!你們的心被狗吃了嗎?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這姑娘這麼純潔這麼善良這麼……(一下省略1000個這麼帶頭後加一個形容詞的言語)」

  外面的人很騷動,這的很騷動。

  他們中有些人都認識剛才進去的男人,酆都城出了名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總以為自己做的就是對的,看的男女爭執就覺得是那男人的錯,他會立馬衝上去維護他心中的正義,當然,這爭執的雙方,女性絕對要是那種漂亮的,最好看上去還帶著點柔弱的就更好了。幫倒忙的次數絕對比幫對了的次數多很多。

  反正,酆都城的人都不怎麼喜歡跟他打交道,就算是那些小販,都認為離這位爺遠點才好。就連那些曾經被他救過的女騙子女小偷們也不想跟他交流感情。因為某人幫忙後,大部分拍拍手就走,留下一個自認瀟灑的背影。如果女偷們偷得是普通人的東西就算了,一旦是有錢人,他們在這位少爺走後,心裡對他的不滿就會全都加注到這女偷上,一般來說,很多敢這種偷雞摸狗的人就是受不了別人的打擊報復才走的。

  前段時間倒是有一些自認漂亮又長得楚楚可憐的人勾著那位少爺,想要嫁入他家做個少奶奶。曾經有一個成功了,但是沒多久就被趕了出來,理由是手腳不乾淨。其實,真正的原因誰都明白,這位少爺的娘可是個強人,總覺的這些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會害的自家寶貝兒子名聲(其實他早就沒啥好名聲了),以後找好點人家的姑娘的機會就降低了。所以,一切不利因素要通通消滅。

  一些從酆都城來來往往的商人也都知道這一家的極品,但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這位少爺看女人的眼光確實不錯,起碼他看上的都是那些漂漂亮亮的。

  於是,聽著裡面的咆哮,他們又不淡定了,而且比剛才更甚。

  一直注意下面情況的賈紅娩一臉扭曲,真是個腦殘。



028 這一天好神奇

  「姑娘,放心吧,在下一定會救你出來的。」說完,順便還甩了下頭,偏偏長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加上主人那視死如歸的堅定表情,如果這個模樣放在戰場上的話,那就是一個不畏生死或者說看透生死的英雄人物,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悲壯的氣息,讓人看了心中忍不住的一陣悸動,一種自豪中夾雜著無奈的心酸在心裡蔓延開來。

  可惜,在這個地方,恐怕除了當事人,在場三個都沒有這種感覺,只覺得很糾結,很傻眼,這傻×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左少雲其實是最無辜的,黑線的看著前面不斷的衝著他咆哮的人,這個男人不說話時看上去是個很儒雅之人,可是一開口,那真就是悲劇。

  如果自己不是習武之人,恐怕現在都要被他抓在手裡拚命搖晃了。

  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對方緊揪著他衣襟的手腕,微微一緊,頓時,剛剛還在咆哮的男人就停止了那張能把四人給噴活的嘴,原本泛紅冒青筋的臉現在越紅了,這回是疼的。

  輕而易舉的把那雙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拿開,左少雲不屑的扁扁嘴,果然是個繡花枕頭,這樣的力道就不行了。如果他敢叫出聲,他會更鄙視他。

  外面已經有人受不了裡面的情況,離開了座位,往這個方向走了幾步。側耳傾聽,心裡在想怎麼一下子就沒聲了?剛才還很激烈的說。

  賬房先生和幾個跑堂的小二無奈的看著這幫人,三姑六婆無處不在~

  不過,他們現在只希望裡面能打起來,而且最好把東西都毀了。然後這幾位會武功的大爺能好心的給點裝修費。如果不給他們也沒關係,因為另一個咆哮君最好面子了,說好聽點是出手闊綽,難聽點,別人背地裡都稱那位為散財童子,腦袋長在腦門上的人,這在酆都城已經是公開了的秘密。所以只要攔著他,準能得到不少的銀子。

  賬房先生把眼睛瞄向那珠簾隔著的地方,眼睛裡不斷的閃過算計的小亮光,等他們出來了不管裡面是不是還是原樣,就不叫人重新整理了,作為特殊包間,一兩銀子的起步價,每人限時在裡面待一個時辰。時間為三天,等三天後熱度消了再整理。

  不錯不錯,賬房先生在心裡想著,眼角笑得更彎了。

  「你!你!你!」手腕真的很疼,他不敢開口,就怕一動口自己就會呼疼。這感覺簡直比跟別人打架還難受,他現在只能發出這三個字,外加用眼神譴責對面那個對他使用暴力的男人。

  一定是心虛了,對他一定是心虛了。這個男人做了這麼見不得人的事,囚禁了這麼美好的姑娘,現在被他當場揭穿,於是惱羞成怒,想要殺他滅口。

  哼,可惜天網恢恢,這裡是酆都城,有這麼多人看著,他不敢動手,所以只能這麼折磨他洩憤。天啊,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霸道的人,老天爺,快降下到雷劈了他吧。

  「轟隆~」

  大街上的人抬頭望天,一道閃電在明媚的空中閃過,然後,直直劈了下來,轟的一聲,炸開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這是最正常的反映,一些照顧家裡的婦人這麼想著,紛紛的出來收衣服了。

  「我看是有人作孽了,老天爺看不過去,讓雷神來收他。」

  「作孽啊作孽,肯定是哪裡有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的冤假錯案發生,所以這是示警。」老百姓們不一的樸實想法。

  「妖孽哪裡逃~咦?妖孽,既然上天出手收你,本仙師就你插手了,你好自為之吧。」這個是穿著道袍扮神仙的大神們的話。

  而以酆都城的白月樓為直徑的某個範圍內,只要是抬頭的人都看到了,某道是衝著那邊劈下來的。

  於是,抬頭望天,貌似沒雷了。再次看向白月樓的方向,所有人渾身打了個激靈,眼中冒出那種某個餓了N天的難民看到了肉的眼神,丟下手頭的東西,紛紛的向那邊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有一個想法:今天出來太值了!湊熱鬧啊湊熱鬧。

  左少雲,沾衣,包括無念,外加大堂內的那些個食客全都呆呆的望著某個方向,表情全都是很不華麗的囧。而樓上的那位甚至差點被嚇得從二樓摔下來。

  鼻尖傳來一陣陣肉類烤焦的味道,左少雲呆呆的望著半倒下的黑黑的生物,機械的偏過頭,手裡還裝著原本還算白皙的雙手現在也已經被燻黑。手輕輕一鬆,砰,該半跪物體已經倒在了地上。敏感的聽力能聽到對方微弱的呼吸聲,以及雷劈下來的時候停止了那麼幾秒現在又恢復強健了的心跳聲,說明該物體還是活的。

  原本好好的,突然就劈下了一道雷,而且,還非常巧的劈在某個人的身上。左少雲離他非常近,雙方之間連半米距離也沒有。

  可是,左少雲卻完好無損,連衣服邊邊都是好好的,另一個卻倒下了。更神奇的事,他並沒有被劈死。

  這倒雷不僅把這個男人被劈了,同時他上方的屋頂也被穿透,穿過樓板,直到下面。連帶的,那珠簾啊什麼的全都掉了,外面和裡面來了個面對面。

  這裡反應最快的是賬房先生,雖然喜歡賺錢,但是鬧出人命就不好了。啪啪啪的跑了過來,左少雲腦袋還沒有轉過彎,看著賬房先生身後跟著的店小二,知道這人可能是這裡的負責人,於是好心的說道:「還活著。」

  賬房先生聽到了,外面的人也聽到了。前者興奮了,原本一兩銀子的計劃可以變成十兩甚至更高了。外面的人激動了,某個酆都城的風雲人物被老天爺劈了,哈哈哈,竟然被劈了,更強悍的是還沒死,這說明啥,說明這人做了什麼讓老天不爽但還不致於死的事情,肯定就是他裝B的行為觸怒了上面的人。

  啊呀呀呀,真是天大的消息啊,回去後說給自己認識的人聽聽,絕對羨慕死他們。

  同時,他們也有人注意到了除了那一團焦黑之外的另外三個當事人,先前還好奇著的,現在看到了三人的如山真面目,特別是那為姑娘的真面目。

  眾人驚歎的時候真相了,感情是那傻×冒犯了人家天上下來的仙子,所以才被老天罰的。

  心裡唾棄了一聲,活該你倒霉,誰叫你那麼愛顯擺的,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少爺~」一聲帶著常常拖音的哭泣聲從某張桌子上傳來,然後就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急急忙忙的向著這邊衝了過來,跪下抱著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嘩啦啦的一陣眼淚直流。

  「師兄師姐~」江佳和蕭乾也趕了回來,看到這個場面好奇的眨眨眼,竄到了三人身邊。

  沾衣只覺得眼前一黑,放在旁邊的斗笠現在被無念戴到了她頭上,嘴角微微一抽,還是戴著好,起碼可以隔斷那些被打量的視線。不過,瞄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不厚道的勾起了唇角,真是夠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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