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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11:10 AM

子澄 -【型男三劍客之二】嗆辣男友

本帖最後由 opqt57cz 於 2013-8-10 03:40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女同事都愛黏著樊宇農,他煩歸煩,但也為自己的魅力感到驕傲;
遺憾的是全天下還是有個女的不甩他,那就是他的冤家──汪芷妍!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這優質男子在她眼裡不值一個屁,
不過兩人扯平,因為他也不當她是女人,只當她是包袱、是累贅!
但怪的是,看她戀愛受挫,他竟會心疼不捨,有股酸意冒上心頭……
出大事了!汪芷妍沒想到自己會酒後亂性,上床的對象還是「他」?!
多年來他們是世交、更是形影不離的好哥兒們,沒有其他曖昧可能。
兄弟之間只談義氣,所以她北上唸書受他照顧理所當然~~
就這麼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一路維持良好的房東、房客關係,
卻不料一切都毀在這喝醉的一夜,而辣手摧草的惡魔還是她自己……


【出版日期】 2011年7月21日

【出版社名稱】狗屋/果樹

【書系及編號】花蝶系列 1464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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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11:17 AM

楔子

  「樊大少爺,該起床上班了!」

  睡得深沉的樊宇農耳邊響起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教他煩躁的揮了揮手,像在趕蚊子一樣。

  「死樊宇農,太陽都曬屁股了,你該死的還不起床?!」聲音的主人見他不為所動,叫著叫著火氣就上揚了,抓起他床上的另一顆枕頭,凶狠的朝他的腦袋用力巴下去--

  「啊!」

  樊宇農悶哼了聲,好不容易才微微張開困頓的眼,一看清對方是誰,不禁微惱,心不甘情不願地爬坐而起。

  「臭汪汪,你是一早吃撐了沒事幹嗎?跑到我房間來做什麼!」

  原來聲音的主人是他的『房客』汪芷妍,雖然她的聲音不似一般女人細膩清嫩,但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打他五歲時,這女人出生至今,兩人就結下不解之緣,原因無他,只因為樊家與汪家是世交,雙方家長雖無血緣關係,卻親得像自家兄弟一般,連帶的逼得他這小輩跟著一起『沉淪』。

  怎麼說沉淪咧?因自從他懂事之後,只要一離開家,照顧汪芷妍便成了他的重要任務,不管走到哪裡都得帶著她這個拖油瓶……不,累贅,總之她就像個背後靈般緊跟著他,即使長大成人之後到台北工作,她也因考上北部的大學而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房客,與他形影不離。

  雖說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她一個年輕女人,沒事跑他這大男人的房間像在跑廚房實在不像樣,真該叫汪爸、汪媽把她抓回去『重修』禮儀課程。

  「喂!我是為你好才來叫你起床的耶,你也不想想這個月你遲到幾次了?」

  汪芷妍一聽氣到臉發紅,插起腰像個老媽子般碎碎念起來。

  「再這樣下去,我就不信你老闆受得了,改天一個心情不好,叫你回家喝西北風看你怎麼辦!」

  「這用不著你擔心,我老闆可是超級器重我的,根本不可能炒我魷魚。」他揚起大大的笑容,自信得幾近欠扁。

  「少在那邊說大話,反正你都起來了,就快點起床準備上班。」她板起臉,兇惡的對他吼道。

  兩人像有仇似的四目相對,讓樊宇農房裡出現短暫的窒悶,整個氣氛像極了陷在果凍裡一般動彈不得……

  突地,樊宇農的手機響起,成功的將這股不尋常的窒悶打散。

  「樊宇農。」樊宇農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接起手機,並報上自己的姓名。

  哼!算他好運,不然她絕對要等到他離開那張床,她才願意離開。

  可惜偏偏有人打電話來,她若是繼續留在他房間裡,好像要探人隱私似的,感覺不是很良好,於是她決定先行離開。

  但她又擔心一旦自己出了這個房間,樊宇農那傢伙接完電話又耍賴的躺回床上繼續睡,那她這趟豈不是白進來了?最好留張字條給他,以免她的擔心成真。

  她丟下通話中的樊宇農,逕自跑到書房找了紙和筆,一臉興奮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興沖沖的跑回樊宇農的房間,定楮一瞧,果然他還在通話中,她輕哼一聲,直接將剛寫好的字條丟到他床上。

  只見那張紙條如花瓣般緩緩落到樊宇農盤起的雙腿之間,看他一臉錯愕地盯著紙張在眼前以不規則動線『降落』,汪芷妍心裡好樂,開心得像只花蝴蝶般『飛』出樊宇農的房間。

  「好,就這樣,等我到公司再說。」樊宇農見她翩然離開,急急忙忙收線,抓起汪芷妍丟過來的紙條定眼一瞧--

  你再賴床不出門上班,我就換門鎖不讓你回家!

  「……」樊宇農瞪著字條上秀氣的字跡,錯愕的張大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女人,他對她這麼好,她竟敢威脅他……

  很好,天殺的好極了,別讓他逮到她的小辮子,否則他絕對會整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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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1:36 PM

第一章

  已有近四十年歷史的翱翔企業由化妝品公司起家,發展初期十分順利,但近幾年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下漸呈疲態,董事長為了挽救頹勢,任用了一批強悍的生力軍執行改革--

  首先設立全新品牌「SWEETBEAUTY」,將原本的主力化妝品更加推陳出新,並針對不同年齡層的女性消費者開發新路線、新產品,成功拓展消費者客層,儼然成為新一代女性用品的指標品牌。

  新品牌朝三個路線發展,之一當然是女性化妝品,重新建立品牌風格,定期推出不同的產品代言人,以抗過敏和美白為訴求重點,很快就攻下亞洲愛美女性最喜愛的第一品牌之位。

  再來是讓女性愛不釋手的珠寶飾品。

  「SWEETBEAUTY」所推出的珠寶飾品,設計新穎且具有保值性,價位由中等到高檔皆有,從年輕女孩到中年貴婦都有合適的商品提供挑選,教女性趨之若鶩。

  最後是服裝,引進新興設計師設計新款,風格多樣,有令人驚艷的新意,平價路線更深得女性上班族群的喜好,不管是不是週年慶,「SWEETBEAUTY」的專櫃總是生意興隆。

  「SWEETBEAUTY」之所以能再創企業奇跡,主要功臣有三位--甫從國外被挖角回來的化妝部經理皇甫修,一直深耕台灣巿場的服裝部總設計師樊宇農,珠寶首飾部門則由業界知名的設計師戚易軍全權負責。

  老董事長楊冠志完全信任這三名鬼才,放手讓他們自由發揮。

  果不其然,他們成功為公司創下驚人業績,公司內更有不少女性同仁愛慕他們,原因無他,只因老闆的三名愛將都單身,個個都是高大俊美的超級型男。

  這等黃金單身漢自然是眾人目光的焦點,更是女性同事茶餘飯後的話題主角,甚至為他們取了『三劍客』的綽號。

  樊宇農也是三劍客中的一員,外型高大英挺自不在話下,為人風趣又有親和力,若說他是三劍客裡人氣最旺的一個,著實當之無愧;但也因為他的平易近人,很多女同事都愛纏著他談天說地,偶爾也令他感到困擾。

  「好啦,樊經理,今天下班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嘛!」人事室的小秘書們好不容易等到樊宇農到秘書科找資料,逮到機會便纏著他,邀他一起去歡唱900。

  「不行喔,今天下班我有事要處理,沒辦法陪你們一起去。」他一聽臉都綠了,連著幾天都被女同事邀約,他是人也需要休息,斷不可能這樣陪她們『夜夜春宵』。他趕忙找了個藉口推托。

  「怎麼這樣啦?人家好不容易有機會約你,結果你這麼不給面子。」小秘書氣得跺腳,對他的拒絕感到十分不滿。

  「我是真的有事……」他一張臉皺得像苦瓜,原來太受歡迎也是一種錯,著實令他有苦難言。

  「你們這些丫頭越來越不像樣了,樊經理都說了他有事,你們還纏著他像什麼樣?」就在樊宇農不知該如何『蹺頭』之際,年約五十的秘書長出來說話了,嚴肅地訓了小秘書們一頓。

  小秘書們挨了訓,個個低下頭沒敢再造次,讓樊宇農鬆了口氣。

  「不好意思啦各位,改天有空我請大家唱歌。」雖然鬆了口氣,可該做的面子還是得做給人家,於是他扯開笑容,承諾以後有機會請小秘書們唱歌。

  「YA~~」小秘書們不滿的情緒輕易被安撫了,個個眉開眼笑地歡呼。

  「我說你啊,別太寵她們,當心把她們給寵壞了。」秘書長驅散了興奮的小秘書們,低聲對他警告了句。

  「小事啦,秘書長別太在意。」他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拿了他想要的數據離開。

  「經理,工廠那邊打電話來,說夏季商品有點問題,要你趕快回電。」孰料他才一腳踩進自己的辦公室,他的秘書林寶兒便一臉鬱色的跑了過來,轉達工廠傳來的消息。

  「夏季商品有問題?」

  怎麼可能?他明明再三審視過這批夏季商品的設計圖,任何一個小細節都沒有放過,怎會到工廠就出了問題?

  「不可能吧!工廠那邊是怎麼說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實際情況,工廠那邊就是這麼說的嘛!」林寶兒也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她只是個秘書,負責傳達的工作,細節她不清楚啦!

  「知道了,我跟工廠聯絡。」他丟下話,忙回到自己的座位,撥電話給工廠瞭解詳情。

  原來是燙金的部分出了問題,約莫是燙金的溫度和布料之間有點排斥,燙金的部分上不去,所以才卡在那裡無法繼續進行。

  為了更瞭解狀況,他決定到工廠一趟,將手邊的工作進度交代給秘書林寶兒之後,他便離開翱翔企業大樓,驅車前往工廠。

  花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將問題解決,看看時間公司已經下班了,他索性直接開車回家,不再繞路回公司報到。

  回到家打開大門,見汪芷妍全然沒注意到他回來了,盤坐在客廳中央的矮几後,一臉茫然的咬著原子筆,矮几上攤著一堆書本、筆記,看起來好像在認真思索著什麼。

  「你在幹嘛?」

  他將鑰匙丟到鞋櫃上,好奇的走到她身後觀看。

  「啊,你回來啦?」她驚跳了下,聽聲辨位的抬頭後仰看他,然後放下咬在嘴裡的筆,一臉頹喪。「沒有啦,我在寫報告。」

  「寫什麼報告讓你一臉苦瓜?」他好奇的瞄了眼她的筆記,上面畫滿了沒有意義的線條及文字,他有看沒有懂。

  「管銷通路及設銷售點要領。」就是這麼嚴肅的題目,搞得她一個頭兩個大,看著題目直發呆,遲遲無法下筆。「這題目根本是整人嘛!叫人家怎麼寫。」

  「這題目不難啊!」以他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經驗,這種題目對他來說根本只是小兒科。

  他拉了拉褲管坐下,與她一樣盤腿而坐。

  「把主要商品列出來,然後依消費者的年紀和消費習慣來設定可能購物的地點,當然主要的消費商圈絕對不能遺漏。」

  汪芷妍驚訝的眨巴著眼,在他講解的時候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瞧。

  原來這傢伙不是只會哈啦打屁的草包,更不是只會和女人打情罵俏的色痞,出來台北闖蕩多年不是一無所成,他還真有他的一套呢!

  「還有啊,這個管銷通路可不是那麼容易取得,要一一向店家拜訪,取得店家的信任才有進貨的機會。」他一逕地說著,陡地發現她心不在焉,他沒好氣的掄起拳給她一記爆栗。「我這麼認真在教你,你在發什麼呆啊?」

  「噢~~」她輕喊一聲疼,無辜的抱著頭反瞪他。「幹嘛啦?很痛耶!」

  「誰叫你人在心不在!」他才惱好不好?他這般認真的教她寫報告,豈知她竟敢神遊去,太欠扁了!

  「人家在想事情嘛!」她說的是實話,想的是他怎麼變這麼厲害了?跟她對他的既定印象有滿大的落差。

  「想什麼?男朋友喔?」

  斜睨她一眼,她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紀了呵~~他終於可以把照顧她的重擔丟出去了,YES!

  「才不是!」她的臉上漾開兩朵小小的紅雲,羞惱的反駁他。「我才不像你,滿腦子想的都是女人!」

  「死小孩!我什麼時候滿腦子都是女人了?」他傻眼,這妮子什麼時候產生這種錯誤的觀念?

  他只是對女人好一點,也算是尊重女性的表現,瞧這妮子將他當成什麼了?登徒子嗎?呿~~

  「我可是認真工作、力求上進的好青年!」

  「哇哈哈~~」汪芷妍倏地抱著肚子放聲大笑,笑得眼角都溢出淚來。

  「有什麼好笑?」他感覺自己被羞辱了,貼靠椅背以臂環胸,微瞇的眼裡透出危險的詭光。

  「你說你是認真工作、力求上進的……噗~~」她還來不及重複一次他的話,忍不住再度噴笑出聲,並挑釁似的挺了挺胸膛。「而且我大三快升大四了,二十三歲已經不是小孩,我是成熟的女人了。」

  媽媽咪啊!他這個人哪裡像奮青啊?!他還說得一本正經,實在太好笑了!

  「你是女人?」這會兒換樊宇農不客氣的取笑她了。「笑死人了,整整小我五歲耶!黃毛丫頭一個,還敢說自己是成熟的女人?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樊宇農!」汪芷妍嘴角抽搐了下,再也笑不出來了。

  「叫樊哥哥。」樊宇農抬高下顎,像極了高傲的孔雀。

  「誰理你!」她頭一甩,把他的話當放屁。

  把人家說成那樣實在太惡劣了,而且她沒把他當成哥哥,從來都沒有,即使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之於她,一直扮演著照顧者的角色。

  「汪芷妍,你的修養到哪兒去了?」他氣得頭頂冒煙,若不是因為她是汪世伯的女兒,他一定會失手掐死她!

  「本小姐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修養,啦啦啦~~」她不怕死的對他做鬼臉,不過她也不是真那麼白目,一撂下話趕忙跳起來,沒用的開始落跑。

  「你這傢伙!」

  樊宇農被她惹毛了,一見她卒仔地演出落跑劇目,二話不說由位子上跳了起來,像貓抓老鼠那樣與她玩起追逐遊戲。

  「你不是很行嗎?有本事挑釁我還逃什麼逃?」

  「我又不是傻瓜,還留在那裡讓你抓喔?」她繞著客廳的矮几,邊跑不忘邊回頭同他嗆聲。「抓不到、抓不到!啦啦啦~~」

  所謂樂極生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還分心和對手互嗆,汪芷妍跑了十來步就絆到矮几的桌腳,在心裡全然沒有防備的狀態下往前撲倒--

  「啊~~」像棵被砍斷的樹,她尖叫一聲快速往前撲,接著聽到『砰!』的一聲,客廳馬上成『命案現場』,活脫脫一個人形標的物『黏』在地磚上。

  「芷妍!」樊宇農嚇了一跳,忙不迭跑到她身邊蹲下,輕輕搖晃她的肩。「喂!你還好嗎?還活著嗎?」

  「……」汪芷妍無語,維持原姿勢好半晌才爬坐而起,一隻手揉著自己發疼的胸口。

  夭壽喔!這痛就像高空跳水沒算準角度,胸部一整個貼擊水面一樣疼痛不堪,痛得她都要落淚了。

  都是臭樊宇農害的啦!他幹嘛那麼小心眼的追著她跑?讓她在口頭上佔點便宜又不會死,要是他不追著她跑,她也不會跌得如此狼狽,可惡!可惡!

  「汪芷妍,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有沒有怎樣?」完了!這聒噪的女人竟然不吭一聲,看來傷得不輕喔!

  「你很吵耶!」終於,她開口了,才發出聲音,胸口就疼得像被卡車輾過一樣,頓時疼皺她一張清秀小臉。

  「還可以講話?還好,那還有救。」樊宇農誇張的鬆了口氣,沒放過她臉上痛苦的表情。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汪芷妍氣惱的瞪他,小手還不斷的揉搓著自己泛疼的胸口。「我都快痛死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在那邊搞冷,實在有夠沒同情心的!」

  「想要我給你秀秀就說,我這人很好商量的。」為了展現好男不與女鬥的紳士風度,樊宇農二話不說探出手,可大掌一到她胸前就猛然頓住!

  不對啊!她疼的是胸口,他要怎麼給她呼呼秀秀?!

  雖然這女人一點女人樣都沒有,算不上漂亮、一點都不可愛,個性更是機車得令人憎恨,但說到底她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啊!他這手只要一touch上去,豈不成了標準的鹹豬手?!

  不成不成,萬萬不可!

  汪芷妍瞪著他僅距離自己胸前十公分的大手,呼吸沒來由的變得急促,連心跳都失控的怦怦亂跳--

  他想幹嘛?心慌意亂之際,不由自主的抬頭睨他一眼,驚愕的發現他也正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說不出所以然的,兩人同時以超彆扭的表情將臉轉開!

  沒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還有那雙大眼望著他這麼眨啊眨,像兩把扇子朝他扇啊扇的,他突然覺得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見鬼了!他竟然會覺得她可愛?這個他從小看到大,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半點女人味的汪芷妍?!

  樊宇農差點沒被自己的想法給嚇死!

  媽媽咪啊!明明樊宇農跟平常沒什麼兩樣,怎麼現在看起來特別有味道?!成熟中帶點性感,儼然超級型男一枚!

  汪芷妍捂著跳得亂七八糟的心口,臉上的熱潮一路竄上耳根,她猜測今天自己八成是內分泌失調了!

  「咳~~剛才不曉得是誰說自己是成熟的女人,結果竟然連逃跑都會跌倒,這行為舉止足以證明你根本是還沒長大的笨蛋。」他輕咳一聲,試圖以輕鬆的語調化解雙方的尷尬。

  樊宇農莫名有絲心慌--見鬼的心慌,他以為自己早八百年前就不會再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你……你才是大笨蛋!」汪芷妍心裡才冒出頭的情愫,硬生生被樊宇農自以為有趣的話語給摧折了。

  她羞惱的起身狠狠踢他的小腿一腳,火大的跑回自己的房間。

  「噢~~喂!」樊宇農沒來由地遭受襲擊,吃疼的抱住小腿,跌坐在地上,肚子霍地響起咕嚕聲,連帶的想起民生問題。

  對了,那丫頭吃飯了沒?他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奶媽了,哎~~

  「你吃晚餐了沒?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不吃!」去吃屎吧!火氣十足的聲音由她房間傳了出來,緊接著一記偌大的甩門聲響起,之後客廳裡一片寧靜。

  喲呵~~火氣這麼大,大姨媽來了不成?樊宇農沒好氣的暗啐一聲。

  呆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樊宇農的肚子仍咕嚕作響,他卻古怪的突然沒了食慾--

  「芷妍,你報告寫完了沒?」

  安靜的校園圖書館裡,曾淑玲噘著嘴,把原子筆夾在上唇與鼻子之間,小聲的轉頭詢問身側的好友汪芷妍。

  「嗯?差不多……你搞笑喔你!」汪芷妍合上一本研究中的讀物,一抬頭就看到曾淑玲那爆笑的動作,忍不住低聲笑罵。「別亂搞啦!還好我沒笑太大聲,不然小心董娘把我們趕出去。」

  董娘是圖書館管理員,一個凶巴巴的歐巴桑,要是有學生講話太大聲,或是弄出惱人的雜音,就會被董娘不留情面的趕出圖書館。

  「人家就無聊嘛!」

  曾淑玲乏力的伸直雙臂,整個上身趴在圖書館裡的大型長桌上。

  「報告難寫得要死,我覺得一定是教授發現有人在他的課堂上睡覺,故意惡整我們的啦!」

  「誰叫我們念商管系?雖然題目的範圍是大了點,不過以後一定會用到,你還是勉為其難的研究一下。」汪芷妍苦笑了下,好心的勸道。

  她原以為自己已是夠怕麻煩的了,沒想到上了大學之後,會遇到一個比她還怕麻煩的曾淑玲;上課嫌麻煩、寫報告也嫌麻煩,連打工都覺得麻煩,她完全被淑玲打敗了。

  「我只要研究怎麼嫁個有錢的老公就好了,念那麼多有屁用喔?」曾淑玲翻了翻白眼,依舊趴在桌上裝死。

  打國中開始,她就覺悟自己是懶蟲轉世,生平無大志,只期望長大後找張長期飯票供養她,所以麻煩事能閃則閃,閃不過就哀聲歎氣,真是超無聊的人生~~

  「有點志氣好不好你?」白了她一眼,連芷妍都要歎氣了。「你沒聽過天有不測風雲?再有錢,不努力,也會坐吃山空……」

  「停,不要強姦我的耳朵。」曾淑玲彈起來摀住她的嘴,這些老掉牙的話比老和尚唸經還有催眠效果,會讓她更想睡覺!

  汪芷妍搖了搖頭,再攤開另一本研究資料,正想定下心來研讀,曾淑玲卻又來打擾她,不斷的拉扯她的手臂。

  「幹嘛啦?」再被淑玲這麼鬧下去,搞不好她的報告要開天窗了。

  「潘學長來了,我看他八成是來找你的。」潘德傑是研究生,好巧不巧是汪芷妍的男朋友,既然她看到了,就通一下風報一下信,雖然她覺得很麻煩。

  汪芷妍一抬頭,果然就見潘德傑迎面而來,走到她面前自以為帥氣的甩了甩微覆眼眉的劉海。「嗨!」

  「德傑,你研究做完了?」汪芷妍淺笑,詢問男友的研究進度。

  「搞砸了幾個化學實驗,想說來找你一起去看電影。」潘德傑微擰濃眉,不是很高興她拿石頭砸自己的痛腳,不過他並沒說出口。

  「可是我……」跟淑玲在一起,丟下她一個人不好意思。

  「去吧去吧!我等等再翻一下資料就要回家了,你不必在意我。」曾淑玲突然積極起來,坐姿端正的讀起書來了,她頭也沒抬的揮揮手,像在趕蒼蠅似的。

  「那我們明天繼續,我先走了喔!」汪芷妍見淑玲並不在意,遂開始動手收拾數據和筆記。

  曾淑玲又說:「沒關係,那些資料等等我再收吧,掰掰~~」

  「嗯,謝謝囉~~明天見!」汪芷妍綻開笑容,拿起背包與男友一同離去。

  等兩人走出圖書館,曾淑玲歎了一口,重新趴回桌面上。

  到底該不該把自己撞見的事告訴芷妍?

  全校學生都知道,潘德傑那傢伙是個花心大蘿蔔,打從進大學到現在升上化學研究所,『死』在他手上的女學生不知凡幾,芷妍一定是眼睛糊到蛤仔肉才會答應跟那個爛蘿蔔交往。

  真是的,等等要回去之前,她一定要先去廟裡驅邪,順便為芷妍求個平安。

  歹年冬厚肖郎,希望神明保佑芷妍那傻妞能早日看清潘德傑的真面目,阿彌陀佛~~

  與潘德傑看完電影,汪芷妍和他一同走出影城,在潘德傑的提議下,兩人去西餐廳吃了晚飯,飯後,潘德傑建議她到他的宿舍坐坐。

  「不了,我有點累,想回家早點休息了。」對於潘德傑的邀約,她不加考慮就拒絕了。

  看多了談話性節目,她清楚約會時兩人獨處的危險性。她沒有懷疑男友的意思,但目前她還沒打算與他再進一步,只想自私的享受戀愛的感覺,為了不涉入任何危險之中,她完全不給潘德傑機會,自然就不會傻傻的跟他回宿舍。

  雖說目前還沒有與他更進一步的打算,但她不得不承認,交往一個多月以來,潘德傑還算是個體面的情人,對她也是溫柔體貼,到目前為止都挺尊重她的意見,不曾勉強過她什麼;若是他再這樣保持下去,她並不排斥與他更深入的交往。

  「現在還早嘛,還不到十點耶!」潘德傑不滿的與她討價還價。

  這女人是他交往過的女人中最龜毛的一個,除了小手給牽之外,什麼都不准他碰;別說是上床了,連小嘴都不給親,逼得他不得不花更多時間與她周旋。

  他有個目標,在出社會之前,要『歷練』過至少五十個女朋友,現在他的紀錄是四十二個,除了汪芷妍之外,他還同時跟其他三個女生約會,加一加有四十六個,他現在研二,再一年應該能完美達成他自己的目標。

  問題是他目前就卡在汪芷妍這女人身上。他的習慣是同時征服所有的女友,偏偏汪芷妍就是不合作,害他感到嚴重的受挫。

  不過就因為有挑戰性,征服起來更特別的有成就感,這就是他遲遲不肯放棄汪芷妍的最大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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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1:51 PM

第二章

  「回到家就十點多了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汪芷妍不是個腦袋空空的傻妞,沒那麼輕易被說服。「你要是不想送我也無所謂,我可以自己回家。」

  男人嘛!還不就一個『懶』字,她可是新時代的女性,獨立自主得很,況且她自從大一到台北至今快四年,大學即將要畢業了,回家怎麼搭車她熟得很,不必仰仗他的接送。

  「你這是……」潘德傑一時氣短,正想再多說幾句說服她,未料有輛銀色的賓士房車疾駛而來,大刺刺的停在他們面前。

  「喔喔~~」一看清那輛車的車型及駕車方式,汪芷妍立即揚唇一笑。「看來有騎士來接我了。」

  說時遲那時快,賓士房車副駕駛座的車窗被搖了下來,只見樊宇農由駕駛座上酷帥的傾身靠近車窗。「汪汪,上車。」

  「先走囉!改天再聯絡。」汪芷妍對潘德傑感到些許抱歉,不過正好可以測試他對自己有多在乎,因此她帶著點任性的上了樊宇農的車,打算等下次見面再和男友解釋。

  她打開車門上車,很快的車門一關,她隔著車窗和男友揮手,然後賓士房車便迅速揚長而去。

  哇咧!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女人應該是他的女朋友沒錯,但那個男人是誰?

  香車配美人該是他的任務及工作,但他的車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喜美,那個男人的車硬是比他高出好幾級不說,連他的女朋友都頭也不回的上了對方的車,而且還是在他瞠大的雙眼前上車,她到底把他這個男朋友擺在哪裡?

  不敢置信和震驚同時攻擊潘德傑的交感神經,一股火氣由背脊衝上腦袋,當他回過神來想扞衛自己的主權之際,哪還有賓士房車及汪芷妍的身影?

  「樊大少爺,你是特地來接我的嗎?」房車平穩的在道路上行駛,汪芷妍對於樊宇農突兀的出現自然有所疑問。

  這個男人真的當他是自己的奶媽嗎?連她跟男朋友約會,他都趕來接她,這感覺還真奇怪;不過他確實省下她與潘德傑不少溝通的時間,回家可以好好休息個夠。

  「怎麼特地?我又不曉得你跟人去看電影,我是剛跟客戶吃完飯,回程時不經意在路旁看到你,好心順道載你一程罷了。」他聳了聳肩,神情一貫瀟灑帥氣。

  「你說得我好像是被丟在路邊沒人要的小狗似的!」汪芷妍白了他一眼,心裡才揚起的感動被他不甚在乎的話語瞬間打散。

  豬頭樊宇農,簡直是冷場製造機,害人家的感動瞬間消失於無形,大豬頭!

  「哈~~你不要污辱路邊的小狗。」樊宇農自以為幽默的調侃了句。

  汪芷妍差點忍不住伸手掐死他,她深吸口氣遏止自己的衝動,隨即幽幽問起:「跟你吃飯的客戶,是女人嗎?」

  樊宇農不明所以的睨她一眼,嘴角帶笑的盯著前方道路。「通常女人對我比較有興趣,你知道的不是?」

  「說得也是。」沒錯,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的女人緣從小就『嶄露頭角』,不管走到哪裡,女孩子對他總是比對她好,玩遊戲也是,他總是有比她更多的女性玩伴,害她的心靈很是受傷--當時啦,長大之後她已經釋懷了,所以她一直很清楚他的女人緣有多旺。

  「幹嘛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再睨她一眼,樊宇農終於感覺她有點不太對勁,天生無法忍受沉悶氛圍的性格開始作祟,語帶揶揄的補問一句。「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她會吃醋?為他?汪芷妍不假思索的否認,可心口卻像被狠揍一拳般窒悶難受。「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你吃醋?」

  奇怪,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的話會讓她感到心虛?難不成……她對他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了?她不由得暗自狠抽口氣。

  「不可能嗎?」樊宇農的口氣莫名的跟著沉了下來,他的眼黯了黯,沒想到他能征服全世界的女人,卻對與他最親近的女人半點影響力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到底該高興還是難過……

  「你幹嘛?不會因為我這樣講,你就不高興了吧?」汪芷妍見他半天不再開口,心裡覺得彆扭,忍不住開口誘導他出聲。

  「沒有啊!這又不是什麼奇聞,我不會為了這種事不高興。」他聳聳肩,不讓她發現自己微蕩的心情。

  「你還真大方。」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硬是多酸他一句。

  「我一向如此。」樊宇農抿唇淺笑,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

  就這樣,兩人乘著車,一路無語的駛回家……

  夜晚的風有點燥熱,樊宇農走出房間,到陽台上點了根煙,讓白色的煙霧裊裊的飄散在夜晚略顯沉悶的空氣中。

  說不出所以然的,不久前汪芷妍在車裡說的話不斷在他腦子裡打轉,擾得他上床近一個小時,遲遲無法入眠。

  他搞不懂自己為何會那麼在意她那句話,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她的不在乎,沒想到從她嘴裡說出來,竟還是讓他覺得心裡不太舒坦。

  她是他的責任,從她出生到現在,這好像已成了不成文的規矩,不再有人強迫他一定得這麼做,卻已然變成他戒不掉的習慣。

  習慣?是,是啊,一感覺到她有任何不對勁,情緒也好、課業也罷,就算是她現在已開始和男人出外約會,他還是放不下她,看她沒回家,就開著車在台北市區到處亂晃,直到尋到她為止。

  他們彼此太過熟悉,為她做的一切他從不曾說出口,總覺得就算什麼都不說,她也該感受到他的關心,沒想到到頭來只換來一句不在乎。

  不在乎又如何?關心她已成了常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她覓得如意郎君的時候,他才能真正把這份羈絆斬斷,親手交給將與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這就是疼惜妹妹的感覺嗎?他真心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嗎?坦白說,他真的不知道……

  他吸了口煙,後知後覺地感覺指間一燙,他愕然的瞠大雙眼,趕忙將夾在指尖的煙丟到地上--該死!他竟然一點都沒發現煙已快燒完,還傻傻的吸一大口,差點把自己燙傷了!

  屋子裡另一個人也睡不好,同樣為了在車裡的對話而翻來覆去睡不著。

  汪芷妍煩躁的走出房間,原想到廚房裡倒杯牛奶喝,沒想到才走出房間,就看到樊宇農一個人在陽台上跳來跳去,活像只從山上逃下來的野猴子。

  「你在幹嘛?跳猴子舞嗎?」她好奇的拉開客廳與陽台間的拉門,一臉莫名的問道。

  「赫!」樊宇農完全沒預料到她也還沒睡,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驚跳了下,在看清是她後才鬆了口氣,隨即尷尬的白她一眼。「你才幹嘛咧!七晚八晚了還不睡,小心我跟汪媽告狀!」

  「哇~~你當我媽管大海的喔?她現在忙得很,沒有美國時間管那麼多。」汪芷妍沒好氣的啐了聲。

  老媽林月嬌最近參加婦女會,為了受虐婦女四處請命,一聽到哪兒有女人遭到家暴,老媽可是一馬當先跑第一前往關心、援助並輔導就業;目前台灣平均每天發生四十起左右的受暴事件,且有逐年增多的比例,如此頻繁的發生率早已讓老媽疲於奔命,根本沒時間管她的生活作息。

  況且她不是小女孩了,偶爾晚睡是可以被原諒的,她不認為老媽會那麼無聊,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大驚小怪。

  「喔。」他怔愣了下,也覺得自己似乎太小題大作了點,轉身將雙臂擱在陽台處比腰際還高一些的安全牆上,望著遠處的夜空無語。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汪芷妍微蹙秀眉,好奇的湊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沒幾顆星星的天空和還閃著霓虹燈的尋常街道之外,再沒有其他吸引人的景物,她越看是越糊塗。

  「你……」

  「你……」

  她才想開口問他到底在看啥,不意他也在同一時間開口,兩人四目在空中膠著,像兩隻都想鬥倒對方的公牛相互瞪著,沒有任何一方敢輕舉妄動,好似誰先動誰就輸了,直到汪芷妍注意到樊宇農的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下,她終究忍不住先行失笑而敗下陣來。

  「笑什麼笑?牙齒白喔!」樊宇農瞪著她,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沒有啊!你剛才嘴角在抖耶,一定憋得很辛苦吧?」雖說是她先笑出聲來,但嚴格來說,這場比賽是他輸了才對,是他引誘她發笑的。

  「憋就去廁所,我可不幹殘害身體那一套。」他扯些五四三,不願正面回應她的問題。

  還敢說她是個大人了,根本還在幼稚的跟他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一點長進都沒有,呿~~

  「哈哈~~別鬧了,我笑得肚子好痛。」汪芷妍又輸了,她抱著肚子狂笑,邊問起他之前來不及說出口的話。「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太特別的,我只不過想問問,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嗎?」他看似平靜無波,可心臟卻弔詭的狂跳不已,彷彿她的答案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嗯哼,目前來說是男朋友沒錯。」她學著他靠在陽台的安全牆上,心情並沒有因提到男友而有太特別的起伏。

  「什麼叫做目前來說?」她的想法倒很特別,一般女人對感情不是都比較執著,怎麼在她說來,好像在談論天氣好不好那樣簡單?

  「其實他之於我,就跟一般朋友差不多,只不過因為他是異性,所以朋友都認為他是我的男朋友,就這樣而已。」她沒有特別喜歡潘德傑,可也不討厭,既然他追求自己,那麼她就順理成章的接受。

  大家不都說感情是能培養的嗎?倘若潘德傑能繼續維繫目前的交往模式,說不定哪天她真會多喜歡他一點、更在意他一點;或許現下她是自私了點,只是以後的事誰曉得?暫時就這樣交往下去嘍!

  「如果不是很喜歡,最好跟對方說清楚。」他蹙眉,不是很贊成她這種心態。

  當然她還年輕,有本錢多試幾段感情,但至少要比一般朋友多點好感再進行交往會好一點,不然好像在耍著對方玩似的。

  「你說這什麼話?難不成你跟每個女人都玩真的?」她挑眉,明知他話裡沒有責備的意思,她仍雞蛋裡挑骨頭的感到不悅。

  如果他每段感情都玩真的,怎會動不動就換女朋友?每隔一陣子,帶在身邊的女人就換了個模樣,他還好意思說她?

  這個男人根本是寬以律己、嚴以待她嘛!

  「嘿!我跟你不一樣,至今交往的每段感情我都很認真喔!」他差點沒舉手發誓了。

  「認真個屁!如果你認真,還會跟其他女生打情罵俏嗎?」名草有主的男人就得潔身自愛,否則沒有任何一個女朋友能夠忍受,難怪他經常在換女友!

  「我沒打情罵俏,只是一般朋友間的互動而已。」他試著為自己開脫。

  「你可以這樣想,但你女朋友一定無法認同,對吧!」所以男人啊!總是那麼自以為是。

  樊宇農濃眉深鎖,定定的凝著她。

  他不認為自己虧待過任何一任女友,可不知怎的,被她這麼一搶白,他開始覺得自己以往似乎做錯了什麼。

  幾乎每一個與他結束感情的女友,分手的理由都是他花心、不專情,當時他總認為那是莫須有的指控,也因為女友太愛無理取鬧而同意分手。

  原來女人要的,不過是男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嗎?他就是忽略了這點才屢戰屢敗的喔?!

  「大概是吧!」他輕歎,可惜那些都已成往事,錯過了不可能重來,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向她們道歉。「不過你也比我高明不到哪兒去,沒特別感覺就和對方交往,小心遭到天譴。」

  「喂~~你別咒我喔!我這可都是跟你學的。」她像只小母雞雙手插腰,大方的將罪過推給他分擔。「況且沒有人不希望別人對自己好吧!多個人喜歡我,總比多個人恨我好。」

  這麼說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事實上卻充滿硬拗的成分。

  她一定沒想過,與不喜歡的人交往,不僅是壓搾對方的情感,也同樣浪費自己的青春,而且分手絕對是預料中的結果;放開彼此,讓雙方都自由的去尋找更適合自己的對象,這才是對待感情應有的態度。

  可惜看她事事反駁他的態度,現下不論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吧?與其說了再讓她更討厭自己,不如不說。

  「不管你作什麼決定,總之記得隨時注意自己的安全。」他伸手揉亂她的髮,轉身準備回房就寢。

  「你去哪裡?」他突然轉身就走,莫名的令她感到些許不安,像突然被遺棄的孩子般追問。

  因為她交男朋友,所以他不高興了嗎?不會吧!他不會為了這種小事鬧脾氣的。

  「我想睡了,你想當貓頭鷹就當吧,別算我一份。」他頭也不回的揮揮手,一路順暢的往房間走去。

  「……」

  誰想當貓頭鷹啊!那麼醜!鬼才要當!

  「樊,下一期的產品發表會日期出來了,你……」皇甫修拿著公文夾推開樊宇農的辦公室門,一踏進辦公室裡,他立即蹙起眉心。「搞什麼?整間辦公室烏煙瘴氣的。」

  原來樊宇農就倚在落地窗的強化玻璃前,盯著窗外吞雲吐霧,完全不管什麼煙害防治法,兀自將整間辦公室搞得滿室煙霧。

  「是你啊皇甫。」樊宇農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咧嘴一笑。「有事嗎?」

  「廢話,沒事來你這裡幹嘛?」皇甫修拿起公文夾當扇子猛扇,卻扇不散滿室的白霧。「幹嘛你?平常很少看你抽煙,心情不好喔?」

  他知道樊宇農有抽煙,只是除了工作量特大時,他極少抽,怎麼今天是半夜吃西瓜反症還是怎的,莫名其妙的抽起煙來了!

  「沒有啊,突然想享受當神仙的滋味罷了。」這樣滿室白煙,感覺不挺像神仙駕著白雲騰雲駕霧嗎?挺酷的說!他還滿自得其樂的呢!

  「是啊!再這麼無限制的抽下去,你遲早提前去天上當神仙。」皇甫修沒好氣的揶揄了句。

  「哈哈~~」樊宇農大笑,顯然他認為皇甫修的警告根本是笑話一則。

  「還笑得出來,大概真的沒事。」皇甫修淺歎一口,瞭解他不想說的話,自己再怎麼逼問都不會有答案的。「要是心情不好就約我們一起去喝個小酒、吃個宵夜,講開來就沒事了。」

  「就說了沒事,你別在那邊杞人憂天好不好?」樊宇農翻翻白眼,上前抽走他手上的公文夾,攤開後迅速看了一眼。「這份文件我也有,你幹嘛多此一舉拿過來?」

  產品發表會嘛!公司所有部門都得參加,沒一個逃得了。

  「不是啊!我想跟你打個商量。」皇甫修自然不會那麼無聊,這事兒非得事先徵得他的同意才行。

  「什麼事這麼慎重?」他們哥兒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樊宇農似乎聞嗅到些許陰謀的氛圍。「你該不會在計劃什麼吧?」

  皇甫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計劃你個大頭,發表會舉行前我們還得開數次會,要是有什麼計劃瞞得了你嗎?」

  「到底什麼事?乾脆點說一說,少在那邊耍娘了!」樊宇農對女人可以隨她們瞎扯胡鬧,對男人可沒什麼耐性,將公文夾粗魯的塞還給皇甫修。

  「……」耍娘?要不是與他交情好,皇甫修鐵定翻臉!「我想跟你借你的小汪汪。」

  一提到這個名字,樊宇農臉上的悠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煩躁。「什麼我的?她是個人,有她的自主權,你別亂講話!」

  「你等同於她的經紀人,我當然得先找你講清楚。」哎呀~~他好像踩到地雷區了。「我想請她在產品發表會上擔任化妝品部的模特兒,可以吧?」

  這次發表的新產品會以年輕族群為主要訴求重點,尤其就要面臨畢業潮了,勢必有很多新鮮人將投入就業市場,所以他不打算請專業模特兒公司的模特兒來當主秀。

  那些專業的模特兒都太世故,會讓他的產品特色打折扣,所以他決定從各大專院校的學生裡尋找合適的女學生來擔任主秀,而汪芷妍就是其中一個。

  「她沒空!」樊宇農想也沒想就替汪芷妍拒絕了。

  「為什麼?」啊咧!地雷還當場引爆,炸得皇甫修灰頭土臉。

  「那妮子忙著談戀愛,抽不出美國時間幫你的忙。」況且要她當模特兒在大庭廣眾前露臉?不成不成,這個工作她不適合!

  「談戀愛?!跟你嗎?」啊哈!瞧樊這話多酸啊!他似乎找到讓樊如此焦躁的重點了,不怕死的調侃了句。

  「皇甫修,我講過幾百次了,我跟她不是那樣的關係!」樊宇農瞪他,那眼神狠戾的力道,幾乎將皇甫修的身體瞪穿幾百個洞。

  「好好好,既然你沒辦法替她作決定,那我直接找她問行了。」跟個被醋意淹沒的男人沒什麼道理好講,反正講了也聽不進去,省省唄!

  「我說她沒空!」樊宇農幾乎是咆哮了。

  「知道知道,我自己向她確認總可以了吧!」記得上回汪汪好像有留電話給他的女友夏宇瞳,他再找宇瞳要就是了。

  說完,皇甫修快步走出他的辦公室,接著門板『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該死!」樊宇農低咒,懊惱的扒亂一頭濃密的黑髮--

  「淑玲,我想到潘學長那裡拿些歷史期末考的考古題,你陪我去好不好?」結束一整天的課程,汪芷妍趕上先行離開教室的曾淑玲,要求她與自己一同去找潘德傑。

  忙了好些天,先前那份麻煩的報告好不容易交了出去,汪芷妍才剛喘口氣,又煩惱著接下來的期末考;她已經大三要升大四了,功課越來越吃緊,她得更用功才行。

  「好啊!」曾淑玲不假思索的應允,反正下了課她也沒事,距離晚上的打工還有一段時間,她正愁沒地方殺時間呢!

  於是兩個女孩相偕往潘德傑校外的宿舍走去,一路上邊走邊說笑,路程倒也輕鬆的走完,花不到十分鐘就來到宿舍。

  汪芷妍按了電鈴,與曾淑玲在宿舍外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來開門。

  「你沒事先跟他聯絡,說你要來嗎?」曾淑玲抖了下背包,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沒有耶!」汪芷妍搖了搖頭,低頭看著擺放著鞋子的門前。「咦?怎麼有女生的鞋子?」

  曾淑玲聞言跟著低下頭,果然見潘德傑的門前擺了一雙女人的高跟鞋。「真的耶!難不成他其實在家?」

  這個可能一說出口,就像句奇妙的魔咒,兩個女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閉上嘴,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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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2:04 PM

第三章

  一般人如果假裝不在家,等門外沒了聲響,過一會兒難免會基於好奇的心理,出來開門看看來者何人--那是要在大門沒有貓眼的狀況下才可能發生,正好潘德傑住處的大門上沒這種裝置,完全適合她們進行測試。

  果然,五分鐘不到,門板的那頭有了動靜,悄悄開了門,露出一道細縫,縫隙間隱約藏著一雙眼。

  「抓到了吼!」曾淑玲二話不說的抵住大門,雖然感受到門板內部的壓力,但她以更大的力氣將門推開。「明明在家嘛!幹嘛躲著不敢見……呃!」

  曾淑玲一進門就像只老母雞似的喳呼,卻在看到潘德傑一身衣衫不整、脖子上有著清楚的紅痕,且有另一名女子躲在房門邊時猛地住嘴,尤其那女人還只用浴巾包覆著身體,她更是尷尬得吐不出半個字來。

  「你有客人,不方便見我們可以直說,何必這樣躲躲藏藏?」汪芷妍也看到那個女人了,心裡難受的輕問。

  她不是難過潘德傑和別的女人上床,她難受的是被背叛的難堪。

  同學也好,淑玲也好,大家都知道潘德傑是她的男朋友,現在被抓到他和別的女人躲在宿舍裡廝混,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擺?

  「你要來為何不先通知我?」潘德傑一臉狼狽,不知反省的反過來質問她的不是。

  「要是事先通知,不是正好讓你湮滅證據?」汪芷妍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冷靜,彷彿面對的是別人的男友被抓奸在床似的。

  「不然你現在想怎樣?」潘德傑惱羞成怒,霎時露出猙獰的面孔,對著她大呼小叫。「你以為你愛扮演聖女貞德,所有人就都得配合你嗎?我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像你這樣連碰都不給碰的女人,哪個男人受得了?」

  整個宿舍房間突然陷入恐怖的沉靜,如果拉長耳朵傾聽,只能聽見極細微的呼吸聲此起彼落。

  「算了啦,芷妍,這種人別理他啦!」曾淑玲看不下去了,拉拉汪芷妍的手,催促著她離開。「走了啦!」

  汪芷妍深深的看了潘德傑一眼,眼角掃向躲在一邊的女人,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隨著曾淑玲一同離開宿舍。

  曾淑玲安靜的陪她走回學校,在分道揚鑣前不放心的詢問:「芷妍,你還好嗎?」

  「嗯,再好不過了。」汪芷妍故作堅強的扯開一抹笑。

  芷妍難看的笑臉,讓曾淑玲心中的罪惡感急速攀升,她垂下頭,內疚的低語:「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因為怕芷妍知道潘德傑劈腿會難過,所以她在撞見潘德傑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後,一直沒敢告訴芷妍,卻沒想到害芷妍遇上了更難堪的場面。

  「什麼?」汪芷妍一臉莫名。

  「其實我早就知道潘學長他……」背著你胡搞。

  「喔~~無所謂,反正我還是知道了。」知道他是個大爛人。

  「可是……」

  「你別放在心上,該發生的就會發生,只是時間早晚而已。」汪芷妍反過來安慰好友。

  「嗯。」淑玲終於放下心中的歉疚,擔憂的抬頭凝著好友。「要不要我陪你回去?」芷妍表現得太平靜,平靜得令她不安。

  「別說傻話了,你不是還要打工嗎?」汪芷妍白她一眼,瀟灑的揮了揮手。「別擔心,我OK的!先走了,掰~~」

  「芷……」

  淑玲本想喊住芷妍,但她除了能陪芷妍回家之外,什麼忙也幫不上。

  她放棄企圖安慰芷妍的想法,這種時候,或許安慰只會讓芷妍更難過而已。

  情字,真傷人啊!

  夜幕低垂,翱翔企業大樓一片黑暗,只有一小方角落仍亮著燈;所有員工都下班回家了,唯有樊宇農還留在辦公室裡加班。

  在一堆公文裡找到響個不停的電話,樊宇農無限煩躁的抓起話筒,一接起就哩啪啦的對著話筒吼:「哪個天殺的煩人精!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接著傳來細微的哭泣聲。

  樊宇農瞠大雙眼,將話筒稍稍拿開了些,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傳來幽幽哭聲的話筒--媽啊!這不是鬼來電吧?夭壽鬼!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溜!

  「誰?說話!」對方明顯是個女人,但到底是哪個女人會打電話來對他哭?他腦袋裡完全沒有可能的名單。「不說話我要掛電話了喔!」

  「別掛電話,是我啦……」終於,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汪汪?」雖然彼方的聲音很小,但他仍聽出是汪芷妍的聲音,神經一整個緊繃起來。「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在哭?」

  「樊宇農……」他的關心讓汪芷妍壓抑好些時間的情緒瞬間淚崩,抱著電話放聲大哭。「我好難過,為什麼他要破壞我對他的信任……」

  「什麼?你說清楚一點!什麼破壞信任……」樊宇農快瘋了,那哭聲像一根根細針不斷刺著他的心,他的額頭不禁冒出冷汗,話筒都快被他失控用力的手給握斷,腦子裡沒來由地浮現前幾晚與她在一起的男生,並主動作了連結。「是那個傢伙嗎?跟你一起去看電影的那個?」

  「嗯……」就是那個混蛋,害她哭得好慘。

  在校門口與曾淑玲道別之後,她一個人搭捷運回家,一路上心情還算平靜,但到家後卻越想越嘔,氣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就沒有很喜歡潘德傑啊!幹嘛為了那種爛咖哭?她越哭越不甘心,越是不甘心,心理就越不平衡,直想找個人發洩心中的不滿。

  但有誰能忍受她這般無理取鬧?她邊哭邊清出腦袋裡的名單,於是,樊宇農成了無辜的代罪羔羊。

  「該死!」確認是那個王八羔子欺負汪芷妍,樊宇農在電話那頭低咒出聲,他起身抽走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邊對著話筒裡的她詢問:「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在家啊……」她抽抽噎噎的回答。

  「你待在家裡別跑,我馬上回去!」

  樊宇農丟下多如牛毛的工作匆匆趕回家,一進門汪芷妍便飛奔過來抱住他,霎時令他受寵若驚的僵在門邊。

  「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好孤單。」她還在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沾濕了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別一直哭,難看。」他的喉結不自在的滾動了下,第一次和她這麼近距離接觸,他……好害羞。

  「什麼難看?我還有什麼樣子你沒看過?」原本還沉浸在自己傷痛裡的汪芷妍,聽見他說了如此沒天良的話,忍不住又尖牙利嘴了起來。

  有啊,光溜溜的時候沒看過……SHIT!他見鬼的在想什麼?!

  「小孩子別亂說話。」他擰起眉,僵硬的將她拉開了些。「好了,你現在想怎麼辦?要我幫你做什麼嗎?」他淺歎,一次情傷而已,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嗎?

  「我想喝酒。」人家說一醉能解千愁,她也想試看看到底有沒有效。

  「小鬼頭跟人家喝什麼酒?」他詫異的瞠大雙眼,不敢相信她會想用那種笨方法來解愁。

  更慘的是,他的酒量也不怎麼好,往往喝沒幾杯臉就紅了,萬一她的酒量比他好,那他的臉不就丟大了?

  她氣惱得直跺腳。「是你自己問我的耶!幹嘛還罵人?」

  「……」樊宇農語塞,懊惱的咬了咬牙,可惡!他豁出去跟她拼了!「好,我去買,你還想吃點什麼小菜?我順便帶回來。」

  「隨便。」她根本沒胃口,但看樣子他是想陪她喝一杯,於是她便將決定權交給他。

  樊宇農點頭,便又轉身出門買酒去了。

  汪芷妍呆坐在家約莫二十分鐘,樊宇農帶著酒及各式小菜返家了。

  「來,想喝我就陪你喝!」樊宇農將塑膠袋放到桌上,拿出老闆附送的免洗盤筷擺到桌上,連酒杯都懶得拿,將整瓶紅酒往她面前一遞。「直接灌,省得吃完還要洗杯子。」

  直接灌?有沒有那麼誇張?汪芷妍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紅酒,困難的吞了下口水。

  「不敢嗎?那就別喊著要學大人喝酒!」樊宇農板起臉,嚴厲的數落她。

  「誰說我不敢喝?」

  不意他的數落聽在汪芷妍耳裡成了激將法,她心頭的火一整個冒了出來,二話不說的拿起開瓶器就扭開紅酒瓶的軟木塞,當著他的面以瓶就口,仰起頭就將酒往嘴裡灌--

  樊宇農的心情只能用錯愕來形容,他瞪著她仰頭灌酒的動作,彷彿清楚的看見酒液隨著她的喉嚨往腹中流,那樣子……好性感,教他不覺渾身躁熱了起來。

  可惡!他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先是在陽台上對她產生莫名的情愫,接著是在公司裡放著正事不做,想她想到恍神,之後就是現在,他竟因她喝紅酒而感到身體控制不住的發燙?!誰能來告訴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哈~~」汪芷妍終於放下酒瓶,還像個酒鬼般讚歎地吼了一聲,這才發現他像尊大佛似的動都沒動,不禁埋怨道:「你不是要陪我喝?快喝啊!」

  「……喔。」樊宇農霍然回神,帶著些許尷尬的打開酒瓶,依樣畫葫蘆的以瓶就口喝酒。

  不知是他配合自己的意思大口灌酒,抑或是酒精的催化,汪芷妍總算滿意的笑了,開心的拿起酒瓶與他對飲。

  很快的,桌上的小菜逐漸見底,酒瓶裡的酒也飲去了大半瓶,對飲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臉色潮紅,行為動作及言辭也越來越大膽。

  「我說你啊!女人緣那麼旺,一定跟很多女人上過床吼?」汪芷妍眨動著迷濛的眼,大方的與他探討男女之間的話題。

  「小鬼頭問什麼爛問題?那些等你長大一點再說。」樊宇農雖然有點茫了,可該有的界線他仍守得牢靠。

  「哇~~要我說幾百次?我都二十三歲了,全身上下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到底哪一點像小孩了?」她就是不願被他小看,一點都不!

  「哈哈~~」樊宇農抱著肚子大笑。「沒有任何一個成熟的女人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啦!」

  「樊、宇、農!」一股火氣衝上腦子,讓她被酒精麻醉得差不多的腦袋一陣暈眩。「你很沒禮貌你知道嗎?」

  「我又不是今天才開始這樣,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不是嗎?」樊宇農皮皮的反諷一句。

  「對對對,你一直都這樣討人厭。」汪芷妍噘了噘嘴,不知不覺間露出女人的嬌憨。

  「抱歉,我就沒你那男朋友那麼討喜。」一股醋酸由腹部直衝後腦,他的口氣酸得像個吃醋的丈夫。

  「不准你再提起那個背叛者!」汪芷妍的臉立即垮了下來,迷濛的眼裡透出憤怒的眸光。

  這麼點刺激就受不了,難不成她要把這傷痛放在心裡一輩子?

  治療情傷最快的方式,就是反其道而行,不斷戳刺那個傷口直到麻痺為止;當再提起那個人,心裡不再有任何感覺,那麼情傷就好得差不多了,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為什麼不?我就偏要提,你那個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為了讓她盡快由那男人造成的傷害裡走出來,他惡質的重複喊著她最憎恨的那個傢伙。

  「不要再叫了!」他每喊一次,她就好似感受到一次被背叛的痛苦,她惱火的捂著耳朵大吼。

  「我偏要!汪芷妍的男朋友、男朋友……呃!」

  就在他自得其樂的挑動她的傷口之際,汪芷妍再也受不了的向他撲了過去,結結實實將他壓在地板上。

  「不准再叫了。」她跨坐在他的腰際,以手摀住他的嘴,渾然不覺這動作有多曖昧。

  樊宇農定定的凝著她,未幾,稍加施力拉開她的手,不死心的繼續先前殘忍的『遊戲』。「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不管我喊幾次,你聽就是了,直到你再也沒有感覺為止;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汪芷妍快崩潰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這麼小,雙手竟如此輕易就被他揪住;她實在不想再聽他提起那個人,但有什麼方法能讓他閉嘴呢?

  瞪著他不斷張合的嘴,她心頭莫名漾起一股騷動,她不曾細想的憑著腦袋的想法行動,緩緩俯下身--

  「男朋友、男……呃!」突地一方柔軟溫熱的唇堵住他的嘴,樊宇農兩隻眼瞪得好大,瞬也不瞬的凝著近在咫尺的秀顏。

  唔……他的唇好軟、好熱,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嘴那麼壞,老是愛說些欺負她的話,她原本以為他的嘴跟鋼鐵一樣硬,沒想到超乎想像的柔軟,教她捨不得離開。

  「你以為你在做什……嗯!」

  樊宇農感覺身體一陣酥麻,但他抓住僅存的理智的尾巴,試著讓雙方回到現實,不意他才開了口,身上的妮子竟把舌頭鑽進他嘴裡……

  該死!這丫頭根本是在玩火!

  汪芷妍的丁香小舌笨拙的在他口中遊移,在觸碰到他的軟舌時渾身一震,鼻端充斥著他身上陽剛的男人味,已然被酒精征服的腦袋再也無法正常運作,她大膽的想嘗試更多……

  「汪汪……」他試圖以聲音恫嚇她,孰料開口的聲音竟沙啞難辨。

  更可怕的是,她就這樣跨坐在他身上,腿間溫熱的柔軟幾乎就貼靠著他的男性,教他緊繃的慾望緊抵著褲襠,令他疼皺了眉心。

  「噓,別說話。」她貼著他的唇輕語,事實上她已經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全然憑著身體的自主意識行動。

  她熱情地啄吻著他的薄唇,間或以舌尖勾劃著他的唇形,卻在他忍不住探舌想逮住她頑皮的丁香之際,又蓄意挑釁似的靈巧閃開,令他受挫的低咒出聲。

  「該死的你!」

  他再也受不了被她這般挑逗,大掌猛地握住她的纖腰,一個用力翻轉,瞬間雙方易位,變成男上女下的姿態,卻同樣曖昧。

  「你曉不曉得你在做什麼?」

  張開迷濛的眼,她感受著他身體的重量,腦袋因適才的易位而更形混沌。

  「你不要嗎?」她眨眨眼想將他看得清楚些,不經意地伸出舌尖舔舔自己略乾的紅唇。

  那軟嫩的嗓音及不經意舔舐紅唇的舌,瞬間幻化成一把利剪,把樊宇農身上已然少得可憐的理智線一把剪斷--

  「如果我說我要,你願意給我嗎?」天殺的!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誘惑?他的聲音都在發抖了。

  「願意……」她伸展雙臂,大方的對他做出邀請的動作。

  最後一絲理智被她的主動徹底擊潰,他突地像頭豹子一跳而起,瞬間脫離她軟嫩的身軀。

  「樊宇農?」他的離開讓她感到些許寂寞,甜蜜的小嘴輕喚著他。

  「記住你現在叫的是誰的名字。」很好,至少她沒將他當成那個壞痞的替身,他興奮的彎下腰,動作敏捷的將她攔腰抱起。

  「啊!」她直覺攀住他的頸項,心跳加速的輕呼。「你想幹嘛?」

  「地板太硬了,到我房間去。」他邁開腳步,邊走邊在她耳邊低語,並使壞的輕咬了下她的耳垂。

  汪芷妍輕顫了下,雙頰嬌紅的將臉頰貼靠著他結實的胸口,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透過肌膚的接觸,毫無間隙的傳進她耳裡,竟與她的心跳聲曖昧重疊……

  由客廳到樊宇農的房間,只有短短十幾步路的距離,但在汪芷妍的感覺裡,卻像攀登玉山那般漫長。

  她的腦子糊成一團,雖然無法像平常那樣正常運作,可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情況,她心裡卻明白得很。

  是,她承認自己確實借酒裝瘋,其實她心中真實的想法,是她發現自己對這個從小陪伴自己到大的男人動心、動情了;她不曉得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事,但它卻真實的發生了。

  尤其在親眼證實外人所認為的男朋友,毫無悔意的背叛後,再對照樊宇農的疼寵,優劣更加深刻的呈現在她眼前。

  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像他這樣,多年來無怨無悔的守護在她身邊,只因一通電話就丟下工作跑回家,就算再怎麼不同意她的決定,卻也縱容的順著她、陪伴她。

  她不明白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為她做這麼多,就算只因雙方家長交好,長輩要求他照顧自己的請托也好、長年養成的習慣使然也無所謂……不管他心裡是否有她存在的空間,她只想放縱自己享受他寵溺的溫柔,縱使只有一夜也好,都足夠她細細咀嚼一輩子……

  樊宇農抱著她走進房間,有點粗魯地將門板踢上,將她放到床上後,他站在床的側邊,居高臨下的凝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猶豫。

  「樊宇農?」她微揚上身,不甚確定的輕聲喚道。

  怎麼了?他為何這樣看著自己?是嫌她不知羞還是……她的投懷送抱全然挑不起他半點情慾?

  「你確定這是你要的嗎?」從客廳移至房間的距離,足以讓他的理智稍稍恢復了些,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和她上床,除非她能再給他更多的保證。

  「我……」她輕咬下唇,不曉得該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難道我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不是那個問題!」他粗聲粗氣的否認。「一旦跨越那條界線,我們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你懂嗎?」事實上他該死的被她所迷惑,甚至到無法抗拒的地步……不,他見鬼的根本不想抗拒。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完全理不出頭緒,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無法離開她,完完全全被她所吸引。

  「懂。」她似懂非懂,卻倔強的假裝自己很懂。

  他的意思或許是,往後他可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體貼的待她了。她覺得很難過,但人總要長大的,她不可能永遠這樣,理所當然的依附在他的保護傘下。

  或許哪天他身邊就出現了讓他想安定下來的女人,到時候她一樣無法像現在這樣黏著他、依賴他,那麼何不把握當下,丟棄所有顧忌擁抱他?

  「那,還要繼續嗎?」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心跳隨著等待她回復的時間而加快。

  他很清楚她不是自己能隨便碰觸的女人,即便他倆如此熟悉、接近,一旦抱了她,他就必須有對她負責的打算;倘若她明白這個道理,那麼只要她沒有異議,他就不客氣了!

  「抱我……」汪芷妍水汪汪的大眼凝著他,怯怯地對他展開雙臂。

  所有的掙扎、矛盾,全數在她嬌軟的嗓音中化成灰燼,樊宇農不再和自己的理智拔河,他爬上床,灼熱的眼緊鎖著她秀麗的容顏,像頭獵豹般朝她展開的雙臂趨近。

  汪芷妍的心跳得好快,但她仍堅持伸展著雙臂迎接他,終於,他的手握住她的指,整個人溫柔的側躺到她身邊。

  「汪汪,你知道,一旦開始我就不會停下來,你可以嗎?」女人第一次難免得受點苦頭,他一點都不想傷害她,所以醜話講在前頭,免得她到時後悔。

  「嗯!」她點頭,緊抱著他,感受他的溫暖,心頭卻隱隱有絲惆悵。

  她以一夜換他往後的溫柔對待,似乎怎麼算都不值得,但現在的她無法將他推開,她需要他的溫暖、他的熱情來平撫自己遭受背叛的傷害……

  「放心把你自己交給我。」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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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2:18 PM

第四章

  汪芷妍渾身泛疼的由睡夢中醒來,發現身畔已不見樊宇農的身影。

  她落寞的輕觸他的床位,床上已沒有溫度,顯示他已離開好一陣子。

  她訕訕的起身,在雙腿觸及地面時狠抽口氣--可惡!這麼痛!雖然昨晚她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可今天馬上得到報應,實在是現世報。

  她彎身撈起被丟在地上的衣服,霍地發現衣服旁有一張紙條,她好奇的撿起來觀看,竟是樊宇農留給她的--

  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吵醒你,我先去上班了,晚上見。

  樊

  龍飛鳳舞的字深深映進她眼底,她感到心裡微甜,小心的將字條收進口袋裡。

  他並沒有丟下她不管,不然也不會留紙條給她了。她開心的抱著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走進浴室略做梳洗,之後就不知道要幹嘛了。

  今天學校沒有安排課程,現下全身又這裡酸、那裡疼的,該做什麼事打發時間才好?心裡才這麼想,手機就配合的在這時響了起來。

  「喂,我是汪芷妍。」她忙不迭地接起手機,立即報上自己的姓名。

  「芷妍,我是淑玲。」原來是她的好友曾淑玲,因擔心她昨晚情緒太過傷心而打電話關心。「你還好嗎?」

  「好啊!幹嘛這麼問?」經過昨晚的『愛的初體驗』,她已然忘記自己和潘德傑之間的不愉快,天真的反問好友。

  「呃……你沒事就好。」曾淑玲不會白目到再在好友的傷口上撒鹽,不敢多提什麼,確認芷妍沒事之後,一顆不安的心總算可以放下。

  「淑玲,你今天是不是也沒課?」汪芷妍突地想起可以和淑玲一同去殺時間,興奮的追問淑玲的課表。

  「對啊,幹嘛?」

  「我們去做SPA好嗎?」正好能一解身體的不適。

  「……那很貴耶!」曾淑玲嚷嚷了起來。

  她打工一個小時才不過百來塊,去做一次SPA要花掉她十個小時左右的薪水,想想還真心疼啊!

  「可是我現在全身酸痛,想去好好紆解一下……不然我幫你付帳好不好?拜託啦!」吼~~她現在很想好好放鬆一下,可是她又不想一個人去,遂央求淑玲一同前往。

  「……」好朋友都這麼拜託了,曾淑玲還能說什麼?她沉默半晌,終究答應與好友一同前往。

  半個小時後,汪芷妍和曾淑玲舒服的趴在SPA椅上,享受著服務人員的推拿,兩人同時滿足的輕歎出聲。

  「還好有跟你一起來,我想我真是累壞了。」當身體因服務小姐的推拿而逐漸放鬆之際,曾淑玲不覺舒服的歎道。

  「嗯哼,所以我才說要適度的放鬆,學生也是很辛苦的耶!不適度放鬆怎麼會有精神繼續往前衝?」汪芷妍很開心好友接受了她的邀請,這會兒才能輕鬆自在地在SPA館放鬆身心。

  到這種比較私密的地方,她不敢一個人來,雖然同樣是掛招牌做生意的行業,但負面報導不是不曾在報紙上出現過,像按摩師性侵客人也偶有所聞,若今天淑玲堅持不出門,她也只有放棄這奢想,一個人在家忍受渾身酸痛的折磨。

  「是是是,我總是說不過你。」曾淑玲輕笑,她的口才永遠都比不上芷妍。「對了,昨天我媽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朋友可以介紹給我表哥,你和學長分手了的話,那要不要跟我表哥見面看看?」

  反正現在正被服務中,只有嘴巴是閒著的,正好趁此機會詢問芷妍的意見,當老媽跟她提到表哥時,她腦子裡想到最適合的人選就是芷妍了。

  她越想越巧,若不是抓到潘學長和別的女人亂來,恐怕她也沒那個膽子介紹表哥跟芷妍認識。

  聽說治療情傷最好的方式,就是盡快再找一個男朋友。雖然表哥有點被利用的感覺啦!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兩人要投緣,不然說什麼都是白搭。

  「……我怎麼不曉得你現在兼職當紅娘?」汪芷妍僵了僵,表情不太自然。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觸碰感情的事,而且她現在有了樊宇農……雖然她不知道樊宇農對自己抱持怎樣的想法,但在他還沒厭倦自己之前,她情願就這樣鴕鳥下去。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我表哥又高又帥,脾氣也不錯,有這種好康的當然要以好朋友為優先……」曾淑玲笑道,突地服務人員按壓她酸硬的肩,令她樂極生悲的喊疼。「噢~~痛死!」

  「看吧!說錯話了吼!」汪芷妍好笑的揶揄了句。

  「呿~~」曾淑玲啐了聲,不放棄的繼續遊說她。「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沒調適好心情,不過聽我的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看看,否則機會稍縱即逝。」

  「再說吧!」汪芷妍意興闌珊的搪塞。

  一個小時後,兩個年輕女孩神清氣爽的離開SPA館,先到附近的冷飲店吃冰,然後一路殺到東區去壓馬路。

  「偶爾這樣放縱一下,感覺還真不錯。」曾淑玲摸了下精品店裡的小飾品,有感而發的輕歎。

  她每天的生活幾乎都被課業和打工填滿,難得有機會像今天這樣放鬆。

  「你就是太ㄍㄧㄥ了……」汪芷妍數落了句,突地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越過精品店的外面,她心口一提,趕忙放下手上的飾品,衝到門外探看。

  樊宇農?他現在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會跑到東區來?

  還有,他身邊那個背影妖嬌的女人是誰?難不成……是他正交往中的女友?

  一堆問號才由腦袋裡冒出來,霍地,那女人被行人撞了下,只見樊宇農不假思索的護住女子的肩,將女子往他懷里拉,瞬時一股寒意由汪芷妍腳底竄起,陽光般的好心情霎時跌入谷底。

  果然,昨晚的事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然他怎會在一夜貪歡之後,隔天又和別的女人在街上拉拉扯扯?

  她原本還奢想自己在他的心裡或許多少佔有一點位置,可是現在看來,她的奢想還真是奢想,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曾淑玲追了出來,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往街道上搜尋。

  「沒、沒什麼。」她扯開一抹笑,嘴角微微抽搐。「淑玲,你說你表哥是個怎樣的人?」

  死心吧!就算她再怎麼喜歡樊宇農,他的心也不可能為自己停留,畢竟他太受女人歡迎、太有女人緣,她沒有自信和那些數不清的女人爭奪。

  既然如此,她何不敞開心胸,試著和別人交往?

  雖然這麼做有點對不起淑玲的表哥,但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她不該再將樊宇農掛在心上了……

  「咦?你想通了喔?」曾淑玲驚喜的反問。

  「交個朋友又何妨?你別想太多。」她尷尬的笑了笑,不想讓淑玲做太多聯想。

  「哪對戀人不是從朋友開始的?我跟你說喔,我表哥他啊……」曾淑玲開始滔滔不絕的訴說自家表哥的優點。

  凝著已不見樊宇農身影的熱鬧街道,汪芷妍一顆心早已遠,好友說的話全然沒進到她耳朵裡--

  華燈初上,告別陪伴自己一整天的好友,汪芷妍回到家,在家門口站了好半晌,吸氣再吸氣,瞪著門前的樊宇農的鞋,她還沒想清楚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通常女人都會用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來面對和自己進展到親密關係的男人?她太嫩了,社會經驗又不足,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場面……

  「你呆呆的站在門口乾麼?為什麼不進來?」原本想到樓下抽根煙的樊宇農,一打開門就發現她呆站在門口,一臉莫名的問道。

  「呃……」她嚇一跳,沒預料到他會開門出來。「我、我找不到鑰匙……」她臉頰一熱,編了個蹩腳到不行的藉口。

  「豬頭,你沒看到我的鞋擺在外面嗎?按電鈴不就得了!」樊宇農翻了下白眼,伸手輕敲了下她的額。「進來啦!」

  「喔。」她摸了摸額頭,心中五味雜陳。

  他怎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和平常一樣的跟她說說笑笑?難道昨晚的事只對她一個人有意義,而他則視為稀鬆平常的家常便飯?

  她難過的低著頭,脫了鞋後走進屋裡。

  「你今天怪怪的喔!」順手為她帶上門,樊宇農跟在她身後說道。

  以往喊她豬頭時,她總會馬上跟他互槓起來,今天卻沒有,甚至被他敲了記響頭也沒反應,著實怪異得緊。

  「嗄?」她驚跳了下,差點拿不穩手上的包包。「沒有啊!我平常就是這樣啊!」

  樊宇農蹙眉盯著她的無措,直瞧得她心裡發毛,就在她準備轉身逃回房間之際,他突然開了口。

  「過來。」他站在客廳中央,對她勾了勾手。

  「……」她思索兩秒,很沒用的朝他走了過去。

  她應該拒絕的吧?不是已經告訴自己不能再貪戀他的溫柔?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他的慾望,稍加思索便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

  樊宇農以指抬高她的小臉,無比專注的凝著她臉上每一分細微的線條。

  「幹嘛?」她臉上一片躁熱,心跳全然失控的以百米的速度奔跑。

  「你好多了嗎?我以為你會在家休息一整天。」他再開口的嗓音有絲沙啞,黑眸閃動著些許不尋常的光芒。

  她一時有些恍神,好半晌才弄懂他的意思,臉上不禁泛起又羞又惱的緋紅。

  「我跟同學去做SPA了,現在很好。」她迴避他的眼,不敢再提及昨晚的糗態。

  她很清楚昨晚會演變成那種態勢,完全是自己主動強求的,她沒有責怪他的權利,也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

  「你倒挺懂得享受的嘛!」他語氣泛酸的揶揄了句,霍地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啊!」她驚呼,沒料到他會這麼做。

  「有沒有想我?」大掌輕撫她的腰背,天知道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今天一整天他都無法專心工作,簽文件時想著她、畫設計圖時想著她,甚至和客戶一同在鬧區評估銷售點時還是想著她,若不是太清楚她沒那麼大本事,他還真懷疑自己被她下了什麼魅惑的蠱毒。

  「你……」她渾身僵硬,狼狽的不敢正眼看他。

  「我很想你。」他輕歎,沒察覺她的不對勁,低頭擷取她誘人的紅唇。

  汪芷妍下意識想掙扎,但在他熱情且毫不保留的攻勢之下,她很快的融化在他熱吻裡,包包落了地,雙臂像有自主意識般的環上他的頸項,生嫩的回應他的吻。

  「天……你這誘人的小東西。」他的慾望輕易被她挑起,即使她的回應毫無技巧可言。

  認栽了吧?他注定栽在這小女人手裡,弔詭的是,他一點抗爭的意願都沒有,心甘情願被她所俘虜。

  「宇農……」她好想問清楚,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她存在的位置?但下午他摟著那女人的場景竟挑在此刻躍進她腦海裡,教她想問卻提不起勇氣開口。

  若事實就是她想的那樣該如何是好?那現在這個吻又算什麼?一個又一個不堪的想法無法抑止的掠過心頭,卻又無法推拒他的熱情,她整顆心幾乎要被撕裂成兩半了!

  「我想要你,可以嗎?」他嘶啞低喃,大手已然鑽進她的上衣下擺。

*****

  激情過後,他緊擁著她躺臥在床上,氣息紊亂的輕啄了下她的額。

  「別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有事要跟我商量,知道嗎?」憶起她過程間的恍神,既然她不肯說明,他也不再追問,心想等她想說時自然會說,但他仍耳提面命的提醒。

  「嗯。」她輕允,只不過知道歸知道,做不做則由她主控。

  「你快放暑假了吧?」他突地想起皇甫修想找她當發表會模特兒一事,若她能參加也好,這樣她就能隨時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沒時間到處亂跑。

  天知道今天他回到家時發現她不在家,心情有多悶!

  「是啊!再一個禮拜就放暑假了。」下個禮拜學校就開始舉行期末考,考完直接放長假。

  她想趁暑假回家,享受一下讓父母疼寵的幸福,雖然那樣會和他拉開距離,但她不能再放縱自己盲目的依賴他了。

  過完暑假她就升大四了,再過不到一年,她就會是社會新鮮人,獨立是遲早得面對的事,正好藉此機會適應沒有他存在的日子,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總會習慣的……

  「想打工嗎?我們公司下個月要舉辦新品發表會,皇甫說想請你當化妝品部的展示模特兒。」雖然讓她到皇甫手下做事,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至少同一個公司距離不會太遠,他還能忍受偶爾將她出借。

  「這……」模特兒?與她的計劃稍有衝突,不過回家的事的確是可以稍微延後一些,畢竟走伸展台是大部分女孩的心願。「你覺得我行嗎?」

  「說什麼傻話?我樊宇農的女人誰敢說不行?」他挑眉,言辭間充滿男性的得意。

  或許她稱不上頂級美女,可清秀精緻的五官、高挑的身段已足夠引人遐思,況且她天生就有股清新的氣質,是其他美女比不上的,不然皇甫那傢伙怎會想邀請她擔綱模特兒?

  他的女人嗎?以往她偶爾會嫉妒在他身邊流連的女子,沒想到到頭來,自己也淪為那些女人其中的一個,教她不勝唏噓。

  「幹嘛又不講話?」她今天真的很奇怪,讓他非常不習慣。「又在亂想什麼了?如果不想參加發表會就直說,皇甫那邊我去搞定。」

  他的微詞讓她瞬間回神,懊惱的發現自己又神遊了。「沒有啦!我原本打算一放暑假就回去看我爸媽的。」

  「是喔?」也是,一個好好的女兒在外地唸書,久久才能回家一趟,想必汪爸汪媽一定思念得緊。「看你啊!如果你接了皇甫的工作,等發表會結束,我再向公司請年假陪你回去。」然後也差不多該讓雙方家長知道他倆的事了。

  當然,會和汪汪發展到目前的關係,他著實也始料未及。

  原本以為自己對汪汪只有如兄妹一般的感情,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那不只是單純的兄妹情,他早已對她動了真情,但一直渾然不覺,非得等到她受了傷、吃了苦,他才發現自己竟為她如此心疼及不捨。

  既然已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當然要快點把她定下來,不然被別人搶走怎麼辦?以他心高氣傲的性格,絕對無法忍受這種事發生,無論如何得早點將這事向雙方父母稟報才行。

  「你要陪我回去?」她心口一提,完全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這事。

  「幹嘛?不想要我陪喔?」他瞇起眼,稍微用力的捏了下她的鼻頭。

  「吼~~很痛耶!」她微惱的拍掉他的手,引來他放聲大笑。「我是為你著想捏!畢竟你的工作那麼忙……」

  「不錯嘛!開始會體貼我了?」他可樂了,一直都是他單方面付出,現在她總算懂得回饋了。「大概是我伺候得你還算滿意,你才會良心發現的關心起我來了。」他不正經地感歎道。

  「胡說什麼!」她赧紅了臉罵道。「人家一直很關心你,是你沒發現而已。」只不過以前是將他當成好朋友跟室友那般關心,不過她可沒膽說出口。

  「好好好,你對我最好,這總可以了吧?」其實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甘之如飴,誰叫他就是愛她呢?

  「這還差不多。」她輕哼,身體因不久前的激情感到些許疲累,加上昨晚她根本沒睡多少,今天又和淑玲出去混了不少時間,很快的便感到眼皮沉重。

  「我有點累了。」她揉著眼,感覺周公在召喚她。

  「嗯,睡吧。」他寵溺的摟緊她,拉過薄被蓋住兩人赤裸的身軀,並調整她在自己肩窩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最後在她額上印下柔情的吻道晚安。

  汪芷妍閉上雙眼,在陷入夢鄉之前,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出現下午在東區撞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內心湧上一陣難過。

  希望他不要再對她那麼溫柔,否則在兩人不得不分離的未來,她怕自己會割捨不了對他的愛戀……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禮拜一眨眼就過去了,考完期末考的隔天,皇甫修終於主動聯絡上汪芷妍,與她約在公司附近的露天咖啡館商討關於新品發表會的事。

  「皇甫哥,你為何不從專業的模特兒公司裡尋找合適的人選?」在露天咖啡館的遮陽傘下,汪芷妍好奇的詢問。

  「那些模特兒都太有經驗了,不適合我們這次發表會的訴求。」皇甫修也不囉嗦,直接闡明這次的主題。「你也知道現在正逢畢業潮,很多新鮮人開始進入社會求職,為了展現新鮮人明快、青春的樣貌,我們決定不用專業的模特兒。」

  「喔~~」她拉長尾音,完全瞭解他的意思,只是未必要她,還有一個人也挺合適的啊!「那宇瞳呢?我覺得她也很適合啊!」

  夏宇瞳是皇甫修的親親女友,雖然是粉領族,但感覺也很清新,理論上也適合這次的主題,他為何不找宇瞳會更快些?

  「她不行。」皇甫修沒得商量的否決。

  「為什麼?」不會吧!皇甫哥看起來不像會把女朋友藏起來的大男人耶!難不成他不想讓太多人見到宇瞳的美?

  「呃……你知道,她個性比較內向……」皇甫修突地支吾了起來。

  「嗯哼。」她挑眉,感覺皇甫修沒有說實話。「然後呢?」

  皇甫修睨了她一眼,倏地尷尬的垂下雙肩。「芷妍,有時候女人迷糊一點會比較可愛。」

  「抱歉喔,我就是這種個性,從小到大沒變過。」汪芷妍咧開嘴笑,看來她猜對了!「還請皇甫哥多多包涵。」

  「……」皇甫修語塞,突地同情起樊宇農來了。他清清喉嚨,俊顏泛起弔詭的緋色。「那個,她有了。」

  「啊?」太陽眼鏡滑到鼻頭,汪芷妍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有什麼?」

  皇甫修閉了閉眼,不很甘願的用手在自己的肚子前畫了個半圓。

  「喔喔!」了了,不就是懷孕了嘛!「難怪皇甫哥捨不得讓宇瞳走秀。」她彎起眉眼,賊兮兮的揶揄了句。

  「是啦是啦!」哎~~現在的小女生好可怕喔!

  「知道了,不過你們公司的發表會不是小事,不可能只找我一個人吧?」或許她可以找同學一起來幫忙,相信『SWEETBEAUTY』會支付相當可觀的打工費用。

  「當然,我們會在各大學甄選合適的人選,邀請她們一起當發表會的模特兒……」當話題不再繞著自身轉,皇甫修的口才明顯流利許多。

  汪芷妍專心的傾聽著皇甫修的說明,間或提出些許疑問,當兩人終於達成共識,一杯咖啡已然見底。

  「那就這麼決定了,皇甫哥,我會依約到公司定妝。」汪芷妍大方的接受皇甫修的邀請,同意參與這次發表會的演出。

  「OK,一切拜託你了。」當然,除了定妝,還必須接受走位及肢體動作的訓練,這些等到公司再一併向她說明。「接下來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她可是樊宇農的寶貝,萬一把她搞丟了可不妙,樊宇農那傢伙不和他大幹一架是不會罷休的;雖然她已是個大人了,走失的機率幾乎等於零,但為了避免那極微小的可能性,皇甫修毫不猶豫的負起送她回家的使命。

  「不用了,我跟朋友有約。」汪芷妍拿起皮包起身,帥氣的將皮包甩到肩上。「先走了,皇甫哥,公司見嘍~~」

  「嗯。」皇甫修揮了揮手,目送她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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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2:33 PM

第五章

  很好,原本預定送她回家的行程有了改變,他多了一段空檔,接下來他要怎麼打發時間好?

  皇甫修無聊的以指輕點桌面,抬頭發現不遠的前方有家知名連鎖書店,不如就到那兒去找找育兒書籍,好回去和宇瞳寶貝研究研究--

  「抱歉,我遲到了嗎?」與皇甫修揮手道別之後,汪芷妍趕到與曾淑玲相約的地點,很快找到淑玲的蹤跡,趕忙跑上前去連聲道歉。

  與皇甫哥的約會稍稍超出她預定的時間,好在約定的地點相距不很遠,她一路快跑衝了過來,希望沒讓淑玲等太久。

  「三、二、一,時間到!」曾淑玲盯著手錶,當著她的面倒數計時,在約定時間到達的瞬間揚起大大的笑容。「算你好狗運,在時間內到達,不然今天所有消費都算你的。」

  「是喔?」汪芷妍鬆了口氣,微彎下腰直喘氣。「好險沒遲到。」

  她不介意買單問題,而是遲到不是她的作風,因為她最討厭別人和她約了時間又遲到,那將會影響原本預定的行程,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她堅持自己要守時。

  而且今天是淑玲特地安排她和淑玲表哥見面的日子,她自然不好遲到,以免壞了自己給淑玲表哥的第一印象。

  「安啦!你並沒有打破你的準時原則。」好朋友不是當假的,曾淑玲很清楚她那莫名其妙的堅持。「那邊有家鮮果店,那裡的現打果汁很新鮮喔!我們去那裡坐坐吧!」

  「好啊!」汪芷妍待氣息順了,站直身軀附和,這時才注意到淑玲身邊站了個男人,是個陽光型的大男孩。

  她急忙站好,有禮地打了個招呼。「呃,你好。」

  「嗨!」男子打從一開始就在注意她,直到她發現自己的存在,男子才淺笑地打招呼。

  「芷妍,他就是我表哥鄭中廷;表哥,這就是我要介紹你認識的我的好同學汪芷妍。」曾淑玲順勢為雙方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中庭?我還後院咧!汪芷妍的嘴角抽搐了下,心想淑玲的表哥怎麼會有個這麼爆笑的名字,不過她沒敢造次的笑出來。

  簡單寒暄過後,三人前往曾淑玲說的鮮果店,各自點了一杯鮮果汁入座。

  由於三人年紀相仿,年輕人湊在一起很快便打開了話匣子,等鮮果汁送到時,三人已經開始自在的談天說地,完全沒有生疏感。

  此時的皇甫修踩著穩健的腳步正欲前往書局,不意中途接到親親女友的來電,他稍停腳步在一家鮮果店前向女友報告行程,一轉頭便不經意的發現汪芷妍的背影。

  咦?芷妍不是才和他喝完咖啡嗎?怎麼一轉眼就又和別人喝起果汁來了?

  皇甫修心頭生疑,不免多注意了一下與汪芷妍同桌的其餘兩人。

  「大概是同學放假無聊,相約出去玩而已,你別想太多!」夏宇瞳在電話那頭聽他提起這事,要他沒事不要胡思亂想。

  「好啦!對了,我等會兒會去書店買一些懷孕須知的工具書,回去我們再一起看。」

  「嗯。」夏宇瞳應允,接著要他路上小心便收線了。

  皇甫修收起手機,又看了鮮果店的情形幾眼,不知怎的,越看心裡越覺得不對勁,會是他胡思亂想嗎?和芷妍同桌的那男人明顯對芷妍很有興趣……

  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他終究還是走進店裡點了杯果汁,找了個汪芷妍注意不到的位置入座--

  「不是我愛說!芷妍之前那個男朋友實在有夠扯的,我跟芷妍到宿舍去找他,他久久不開門不說,開門後竟然還有另一個女人在他房間裡,當場被我們活逮!」曾淑玲盡責的做好串場的工作,在稍有冷場時扮演暖場機。

  哇咧!小汪汪被劈腿喔?

  嘖~~他怎麼不曉得這麼精采的事?

  皇甫修暗自輕啐了聲,暗罵樊宇農沒意思,這麼刺激的事都沒告訴他,虧他倆的感情還不差說!

  「別說了,淑玲,那又不是什麼光采的事。」汪芷妍翻翻白眼,她都快忘記的事,還拿出來說嘴幹麼?徒造口業而已。

  「你放心,芷妍,我不會同時交往兩段感情。」鄭中廷熱切的盯著汪芷妍,一開口就是保證。

  「對啦對啦,我表哥不會那麼差勁的。」胳臂哪有往外彎的道理?曾淑玲理所當然的挺自家表哥。

  「呵~~」汪芷妍還能說什麼呢?她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阿賀!抓到了吼!

  皇甫修心下打了個突,難怪他總覺得那男人瞧著小汪汪的眼神太過熱情,原來是小汪汪的同學妄想扮紅娘,私下牽起紅線來了。

  還好他夠機警,發現這個天大的秘密,問題是,要不要告訴樊宇農這個訊息?

  雖然那傢伙老說他和小汪汪不是『那種關係』,可任他前看、後看、側面看甚至倒著看,都覺得那傢伙和小汪汪不可能一點火花都沒有。

  撇開那兩人打小一同長大不說,從他認識樊宇農至今,他就不曾見過那傢伙對哪個女人像對汪汪那樣寶貝;雖然嘴上經常嫌她這個、叨念她那個的,骨子裡卻保護她保護得滴水不漏,若真要說沒什麼,鬼才相信!

  而且那傢伙最近奇怪得緊,前陣子還愁眉苦臉的,說不準就是為了汪汪被劈腿的事煩心;不過更怪的是,那傢伙這幾天卻眉開眼笑、心花朵朵開,天曉得在春風得意個什麼勁兒!

  該不會……已經跟小汪汪『暗渡陳倉』了?!

  不會吧!若他倆真有那般快速的進展,汪汪怎會接受同學介紹表哥給她咧?好像又不太說得過去……

  天殺的!知道太多秘密也不是好事,現下他開始頭痛了--說,還是不說?掙扎啊!

  「芷妍,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鄭中廷的聲音傳進皇甫修耳裡,他趕忙拉回自己的思緒,拉長耳朵傾聽動靜。

  「嗯?可、可以啊!」

  不妙,小汪汪啊小汪汪,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就答應了咧?你女人的矜持到哪兒去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給我你的手機號碼,改天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哇!這年輕人的動作挺快的,馬上就開口要聯絡電話……可惡!他到底該不該通知樊宇農那個混蛋?

  「嗯……過兩天我要回南部老家探望爸媽,恐怕沒時間回你電話,不如等我回台北再和你聯絡好嗎?」

  皇甫修才入口的果汁差點沒噴出來。

  回台北再聯絡?那不是等同於接受對方的邀約?雖然明顯有推托的嫌疑,但難保沒有進一步交往的可能……

  該死的!不管了,先通知樊宇農那笨蛋再說!

  他將果汁杯放到桌上,佯裝沒事的走出店外,雙腳一踏到人行道上,立即拿出手機撥打樊宇農的號碼。

  好朋友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至於後續發展……也只能讓樊宇農那傢伙自個兒去傷腦筋了!

  與曾淑玲和鄭中廷那對表兄妹吃過晚飯後,汪芷妍婉拒了鄭中廷送她回家的好意,一個人搭著公車,搖搖晃晃的回到她和樊宇農同居的家。

  以前對她來說,同居這個名詞只是住在一起如此單純的意思,沒想到現在她和樊宇農竟演變成真的同居,不僅住在一起,還發生了親密關係……

  她甩了甩頭,不願去想未來還能持續多久的問題。

  由皮包裡找出鑰匙,她打開門後發現一室漆黑。

  樊宇農還沒回來嗎?她邊思忖邊關上門,正準備伸手開燈,無意間注意到沙發上有道人影,驚得她叫了一聲。

  「誰?」這社區保全做得挺縝密,理應不會有陌生人登堂入室,她惴惴的撫著心窩,猜不出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

  「捨得回來了?」黑暗裡,樊宇農低沉的聲音以極緩的速度響起。

  「宇農?」她不甚確定的輕問,伸手按開電燈開關。「我以為你還沒回來,在家怎麼不開燈?」

  「我在等你。」他像尊大佛般地坐在沙發上,雙臂就擱在扶手上,看著她的眼神像注視著陌生人。

  「等我?有事嗎?」他們一向不互相等門的,除非有事與對方商量,她不解的再問。

  「你,今天過得還愉快嗎?」沒有回應她的問題,他陡地沒頭沒腦的問道。

  「還可以。」這是什麼芭樂問題?她放下皮包,由鞋櫃裡拿出拖鞋穿上。「怎麼了嗎?」

  他今晚怪怪的,聲音跟表情都好冷淡,冷淡到像會凍人似的,她從不曾見過他這樣,心下感到些許不安。

  「應該不只『還可以』吧!」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隔著矮几與她遙遙對視。「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今天應該玩得很開心才對。」

  「你在說什麼?陰陽怪氣的,我告訴過你我今天要跟皇甫哥見面吧?不就談發表會的事嗎,你應該清楚才對啊!」他到底在說什麼?汪芷妍微蹙秀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完全被他的態度搞糊塗了。

  「之後呢?」他眼角抽搐了下,越過矮几停在距離她兩步的位置。

  「什麼之後?」她莫名其妙的睞他一眼。

  「之後跟什麼人見面、約會,才發生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你總不會說你忘了吧!」他瞇了瞇眼,黑瞳裡閃動著極度危險的詭光。

  沒錯,他知道她今天和皇甫約了見面的事,但與皇甫見面之後呢?他要知道所有真相!

  汪芷妍心口一提,隱約揣度到他知道了些什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跟同學見面、吃飯都要一一向你報備了?」他的態度好似她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搞得她莫名的動了肝火,口氣跟著冷淡了下來。

  「從你爬上我的床那天開始!」她的態度同樣激怒了他,他惱火的以更大的音量咆哮。「說啊!你今天到底跟誰見面了?」

  汪芷妍顫巍巍的退了一大步。「你現在是怪我嘍?怪我不該不知羞恥的爬上你的床?」

  果然強求是會遭到報應的,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因為她的不知羞,現在才會讓他有攻擊自己的理由,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惡!她怎麼可以那樣形容他倆的關係?明明是兩情相悅的美事,她為何要說得如此不堪?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受夠了!他不會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為的就是和他在一起,卻落得讓他奚落的下場,她情何以堪?

  「我才想問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在跟我做愛之後還和別的男人相親?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道理?」

  她想做什麼、和誰見面甚至交男朋友,他從來不曾過問,但她怎能在成為他的人之後,還和別的男人約會?她到底將他當成什麼了?!

  喝完即丟的寶特瓶,還是用完就隨意丟棄的保險套?!諷刺的是,他和她任何一次歡愛,都不曾使用過預防受孕的小雨衣,說不定她肚子裡現在都有了他的孩子,只是還沒驗出來而已!

  「相親?」她茫然了,只不過和淑玲的表哥認識一下當朋友而已,哪是相親?「我哪有去相親?」

  「不然你說,你今天跟誰見面了?和你見面的人裡,難道沒有男性嗎?」說到這個他就火冒三丈,還得仰仗皇甫修那混蛋打電話通知他,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要他如何吞忍得下?

  「有男性又如何?你以為我是能隨隨便便就跟人怎樣的女人嗎?」她氣到哭了出來,但沒有哭出聲音,只有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別哭。」該死!他很認真在跟她談事情,她卻用哭泣這招來耍陰的。

  他一見她掉淚就心軟,但不能心軟!他不能就這樣當作沒事發生。

  他惡聲惡氣的低吼道:「哭並不能解決事情。」

  「我也不想哭啊!」她是不想哭,但她管不住自己的淚,它們就要胡亂的奔流,她有什麼辦法?她狼狽的以手背拭去頰側的淚花,可眼淚落下的速度太快,她根本無力阻止。

  「你……」他惡狠狠的瞪她,偏偏她就是哭個不停,哭得他心疼死了。

  他暗歎一口氣,最後還是無條件的舉白旗投降,緩步走到她面前輕輕將她擁進懷裡。「不要哭了。」

  汪芷妍氣惱的推拒他,但她越抗拒,他就抱得越緊,她根本推不動他分毫。

  「公平一點,想想我的感覺好不好?你是我的女人,還瞞著我去和別的男人見面,你要我怎麼想?」他身心俱疲的抵著她的髮,沙啞低喃。

  他本來是想衝去他們約會的現場狠狠修理那男人一頓,但為了保住她的顏面,他硬是忍下這口鳥氣,想說等她回來再和她談個清楚,結果她這一哭,他完全沒轍了,只能放軟身段動之以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感覺?」她以雙臂抵在自己和他的胸膛之間,進行無謂的抗拒,眼淚還是沒理由的流個不停,她恨死了如此軟弱的自己。

  「我對你不夠好嗎?能給的我都給你了,包括我的人都無條件奉獻給你了,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不敢置信的低頭瞪著她,他不明白她的指控由何而來。

  包括他的人都無條件奉獻給她?若不是現下的氛圍太傷人,她或許會忍不住笑出來。

  什麼無厘頭的說法嘛!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男人!

  「你很好,我沒什麼不滿。」就是因為他太好,才會有那麼多女人覬覦他。

  「那為什麼要瞞著我去跟別人相親?」這對他可有很大的殺傷力,不禁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不好,否則她為何要出軌?

  「我沒有去相親!」氣死!到底要她怎麼解釋,他才聽得懂她的話?「只是同學介紹她的表哥給我認識而已。」

  「那還不是相親?」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平日聰明的腦子裡全裝了什麼鬼東西!「你敢說那個男人對你沒有意思?」

  「他要怎麼想是他的事,我只是正常交友。」誰說認識就一定得交往,像她和他,認識二十多年了,還不是到最近才……呃,那個。

  樊宇農深吸口氣。「好,那下回約他見面,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她堅持對方只是一般朋友,那麼唯一的方式就是直接將他們的關係公告天下,看誰還敢意圖染指她!

  「……你去幹嘛?」她傻眼,沒料到他會作此打算。

  「去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人,」彎身低頭以額抵住她的,他不會放手,除非她親口說不要他,否則他鐵了心和她糾纏一輩子!「而我是你的男人,請你牢牢記住這一點。」

  「為什麼要這樣?你明明沒有那麼在乎我!」她生氣地喊道,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惡質的男人,竟然連這點隱私都要昭告世人,那她以後拿什麼顏面去面對她的朋友?

  「你在說什麼鬼話?」他不在乎她?他沒聽錯吧!他若不在乎她,現在他見鬼的發什麼脾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在乎你了?」

  她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盯著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她明明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街上摟摟抱抱的,那還假得了嗎?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的心都要碎了。

  「說清楚!」天啊!她今天是外星人附身嗎?說的話他沒有一句聽得懂!

  她咬著下唇,過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其實你不必擔心我爸媽會怪你什麼的,反正那天是我主動……」

  「你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男人嗎?」她不說那些還好,一說他又上火了。「要是我不想,你就算脫光了在我面前扭腰擺臀,我都不會動你分毫!」他差點失手掐死她!

  什麼扭腰擺臀,她才沒那樣呢!來不及聽完他的話,她熊熊差點發飆,可待聽完他的話,火氣迅速被消滅,比消防栓的威力還強大。

  他那麼說是什麼意思?是說他……其實對她不是沒感覺嗎?她既驚訝又歡喜,但他說得如此曖昧不明,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

  「你……」她想問清楚,可是臉龐不斷發燙,羞怯得語不成句。

  「別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我不是告訴過你,有事要和我商量?你肯定對我有什麼誤解,好歹說出來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天啊!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男人真命苦啊!

  「才不是誤解,是我親眼看到的……」她越說越小聲,該不會真是自己誤會了?

  「說啊!未來還很長,你總不能一輩子都抱著對我的誤會活下去吧?」青天大老爺冤枉啊!殺頭之前也得給他個罪名,不能讓他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嗯……那個……」她越想越不安,支支吾吾的將那天在東區看到的景象說得七零八落。

  樊宇農怔忡半晌,好一會兒才把已然被丟置在記憶垃圾桶裡的回憶找出來。

  「你這笨女人!」一回神,他忍不住開罵了。「笨笨笨笨死了!」

  難怪他總覺得那天開始她就怪怪的,原來是為了那麼一回事,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幹嘛罵人?」她很委屈耶!他竟然還罵人,根本是沒天理了。

  「因為你真的很笨!」救郎喔~~還好她願意說出來,否則他到死都搞不懂她怎會變得陰陽怪氣。「那個女人是我公司的客戶,當天我是陪同她一起去勘察店面的地點,不然我做啥陪她到東區去?」

  「可是……」可是你還摟了她的肩耶!

  「還可是?」他沒好氣的敲了她一記爆栗,接著像擔心她又將自己推拒於千里之外似的,將她緊摟入懷。「要是你認識的朋友被別人撞了,你不會伸手拉他一把嗎?更何況她可是我公司重要的客戶耶!」

  「你敢說她對你沒有意思嗎?」她反過來用他才說過的話質疑他。

  「……她要怎麼想是她的事,我對她沒那意思就對了。」學以致用他也會,同樣拿她的話回堵她。「況且我已經有你了,不可能再對其他女人有意思。」

  她小臉一熱,害羞了。「我沒有逼你承諾什麼……」

  「我心甘情願。」他輕歎,原來他倆各自想各自的,沒將心裡話攤開來讓對方知道,竟會造成這麼大的誤解,以後他再也不敢了,只消一次就嚇得他心臟無力。「我不是說過要陪你回家?其實我打算到時直接向汪爸汪媽提親。」

  「提親?!」她驚呼,差點沒咬到舌頭。

  「嗯,提親。」凝著她訝然的小臉,愛情真奇妙,不管她的表情再如何誇張他都愛,即使現在的她憨傻得像個笨蛋,他還是愛死了。「我已經作好了娶你的打算,所以親愛的汪汪,你這輩子休想逃離我了。」他大發慈悲的宣告她的『刑期』。

  汪芷妍眨了眨眼,心裡的感動氾濫成災,但她仍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

  「幹嘛?」這麼浪漫的告白時刻,這蠢女人在做什麼?他不明所以的瞪著她。

  「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啊!」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耶!就為了和她上床,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她懷疑他投資報酬率是怎麼算的。「從以前到現在,你換女朋友如換衣服,要照你這說法,你現在豈不是妻妾成群了?」

  樊宇農差點沒被她氣到腦中風。

  「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樣!」他沒好氣的拉下她的手,附在自己唇邊輕啄了下,用自己的大手密實的包覆她的小手。「以前年輕不懂事,不瞭解自己怎麼無法對女朋友投注太多感情,以致後來都草草分手,直到最近我才找到罪魁禍首,原來你早就在我心裡了。」

  噢~~這是她所聽過最浪漫的甜言蜜語了,她輕顫著,眼眶不由得再次泛紅--原來她不是一廂情願,而是兩情相悅,這世上還有更教人感到幸福得幾近飛起來的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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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2:51 PM

第六章

  「別又哭了喔!」一見她的眼又泛起詭異的水光,他頭皮發麻的警告。「你這女人真奇怪,高興也哭、難過也哭,我以前怎麼不曉得你這麼愛哭?」

  「我看起來像高興的樣子嗎?」她白了他一眼,大發嬌嗔。

  「喂!我這麼真情告白,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他錯愕的瞠大雙眸,不敢相信她竟然睜眼說瞎話。

  「誰規定你真情告白,我就一定得要高興?你以為你是誰啊?」一旦掃去心頭的陰霾,她俏皮的本性驀然復甦,耍賴的和他鬥起嘴來了。

  「我是誰?我當然是你的男人!」該死的女人,到底要他重複幾次,她才肯承認這個事實!

  「這種事是你說了算的嗎?」又沒有人看到,誰理他!

  「你你你……」他氣到結巴。

  「我我我,我怎樣?」她學他佯裝舌頭打結,可惜學得不是很成功。

  「我早晚被你氣到短命!」那她就要成了寡婦,可憐喔~~

  「這樣啊,那我只好再找一個倒霉鬼頂替你的位置嘍!」

  「休想!」他差點沒爆血管,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扛上肩。

  「啊~~」她驚叫,這野蠻人又想做什麼了?「放我下來!別老是把我當貨物扛來扛去!」

  「閉嘴!」誰叫她就是不聽話,每每惱得他獸性大發!

  他警告的拍了下她的屁股,邁開大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你打我?」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又不是沒打過。」她嘗過的不是嗎?每次做愛他都很用力的『打』她啊!

  「什麼時候?」她天真的沒聽出他的雙關語。

  「這種時候。」一把將她丟上床,他急色的壓上她,熱唇沒得商量的堵住她的紅唇。

  「可惡……」她被吻得頭暈腦脹,趁著換氣的當口輕罵。「我不要你陪我回去了,我媽說會打女人的男人不能嫁!」

  「我不『打』你,你就該糟了。」此打非彼打,『春』不來,一輩子寒冬可是會凍死人的,哪還有『性福』可言?

  「你在胡說什麼……啊~~」她喳呼,來不及拉住自己的衣衫,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裙子被他扯開。「走開!大色狼!」

  「只對你一個人色。」比角力是吧?他一定不會輸的。大手一揚,輕易的扯開她的粉色襯衫,動作之大,把她襯衫上的扣子全扯掉了,咚咚咚的全散落在床上或滾到床底下。

  「可惡!這件衣服很貴耶!」名牌襯衫就這麼毀了,她心疼的尖嚷。

  「你老公我別的不多,就衣服最多,你要幾件我都買給你。」整個『SWEETBEAUTY』服裝部全歸他管,要多少有多少。

  「人家又沒答應嫁給你!」別老公老公的肉麻當有趣,她低咒,扼腕的察覺胸罩已然失守。

  「再嘴硬啊!這輩子除了我,你休想嫁給別人。」真是學不乖的丫頭,老愛挑釁他的底限,他非得好好建立夫威才行。

  「你土匪啊你?」她尖叫,緊緊併攏的雙腿仍阻止不了他的粗魯,她可愛性感的蕾絲底褲在他的蠻力之下變成一塊破布。

  「我要是土匪,你就是我的押寨夫人。」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衣服,不容她趁隙逃躲的抓住她的腳踝,使力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下,灼熱的吻吻遍她全身每一處敏感的柔軟。

  事實證明,男人只要夠強夠悍,女人終究臣服在男人的力量之下,嬌媚的呻吟直至男人饜足前不曾稍歇--

  『SWEETBEAUTY』的產品發表會一如預期的大成功,為了犒賞所有有功人士,翱翔企業大手筆的在五星級飯店設宴,招待所有的工作人員及與會的模特兒新秀們。

  由於時間緊迫,受邀者大多由新品發表會會場直奔飯店,有車的自己開車,沒車的就搭便車,原班人馬由會場直接移轉到慶功宴上,只不過是換個場地而已。

  所謂的慶功宴,免不了長官大人的致詞,翱翔企業的大老闆楊冠志難得現身致詞,倒也識趣的沒佔去太多狂歡時刻,上台不到三分鐘便從容下台,引起全場熱情的歡呼。

  「你看你看,那不是樊經理嗎?他真是帥呆了!」

  「可不是,我第一眼就愛上他了,希望他除了找我當展示模特兒之外,還能看見我其他的『優點』。」

  剛由洗手間走回會場,汪芷妍立即聽見聚集在角落的模特兒們正竊竊私語。

  那男人果然還是發電了,不管走到哪兒都能吸引大批女性的注意,真是要不得的魅力。

  汪芷妍暗歎,順著模特兒們的視線望去,看見樊宇農也恰好往她這方向看過來,她立即漾起甜美的淺笑。

  天啊!他實在太帥了!

  一襲深黑色的西裝將他高大的身材襯托得更為結實、俊朗,加上西裝裡的淺粉色襯衫,讓他的氣色看起來分外紅潤,教人一見便傾心,難怪現場有那麼多女人在討論他。

  「噢~~天啊!他在看我了!」

  「不不不,他看的是我,一定是我!」

  「他走過來了,噢,天啊!他可不要邀我跳舞,不然我會興奮得昏倒!」

  耳邊充斥著模特兒們自以為是的驚呼和低語,汪芷妍直覺好笑,倒也沒壞心眼的破壞她們的幻想,優雅的站在原處等待愛人的到來。

  樊宇農的眼裡除了心愛的女人之外,根本看不見任何人,他筆直的朝著汪芷妍走去,在距離她一步之遙處便展開雙臂,熱情的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婆,你今天真美!」

  聽不見身旁此起彼落的驚呼和歎息,樊宇農不吝讚美她的嬌媚。

  她還穿著發表會上的走秀服,合身的白色小禮服讓她高挑的身段顯得更修長,頭髮高高綰起,露出雪白誘人的頸項,著實令他心猿意馬,超想立即將她擄回家溫存。

  「你的意思是,除了今天之外都不美囉?」與尋常戀愛中的女人無異,她雞蛋裡挑骨頭的尋他開心,小手自然的環著他的腰際。

  「天天都美。」他笑道,隨即附在她耳邊低語:「在床上最美。」

  「你真是……全身上下沒一根正經的骨頭!」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小臉上漾起幸福的赧紅。

  「你不就愛我的不正經?」樊宇農不以為忤,反而大笑接受她的『恭維』。

  「喂喂喂!大庭廣眾之下別這麼卿卿我我的,很礙眼耶!」皇甫修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邊,一開口滿嘴醋酸味。

  即使先前並不曉得這兩個人是否在交往,但憑著他對他們看好的程度,加上親眼目睹兩人的互動,他的預測十成十成真了--

  果然是天生一對,拆都拆不散呵~~

  「皇甫哥。」汪芷妍出聲招呼。

  「哥什麼哥?別理他!老婆不在身邊就亂噴火,沒見過這麼小家子氣的男人。」樊宇農不留情面的吐槽。

  「沒辦法啊,宇瞳懷孕了嘛!孕婦的身體比較敏感,這種應酬盡量別出席比較好。」汪芷妍體貼的為皇甫修說情。

  「欸?她什麼時候懷孕了?」沒想到樊宇農完全沒聽說這回事,兩顆眼瞬時瞪大--當然是瞪著沒向他報喜訊的皇甫修。

  「三個月內不能說,現在總算可以說了。」不曉得是誰定下的鳥規矩,懷孕三個月內不可說,要等三個月後胎兒穩定才能說,皇甫修憋得可辛苦了。

  「啊?真的嗎?好險今天之前我都沒告訴別人!」汪芷妍驚跳了下,好在樊宇農緊摟著她的肩,否則她恐怕要失態了。

  她沒聽過這規矩,還好她這些日子都沒向別人提起這事,要不然有個什麼意外,她可擔不起這麼大責任。

  「什麼時代了還迷信,是喜事當然要通知大家一起慶祝才是啊!」樊宇農可不吃這一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消息當然得和好朋友分享。

  「最好等汪汪懷孕你還說得出這話來。」皇甫修涼涼的調侃了句。

  樊宇農聞言莫名的身體一繃,不自覺的低頭睨了眼汪芷妍平坦的小腹。

  「看什麼看?沒有啦!」汪芷妍一手推開他的臉,氣惱他不打自招。

  「呵呵~~甭害羞,大夥兒心知肚明行了。」

  這年代不時興純純的愛,哪對情侶不提前上車?皇甫修笑著為汪芷妍的尷尬解圍,不意卻讓她更加害羞的跺了下腳。

  「兩個討厭鬼!不理你們了啦!」汪芷妍臉皮薄,受不了大男人們的自以為幽默,索性轉身走往餐區,自己享用美食。

  反正忙了一整天,她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肚子正好餓得咕咕叫呢!

  「你們兩個也差不多一點,搞得人家女孩子面子掛不住,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戚易軍突然出聲,狠狠的嚇了皇甫修和樊宇農一大跳。

  「你屬貓的喔?走路都沒聲音耶你!」樊宇農翻翻白眼,感歎身邊全是一些不請自來的傢伙。

  打擾人家情人親熱兼打情罵俏,缺德喔!

  「是現場雜音太多,我沒那麼大本事。」戚易軍四兩撥千斤的將責任往外推。

  「你老婆咧?她不會也沒來吧?」皇甫修睞了眼戚易軍身旁,注意到少了個人。

  「來了,目前還沒消息,沒有理由不出席。」戚易軍撇了撇嘴皮子,暗示他已然接收到夏宇瞳有孕的消息。

  「搞什麼?婚結得比人家早,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到底有沒有做『家事』啊你?」樊宇農忍不住轉而吐槽戚易軍。

  「當然。」只不過老婆的肚子一直沒有變化,戚易軍也頗感無奈。「我的事不打緊,倒是皇甫,你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哎~~」提到這個皇甫修可悶了,因為老婆說大肚子穿禮服不好看,不肯答應他的求婚。「甭提了,說不定樊還請得早些。」

  「你在說什麼渾話?你這傢伙不會吃了不肯付帳吧?」直來直往的樊宇農濃眉一蹙,差點伸手扯住皇甫修的領口。

  「拷!我像這種人嗎?」皇甫修跟他槓上了,只差沒激動的捲起袖子。

  「這什麼場面,你們兩個這樣像話嗎?」戚易軍頭上飛過烏鴉兩、三隻,擋在兩個男人之間,不疾不徐地出聲警告:「現場記者那麼多,要是你們不介意上明天報紙頭條,那麼請自便。」

  不輕不重的三言兩語,像盆涼水輕易朝兩個鬥雞似的男人兜頭淋下,霎時只留下尷尬的裊裊白煙。

  「我道歉。」樊宇農敢做敢當,朋友當那麼多年了,他清楚皇甫不是會丟下爛攤子擺爛的人,他說話不經大腦,該罰。

  「我也不好,沒把話說清楚。」

  皇甫修見樊宇農道了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抹了抹臉當作不小心踩到狗屎算了。

  「宇瞳說大肚子穿禮服不好看,要等孩子生下來再找好日子。你們放心,炸彈絕對會炸到你們。」

  「呿~~」樊宇農嘖了聲,求和的以拳輕擊皇甫的肩。「套句你才說過的話,搞不好我會先進禮堂,到時也少不了你們一份,現在你們可以開始存錢了。」

  盡釋前嫌的男人們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胡天說地,沒注意其間最沉穩內斂的戚易軍不住往某個方向望去--

  那裡,有他的妻,孫苡凌。

  結束重要的新品發表會,樊宇農和汪芷妍總算能真正的放鬆心情。

  在樊宇農向老闆一口氣請了所有年假,拿到了十天左右的假期後,小倆口在假期的第一天就相約回老家『省親』,並事先撥打電話通知雙方父母。

  說來回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別看那四個加起來兩百多歲的老人們,一個比一個忙碌,不是三不五時相邀出國旅遊,就是忙著幫忙鄉里間的大小瑣事,認真說來比在台北打拼的年輕人還忙,不事先通知撲空的機會很大,因此小倆口沒有任何一方敢忽略先行通知的動作。

  確定孩子們會回來的當天,汪家和樊家媽媽一大早就相約市場見,兩個一家之主則在樊家門口擺起棋局,各展身手的相互廝殺起來,直到中午時分,總算見到樊宇農的銀色賓士駛進樊家屋前的空地。

  「回來了、回來了~~」樊家爸爸朝屋裡吼著,邊跟在汪家父親身後迎向晚輩。

  「汪爸、爸,我們回來了。」難得回家一趟,伴手禮自是少不了,樊宇農由後車廂拎出大包小包的禮品,全是老婆大人交代一定得準備的。

  「樊伯伯、爸!」汪芷妍一見到長輩,開心的上前分別給兩位一個擁抱,抱得老頭子們開心的笑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汪父憐惜的打量女兒,很滿意樊家小子照顧得不錯,雖然身形依然纖瘦,不過健康就好。

  「這次回來要住幾天?還是等學校開學再回去?」領著晚輩們往樊家走,這是大人們約定好的,先到樊家解決午餐問題,其餘的由雙方分配負責。

  「嗯……」看親親男友怎麼說囉!汪芷妍沉吟著,不好意思向父親明說。

  「汪爸,我休假有十天左右,應該能在家裡住一個禮拜。」見女友臉皮薄說不出口,樊宇農主動接下回話權。

  「芷妍暑假有一個多月,不一定要跟你一起回台北啊!」汪父直覺想多留女兒一陣子。「對嗎?女兒。」

  「呃……」這下尷尬了,她該怎麼回答才好?

  「關於這個,我有事想跟汪爸報告,我們先進屋裡再說。」手上這些大包小包讓他有點煩躁,還是先進門放下所有東西再說唄!

  汪父狐疑的睞了樊爸一眼,只見樊爸又是聳肩又是搖頭的,和他一樣搞不懂年輕人的想法。

  四人進到屋裡,與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兩位媽媽打過招呼,樊宇農終於卸下手上所有的重量,拍了拍手主動導入正題。

  「爸、媽,汪爸、汪媽,有件事我想請求你們成全。」他站在客廳中央,一臉慎重地說:「尤其是汪爸汪媽,請你們務必成全。」

  長輩們面面相覷,個個陷入五里霧中。

  「什麼事你直說無妨。」隱約預感樊小子將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汪爸清了清喉嚨『恩准上奏』。

  睨了眼汪芷妍,樊宇農招招手要她到自己身邊。

  一見女兒乖順的走向樊小子,汪爸心下打了個突,下意識睨了妻子一眼,發現妻子也正一臉莫名的瞧著自己。

  瞧這情勢,該不會……

  「我想請汪爸汪媽把女兒交給我,讓我照顧她一輩子。」果然,樊宇農一牽到汪芷妍的手,不假思索且堅定的當庭宣佈未來人生大事。

  一時間驚呼四起,四個老人家理所當然的被嚇傻了,個個呆若木雞、雙眼無神地瞪著站在客廳中央的一雙情侶。

  「呃,有這麼嚴重嗎?」樊宇農搞笑的性格要死不死地在此時發作,學起前總統阿扁先生的口音,刻意將聲音壓得扁直,套用了那位先生知名的口頭禪。

  汪芷妍不敢置信的閉了閉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笑似乎帶有某些不知名的魔力,沒有道理的感染了整間屋子裡的人,四個老人家逐漸恢復正常,之後便與汪芷妍一樣展露笑靨。

  「樊小子,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我們怎麼半點風聲都不知道?」汪爸端起還算愉悅的笑臉,手掌卻稍嫌緊繃的按壓著身邊的籐椅扶手。

  「那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樊宇農搔了搔發,依實際狀況形容。

  夜晚?!好,很好,天殺的好極了!

  「那,交往得還算順利吧?」汪父原先扶著籐椅扶手的手掌,轉而握住手把。

  「非常好,通行無阻。」樊宇農沒看見汪芷妍在一旁不斷使眼色,正直的有話直說。

  通行無阻?汪爸沒來由的將那句再正常不過的成語想偏了,額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汪爸開口再問。「既然如此,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該做的都做過了。」

  奇怪,汪爸的聲音怎麼有點抖,表情看起來還有點猙獰呢?樊宇農不解的微蹙眉心,此時總算察覺到女友輕扯他的衣角。

  幹嘛?他不解的睨了女友一眼,以唇形輕問。

  只見汪芷妍一臉『沒救了』的表情,大翻白眼。

  怪了,他說了什麼嗎?沒有啊!他做了什麼事就說什麼,坦白絕對掛保證。

  「那不該做的呢?」汪爸咬牙切齒的追問,瞧得一旁樊爸都要冒冷汗了。

  別說啊兒子!就算做了也得閉嘴啊!

  樊爸不斷的對他擠眉弄眼,不過短短時間,大汗小汗齊飛。

  「也做啦!」

  老爸眼睛抽筋喔?樊宇農擔憂的直瞪著老爸瞧,渾然不覺自己回答了什麼。

  「……」汪爸握住扶手的手背冒出青筋,只差沒將扶手給當場折斷!

  樊爸垮下肩,無力的低下頭--

  哇苦!他怎麼養出這麼天真的兒子來?還親口承認把人家的女兒給吃了,叫他以後怎麼面對這多年的老朋友?

  客廳裡陷入恐怖的沉寂,每個人呼吸都小心翼翼,恍似誰呼吸聲大了些,誰就該死了似的。

  「所以現在我要正式向汪爸提親,請您放心把汪汪……不,把芷妍交給我,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的。」樊宇農後知後覺的注意到氛圍變得很奇怪,可他以不變應萬變,總之誠懇的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就對了。

  犀利的瞪著自家女兒,汪爸讀出汪芷妍眸底懇求的心思,板起的老臉逐漸放鬆線條--

  罷了,女兒都願意把自己交給這小子了,他這做老子的還有什麼話好說?

  況且這樊小子是他打小看到大的,性格、人品沒得挑剔,橫豎女兒都被生吞活剝了,不讓她嫁還能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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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3:31 PM

第七章

  無聲的再看向妻子,只見妻子微露淺笑的點了點頭,沒有花太多時間掙扎,汪爸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既然你們年輕人喜歡,我們做爸媽的也沒什麼好說,改明兒個到張大仙那裡合個八字,挑個好日子吧!」張大仙是這村子裡唯一一個,也是大夥兒還算信任的算命仙,村子裡的婚喪喜慶全是到他那兒挑日子的。

  「是!謝謝汪爸!」直到此時,樊宇農才察覺自己一直是緊繃的,原來潛意識裡,他還是會擔心汪爸不點頭哩!

  「不過我有個條件。」汪爸歎了口氣,慢條斯理的丟出但書。

  「汪爸請說,只要我做得到,絕對誓死達成。」樊宇農馬上又繃起全身的神經,像在當兵時挺直了腰桿。

  「芷妍再一年就畢業了,我希望在她畢業之前,你們先不要有孩子。」哪個做老子的不想當爺爺?但他捨不得女兒挺著肚子到學校上課,身體的負擔不說,他著實不想讓不明究理的人亂說閒話。

  「這個當然……」

  「嘔!」

  就在樊宇農想爽快的一口答允之際,汪芷妍霍地乾嘔了聲,緊接著一股腦兒的往洗手間衝去,霎時客廳裡又陷入同之前一般的沉靜,除了老人家們再度嚇傻了之外,連樊宇農都愣住了。

  鄉下的房子隔音不是很好,尤其是數十年的老房子,更無所謂的隔音設備可言,就在沉寂得嚇人的客廳裡,每個人皆清楚的聽見洗手間裡傳出一聲又一聲的乾嘔聲,大家的臉色不約而同的越來越鐵青。

  「我、我進去看她一下。」樊宇農耐性最差,丟下話拔腿就往洗手間跑。

  該死的!她怎麼一直吐?光聽她那嘔吐的聲音,連他都想吐了!

  「那個……我到外頭透透氣。」樊爸撫著胸口,面有菜色的起身往屋外走。

  「等等,我煙癮也犯了,出去抽根煙好了……」汪爸見好友不顧道義的準備蹺頭,面色難看的瞪了樊宇農一眼,接著起身追上好友的腳步。

  頓時整個客廳剩下兩位媽媽,洗手間仍間歇的傳出嘔吐聲--

  「……秀枝,我看我到後面去把早上的衣服曬一曬。」未來的媳婦兒害喜了?樊媽的胸口有點悶,隨意編了個借口轉身落跑。

  不,不對,最近天氣熱,昨兒個洗好的衣服八成乾了,今天換洗的衣物還未出爐,她應該說要去收衣服才對……管他的!收衣服也好,晾衣服也罷,總之她得先出去冷靜一下。

  汪媽秀枝見客廳裡的人全跑光了,她淺歎一口氣,認命的往洗手間走去。

  看來得請張大仙挑個近一點的日子,不然等肚子大了,可要讓村子裡的人看笑話了。

  自家的女兒自己顧,雖然對她們這代來說有些不知羞,瞞著家人偷偷上了車,不過幸好樊家願意補票,也算是有個好結局,她沒什麼好怨歎的。

  當初會將女兒托給樊家小子照料,其實私心裡就是多少已將樊小子當成未來的女婿了。

  現在樊小子慎重其事的提了親,或許連小倆口都沒料到已經鬧出『人命』來了,不過算來算去,也算與當年他們夫妻倆的私心盤算吻合,沒有誰吃虧,也沒人佔到什麼便宜。

  可那些個老傢伙還真怪,幾個月後都要當爺爺奶奶的人了,得知這喜訊不是應該歡欣鼓舞的嗎?幹嘛個個像有鬼在追似的四處亂竄?

  這年代啊,變得連她都適應不良了……

  孩子毫無預警的降臨,讓一切事情變得複雜起來,步調一整個大躍進,原本該好生計劃的步驟不得不一切從簡,忙碌成了生活最新的代名詞。

  不過孕婦為大,雖然外觀上還看不出任何變化,肚子裡孕育一個小生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更有孕婦手冊足以證明;因此頂著即將當媽媽的光環,汪芷妍理所當然的把所有事情全丟給未來老公處理,她樂得輕鬆自在。

  在樊宇農公事、婚事兩頭燒,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即將成為偉大母親的汪芷妍卻閒得發慌,剛出爐的喜帖一到手,她就迫不及待的約出好友曾淑玲,與她分享自己的喜悅--婚事分享,孕事則選擇藏在心底當秘密。

  誰叫她不小心從皇甫哥那裡聽到懷孕未滿三個月不得說的禁忌,她可不像未來老公那麼鐵齒,強韌的母性不許她因任何輕忽傷害到肚子裡的新生命。

  「真是太讓我震驚了,我從來不曉得你是會趕流行的人!」在先前介紹表哥與汪芷妍認識的鮮果店裡,曾淑玲呆愣的盯著汪芷妍遞來熱騰騰的喜帖,內心感到很意外。

  大三暑假還沒過,還要好些日子才要升大四,芷妍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出清,那她之前到底在忙和什麼?

  白目的妄想把表哥和芷妍湊成對,簡直智障到了極點!

  「拜託,我從來不趕流行好不好?」好友的指控著實是空穴來風。「不過我必須跟你道歉,還麻煩你介紹你表哥給我認識……」

  「沒關係啦!雖然我表哥好像很喜歡你,不過我想他之後還是會找到其他喜歡的對象。」

  曾淑玲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經她這一提,她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我前兩天聽研究所的學長說,潘學長最近很倒霉,把妹把到大哥的女人,聽說被修理得很慘!」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喔?他活該啦!」花心大蘿蔔活該被修理。再提起前男友,汪芷妍心裡已沒有任何感覺了。

  「說得也是。」曾淑玲心有所感,很快就把那個花心大少丟到腦後。

  「喂~~剛才的話題還沒說完耶!一堆人趕著在民國一百年結婚,而且最近閃電結婚超夯的,你不趕流行,還有誰趕流行?真的恭喜你耶!」

  「是喔?那隨便你歸類好了。」汪芷妍想了想,最後只有這個回應。

  她不太看八卦新聞,流行閃電結婚還是民國一百年結婚什麼的,她一點概念都沒有,既然『不小心』趕上這股流行風潮,她也不好再強調自己不是追潮族,那就隨人家怎麼說就怎麼算囉!她無所謂的啦!

  「你還真是隨遇而安呢!」曾淑玲好笑的揶揄道,在打開喜帖看見新郎的名字時,心裡有些小小的愧疚。「我說芷妍,有機會的話,請代我向你老公說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啦!」

  個人造業個人擔,為了讓芷妍的情傷能迅速恢復,她才多事的幫忙牽紅線,幸好現在紅線沒牽成,否則豈不壞了好姻緣一樁?

  希望芷妍的老公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同她計較這件事,阿~~們~~

  「為什麼?」用吸管吸了口柳橙汁,汪芷妍搞不懂她為何要向宇農道歉。

  「就之前我想介紹表哥給你當男朋友的事啊!如果你跟他提過那回事,請你無論如何,千萬要轉達我的歉意。」曾淑玲縮著脖子,雙掌合十的猛拜託。

  「吼~~那件事錯的是我,我不是才向你道歉了嗎?」汪芷妍忍不住猛翻白眼。

  都怪她對自己太沒自信,對宇農也缺乏了最基本的信任,直覺因雙方的生活背景太過貼近、熟悉,斷不可能結成良緣,她胡思亂想,妄想另外發展以轉移自己的感情重心,所以才搞出那樣的烏龍事件。

  好在她剛才已經向淑玲道歉了,淑玲看起來似乎不介意,所以這事兒就別提了唄!

  曾淑玲不放棄的再次央求。「可是我就覺得心裡不舒坦嘛!你幫我說一下會死喔?」

  她深怕自己的雞婆曾引起好友與未來老公爭執,若有,以好友的個性也不會告訴她,她還是自己負荊請罪比較妥當。

  「你不用那麼慎重啦!」她覺得很好笑。

  「就傳一句話打個招呼而已,別那麼小氣嘛!」曾淑玲簡直要哀嚎了。

  「哪句話?」倏地一道男音由頭頂傳來,兩個女人同時嚇一跳,不約而同的抬起頭望向發聲者。

  「呃……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一見未來老公一臉好奇的盯著她瞧,汪芷妍眨了眨眼,好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裡。

  「我正好要去婚紗公司確認禮卡,打電話回家找不到你,打手機你又沒接,所以先開車出來,沒想到恰好在前面看到你,所以我停了車就下來找你了。」他約略解釋了下。

  「喔,那我陪你一起去啊!」原來他是出來找她的喔!挑禮卡她也應該參與才是,她連忙起身準備離開。「淑玲,不好意思,我……」

  「等等。」他的好奇還未獲得滿意的答覆,他想先問清楚她們之前對話的內容。「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麼?」

  「沒有啦!只是我想請芷妍代我向你說聲抱歉。」有這個機會,曾淑玲乾脆直接跟好友未來的準老公解釋一下。

  汪芷妍閉了閉眼,心下喊了聲糟!

  「又沒怎麼樣,幹嘛向我道歉?」樊宇農越聽越迷糊,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因為我之前……」淑玲正想要解釋,汪芷妍卻急忙打斷她。

  「淑玲,不好意思,婚紗公司在call我們了,我們急著得先走,抱歉留你一個人,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她拉了拉老公的衣角催他走人,示意他別再追問。

  「喔,沒關係,掰掰~~」曾淑玲尷尬的揮手與他倆道別。

  汪芷妍二話不說的拉著老公就走,邊走邊回頭向好友揮手。

  曾淑玲微笑的揮手回禮,很是羨慕的望著那對未婚夫妻漸行漸遠--好友感情有了歸屬,她是不是也該認真找個男朋友來談戀愛了呢?

  「你幹嘛不讓我聽你同學把話說完?」脫下西裝外套擱在沙發椅背上,樊宇農直到返家還直犯嘀咕。

  由於婚紗公司距離老婆和她同學約會的地點不遠,才上車屁股還沒坐熱就趕著下車,下了車又忙著挑禮卡,行程排得滿滿的,他根本沒機會發問,老婆在車上又悶不吭聲的,害他心頭的疑問始終沒獲得滿意的解答。

  「你沒看到我同學那麼尷尬的樣子嗎?你還一直問問問,不怕人家抓狂喔?」汪芷妍坐在沙發上,惱羞成怒的發脾氣。

  「那也不能沒頭沒尾的道歉啊!她又沒欠我……」他霍地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噤聲,引來老婆好奇的一眼。

  「幹嘛話說一半?」這樣吊人胃口很不道德耶!她雙手環胸的詢問。

  「她該不會就是介紹男人給你認識的『那個同學』吧?」樊宇農瞇起眼,雖然就要將她娶進門了,他想起這事兒心裡還頗不是滋味。

  「嗯哼。」汪芷妍心跳加快一拍,沒想到他還真聰明。「那又怎麼樣?第一次跟人家見面就直逼問,太沒禮貌了。」

  「你還敢說?」樊宇農迫不及待的在她身邊落坐,他心裡可有一大堆苦水要吐。「你老是那麼衝動,事情沒搞清楚就叫人介紹男人給你,你知不知道對我打擊有多大?」

  「你現在是想翻舊帳是吧?」這會兒換她瞇眼了,人啊,在一起久了總會學到對方一些不良習性,要耍酷誰不會?她學得可精了!

  「……沒有。」老婆大人有交代,不可以翻舊帳,不然就算未來的岳父岳母逼她嫁,她都不進禮堂,他哪敢『斗膽』觸犯老婆大人的忌諱?

  「沒有最好!」她輕歎,大刺刺的將腿伸到他的大腿上,再開口的嗓音嗲得他骨頭酥軟。「老公,人家腿好酸,你幫人家揉揉嘛!」

  啊咧!又來陰的!

  「你喔!就愛撒嬌。」樊宇農額上冒出三條黑線,偏偏他就吃她這一套,頓時憋著一口氣,耐著性子伸手在她的腿上按壓了起來。

  「你是我老公耶,我不對你撒嬌,難不成你要我出去找外面的男人?」她側著身子在沙發上躺下,以臂微撐上身,媚態橫生的白了他一眼。

  「不准!」這無疑踩到他的地雷,他粗聲粗氣的遏阻,大手可沒敢失控的對她『施暴』。「要是你忘了,我不介意一次又一次提醒你,你是……」

  「我是你的,不准你以外的男人碰我一根汗毛,是吧?」哈~~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老掉牙的辭兒了,她都背得滾瓜爛熟,只差沒把那句話供起來拿香膜拜。

  「知道就好。」他暗歎,完全拿她沒轍。

  「老公說的話我怎麼敢忘記呢?對,就是那裡,稍微用力一點……」她乖順的遵守婦德,男人是天,她聽話就是了。

  當他按到她的腳踝,她不禁淺淺的呻吟了聲,真舒服呵~~

  「老公,你最棒了!」她不吝讚美他的力道剛好。

  那輕軟的嗓音、既慵懶又性感的聲調滑過他的耳膜,他不由自主的悸顫了下。

  天殺的!從知道她懷孕至今一個多月了,雖然她的肚子還不見明顯隆起,他卻已然禁慾數個禮拜,全身渴望她渴望得發疼。

  「嗯……那裡輕一點,會痛。」汪芷妍完全沒注意到老公的慾望已然在自己不經意的呻吟中被喚醒,她舒服的喟歎一聲,微微闔上有絲酸澀的眼皮。

  該死!她越是發嗲,他就越亢奮,明知小祖宗目前恐怕還不是那麼穩定的著床,他卻已經快壓抑不住體內熊熊的慾望了!

  「好了,老公,人家想在這裡躺一下。」她舒坦了,不再持續壓搾老公的勞力,手臂一傾,直接倒臥在沙發上。

  樊宇農瞪著她曲線依舊的苗條身段,視線沿著她的身體線條往上爬,當雙眼聚焦在她誘人的紅唇之際,他的喉結不自在的滾動了下。

  雖然醫生還沒『解禁』,但換人『服務』一下應該沒關係吧?這陣子他快累癱了,偶爾享受一下被服務的福利也理所當然。

  「老婆。」他傾身貼向她,以手臂支撐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附在她耳邊輕喊。

  「嗯?」小紅帽沒察覺到危險逼近,保持慵懶的輕應。

  「你……要不要幫幫我?」他伸舌舔了下自己乾燥的唇,俊臉沒來由的一陣躁熱。

  「什麼?」她睜開眼,恰好目睹他那舔唇的性感樣貌,她心下一蕩,隱約猜到他內心的想望。

  說來他也真可憐,自從定了婚期至今,所有大小事宜全由他一手包辦,她雖心疼卻插不上手,因為這男人不想讓她太累,什麼事全攬在自個兒肩上扛,教她既感動又氣惱他的固執。

  其實孕婦沒他想像的脆弱,至少她自我感覺良好,除了偶發性嚴重孕吐之外,身體不曾有任何不適,況且他有絕對的權利能對她提出要求。

  下個禮拜她就要成為他的新娘、他的妻,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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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qt57cz 發表於 2013-8-10 03:39 PM

本帖最後由 opqt57cz 於 2013-8-10 03:39 PM 編輯

後記︰母親難為

 人,是種奇妙的生物,不論學識再如何淵博,有些事非得經過歲月的洗煉方能體會人生的真諦,即使如辣媽到了這超熟女的年紀,有些事仍懵懂未知。

    套句老生常談的俚語,活到老學到老,辣媽也是得到這個年紀,才稍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意義。

    說真格的,辣媽當小姐時真好命。仗著只要是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口號,不論遇上任何麻煩都有家人頂著,只要不是太超過的要求,辣嬤和辣爺通常不會太吝嗇,幾乎可說是要什麼就有什麼,難免養成稍許任性的性格。

    在家說話比誰都大聲,略有不如意就發脾氣,可一旦脫離原生家庭,自組婚姻後的小家庭,方才明白此後才是人生的開始——

    長期閱讀辣媽書寶寶的讀者應該都挺清楚,辣媽的第一段婚姻以離婚收場;夫妻緣盡,不好說人後話,總之結果就是辣媽帶著兩個孩子獨立生活,當時的大魔王才剛滿六歲,土撥鼠滿兩歲。

    單親媽媽要養兩個孩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尤其家里沒男人,大至賺錢養家,小至清潔打掃全然沒得推托,即使後來與A先生相識、相惜,也因他長期不在台灣,偶爾才回台『沾沾醬油』又回內地去,他不在台灣的時候,辣媽還是得一肩扛起所有的大小麻煩。

    兩個小鬼小時候都算乖巧,待大魔王滿八歲開始,辣媽的生活產生極大的變化——那小子打從虛歲九歲就開始搞叛逆,至今十五歲,歷時六年叛逆期還沒過去;而土撥鼠維持她一貫的風格,身子骨稍微養壯了些,可惜的是依舊經常掛病號,每逢流行感冒期就非得追著流行跑不可。

    隨著年紀的變化,孩子所產生的問題也會改變,做父母的要隨時調整心態,以適應孩子所制造的問題,尤其是單親媽媽,身兼父職得付出更多心力。

    昨日接到一位久未聯絡的朋友來電訴苦,聽完她的難處,辣媽心有戚戚焉。

    與辣媽遭遇類似,她也是一名單親媽媽,獨自帶著兩個女兒生活,與辣媽遇到的問題不盡相同,不過也算大同小異了。

    孩子間打打鬧鬧在所難免,可搞到連外人都來插嘴就很討厭了。

    根據朋友的說法,兩個女兒為了電腦起了爭執,那台電腦是貸款購得,大的和小的一同負擔,但繳沒幾期,小的就放棄了,大的仍耐心繳完。

    之後大的上了大學,搬出家里在校外租屋獨居,自己又另外買了一台電腦,於是乎家里的電腦便由小的在家使用。

    問題之所以發生,是因為大的想搬回家住了,便產生電腦使用權的爭奪戰。

    小的怪大的把網路連線搞故障了,大的則是讓男友出面,對小女兒大小聲,意思是責怪她又沒負擔那台電腦多少錢,憑什麼要他們負責網路問題。

    發生當時時間已晚,大部分家人已然入睡,朋友被孩子們的爭執聲吵醒,走出房間探看情況,發現大女兒的男友正在責備小女兒,罵得小女兒哭著跑回房間。

    朋友因天色已晚,只喚了老大進房進行再教育,卻讓老大認為她偏心妹妹。

    幾乎每個孩子都認為父母偏心,不論父母再公平、公正,都很難不遭孩子的埋怨。但孩子們,你們要知道,哪個孩子不是母親十月懷胎、把屎把尿的拉拔長大?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啊!

    朋友發生的事沒有及時處理,理由是當時太晚怕吵到鄰居,但若依辣媽的性格,管它時間再晚都要馬上處理。

    開什麼玩笑,家里沒大人了嗎?輪得到你們小鬼作威作福了嗎?!

    小鬼們不守規矩就得適時處理、溝通,絕不能拖時間,否則事後再來處理就沒意義了。

    對於整個事件的發展和結尾,辣媽只能搖頭嘆息,尤其是大女兒的男朋友,辣媽深感不以為然。

    一個已經當完兵、出了社會的男人——雖然年紀尚輕,但已成年且進入社會了,根本是個成年人了,一個成熟的男人,應該在女朋友家對她的家人大聲咆哮嗎?他把女友的家人當成什麼?很顯然他的情緒管理出現很大的問題。

    不是辣媽在唱衰什麼,而是以辣媽的年紀來看世事,對於這種情緒管理有問題的孩子,辣媽的接受度只有『敬謝不敏』四個字。

    報紙看得不夠多嗎?社會案件都沒注意嗎?甚至於談話性節目都沒看過嗎?以現代人的資訊接受度而言,也太low了吧!

    說句難聽話,一個外人憑什麼對人家大小聲?家里都沒教育小孩,去別人家作客要對主人客客氣氣的嗎?把人家家里的大人當什麼了?

    要說辣媽把話說重了也無妨,很多年輕人太自以為是,完全沒想過自己會帶給別人什麼感受。

    要知道個人在外代表的不只是你個人,而是代表你整個家庭給你的教育,代表整個家族,一旦知道這個道理,出門在外還敢掉以輕心嗎?

    辣媽很軟弱沒錯,但八年來A先生耳提面命的教育辣媽不要怕事,凡事能忍則忍,忍無可忍就要想辦法反擊;假如這事是辣媽遇上,辣媽絕對會把女兒及女兒的男友一起掃地出門。

    連家人都無法維護的母親還能稱為一家之主嗎?人家都侵門踏戶的進來欺負自家人了,要是連主人都不開口說什麼,到時豈不是讓外人把這家人給看扁了?!

    兒女長大了,常常家長想管管不了也管不動,但應該經常告誡他們,長大了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家人是最大的後盾,可也不是無止盡的供應需求,一旦讓家人徹底失望,恐怕最後會落得無家可歸的慘境。

    當辣媽嫁人,再經歷失婚的過程後,深切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尤其是女人,出嫁後沒有娘家相挺是件超級可憐的事。

    女孩子結婚後往往因公事和家事雙重操煩,和自己的朋友一個個逐漸失去聯絡,久而久之變成以丈夫的朋友為朋友。倘若婚姻幸福美滿便罷,但若不幸如辣媽這般婚姻失敗,又沒有娘家相挺時,一個失婚的女人該何去何從?

    辣媽還算幸運的,失婚時有娘家傾力相助,如今才能逐漸讓生活步入常軌,過著雖不富裕倒也幸福安康的生活,但偶爾腦袋里還是會冒出一些無法驗證的問題。

    當時如果沒有娘家當後盾,一個失婚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坦白說,辣媽連想都不敢想該怎麼把日子過下去。

    女孩們請把以下的話用力烙印在腦子里,情緒管理有問題的男人千萬不要交,更不要嫁,不然下場著實可悲。麻煩多看報紙、或偶爾看看談話性節目,現在台灣平均每十個婦女中就有兩至三個婦女正在忍受家暴的痛苦。

    每個孩子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沒有一個母親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請各位為父母想想,想想萬一真的不幸遭遇到家暴的倒霉事,自己受苦就算了,父母親知道後會有多痛心疾首?!

    自從當了母親之後,辣媽最怕看到的就是虐待小孩的新聞,每每見之,唾罵鄙夷久久不止……

    親愛的女孩們,為了父母更為了自己,請你們好好愛惜自己,張大眼楮找對好對象,辣媽深深期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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