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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1:54 AM

韓媛 -【無價之寶之四】錯愛

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8-21 09:10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唉!欺騙隱瞞一個人的那股酸楚真是不好受
她不但得扮無辜裝幼稚,嘻笑著掩飾所有的破綻
還得強忍心痛和後悔,盡可能的與他保持距離
拒絕對任何人敞開心房,就連感情都得深深埋藏
全心全意只想著報復仇人,保護她在乎的那些人事物
縱使非常不情願,不過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只因為她放棄了自己的身分,還有深愛她的男人……
可惡!千錯萬錯都是她這個倒楣鬼的錯
明知道從來不曾停止愛他,而且十分渴望擁有他
卻還是自私的拚命將他推開,把他耍得團團轉
非但沒有減輕絲毫內疚,反而不知不覺的傷害了他
如今面對他的溫柔和不離不棄,鐵石心腸也不禁動搖了
無奈爛攤子還沒收拾好,荒誕的靈魂事件依舊存在
她又該如何說明自己究竟是誰,以及彌補對他的虧欠?

【出版日期】2011/11/24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水叮噹T1087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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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0 PM

第一章

    她不想死……

  淡薄如一抹煙的靈體飄忽的遊蕩在山林內。

  繚繞的身形、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她的臉上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渴望。

  絕望,在于所謂的生與死,她已經死了,因爲當她于人群中行走時,衆人無視她的存在,她能穿透任何人的身子,沒有人能看到她。

  渴望,同樣在于所謂的生與死,她……真的已經死了,可是想再活下去。

  因爲她有活下去的冀望,她的男人還在等她。

  女人的眼中染上複雜的哀傷,看著無盡的山林,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天上有神嗎?如果有,爲何沒有來帶她走?

  地下有神嗎?如果有,爲何沒有來抓她走?

  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爲何縹縹緲緲的靈體仍然存留于世上遊蕩?

  是因爲……她該一輩子無法投胎嗎?這就是所謂的孤魂嗎?那她……到底要做什麼?

  還是說……其實她不該死,所謂的死亡時間錯誤,就像她現在的模樣,所以無法投胎?

  如果真是這樣子,那不是很好嗎?那代表她也許能拖著這副靈體去找她的男人……但是找到他之後,她能做什麼?能怎麼做?

  低下頭,看看這如煙一般的身形,她要如何去找他?

  既困擾又茫然,當她正苦思著所有的問題時,一道可怕的拉力莫名的拉著她。

  是誰?是誰在拉她?不安的轉頭,她的眼底滿是慌亂不安。

  「醒過來……」

  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但是她看著四周,除了漆黑的山林外,什麼也沒有。

  「再電擊一次。」

  是誰?誰在她的耳邊說話?誰在拉著她?

  猛烈的震動令她縹緲的身子激烈的晃動,有一道無法承受的痛苦正侵襲著她。

  好痛!是什麼東西?

  她痛苦得想大叫、想怒吼,但是無能爲力,隻能感覺身子不斷的朝著某個方向扯著,任憑她如何掙紮也逃不了。

  「電擊再來!聽得到嗎?醒過來……」

  艱難的轉頭,她仍然找不到聲音來源,但是看到身後有一道刺眼耀亮的白光,而她正被拉向那一道令人睜不開眼的白光中。

  「是誰在叫我?」她痛苦的大叫,感覺胸口異常的疼痛,就像肺葉被灌入大量的氣息。

  「醒過來……」

  耳邊傳來的聲音逐漸消失,而她在難熬劇烈的疼痛中,被白光完全淹沒,再也睜不開眼……

  ※※※

  「嘿!朝系,你要去哪裏?我也要跟。」

  朝系噙著迷人的微笑,像個年邁的長者,慈和的蹲下身,拍了拍女孩的臉蛋,「璃娃娃,乖,別跟著我,我要去找妳的芯姊談情說愛,妳一個小跟班在旁邊陪著,隻會變成麻煩的電燈泡,去那裏玩。」他指向另一頭的庭院。

  「我不是娃娃,也不是小跟班,我隻是想跟著你……你要去和芯……談情說愛?」女孩略顯驚訝。

  「是啊!和芯談情說愛,讓她快點想起我。所以,妳乖,自己去找樂子。」朝系毫不隱瞞的說,眼底閃現深情溫柔的光芒。

  女孩其實不小了,正好介于少女與成人之間,真要說她是娃娃的話,顯得牽強。

  「你和……芯姊談情說愛做什麼?她又不會領你的情,別和她談了吧!她忘了所有的事情,你去隻會……隻會增加自己的傷心。」她的眼中流露出對他的疼惜與不舍。

  可惜朝系聽不進去,滿腦子全是心愛的女人,微笑的搖搖頭,「沒關系,就算她現在忘了,有一天也一定可以記起來,就像有些人,也許曾經死過,所以知道珍惜一切的重要性,我不怕她忘了一切,隻怕自己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太少。」

  「芯……不會感謝你的,她根本不知道她對你而言有多麼重要。」女孩低下頭,低聲抱怨,像是在爲他叫屈。

  「沒關系,璃娃娃,就算她現在不知道,以後,有一天當她想起一切時,一定會了解。」而他等待的就是一切被發現的時候。

  朝系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花房方向移動。

  等他走遠了,她才緩緩的擡起頭。

  看著他走得如此堅定和執著,她不禁露出微笑,感到安心、喜悅和不舍,深吸一口氣,直到肺葉飽滿,再也無法填入後,又用力的吐出氣。

  搖搖頭,她再次跟上他的腳步,在他的耳邊嘮叨,「朝系,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電燈泡,就算你覺得我很礙眼,我還是要跟著你,因爲我也想要去找芯姊,相信我,我很識相的,頂多……頂多當你想偷親芯姊時,我會閉上眼,不要偷看。」

  「呵……璃娃娃,就算妳想偷看,我也會親,而且不是偷親,是正大光明的親。」雖然對于她的纏人感到無可奈何,但是朝系仍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便你怎麼做,反正……對了!而且我告訴你,我跟在你的身邊可是能讓你得到不少好處。」

  「哦?什麼好處?」

  修長的身影旁邊有一道矮小的身影,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兩人自在的走在郭家的院子裏,行經的仆人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拌嘴的有趣行徑。

  「嘿嘿,你這個家教說到底是爲了來教我讀書的,卻不務正業,假家教之名,行泡妞之實,你看,如果沒有我這個被教者護航,你以爲還能繼續待在這裏工作?」女孩說得可得意了。

  「妳這麼說也對,所以……果然我得感謝妳?」朝系笑問,陰柔迷人的臉龐,幾近嫵媚的神韻,令人瞧著動心。

  至少在郭家內工作的仆役們,無論男女老幼,隻要一瞧見他,都會臉紅心跳,因爲他長得實在是太美豔了,雖然這麼形容一個男人很失禮,但是……誰教他的妖豔是事實呢!

  「不必感謝我,不過我有個十分嚴肅且重要的請求。」女孩面色凝重的看著他。

  這時,他們兩人終于來到花房門口。

  朝系停下腳步,同樣嚴肅的看著她。從他來到郭家工作至今三個月,第一次看見璃娃娃以如此認真嚴肅的口吻與他說話,讓他跟著緊張起來。

  「什麼樣的請求?妳說。」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請叫我璃美人,不是璃娃娃,或者你想叫我郭小姐也行。」

  他先是發愣,隨即反應過來,同時爆出笑聲。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這麼愉快的笑過了,自從他的芯變成那副模樣開始,他再也無法歡笑,整日憂愁。

  可是這個女孩,這個叫做郭璃的女孩,從他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她就有本事可以讓他的心情沉浸在愉快中。

  另外,還有一件事是他突然發現又令他感到十分驚喜的,讓他從認識她開始,忍不住感到一切事物將變得非常美好。

  郭璃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模樣,對于他的美麗和令人驚豔的外貌,她毫無所覺,是繼芯之後,第二個不會被他的美吸引的女人……

  ※※※

  踏入花房,朝系的目光隨即找到蹲在花圃邊的女人,他的女人,他唯一心愛的女人,郭芯。

  他在她的身邊蹲下,伸出手,給她一個溫柔又溫暖的擁抱,「嗨!美麗的女人,妳在看什麼?」

  耳邊傳來的聲音驚醒了正凝視著前方小白花的女人,緩慢的轉頭,看到他時,微微的揚起嘴角,輕聲呼喚,「朝系。」

  「是,我是朝系,妳今天終于記得我的名字了,芯。」撫著她白皙的臉龐,他的眼中閃動著既驚喜又愉快的光芒。

  「芯姊,還有我啦!妳很偏心喔!隻記得朝系,不記得我,我是妳最親愛的小妹郭小璃,妳都沒有叫我。」郭璃蹦蹦跳跳的來到郭芯的身邊,裝出有點委屈、有點不滿的神情。

  「郭……小璃?」郭芯不確定的皺起眉頭,看著郭璃,流露出疑惑的眼神。

  朝系忍不住笑出聲,因爲他的芯喚女孩爲郭小璃。

  「厚!」郭璃瞪他一眼,不滿的嘟了嘟嘴巴,「郭小璃是我裝可愛的叫法,妳平時都叫我小璃耶!又忘了嗎?好吧!再來一次,我是郭璃,妳最寶貝、最親愛的妹妹啦!」

  「郭……璃?」郭芯的神情仍然茫然。

  「算了,就知道妳重色輕妹,記得心愛的男人,卻忘了心愛的家人。」郭璃也蹲下來,低聲抱怨。

  郭芯仍舊一臉不解。

  朝系再次大笑,「忘了妳是應該的,記得我也是應該的,誰教我才是她最愛的男人呢!」

  「是是是,就屬你最偉大,她忘了天下所有的人,就是不準忘了你,對吧!」郭璃很不爽的輕哼。

  「呵……」瞧她小孩子脾氣,說高興就高興,說生氣就生氣,不是璃娃娃是什麼?

  「算了,今天忘了就算了,明天芯姊會記起我的。」郭璃皺了皺鼻子,「芯姊,妳今天在研究什麼花?」

  前一刻還在生氣,下一秒又恢複心情,郭璃的個性隻能說像風像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他以前認識的芯。

  「果然是姊妹啊!」連個性都這麼相像,朝系小聲的說。

  「小白花。」郭芯對著身旁的陌生女孩微笑。

  「小白花?這有什麼好研究的?不就是花?」郭璃皺起眉頭,對于眼前一朵一朵的小小花完全不感興趣。

  「以前芯也不會特別喜歡研究植物,不過在發生那件事後,她的個性變得完全不一樣了。」朝系輕聲的說,摘了一朵小白花,插在郭芯的耳後。「這樣子很漂亮……不論妳改變成何種模樣,都是我最愛的芯。」

  「謝謝。」郭芯笑著伸出手,輕撫著耳朵上的小白花,心情變得十分愉快,然後站起身,再次無視身邊的兩人,徑自哼著歌曲,在花房裏走來走去。

  朝系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瞧著她的行爲舉止,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心疼與哀傷。

  「喂!朝系,怎麼了?鼻頭覺得酸,想哭嗎?這樣吧!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借你靠,不用錢。」一旁的郭璃故作驚訝,殺風景的大叫出聲,而且爲了表示真誠,假裝很有義氣,當真拍兩下自己纖弱的肩膀。

  「呵……妳這個小鬼靈精,誰說我想哭了?我看妳不被打幾下當作懲罰,是不會懂得什麼叫做尊師重道。」被她這麼一捉弄,想難過也難了,朝系露出邪惡的表情,用力按壓手指關節,發出讓人感到恐懼的聲響。

  「別……別打我,那天我被你打了好幾下屁股,還不夠丟臉嗎?我都這麼大了,你不會不好意思喔!你不想做人,我還想留點名聲讓人探聽。」郭璃一臉驚悚的向後連退好幾步,目的就是爲了離他遠一點,好躲過再次被他打屁股的糗窘。

  「名聲?誰想探聽妳的名聲?叫他們來問我,不需要探聽,任何妳頑皮搗蛋的事,我全知情。」朝系不懷好意的笑說。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骨子裏除了邪惡之外,沒有半點善良。」郭璃再向後退數步。

  「知道我的可怕了,還不快來和我說聲『親愛的老師,對不起』。」

  「誰要說這種話?惡心死了,而且不是我要說,你這個家教真是不敬業,每天除了找芯姊外,根本沒有陪我讀書,連功課都不會幫我檢查。」算什麼家教嘛!她家請他來教她,真的是虧大了。

  「敢說我不敬業?是誰每次一上課就落跑?而且請妳說說,從我來這裏到現在整整三個月,有收過學費嗎?」他不僅沒有拿她的學費,還另外幫她加強補習英文。

  「那我不就該和你說聲謝謝?你吃我家、住我家、連洗澡水都是我家的,我家的仆役們還幫你洗內衣褲,我有和你拿住宿費嗎?」要比,是吧?哼!他哪比得過她的尖牙利嘴?

  「妳怎麼知道他們還幫我洗內衣褲?等一下,既然我房內的衣物是他們拿走的……爲什麼那些東西有去無回?」朝系的臉色有點難看。

  「嘿嘿,你想知道?」郭璃不懷好意的沖著他笑了笑。

  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瞇了瞇眼,用力點點頭。

  「因爲有很多人搶著拿你用過的東西,誰教你長得這麼迷人有魅力!」郭璃忍不住大笑。

  朝系瞪大眼,眼底的火氣開始向外噴出,隨即又發現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妳知道這些事?」

  「知道啊!爲什麼不知道?」她何止知道,還親眼看到家中的仆役們,不分男女,圍在一塊填寫預約單呢!

  填什麼預約單?當然是當天的東西,有哪一樣誰要把它偷拿走……聽說連外頭一些曾經看過他驚爲天人的美貌的人都搶著要,有些人還打算以高價競標呢!

  「妳知道這些事,竟然不告訴我?害我現在……璃娃娃,妳死定了,這一次不狠狠的打妳屁股二十下,我就不叫朝系。」

  喔!看來有人發火了,因爲她知情不報,所以讓他困擾嗎?她知道他對自己的長相很感冒,可是……等等!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麼?

  他說,妳知道這些事,竟然不告訴我?害我現在……

  「咳,等一下,我們先休戰十秒,朝老師,學生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她一臉嚴肅認真,舉起手,看著他。

  朝系瞇起眼,不相信她有什麼好問題想請教的,不過……「妳說。」

  「請問……嘿嘿,你現在有沒有穿內褲?」

  「郭璃!」

  花房內,女孩激動的尖叫求饒,男人不滿的怒吼叫喊。

  不遠處,郭芯聽聞吵鬧的嘻笑聲,忍不住轉頭,看著正在追跑的一男一女,露出溫柔的微笑,「朝系和小芯玩得好快樂……」

這棟房子,十分豪華雄偉。

  這是朝系來到這裏,乍見這棟別墅時的第一個印象。

  不像以前曾經見過的房子,這棟別墅很大,占地廣闊,前有偌大的庭院,後有天然的小型溪流,所有的一切全被包覆在森林間,真要說的話,整座山聽說都是郭家的領地。

  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他的眼中染上濃烈的心疼,伸出手,輕緩的撫著她的臉蛋。

  光澤柔嫩的臉頰肌膚上有著淡淡的傷疤,聽說那是車禍所造成的。

  因爲發生車禍,所以芯醒來後喪失了所有的記憶,連帶的一切行爲舉止都變了一個樣,她成了他完全不認識的女人。

  「芯,快點醒來,別讓我等這麼久……」朝系輕輕握著她的手,在她的耳邊低喃,語氣中滿是不舍的憐惜與祈求。

  「喔!被我偷看到了。」清亮的女聲突然打破房內的沉靜。

  擡起頭,他眸底的深情瞬間消失,露出笑意不達眼底的笑容。

  站在門口的女孩蠕動嘴唇,打算再次出聲。

  「噓……」朝系對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站起身,先溫柔的替躺在床上的女人蓋好被子,然後踩著無聲的步伐,快速走出房間,關上門。

  他拉著女孩的手,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璃娃娃,妳沒有看到芯在睡覺嗎?怎麼可以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要是把她吵醒了,嚇到她該怎麼辦?」嚴肅的看著女孩,他的口氣略顯不滿。

  郭璃怔愣的看著一臉嚴厲的他,似乎不習慣也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有這麼可怕不悅的態度,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忍不住苦澀的笑了笑,隨即又揚起無知天真的笑靨。

  「哎呀!我說,朝系,如果你再這麼把芯姊寵得無法無天,在日陽當頭任憑她偷懶,一直睡下去,那麼我看你也別指望她有一天真的會想起你了。」

  「寵得芯無法無天?」他一點也聽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對啊!」郭璃偏著頭,故作單純的沖著他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有心希望她能快點想起你,希望她能恢複正常,再次變成原來那個記得你的芯姊,就該每天纏著她訴說關于你和她的事,久而久之,她就算忘了你,也會記得和你的過去,再然後啊……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恢複記憶了,你和她之間也不會有記憶上的空白隔閡,因爲她會記得你自始至終都在她的身邊。」

  這一刻,她像個成熟的小大人,如果不是擁有稚氣的臉蛋和一看就知道年幼的身形,不知情的人可能會以爲自己正面對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而不是隻是個十五歲的女孩。

  「嗯,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妳是不是希望我對妳這麼說?」收斂嚴肅的表情,朝系的眼中閃過笑意,伸出手,給了她的頭頂一記力道一點也不大的爆栗,然後用力揉亂她的長發。「人小鬼大,我還需要妳做我的愛情軍師嗎?當我和芯在談戀愛時,妳還隻是個會吃鼻涕的小不點。」

  「嘿,別揉啊!我這顆頭可是花了一個小時才梳好的,你……你很可惡喔!」矮不隆咚的郭璃皺起鼻子,激動的大喊,低下頭,閃躲他的惡意攻擊。

  「是嗎?是嗎?花一個小時才把它變成雞窩頭?妳的發質比鐵針還要硬。」他笑開了,忘了方才心情有多麼的沉重,隻是有趣的逗著這個可愛的女孩。

  「誰……誰說我是雞窩頭?那是蓬,我的發質比較幹燥。」什麼雞窩?請不要拿他那一頭比女人還要柔順的變態烏發來和她這個正常人比,不正常的人是他。

  「呵……我看妳幹脆剃光算了,每天花一個小時梳理頭發,妳還要不要上課?」手撫著她有些幹硬的頭發,朝系的眼中閃動著無奈和寵溺。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你沒有聽過『世上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這句話嗎?不……不要再揉了啦!開始起毛了。」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才完成的美美發型呈現不再服貼的狀態,郭璃不爽的哀哀叫。

  「女人?在哪?我隻看到小不點女孩,哪來的女人?」他莫名的喜愛逗她,尤其是看著她暴走抓狂,某種連他都無法理解的好心情油然而生。

  「厚,打你喔!就和你說了,我不是小女孩……可惡!自己是老頭子,還敢說人家小,等一下芯姊醒來,我要向她告狀。」眼看自己的發型已經被玩到無法補救了,郭璃也不再閃躲,反倒學著他的惡劣舉動,開始朝他的烏發攻擊。

  「呵呵……說妳又小又矮還不承認,看,跳了這麼久,妳連我的頭都碰不到。」他故意說話刺激她。

  「那是你太高了,沒事長到一八七要做什麼?上頭的空氣當真有比較好?」盡管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不斷的往上跳,不過確實如他所說的,無論她的手舉得多高,就是沒有辦法碰到他的頭頂,也學不來他撥亂她頭發的行爲。

  明明是個不成熟的小鬼,她那雙不認輸的堅定眸子卻意外的吸引朝系的注意力。

  在他的芯失去記憶之前,也像眼前這個女孩一樣充滿活力和開朗的態度,隻要與她相處,他總是有一種錯覺,好像他正在和他認識的、他思念的芯在一起。

  「奇怪,明明都是女的,爲什麼妳們兩人的發質差這麼多?芯的頭發可是比我還要柔軟。」想起曾經停留在手間的柔軟觸感,他忍不住一再撫弄她幹燥的頭發。

  聽到他若有似無的呢喃,郭璃的臉龐有那麼一瞬間變得僵硬,然後不爽的抱怨,「對啦!就算芯姊的頭上沾了屎,對你來說,也一定是最香、最美的。」

  「呵……妳知道就好……」他突然再次給了她的頭頂一記爆栗,「女孩,別亂說粗話。」

  「我才沒……」不知爲何,她不再出聲反駁,反倒一臉無奈的低下頭,嘴巴兀自嚷嚷著。

  「對了,妳跑來這裏什麼?現在才四點多,妳也才剛下課,怎麼不先休息,就跑到芯這裏?」

  「我……」突然想到什麼,郭璃硬生生的吞下到嘴邊的話語,總是露出笑容的臉蛋閃過沉重的複雜色彩,稍縱即逝。

  朝系沒有錯過她的臉部變化,不禁微微愣住。

  擡起頭,她的眼中布滿明亮的笑意,「我隻是想到有趣的事,想和芯姊分享,誰知道一來就看到你對芯姊毛手毛腳。」她是想看看他在做什麼,卻發現他的愁容,才會不假思索的突然出聲,中斷他的壞心情。

  「我對芯毛手毛腳是正常的事,我們是情侶關系,話說……在學校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要不要也讓我分享?」也許他看錯了吧!方才璃娃娃的「呵……好啊!你可得聽清楚啰!」郭璃的眉眼染著愉悅的笑意,一臉神秘的從身後的褲袋內拿出一張紙……不,是一封信。「你看。」

  看著她手上的信封,朝系搞不懂,這有什麼好讓她高興的?

  「這是什麼?」

  「厚,情書啦!」她笑得很得意。

  「情書?」他皺了皺眉頭,還是無法理解。「給芯的?」

  「你很笨耶!怎麼可能是給芯姊的?當然是給我的。今天下課要回家時,籃球社的隊長突然沖到我的面前,將這封信交給我。嘿嘿,情書喔!是情書耶!上一次收到情書到現在,中間足足有七年的時間,沒想到這種感覺還是這麼好,嘻嘻嘻……」郭璃笑瞇了眼。

  「七年?」朝系撇了撇嘴,「璃娃娃,妳也不過才十五歲,七年?妳該不是在八歲的時候就收到男孩子送的情書,接下來的七年之中,沒半個男同學看上妳吧?嘖!真沒行情。」

  眉一皺,嘴一扁,郭璃忍不住大吼,「誰說我沒有行情?人家正值青春年華的時候……呃……屁啦!反正我可是收過不少情書,追我的男孩子從山底下排到山頂上……」

  不是說她對自己的美麗有多自信,而是……本來就是事實。

  那時的她,要不是死會了,追求者可是多如過江之鯽。

  「呵……瞧妳說的和真的一樣,既然這樣子,爲什麼才收到一封情書就高興成這模樣?」分明就像個初次被人追的新手,得意得不得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話、有些事,不是想說就能輕易的解釋。

  「算了,和你這個老頭子說,你也不懂,反正啊……哼,本小姐我可是很有行情的。」

  頭一擡,眉一挑,她的眼底流露出極佳的自信與燦爛的光芒,一副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

  朝系看著她,忍不住怔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回過神來,苦笑一聲,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頂。

  「雖然妳這顆毛躁頭和芯一點也不像,但是……妳們的神韻完全一樣,連狂妄自大的神態也如出一轍。」要不是因爲不同的臉孔,他真的會以爲眼前的璃娃娃就是芯呢!

  閃動光彩的眸子瞬間黯了黯,郭璃的心情有些沉重,不過很快的,她再次展露明亮的笑容,「廢話!因爲我們是家人啊!」

  「可是我很好奇,爲什麼以前芯從來不和我說家裏的事?還有,妳的父母既然不在人世,那麼現在這個家到底是誰在管理?」一說到家人,朝系忍不住提出令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

  「本來是芯姊在管理這個家的,可是她現在變成這副模樣,所以由管家叔叔幫忙接任,不過是暫時的,直到芯姊恢複記憶後,郭家的沉重棒子又得再交給她啦!至于芯姊爲什麼不告訴你關于郭家的事……嗯,朝系,有些事情,芯姊不說是爲了保謢你,我猜想得到爲什麼她不願意講,畢竟要扛起郭家這份職責,太沉重了,她不想嚇壞你,又不希望你困擾……當然,也是怕你膽小,嚇得逃跑,哈哈……」郭璃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但是眼底裏流露出的光芒既認真又堅定,好像……所謂的玩笑,其實都是事實。

  「例如哪些事能讓我嚇得逃跑?」朝系更加好奇了,因爲連年紀小的郭璃在訴說關郭家的情況時,都能表現得如此嚴謹和成熟,那代表芯想對他隱瞞的家世,確實真有那麼一回事的不得了。

  「等芯姊醒來,你再問她吧!我可不能隨便亂說話。」她故作神秘的壓住唇瓣,緩緩的向後退,轉身離開,同時喃喃細語,「不過……估計她很難恢複記憶,除非有奇跡出現,所以……你就和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吧!郭家的責任,我會繼續扛下去,你就和她……和芯快活的過日子。」

  「怎麼走了?不是想和芯說話?」瞧著她堅定離去的背影,有那麼一刻,朝系有個錯覺,以爲看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孤獨和寂寞。

  「不了,等芯姊醒了,機會多的是,而且我這個電燈泡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若是想偷吃芯姊的豆腐,動作可要快,否則等會兒管家叔叔要來叫吃飯了。」率性的對著身後的男人揮揮手,郭璃連頭都不回的說,語氣中隱含著笑意。

  「真是的,人小鬼大。」看著她的身影,他搖了搖頭。

  轉過身子,他回到郭芯的房門前,當手放在門把上時,突然想到什麼,再次轉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有趣又可愛的女孩,如果不是她的陪伴,如果當初在他找不到芯的下落時,不是她發現芯的書冊裏寫著有關于他的事和聯絡資料,也許他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到芯了吧!

  因爲芯在出事後就回到本家,而位于市區的房子是租賃的,那時毫無頭緒的他想找人也找不著……

  「對了!」朝系忍不住蹙起眉頭,「忘了提醒璃娃娃,這麼小的年紀可不能談戀愛,而且那個籃球社的小鬼也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也許是壞壞男孩、也許是愛玩未成熟的小毛頭,總而言之,既然芯是她的姊姊,那麼他這個姊姊的男人就有責任好好的照顧她。

  對!

  一想到這裏,他立刻轉身,想要追上郭璃。

  這時,房門打開了。

  他驚訝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芯?妳睡醒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郭芯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緩緩的揚起笑容,「朝系。」

  「可惜妳晚了一步醒來,方才璃娃娃可是急著想見妳,要和妳說小秘密。」朝系放棄去追郭璃,回到郭芯的身邊,輕輕扶著她。

  「璃娃娃?」郭芯的眉頭蹙得更緊,語氣中充滿疑惑。

  「郭璃,妳的妹妹啊!怎麼又忘了?可別讓璃娃娃知道妳忘了她,否則她會很難過的。」朝系捏了捏她的鼻子。

  「郭璃?妹妹?我……沒有妹妹,隻有……」隻有什麼呢?郭芯疑惑的低喃,腦中的影像十分混亂,隻是……

  「是是是,妳沒有妹妹,隻有璃娃娃。真是的,怎麼愈來愈退步呢?明明記得我,怎麼就是記不起璃娃娃?」擁著神色充滿困惑的郭芯,朝系帶著她回到房內。「走,我來好好的幫妳增加記憶,至少得先從最重要的家人開始,我和璃娃娃可是妳最親的……」

  房門緩緩的關上,輕柔的嗓音消失在門後,長廊上恢複了先前的甯靜。

  ※※※

  叩叩,書房外傳來輕敲聲。

  「小姐,晚飯的時間到了。」年邁的老人打開緊閉的房門,輕聲的說。

  「朝系和芯過去飯廳了嗎?」郭璃坐在書桌後面,看著手上的文件,低聲開口。

  「是的,朝先生和羽小姐已經在吃了。」老人來到她身旁,有禮溫和的說。

  「蔣叔,是芯,不是羽,你說錯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文件上。

  「小姐,如果連我都把妳遺忘了,妳會難過的。」被喚爲蔣叔的老人語重心長的歎了一口氣。他是郭家的管家,從年輕時期就一直待在郭家工作,在郭家的地位稱得上是家人。

  「我不會難過,不管是成爲郭璃還是成爲任何一個人都無所謂,至少我還能保護這個家,所以……忘了吧!忘了這個世上有個叫做郭羽的女人,現在的郭家隻有郭芯和郭璃,而我……是郭璃,另一個人……是郭芯。」郭璃緩緩的擡起頭,十分堅定的說。

  蔣叔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要這麼說真的很突兀,因爲明明是個瞧來不大的女孩,卻坐在書房裏的書桌後,看著掌管、支撐郭家産業的文件數據,誰想得到現在的郭家是由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在管理?

  「我知道了,璃小姐,以後……我不會再犯了。」即便爲她的無奈和認命感到心疼,他也于事無補,因爲現在有能力足以撐起郭家産業的人,確實也隻剩下她了。

  「嗯,蔣叔,辛苦你了,這些日子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也許一切不會這麼平順。」郭璃放下手上的文件,滿是感激的看著他。

  「不,這是我的工作,我也該感到驕傲,璃……璃小姐在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時,第一個想到能夠信任的人是我,願意告訴我這個秘密。」

  「當然是你……蔣叔,對我來說,你不隻是我們的管家,更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如果不能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郭璃真誠的說。

  蔣叔感動的笑了,因爲他確實將眼前的女孩當作自己的親人看待,不隻是眼前的郭璃,連那個失去一切記憶的女人……郭……郭芯也是,她們兩人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對了,那個男人又來了。」他突然想到重要的事,嚴肅的說。

  「那個男人?哼!告訴他,她已經死了,如果他還是不相信,就帶他到那座墳墓前,讓他看個清楚。如果他還是不相信……告訴他,他想要挖屍求證,我也不反對。」郭璃揚起一抹冷笑,眼眸閃動著詭譎的陰冷,一點也不像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

  「這……」挖屍?這可是大不敬……「我知道了,我會這麼告訴他的。」蔣叔理解她爲何要這麼做。

  「蔣叔,不要覺得我可怕,爲了保護僅有的家人,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必須奪取別人的性命,隻要能讓她得到安全,我也不會心軟。」她已經失去父母了,已經沒有家了,芯……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

  站起身,她拍了拍蔣叔的肩膀,露出燦爛的笑容,故作無知的離開書房。

  蔣叔無奈的輕歎一口氣,環顧偌大的書房,看著牆上那一張張美麗又幸福的全家福,照片上所有的人都露出溫暖的笑顔,不禁黯然的低下頭。

  「芯小姐,蔣叔一點也不覺得妳可怕,隻是一想到如果老爺和太太地下有知,知道妳爲了保護大家而受到這麼多委屈,承受這麼多壓力,扛下這麼多責任,做了這麼多傷害自己的事,連自己的軀體也要拿來犧牲,他們會很傷心,那麼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又有什麼顔面去面對老爺和太太?」

  再次吐出無聲的歎息,他看著牆上照片裏露出真誠愉快的笑靨的年輕女孩,任憑心疼不斷的湧現……

  臉上閃過憂愁,應該是他看錯了。

    「呵……好啊!你可得聽清楚啰!」郭璃的眉眼染著愉悅的笑意,一臉神秘的從身後的褲袋內拿出一張紙……不,是一封信。「你看。」

  看著她手上的信封,朝系搞不懂,這有什麼好讓她高興的?

  「這是什麼?」

  「厚,情書啦!」她笑得很得意。

  「情書?」他皺了皺眉頭,還是無法理解。「給芯的?」

  「你很笨耶!怎麼可能是給芯姊的?當然是給我的。今天下課要回家時,籃球社的隊長突然沖到我的面前,將這封信交給我。嘿嘿,情書喔!是情書耶!上一次收到情書到現在,中間足足有七年的時間,沒想到這種感覺還是這麼好,嘻嘻嘻……」郭璃笑眯了眼。

  「七年?」朝系撇了撇嘴,「璃娃娃,你也不過才十五歲,七年?你該不是在八歲的時候就收到男孩子送的情書,接下來的七年之中,沒半個男同學看上你吧?嘖!真沒行情。」

  眉一皺,嘴一扁,郭璃忍不住大吼,「誰說我沒有行情?人家正值青春年華的時候……呃……屁啦!反正我可是收過不少情書,追我的男孩子從山底下排到山頂上……」

  不是說她對自己的美麗有多自信,而是……本來就是事實。

  那時的她,要不是死會了,追求者可是多如過江之鯽。

  「呵……瞧你說的和真的一樣,既然這樣子,爲什麼才收到一封情書就高興成這模樣?」分明就像個初次被人追的新手,得意得不得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話、有些事,不是想說就能輕易的解釋。

  「算了,和你這個老頭子說,你也不懂,反正啊……哼,本小姐我可是很有行情的。」

  頭一擡,眉一挑,她的眼底流露出極佳的自信與燦爛的光芒,一副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

  朝系看著她,忍不住怔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回過神來,苦笑一聲,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頂。

  「雖然你這顆毛躁頭和芯一點也不像,但是……你們的神韻完全一樣,連狂妄自大的神態也如出一轍。」要不是因爲不同的臉孔,他真的會以爲眼前的璃娃娃就是芯呢!

  閃動光彩的眸子瞬間黯了黯,郭璃的心情有些沉重,不過很快的,她再次展露明亮的笑容,「廢話!因爲我們是家人啊!」

  「可是我很好奇,爲什麼以前芯從來不和我說家裏的事?還有,你的父母既然不在人世,那麼現在這個家到底是誰在管理?」一說到家人,朝系忍不住提出令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

  「本來是芯姊在管理這個家的,可是她現在變成這副模樣,所以由管家叔叔幫忙接任,不過是暫時的,直到芯姊恢複記憶後,郭家的沉重棒子又得再交給她啦!至于芯姊爲什麼不告訴你關于郭家的事……嗯,朝系,有些事情,芯姊不說是爲了保謢你,我猜想得到爲什麼她不願意講,畢竟要扛起郭家這份職責,太沉重了,她不想嚇壞你,又不希望你困擾……當然,也是怕你膽小,嚇得逃跑,哈哈……」郭璃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但是眼底裏流露出的光芒既認真又堅定,好像……所謂的玩笑,其實都是事實。

  「例如哪些事能讓我嚇得逃跑?」朝系更加好奇了,因爲連年紀小的郭璃在訴說關郭家的情況時,都能表現得如此嚴謹和成熟,那代表芯想對他隱瞞的家世,確實真有那麼一回事的不得了。

  「等芯姊醒來,你再問她吧!我可不能隨便亂說話。」她故作神秘的壓住唇瓣,緩緩的向後退,轉身離開,同時喃喃細語,「不過……估計她很難恢複記憶,除非有奇跡出現,所以……你就和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吧!郭家的責任,我會繼續扛下去,你就和她……和芯快活的過日子。」

  「怎麼走了?不是想和芯說話?」瞧著她堅定離去的背影,有那麼一刻,朝系有個錯覺,以爲看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孤獨和寂寞。

  「不了,等芯姊醒了,機會多的是,而且我這個電燈泡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若是想偷吃芯姊的豆腐,動作可要快,否則等會兒管家叔叔要來叫吃飯了。」率性的對著身後的男人揮揮手,郭璃連頭都不回的說,語氣中隱含著笑意。

  「真是的,人小鬼大。」看著她的身影,他搖了搖頭。

  轉過身子,他回到郭芯的房門前,當手放在門把上時,突然想到什麼,再次轉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有趣又可愛的女孩,如果不是她的陪伴,如果當初在他找不到芯的下落時,不是她發現芯的書冊裏寫著有關于他的事和聯絡資料,也許他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到芯了吧!

  因爲芯在出事後就回到本家,而位于市區的房子是租賃的,那時毫無頭緒的他想找人也找不著……

  「對了!」朝系忍不住蹙起眉頭,「忘了提醒璃娃娃,這麼小的年紀可不能談戀愛,而且那個籃球社的小鬼也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也許是壞壞男孩、也許是愛玩未成熟的小毛頭,總而言之,既然芯是她的姊姊,那麼他這個姊姊的男人就有責任好好的照顧她。

  對!

  一想到這裏,他立刻轉身,想要追上郭璃。

  這時,房門打開了。

  他驚訝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芯?你睡醒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郭芯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緩緩的揚起笑容,「朝系。」

  「可惜你晚了一步醒來,方才璃娃娃可是急著想見你,要和你說小秘密。」朝系放棄去追郭璃,回到郭芯的身邊,輕輕扶著她。

  「璃娃娃?」郭芯的眉頭蹙得更緊,語氣中充滿疑惑。

  「郭璃,你的妹妹啊!怎麼又忘了?可別讓璃娃娃知道你忘了她,否則她會很難過的。」朝系捏了捏她的鼻子。

  「郭璃?妹妹?我……沒有妹妹,隻有……」隻有什麼呢?郭芯疑惑的低喃,腦中的影像十分混亂,隻是……

  「是是是,你沒有妹妹,隻有璃娃娃。真是的,怎麼愈來愈退步呢?明明記得我,怎麼就是記不起璃娃娃?」擁著神色充滿困惑的郭芯,朝系帶著她回到房內。「走,我來好好的幫你增加記憶,至少得先從最重要的家人開始,我和璃娃娃可是你最親的……」

  房門緩緩的關上,輕柔的嗓音消失在門後,長廊上恢複了先前的甯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1 PM

第二章

    叩叩,書房外傳來輕敲聲。

  「小姐,晚飯的時間到了。」年邁的老人打開緊閉的房門,輕聲的說。

  「朝系和芯過去飯廳了嗎?」郭璃坐在書桌後面,看著手上的文件,低聲開口。

  「是的,朝先生和羽小姐已經在吃了。」老人來到她身旁,有禮溫和的說。

  「蔣叔,是芯,不是羽,你說錯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文件上。

  「小姐,如果連我都把你遺忘了,你會難過的。」被喚爲蔣叔的老人語重心長的歎了一口氣。他是郭家的管家,從年輕時期就一直待在郭家工作,在郭家的地位稱得上是家人。

  「我不會難過,不管是成爲郭璃還是成爲任何一個人都無所謂,至少我還能保護這個家,所以……忘了吧!忘了這個世上有個叫做郭羽的女人,現在的郭家隻有郭芯和郭璃,而我……是郭璃,另一個人……是郭芯。」郭璃緩緩的擡起頭,十分堅定的說。

  蔣叔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要這麼說真的很突兀,因爲明明是個瞧來不大的女孩,卻坐在書房裏的書桌後,看著掌管、支撐郭家産業的文件數據,誰想得到現在的郭家是由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在管理?

  「我知道了,璃小姐,以後……我不會再犯了。」即便爲她的無奈和認命感到心疼,他也于事無補,因爲現在有能力足以撐起郭家産業的人,確實也隻剩下她了。

  「嗯,蔣叔,辛苦你了,這些日子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也許一切不會這麼平順。」郭璃放下手上的文件,滿是感激的看著他。

  「不,這是我的工作,我也該感到驕傲,璃……璃小姐在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時,第一個想到能夠信任的人是我,願意告訴我這個秘密。」

  「當然是你……蔣叔,對我來說,你不隻是我們的管家,更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如果不能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郭璃真誠的說。

  蔣叔感動的笑了,因爲他確實將眼前的女孩當作自己的親人看待,不隻是眼前的郭璃,連那個失去一切記憶的女人……郭……郭芯也是,她們兩人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對了,那個男人又來了。」他突然想到重要的事,嚴肅的說。

  「那個男人?哼!告訴他,她已經死了,如果他還是不相信,就帶他到那座墳墓前,讓他看個清楚。如果他還是不相信……告訴他,他想要挖屍求證,我也不反對。」郭璃揚起一抹冷笑,眼眸閃動著詭譎的陰冷,一點也不像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

  「這……」挖屍?這可是大不敬……「我知道了,我會這麼告訴他的。」蔣叔理解她爲何要這麼做。

  「蔣叔,不要覺得我可怕,爲了保護僅有的家人,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必須奪取別人的性命,隻要能讓她得到安全,我也不會心軟。」她已經失去父母了,已經沒有家了,芯……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

  站起身,她拍了拍蔣叔的肩膀,露出燦爛的笑容,故作無知的離開書房。

  蔣叔無奈的輕歎一口氣,環顧偌大的書房,看著牆上那一張張美麗又幸福的全家福,照片上所有的人都露出溫暖的笑顔,不禁黯然的低下頭。

  「芯小姐,蔣叔一點也不覺得你可怕,隻是一想到如果老爺和太太地下有知,知道你爲了保護大家而受到這麼多委屈,承受這麼多壓力,扛下這麼多責任,做了這麼多傷害自己的事,連自己的軀體也要拿來犧牲,他們會很傷心,那麼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又有什麼顔面去面對老爺和太太?」

  再次吐出無聲的歎息,他看著牆上照片裏露出真誠愉快的笑靨的年輕女孩,任憑心疼不斷的湧現……

  甯靜的房間裏,隱約回蕩著一道微弱的哭聲。

  朝系聽到了,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僅有月光映照的微亮房間。

  伸出手,看了眼手表,他不解,在清晨三點的時刻爲什麼會突然醒來?

  雖然時間不對,但是他莫名的了無睡意。

  因爲……他確實聽到了哭聲,那是一道微弱到幾乎讓人以爲是錯覺的哭聲。

  有那麼一刻,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四周明明沒有人,可足他聽到了哭聲。

  但是他再仔細的聆聽下確實,那不是幻聽,而是真的有人在哭,在他的房門口。

  答案一浮現腦海,他立刻離開床,大步走向門口,迅速打開房門。

  朝系低下頭,看著坐在自己房門口低泣的……女孩。

  「璃娃……郭璃?怎麼了?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他驚訝的蹲下身,輕聲的詢問。

  耳邊傳來開門聲,郭璃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吵醒了房內的男人,露出驚愕的神情。

  用力抹去淚水,她咬著唇瓣,一臉糾結。

  結果到頭來,她連小小的任性都不能再做了……真正決定放棄後,她連這種躲在他房門口落淚的資格也沒有了……

  是誰的錯?是她的錯,是她自己選擇了結果,是她自己作出的決定,她當然不能再這麼任性、這麼自私、這麼……貪心的奢望能再有這樣子的機會。

  「沒……沒事,隻是有點難過,所以……」所以覺得難過時,她總是自動去尋找曾經令她感到溫暖的地方,即便那個地方再也不屬于她,仍不小心的貪戀、渴望得到一絲絲隻能成爲秘密的溫暖。

  而今……在他發現她有這樣的舉動後,她最後一絲絲的貪戀都不能再有了。

  「什麼事讓你難過?也許你可以和我說說。」她總是笑嘻嘻的面對一切,總是熱情、活潑的面對他,所以看到她的另一面,他感覺格外心疼。

  他陪著她一塊坐在房門口的地上,靜靜的看著彼此。

  一個眼眸中跳動著溫柔和煦的光芒,一個眼中湧現哀傷的淚水,隻是在看到他後,她隻能強忍住淚水,不滑落一滴。

  「沒……沒有啦!哈哈……隻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隻是……呃,好像打擾到你的睡覺時間了,晚安。」郭璃站起身,神色略顯慌亂,急著想逃開。

  「等一下。」朝系伸出大手,拉住她欲逃離的身子,「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還是讓你哭了……願意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小事嗎?」

  「不,沒……沒有……」

  「還是說,其實你覺得我不足以信任,所以不願意把小秘密告訴我?」他的語氣低落,好像被她傷害了。

  「沒……沒有,我沒有不願意信任你,隻是……隻是……」有那麼一瞬間,郭璃的眼底閃過掙紮。

  「我隻是……想我的父母。」我隻是想你。

  「我隻是……想到從此再也見不到父母而感到難過。」我隻是想到將與你永遠分開而覺得不舍。

  「想念你的父母嗎?」聽到她說的話,再看著她黯然的眸子,朝系的神情變得更加溫柔。

  是啊!不管她多麼活潑開朗,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十五歲大的女孩而已,想念親人是理所當然的事,就因爲她總是表現得這麼樂觀,連他都被她騙了,以爲她真的是個以快樂態度面對一切的樂天女孩。

  「你願意和我說說關于那場車禍的事嗎?」有人說過,想要解決痛苦的事,想要讓人克服無法忘懷的傷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說出來,不隻該正視曾經發生的事,如果以逃避的方式來忽略,那麼烙在心中的那道傷痕將永遠存在,永遠無法磨滅。

  郭璃的臉色慘白,咬著唇瓣,感覺胸口隱隱作痛。

  她不過是爲了理由而理由,隻不過是爲了不讓他發現她心中隱藏的另一個秘密才故意說出這樣的藉口,誰知……他卻正視了她的理由,同時將她心中那道傷疤挖出來。

  誰願意再去回想可怕的經曆?誰願意回顧親眼目睹雙親死亡的回憶?誰願意懷想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那種不安、恐懼、無助、絕望的滋味,就算她再堅強、再勇敢,也沒有強韌的膽量可以正視這個問題……

  「那件事已經發生了,就算你再恐懼也沒有用,因爲你必須努力的從陰霾中走出來,必須嘗試著向前踏一步,你還年輕,你的人生還很長,如果隻是一味的逃避,拒絕正視它,這道傷痕永遠不會消失,將在未來成爲你的夢魘、你的恐懼、你的弱點。」

  朝系知道自己這麼說是非常無情的,也知道逼她自揭傷疤是多麼的殘酷,但是總得有人這麼做,總得有人幫助她跳離痛苦,而他……願意成爲那個無情殘忍的人。

  郭璃沉默著,無助的伸出雙手,緊緊的環抱自己,好像隻有這麼做才能保護自己,才能讓自己不會表現得脆弱。

  「璃娃……」

  「我和……芯姊與爸爸媽媽一塊在車上……」她緩緩的吐出沒有溫度的嗓音。

  朝系先是睜大眼,然後靜靜的聽她訴說回憶……
 
  「老爸,你確定自己真的可以開車?我覺得還是我來比較好。」郭芯坐在車子的後座,愉快的說。

  「你當我老了,連車都不會開嗎?放心,我可是優良駕駛,不會讓你受傷。」坐在駕駛座上負責開車的郭父輕哼一聲,很不爽女兒小看他的能力。

  「不是覺得你老了,而是……嘿嘿,我隻是想展現一下自己的開車技術。你知道的,我拿到駕照了,到目前爲止才開了幾次車,都沒有機會好好的表現,這次難得一塊出門,也讓我表現一下嘛!再說,我也想試試開百萬名車的滋味,誰教你平時都不把這輛車借我開!」郭芯故作無辜的笑說。

  「說到底,你不是想讓我輕松,而是想玩我的車就對了。」郭父一臉無奈。

  「誰說的?我可是很有心的想讓你有機會可以和媽一塊坐在後座談情說愛,開車這種小事就交給我來做。」對對對,這才是她的主要心意,開百萬名車的欲望是附加的。郭芯臉不紅、氣不喘,一本正經的說著謊言。

  郭父打死都不相信的冷哼一聲,自家女兒的個性,他這個做父親的會不了解?

  「好啦!你們父女倆別擡杠了,你就好好的開車。小芯,你也是,一有機會就想打你爸車子的主意,媽告訴你,其實今天你爸對于自己能開車載女兒一塊出門可是很高興的,也不想想這幾年你忙著談戀愛,忽略他這麼久,你爸頗有微詞,不高興得很。」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郭母笑著打圓場。

  「是嗎?爸有不高興我和朝系交往的事啊?可是爸那時候背著我偷偷調查朝系時,不是也說了嗎?朝系是個不錯的男孩,雖然沒有像我們家這麼有錢,但是爲人行得正、坐得端,還說我確實選到一個不錯的對象,怎麼會不高興呢?」郭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探頭向前,看著父親的側臉,仔細的打量著他的神情。

  郭父又冷哼一聲,充分表達心裏的不滿。

  「欣賞那孩子是一回事,女兒的心思完全被霸占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就是一個父親矛盾的心情。而且你也別怪你爸當年偷偷調查朝系的事,要不是發生過小羽爲了愛上的那個男人、爲了幫助他家的事業而犧牲自己的事情,以你爸的個性,是不可能做出調查的事。」郭母輕柔的說。

  「我知道啊!爸是因爲小羽的事,才會對我們保護得更加嚴密,所以我不怪爸找人調查朝系的事……我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很不同,所以直到現在依然對朝系隱瞞自己的家世,我知道家中的規定,除非成爲丈夫,否則絕對不準透露。」一想到這裏,郭芯有些失落。

  她和朝系交往七年了,整整七年問,她不曾帶他來見過她的父母,不曾讓他知道她的家世,目的不是害怕他會退卻……事實上,她認爲就算朝系知道她的家世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他會陪著她一塊承受所有的困難,隻是保護家人也是重要的工作,就算他不在乎,她的家人卻在乎。

  「如果一個男人爲了自己女人的家世而受到驚嚇,那麼這種男人也可以不要了,有擔當的男人是過到任何事都能站在女人的前方,替對方阻擋一切。」郭父的口氣很嚴厲。

  「我知道嘛!所以我決定下次要告訴朝系。我也確定要是發生任何事情時,他一定會保護我。嘿嘿……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喔!」一說到自己的男人,郭芯的心情顯得很好。

  「不過……孩子的爸,你確定不通知司機和部T就私自開車與我們出來真的可以嗎?不需要隨身保鏢?我總覺得這樣子有點不太妥當。」想到了什麼,郭母有些憂心。

  「沒關系,不過是出來一下子。再說,每次都讓司機開車,繼續這麼下去,我都快忘了如何開車。」郭父不在意的說,偶爾也希望和家人單獨相處,而不是老有一堆電燈泡相伴。

  「爸,你忘了如何開車沒關系,我會開,給我開。」郭芯忍不住又插嘴。

  郭父抽動嘴角,語帶嘲笑的說:「你啊!等十年後再說,顧好你的妹妹就是你的工作。」

  「喔!」郭芯忍不住又裝可憐,然後低下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小女孩,今天她和父母一起出門就是爲了她。「妹妹,別怕,前頭那位老伯伯的口氣雖然很兇,但是其實很溫柔……呃,不是,是爸爸,如果你覺得叫他爸爸太拗口,就叫郭爸也可以。」

  小女孩從頭到尾沒有出聲,雙眼無神,讓她心疼不已。

  小女孩的父母原本是郭家夫婦的好朋友,因爲遭逢變故而雙雙過世,直到最近郭父才得知這個消息,于是動用關系,找到被安置在孤兒院的小女孩,又運用一點小手段領養小女孩,讓她在今天成爲郭家的孩子。

  「爸爸,妹妹從今天開始叫做郭璃,我能不能叫她璃兒?」雖然小女孩沒有半點情緒和笑容,但是郭芯決定打從心底疼愛她,畢竟除了小羽,她沒有其他兄弟姊妹,然而小羽又不能算她的妹妹,因爲她和小羽……

  「對了,小芯,媽媽的座椅下面有一包東西,裏頭是鏡子,你把它拿出來,等會兒一塊帶回家。」郭母突然想到,趕緊提醒。

  「鏡子?什麼鏡……喔!這是什麼啊?好奇特的鏡子喔!看起來好像很老舊了。」郭芯拿出那包東西,拆下包裝,拿起一面木紋鏡,好奇的摸了摸。

  「聽說這面鏡子是寶物,有很久的曆史了,上次在古董街上遇到一個奇怪的老先生,他說有一天我們會需要,所以就把它送給我,結果一直放在座椅下,忘了拿出來。」

  「是喔!上次?」回想了下,郭芯的臉蛋僵住,嘴角抽了抽,「媽,這輛車是爸專門開的,如果我記得沒錯,除了定期將宦送去保養外,少說也有一年沒有開過了……」

  厚,媽到底是什麼時候拿到這面鏡子的?又忘了多久?

  看著置于腿上的木紋鏡,鏡中倒映著自己的臉孔,她突然想到什麼,有感而發的歎口氣,「爸,媽,我會好好的保護小羽,絕對不讓那個可惡的家夥再次傷害她……」

  車內的氣氛頓時蕩到谷底,郭父的神情變得銳利陰冷,郭母的臉色顯得憂愁。

  「凡是傷害我女兒的家夥,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郭父的語氣十分嚴厲,想到躺在醫院的女兒的情況,神色更是冷冽。

  突然,高速行駛的車子後面被猛烈的撞擊,劇烈的擺蕩。

  車內的郭芯和郭母受到驚嚇,發出大叫聲。

  「該死!」郭父回過神來,努力的操控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到幾輛黑色的車子緊跟在後方。

  郭芯滿臉驚悚,趕緊將新妹妹緊緊抱在懷中。

  郭母雖然也十分害怕,但是馬上拿出手機,想要求救。

  「爸,怎麼回事?」郭芯盡可能保持冷靜,不想在這時增加父親的擔憂。

  「那些家夥動手了。」郭父冷笑的說,猛踩油門,試圖拉開和對方之間的距離。

  他簡單的一句話,清楚的表達發生什麼事,郭家的産業龐大,有多少人在覬覦,有多少人希望郭家人死光,好奪下這塊利益大餅……

  郭芯神色凝重的咬著唇,不時回頭,看著那幾輛窮追不舍的黑色轎車。

  「坐穩了。」郭父眼見後方的車子要再次撞上來,立刻踩下油門。

  郭芯緊緊抱著妹妹,低下頭。

  郭母緊抓著扶手,眼底流露出驚懼,不過仍然直視著前方。

  不一會兒,車子後面再次被猛烈的撞擊。

  郭芯忍不住擡起頭,一切的景象彷佛成了慢動作,前方變得混亂。

  轉頭看著自己的父母,他們的臉上布滿恐懼,郭芯瞪大眼……她的世界變成混亂的旋轉,她看到父母在同一個時間想對她伸出手,她看到自己也想伸手抓住他們……

  然後……她坐的車子高高飛起,又重重落下,她仍然緊緊的抱著無聲的妹妹,她看著原本在腿上的那面鏡子飛到眼前,鏡中映入的是自己驚懼害怕的蒼白瞼龐……

  不!她不要死,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她還有人要保護,小羽怎麼辦?郭家怎麼辦?還有朝系……朝系怎麼辦?

  不!她不可以死,絕對不能死,她要活……她要活著……

  車子疾遠旋轉,撞上護欄,又撞到安全島,然後翻了個身,車頂重重的落地,大火猛烈的從車子底下冒出。

  高速公路上的車子全都急忙煞住,停了下來。

  有人冒險來到起火的車子旁,有人趕忙用暴力破壞車門,有人將車內的人拉出來,傷者幾乎全身浴血,毫無氣息……

  「快點叫救護車,這個被抱在懷中的小女孩好像還活著,快點叫救護車!」混亂的車禍現場,有人急促的大吼。

  一連串的車子爆炸聲響起,黑色濃煙竄燒到半空中……

  天亮了……

  朝系坐在房門口,了無睡意。

  郭璃蜷縮著身子,睡在他的腿上,眼角仍然有淚水,眉頭緊緊的皺起,睡得極不安穩。

  他的心情很沉重,大掌輕柔的撫著她的頭,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像這麼做才能讓她感到放松與安心。

  他的眉頭緊皺,眼底充滿憐惜,因爲終于知道芯和璃娃娃發生車禍的經過。

  爲了奪取利益,所以郭家受到攻擊,郭家的大家長和妻子在車禍中喪生,而郭璃和芯,一個因爲受到保護而完好無事,一個爲了保護他人而失去記臆……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嗎?

  不!至少對眼前的女孩而言,這是一輩子的傷痛,無論她如何的正視它,將同樣在她的心底留下一道難以抹去的傷痕,因爲郭家死去的人是爲了領養她而出事死亡,而芯是爲了救她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對這個女孩來說,她的出現導緻一切變了樣,導緻一個完整的家庭從此破碎……但她仍在這些壓力和自責中,努力的想讓郭家再次恢複生氣而堅強振降……

  心疼嗎?

  是的,他怎麼能夠不心疼?她不過是個無能爲力的小女孩,還未成年,卻必須扛起這個家的所有責任,因爲芯發生那樣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記不起來了。

  一顆心不受控制的隱隱作痛,朝系撫著自己的胸口,疼痛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他想保護芯,想保護璃娃娃……他希望芯能恢複正常,希望璃娃娃能從此快樂生活,他想讓璃娃娃成爲無憂無慮的女孩,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長大,他……爲璃娃娃而難過,而憐惜,而不舍,而……心疼。

  隻是……突然想到什麼,他擭起眉頭。

  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大對勁,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朝系又說不上來,更無法再針對問題詢問璃娃娃,因爲當她提到那時發生的情況時,她的神色十分慌亂、無助、恐懼、不安……他已經不確定到底讓她正視一切的傷痛是對或是錯,更沒有辦法再次將這道傷痕以審視、客觀的態度拿出來要她面對,因爲這無疑是讓她更加受傷、更加難受、更加受到打擊。

  既然郭家人領養時,她已經因爲父母死亡而封閉了自己的心,無視一切,爲何……爲何她能清楚的記得所有事的發生情況?爲何無視一切的她會對當時發生的事情感到如此恐懼?她在那時已經關閉心房,不是嗎?又爲何突然醒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2 PM

第三章

    「璃小姐,請問你在忙嗎?我有些事想和你說。」蔣叔敲了下門,輕聲詢問。

  郭璃正在和朝系學習英文,他們同時停下動作,先看了看彼此,然後她故作無奈的聳聳肩。

  「蔣叔,你可以進來。」她的聲音清亮愉快。

  蔣叔打開書房的門,看到房裏不隻有郭璃一人時,不禁愣了愣,又快速的依複正常。

  「蔣叔,你的表情好可怕喔!該不會是我學校的老師打電話來和你告狀,說我上課不認真吧?」郭璃裝可愛的笑了笑,看著管家的眼眸卻閃動著清晰的銳利與了然。

  「是……是這樣子的,關于……關于你的課業問題,我想身爲你的法定代理人,有……有必要和你談一談……呃,私底下。」蔣叔聽出她的暗示,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這樣子啊……朝系,我想今天的英文課就上到這裏吧!你終于可以擺脫我,去找芯姊談情說愛了……你千萬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討厭英文,一點也不想學,才和你說再見,你看,是管家叔叔有事要和我談,嘿嘿嘿……」郭璃一點也不困擾的笑著,眼中的得意光芒已經洩漏了她的心思。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逃,還真敢把錯推給別人。」朝系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笑說。

  「別再弄壞我的發型了,要蓬成米粉了。」她不滿的閃躲。

  朝系莞爾,「好吧!那就明天下課再繼續了。」

  「明天還要練啊……」喔!天啊!她露出苦惱的神情。

  「呵……還說不是討厭英文……你和芯還真是像,對英文完全沒轍。」他彈了下她的額頭,站起身,對著蔣叔笑了笑,離開書房。

  當他帶上房門,在長廊上走了數步後,突然想到自己的外套忘在書房裏,又轉回身。

  伸出手,他正欲敲房門之際,卻因爲房裏傳來的聲音而頓住。

  「那些人來了,派去調查的人通知我,這一次他們的理由是針對你的繼承權和我的代理權而來。」

  朝系從來沒有聰過蔣叔如此嚴肅的說話口吻,不禁好奇的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在發現得不到他們要的利益之後,打算朝你和我身上下手了?哼!原本以爲可以拖一點時間好做準備,沒想到這些人的反應這麼快,竟然想到這一步。」裏頭傳來的女聲十分冷冽。

  有那麼一刻,朝系驚訝的睜大眼,發不出聲音。他確定房內除了蔣叔以外,隻剩郭璃,但是剛才說話的那個女聲,完全不像他印象中聲音洪亮開朗的郭璃。

  「他們準備了什麼文件?你有讓人查清楚嗎?」郭璃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戾,像個無情者。

  「關于你被領養的身世,還有我與郭家隻是上下屬關系的身分,他們打算以我們和郭家毫無血緣的理由,讓繼承資格和法定資格變成無效認定。」

  「然後他們打算接收唯一有資格的芯,從她的手上奪取郭家的一切,把芯當作利用的傀儡?呵……可真聰明,懂得從這個方向下手。」郭璃冷冷一笑。

  「是的,因爲現在就他們的認知,羽小……芯小姐還活著,她是唯一的郭家繼承人,所以想要奪得郭家,就得從芯小姐的身上下手。」

  就他們的認定?什麼叫做就他們的認定芯還活著?爲什麼他們要說認定中的芯還活著?朝系無法理解蔣叔和郭璃的談話內容。

  「另外,那個男人又來了,他說不相信我提供給他的所有證明。」蔣叔的口氣充滿困擾。

  「又來了?他還來做什麼?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死了之後才想要挽回,不覺得太晚了嗎?你沒有告訴他,人被埋在哪裏?沒有告訴他墓園的所在位置嗎?」郭璃的口氣充滿嘲諷。

  「有,我按照你的指示,全都告訴他了,但是他說……」蔣叔有口難言。

  「他說什麼?」蔣叔這種扭捏的態度,反倒掀起郭璃的好奇心。

  「他說……他感覺不到她已經死了,所以無論我們用哪一個人的墳墓騙他,他絕對不會相信。」

  「哦?」郭璃興味盎然,「就算讓他去驗DNA,他也不相信?」

  「不相信,他說這有可能作假,因爲死的不一定是她。」蔣叔無奈的說。

  那個人的意有所指令郭璃有了小小的驚訝和佩服,「就算死亡證明拿到他的眼前,他也不信?」

  蔣叔堅定的搖搖頭。

  「怎麼?他還想從她的手上拿走什麼?他還想利用她些什麼?他不是已經傷害她了嗎?現在要她再回去,又有什麼用?難道他以爲隻要說一聲對不起,對著她請求原諒,一切就沒事了?」

  呵……想他們可是郭家人,哪可能這麼輕易就原諒任何人的傷害?

  別人對你好,以百倍奉還;別人傷害你,以萬倍回敬……這可是郭家人的做人宗旨啊!難道那個男人不懂?

  「算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也一並解決吧!蔣叔,老家夥們現在在哪裏?」

  「他們在側廳內等候。」

  「在側廳……是嗎?那就讓他們永無止境的等吧!有些東西和事情還沒有準備好,我不打算現在和他們硬碰硬,除非確定一切事都萬全了……蔣叔,芯的身分證和所有證件先準備好,還有,該帶走的東西先讓人幫她準備。」郭璃打定主意,低聲命令。

  「璃小姐,你是打算……」蔣叔的神情十分沉重。

  「對。」郭璃緩緩的點頭,眼中閃現堅定的光芒,雙手卻忍不住緊緊握住,任由指甲紮入掌心,好像隻有這麼做,才能讓她硬下心腸,下定決心。

  「可是把芯小姐交給朝系……你舍得嗎?」蔣叔心疼的看著她。

  「舍得,怎麼會不舍得?朝系……以朝系的個性,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芯……照顧芯姊,隻有把她交給朝系,我才能放心的開始所有的行動。」郭璃淡淡的說,臉色卻是蒼白又沉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芯小姐,你舍得將朝系交給羽小姐嗎?我記得你對朝先生的感情……」

  「蔣叔!」郭璃突然嚴肅的打斷他的話,眼神變得銳利,態度冷傲,渾身散發出森冷的氣勢。

  「我是郭璃,也隻能是郭璃,如果成不了郭璃,我無法保護任何人,更不可能讓所有的人安全脫離這場風暴,所以別再提醒我到底有多愛誰,乜別再提醒我不可能有轉圜餘地的事,有些事情,來了就該面對,如果隻是一直回頭看,那麼我們會全軍覆沒。」

  「我……我知道了,對不起,璃小姐。」

  郭璃深吸一口氣,以絕對嚴肅的口吻說:「去吧!等會兒我會到側廳,你先命令下去,絕對不準任何外人在郭家地盤亂走遊蕩,以防有人想藉此打采消息。」

  蔣叔深深的看著她那張堅定認真的臉龐,然後歎息一聲,離開書房。

  半晌,躲在隔壁房間的朝系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的面容深沉,且隱含著疑惑,來到書房門口,感到莫名的不安。

  剛剛……他是不是聽到了許多不得了的事?

  雖然認爲是不得了的事,但是他們的談話中有許多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問題……芯是指郭芯嗎?那麼羽呢?羽又是誰?還有郭璃……腦中浮現那張天真樂觀的笑顔,朝系總覺得事情變得虛幻,好像他認識的那個郭璃不是同一個人。

  還有,是誰要找郭家的女人?又是哪一個女人?什麼死亡證明?什麼驗DNA,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無法解開的謎團。

  但是有一件事他十分肯定,那就是……他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事。

  他下定決心,正欲伸手敲門,眼前的房門突然被開馭。

  郭璃擡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站在房門前的朝系。

  「朝系?你怎麼在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以爲你去找芯姊了呢!」

  看著那張天真喜悅的笑顔,朝系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閃亮亮的眸子,有著稚氣的單純臉龐……郭璃的模樣,怎麼瞧都像個不解世事的單純女孩……

  「我……」他發現自己滿心的疑惑,卻無法對著她提出質問。

  「該不會是迷路了吧?我記得你不是路癡才對,從這裏要去找芯姊,隻要……」郭璃笑眯了眼,很好心的想要爲他指點迷津。

  「我知道怎麼去芯那裏,隻是突然想到外套忘了拿,所以又踅回來。」朝系揚起笑容,打斷她的話。

  「外套?」郭璃轉頭,看向書房,在另一張椅子上看到一件男性外套。

  「啊!在那裏。」

  她蹦蹦跳跳的回到書房,掌起外套,又蹦蹦跳跳的來到他的面前。

  「謝謝。你現在要去哪裏?」

  「我啊?唔……沒有想去哪裏,就待在書房。」她今天不適合隨便走動。「

  怎麼?又怕我去打擾你和芯姊談情說愛啊!放心,我不會這麼不識相,今天就放過你們,讓你們兩人單獨恩愛。」

  雖然眼前的郭璃正露出燦爛的笑顔,朝系卻發現她的眼眸裏隱隱閃動著哀傷和苦澀。

  他爲自己的發現而皺起眉頭,胸口浮現怪異的感覺。

  「不浪費你的時間了,我先走羅!你也快去吧!」對著朝系揮揮手,郭璃率性的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的長廊移動。

  看著她灑脫離去的背影,看著她挺直的身子,看著她散發出強烈孤寂的身影……朝系沒有發現自己的眉頭愈蹙愈緊,直到許久以後,他仍然靜靜的佇立原地,無法移動。

  從那一天開始,郭璃似乎變得很忙,忙得連人影都瞧不見,忙得連吃飯時間也見不到她的蹤影,忙得……當朝系莫名的想找她時,卻發現自己不隻找不到她,甚至她根本沒有回家,完全沒有,整整一周的時間,別說連個鬼影都沒有,連那位管家彷佛也跟著人間蒸發。

  然後,某一天早上,他生氣了,眉頭糾結著可怕的深痕,臉色異常的難看,他的笑容消失了,整個人的情緒處于前所未見,幾乎讓人一瞧就知道惹不得的爆發狀態。

  從剛開始給人的好好先生印象,到現在讓人一見就隻想退離的情況來看,所有任職于郭家的仆役終于發現一件大事,那就是原來美男子不是沒有脾氣,隻是不愛生氣,但是如果真的把他惹火了,下場就是絕對要離他遠一點,因爲他的面色真的太可怕、太陰騖、太詭譎、太駭人、太……森冷了。

  朝系無視衆人驚懼的目光,踩著極爲沉穩的步伐,這一周來第四十五次朝著郭璃的房間走去。

  當他來到她的房門口時,粗魯的打開房門。

  也許是因爲認定郭璃一定不會在房裏,所以他的舉動很不客氣,沒懇到前一刻來勢洶洶,下一秒卻怔愣在原地。

  「郭……璃娃娃?」

  那個好像很久沒見到的女孩,此刻正躺在床上,沉沉的熟睡著。

  朝系終于回過神來,輕輕的關上房門,朝著床鋪的方向移動。

  當他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郭璃時,發現她的臉色格外蒼白,還有她似乎在這一周內瘦了一些……她在忙什麼?她這一周到哪裏去了?

  腦中其實有無數個等著得到答案的問題,但是看著她那疲累的熟睡臉孔,他舍不得將她吵醒,更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突然,他又醒悟過來,發現自己此刻的行爲有多麼不對勁。他竟然跑到郭璃的房內看她睡覺?他有什麼資格因爲郭璃不見蹤影而生氣?他又有什麼權利這麼對人殺氣騰騰?

  他充其量不過是芯的男朋友,那麼爲何在意這個家的氣氛不對勁?何必在意這個家哪個人突然不見?何必憂心郭璃到底跑去哪裏?爲何爲了她……莫名的爲郭璃而擔心?

  說好聽一點,他隻是客人,隻是男友的身分;說難聽一點,他什麼也不是。

  是啊!他可是芯的男友,是芯……是郭芯的……

  想到現在情況的郭芯,想到心愛的女人現在就像另一個陌生女人的性情……不知爲何,他總有個錯覺,那個現在令他愛的女人,不是他的郭芯,不是令他忘情愛戀不已的另一半,她就像是有著郭芯的臉孔,體內卻住著另一個人的靈魂……

  突然,肩膀被人輕拍一下,陷入自我思緒內的朝系猛然回神,驚訝的轉頭。

  管家蔣叔不知何時踏入房內,他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蔣管家?」

  上了年紀的老人有一雙十分銳利的眸子,盯著朝系許久,然後不知道做出什麼打算,歎了一口氣,伸手指著房外的方向,率先踏出房間。

  朝系若有所思,看著他的舉動。

  也許……有許多的疑問在無法詢問郭璃的情況之下,他可以從這個心思深沉的者人口中得知。

  打定主意後,他深深的望了郭璃一眼,轉身離開房間。

  等他關上房門,管家開門見山的說:「朝先生,是這樣子的,經過醫生的評估,芯小姐有必要離開這裏,到更好的地方療養,所以我接受他的建議,決定安排芯小姐到美國一間十分有名的休養中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朝系有一種感覺,管家的口吻雖然不疾不徐,但是他的情緒有些急切,似乎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

  「到美國?」他微微眯起眼。

  「是的,到美國,郭家在那裏有置産,而且休養中心距離郭家的住所不遠……我想,以你對芯小姐的感情,一定不會放任她獨自前往,所以我私自讓人將你的護照拿了過來。」蔣叔的口氣十分平緩,態度正常。

  「你拿了我的護照?」朝系忍不住皺起眉頭,反倒覺得他非常不正常。

  「很抱歉,因爲我私自調查你,爲了保護郭家人的安全,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你見諒,關于簽證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透過關系,讓你和芯小姐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前往美國。」

  「最快的時間內?」朝系的神情變得十分凝重。

  不是他在幻想,也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家中似乎有事在發生,而且爲了將傷害降到最小,眼前這個老人正試圖將會受到傷害的人送離開……是這個老人的決定嗎?抑或是另一個人的決定?

  霎時,他的腦海浮現某張女孩的臉孔。

  「是的,三個小時後出發到機場。」蔣叔沉著的說。

  「三個小時?那……郭璃呢?也和我們一塊?」莫名的,郭璃的身影浮現在他的眼前,他不懂,爲何自己關心、在意起那女孩的情況?

  明明他應該在意芯的,隻要芯平安,一切的事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可是這會兒……他無法怱視另一個女孩。

  蔣叔的眼底瞬間閃過一道光芒,隨即低下頭,掩飾神情,「璃小姐……璃小姐還得上課,爲了不耽誤她的學業問題,隻有芯小姐與你一塊去美國。」

  「留下璃娃娃?」朝系十分肯定,管家的理由隻是一種掩藏事實的說詞,真正的原因,留下郭璃的主要原因,從來就沒有被真正的公開過。

  而某種連他都不懂的不安瞬間在心中發酵,隻要想到將郭璃一個人留在這裏,他會感到心慌。

  「是的,這次就當作你與芯小姐的度假,我真誠的希望當你們兩個人到美國後,關系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蔣叔的話中充滿暗示。

  「蔣管家。」朝系因爲覺得刺耳而緊蹙眉頭,口氣變得冷沉,連帶的那雙眸子也顯得陰冷。

  陌生的詭譎氣息自朝系的身上擴散開來,蔣叔擡起頭,正欲出聲,但在瞧見朝系此刻露出的駭人神情時,連他這個待在郭家數十年、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的老人,也不禁爲他的改變而感到一絲絲的驚訝和駭愕。

  「你……你和郭璃到底在隱瞞些什麼?有什麼秘密是無法公布的?」朝系緩緩的朝著老人的方向踏出一步。

  「朝……朝先生?」蔣叔隨著他的逼近而感到有些壓迫和窒息感,懷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他印象中、郭璃口中說的那位好好先生,因爲他現在的模樣很嚇人。

  「雖然郭家的事與我無關,我也確實不算有資格知道你們想隱藏的秘密,但是……」鋒銳的眸子冷冷一挑,朝系的神色陰冷得令人心驚膽跳。

  「但是,如果你隱瞞的秘密裏包含了該讓我知道的事,或者與我有關的事,我可不會輕易的說原諒。」

  「關……關于你的事?」蔣叔困難的吞了口唾沫。

  「例如……真正的郭芯到底在哪裏?還有……」朝系銳利的雙眸直瞅著一臉驚悚的管家,「郭璃……到底是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3 PM

第四章

    細長的眼睫毛緩緩的眨動,郭璃慢慢的睜開眼。

  經過休息後,她的身子依然酸疼疲累,坐起身,用力的伸著懶腰。

  「終于又活過來了。」

  雖然仍然覺得不舒服,但是整整兩天未睡,得到短暫的休息後,整個人的精神和體力還是有差。

  看著牆上的時鍾,她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微亮的天空顯示現在的時刻是早晨。

  「唉。」想到了什麼,她歎口氣,「好不容易才長大成人,好不容易脫離學校,爲什麼我的人生要重來一次?」

  無奈的跳下床,她走到衣櫃前。

  從衣櫃裏拿出學校制服,想到一個小時後得再次去學校受苦受難,她的心情糟得可以。

  「誰想得到一個從大學畢業整整三年的女人竟然得重讀高中一年級?爲什麼我得再次成爲學生?」郭璃忍不住抱怨,套上制服,看著鏡中的自己。

  是啊!能夠當學生是一種幸福,但是相對的,學生有學生的煩惱,再加上她的心思是成熟的女人,卻得和一大群人小鬼大的大孩子相處在一塊,真的有種格格不入的怪異戚。

  看著掛在床邊的書包,再看看鏡中自己稚嫩青春的臉龐……唉唉唉,她有很多事急著要做,卻得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學校上課,真是……

  她仍然在自怨自艾之際,清亮的敲門聲響起。

  管家叔叔已經站在門外等著叫她起床了……一想到這裏,郭璃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當她醒來,再次面對新一天的開始時,這也代表現在的她真的是孤獨一人了,因爲芯被她送去安全的地方,而那個總是跟在芯的身旁,深深愛著芯的男人,一定也隨著芯一塊走了……朝系……

  心頭隱隱作痛,她露出苦澀的微笑,伸手撫著發疼的胸口,任憑激烈的刺痛感蔓延、發酵。

  不能再想了,她用力的搖搖頭,將令她心口糾結的男人身影用力的甩出腦海,壓在心房內的最底層。

  確實不能再想了,現在的她是郭璃,是郭璃,是她將值推出去的,是她將他交給另一個女人的,爲了保護她所愛的兩個人,她隻能這麼做,也隻有這個辦法。

  因爲……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忍不住再次苦笑。因爲她變成誰也不是了,除了成爲郭璃外,無法再成爲任何人,她……也變不回郭芯了…,,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郭璃回過神來,大歎一聲,將發悶難受的氣息自胸口內用力的排出。

  「我已經醒了,蔣叔。」她對著門口大吼一聲,快速沖進浴室內盥洗,又快速沖了出來,拿起書包。

  也許下次再見到芯和朝系時,他們已經有好結果了。說不定那就是他們決定結婚的時候,又或者……已經有孩子了吧!隻要沒有她這個礙事的電燈泡阻礙,他們一定可以很順利的交往下去。

  因爲隻要朝系離她遠逮的,她就沒有辦法有想破壞他們的沖動,更沒有辦法行動不聽使喚的隻想找他陪在她的身邊。

  是啊!是她把朝系推出去的,她不能後悔,更沒有資格心痛,這一切都是她的決定,是她決定一切的結果……

  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的情緒已經掌控到最完美的狀態,郭璃揚起刻意僞裝出來的明亮微笑,打開房門。

  「早安,蔣叔……你……朝系?」

  完美的微笑在見到門口的男人時瞬間崩壞,她傻傻的瞪大眼,看著那個男人,有那麼一刻,她的腦袋亂烘烘的,無法思考。

  應該與芯一塊被送上飛機的男人,此刻身上穿著一套再熟悉不過的黑色筆挺西裝,直直的站在她的眼前。

  那張總是露出溫和微笑的臉龐此刻卻顯得嚴謹認真,直瞅著她,然後對她鞠躬,恭敬的開口,「早安,璃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郭璃的身子仍然有些僵硬,瞪著眼前應該是熟悉,此刻卻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一頭微長的黑發幹淨俐落的隻用一條黑色發帶束在腦後,不苟言笑,神色嚴厲,正對她展露必恭必敬的態度,就好像……兢好像蔣叔那樣。

  「你……你怎麼在這裏?」

  他怎麼沒有上飛機?那芯呢?蔣叔呢?人在哪兒?怎麼沒有遵從她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她昨天之所以刻意回來倒頭就睡,便是爲了避免和朝系說再見,因爲她怕在與他分別時,自己會忍不住反悔送他走的決定,所以她……但是這會兒,爲什麼他……

  「我?這是我的工作,每天早上固定六點鍾叫你起床。」朝系謹慎的說。

  「叫我起床?」什麼和什麼?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去用餐了。」他有禮的對她微彎下身,就好像……是個管家。

  「朝系?」郭璃發現自己被搞混了。

  「是的,璃小姐?」

  「蔣……蔣叔呢?怎麼會是你來叫我?你怎麼穿著蔣叔的西裝?還有你的態度……你怎麼了?」

  「蔣管家退休了。」他一闆一眼的說。

  「退……退休?!」她傻眼,驚訝的大叫。

  什麼退休?什麼時候?誰允許的?她可是老闆,怎麼有人退休了,卻沒有來和她通報一聲?

  不,不對,現在這個時候,蔣叔怎麼可能丟下她,然後退休,讓她孤軍奮戰?除了她以外,他是最知道所有情形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而且……

  「那……那你……」郭璃的思緒全攪在一塊,混亂不已,隻能呆呆的看著朝系。

  「我?我是新任的管家,從今天開始,由我照顧你的生活大小事,請你別擔心,蔣管家已經把所有你的生活習慣都告訴我了。」

  「你說你是什麼?」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是郭家的新任管家,從今天開始,由我爲你服務。」

  那個不苟書笑的男人陌生得令郭璃忍不住向後退了數步,眼底的錯愕顯而易見,表情僵硬得很可笑。

  朝系像是沒瞧見她嚇傻的神情,持續嚴肅以對。

  「你是管……等等!既然你在這裏,那芯姊……」她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芯小姐啊……她在退休的蔣管家陪伴下,前往美國了。」

  「那你……你爲什麼沒有跟去?你應該陪伴芯姊一塊去美國的,你不擔心芯姊的情況嗎?你怎麼可以讓蔣叔陪著一塊去?你怎麼可以接下蔣叔的工作?你對芯姊的感情不是……」郭璃很激動。

  「是啊!」朝系緩緩的擡起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冷靜,眼底卻散發出某種令她無法理解又感到顫寒的鋒銳光芒,意有所指的說:「我擔心芯的情況,我和芯的感情可是非常的好,所以我得留下來。」

  郭璃瞧著他:心頭發毛。

  「難道璃小姐不喜歡我?」他突然斂下眸子,淡淡的問。

  「我……我沒有不喜歡……」

  「不希望我留下來?」

  「不……不是不希望……」

  「不想要我待在這裏?」

  「不是……」

  「那還有什麼好需要疑惑的問題嗎?」

  「我……你……你有管家的經驗嗎?」老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切是怎麼搞的?

  「喔!我忘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朝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驚詫的出聲。

  「嗯?」

  「我有一種很不錯的能力。」

  「很不錯的能力?」

  「我的記憶力非常好,隻要是曾經看過的、學過的、瞄過的、讀過的,都能馬上記在腦中,過目不忘。」

  「你說什麼?」過目不忘的能力?她怎麼不知道?怎麼沒有印象?怎麼……

  「我有這項才能,沒有告訴過你嗎?」朝系面無表情,故作疑惑的問。

  並沒有!

  「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郭璃忍不住咬牙切齒,他有這種專長,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麼我是告訴芯了,當我和她交往的時候,我說過……我以爲芯會告訴你。」他的神色十分自然,好像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不對勁。

  但是聽在她的耳中,這可就是大大的不對勁了。

  他告訴過芯?何時?何年?何月?何日?爲什麼她沒有任何印象?他和芯交往這麼多年了,如果芯知道這件事,她一定也知道……這家夥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他什麼時候有這麼無賴的一面了?

  「還有另一件事。」

  「什……什麼?l

  「我不隻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學習力也比別人快三倍,也就是說,如果璃小姐希望我能先考取管家執照,也沒有問題,也許我能一次將你要求的合格證照拿到手,當然,得先確定它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能報名考試。」

  「呃……那……」郭璃小心翼翼的看著渾身上下散發出詭譎氣焰的男人。

  「那就是說,蔣管家已經走了,就算你現在後悔,恐怕也來不及了。你若想讓他一到美國馬上再飛回來,我想他老人家的意願恐怕也不大。再說,如果你真的有這種想法,那就代表你覺得我很討人厭,一點也不適合成爲照顧你的管家,代表我不夠格,代表你看輕我、瞧不起我、拒絕我的服務要求……你是嗎?」朝系說到最後那三個字時,特別加重語氣,其中還夾帶著濃濃的感脅意味。

  「呃……不是。」郭璃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他明明是認真的說話,但話中有話的嚴厲警告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也真是奇怪,爲什麼她會覺得他在生自己的氣,而且對自己非帶的不滿?

  「那麼就代表我們之間的溝通沒有任何問題了?」

  「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不過面對這個面無表情卻氣勢淩人的朝系,她隻能選擇先窩囊的接受他的認定。

  「很好,璃小姐,請你隨我到餐廳用餐。」朝系滿意的揚起完美的笑容。

  「好……」郭璃乖乖的被他牽著鼻子走,完全不敢反抗。

  當他們兩人一塊走在長廊上時,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正想開口,走在前頭的他突然停下腳步,她來不及煞車,硬生生的撞上他的背。

  「喔!老天!」她揉了揉額頭,一臉委屈。

  朝系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璃小姐。」

  「啊?是。」明明她才是老大、才是老闆,但是面對現在的朝系,她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硬不起來。

  「你今年十五歲,所以……我隻等你三年。」三年後,他再跟她好好的把帳算清楚。

  他再次轉身,繼續前進。

  「什麼?」什麼等她三年?不懂,她完全不懂。

  「朝系,你說什麼三年?我不懂。」

  他不理她,逕自向前走去。

  「朝系?」郭璃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隻能乖乖的追在他的身後。

  客廳裏吵鬧不休,不滿的叫罵聲不絕于耳,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今日的主角卻對這種情況不以爲意,反倒坐在沙發上,悠然的端著杯子,喝著微甜的奶茶。

  「你有什麼資格待在郭家?你隻是郭家領養的孩子,要不是在帶你回來的途中發生車禍,我大哥和大嫂根本不會死,真要算起來,你是間接的殺人兇手。」一個年紀大的男人來勢洶洶,站在郭璃的面前。

  「從我被領養的第一天開始,我的身分就是郭家人,就算爸爸和媽媽因爲帶我回來而出車禍,不幸離開人世,但我已經姓郭就是不爭的事實。」放下杯子,郭璃悠哉的說。

  「哼!你還真敢說,就憑你害死我大哥和大嫂,我就有權利宣告不承認你的身分。」

  「你有權利?請問叔叔,你有什麼資格宣告?」郭璃輕笑的說,毫不在意的面對瞪著她,眼中充滿恨意的男人。

  「郭家的大家畏既然已經去世,那我就是第一順位的接任郭家繼承者,從今天開始,郭家的大小事全由我做主,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男人一臉得意,隻要一想到郭家龐大的産業和財富全都落入自己的手中,未來的人生將有花不盡的財富和利益名聲權勢,眼中的貪婪一覽無遺。

  「叔叔,你似乎忘了還有芯姊呢!芯姊才是郭家的第一順位繼承者。再說,就算沒有芯姊,你也沒有資格接下這個位置,雖然你不承認我的資格,但是法律啊……事實就是事實,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說了就算。」郭璃笑說,笑意卻不達眼底,顯得格外可怕。

  「對,說到郭芯,這就是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男人無視她的話中有話,眯起眼,怒瞪著她。「把郭芯叫出來,我今天要帶她走。」

  「帶她走?你想帶她到哪裏?」郭璃直視著他不善的眸子。

  「當然是帶她回我那裏,她病得可不輕,這裏除了仆役以外,也隻剩下你這個小鬼,你們要怎麼樣照顧生病的她?既然我是你們的長輩,當然由我親自照顧她。」男人說得理所當然,儼然一副當家主事者的姿態。

  「你可真有心啊!不過……叔叔,該不會你隻是想藉口照顧芯,實際上是想奪走芯的繼承權吧?假照顧之名,行軟禁之實,隻要芯在你那裏,你就能完全的掌握郭家的權勢和財富。」郭璃輕聲的說,露出無害的笑容。

  「你說什麼?你以爲自己在和誰說話?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郭芯可是我的侄女,我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男人破口大罵。

  雖然他說得義正詞嚴,但是不可否認的,直到郭家大家長發生意外後,他這個做弟弟的才間接知道原來自己的哥哥有個女兒,同時剮領養另一個女孩,因爲他們的關系一直不是很好。

  「是嗎?那我也算是你的侄女,怎麼沒聽你說想要照顧我呢?」

  「哼!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根本不承認你是郭家的一分子。」

  「喔!不過很抱歉,我無法將芯交給你,因爲她現在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男人質疑的皺起眉頭。他明明調查得很清楚,從郭芯出事之後,一直住在郭家這座別墅內。

  「是啊!她已經離開這裏,到其他地方調養身子。雖然你不承認我,但芯姊是承認我的,她不隻喜愛我這個妹妹,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把郭家的繼承權轉讓給我。」郭璃一面說,一面將備份文件放在桌上。

  男子瞪大眼,迅速伸出手,一把搶過文件,低頭瀏覽,同時身子激動的發抖。

  不一會兒,他將文件撕成碎片,表情猙獰的對著她大吼,「說,你到底對郭芯做了些什麼?你強迫她把郭家的繼承權交給你?還是你軟禁她,逼她放棄所有的權利?你到底把她藏在哪裏?」

  明明眼前的女孩就這麼一丁點大,他卻莫名的對她感到極度的不安,尤其是她看著他的眼神,總覺得她一點也不像十五歲,好像洞悉一切,令他不自在和恐懼。

  「是啊!我確實把她藏起來了,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要把她藏起來吧!你害死了我的父母,現在還想打芯的主意嗎?」郭璃的口氣突然變得森冷。

  在場的幾個男女神色大變,有些不安和心虛。

  郭璃掃視衆人,冷冷的勾起嘴角,「叔叔,別以爲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我可是和爸爸媽媽發過誓,會把害死他們的人揪出來。」

  「你……你說什麼?」男人一掃先前的自大神態,臉色變得難看。

  「聽說叔叔經營的公司做了融資,欠了不少錢,又和地下錢莊借了不少,可是還不出來,最近被逼得很緊,你曾經向爸爸借錢,可是爸爸不願意借你,是嗎?」她靠著沙發椅背,看著眼前男人的臉龐變得蒼白僵硬。

  「我……我……那又如何?」

  「你想要拿走爸爸的錢,所以與那些人合夥,一塊對付我的爸媽,讓他們出車禍,不是嗎?」她指著男人身後的那幾個人。

  他們曾經任職于郭家企粱,因爲偷取公司的資産而被人舉發,不但在退休前兩個月被辭退,還因此名譽掃地。還有幾個是母系家族的旁系親屬,因爲覬覦郭家的財産,想要分得一杯羹,所以和這些人合作,花錢讓人傷害她的父母。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傷害我自己的大哥和大嫂?」男人故作鎮定的駁斥。

  「沒有嗎?可是我有證據耶!」郭璃又拿出另一隻牛皮紙袋,輕輕一倒,倒出了一堆照片、借據、抵押資料,還有另外一份合作條款的文件,上頭有所有人的簽名和手印,當然,包含一片光碟,裏頭記錄了關于他們在她父母死後集合起來討論如何將郭家的所有財富拿到手的密談影像。

  「你……你……」男人的臉色愈來愈可怕,慌亂的拿起桌上的資料和照片,用力的撕毀。

  「你盡管撕,我還有,這些隻是備份。」郭璃的眼神愈來愈陰冷,沒有笑意的臉孔變得晦暗嚇人。

  「你……你說,爲什麼你會有這些東西?」男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極度的不安和恐懼。

  「當然是爲了將你們這些人抓起來,所以花大把的錢將它們拿到手,有錢就是這麼好辦事。」郭璃好心的解釋。

  「你……」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孩,男人的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跟身旁的幾個人打暗號,接著沖向她。

  一道身影突然竄了出來,擋在郭璃的前頭。

  「做什麼?你這家夥是誰?」男人頓住,不平的大吼。

  「他是我的管家,新任的郭家管家。」郭璃笑咪咪的看著朝系。

  「管家?他?憑他?」男人鄙視的輕笑一聲,欲揮拳攻擊那一身筆挺西裝,看起來像個無害的小白臉的朝系。

  朝系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在半空中攔截男人的拳頭。

  「做什麼?放……放手。」男人漲紅了臉,用力的掙紮,沒有想到他會反擊。

  「叔叔,如果你動粗,那就難看了,讓人知道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想對一個小女孩動手動腳,可是會遭人笑話的。」郭璃站起身,假裝害怕的躲在朝系的身後,不時露出頭,看向衆人,眼神充滿輕視和挑釁的笑意。

  「你……」看著她那嘲諷的神情,男人不禁怒火中燒。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不隻我手裏這些文件可以證明你們害死了我的父母,還有啊……如果惹火了我,我不介意動用郭家所有的産業勢力來對付你們。我想想,叔叔,你的公司好像快倒了,是吧?幾位先生小姐,你們的家人們生活得還平安吧?」

  「你說什麼?」驚訝的抽氣聲此起彼落,衆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著笑得一臉無害的郭璃,無法想像她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竟然說得出這些話。

  「我說啊……」郭璃收斂天真的笑臉,神情變得十分陰狠,看著在場的所有人,「惹火了我,我不會放過任何人。如果你們希望自己的家人也受到牽連,那麼大家走著瞧,就來看看到底是誰能傷害誰!你們害死我的父母,如果我願意,會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一塊償命。」

  「你憑……」突然想到什麼,男人閉上嘴。

  「憑什麼?我說了,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我是郭家的繼承人,聽說郭家除了權勢和地位以外,財富更是多得花不完,如果我想弄死你們,隻要拿出錢,應該有不少人擠破頭搶著做。你說,我該不該這麼做呢?」

  「你……你不敢。」男人吃痛的看著被朝系緊緊扣住的手,忍著不求饒,臉色卻漲得通紅。

  「我敢!朝系,放開他,他的手快被你捏斷了。」郭璃忍不住出聲呼喚面無表情的管家。

  朝系松開手,又將她護在身後,讓自己擋在她和衆人之間,不讓任何人妄想傷害她。

  幾個男女原本仗恃著人多勢衆,想攻擊郭璃,但是在接觸到朝系那彷佛洞悉一切的銳利眼眸後,恐懼和心虛油然而生,嚇得往後退。

  「叔叔,今天既然你找上門,我們就直接把話說清楚吧!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你去自首,把害死我父母的事向警方說清楚,欠錢還錢,欠命還命。二是讓我來對付你,如果你認爲憑我一個女孩無法對你做出什麼事,那麼我希望你最好想清楚,因爲我不隻會用郭家的權勢打垮你,連帶的你的家人也會有不好的下場。沒錯,正如你所說的,郭璃隻是郭家領養的孩于,所以我對你們的恨並沒有太深,但是郭家給了我一個新家,我要給郭家一個交代,由我來對付你,你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她故意說得輕松和不在意。

  朝系緩緩的眯起眼,轉身,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郭璃心虛的斂下雙眼,逕自說道:「你們這些人也是,如果不想我對你們進行報複,就去自首吧!否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真把我惹火了,我會讓你們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啊……隻能這麼做。

  爲了保護芯,爲了保護郭家,她隻能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對任何人放入太多的感情,包含她自己。

  她是郭璃,她現在是郭璃,不能忘記自己現在的身分,現在的郭璃對父母不算有太濃厚的情感,對郭璃來說,養父母的生死隻會讓她難過,但是不至于心痛……所以她不能讓大家看出任何破綻……

  即便她想做的不隻是用勸的方式對付這些仇人,其實她想做的是讓這些人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想置這些人于死地,可是……

  呵……她連自己的身分都能放棄,連自己愛的人都能丟下,又有什麼好割舍不下、好不甘心呢?

  朝系深深的看著她,隱隱露出笑容,看似溫和,實際上又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同,像是生氣、不滿,又或者……怒火。

  「所以別逼我出手對付你們……我再說一次,我對你們的恨並沒有太深、太多,我是郭家領養的孩子,對郭家,我並沒有太多的情感,隻是啊……爲他們報仇,抓到真正的兇手,是我身爲郭家人的責任……」

  她不能爲了報仇而傷害還活著的人,不能讓芯樹立太多的敵人,以芯的狀況來評估,她的工作就是幫她得到一個安全無害的世界,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4 PM

第五章

    郭璃把自己關在房裏,哭了很久。

  朝系看著緊閉的房門之聽著她壓抑、難過的哭聲,隻能緊握著拳頭,輕聲歎息。

  她在哭……他的璃娃娃在哭……他知道她爲何而哭泣,知道她爲何而心傷,但是他無能爲力,因爲她拒絕對他敞開吐房,所以他隻能故作不知道任何事的躲在一旁,看著她落淚。

  可是她已經哭很久了,久到他快要忍耐不住,想要沖進房內,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好好的安慰她,讓她知道不需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身上,他也希望能爲她擔一些煩惱。

  他知道她的個性,從以前開始,她就不是個愛哭的女人,然而一旦有事真的能令她哭泣,那代表她真正感到傷心,抑或真正感到痛苦。

  哭泣聲仍然持續不斷,朝系已到了忍耐的底線,伸出手,轉動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藉著微弱的光亮,他看到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肩膀不停的抖動,壓抑著哭泣聲。

  輕歎一口氣,他心疼的邁開步伐,緩緩的走向她。

  如果爸爸和媽媽知道她沒有嚴厲的懲罰那些人,會不會責備她?如果沒有幫爸爸和媽媽報仇,讓那些人得到應得的報應,爸爸和媽媽會不會心有不甘?他們能不能諒解她的決定、她的做法和她的……無奈?

  其實心中絞痛著,其實她想將那些人碎屍萬段,其實她好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還是活著,還有家人要顧,還有一整個家族産業必須靠她支撐,如果她能義氣用事,做真正想做的事,現在就不會這麼愧疚、這麼痛苦了。

  可是她不能,她有必須該保持的理性,爲了活著的人著想,她必須犧牲自己的不甘心,但心痛……痛的是她無法讓爸媽得到正義,無法將怒氣完全發洩出來,無法……再回到過去了一—

  心中疼得無法承受,即便哭泣,卻沒有感覺更好,隻是愈來愈不滿,愈來愈後悔,因爲爸媽死去的模樣烙印在她的腦中,那血淋淋的慘狀,那讓她再也無法擁有完整的家庭,那……她死去的模樣,她……從此失去一個新妹妹的結果,那……她永遠隻能孤獨一人的成爲郭璃……

  毫無預警的,輕暖的擁抱覆在她的身上。

  微微怔愣了下,郭璃僵硬的咬著唇瓣,不敢出聲,身子顫抖,努力掩飾心口的哀傷與疼痛,也不敢動作,隻能任由灼燙的溫度在她的體內擴散,努力的壓抑可怕的渴望。

  對啊!還有朝系……這個不再屬于她的男人,她也失去了。

  「璃娃娃,別哭了。」朝系蹲在她的身旁,將她擁在懷中,輕聲呢喃。

  「璃娃娃,別怕、別難過,我會陪著你。」他有力的掌心規律的輕拍她的身子。

  「璃娃娃……無論你成了什麼樣,都還是……」我最愛的人。

  「璃娃娃,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完成;隻要是你的決定,無論對或錯,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除了放棄我。

  「璃娃娃,今天哭完,就別再哭,也不能再哭。」因爲那隻會讓他更加心疼與不舍。

  她承受的壓力,也許他無法完全體會,但是他無法看到她失去笑顔,無法接受她小小的肩膀必須承擔這麼多的責任,所以讓他陪著她吧!

  「朝系……對不起。」

  她知道的,他屬于芯,他是芯的男人……她應該把他推開……

  可是她好想有人陪,好想這個男人陪,好想……她的男人陪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一塊度過接下來的混亂時期。

  她是自私的,她好自私,她能不能就這麼偷偷的自私一次?隻要一次就好……如果有一天芯回來了,如果有一天她再也不孤獨寂寞了,如果有一天她認命的接受失去他…i她會將他還給芯,她會笑著祝福芯與他,她會……叫他一聲姊夫……即便這個男人屬于她,這個幸福應該是她的,可是,她推開了,也隻能推開……

  所以,拜托,讓她貪心一次、自私一次、快樂一次……擁有最後一次的幸福吧!隻要短短的時間就好……短短的就好,讓她自私這麼一回。

  漆黑的室內,無法壓抑的哭泣聲不斷的響起,輕聱安慰的磁性嗓音在她的耳邊縈回,令她寒冷的心一口變得暖和,令她在痛苦中得到一絲絲的安慰與明亮……

  擎天企業集社,隻要看過報章雜志、新聞媒體,隻要走在大街上,隻要生活在亞洲國家的任何一個東方人,對于這個名號絕對不陌生。

  因爲任何報章雜志的版面上,有線無線電視台的廣告,大街大廈的高樓看闆,這六個字圍繞在衆人的生活周遭。

  食衣住行玩樂,擎天完全囊括,也許在某個廣告中,它是代理者—也許在某部有趣好看的電影中,它是最大贊助商;也許在食物商品、服裝代理、家具汽車、科技零件……擎天無所不在。

  擎天企業集社,枱面上耳熟能詳,枱面下同樣耳熟能詳。

  它擁有影響各大企業的營運能力,擁有撼動政界的影響力,同樣擁有帶動經濟的權勢,相對的,有白,當然也有黑,在黑色的世界內,它也有一定的權勢,不隻幫助無辜的人民,同樣與黑色有所交易,一個擎天名字的存在,影響的不是數萬的人口,而是能撼動亞洲的命脈。

  它擁有衆人喜愛的股利,擁有科技最需要但最小、最不起眼的零件,小零件所必須存在的重要性卻是一大主要之物,而所有新發科技的生産代理,近四成由擎天掌握。

  擎天的存在爲亞洲經濟的脈動之一,它的重要性大大的影響無數人民的生活,同時掌握著數萬人民的工作生存。

  兩年前,擎天的執行者郭勝天與妻子因爲車禍而身亡,在當時擎天的經濟一度引起亞洲無數企業的恐慌,深怕擎天企業集社因此倒閉,連帶影響無數的企業與人民,所幸最後並沒有如衆人想像的發生如此慘烈的結果。

  郭家新一任繼承者藉由數名共同創立出擎天的企業大老穩固股價,在兩年間依然平穩的持續在軌道上進行,人民的食衣住行育樂不受影響,數萬名來自各地的員工並無受到任何波及,擎天依然穩穩的屹立不搖。

  也因爲衆所皆知擎天對亞洲的重要性,即便各大媒體對于擎天新一任繼承者從來不現身的狀況感到好奇,但是爲了避免造成人民的恐慌,它們有志一同,並不特地對郭家挖掘秘辛,一切以穩定經濟脈動爲主,冷調處理所有的疑惑。

  直到今日,由新一任郭家繼承者接下擎天,改頭換面,已經整整兩年,擎天的新執行者的身分爲何仍然是一個謎團。

  聽說新任執行者遊走于世界各國,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時間在飛機上,處理擎天各國分部的問題,每天有開不完的會議,也從不在員工面前露面。

  有人說擎天的執行者身體狀況並不好,但是爲了穩定集社,不隻在休養中忙碌的執行所有工作上的業務,爲了所有員工的生活安樂,同時努力的想恢複健康。

  也有人說其實上一任擎天的執行者與他的妻子並沒有死,隻是希望能低調的生活,在指揮企業營運的同時,也能擁有更多的私人空間,所以故意以死訊來掩飾自己的行蹤,否則不會在執行者死後,擎天的股價利益營運不隻沒有受影響,反而在短短的兩年內,營利成長近兩成。

  雖然有數的傳聞與聽說,但是事實到底如何,至今無人知道……

  坐在書桌後的女孩皺著五官,手上拿著筆,疾速的在書本上畫著所謂的重點概要,認真仔細的記住書本上的所有文字。

  當她看著某段複雜的文字時,露出不滿與困擾的神情,還發出輕哼聲,然後將書本用力推到一旁,打算來個眼不見爲淨。

  突然想到什麼,她又無奈、認命的歎口氣,以極慢的速度再把那本書拉回眼前,乖乖的將視線停留在文字上,繼續殘害自己的大腦和心神。

  房門緩緩的被開馭,男人不想驚擾到女孩讀書,端著托盤,放輕腳步,含笑走到她的身後。

  「啊!英文、數學、物理、化學……這些東西又得重念一次,老天!」女孩暴走了,用力抓著頭發,憤恨的瞪著眼前那一本本讀也讀不完的書本。

  好不容易國中、高中、大學全都以前三名的優秀成績畢業,好不容易這些東西被她拋出自己的世界,但是再次成爲學生後,每天除了考試還是考試,雖然對她來說不難,但是不斷重複一樣的事情,她也會累啊!

  「原來現在的學生和過去的學生一樣,都挺可憐的。」現在的她應該是成熟女性,是女強人,怎麼……怎麼會又混回到學校?她恨自己十七歲……

  一古腦的抱怨,直到最後,郭璃索性不讀了,把書本全丟在一旁,趴在桌上,拿起筆,在紙上塗鴉。

  莫要說自己的年紀有多大,瞧她現在的行爲舉止,不就像個十多歲的女孩嗎?

  眼中閃動著趣味的光芒,朝系先是斂起笑意,然後嚴肅的出聲,「璃小姐。」

  背後突然傳來呼喚聲,嚇到了正在紙上作畫,同時不斷抱怨的郭璃。

  她錯愕的瞪大眼,猛然擡起頭,往後一看,「朝……朝系?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因爲心虛,她連忙將被丟到一旁的書本拿回來。

  「我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你在塗鴉。」朝系很好心的說謊,緩步走到她的面前。

  忍不住松了一口氣,郭璃露出安心的表情,「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很晚了。」

  牆上的時鍾顯示一點半,他一整天管理的事情非常多,連她這個主人都感到汗顔。

  「你還沒有休息,身爲管家的我沒有道理可以提前休息。」他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蔣叔那時候就不會這樣子。」郭家向來不會太苛刻仆役,一般來說,隻要完成工作後,便可以休息。

  「我的工作就是照顧你。」將盛裝熱呼呼牛奶的杯子放在桌上,朝系仍然一闆一眼。

  看著這樣子的朝系,他陌生嚴肅的神色,郭璃的眼中閃過歉意,垂下頭,端起杯子,「呃……其實你在我的面前不用表現得這麼嚴肅,朝系。」

  即便面對這種陌生另一面的朝系足足有兩年之久,她仍然無法習慣。

  「工作就是工作,璃小姐,別太在意。」她假借忙碌逃避他的目光,他不是不知道,揚起若有似無的詭譎笑容,接著神色更加嚴厲。

  總覺得面對這樣子的朝系是一種痛苦的折磨,郭璃盯著手上的牛奶,心頭微微的疼痛。

  她想念對她笑咪咪,喜愛、疼寵她的朝系。

  她的朝系啊!莫實有很多面,過去,當他面對郭璃時,是個溫柔的大哥哥,會陪她玩,陪她鬧,陪她一塊做有趣的事。

  當他在面對郭芯……面對以前的郭芯時,總是喜歡在她的耳邊訴說著甜蜜的愛語,總是充滿愛戀的凝望她,總是喜歡將她緊緊的擁抱在懷中,總是讓她感受到他的溫暖與火熱。

  可是現在的朝系……她含怨的擡起頭,偷偷睨著直挺挺的站在眼前的男人,他一闆一眼,態度永遠正經八百,總是就事論事,以嚴謹的口吻與她說話,總是將兩人的身分劃得清清楚楚,她已經好久沒有看過他的笑容了,就好像……他是故意不對她笑,故意以嚴謹的態度面對她,當作給她的處罰。

  但是,爲何處罰她?老實說,她真的沒有任何頭緒。

  就像有的時候,他會莫名的對她闆著臉孔……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郭璃的思緒被打斷,皺起眉頭,看著放在一旁的手機,「都一點多了,是誰打來的?」

  嘴巴雖然在抱怨,但是她的手仍然拿起手機。

  「我是郭璃……艾克?這麼晚了,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打電話來的是她的同學,一個從一年級開始就對她展開猛烈追求攻勢的同學……唉!同學啊!她竟然又擁有這種青春時期所該有的朋友。

  一聽到她說的話,朝系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眯起的雙眼閃過銳利的光芒。

  「唱歌?你說畢業考結束後,大家相約唱歌?」郭璃的表情很難看,睨了眼牆上的時鍾,「在清晨時刻,大家沒有睡,還一塊討論這種問題?」

  突然想到什麼,她歎了口氣。

  是!青春時期,這群不知何爲成長的小毛頭確實會有這種瘋狂的舉動。

  也許這麼說有點奇怪,但是她在青春時期也曾做過類似的事,爲了雞乇蒜皮的小事,陪著大家熬夜,就爲了計劃到哪裏享受青春。

  「我……我不確定能不能去,至少現在無法給你答案。」

  郭璃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厚厚的記事本,上頭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堆行程計劃。

  站在一旁的朝系噙著有些詭異的笑容,冷冷的垂下眼。

  「什麼?要給我一個大驚喜?」

  唔……唉!聽到電話另一頭的男孩神神秘秘的說詞,郭璃揚起無奈的笑容。

  這所謂的驚喜是什麼,她大概知道了。

  就是她即將滿十八歲的生日慶祝吧!這也是她年輕時和朋友們最常做的事。

  「好吧!我會考慮的,嗯……到學校去再告訴你們答案,好嗎?」

  真是感謝自己無論在過去還是現在都得懂得做人的道理,所以直到今日仍然稱得上是同儕之間有人氣的主要人物之一。

  「那麼,晚安了,早點睡喔!」她淡淡的說。

  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朝系的眉頭再次挑高。

  結束通話,郭璃呼出一口氣,將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行事曆。

  「下禮拜啊……有一堆工作得進行呢!說不定還有一堆公文文件必須簽。」

  想她年紀小小,卻得忙碌的工作和讀書……

  正自怨自艾之際,她擡起頭,伸個懶腰,突然發現她的管家竟然還站在自己的身邊。

  「朝系?你還沒有離開嗎?」都這麼晚了,他堅持不先回房休息就對了。

  她這麼問並沒有任何不滿與責備的意味,隻是單純的關心和在意,在意她的管家沒有早早休息,對身子不好,而且她就算晚睡,至少不像他必須要在早上四點就起床,想想現在幾點了,如果他再不休息,真的沒有幾個小時好睡了,他的身子怎麼撐得住?

  可是她關心的話語聽在朝系的耳裏,又是另外一種解釋。

  他還沒有離開?爲什麼不快點滾蛋?她還有話想和男的同學聊呢!她想和大家討論到底要去哪裏唱歌,也許唱完歌後,還要一塊去哪裏玩玩,又或者到哪裏續攤,又或者……和哪個男孩一塊出去?

  他緩緩的擡起頭,著著郭璃,露出足以讓人頭昏眼花的優雅迷人微笑,「有一件事我忘了提醒璃小姐,明天開始,除了上課時間以外,下課後司機會到學校接你,你必須在兩周內讀完所有擎天新案的企劃書,同時決定到底哪裏要實施拓展,書房裏有七十三份文件等著你簽收,還有日本韓國分部的第七廠即將開始營業,雖然你身分特殊,無法親臨剪彩,但是該有的祝賀信件,希望你能在未來的兩周內交出。」

  「等等!祝賀信件不是交給秘書處理就可以了嗎?」雖然她是個不能露面的執行者,但是也沒有必要連這點小小的工作都丟給她吧!她每個月花這麼多錢付秘書薪水,是要做什麼用的?她的秘書比她厲害百倍啊!

  朝系微笑的臉龐隱隱散發出詭譎的光芒,和善的說:「秘書……我已經幫你接下六十四份的祝賀文件,同時必須在一周內完成,也接下一百四十五份的合約,幫你審視,當然不包括所有資金的走向規劃整理,這一周內扣除照顧你的時間,我真的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閑再做這些小小的工作了,璃小姐,你說是嗎?」

  「呃……請問你是在向我抱怨嗎?你很累了?」郭璃一臉無辜的瞅著他。

  是,她聽了他非常和善、溫柔的提醒後,心中泛起了無限的內疚。

  對內,他是她的管家,對外,他是她這個藏鏡人的專屬秘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執行者所做的任何決策、聯絡管道,全都交由他進行,也因此,他不隻幫了她無數的忙,還爲了她攬下無數連她看了都覺得汗顔的責任。

  因爲她的身分關系,因爲她的年紀關系,很多事情無法讓衆人發現,所以這兩年來真要說誰最累,當屬朝系。

  「我?我會累嗎?當然不會。」朝系又露出好好先生的溫和神情,「能看到璃小姐每天快快樂樂的當個學生,幾乎無憂無慮的生活、讀書,閑暇之餘還能和同學相約唱唱歌、出遊玩樂,不會,這是我身爲管家、身爲秘書該盡的職責,怎麼會累?怎麼會抱怨呢?」

  他果然是在抱怨。郭璃很有自知之明.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半句話都不敢吭。

  「隻是請璃小姐偶爾讓我能喘一小口氣,幾份小小的祝賀文件和極具機密的文件,你自己審核,我相信以這兩年來你經曆的磨練,一定了解那些東西不是玩笑事,你也會嚴謹的看待和決議。」

  哼!她想和朋友出去玩?想和男性的朋友出去玩?想都別想,那種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家夥竟然想學人泡妞?站到牆角去吧!

  「你的韓文和日文也已經很久沒有練習了,雖然我知道你的語言能力一向不錯……除了英文以外,不過太久沒練,可是會退步的。」

  「喔!好的,我了解了。」

  唉!想想這兩年來,有些時候真的非常多災多難。

  爲了不讓朝系發現她的某些秘密,她得從頭開始學韓文和日文,雖然這兩種語言對她來說本來就不是難事,但是……如果不做做樣子,他會起疑的。

  再者,從他成爲她的管家開始,這也代表他將成爲她最主要的得力助手,她接下擎天的龐大工作,擁有另一面衆人無法理解的強勢和魄力,對正常人來說絕對無法理解,她明明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爲何有這種行爲?

  想到那時她介意著到底該如何跟朝系解釋自己不正常的行爲,沒有想到他比她更加豁達。

  「我知道你爲了接下擎天的工作,強迫自己成熟、成長,我也知道你想努力變得像大人一樣在事業上不擇手段,使壞算計,就爲了保護擎天,讓它更壯大,沒關系,我能理解的,所以你不用覺得難爲情,從今天開始,我不隻是你的管家,還會幫你處理擎天的工作,使壞算計這種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你……就當自己想做的璃娃娃吧!」

  那時他是這麼說的,簡單的一段話,化解了她心中的不安。

  他是相信她的,因爲相信她,所以對她有時一點也不像十七歲女孩該有的強韌壓迫行徑不予在意。

  也因爲他的開明,所以她省了好多必須隱藏的麻煩事,他一直以爲她是因爲失去家人,又爲了保護一切,才會在一夜之間成長、成熟,再也不能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幫了她好多,替她擋了無數的難事……這兩年,她明明一直告訴自己要學會離他遠一點,直到有一天能真心的放開他的手,可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反倒愈來愈依賴他,愈來愈不能沒有他的陪伴。

  「朝系……」

  她又貪心了,睜著可憐兮兮的無辜大眼,露出有些無助、有些凄慘、有些令人瞧著心疼的神情,對他伸出雙手。

  朝系看著她,眼底銳利的光芒消失,揚起溫柔的微笑,輕緩的走到她的身旁,拉起她,毫不在意的也對她伸出雙手。

  厚實溫暖的擁抱,令郭璃更加偎近他的胸懷。

  她又貪心了……明明心中充滿內疚,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感受屬于他的擁抱,貪戀屬于他的氣味,貪心的想要得到他的溫暖。

  明明這不該是屬于她的人,明明她告誡自己已經把他給了芯,可是……可是她不管如何提醒自己,就是舍不得放開手。

  那熟悉不已的男人氣味,那令她直到現在隻要一感受到仍忍不住渾身戰栗的紮實擁抱……郭璃忍不住歎口氣,環住他的腰的雙手更是努力的收緊。

  對不起,再讓她貪心吧!至少現在別將他奪走,至少讓她仍有機會感受他的溫度,她保證,有一天一定會放開手的……

  「璃娃娃……」朝系看著懷裏那小小的身子。

  她是個喜歡被他擁抱的女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隻要她變得脆弱無助,當她想撒嬌、想感受溫暖時,總是躲在他的懷裏,總是喜歡聞著他的氣味、感受他的熱力……直到現在,仍然一點也沒變。

  「朝系……對不起。」她輕聲喃喃,以爲沒有人能聽懂她話中的意思,所以敢大方的道歉。

  「沒關系,我會陪在你的身邊。」他知道她在說什麼,也懂她的不安,但是他現在不會讓她安心,就是要她時時刻刻依賴他、渴望他的陪伴,並對他充滿內疚,她才會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任何人都無法奪走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4 PM

第六章

    同樣的早晨,同樣的白雲藍天,同樣的清爽空氣,窗外傳來鳥語花香。

  不同的是,今日是郭璃十八歲的日。

  天剛亮她就清醒了,心情很好,換上一套新裝,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笑著。

  十八歲了,她再一次經曆成長的階段,很多不能做的事都能做了,相對的,很多原本不需要負起的責任也將成爲職責。

  雖然有些事情變得不太一樣,但是她的心境是相同的。

  首先,她再次可以考駕照,也有十二點的門禁,雖然這門禁是父母仍在世的規定,但是她很乖,就算他們不在了,她還是懂得約束自己。

  再來,十八歲了,可以自己出外旅遊,雖然從過去到現在她就沒有這麼做,但是這種感覺好像原本被上鎖的世界終于得到一把鑰匙,可以開馭。

  這時,敲門聲響起。

  郭璃還沒有回應,房門便自動被打開。

  想也知道是誰進入房裏,從她回到家裏、變成璃娃娃開始,除了蔣叔以外,也隻有這位新任管家,同時也是她最重要的人,會這麼毫無顧忌的隨意在她的房內走動。

  因爲是她特許的,所以……

  「早安,璃小姐,早餐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似乎不管她何時起來,不管她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她的好管家朝系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又在二十分鍾內出現在她的身邊。

  嗯……他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專業,不隻管家能力夠好、夠強,連擎天的事業營運管理也是一把罩,太厲害了,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情,說不定她會一直以爲他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隻能讓她保護的男人。

  「早安,朝系,今天天氣很好。」郭璃笑得十分燦爛。

  「是的,璃小姐,也許你想到庭院用早餐?」朝系溫柔的笑問。

  「不了,就在餐廳吧!我今天有好多事要做。」她隻想快點吃完東西,然後把一堆計劃做完。

  「有好多事?」她有什麼事要做?

  「我今天要考駕照,你忘了嗎?」

  「我知道,隻是這件事似乎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完成。」他沒忘記她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間學開車,當然,學習的過程隻是一種假象,爲了做做樣子,目的是讓他認爲她是個初學開車的新手。

  呵……這個小女孩啊……不,是小女人了,今天她終于十八歲,而他苦盡甘來。

  「等我考上駕照後,還想去逛逛街,買點東西。你知道的嘛!我可是熬了很久才終于等到十八……不,我的意思是說,難得高中畢業了,下個月開始我將成爲大學生,該替自己買些衣服,總不能老是穿這麼幼稚的……不是,就是買一些新衣服,犒賞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

  老天!她竟然差點說溜了嘴。呼!看來不管她成爲郭璃再久,都無法習慣自己變得年輕。

  整日校服,對她這個成熟的女性是多麼的不適合,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再穿校服,當然得好好的打扮。

  朝系揚起眉頭,眸底盈滿無奈的寵溺笑意。

  她啊!破綻百出,有些習慣還是完全改不掉,現在想想,他真搞不懂,爲什麼先前會被她騙得團團轉?

  想出去買東西,是吧?正好,她給了他好好準備某些事的時間。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子,那麼我派司機跟你一塊……」

  「不,不要再讓一堆人跟著我了。」讓她自由一天吧!今天是她的日子,她想自由的活一天。

  這兩年來,司機和保鏢整日跟隨,她都快被煩死了,不論走到哪裏,都有人偷偷的跟隨,他以爲她不知道嗎?

  要不是知道他是爲了她的安全著想,所以特地派人保護,否則她早就抓狂了,這也是身爲有錢人的可悲,走到哪裏都沒有自由。

  「好吧!那麼……八點前要回到家。」既然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朝系也不勉強她了,難得對于她的安全一事聽從她的任性。

  「八……八點?我……不是十二點嗎?我記得郭家的家規明明是十八歲的時候可以玩到……」

  「嗯?」他溫柔的笑容裏有強烈明顯的感脅意味。

  「呃……十點?最晚卡點?」她討價還價。

  「七點半。」她竟然還想玩這麼晚?難這她不知道八點已經是他的極限?讓她一個小女人出外,這麼晚才回家,他可是很勉強的讓步。

  「七點半?也太早了吧!不然……九點?」

  「六點半?」他不容置疑的口吻十分強硬,讓人分不清楚到底誰才是主子。

  「喂!朝系,你太過分羅!好歹我都十八了。」她大聲抱怨。

  「想要改成五點嗎?」他含笑的問,銳利的眸子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不不不,就八點,八點……」

  嗚……她美好人生中的第一天,竟然八點就得乖乖的回家,那到底和十八歲之前有什麼不同?到底誰才是老大?她已經有點搞混了。

  「乖。」朝系伸出手,摸了摸委屈不甘心的她,忍不住溫柔的笑了。

  有那麼一刻,郭璃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因爲朝系的眼神是這麼的溫柔、深情,好像他看的人是他愛戀的對象,他愛的人……是她。

  心中打了個突,她回過神來,閃躲他的視線,用力咳了一聲,暗暗斥責再次湧起的貪心。

  「那……那我出門了。」她有些匆促的想從他的身邊躲開。

  「等一下。」看著她急忙逃離的舉動,朝系再次無奈的笑了,拉住她,緩緩的彎下身,替她拉整、撫平領子。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粗枝大葉?」連衣服都不穿好,就急著出門。

  抿著嘴,眼底流露出尷尬和不自在,郭璃屏住氣息,直瞅著他。

  他的臉龐,他俊美的五官,他那一頭及胸的烏黑長發……她忍不住緊握拳頭,強忍住撫摸他的沖動。

  這個人不是她的,再也不能是她的,不是她能得到的,所以……她沒有資格碰觸他,必須將他還給芯……他是芯的男人。

  「好了,出門在外小心點,有帶手機嗎?有開機嗎?不管發生任何事,一定要通知我。」雖然他在她的身上偷偷裝了定位追蹤器,但這是秘密,他不會眚訴她。

  「嗯。」郭璃低垂著頭,沒有看他的勇氣,深怕一旦與他四目相接,她藏在心中的秘密就會被他發現,小心翼翼的調整不規律的心跳,急急忙忙的從他的身邊逃走。

  房門關上的剎那,朝系揚起深情的微笑。

  他終于盼到了,他的女人終于十八歲了,他終于不用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情感了,他終于不需要再處處限制自己的情緒與對她的渴望……

  今天過後,她將永遠的屬于他。

  「接下來,有些事得趕著忙了。」

  爲了慶祝她十八歲這個大日子,也爲了慶祝她將成爲自己的女人,他可是做了一連串的準備。

  那枚讓他放著塵封已久的戒指,那場他等待許久的真正告白,今天……終于將開始轉變。

  他打算在今晚幫她慶生之際,告訴她,他早就知道一切,早就知道她的真正身分,等了兩年,終于在今日打算向她求婚……

  她,是郭璃,也是郭芯,他心愛的女人,她……即將成爲專屬他一人的心愛妻子。

  落寞的走在大街上,郭璃咬著唇瓣,感覺心情低落。

  她失敗了……因爲心思不專注,所以不隻沒有考上駕照,就連購物的心情都沒了。

  腦中滿是朝系的身影,她的心神全放在他那張深情款款的面容上,連自己在考些什麼都不清楚,連買東西的欲望都被打壞了。

  人來人往的街上,一對又一對親密情侶的相擁畫面落入她的眼中,教她好羨慕。

  不對,她其實不該高興自己十八歲了。

  因爲十八歲代表她已經長大,長大代表她能作的決定愈來愈多,她愈來愈獨立,將不再需要人照顧,朝系有一天會認定她已經成熟,而決定離開她,去芯那裏。

  一想到這裏,她怎麼能快樂得起來?

  不行,她愈想愈心疼。

  她的成長,代表與朝系的距離將愈來愈遠。

  他充滿慈愛、寵溺的深情款款和溫柔,將無法再屬于她了……

  她必須承認了,想到有一天芯將永逮得到朝系,有一天自己將可能得叫朝系一聲姊夫……老天!她怎麼能承受?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前方的十字路口就好像是她應該往前踏出的抉擇與人生,即使有無數條的道路等著她邁出,但是每一條路上都代表將沒有朝系的陪伴……

  混亂的心思令她感到煩躁和不安,想到有一天將會失去他,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當初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沒有問題,她已經克服所有的事,事實上,她隻是在欺騙自己而已。

  十八歲有什麼用?長大有什麼用?她最終將失去心愛的男人,失去過往的人生,失去……她隻能宣告自己終于必須完全成爲郭璃,成爲朝系的家人,成爲妹妹一般的璃娃娃……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郭璃在十字路口停下腳步:心傷的從背在屑上的包包裏拿出手機。

  「快要八點了……」她和朝系約好了,八點前要回到家。

  可是她沒有辦法馬上面對他,隻要看到他,想到他再也不屬于她,就恐懼得隻想逃跑。即便那個女人是她的家人,是她自己的選擇和決定,她……還是不能。

  按下通話鍵,她苦澀的開口,「我是郭璃。」

  「郭璃,快來,我們在音樂城,等你來一塊唱歌,你該不會忘了吧?」電話線的另一頭是男孩興奮的大叫,夾雜著衆人起哄的嚷嚷,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

  是了,今天他們說要一塊唱歌,她本來已經決定不參加了,因爲朝系說她會好忙,實際上,她隻忙了短短的時間,而且那些工作在昨天就已經完成了,最終還是朝系攬下所有的工作,而她乖汞的坐在他的身旁,邊看漫畫邊聽音樂,偶爾在他忙碌時打擾他,讓他更加忙碌。

  也許……今天過後,這種機會將不會有太多了吧!

  想到這裏,郭璃忍不住紅了眼。

  現在她這個模樣,這種自私的心態,要如何若無其事的面對朝系?

  「快來啊!我們在包廂裏,以你的名字訂位,等你喔!」男孩不等她答覆,隨即掛斷電話。

  郭璃咬著唇,豆大的淚水無法控制的不斷滑落。

  爲什麼她能活著,卻得擁有不同的人生?

  爲什麼她必須是郭璃,孤獨的郭璃?

  爲什麼她想要的幸福,必須親手交給其他人?

  爲什麼她不能和心愛的男人在一塊?

  爲什麼她不能愛朝系?

  爲什麼……爲什麼朝系隻能屬于郭芯,不能屬于郭璃,不能成爲擁有郭芯靈魂的郭璃的男人?爲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5 PM

第七章

   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屋子的大門緩緩的被開欣。

  眼前漆黑一片,彷佛無人存在,籠罩著寂靜冷清的氣息,空氣中彷佛結了一層寂寞與寒冷。

  郭璃微醺,腳步踉艙的走進屋內,臉龐泛著不正常的暈紅,微眯起視線模糊的雙眼,尋找樓梯。

  突然,室內大放光明。

  刺眼又明亮的光芒讓她感覺更加昏眩,伸出手,半遮住眼睛,視線不佳的尋找開燈的那個人。

  「呵……」還有什麼好好奇的?這個時間會爲她等門的人,除了朝系以外,還有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郭璃苦澀的笑了。

  那個男人一臉鐵青,眉頭彷佛打了無數的死結,在看清楚她的神態與模樣後,眸子散發出冷冽的光芒。

  「嗨!朝系。」她伸出手,對著面色極度不好的男人揮了揮,然後搖晃著身子,吃力、困難的來到樓梯前。

  「你到哪裏去了?爲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他以爲她不會忘了答應他的事,八點前會回到家。

  因爲相信她的保證,所以他放任她自己出門,誰知道她不隻沒有準時回家,連手機都關了,讓他想靠定位追蹤器追蹤她的所在位置都變成一大難題。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還醉醺醺的回到家……她居然給他跑去喝酒?

  「喔!很是抱歉,今天……嗯……同學們幫我慶祝生日,所以……我就去了,然後……沒有提醒你,真是對不起。」她揚起迷亂的笑容,毫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茫茫然的轉身,踏上樓梯。

  沒想到才踏出一步,她卻因爲重心不穩而欲向後倒下。

  朝系急忙來到她的身旁,抓住她不穩的身子,嗅聞到濃烈刺鼻的酒味,他的表情更難看了。

  「璃娃娃,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你在做什麼?怎麼可以單獨和朋友玩到這麼晚?還有,你就算要玩,也得和我聯系,別讓我找不到你。」

  「對不起嘛!就……就忘了,我沒有暍很多,而且又高興嘛!我長大了,獨立了,能照顧自己,也能處理……也能好好的生活了……」她胡言亂語的大叫。

  「你在說什麼?」朝系抱起她,讓她安安穩穩的躺在自己的懷裏。

  「我說啊……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我沒有考上駕照……」她打了一個酒一啊,雙手自動的摟住他的頸子。

  「沒有考上,所以你才會喝酒?」他不記得自己的女人有嗜酒的習慣。

  「不是,我說了,今天是生日嘛!我高興……我怎麼會考不上呢?上一次可是一次就過了……怎麼……爲什麼要十八歲呢?如果我十八歲了,就要放手了。」她埋進他的胸懷,低聲說著淩亂的話語。

  「我以爲你已經答應我不會和朋友一塊慶生。」想到今天自己一整天的努力,想到原本要給她的驚喜……看來全都白費了。

  打開她臥房的門,朝系的視線落在牆上的時鍾,十二點整,她的生日已經過去了……再看看房間裏充滿著芬芳氣息的布置……這一切都派不上用場了。

  郭璃迷糊的擡起頭,陌生的鮮豔色彩在迷蒙的雙眼中綻放,不解的甩甩頭,用力睜大眼。

  她的房間什麼時候有這些花花亮亮的色彩?

  某種熟悉好聞的花香氣味從她一進入房內就開始灌進她的鼻息,令她滿是疑惑與不解,她……

  「唔……我……我想吐。」胃裏翻滾著,難受的作嘔感由喉嚨竄出,郭璃搗著嘴,在他的身上急急的掙紮。

  他的臉色鐵青,抱著她沖向臥房內的浴室,看著她對著馬桶嘔吐,森冷的臉龐更加凍結。

  好不容易感覺舒坦些,郭璃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無視身旁的男人,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

  朝系站在浴室裏,眯起的眸子竄出可怕的烈火,明明怒氣已經到達極限,但是……唉!枉費他費盡心神所準備的驚喜。

  在無奈又好氣的情況下,他不得不認命的歎息,然後處理著善後的工作。

  現在生氣沒有用,因爲那個肇事者沒有在身邊,即使要算帳,也得等她清醒才有用。

  過了數分鍾,朝系離開浴室,站在空無一人的臥房,眉頭再次忍不住皺起。

  「人呢?」環顧室內,確定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不在視線範圍,他又急忙雕開臥房。

  一踏出臥房,他正要開始找人,便聽到一陣嚷嚷……

  「開門,開門,朝系,開門……」那個醉得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的女人竟然站在隔壁房間、屬于他的房間門口,不客氣的猛敲著。

  又是一陣無奈、無語,他發誓,她絕對不會再有喝酒的機會。

  「朝系……是我,開門,我有話要說。」郭璃蹲在房門口,不斷的重複一樣的話。

  「璃娃娃。」

  聽到身旁傳來熟悉的呼喚聲,她茫茫然的擡起頭,模糊的影像變得有些清晰,可憐兮兮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喃喃細語,「朝系……你跑到哪裏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你喝醉了,我帶你回房休息。」朝系蹲下身,再次抱起她。

  「朝系,我有話要說……」再次打了個酒嗝,她口齒不清的說,雙手攬抱他的頸子。

  「好好好,你說,我正在聽。」他朝著她的臥房走去。

  「朝系,我不想做璃娃娃,我告訴過你……」

  「好,那我不再叫你璃娃娃,叫你郭璃。」

  「我也不想當郭璃,我根本不是郭璃……郭璃已經死了。」她在他的胸口磨蹭。

  朝系停下腳步,有那麼一刻對她突然吐實感到驚訝,原以爲他如果沒有開口,她將永遠不會告訴他事實。

  「郭璃已經死了?」他小心翼翼的問。

  「她已經在那場車禍中死了。」

  「那你……你是誰?」

  「我……我是……我隻能當郭璃……」她洩氣的歎口氣,無奈的認命。

  「嗯……」原來她不是想對他吐實,也不是在發酒瘋,而是胡言亂語,害得他小小的期待著。。

  「家人都死了,小羽也病了,這個家隻剩下我,我有責任保護一切。」她咬著唇瓣,低聲的說。

  「是嗎?你想保護大家?」

  「嗯……小羽變成芯,我變成璃娃娃,郭家的産業內有數萬名員工,如果擎天出事,很多人會沒有工作,沒有錢,無法生活……」

  「所以你想當救世主?」朝系冷笑。這些他懂,完全懂,隻是當這些話從她的口中吐出時,他又覺得生氣。

  「救世主?不,我隻是不想讓自己內疚……總得有個人接下所有的爛攤子。」而她,就是那個接下爛攤子的倒黴鬼。

  「你想當無數人的救世主,接下爛攤子,不想要太多人受傷,那麼……你這些作爲已經傷了另一個人,你沒有想到嗎?」他冷淡的說。

  「我沒有傷了任何人,這麼做是最好的。」郭璃眯起眼,頭枕在他溫暖的胸口上,感覺有些疲倦。

  「朝系呢?朝系怎麼辦?你做了這麼多,最受傷的人是他,你忘了嗎?」他毫無情緒的提醒。

  「朝系……對!朝系怎麼辦?朝系……也要保護,如果讓大家知道郭芯和朝系在一塊,一些想打郭家主意的人會把矛頭指向他,說不定會對付他,所以……我把芯藏起來了,藏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後……」

  她小小的貪心過後……

  「爲了朝系的安全,我會努力的獨立,當我能撐起擎天的所有工作後,會讓朝系去找芯……他們會成爲最快樂幸福的夫妻,我……我也會學習叫他姊夫……朝系要變成我的姊夫了……」

  想到這裏,她的胸口竟然痛得快要無法負荷。

  抱著郭璃的朝系,身子發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她說……叫他姊夫?去他的姊夫!

  「郭芯。」他突然呼喚。

  「嗯?」她反射動作的開口。

  他緩緩的閉上眼,揚起微笑,「芯。」

  「嗯?」閉上的眼睛再也無力睜開了,妣沉沉的睡去。

  「我知道你從前一直不把你的家世告訴我的原因,老實說,如果在那時我知道郭家有這麼大的産業,你生活在這麼複雜又麻煩的環境中,恐怕會有些發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你要扛下一切,那麼我會陪著你一塊,無論你是我的芯,還是璃娃娃,隻要是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

  他的小女人啊!怎麼這麼欠打又這麼惹人愛?

  她想保護他,又想保護另一個郭芯,所以騙了他,他可以勉強原諒她,可是……有了想叫他姊夫的決心……哼哼!這下不隻是皮癢了,還很欠揍。

  房門緩緩的被開啓,他抱著她走進她的房間,然後關上門,再也沒有人走出來。

  安逸漆黑的夜晚,彌漫著彷佛暴風雨前般的甯靜,令人安心又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勁,詭異危險的氣氛持續發酵。

  頭,很痛。

  當然,因爲她昨天喝太多了,她有自知之明,所以現在頭痛是活該倒黴,怨不得別人。

  身子虛脫無力,像是先打散,再重新拼湊的痛苦。

  當然,因爲她昨天心情不好,在街上亂晃了好久,再加上喝酒,身子不舒服是理所當然的,所以這還是她的錯,她活該,也怨不得別人。

  吃力的想要睜開眼,卻在睜開眼的瞬間因爲刺目的光芒而眼花撩亂,頭頂冒出無數的星星,令她想繼續賴在床上。

  等等!突然想到了什麼,郭璃睜大眼,再也不管到底頭有多昏、眼有多痛、胃有多不舒服、四肢有多酸疼。

  她想拉下被子,卻發現一道奇妙的阻力讓她無法動作。

  她昨天是怎麼回來的?喔!她記起來了,是坐計程車回來的,但是踏進家門後……

  腦中浮現淩亂又拼湊不完整的片段影像,無奈她再怎麼努力,都還是想不起任何事,所有的記憶隻到她抵達家門口的那一刻。

  突然,混沌的腦袋再也無法思考,她看到與自己僅僅隔了一小段距離,有個熟悉卻不該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臉孔。

  朝系?

  她驚訝得差點發出尖叫,但當下的反射動作是用方搗住自己的嘴,讓自己沒有機會發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熟睡,有規律的呼吸、緊閉的眸子,還有……赤裸的胸口?

  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郭璃傻愣愣的瞪大眼,戚覺心跳急促紊亂。

  他……她急忙轉頭,確定躺的是自己的床。

  那麼……這代表她不是酒醉後爬上朝系的床?

  她才想松一口氣,下一秒,戚覺到了什麼,臉色發綠,僵硬的伸出雙手,緩緩的拉開身上的被子,又慢慢的低下頭。

  她……她的衣服呢?爲什麼她也全身赤裸?爲什麼她……

  腦中閃過某個令人臉紅心跳的答案,她……她之所以全身酸痛,不是因爲昨天走太多路;她之所以覺得疲倦,不是因爲昨天喝酒的關系,而是……而是……她的心頭先是發冷,又突然竄過熱流。

  她……她和他……和朝系……上床了?

  「不……不會吧?」

  她應該如臨大敵,應該有那種死定了、完蛋了、糟糕了的緊張慌亂戚,可是現在卻臉紅紅,心頭小鹿撞個不停。

  是,過去的她不是沒有和朝系發生親密關系,他的身子,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可是……

  咬著唇,紅著臉,郭璃發現自己已經不正常到令人唾棄的地步。

  誰會在決定將人家當作姊夫對待的同時,還在幻想著他赤裸的身體?

  就算他有完美比例的身材,就算他身上沒有任何贅肉,就算他的吻、他的碰觸在過去令她深深著迷……喔!老天!

  「醒來了?」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的在她的耳邊響起。

  有那麼一刻,郭璃真的想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繼續裝睡。

  「嗯……早。」她尷艙的開口,一雙眼不知道到底該看向哪裏。

  「早,看來你酒醒了。」明明他是赤裸的,態度卻沒有任何不對勁。

  「我……我……對不起。」聽出他在嘲諷她,郭璃心虛得想逃。

  「對不起?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那麼你又該如何?」朝系一手撐著頭,看著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親密得很難不讓人引發遐想,尤其她還聞得到他身上的氣味,隻要擡起眼,就能與他的面孔緊密相對,而他的唇瓣……隻要他向前移一點點,就能對上她的……郭璃不禁倒抽一口氣,承認他和她現在的情況,讓她忍不住想到過去兩人在床上曾經有過的激情與纏綿。

  喔!老天!郭璃,你正常一點,你現在是郭璃,是個才十八歲的清純可人的小女人,那種豔色的過去,不是你這年紀所能想像的。

  用力的搖晃頭顱,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那……你要怎麼樣?我……喝都喝了,醉也醉過了,而且i…我能問一下,你……你爲什麼在我的床上?」

  「我爲什麼在你的床上?好問題,就是…i」面對神情看似正經的她,朝系發現她其實正裝摸作樣的故作冷靜。

  莫名的玩心大發,他的眼中閃過惡意的光芒。

  「就是?」用力的吞咽唾沫,郭璃感覺心跳不斷的加快。

  「你喝酒醉。」

  「嗯。」

  「我帶著你回房休息。」

  「嗯。」

  「你說好熱……」

  「嗯?」

  「就脫衣服。」

  她的臉色有點慘白了。

  「我想阻止你。」

  她蹙起眉頭,緊抿著嘴。

  「你反倒看不慣我把自己包得這麼緊,抱怨我穿得太整齊了,讓你愈瞧愈熱。」

  她的臉色不隻慘白,還開始發綠了。

  「所以你堅持脫掉我的衣服。」

  唾沫卡在喉嚨裏,喪失了吞下的功能,她的雙眼瞪大,幾乎凸出來。

  「脫了我的衣服後,你說脫了就會冷,叫我躺到床上。」他指著自己現在躺的位置,表情正經,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她蒼白的臉龐不隻發綠,連耳根子都不正常的變成紅色的。

  「我一躺到床上,你便壓過來,結果你就……」

  「等等!停止!」她急忙大叫,還很不客氣的搗住他想繼續說下去的嘴巴。

  朝系挑起眉頭,眼中閃著疑惑的光芒。

  「你……你是說真的嗎?我……我真的做了這種事?」她怎麼可能會這個樣子?她……不會吧?

  他拉開壓在唇瓣上的手,非常溫文的開口,「你對我做的事的所有順序,我可以示範給你看。」

  「不……不用了,我……不……」郭璃滿臉驚嚇的縮回手,身子直直向後退,卻忘了這張床不大,整個人往後倒,于是閉上眼,同時逸出驚叫聲。

  他趕緊伸出溫暖的大手,將她緊緊的保護在懷中。

  沒有摔落地面的疼痛感覺,她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看到與自己密不可分的男人,感受到彼此身子的灼燙溫度。

  赤裸的身子不住的戰栗,當她回過種來時,發現自己竟然不正常的喘息著,那種帶著緊張、羞怯和生澀的情緒不斷的在她的腦中、體內竄出。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碰觸過他,她與他……她已經有太久沒有感受過屬于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他的……灼熱擁抱與親密。

  「還好嗎?我以爲自己沒有可怕到足以令你甯可捧下床也不願意碰觸的地步。」朝系一面爲她擔憂,一面好笑的調侃。

  「我……你……我們……」

  「你要掉下去,我扶著你,我們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如果不小心,恐怕就是一塊掉落地上,你要不要先抓緊我,讓我們平安的坐回床上?」他很好心的提醒,雖然她持續困窘的發愣著。

  「你……我……我知道了,那……」明明隻是伸手抓著他,這種微不足道又不太需要在意的舉動,卻讓她的心跳不正常的持續加快。

  過去和他在一起,她從來就沒有習慣他的親密行爲,即便交往數年,她仍然容易因爲他一個親吻、一個逗弄的曖昧擁抱而手足無措,現在,兩年的歲月不曾與他如此接近、如此親近,她當然……當然會愈來愈退步。

  抓住他的手臂,她努力鎮定,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正常些。

  看著那張故作冷靜,其實早已泛紅的臉蛋,朝系無法否認,自己真的愛死了她這種容易害羞臉紅的個性。

  就算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新生命、換了一張臉孔,本質上的性情是無法說改就能改變的。

  深吸一口氣,他冷不防的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郭璃措手不及,一時重心不穩,與他一起跌回床上。

  「喔!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惡意的舉動終于有了報應,她跌落在他的身上時,膝蓋向前一頂,硬生生的撞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當下他好好一個帥男人再也帥不起來,因爲強烈的痛感而扭曲著臉孔。

  「朝……朝系?對……對不起。」郭璃急忙想自他的身上跳開。

  強大的力道突然扣住她的手,接著翻了個身,當她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被他壓在身下。

  「朝系……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5 PM

第八章

     朝系俯首,灼熱的薄唇印在她毫無防備的唇瓣上。

  郭璃的腦袋瞬間被掏空,戰栗的滋味沖向心口,無法冷靜的瘋狂思緒激動的叫囂,逸出無法壓抑的輕吟聲。

  他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吸吮,大掌捧著她灼燒的臉龐,兩人綿綿的糾纏,除了彼此的吻與唇以外,無法感受其他。

  她喜歡他的吻,一直很喜歡,因爲那總是讓她的神智變得混亂,令她的心跳加速,教她忘我的沉浸在其申,無法自拔。

  溫柔的熱度,發燙的滋味,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緊握拳頭,感覺所有的理智早已崩斷,無法接連,除了那個在吻她的男人以外,她什麼也感受不到,什麼也無法思考。

  相貼的身軀,熾熱的溫度,室內的氣氛變得曖昧不已,她沉浸在他的氣味世界,感覺熟悉卻又令人極其懷念的熱火烙印她的記億中。

  當他離開她的唇瓣,結束深刻的親吻後,郭璃回過神來,當下的反應是用力推開他,又拉起被子,緊密的包覆自己的身子。

  「朝系,你……你不該這麼做。」理智終于回籠,她感覺心口發冷。

  「不該?你是說我不該親吻你?」朝系絕不承認自己現在的行爲有點像無賴,老神在在的躺在床上、她的身旁,滿意她唇瓣的滋味一如過往,沒有任何改變。

  「對。」她用力的點頭,感覺發燙的臉龐和發冷的心口矛盾的愈來愈熟又愈來愈冷。

  「爲什麼我不該親吻你?」

  他以爲親吻自己的女人沒有錯,尤其這個女人與他相戀了七年,又以郭璃的身分與他在一起兩年,算了算,他和她認識近十年,爲什麼他不該親吻她?

  除非……突然想到什麼,朝系皺起眉頭。

  雖然腦中想到的問題在答案還沒有出來前就被他推翻了,但是……好吧!他承認自己或多或少有些不夠自信。

  「因爲……你是管家,我是……我是老闆。」她有些慌亂的說。

  「我記得以前芯最喜歡看一些小說,裏頭的題材包括大老闆與小女仆或是與小職員的戀愛故事。」

  「那些隻是故事。」

  「誰說故事不能成真?也許在我們看不到的她方,真的有所謂的富家老闆與貧窮仆人的溫馨戀情,隻不過我們的情況有些改變,大老闆是你,小仆人是我。」

  郭璃忍不住咬了咬唇,「我……我十八歲。」

  「所以?」

  「你……三十歲,你大我一輪……」老天!不對,這不是重點,如果現在她不是郭璃的話,也已經二十七歲了。

  朝系眯起瞬間變得銳利的雙眼,語氣顯得有些寒冷,「大一輪是主要原因?我不該親吻你的原因,是因爲我比你老,而且還老太多?」

  聽聽看她在說什麼,這不是變相的嫌棄他嗎?

  就算他三十歲了,仍然俊美得讓人看不出年紀,走在路上,無論年紀大小,隻要是女性,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他有多大的魅力,會不知道嗎?可是這女人無情無義,竟然嫌他老?他都沒有嫌她隻是一株幼苗,她還敢嫌他?

  「不!老天!我不是在說你老,我是……」她的神智混亂到不行,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請問璃小姐,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敢說自己年紀輕輕,該有更好的選擇,又或者她經曆了人生的改變,已經不再愛他,不再對他有情感……想到她也許會這麼講,他的心情變得忐忑。

  所以他才會沒有自信,怕自己已經失去她所有的愛。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讓她陷得更深了,她已經無法自拔,無法控制、壓抑愛他的情感,他怎麼能夠再挑動她的脆弱,讓她滿腦子隻想著他?

  「芯姊!對,芯姊,你……你是芯姊的男人,你和芯姊是情人、是戀人,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不是要生好多孩子?」

  「那又如何?」他不懂她的意思。

  芯姊?那不就是指她嗎?

  她又有什麼必要拿這個當作……喔!他了解了,她所謂的芯,不是指她自己,而是那個爲了保護,被她藏起來的郭芯。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讓郭璃感覺心頭發冷。

  他不愛芯了?不愛了?所以才能幹脆直言?

  「你覺得芯會嫁給我嗎?」

  「什麼?」她眼底的質疑清晰可見。

  「你覺得她會愛我嗎?」

  郭璃發不出聲音,眼中閃過遲疑。

  芯會嫁他嗎?無庸置疑的,答案是不會。

  芯會愛他嗎?答案仍然是不會。

  那個芯,已經有丈夫了,兩人雖然分開,但是婚姻關系仍然存在。

  那個芯,把所有的愛情放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就算受傷了、離開了、沒有記憶了,但是……愛啊!就是因爲太愛那個男人,所以選擇遺忘一切。

  「你覺得她是我的芯嗎?」他的口吻十分嚴厲。

  郭璃瞪大眼,一臉驚悚。

  他發現了什麼嗎?他知道了什麼嗎?不可能!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

  「再說,現在我吻了你,是因爲你昨天這麼對我,我說了,我隻是重現你昨天對我做的事。」

  「不……不可能!」她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失去理智。

  「不可能?那麼你能解釋我們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嗎?」伸出手,撫著她僵硬、發燙的臉蛋,他的笑容既溫柔又可怕。

  「我……」她一點印象也沒有,要如何解釋?

  他再次毫無預警的壓上她,這一次,他仍然不給她反應的機會,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深切的親吻滋味,侵襲她早已混亂的心緒。

  她……也許真的這麼做過吧!趁著酒醉欺上他,也許這是她會做的事,因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所以才會在喝醉後變得格外大膽。

  也許她真的如他所說的,欺負他了,因爲這種感覺是這麼的熟悉、這麼的深刻、這麼的令人懷念。

  朝系曙咬她的唇瓣,雙手撫上她滑細的頸子,桕貼的身軀同樣灼熱火燙,感受彼此的體溫之際,同樣激起了火花。

  她貪心的不隻是希望他的陪伴,她貪心的有了想將他完全占爲已有的私欲,無論他是不是芯的男人,她有了瘋狂奪取的沖動。

  也許把他留在身邊才是對的,也許無視芯會不會快樂,無視他到底愛不愛芯的想法,爭取他的心,讓他屬于自己,她想這麼自私。

  「昨天……你這麼做了。」

  伏下身,他咬吮著她的頸子,她火熱的身子在他的身下顫抖。

  「昨天……你還這麼做……」

  扯開被子,她的赤裸完全展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唇落在她粉色的胸口間,輕吮、愛撫、挑弄她的柔軟與脆弱。

  無助的抽氣聲自她的口中逸出,郭璃不住的握拳,感覺失控的心髒急劇的跳動,已經無法思考他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隻能順從自己的渴望,任憑欲望淹沒。

  粗糙的大掌撫過她的挺立、揉撚她的柔軟,感受與她親密,令他瘋狂的滋味。

  在等待她成長的過程中,對他來說,是另一種不同的體驗。

  過去的他來不及參與她的成長人生,而這一次,因爲她不同的遭過,讓她擁有了另一種人生,也讓他能重新戚受她的轉變過程。

  雖然對于她的隱瞞有所埋怨,但是他同時也慶幸她仍然停留在自己的身邊,沒有消失,沒有與他天人永隔,沒有在變成另一個人之後將他丟下,沒有放開手,任由他自生自滅,永遠追憶與她相處的過去。

  這個女人啊!無論未來變得如何,她永遠是他的人,永遠屬于他,除非她親口說放棄了,否則他絕不會松開緊握她的手。

  熾熱的溫度布滿兩人的身心,一聲聲呢喃,一聲聲輕喘,讓房內的氣息變得灼熱。

  兩具赤裸的身軀緊密貼合,無法控制的隻想感受對方的溫度。

  白皙的肌膚,光滑的觸感,他的大掌撫著她的朐口、撫向她的纖腰、撫向她柔軟的背脊,屬于她的溫度,親密的烙在他的體溫中,彷佛相融一般無法分彼此。

  灼燙的輕吻變得火熱,她放棄所有的掙紮,理智被拋到腦後,貪心又變多了,不隻是想讓他陪伴,不隻是想短暫的擁有他,她想要的……是和過去一樣,完全占有他。

  擡起雙手,任由眼底充滿他陰美的臉龐,她毫不猶豫的收攏雙手,緊緊抱住他的頸子。

  不能放,不想放,也放不開了。

  她愛這個男人,無論她是誰,無論她的身分爲何,唯一渴望擁有的隻是這個男人而已。

  她的愛情,始于他出現在她的人生中,終于他有一天消失在世上,漫長的七年愛情,漫長的兩年相處,她過去三分之一的人生有他,而今她的人生依然想要隻有他,要如何幹脆的收手?

  「朝系……」輕聲的呼喚充滿愛戀,她的眸子閃爍著眷戀的光芒,緊緊的摟著他,她的唇不住的印上他的唇,任憑他的溫度烙上她的心口。

  濕潤的唇口相融彼此的滋味,強烈的欲望和瘋狂令彼此失了心智,隻是擁著對方,隻要感受彼此的溫度,曾經有過的痛苦與掙紮彷佛就能輕易的消抵。

  他緩緩的向下移動,他的唇再次吮上她的胸口,含住她綻著鮮紅色彩的挺立,他的手撫著她的身子,讓她的身上充滿了他的氣味,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真切的證明她屬于他。

  他的唇再次下移,吻上她顫抖的腰肢,他的長指撫過她的身下,落在她羞澀的雙腿之間。

  動情的濕意挑染上他的長指,他撫撚她的脆弱,任憑她的身子激烈的顫抖,任憑她不住的呻吟。

  她的雙手揪著他的長發,感覺他的頭發散布在她的身上,想要並攏顫動的雙腿,即便她曾經與他有過歡愛,即便她早已熟悉他的碰觸,但是兩年的時間不曾有過纏綿,她不再是那個熟悉他昀溫度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彷佛再次成爲陌生的羞澀。

  長指撩撥她的柔嫩,浸染著濕意的溫暖變得火燙,她咬著唇瓣,承受他給予的快感,直到戰栗的激情令她無法負荷。

  他的唇瓣落向她的身下,激烈的欲望侵襲,夾雜著痛苦與快感的滋味,她隻能無助的吟哦。

  他的舌頭撩撫她的脆弱,她的雙腿被他困束,無法動彈,即便快感的滋味令她難受得想逃,她卻無處可躲,任由他不斷的刺激她的欲望,直到即將崩潰。

  「朝系……朝系……」她的雙腿無助的覆在他的身上,既渴望將他推離,又渴望他能給予更多的激情與快欲。

  他的長指依循著唇口的挑動,緩緩的送入她濕潤的幽口。

  被侵入的感受成了惡魔一般的挑逗,她不住的弓起身子,破碎的喃喃變得淩亂。

  絲絨般的濕意浸染著他的長指,他的唇瓣離開了她的身子,再次來到她的身前,殘忍的低下頭,印上她的唇口,讓她與他的氣味相融。

  發紅的瞼蛋帶著無肋與困窘,她感覺火燙的舌頭竄入她的口中,他故意要讓她手足無措,她感受到他唇口內屬于她身子的氣味。

  隨著他的長指有節奏的挑撥,她無助的呻吟,隨著他愈來愈激烈快速的律動,她感覺腹部發疼脹痛。

  如果他想捉弄她、懲罰她,那麼他做到了,因爲她無助得不能自己,又被欲望侵蝕得瘋狂而無法控制,伸出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渴望他能占有她的身心,釋放她體內脹滿的欲望。

  「璃娃娃……」他的芯。

  伏下身,他再次吻上她,長指退出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臀瓣。

  當他的欲望抵著她濕潤的幽口時,他冷不防的咬著她的唇,令她吃痛的叫出聲。

  正想抱怨他欺負她,那灼燙的欲望毫無預警的往前沖刺,深深的埋進她的甬道。

  緊窒的滋味、疼痛的苦楚,令彼此不住的低喊出聲。

  雙腿顫抖不已,身子被充滿的難受、疼痛遠比拋想像的還要強烈。

  她以爲自己早就忘記她第一次與他歡愛時的疼痛感,以爲自己已經有了經驗,所以這一次一定不會像先前那樣顯得慌措……

  可是她的以爲隻是以爲,真正感受時,仍然覺得難受和想逃。

  「痛,朝系,痛……」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頭,深刻的烙痕清晰的顯現。

  她痛到排斥、想逃,不斷的收縮,像是想將令她難受的始作俑者推出身子。

  可是這種毫無幫助的行爲,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隻是讓他更沖動,欲望更濃烈。

  那強忍著快感飄送的狂性與歉意不舍的矛盾神情顯現在早已崩潰的他的臉上,他咬著牙關,逼迫自己不能動作,感受到她滋味的欲望卻又殘忍的叫囂著他必須瘋狂。

  她忘了,忘了就算自己曾經與他激情纏綿,對于現在的她來說,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就算以往有了經驗,現在的她跟初經人事差不多,所謂的記憶存在,卻不代表身子的記憶感受也存在,所以她再次承受初次成爲女人的痛苦,再次感受到被占領侵襲的疼痛和欲望。

  她的雙手不住的緊揪著他的手臂,直到那種疼痛的感受消散。

  咬著唇,她的雙腿緩緩的纏繞他的腰杆,慢慢收緊,眼中滿是怯澀的光芒。

  低下頭,伏下身,朝系艱難的將她緊緊擁著,在被緊窒包覆的快樂與痛苦中輕緩的擺動身子。

  被推擠,被吸附,感受濕潤包圍的滋味,被充滿,被填送,再次被占有、被疼愛,激情的火花無法阻擋在擁有彼此的世界中綻放。

  他的溫度灼傷了她的身,她的溫度融烙他的心,他與她的身心彷佛緊緊相連,隨著彼此的喘息、低喃、嘶吼、呼喚,陣陣的音律緊密交融,不分彼此。

  激烈的抽送帶著曖昧的聲響,彼此相交的體溫讓兩人泌出微熱的汗水。

  他擁著她,在她的身子上廝磨,隨著激烈的慜望擺作,兩人相黏一般無法分離。

  灼熱的欲望將她的心緒完全拉向狂熱的世界,戰栗的快感在她的身心蔓延,她不住的叫喊出聲,眼中的景象變得淩亂,隨著他的擺弄、楓揚,快感感猛烈的侵略,讓她再也無法壓抑。

  身子的溫度愈來愈高,悸動的欲望令人發狂,變成無法壓制的野獸,他身子的律動愈來愈快,欲望不停的叫囂,渴望得到釋放。

  當他發現身下的女人失去控制的不斷呼喚他的名字,感受包覆的絲絨正壓迫著他早已無法忍耐的欲望時,伴隨著她激昂的尖叫與呻吟,他嘶吼著、呼喚著她的名字,直到快戚與她的溫度相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6 PM

第九章

     看著成績通知單,郭璃神情困擾的攗起眉頭。

  站在她身後的朝系略顯得意,眸子散發出愉快的光芒。

  「要選哪一間學校好呢?我很喜歡這一間,可是它很遠,如果決定就讀這間,恐怕得住在外頭。」她喜歡的是位于南部的知名大學,從以前就好想選這一門科系,但是當時她的分數不夠,所以隻能選擇第二志願。

  「一個人出外住宿有許多不便,還是選擇近一點的學校比較好。」朝系給了她一個非常中肯的建議,上前來到她的身邊,指著距離家裏隻要二十分鍾車程的學校,她的第二志願。

  「這一間啊……」又是這一間啊!她已經讀過一次了,還得從頭再來?

  不是說她選擇的第二志願不好,而是……這一門科系她也喜歡,但總是想嘗鮮,不想同樣的學校讀兩次。

  「待在家中可以讓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生活起居有人照顧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不用離他太遠,不用讓他爲了她到南部就讀而思念、擔憂。

  「可是好不容易考上了……」看著有機會入學的第一志願學校簡介,哎呀!好吸引她。

  「如果真的這麼想讀,不如……搬吧!」瞧她難以抉擇,知道她從以前就很想嘗試住在大部分都是好天氣的南部,朝系提出另一個建議。

  「搬?」皺著眉頭,流露出疑惑的眼神,郭璃好奇著。

  「對,在那裏再蓋一棟郭宅。」

  「再蓋一棟?那這裏呢?」

  「假日想回來時,還是可以回來。」

  「那……你呢?」她有些驚訝,至少從來沒有想過爲了到南部讀書而將郭家遷移。

  「我?璃小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雖然他們的關系改變,但是沒有公布,所以對外,他仍然是她的管家,負責她生活起居的服侍者。

  她有些困擾的皺起眉頭,「有必要這麼麻煩嗎?我可以自己找房子,然後……」

  「不行,一定得有人待在你的身邊照顧你,自己一個人生活十分不便利,如果沒有一個人照應……」他的說詞多麼正大光明。

  「那找人合住。」她異想天開的提議。

  「找人合住?」他的好心情消失,神情緩緩變得泠冽。

  她沒有自知之明,逕自快樂的說:「是啊!租下一間房子,對外尋找合住的同學,一來可以分擔房租,二來也有人照應,更重要的是,這樣子也能交到朋友。」瞧,她設想得多麼周到。

  「對方是好人選是壞人你並不清楚,隨便找陌生人同住,危險。」朝系氣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所以我會認真的看,再找人探聽對方的個性性情,生活處事行爲,還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是一個好方法。」

  「那爲了去南部讀書就花錢再買房,又要舉家遷移,便是好方法?」她怎麼想都覺得多此一舉。

  「你想這麼做,不是嗎?既然想做,我身爲管家,就得全力支持你。」這一點也不是足以說服人的正當理由。

  「不然我租房子,再請一個專門照顧我的管家陪我一塊去南部。」郭璃很白目的想出這個爛計劃,一點也沒有察覺他聽到她說的話後,眼底閃動詭異的火花。

  「再請一個管家?」朝系的聲音很輕,神情有些駭人。

  「是啊!由你挑選,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沒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了。而且又是由你親自訓練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讓對方的實力與你相同。」她說得很樂天。

  「那我呢?」他有些無禮的問,口氣很冷。

  「你?再怎麼說,這裏都是郭家的主宅,管家離開的話,很多事情都無法處理,而且……擎天的工作很多,如果你和我一塊到南部,要怎麼處理擎天的工作?難道還要每天通車,南北來回?」

  擎天的總部在北部,他又是她與擎天對外聯絡的窗口,如果他跟著她跑,辛苦的人是他,她會心疼的。

  再說……是啊!她真的很想帶朝系一塊去,但是郭家怎麼辦?誰來處理?這裏可不是隨便一個管家就能進駐,必須是絕對信任的對象才行,畢竟郭宅內藏了太多的秘密和企業文件。

  一不小心外流,可是會造成許多企業動蕩,她不敢拿這件事開玩笑。

  「也就是說,如果和我分開,你一定也不在乎?」朝系嗓音溫柔的問,卻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心頭莫名的發寒。

  「就算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一點也不在乎?」

  唔……這下可不隻是有點冷了,而是凍得她不住的打冷顫。

  「我們分隔兩地,你一點也不會覺得不舍?」

  呃……不隻凍著,她還隱約聞到可怕的火藥味。

  「你以爲我會放任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讓你一個人住……和另一個管家?」呵呵……真是好有膽的決定,看來她是不想活了。

  「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說的管家,是……是女性。」難道他是在吃醋?郭璃很天真,很單純的隻想到這個理由。

  誰管她說的管家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就算是老頭子也不行。隻要是和他分開,隻要是讓她無法待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決定能得到他的認同。

  該是盡責的管家,這會兒不想再盡責了,朝系突然伸出手,將她從沙發上一把拉起,懲罰似的,冷不防的吻她,然後咬著她的唇。

  郭璃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唇瓣似乎被他咬破了,聞到血腥的氣味。

  不顧她的掙紮,他捧著她的臉龐,讓她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咬著她的唇,與她四目相接,彷佛想讓她看清楚他眼底的怒火。

  他強勢霸道的烙吻幾乎將她的氣息抽離,郭璃痛苦的嗚咽,努力的想要推開他,可惜力不從心。

  好不容易,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終于願意放過她了,當他的唇瓣離開的瞬間,她忍不住大口喘氣。

  「你……你在做什麼?怎麼突然這樣子?」

  老天!他可不可以正常一些?他們兩人現在可是在客廳,這裏不時會有仆役經過,他竟煞敢這麼親吻她?

  朝系眯起的眸子更加冷冽,再次將她拉近自己,這一次,他不隻是吻上她,雙手更緊緊的擁抱她。

  「朝……朝系?!」他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生氣?

  「別告訴我,對于和我分開這件事,隻是我單方面在意而已。」輕舔著被他因爲憤怒而咬破的唇瓣,他嗓音沙啞的低喃。

  「我……我沒有。」郭璃急著否認。

  「別告訴我,你很想要一個人離開,把我丟在這裏。」

  「朝系,你知道我不是這樣……」

  「那麼你怎麼能夠輕易的作出決定,有自己搬到外頭居住的想法?」他淡淡的說,卻隱含著濃濃的指責。

  「郭家需要有人……」

  「郭家需要?又是郭家需要?那我呢?我的需要呢?你想再次爲了郭家,爲了所有的權益和想要保護的人事物,把我丟在一旁?又要再次舍棄我?」

  把他丟在一旁?舍棄他?他……在說什麼?

  似乎隱約聽懂他的話,又似乎不太懂他的話,總覺得現在面對的男人,對她來說,有那麼一點陌生,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

  「郭璃,你爲什麼總是爲大局著想,卻不懂得爲自己多想想?」

  她承擔下所有的工作,爲了一切犧牲,那又如何?誰會戚謝她?

  沒有人!她失去一切,連他都放棄,爲了她所謂的堅持,他看在眼底,隻覺得她好傻。

  開放的大廳裏,她與他擁抱在一塊,她不自在又憂心的在意著有哪個人會經過,發現他們兩人的關系。

  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依然故我的親吻她,擁抱她。

  在衆人的眼中,他是郭芯的男人,隻有他了解自己到底是誰的男人。

  在衆人的認知裏,他愛郭芯,爲了保護郭芯重視的家人,義無反顧的留在這裏,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留下來的目的到底是爲誰。

  她不說?無所謂,他可以配合她,不過再次放棄他?抱歉,他受夠了。

  突然,朝系攔腰抱起她。

  郭璃驚呼一聲,連忙緊緊的拖住他的頸子,壓低聲音,「朝系,你要帶我去哪裏?快放我下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她和他要如何向他們解釋?

  「閉嘴!如果你敢再說出任何一句讓我生氣的話,我不介意就這麼帶著你對衆人公布我們的關系。」他瞪著她,心情差到極點。

  「朝系……」他眼底的怒火清晰強烈,她咬著唇瓣,不敢出聲。

  他真的會說到做到,雖然她不懂他爲何生氣,但是他很少生氣,稱得上是個沒有脾氣的男人,所以這一次他是真的因爲她而發火。

  朝系抱著她踏進他的房間,門才關上,便毫不憐惜的激烈吻著她。

  受傷的唇瓣痛得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卻隻能默默的承受,深怕更加激怒他。

  他明明氣著她,但是眼中的怒火裏不隻有氣憤,還有連她都看不懂的心疼和不舍,又是無奈,又是不甘。

  一顆心變得柔軟,郭璃不住的輕歎。

  這個男人是不是對她有了感情?是不是愛上了郭璃,愛上了她?所以他才會不斷的包容她?

  即便知道他愛上自己,她也不該感到高興,因爲終得將他還給芯。

  可是莫名的喜悅無法控制的冒出,無論她到底是不是曾經他愛的那個女人,都真切的感受到他對她擁有憐惜。

  這種貪心真的是要不得的東西,即便喝止自己停下手、放開手,但是堅持與執著,不是口中說著:心裏想著就能做到。

  所以……

  「朝系……」她回應他的吻,雙手摟著他的頸子,希望從此不要放開。

  含帶怒火的親吻融入濃烈的情感,激烈的滋味、熾熱的渴望燙傷了彼此,將所有無法表達的真切情緒藉以透露,他的吻令人窒息、令人瘋狂、令人無法壓抑,除了跟著發狂外,無法消除。

  緊擁的大掌在放下她的同時,再次將她緊緊的擁抱,像是得不到滿足又不夠滿意,不斷的在她的身上遊移。

  她拉開他束綁長發的繩子,看著他那張陰柔的臉龐,看著他令人心動的面容,心跳不斷的加快。

  無論如何瞧,怕是一輩子都瞧不夠吧!

  她的雙手捧著他的驗龐,她的親吻大膽而不再壓抑,將無法傾洩的強烈深情以激烈的熱吻來表達。

  「朝系……朝系……」她愛他,真的愛他,愛得不能自己,愛得不想控制。

  在他熱烈的舉動中,她沉淪了,任憑他像野獸一般扯壞她的衣物,看著他失去自制的埋首于她的頸間,感受到他灼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胸口間,她的雙腿緊緊的纏繞他的腰杆,任由他帶著她摔到柔軟的床上。

  她急切的喘息,感覺胸口幾乎要炸開了。

  他的大掌撫過她的胸部,他的唇瓣含住她敏感的尖挺,她不住的昂首呻吟,感覺他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他的欲望與她的柔軟親密的相纏,他廝磨她的欲望,令她的腹部開始滾燙發熱。

  她的雙手輕撫著他的背部,然後采進他的衣內,撫著他灼熱的身子。

  兩具身子溫存而激情,他的舉動愈加狂野,當他的手探入她的身下時,她感覺戰栗的快感沖破腦門,令她倒抽一口氣。

  他的長指埋進她溫暖的體內,隨著她的喘息而擺弄、抽送。

  她不住的打著哆嗦,感覺欲望蘇醒了,因爲無法滿足而不停的叫囂,于是隨著他的節奏擺動身子,感覺長指深深的嵌入體內,撩撥著她。

  房內彌漫著曖昧的氛圍,周遭彷佛因爲兩人而散發出狂野激情的氣息,明明是大白天,卻因爲誘人的纏綿而無法感受其他,無法保持理智,此時此刻,除了廄受對方外,一切似乎變得不再這麼重要了。

  她急躁的拉扯著他的手臂,渴望飽受折磨的欲望得到充滿。

  撤出長指,他離開她的身子。

  微冷的孤寂頓時占領了她的思緒,才想開口抱怨,才想出聲要求他別離開,下一瞬間,她再次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

  他親吻她的耳朵,分開她的雙腿,灼燙的欲望深深的進入她的體內。

  兗實的占有令兩人雙雙呻吟出聲,哆嗦的戰栗在彼此的身上同時發酵,緊密的相融有著激烈的火花礦

  吐出的嘶吟與逸出的嬌吟不絕于耳,除了感受對方、擁抱對方、占有對方外,他們看不到其他。

  彼此的心口親密相連,對方的心跳有多麼急促、多麼驚人,隻有心與心相映者才能感受得到。

  郭璃看著額頭布滿汗水的男人,他的臉龐僵硬,肌肉隱隱顫動,咬緊牙關,忍受沖動,輕緩擺動的速度令她感受到他的壓抑與克制。

  連她都不懂的勇氣自她的胸口內竄出,突然摟住他的頸子,撐起自己的身子。

  朝系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被她壓在身下。

  他露出驚訝的神情,看到那張帶著嬌澀的臉龐染上令人心悸的狂野,她的眼底有著亟欲嘗試的渴望,她的手輕撫著他的胸口,她低下身,輕輕的吻上他的頸子、咬上他的耳朵,微喘的氣息從她的口中噴灑在他的身上,酥麻的戰傈鹹在他的體內擴散。

  激昂的喘息與呻吟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他的欲望緊密的埋藏在她濕熱的體內,他的胸口得到她的撫慰,他的鼻息問充滿她的氣味,他感覺體內的野獸根本無法控制。

  身上的女人放浪的擺動身子,與他緊密相合的欲望隨著她的動作令他更加深埋,被緊緊的包覆,被抽弄,極緻的快鹹讓他嘶喘得愈發強烈。

  他享受著她的折磨,感受著她的節奏,令人痛苦難熬的快鹹令他沉淪,無法自己。

  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胸口,感受著柔軟的觸感。

  她的口中逸出輕吟聲,濕潤的身子發燙,動作愈來愈大,氣息也愈來愈淩亂。

  看著她撩人的姿態,聽著她勾人心神的吟哦,他伸出手,扶著她的腰肢,極盡所能的深埋,又任由她令他退出,再深深的嵌入。

  急切的呼喚愈來愈響亮,她的眸子閃動狂野的色彩,他感覺她愈來愈緊窒,當她幾乎無力擺動身子,呼喚聲愈來愈混亂時,他激烈的沖刺,將自己的欲望送入她的體內最深處。

  激烈的快戚發酵,她尖叫出聲。胸口急促的起伏,激情蔓延的飄送。

  他則隨著她誘人的呼喊,低聲吼叫,擁著她顫抖的身子,在她的體內噴灑出溫熱的液體……

  郭璃無力的跌落床上,把他的胸口當作枕頭,耳朵聽著他激動的心跳聲,那種與她同樣急促的律動,好像彼此的心跳連成了一體,分不出你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仍然舍不得離開他。

  「朝系……也許有些事情讓你誤會我不在意你,可是呢……如果可以,我最不想丟下的人是你。」她有些無措的吐實,有太多的秘密,因爲是秘密,在隱瞞了太久之後,她已經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向他解釋了。

  告訴他,她爲什麼隱瞞事實?自私。

  告訴他,她其實想保護他,所以把他推給別人?藉口。

  告訴他,她一直心系的人都是他?又是自私。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你這麼在意我,爲什麼不自私一點?爲什麼總是委屈自己?爲什麼不向我吐露所有的實情?」他意有所指的問。

  如果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她不隻得不到他的諒解,最終也許連再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這是她最害怕的事。

  她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傻瓜!在愛一個人的同時,即便她的一切成了陌生,但是那種感覺如何不讓人發現?

  她以爲當她說出實情時,他會永遠恨她?傻瓜!在他愛上她,又隱瞞一切事情後,他早就釋懷了,他不是個不給對方一個明白,就莫名其妙的以言語傷害對方的無情者。

  他隻是一直在等,等著她開口,等著她願意對他說出所有的事,當她把一切都告訴他後,她會發現,原來所有的不安全是她想得太多,她不夠信任他。

  雖然對她有些不滿和抱怨,但愛情不就是如此,隻要能夠和對方在一塊,就算不滿,就算抱怨,最終兩人還是得一塊走,踏著同樣的人生與未來,絕對不能失去對方。

  「爲什麼不勇敢一點,把話都說出來?爲什麼要把秘密都藏在心中?」

  「朝系?」郭璃有些緊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覺得他話中有話,好像她的所有秘密,其實他是知道的。

  「你爲什麼不嘗試?不是所有的結果都會真如你所想像的那樣,也許有意外的結果也不一定。」

  「如果沒有呢?如果結果不像你說的那樣子呢?如果我說出一切事情,卻不是我所想的那樣……」要她拿在意的男人的原諒來做賭注,她膽小、沒有勇氣,甚至想過就當郭璃一輩子,一輩子貪心就好。

  但是,她有這種決心了,她有這種想法了,他卻突然動搖她的心,令她的貪心變成貪婪,她不隻是想做郭璃,更想當他心中那個有著追憶印象的女人,那個他深愛的郭芯……

  「所以?」朝系輕撫著她的背,低聲的問。

  「所以……」用力吸了一口氣,她湧現微小的決心,「所以……」她緩緩的擡起頭,眼中有了堅定,被貪婪操控的她看著他,「所以請你原諒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是……」

  驀地,房門毫無預警的被開放。

  同一個瞬間,朝系快速的拉起一旁的被子,覆蓋在他們赤裸的身軀上。

  「朝系?郭……郭璃?你……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躲在被子內的郭璃心頭頓時冷了,她不會忘了這是誰的聲音。

  身子不住的顫抖,她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十分恐慌且不安。

  是她,她的姊姊,她的……是芯,郭芯……在衆人的認知中,那個屬于朝系心愛也是最愛的女人,郭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ong032 發表於 2013-8-21 09:09 PM

第十章

      郭璃坐在沙發的一角,看著那清麗的臉龐散發出微冷的溫度,雙眼中燃燒著火苗,不禁感到不安與自責。

  「能夠告訴我,現在發生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郭芯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眼底有著陌生的危險色彩,像是被背叛,不隻生氣,還有連郭璃都看不懂的冷漠氣息。

  她所認識的芯,不是這樣子的,她生病了,失去所有的記憶,應該是無論過上任何事,總是微笑的看待一切事物。

  而今……是呵!腦中浮現某種令人羞愧的認知,郭璃咬著唇瓣,低下頭,沒有資格開口。

  「小璃,你還是不願意說話嗎?」郭芯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怒瞪著郭璃。

  「芯……」郭璃依然低垂著頭,既內疚又自責的絞扭著放在腿上的雙手。

  說什麼?說對不起,我搶了你的男人?

  說什麼?說很抱歉,我愛著朝系?

  還是說……

  「芯,我沒有辦法把朝系讓給你……」她忍不住說出真心話,那個埋藏在她心底的真正秘密。

  無法將朝系交給任何人,即便是她最愛的家人,即便是她最想保護的親人,她……都忍不住自私的渴望擁有自己所愛。

  「哦?無法把朝系讓給我?」郭芯微微揚起冷笑,臉龐變得有些陰駭,睨著郭璃。

  「你忘了,朝系是郭芯的男人?」

  「我……」

  「你說過,他是我最愛的男人。」

  「他……」

  「你明明說過的,可是你卻想搶走他?你把我丟在美國,又把我的男人留在這裏,目的就是想得到郭家的一切,以及我最心愛的男人?郭璃,你會不會太貪心了?」郭芯的語氣冷漠,又隱含著可怕的怒氣。

  郭璃感覺胸口疼痛不已,「芯,你該知道,我不是爲了得到郭家的一切才把你送離開……實在是因爲……」想到了什麼,她閉上嘴。

  緊咬的唇瓣出現一道血痕,她雙手握拳,不斷的告誡自己,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實已經無法被公布,否則……

  她擡起頭,望著那張清麗的臉龐,郭芯的模樣看起來很好,已經有了喜懇哀樂,這代表將她送到美國療養果然有功效。

  既然她的情況變好了,她怎麼能夠在她逐漸恢複的情況下,再將殘忍的事實告訴她,害她再次受傷?

  看著緊閉的大門,從她和朝系的關系被發現後,郭芯像是受不了被情人背叛的打擊,命人將朝系趕出郭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他什麼話都來不及對她說,就這麼被人丟了出去,完全不反抗,好像他也認爲自己錯了,所以在覺悟中,跟著將她放棄……

  一想到這裏,郭璃感覺心痛愈來愈強烈,幾乎已經到了無法負荷的地步。

  「因爲什麼?郭璃,如果你有任何理由,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你該知道,有很多事情隻有你才能解釋清楚,有很多謊言也需要你把答案說出來。」郭芯眼中的怒火持續燃燒著,令人費解的幽芒隱隱閃動。

  可惜郭璃看不到,兀自沉浸在打擊中。

  「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輕聲發問。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現在在問你答案。」攬著眉頭,郭芯的口氣很糟又很兇。

  「郭芯……」擡起頭,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美麗臉孔,郭璃揚起令人無法看清的苦澀微笑,「所有的答案,就像你所認定的、所看到的那樣。」

  鼓足了勇氣,她再次攬下所有的責任與罪責。

  「什……什麼?」有那麼一刻,郭芯的眼中閃過驚訝與錯愕。

  「我……」郭璃直視著郭芯驚愕的臉孔,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再沒有家了,所以一來到郭家後,隻想要得到這裏,想要成爲有錢人,可是你的存在對我而書是一種困擾,所以我隻好把你送走,又給了蔣管家一個理由,藉機把他趕走,讓你們兩個人待在美國,才不會影響我的生酒。」

  「郭璃?」郭芯瞪大眼,表情僵硬。

  「我很喜歡朝系……」垂下眼,再次咬了咬唇瓣,郭璃緊握著拳頭,然後擡起頭,笑容變得十分虛假,「我想要讓他……」

  突然,大門被開啓。

  郭璃震驚不已,看著朝系再次踏進家裏。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眼中有著平淡的溫度。

  有那麼一刻,她感覺所有的氣息全都卡在胸口,吐不出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彷佛也正在等待她的答案。

  斂下與他相望的目光,郭璃咬牙:心一橫,「誰不喜歡好看的人?尤其是朝系長得這麼好看,不隻是我喜歡,大家都很喜歡他,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錯?我想要讓朝系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乘機把你趕走,讓朝系愛上我,我……我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有你,可是……你知道兩個人相處久了,一定會受到感情的影響,我就是看上這點,才會想盡辦法讓他在意我……」

  朝系忿忿的眯起眼,眸中流露出郭璃能夠理解的怒火。

  那種被深愛的男人痛恨的感覺,怕是她得結結實實的承受一回,痛上一回了……郭璃忍不住澀澀的想著。

  「所以,從頭到尾你是爲了自己的欲望、自私,才想要把我趕出去?」郭芯若有所思的低喃。

  郭璃緩緩的點點頭,「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回來,也沒有想過你會回來……我以爲……以爲自己掌控得很好,蔣管家不知道我的想法,他隻是認爲我是爲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才會派他去照顧你,他也一直盡責的按時向我報告你的情況……可是他沒有告訴我,你已經變得這麼有活力,恢複得這麼……」這麼完好。

  「所以呢?看到我回來,你很驚訝、很失望?」郭芯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啜飲,態度依然格外冷漠。

  「當……當然會失望。」心中的答案明明是否定的,但是想到必須保護的人,必須再次保護的一切……郭璃從來不知道,原來傷害人、傷害自己,竟是這麼的痛苦。

  「我……我原本可以成爲郭家的主人,如果你沒有回來,你的情況沒有好轉,又或者你沒有發現我和朝系的關系,那麼……那麼在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情況下,一切都會被掩飾得很好,然後……然後我會再次找機會把你趕出去,這一次……這一次我還會想辦法讓你再也沒有郭家的繼承權……」

  如果傷了自己可以保住所有的人,可以讓一切回到正常軌道,那麼她不會心痛、不會在意、不會……她可以忍過所有的心傷和絕望。

  郭芯用力的放下杯子,站起身,緩緩的來到郭璃的面前。

  強大的陰影充滿壓迫感,完全籠罩郭璃,彷佛有著莫名默契的戚應,她無意識的站起身,擡起頭,與郭芯相望。

  郭芯……是想打她吧!她的心中湧現苦澀的認知。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現在的郭芯一定非常生氣,因爲她所說的那些話,正常的人都知道她有多大的野心和多麼可怕的想法。

  如果是她的話,會把對方狠狠的教訓一頓,再把她趕出去,因爲她做了這麼多卑劣的事。

  果不其然,郭芯伸出手,然後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郭璃感覺臉頰好痛,刺刺麻麻的,口中泌出淡淡的血腥味,咬著唇,任由胸口的疼痛不斷發酵。

  這樣子,就夠了吧!隻要這樣子做,郭芯就會相信她說的話,不會怪罪任何人,不會傷害任何人,不會……不會氣朝系,因爲這一切全是她主導的,而朝系……

  她沒有勇氣看向他,怕看到他憎恨她的目光,怕他對她充滿嫌棄,怕他說出恨她的話。

  「你以爲……自己可以保護多少人?小芯!」

  耳朵聽到的斥責聲,包含了郭璃無法理解的心疼和憤怒。

  有那麼一刻,她以爲出現幻聽,瞪大眼,無法擡起頭,隻是滿臉錯愕與震驚,即便時間流逝,仍然恢複不了。

  「你這麼一個小小的身軀,這麼一個小小的女人,以爲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平安無事?你到底……還想保護我們多久?」郭芯語帶哭腔的質問。

  郭璃用力眨眨眼,依舊無法回過神來,感覺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

  有一道強烈的巨大溫暖,毫無預警的將她緊緊環繞著。

  刺冷的身子接觸到火熱的擁抱時,胸口的疼痛無法控制的加劇,郭璃感覺自己的身軀不斷的顫抖,好像受到打擊,無法掌控。

  「你爲什麼每次都這麼自私,總是一味的想著讓大家快樂,卻不想想自己這麼做會讓每個人都受傷?」

  直到好久之後,郭璃才反應過來,那道火熱的溫度原來是郭芯正抱著她,是她的體溫傳達到了她的身上。

  「郭……郭芯?」她有些茫然,有些迷惑,有些……激動的喃喃。

  「不是郭芯,是郭羽,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怎麼可以連自己的名字都讓給我?你怎麼可以忘了自己是誰?我們是姊妹,是雙胞眙,你是郭芯,我是郭羽,我是比你早出生三分鍾的姊姊,你怎麼可以霸占我的位置,搶走我的工作?保護家人該是我來做,你怎麼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肩上?」

  收緊摟抱的力道,郭芯……不!郭羽忍不住對著她落淚大叫。

  身子不住的顫動,郭璃感覺心口的疼痛愈來愈強烈,但在疼痛的當頭,卻又被某種陌生的溫暖瞬間填滿,伸出顫抖的雙手,在回過種來之際,她發現自己好像將所有的氣力放在回抱她的上頭。

  「郭……郭羽?郭羽?你記起來了嗎?記起一切了嗎?你的記憶力恢複了嗎?你沒有生病了嗎?你終于想起來了嗎?」

  郭羽用力的點頭,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滑落臉頰,大哭的說:「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對不起,小芯,對不起,我好自私,竟然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對不起,爲了保護我,你把所有的工作都扛在肩上,對不起,在你最痛苦的時候無法陪著你……」

  「沒有對不起,沒有,你想起我就好了,沒有一直把我丟下就好,小羽,你終于康複了,蔣叔好過分,竟然沒有告訴我這個好消息,你都不知道我好擔心你一輩子不會醒來,小羽,你不乖,怎麼可以讓自己受傷成那個樣子?」郭璃紅著眼,激動的大吼,喜極而泣。

  「對不起,小芯,是我要蔣叔別告訴你的,辛苦你了,你一個人一定很痛苦,對不起,你都發生這種事情了,竟然還得爲了保護大家而舍棄一切,你怎麼這麼笨?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存在都抹殺了?」

  「對不起,小羽,我隻有這個辦法,我已經不是郭芯了,郭芯……郭芯已經死了,她再也不能複活了,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新領養妹妹的模樣……車禍發生後,當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的樣子不對勁,可是我找不到人幫忙,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所以我隻能告訴蔣叔,隻有蔣叔才能信任,其他人都不行……我醒來的時候,爸媽都死了,連我自己都死了,我……我想到如果被大家發現我不對勁,郭家的一切都會被奪走,我怕那些人搶走爸媽辛苦創立的事業;我怕你明明在治療,需要好的環境休養,如果連我都出事,就沒有人能保護你;我怕大家把錢都搶走,到時候誰來照顧你?那個人還在對你窮追不舍,他一直想把你帶走,可是我不能讓他搶走你,所以我隻能讓他以爲郭羽已經死了,隻能讓你成爲郭芯,隻能……」

  「傻小芯,你明明知道就算你放棄我,把我交給那個人,我也不會生你的氣,是我自己做錯事,本來就該由我來承擔,你何必替我著想?那時你明明告訴我不要和那個男人在一塊,是我自己不聽,本來就是我活該,你爲什麼要替我想?」

  「小羽,就算你做錯事,還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保護你,要保護誰?」郭璃忍不住又哭又笑,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終于康複了,她沒有忘記她,沒有丟下她。

  「小芯,我們長得再也不一樣了……」郭羽緊緊的擁抱她,暗暗發誓,從今天開始,保護郭家人的工作就由她接下,她不會再讓郭璃保護她。

  「不一樣沒有關系,至少你是安全的,我也是安全的,我們一樣可以快樂的過日子,我們永遠別分開。」

  「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郭芯,郭羽……這世上已經沒有那個笨蛋郭羽了,她已經死了,已經在那場車禍中死去,從今天開始,我來保護你,郭璃……」

  「小芯……你終于回來了……」重逢的家人,重新得來的親情,讓郭璃開心的笑了,窩在郭芯的懷中,就像她們兩人小時候一樣,隻要一人難過,心情不好,另一人都會這麼擁抱她,藉以得到安慰。

  「是,我是郭芯,現茌我是你的姊姊,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我會替你主持一切的事,包括任何敢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郭芯說這些話的同時,嚴厲的目光緊盯著一旁那個男人。

  朝系站在大門口,面無表情,眼底卻閃動著無情的光芒,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語,毫不在乎。

  「她才十八歲,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正式成爲郭家的主事者,郭芯毫不客氣的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朝系大罵,神情嚴厲得像是見到仇人,十分不和善。

  「她已經二十七歲了。」朝系輕緩的開口,面容沒有任何敵意,有的隻是冷漠,從頭到尾他的視線都停留在郭芯的身上,完全沒有看向站在兩人之間,那一臉不知所措的郭璃。

  「請問她哪裏像是二十七歲的女人?」郭芯也不是省油的燈,打從恢複記憶開始,她就不再是那個被保護在溫室內的花朵,因爲她有責任扛下所有守護家人的責任,而她現在唯一的家人就是站在身旁,眼中充滿無助,閃動著祈求光芒的郭璃。

  「模樣可以騙人,她不就是一個例子,還需要我解釋嗎?我以爲你已經了解了。」朝系面對那張曾經深愛的相似臉孔,沒有太多的溫柔,因爲對他來說,那並不是同一個人,不是他愛……愛?呵……是他曾經愛的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對他來說不重要的女人。

  「就算她的靈魂是二十七歲,實際上,她的年紀是十八歲,你怎麼可以假借管家的名義,和她做出親密的事?」

  「小……小芯,你……你別……」郭璃困窘又尷尬的出聲。

  「那又如何?難道蔣管家沒有告訴你?就算我成爲管家,但從頭到尾我的目的都是她,無論她的年紀多大,隻要是我的女人,我就是要得到手。再說,她已經十八歲了,還需要你這個姊姊來決定她該和誰在一塊?」朝系很不客氣的嘲諷。

  說實在的,他對眼前的郭芯多少有些恨,恨拋是郭璃心中最重要的親人,爲了保護她,郭璃連他這個男人都放棄,還想將他推給她,目的隻是要他好好的照顧她這個失憶的姊姊,雖然現在她已經康複了,但是埋在心中的怨怒,哪是一句「我原諒你」,又或者「你終于沒事」就能消除,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

  「朝……朝系,你……拜托你不要對芯這麼兇,她隻是……」

  「閉嘴!」

  朝系和郭芯異口同聲,對著一臉無措的郭璃大吼,在場的三人中,就屬她這個家夥最沒有資格說話了。

  聽聽看,她竟然又爲了她親愛的家人要他忍耐,要他不要對對方兇?哼!

  聽聽看,她竟然又爲了保護自己的男人,想對她這個唯一的家人說情?哼!

  「我告訴你,我不會承認你,因爲你意圖不軌。」郭芯不客氣的對著他大吼,雖然她還滿感謝他,感謝他在自己出事時留在郭璃的身邊陪伴她,扶持著她,安全的一路走來,但人是自私的,隻要承認他,就代表……她好不容易再相聚的姊妹又要被奪走了。

  「我?我意圖不軌什麼?」朝系輕笑的問。

  「你休想娶郭璃,我不會同意,也不準,絕對不承認你是我的妹夫,郭璃的男朋友。」

  「喔!誰說我想娶郭璃?誰說我要當你的妹夫?你會不會太自以爲是了?」朝系冷笑,直到這時才緩緩的擡起頭,睨向一臉震驚,彷佛被他說的話傷害到的郭璃。

  郭璃愣愣的瞪大眼,以爲自己聽錯了。他說……他說他不會娶她?

  「什……什麼?」這下連郭芯都驚訝不已,原本伶牙俐齒的她都變得有些結巴。

  「誰說上了床就得結婚?誰說我和她上床就是她的男朋友?誰說我們在戀愛?從頭到尾我沒有解釋過自己和她的關系。」朝系冷漠的撇開眼,不再看向一臉受傷的郭璃。

  「你……你不會娶郭璃?你和她不是戀人?你……你不是和她發生了關系?」郭芯怒火中燒的大吼,眼中閃動著可怕的怒焰。

  「我跟她都不是小孩子,發生這樣的事是你情我願,難道因爲這點小小的原因,我就得對她負責?」朝系的態度十分無情。

  郭璃飽受傷害,忍不住咬著唇,紅了眼。

  他……他明明知道她是誰啊!從剛才她和郭芯相認時,他沒有露出吃驚或訝異的神情,她就知道,原來從頭到尾朝系都知道她是誰。

  因爲知道她是誰,所以他才會陪在她的身邊,沒有和郭芯去美國,她以爲……以爲他會這麼做是因爲他愛她,他還是愛著與他相處、相戀整整九年的那個郭芯……

  「你的意思是說,你對郭璃的態度,是隨隨便便,是玩弄,是遊戲人間?」郭芯的腦中浮現一百零八種消滅這個男人的可怕方法。他竟然玩弄她最親愛的家人?

  「當然是玩弄,不然呢?你以爲是真心?」朝系冷冷的說,轉頭,看向大受打擊的郭璃,揚起可怕又充滿怒氣的微笑,「像她這種每次一遇到事情,隻知道要保護家人,隻知道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丟在一邊不顧的無情女人,誰會想對她認真?」

  「什……什麼?」郭芯有些怔愣的看著朝系。

  郭璃瞪大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總覺得……他現在對她異常火大。

  「第一次丟下我,欺騙我,把我送給另一個女人,以其他人的身分在我的身邊轉來轉去也就算了,我認了,誰教我愛的女人就是這麼不把我當成一回事。」

  「朝系,我……我沒有……」郭璃忍不住想要解釋,無法壓抑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沒有?哼!第二次又想把我丟去美國,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相處,目的隻是想讓我照顧她唯一的家人,我也認了,因爲我知道她對家人的看重和在意。」他的神情冷漠,好像結了一層霜。

  「朝系……」

  「結果第三次呢?第三次又是這個樣子,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說和我沒有關系……隻是喜歡我的臉孔?隻是想要得到我?隻是想將我得到手,一切都是詭計?郛璃,你到底想虛假到什麼時候?你以爲說這些話讓自己成爲壞蛋,隻要自己倒黴,其他人全都能安全出脫,就是最偉大、最美好的事?你再一次把對我的感情甩在一邊,當家人與我發生沖突時,你第一個撇下的都是我,你以爲隻要這麼做,我就能平安無事,你以爲自己攬下所有的罪,就算這個女人仍然喪失記憶,我和她的關系還是能恢複?你以爲別人的真心可以隨便玩弄?你這樣子做,真的覺得好玩嗎?」朝系的口氣異常森冷,看著郭璃的神情充滿恨怒。

  「朝系……」

  「我要的,不是一個會保護我的女人。我是男人,隻想保護我的女人,隻想承擔我的女人的煩惱,隻想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能陪在她的身邊,與她一瑰度過,可是你呢?自以爲是的認爲怎麼樣才是對我最好,你以爲我會感謝你?這樣隻會讓我對你更加憤怒。」

  她這種行爲,說好聽是爲他著想,說直接點就是不夠信任他,將他的存在看成負擔,一個需要她這個小小女人守護的大負擔。

  「是不是如果這個女人沒有醒來,我就得一輩子扛下照顧她的責任?你好自私,郭璃,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要的是什麼?」朝系瞪著又開始掉淚的郭璃,也許是看不慣她的淚水,他撇開頭,不再看她。

  「結果呢?我陪在你的身邊兩年,你還是沒有想和我說實話的打算,而這個女人才出現幾分鍾,你便一古腦的說出實情,郭璃,你實在太不公平了,到底我在你的心中算什麼?」

  「對不起,朝系,對不起……我隻是想保護你,那時你和我交往的事如果被發現,會替你惹來很多大麻煩,所以我才……」郭璃急著想解釋。

  「狗屁!那麼之後呢?爲什麼不說?」

  「因爲……」

  「爲什麼那個女人出現,你就願意承認了?」

  「那是因爲……」

  「因爲我在你的心中不是第一!我要我的女人心中隻有我,我要我的女人心中想的隻能是我,發生任何事,她願意第一次向我求救,而不是隱瞞我,把我丟給其他人,我要的女人,是會爲了我而放棄一切,也隻要我一個人。」

  「朝系……」

  「像你這樣子的行爲,有什麼資格成爲我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讓我娶?有什麼資格被我愛?」說到最後,也許是不滿的情緒爆發了,他站起身,冷冷的瞪著她,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朝系!」看著他的背影,郭璃不斷的落淚。

  她確實太自私了,確實重重的傷了朝系,確實利用了他的溫柔和他愛她的心……也許她多少有些感覺到他其實一直知道她到底是誰,她多少真的利用了他對她的深情……

  突然,她湧趄了某種連她自己都不懂的決心和勇氣。

  她知道朝系還在生她的氣,她知道朝系是在對她抱怨,她知道自己真的對朝系很過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隻愛這個男人,欠他的情,對他造成的傷害,她想用一輩子來還他,想用一輩子來讓他了解,從今天開始,她將會把他放在最重要的第一位,不會再傷他的心了。

  「郭芯,對不起,我……」郭璃轉過身子,眼中有著明顯的歉意,卻揚起羞澀的微笑。

  瞪著才剛重逢的親人,郭芯十分不舍,但隻是輕歎一口氣,然後來到她的身邊,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去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別想說你不會再回來,就算你不回來,我也會派人把你抓回來,我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所以你不準和那個家夥來一場什麼遠走高飛之類的鬼計劃。」郭芯輕輕的說,掐了下郭璃的臉龐。

  「郭芯……」郭璃忍不住笑了。

  「去把那個家夥擺平,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他的心系在自己的身上,千萬別像我一樣這麼失敗,然後……等你和他幸福了,身邊圍了幾個小毛頭時,再把他們一塊帶回來,我們……一起努力讓郭家再次熱鬧起來。」郭芯以變相的說法讓她知道,自己對她放開手了。

  以前,郭璃過得很辛苦,而今,她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追求自己的幸福。

  「謝謝你……小羽。」郭璃不舍的用力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才要謝謝你……小芯,一定要幸福喔!」郭芯眼眶泛紅,親了下郭璃的臉頰。

  郭璃揚起笑容,毫不猶豫的沖出大門。

  從現在開始,她要追尋自己的愛情,追尋自己的幸福。

  而她所有的愛情、她的幸福、她的未來……全都在那個本來已經離開,後來卻站在庭院發僵,並沒有走遠,擺明就是在等著她出現,親自向他道歉的男人身上。

  一時之間,郭璃忍不住漾著愉快的笑容,再次落淚,朝著自己的幸福奔去……

  朝聲之章

  朝系打開房門,室內一片漆黑,空氣中飄蕩著寒冷的氣息。他沿著牆面,找到了電燈開關。

  當明亮的光芒照射在室內時,他發現自己正在一間書房裏。

  「這裏是?」

  轉過身子,看著隨著他一塊踏進房裏的管家。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這裏就是你所有問題的答案所在。」蔣叔的態度嚴謹,流露出濃濃懷念的感傷眼神。

  「答案?」他的問題和這間書房有什麼關系?他隻是想知道郭璃到底是什麼人,隻是想知道郭芯到底是不是他愛的那個女人,僅此而已,爲什麼老管家要帶他來這裏?

  朝系才想再發問,卻在擡起頭看向牆上的巨幅照片的下一秒,怔愣住了,發不出聲音。

  巨幅照片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身旁坐著一名美麗的婦人,她的臉上漾著幸福的微笑,而在他們兩人的身後站在兩名長相十分雷同,同樣露出燦爛笑容的可愛女孩。

  「那兩個女孩是……」朝系驚訝的低喃,因爲看到那兩名長相十分雷同的女孩時,腦中瞬間浮現心愛女人的模樣。

  「左邊是芯小姐,右邊……是羽小姐,她們是雙胞胎。」蔣叔像在回憶一般,微笑的說。

  「雙胞胎?」朝系無法不驚訝,因爲和郭芯交往這麼久,他一點也不知道原來郭芯有一個和她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姊妹。

  「是的,郭家擁有雙胞胎這件事,除了住在這個家中的人以外,男主人爲了保護她們的安全,一直將關于她們的消息完全封鎖。」

  「爲什麼她們的存在必須封鎖?有什麼事讓她們不能曝光?」朝系不懂,總覺得自己似乎踏進了一個神秘的世界,而其中的神秘,是他想起自己的女人郭芯在和他交往的這些年中,確實從來不曾對他提及關于她家世的事情。

  「郭家的財富和地位,讓兩位小姐從小就生活在危險中,任何想攻擊郭家、奪取郭家財富的敵人,爲了打擊男主人,第一個想到的下手對象都是男主人的孩子,所以爲了保護她們的安全。我們一直努力的不讓任何人知道郭家有兩位小姐的存在。」

  「郭芯連這件事都沒有告訴過我,難道……是因爲連我都不信任?」朝系微微的眯起眼,神情變得有些僵冷。

  「不,朝先生,你誤會了,芯小姐之所以不告訴你,是爲了保護你。」蔣叔和緩的開口。

  「爲了保護我?」朝系疑惑了。

  「我的想法是這樣子的,因爲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她的身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在知道她的家世後還和她在一塊,所以爲了保護你,也爲了保護這段愛情,她無法告訴你一切。」

  看著照片上那笑得燦爛的女孩,朝系的神情有些深沉。

  「前頭說的那些隻是假設,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們分手了,有人得知你曾經和她交往過而想找你麻煩,也會在發現你完全不知道情況下,放棄對你做出傷害的行爲,因爲你沒有足以拿來利用打探郭家情報的價值,所以這會讓你變成更安全,這些話卻是事實,以過去男朋友的身分來說,你對郭家的事知道得愈少,對你愈有益處。」蔣叔笑說,從書櫃裏拿出一隻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朝系接過管家遞到面前的牛皮紙袋,眼中充滿疑惑。

  「請你自己看,還有,有些事情我無法對你說得太清楚,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另外,這份文件是郭家動用一些權勢才得到的,屬于極爲私密卻又不算正當合法的文件,朝先生,我希望你看完之後,隻要記在腦中,千萬別對任何人說起,連璃小姐……你都不能讓她知道你已經發現這些事了。」蔣叔別具深意的說。

  他是信任朝系,相信除了自己以外,也隻有對芯小姐深情的朝系才有辦法保護郭家的一切。

  「朝先生,請你好好的思考,如果有一天你心愛的女人需要你的保護,你到底該如何做?如果你愛的女人已經變成你不認識的模樣,她時常在你的身邊圍繞,你卻不認識她……你到底該如何?到底要如何繼續陪在她的身邊?」能說的話就是這些了,蔣叔不等朝系反應,轉身離開書房。

  直到書房內隻剩下自己一人,朝系疑惑的抽出牛皮紙袋內的文件。

  那是一張開立清楚的死亡證明書,與診斷判定書。

  看見死亡證明書上的死者名字時,他霎時瞪大眼,無法喘息,雙手不住的顫抖,感覺胸口劇烈的疼痛。

  這是什麼?

  「這是……」

  那兩個大大的字,讓他震驚不已,連退數步,顫抖的雙手再也拿不住任何東西,文件頓時掉落地上。

  「郭芯……死了?而郭璃……死去後的五分鍾突然蘇醒?」

  當他在震驚中無法平複的同時,僵硬的低下頭,看見掉落在地上的死亡證明書下還有另一張文件。

  起先他無法回過神來,腦中滿是文件上令人驚愕的訊息,直到他的視線被另一張文件上的名字吸引時,隨後蹲下身,將它撿起來。

  那是另一張寫著更改姓名的文件,而文件的上頭是個叫做郭羽的女人,她在最近被人改了名字,她的名字更改爲……郭芯?

  腦中的訊息彷佛瞬間被抽空了,朝系無法反應,隻是瞪大眼,神色變得詭譎森沉。

  也許……他大概了解了,不過……可能嗎?

  某些連他都不確定的答案浮現腦中,雖然有些可笑,但是他無法否認,自己有了某種奇怪的想法。

  現在他所愛的人……那個人……到底在哪裏?是那個失去記憶的郭芯?還是……

  「如果有一天你心愛的女人需要你的保護,你到底該如何做?如果你愛的女人已經變成你不認識的模樣,她時常在你的身邊圍繞,你卻不認識她……你到底該如何?到底要如何繼續陪在她的身邊?」

  管家方才意味深長的暗示在腦海中回蕩,朝系用力吸了一口氣,企圖平穩攪亂心思的情緒。

  好一會兒,他緩緩的擡起頭,這一次他的眼中閃動某些決心。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的,真是那樣子的話……那麼,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自己的女人,現在的她是最脆弱、最需要他的陪伴、最需要化保護的時候,他不能、不願也不想放手。

  無論前頭的路途有多麼艱難麻煩,他都要陪在他的女人身邊,絕對不離開,因爲……這是他對她的愛情、對她的執著,因爲……她是他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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