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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12:26 PM

金晶 - 自家老婆調教中【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10-16 09:35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她家老公是總裁,管她吃管她住,上床都歸他管;
他家老婆是妒妻,愛撒嬌愛纏人,每次就愛吃醋。


侯默謙是天之驕子,也許他不是最有錢、最有權力的男人,
但他擁有的一切都讓人羨慕不已,更何況他還有教女人愛慕的出眾外貌。
對女人,他不挑剔,但也不想隨便,儘管面對數也數不清的相親對象,
以及長輩們動不動的逼婚,侯默謙依舊不痛不癢,是他要娶進門的女人,
他看不順眼,誰都別想讓他妥協。誰知道,當不算溫順聽話,
長相又平凡的方思行跟他求婚時,他竟跌破眾人的眼鏡,
直接拉她結婚去了。很多人眼中,方思行配不上侯默謙,
連方思行都百思不解,憑他的能力跟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
怎麼會挑上她這個打扮中性,性格彆扭又沒女人味的女人當老婆?
不過那又如何,結婚是她提的,這男人也是她挑的,他都敢娶了,
她又有什麼不敢嫁?反正沒有愛的婚姻,各過各的也省得心煩。
哪曉得,原來侯默謙這位人前不苟言笑的老闆,
人後卻是個纏著她滾床單的大色狼。更羞人的是,
原來,這男人老早就看上她了,她以為不愛,其實他早愛她很久了。

【出版日期】 2013-10-09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645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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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2 PM

楔子

傍晚,一輛車快速地行駛著,不出半個小時,車子在一幢典雅的別墅前停下。

雕花的鐵門緩緩打開,車子駛進別墅內,在大門前停了下來,司機下了車打開後座車門,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少爺,歡迎回來。」管家迎上來。

車裡走出的男人正是侯家留學歸國的長子侯默謙,他一身簡約的休閒服,手上拿著一份精美的禮物。

「果果在哪裡?」

「在游泳池。」管家恭敬地回道。

今天是侯默謙妹妹侯果果的生日,侯家長輩特意為侯果果在游泳池邊舉辦了一個生日派對。

侯默謙點點頭,往游泳池走去,游泳池發出粼粼的波光,歡聲笑語不絕如縷。

侯默謙瞄到一個安靜的女生,她一個人待在角落裡,他好奇地多看了她幾眼,她長得不漂亮,看起來很普通,但她那副泰然處之的模樣令人耳目一新。

多數女生會留長髮,而她留著俏麗的短髮,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

侯默謙靜靜地看了她一會,轉開了視線,看向站在泳池邊的妹妹,一群男男女女在游泳池邊狂歡,而侯果果一臉無奈地杵在眾人之中。

侯默謙忽然決定先不上前祝賀妹妹生日快樂,這裡太過吵鬧,他不如在晚上時再把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妹妹好了。

侯默謙的餘光又轉回到那個安靜的女生身上,他瞄到她忽然站起來,拿了一杯飲料,想坐回去時腳下突然打滑,整個人掉進游泳池。

他想她應該會游泳,而且泳池裡也有兩三個人在戲水,她應該不會有事,但周圍的喧囂忽然遠離了他,他開始不安。

在泳池裡戲水的人沒有注意到她,而她小手用力擺動的模樣告訴侯默謙,她壓根不會游泳,身體比理智更早做出反應,他飛身一躍,跳進了游泳池裡。

平靜的池水忽然被攪亂,他在水中睜開眼睛,很快地發現了她,她閉著眼,雙手無意識地張開,黑色的短髮在水裡舞動出亮麗的曲線。

寬鬆白色短袖上衣因水的浮力而上揚,露出她潔白的小腹,光滑的長腿掙扎著,不住地胡亂踢著,水花在她的腳邊蕩漾,猶如踩著一朵白色的浪花。

侯默謙張開雙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恐懼的她張牙舞爪地在他手臂內側留下了紅色抓痕,他吃痛地蹙眉,接著他緊緊地扣住她的手,進而環住她的腰部,他一個使力鑽出了水面,俊逸的臉孔露出水面,濕漉漉的黑髮順著他出色的五官滴滴滑落。

他一手攬著方思行的腰身,一手划動著,一層一層的漣漪在水面上盪開,她掛在他的手臂上,瞬間昏死了過去。

她的臉色和唇皆是一片慘白,侯默謙趕緊把她平放在地上,快速地為她做急救措施,看她咳出一口水之後,胸腔開始起伏,臉因為咳嗽而泛起紅暈,他這才如釋重負。

「思行!」侯果果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侯默謙抬起頭,看向蒼白著臉跑來的妹妹。

「哥?」侯果果驚訝地看了哥哥一眼,轉而看向方思行,跪坐在方思行旁邊,「思行、思行!」

侯默謙拉下侯果果不斷拉扯著方思行的手,「沒事了,她休息一會就好了。」

「真的?」侯果果這才注意到侯默謙狼狽的模樣,「哥,你快去換衣服,會感冒的。」

「嗯。」侯默謙看了正兀自喘氣的女生一眼,轉身離開了。

原來她叫方思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4 PM

第一章

方思行是一個很獨特的女人,從侯默謙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便是如此。

侯默謙默默地打量著她,她的頭髮很短,削薄的短髮輕薄如羽翼,卻和她很搭,她的臉巴掌般大小,她的眼睛非常好看,清澈得如泉水般,一雙眼睛一閃一爍之間帶著點點的晶光,而她的鼻樑太挺,讓她的氣質偏向中性,她的小嘴也不是櫻桃小嘴,不大不小,沒什麼可挑剔的。

若說她有什麼讓他過目不忘的,就屬眉宇間那獨特的氣質,像是強勢自立,又像是孤芳自賞,帶著一抹遠離世俗的高傲,但她不像蘭花,因為她沒有蘭花的嬌柔。

也許就是她身上的中性氣質吸引了別人異樣的目光,但侯默謙的目光不自覺便會隨著她而動,她很特別,一種說不出的特別。

「總裁。」秘書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侯默謙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履歷,她的經歷很普通,和一般人一樣,大學畢業,之前在方氏當過設計師,緩緩地瀏覽著她的訊息,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設計圖上,他帶著驚歎的目光瞄了瞄她,沒想到她能設計出這樣吸引人的服飾。

「方小姐。」侯默謙開口了,聲音低沉。

「是。」方思行看向那掌有主控權的男人,他一身筆挺西裝,眼眸細長、鼻樑高挺,性感的薄唇微微帶著笑容,優雅而迷人。

「方小姐為什麼會離開方氏呢?」他記得方思行是方家的女兒,據說這女兒是情婦所生,並非元配所出。

方思行訝異地看著他,隨即立刻冷靜下來,「比起方家,貴公司更適合我。」

阿諛奉承聽多了,沒見過這麼直接的人,侯默謙淺淺一笑,「那麼方小姐,恭喜你加入我們公司。」

一旁的人事部經理和秘書都愣住了,沒想到總裁會這麼快就下決定。

侯默謙率先站起來,朝方思行伸出手,方思行也有些驚愕,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回握了他的手。

他的手好寬好大,和她的截然不同,方思行握了一下就想放掉,哪知侯默謙只是對著她笑,手並沒有放掉,她微微蹙眉,正想要開口說話,他適時地放開了她的手。

「再會。」方思行對他們頷首,刻意不去看侯默謙的眼睛,感覺他的笑怪怪的。

方思行走出了面試會場,臉上不由自主地揚起淡淡的笑容,這是第一步,她要一步一步擺脫方家對她的控制。

她方思行是方振濤的情婦生的,生母在她十歲時就去世了,她便由方振濤接了回去,交給元配管教,偏偏她從小被母親當男孩子養,個性不討喜又很倔強,遇到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解決,一點女孩子的嬌氣都沒有,方家人都不是很喜歡她,而她也不喜歡方家人。

生活在方家,方思行跟方家人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她當她的隱形人,他們愛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情,直到她滿十八歲之後,她就搬了出來,後來她大學畢業,方振濤便要她進方氏工作。

她在方氏當服裝設計師,是她喜歡的工作,只是不久前她發現方子琦竟然盜用了她的作品,方子琦是方振濤元配的女兒,這件事情成為她離開方家的導火線。

設計是她最喜歡的工作,也是她始終堅持的夢想,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就這樣子吃悶虧,方子琦從她那裡偷走了一半的設計,緊接著方子琦就在發表會上大放異彩,不過方思行寧願將剩下的設計圖全燒了也不給方子琦,到時候看方子琦要怎麼完成這個設計。

「思行!」一道俏麗的身影衝向剛走出公司的方思行。

方思行看向跑來的人,嘴角帶笑,「果果。」

「思行,怎麼樣?」侯果果緊張兮兮地看著她。

「嗯,錄取了。」

「太好了,我昨天拜託我哥哥的時候,他都不理我,害我好擔心……」在某人的瞪視下,侯果果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拜託你哥哥?」方思行不悅地蹙眉。

「但我哥不是那種人啦,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現在你被錄取說明你的才華征服了我哥哥嘛。」侯果果俏皮地對她眨眨眼。

「你……」方思行無話可說。

「別想這麼多,我們去吃飯慶祝一番吧。」侯果果當機立斷地拉著方思行的手往外走。

方思行嘴邊揚著淺淺的笑,今天她也不想這麼早回家。

但事與願違,方思行不想回去卻不得不回去,她和侯果果才剛點完菜,椅子都還沒有坐熱,方振濤就打電話要她回去了。

她不喜歡方振濤命令的口吻,真是令人厭惡,她答應會回去之後便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得遠遠的。

「思行,不跟我一起吃飯了?」侯果果失望地看著她。

她們兩個在高中時是最好的朋友,後來又考上同一所大學,雖然不同科系,但她們之間一直保持著聯繫,大學畢業之後,侯果果光明正大地當米蟲,而方思行則是進入自家公司實習。

「誰說的,菜都點了,哪有不吃的道理。」方思行瞥了她一眼,豪邁地說著。

侯果果仰慕地看著方思行,她們兩個除了性別相同之外,很多方面都是不大相同的。

像侯果果,她是個安於現狀的女孩,她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型態,而方思行就比她獨立很多,最討厭別人掌控她的生活,方思行的處事風格不拘小節,沒有一般女生的小心眼,但也不完全像男生那樣大而化之,她比較中性,但心思很縝密、做事大方俐落。

「思行你真好。」侯果果感動地說,要是方思行半途走人,那她會很難過的。

方思行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思行,為什麼不把頭髮留長呢?」侯果果還滿期待她長髮飄飄的樣子。

「這樣比較方便。」方思行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留著短髮,她記得小時候看見別的女生留長頭發覺得漂亮,她表現出羨慕的態度,媽媽就會跟她說人要有個性,跟別人一樣有什麼好的。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教導,她的想法也成熟獨立,在設計服飾時也不會拘泥於框架,這樣更有利於她的發展。

但方思行記得母親有一頭長髮,嬌柔可人,她初次見到父親的元配時就傻眼了,因為母親跟她的外形很像,事實證明父親喜歡的女人皆是同一類型。

「哎,我也想剪短髮,不過我哥哥不讓我剪,說我這個樣子很OK,短髮不適合我。」侯果果哀怨地說。

嗯?原來侯默謙和父親是同一種人,這也不奇怪,畢竟男人多少都有些大男人主義,他們還是喜歡嬌柔的女人。

「你這樣很好呀。」侯果果的長相是屬於甜美型的,長卷髮很適合她。

就在服務生上菜的時候,方思行的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直接關機。

侯果果的注意力馬上被美食吸引,拿著筷子,「快吃快吃,聽說這裡的四川菜很辣、很好吃。」

方思行笑著點點頭,拿起筷子挾了一塊紅紅的魚肉放進嘴裡,這道水煮魚味道真不錯,很好吃。

方家別墅裡熱鬧非凡,今天是方家大小姐方子琦的生日,業界的大人物都齊聚一堂。

一道身影從方家別墅的後門偷偷地溜了進去,方思行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關上門,她就看見床上的禮服,不用多問,這是大媽特別為她準備的,一件完全不適合她的粉紅色禮服。

方思行皺著眉看著這件禮服,她並不喜歡粉紅色,她的氣質也不適合粉紅色,冷色系的衣服比較適合她,她直接把禮服丟進了垃圾桶。

敲門聲響起,「小姐?」

「嗯?」

「先生請你下去。」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方思行從衣櫃裡挑了一件銀白色的禮服,上身是交叉式的抹胸,下身是長褲,黑色的腰帶裹在腰部。

她不穿裙子,嫌裙子麻煩,同時也很慶幸自己參加宴會的機會很少,否則會讓她很煩惱,因為不穿裙子,她的禮服款式不多。

她關上衣櫃的時候,看見衣櫃角落的行李箱,嘴邊勾出滿意的笑容。

侯家與方家在業界是死對頭,而她不僅跟侯果果當好朋友,現在又進侯氏工作,只怕到時候方振濤要把她趕出家門了。

但她不能等他趕,也不能讓他把她當成商業聯姻的籌碼,上次她無意間聽到方振濤跟大媽兩人在竊竊私語,想著要怎麼把她推銷出去,因為她不是一個美女,也不是一個溫順聽話的千金小姐,中意她的有錢人很少,而二媽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兒都已經找到聯姻的對象了。

現在沒有中意她的有錢人,不保證以後就沒有,她早早就開始盤算了。

在鏡子前面撫弄著自己的短髮,方思行滿意地下樓。

樓下熱鬧非凡,方思行往方振濤和大媽的方向走去,說來可笑,方振濤不只娶了一個老婆,在這幢別墅裡還有一個小老婆。

二媽之所以能夠嫁入方家,是因為她除了一個女兒之外還生了一個兒子,方家元配只生了方子琦一個,之後醫生便說她不宜生孕,要不是這個原因,只怕大媽也不會讓另一個女人進方家。

方思行看向那才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少年沉默地站在角落,沒有人去和他說話,大家都知道方振濤的兒子說話會結巴,方振濤怕他丟自己的臉,便命令他少講話,最好不要開口,如此一來,方振濤最疼愛的還是方子琦。

「飯吃了沒?」方思行本來走向方振濤與大媽的腳步停了下來,走到少年身邊。

少年看著她,默默地搖搖頭。

「先去吃點東西吧。」

少年的黑眸直盯著她,隨後點點頭。

方思行沒有多說話,繼續往方振濤的方向走去,她只想打聲招呼就離開,這裡的氛圍實在壓抑得要命。

「終於來了。」大媽乍見方思行時臉上的笑容滿滿,看見她身上的衣物時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爸、大媽。」方思行冷漠地打著招呼。

方振濤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站在他們身邊的一個男人看了看她,跟著別開了眼。

方思行眼角帶著嘲諷,佯裝正經地說:「爸,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這根本是變相的相親,只可惜一般男人看到她這副打扮都不太喜歡,一點女人的嬌媚都沒有。

「妹妹,今天可是姊姊生日呢,你怎麼可以先走?」方子琦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方思行冷眼以對,眼角餘光瞄到那男人的眼神正望著方子琦,就像看到了骨頭的狗,真好,有方子琦在,她一點也不用擔心會有男人煞到她。

方思行沒有開口,方子琦半轉過身子背對著其他人,用一張臭臉對著她,「聽說你辭職了。」

望著方子琦冒火的眼,方思行反而感到豁達,「是呀。」

「你、你怎麼敢?」方子琦低聲地吼道。

「像我這種小角色,留在方氏又沒有什麼用。」方思行無所謂地說。

「你……」雖然方子琦不想承認,但是方思行的設計確實比自己好,方思行離開的話,那她該怎麼辦,剩下的設計她怎麼可能自己完成!

「別胡鬧了!」方振濤厲聲道,卻不是針對方子琦,他看著方思行,「方家不是沒給你錢花,你不好好在家裡工作,竟然跑到外面找工作,你是想丟光我的臉嗎?」

方思行冷靜地看著他,「工作的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你們操心。」原來不僅僅是想幫她找男人,還想罵她吃裡扒外,不為方氏鞠躬盡瘁,跑去為別家公司工作了,要是他們知道她找的公司是方氏的死對頭,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哼,我看你能在外面找到什麼工作,我告訴你,沒有一家公司會要你,到時你不回也得給我回。」方振濤撂下狠話。

方思行平靜的小臉有了一絲變化,雙手握拳,方振濤手段的確高明,竟然拿商場上的那一套來壓她,她的羽翼還不夠豐滿,此刻她心中有著諸多不滿卻不能逞強,她認為以侯家與方家的關係,侯家應該不會吃方振濤那一套。

懶得與方振濤爭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方思行低著頭,「不好意思,我好像感冒了。」

大媽立刻上前將方子琦拉到一邊,「你要是不舒服,趕緊上樓休息吧。」她的意思就是不要傳染給她的寶貝女兒。

「咳,好。」方思行捂著嘴往樓上走去,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她放下了手,嘴邊若隱若現地揚起譏笑。

偌大的辦公室,一個男人交叉著雙腿,優雅地坐在辦公桌前。

「你是說最近有人對外施壓,不許任何人僱用方思行?」

「是的,總裁。」人事部經理拿出手帕擦擦汗。

「嗯,是方振濤?」侯默謙的手放在辦公桌上,掌心向上,好似掌控了一切。

「是。」

「這種事有必要親自向我稟告嗎?」侯默謙說話是一貫的從容,優雅中帶著霸氣。

「這……因為方小姐的背景比較特殊,我怕以後會引來一些麻煩。」人事部經理緊張地解釋著。

「嗯,謹慎一些的確比較好。」侯默謙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但方家又算什麼?」

侯默謙的冷眼嚇得人事部經理面色鐵青,「這……」他也知道侯家跟方家一向不和,但聰明的人不會自尋煩惱呀。

「方家想要她……」侯默謙淡淡地笑著,輕聲說:「但方思行已經是我們公司的人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侯默謙不是傻子,他有著如獵豹般的敏銳嗅覺,前陣子,方氏推出一系列很不錯的設計,據說那設計是方家大女兒方子琦的作品,但奇怪的是方思行離開方氏之後,方子琦就沒有新作品了,本該在這個星期推出的續作就這麼斷了,這其中的巧妙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猜透。

他看過方思行履歷上的作品,她是公司需要的人,至於方家要怎麼樣,那是方家的事情,他沒必要跟著方家起舞。

「是,總裁,我明白了。」人事部經理正色說。

「嗯。」

「總裁,我先出去了。」人事部經理說完便退出了辦公室。

侯默謙雙手交握於下顎,出神地看著緊閉的門。

方思行……真沒想到她的名字總會縈繞在他的耳邊,他還記得她落水之後的第二天,她走到他面前,「你好,我叫方思行,是果果的朋友。」

侯默謙看著她不置一詞。

「謝謝你昨天救了我。」她輕輕地說。

嗯,她的嗓音也比較淡,沒有女孩子的柔,但聽起來挺清朗的。

「不用客氣。」侯默謙一雙眼睛在她的臉上巡視著,等著她的下文,救她其實只是舉手之勞,沒有特別的意思。

不過方思行的確很不一樣,沒有一個女生敢這樣盯著他看,大多數愛慕他的女生更喜歡偷偷地看他,而她有一雙乾淨的眼睛。

「謝謝。」她又道謝一次便轉身離開了。

很乾脆、很……他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感受,她就這麼轉身,好像真的只是來道謝的。

後來幾次他在家裡也遇見過她,不過只是短短一瞥。

不可否認,很多女人花盡心思討好他,他也只能勉強記住那些女人的名字,而她們的長相早就日漸模糊了,但方思行不一樣。

她是妹妹的好友,她是妹妹嘴上一直掛著的名字,思行……連他都無法理解自己,她的長相明明很普通,他卻記住了。

回國之後,他變得非常忙碌,忙到沒有時間去整理這份特別的感覺,面試之前,妹妹又在他耳邊提到了方思行,久違的異樣又回到他的心口上。

他心血來潮地參加了他本來不該插手的面試,當時秘書和經理們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想來也好笑。

他抹了抹臉,面試時,他竟然看著她那張普通的臉恍神了,這個方思行究竟是何方神聖?

雨下得又急又大,方思行走出公司,她雙手抱著公事包,雙眸快速地掃視著,尋找著避雨的地方。

雨水淋濕了她的白色襯衫,黑色長褲也跟著黏在身體上,她渾身難受地跑著。

一道亮光閃過她的眼前,方思行停了下來,雨水濛濛,她瞇著眼睛,那輛閃爍著燈光的轎車停在她的前方,一個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那個人撐著一把大傘走近她,她看了他一眼,沒有多想地舉步離開。

「方小姐。」熟悉的聲音止住了方思行的腳步,她仔細一看,是侯默謙,侯果果的大哥,她微微蹙眉,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

兩年前,在侯果果的生日派對上,不會游泳的方思行掉進了游泳池,她都忘記自己這個傻瓜是怎麼掉進游泳池的,在她醒來之後,侯果果告訴她是侯默謙救了她,不然她早就變成水鬼了。

「總裁。」

侯默謙走到她身邊,用大傘為她遮擋雨水,「雨下這麼大,我送你一程吧。」

短髮的水珠如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垂落,有幾滴順著方思行凸出的鎖骨,滑進了她的襯衫裡,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大傘滴水不漏地保護著她,而男人高大挺拔,左肩的西裝早就濕了一片。

方思行瞄了他一眼,他臉上有著一抹溫和的笑容,真是不公平,她被雨淋濕了,他也是,但為什麼只有她特別狼狽?

「謝謝。」方思行輕聲道謝,接受了他的好意。

「住在哪裡?」侯默謙問。

方思行報了一個地址,司機便照著她的地址駕駛。

方思行低下頭在包包裡翻找著衛生紙,一隻好看的手遞過一張衛生紙,她接了過來,「謝謝。」

「你不用這麼客氣,出了公司,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侯默謙注意到她僵硬的姿勢,笑著解釋說:「你是果果的好朋友,我又是果果的哥哥。」

方思行點點頭卻沒說什麼,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拿起衛生紙擦拭著濕透的臉頰。

車子很快就到了她家門口,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公寓,公寓不大不小,剛好適合她這樣的單身女子居住。

「總裁。」方思行沒有改口,「謝謝你。」

「不客氣。」侯默謙笑著看她。

侯默謙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你現在會游泳了嗎?」

「啊?」方思行有些愣怔,轉而想起他說的是她上次落水的事情,「這個……」

「果果說你很怕水?」

方思行點點頭,不想繼續談論著這個話題,「謝謝你上次救了我,總裁。」上次落水之後,她開始排斥學游泳,也更加怕水。

她看了侯默謙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舊事重提。

在她的印象中,侯默謙是侯果果的哥哥,去找侯果果玩時,她偶爾遠遠地見到過他。

方思行沒想到面試時會碰到這個男人,一臉的溫和,一舉一動皆是良好的教養,但拋出的問題卻非常犀利,幸好她早就作好了心理準備,否則就要被他嚇得落荒而逃了。

「你已經謝過了。」侯默謙笑著說。

因為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而他又剛好說到落水的事情,她也只能道謝。

「呵呵。」除此之外只能傻笑了。

「既然如此,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方思行挑眉,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照理說他救過她,她應該跟他道謝的,但是她不認為他一個大忙人會記得這一段小插曲,他自己也曾經說過不客氣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請我喝杯咖啡吧。」侯默謙臉上的笑容人畜無害。

方思行一愣,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很少會有異性主動提出要她請客,或主動跟她有所接觸,因為她的外形跟甜美可愛實在沾不上邊,她不僅長相普通,穿著也非常中性化,從來都不穿裙子。

外面的雨漸漸地變小了,如柳絮般在半空中飛舞。

方思行思考了一會,點點頭,「總裁,你等等。」她抓著包包下了車。

侯默謙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在想她要去哪裡。

十分鐘之後,方思行回來了,手上端著一杯咖啡,熱氣騰騰的咖啡香隨著微風飄進侯默謙的鼻端。

「咖啡。」方思行將咖啡送到侯默謙身前,見他遲遲沒有接過去,她開口說:「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的咖啡,但是這家咖啡還滿好喝的。」

侯默謙想方思行誤會他的意思了,他不是要她買咖啡給他喝,而是……

方思行端著咖啡給他,並未坐進車內,俯著上半身,另一隻手拿著包包,她的頭髮沾滿了水珠,白色的襯衫被水打濕之後,內衣若隱若現。

侯默謙修長的手接過那杯咖啡,指尖無意識地碰觸到她的手,方思行快速地收回手。

「謝謝。」侯默謙開口了,嘴邊揚起斯文的笑容。

方思行點點頭,「那我走了,再見。」

方思行拿著包包往樓上走去,瀟灑的背影實在令人……咬牙切齒,侯默謙看著手中的咖啡,默默地飲了一口。

「先生,現在要去哪裡?」司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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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5 PM

第二章

星期五,方思行下班後整理好東西往辦公室外走,沿路碰到幾個同事,點點頭當作打招呼。

走出公司門口的時候,她看見了侯默謙,「總裁。」

「下班了?」侯默謙仍舊一派溫和。

「對。」

「走吧。」侯默謙對她說。

「去哪裡?」方思行疑惑地看著他,他們好像不算太熟。

「果果要我載你回家裡吃飯。」

侯果果要他帶方思行到侯家吃飯,因為方思行常常吃外食,她怕外面的食物沒營養,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果果還特別吩咐廚師做了好幾道你喜歡的菜,紅燒獅子頭、水煮魚片……」

方思行一時沉默,這些菜餚都是她喜歡吃的,侯果果都知道。

「哦,好。」她想侯果果算盤也打得太好了,居然差遣她大哥當司機。

「麻煩你了。」方思行客氣地說。

「思行,我可以叫你思行吧?」侯默謙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

「呃,好。」她不怎麼喜歡別人這樣叫她,但他是大老闆,她總不能說不可以吧。

「所以你不要跟我這麼客氣。」

「嗯。」

兩人往停在公司門口的轎車走去,今天侯默謙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他自己開車,他坐在駕駛座上,繫好安全帶。

方思行坐在副駕駛座上,也跟著扣好安全帶,隨意以一個舒適的姿勢坐著。

「工作還習慣嗎?」侯默謙邊開車邊問。

「還不錯。」

「怎麼會選擇服裝設計?」侯默謙隨口問著,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看看她。

「本來我就滿喜歡畫畫的,後來上大學時也不知道選什麼科系,就選了一個跟畫畫有關但又不是純美術的科系,畢竟專攻畫畫以後很難找工作。」方思行的口吻就像下屬對老闆講話一樣,老闆問一個問題,她回答一句。

「嗯,的確。」侯默謙嘴角微勾,「不過我想方總應該不會讓你有這個煩惱。」

方思行看了他一眼,「也許吧。」她不太樂意回答他這個問題。

侯默謙也不繼續跟她談論這個話題,畢竟業界的人都知道方總不只一個孩子,但最寵的是大女兒方子琦。

「不久後公司有一個新人展,你要參與嗎?」新人展是專門為公司新人準備的展,設定一個主題由新人自由發揮,再由設計總監進行淘汰,入選的人就可以參與新人展,以此打響自己的名氣。

「嗯,不過還有三個月不是嗎?」因為時間很充足,所以她不急。

「是,所以你可以慢慢想,或者在週末時出去玩玩、找找靈感。」

出去玩?方思行直接搖頭,「我不太喜歡出去玩。」每次出去玩時,總會有人有意無意地瞄她幾眼,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車子停在侯家別墅前,侯默謙先下了車,方思行剛解開安全帶,正要推開車門,他站在門邊為她打開車門,對她紳士地笑著。

方思行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這麼紳士的行為讓她的耳根子泛紅了,「呃,謝謝。」

「思行,說過了,不要這麼客氣,嗯?」侯默謙的語氣仍是不疾不徐,但是語氣中的強勢顯而易見。

「嗯。」方思行默默地點點頭。

「少爺、方小姐。」管家站在一邊。

方思行對著管家笑了笑,「果果在房間裡?」

「小姐今天陪夫人出去了。」

「啊?」叫她來又不在,方思行疑惑不已,侯果果也真是的,有事也得先跟她說一聲啊。

方思行明白地點點頭,轉向侯默謙,「既然果果不在……」她想婉拒,自己跟侯默謙不是很熟,沒必要共進晚餐吧。

「果果跟我媽一起參加宴會了,雖然果果不在,不過我想你應該不介意跟我一起吃頓飯吧?」侯默謙笑著提出邀約。

原來他知道果果不在,那他為什麼……

「思行,廚師今天煮了你喜歡吃的菜,你要是不吃就浪費了。」侯默謙笑著回道。

這……浪費食物的確不太好,而且她一個人住,通常是吃外食,侯家的廚師手藝可是一級棒,更何況總裁邀請她共進晚餐,她能拒絕嗎?她人都在這裡了,不過就是吃個飯,她也不會這麼不識相啦。

「好。」

餐桌上,侯默謙與方思行兩人靜靜地用餐,方思行正開心地吃著可口的飯菜。

將她感動的神情盡收眼底,侯默謙不動聲色地問:「你一個人住,自己煮飯嗎?」

方思行又吃了一顆獅子頭,急忙回說:「不是,我都吃外食,我不會煮飯。」

嗯,正如他所料,「果果說你很會做蛋糕。」

「哦,我只會做蛋糕。」

「是自學的嗎?」

「我媽媽教我的,她喜歡做餅乾、巧克力之類的。」因為胃口被大大滿足,方思行的回答也不再那麼公式化。

「那你也會做這些?」這個女人很神奇,他看她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猜到她不會煮飯,但她竟然會做蛋糕。

「會,但是不好吃,我比較擅長做蛋糕。」方思行的筷子轉向麻婆豆腐。

「既然這樣,不如以後你都來侯家吃飯吧。」侯默謙突如其來地說。

方思行的手一抖,豆腐從筷子上掉了下來,她驚訝地看向他,微張著小嘴。

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用了,我習慣自己現在的生活。」

侯默謙點頭,沒有試圖說服她,「那今天你多吃一點。」

「好。」

飯廳頓時陷入一片靜謐,佇立在一旁的管家無聲地在一旁服侍。

飯吃到一半時,管家拿著電話看向侯默謙,「少爺,電話。」

侯默謙看了還在吃飯的方思行一眼,「你慢慢吃。」

「嗯。」

侯默謙走到飯廳外,「喂?」

「哥。」電話那頭是侯果果幽怨的聲音。

「怎麼了?」

「宴會好無聊。」侯果果打了一個呵欠,「思行到家裡吃飯了嗎?」

「嗯。」侯默謙轉過身看著方思行吃飯的背影。

「哥,你欠我一次。」兩兄妹說好的,如果母親找哥哥參加宴會,那她就頂上,如果母親找她的話,就換哥哥參加,因為他們兩個都很討厭參加宴會,根本就是另外一種相親手法。

「知道了,下次媽找你就換我。」

「討厭,難得想找思行聚一聚的。」侯果果抱怨著,今天母親找哥哥參加宴會,因為之前的約定,她不得不頂替哥哥參加。

侯果果向侯默謙說過,她今天已經約好要和方思行一起吃飯,沒想到侯默謙為了不參加宴會,直接說他會帶方思行回家吃飯,要她不要擔心,他怎麼沒有聽懂她不想去的意思呢?

侯默謙揚著笑容,不覺得有什麼好討厭的,「好了,沒事的話,我要掛了。」

「哦,掰掰。」

「嗯。」侯默謙暗忖著,以母親精明的程度,這種把戲騙不了多久,到時母親一定會察覺到他們的意圖,肯定會著手應付。

所以說最好的杜絕方式就是……侯默謙望向吃得正香的方思行,眼眸微微帶笑,方思行就是他最好的杜絕方式。

方思行的胃口不大,但只要有好料可以吃,她就算撐破肚皮也會乖乖吃完。

直到肚子都鼓起來了,方思行才放下筷子,一抬頭就發現侯默謙走回飯桌,坐在原位上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她下意識地拿著紙巾擦擦嘴。

「總裁。」他講完電話了?真快。

「等等還有飯後水果,我們先去後院逛逛吧。」侯默謙站起身,一如既往的優雅。

方思行拒絕,「不了,我吃不下了,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先回去了。」這樣說似乎太強硬了,但方思行認為自己跟他實在不熟,況且他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要是太親近了惹事生非就麻煩了。

侯默謙停下腳步看著她,眼裡有著難以捉摸的亮光,他點點頭,「好。」

方思行覺得侯默謙很奇怪,他會提出邀請,但不會逼她答應,他對她這麼好是因為侯果果的關係嗎?

方思行不會自作多情,以前她傻過一次,這一次她可不會再這麼傻了,別人對她好一點,就自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再說自己又不是什麼萬人迷,她是個看起來跟嬌柔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女生,也許他是因為侯果果才對自己這麼好的。

「我送你。」侯默謙走到她旁邊,不近不遠的距離,保持著自然的距離。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好。」

自從那一晚之後,方思行都沒有遇見侯默謙,她也不以為意,開始在辦公室、在家裡構思著設計圖。

新人展的主題已經公佈,以美為主題,看到這個主題的時候,方思行真想大笑,美的概念何其寬廣,人人都有不同的想法,看來這一次的設計絕不會有所雷同,因為只是美肯定不夠,一定要有設計師本人的特色。

這個主題看似寬鬆,實則很難設計,方思行抿著唇思考了老半天,畫了好幾張草圖,卻一直沒有滿意的作品,最後只好作罷,下班的時間早就過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她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整理好圖稿就拿著包包往外走,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吧。

她坐在吧檯邊,點了一杯酒精濃度很低的調酒慢慢地喝著,一雙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很少人知道她有到酒吧喝酒的習慣,因為她的朋友只有侯果果,而侯果果是一個乖女生,方思行不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大多數時候,方思行都是一個人坐在酒吧,靜靜地看著別人喧鬧的樣子,忽然她的眼前多了一杯彩虹色的酒,她挑眉看向調酒師。

「那位帥哥請你的。」方思行看了過去,眼裡帶著驚訝,是侯默謙!

沒想過日理萬機的總裁也會在夜晚降臨時變得風流不羈、魅惑十足,他一嚮往後梳的瀏海此時垂掛下來,打破了他身周原本嚴肅的氛圍,增添了一種神秘感。

侯默謙坐在沙發裡,身邊有幾個男人,他似乎在跟朋友聚會。

方思行大方地舉杯朝他晃了晃,隨即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她沒有任何艷遇,只是坐在那裡,即使調酒師看她可憐想與她攀談,她也只是冷淡地回應著。

她與酒吧裡的女人不同,其他女人打扮得俏麗暴露,而她全身包得緊實,既沒有肉可露,臉蛋又沒有勾引人的本錢,所以她雖然坐在那裡,身周卻彷彿有著無形的隔閡。

「美女,要不要跟我喝杯酒?」一個自命不凡的男人湊到她身邊。

方思行瞄了他一眼,繼續喝酒,垂眸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

那男人悻悻然地離開,對他的夥伴們大肆宣揚那個女人是一個同性戀,這樣誇張的說法傳進了侯默謙耳裡。

侯默謙的劍眉皺在一起,身邊的友人見到了,問他,「怎麼了?」

侯默謙站起來,走到那個男人身邊,嘴角微勾,「她是同性戀?」

「對呀。」男人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侯默謙笑了,男人身邊的女伴忽然眼睛一亮,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優,女伴朝他拋了一個媚眼,侯默謙不予理會。

「如果她跟我走的話……」侯默謙的右手輕輕轉動著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低聲說著。

「哈哈,如果她跟你走,今天我包場。」男人最受不了激將法,特別是他才剛剛在朋友面前說那個女人的壞話,要是他不接下戰帖,他還怎麼在這裡混?

男人也注意到今天自己身邊的女伴漫不經心,在看向侯默謙時笑得花枝招展的,這讓他更加憤怒,甚至賭氣地說:「只要她肯跟你走,以後我都不來這家酒吧。」

侯默謙慢條斯理地笑了,「這個倒不必。」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我只是告訴你,她不理你是因為你沒有魅力,她不是同性戀。」

男人身邊的朋友開始起哄,男人氣得臉紅,「你做到了再說。」

「阿謙,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情有興趣了?」侯默謙的好友走了過來,眼裡有著取笑的意味。

侯默謙笑而不答,往吧檯走去。

他很好奇方思行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以為她不會到酒吧這種地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她,而且她是一個人來的。

方思行看見侯默謙出現在這裡也不好奇,只管自己想自己的事情,她不起眼,來把妹的男人會把目光投注在更艷麗的女人身上。

方思行與這裡的氛圍格格不入,她身上仍穿著上班時的衣服,永遠是上衣搭配長褲,她似乎沒有多餘的選擇,而她全身上下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不過侯默謙倒覺得她那副微微蹙眉、盯著調酒發呆的模樣萌到了極致。

一隻大掌隨意地搭在方思行的肩膀上,她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正想發洩不滿,轉頭一看,哦,是她的大老闆。

「總……」在他警告性的目光下,她將原本要說的話及時打住,現在是下班時間,「侯默謙。」

她叫他的方式好像跟人有仇似的,侯默謙悶悶地笑了,不過他也很難想像以他們現在半生不熟的狀態,她喊他阿謙或默謙,或學侯果果喊他哥。

「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方思行無所謂地聳聳肩,侯默謙自然地坐在她的身邊。

侯默謙幾乎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喘氣聲,「你常常來這裡?」

「嗯,有時候會來。」酒吧對別人而言是放鬆的場所,對她而言則是一個可以喝酒、可以看熱鬧的地方。

侯默謙看著壓在杯子底下的一張紙巾,上面有著淩亂的畫線,「在這裡尋找靈感?」

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思行總覺得他說話時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嘴裡威士忌的味道,但她一轉頭,侯默謙卻是規規矩矩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她想她有可能喝多了。

「也不算是尋找靈感,只是隨便畫畫。」她有隨時隨地畫畫的習慣,身上總是帶著筆和紙,剛剛想畫時發現紙已經用完了,就拿紙巾代替。

「你這次想設計男裝?」

「新人展沒有規定男裝或女裝,所以我想往男裝方向走。」方思行沒有否認地說。

「嗯。」侯默謙點點頭,「不過公司一向是以女裝為主。」

酒吧的燈光昏昏沉沉,方思行的思路卻清晰無比,「沒錯,但我認為偶爾也需要改變。」

她的話讓他淡淡地笑了,沒想到她在某些方面與他不謀而同,公司一直以來是以女裝為主打,也一直有很不錯的成績,但一直守舊、不懂變通,這對講究時尚的服裝設計業來講是個致命的缺點。

侯默謙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她,「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謝謝。」方思行的嘴邊勾起自信的笑容,她把剩下的酒喝光,對他挑挑眉,「我不打擾你把妹了,我先回去了。」

「我也要回去,一起吧。」侯默謙首先站起來,在她跳下高腳椅時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方思行人高腿長,這讓他的動作顯得多餘,她也覺得很奇怪,但沒有推開他的手。

侯默謙的黑眸掠過她的髮頂,看著她背後的男女微微一笑,與她一起離開。

「喂,他真的做到了。」

「真不敢相信。」

「誰管這個,剛才那個誰說要包場請客的?」

在他們走後,酒吧又再次high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6 PM

第三章

方思行和侯默謙走出酒吧,雙雙站在酒吧門口。

「我家就在這附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方思行拿著包包,想往右邊走。

「我送你……」

侯默謙話還沒說完,一個穿著V領背心、黑色皮裙的女人走了過來,一手搭在侯默謙的肩上,「嗨,帥哥。」

方思行眉一挑,明白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對侯默謙揮揮手,轉身就要默默地離開了。

在方思行看不見的角度,侯默謙俊顏如冰,「小姐,我已經有伴了。」

侯默謙伸出手,一把抓住想偷溜的方思行,他的力道很大,方思行一下子就被他帶到懷裡,整個人被他鎖在身下,她看不清他的臉。

「她?」那女人顯然不相信,「她這副不男不女的樣子?」

不男不女?方思行的眼裡蒙上一層憂鬱,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他說她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跟她在一起就像兄弟一樣。

侯默謙感覺懷裡方思行的身子逐漸僵硬,他臉色跟著一沉,「我就喜歡她這副模樣,總比你這個調色盤好吧。」

方思行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沒錯,這個女人臉上的妝容真的很像調色盤,她不由得笑了。

「你是眼睛瞎了吧!」女人生氣地轉過身,誇張地扭著腰離開了。

「侯默謙,你今晚沒有艷遇了。」方思行輕輕地說。

「我只是出來跟朋友聚聚,不是出來把妹的。」侯默謙強調,他雖然不是那種守身如玉的男人,但也不會亂來。

「走吧,我送你回家。」

方思行慢了一拍,等她緩過神時,她的右手早已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而他拉著她的力道有點用力,難道他生氣了?她剛剛說了什麼讓他生氣的話嗎?

就這樣被他拉著手上了車,侯默謙開車送她到家門口,「到了。」

方思行偷瞄他一眼,他臉上的怒意彰顯,可見他真的生氣了,「侯默謙,我剛剛有說什麼不對的話嗎?」

她直接問他,沒有花心思去猜,因為她想不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有。」一道火光在侯默謙眼底閃爍。

「什麼話?」

「你想偷溜。」侯默謙指控她。

「我不走,難道該留下嗎?」她可不想壞了他的好事。

「我說了我要送你回家。」侯默謙沉著氣。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這副模樣就算裸奔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方思行妄自菲薄地說道。

「胡說八道。」侯默謙冷哼一聲。

「侯默謙,謝謝你,不過真的不用麻煩你,我真的很安全。」

侯默謙靜靜地盯著她,黑眸中彷彿有著黑色的龍捲風,就要將她勾進漩渦般。

「好啦,掰掰。」方思行心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她甩甩短髮,甩開不該有的漣漪。

如白玉般的手腕又被侯默謙抓住,方思行微蹙眉頭,側過身,嘴才一張開,一道黑影已經俯下來。

「如果你要裸奔,我可不願意。」話音剛落,侯默謙的唇印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睫毛很乾淨,沒有抹睫毛膏。

方思行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湊近的臉,她的臉突然熱了起來,侯默謙的唇從她的眼睛緩緩地移動到她的眼角,輕輕的、細細的、柔柔的。

她沒有被人這麼吻過,她除了全身僵硬、兩眼發直外,全身只剩下臉上的觸覺。

他的唇很柔、很軟,貼在她的眼角時以一種極其緩慢的方式蹭著她,與此同時,他的唇也很燙,不斷地磨著她,害她也跟著發熱,臉頰飛入兩朵紅暈。

侯默謙呼出的氣息如熱浪般一波一波地襲向她,就好像要將她淹沒在他的浪潮之下,他的手撫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宛若在她的脊椎骨那裡彈奏著。

方思行感覺頭有點暈,注意到他的睫毛比她還要長,一顫一顫的,好像一隻飛舞的彩蝶。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她微微瞇著眼睛,雙頰通紅。

侯默謙退開一小步,薄唇對著她輕語,「思行,你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心跳好快好快,比坐雲霄飛車還要快,方思行半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男人,雙手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她推開他。

沉默就如杯中的茶葉,一葉一葉地在水中綻開舞姿。

「你……」方思行愣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侯默謙忽然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晚安。」

「晚安。」方思行傻傻地重複。

侯默謙的手伸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隨即說:「快點上去吧。」

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脫序了,方思行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火熱,而這種火熱很奇怪,好難形容。

她微微喘氣,隱約明白他的吻挑起了她身為女性的自覺,她談過一場戀愛,一段自以為是的愛情,但是與那個人之間的吻從來不是這樣的。

她像是要確定什麼,小手扯住他的衣角,妖媚地對他一笑,「你要上來喝一杯咖啡嗎?」

上次他想喝咖啡,她買了一杯即溶咖啡給他;現在她邀請他喝咖啡,她親自泡的咖啡。

侯默謙的黑眸就如晨星般一閃一閃,他的手撫著她的臉,輕喃著,「咖啡欠著,下次我會向你要。」

他明白她的意思,咖啡只是一個藉口,她想解開那個若即若離的吻之後,她的身體為他而激動的秘密,但是他想讓她知道,一個好的女人、一個充滿魅力的女人值得更好的追求,他要讓她享受女人該擁有的愛慕。

方思行明明看見侯默謙的眼底蟄伏著異樣的情緒,但他柔和的表情讓她完全贊同他的提議,「好。」

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了,她不知道是什麼。

她推開車門,「晚安。」

方思行獨自上樓,窈窕的背影讓人心猿意馬。

方思行站在浴室裡,一臉的不敢相信,她竟然向一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發出邀請,而他居然沒有直接拒絕,反而氣定神閒地與她約好了下一次,她發瘋了!

望向鏡子中的女人,唇瓣被自己緊張地咬得紅腫,臉頰緋紅,那副模樣竟然與她自己平日看見的截然不同,她習慣原來鏡子中的女人,那個她冷靜自持,眉宇間散發著睿智,即使她的相貌平凡;而現在的她一臉紅艷,雙眼流露出一股風情,本該是看慣的臉,她卻覺得這個人不是自己。

眼還是原來的眼,鼻也是,小嘴卻有些不同了,比平日裡多了一分嬌艷欲滴。

男女之間就該這樣嗎?她的眼睛、她的額上仍留著那份悸動。

為何以前那個人帶給她的不是這樣的感受?跟那個人接吻就好像喝一杯開水,淡而無味,而侯默謙的吻就好像烈酒,又猛又燙,熨燙了她的心,但那最後的晚安吻,他又是那麼的溫柔,帶著珍惜、帶著輕柔、帶著那讓人心碎的小心翼翼。

這還不算真正的吻,他只是吻了她的眼、她的額,而她已經激動得難以自持了。

手機忽然響起來,打斷了方思行的迷茫,她拿起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思行……」

「侯默謙?」不會有異性像他那樣叫她的名字,辦公室裡的男同事要嘛叫她方思行,要嘛稱她為方設計師。

「嗯。」電話那頭是侯默謙沉穩的聲音。

過了許久,方思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開口仍是冷淡,「有事嗎?」

她真像一座火山,爆發時如絕代妖姬般妖媚,一發不可收拾,冷卻時又平靜得像一潭湖水,偏偏他就喜歡這樣的她。

「沒事,只是告訴你,我到家了。」

方思行這才意識到自己回家之後,洗完澡站在鏡子前盯著自己看,整整看了二十分鐘。

侯默謙聽見她低低地應了一聲,他笑著摸摸下巴,「這是我的號碼,記得儲存一下。」

方思行根本不用去想他是怎麼知道她的號碼的,畢竟他有太多管道可以拿到她的號碼,「好。」

「你在做什麼?」他又問。

「準備睡了。」她老實地回答。

「嗯,早點睡吧,晚安。」

方思行道了一句晚安之後便掛了電話,電話那端的侯默謙則是等她掛了電話之後才掛。

他是在追她嗎?

方思行把手機像燙手山芋一樣丟到一旁,她真是瘋了,她怎麼可能跟侯默謙扯上關係,他只是送自己回家罷了,不要多想,千萬不要想太多了。

天黑了,該睡了,明天醒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

當方思行一大早接到方子琦的電話,她就知道今天不是很美好,方子琦不懷好意地告訴她,要她回方家,方振濤有事找她。

方振濤找她有什麼事?難道是關於她進侯氏工作的事情?她想大概八九不離十。

方思行隨即起床,準備下班之後再回方家一趟,她不打算為了方家人請假,她不喜歡方家人,儘管他們和她有著血緣關係,但她一點也不喜歡他們。

她的價值觀與方家人完全不同,他們出門一定要名車接送,他們吃一頓飯一定到高級餐廳,他們不論走到哪裡都要有人服侍著。

他們喜歡排場,而方思行不喜歡,她覺得實用就可以,不一定要穿名牌、坐名車。

方思行在九點之前抵達公司,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拿出畫紙和筆,心頭湧出一股源源不絕的靈感,不知是什麼觸動了她,她快速地在畫紙上畫著,一直低頭畫著,直到手機又一次響起。

她連看也不看,直接關機。

整個上午,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再一次抬頭已經是中午了,她一邊皺著眉,一邊從抽屜裡拿出巧克力,打開漂亮的糖紙,她把巧克力塞進嘴裡,將糖紙壓在巧克力盒的下方。

她喜歡用糖紙折紙鶴,這大概是她的孩子氣使然。

嘴裡的巧克力慢慢地融化在嘴裡,甜美的滋味提醒她肚子空空如也,她歎了一口氣,便放下畫筆,摸著肚子出門覓食了。

公司有員工餐廳,不過方思行不怎麼喜歡在員工餐廳吃飯,通常都會去外面吃。

找了一家店飽餐一頓之後,方思行雙手插在口袋裡,在街上閒晃著,手上端著一杯珍珠奶茶。

「阿行。」

方思行吸珍珠的動作一頓,這個聲音好熟悉,她轉過頭便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往她這邊走。

「阿行,真的是你,這麼久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男人笑嘻嘻的,大手往她肩上一搭。

方思行沒有避開,驚訝地看著他,「死胖子?」

「對啦對啦,是我啦,是不是認不出我了?我現在比以前瘦了不少。」男人爽朗地笑著。

方思行臉上出現一抹笑,「是呀,我都認不出你了。」

死胖子跟她是高中同學,兩個人的座位一前一後,死胖子那時在男籃校隊,她則在女籃校隊,他們那時還常常切磋球技。

「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看起來真像個男生。」死胖子講話很直接。

方思行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傷心的,他說的是事實,「你現在在幹嘛?」

「我接下我爸的店了。」

「不錯啊,滿適合你的。」死胖子家裡開的是體育用品店。

「累死了,你呢?」

「我……」

兩個人就這樣在大街上聊起來了,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看起來十分熟稔。

「思行。」一個不慍不火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方思行轉過身一看,是侯默謙,她對他揮揮手,「侯默謙。」

她的神態很自然,彷彿昨天那件事並未造成她的困擾,侯默謙嘴邊揚著笑,只是眼眸有些淡漠。

「吃飯?」

「吃完了,正準備回去。」

「阿行,男朋友?」死胖子三八地朝方思行眨眨眼,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在他人看來根本是眉來眼去。

「不是啦,是我上司。」方思行快速地否決。

侯默謙眼裡的溫度更冷了,轉向死胖子時有禮地說:「你好。」

「哦,你好你好,我是阿行的同學。」眼前這位西裝筆挺的男人看起來好凶,但一轉眼死胖子又覺得自己看錯了,男人笑得很和煦。

「原來你們是同學。」

「是啊,多年不見,沒想到走在路上會遇到。」死胖子哈哈大笑。

方思行看了看手錶,「死胖子,我要回去上班了。」

「哦,那你留個電話給我吧,有空出來聚聚。」

方思行留了電話給死胖子,「我走了。」

「掰掰。」

方思行與侯默謙一前一後地走著,方思行將喝完的奶茶丟進垃圾桶裡,看向侯默謙,「還真巧。」

「嗯。」

侯默謙沉默了下來,於是方思行也沒多說什麼。

良久之後,侯默謙才開口,「他是你的好朋友?」

「誰?死胖子嗎?不算吧,他是我的同學,以前常常一起打籃球。」

「你會打籃球?」侯默謙看向她,她的身高在一般女生中的確很有優勢,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手長腳長的。

「嗯,高中的時候。」

兩人說著說著已經快走到公司了,方思行停下腳步,「你先進去。」

「嗯?」

「我不想被人說我是走後門進來的。」方思行說得坦白。

侯默謙嘴邊微微一彎,「我有事請你幫忙。」

方思行看著他發亮的眼,「什麼事情?」

「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出席一場時裝發表會。」

方思行疑惑的神情倒映在侯默謙深潭般的眼中,他笑著看她煩惱的模樣,看得出她想要去,也深知她的顧慮。

這種時裝發表會通常會向一些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公司發出邀請函,如果侯默謙收到了,那麼方家肯定會收到,方思行想到在那個場合會碰到方家人,她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但她身為一名服裝設計師,無法抗拒想去看時裝發表會的渴望。

「就這麼決定了。」

在方思行仍猶豫不決的時候,侯默謙替她作了決定,她不該鬆一口氣,但她確實放心了,與其主動去作選擇,還不如被動地接受。

「你不用擔心禮服的事情,我會為你準備好。」他清朗的聲音猶如撥雲見日一般。

「禮服?」

「當然,你身為我的女伴,不能太失禮。」侯默謙笑得老奸巨猾。

「不要。」方思行一口回絕,她以為只是去看一場發表會,沒想到是當他的女伴。

侯默謙無視她的拒絕,「我進去了。」

方思行咬著唇,無奈地走進公司。

回到辦公室後,她把手機打開,又是好幾則未接來電和簡訊,都是要她早點回方家。

方思行正心煩意亂,直接把手機扔到角落裡,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她的眉頭皺成一團。

其實只不過是女伴而已,但當他的女伴會引來很多麻煩,方家跟侯家本來就是業界的死對頭,而她跑到侯氏上班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方家確實在很多方面不如侯家,方氏並不會為新人提供一個獨立的工作室,而侯氏會,這是出於對每一個設計師的尊重。

她想不通的是,以侯默謙的能力,要什麼女伴沒有,為什麼要連累她?

方思行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下班後回方家看看方振濤和大媽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下班後,方思行立刻回到方家。

「這是什麼?」方思行看著茶几上的照片。

她坐在沙發上,對面是方振濤和他的元配,而方子琦則坐在她左側的沙發上。

「你年紀不小了,這是你大媽千挑萬選的對象。」方振濤嚴肅地看著她。

「年紀不小了?」方思行看向一旁冷眼旁觀的方子琦,「那她呢?」

「現在在說你的事情,子琦的事情不用你擔心。」大媽臉一板,嚴肅地看著她。

「哦?」方思行拿起桌上的照片,眉挑得高高的,「這個……」

「這個人是你爸爸公司的員工,人很老實又勤勞能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是嫁給他的話……」

她起初以為他們要大罵她去侯氏工作,原來他們是要把她嫁出去,可惜她的長相實在不夠出色,沒有吸引多金帥氣男的本錢,只能嫁給公司的功臣,好讓功臣懷抱感恩之心,要是在古代還真是一舉數得的婚姻啊。

方思行把照片放到茶几上,看著方振濤,「這個人我認識。」她不僅認識,而且還聽過很多他的軼事,這個男人看起來一副忠實的模樣,但做的事就沒有那麼老實了,聽說好多稍有姿色的員工都被他性騷擾過,而她這個沒有姿色的人自然可以逃過一劫,不過方家的人總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吧。

「我記得之前有一個女員工控告他性騷擾。」方思行淡淡地開口。

「這些只是謠言啦。」一直沒開口的方子琦終於說話了,「而且炙手可熱的男人總會有些緋聞嘛。」

「既然這麼炙手可熱,那配大姐你再適合不過了。」方思行嘴邊一抹冷笑。

方子琦臉一冷,眼睛看著照片上笑得賊頭賊腦的男人,娥眉一蹙,「開玩笑,這種男人……」

「子琦。」大媽開口,阻止心直口快的女兒。

「哼。」方子琦氣得別過頭,差點就上當了。

「這件事我不同意。」方思行乾脆地給出答案。

坐在那裡的三人互相看著彼此,看了好一會之後,一直不開口的方振濤開了金口,「思行,你是我的女兒,該聽我的話。」

「如果不聽呢?」

方振濤嚴厲地瞪了她一眼,「你現在還在叛逆期嗎?先跑到我的死對頭那裡上班,現在又不想跟我介紹的男人結婚……」

「我為什麼離開,你難道不知道嗎?」方思行不信方子琦能隻手遮天,她的設計圖被方子琦拿去用,她才不甘心當一個被別人利用的傻子,而方振濤不可能沒發現這件事。

「你……」方振濤搖搖頭,「我不是在跟你說這件事情。」

「爸,你得讓她快點回來。」上次推出的那個系列只設計到一半,方子琦心急如焚,要是她設計不出來的話,只怕她很難在公司裡繼續混下去,已經有很多人議論紛紛,說她江郎才盡還算好的,只怕有些人說她是抄襲。

「這件事不急,急的是……」

「哪裡不急了!」方子琦跳了起來,「她必須回來。」

方子琦喜歡設計,但她在設計上一直沒有什麼成就,好不容易受人追捧,現在讓她放手,她做不到,一旦嘗過名利雙收的滋味,她就再也無法放棄一切了。

「你這個傻女孩,結婚以後她自然就會回來了。」方振濤拗不過方子琦,終究鬆了口。

他們倒是想得美,不僅利用她的婚姻,還要奪取她的設計,方思行不齒地看著這一對搞不清楚重點的父女,他們的想法是他們的想法,她可沒有要跟他們同流合污的意思。

「原來爸爸是這麼想的。」方子琦終於安心了,開心地看著方思行。

「你們討論完了?」

「你現在給我聽清楚,你必須跟這個男人結婚,而且結婚之後就回公司上班,別在侯氏那裡工作了。」

方振濤想到之前自己動用人脈逼方思行回家,結果一點成效也沒有,一打聽才發現方思行在侯氏工作,想當然他的人脈在死對頭那裡不可能有用。

既然正面對付沒用,他也只好換一個方式。

方思行文雅地笑了,食指往方子琦那裡一指,「你知道她偷我的設計圖?」

「喂喂,你胡說八道!」方子琦一聽到這個控訴,趕緊跳了起來。

「你……」方振濤則是皺眉。

看來父親早就一清二楚了,方思行原以為就算父親不重視她,但她畢竟是他的女兒,沒想到父親竟然從沒為她考慮過,方思行自嘲地搖搖頭,她是一個有自由意志的人,父親休想操控她的一生。

「我不嫁。」方思行轉身往外走。

「你站住。」方振濤氣憤地站起來,看著方思行消失在大門口。

「爸,你別理她,反正你作主就行了。」方子琦在一旁煽風點火。

「是啊,你就乾脆對外宣佈這個喜訊好了,到時候她就算不嫁也得嫁。」大媽附和道。

「你們說得沒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7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3-10-22 02:04 PM 編輯

第四章

三天后的週末,方思行躺在床上睡覺,門鈴響了起來,她不得不起床,打開門一看,隨即傻在門口。

「侯默謙?」他怎麼會出現在她家門口?

「你該不會忘記之前答應我的事情了吧?」侯默謙今天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雙手放在背後,條紋領帶使他看起來沉穩中帶著帥氣。

「什麼事?」她不記得自己有答應他什麼事情。

「你果然忘記了。」侯默謙倒也不氣惱,只是笑著看她,「上次我邀請你一起參加一場時裝發表會。」

她想起來了,天啊,她完全忘記這件事了,方思行嚴肅地看著他,「侯默謙,我不想去。」

方思行現在正煩惱著,她完全沒想到短短三天,方振濤就對周圍的人說她要結婚了,她還是從以前的同事口中知道的,方振濤這一招先下手為強還真是狠毒。

侯默謙眼尖地發現她的眼睛腫腫的,關心地問:「沒睡飽?」

要是一覺不醒就好了,方思行笑了笑,「嗯,沒睡飽,所以時裝發表會你另找他人吧。」

「嗯……現在找人太晚了。」侯默謙看著她的素顏,覺得她沒睡飽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怎麼會,你肯定能找到的啦。」方思行打發他,手捂著嘴打著呵欠,「我回去補眠了,播辦。」

門關不上,方思行這才發現門被侯默謙的腳擋住了,「侯默謙,拿開你的腳。」

侯默謙笑著推開門,走進她的房間,「你上次還說要請我喝咖啡。」他提醒她,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你……」方思行的臉一下子紅了,紅色蔓延到她的脖子,那時她是意亂情迷才會說那種話,其實她不是那個意思。

「不會吧?」侯默謙哭喪著臉,「你連一杯咖啡都不請我喝?」

呃,是她不好,她想太多了,他說的是咖啡。

踩著虛浮的腳步,方思行無言以對,「我知道了,你隨便找個地方吧。」

她像一抹幽靈般飄向了廚房,侯默謙開始打量著這個小公寓,她住的地方很乾淨、很簡單,書櫃上放的書都是跟設計有關的,電腦桌上放著生機蓬勃的盆栽,還有一本相簿,

他好奇地拿起來看,是方思行與侯果果的合照,看來她跟自己的妹妹關係真的很好。

「咖啡。」方思行端著一杯咖啡給他。

侯默謙接過來,看著她,「你不喝嗎?」

她看起來比他更需要喝上一杯,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不要,你自便,我好想睡,我要去睡覺了,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她說完之後便往臥室走。

喝咖啡只不過是藉口,不過每一次想到喝咖啡,他就不由得想起上次她嫵媚的模樣。

侯默謙拉住她的手,看她瞇著眼宛若小浣熊的模樣,眼裡帶笑地看著她,「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喂。」方思行不爽地叫著,但她半睡半醒的可愛模樣更像是在向情人撒嬌,而不是真的生氣。

侯默謙將咖啡杯湊到她嘴邊,在她講話時餵了她一口,她隨即睜開眼睛,「天啊,我忘記加糖了。」

她吐著舌頭,一臉的苦不堪言,本來瞇成縫隙的眼睛終於睜開了,「苦死了。」

「嗯,看來是醒了,走吧。」侯默謙將咖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喂,我真的不去。」她不想去,他是聾了還是怎樣,竟然聽不到她說的話,她生氣地一把甩開他的手。

侯默謙終於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方思行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太凶了點,但也不能怪她呀,人沒睡飽的時候總會發火的嘛。

侯默謙往前跨了一大步,立刻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裡……有咖啡漬。」他的手輕拭她的唇瓣。

他在做什麼?他在對她做什麼?方思行呆愣地看著他親暱的模樣。

而侯默謙的大拇指在她的唇邊流連著,「好像擦不乾淨。」

方思行聽到他這麼說,她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舐著,舌尖意外地掃到他的大拇指,她驚愕地收回舌頭,而侯默謙望著她的目光變得很熱切很熱切,咖啡的餘熱在蔓延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無止境地紅了。

「擦乾淨了。」他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方思行吞吞口水,胡亂地點點頭,「嗯嗯。」

「那走吧。」

「嗯嗯……嗯?」

「你答應了。」侯默謙揚起微笑。

不對,她只是習慣性點頭,不是答應,可惡的是她紅著一張臉,而聲音則被貓叼走了。

侯默謙的大掌又一次牽起她的手,一百八十公分高的他站在她身邊,讓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也可以小鳥依人,這種感覺很稀奇也很不賴……

「思思……」

他在叫誰?

「去換衣服吧。」

在方思行還在發呆的時候,侯默謙已經帶著她來到了公司。

公司樣品室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服飾,她看向他手中的衣服,額頭頓時掛上三條黑線,他不會是要她穿那件吧?

「既然要帶你去,當然要讓你穿上我們公司設計的服裝。」侯默謙笑咪咪地說。

但是這衣服……

「我不穿!」

「為什麼?你穿起來會很好看的。」侯默謙拿著禮服在她身前比了比。

「我不穿裙子。」方思行咬字清晰地說。

「男人都會穿裙子了,為什麼你不能穿裙子?」侯默謙追根究底。

方思行靜靜地看著禮服,面無表情地說:「以前有一個男人說我穿裙子就像猴子穿圍裙一樣滑稽可笑。」

侯默謙帶著笑意的眼睛逐漸冷了下來,但他臉上仍掛著笑,「所以你就不穿了?」

「只穿了那麼一次。」也讓她出盡洋相。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穿上這件禮服不好看,那就換我穿裙子,好不好?」他的口吻近乎誘哄,好溫柔。

方思行差點被他逗笑了,她邪惡地在腦海裡想了一遍他穿裙子的模樣,真的會很壯觀,但即使好笑,她還是搖頭。

侯默謙並沒有因此打退堂鼓,反而直接攬住她的腰,「那我幫你換吧。」

眼看他打算脫她的衣服,真的要替她換衣服,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雖然看起來不像女孩子,但她的內心還是很少女的。

「放開我,侯默謙,否則我要告你性騷擾。」方思行生氣地推開他。

「方思行,你說話要算數。」侯默謙冷冷地看著她。

侯默謙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擺出這副神情,一時間她竟感到詫異,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爽快地說:「好,如果我穿起來不好看,那換你穿。」

侯默謙聰明地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看著她,方思行嘟著嘴往試衣間走去。

賭氣的後果就是方思行穿上了久違的裙子,竟然因為侯默謙的一番挑釁,她屈服了。

「好了。」方思行彆扭地拽著裙子,滿臉不爽,即便如此,她的胸口卻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她偷偷地看著他,心跳逐漸加快。

等了許久,方思行見侯默謙沒有反應,她轉身就往試衣間走。

「去哪裡?」侯默謙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

「去換掉。」她沒有看他,兩眼直盯著自己的腳。

「為什麼?」侯默謙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不好看才能換,不是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覺得她穿裙子好看嗎?方思行疑惑地看著他,「你覺得好看?」

「我一向很有眼光。」無論是服飾還是女人。

方思行才不會因為他的話而產生自信,這世上多的是那種不忍傷害別人而選擇用謊言來安慰的人,侯默謙就是這樣的人,她堅信。

「一樣滑稽可笑。」侯默謙帶著笑意的眼睛逐漸漸冷了下來,但他臉上仍雪笑,「所以就不穿了?」

方思行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手,一邊往試衣間走,一邊嘀咕著,「鬼才信。」

突然一股力道如猛獸出閘將她壓在牆上,她嚇得大口吐氣,「放、放開我。」

侯默謙天生的強勢壓制住她,她就像一隻蒼蠅被拍在牆上,連動都不能動。

他冰冷的語調在她的耳邊輕喃著,「我哪裡說錯了?」

冷颼颼的語氣就如夏天的颱風夜,雖然不再悶熱,卻刮起了破壞力極強的風暴。

方思行吞了吞口水,不知這個總是掛著微笑的男人為何如此高深莫測。

「我……」侯默謙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拉到鏡子前,大手捏著她的下顎,逼她看著鏡子中的人,「你自己看我有沒有說錯。」

沒有辦法,方思行只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鏡中的男人與女人四肢交纏著,她有如黏在蜘蛛網上的獵物,卻絕對是蜘蛛眼中最可口的點心。

一身淺藍色的禮服由淺至深,她宛若海裡的美艷海妖,禮服的款式卻是最簡單的,斜肩的設計更凸顯出她性感的鎖骨,胸前的摺跛增添了幾分女人味,鏡子裡的女人不可否認她真是個魔物。

「好看嗎?」

侯默謙看出她眼裡對禮服的喜愛,也看出她的自卑,他第一次感覺到、心疼,為一個女人感到心疼。

自信的女人、自卑的女人……

兩種女人他都見過,但他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結合了兩者的矛盾體,她是自信的,在她的設計圖上,她總是能發揮獨有的天賦;她是自卑的,在美麗的女人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很沒有女人味。

這樣的她讓他想到石榴,外表看似堅硬,其實可以徒手剝開,剝開之後會發現,石榴裡晶紅接近透明的果肉與她脆弱的心是那麼的相似,又澀又甜。

「很漂亮。」方思行難以自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沒想到自己穿上這件禮服、這件她最痛恨的裙子會有這樣的效果。

不對,不是裙子的關係,而是……她偷瞄了身邊的侯默謙一眼,是在他的陪襯之下,她有了女性的嬌柔,少了以往的堅硬,就好像她是一顆石頭,在他的磨礪之下,她漸漸變圓,變得又圓又亮。

「謝謝。」她輕輕地說,聲音也不像以往那樣無所謂,多了一分女孩子的青澀。

「還差一樣東西。」只是一個時裝發表會,不需要刻意打扮,但該有的也不能少。

侯默謙扳正她的身子,看著她發愣的模樣,從口袋裡摸出一條唇膏,擰開唇膏,一手抓著她的下顎,一手細緻地塗抹著。

唇膏?

方思行不用化妝品,她只用保養品,平常只用化妝水和乳液,偶爾敷一下面膜,要是讓她化妝那實在是太難了。

黏黏的觸感留在她的唇上,她不舒服地蠕動著唇,侯默謙頭痛地說了一句:「別吃。」

「我哪有吃。」她只是不習慣地動了動嘴巴。

「不要動。」確定她不會再吃掉唇膏之後,他的手拂了拂她的發,「不一定要留短髮,你也很適合中長髮。」

「都是你在講。」方思行冷嘲熱諷,她不喜歡自己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他似乎比她自己還要瞭解什麼衣服適合她、什麼妝容適合她,連什麼樣的髮型適合自己,他都比她清楚。

零他對她的瞭解似乎太深了,她有一種不舒坦的感覺,還摻雜著淡淡的懼意,被一個男人看穿,這樣的經驗從來沒有過。

侯默謙沒有說話,他只是讓她轉過身,讓她看著鏡子,事實勝於雄辯。

他說得沒錯,他挑的衣服很適合她,藍色斜肩禮服襯得她氣質典雅,而唇上晶亮的裸色唇膏讓她多了一絲嬌柔,如果她是中長髮的話更是天衣無縫,她無話可說。

「你身高夠高了,挑一雙銀色的平底鞋吧。」太高的鞋子會讓她看起來更加高大。

方思行毫無異議地穿上他遞來的鞋子,「謝謝。」

她的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侯默謙唇角輕扯,「該是我謝你,你要是放我鴿子,我就慘了。」

輕鬆地結束了之前的話題,他轉而拉著她的手往外走,「發表會下午兩點開始,該出發了。」

「嗯。」她應了一聲,心裡總覺得詭異,他拉她手的方式是不是太自然了?

結果侯默謙一路拉著方思行的手到發表會會場,連開車時也會在她發呆的時候拉著她,到了人來人往的場地,方思行抽回自己的手,轉而挽著他的手。

挽手是女伴常有的動作,牽手,她方思行可不習慣。

侯默謙深沉地望了她一眼,便安靜地帶她到座位上,不知是主辦單位心思不夠縝密,還是存心看好戲,服裝設計業的死對頭侯家與方家居然被安排坐在一起,方思行突然覺得背後涼涼的。

「方思行。」方子琦怪裡怪氣地叫著,她都差點認不出方思行了。

方思行只來得及慶幸今天只有方子琦到場,她冷漠地點點頭,「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

方子琦坐在方思行的左邊,而侯默謙坐在方思行的右邊,方思行正要開口,侯默謙扯了扯她的手,耳語著,「我們換個位置。」

方思行求之不得,爽快地遠離了方子琦,人家侯默謙可是侯氏總裁,方子琦再怎麼鬧也不敢鬧侯默嫌吧。

「思思是陪我來的。」偏偏侯默謙自己正面迎擊,方思行不知他為何這麼做,更不懂他幹嘛要叫她思思,她渾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思思?」方子琦聲音提高了八度,「侯總跟她很熟?」

「當然。」侯默謙說完之後便轉過頭不再看方子琦,從服務生手中端了一杯果汁給方思行。

方子琦看著他們的互動,眼睛瞇成一條縫,「候總跟她是什麼關係?」

侯默謙不予理會,而方思行默默地喝飲料,如果是別人,她一定會認真解釋,但既然是方子琦,就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你們應該不是男女朋友吧?」

誰不知道他們兩家是死對頭,要是方思行不識好歹地想和侯默謙在一起,那方子琦只能說羅密歐跟茱麗葉都沒有好結果,方思行就別多想了。

侯默謙側過頭看著方思行,留了一個後腦杓給方子琦,方子琦再傻也懂得看人臉色,曾幾何時被男人這樣對待過,當下就臉色大變,她甚至聽到幾聲竊笑聲,真是該死的。

時裝發表會開始了,周圍安靜下來,方思行想認真地看著伸展台,卻什麼也看不進去,她的左手被侯默謙牽著,心跳聲漸漸失去了規律。

她的眼睛本該看著台上的模特兒,卻不由自主地轉向他,昏暗的燈光下,他的五官俊挺有如雕刻一般,而她竟盯著他出了神。

侯默謙忽然轉過頭對她一笑,「怎麼了?」

方思行看著他,一雙眼睛清澈如泉水,她移開了目光,看著手中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讓她蹙眉。

「我出去接個電話。」方思行丟下一句話,小跑出去。

「喂?」

「今天晚上回家一趟。」電話那頭是方振濤冷酷的聲音。

方思行對他的口氣很不滿,直接拒絕,「不,我有事。」

「今天我要他來家裡吃飯,你必須回來一趟。」方振濤不需要特別說明,她一定知道他說的是誰。

看來方振濤真的沒有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我不會回去,既然你這麼喜歡他,你跟他結婚好了。」

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方思行受夠了方振濤的一意孤行,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父親。

平常她對他而言就像一個透明人,只有當他需要她的時候,他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而當他注意到她時又殘酷地想要利用她,她早就不期待這個男人會對她有一絲父愛,卻沒想到他居然作出這麼卑鄙的打算。

方振濤沒有她想像中憤怒,「就這樣,晚上記得回來。」

命令的口吻令方思行火冒三丈,但她的火還來不及宣洩,電話已經掛了。

方思行緊緊地握著拳頭,兩眼直直看著走廊上的白牆,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尾隨而來的侯默謙一眼就看出她眼裡有一抹淡淡的陰沉,他上前走近她。

只要她是方振濤的女兒,只要她一日沒結婚,只要……方思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侯默謙。

「嗯?」侯默謙淡笑著看她。

「侯默謙。」

「嗯?」方思行站在他前面,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如此高大,她緊張地吞吞口水,「我……」

「怎樣?」

「你要不要跟我結婚看看?」說出口了,她居然說出口了!

緊張一過,旋即而來的是無限的窘意,她居然對他說了這種話。

方思行羞愧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輕咳一聲,手掩飾地捂著嘴,試圖遮掩自己的尷尬,「那個……不用當真……」她只是隨便說說的。

「好。」星光在侯默謙的眼裡一點一點地升起,燦爛得如煙火一般。

「你說什麼?」方思行傻住了。

「我說可以,我們結婚。」侯默謙認真地說著。

他不是在開玩笑,絕對不是,方思行感覺左心房那裡又開始撲通地跳動著,像是要從胸腔中跳出去似的。

「我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求婚,方思行你很有膽。」他笑吟吟地說,宛若在跟她說今天中午吃了什麼一樣平靜,他太冷靜了。

「你都不驚訝我……」每個人都會有好奇心呀,他難道不好奇她為什麼說這種話嗎?

「嗯,我想是你想結婚了。」才不是,她才不想結婚,她只是因為被逼婚,被逼得無路可退,只好絕地反攻。

「我不是開玩笑的。」方思行兇巴巴地說:「你不要以為我……」

「我也沒有在開玩笑。」所以她才覺得他沒有弄清楚整件事情,方思行輕咬著下唇,「你真的不後悔?」

侯默謙輕笑出聲,伸手揉亂了她的短髮,她猶豫的模樣加上凌亂的短髮,讓他有種想欺負她的衝動。

「廢話不多說。」侯默謙的手來到她的後頸,將她用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兩張臉近在咫尺,「先蓋章。」

蓋什麼章?還來不及思考,方思行的唇立刻被這個男人襲擊了,她沒想到他會說吻就吻,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麼能做得這麼自然?

方思行的手搭在他的胸前,試著推開他,沒想到他一個使力,讓她的手掛在他的肩頭上,他們儼然是一對吻得難分難捨的情人。

侯默謙的舌異常火熱,又快又狠地鑽進她的口腔內,不斷地攪著她的舌,滋滋的聲音從相纏的唇舌處發出,挾帶著清脆的水聲,方思行兩頰發紅卻無法說話,他讓她多了女子的嬌羞,讓她明白男女之間可以這般親暱、這般肆無忌憚。

他的大掌在她腰間輕輕地摩挲著,一下一下、來來回回,腰間因為他的動作而燃燒起來,她難受地嚶嚀一聲,身子試著避開他火熱的大掌,沒想到他直接把她推到牆上,以一種霸道的姿勢恣意地吸吮著她,將她這道開胃菜吃個透澈。

美味的滋味在侯默謙的身上……他才放開她,邪惡地附在她的耳邊,他的大掌從她的腰部滑到臀下,那緊實的彈性讓他愛不釋手地揉了好一會。

再蓋章?

方思行趕緊捂著嘴,粗魯地說:「不要,你要親去親別人。」

她可不想因為親吻而窒息。

「好吧,真可惜。」侯默謙放下邪佞的大掌,轉而牽著她軟軟的小手,「回去吧,今天的發表會也看得差不多了。」

今天他們兩個根本只是來湊熱鬧的,沒有人認真地看發表會,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不行。」侯默謙眉挑得很高,「你還想看下去?」

方思行冷笑了一聲,「這場發表會不好看,我帶你去看另一場好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9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3-10-22 02:05 PM 編輯

第五章

好戲?侯默謙隱隱笑著,他不知道原來他不僅可以看戲,還有幸能夠演戲,從發表會上離開,方思行竟然直接帶他來到方家。

「我要結婚了,他是我未來的老公,侯默謙。」方思行高傲地拉著侯默謙,站在一群人面前,她大聲地宣佈。

侯家和方家為什麼會是死對頭?

其實侯默謙的父親侯萬里是方振濤的下屬,沒想到侯萬里有才華、有能力,離開方振濤的公司之後便自立門戶,不僅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連方振濤的未婚妻也愛上了侯萬里。

只是侯萬里並不喜歡方振濤的未婚妻,最後娶了小家碧玉的侯母,而方振濤的未婚妻因為侯萬里的關係,與方振濤解除婚約,獨自一人離開台灣,嫁給一個華僑。

於是方振濤成了人人恥笑的對象,說他生意做得沒有侯萬里好,又說他的未婚妻寧騸離鄉背井也不要他,所以方振濤恨透了侯家人,而今他的女兒方思行居然要嫁給他最厭惡的侯家人,不嫁給他指定的人也就算了,非要嫁給侯萬里的兒子。

「不行!」方振濤大吼著,一張老臉都變紅了,「你要是嫁給他,以後就不要回方家。」

方振濤氣急敗壞,沒想到他一向不看重的女兒可巴不得離開這個沒有溫暖的家。

方思行求之不得,「好。」

「你以後可別來找我幫忙,也不用再叫我爸。」方振濤怒不可遏。

方子琦不在方家,而方振濤兩個老婆嚇得半死,忘了平時的針鋒相對,一人一邊拉住方振濤。

「李先生還在這裡,你別讓人看笑話。」大老婆示意方振濤冷靜下來。

「你別生氣,有話慢慢說。」小老婆輕拍著他的胸口。

「方小姐,你確定要嫁給他?」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李文開口了,眼神不屑地看向方思行。

老實說,他對這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她長得不好看,身材也不怎麼樣,又喜歡穿得不男不女,他喜歡的女人是像方子琦那樣,不過方家大小姐他是不敢肖想的,所以為了事業,他不介意娶沒人要的方思行,等他熬出頭之後,大可學方振濤一樣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方思行在來之前早就換下那一套禮服,那套禮服將她襯托得太過顯眼,她不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

「沒錯。」方思行堅定地點點頭,「我要跟他結婚。」

一旁的侯默謙啞口無聲,他真的只是來看戲的,只有在她需要他的時候,才會挺身當她的擋箭牌,只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膽子會這麼大,直接就把他拉到方家,氣勢萬鈞地對著方家人叫囂。

他此刻更像是一個小媳婦,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耀武揚威,他並不覺得這樣有損他的男性自尊,對他而言這樣的經驗是可貴的,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情,他這個侯家長子都得沖第一,沒想到此時此刻,本該擋在她面前的他竟被她保護著,他神采奕奕的目光不由得越來越柔和。

「臭小子,我是不會讓她嫁給你的。」首先開口的是方振濤,「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女婿。

終於輪到他放狠話了,侯默謙張張嘴正要說話,方思行一個手勢打斷他的話,「開什麼玩笑,他是要娶我,又不是要娶你,關你什麼事。」

方振濤不想跟方思行說話,繼續對侯默謙發火,「如果你要娶她,先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我再考慮看看。」

侯默謙又準備迎擊,「這……」

沒想到又被方思行打斷。

「屁啦!」方思行居然飆出髒話,「我告訴你,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我嫁人了,不是徵求你的同意,我是成年人,你的反對沒有任何意義。」

法律是站在她這邊的。

「你……」方振濤甩開身旁牽制著他的大小老婆,衝到方思行面前,大掌高高地揚起。

方思行高高地揚起下顎,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眼裡寫滿了堅定。

大掌落下的瞬間,侯默謙扣住了他的手,方振濤不死心,不斷試圖掙脫,然而他的力氣畢竟不如年輕人,掙扎沒多久就氣喘吁吁。

「你放開。」大小老婆異口同聲地說。

侯默謙看了方思行一眼,她眼裡有一絲擔憂,他鬆開了手,方振濤狼狽地倒在地上。

侯默謙的食指很快地貼在方思行的唇上,示意她不要開口。

侯默謙高高在上地轉過身,冷睨著方家人,咬字清晰地說:「方先生,方思行是我的女人,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他的女人只會任他疼、任他寵,不是給別人欺負的。

話一說完,他拉起一旁的方思行,快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場戲爛透了,一點也不好看。

夜晚的海風冷得讓人牙齒打顫,方思行看著站在海邊的侯默謙。

他拉著她出了方家就直接來到道裡,她雙手抱胸,冷得眼睛都要瞇起來了。

而侯默謙佇立在海邊,小小的浪潮浸濕了他的鞋子和褲管。

他在想什麼?方思行無法理解地嘟著嘴,待了半個小時,她受不了地跑到他的身邊,「侯默謙!」她大叫一聲。

侯默謙轉過身,解開鈕扣的西裝外套隨著這個動作而隨風飛揚,而他的領帶早在上車時就解開放在車裡了,他的襯衫解開了幾顆鈕扣,露出精壯的胸膛。

她停下腳步,一時呆住了,她的設計多以男裝為主,而男裝中她又偏愛簡約休閒的風格,而此刻她腦海裡有了一個想法,她想為他設計男裝。

現在的他好性感、好迷人,她不是遇見帥哥就會大吼大叫、兩眼冒出愛心的花癡女,但現在她不用照鏡子也能猜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花癡,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方思行的手不由得撫上侯默謙線條分明的俊臉,溫柔地從他的眼角慢慢地往下移,他高挺鼻樑的觸感就像是石雕般,卻比石雕多了一些人的溫度。

再來是他的唇,他的唇她吻過,不過用手觸碰嘴唇的感覺和接吻不一樣,很軟、很薄,被冷風吹得冷冷的,接著她的手滑過他的下顎,那完美的弧度讓她眼睛一亮,她像逗小貓咪似的在他下巴那裡滑來滑去。

最後她好奇地摸著他的喉結,那是專屬於男人的生理特徵,雖然有人說她像男人,她卻沒有下面那東東,也沒有這喉結。

他的喉結硬硬的,隨著他吞嚥的動作會咕嚕咕嚕地轉,她玩心大起地撫弄著,連那鎖骨也不放過,逕自往下滑,直到她的手要觸到他的胸膛,他伸手制止了她。

方思行一抬頭,侯默謙黑暗如夜的眼眸讓她呼吸一滯,「我……」

她緊張兮兮的,不可否認,她剛剛的舉動就像一個慾求不滿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侯默謙的聲音低啞著,「男人禁不起挑逗。」

他的意思是他被她挑逗了?

方思行抽回被他大掌包住的小手,「你幹嘛站在這裡發呆,我快冷死了。」她轉移話題。

是呀,真的很冷,侯默謙喜歡看海,海風很舒服、很涼爽,只要望著大海,一切思緒都會隨風而逝,以往他喜歡這麼做,有時是心情不好,有時只是純粹喜歡吹海風,但他剛剛發現,他和以前不同了。

看著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海,海風再怎麼吹也吹不走她在他腦海裡的模樣,吹不走她在方家保護他時堅強的模樣。

男人怕悍妻,但方思行不算是悍妻,她在保護他,原來人變得強大之後還是需要保護的,他甚至覺得自己再弱小一點也沒關係。

侯默謙向方思行伸出雙手,她先是表情迷茫,躊躇了好一會才嬌羞地走到他的懷中,他的手一攏就將她攏在身下。

她雖然比自己嬌小,卻很有勇氣地將高大的他保護在身後,雖然他樂於當被她保護的弱者,但只限於一時,他骨子裡仍是大男人主義作祟,想要將她抱在懷裡,想要保護她。

這樣她才會相信他,他不是玩玩而已,是認真的。

方思行第一個動作就是閉上嘴,免得又被他吃了,結果等她上了車,侯默謙也沒有任何不軌的行為。

「明天請假。」他說。

「為什麼?」

「蓋章。」

他們在車子裡待了一整個晚上,她想回去,但侯默謙卻靠著她的肩頭睡覺,她根本逃不了,等天亮了,方思行才發現他的車停在戶政事務所門口。

他們是最早到戶政事務所的一對新人,也是最早作結婚登記的,在幾個公務員含笑的目光中,他們走出了戶政事務所,接著侯默謙帶她一起去吃早餐。

「我們結婚了?」方思行還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但她從來不會作這種夢啊。

「我們結婚了。」侯默謙拉著她的手,虔誠地吻著。

「所以……」

「所以我們該回家了,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侯太太。」侯默謙擁著她上車,為她扣好安全帶。

「回家幹什麼?」方思行不解地看向他。

侯默謙側頭亮出白牙,「蓋章。」

又是蓋章,請問還有哪裡需要蓋章?

侯默謙將車子開到侯家別墅,方思行被他拉下車,他走得很快很急,而她為了追上他的腳步,步伐凌亂地小跑著。

「大哥……」侯果果正好走了出來,「思行?」

「叫大嫂。」侯默謙只丟下這麼一句話,便拉著方思行往臥室走。

「大嫂?」侯果果一頭霧水,大哥是怎麼了?一夜不歸也就算了,一回來就對她說要喊大嫂,等等,大嫂、思行……可能嗎?

剛起床的侯果果瞬間僵在原地,整張臉都綠了,不會吧?一個是她的大哥,一個是她的閨密,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果果還是叫我名字吧,我比較習慣,要是叫我大嫂,聽起來好像怪怪……啊!」

方思行的話還沒有說完,侯默謙已經把她拉進自己房間裡,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了她,這是他的房間。

他說要蓋章,而他們此時站在房間裡,雖然離那張大得嚇人的床還有一段距離,但……侯默謙的熱氣呼在她的臉上,「思思。」

方思行不太喜歡這個稱呼,這個稱呼太女孩子氣了,一點也不適合她。

三思而後行,這是她名字的由來,母親希望她做事能謹慎思考之後再採取行動,而她也不是衝動的人,但她昨天卻做了很多衝動的事。

她居然穿了裙子,天知道她多麼討厭裙子,就像討厭小強一樣;她向他求婚了,原因是她不想被家人暹婚;接著她和他結婚了,而現在她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侯默謙將她頂到牆上,賁張的男性巨物氣勢洶洶地貼著她的大腿,緩慢地移動著。

「你……」他也太餓了吧!

「噓。」侯默謙的唇貼著她的,「思思,乖。」

身體被他一聲一聲的暱稱喊得熱了起來,她軟下身子,身體對他的靠近已經十分熟悉,但對那股陌生的情慾她完全無法適應,甚至有點害怕。

「交給我。」侯默謙這麼說。

她閉上眼睛,把自己交給他。

她的鞋子、衣服和他的一起被丟在地上,白色的胸罩被他隨手一扔,掉在單人沙發上,而蕾絲小內褲好好地穿在她的身上。

侯默謙僅著一件襯出男性象徵的內褲,看著她被他吻得緋紅的小嘴,俯下身子,一手抓住她的胸乳,舌尖邪惡地在擠出來的乳肉上輕舔著。

另一隻大掌罩住被冷落的那一邊,時重時輕地揉捏著,方思行的小腹開始升起一簇火,她難受地蠕動著,發出輕盈的嚶嚀聲。

男人的舌在她的乳尖上打轉,一下一下像是舔著棒棒糖般,指頭在另一邊的胸脯上輕拽著她的乳尖,食指和大拇指更是惡劣地搓著那色澤艷麗的果實,她仰頭重重喘息,雙腳用力地蹭著下身的被單,下身有一點濕潤,她心驚地夾緊腿。

侯默謙發現了她的意圖,大掌一舉撐開她的大腿,擠在她的大腿之間,大膽地以粗壯的男性頂在花穴口。

「等一下。」方思行深怕他會撞進來,腰身不斷地扭著,身子往上移。

他無視她的抵抗拽住她的腰,迫使她的花穴口承受著他一下一下的蠕動,一點一點,緊閉的花穴被他一點一點撐開。

方思行怕痛地閉著眼,卻一下子睜開眼,侯默謙不知何時將手放在他們交合的地方,他的指頭輕揉著她的花珠,讓她呻吟一聲便軟了身子,虎口卡在她的小丘上。

「侯默謙……」

「阿謙。」他要她改口。

方思行不得不改口,帶著委屈、帶著哭腔小聲地說:「阿謙。」

她的身子開始泛出春水,而侯默謙一雙大掌不斷地在她的身上挑逗著,白色的雪胸被他玩得又濕又紅,而她的花瓣被他又是扯又是拉。

方思行兩眼瀰漫著渴望,腦子慌亂得不像話,「阿謙。」

她喚得極柔極輕,甚至主動用雙腳纏上他的腰身,雙手繞住他的脖頸,侯默謙重重一喘,還未完全進入的男性無法再忍受更多,他一口氣衝破了那層純潔的象徵。

疼痛靜靜地在她體內蔓延,轉為女人的那一瞬間,她猶如破繭而出。

痛楚過去了,一種淡淡的騷動從他們緊密相連的地方傳了過來,她輕咬著下唇,「阿謙,我……」

「嗯?什麼?」他想要她想瘋了,但他想聽她說。

「要我……啊!」

身子再一次被他狠狠地貫穿,力道之猛連她身體都被頂了上去,她搖著頭,短短的髮絲黏在她的臉上,猶如黑絲纏上白玫瑰。

「啊,輕一點!」她尖叫著,又是舒服又是驚心。

方思行的緊張讓她的下身更加緊繃,連帶著侯默謙的男性也被她纏住了,偏偏她越是纏,他越是有力,她的緊窒一圈一圈地纏住他,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他迷失在這場慾望的風暴中,聽著她的嚶嚀,聽著她的求饒,而他不會停下,只會給她更多。

他將她的腳擺放在肩膀上,狠狠進出的時候,她無力地搖著腦袋,白皙的腳掌在半空中晃著,她的臀部整個被他托起,私處永無止境地包圍住他的碩大,一口一口,貪心地吃著他的巨大。

「啊!」方思行嬌吟著,精巧而挺立的胸在侯默謙的眼前搖擺著,「阿謙。」

男人、女人,一個凹一個凸,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完整的方形,而他們以原始的律動演奏著男女的情事。

「思思。」侯默謙低吼著,俯身吻去她胸部的汗珠,留下一抹濕潤,亢奮在她的體內變得越來越大,而她被他撐大到極致,卻仍能吸納著他。

方思行的意識逐漸渙散,貪吃的花瓣也開始乏力,身體奇怪地痙攣著,快感將她不斷地往上拋,她吸得好緊,讓侯默謙起伏困難,力道卻更加猛,慾望挺入得越來越深。

他劇烈地喘著氣,下身的伏挺逐漸加快,深入的角度也越來越深,他低吼著,將自己的所有壓進她的體內,合二為一。

侯默謙閉著眼睛,大手孜孜不倦地撫摸著她的身子,她不是胸大腰細的女人,但是他愛極了她的身子,每一寸都這麼合乎他的需求。

方思行意識迷濛,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阿謙……」

「我在。」她應了一聲,剛才的歡愛捲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她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就陷入熟睡。

侯默謙擁著她的身子,慾念在身體裡流竄著,但他不急於一時,她是他的老婆,睡在他的床上,來日方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19 PM

第六章

方思行坐在餐桌前吃著飯,她一直睡到現在才醒來,都已經下午了。

「大嫂。」侯果果怪裡怪氣地喊著,「你們真的結婚了?」

她兩手捧著臉,目不轉睛地看著方思行。

「嗯。」方思行一邊吃一邊點頭。

「我問你,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侯果果力圖挖出最勁爆的消息。

在一起?方思行蹙眉想了想,果斷地丟了三個字給她,「不知道。」

「任何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你給我認真想。」侯果果不滿她的回答。

方思行認真地想了想,「大概是昨天吧,我問你哥要不要娶我,你哥答應了。」

她輕描淡寫,侯果果可不認為這麼簡單,她哥哥表面上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心裡奸詐狡猾得很,但方思行身上也無利可圖啊。

「對了,你哥呢?」新上任的侯太太飽餐一頓之後才想起了枕邊人。

侯果果頓時覺得他們這一段婚姻前路茫茫,「我哥去公司了,」

她面色嚴肅地看著方思行,「思行,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我哥結婚啊?」

方思行喝了一口牛奶,沒有經過思考就說:「因為家裡逼婚。」

逼婚?侯果果一臉驚訝,「你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方思行跟侯果果說了事情的經過,聽得侯果果驚訝地大叫:「你是在開玩笑吧?被逼婚,你不會逃喔?」

一語點醒夢中人,方思行對著侯果果眨眨眼,大聲說:「我沒有想到。」

都是因為被方家人氣瘋了。

「你喔。」侯果果無語地翻著白眼,隨即想到一件事情,「不過你現在已婚了,別想再逃婚了。」

逼婚可以逃婚,結婚可以離婚,但是方思行嫁的是她哥哥,她可不想看自家老哥被拋棄。

「嗯。」方思行想了想,其實結婚比逃婚更好,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要逃?

更何況嫁給侯默謙也好,方家人肯定會跟她撇清關係,這樣她就無事一身輕了。

「思行……」

「幹什麼?」方思行被侯果果的賊笑嚇了一跳,「不要靠得這麼近。」

她伸手將侯果果的臉推遠。

「思行。」侯果果撒嬌。

「說啦。」真是受不了,沒事撒嬌幹什麼?

「我問你……」侯果果笑得甜甜的,「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什麼約定?」方思行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們之前說好的,有什麼事情都要互相分享。」侯果果紅著臉,「包括那件事。」

「給點提示。」什麼事啊?

「就是就是……那個嘛。」

「不知道。」方思行不記得自己跟她作過道種古怪的約定呀。

「你不要給我裝死,我們說好的,有了初體驗要分享的。」侯果果突然雙手插腰凶狠地說。

方思行「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你說這個啊,你確定你要知道嗎?」在方思行印象中,侯果果對她哥哥又敬又懼,現在竟敢打探她哥的房事。

「為什麼不敢知道?」侯果果疑惑地看著她。

「我是無所謂啦,只是你不怕你哥?」方思行抓了抓頭髮。

「跟我哥有什麼關係?」

「你要問的事情跟你哥有關啊。」侯果果想通了,雙手捂著臉,「這個、那個……」她好想知道喔,但要是繼續問下去的話,她哥一定會把她罵到臭頭。

但是……侯果果眼睛轉了一圈,笑嘻嘻地望著方思行,「思行,這是我們的約定,所以跟我哥沒有關係,你只要跟我說你的感覺就好了。」

方思行額頭掛上黑線,這傢伙……

「說吧。」侯果果洗耳恭聽。

方思行搖搖頭,「又痛又爽。」

侯果果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什麼意思?」

「你再問下去就跟你哥有關了。」方思行好心提醒她。

「呃……」侯果果賊賊地看了看周圍,「沒事沒事,哥不在,你說吧。」

方思行在心裡歎息著,好奇心殺死一隻貓。

「說嘛。」

「你哥……」

「你讀書有這麼認真就不會考上三流大學了。」一道冷冷的嗓音飄了過來。

方思行挑眉,「你回來了?」

方思行不是一般女人,也不可能用甜美的笑容對男人說:「老公、親愛的,你回來了。」

侯默謙也沒有幻想過那種畫面,不過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伸手一撈摟住她的腰部,在她的耳邊低語:「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沒有。」方思行直接地說,她忙著睡覺、忙著吃飯,哪有時間想他。

侯默謙輕笑著吻了吻方思行的眼睛,對她的回答一點也不意外。

他們這種不尋常的夫妻相處模式真的讓侯果果無言,她默默地看了他們一眼,偷偷舉步離開。

「果果,你要去哪裡?」

「嗯,出去逛逛。」

「不聊天了?」侯默謙淺笑看著妹妹。

「不聊了,下次也不敢再聊了。」侯果果不敢想像他聽到了多少話。

「你偷聽我們聊天?」方思行望了他一眼。

侯默謙看了她一眼,摟著她的肩,「我陪你到後花園走走。」

當兩人走出侯果果的視線,侯果果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但是她仍然不懂什麼叫又痛又爽。

侯家的後花園很漂亮,一草一木都經過園藝家設計,身在其中會不自覺放鬆心情。

「什麼叫又痛又爽?」侯默謙忽然開口。

方思行笑了,「你果然偷聽了。」

「嗯?」侯默謙好奇地問她,身為一個男人,他也很在意當自己享受那份歡愉時,她是否也能感同身受,他很在意這點,因為她是他在乎的女人。

方思行瞥了他一眼,也沒有要拐彎抹角的想法,「每個女人都會痛啊。」

原來是這個意思,侯默謙汗顏。

「爽呢……就是誇你技術好,讓我欲仙欲死。」方思行雖然行為保守,但也是很敢說的。

侯默謙一時無言地看著綠油油的樹木,方思行則是伸手拍拍他的胸膛,「怎麼不說話?」

「謝過老婆的誇獎了。」他對她作揖。

「切!」方思行走到一旁的籐木椅邊,侯默謙比她早一步坐下,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喂。」她只是敢說,卻不敢做這種閃死人的行為。

「老婆。」他突然叫她。

方思行才不會噁心巴拉地叫他老公,「幹嘛?」她沒好氣地說。

其實他們認識才沒多久,一下子要她對他百依百順,像一個賢慧的妻子,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我以前和別的女人交往過。」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坦誠說:「但我對你的感覺最深刻。」

如果他告訴她,他之前是一隻童子雞,方思行馬上就跳腳跟他離婚,騙子!

如果他告訴她,他只愛她一個女人,方思行馬上就離開跟他切八段,大騙子!

如果他告訴她,他會永永遠遠只有她一個女人,方思行相信絕對有鬼,超級大騙子!

十歲之前,方思行生活在母親身邊,她知道一個單親媽媽簡單平凡的生活,十歲之後,她生活在父親身邊,她知道一個男人左擁右抱的糜爛,所以她不會輕易相信男人。

「我相信你。」良久之後,她吐出這麼一句話。

侯默謙有錢有勢、有才有貌,而她什麼都沒有,然而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相信他,沒有理由地選擇相信他,因為這個男人和她見過的男人不一樣,他對自己很誠實,他說的不是屁話。

「不過我們認識才沒不久,為什麼會是最深刻的?」一見鍾情嗎?

「以後你會知道的。」侯默謙扯唇笑著。

他不願說,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哦。」

「那老婆,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老公呢?」

「老……」

「嗯?」

「公……」

「連著念,老公。」

「老……公……」

「哎。」侯默謙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慢慢來,不要急,以後總會聽到的,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侯家長輩很開明,即使侯默謙娶的是方振濤的女兒,他們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但他們也認識方思行很多年了,知道她是一個不錯的女生,更何況兒子連婚都結了、也把人吃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我以為伯父、伯母會反對。」方思行說,但臉上並無為難之色,如果侯父、侯母不喜歡她,她也沒有辦法。

「是爸、媽。」侯默謙糾正她的說法,兩人都結婚了,她必須改口了。

方思行張了張嘴,自然地重複說:「爸、媽。」

「呵呵。」侯默謙低低地笑了,「比叫我老公還順口吧。」

教了一個下午,她還是支支吾吾的。

方思行白了他一眼,那種噁心的稱呼很不適合她,真不知他是哪根筋不對,一整個下十一直纏著她。

「待會吃完飯,我開車送你回去拿行李。」

「喔。」

「蜜月想去哪裡?」他的手輕撫著她的髮梢,她的髮絲很柔,只可惜短了一點。

「不要去太遠的地方。」方思行最近不想出遠門,出遠門會讓人疲憊,她只想在近一點的地方玩。

「好。」方思行伸手拉下他玩弄著頭髮的手,「不要弄我頭髮。」

侯默謙轉而牽起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她的手指又細又長,很適合打籃球,「還有在打籃球嗎?」

方思行看著他,搖搖頭,「沒有了。」

「以前打什麼位置?」侯默謙好奇地問。

「中鋒。」

「真巧,我也是。」侯默嫌對她一笑。

「你也會打籃球?」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講到興趣愛好,她對這個男人其實不是很瞭解。

「嗯,國中就開始打,後來到高中就沒打了。」他將她的手攤開,手心向上,他突然輕巧地以指尖搔著她的手心,逗得她不斷伸手。

「為什麼?呀,好癢!」她笑著抽手,奈何侯默謙的力氣大,不容她退縮,她只好反手往他的腰間攻擊,只是侯默謙不怕癢。

最後認輸的人還是她,「好了,不……」方思行臉都被逗紅了。

侯默謙放下手,將她攬在懷裡,「嗯,高中時我雖然沒參加聯考,但是出國的壓力還是很大,我就沒打籃球了。」

方思行雙手撫著發燙的臉,「哦。」

「哥,吃飯了。」侯果果叫道。

「知道了。」侯默謙起身拉著她往房間外走。

他們吃了飯之後,侯默謙開著車載她回公寓拿行李,兩個人基本上都屬於安靜的人,侯默謙要是不開口,方思行也不會主動說什麼。

到了方思行的公寓,兩人下了車,方思行進臥室整理衣物以及貴重物品,侯默謙則站在客廳裡等她,他是第二次來到她的小公寓,每次來都發現她把公寓整理得很乾淨。

「好了。」方思行拖著一個小行李箱走了出來。

「只有這個行李箱?」他挑眉。

「嗯,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她的衣服也就幾件比較常穿的。

「好。」侯默謙暗暗地想,以後該替她添購一些衣物才行,她的東西太少了,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手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對了,我剛剛看見門邊塞著一封邀請函。」說完他遞給她。

方思行湊過來一看,眉幾不可見地皴了皺,「是大學同學會。」

「要去嗎?」

方思行直接把邀請函丟進垃圾捅,對著他搖搖頭,「不要。」

侯默謙挑挑眉,「為什麼?跟他們相處得不愉快嗎?」

聽侯果果說過方思行為人低調,沒和同學有什麼過節,但他剛剛在她眼裡看到一閃而過的厭惡。

方思行抿著嘴,半晌才開口,「有一個我很討厭的男人。」

侯默謙下顎收緊,試探著問:「前男友?」

方思行哼了哼,沒有說什麼,侯默謙望著她不悅的神情,想必上一段戀情並不愉快,這樣就好。

侯默謙笑了,「回家吧。」

哪一個人沒有過去,只要她對那個人沒有留戀就好了。

方思行站在門邊沒有動,猶豫片刻後她緩緩地開口,「我是不是很不像女生?」

「不會。」侯默謙飛快地否定。

「跟我在一起不會感覺像跟男生在一起?」她忍不住地又問。

很好,他知道她在糾結什麼了,他將行李箱放到一邊,一個箭步將她壓在門邊,手不自覺地把玩著她可愛的發尾。

「你哪裡不像女生,嗯?」侯默謙俯下身子低低地說,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方思行不自在地轉過頭,露出一截光潔的脖頸,他順勢伸出舌尖舔了一口,聽到她嚶嚀一聲。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這裡是男人的胸膛。」又把她的手放到她的胸部上,「你那裡是屬於女人的。」

真的不同,男人的胸膛好硬,硬邦邦的,而她的軟軟的、富有彈性。

「還有這裡……」他拉著她的手往下,放在自己的堅挺上,「你要是男人,我對你有這種反應,爸媽大概會氣瘋了。」

他的話逗笑了她,明知他在胡扯,但他的神情卻很嚴肅,「你一點也不像男生,因為……」

侯默謙俯下身含住她的紅唇,舌尖輕探而出,在她的唇縫間掃著,微微一使力便抵開了她的唇,鑽進她的唇內,輕含住她的舌,兩舌一纏上,他就使勁捲著她的。

他逗得她軟下來身子,並伸出兩臂撐住她軟下的身子,她含蓄地垂下臉,他則矯下身子,死死地纏著她的唇,方思行紅著臉,唇部麻麻的,當她硬推開他時,可疑的液體在他們相觸的地方拉出長長的銀絲。

他抱住她轉了一圈,當方思行抬頭的時候,他們的身影映在玄關的鏡子裡,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顎,「因為沒有男生會流露出這種表情。」

什麼樣的表情?鏡子中的她是一個看起來很溫柔、很嬌羞的女生,讓她不由得盯著看。

侯默謙伏在她的身後,在她耳邊低語,「如果你對哪個男人露出這種表情,那麼你就完蛋了。」

「什麼意思?」方思行總覺得此刻的侯默謙調情的本事很高明,將她逗得滿臉緋紅。

「說明你喜歡這個男人。」他邪惡地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的耳根子紅了,「我是不討厭你。」喜歡倒不一定哦。

「嗯,你裡裡外外都讓我吃遍了,還不喜歡?」侯默謙懲罰地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很久以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時,她的心跳會加速,但只有一開始的時候,後來交往了一個月左右,他們就分手了。

她變得沒有自信也是因為那個男人說了很多傷人的話,而她覺得他說的沒錯,她沒有女人味,也不會因為穿裙子就像個女生,照那個人的話講,她真的很乏味。

但跟侯默謙在一起,她的心跳總是會跳得很快,只要他稍稍靠近,她就會臉紅心跳,即使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她仍然會這樣。

「心跳好快。」不知何時,侯默謙的大掌已經放在她的左心房上。

方思行頭一低,看著他的大掌覆在她左胸上,而她的心劇烈抖動著,他的手也跟著顫動著。

「是不是?」他貼著她的臉問道,大掌輕輕地收攏。

她輕哼一聲,一把抓下他的手,「回家吧。」換她牽住他的手。

「以後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她是一個女人,千真萬確的女人。

「嗯。」

「那個混蛋說的都是屁。」

不知為何,方思行聽出侯默謙聲音裡的怪異,她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並無異樣但她怎麼覺得剛剛好像聞到了酸味?

她輕輕地笑了,「嗯。」

半個月之後。

「思……」侯果果喊到一半,挫敗地吐了一口氣,「大嫂。」

「果果,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方思行坐在臥室裡,正在畫設計圖。

「不要,哥會扒了我的皮。」侯果果搖頭。

方思行轉移話題,「你找我有什麼事?」

「喔,你看。」侯果果將一本壹週刊擺在她面前,「這是你吧?」

雜誌上的照片是侯默謙與方思行上次參加時裝發表會時被拍的,「是我。」

穿藍色禮服的人是她。

「真的是你?」侯果果提高嗓音,有些不相信。

她一向不看壹週刊,要不是她朋友很八卦地問她,她才不會發現她哥竟然上了壹週刊,拜託,以前壹週刊最多就是捕風捉影,這一次可是把哥拍得清清楚楚的。

「嗯。」其實壹週刊也沒有具體寫什麼,只是提到方思行有可能是侯默謙金屋藏嬌的女人,不過事實也的確相差不遠,她現在住在侯家,而他是要養她沒錯。

「果果,這些話我不會當真的。」她都多大了,辨別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

但侯果果不是要說這個,「不是啦,這件禮服是我哥拿給你穿的吧?」

「咦?」方思行疑惑地點點頭,「對呀。」

「嗚,哥太偏心了,明知道我肖想這件禮服很久了也不給我穿。」侯果果生氣地罵道。

「呵呵,果果,你說什麼,我也只不過是借穿一下衣服,你要是喜歡這件禮服的話,跟媽說一聲,媽肯定會替你弄來的。」反正公司裡的衣服都是侯家的,侯果果想穿的話,肯定有的穿。

「不是的。」侯果果焦急地搖頭,「這不是誰都能穿的,這是我哥二十歲時設計的……」

「等一下!」方思行打斷侯果果的話,「是他設計的?」

「對、對呀。」侯果果一愣,「怎麼了?」

「阿謙是設計師?」在方思行的認知中,侯默謙是侯氏的總裁、果果的哥哥,怎麼現在又成了設計師?

「不是啦,哥不是設計師,不過哥在這方面很有才華,所以哥空閒時會設計一些服裝,爸爸看哥設計的服裝不錯,就以哥的設計圖製作衣服。」侯果果解釋。

「這不是設計師是什麼?」

「當然不是,哥大學是讀財經的,不是設計,嚴格來說只是業餘設計師罷了。」

「所以我那件藍色禮服是他設計的?」但方思行記得他說那件禮服是要為公司作宣傳的。

「我哥設計了很多衣服,不過很少設計禮服,除了那件藍色還有幾套,不過都不給別人穿,只在公司的發表會上展示過。」

「沒想到他這麼厲害。」方思行不由得敬佩起侯默謙,她以為會賺錢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

「大嫂,你是不是很崇拜他呀?」侯果果戲譫道。

「果果,你還是叫我名字吧,你這樣叫我,我很不習慣耶。」

方思行放下畫筆,看著侯果果,「不過這件禮服真的是他設計的?」

「嗯,這件藍色禮服曾經被歐洲一位伯爵夫人看上,不過哥說要留著給老婆穿。」說完侯果果俏皮地對她眨眨眼。

哦,這麼說他那時就想要她當他的老婆了?方思行輕咳一聲,「是嗎?」

「嗯嗯,所以大嫂……」

「叫我的名字。」

「大嫂。」侯果果壓低聲音,「雖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不過我哥要我叫你大嫂,我也沒有辦法,你聽多就習慣了。」

「她真聽你哥的話。」方思行笑著說。

「不得不聽啊。」侯果果委屈地癱著嘴,眼睛瞄到一個人影,她驚訝地喊著,「哥!」

方思行順著聲音看去,侯默謙正雙手抱胸靠在門邊,一走過來就圈住她的腰。

「晚餐還沒吃,陪我吃飯吧。」下班前,幾份緊急文件讓他不得不加班,回家時已經八點了。

「不要,我還有事情要做。」方思行拒絕。

「走吧。」侯默謙不容她拒絕,直接將她拉起來往樓下走。

被冷落在一旁的侯果果汗顏,哥也太黏大嫂了吧,兩人不是才剛從花蓮回來嗎?

走到樓梯口,方思行開口,「好吧,我陪你吃飯,吃完之後你不要來吵我。」

新人展就要開始了,她得快點完成設計稿。

之前他們跑到花蓮玩,當成是小蜜月,結果玩過頭,玩了一個星期才回來,所以設計圖的事情迫在眉睫。

「好。」侯默謙點點頭。

當方思行發現侯默謙攬著她的肩頭往外走時,她奇怪地問:「不是吃飯嗎?」

侯默謙將她按進車內,笑著說:「是呀。」

「你要出去吃?」方思行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我不要去外面。」

「否決。」侯默謙不當一回事。

「你不講理。」方思行發現這個男人實在幼稚得很,他自己也才剛剛從外面回來,要是想在外面吃飯的話,幹嘛不自己在外面吃完了再回來呢?

眼看方思行動怒了,侯默謙抓了抓她嫩嫩的小手,故作可憐地說:「一個人吃飯很可憐的,老婆。」

方思行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口氣稍緩,「但是我要趕設計圖。」

「老婆……」侯默謙軟著嗓子,「你都不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難道還要我陪你餓肚子啊?」方思行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要是想吃飯,吩咐一下,管家就會幫你準備了。」

「就這一次,好不好?」侯默謙賣萌地朝她眨眨眼。

方思行覺得這個男人是在試探她對他的容忍度,她乾脆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不說話。

侯默謙淡淡地笑了笑,她的手任由他握著,生氣歸生氣,但她沒有甩開他的手。

「我上次陪你參加發表會時穿的禮服是你設計的?」方思行想起侯果果說的事情,求證地看向他。

「是啊。」侯默謙回答得漫不經心。

「為什麼不當設計師?」如果他這麼有天賦的話。

侯默謙悠然一歎,「我希望我設計的衣服是獨一無二的,我不喜歡人人都穿我設計的衣服。」

方思行不解,「如果人人都穿的話,不就說明你很受歡迎嗎?」

「不喜歡,人要有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我喜歡這樣的人,就像你一樣。」他曖昧地朝她眨眨眼。

這個不正經的傢伙!方思行被他三言兩語逗得臉紅了。

「媽說婚禮的時間定下來了,正好在新人展之後兩個月,你把新人展搞定之後就要開始忙婚禮了。」

他們只是先結婚登記,婚禮是一定要補辦的。

方思行點點頭,「知道了。」

而後她想到一件事情,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大著肚子穿婚紗。」

言外之意是要他全權負責這個問題。

侯默謙邪肆地揚起笑容,「遵命!欸,老婆……」

「幹嘛?」

「你的婚紗由我設計吧。」他的女人穿著他設計的婚紗,嗯,這樣的場面很溫馨,也讓他前所未有的興奮。

方思行一愣,「呃……如果我喜歡的話。」

「你一定會喜歡。」他有這個自信。

不知為何方思行開始期待,期待侯默謙口中說的婚紗,她很好奇這個男人能為她做出怎麼樣的婚紗,而且她想看他精心為自己設訐婚紗時的模樣。

心跳又一次加速,方思行微微呼出一口氣,身子向後仰,側眼看著侯默謙專注開車的模樣,她嘴角輕揚、眼神迷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20 PM

第七章

身為一個新人,方思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因為某一天中午,某個人跑過來找她說了一句:「老婆,吃飯。」

於是那一天、那一刻起,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方思行是侯默謙的老婆。

也不是說方思行刻意隱瞞他們的婚姻,只是也不需要這麼高調吧?結婚就結婚,有必要搞到人盡皆知嗎?

她這位低調的侯太太開始倍受矚目,幸好她平日待人接物都不失分寸,旁人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方思行正坐在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一陣叩門聲,門打開了,隔壁的何美麗探頭進來,「一起吃飯嗎?」

方思行將設計圖整理好,鎖進抽屜裡,「好。」

近日她的身份曝光,同事們對她的態度也變得積極,總是找她一起吃飯,有時她會婉拒,有時她會答應,而侯默謙則因為他的失言,被她勒令不要來辦公室找她吃飯。

方思行走出辦公室,與何美麗同行,「他們人呢?」

「哦,他們都先走了。」

「嗯。」

「思行,你的設計圖已經完成了嗎?」何美麗忽然這麼問。

方思行點點頭,「差不多了。」

新人展要求每一位設計師交出一份以美為主題的設計圖,設計圖的質與量都有一定的要求,並將選拔出四位設計師,由他們的設計完成展示。

其後這四位設計師的設計會在侯氏的各個分店上市,前期的評分和後期的銷售量將決定誰才是最大贏家。

方思行不得不佩服侯默謙的行銷企畫,這種宣傳手法不僅設計師本人可以累積經驗、打響名氣,連公司本身的知名度和銷售量也會提高。

「你呢?」方思行隨意問了一句。

「呃,我大概不行,壓力太大了,我聽說好幾個人都已經完成設計了,就等著在會議上交出設計圖。」何美麗看了方思行一眼。

在新人展之前,所有新人設計師都會有所保留,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彼此的實力,或許有些人之前有過相關經驗,但到了侯氏他們都是新人。

「嗯,慢慢來,不是還有幾天的時間嘛。」方思行對著她說。

「哎,壓力好大。」何美麗笑著說:「不過我想你應該沒有什麼壓力,你老公肯定會挺你的。」

方思行一點也不喜歡她這麼說,臉微微一沉,「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何美麗尷尬地笑了笑,「是啦是啦,我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

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何美麗停了下來,「糟糕,我忘了帶東西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嗯。」方思行點頭,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等她。

何美麗上樓進辦公室拿東西時,看見一個人在方思行的辦公室門口,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她定睛一看,是一直跟自己處不好的沈佳人,她趕緊躲在一旁,看見沈佳人拿著手機走進方思行的辦公室,過了好一會才走出來。

何美麗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咬著唇走下樓。

「東西拿好了?」

「嗯。」何美麗猶豫地看著她。

「怎麼了?」方思行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我……」

「美麗,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方思行打量著。

何美麗搖搖頭,決定把剛才那一幕忘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就算幫了方思行也沒有什麼好處,況且到時候東窗事發,方思行和沈佳人出了問題,那她入選的機率就大多了。

最重要的是,方思行是侯默謙的老婆,她就算不當設計師也不會餓死,而何美麗就不一樣了,她是從台中來的,家境很普通,她就是因為想賺錢才到台北來的。

「沒事,我們去吃飯吧。」

「好。」方思行見她沒事,也就不再多想。

侯默謙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來,看見方思行坐在桌前認真地畫畫,「還在畫?」

「其實都好了,我想再修改一下。」她認真地說。

侯默謙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到她身後,看著她手中的設計圖,眼睛一亮,讚歎說:

「很不錯。」

「真的嗎?」方思行轉過頭,「你可別因為我是你老婆,為了給我面子才這麼說。」

「我是這種人嗎?」侯默謙把濕毛巾丟到一邊,拿起她的設計圖翻看了幾張,「我以為女生設計男裝會絆手絆腳的,但你設計的作品看起來很大氣。」

「真的?」

「嗯,而且……」侯默謙的眼睛轉向她,「我怎麼覺得這幾件衣服跟我很搭?」

「啪」的一聲,方思行手中的筆掉在地上,緊張兮兮地說:「我設計的是男裝,當然和男人搭配了。」

「我的意思是你該不會以我為模特兒設計衣服吧?」

侯默謙將設計圖放在一邊,俊臉傾向她,「是不是啊?思思老婆。」

方思行的喉嚨發緊,一時發不出聲音,臉蛋紅紅的,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她站起身來,與他面對面並手插腰,「怎樣,借我當一下模特兒都不行喔?」

恰北北的方思行真是可愛極了,侯默謙大笑著抱住她,「沒有不行啊,我只是高興,你是我老婆,你愛怎麼用,我都不會介意。」

侯默謙說這句話的同時往她耳邊輕輕呵氣,她臉紅地聽著他的一語雙關,「你不要臉。」

「來,老公的肉體任由你使用。」侯默謙將方思行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大方得不得了。

「你好三八。」方思行被逗笑了,哪有人這樣子的,她一直認為他是一個沉穩的男人,但他們獨處的時候,他動不動就會對她賣萌。

「只三八給你看。」侯默謙將浴袍一拉露出肩頭,對她拋了一個媚眼,「這樣會不會刺激你的設計靈感?」

侯默謙喜歡這種感覺,如果別的女人把他當成幻想對象,他大概會吐血,但方思行是他老婆,他的老婆這麼重視他,他欣喜不已。

方思行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肩頭,「無聊。」轉身又坐回位置上。

「思思,我看不如我的新郎禮服就由你來設計好了。」侯默謙笑嘻嘻地從身後擁住她。

「我?」方思行有些詫異。

「嗯,對呀,你的婚紗我設計,我的新郎禮服你設計,要不要接受我的挑戰?」侯默謙的手順勢攀上她的胸脯。

「聽起來不錯。」方思行被他說動了,「那……唔!」

他吻住她的唇,舌尖輕舔著她的唇瓣,「就這麼說定了。」

「嗯。」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紅唇微微掀開,他的唇鑽入其中,找到她的舌後互相交纏著。

嘖嘖的吸吮聲響起,侯默謙順勢將她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她面對面地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唔。」方思行半睜開眼睛,迷離地看著他,「阿謙。」

「我在。」他的手繞到她身後,解開她的內衣扣,大手探入她的睡衣裡,揉上那一團豐滿。

「輕一點,會痛。」她嬌嗔道。

「怎麼會痛?」

「生理期快來了,胸部有時會脹痛。」方思行小聲地說。

聞言他的手勁輕了一點,「這樣呢,會不會痛?」

他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在歡愛過程中總會顧慮到她的感受,她露出羞赧的表情,「嗯。」

侯默謙俯下頭大口親了親她的臃頰,留下口水印,又伸出舌頭舔乾淨,黑眸看著方思行在自己的懷裡沉浮,心口有一種大大的滿足感。

他兩指捏著她的梅果,剩餘的指頭則不斷地揉著果肉,細心地沒有遺漏任何一點。

方思行瞇著眼睛看著他眼睛裡燃起的慾望,她的身體不知怎麼的也跟著著火。

「阿謙。」她環住他的頸項,以胸脯輕頂著他的,身體在他身上蹭著、磨著,很快地她發現身下有一個硬物頂著。

侯默謙微喘著抬起她一邊大腿,褪下她的內褲,手指探入她的花心,精準地揉開兩片花瓣,食指深入桃花源深處,方思行輕吟一聲,手拉開他的浴袍,一片精壯的胸膛露了出來,她低下頭,學著他曾經對她做的那般,在他的鎖骨、胸膛上留下一個一個吻痕。

侯默謙低聲稱讚,「做得好。」

方思行更為賣力地輕舔著,張嘴含住他的兩點紅豆含入嘴中,舌尖在紅豆上打著圈,她聽見他的呼吸聲逐漸加重,眼裡多了一分頑皮。

纖細的小手往男人的小腹走去,隔著浴袍,她輕撫著他的慾望,他的慾望在她的手下更為粗壯,她一時愣住,沒想到他這麼不禁挑撥。

「啊……」在方思行發愣的時候,侯默謙的手指開始在她的體內模仿著男女律動的方式深出深入。

「阿謙。」方思行抓住他的肩頭,小臉上有著驚慌,他在她花穴中的指頭不知輕重,只顧著往裡深入,略帶粗魯的方式弄得她下身泛出濕意。

侯默謙抓住她的臀部,將她的小腹按在自己的慾望上,手指深入她的花穴,一上一下地移動著,她腹背皆在他的掌握之下。

「嗯……啊……」她的嬌喘更促進了他的慾望,這樣的上下移動了一會,他便扯開自己的浴袍,青紅的男性猙獰地叫囂著。

方思行紅著臉,任由侯默謙半抬起自己的臀部,閉上眼,感覺到他的圓端頂開她的花瓣,緩慢地進入她的甬道,她的呼吸跟著變重,花穴開始緊張地收縮著。

侯默謙進入到她的體內之後靜止不動,她看向他,他好整以暇地脫光她剩下的衣物,她赤裸裸地坐在他的懷裡,他兩手掌住她的兩邊豐滿,像是玩具似地一拉一扯,一會往外拉著,一會又往裡擠,她難受地悶哼了一聲。

方思行輕輕地移動了一下,身體裡的男性也跟著一動,她舒服地哼了哼,像是找到了訣竅,自己尋找著快樂,起初她小心翼翼地前後移動著,漸漸地她體內的渴望如無底洞般嚇人,她不由得上下動著,高高地抬起自己的臀部,在他們私處藕斷絲連的時候又重重地坐下去。

如此大幅度的動作消耗了她的體力,雖然短暫熄滅了她的火,但她一停下,火又燒得比之前旺盛,她伸手按住玩弄她胸部的男人,柔柔地嬌吟,「阿謙,幫我。」

她的體力沒有他好,而她的火又燒得極其旺盛。

「叫我什麼?」侯默謙輕輕地頂了一下,引得她仰頭呻吟。

「老公。」

「乖。」他吻住她的唇,大掌抓住她的臀部,下身重重地一挺,堅硬的慾望快速地在她體內引發出另一波快感。

「好舒服。」方思行輕喃著,上身靠在他的胸前,雙手搭著他的肩,以自己的乳尖輕點著他的紅豆,她知道他喜歡她這麼做。

果然,他的慾望在她的體內變得更大,甚至衝刺的力道越來越猛,依稀可聽見她的汁液被他的慾望擠出了體外。

「阿謙、阿謙……」方思行失魂般地喊著侯默謙的名字,整個人如一片慾海中的葉子,無力抵抗,只能隨波逐流。

「思思。」侯默謙俊雅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潮,他同樣難以忍受,她的花穴緊緊地裹著他的慾望,而他一離開就迫不及待地深入。

如此反覆,直至她的花穴開始一連串收縮,他的頂弄更為大力,吻住她的唇,舌頭與身下的動作一般,在她的嘴裡一進一出,銀色的唾液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波波快感在他們身體中連連升起,方思行嗚咽著承受過多的歡愉,而侯默謙輕哼著,在她最後一陣收縮中撤出了慾望。

她嬌嬌地喊了一聲,達到了高潮,趴在他的肩頭喘息,她的右手被他抓著包住他的慾望,順著柱體上下摩擦著,沒過多久,一道白濁從慾望的頂端噴了出來。

方思行微笑,因為他答應過她絕對不會讓她大著肚子穿婚紗,但他常常一激動就忘記戴保險套,所以他通常會在緊要關頭退出。

侯默謙垂下頭,輕輕地在她的臉上吻著,「思思。」

她累得抬不動手指,任由他替她將身體弄乾淨,兩個人一同躺在床上,互擁著對方入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21 PM

第八章

因為設計圖已經完成,雖然婚禮的事情之前都是由侯母處理,例如選喜帖和喜餅之類的事情,但有些東西還是得由方思行自己去處理,於是這一天,侯母陪著她一同逛街買東西。

東西買得差不多時,侯母對她擠眉弄眼,「你要不要買一件更好看的內衣,嗯?」

方思行害羞得說不出話來,「媽,不、不用了。」

「來,這個媽來買。」侯母拉著她就往內衣專櫃走,「雖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但是年輕人要想辦法保持熱情,這才是維持婚姻的不二法門。」

「哦。」方思行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點頭稱是。

「我跟你說,我這個兒子從小就喜歡白色,你挑一件白色的好了。」侯母認真地挑選著。

「我以為他喜歡藍色。」因為他第一次給她穿的禮服就是藍色的。

「嗯,好像是哦,我記得他臥房的床單也是藍色的。」

侯母想想,這個兒媳婦還真是細心,「那你自己挑,別害羞,我告訴你哦,你要是不挑一件,我們就不回去。」

婆婆的霸氣實在是……方思行紅著耳朵點點頭,沒想到侯母又加一句,「太保守的也不行。」

很好,方思行整張臉都紅了,「哦。」

「呵呵,那你自己挑吧,我去看看別的。」侯母笑著往另一邊走去。

方思行一個人看著琳琅滿目的性感內衣,最後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只好隨手挑了一件藍色的內衣便準備離開,誰知道她一轉身竟看見方子琦。

「方思行,好久不見啊。」方子琦冷眼看著她。

「方小姐,有什麼事嗎?」方思行從容地回道。

「聽說你要嫁給侯默謙?」方子琦咬著唇,這一段時間她倒楣到了極點,之前釣到的一個黃金單身漢跟她分了,而她的事業更是掉到了谷底。

「是的。」她壓根沒打算發請帖給方家,免得他們鬧場,所以她與侯默謙有個共識,不請方家人參加婚禮。

「怎樣,你以為自己嫁給侯默謙就一步登天了?我告訴你,侯默謙那種男人怎麼會看上你,他以後要是有別的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到時候人財兩失,我們是不會幫你作主的。」

方思行聽著她的話,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知道在很多人眼中,自己配不上侯默謙,而她並不想知道侯默謙為什麼會選擇自己,婚姻是她提出來的,人是她自己挑的,侯默謙既然答應了,那麼她就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更何況人心叵測,就算她知道為什麼又能怎樣?

說到底,在這場婚姻中她是沒有自信的。

儘管侯默謙很疼她、很寵她,她仍然覺得非常不安,而她也不想去想這麼多,想得越多,越沒辦法想明白,何苦為難自己?

見方思行沒有反應,方子琦氣得咬牙,「你要是現在反悔肯回家的話,那爸爸說不定會原諒你。

「我不會回去的。」方思行說得斬釘截鐵。

方子琦哼了哼,「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如果方小姐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方思行拿著內衣就往櫃檯走,侯母正好走了過來。

「思行,你在跟誰說話啊?」

「哦,是方子琦。」侯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是真的,「她找你做什麼?」

方思行不知道該不該講,「她只是跟我說說話而已。」

侯母知道方思行在方家的地位,想這方子琦肯定沒說什麼好話,「思行,你別把她的話當真,我跟你說,很多女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看她現在還沒嫁出去,肯定是嫉妒你啦。」

侯母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又很安靜,所以每個人都聽到了,方子琦聽得臉色發白,又不能為自己反駁,總不能對號入座吧。

方思行微微一笑,心裡一片感動,「知道了,媽。」

「挑好了?」侯母問她。

「嗯。」侯母拿過來一看,隨即笑了,小聲地耳語,「我這個兒子真是性福死了。」

方思行也是隨便挑的,侯母說的時候她才看清楚,這件內衣暴露的程度根本就和花花公子女郎差不多,「我、我去換一件。」

「不用,我覺得滿好的。」侯母要店員包裝好,加上自己挑的幾件內衣一起刷卡。

方思行害羞得抬不起頭,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穿上這件內衣時的模樣。

「思行呀,你的頭髮長了,要剪嗎?」兩人結完帳便一起往外走,侯母發現方思行的頭髮比之前長了。

「不剪,我準備留長。」方思行想起侯默謙說過的話,他說她適合中長髮,那她想嘗試看看把頭髮留長。

最近她的穿衣風格也變了,她一時之間還不敢穿小洋裝和短裙,但她開始穿長裙,她身高高,穿起長裙頗有飄逸的感覺。

剛開始她不敢穿,後來侯默謙趁她不在的時候把她的舊衣服全丟了,將他覺得適合的衣服塞進衣櫃裡。

身為一名設計師,方思行當然知道自己的身材適合什麼樣的服裝,只是因為曾經被人抨擊過,她一直不敢穿裙子,也因此她能夠穿的服裝很有限。

還記得那天他要她穿長裙,她死都不要,結果現在她只能穿長裙,因為他幫她準備的衣服裡沒有褲子,他一定是故意的。

侯默謙甚至在旁邊說風涼話,「反正長裙的長度和褲子差不多。」

是差不多,可是裙子是裙子、褲子是褲子啊。

總不能光著屁股上班吧,最後她只好穿著長裙上班,因為裙子長,她覺得很不方便,心裡想著一定要在中午的時候到百貨公司買一件褲子穿,但上班的時候,同事們都誇她穿裙子很好看,她才打消了念頭。

該怎麼說呢,侯默謙這個男人有時溫柔,有時又很鴨霸。

「思行,在想什麼呢?」侯母看向方思行。

「哦,沒事。」她淡淡地笑了。

遇到侯默謙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事不斷在變化,許多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所以她想或許侯默謙說的對,她或許很適合中長髮。

侯母看著方思行,嘴邊帶著笑,看來兒子真的很喜歡她呢,要不然怎麼會為一個女人花這麼多心思呢?還特意為方思行挑選了很多衣服。

話說這個兒子根本沒有為自己買過一件衣服,只有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上一些首飾,真的很不貼心,就算送一條圍巾給她也好,冷冰冰的首飾怎麼比得上溫暖的圍巾呢?

哎,算了,兒子不貼心,她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媳婦。

「媽,待會還要去哪裡?」方思行問道。

「哦,默謙要我帶你去買一些化妝品。」

「咦?」

「這麼驚訝幹什麼?女生就要化化妝,這是一種禮儀,而且會讓你氣色好看一點。」

方思行摸摸臉,「我氣色不好嗎?」

「嗯。」侯母想著兒子說的話,「我兒子說他老婆的膚質很好,只是氣色不夠紅潤,上點淡妝會更好,似乎是這麼說的。」

方思行不由得笑了,爽快地跟著侯母去買化妝品,既然她是女生,偶爾化個淡妝也不錯。

方思行將設計稿交上去之後就等著結果,因為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她便開始設計侯默謙的新郎禮服,其實新郎禮服跟女人的婚紗相比實在沒什麼看頭,通常都是白色禮服,而方思行想打破常規,只是不知道侯默謙會為自己設計什麼樣的婚紗,要是兩人到時候設計不協調就不好了,方思行想了想,最後決定回家跟他討論一番。

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起,她接起,「喂?」

「方小姐,這裡是總裁秘書室,總裁要你上來一趟。」秘書有禮地說道。

「好。」有什麼事呢?因為兩個人說好了在上班的時候各司其職,所以侯默謙不會在上班時間私自找她。

方思行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佳人也走了出來,兩個人對看一眼,「沈小姐。」

「方小姐。」方思行總覺得沈佳人對她的態度有著莫名的敵意。

「方小姐也要去總裁辦公室?」沈佳人問。

發覺她用了一個「也」字,方思行點點頭,「是。」

「那一起吧,不知道總裁同時找我們兩個會有什麼事情。」沈佳人嬌滴滴地說。

方思行沉默不語地進了電梯,跟沈佳人一同進入總裁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裡除了侯默謙之外,還有幾位資深設計師。

方思行看向侯默謙,注意到他神色冷峻,似乎在生氣。

「總裁。」沈佳人笑容滿面地打招呼,「不知總裁找我有什麼事情?」

侯默謙沒有開口,其中一位資深設計師阿奇說話了,「公司相當重視這一次新人展,每年的新人展是公司的重頭戲,但是我們發現這次的作品中,你們兩個的作品有兩張是一模一樣的。」

阿奇的話讓方思行傻住了,她還來不及說話,沈佳人就大喊:「怎麼可能,你是說我抄她的?我怎麼可能會抄她的作品。」

「我沒有說你抄她的作品。」一直安靜的侯默謙開口了。

「所有人都知道方小姐是你老婆,你當然會幫她說話,就算作品是我的,你也會說是她的。」沈佳人跳腳,那副模樣實在很無辜。

方思行盯著侯默謙,她想他應該有別的想法。

「既然你們的作品中只有兩張圖是一樣的,那麼說明你們的想法很相近,所以我想,不如你們以那兩張畫的靈感現場畫一張吧。」

這句話讓方思行笑了,侯默謙明知道設計圚是誰的,卻聰明地沒有點破,也沒有因為他們的關係而偏袒她。

他很信任她呢,因為他知道她是以什麼為靈感來畫的,她的模特兒就在她的眼前。

阿奇拿出繪圖工具,分別交給她們兩個,「那麼開始吧,在下班之前,你們有四個小時的時間……沈小姐?」

「我……」沈佳人輕輕地開口,「這太趕了,我不知道……」

「沈小姐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畫吧。」

沈佳人看了看已經開始動手的方思行,一咬牙,只好立刻開始設計,兩人各佔了桌子的一角,各自畫著。

四個小時之後,幾位資深設計師拿過設計圖,只看了一眼,阿奇代表他們發表結論,「沈小姐,我們將取消你的參賽資格。」

「為什麼?」沈佳人緊張地看向他們。

「因為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你們是哪兩張圖一樣,而你以那兩張圖為底稿開始畫,方小姐的設計圖從一開始就是一整個系列,所以她畫的也是以同一系列為主題,你卻離不開那兩張圖的概念,最重要的是,在你一系列的設計圖中,那兩張圖像是硬插進去的,絲毫沒有和諧之感。」

話一說完,阿奇搖搖頭,「我們一開始就猜到結果了,為了公平起見才給你一個機會。」

沈佳人臉色蒼白,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只是實在想不出來,所以才……」

她想不出來,偏偏又差了兩張設計圖,她想起方思行也是設計男裝,才起了這個心思。

「沈小姐,我的設計圖應該是鎖在抽屜裡的,請問你是如何拿到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方思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是用萬能鑰匙……」有些地方有賣這種萬能鑰匙,而且方思行用的也不是什麼特別的鎖,自然很輕鬆就打開了。

「沈小姐,我想你已經沒話說了,我希望你明天能主動辭職。」侯默謙冷冷地說。

「總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只是……」沈佳人想求情,但是幾位資深設計師將她請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剛才一直沒看方思行的侯默謙這才將眼睛停在她的身上。

「思思。」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寬厚的手臂一張,將她納入懷裡,「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方思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總裁,現在是工作時間。」

「你生氣了?」侯默謙有點委屈地看著她。

「沒有。」

「我是大老闆,總不能做得太明顯嘛,要偷偷地保護你嘛。」侯默謙軟著聲音哄著她。

方思行笑了笑,「誰要你保護我?你應該罵我。」

「嗯?罵你?」他怎麼捨得?

「然後我才可以罵回去。」她扯了扯他的領帶,看著他難受得皺了皺眉才鬆開手。

「不懂。」侯默謙扯開領帶。

「我吃過一次虧,還會吃第二次嗎?」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想再經歷第一一次了。

沈佳人偷看她的設計,難保不會有別人想偷她的設計圖。

「嗯?」侯默謙發現他的老婆似乎不是好惹的。

「她偷看的是我拿到公司的備份,真正的原稿在家裡侯默謙頓時瞭然,噙著笑容,「思思。」

「嗯?」

「你真的是……呵呵。」侯默謙笑著吻了吻方思行的小嘴,「看來我剛才應該罵你。」

罵她?方思行偷偷地笑了,說實話她還真難想像那個場景,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她大吼大叫。

方思行兩手捧著侯默謙的臉,推開他說:「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這樣做是性騷擾,我可以告你喔。」

侯默謙才不會理她呢,用力地在她的唇上一吻,看著她不爽地瞪他,開心地咧嘴一笑。

他愛上的不是一朵嬌柔的玫瑰,她是一朵帶剌的玫瑰,誰惹她,她就讓誰吃不完兜著走。

「侯默謙!」方思行生氣地看向他。

「好了,別生氣了,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我們一起回家吧。」侯默謙拉起她的小手。

他表面上不偏袒任何人,其實他早就偏袒她了,因為他知道方思行是以他為模特兒的。

這個男人演了一場戲,只是為了讓別人心服口服,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感動,又像是無奈,感動的是這個男人心裡挺她,無奈的是他真的很愛耍寶,害她想發威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乖乖地被這個男人保護了,仔細一想也沒什麼不好。

侯默謙擁著她往外走,注意到方思行的眼神,「怎麼了?」

方思行別過臉不吭聲,漸漸地她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她開始習慣穿裙子,也習慣在臉上化點淡妝,如果她受委屈了,侯默謙、侯母他們都會為她出頭,這樣的環境之下她不用逞強,只要享受被保護的感覺就好。

生母沒有告訴過她,置身於他人的保護之下,也會有一種感動在心頭泛著漣漪。

正等著電梯的侯默謙眼睛一亮,眼睛垂下,看見她的小手主動拉著他的手,他嘴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晚上的時候,方思行收到阿奇的簡訊,說她的作品入選了,要她開始準備,新人展將在兩個星期之後舉行。

方思行坐在椅子上,她本來應該開始思考什麼樣的材質適合她的衣服,但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思,她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她離開臥室,找到正跑完步回來的侯默謙,她上前一步,「你先去洗澡,我待會要跟你商量新郎禮服的事。」

侯默謙正用毛巾擦拭著滿頭的汗水,驚訝於她的焦急,他調戲說:「怎麼這麼急?等不及要嫁了?」

方思行不甩他,直接回房,侯默謙從身後抱住她的腰,「急什麼,我都是你的人。」

這話講得方思行滿頭黑線,不知這個男人是不是最近看太多電視劇了,說的話真是令人受不了。

「我是認真的,別鬧了。」他們的衣服都還沒開始準備,剩下的時間又不多,要是不快點的話,他們就沒有禮服可穿了。

「好吧好吧,我先去洗澡。」侯默謙喜歡在晚上跑步,痛快地流一身汗,白天沒有機會鍛煉身體,只有在晚上他才有時間跑跑步、做做運動。

「嗯,在書房等你。」

「好。」十分鐘後,侯默謙穿著白色家居服走進書房,方思行正看著最新的服裝雜誌。

「思思。」他走過去,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方思行看了看緊閉的門,心裡忍不住腹誹,書房裡這麼多椅子,為什麼要她坐在他大腿上?

「頭髮長得好快。」侯默謙大掌揉了揉她的發尾,她的頭髮已經差不多留到肩膀了。

「嗯,我頭髮一直都長得快,以前留短髮的時候,一個月要修剪兩次。」儘管不滿這個男人把自己當玩偶一樣抱著,不過她也漸漸習慣了。

「再長一點,結婚的時候可以換個髮型。」侯默謙說。

「好。」方思行回到正題,「對了,我們的禮服……你想怎麼設計?」

「嘿嘿。」他笑了笑,「你猜。」

「別鬧,不然到時候你就沒衣服穿。」方思行威脅他,總覺得他這個人玩心挺重的。

「老婆,我們要不要賭一賭?」侯默謙眼睛帶笑地看著她。

「賭什麼?」她在說禮服,他卻要打賭,話題是不是扯太遠了?

「賭我們能設計出相襯的服裝。」侯默謙的唇印在她的眼角,「你敢不敢賭?」

他的動作惹得她的心跳又開始混亂,她緩緩調息,「玩這麼大,到時收不了場看你怎麼辦。」

他的提議讓她蠢蠢欲動,這個賭注表面上很孩子氣,其實是在考驗他們的默契。

「有什麼關係,反正老婆已經到手了,不怕。」侯默謙不要臉地說:「敢不敢?」

方思行感覺眼角一陣濕熱,這個男人太隨心所欲了,她紅著臉推開他的嘴,他這樣讓她都無法思考了。

「怎麼樣?」侯默謙舔了舔唇,眼裡帶著挑釁。

方思行內心深處的傲氣被這個男人挑起,她一點也不想接下他的戰帖,但這個男人知道要怎麼勾出人的劣根性。

她霍然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張嘴將他逗留在唇邊的舌深深地含住,癡狂不已地吻住他。

侯默謙一愣,隨即笑著回過神,擁住方思行,將她納入自己懷裡,深切地回應著她。

一吻方休,方思行喘著氣,「蓋章了,一言為定。」這一招是從他那裡學的,他最喜歡蓋章了。

侯默謙抱住她大笑,「思思,我真是愛死你了。」

方思行頓時羞赧得說不出話來,他說話非要這麼噁心巴拉不可嗎?

「對了,阿奇告訴我,我入選了。」她想起要跟他分享這個消息。

「嗯。」他並不意外,在臥室裡看見她的作品時,他就看出她的作品有潛力,而且這一次她是少數主打男裝的設計師。

她的男裝非常有特色,有別於傳統的男裝,更能體現男子儒雅的氣質。

「你早就知道了?」方思行想起他是總裁,什麼事情都得經過他的同意。

「不知道。」侯默謙搖搖頭,「阿奇他們作決策時會將設計師的名字遮住,只看作品不看人,他們只有作最後決策的時候才會告訴我,唯有這一次抄襲涉及的問題比較嚴重,所以才在中途向我請示。」

「這樣呀。」

方思行故作鄙視地說:「那你這個總裁一點用處也沒有,當你老婆沒有好處。」

「好處?」侯默謙揚揚眉,「我每天為你暖床,這樣還不夠喔?」

方思行如兔子般靈巧地從他腿上跳下來,「你都說這種限制級對話,我不想再聽下去了。」

「我有說錯嗎?」他不知悔改地說,對自己老婆說這種話哪裡錯了?

方思行走到門邊,對他扮了一個鬼臉,轉身便離開了。

侯默謙深深地笑了,她一定不知道,每當他說一些調情的話逗著她的時候,她的反應就像一隻怕生的小松鼠,見人就逃。

她正慢慢地蛻變,褪下簡單樸素的外殼,她在他的身邊變得更加嫵媚、妖嬈。

以前那樣樸素的她就已經讓他無法移開目光,現今的她更讓他無法自拔地注視著她。

只是他心中有些著急,何時她才會明白,一個男人對女人有慾望,不僅僅只是身體,而是一種心靈的渴望,她什麼時候才會明白自己對她的渴望呢?

侯默謙眼眸帶著憂鬱,看著緊鎖的門,猶如看見了她緊閉的心房,何時她才會打開,只為他一人而開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22 PM

第九章

新人展的活動進行得很順利,方思行衣服的樣板已經打出來了,接下來就是新人展上模特兒的選拔,方思行並沒有花太多心思在這上面,她相信公司會找專業的模特兒完美地設釋她的設計。

但在她心中,她認為侯默謙才是最佳人選,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已經有了男模特兒的雛形,再加上他斯文以及與生俱來的氣質,可以說是她最好的模特兒。

不過她這一次有了私心,這次的設計理念她並未告訴任何人,包括對她設計很好奇的幾位資深設計師,這份私心只因為侯默謙,她第一次有了不想與他人分享的想法,特別是關於他的事情。

「方小姐,你好。」一位負責新人展的工作人員走進她的辦公室。

「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這一次新人展的模特兒已經選好了,你要過去看看嗎?」

無論是誰都不會是她心中的那個人,於是方思行搖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你們的眼光。」

「呵呵,好的。」工作人員走了出去。

方思行又專心致志地構思新郎禮服,每一次想到侯默謙說的賭注,她就想笑,要是到時他設計的婚紗是紅色,她的是綠色,那不就糗大了?

不過她直覺認為他會選擇藍色,不知為何,她想起他看她穿著藍色禮服時的眼神,那種炙熱直入人心的眼神實在令人難以迴避,她想他要嘛是很喜歡她,要嘛是喜歡她穿著藍色衣服時的模樣。

也許侯默謙在無意識間已經給了她暗示,她的衣櫃裡有各種藍色,粉藍、淡藍、深藍等等,雖然其中不乏其他顏色,這一次就賭一把好了,看他們兩人有沒有心靈相通吧。

方思行拿著畫筆,快速地在紙上畫著。

侯默謙的氣質儒雅,所以她設計衣領時特意做成中山裝的中領,胸口的口袋則做了一個普通的樣式,領口那處是倒三角的形狀,整件新郎禮服沒有過多裝飾,她僅以一顆晶鑽黑玫瑰的鈕扣為軸,禮服的鈕扣下方則是正三角形,露出裡面的襯衫,禮服的後擺做成小弧度的燕尾服。

這是第一次,想法一躍出腦海,她一下子就畫出來了,似乎只要想著他,她就可以輕鬆地設計出來。

方思行淺淺一笑,將設計圖放好,準備下一次抽時間再作修改,力圖達到最好的效果。

手機傳來一則簡訊,她打開來看是侯果果,最近侯果果結束了米蟲生活,被侯默謙帶到公司上班,當一個無所事事的打工妹。

侯果果約她吃飯逛街,方思行想了想便答應了,轉而發了一則簡訊給侯默謙。

看了看手錶,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她整理好東西便走出辦公室。

手機響起,是侯默謙,「喂?」

「今天不一起吃飯?」侯默謙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進她耳裡,她的耳朵麻麻的。

「嗯,我跟果果一起,好久沒跟她一起吃飯逛街了。」成了有夫之婦之後,她的生活就只剩下兩點一線,侯家和公司。

電話那頭的侯默謙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他才悶悶地說:「好吧。」

方思行不由得笑了,她往電梯走去,按下電梯按鍵,「待會幫你買你最愛吃的那家滷味。」

電話那頭的侯默謙爽朗地笑了,「這是安慰獎嗎?」

「不喜歡就算了。」不要拉倒。

「喜歡,老婆買的我都喜歡。」侯默謙說著甜言蜜語。

電梯到她這個樓層,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好啦,我會早點回家……」

拿著手機的方思行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見電梯裡那熟悉的臉龐,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拿手機的手垂了下來。

「方小姐,你要搭電梯嗎?」在電梯裡的阿奇疑惑地問。

方思行注意到電梯裡不僅僅只有那個人,還有阿奇和另一個陌生人,她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走進電梯。

「阿奇。」方思行緊緊握著手機,面帶微笑地打招呼。

「方小姐,喔,對了,讓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負責你服飾的模特兒,他叫廖鑫。」

真的是他,方思行臉色難看地看了廖鑫一眼,他跟以前沒什麼差別,仍舊是一個帥氣的男人,可以說他和以前一模一樣,仍然帶著一種放蕩不羈的氣質。

他和侯默謙完全是不同的人,侯默謙舉手投足皆是優雅,偶爾調皮可愛,他有著男人的內斂又有著男孩的淘氣,但廖鑫不是,他做事都隨自己的心意,喜歡怎樣就怎樣。

「這位是方……」阿奇繼續介紹。

一手插在口袋中,笑著的廖鑫打斷他的話,對著方思行直接說:「好久不見。」

幾年不見,他還是這麼隨心所欲,不顧他人的想法,這樣的堅持真不知是好是壞。

廖鑫見她沒說話,又說:「怎麼了?見到我這個前男友,你傻得說不出話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廖鑫非常非常幼稚。

即使方思行想無視這個男人,但旁人驚訝的模樣讓她不得不開口,「廖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希望你能完美地擔任新人展的模特兒。」

方思行真想任性地換模特兒,但她不能,廖鑫這個人雖然很幼稚,但是他的外在條件很棒,是一個不錯的模特兒,她越是想換掉,就更加顯得欲蓋彌彰。

廖鑫嘴邊的笑容消失了,換上一張平板的冷臉,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被他甩了的女人,她變得很有女人味,她居然化了妝、穿了裙子,不可否認這樣的裝扮很不錯,也和他印象中的方思行不太一樣。

「嗯,你變了。」

她變得不像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而這樣的她竟然讓他有狩獵的沖。想做就做是廖鑫的性格,他揚起一抹笑容,對著她說:「思行,你下班了?」

方思行可不喜歡他這樣稱呼自己,她禮貌地點點頭,「是。」

電梯到一樓了,方思行對電梯裡其他人說:「那麼我走了,各位再見。」

阿奇雖然一直沒說話但心裡很詫異,但他畢竟只是侯氏的員工,並不能多加干涉,況且台灣這麼小,方思行會和前男友相遇也是很正常的。

廖鑫的經紀人說話了,「方小姐,再見。」

「喂,誰說你可以走的?」方思行還來不及轉身,手腕已經被廖鑫抓住了。

方思行兩道眉蹙起,臉孔變得嚴肅,「廖先生。」

「你以前叫我阿廖。」廖鑫邪笑著。

阿奇皺眉了,這種情況很不妙。

方思行直接將無名指上的鑽戒亮出來,直接秀給他看,「廖先生,我已經結婚了,請你自重。」

她試著掙扎卻掙脫不了。

廖鑫嗤笑一聲,「結婚?你?」

他哈哈大笑,「你的笑話真好笑。」

方思行是比以前吸引人,渾身充滿女人味,但結婚……第一是她太年輕,第二是不會有男人喜歡她這種中性的女生,他當初追她主要是自己沒和這種女人交往過,才會試試看。

沒想到他稍微對她好一點,她立刻就乖乖地成了他的女朋友,然而他的口味比較重,像她這麼清淡實在難以下嚥。

阿奇見狀不得不出手拉開廖鑫的手,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據說這個當紅男模特兒現在被某位大牌導演看上,專門為他寫劇本、拍電影,但自負到狂妄的人不討人喜歡,也許他在演藝圈很受歡迎,不過他現在得罪的可是總裁夫人。

「廖先生。」阿奇鄭重其事地看向他,「請你自重,這位小姐是我們公司非常重要的設計師,你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公司寧願換人。」

方思行挑挑眉,沒想到阿奇會說出這些話,她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是總裁夫人,嗯,看來她老公還是挺有用的。

廖鑫頗為驚訝地看了方思行一眼,轉而無所謂地鬆開手,「老朋友見面,吃個飯都不行?」

這一次方思行懶得跟他多講,她直接對阿奇揮揮手,「我先走了。」

廖鑫看著越走越遠的方思行,眼裡的興味不減,經紀人扯了扯他,警告的意味很濃。

廖鑫只是聳聳肩,不當一回事。

廖鑫看向阿奇,手指著方思行消失的方向,「她真的結婚了?」阿奇點點頭,想起方思行行事低調,也就沒說她是總裁夫人了。

廖鑫若有所思地盯著方思行離開的方向,低聲自語,「真的結婚了?」看到這一幕,阿奇覺得該跟總裁大人報告一下,雖然這樣似乎有點多管閒事,但要是知情不報,那他可就慘了。

方思行走出公司就往右走,她和侯果果約好在附近的飲料店見面,手機忽然響起,方思行按下接聽鍵,「阿謙。」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掛我電話?」侯默謙語氣不佳。

方思行想了想,決定不告訴他自己遇見前男友的事情,只是遇見罷了,她對那個男人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想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呢?追根究底她也是一個女人,也希望有一個帥哥追自己,那時的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大學生,也想擁有一段簡單的愛情,然而事實總是殘酷的,那個男人只不過是一時玩興大起。

「沒什麼事,我不小心按錯鍵了。」

「嗯。」侯默謙沒有說別的。

「我現在在附近的飲料店等果果,晚上會和果果一起回去,你別擔心。」過去方思行一直活得很恣意,沒有所謂的門禁,不過她只要到了差不多的時間,就會乖乖地回家;結婚之後,侯默謙並沒有規定什麼門禁,不過時間太晚的話,他會打電話問她在哪裡,直接接她回去。

「嗯,想回家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搭計程車就好。」他工作一天了,她不希望他奔波勞碌。

「計程車不安全,你都沒在看報紙嗎?」侯默謙沉聲說。

「是、是,遵命。」講不過他,方思行只好贊同。

侯默謙滿意地哼了一聲,「掛了。」

「掰掰。」方思行掛了電話,才剛放下電話就看見站在離她不遠處的人,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好巧。」糜鑫對她燦爛一笑。

方思行不想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在跟誰講電話?」廖鑫沒有錯過方思行打電話時的笑容,非常甜蜜,像蜂蜜般甜膩。

方思行儼然就是一副熱戀中的模樣,他想她跟自己交往時根本不曾露出那樣的笑容,他心裡有點吃醋,男人愛吃回頭草多少也是有點道理的。

方思行看到公司不遠處有一道小身影跑了過來,「我跟我老公講電話,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來了。」

她快速地朝侯果果那邊走去,「果果。」

「思行,不好意思,我剛才被叫去遞送文件,來晚了。」侯果果抱歉地說。

「沒事,走吧。」廖鑫看著兩個人手拉手離開了視線,他輕哼一聲,以前能追到手,現在難道就追不到馬?

而方思行口中的老公……他才不信她的老公比自己好,她結婚了又怎麼樣,他照樣可以追回來。

侯默謙穿好外套,準備離開辦公室,卻看見阿奇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阿奇,有什麼事情嗎?」

「總裁,我想跟你說,是這樣的……」阿奇大概地說了一下方思行與廖鑫的事情,看見侯默謙的臉色暗沉了下來,「要不要換一個模特兒?」

「她有什麼反應?」原來她剛剛匆忙地掛電話是看見了某人。

「方小姐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阿奇想著方思行的反應,「不過我覺得那個男的不太好惹,方小姐都說自己結婚了,對方還不相信。」

阿奇話說完才發現總裁的臉整個都黑了,他小心地挪到門邊,「咳,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這件事情就順其自然,除非他讓總裁夫人不開心,到時你就不用客氣。」侯默謙命令。

阿奇注意到他說的是總裁夫人,看來總裁很重視方思行,阿奇點點頭便快速地離開了。

侯默謙下顎收緊、拳頭握緊,有人覬覦他老婆,說明他老婆很有魅力,但是他不認為別人有必要知道他的老婆有魅力。

侯默謙沉著一張臉,從高樓的落地窗往下俯瞰,心中的抑鬱一陣壓過一陣,她永遠不知道,在她落水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遺落在她那裡了。

他自己一直沒有發現,但當他又一次遇見她,才發現原來他的心在她那裡,他傻得連自己沒有察覺,而她更不可能知道。

她也許還以為他是腦殘才會答應她提出的婚約,但事實是他的心已經落在她那裡,而他不想反抗,所以他順著她。

他知道她有心結,所以他一點一點幫她解開,讓她知道當一個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只要遇見對的人,那個女人就會自然地錠放出最真實的風采。

但沒想到,在她為他綻放的同時,那個讓她留下心結的人會回來,她說過她不想參加大學同學會是因為這個男人,而現在這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她會怎麼做呢?

他開始沉不住氣、開始胡思亂想……真糟糕,他的穩重、他的沉著全部毀於一旦,而造成這一切的女人還在外面吃飯逛街。

侯默謙頭痛地撫著頭,怪自己想太多,要是真的想不通,不如直接去問她好了,但他問不出口,該死!他轉過身往外走,重重地甩上門,以為這樣所有的煩惱都會被他關進辦公室裡。

方思行與侯果果跑去夜市吃了各種小吃,又逛了好一會,她跑去買了一家著名的滷味,準備帶回家給侯默謙。

「哇,大嫂,你真的好賢慧喔。」侯果果笑著說。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剛才的小吃都是她請的呢。

「哇,現在罵起人來也很有架勢呢。」侯果果偷笑。

「你……」方思行被說得不好意思了。

「我哥真的好厲害,能讓你為他留長髮、為他穿長裙,為他……」侯果果如數家珍地說著。

「哪有。」方思行嘴硬。

「最明顯的是,現在你會對我撒嬌欸。」侯果果假裝抱怨,「你以前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哪有現在這麼可愛。」

方思行一時講不出話來,支吾了半天,「我們回家好了,我打電話給你哥。」

侯果果瞄到夜市外不遠處有一輛很眼熟的車,食指指著那輛車,「那是不是哥的車呀?」

說著侯果果就跑了過去,看著車牌,「是哥的車。」

她以為是同一個車型,原來真的是侯默謙的車。

方思行一聽,也跟著看了看,「是呢,他應該在這附近。」

「哥!」侯果果看到熟悉的人影,大力地揮著手。

方思行也一臉笑容地看向走來的人,「阿謙,你怎麼會在這裡?」

侯默謙笑了笑,打開車門讓她們上車,「沒事做就早點過來接你們。」

方思行嗅到他身上有一股菸味,她愣住了,他抽菸?在一起這麼久,她還沒看過他抽菸。

有一次,她問他會不會抽菸,他說會,她說她都沒有看過他抽菸,他說他很少抽。

「你抽菸了?」方思行還沒上車,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侯默謙的衣角,「你剛剛在抽菸?」

侯默謙深深地睇了她一眼,「先上車吧。」

方思行怪異地瞅了他一眼,沒有反抗地上了車,「嗯。」

侯默謙並沒有什麼反常,一路上他照樣跟侯果果有說有笑,但方思行就是覺得他有心事。

回到家之後,他也早早就跑到床上去躺著,方思行洗好澡出來看見的就是他縮在床上的身影。

她直接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你是不是有心事?有心事可以說出來。」她是他老婆,他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她說。

侯默謙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心裡感歎,「沒事,睡覺吧。」

「你有事。」方思行堅決地說,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這個男人今天很怪異,她說不出為什麼,但她能感覺得到。

方思行一個翻身坐在侯默謙的肚子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侯默謙,你今天很不對勁,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裡燈光明亮,侯默謙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的擔憂,他撫著她的臉,「沒有,真的沒有。」

方思行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沒有的話,拜託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抽菸?」

侯默謙明明不常抽菸,怎麼會無緣無故抽菸?

「男人抽菸需要理由嗎?」侯默謙反問。

「哦,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有菸癮了?」她挑眉,完全不信他的鬼話。

有的男人抽菸是沒有理由的,但侯默謙一反常態地抽菸,肯定有問題。

「思思……」

「嗯?」

「你真的想知道嗎?」方思行嚴肅地點點頭,「想。」

「為什麼?」他反問她。

方思行一愣,她沒想到他會問她為什麼,她明明是在問他有什麼心事,他怎麼說到她身上去了?

「為什麼?」他雙手捧住她的臀部,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這一次燈光灑在她的臉上,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這個女人臉上的神情。

「我……」方思行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一時想不出要說什麼。

「你擔心我有心事,這是為什麼?」侯默謙忍不住兩眼發光地看著她,期待地問:「你是不是……」

「侯默謙,你是我老公,我擔心你有什麼不對?」

思行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是她的老公,她是他的老婆,他們互相關心對方,道是人之常情,方思行想得理所當然,但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是真心關懷彼此的,同床異夢的大有人在。

侯默謙的胸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她的理所當然讓他為之煩惱,他是她的老公,她關心他在情理之中,但是夫妻之間的情感又是怎麼計算的呢?在她精明的小腦袋裡,她是怎麼劃分夫妻情感的?是親情還是愛情?

侯默謙第一次為自己的懦弱搖頭,他是一個天之驕子,也許他不是最有錢、最有權力的男人,但他擁有的一切都讓他人羨慕不已。

而她是第一個讓他產生疑慮的人,她讓他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該等她愛上他之後再求婚,而不是反其道而行,古代的夫妻雖然沒見過面也能相敬如賓地生活,但那不適合他們,也許一開始他就錯了。

如果她向他提出婚約時,他沒有答應,而是強烈地追求她,她或許會先愛上他,之後才與他攜手步入婚姻,然而他心太急,急著要綁住她,急著要讓她成為他的人。

明明他已經放慢了腳步,但他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男人與女人無論是身體或者是心理都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他邁出了一大步,對她而言也許只是一小步,他以為已經很慢了,對她而言或許太快了。

「阿謙?」方思行的心跳加速,看著他一反往常的頑劣,多了一分她所不知的深沉,她的心竟會隨著他的情緒而變化。

他在想什麼?又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方思行不由得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我擔心你有錯嗎?」

她沒錯,錯的是他,他太貪心,幼稚地以為得到她的人,也會慢慢地得到她的心,結果證明他太自負了,就像一杯已經滿了的水,他傻傻地分不清情況,還不斷地往杯子裡加水,最後水溢出來,濺濕了自己。

「你沒有錯。」侯默謙啞聲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們應該互相信任不是嗎?」

知道這個男人個性固執,但她希望他至少能透露少許,這樣她便能透過那些訊息揣測他的心思,只怕這個男人太過深沉,連那少許的訊息都不傳達給她。

侯默謙俯下身,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悶悶地說:「思思……」

「嗯?」她緊緊地摟著他,就怕她的溫暖熨燙不了他。

「你……」愛不愛我?

「什麼?」

「我愛你。」脫口而出的是他的愛意,他終究還是懦弱,不敢直接面對她可能說出的婉拒。

安靜在房裡蔓延,半晌之後,侯默謙撐起一隻手臂,關了床頭燈,「晚安。」黑暗中,方思行瞪著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著不敢置信,身邊的侯默謙早已背過身,而她卻僵直了身子。

她的眼睛瞪著天花板,彷彿只要閉上眼睛睡覺,她就有可能會被吞噬掉。

我愛你,這個晚上她夜不成寐,耳邊一直迴響著他清朗的嗓音。

我愛你,他的話如咒語般不斷地重複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0-16 09:24 PM

第十章

新人展這一天,方思行心不在焉,她看著廖鑫穿著她的服飾,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她的腦袋裡一直重複侯默謙的話,他說他愛她。

她愛他嗎?她想了好久,想不出答案,愛是什麼?生母給她的關懷很有限,親情在她眼中是淡薄的,但是侯父、侯母對她很好、很愛惜她,每次吃飯都會問她合不合口味,時不時為她挾菜。

親情也是愛的一種,侯默謙說的愛是親情嗎?不像,他說的更像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她這一輩子最不懂的東西就是愛情了。

「思行。」一道聲音喚回她的注意力,她定睛一看,是何美麗,「美麗,有事嗎?」

何美麗咬著下唇,這一次她並未入選新人展,但她在台中找到了一家不錯的服飾設計公司,她準備辭職回去。

何美麗知道沈佳人已經辭職了,她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心裡有些愧疚,所以專程來跟方思行說一聲抱歉。

方思行聽完她的話詫異不已,但她沒多說什麼,只說:「你回台中之後要加油喔。」

能夠被方思行原諒讓何美麗感到欣慰,她揚起微笑,「謝謝你,思行。」

兩人聊了一會,因為要準備晚上的新人展,何美麗也不再打擾,不一會便離開了。

「思行。」又有一個人叫了她的名字。

方思行看向廖鑫,「幹嘛?」

廖鑫看了她一眼,懶洋洋地說:「我不會打領帶,你過來。」

方思行冷眼瞥了他一下,「我也不會。」

「咦,你老公沒有教你嗎?」廖鑫故意嘲弄她,誰教她說什麼有老公的謊話。

方思行對一旁幫忙的助手交代了一句,「我離開一下,麻煩你幫他打領帶。」

「好的。」助理點點頭。

廖鑫則是笑得更開心了,看她離開的樣子,自己在她心裡仍然有一席之地。

但廖鑫不知道的是,方思行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她只是不想理會他幼稚的行為。

廖鑫以為他主動吃回頭草,方思行就會搭理他,實則不然,方思行覺得自己當初被他甩了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雖然那段時間她一直很怕別人對她好只是自己的錯覺,但她現在已經能分清什麼是一廂情願了,就像廖鑫現在這樣。

在剛才那瞬間,方思行的腦海裡又閃入了侯默謙的身影,她又想起他那一句我愛你,她忽然很想找他,問清楚那是什麼意思。

方思行一走出後台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侯默謙,他正看著她。

方思行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她看見他的臉色不太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她正想快步走到他身邊,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

侯默謙走到她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說了一句:「下個月我們就辦婚禮。」

下個月?足足提早了一個月,為什麼?是他們的婚禮讓他心情煩躁嗎?她不安地看著他,「為什麼?」

為什麼?她真的好大膽,竟然這麼問他。

昨晚吐露了愛語,她卻沒有任何回應,侯默謙一夜未睡,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今天晚上要舉行新人展,她一定在忙著新人展的事。

他完全無心於工作,即使他看著文件,心卻飛到她的身上,他放下工作,繞到新人展的現場看看。

他心愛的女人將稍長的頭髮綁起來,頭髮太短,綁得亂七八糟,兩邊放下的頭髮隨意地用夾子固定住,她很忙,像陀螺一樣四處打轉,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反手隨意地抹了抹,便又繼續檢查服裝,僅僅是盯著她看,他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他不由得往前走。

這時侯默謙看見一個男人,一個帥氣的男人,他第一時間便認定這個男人就是阿奇口中的前男友,侯默謙發現自己瘋了,當初他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前男友一起工作。

接著他看見那男人指著脖頸,貌似在跟方思行討論領帶的問題,侯默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黑。

侯默謙聽不見那個男人說什麼,但可以透過男人的肢體語言揣摩,那個男人想要方思行動手幫他打領帶,侯默謙面部緊繃,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不重要,自己應該關心的是方思行的回答,可是她背對著他,他根本看不見。

接著他看見她對助理說話,然後她就轉過身走下後台的階梯,接著她對上了他的眼,她的眼裡寫滿了驚訝,非常意外他的出現。

妒火在心裡燃起,就像一個大火爐不斷地燃燒著,旺盛得可以聽見火燒得劈啪響。

「下個月我們就辦婚禮。」他聽見自己說出這句話,心裡則不齒自己幼稚的行為。

但她只說了一句:「為什麼?」

他決定幼稚到底,「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早點結婚。」

他們早就結婚了,婚禮也不過只是個形式,只是這個形式能讓所有人知道,她方思行是他侯默謙的老婆。

方思行又一次在他眉間發現了那可疑的躁動,她輕輕地點了點他的眉間,「別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婚禮提前或者不提前,她都無所謂。

侯默謙的妒火就如森林大火遇上了甘霖,一下子就熄滅了,她的乖巧讓他的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摟住她的腰,「思思。」

「嗯?」

「我……」他好想問她,聽了他吐露的愛語,她是怎麼想的。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廖鑫走了過來,「思行。」

不想正視廖鑫語氣裡的玩味,方思行拉著侯默謙的手就往外走,沒想到廖鑫攔住他們,站在他們前面。

廖鑫打量了侯默謙一番,「我知道你是思行的老闆,」

侯默謙的大名他是聽過的,只是方思行和侯默謙是什麼關係呢?他很好奇,「你好,我是思行的……」

方思行蹙眉,心裡嘀咕一聲,只不過是前男友,有什麼好拽的!

「現任男友。」廖鑫皮笑肉不笑地說,看侯默謙和方思行兩個人同時大吃一驚,他伸手牽住方思行空著的手,笑著凝視著她。

後台人來人往,自然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波濤暗湧。

方思行臉都氣紅了,廖鑫趁著工作總是有意無意地對她彰顯男性魅力,但她又不是小女生,早就過了花癡的年紀,她沒想到廖鑫這麼不要臉,自我感覺良好,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當她憤怒到要大發雷霆時,侯默謙不知為何生出一股強大的力氣,將她重重地拉了過來,將方思行推到自己身後。

方思行站在侯默謙身後,沒有看到侯默謙宛若閻羅的神情,但她的手被他抓得好痛,痛得她想要他放開。

但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侯默謙放開她的手,掄起拳頭砸向了廖鑫。

廖鑫不得不說侯默謙是一個出色的男人,他的氣勢是與生俱來的,而自己因為工作需要,多數是演出來的。

廖鑫驚訝地看了侯默謙一眼,他沒想到侯默謙會這麼大力地拉回方思行,力道大到如果他不放手,他也會被拉過去。

廖鑫的虎口麻麻的,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就感覺到正前方一股強勢的氣息奔向自己,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接著一陣深深的痛意浮現在他的右眼上,他丟臉地呼痛,「啊!」

侯默謙是每天做運動的人,他的力道不容小覷,光看廖鑫被揍倒在地上的狼狽樣,就足以感受到侯默謙拳頭的狠勁。

方思行的反應慢半拍,她趕緊抓住還想補上一拳的侯默謙,「阿謙!」她驚呼著。

侯默謙這才放下拳頭,以一種看著螞蟻的眼神看著躺在地上的廖鑫,接著一聲不吭地抓起方思行的手,冷冷地說:「她是我老婆。」

這是公開的秘密,公司裡的人都知道方思行是侯默謙的老婆,不過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

「什麼,你是她老公?」廖鑫顧不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捂著眼睛,齜牙咧嘴地問。

廖鑫沒想到方思行這麼好命,被自己甩了之後竟然還釣到了一個金龜婿。

侯默謙冷哼一聲,拉著方思行的手就往他的辦公室走。

進入電梯,電梯門一關,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被隔離了,電梯裡只有他們兩人。

方思行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手揮得太用力,皮有點蹭紅了,「痛嗎?」

方思行根本不在意廖鑫,她本來就討厭他,她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喜歡就喜歡,討厭就會討厭到底。

侯默謙垂眼瞄了她一眼,看著電梯門,光亮的門板依稀可以看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的身影。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打他?」侯默謙悶悶地問。

方思行想了想,覺得他最近情緒反覆無常,於是她順著他的話說:「為什麼?」

「他覬覦我老婆。」侯默謙簡潔地給了一個答案。

方思行瞭解地點點頭,又想到什麼似的搖搖頭,「這樣不行。」

「什麼!」侯默謙提高聲音。

方思行正要解釋,電梯到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侯默謙放開她的手,逕自往辦公室走,方思行見狀只好趕緊跟上。

她尾隨在他身後,走進辦公室就關上門。

「阿謙。」她輕輕叫了一句,侯默謙沒有反應,她又想起剛才沒有說完的話,「你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打人。」

侯默謙瞠目結舌,她難道看不出他在生氣嗎?竟然還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他背對著她,雙手握拳、咬緊牙關,氣到要咬碎自己的牙了。

方思行隱約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更加憤怒,不過她仍然要把話講完,「我要是因為這原因就打人的話,就得打很多人了,所以你不能打人。」

這段話說得侯默謙一頭霧水,她在講什麼,「我打人、你打人,你到底在說什麼?」

侯默謙轉過身,看著她一副無辜的模樣。

「你不是因為他對我有意思才打他的嗎?」

「沒錯。」

「那如果有女人愛慕你,我也要打她,那我不就得打到手軟了?」就像打地鼠一樣,打到她手使不出勁為止。

隨著她一番話,侯默謙的眼睛越睜越大,好像要把眼睛瞪出來了,「你的意思是……」

「嗯?」方思行等著他的話。

「你會吃醋?」別的女人喜歡他,她也會跟他一樣妒火中燒?

方思行一臉遲疑,「我……」

她的手放在胸口,臉色憂鬱,「這裡會不舒服。」

這裡是指……侯默謙看向她手的位置,那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心,她說的是她的心臟。

侯默謙有一種雨過天青的驚喜,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你的意思是你愛我?」

嗯,她愛他?方思行認真地思考著,這個男人很優,人長得帥、家世又好、也很寵她,跟他在一起,她覺得很舒適、很自然,在他身邊,她會覺得自己很幸福,那種幸福就像喝汽水一樣,一個一個氣泡浮在心口上。

偶爾氣泡會一個一個消失,但只要搖一搖就會冒出氣泡,而她又能感到幸福,但是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

她仔細一想,是的,她對他的感覺和果果、侯父、侯母是不一樣的,對他們是友情、是親情,而對他,她則是多了一分依賴感,一向獨立的她衍生出濃濃的牽絆,獨一無二,只針對他的牽絆。

侯默謙悸動地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甜笑,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猶如年輕小夥子一樣,他的心也快速地跳動著。

「嗯,我愛你。」

如果對他那份獨特的感覺便是愛的話,那麼她愛他,請原諒她沒有修過愛情學分,所以她不知道愛就是這樣的感覺,愛一個人,她會心跳加速、她會暗暗吃醋、她會關心則亂,原來愛是這麼一回事。

儘管方思行的語氣很淡,侯默謙卻一把抱住她,像個小孩子般歡呼雀躍,「思思!」

「你怎麼了?」方思行嚇了一大跳,他一下子生氣、一下子開心,她被他弄得不知所措。

熱切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地吸吮著她的唇肉,好似要將她含進嘴裡、吞進肚子裡。

「謙……」她呢喃著,臉紅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被硬物頂著,她說愛他,他好像很開心。

他說愛她時,她心裡有一種甜甜的感覺,但更多是驚訝、是懷疑,他怎麼會愛上她呢?

自己長相普通,這幾個月在他有心的調養下是豐腴了一些,氣色紅潤不少,但她仍然沒有自信,沒有完全的把握,他愛她就像天方夜譚。

喜悅是短暫的,苦惱和疑慮佔據了她的心神,她想了很久,他的愛是什麼?她會不會像之前一樣又誤會了呢?後來她發現自己錯了,廖鑫是個混蛋,侯默謙不是,侯默謙是一個會疼她、會呵護她的人。

最後她不由得想,他是真的愛她,那麼她愛他嗎?即使她想不明白,無法徹底分析,但她不得不說自己是愛他的,她要是不愛他,怎麼會時不時想著他,甚至認真地思考他說的每一句話?要是不愛他怎麼會聽他的話?

方思行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青澀地等待著,侯默謙則是那晨露,他喚醒了她沉睡的女人味,她會為他嬌羞、為他臉紅,這樣的獨特、這份感覺是毋庸置疑的愛情。

方思行感覺自己的背抵在冷冷的牆壁上,侯默謙的吻不斷往下,在鎖骨處挑逗著,留下令人臉紅心跳的濕漉。

「晚上……」方思行的理智突然歸位,她想起晚上的新人展,想起了侯默謙揍廖鑫的事,又想起她少了一個模特兒,此時此刻她應該趕快下樓,請人幫忙找一個模特兒過來,接著試衣服,哪兒不對還要修改,但……

「啊……」方思行揚著脖頸哼了哼。

侯默謙的手不知何時撩起她的長裙,鑽進她的裙內,蕾絲內褲被他邪惡地挑開一邊,敏感的花蕊感覺到他冰涼的指頭在附近徘徊。

她的腳被抬到他的腰部,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阿謙,不行!」

這個男人轉眼變得像一頭野獸,被情慾所操控著。

侯默謙乾脆蹲下身子,伏在她的身下,伸出舌尖,在她的裙下做盡挑逗之能事。

她嬌吟著,好不容易聚集的理智一點一點被他打退,她的花道湧出一股甜膩的汁液,她瞬間軟了下來,侯默謙適時地站起來將她扣住,嘴角有著明顯的水印,他笑得好滿足,「思思。」

方思行佣懶如貓兒般半趴在他的身上,聽到他拉下拉鏈,不一會,一股火熱抵在她的私處。

如果知道說愛,他會這麼開心、這麼放蕩,那麼她會把這句話放在新人展之後再說,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他的火熱不似以往溫吞,是瞄準了方向,一鼓作氣地直接衝入她的體內,她感覺到下體一陣麻意,接著身體深處開始顫慄,她渴望他,她的內壁一層一層不斷包住他的,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渴望。

侯默謙笑著在方思行耳邊低語,「說你愛我、說你要我。」

「我愛你、我要你。」她忍著羞恥,一字不差地重複著。

絕對不是夢!侯默謙欣喜若狂地扣住方思行的腰,在她體內大幅度聳動著,火熱的男性找到了最好的棲息地,孜孜不倦地開始在裡頭大肆侵略著。

他就著站姿不時地調整角度,豎著耳朵聽著她的嬌吟,她是一塊瑰寶,每一個角度都有不同的反應,他簡直愛死了。

「阿謙……」她求饒了,她不想軟著腿,不想因此而在新人展缺席。

侯默謙撤出她的體內,她鬆了一口氣,他抱著她走向沙發,然後分開她的腿,將她的腿掛在自己的手臂上,令她大張著腿直接以花穴對著他的碩大。

她臉色大變,他不是要放開她,以他的架勢簡直是要狠狠地折騰死她。

方思行身子顫抖,想著怎麼才能令他冷靜下來,奈何他只低聲說一句:「自己抱好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她一時沒聽懂,直到他開始在她的體內挺動著,她才明白過來,他的一個抽插,她整個人都彈了起來,下身被狼狠地霸佔住,而她的上身不由得往後仰。

她輕呼一聲,趕緊抱住他,深怕掉到地上,她主動將上身貼近他的,悲哀地發現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阿謙。」

她的花蕊在衣服裡漸漸挺立,他們就像野獸一樣追逐著至高的快感,連衣服都來不及褪下,他每一次上挺,她的渾圓都會蹭到他的胸膛,他們兩個上身衣著完好,而下身卻以下流的方式結合在一起,這種正經與淫蕩的衝擊,使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著一層淡淡的櫻粉,而她的紅唇被他舔得又紅又腫。

方思行眼睛逐漸泛紅,淚眼汪汪,「不要了,腰好酸。」

她委屈的呢喃換來的是侯默謙不知倦的衝刺,每一下都直入她子宮口,她體內變得好麻、好亂。

「思思、老婆……」

任由快感胡亂地在體內遊走,侯默謙閉上眼睛,一次一次進出她的體內,感受被她溫暖的包圍,「我愛你。」她的心一直有一道缺口,缺口很小,特立獨行的她看似沒有這道缺口,其實不是沒有,而是小到她沒有注意到。

「啊!」

一股灼熱射進她的體內,她意識迷亂地與他共登頂峰,那道小小的缺口被熱浪填滿。

「思思,我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愛上落水的你。」

她閉著眼睛,在他的懷裡笑了。

舞台上,模特兒們正專業地走著台步,以他們的肢體展示著服裝,他們的一舉一動皆是萬人矚目的焦點,坐在觀眾席上的來賓被燦爛的燈光、奪目的模特兒、枸爛的服裝征服。

新人展逐漸到了尾聲,最後一位設計師的作品壓軸,燈光漸漸暗了下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男人穿著一身簡約卻透露著低調奢華的服飾。

人們的目光不由得往上移動,卻看不清男人的臉,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個白色面具,台下一陣驚呼,隨即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

男人的步伐很堅定,但少了模特兒的自然,多了一絲僵硬,然而服裝穿在他身上,即使看不見臉卻覺得相得益彰。

四位設計師均有五六位模特兒展示,戴白色面具的男子展示了兩套服飾之後便下台了。

侯默謙一走到幕後,便將面具扔到一邊,看了其他幾位戴面具的人,便筆直走向了方思行,不避諱地摟住她的腰。

廖鑫被揍了一拳,心有不甘,故意半途退出,方思行少了一位男模特兒,其餘三位設計師設計的都是女裝,沒有多餘的男模特兒,侯默謙這個罪魁禍首不得不下海走台步。

最後大家還是知道了,侯默謙是方思行的靈感男神,因為當衣服套在他身上時,服裝的氣質便彰顯出來了。

為了杜絕侯默謙上場可能引發的後果,男模特兒都戴上面具,這面具為服飾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神秘中帶著高貴。

作為壓軸的展出,方思行的作品引來來賓們高度的注意。

然而新人展後的慶功宴上卻不見方思行和侯默謙,兩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侯氏再一次在時尚界造成轟動,只是沒隔多久,人們再一次為侯默謙的婚禮驚歎不已。

當天,新郎侯默謙牽著新娘方思行的手走進會場時,每一個人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即是驚艷的目光。

他們別出心裁的服飾讓人讚歎,侯默謙的新郎禮服是淺藍色的,接近白色的藍,而方思行的婚紗則是深藍中帶著翠綠,一淺一深,天衣無縫,他們的設計展現出他們的默契。

眾所周知,白色婚紗象徵著純潔、真愛,但在他們的婚禮之後,那套禮服成了不少人的討論焦點,侯默謙在後來的專訪中更是談到藍色代表了初遇,代表了情定一生。

他們在泳池邊邂逅,開始了這一段愛情,他們愛情的顏色是藍色……淡藍的清水在陽光下不斷地閃爍著,驕陽高掛,泳池裡的侯默謙正悠閒地玩著水,九月不像八月那麼熱,但泡在水裡仍然舒服得很。

「思思……」

「嗯?」方思行坐在遮陽傘下,專注地看著歐美的時尚雜誌。

「要下來玩嗎?」侯默謙輕輕地問道。

「不要。」侯默謙淡淡地笑了,她果然還是怕水,「下來吧,我教你。」

「不要。」方思行個性十足地回答。

「我在你身邊,不要怕,嗯?」他努力地說服她,從水池裡游到岸邊,拿起浴巾擦了擦身體。

方思行看都沒看他,當他的手搭在自己肩頭上時,她輕拋出一句話,「你要教就教你的小孩,我不要學。」

「這可不行……」

侯默謙心懷鬼胎地想將她往水裡帶……等等,她剛才說什麼?

「孕婦溺水的話,很有可能一屍兩命。」方思行又補充,感覺到他不死心的手還在她的肩膀上。

侯默謙倒抽一口氣,「你有了?」

「嗯。」

「什麼時候?」

「你好煩。」方思行哼了一聲。

「天哪,我當爸爸了……啊!」

方思行毫無愧疚地把他踹到水裡去,看他像個瘋子一樣在水裡亂叫,她笑著摸著小腹。

她輕聲細語說:「寶寶,你來的真是時候。」

要她學游泳,除非她從來沒有落水過。

「思思,我好愛你。」侯默謙從水裡爬起來,伸手緊緊地擁住她,他期待地看著她。

「我也愛……」

「嗯?」這個老婆很難調教呀。

「你。」侯默謙心滿意足地摟住她,一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臉上寫滿了滿足。

「老婆,我愛你!」他又說了一次。

我也愛你,老公,方思行在心裡偷偷地說,歪著腦袋枕著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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