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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25 PM

羅莉 -【眾神搶親之魅神篇】絳王叛愛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11-23 09:46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傳說中仙界少主是位翩翩出塵、豐神如玉的俊美男子
不論男女老少,皆會被他那如仙人般的風采給迷倒
但她不知是和他天生犯沖,還是上輩子兩人是冤家
只要彼此一靠近,她就會寒毛直豎、渾身緊繃
心中甚至莫名有種似苦澀、似悲傷的感覺!
所以,她壓根兒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可受封為「絳王」的她,非得與他一起到異界大地冒險
透過他的好友,她才得知原來自己以前就認識他了!
可惡,他明明曉得她遺失了記憶,卻連提都不提
明明曉得她身上有咒術,無法忍受他的接近
他還一直陰魂不散的糾纏,根本是存心折磨她嘛!
偏偏當她看見他被捲入七彩漩渦,可能再也回不來時
她居然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了進去…

【出版日期】 2010/03/26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RC0629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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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30 PM

楔子

亙古時空裏,曾經有一段諸界並存的漫長時光。

那是緣由於數千年前一場驚天動地的仙、魔大戰;戰場上,雙方都想以最強大的法術摧毀對方,不料這股蠻橫的力量卻意外劃破空間,導致天地七界的結界發生異變、扭曲,甚至出現了縫隙裂痕。

空間與空間重疊,界與界之間扭曲、交錯,最後還擠壓出一塊「異空間」。

異空間是一塊融合了各界氣息、神秘而特殊的大地;它不但有天界幻化莫測的雲層天空,亦有仙界險峻詭陡的高山峭壁,有妖界詭譎多變的森林沼澤,還有鬼界滾燙熾烈的巨石熔岩,更有魔界波瀾洶湧的湍急水流。

這一塊被平空擠壓出的大陸,被各界稱之為「異界大地」,它除了和諸界相連之外,亦是各界想通往人界時必經的途徑。

它特殊而獨立的存在引起所有人的覬覦,於是各界紛紛派出能人異士,明爭暗鬥,陰謀詭計,在異界大地掀起一場又一場的衝突事件。

在異界大地形成後的一百多年,亦是它充滿危機,最動盪不安的時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31 PM

第一章

夕陽如火,為原本就鮮明的景色再添艷彩,橘紅色的光暈先是為碧綠色的樹林點上亮光,更讓遍地怒放,瓣瓣皆濃艷的花朵染上一層絢爛光影。

晚霞映照,在這一片色彩艷得讓人目眩神迷的樹林間,一對男女倒在開滿艷麗奇花的空地裏,熱情地相擁纏綿。

兩具身軀緊緊糾纏,像是恨不得將自己融入對方的臂彎裏。就在這抵死纏綿,濃情正烈的時候,已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銀光,就像是有人拿著利刃在空中狠狠劃了一刀似的。

就在銀光消失不久後,原本僅有一對纏綿愛侶存在的樹林空地,突然多了兩名身穿青色長袍,腰間佩著長劍的男子。

突然降臨的陌生氣息,讓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動作一頓,男子隨即轉身擋在女子面前,以身子遮住半裸的情人。

男子一雙漂亮,被情慾染亮的眼瞳,在看清楚兩名一身青衫,渾身罩著一股淡漠氣息的闖入者後,臉上湧起了淡淡嫌惡。

「嘖!怎麼又是仙界人。」男子不悅地撇唇。

百年前那一場仙、魔大戰,導致七界的結界產生異變,甚至出現空間重疊的現象,而最近,這空間交錯的情況似乎越來越頻繁了。

七界之中,仙、妖兩界人天生不對盤,仙界人生來性情淡漠,甚至視自製、自律為終生守則,這點和天生隨心所欲,喜歡縱情享樂的妖界人完全相反,自然相看兩相厭。

兩名青衣男子互望一眼,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響應。眼前這兩人男俊女美,外表出色,神態魅人,而能毫無顧忌就在野外熱情纏綿的,多半是妖界人,再加上放眼看去,翠綠的濃蔭樹林,還有腳底下遍地怒放的美麗花兒,如此鮮艷奪目的景色,的確是妖界特有的風景。

上一刻,他們還結伴在仙界的深山小徑上巡視,但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妖界,雖知這詭異的現象源由於空間重疊,但首次遇到,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嘻!我聽說仙界人的生活很無趣,今天既然來到妖界,想不想找點樂子?」妖妖嬈嬈的女子從情人背後探出頭,一臉笑意地望著他們,「要不要加入我們?我很歡迎的。」

雖說仙界人的個性淡漠無趣,但他們天生的好皮相,以及那一身優雅飄逸的氣息,對妖界人來說是無法抵擋的誘惑,於是女子忍不住開口相邀。

「有我一個還餵不飽妳嗎?妳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聽到情人口中吐出的曖昧話語,男子微惱地輕捏了她的腰警告。

「嘻嘻!人家只是好奇嘛!仙界人哪!嘗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女子嬌笑,軟若無骨地偎在情人身上撒嬌。

「哼!我看他們中看不中用。」男子將情人惡狠狠地摟入懷中,「看來我得讓妳瞧瞧我的厲害才行。」

完全無視他人,近乎是放蕩的言行,讓兩名青衫男子眉頭同時一緊,心裏雖然有些厭惡,但臉上卻依然維持著淡漠的表情。

「是我們誤闖此地,失禮了。」其中一人有禮地拱手,決定盡快離開。

「告辭。」另外一人也輕輕頷首,打算和同伴一起離去。

「餵!你們就要這樣走了嗎?」女子依依不捨地嬌喚一聲,「真的不留下來嗎?」

「女人,妳給我專心一點!」

「哎……別這麼用力嘛……啊!好舒服……」

身後男子的低喘,以及半呻吟、半嬌喘的女音讓兩名仙界人眉頭皺得更緊,他們十分有默契地同時邁開大步,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就在兩人轉身欲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竄出,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那黑色影子所散發出的濃烈惡意,讓原本纏綿在一塊的妖界人身子一怔,瞬間換上一臉警戒,而兩名仙界人也謹慎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嘿嘿嘿……一、二、三、四,今天的收穫可豐富了!」黑色影子身形不定地晃動著,發出了十分陰沉的笑聲。

下一瞬間,黑影一分為四,如閃電般朝樹林間的四個人衝了過去,原本鮮艷美絕的林間,頓時成了生死廝殺的險地。

「啊!」不一會,淒厲的慘叫聲自樹林裏響起,又過了好一會,大地恢復平靜,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一行人出現在被鮮血染紅的樹林間。

在這一行人中,以一名身材纖細高挑,臉覆薄紗,衣衫艷紅如火的女子為首,她一頭墨泉般的發以銀冠、銀簪環住,卻依然長垂至腰間,露在衣衫外的肌膚雪白無瑕,一張臉雖然以緋色薄紗遮住一半,卻仍然看得出是一名清艷絕色的女子,光是那一雙比夜空寒星還要燦亮的眼瞳,還有眼波流轉時天生的魅惑風情,就足以勾魂攝魄,震人心魂。

與紅衫女子同行的五名美貌少女,皆是一身紫色勁裝的護衛,當其中一人傾身檢查地下屍首時,其它四人則站在紅衫女子的四方守護著。

「四肢被折斷,頸部有嚴重的撕裂傷痕,應該也是死於上古魔物之手。」檢視完後,其中一名護衛拱手向紅衫女子稟告。

「我們晚了一步,上古魔物又得逞了。」紅衫女子自紅唇吐出的嗓音清脆,還帶著一股天生的魅惑。

就在紅衫女子傾身準備探看的時候,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墨描般的彎眉微蹙,星瞳閃過一絲惱意,薄紗後低低吐出不情不願的咕噥,「嘖!陰魂不散,真當這裏是他的仙界不成?」

「初音主子?!」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間的左端出現了另外一批人的身影,同樣是六個人,為首者身穿白衫,跟在後頭的五人則是一身淡色青衫。

走在最前的男子白衣如雪,容貌俊美,神情淡然,而讓人無法移開雙眼的,是他那與生俱來,如蓮般淡雅,恍若仙人般的飄逸氣息。當那抹雪白身影穿過開滿了綺麗奇花的樹林間時,遍地花朵美極艷極的色澤,更襯出男子風姿絕世,不染纖塵的優雅姿態。

「啊!是皇少主!」紅衫女子身旁的少女護衛們輕嚷了一聲,原本戒備的神情,眨眼間全化成了癡迷沉醉的目光。

「妳們幾個給我克制一點。」紅衫女子橫了自己的護衛們一眼,卻發現她們根本沒反應,她心中一惱,隨即踏前一步,等候對方的到來。

白衣男子緩步走來,直到與紅衫女子距離不到三步時,方停下腳步。

雪白與艷紅的身影並列之時,有如一幅絕世畫作,白衣男子玉面俊顏,風姿更勝仙人,紅衫女子清艷魅惑,神韻姿態皆是勾魂攝魄。

清雅與魔魅兩種極端的氣息,在這兩人身上都發揮到了極致,他們同時具有絕色的外表與不平凡的身份,男子是受眾人尊敬的仙界少主「皇少昊」,女子則是妖界之王的愛女「天邪初音」。

「今日不知吹的是什麼風,又把你這位仙界少主吹到我妖界來了?」天邪初音星瞳盈滿了戲謔,微揚的嘴角漾著嘲諷。

「初音在這裏的理由,亦是少昊出現在此的理由。」低醇清潤的嗓音,自皇少昊兩片形狀雅致的唇瓣洩出,仙人般的容顏泛著笑意,彷彿完全沒有感受到對方語氣中的敵意。

「是嗎?你們來妖界來得如此頻繁,讓我都忍不住懷疑……」刻意忽略站在眼前無波無緒的皇少昊,艷紅的身影踏前一步,美麗帶魅的星瞳一一掃過皇少昊身後的五名護衛,似笑非笑地問道:「莫非這裏有各位的心上人不成?」

那波光瀲灩的魔性眼瞳,清魅挑逗的嗓音,即使是生性淡漠的仙界護衛,也忍不住臉一紅,急忙低下頭,竟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五名仙界護衛的反應讓天邪初音輕笑出聲,回首再次看向神情淡漠,彷彿千年玉石化作人形的皇少昊,薄紗下的紅唇輕輕一撇。

嘖!無趣的家夥!

「皇少主莫忘了,這裏是妖界。」就算喜歡管閑事,也未免管太遠了吧!天邪初音水瞳燦亮如星,確實地傳遞心中的不滿。

「兩位仙界人不幸慘死在這裏,少昊於情於理都該走一趟。」

皇少昊輕輕一嘆,墨玉眼瞳流洩出的憐憫,讓天邪初音身後的五名少女護衛發出心疼的嘆息。

嗤!明明就是你皇少昊愛管閑事,說得好像自己很偉大似的。天邪初音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一句。

百年前那一場仙、魔大戰,七界的結界或多或少都受到影響,而空間重疊的現象,在異界大地形成後也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近半年來,除了空間重疊這個問題之外,還發生了更嚴重的「時空錯位」現象,有些早已消失數百年,僅存於遠古時代的魔物,會在時空錯位發生的瞬間被傳送過來,那些來自上古時期的魔物兇狠殘暴,魔力無邊,已經陸續在各界引起了禍害與傷亡。

皇室為了維護妖界的安危,特別加派了許多禁衛隊在各地加強巡邏,專門獵捕上古魔物。天邪初音身為皇室一員,具有斬殺上古魔物的靈力,自然也得分擔責任。

巡視、調查、獵捕,這對喜歡慵慵懶懶、輕鬆生活的天邪初音來說,無疑是一項無聊的苦差事,更別說不時得遇上皇少昊這個仙界人!

數千年來,妖界始終秉持著獨善其身、自得其樂的觀念,不喜與他界往來,不料百年前那場仙魔大戰,結界發生異變,原本只是和仙界相鄰的妖界,因為空間重疊,從此被迫與鄰居緊密相連──

原本在空中優雅馭劍飛行的仙界人,下一刻卻會來到妖界開滿奇花異草的峽谷,原本快樂地在溪邊嬉戲玩耍的妖界人,下一瞬間卻被傳送到坐滿了仙界修行者的苦悶學堂。諸如此類的意外一再發生,讓兩界的人都苦不堪言。

「皇少主,仙、妖兩界如今已是唇齒相依,就算你們不來,妖界也會將他們的遺體恭恭敬敬地送回仙界,怎麼好意思勞煩皇少主親自走這一趟呢!」天邪初音綻開一抹笑。

哼!要比虛偽和客套,她也行!

「我們兩界情誼深厚,少昊與初音更是一見如故,少昊又豈敢勞煩?」皇少昊噙著優雅溫潤的笑痕,墨玉般的眼瞳卻漾著一抹精光。

兩人之間有問有答,一個臉上噙著絕美笑容,一個始終彬彬有禮,但唯有兩人能看見對方深藏於眼底的防備。

呼!再繼續和皇少昊虛偽下去,只怕自己真會抽出腰間彎刀和他拚命了!天邪初音深吸一口氣,燦亮星瞳直接瞪向皇少昊。

「據我所知,上古魔物在各界肆虐的情況日益嚴重,難不成仙界的上古魔物都被皇少主砍殺殆盡了,所以閣下才特地來妖界管閑事?」既然學不來皇少昊的平靜無波,天邪初音乾脆直接開口下逐客令。

「上古魔物這個問題困擾各界多時,情況也確實越來越嚴重了。」皇少昊認同地輕輕頷首,「所以……」

清潤如玉的嗓音突然停了,皇少昊一雙墨玉般的眼更是盈著淡淡笑意,那表面上平靜無波,實則充滿算計的模樣,讓專心等著下文的天邪初音幾乎要失去耐性了。

「所以怎麼樣?」天邪初音彎眉一緊。她不期望對方能說出:仙界砍仙界的,妖界砍妖界的,如此爽快利落的話,但也別在這裏浪費時間嘛!

「少昊此次奉了仙界之王的命令,打算和貴界『長期合作』,直到徹底解決上古魔物這個問題為止。」皇少昊淡雅的開口,優雅的唇瓣在看到她錯愕瞪圓的雙眼時,洩出一絲極淡的笑意。

「長……長期合作?是誰說的?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天邪初音倒抽一口氣,心裏泛起了十分不祥的預感。

「這是仙界之王親筆所寫的信函,少昊需親自呈給妖界之王。」皇少昊不慌不亂地取出一封以法術封印住的信函,嘴角再次上揚,說道:「那麼,有勞初音引見了。」

妖界皇宮

妖界的皇宮,位於妖界最絕美特殊的「晨曦幻地」,那是界內唯一日、月並存的美麗幻境,以月牙色為主的高聳宮殿為中心,外圍則是由艷麗奪目的奇花異草形成的天然屏障,彷彿結界般一層又一層地包圍著皇宮。

時間雖然已是深夜,但始終由日、月光輝所籠罩的妖界皇宮,無論日夜都處於一片金黃//色的柔和光暈之中。

皇宮大殿裏,現任的妖界之王天邪燁端坐在王位上,已過百歲的他一頭烏絲已經轉為月華光澤般的淺金色,容貌依然十分俊美。

大殿的左側,站了一排的妖界大臣,一群人時而交頭接耳,時而竊竊私語。

大殿的右側,站了兩名身穿華麗紫袍的年輕男子,他們分別是天邪日樺與天邪月魅,兩人的容貌都符合其名,天邪日樺的俊美如日之光般耀眼炫目,眉宇之間透著妖界人特有的邪魅,而天邪月魅則像月之光般溫潤典雅,比兄長多了一分俊逸文雅。

天邪燁於王座上看著仙界之主的親筆信,而大殿內的其它人,則把握時間,光明正大地「欣賞」、「研究」筆直的站在殿中央的皇少昊。

「不愧是仙界人最大的驕傲,容貌俊美無瑕,幾乎和咱們『瞳妖族』不相上下哩!」天邪日樺微笑稱讚著,俊目瞬也不瞬地看著即使站在妖界最出色的瞳妖族之間,依然風采奪人的皇少昊。

天地七界之一的妖界,一共有三大種族。

具有操縱風、火、水、土四種能量的「幻妖族」,以及可以驅使花、草為己所用的「靈妖族」兩族人數最多,而三族之中人數最為稀少的,是具有汲取日、月、星辰能量,再將之化為靈力的「瞳妖族」。

瞳妖族雖然人數最少,卻始終是統領妖界的皇族,最主要的原因,和妖界人愛美、戀美、渴美、惜美的天性有關。妖族人不論男女,皆有出色的外表,一般來說能力越強的妖界人,外貌就越是美麗,而具有汲取日月星辰,天地間最強大能量的瞳妖族,相貌與靈力更是妖界中的佼佼者。

瞳妖族人,外表如朝日般明亮耀眼,如月華般溫潤柔美,亦如星辰般璀璨奪目,那超越了所有種族的美麗,讓所有妖界人憧憬癡狂,徹底臣服。

「好迷人的仙人風采,不知為什麼初音不喜歡他?」天邪月魅忍不住好奇。

自從上古魔物肆虐,仙、妖兩界往來更為頻繁,他自然也聽說了皇少昊和初音不時偶遇,卻始終不對盤的傳聞。

就像剛才,初音只是將人帶到大殿後,隨即頭也不回地掉頭離開,竟是連表面功夫也不願虛應哩!

「他身上那股淡雅出塵,更勝我們瞳妖族。」天邪日樺眸光中有著欣賞。

妖界人的美,在於見到時心裏產生的震撼,驚天動地,難以言喻,那足以勾魂攝魄的魅惑,讓人徹底沈淪,無法抗拒。

而仙界人的美,就如同一幅世間最美麗柔和的畫作,光是看著,就恍若被春風拂過,被冷泉洗滌過,讓人不由得心起仰慕,心悅臣服。

「你覺得初音討厭他,會不會是因為皇少昊是第一個沒有被她魅惑之人?」天邪月魅抽回凝視的目光,繼續和兄長閑聊。

皇少昊和天邪初音,都是該界精采出色的人物,未正式碰面前,或多或少聽說過對方響亮的名聲,只是沒想到真正碰面後,卻鮮少有交集。

「是嗎?」天邪日樺斜覷弟弟一眼,似笑非笑地開口道:「你認為,世間真有對初音的美無動於衷之人?」

妖界皇族為了保護子女,皇嗣在出生後即交給專人在宮外照顧,滿十歲才得以回返皇宮,天邪初音重返皇宮時,即便是對美麗早已習慣的瞳妖族人,依然被她那清艷絕倫的容貌給震撼住了。

那是將日之光、月之華、星之燦彙集於一身的女娃兒。根據皇族的史料記載,天邪初音誕生的那一晚,千年才開一次的妖界奇花「紫魅幽音」也開花了,皇族將之視為吉兆,天邪燁將誕生的女兒取名為天邪初音,十分寵愛,把她視為生命中最大的驕傲。

「我想這就是仙界人的本領,不管面對任何人,都能做到平靜無波的淡漠。」天邪月魅說出自己的看法。

「或許吧!但如果是他心動了,卻依然能維持無情無緒,讓人完全瞧不出破綻,那麼……」天邪日樺俊目閃過一絲精光和警戒,「皇少昊就是不能小覷的厲害角色了。」

「仙界少主。」就在這個時候,王座上的天邪燁緩聲開口。

妖界之王一出聲,整間大殿瞬間恢復了靜默無聲,所有人停止了私底下的竊竊私語,個個站直了身子等候妖界之王的命令。

「上古魔物肆虐各界的情況日益嚴重,而你們仙界認為,最關鍵的源頭是在『異界大地』?這消息正確嗎?」天邪燁目光精明地註視著皇少昊。

異界大地,它是七界結界扭曲後平空擠出的一塊大陸,環境十分特殊,兼具了七界的地形和奇景,但至今尚無人真正瞭解它。

上古魔物的問題雖然讓人頭痛,可仙界此刻提出一同前往異界大地的要求,是確實掌握了上古魔物的證據,或者是有其它想法?妖界不得不謹慎處理。

「啟稟陛下,異界大地的形成已有百年,而空間重疊、時空錯位,都是在異界大地形成後才開始發生的,而且情況一年比一年來得嚴重,雖然各界都有能力斬殺上古魔物,但治標不如治本,既然異界大地有可能是一切問題的起源點,那麼我們就應該合作。」

「既是為了解決上古魔物的問題,為何只選了妖界和修羅界合作?」天邪燁手上握的信,裏面清楚提及仙界已經和修羅界訂下盟約,打算一同前往異界大地調查,同時也希望妖界能派出最優秀的人進行協助。

「仙、魔兩界本是世仇,與他們合作反而更危險,而擁有光之力的天界,與擁有闇之力的鬼界,前者的氣息光明聖潔,後者的氣息虛無飄渺,這兩種氣息皆非上古魔物所能承受,就算不慎誤闖,牠們也會主動逃離。」皇少昊語氣平穩地分析著,「至於人界,他們的能力太過薄弱,結盟也只是增加無謂的犧牲,所以吾王並沒有將之列入考慮。」

「嗯!本王明白了。」天邪燁伸手撫額,認同地點了點頭,「那麼,這趟異界大地之行,皇少主希望哪位皇兒與你配合?我妖界都願意配合。」

順著天邪燁的手勢,皇少昊一雙黑瞳輕輕掃過一旁的天邪日樺與天邪月魅,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在天邪燁錯愕的目光中,皇少昊仙人般的容顏綻開了一抹極輕、極雅的笑容,緩緩道出心中人選──

「啟稟陛下,少昊希望能邀請『天邪初音』同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33 PM

第二章

妳就是天邪初音?終於,見到妳了……

低醇而溫潤的嗓音在腦海響起的瞬間,彷彿一記悶雷,讓倚靠在浴池邊沉睡的人兒突然驚醒了。

雪色臉蛋自池邊的軟綢上抬起,神情有片刻的迷惘,一雙眼瞳眨了眨,瞧見鋪滿了水面的鮮艷花瓣,這才察覺自己居然靠在浴池邊睡著了。

「嘖!讓他跟著回來果然沒好事,連本人的夢境都來搗亂。」天邪初音輕哼一聲,低聲埋怨著某人。

她緩緩自浴池裏站起,輕微濺起的水花聲,讓盡責的候在層層紗帳外的侍女走近,彎身上前,先以輕軟綢巾裹住她的身子,再以另外一條軟巾裹住她長垂腰臀的長髮。

整個過程之中,天邪初音始終懶洋洋地靠在侍女懷中,任憑對方服侍著,等到身子擦乾後,侍女最後為她披上一件月牙色的長袍。

「瑩星,今日的晚膳,備在殿外的涼亭吧!」天邪初音輕輕打了一個呵欠。

「是。」喚名瑩星的侍女輕輕頷首,隨即退了出去。

「繁星殿」,為妖界皇宮內最為雅致的宮殿,是天邪初音年滿十歲後,正式住進皇宮時,由妖界之王親自賞賜的華美宮殿。

殿外有一涼亭,外頭種滿了連妖界都極為罕見的奇花異草,艷麗至極的花朵在日月光暈同時映照下,透著一股迷離夢幻的美,涼亭內擺著一張鋪滿了絲綢的軟榻,榻旁擺著小几,几上擺滿了玉製小碟,碟上有著各式美食,從小點到熱食,無一不精緻。

軟榻上躺著一名慵懶而妖艷的人兒,月牙色的衣袍微亂,墨色長髮任其散在軟榻上,雪白的絕色臉孔上星瞳半瞇,任由一身魔魅風情在夜色中流洩。

「主子,這是溫好的月魄酒。」侍女瑩星彎身,主動為天邪初音倒了一杯每百年才能釀成一壺的美酒。

「瑩星,妳真是一個貼心的可人兒。」天邪初音星瞳輕輕流轉,艷唇泛起淡笑,伸手飲下這杯香醇的美酒。

「這世間能讓主子以月魄酒解悶的,也只有那個人了。」臉龐秀麗,卻透著一股聰慧氣息的瑩星嘴角輕揚說道:「那人如今也在皇宮,瑩星不知有沒有機會能見上一面呢?」

天邪初音聞言斜眺了瑩星一眼。

怎麼,連自己最貼心,向來不管宮內大小八卦的忠心侍女,居然也對那家夥有興趣嗎?

「瑩星有幸自小跟在主子身邊,但只要想到這世間,居然還有另外一位和主子齊名的人物,我當然會好奇。」瑩星笑著解釋。

事實上,那位仙界少主尚未真正抵達,他到訪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座妖界皇宮。

這一點和主子相同,出色的人物不管到了哪裏,都會引起一番騷動的。

「嘖!不就是靠那張仙人外皮在騙人,看了就不舒服。」天邪初音輕啐,伸手又向瑩星討了一杯月魄酒。

「哎呀!主子,妳說這話不也損到自己了嗎?」瑩星笑臉盈盈,雖然被天邪初音怒瞪了一眼,依然維持著無辜的笑容。

在天邪初音十歲住進皇宮後,她就跟在天邪初音的身邊,這麼多年下來,自然也將天邪初音的性子摸清了七、八分。

天邪初音有著清艷絕色的容貌,與生俱來的魅惑風情,從外表上來說,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妖界人,但若要瑩星評論,她會說自己的主子,是一個最不像妖界人的妖界人。

她跟隨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對天邪初音真實的個性,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懶」。

許是那驚人的美貌,從小到大,天邪初音甚至不用開口,不管是食、衣、住、行,各式各樣稀奇的珍寶或禮物,連「想要」的念頭都還來不及產生,其它人已經自動奉送到面前。

對於那些贈禮,天邪初音一律大方接受,倒不是因為貪心,而是拒絕還得花心思想理由,她乾脆全部接受,誰都不例外。

妖界人的外表美麗,思想早熟,多半在十一、二歲就開始對感情,甚至是男歡女愛之事躍躍欲試,但她這位妖界最美麗的主子呢!雖然仰慕者遍及各界,卻從不見她將任何人放在心上,身邊也從來不曾出現成功者。

久而久之,天邪初音仗著絕色容貌,只喜歡享受他人追求,卻訂下十分嚴苛的擇偶條件的流言也開始流傳開來,但因為她懶,從來也不打算澄清。

至於一些死心塌地,癡迷崇拜的追求者,他們的追求對天邪初音來說也從來不是問題,只要她那雙魅惑眼瞳輕輕一瞥,或是艷紅唇瓣綻開的一朵笑花,就足以勾情奪魂,往往當仰慕者從震撼中回神時,那絕色的人兒早已飄然離去,僅留下碎了一地的癡心。

以眸光勾情,以艷笑奪魂,妖界的天邪初音因此聲名大噪,一些嫉妒、不甘心的人們在背地裏咒罵著,認定她是天生妖邪,刻意以一身魅惑攪亂人心,引人墮落入魔。

當瑩星第一次聽到這類惡意譭謗時,當下氣紅了臉,為自己的主子受到不實的侮辱感到忿忿不平。

「只要眨眨眼,咧咧嘴,就能讓對方停止糾纏,換來片刻寧靜,划算哪!」聽完了瑩星的抱怨,天邪初音卻只是看了她一眼,慵慵懶懶地繼續賴在軟榻上。

當天邪初音在寢殿時,亦是她真實性情盡展的時候。

她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站著,明明是那麼一個絕色人兒,但大部分的時間,她只喜歡懶著不動,連瑩星都忍不住懷疑,難道自己的主子真是一朵花兒轉世不成?總喜歡躺著不動,任由日月拂照,輕風拂身,始終自得其樂。

就連十五歲後,必須開始執行一些皇室任務,她都會用最短的時間完成,然後窩回自己的寢殿休息睡覺。

不知是天邪初音想維持形象,抑或是純粹不喜歡太多人打擾,這些年來,繁星殿的貼身侍女只有瑩星一個人,其它侍女若有事進殿,也不敢逗留太久,為此,她還承受了宮內許多嫉妒、怨恨的目光哩!

若是她們見到了真正的天邪初音,心裏不知道做何感想?

「哎!此時宮裏的晚宴一定很熱鬧,主子一個人躺在這裏,不嫌可惜嗎?」瑩星見她又想喝酒,搖搖頭,伸手取過她手裏的酒杯,換上一碟點心。

仙界少主到訪,據說今晚的宴會熱鬧無比,連一些不常出入皇宮的人都到了,個個都想一睹皇少昊的風采。

若是她這位懶主子肯走一趟宴會,那麼自己或許有機會一睹仙界少主的真面目。

傳說中仙人般的風采哩!不知究竟好看成什麼模樣?

其實,瑩星之所以對皇少昊充滿好奇,也是因為她的主子不尋常的反應。

天邪初音和皇少昊的初次見面,大約是在半年多前,那時一對仙界夫妻受到上古魔物的追殺,又遇上了空間重疊,結果上古魔物和仙界人一起被傳送到了妖界,感應到上古魔物氣息前往探視的天邪初音,和循著上古魔物蹤影前來解救仙界人的皇少昊,兩人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首次碰面。

根據與天邪初音隨行的護衛表示,兩人合力斬殺了上古魔物,隨後進行了一場短暫客套,近乎是公式化的聊天,然後就各自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怎麼可能?

仙界最俊美,妖界最魔魅,兩個絕色頂級人物的初次會面,應該要驚天動地才對啊!怎麼可能像是路人甲不小心撞倒路人乙,兩人互相拱手道歉,然後轉身離開這樣的平淡?

「對了,上次大哥不是送了我一些很珍貴的月魄酒?我現在想喝一杯。」

瑩星還記得很清楚,和皇少昊首次碰面的那個晚上,天邪初音在晚膳後突然向她討酒喝。

「主子想喝酒?」瑩星一怔。還是那個珍貴的月魄酒!

天邪初音從小到大很少碰酒,唯一喝過的兩次,一次是妖界皇后,她親生母親去世的那一晚,還有一次,是妖界之王受到突襲受重傷,躺在床上面臨生死邊緣的晚上,除此之外,她從來不碰酒的……

「快點啊!今晚剛好有喝酒的心情,快拿出來。」天邪初音見她怔住了,忍不住開口催促。

連著兩杯月魄酒入肚後,天邪初音輕輕吐了一口氣,那雙燦若寒星的眼瞳定在瑩星想問,又不敢多問的俏臉上許久,才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道:「妳知道嗎?今天我見到了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家夥。」

「那位仙界少主?」瑩星小聲地問。

不知為什麼,明明是熟識多年的主子,此刻那絕美臉上的神情,卻讓她覺得十分陌生。

「嗯!」天邪初音一雙墨描般的彎眉皺起,臉上湧起一絲古怪的神情,以近乎是自言自語的輕音說道:「很不舒服。」

「嗄?主子,妳身子不舒服嗎?是不是月魄酒太烈了?」瑩星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天邪初音搖搖頭,纖細修長的指尖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說道:「見到那人的時候,我這裏覺得很不舒服。」

悶悶的,痛痛的,似苦澀,似悲傷,還隱約有一股憤怒。

但為什麼?

她的性子懶散,連對人也是直接採取「喜歡」、「討厭」這種簡單的二分法,怎麼可能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產生前所未有、詭異又複雜的反應?

「呃……仙界少主讓主子覺得不舒服?妳不會是這個意思吧?」瑩星吃驚地眨眨眼。

傳說中的皇少昊可是翩翩出塵、豐神如玉的俊美男子,仙界中唯一接近天界人那樣完美無瑕的仙界少主耶!

莫非,是因為那位皇少主太好看了,所以連主子也心動了?只是她從未有男女情愛的經驗,亦不明白心動的感覺,所以只能以胸悶來形容?

哎!她這個主子實在是太可愛了!瑩星在心裏這麼猜想著。

就在瑩星想開口取笑情竇初開的主子時,天邪初音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整個人僵住了。

「該怎麼說呢?那感覺……嗯!對了,就像是看到我最討厭的『青葑鬼蟾蜍』,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既然弄不清楚那感覺是什麼,天邪初音隨意選了一個最接近的和瑩星解釋。

「青……青葑鬼蟾蜍?仙界少主居然讓主子想到青葑鬼蟾蜍?」瑩星聞言感到青天霹靂,一張小嘴吃驚地張大。

「對!給我的感覺差不多啦!」天邪初音不願再細想,直接在心裏為皇少昊下了註解,「所以說,所謂的傳言、傳說,都不及眼見為憑。」

一想起那雙墨玉般深邃的眼瞳,還有他噙在嘴角的優雅笑痕,天邪初音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伸手將空杯遞向瑩星,心有餘悸地說道:「該死的空間重疊,真希望以後別再看見那個人了。」

瑩星沒有說話,事實上,仙人般的皇少昊等於青葑鬼蟾蜍這個譬喻,讓她整個晚上都處於一種癡呆的狀況。

不過,天邪初音的希望終究是落空了。

該說這兩人是天生犯沖,還是該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接下來的半年,皇少昊和天邪初音不時就會有一場不期而遇,雖然天邪初音沒有再說過什麼,但繁星殿內庫存的月魄酒,卻因為和皇少昊越來越頻繁的相遇,變得越來越少了。

「主子,今晚已經五杯了,不能再喝了。」見天邪初音伸手欲取酒杯,瑩星直接搖頭拒絕。

「好瑩星,別這麼嚴格嘛!」天邪初音忍不住撒嬌,「妳知道我喝不醉的,再兩杯就好。」

「主子若想喝酒,可以到晚宴上喝個夠。」瑩星不死心,依舊鼓吹著天邪初音,希望她改變心意參加晚宴。

「哼!有那個人在,再好吃的食物、再好的美酒我都吞不下。」天邪初音撇嘴嫌棄,「真不知那些人在激動些什麼,不就是一尊玉石雕的假人唄!」

「哎!主子,妳這麼說,不是故意讓瑩星心癢嗎?」瑩星再為她遞上一碟小點,動作慇勤利落,嘴上的勸說也沒停過,「世上真有玉石雕出的人物嗎?」

「瑩星丫頭,妳……該不會是真動了春心吧?」見瑩星不厭其煩地勸說,天邪初音皺眉起身,正想開口勸導時,隨即感應到有人接近的氣息。

天邪初音燦亮的星瞳斂下,小心藏住其中的狡詐詭計後才重新抬起,伸手親親熱熱地勾住瑩星的肩膀,以一種十分認真的口吻對她說道:「喏!說什麼妳也是我最貼心的侍女,妳就算想找//男人,記得,千萬別選仙界人哪!我聽說……他們連那方面都讓人覺得很悶的。」

瑩星的面皮微微抽動了一下,「主子,瑩星不太明白,那方面很悶是指?」

「就是那方面啊!」天邪初音說得神神秘秘,見瑩星仍然一臉迷惘,她更詳盡地解釋道:「妳看過不少女人從大皇兄寢宮走出來對吧?她們走出來的時候,個個臉頰泛紅,媚眼如絲,身軀嬌軟無力,一身的綺旎曖昧藏都藏不住,一看就知道在裏頭做了什麼好事。」

瑩星點點頭表示,皇室中,大皇子天邪日樺的風流多情是很有名的。

「所以說,如果妳動了春心,要找也要找咱們妖界人,例如我大皇兄,不管是臉孔、體格,都是一等一的好。」天邪初音先是對自家兄長捧場了一番,接著準備詆毀某人了,「不過,不知道妳有沒有看過仙界的伴侶和夫妻?不管是談戀愛的,新婚的,或是已經結褵幾十年的,從他們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別啊!妳說多可憐!」

「是嗎?」瑩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繁星殿,見過的人本就不多,更別說是仙界人了。

「難道我會騙妳嗎?不然妳想他們為什麼經年累月都頂著一張沈悶的臉?就是那方面慾求不滿嘛!什麼平靜淡漠,仙人風采,那不過是大夥給他們面子。說坦白一點,根本就是一張死人臉嘛!」天邪初音越說越起勁,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說道:「妳想想,兩人在一起,少不了在床第間濃情蜜愛,翻雲覆雨,如果那時候還得望著一張死人臉,妳受得了嗎?那還不如抱著一塊冰睡覺當練sheng體哩!妳想,不就是因為他們連親熱這種事情都讓人覺得悶,才會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武術和修行上頭啊!我還聽說他們仙界人──」

「咳!」一陣重咳,打斷了天邪初音對仙界人的誇張謬論。

「大皇兄、二皇兄……噢!這不是皇少主嗎?」天邪初音一雙麗瞳逐一掃過突然來繁星殿拜訪的人,「稀客、稀客。」

不同於天邪初音的淡定從容,瑩星則是嚇白了一張臉,連sheng體都整個僵住了。

兩位皇子還有仙界少主?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完了完了!剛才主子說的那些貶低仙界人的話,該不會全被他們聽見了吧?

「咳!初音被父皇寵壞了,總是喜歡胡鬧,請皇少主見諒。」天邪日樺掩嘴輕咳了一聲,努力打圓場。

「既然是被寵壞的娃兒,少昊又怎會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呢!」清潤如玉的嗓音帶著淡淡笑意,「若不是今夜到訪,少昊也不知初音對仙界人有如此精闢的見解,今晚也算是開了眼界。」

「呵呵!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還聽說過不少關於皇少主的傳言,不知道身為當事人的皇少主,有沒有興趣聽呢?」被寵壞的娃兒?天邪初音額頭青筋跳動,隨即漾起一臉燦笑開口。

「願聞其詳。」

「我聽說──」

「哈!好了,今晚我帶皇少主來,是有正經事要和妳說。」深怕天邪初音又冒出什麼失禮的話,天邪日樺直接插入,打斷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原以為,初音和皇少昊只是稍微不對盤,沒想到……敵意這麼重啊!他和天邪月魅互望一眼。父皇若是親眼看到這情況,不知是否會改變心意?

讓這兩人一起去異界大地,真的沒問題嗎?

「什麼正經事?」天邪初音斜了兩位皇兄一眼。

「妳要我們這麼站著和妳說話?」天邪月魅一嘆。只因為身邊多了一個皇少昊,連帶讓初音對自己的兄長都充滿了排斥。

天邪初音挑高一道眉,這才緩緩起身,對三人做出歡迎坐下的手勢,接著轉頭對瑩星道:「妳先下去吧!」

「是。」瑩星向其它人欠身告退,但就在經過皇少昊身旁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偷偷抬頭,心裏想著:我只瞧一眼,一眼就好。

悄悄抬起頭,瑩星也確實只看了皇少昊一眼,只不過,在那一眼之後,連著好幾天,不管是做雜事,服侍天邪初音,抑或是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臉上始終都漾著一抹著迷的、沉醉的、夢幻般的迷離笑容。

「去異界大地?」天邪初音一怔。

「是。」天邪日樺將仙界之王的信函,以及大殿上發生過的討論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原本他們打算在晚宴上和天邪初音討論這件事,但時間都到半夜了,天邪初音始終不曾出現,當皇少昊提出希望當面邀請天邪初音相助的時候,他們只好陪著他一起走一趟繁星殿了。

「為什麼是我?」天邪初音好奇地問。

撇開她個人對皇少昊的成見,大皇兄和二皇兄的靈力都和她不相上下,與其千裏迢迢到一塊陌生的大陸冒險,她寧願天天躲在寢殿裏睡覺哩!

「瞳妖族之中,對週遭氣息變化的感受力最敏銳的,是女子。」天邪月魅對疼愛的小妹坦言。

事實上,當皇少昊在大殿上這麼說的時候,所有人,包括他和大皇兄都十分吃驚。

畢竟,這事雖然不是什麼不可說的機密,但若不是對瞳妖族瞭解甚深的人,是不可能如此清楚。身為仙界少主的皇少昊,確實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仙界人精通法術與武術,修羅界精通武器和戰鬥,而妖界人除了靈力高強外,對萬物還有強大的感應力,若能彼此配合,充分合作,自然能將此行的危險降到最低。

「若是妳真不願意……」天邪日樺見妹妹陷入沈思,忍不住開口了。

畢竟,異界大地對他們來說是一塊完全陌生的大陸,初音是他們從小到大捧在掌心的寶貝,就算她靈力高,反應快,但還是不放心啊!

「確實,此行過於兇險,少昊先前的提議太唐突了。」俊美如儔、淡雅如仙的男子在此時淡淡開口了,「少昊建議初音還是留在這裏,接受父兄們的保護吧!」

此言一出,天邪日樺和天邪月魅都忍不住看了皇少昊一眼。如此粗淺的激將法,就算是五歲娃兒也未必……

「我需要人保護嗎?」天邪初音冷哼一聲,「去就去,誰怕誰!」

天邪初音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兩位皇子一人皺眉,一人下顎隱隱抽動,唯有皇少昊平靜無波,只有那一雙墨玉般的眼瞳,掠過了一絲淡淡笑意。

「除了這件事,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了吧?」天邪初音星瞳掃過皇少昊,清楚地下達逐客令。

「既然已邀得初音同行,那麼少昊不打擾了。」皇少昊優雅起身。

「不送。」天邪初音揮了揮手。

三天后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那麼自己得好好把握這最後優閑,好好睡飽才是。

三人同時離開了繁星殿。

就在天邪日樺喚來侍從,要他帶領皇少昊到準備的寢殿休息時,出於心裏的直覺,他開口喚住了那抹優雅雪白的身影。

「天邪少主,還有事嗎?」

「雖然連父皇都允諾了初音同行,但……」天邪日樺沈吟片刻,遲疑著要如何將自己的疑問說出口。

以皇少昊的本領,再加上他已經邀請的修羅界的皇子和武將,已足以斬殺任何上古魔物,雖說瞳妖族中女子對氣息的感應最為敏銳是事實,但他不覺得此行若換成自己或是月魅會有任何的影響,既然如此,那麼皇少昊堅持要初音同行的理由是什麼?

「天邪少主直說即可。」皇少昊黑瞳漾著柔光,一派優雅。

「初音是我們每個人心頭的一塊肉。」這男人,看似淡漠優雅,實則深不可測,他心知自己未必能從他口中探出真意,但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我只問一句,你可有把握讓她毫髮無傷的回來?」

皇少昊宛如墨玉般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情緒,但快得讓天邪日樺無法辨識,而當皇少昊開口回答的那一剎那,他清楚看見了皇少昊眼裏的鄭重,以及一抹讓皇少昊的俊顏瞬間變得耀眼奪目的絕色光彩。

「請放心,初音的安危,少昊定以性命相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35 PM

第三章

接下來三天,留在妖界皇宮的皇少昊,如眾星拱月般讓妖界人給徹底包圍了,難得這麼一位翩翩出塵,神仙般的人物來到宮裏,向來嗜美的妖界人誰也不願放過。除此之外,妖界之王也不時會傳喚皇少昊到他的寢殿談話,這兩人私底下說了什麼,或是討論了什麼,無人得知,神秘到連兩位皇子都沒有透露。

至於天邪初音,她確實貫徹「懶」字真一言,在自己的寢殿裏整整懶了三天。

短短三日眨眼即過,在出發之前,妖界之王坐在大殿中央,接受以皇少昊為首的仙界一行人的辭別。

天邪初音安靜地站在大殿上,她早已換上一身輕便男裝,以銀簪冠發,但那緋色鮮艷的衣袍、傾世絕倫的容貌,依舊漾著一身魅惑。

「初音,此行你代表妖界前往異界大地,此次任務非常重要,萬事務必小心謹慎。」天邪樺看向愛女,目光慈愛。

雖說此行吉兇未定,充滿了不確定,但初音不但是他驕傲的女兒,同時也是皇室之人,絕不會畏懼兇險。

「初音曉得。」天邪初音拱手領令。

「今有吾妖界公主天邪初音代表妖界,將與仙界、修羅界共同合作,前往異界大地,調查該地與上古魔物之間的聯繫,因此,吾將賜予天邪初音『絳王』的封號,如有需要,可自由調度我妖界將士協助。」天邪樺跟著一頓,伸手一招,示意身旁的侍從向前。

「吾再賜絳王『幻月皓石』,希望她此行順利。」天邪樺取出一隻木盒交給了侍從,後者隨即快步走到天邪初音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呈上。

幻月皓石,妖界三大寶物之一,外型是一塊晶瑩透亮的玉石,能彙集日、月,星辰的靈氣,它長期被供奉在宮內靈力最充沛的聖地,數千年來日以繼夜地吸收天地之氣、日月星辰之靈,因此,幻月皓石對瞳妖族來說,是最為珍貴,也是最能提升靈力的法器。

妖界之王如此大方地將它賜給天邪初音,一來,這代表妖界對其他兩界合作的重視,二來,也是希望這庇佑了妖界數千年的神物,能讓自己的愛女自異界大地平安返回。

「多謝父皇。」天邪初音伸手接過了木盒,隨即拱手彎身,向自己的父親辭行,「初音定不辱使命。」

一行人離開妖界皇宮後,皇少昊和天邪初音先約好稍後的碰面地點後,就各自以他們的方式行動。仙界人能操控風,馭劍飛行,不一會,無數飄逸的身影自地面升起,瀟灑地乘風而去。而妖界人則是各自以哨音喚山妖界的火靈巨鳥、翠眼魘鳳,一隻隻色澤鮮艷的巨大鳥兒載著妖界人,宛如一朵朵美麗的雲彩,在空中呼嘯而去。

兩派人馬幾乎一前一後,不分軒輊抵達了相約之地,這是妖界最西邊的「邔棘荒原」,此處雖設有結界將妖界與異界大地隔開,卻是上古魔物首次出現在妖界的地方。

「此地是上古魔物出沒最頻繁的地方,你們駐守在這裏的時候,絕不可單獨行動。」皇少昊對仙、妖兩界隨行的護衛下達指令。

「你們留在此地,如果有事,我會通知你們,這段期間你們遇上無法應付的情況,記得彼此掩護,以最快的速度退回皇宮,不可做無謂的犧牲,明白嗎?」天邪初音也下達指令。

「是。」

「遵命。」

兩人分別對駐守在結界口的護衛叮囑一番後,天邪初音往前一步,面向山壁,星瞳研究著封住妖界與異界大地兩處入口封印。

天邪初音抬手,口中開始念出解除封印的咒語,不一會,巨大山壁的中央綻放出一道燦亮紫光,沒多久,山壁上的紫光裂開一道足以讓人通過的裂口。

「皇少主,請。」天邪初音退開一步,一臉親切地邀請。

穿過結界的那一端誰知道有什麼妖魔鬼怪,怎麼說也該讓皇少昊過去擋著先。

皇少昊淡雅俊顏揚起淺笑,對天邪初音輕輕頷首,一道雪白的身影輕輕一躍,眨眼間穿過了紫光裂口消失了。

若此刻她重新封住這裂口,可以讓這家夥永遠別在妖界出現,那該有多好,至少,她身後那群仙界護衛的表情一定很精采哩!看著白色身影消失的裂口,天邪初音的腦海裏閃過一絲戲謔。

但可惜的是,空間重疊的現象處處都是,就算自己逞了一時之快,卻一點用處也沒有,還得背上破壞兩界合作關係這臭名,不划算啊!

天邪初音無奈地輕嘆一口氣,一雙星瞳專心地註視著紫光裂口的情況,當它燦亮的光暈開始變弱的時候,天邪初音知道裂口即將關閉,於是提氣輕輕一躍,緋紅色的身影也躍入紫光裂縫之中。

不一會,紫色光暈和裂縫消失了,山壁也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即使心裏已經先做了準備,但是當天邪初音順利穿過結界,卻發現腳下突然踏空,她心中一驚,感覺到身子無法控制地往下墜。

就在此時,一股陌生的氣息忽然接近,接著,天邪初音看到一隻屬於男性的堅實掌心,筆直探向她的腰間,她心中不悅,右手伸出一擋,左手也同時朝對方擊去。

對方顯然沒料到天邪初音會突然出手,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襲擊,對方肩頭本能地一縮,側身避開她攻擊的掌。如此一攻一閃,誰也沒能碰觸到對方。

「餵!你……」男子心想自己一番好意要助人,沒想到卻反被攻擊,心裏一惱正想開口斥責,卻被眼前那雙媲美寒星的眼瞳,絕色的容顏給震住了,非但一句話也說不完,胸口像是被什麼給狠狠撞了一下。

男子驚艷之餘,一時之間忘了自己還在空中,剎那間整個身子也開始往下墜。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由靈力化成的劍氣由地面竄上空中,各自在兩人的腳底輕輕一托,兩人借力使力向上一躍,男子先在空中翻了一個斤鬥平安落在地面,而天邪初音艷紅的身影也隨即飄然落下。

空曠的地面上,除了皇少昊之外,還有兩名天邪初音沒見過的陌生男子,兩人同樣一身玄色衣袍,身形健朗高大,五官長得有些類似,都是濃眉大眼,輪廓深邃,古銅色澤的肌膚,俊朗的臉上還有十分特殊的紋路刺青,年紀較長的那個,刺青在額頭上,另外一人的刺青則是在右邊的臉頰上。

「你……長得真美。」年紀較輕,亦是方才想在空中英雄救美的男子,一雙眼幾乎無法從天邪初音的身上栘開,他踏前一步,俊朗臉上咧開大大的笑容,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閻皓』,我聽說過妖界人都很美,可是……可是我真沒想到……世上居然有人可以美得這麼不可思議!」

癡迷的目光、讚美的言語,這些對天邪初音來說早已習慣,美顏似笑非笑,一雙燦燦星瞳好奇地轉向另外一個人。

「在下『閻玦』,修羅界的二皇子,至於這位莽撞的小子,是我最小的弟弟。」接收到天邪初音疑問的目光,喚名閻玦的男子踏前一步,先將看到絕色美人就昏了頭的弟弟往後一拉,隨即拱手自我介紹。

「我是天邪初音。」她過去不曾和修羅界的人接觸過,心裏自然多了一分好奇,「修羅界真有心,這次居然一口氣派了兩位皇子。」

「各界的皇族對於自己的子女都有特殊的教育方式,據我所知,妖界皇族的子女一出生就會被送至外地,直到滿十歲才重返皇宮。」閻玦面帶微笑地回答,「至於我們修羅界,在皇族子女出生後,都得經由宮廷祭司的占蔔決定未來的去向,祭司曾言:閻皓乃我修羅皇室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因為祭司的預言,皇弟從三歲起,就開始被送住修羅界各個最兇險的環境修行,年紀雖輕,卻已是一名優秀的戰士,此次異界人地之行對他來說是個絕佳的訓練機會,但皇弟畢竟只有十三歲,我這位皇兄責無旁貸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十三歲?」天邪初音一怔,一雙星瞳不由得看向閻玦身後,幾乎已經和他一樣高大的男子。

嘖嘖!修羅界的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才十三歲看起來幾乎和成年男子沒什麼分別。

「哪!美人姊姊,你再等我兩年,然後當我的妃子好不好?」絕色人兒的目光才剛轉到身上,閻皓就一臉興奮地開口,「我以後會是修羅界最強的戰士,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嘖!外表很像大人沒錯,但一開口就破了功,果然是個小鬼。

「初音果然魅力十足,居然連修羅界最年幼的『小皇子』都為你著迷了。」溫潤如玉的嗓音自天邪初音身旁響起,雖是淡淡的言語,但天邪初音怎麼聽都覺得他在諷刺著。

「皇少主有意見不成?」天邪初音嘴角一撇,波光瀲濫的眼瞳似笑非笑地掃了皇少昊一眼,「難道,小皇子對皇少主沒有驚艷,閣下心裏很失望?」

「少昊沒有這方面的興趣。」皇少昊一怔,俊顏有一瞬間的僵硬。

「別拒絕得這麼早。」難得看到皇少昊淡漠之外的表情,天邪初音哪裏肯放過。她故意湊向皇少昊身旁,白玉般的手輕掩紅唇,輕聲而戲謔地在皇少昊的耳邊說道:「我聽說,修羅界皇族其中一項特別的能力,就是在十八歲之前,都還有轉換性別的可能,皇少主別這麼快就放棄啊!」

「餵!少昊大哥,你別靠我的未來王妃太近啦!」閻皓見兩人旁若能人的鬥起嘴來,忍不住開口阻止。

就在閻皓大步踏前想將兩人分開的時候,皇少昊抬頭看了他一眼,墨玉般的眸光淡淡,恍若無波無緒,但不知為何,卻讓閻皓無法再向前一步。

「咳!」站在一旁的閻玦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大家都認識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討論接下來的計畫吧!」

根據記載,因各界空間異變而擠壓出的異界大地,是一塊融合了各界的氣息,神秘而特殊的大地,它不但有天界幻化莫測的雲層天空,亦有仙界險峻陡峭的高山峭壁,有妖界詭譎多變的森林沼澤,還有鬼界滾燙熾烈的巨石熔岩,更有魔界波瀾洶湧的湍急水流。

一直以來,所有關於異界大地的資料,天邪初音都是從妖界的書本中來的,這是她第一次來到異界大地,雖然腳下所踩的土地和妖界有些類似,但飄散在空氣中,散發著來自各界的生物氣息,對她來說卻是完全新鮮、陌生的氣息。

四人一起離開了方纔的空地,由閻玦兩兄弟領路,開始往前方的沼澤地前進,由於他們兩兄弟早到半日,已經先在附近巡視了一圈,還選好了一個隱密的山洞當作休息的場所。

「我倒不知道,皇少主和修羅界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走了好一會,天邪初音開了口。

雖然一路上彼此沒有交談,但就這麼由著閻玦走在前面帶路,若不是皇少昊和修羅界的皇子早已熟識,那就是他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一點也不怕對方搞鬼。

「少昊與閻玦是舊識,過去曾相處過一段時間,他是位優秀的人才。」皇少昊也不打算對她隱瞞。

「喔!原來皇少主欣賞的是閻玦皇子,明白、明白。」嘻!難怪對少年皇子沒興趣。

她一雙靈動的星瞳對皇少昊曖昧地眨了眨,紅唇亦彎成了戲謔的弧度。

「三界既然已經同意密切合作,初音可放下戒心,不需時時提防著少昊。」皇少昊不以為意,俊顏一派從容,「再者,少昊在離開妖界時曾向初音的父兄保證過,定以性命護衛你的安危。」

聽似讓人心安的保證,卻讓天邪初音腳步一頓,兩片紅唇輕輕一撇,接著她直接掀袖,將右手舉高到皇少昊的面前,「皇少主,你看看這是什麼?」

皇少昊微怔,目光看向那只近在眼前,恍若白玉般透明無瑕的手臂,只覺得一股淡淡幽香竄入鼻間,讓他不由得心神一蕩。

「你看到了嗎?」天邪初音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手臂又湊近了一些,清魅的嗓音壓低,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自我們相識以來,只要一靠近你,我身上的寒毛就會一根一根豎起,本姑娘就算面對三尺高的上古魔物都不會有如此反應,而這情況一次比一次嚴重,皇少主,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起初,天邪初音並沒有特別在意,只當自己是因為不喜歡皇少昊,所以看到他總是覺得不舒服,但隨著兩人碰面的次數越頻繁,每次他靠得近了,她身體的反應次次皆是如此,不由得讓她心生警戒。

心中不喜尚可壓抑,但身體本能的反應卻絕對騙不了人,這個披著仙人外皮的家夥絕對有問題,至少,對她天邪初音來說是危險的。

他一怔,望向天邪初音,墨玉般的眼瞳斂下一絲近乎是悔恨的情緒,但他沒有開口,亦沒有試圖解釋。

「哼!」天邪初音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認定了這是作賊心虛的反應。

看!這家夥果然藏有什麼陰險卑鄙的念頭。

「父皇既然已經允諾三界合作,我此行自會將個人喜惡暫時拋在一旁,不過,皇少主既然明白我對你的感覺,就別再試圖說一些虛應的假話了。」

她性子懶,既然被迫得在異界大地相處一段時間,倒不如一開始就把話和皇少昊說清楚,讓他知道在除魔、調查方面,她絕對百分之百的配合,但別再和她說什麼真心相處、彼此信任的虛言了。

「餵!你們兩個又在後頭說什麼悄悄話?」一直走在前頭的閻皓此時回頭,發現兩人不但停下來了,還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快過來啊!山洞就在前面了。」

「皇少主,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天邪初音的眼瞳盈著諷刺,紅唇卻綻開一抹燦亮的笑容。

「初音想聽什麼?」皇少昊也揚起一抹極淡極雅的招牌笑容,俊顏一如往常,彷彿剛才的談話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走吧!」嘖!果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家夥!天邪初音淡掃他一眼,隨即踏步向前。

雪白的身影看似優雅優閑,卻始終保持著與前頭那抹艷紅的身影三步的距離,一前一後地繼續往前。

「這天然的山洞十分隱密,原本在此地棲息的上古魔物已經被我殺了,但它身上的氣息尚未全部散去,短時間內這裏很安全。」閻皓像是亟欲表現的孩子,一進山洞後,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向天邪初音展現這半日的成果,「這山洞我已經整理過了,你不用擔心,很乾淨的。你坐在這裏休息,我現在去狩點獵物當晚餐,很快就回來。」

「謝謝。」閻皓那毫無保留的一不好,換來天邪初音唇邊淡淡的微笑。

那笑容雖淡,卻為那艷色絕倫的容顏再添光彩,閻皓對於那一笑的反應,是整個人興奮地高高躍起,口中發出開心的吼聲,占同大的身影如一道風般快速地衝了出去。

目睹一切的閻玦微微蹙緊了雙盾。沒想到年僅十三歲,從來不曾對任何女子表現出興趣的弟弟,會對妖界的天邪初音產生這麼大的興趣。

那眼裏的仰慕狂熱,臉上無法隱藏的喜悅,都是他從來不曾在閻皓身上看過的反應,這完全出乎他預期的意外。

小皇弟這份迷戀不會出問題吧?

「天邪少主,我這位皇弟只有十三歲,嚴格說起來,還只是一個孩子……」閻玦遲疑了好半天,語帶保留地開口,但隱藏在話裏的意思,就是希望天邪初音手下留情,將那逢人就噴灑的魅惑妖光稍微收斂一下。

「將年僅十三歲的弟弟帶來異界大地歷練的,似乎不是本姑娘。」天邪初音斜眺他一眼,艷容似笑非笑,「現在想換人不可能,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再說,我們妖界好像沒有醜人耶!」

「咳!」閻玦咳了咳,垂下眼時看向皇少昊,希望老友給點支持,但沒想到皇少昊只是一派優雅地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蹚入渾水的打算。

「嘻嘻!我現在仔細一看,你們修羅界的人長得真不錯!」天邪初音一雙星瞳突然移向,美顏像是發現什麼稀世珍寶般綻放驚喜,身影一晃,隨即來到他的面前,語帶稱讚地說道:「相貌俊朗,體格強壯,個個都有戰將般的體格,你們修羅界的人都是這樣嗎?或者,只有皇族才有如此出色的外表?」

「多謝天邪少主的稱讚。」被這樣一名絕色美女稱讚,閻玦的背心卻是冒出一顆顆的冷汗,一雙眼看上看下,就是不敢對上那雙魅惑眼瞳。

「本姑娘向來實話實說。」天邪初音寒星般的眼瞳依然笑意燦燦,卻將閻塊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裏,絕色臉蛋隨即綻放開一抹更嬌媚、更魅惑的笑容,「我突然發現……閻少主這俊中偏邪的相貌,還有這一身戰將般的體格,實在對了初音的胃口哩!」

「天邪少主謬讚了……我已經訂親了。」閻玦本能地想躲,但天邪初音像是早已算準了他的行動,他才一退,她跟著再貼近了一些,那絕色容顏、幽香陣陣,讓他幾乎無法應對,只好在心中默念著心愛女子的名字,很努力地杜絕誘惑。

堂堂一名高大威猛的修羅界皇子,卻被身高不及自己胸膛的絕色女子一步步逼退,當他的背心抵上了冰冷的洞壁時,天邪初音的人也已經近在眼前,倘若她再上前一步,那馨香柔軟的身子就要貼上他的胸前了。

「閻少主,那實在太可惜了,本姑娘真的很欣賞你呢!」將閻玦一路逼到山洞角落,距離皇少昊有一段距離後,天邪初音麗瞳含笑,語帶輕佻地開口,「這樣吧!若是閻少主接下來的回答能讓我滿意,或許本姑娘願意應你所求,對那位可愛的小皇子溫柔一點喔!」

「什麼意思?」閻玦一怔,隨即領悟到天邪初音這異樣親近自己的舉動,有其他的目的。

「我以為,我們兩個是初次見面,但閻少主似乎早已認識初音了,是嗎?」天邪初音笑臉盈盈地問。

起初,閻皓的熱情差點讓她忽略了這一點,但很快的她就發現了閻玦對自己的反應很不同。

閻玦見到她的時候,眼裏有欣賞,卻無驚艷。

天邪初音並非對自己的容貌過於自負,而是從小到大累積而來的經驗,與她初次見面卻能完全不流露驚艷目光的只有兩種人;一種,自然是皇少昊那個如千年寒玉雕出的假仙人,另外一種,就是過去已經認識,早已見過她容貌之人。她不認為他和皇少昊是同一種人,那麼,他就是第二種人了。

他看著自己的目光,恍若凝視故人,但她記憶中卻從來沒有這個人,這一點,不得不讓她起了戒備之心。這趟異界之行左有皇少昊,右有閻玦,不管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不得不提防。

「當時天邪少主不過七、八歲,閻玦自知相貌平常,你不記得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為了保命,閻玦不惜自損,只希望她不要再繼續靠近了。

「你們來異界大地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天邪初音再問:「真的只是想解決上古魔物這麼簡單嗎?」

閻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來,天邪初音不僅有著傾世絕倫的容貌,人也很聰明,只要有一絲的疏忽,她就能立刻察覺出有問題。

「你很聰明。」既然已被她察覺出不對勁,閻玦也不打算虛應了事,「我與少昊是老朋友,此行應他所邀,從旁協助,至於我的皇弟閻皓,我確實是希望他能多一些歷練。」

「從旁協助?皇少昊那家夥到底要幹什麼?」天邪初音再問。她就知道皇少昊有古怪。

「抱歉,這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少昊此行確實有比剷除上古魔物更重要的任務。」閻玦露出誠心的微笑,「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少昊,不管對妖界,或是對天邪少主,絕無絲毫惡意。」

「是嗎?閻少主剛才說,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曾見過我?但是那時候我明明在……」

她的問題還沒問完,一陣旋風突然闖到身邊,正是雙手提著野兔、野雞的閻皓,當他看到天邪初音和閻玦近乎貼在一起的身影時,不服氣地哇哇大叫。

「快分開!美人姊姊是我未來的王妃,就算是皇兄,你也不能靠這麼近啦!」閻皓像是心愛玩具被搶走的孩子,憤怒地瞪著閻玦。

「我們只是在討論……討論異界大地的環境。」閻玦輕輕一嘆。

當真是紅顏禍水,不然這個一向親近自己的小皇弟,又怎會以看仇敵的目光瞪著自己。

「閻皓,我餓了。」天邪初音退開一步,微笑的看向閻皓。

「是嗎?我帶食物回來了。」天邪初音簡單的一句話,立刻讓閻皓轉移目標,高高舉起了手上的獵物,「你等一下喔!我現在就去準備。」

閻皓高大的身影再次一溜煙地離開。

天邪初音緩緩退開一步,星瞳淡掃閻玦一眼,在心中琢磨他方纔所說的話。

「天邪少主如此聰明,我雖允諾了少昊不能說,卻可以私下給點提示。」閻玦扯開微笑,「不過,我希望這個提一不,能換得天邪少主對一名僅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手下留情。」

天邪初音沒有回答,只是漾開一抹魅惑至極的微笑。

「我與天邪少主過去是如何相識的,為何你已經不記得我了,這些疑點……」閻玦掩嘴輕咳一聲,這才結語道:「不管是此行的任務,或者是我們的過去,少昊是唯一能給予答案之人,天邪少主如此聰穎,應該知道該怎麼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36 PM

第四章

四人用完簡單的晚膳後,分成兩組人輪流守夜,閻皓二話不說捨棄兄長選擇了天邪初音,她沒有表示意見,只是起身在附近的樹林間,帶回一些野獸無法忍受其氣味的植物,再加到火堆裏和木柴一起燃燒。今夜是她在異界人地的第一個晚上,多一分謹慎總是多一分安全。

上半夜,皇少昊與閻玦在山洞內休息,而閻皓和天邪初音則坐在火堆前,前者把握機會東問西問,恨不得能瞬間記住所有關於她的事情。相對於他的熱情,她的心思依舊停留在稍早和閻玦的談話上,對於這位少年皇子一籮筐的問題,她則是在每幾個問題中挑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回答,態度不冷不熱,但他卻一點也不介意。

「美人姊姊,你知道嗎?我……」

「噓!別出聲!」空氣中隱隱傳來的異樣波動,讓天邪初音全身緊繃,輕聲警告閻皓的同時,隨即閉上雙眼,專心感應著週遭的氣息變化。

而就在天邪初音開口警示的剎那,閻皓原本含著笑意的浚朗臉龐也是瞬間一斂,他自火堆前起身,口中輕唸咒語,下一刻,左手多了一柄巨人的鐵灰色的三刀斧,右手則多了一把銀光燦燦的匕首。

在火光映照下,閻皓俊朗臉上屬於少年的神情盡褪,只剩下恍若戰鬼般,肅嚴而銳利的神情。

「至少有四隻魔物朝我們這裏靠近。」天邪初音重新睜開眼,在看到閻皓臉上敏銳的神情,還有他手上看起來隱隱散發出強大靈力的武器,她身子輕輕一躍,跳到了一旁的樹梢上,嘴角輕揚道:「看來,今晚找有榮幸看到修羅界未來的戰神的英姿了。」

這小子既然是未來修羅界的希望,殺魔物這種小事交給他準沒錯!

「四隻魔物。」閻皓對天邪初音頷首,自信的說道:「美人姊姊想看,那就待在那裏好好看著我吧!」

不一會,四周的空氣也慢慢籠上一陣腥臭,幾乎讓人窒息的腐敗氣息,山洞四周因為魔物的靠近變得異常靜謐,萬籟俱寂,唯有火堆上偶爾星火彈跳發出的劈啪聲響。

立於樹梢上的天邪初音,將自身調整成與棲身的樹木同步,隱氣藏息,一雙星瞳專註地凝視著宛如戰神般佇立在火堆前的閻皓。

腐敗、滅絕的氣息越來越濃烈,魔物也靠得越來越近了。

「吼!」當驚天動地的吼叫聲響起的同時,四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從四個角落,迅如閃電般撲向靜立不動的閻皓。

就在那一瞬間,閻皓一聲輕喝,高大的身形自地面高高拔起,當他躍起再俯身時,左手的三刀斧已經將其中一隻魔物的頸項給劈開了。

七界之中,修羅界之人善者極善,惡者極惡,在自我意識強盛,唯我獨尊這一點來說,和妖界人有部分類似,不同的是,修羅界之人崇尚力量,也僅臣服於力量比自己強大之人。

喜武、崇武,再加上將大部分精力都投註在研發精密神器之上,因此修羅界裏不論男女,個個善戰。

天邪初音看著眼前這場一對四的戰鬥,幾乎移不開眼。閻皓左手的三刃斧帶有極致的破壞力,即便是魔物那比千年占樹還要厚實的皮膚,依舊被他手上霸道十足的斧頭給砍得鮮血淋漓,而他右手銳利的匕首大部分時間備而不用,看似防身,但總是在與魔物纏鬥中,不甚露出胸口的位置時,那柄匕首則會無聲無息,迅如閃電般刺入心臟,給予魔物最致命的一擊。

左手的斧頭霸道至極,負責破壞、擾亂,右手的匕首靈巧隱密,負責給予致命一擊,看似極端的兩項武器,但在閻皓手上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瑕。

砰,當最後一隻魔物倒下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即便是以一對四,但閻皓在戰鬥結束時,除了喘息聲較大之外,渾身的氣息依然控制得很好,絲毫沒有亂掉,這讓天邪初音不由得對這名修羅界的少年皇子另眼相看,他確實很不錯。

「很棒。」緋紅色的身影自樹梢飄落,曼妙地落在閻皓的身旁。看修羅界人打鬥,就像是看妖界人跳舞一樣,華麗炫目,精采萬分。

「那麼,我有沒有棒得讓美人姊姊迷上,願意嫁我為妃?」危機一解除,戰神瞬間又恢復成半撒嬌、半耍賴的十三歲少年了。

天邪初音似笑非笑,燦亮星瞳輕輕轉向山洞內,自然也瞥見了那兩道雪白、玄黑的身影,「好啊!你先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我會更喜歡你一些。」

「真的?」

「當然。」天邪初音笑臉盈盈,伸手在他的臉頰輕輕一拍。

「哇嗚!」閻皓興奮地發出動物般的叫聲。

這恍若五歲孩童的舉動讓天邪初音失笑,搖搖頭,轉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今晚來襲的魔物,雖是上古魔物,卻和入侵各界的魔物不同。」在山洞內,天邪初音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開口,「我認為有人暗中培育,抑或是以自身靈力操弄,總之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之前,閻皓曾說過,他們四人所待的山洞,是斬殺了原本棲息於此地的魔物所得,既然它氣息未散,其他魔物亦不會貿然闖入,再加上她已經在火堆裏添加了魔物極為厭惡的葉片,一般魔物更不會靠近。

但今晚來襲的魔物不但成群,而且對她所點燃的藥草沒有反應,那麼,就是有人在背後操作這一切了。

閻皓或許善戰,心智上卻只是個單純的少年,但她敢打賭,山洞內這兩個狡詐,滿肚子秘密的成年人,一定很清楚方才是怎麼一回事。

「初音也察覺到了?」皇少昊目光柔和,嘴角噙笑。

這種一聽就毫無誠意的回答,讓天邪初音眉眼一掀,美顏一寒,像是隨時準備要掀桌翻臉了。

「一開始我們也只是懷疑而已。」閻玦立刻插入,努力緩和兩人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自從仙界和修羅界有上古魔物入侵後,我和少昊就曾經來異界大地探查過,經過仔細調查後,我們發現住這裏出沒的魔物很不同,它們似乎能針對不同人身上的氣息,做出不同的反應。」

「不同的反應?」天邪初音一怔。上古魔物性殘,習慣以利爪、利牙撕裂一切,如何能有不同的反應?「這麼說,真有人試圖馴服它們?」

「這是從其中一隻魔物屍體上取出的東西。」皇少昊從衣袖中取出一顆珍珠般人小的石子,遞給天邪初音,「初音可知,在七界之中,確實有人能將自身的意念灌註在生物,抑或是無生命的物體上,讓它們成為自己的僕役以供驅使。」

「是魔界人?」天邪初音皺眉,辨認出這小石子是可以凝聚意念和靈力的「聚能石」,「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時空錯位來到各界的上古魔物,對一般人確實造成許多麻煩,但只要派出訓練過的士兵斬殺,就可以阻絕。魔界人是七界中最有野心的,他們選擇在異界大地馴養上古魔物,目的是什麼?

「當各界忙著應付上古魔物,自然不會有心思顧及其他,魔界人偶爾會將他們在異界大地馴養的魔物,送到各界不時地添亂,若有他界人來到異界大地,這裏的魔物就會群起攻之。」皇少昊進一步解釋。

「為了確認這件事,我們兩界在此地都失去了一些能手。」閻玦輕輕一嘆,「既然已經確定了魔界人的陰謀,那麼就該徹底做個了斷。」

因此,皇少昊親赴妖界、修羅界,尋求靈力高強的幫手。

「魔界人想要什麼?」

「異界大地。」皇少昊亦不浪費時間,決定將自己調查的結果都說了出來,「這片大地有七界之景、七界之地,處處皆有流竄的豐沛靈力,最重要的一點,它與七界緊密相連,若能將之掌握在手,曰後會成為最有利的武器。」

「你將我們找來,不會是想將妖界、修羅界一起拖下水,和魔界在這裏將百年前那場戰役分出勝負吧?」天邪初音眉心一緊,脫口問出心裏的疑慮。

百年前的那場仙、魔大戰,要她說就應該來個同歸於盡.兩敗俱傷,不管怎樣,都比現在這種複雜的情況好。

「原來,初音是這樣看我的嗎?」

皇少昊嗓音依舊溫潤,但是當那一雙墨玉般的眼註視著天邪初音的時候,她的胸口突然一緊,一顆心更是瘋狂地蔔通亂跳。

「難……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那場仙、魔大戰,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們仙界人不用負責嗎?」皇少昊那若有所思的凝視讓她胸口一窒,不明白心亂的原因,只能說出自己腦海裏的想法。

「確實如此。」皇少昊斂下眼,淡雅一笑,「此次異界之行,少昊一定會給各界一個滿意的交代。」

當皇少昊再次抬起頭,方纔那種將她鎮住,幾乎令她難以喘息的壓力眨眼間消失,雖然她不明白原因,但至少已經恢復正常的皇少昊,是她熟悉,也知道該怎麼應付的人。

「皇少主已經有計畫了?」她問。不愧是心機深沈的家夥,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樣,想來早已算計好一切了。

「魔界人無論如何都想得到的異界大地,若他們發現,這塊土地永遠也不會屬於任何人的時候,我想,屆時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皇少昊仙人般的容貌噙著優雅笑意,但說出來的話……嗯!相當的惡劣,相當的不懷好意。

「你真的想到方法了?」閻玦也一臉好奇。

事實上,他只知道好友此行是準備阻止魔界人的妄念,但真正的計畫和方法,皇少昊卻始終沒有透露過。

「每一塊土地皆有自身的意識與靈性,異界大地更是特別,它在最初被擠壓成形的時候,各界靈氣亦被留在此地,如今依然在這塊土地上四處流竄。」皇少昊對兩人解釋,「若是能將異界大地上流竄的靈氣,集中彙集到同一個地方,那麼異界大地的神性就會自動甦醒,從此獨立於七界之外,不受任何人掌控。」

「這……可行嗎?」閻玦忍不住問道。

這計畫聽起來很完美,彙集各地靈力以喚醒異界大地的神性,或許真的能成功也說不一定。

「最中央的峽谷區,亦是異界大地心臟的位置,若是能在那裏擺下吸收靈力的法器,那麼計畫就能成功。」皇少昊依舊態度從容,目光含笑地望著閻玦與天邪初音,「不能讓魔界人發現我們的意圖,因此我們不能施展法術,只能步行,從此地出發,至少需要十天才能抵達中央峽谷區,若是沒有你們從旁協助,此行必定困難重重。」

魔界人將這裏的魔物訓練得很好,對陌生的氣息十分敏銳,若是他們準備向峽谷前進,遇上的魔物只會越來越多。

「皇少主果然將一切都計算好了。」天邪初音似笑非笑地揚起嘴。

這十天看似短暫,卻十分兇險,再加上必須十分低調,所以他不找士兵、不找護衛,只找了最擅長近身搏鬥的修羅界人,以及對氣息敏感的妖界人。

「少昊有幸邀得幾位能手同行,自然是想一勞永逸,將此事圓滿解決。」皇少昊微笑,平靜地凝視著她,「初音還有問題需要我回答嗎?」

天邪初音看著皇少昊一臉平靜,忍不住嘲諷道:「我現在可明白了,原來皇少主對任何事情,都是這麼充滿自信,從容不亂,是因為心機夠深、夠沈,將一切都先計算好了,自然萬事不亂了。」

「咳!」閻玦聽出了火藥味,直接摸摸鼻子閃人,「那臭小子在外頭好久了,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玄色身影閃身離開了山洞,只剩下皇少昊和天邪初音兩人。

沈默了好半晌後,終究是她先耐不住性子問道:「你向我父皇開口邀請的時候,有說得這麼清楚嗎?」

她懷疑,若是皇少昊事先點出了魔界人參與其中,父皇是否會點頭答應。

「妖界之王和你一樣聰明,自然不會相信少昊邀你同行,只為上古魔物這麼簡單。」皇少昊輕笑出聲,「少昊向妖界之王說明,此行若能成功,異界大地將獨立於七界之外,這對向來主張獨善其身的妖界來說,是一件好事。」

「然後父皇就同意了?」

「少昊還允諾了,必要時定以性命相護,絕不讓初音受到絲毫損傷。」皇少昊嘴角微揚。

明明他的嗓音是那麼清潤,但聽在天邪初音的耳裏,卻混雜了一絲絲撩人心亂的溫柔。

「喝!」心亂的一瞬間,她全身的寒毛頓時豎起,她亦被嚇得退了一大步,有些狼狽、有些苦惱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本姑娘警告你,不要再說這些會讓我起雞皮疙瘩的話。嘖!簡直比十隻魔物加起來還嚇人!」

「我只是誠實回答你的問題。」

「想不到父皇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你說服了。」天邪初音伸手搓搓自己的手臂,低聲埋怨。

「少昊聽說,妖界之人不輕易給予信任,但一旦給了信任,就絕不再質疑,少昊能獲得妖界之王的信任,亦深感榮幸。」皇少昊微笑,優雅的身影朝天邪初音踏前一步道:「希望有一天,少昊也能得到初音全心全意的信任。」

皇少昊墨玉般的眼瞳深邃如古井,幽蕩著某種她無法解讀的瀲濫波光,光是凝視著,她身上的寒毛再次一根根豎起,連心臟跳動的頻率也跟著亂了。

天邪初音雙拳緊握,用力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已經可以完全控制住情緒後,這才開口說道:「父皇是父皇,我是我,不過呢!既然得到了皇少主親口允諾,這趟旅程定以性命守護這句話,突然讓人覺得安心了呢!」

「能讓初音感到安心,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他聞言勾起淡笑。

「那麼,現在皇少主應該不介意到洞外守夜了。」天邪初音星瞳含笑,嘴角亦勾起一抹魅笑,「有仙界少主在,我想今晚一定能睡得又香又甜。」

皇少昊望著她眼瞳閃爍的挑戰和不馴,嘴角也勾起了淡淡的笑痕,「能為初音守夜,是少昊的榮幸。」

皇少昊俊顏含笑,對她輕輕頷首後,雪白的身影隨即以一貫優雅的姿態離開了。

翌日,一行人按照計畫,開始朝著人地中央的峽谷區前進。

一切正如皇少昊所預料的,沿路來襲的魔物數量一次比一次多,它們是魔界人針對入侵者特別訓練出的魔物,本身氣息十分敏感,若是察覺出週遭有除了魔界人與同伴之外的氣息,就會迅速聚集,然後群體攻擊。

雖說一批又一批的魔物難纏,但他們皆非等閑之輩,隨著應戰的次數增加,四人的默契也變得越來越好。

上古魔物之所以棘手,主要是它們聚集、行動的速度太快,一旦發動攻擊,往往讓人措手不及,但如今他們有天邪初音跟在身旁,只要凝神戒備,方圓百裏內有任何氣息的變化,她都能察覺。

有了事先的提醒和預防,再加上仙界、修羅界的人原本就擅長武藝,即使不用法術,這一路上即使來襲的魔物再多,他們依然可以輕鬆應付。

走到第三日,週遭的環境開始有了變化,沿途不再是妖界充滿奇花異草的艷麗風景,亦沒有濕潤的林間沼澤,而是融合了鬼界與魔界的奇特地形;一邊是暗紅色的巨石崖壁,在那由巨石堆疊而成的巖山間,偶爾可看到壁縫間的隱隱紅光,那是滾燙熾烈的岩漿在壁縫中流動的痕跡。

道路的另一端,則是湍急洶湧,流動時發出響聲隆隆的碧綠河流,湍急的巨大河流和巨石崖壁時而相連,時而分開,這自然形成的壯麗景觀,讓首次見到這景象的天邪初音和閻皓,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贊嘆不已。

「真壯觀!」閻皓開口贊嘆。

他過去十三年皆在修羅界各處修行,七界之中,修羅界與人界的環境最為相似,雖然有山、有水、有平原、有汪洋,但其景觀不如妖界的如夢似幻,鮮艷奪人,不及天界、仙界的虛無飄渺,淡雅脫塵,亦沒有鬼界和魔界所特有的詭譎壯麗,這次他跟隨閻玦來到異界大地,才真正開了眼界。

「這地方不好找藏身點。」天邪初音比閻皓早一步回過神,贊嘆過後,不由得緊緊蹙起了雙眉。

此時接近正午,但至今他們都還沒受到魔物的攻擊,他們不會天真的認為魔界人就此收手,反而擔心他們另有陰謀。

眼前儘是一片光禿禿的巖壁,若是敵人來襲,自然無法藏身,但同樣的,他們也將自身完全暴露在敵人面前。

「連續三日,他們派出的魔物盡滅,是該引起魔界人的戒心了。」閻玦望著前方的路,心有所感。

「這裏對他們來說是個絕佳的測試點。」皇少昊扯開淡笑,眼瞳註視著前方,此地的水流帶有魔界人濃烈的氣息,方便混淆敵人,也適合他們藏身,若魔界人有心測試他們的能耐,應該就是這裏了。

「終於可以和魔界人好好打一架了?」閻皓雙眼一亮。

連著幾日都殺那些臭兮兮的魔物,總算可以和「真正的人」一較高下了。

魔界人哩!從來沒遇過的對手,就是不知道耐不耐打?

「嘖!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天邪初音嘴角一撇,在心中哀嘆好日子已經結束了。

唉!這些魔界人真沒耐心,這麼快就親自上陣,她本來還很樂觀的想,若是沿路只需要砍魔物砍到終點,那多輕鬆,畢竟身旁有三位高手在,她只要在旁邊負責提醒就好。

「美人姊姊,你別伯,我不會讓魔界人碰到你一根寒毛。」閻皓轉向她,無比認真地保證。

「乖孩子,聽了真讓人感動。」天邪初音似笑非笑,燦亮的眼瞳也不忘瞥向皇少昊,像是在提醒他,別忘了「以性命相護」的承諾。

皇少皓沒有說話,只是朝天邪初音綻開一抹極淡、極雅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湍急的水流中突然拔竄出數道身影,詭異飄忽,迅如閃電的形影一共有八道,眨眼間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

八個人,想以二對一的方式來測試他們的能耐,真是不親切啊!

「本姑娘自認武藝不如各位,希望三位勇士等會莫藏私,快快解決自己的對手好助我一臂之力。」天邪初音一邊抽出腰間的彎刀,一邊體貼地對身旁的夥伴提醒。

「美人姊姊,由我保護你!」閻皓大喝一聲,揚起手上的三刃斧就朝天邪初音面前的兩道黑影衝了過去。

黑色身影見閻皓來勢洶洶,也各自舉起手上的刀劍上前迎戰,不一會,雪白、玄黑、艷紅三道身影也依序加入了戰局。

四人與魔界人的首次會戰,在異界大地的巖壁激流之域正式展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38 PM

第五章

八名突襲者,個個身手下凡,皆是有備而來。

魔界人自察覺出派出的魔物全都有去無回後,心裏有了警惕,這次一連派出八人,全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小心,他們是魔界的『暗影武士』。」幾招過後,皇少昊開口提醒。

暗影武士,是扞衛魔界皇室的其中一支菁英軍隊,裏面的武士除了精通武藝之外,都習有魔界的高曆法術,是相當難纏的對手。

纏鬥了好一會,天邪初音不禁在心中叫苦連天。因為性子懶,她從來不願意花心思在武藝上,過去她在妖界獵殺上古魔物,或是必須執行任務的時候,一直都是靠著自身高強的靈力來解決問題,但此刻,面對四隻手都握著鋒利刀劍,以精妙招式將她困住的魔界人,就算她有一身靈力,也難以脫身,只能暫時靠著靈巧的身手閃躲。

兩名與天邪初音對戰的暗影武士,很快就意識到她的弱點,兩人十分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將手上的鐵爪揮舞得更快,另外一人則是催動法術,召喚出一團淡灰色的霧氣,霧氣宛如結界般將三人團團圍住,阻隔其他人有解救她的機會。

確定對手已經被困在由魔界氣息所籠罩的結界內,兩名暗影武士一鼓作氣同時展開攻擊,手上的鐵爪與利劍化為無數道奪命銀光,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她的性命。

鏘的一聲,天邪初音在錯開攻擊時慢了一步,頭上的銀簪瞬間讓鐵爪給勾斷了。

銀簪斷裂的瞬間,天邪初音一頭黑絲如墨泉般一瀉成瀑,先在風中狂舞飛揚,而後緩緩垂落至腰際,在那一剎那,艷紅的衣,墨黑的發,雪玉的顏,即便是想取她性命的暗影武士,也瞬間被這前所未有的美麗給震懾住了。

「可惡!」天邪初音心中極惱,一雙星瞳也開始凝聚冷意,「你們魔界人太囂張了!」

危急時刻,天邪初音不忘想著脫身之道,論武藝,她遠遠不及這兩個魔界人,若想等其他人解決了暗影武士再來救人,她也必須先法子自保才行。

兩名暗影武士回過神,彼此互望一眼,決定速戰速決,舉起手中長劍,鐵爪的同時,口中也催動咒語,剎那間,一股讓人窒息的詭譎氣息隨著致命的武器破空而來。

初音,月之刀。就在這個時候,天邪初音的腦海裏突然傳來了溫潤的男子嗓音。

天邪初音微怔,腦海裏閃過了熟悉的記憶,她在旋身躲過殺招的同時,將體內靈氣逼人手上的彎刀,下一會,她手上的彎刀已漸漸染上一層月華般的溫潤瑩光。

「月之刀,去!」當彎刀發出璀璨光暈的時候,天邪初音輕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砍向暗影武士手上的武器,那宛若月之輝化成的彎刀瞬間就將長劍和鐵爪給砍斷了,而同一時間,彎刀上還迸射出十幾道銀色光劍,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兩名暗影武士。

兩名暗影武士避無可避,身子同時被無數道光劍給刺穿,他們只來得及悶哼一聲,接著就倒下了。

暗影武士一死,困住她的結界也立刻解除了。

當天邪初音的四周恢復成原有的景象時,她也註意到地上多了六具暗影武士的屍體,顯然其他三人也已經輕鬆解決了他們的敵人。

「美人姊姊,你沒事吧?」閻皓一臉緊張地跑到她的身邊。

為了保護天邪初音,他剛才可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兩名暗影武士,正想回頭幫忙的時候,卻發現天邪初音不見了,本欲催動咒語尋人的時候,她卻再次山現,而兩名暗影武士也解決了。

雖然順利解決了暗影武士,但天邪初音依然想著剛才受困於結界內時,那以心音傳話,幫助自己的嗓音。

盈滿困惑的星瞳緩緩轉動,最後停在那張噙著淡雅笑意的男子身上--皇少昊,方才以心音提醒自己的,是他吧?可是,他是如何……

突然,一張俊朗又充滿笑意的臉龐湊到天邪初音的面前,打斷了她的思緒。

「美人姊姊,你不但人長得美,武藝又高,果然是最適合我的王妃。」

天邪初音淡淡覷了閻皓一眼,忍不住伸手朝他的額頭用力一彈道:「嘴裏嚷著要保護,最後還不是得靠本姑娘想法子自救,你這種小鬼,本姑娘不、要、了。」

不顧閻皓目瞪口呆、一臉受傷的表情,天邪初音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了。

「美人姊姊、美人姊姊,你聽我解釋啊!」閻皓哀號連連,又急又傷心地跟在天邪初音的後頭追了上去。

雖然順利除去了八名暗影武士,但如此一來,四人反倒成了最顯眼的目標,他們心裏都明白,住後的旅程都不會太輕鬆了。

魔界人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正因為明白這一點,四人很有默契的,打算以最短的時間通過籠罩著魔界氣息的激流區。在他們縮短休息、進食,甚至是睡眠時間的情況下,短短不到兩日便順利離開了。

脫離了由巖壁與激流交錯的地域後,放眼看去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風景,觸目所及,儘是一片險峻峭壁,高山奇峰,讓見者心生凜冽敬畏之感,而山峰之間有雲層環繞,輕煙裊裊,為這險峻群山增添了淡淡飄渺氣息。

明明是陌生的環境,但不知為何,光是凝視著,就讓天邪初音產生了心安,甚至泛起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甩甩頭,不理會心中的情緒波動,認定了這是因為終於脫離了魔界地域的範圍,心情頓時放鬆所產生的異樣感。

「今晚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皇少昊開口。

「這裏的環境與仙界十分類似,我想今晚由皇少主來守夜再適合不過。」天邪初音瞥了皇少昊一眼說道。

連著兩天不分晝夜、繃緊神經地趕路,很累啊!

這裏的高山峭壁雖有仙界之形、仙界之氣,卻並非真正的仙界,但這裏總歸是皇少昊最熟悉的環境,再說,是他將他們兩界人拖下水的,要罪魁禍首守夜,讓其他人一夜好眠不為過吧!

皇少昊沒有多說什麼,僅以淺笑回應。

「這……這是什麼招式?是誰教你的?」白髮蒼蒼的老者詫異地瞪大雙眼。

「這招是『月之刀』,連名字都很好聽吧!」不滿十歲的女童得意洋洋地開口。

嘻!看來這招式果真了不起,連老師傅看了都嚇了一大跳哩!

「若我說是自己想的,您信不信?」

「哈!小娃兒這麼一點心眼瞞得了我嗎?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出。」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娃兒性子懶,從不肯下工夫練功,若不是完全瞭解你的人,又怎會為你想出這一招?」

「好啦、好啦!您猜得沒錯,教我月之刀的人是……」她張口,正想說出對方名字的時候,卻發現腦海裏一片空白,嘴巴雖然張著,卻說不出對方的名字。

「教我月之刀的人是……」她不死心,試著想重新再說一次,但同樣的,在最關鍵的時刻,就是怎麼也說不出那個名字。

莫名地,天邪初音自睡夢中驚醒,神情有剎那間的迷惘,她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時近深夜,萬籟寂靜,一雙星瞳看向睡在不遠處的閻玦、閻皓身上,兩人的呼吸聲十分平穩,似乎睡得很沈。

雖然疲倦未退,但天邪初音卻已了無睡意,她知道這多少和方纔的夢境有關。她夢到了已許久不曾想起的過去,但醒來的同時,心裏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幼年時與老師傅的對話是真,有人傳授她月之刀也是真,但……為什麼最關鍵的名字,卻徹底從自己腦海裏消失了?

更讓天邪初音感到困惑不安的是,倘若兩天前自己沒有使出那招月之刀,是不是她永遠都想不起自己的腦海中,已徹底遺忘某人的事實?

天邪初音緩緩坐起身,雙眼下意識地尋找另一個清醒的家夥,不一會已尋到那人的身影。皇少昊靜靜站在崖邊,瑩月光華為他俊逸之顏再添風采,夜風拂上他墨色的發、雪色的衣,帶出那一身脫塵之姿,此時的他,確實恍若仙人,隨時準備翩然而去。

那一身的雲淡風清……莫名地讓天邪初音覺得很刺眼!

你所有的疑問,少昊是唯一能給你答案的人。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閻玦曾經和她說過的話。

可惡!今晚非得把事情弄清楚不可!想到這裏,天邪初音起身,無聲無息地來到了皇少昊的身後。

「睡不著?」皇少昊沒有回頭,語氣溫柔地問。

「兩天前和暗影武士打鬥的時候,是你以心音提示我?」天邪初音在皇少昊旁邊坐下,直接開口問。

「舉手之勞,初音不必放在心上。」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們妖界人恩怨分明,所以還是得和你說一聲謝謝。」天邪初音冷哼一聲,就是不肯心甘情願地道謝。

「不客氣。」聽出她的滿心不情願,皇少昊不由得輕笑出聲。

「瞳妖族能汲取日、月、星辰的能量,將之化為自身靈力,可惜我從小對武藝沒什麼興趣,空有一身靈力,若是遇上強敵,或者是對手握有神兵利器的時候就會格外吃力。」天邪初音以一種閑聊似的語氣說道:「兩天前那一招『月之刀』,說起來算是我保命的絕招,月輝之華能化去所有武器上的法術和靈氣,讓我的彎刀變成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器,縱使我的武藝不夠精湛,也足以自保。」

「所以它適合你。」皇少昊坦言。不但能以自身高強的靈力補足武藝上的不足,也完全符合她怕麻煩的個性。

「是嗎?」他的回答讓天邪初音星瞳一亮,看向皇少昊,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道:「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這麼重要的保命絕招,我記得很清楚是幾歲學的,在哪裏學得,至今使用過幾次……但我卻不記得是誰教我的,皇少主,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尋常嗎?」

皇少昊沈默不語。

「記得你曾說過,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初音的信任。」天邪初音瞬也不瞬地望著他說道:「若是皇少主願意解答我的疑惑,或許你的『有一天』就近在眼前。」

「那麼,初音想知道什麼?」皇少昊平靜地回望著她的凝視。

「半年多前,你為上古魔物之事前往妖界,我本以為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天邪初音開口提問,雙眼小心翼翼地註視著皇少昊的每一個反應,「其實,那並非是我們初次見面,你以前就認識我了,對不對?」

一直以來,她將自己對皇少昊的反感歸類於天生不對盤,所以才會次次相見,次次生厭,但自從遇上閻玦,發現他記得她,自己卻對他毫無印象的時候,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和皇少昊初次碰面的情況。

天邪初音記得很清楚,自己初次見到那俊逸出塵、仙人般的男子時,她的胸口瞬間湧現一股前所未有的詭異情緒:悶悶的,痛痛的,似苦澀,似悲傷,還隱約有一股憤怒之感。

之前她懶得動腦筋,只是本能地將皇少昊歸類在「厭惡」的位置,但她此刻認真細想,那種由無數複雜感組合在一起的感受,真的只是厭惡嗎?

在遇見皇少昊之前,她也有許多次和仙界人接觸的機會,其中有不少都是外貌絕色、氣質絕倫的人物,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皇少昊一樣,光一眼,就能讓她的心緒起伏,心感不快。

明明是一個絕世出塵的人,她記憶中沒有他,卻已厭惡到完全無法靠近的程度,倘若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那麼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半年前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對不對?」天邪初音又問了一次。

皇少昊沒想到她想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心口一震,隨即強迫自己以平靜的語氣回答道:「確實不是。」

「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既然過去我們就已經相識,為什麼我的記憶裏沒有你?」光一個閻玦已經讓她覺得奇怪,現在居然連皇少昊也是如此,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失掉了這些記億?

「初音真的想知道嗎?關於過去,關於你遺忘的那些事情?」皇少昊不答反問,一雙墨玉般的眼瞳恍若古井,讓她逃不開,也無法閃躲。

天邪初音想點頭說好,但不知為何,在她想開口的時候,一顆心猛然被一種慌亂不安,彷彿就要失去某種重要東西的強烈恐懼感給攫住了。

那猛然自胸口竄起的情緒實在太過強烈,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讓天邪初音幾乎無法招架,她本能地退縮了,「不!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皇少昊將她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裏,直接向前一步,伸手擋住她想退開的身影說道:「初音為何不再繼續問下去?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是何時相識?如何相識?」

「不!我不想知道了……」清雅如蓮的氣息,溫潤如玉的嗓音,此刻彷彿一道無形的網籠罩在她的週遭,她避無可避,一張絕色的臉蛋變得慘白無比,纖細的身子更是無法克制地劇烈顫抖著,「讓開!你……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為什麼會這樣?腦袋裏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皇少昊,也明白他不可能傷害自己,但身體卻以一種極端的方式抗拒著他的靠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初音……」皇少昊輕輕喚著她的名字,正想伸手撫上她雪白的臉頰,卻發現她突然惡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那力道之狠,瞬間讓兩片艷紅的嘴唇滲出了血絲。

皇少昊動作一僵,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看著她雙臂環著自己,縮在地上宛如一個無助的孩子,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人以利刃狠狠刺穿了一般。

他知道當年那咒語的後果,只是從沒親眼目睹過,直到此刻,當他看見初音對自己的靠近有如此劇烈,近乎是決裂的反應,一雙墨色的眼瞳湧起了濃烈的痛楚與悲傷,最後所有情緒退去,只剩下一片絕望與空洞。

皇少昊無聲地退開了,當他退開的同時,墨玉般的眼瞳也斂去所有的情緒,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站在原地,守著情緒尚未恢復穩定的她。

「為什麼?」不知過了多久,天邪初音緩緩抬起頭,絕色美顏依舊有些蒼白,但情緒已經逐漸平復了。

皇少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種因得果,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從記憶裏消失,那麼就維持這樣吧!」須臾,皇少昊淡淡開口,「夜深了,明早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初音回去休息吧!」

「你……」

雪白的身影不再回頭,她看苦他,明明兩人近得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碰觸到,卻彷彿有著比天與地還要遙遠的距離。

「你想幹什麼?」閻玦背心爬滿了一身冷汗。

上一刻一切都正常,但下一刻,他卻突然被天邪初音逼到了角落,她一雙雪白無瑕的手臂放在他的胸前,纖細柔軟的嬌軀只差一步,就要完全貼上他的身子,一張絕色的臉龐微微揚起,艷紅的嘴唇勾著似笑非笑的魅惑。

皇少昊和閻皓不過是先到前方探路,兩人前腳才一離開,自己隨即就被天邪初音給纏上了,她到底想做什麼?

「完全沒反應。」過了好一會,天邪初音清魅的嗓音帶著淡淡的遺憾說道。

「啥?」閻玦依然一頭霧水。

「你看,一點反應都沒有。」天邪初音舉起右手,將一截宛如白玉般的手臂橫至閻玦的面前。

纖細無瑕的手臂帶著淡淡幽香,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卻讓他很想哭。雖然很美,可是他不敢多看啊!這女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惡整他?

「你知道嗎?每次我一靠近皇少昊,我全身上下的寒毛都會豎起。」天邪初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放下手,也退開了一步。

「呃……」這什麼意思?總不可能是因為興奮吧?

「只有皇少昊。」見他依舊一臉呆滯,天邪初音解釋得更清楚一點,「你和皇少昊都是過去與我相識,卻不曾在我的記憶中存在,我甚至無法靠近他,對你卻不會如此,閻少主,不知你對此事有沒有合理的解釋?」

對皇少昊是寒毛豎起,對自己卻是毫無反應?這說法雖然有點傷人,但至少他這條性命很安全。閻玦在無奈中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讓你寒毛豎起,渾身緊繃的既然不是我,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問當事人比較恰當嗎?」

「若是問得出,我又何必找你?」天邪初音星瞳一掃,以一種看笨蛋的眼神望著他。

想起昨晚的狼狽,天邪初音的心裏就閃過一陣惱怒。好吧!既然她的身體完全抗拒皇少昊,那麼她就改從閻玦身上下手。

此行和魔界人對上已經夠刺激了,任何曖昧不明的秘密都會是隱藏的危機,她得趁早弄清楚才行。

「這種不斷有魔物、敵人追殺的異界之行,老實說本姑娘已經夠嘔的,現在可沒心情和你玩猜謎遊戲。」天邪初音瞇起眼,艷紅的嘴唇直接吐出威脅,「你該知道,妖界人一旦心情不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閻少主不希望我拿你那位寶貝小皇弟開刀吧?」

「好吧!你還想知道什麼?」面對天邪初音如此明確的威脅,閻玦只能重重嘆了一口氣,舉雙手投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41 PM

第六章

「好吧!我第一次遇見你,是在『幻海奇峰』。」天邪初音還沒發問,閻塊已主動開口了。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天邪初音不過七、八歲,年紀雖小,尚無今日驚天動地的一身妖惑,但那張世間罕見的傾世容顏,小小的、俏生生的站在那名俊雅無比的少年身旁,美若畫作,即使經過這麼多年了,那畫面依然烙印在他腦海裏。

「幻海奇峰?」天邪初音表情微怔。她十歲前居住的地方?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閻玦,或是任何修羅界的人。

「當時你和少昊在一起,兩人看起來十分要好。」閻玦看見天邪初音臉色驟變,奇怪地問道:「怎麼,你連他的事情也忘記了?」

閻玦雖然覺得納悶,但接著還是將他知道的事情敘述了一下,「少昊往尚未出生時,仙界的大神官早有預言,他具有扭轉命運之能,換句話說,他從出生的那一日起就背負著仙界眾人的期盼,三歲後就被仙界人送到幻海奇峰,由那裏的隱者能人傳授武藝與法術,直到十七歲才重返仙界。」

幻海奇峰位於仙、妖兩界的邊境,由於靈氣充沛,地形險奇,是許多想脫出各界紛爭,只想靜心修行的奇人異士隱居之地。他當初奉命上山尋找一位修羅界的武師,這才巧遇修行中的皇少昊,還有同樣被皇族送至幻海奇峰的天邪初音。

「你確定?你在那裏看到的真是我和皇少昊?」天邪初音疑問。

「這世上還有其他人,有你們的容貌和風采嗎?」閻玦笑著搖頭,「我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你遺失了記憶,但我很肯定……那裏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意思?」

「那時我只停留了三日,但當時在幻海奇峰的少昊,像是另外一個人。」閻玦陷入回憶,看著天邪初音的目光也跟著轉柔,「而少昊居然由著你一直粘在身邊,就像是早已習慣了似的,寵你、疼你、哄你,仙界人不會如此,但他當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那樣……那時候的他,完全不像個仙界人。」

閻玦一邊說著,一邊輕撫著下巴,「等我再有機會見到少昊的時候,他已經返回仙界,那時的少昊,就是一個很標準,無波無緒,平靜淡漠的仙界人。」

她……過去總是粘著皇少昊?而他寵她、疼她、哄她?天邪初音聽完後目瞪口呆,不僅是表情,連身子都變得僵硬無比。

「直到在這裏碰面,不管是相處,或是說話的方式,你們總是針鋒相對,我本以為你們吵架、鬧脾氣了才會如此,但總是覺得不太對勁……」閻玦閉上眼,撫摸著下巴思索,「我真是大意!早該察覺其中有問題,沒理由他離開幻海奇峰後不再提起你,而你完全不記得他。」

沈思片刻後,閻玦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睜開眼道:「你剛才說,每次一靠近少昊,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抗拒,這情況倒像是被人下了咒術,你認為呢?唯有咒術能讓你幾乎潛意識地排斥某個人。」

「咒術嗎?」天邪初音喃喃低語,神情有些困惑,也有些頓悟。

她確實曾聽過這一類的咒語法術,但對她下咒術的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閻玦雙手一攤,「至於是不是真有咒術,又是誰做的,很抱歉,我可能幫不上忙了。」

「知道這些就夠了。」天邪初音抬頭看向閻玦,「我會仔細想一想。」

閻玦知道天邪初音需要獨處思考的時間,體貼地準備轉身離開,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停下腳步,神情凝重地回頭說道:「我真的很擔心他。」

天邪初音聞言抬頭,有些困惑地看向閻玦。

「我與少昊從十三歲相識至今已有十幾年,自認算是瞭解他的朋友。」閻塊抬眼看向天邪初音,說出自己心裏的隱憂,「可是,在這裏的少昊,卻讓我感到很陌生,我總覺得……他心裏還有其他打算。」

閻玦之所以願意和天邪初音提起過去,主要也是希望能從她那裏得到一些幫助,看是否能解除自己近日感受到的隱隱不安。

「其他打算?你是指,除了杜絕魔界人的野心,喚醒異界大地的神性之外,皇少昊還有其他的企圖?」天邪初音不由得蹙起兩道彎眉。

停頓了好一會後,閻玦才重新開口道:「在外人看來,仙界人生性淡漠,看似無波無緒,其實那是他們將個人修行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們必須收斂情緒,摒除慾望,因此讓人產生仙界人恍若一無所求的錯覺,其實,傾全力投人修行,試著想脫離塵世,不也是慾望的一種嗎?」

「嗯!聽起來很偉大。」真是聽了就讓人提不起勁的慾望啊!天邪初音心裏這麼想,但見閻玦說得一臉認真,她也不好意思打斷。

「即使是淡漠的仙界人,心裏也必定存有渴望的事物。」閻皓看向天邪初音,嘆氣道:「但現在的少昊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閻少主是說他身上缺了什麼東西嗎?」天邪初音眨了眨眼,一臉虛心地請教。

那家夥不一直都是那個模樣?頂著一張飄逸,騙死人不償命的仙人臉孔,噙著讓她不舒服的淺笑,從來都沒變過。

「無喜,無怒、無哀、無樂,既無慾望,也無渴求,這情況到了異界大地後,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閻玦開口坦承自己的擔憂。

在他看來,皇少昊雖然還活著……但已無任何眷戀,像是隨時可以離開似的。

「呃……這不是你說的,仙界人一心想追求的境界?」天邪初音依然一臉困惑不解。

「那不一樣!」閻玦突然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還不明白我說的嗎?少昊那家夥,就像是將這趟異界之行當成了最後的旅程!」

那種感覺很難以言語表達,但他確實從好友身上感受到那一股決絕的氣息,就像是……皇少昊早已預知了最後的結局,所以有著超脫一切的灑脫和淡然。

「當成了最後?不會吧?魔界人雖然強,但只要我們合作,未必會輸給他們不是嗎?不會有意外的。」莫名地,閻玦的話讓天邪初音感覺到一陣心慌。

「我不知道。」閻玦突然以一種嚴厲的目光看著她,「他的改變和你有關嗎?曾經和他如此親近的你,為何獨獨失去了對他的記隱?你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妖界能者這麼多,他為何獨獨只要你?既已邀得你同行,為何又表現得像是對一切已經毫無眷戀?這一切和你有沒有關係?天邪初音。」

天邪初音被他的目光逼退一步,下意識地否認,「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一切都和我無關!」

「但唯有你才能找到答案。」閻玦定定的看著她,「你問了這麼多問題,不也是想釐清心裏的疑問嗎?」

天邪初音絕色的臉蛋閃過一絲狼狽和惱怒,銀牙一咬,緋紅色的身影一閃,像是一朵紅雲般飛離了。

閻玦凝視著天邪初音離去的方向半晌,臉色無比沉重。

皇少昊的嘴像蚌殼一樣緊,連半句話都套不出,這些日子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沈默,而那抹藏在眼底坦然就義的決絕卻是一日強過一日,他真的不想失去這麼一位好友,所以,只得對天邪初音下猛藥了。

若皇少昊心中真有什麼同歸於盡、自毀的打算,那麼,他希望天邪初音能讓皇少昊改變主意,縱使皇少昊已然是無波無緒的仙界人,但天邪初音卻是唯一曾抹去他淡漠冷情的女子,他真的希望,她會是好友最後的希望!

「希望我沒有做錯……」閻玦輕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和閻玦有過一番談話,但天邪初音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變,她仍然對皇少昊維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偶爾,她會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著他,但除此之外,什麼額外的動作和反應都沒有,簡直讓一旁的閻玦急壞了!

這一日,四人穿過了恍若仙界的險峻山群,繼續往中央峽谷區的方向前進,按照估算,只要再穿過前頭的高聳翠綠,彷彿看不見盡頭的濃密森林區,就能抵達最終的目的地了。

這座綠蔭參天,氣息多變的森林,不管是外觀或是流竄的氣息都很特別,森林裏的植物多半由仙界的參天巨樹、妖界的奇花異草所組成,裏頭不但有妖界的濕潤沼澤,亦有魔界詭譎的湍急溪流,而在這座森林裏自由來去的奇珍異獸,來自於各界,有些甚至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物種,明明都是來自於不同界的物種,在這座森林裏卻奇妙,毫無突兀地並存生長著。

進入森林沒多久,天邪初音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腳步一個不穩,身子一軟就要閣下

「美人姊姊?」

閻皓的動作雖快,但依然快不過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才一眨眼,天邪初音已落入皇少昊的懷中。

「閉氣凝神,什麼都別想,也別感應。」皇少昊溫潤如玉的嗓音在她耳邊提醒。

妖界人每到一個新的環境,都會自動感應該環境的氣息,儼然已是一種本能和習慣,但這座森林裏的氣息太多、太雜,這對氣息敏感的妖界人來說,反倒成為一種過於沉重的負擔。

「餵!我的美人姊……」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閻皓就被兄長從身後緊緊地摀住了嘴巴,不讓他打擾。

「好一點了嗎?」過了好一會,當血色重新回到那張雪白容顏時,皇少昊溫柔地詢問。

「我沒事。」即使閉著眼,天邪初音依然感覺得到他淡雅如蘭的氣息,如春風般籠罩著她的身子,可是,在感覺到是他的瞬間,她全身上下也本能湧起了抗拒和緊繃。

這幾天,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將閻玦說過的話在心中反覆思量。若閻玦所說是真,咒術也是真,那麼自己對皇少昊所有異常的反應就有了解釋。

當年她出生後,宮人即在父皇和母后的指示下,將她送至幻海奇峰,那十年之間,她是由一位早已退隱,靈力高強的妖界祭司所撫養長大。

按照閻玦的說法,皇少昊在幻海奇峰直到十七歲,那麼他們過去確實有一段時間是重疊在一起的,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她只想知道,是誰對她下了這莫名其妙的咒術?

「皇少主。」天邪初音星瞳睜開,對上皇少昊溫柔的眼瞳,艷紅嘴角掀起了似嘲弄似諷刺的弧度,「你想,我身上這只對你起反應的咒術,究竟是不希望你有機會靠近我,還是不讓我靠近你呢?」

天邪初音的話讓皇少昊一怔,墨玉般的眼瞳閃過一絲痛、一絲悔。

「原來,你早已知道我身上有咒術……」方纔的話只是試探,但皇少昊的神情,卻給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遺失了記憶,而他沒有,在明知道她身上有咒術,無法忍受他接近的情況下,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她,在妖界時已是如此,甚至還邀她一起來異界大地冒險,他究竟打什麼主意?

想起皇少昊的隱瞞與故作神秘的姿態,天邪初音一雙星瞳驟然轉冷,紅唇一撇,淡淡開口道:「皇少主覺得這樣捉弄我很有趣嗎?」

「初音……」

「小心!」就在這個時候,閻玦突然對著兩人大聲提醒。

皇少昊只覺得一股勁風襲來,他直接抱起懷中的天邪初音一個縱身躍到一旁的樹梢,及時閃過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處於居高臨下的角度,皇少昊並沒有鬆開對懷中人的禁錮,漆黑眼瞳迅速掃過,而下方的閻玦兩兄弟早已抽出武器,和敵人們纏鬥在一起了。

魔界之人早有奪取異界大地的企圖,比任何一界都早來到這個地方,必定已察覺中央峽谷為大地中靈氣最充沛的地方,而這座密林是通往中央峽谷的最後一道關卡,魔界人自然會想盡辦法將他們困在這裏。

此次來襲的敵人不同以往,不但有成群結隊的魔界士兵,還有他們以魔力控制的上古魔物,異界奇獸,擺明了要將他們困死在此地。

「他們此次幾乎傾巢而出,看來是想耗盡我們的體力。」皇少昊看穿了對方的打算。

駐守在異界大地的魔界士兵與魔物,一波接著一波蜂擁而至,就算他們的魔力再強大,武藝再精湛,也不能永無止境地纏鬥下去。

大敵當前,雪白與緋紅的身影在樹梢上幾乎重疊在一起,但天邪初音此刻也顧不得自身對皇少昊的排斥,任由他從身後摟著自己維持平衡,燦亮星瞳迅速地掃過下方混亂的戰局,閉氣凝神,思索著是否有突圍的方式。

「那個人,戴著鐵灰色頭盔的。」不一會,天邪初音伸手指著混在魔界士兵中的一名男子道:「那人的靈氣最強,必定是他以自身靈力控制這些魔物、怪獸,殺了他,其他的交給我。」

「好。」輕柔嗓音應允的同時,皇少昊雪白的身影彷彿一把銀白色的劍,如疾風,如閃電般衝了過去。

白色的身影,恍若雲朵般在人群中落下的同時,週遭隨即響起了魔界人的哀號慘叫聲,而隨著那白色影子忽左匆右的移動,魔界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皇少昊雪白的身影明明飄逸出塵,優雅至極,但他所到之處血霧紛飛,宛如最兇殘的殺戮戰場。

嗤的一聲,皇少昊手上的長劍已經貫穿了目標人物的心口,那人甚至還來不及開口,身子已經軟軟地倒下。

「日之光,月之華,星之燦,集天地之輝,淨萬物之穢!」

清魅的嗓音如樂音,輕輕飄蕩在林間,聲音來自巧立於樹梢上的天邪初音,她見皇少昊成功後,隨即以右手握緊妖界之王賜予的幻月皓石,一邊吸收著妖界神器的靈氣,一邊舉起左手,不一會,她的左掌慢慢凝出一道金黃色的璀璨光暈,宛如一道金色噴泉,先是筆直衝向空中,然後化成了成千上萬的金色水滴一顆顆墜下……

帶著晶瑩光澤的金色水滴,紛紛掉落在上古魔物與異界奇獸,還有魔界的士兵們身上,帶著濃香與冰涼感的金色水滴讓他們一怔,而天邪初音則把握那一剎那,手上的紅綾朝閻玦、閻皓的方向射了過去,捲住兩人的腰後輕輕一扯,將他們一起拉上了樹梢。

經過一番生死惡鬥,兩人的氣息明顯都亂了,他們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閻玦正想開口發問,卻聽見下方傳來了魔界士兵們淒厲的慘叫聲,閻玦和閻皓低頭一看,錯愕地看著底下一大群睫物與奇獸互相嘶咬、纏鬥,甚至轉頭攻擊身旁的魔界士兵。

「幻月皓石,可以淨化所有靈力。」天邪初音簡單解釋,「先殺了操控者,再淨化它們身上殘存隱界人的氣息和靈力,現在這些上古魔物、奇獸怪物都恢復成最原始的本性了。」

魔物既已恢復了本性,再加上方才一場惡鬥,樹林間早已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氣味,反倒激起了它們原本兇殘的本性,大批的臟物奇獸狂性不減反增,個個張牙舞爪,不分敵我,瘋狂地攻擊著眼前所看到的任何人或生物。

閻玦微微蹙眉,雖然知道上古魔物的本性殘暴,但如此血腥兇殘,不將眼前所有一切給撕裂殆盡不罷休的瘋狂,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好吧!剛才在淨化的時候,我還添了一點增加狂性的藥物。」天邪初音看出閻玦有疑問,於是主動解答。

原本形同戰友的魔物奇獸,突然之間變得瘋狂,回頭反噬,饒是經驗豐富的魔界士兵們,突然之間也慌了手腳,而一些還來不及反應的,則被魔物和奇獸給瞬間撕裂了。

「美人姊姊,我越來越愛你了!」閻皓雙眼一亮,難掩心中的愛慕,「我不等了!等這趟任務結束,我就立刻去妖界提親好不好?」

突然,腦後傳來一陣致命的冰寒,閻皓迅速地轉過身,手上的匕首也早已握緊準備應敵,但,他身後除了一身白衣,噙著淡笑的皇少昊之外,哪有什麼敵人?

奇怪,那剛才那股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殺氣是哪裏來的?

「咳!此地不宜久留。」閻玦開口轉移話題,「等它們將這批魔界士兵解決完後,難保不會找上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嗯!先離開這裏。」天邪初音頷首,抬頭看向神情從容的皇少昊,似笑非笑道:「我想,熟悉這座森林的應該不只有魔界人對吧?皇少主。」

「跟我來。」皇少昊淡淡一笑,雪白的身影輕縱,走在最前頭領著三人離開。

不一會,原本雜亂的氣息中開始混入了天邪初音最為熟悉的妖界氣息,觸目所及,週遭不管是樹木、花朵,都逐漸添增了艷麗色彩。皇少昊在森林裏左拐右彎,最後領著他們來到了林裏一塊恍若妖界領域的小小天地。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息,讓天邪初音心神為之一振,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深吸了好幾口氣。

「我想魔界人不會就此死心,得把握能休息的機會才行。」閻玦心知皇少昊的用意。這座森林的氣息太混亂,對妖界人來說是個負擔,但在這裏,她可以放心地休息一下。

「美人姊姊住的妖界,就是類似這樣的地方嗎?」閻皓一臉好奇地走來走去,東摸一下這裏燦紫色的籐樹,西碰一下遍佈地面黃中帶藍的鮮艷草地。

「比這裏更好看一些。」天邪初音在草地上坐下,放鬆心神稍作休息。

「是嗎?看來我得找機會到妖界開開眼界才是。」這時候,閻皓的目光突然被天邪初音身後的一株植物給吸引住了目光;藍紫色的籐蔓幾乎繞纏住一棵巨大的古樹,沿著那微微發亮的籐蔓盡頭,是比成年男子大腿還要粗的紅色花莖,再上面,則是一朵無比巨大的紫橘色花苞。他好奇地抬頭,心想光是花苞就這麼大,若真開花了,豈不是能將整個人都給包了進去?

「美人姊姊,你看這朵花!」閻皓指著古樹上的巨大花苞,虛心求教問道:「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大的花,它叫什麼……哇!」

就在閻皓伸手指著花苞的時候,它就像是有生命似的突然動了起來--紫橘色花苞一辦辦地迅速綻開,巨大花朵全部綻開的同時,就像是猛獸的嘴巴一樣,張口就向坐在草地上的天邪初音撲了過去。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朵巨大花朵瞬間將天邪初音整個人包住,迅速向上卷,那景象就像是天邪初音被一朵花給吞了似的。

「可惡!你這朵怪花別想吃我的美人姊姊!」閻皓喚出匕首與斧頭,提氣住上一縱。

「閻皓,你先別衝動!」閻玦直覺地喊道。

他起初也被嚇了一跳,但心想天邪初音既然毫無反應,那事情應該沒有這麼嚴重。

只是,閻玦的警告遠不及閻皓的速度,後者在大喝一聲的同時,手上的鐵斧已經用力一揮,硬生生砍斷了巨花的紅色花莖。

花莖斷裂的同時,紫橘色花辦頓失生命地一片片地散開,落下,被包覆在其中的天邪初音從空中墜下,閻皓立刻伸手牢牢抱住她,但下一刻,被間皓砍斷的花莖中突然噴出了帶有濃烈香氣的液體,兩人在空中避無可避,被這香甜花液給噴了一身。

「呸!這是什麼東西?好甜、好膩!」閻皓被花液噴得滿頭滿臉,隨即一臉關心地探向天邪初音,「美人姊姊,你還好吧?」

天邪初音沒有開口,只是以一種無奈,像是看笨蛋的目光看著他。

「美人姊姊,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閻皓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花?噴了我一身都是……對了,那花液沒有什麼奇怪的毒吧?」

「那是五百年才能開一次的『紫橘曇蘭』,眼看就要開花了,你這笨小子居然一斧就把它砍斷了。」天邪初音燦亮星瞳此刻如利刃般銳利刺人。

「啊?」閻皓一怔,十分無辜地說:「可是……可是我看那朵怪花一口就把美人姊姊吞了,我心裏著急啊!所以……」

「我是瞳妖族的人,本就帶有日月星辰的靈氣,再加上我身上有幻月皓石,它方才不過是想親近我,在花開前多汲取一些我身上的靈氣。」天邪初音忍不住又瞪了閻皓一眼,直接穿過他身邊,彎下身小心捧起斷成一半的花莖,將體內靈力催至掌心,傳遞至花朵裏。

經過這一次重創,這朵紫橘曇蘭只怕得再等上五百年,才能再次結成花苞了。

一旁的閻玦伸手掩臉,輕嘆一聲。他這個弟弟本事雖好,但有時候就是動作快過腦袋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閻皓這時才知道自己犯了錯,一臉內疚地開口道歉,但還沒說幾句,就覺得口幹舌燥,臉色發熱,而且更奇怪的是,他覺得下腹的位置似乎泛起了一股詭異的熱度。

「美人姊姊,我……我突然覺得身體好熱!」閻皓本能地看向天邪初音求救,但不看還好,一看到她那張絕色的臉朧,整個身體變得更熱,而且……已然發熱的下腹似乎又熱又脹,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皇弟是不是中毒了?」閻玦見自己的弟弟俊臉漲紅,神情十分不對勁,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是毒。」天邪初音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剛才不是說了,那朵紫橘曇蘭已經要開花了,它是一朵成熟的雄花,小皇子偏偏一斧砍斷了它的花莖,花莖裏的蜜液對紫橘曇蘭來說,是讓花兒配種繁殖的重要花液,若是不小心吞人……是一種效果強烈的春藥。」

「春藥?!」閻玦怪叫一聲。

天邪初音點點頭,很是同情地看著他,「是春藥。」

「等等!你也被花液噴到了,你為什麼沒事?」閻玦奇怪地問。

「我剛才不是說了,那是朵雄花,所以那花液只對男性起作用。」天邪初音咧起三分邪、七分惡的笑容。

「皇兄,我很難受啊!快幫我找解藥啦!」閻皓漲紅著臉,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體內有一把火在身體裏衝來衝去的,十分難受。

「這……這不是毒,自然沒有解藥。」閻玦看著自己的小皇弟,有些惱怒地開口道:「你這衝動的性子就是不肯改,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皇兄,我真的很難受啊!」閻皓俊朗的臉龐火燒般的紅,額頭甚至已經冒出了一顆顆的汗珠了,他轉頭看向天邪初音,那絕色的容貌、那魅惑的香氣,讓他整個人情不自禁地向她走了過去,嘴裏不自覺地嚷著,「美人姊姊……我好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42 PM

第七章

「幫你?」天邪初音一雙星瞳盈滿戲謔與淡諷,紅唇彎成似笑非笑的角度,「你想我怎麼幫?」

「我……我不知道……」渾身的熱度持續上升,身子也變得僵硬而緊繃,但閻皓一雙眼卻怎麼也無法自天邪初音的身上移開,本能的認定了她是能解除自己渾身不適的人,「美人姊姊,你快幫幫我!」

閻玦的日光反覆在天邪初音和閻皓身上遊移。

吼!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尷尬的意外?閻皓的外表雖似成人,但年僅十三歲的他長年來醉心於武藝,對男女間的情事可謂一片空白。

現在這單純的傻小子中了春藥,若此刻有其他女子,或許他會建議小弟直接撲倒,解了身上藥性再說,但此刻在場唯一的女子,是妖界最邪也最美的天邪初音,碰了絕對會出事,還會出很大的事!

「皇兄!」被體內熱浪燒紅臉的閻皓此時轉過頭,一把抓住閻玦,面色潮紅,咬著牙問出困擾又尷尬的問題,「我……我那裏變得很奇怪,很熱,很燙,也很脹,很痛……我是不是快死了?」

閻玦被他身上的熱度嚇了一跳,直覺地開口,「怎麼辦才好?你這身熱,只有女子可以幫你解。」

話才出口,閻玦忍不住瞥一眼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有發表意見的皇少昊。

「女子?!」神智即將渙散的閻皓聞言雙眼一亮,再次轉向天邪初音,「太好了,我不會死了,美人姊姊就是女子,她會救我!」

「美人姊姊……」閻皓被慾望染亮的眼,像是鎖定獵物般,瞬也不瞬地望著天邪初音。

「閻皓,你今年十三歲嗎?」被人如美食般覬覦著,天邪初音依舊噙著淺笑,神情自若,「我聽說,你們修羅界人,未滿十八歲之前不是可以轉換性別嗎?」

「嗄?」閻皓一怔。

「不如你就變成女子吧!或許會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呢!」天邪初音再次揚起三分邪、七分惡的笑容,「你若是變成了女子,那花液的效果也許會失效,若是不行,在場還有皇少主以及閻少主兩位出色男子,他們一定很樂意幫忙的。」

「變……變成女子?」閻皓目瞪口呆,連一旁的閻玦都倒抽了一口氣。

「不可以!我的小皇弟絕對不能變成女子!」閻玦回過神後大吼。

開什麼玩笑!小皇弟可是數百年才生出一個的武藝全才,未來很有希望繼任為王,整個修羅界的未來還等著他發揚光大呢!一旦變成女子,體力與戰力都將會大不如前,而更嚴重的是,身為同行的皇兄,他回去會被整個修羅界給追殺至死吧!

「那我可沒法子了。」天邪初音頗為遺憾地一嘆,很同情地對閻皓道:「瞧!連你的哥哥都這麼無情,可憐的孩子,你自己忍忍吧!」

「皇兄?」一波熱浪再次襲來,閻皓再次難受地說道:「是不是一定要變成女人才能解?我很難受啊!」

「當然不是!」閻玦忍不住再看了皇少昊一眼,心裏氣惱天邪初音隨口的戲言,不及細想就開口說道:「天邪少主,此時情況特殊,既然我的小皇弟對你一片真心,你也尚未有心儀對象,你不如就答應我小皇弟的求親,日後妖界與修羅界締結姻緣,修羅界之後這榮耀的位置將來只屬於你。」

「哦?能得到小皇子的初次,外加修羅界之後的頭銜,很不錯的交易哩!」天邪初音輕笑出聲,帶魅眼瞳瞥了一眼閻皓,眼珠子一轉,咧嘴笑道:「既然如此……」

「你真的願意?」見天邪初音沒有多想就同意,反惻讓閻玦吃了一驚。

「怎麼,閻少主覺得小皇弟變成小皇妹比較妥當?」天邪初音紅唇彎彎,再次戲謔地上揚。

「不,我只是……」

天邪初音依然笑嘻嘻的,接著揮手趕人,「好啦!既然閻少主希望我救人,我就救人,你們兩個快點離開,別在這裏打擾我和小皇子的好事。」

閻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下意識地朝皇少昊的方向看去,突然覺得好友那張始終無波無緒的俊顏,似乎冷了幾分。

「少昊,你……」閻玦原以為,他對天邪初音必懷有情愫,但從剛才到現在,他卻一句話都不說,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就在天邪初音笑盈盈地踏前一步,伸手正想探向閻皓漲紅的臉龐時,一道雪白的身影如風般掠過,修長的指尖一點,已然制住天邪初音的行動,同一時間,他修長的身形已擋在她的面前。

「少昊?」閻玦錯愕地看著皇少昊俊容含霜,神情冷冽。

他與他相識多年……從未在那張謫仙臉孔上看過這樣的表情。

皇少昊沒有說話,只是舉起手,那動作優雅地彷彿只是揮袖拂開塵埃似的輕輕動著,但他雪白的衣袖每揮動一次,站在他前面的閻皓便大叫一聲。

閻玦、閻皓從沒想過皇少昊會出手,自然毫無防備,一個眨眼間,閻皓的四肢,甚至是身體就多出了無數道被劍氣劃開的傷痕。

「餵!你瘋了不成?幹嘛傷我皇弟?」見鮮血像噴泉似的從閻皓身上噴出,閻玦臉色大變,急得衝向前想為小皇弟止血。

「痛啊!痛死人了!」閻皓痛得哇哇大叫。

皇少昊以指尖化為劍氣,每一道傷口都不深,反倒是極淺極長,弄得他像是全身上下都在失血,而且全身上下都痛得不得了!

「多流點血,多洩點靈氣,心頭有再大的慾念都消了。」皇少昊淡淡開口,語氣就像是在談論空氣似的稀鬆平常。

「這……」閻玦瞪大眼。

皇少昊的話聽起來有道理,但他一出手這麼狠,其實是想乘機報復吧?

「你若是覺得不夠快,或許再多幾處同時流血……」皇少昊緩緩踏前一步。

「餵!夠了、夠了!你別亂來!」閻玦臉色慘白地嚷著。

開什麼玩笑,小皇弟身上要是被多開幾個口,還有命活嗎?

皇少昊接著從腰間掏出一隻瓷瓶,彈到閻玦的手上道:「等會為他包紮止血後,點了睡穴,他睡一晚自然就好了。」

「這樣……真的可以為」閻玦半信半疑。

「或者,我可用仙界的『倒轉之術』助你回復到十七歲,不如讓你自己變成女子,親自救人如何?」皇少昊神情淡淡地說出另一個提議。

「不用不用!血都放了,靈氣也洩了,我想點了他睡穴,睡一覺就會好。」閻玦臉色慘白,急忙搖頭拒絕。

好吧!以這方式解掉春藥藥性是激烈了一點,但只要有效就好了。

再說,自己剛才的提議不過是情急下的隨口之言,只是他沒想到天邪初音會答應,結果……果然激怒了某人,翻臉了,唉!

「是嗎?不用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皇少昊噙著淡雅的笑,以衣袖捲住天邪初音的纖腰,「我和初音會在外頭守著,今晚你們好好的休息吧!」

語畢,雪白與緋紅兩道身影如兩朵雲絮般飄離了。

皇少昊方才只點了麻穴暫時制住天邪初音,並沒有點住她的啞穴,但懷中的人兒一反往常地溫馴,乖乖地任由皇少昊帶著她飛離。

帶著她幾個縱身來到不遠處的隱密山洞,皇少昊衣袖輕輕一送,將她送到了山洞口,這才跟著輕巧落地。

「皇少主帶初音來此,想做什麼?」淡掃山洞一眼,天邪初音笑問。

「那花液對女子的效果雖然不強烈,但還是有些一影響。」皇少昊墨玉眼瞳掃過她微帶潮紅的臉龐,語氣淡淡地解釋道。

「哦?所以皇少主是基於體貼,特別帶我來這個山洞放血?」天邪初音輕笑,接著似笑非笑地定到皇少昊的面前,妖妖嬈嬈、吐氣如蘭地說道:「或者,皇少主是想親自幫我解掉身上的春藥?」

「身為妖界人,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化去這花液的藥性。」皇少昊以平靜的口吻說道:「你今晚放心在這裏休息,我在外頭守著。」

「皇少主,你帶我離開,真的只是要我在這山洞休息?」天邪初音抬眼問道,精明的腦袋忍不住想著方纔的兩個意外。

意外之一,是她和閻皓身中紫橘曇蘭的花液之毒,身為妖界人,自然有化解的方法,之所以爽快答應閻玦的要求,也只是存著惡作劇的心情,反正他只要求自己救人,又沒有規定要用什麼方法救,舉手之勞換一個未來皇后的頭銜,怎麼算都划算哪!

意外之二,則是皇少昊的反應了。始終維持著淡漠反應的仙界少主,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應該無動於衷的不是嗎?但他卻出手了!還是以那樣毫不留情的方式,連她都忍不住對那個小皇子感到同情哩!

做出如此不合他淡漠優雅的行為,其中的原因,實在耐人尋味呢!

「皇少主,為什麼不回答我?」天邪初音紅唇勾起魅笑。

「難道你真想犧牲自己為他解毒?」皇少昊不答反問,深邃的眼瞳掠過一絲難以解讀的情緒。

「犧牲?是各取所需才對,反正我們都中了花液的毒不是嗎?」天邪初音似笑非笑,「但皇少主方纔的舉動讓初音不解,不像是單純的想救人,倒像是……吃醋了呢!」

嘻!凡事不入心,以淡漠出塵出名的仙界少主吃醋了,自己總算逼出他另一面反應了,這項認知讓她的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

天邪初音再次踏前一步,雪白的手臂向他的胸前探去,帶著若有似無的挑逗意味,清魅的嗓音笑問:「皇少主,你怎麼說?你為初音吃醋了嗎?」

只是,原以為會主動避開她的皇少昊,此次卻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若我說是,初音會如何?」薄唇勾起笑,他掌心一攏,緊緊地將她柔嫩勝雪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他當然知道妖界人的本領,也明白天邪初音不會以自己的身子為閻皓解毒,但,當自己聽見她毫不在意的允諾,看著她一臉笑意地走向閻皓的那一瞬間,腦海裏有某樣東西斷裂了,之後,一股怒意排山倒海似的湧人全身,倘若不是還存有最後一絲理智,或許他已經失手將閻皓殺了!

天邪初音一怔,本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皇少昊非但不放,反而將她握得更緊了。

「哎呀!能讓皇少主這仙人般的人物產生吃醋、惱怒的情緒,初音不知道有多榮幸呢!」嘖!這假仙真想玩嗎?誰怕誰!天邪初音眉眼一挑,以又柔又媚的語氣回答,「今晚月色好,氣氛佳,眼前又有一個這麼完美僻靜的山洞,皇少主的風采又這麼迷人,不如我們就在這裏成就好事。」

「既然是初音的願望,若少昊拒絕,未免太失禮了。」皇少昊噙著淡笑,微傾身的同時,已經將天邪初音攔腰抱起,大步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星瞳錯愕地眨了眨,還來不及反應,天邪初音已經被皇少昊抱入山洞,他的動作雖維持著一貫仙人般的優雅,但速度卻快得驚人,才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已經被放置在洞裏一塊大石頭上,而那個理應淡漠冷情的皇少昊卻伸出雙手,一左一右地將她限制在他的懷中……

「餵!這麼衝動,不像皇少主啊!你不是認真的吧?」

「初音有多認真,我就有多認真。」皇少昊噙著淡笑。

溫潤如玉的男子,氣息淡雅如蘭,不過,此刻那雙瞬也不瞬凝視著她的眼瞳,卻讓她覺得一陣心慌意亂,渾身上下雖然和過去一樣,對他的貼近而本能地繃緊戒備,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看來這花液含的春藥成分,依然無法消除你身上的咒術呢!」過了好一會,將她所有反應都看在眼裏的皇少昊淡淡開口。

「哼!知道了,你還故意靠得這麼近?」天邪初音眨眨眼,隨即冷啐一聲。弄了半天,這家夥只是在測試,害她白緊張了,「你快說!我身上這咒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少昊的話勾起了天邪初音的回憶,先前她正想詢問這件事,不料魔界人突然來襲,錯失了機會,現在時機正好,她非弄清楚不可。

「七界之中,妖界人除了對氣息敏感之外,對咒術方面的能力與知識也是七界之最。」皇少昊語氣平靜地提醒,「初音既是妖界皇族人,世上又有誰能在你身上下咒術?」

天邪初音不語。妖界人在咒術方面確實是最強的,但,皇少昊這麼說的意思,難道對自己下咒術的,是妖界人?

「皇少主,你是我的敵人嗎?」天邪初音一臉認真地看向皇少昊。

若他說的是事實,那麼對她下咒術之人,必是覺得皇少昊對她有危險,不然不會這麼做。

天邪初音提出的疑問讓皇少昊眸光一黯,嘴角揚起了一抹介於苦澀與嘲諷的笑痕,「這是你的結論?認定了這就是你身中咒術的原因?」

俊顏上那抹近乎是悲傷的笑,讓天邪初音一怔,但隨即惱怒地回擊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幹嘛不乾脆說清楚?裝什麼神秘啊!看了就讓人一肚子火!」

「我說了,初音就會相信嗎?」皇少昊淡問。

「你對我有那樣的信任嗎?你對我既無信任,不管我說得再多,你心中依然會有疑惑不是嗎?」他再一步點出事實。

天邪初音沈默,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

皇少昊語氣雖淡,但目光如炬,瞬也不瞬地盯著天邪初音,「所謂咒術,除非施咒者主動解除,或是身中咒術者以自身靈力抗拒解脫,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麻煩!」天邪初音瞪著他,賭氣似的嚷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這礙眼的家夥從我眼前永遠消失,這樣本姑娘身上不管有沒有咒術都無所謂了!」

皇少昊意外地沒有回嘴,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邪初音都忍不住要開口收回剛才氣話的時候,溫潤優雅的嗓音再次揚起。

「或許,這是最好的方法呢!」

平淡的語氣,雖然和皇少昊過去說話的方式相同,但其中隱藏的某種情緒,讓天邪初音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閻玦曾經說過的:那家夥,就像是將這趟異界之行當成了最後……

「你早點休息吧!」皇少昊抽回目光,起身準備離開。

「皇少昊!」直覺地,她開口喊住了他。

「什麼事?」皇少昊回頭,神情已恢復成一貫的淡漠。

呃!天邪初音開口的同時也後海了,她一雙靈動的眼瞳轉了轉,不一會,腦海裏已經浮起了一個好主意。

「初音想問,皇少主可願意為我解除身上的花液之毒?」天邪初音綻開微笑,以漫不經心的口吻道。

皇少昊微怔,淡漠的神情有一剎那的動搖。

「皇少主別胡思亂想,妖界人的靈氣,對紫橘曇蘭來說是養分,但仙界人的血與氣,對它們來說卻是劇毒。」天邪初音只手撐頰,笑嘻嘻地說道:「如果皇少主不介意,初音想借點血來解毒。」

俊顏上的錯怔在聽到她的解釋後,恢復成原有的平靜淡漠,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遺憾。

天邪初音並沒有註意到他神情上的變化,只是想著與其花一整晚耗費靈氣逼出花液之毒,那多累人!倒不如偷懶借點仙界人的血,省力又方便!

「皇少主?」天邪初音眨眨眼,表情十分無辜。

「初音想要我的血解毒,這不是問題,只是……」皇少昊垂下眼,斂去眼中的算計,「暫時的不適,得請初音忍一忍了。」

「嗯?」忍一忍?不過是要他劃破手臂給點血,要她忍什麼?

天邪初音還來不及思考,皇少昊就已經走回她的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腰,傾身覆上她錯愕微張的兩片紅唇。

「唔……」熾熱的唇舌肆無忌憚地探入她口中,伴隨著他淡雅如蘭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湧入,她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完全僵住了。

還來不及感受一切,身上的咒術率先起了反應,她難受地伸手想將皇少昊推開,卻反被他的雙臂給扣住,入侵的舌甚至放肆地捲起她軟嫩的舌尖,將它帶人自己的口中吸吮、糾纏……

越來越親密的舉動讓天邪初音身上的警鈐大響,她幾乎是想都不想的,狠狠的咬了皇少昊一口,他的唇被她咬破了一個口子,而腥甜的血腥味也隨即湧人她的口中。

那一口,不但咬破了皇少昊的嘴,同時也成功讓他退開了。

「這樣就夠了嗎?或者初音需要更多?」即使嘴上帶著微微血痕,但皇少昊的仙人風采絲毫未損,依舊姿態優雅地開口詢問。

「誰準許你隨便吻我?」天邪初音俏臉火紅,怒瞪著一臉無辜的皇少昊。

「是初音想要我的血和氣息解毒,不是嗎?」他反問。

「劃破自己的手臂滴血還不是一樣!」天邪初音怒氣騰騰,原本想用這方法捉弄他,騙他至少滴滿一碗血的,沒想到他無恥又狡詐,居然……

「我怕痛。」皇少昊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你……」天邪初音氣得不輕,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算了,你快點出去,我想休息了!」

皇少昊淡淡一笑,踩著優雅的腳步離開了。

「可惡!可惡!皇少昊,混帳!你這個可惡的家夥!」

即使到了外頭,皇少昊依然可以聽見裏頭傳來的咒罵聲,他的嘴角揚起,情不自禁地抬手撫向被她咬破,依稀有些紅腫的傷口。

她那一咬可說是用盡了全力,毫不留情。

洞內,咒罵聲幾乎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洞外,那優雅如仙的男子,嘴角始終揚著一抹淡淡的笑痕。

翌日,四人再次碰面會合。

閻皓雖然流了不少血,但經過一夜安睡,再加上年輕力壯,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至於閻玦,一雙眼東看西瞧,不但對天邪初音彷彿一夜未眠的模樣感到奇怪,更對皇少昊嘴角上的傷痕感到好奇得不得了,但本性謹慎的他,深知什麼都不問,才是最安全的保命之道。

「經過昨日那一戰,魔界人不知還會使出什麼手段。」閻玦一嘆。

目的地即將在眼前,但那也表示,魔界人會傾盡全力阻止他們。

「只要能引出最關鍵的人物,那麼此行的目的就算成功一半了。」皇少昊胸有成竹地開口。

「關鍵人物為什麼意思?」閻皓感到好奇。

經過昨日,他對皇少昊的觀感已從尊敬變成敬畏,他對自己的武藝雖有信心,卻離皇少昊疾如風、快如閃電的身手有一段的距離。

「若想喚醒異界大地的神性,必須進入異界大地真正心臟的位置。」眼看旅程即將抵達終點,皇少昊亦不再隱藏任何事情,他從衣袖中取出幾樣物品,攤在手心說道:「異界大地是由七界擠壓而成,唯有彙集七界之物才能開啟結界,進入異界大地核心位置,此行之前,我已取得天界、鬼界、仙界、修羅界、人界五種神器。」

皇少昊轉向天邪初音說道:「妖界之王所賜的幻月皓石,一是護你安危,二是要助我喚醒異界大地的神性。」

「就算你有幻月皓石,還缺了魔界的神器。」天邪初音提醒。

「魔界人極度謹慎,該界一共有五種神器,分別藏身在五位魔界皇族人的體內,唯有身亡,神器才會再度現世。」皇少昊將自己的計畫說出,「魔界人對異界大地勢在必得,經過這一連串的慘敗,這最後一戰,必會派出一位皇族人參與,這是我們唯一取得魔界神器的機會。」

所有人心中一凜,無不為皇少昊的精心計算感到害怕。

這人……早在進入異界大地之前,就將一切都計畫好了,這一路上和魔界人一場又一場的戰役,不過是他想引出隨界皇族的手段。

「魘界神器一出,能進入異界大地核心的結界會立刻開啟,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要靠近!」皇少昊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說道:「不管看到什麼,發生任何事情,你們都不可以靠近,明白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43 PM

第八章

雖然,腦海裏清楚記得皇少昊的提醒與警告,但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天邪初音發現自己動搖了……

和魔界人的最後一役,完全如同皇少昊所預料的,魔界皇子親自率領一群武藝精湛的士兵,將他們四人團團圍住。

四人事先已經取得了共識,三人傾力擋住大罩攻擊,由皇少昊單獨對付魔界皇子,取得他身上的神器。

一波接著一波的魔界士兵如潮水般湧上,但為了替皇少昊爭取更多的時間,他們咬緊牙根,使出渾身解數和無數的士兵們砍殺,纏鬥。

戰鬥彷彿永無止境地持續著,匕首、鐵斧,彎刀,長劍,每個人手上的武器都染滿了鮮血,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在眼前倒下,但魔界的士兵依然像潮水般,毫無所懼地向他們衝了過來。

就在三人感到筋疲力盡,眼看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咆哮聲自不遠處響起,那彷彿動物垂死般的吼叫聲讓所有人動作一頓,而所有戰鬥中的魔界士兵,臉上都露出了震驚、難以置信的神情。

魔界皇子生命隕落的那一剎那,一顆被湛青色光暈所包裹的圓珠子緩緩升上空中,那奇特的景象讓魔界士兵們心中一震,卻讓天邪初音等人同時鬆了一口掃飄。

魔界神器浮現!皇少昊成功了!

「皇子!皇子死了!」曉界士兵大聲嚷著,士氣瞬間潰散。

初音,幻月皓石!

接受到皇少昊傳來的心音,天邪初音取出腰間的幻月皓石,輕喝一聲,緋紅色的身影高高躍起,同時運勁將妖界神器射向那發出湛青色光暈的地方。

就在幻月皓石與青色圓珠子相觸的時候,她隱約看見有另外五道光芒也加入其中,接著,原本只是在空中發出微微亮光的地方,突然之間刺眼的昊光綻放,形成了一個巨大、七彩的空中漩渦。

「啊!」幾名靠得比較近的魔界士兵一個不註意,眨眼間就被七彩漩渦給捲入,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兄,你說被那個東西吸進去以後,還能活著嗎?」閻皓嚥了一口口水,不抱希望地問。

現在他明白,為何皇少昊要他們無論如何不可靠近的原因了。

「嗯!我覺得機會不大。」閻玦說出自己的感想。

先是主子被殺,接著敵人又不知以什麼在空中喚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下子,魔界士兵們的士氣此時徹底被擊垮了,無心再繼續纏鬥,紛紛扔下武器,轉頭逃命去了。

當擋住視線的魔界士兵們紛紛散去後,不一會,他們也看到了皇少昊的身影,他半截衣袖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半,但他似乎不以為意,只是凝神註視著那浮在空中的七彩漩渦。

「少昊,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對不對?」閻玦一臉興奮地喊著。

七界神器彙集,打開了異界大地核心,這樣就可以喚醒異界大地的神性,從此異界大地將獨立於七界之外,一切都按照皇少昊當初的計畫,順利完成了。

閻玦亢奮的喊叫聲驚動了靜立不語的皇少昊,他轉過頭,飄逸出塵的俊容揚起一抹極淡的笑,隱藏在那笑容之下的決絕……沒由來地讓三人心口一涼。

「核心結界已經開啟,少昊代表仙界向你們道謝。」隔著一段距離,皇少昊拱手向三人行禮,「若非得到你們的協助,少昊一人絕對無法完成這個任務。」

「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說這個幹嘛?」閻玦刻意忽略心中竄起的不安,臉上揚起笑,舉步打算走向皇少昊。

「別過來!」皇少昊低喝一聲,「別忘了你們曾經允諾的,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可以靠近!」

「少昊,既然那裏危險,你快點過來!」見那七彩漩渦離皇少昊越來越近,閻玦臉色一變,急得大喊。

「餵!你要是被捲進去,那我們之前做的,不全都前功盡棄了嗎?」同樣目睹一切的天邪初音也忍不住開口。

「七界神器彙集,異界大地核心開啟……」皇少昊看向天邪初音,朝她淡淡一笑,開口說道:「要讓異界大地的神性甦醒,現在只缺最後一步。」

「什麼最後一步?你之前沒有說啊!」閻玦急得大喊。

「最後一步,就是我得進入異界大地核心,以自身靈力重新封住結界,否則這七彩漩渦將會吞噬這片大地的所有。」皇少昊看向天邪初音,緩聲開口說道:「初音,你曾說過,不管是異界大地的形成,或是七界之間的結界扭曲,一切都是由百年前仙魔大戰所引起,所以,這一切當由仙界人畫下句點,理所當然。」

天邪初音一怔。她確實這麼說過,但並不表示,她要這家夥拿自己的命賠啊!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們又沒有要你負責!」閻玦此刻總算明白了皇少昊的念頭,又氣又急。

混帳!這就是那家夥真正的打算,他早已知道了結局,知道得賠上自己一條命,才能完成最後步驟,喚醒異界大地的神性,這就是為什麼他的臉上總有那抹讓人摸不透的憂傷,對萬事毫無眷戀,彷彿隨時可以離開的淡漠神情……

「天邪初音,你快阻止他!」閻玦及時想到了天邪初音,忍不住開口要求,「那家夥……那家夥是真的打算……」

天邪初音沒有回答,也無法反應。事實上,在明白皇少昊心中打算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就被震住了。

皇少昊會死,而且他早已預知了這一切?

她燦亮的星瞳瞬也不瞬地看著皇少昊,看著他俊顏上那抹極雅,極淡的笑,看著他嘴上那道被她咬破的傷痕,想起昨晚她要他從自己眼前永遠消失,他噙著淡笑,從容淡定的回答:或許這是最好的方法……

「皇少昊,你是個大混蛋!」天邪初音眼眶一紅,雙手緊握成拳,不顧一切地大吼出聲。

咒罵聲隨著風傳到了皇少昊的耳邊,墨玉般的眼瞳深深凝視著天邪初音,兩片嘴唇微動,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即使隔了好一段距離,即使四周捲起的風聲遮蓋了一切,但她似乎讀懂了他的最後一句,那句話是……

天邪初音瞪大眼,可皇少昊沒讓她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果決地收回停留在她絕色容顏的視線,提氣一躍,投身進入空中七彩漩渦之中……

當那抹雪白的身影,以義無反顧的姿態躍入七彩漩渦時,天邪初音一雙星瞳痛縮了一下,胸口像是硬生生被人刨開了一個大洞似的。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眼睜睜看著那雪白的身影躍入七彩漩渦裏,天邪初音心裏明白,此生此世……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那個每次一出現,必定讓她心煩意亂,渾身不對勁的皇少昊消失了,真好……不是嗎?世上還有什麼比天敵主動消失更讓人雀躍的消息?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不會再有寒毛豎起、渾身緊繃的情況,胸口也不會再有那悶悶的,痛痛的,又酸又澀的感覺了,不是嗎?

天邪初音伸手死命地握住胸口,卻怎麼也止不住全身的顫抖。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因為皇少昊消失,太高興了吧?

她看著天空那團威力轉弱,緩緩消失的七彩漩渦,那一剎那間,意隨心動,在自己還不確定該怎麼做的時候,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只見天邪初音一個縱身躍去,下一瞬間,徘紅色曼妙的身影也被吸人了七彩漩渦之中。

「啊!美人姊姊!」

「天邪初音!」

閻皓、閻玦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七彩漩渦在吸人天邪初音之後,化成無數彩光散去了。

兩人的身影和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嗚嗚……救命!我好痛!誰來救救我!」

細小的啜泣聲來自懸崖邊,兩條小小的手臂緊緊地攀著崖邊枯樹,雪似的肌膚已經被鮮血染得沭目驚心,隨著時間的流逝,力氣也一點一滴的流失,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好痛……嗚嗚嗚……初音快要撐不住了!」崖邊軟膩的童音越來越虛弱,最後小手一鬆,嬌小的身影筆直地往下墜去。

「初音!」

人兒墜下的剎那,宛如飛鳥般的雪白身影一掠而過,在最危急的時刻緊緊抱住了崖邊急速下墜的小小身子。

雖然及時抱住了,但那股下衝的力道過大,連帶拖著救人的少年也跟著往下墜,幸好他的反應很快,及時從袖中用出銳利的匕首,運勁將匕首刺入崖壁,靠著那股阻力,平緩下墜的衝勁,雖然化解了兩人跌成粉身碎骨的危機,但是當兩人順利滑落至崖底時,少年緊握匕首的右臂也早已鮮血淋漓,幾近半廢。

「初音,你沒事吧?」少年強忍著右臂傳來的劇痛,勉強伸出左手輕撫懷中女娃兒細緻的臉孔。

劫後餘生,年僅九歲的女娃兒卻被嚇傻了,直到少年以指尖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她的臉頰,那熟悉的氣息與溫暖這才喚回她的神智,比天上寒星還要燦亮的眼先是眨了眨,隨即噴出豆大的淚珠。

「昊哥哥!昊哥哥!我好害怕!」

「別怕,有我在。」少年將女娃兒輕輕圈在懷中,以無比輕柔的語氣安撫著,他將她摟在懷中,以自身靈氣治療她身上的傷痕,口中溫柔的安慰聲也不曾中斷,直到她倦極了在他懷裏睡著。

而這一幕美若畫作的場面,讓不遠處的老者眉頭深鎖,輕輕嘆了一口氣。

「少昊,你若是繼續讓那女娃兒留在身邊,遲早會毀了自己。」蒼老的嗓音帶著淡淡遺慨。

「師尊?」皇少昊一怔。

老者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年僅十四歲的俊美少年,「你感覺不到自己的改變嗎?你們相處不過短短三年,情況卻一日比一日嚴重,她喜你喜,她悲你亦悲,她受了傷,你為她方寸大亂,她若繼續存在,你要如何靜心修行?若是你不斷了這緣分,遲早會走火入魔,步入絕境。」

他本以為兩人年幼,彼此只是圖個新鮮有趣,再加上妖界、仙界人天性本就不同,就算相處,也不至於長久,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人遇在一起,居然連性情都改變了;仙界少年不再冷情淡漠,七情六慾逐一浮現,而那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妖界女娃兒,也不似其他妖界人花心善變,彷彿就此認定了少年,這變化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仙界人本就生性淡漠,所學的武術和法術也必須清心寡慾者才能達到至高境界,皇少昊既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未來還背負著重大的使命,仙界之王既然將愛子托付給自己,他豈能讓一塊上等美玉就此浪費了。

「少昊,你明白仙界之王送你到此的用意嗎?」老者語氣沉重地開口,「你背負的使命,是從一出生就註定好的,為了避免你辜負仙界眾人的期望,你必須做出選擇,若你決定放棄,那麼從此褪去仙界人的身份,不管你去哪裏,仙界事不再與你有關,若你願意承擔使命,那就得徹底了斷你和女娃兒的緣分。」

少年臉色慘白,完全沒想到師尊召他到跟前,一開口就給他一個如此艱巨的選擇。

他是仙界人,自然願意擔負起應盡的責任,可是……那個自三年前在山上偶遇,就開始粘著他、膩著他,讓他首次產生眷戀寵愛心情的小女娃,自己真能就此放手嗎?

「昊天哥哥,出來陪我玩!」

「昊哥哥,你快出來嘛!你為什麼不理我?你不喜歡初音了嗎?」

「昊哥哥,初音好想你,你不出來,我真的要哭了喔!」

「昊哥哥……」

一日復一日,不管她如何地撒嬌,央求、哭泣,少年只能咬緊牙根,強迫自己硬下心腸。

他不但是仙界人,更是背負著所有人期許的仙界少主,即使不忍心,即使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傷害天真無邪的她,他還是得做出抉擇!

如此折磨整整持續了三個月,之後,門外不再有天邪初音的聲音。

他認為天邪初音已經死心放棄了,心裏一陣放鬆,一陣惆悵。

沒想到三日後,門外再次響起了她的聲音,只是,那向來嬌軟,漾著甜美的嗓音,今日卻充滿了困惑與落寞。

「昊哥哥,幾天前,你那個長著滿臉鬍鬚的師父來找我,他說,昊哥哥如果繼續和我見面,就當不成仙界人,也不能再繼續修行了,是不是真的?」

屋內的少年呼吸一窒,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當仙界人對昊哥哥很重要嗎?你師父說的什麼修行,是不是也比初音還重要?」童音帶著一絲不解,「你師父說,若初音一直纏著昊哥哥,昊哥哥會走火入魔,那是什麼意思?」

「你不想我死,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少年聞言一陣氣惱,惱她不聽勸,執意來擾亂他的心,於是對著門口吼道。

「原來,昊哥哥的師父說的都是真的呢!」童音一頓,許久後,門外再次傳來了她的嗓音,「初音現在明白了,昊哥哥想當仙界人,想繼續修行。」

初音,對不起。少年雙手死死握緊,在屋內無聲地說著。

「那麼,讓我送昊哥哥一件禮物吧!」門外的嗓音突然變得輕快了,「這是初音請我的師父傳授的法術喔!這個法術很廑害,只要我用了,昊哥哥以後再也不必躲我,再也不用擔心我會一直纏著你了。」

少年心中一震。她年紀這麼小,哪裏懂得什麼法術?若施展錯了,會不會受到損傷?

他直覺地想開口勸阻,卻又怕一見到她,這三個月來的堅持形同白費。

隔著一扇門,他聽見門外的她,以一種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喃喃念著咒術,然後,那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遠離,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曾出現了。

又過了半年,他知道她已經平安地回到妖界皇宮,從此斂起所有情緒,全神投入學習與修行之中,等到年滿十七歲,他通過師尊的測試,準備回返仙界時,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前往拜訪了住在山邊另一端,亦是照顧了天邪初音近十年的妖界老祭司。

他想知道天邪初音當年施展了什麼咒術,她施展咒術時不過九歲,不知對她的身體會不會造成損傷?

聽完皇少昊的來意後,已有數百歲的妖界老祭司有趣地笑了笑,「仙界小子,你可知道,初音誕生的那個晚上,亦是妖界奇花『紫魅幽音』綻放的時候,她體內擁有的靈力之高,是妖界幾千年來都難得一見的,任何的咒術只要教過一次,她就不會忘記,不可能會出錯。」

見皇少昊默然不語,老祭司以一種略帶諷刺的語調說道:「對了,你還想知道初音下的咒術是吧?那咒術……可以讓你永遠無法靠近她,而她也永遠不會主動靠近你。如何,是否完全符合了皇少主的期望?」

皇少昊渾身一震,「初音真對自己下了這種咒術?」

妖界老祭司似笑非笑,「妖界人敏感早熟,不管愛恨都很極端,我的小初音這幾年眼裏看的、嘴裏念的,心裏想的全都是你,但你既然很得下心捨棄她,甚至告訴她,她的親近會毀你修行、奪你性命,那麼你期盼她會怎麼做?她以法術讓自己對你斷心斷念,將你自記憶裏完全抽除,她重新當回她逍遙自在的妖界公主,而你回仙界當你的仙人少主,如此兩全其美不是嗎?」

皇少昊面如死灰,在妖界老祭司充滿諷刺的笑聲中黯然離去。

仙界小子,你既然狠得下心捨棄她,甚至告訴她,她的親近會毀你修行、奪你性命,那麼你期盼她會怎麼做?她以法術讓自己對你斷心斷念,將你自記憶裏完全抽除……

心口那宛如被利刀刨開的痛感,讓昏迷中的男子緩緩睜開了一雙墨玉般的眼瞳,觸目所及,是一片彷彿融入了所有色彩的混沌天空,迷離、夢幻、飄渺、虛無……這奇異的景色是他從來不曾看過的。

直到適應了眼前的景象,皇少昊開始思索,他隱約記得自己躍入七彩漩渦後,試著想以自身靈力重新封住被開啟的異界大地核心,然後,他被一陣耀眼的光暈擊中,然後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他沒死嗎?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皇少昊試著想起身,這才察覺胸口沈甸甸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

他以手肘撐起半身,目光在看清楚胸前事物的時候,整個人怔住了。

緊貼在自己胸前的是……那緋紅色的衣、墨泉般的發、雪玉般的手臂……

不可能!不會是她!不可能會是她!

心臟瘋狂地鼓動著,皇少昊雖然不敢相信,但雙手卻像是擁有自我意識般,將倒在懷中,依舊沉睡的人兒輕輕托起,將她幾乎被一頭墨發給藏住的臉蛋轉向自己--

當那張世間罕見的絕色容顏清楚的映人自己眼底時,皇少昊一顆心剎那間湧進了所有情緒:狂喜、雀躍、感激,癲狂、難以置信,最後這所有的情緒融合在一起,化成了最深、最濃烈的滿足。

「初音,我的初音……」皇少昊低喃著,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曾經,為了擔負起責任,他逼著自己推開,忍痛捨棄的人兒,如今安然無恙地在他的懷中,那麼,今生今世,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唔……」

懷中人吐出細小呻吟,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不一會,她緩緩睜開了那一雙比繁星還要璀璨的雙眼。

首先映人眼底的,是一張讓她感覺十分熟悉,俊美無儔、俊逸雅致的男性臉孔,仙人般的容顏綻著優雅笑意,連帶的也讓她本能地回給對方一抹微笑。

雖然渾身酸痛,頭昏腦脹的,但剛睡醒就有這麼養眼的美男可以欣賞,不錯哩!天邪初音心情不壞地這麼想著。

但隨著意識和頭腦越來越清醒,眼前那張俊美的臉也越看越眼熟的時候,她突然像是被針刺到似的彈跳了起來。

「皇……皇少昊!」天邪初音吃驚地喊出他的名字,奇怪地四處張望,目光隨即被頭頂上那五彩繽紛、混沌一片的天空給吸引住了,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整個人還被皇少昊摟在懷中。

「這裏是什麼地方?」天邪初音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皇少昊噙著淡笑。

事實上,自從醒來後發現天邪初音也在他懷中後,他再也不關心其他的問題。

「七彩漩渦……莫非我們在七彩漩渦裏?」天邪初音憶起先前發生的事情,詫異地問道。

她記得,自己看著皇少昊義無反顧地躍入七彩漩渦裏,然後……然後自己也跟著跳了進去……

不會吧?她當真做了這樣的蠢事?

「初音也跳進了七彩漩渦?」天邪初音的話,讓皇少昊心中一動。

「呃……那個,是我運氣不好,不小心被捲進來的!」噢!這下子糗大了!剎那間的衝動絕對是衝動,瞧皇少昊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瞳,她只想找個洞把自己徹底地掩埋起來。

天邪初音蹩腳的謊言,與那從臉頰蔓延至耳垂的迷人紅暈,讓皇少昊輕笑出聲,那雙墨玉般的美麗眼瞳,流洩出足以讓人溺斃的醉人波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44 PM

第九章

「自我足歲,開始聽得懂話以後,仙界皇族裏每一個人都告訴我,我身負仙界至今無人能完成的重責大任,那是仙界神官的預言,早在我出生之前,我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雙手輕輕圈在天邪初音的腰上,皇少昊的眼瞳盈著溫柔,語氣平靜地開口。

天邪初音一怔。雖然不知道皇少昊為何提起了自己的過去,但只要他不追問自己跟著躍入七彩漩渦這種尷尬的問題,隨便他說什麼都好。

「滿三歲後,父皇就將我送到幻海奇峰,由那裏隱居的仙界賢者傳授我武藝和法術。在那裏的生活很平靜,每天就是學習和修行,沒什麼特別的,就只是按照師父的指導,過著規律的生活。但沒想到,在我十二歲那年……」皇少昊彷彿陷入回憶之中,嘴角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痕,「我在山腰獨自修行時,遇到了一個七歲的女娃兒。」

聽到這裏,天邪初音身子一僵,隱約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女娃兒,就是自己。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娃兒,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對她放不下心。她愛笑、愛哭也愛鬧,喜歡賴皮,喜歡撒嬌,貪玩,貪吃也貪睡,每天無所事事也沒關係,但她就是喜歡粘在我身邊。」

是誰?是誰?他說的是別人吧!她從小到大天真美麗,人見人愛,才不像他說的,聽這家夥形容的,應該是一隻小狗吧!

「我本以為可以和她一起成長,一起這麼走下去。」皇少昊墨玉般的眼瞳有些遺憾地斂下,清潤的嗓音此刻帶著幽幽倜悵,「三年後,我的師父將我叫到面前,要我做出選擇,是要捨棄仙界人的身份,或是要捨棄自己疼愛了三年的女娃兒。」

「為什麼?」

「你應知道仙界人天性淡漠,那和我們學習的仙界武藝和法術有相輔相成的作用,舉凡仙界上層的武學與法術,個人都必須先修行到清心寡慾、淡情淡性的程度,若心性不定,勉強修行,輕則走火人魔,重則筋脈盡斷而亡。」皇少昊語氣平靜的解釋,「我和那女娃兒走得太近,她喜我喜,她悲我亦悲,她若不在我眼前,我總擔心她是否住哪裏惹禍,遇上了麻煩,對她抱持著這樣心情的我,怎能習得仙界的上層武藝和法術?」

「一邊是仙界少主的光明未來,一邊不過是一個女娃兒,該怎麼選對你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吧!」聽到這裏,天邪初音垂下眼,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皇少昊抬起,以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方式逼迫她註視自己,眼瞳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說道:「我並不在乎仙界少主這個位置,但我卻不能捨棄自己的責任,那是從我有意識起,眾人就耳提面命,幾乎已經牢牢烙印在我腦海裏的責任,若是我放棄了,那仙界百年來的期望將從此落空,我不能這麼做,即使再痛苦、再難受,我也必須放棄她。」

天邪初音彷彿被那雙墨玉般的眼瞳給催眠了,無法言語,無法動彈。

「她當時只有九歲,就算我和她解釋,她也未必明白。」皇少昊輕嘆一口氣,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撫摸著天邪初音雪白無瑕的臉頰,「所以我將自己關在木屋裏,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見她,心想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只要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死心。」

哼!誰說九歲了還是孩子?她們妖界人天生早熟,有人十歲就懂得談情說愛,風花雪月,十二歲就在草地上熱情翻滾,做盡可以繁衍後代的事情哩!

「三個月……」皇少昊凝視著她的眸光充滿了憐惜與心疼,「整整三個月,她每天都來我的木屋前,撒嬌、央求、哭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卻怎麼也不敢開門,因為我知道若是見了她,我定會將一切拋諸腦後!」

皇少昊惇頓了片刻,這才重新開口道:「三個月後,她不再來了,我心裏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悵然所失,只是……三日後,她重新來到木屋前,她問我,當仙界人和修行,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她說她要送我一個禮物,一個我從此不用再躲著她,再也不用擔心她會纏著我的禮物。」

天邪初音聽到這裏,只覺得胸口一窒。

莫非,她身上的咒術……

「隔著門,我聽見她對自己施展了咒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那咒術對她會不會造成傷害,但她已經轉身離開,離開木屋,永遠離開我了。」

皇少昊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後來,我聽說她已經離開了幻海奇峰,而我則在那裏持續修行直到十七歲。在離開前,我去拜訪了她在幻海奇峰的師父,這才知道,她對自己下了咒術,完全將我從她的記憶裏抽離,而且這一生我無法靠近她,她亦永遠不會親近我……」

天邪初音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真的是她對自己下了咒術,這就是為什麼皇少昊一靠近,她就會全身緊繃,如臨大敵,將他視為最大的威脅……

耶!等等!說到這裏,天邪初音這才猛然發覺到,她現在和皇少昊貼得這麼近,整個人幾乎都要躺在他懷裏了,但是之前那些寒毛豎立、渾身緊繃的排斥感,為什麼都不見了?

「怎麼了?」皇少昊見她表情不對,關心地問。

「沒什麼!」天邪初音搖搖頭,表示沒事。她此刻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回仙界承擔責任,也知道我對自己下了咒術,你幹嘛沒事一直來妖界?不是俘心要我難受嗎?」

「回到仙界後,父皇開始指派我執行任務,測試我的能力,想看我是否已達到他們認定的標準,大約一年前,仙界神官召喚我,將仙、魔大戰造成結界撕裂,異界大地形成,需要有人斷絕魔界人野心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說到這裏,皇少昊原本放在她腰間的手往前移,轉而握住她嫩滑的掌心,「七界結界錯亂已是事實,我們仙界確實對七界有愧,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異界大地的神性甦醒,讓它獨立於七界之外,不受魔界的控制,這任務需要一個擁有強大靈力的仙界人才能完成,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從出生起就背負的使命。」

「其實仙界的大神官很討厭你,從小就打算幹掉你了吧?」天邪初音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什麼還沒出生就決定好的使命,這種叫人送死的使命差勁透了!若是我,才不會接受哩!」

要她說,仙界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就強將什麼使命扔在他頭上,從小就扔出去接受一連串的訓練,將他訓練成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才後,最後又要他來異界大地坦然送死!嘖!聽了都讓人一肚子火!

「初音心疼我了嗎?」皇少昊笑問。

「誰……誰心疼你啊!」天邪初音臉一紅,怒瞪他一眼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幹嘛三番兩次到妖界?既然知道我身上有不能接近你的咒術,你是存心想折磨我不成?」

「自從我知道異界之行是一趟有去無回的旅程後,好一陣子腦袋都是空茫茫的,雖然這段期間我陸續走訪各界,取得了各界神器,但我知道,我的心裏始終有一個無法彌補的空洞。」

和她十指交纏的手微微一緊,皇少昊目光溫柔地望著天邪初音,「我告訴自己,為了仙界的使命,我當年放棄了自己想要的人,既然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死了,那麼在死前,我想要一直一直看著她,這個願望不過分吧?」

皇少昊將握緊的掌心湊到了自己嘴邊,輕吻她細嫩的手背,「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即使知道我的靠近會讓你難受,但我還是想靠近你、看著你,甚至向你父親提出要求,要你和我一起來異界大地。」

「你……」天邪初音被他專註的目光看得面紅耳赤,氣息有些不穩地說:「哼!之前嘴巴緊得像蚌殼一樣,現在為什麼你又肯說了?」

「因為初音也跟著我跳進七彩漩渦。」皇少昊咧開一抹笑,那笑容充滿了滿足與快樂,還有一絲的得意,「若不是心裏有我,初音不會跟著跳不是嗎?」

「我……我都說了是不小心被吹進來的!」轟的一聲,原本已是面紅耳赤的她,整張臉漲得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紅。

「初音。」皇少昊輕喚她的名,刻意將那溫潤如玉的嗓音壓低,帶著一股銷魂蝕骨的魅惑,氣當年我被迫放手,但現在,我再也不會鬆開我的手了。」

天邪初音瞪大眼。倘若不是他的氣息不變,她真要懷疑眼前的人是冒牌的皇少昊,明明是一個淡漠冷情、飄逸如仙的人,為什麼穿過了七彩漩渦……突然就變得這麼積極熱情,咄咄逼人?

「那個……我們是不是先弄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要聊天,以後多的是機會嘛!」一時之間無法適應他的改變,天邪初音只好先轉移話題,「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本來以為跳進七彩漩渦會沒命,但我們為什麼沒事?」

「確實有點奇怪。」聽了天邪初音的疑問,皇少昊也覺得有點奇怪。

躍入七彩漩渦後,他為了封住結界,此刻體內的靈氣已經流失了大半,但仙界大神官的指示,確實只說到了「犧牲自己,以靈力封住結界」。

「先四處看看。」皇少昊牽起天邪初音的手,開始在這一片混沌,充滿夢幻色彩的空間裏走著。

「看!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走了好一會,天邪初音突然指著前方,有一顆綻放著七彩光暈的球體在空中飄浮著。

皇少昊走在前面,將天邪初音護在自己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朝七彩光球的方向前進。

靠得近了,兩人同時輕呼一聲,只因他們看見這團發出七彩光暈的球體內所包覆的,是皇少昊收集來的七界神器,來自七界的七項神器被七種不同色澤的光線所繞成的球體所包圍,在圓球裏時而相撞,時而相融。

就在這個時候,自七綵球體裏,緩緩飄出了一道青煙,過了好一會,那道青煙慢慢地形成了一個似孩童的人形。

「吾乃這塊土地的人地之神,謝謝你們帶來的七界神器,讓異界大地的神性得以甦醒,等到這七界神器真正融合之時,亦是異界大地獨立於七界之日。」青煙幻化的人形以孩童似的嗓音說道。

「你真是大地之神?看起來不怎麼厲害嘛!」天邪初音一臉好奇。

「呵呵!若非吾以神力護住你們的肉體,兩個小娃娃又怎能活著站在我面前說話?」

「多謝。」皇少昊恭敬地拱手道謝。

「為什麼要救我們?」天邪初音還是好奇。

「呵呵!因為兩個小娃娃太有趣了!」青煙化成的孩童咧開大人的嘴,就像是在大笑一樣,「確實,以人之軀想封住結界,不管靈力再怎麼高強,最後也會靈力耗盡而亡,但這是必要的犧牲。」

天邪初音聽到這裏,一想到皇少昊所背負的使命,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後者感受到她的目光,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若只有男娃娃一人進來,那麼他確實會死,就算吾想保住他的性命也難。」青煙繼續解釋,「沒想到,在男娃娃靈力快要耗盡時,你這個女娃娃又跳了進來,你身上的靈力很強,吾因此同時保住了你們的性命。」

「耶?這麼說你偷偷取走了我的靈力來救皇少昊這個家夥囉?」天邪初音聽明白了,有些不滿地瞥了皇少昊一眼,目光明顯寫著:是本姑娘救了你,看你以後要怎麼報答我!

「女娃娃,你若不是喜歡男娃娃,又怎麼會跳進來陪他一起死?拿走你一半的靈力那又算什麼?」青煙不解地反問。

「誰、誰喜歡他!」天邪初音俏臉再次漲紅,被人猜出心意是一回事,被不相幹的人當眾說出,那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我不是自己跳進來,我是不小心被風吹進來的啦!」

「呵呵!你們這兩個娃娃確實有趣!」青煙像是頑童般在空中翻了好幾個斤鬥,這才開口道:「有兩個娃娃陪伴在吾身旁,未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什麼意思?」

「在七項神器真正融合之前,吾之神力尚未達到極限,吾希望兩位留在這裏,守護七項神器,直到它真正融合為止。」青煙提出它的要求,「為了答謝兩位,我將賜予兩位異界人地守護者的身份,此後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物,都將服從兩位守護者的命令。」

「這才是你留下我們性命的原因吧!因為這裏太無聊,所以想找人陪對不對?」天邪初音哼了一聲.

說得好聽,是保住他們的性命,其實還不是需要他們幫忙。

「女娃娃,這叫各取所需啊!」青煙並不生氣,反而顯得很得意,「知道吾為何選擇你們當異界大地的守護者嗎?」

「因為我長得太可愛?」天邪初音笑著反問。

「呵呵!異界大地有七界之形、七界之景,亦有七界之氣,它似七界,卻又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就像你們兩個娃娃,一個是不像仙界的仙界人,一個是不像妖界的妖界人,還有誰比你們兩個更適合當異界大地的守護者呢?」

見皇少昊與天邪初音一怔,青煙繼續笑道:「男娃娃,你雖是仙界人,但心裏早在多年前就有了牽絆,仙界那一套清心寡慾、淡漠冷情的修行方式不適合你,為什麼不留在異界大地,守著女娃娃過著瀟灑自由的生活?」

皇少昊一怔,為青煙一語道出自己內心的嚮往感到十分吃驚。

「女娃娃,你雖是妖界人,卻違反天性獨獨鍾情一人,喜歡過著慵懶自在的生活,那麼留在這裏有什麼不好?」青煙改向天邪初音勸說:「再多的美食、美酒,再稀奇的珍貴寶物,都比不上你心裏在意的那個人,永遠陪在身旁,寵你、疼你、愛你,這樣才是你喜歡的歡暢人生不是嗎?」

「你這個大地之神,聰明得有點討人厭.」天邪初音哼了一聲。

「這塊異界大地就像你們兩個一樣,似七界卻非七界,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存在。」青煙呵呵一笑,「留在這裏生活吧!吾並非要你們一生留在這裏,只需等到七界神器徹底融合之後,那麼不管你們想留、想走,吾都不會勉強。兩位娃娃,你們怎麼說?」

「我有一個條件。」過了好一會,天邪初音開口了。

「女娃娃,你說。」

「不要叫我女娃娃。」天邪初音眉眼一掀。雖說它是什麼大地之神,但不管是說話的聲音,或者是浮現的形體,都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童,被一個小鬼一直喊著女娃娃,女娃娃的,聽了刺耳啊!

「呵呵!吾自異界大地形成之目就存在了,在吾眼中,你們確實只是娃……」青煙一頓,笑著改口道:「天邪初音,你願意接受吾的請托,成為異界大地的守護者嗎?」

「我接受。」天邪初音點頭同意。

「皇少昊,你願意接受吾的請托,成為異界大地的守護者?」

「恭敬不如從命。」皇少昊恭敬地拱手回復。

「哈哈!」青煙顯得十分高興,形體先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接著,從弛身上冒出兩道七彩光暈,慢慢飄到皇少昊和天邪初音的頭頂,緩緩落下,最後隱沒在兩人身上。

「從今日起,你們不再是仙界人,也不再是妖界人,是吾異界大地的守護者!」說完後,青煙重新鉆回七綵球體之中。

倘若不是眼前的七綵球體還在不停地轉動,天邪初音幾乎要以為剛才只是一場幻覺!所以……異界大地的神性確實甦醒了,而且還委託他們當守護者?簡直……像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低下頭,她註意到皇少昊依然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於是她將他的手扯到嘴邊,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

至於差點被咬下一塊肉的皇少昊,依舊維持著他仙界最優雅男子的美譽,墨玉色的眼瞳波瀾不興,依然很溫柔地問了,「初音餓了?」

「不,我只是想確定是不是在作夢而已。」天邪初音笑得十分無辜,「你的血是溫的,所以應該不是夢。」

「初音。」皇少昊漆黑眼瞳轉向天邪初音,喚了一聲。

「幹嘛?」天邪初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就怕某個小氣的人想咬回來報復。

「我剛才發現了一件事。」皇少昊壓低嗓音,俊美的臉龐很是神秘。

「什麼?」天邪初音一怔,好奇地湊向他,想聽聽是什麼事。

「我發現……」溫潤的嗓音帶著淡淡笑意,薄唇貼上她的耳邊說道:「你身上的咒術是不是失效了?」

一開始,皇少昊的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頭,沒有註意到這一點,但後來,他發現不管自己摟著她,抑或是牽著手與她十指交纏,她都沒有過去那種排斥的反應,雖然不知道咒術失效的原因,但他心裏卻十分欣喜。

唯一縈繞在心中最心愛的人兒,卻因為咒術的關係不能與她親近,對他來說是折磨也是煎熬。

「是嗎?我沒註意到哩!」他看向她的灼熱目光,讓她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只好隨便編一個理由混過去,「那個……我們不是變成什麼異界大地守護者了嗎?應該是大地之神的神力讓那個咒術消失了吧!」

「此事與吾無關!」突然,已經消失的青煙再次冒了出來。

像是覺得天邪初音的神情不夠狼狽似的,青煙以十分愉快的語調補充道:「天邪初音,你身上的咒術是自己下的,世上無人能解,唯一能破解『斷心斷唸咒術』的方法,就是你重新將對方放在心上。先前在七彩漩渦之前,你為了皇少昊,連性命都不顧了,這咒術當然就破解了!」

說完後,咻的一聲,青煙又竄回七彩圓球裏了。

混……混帳東西!什麼大地之神,專門拆她臺的臭東西!

「初音……」皇少昊優雅的薄唇重新貼上她已經燒成粉色的耳垂,低嘎地喚著她的名,那一聲低喚既溫柔又撩人,帶著近乎銷魂蝕骨的魅惑。

雖然整個人都快燒成粉色了,但天邪初音依然倔強地不肯轉頭,說不看他就不看他!

「你不準聽祂胡說八道,那個咒術沒有完全消失,所以你還是不要靠我靠得太近,免得我難受!」

「有沒有消失,我們試了就知道。」皇少昊低笑出聲,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因為羞澀而發燙的臉頰,低下頭,薄唇俯下,覆上她欲避不及的紅艷小嘴。

咒術已除,天邪初音這次確實感受到了真正的他,那淡雅如蓮的氣息,那純粹男性的氣味,如火般熱燙,如酒般迷人。

見她沒有抵抗,男人得寸進尺,先將兩片嫩軟紅唇嘗個夠,接著下移至她雪白粉頸,情不自禁地細吻淺啄,而攬在她纖腰上的手掌,亦不甘寂寞,在他渴望已久的嬌軀上上下遊移、撫弄……

「等……等一下!」她有些慌亂地輕嚷。

早已意亂情迷的男人怎肯停止?因懷中人兒的抗拒,他發出不滿的咕噥聲,雙臂不松反緊,將她整副嬌軀緊緊嵌入懷內,薄唇反覆地在她唇上、臉上留下纏綿的印記。

「我說了等一下!」天邪初音氣喘籲籲,就伯自己屈服於他的誘惑之下,「就算咒術解開了,又怎麼樣?我還沒原諒你!」

「初音?」清魅嗓音中的埋怨,讓皇少昊動作一頓。

天邪初音又羞又氣地瞪著他,「忘了嗎?你當年居然讓我求了你三個月,整整三個月!這筆帳要怎麼算?」

皇少昊在心中低咒一聲。千算萬算,沒想到坦承過去會讓她有機會翻舊帳。

「你說,這筆帳要怎麼算?」天邪初音哼了一聲,高高揚起下巴,彷彿一個驕傲的女王。

渴望許久的嬌美人兒就在眼前,恨不得一口就吞下,從此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但皇少昊知道,除非順了她的意,否則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初音希望我怎麼補償?」當年,確實是他不好。

天邪初音目光轉了轉,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未來三個月,你得好好服侍我,當一個隨傳隨到的貼身奴僕吧!」

「抓此初音就能氣消了?」皇少昊挑眉笑問。

「或許能,或許不能。」天邪初音勾起三分狡猾、七分頑皮的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都怪那個可惡的大地之神,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讓她在皇少昊顏面盡失,活像一個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小女人。哼!等著看吧!在未來三個月內,她一定要將這個仙人般的優雅男子,調教成一個溫馴乖巧、說一不二的奴僕!

「怎麼樣?你接不接受?」

「少昊遵命。」皇少昊墨玉眼瞳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天真的丫頭,天邪初音肯定沒想清楚「貼身奴僕」的真正意義吧!不過既然她大方地給予了這個可以日夜陪伴在身邊,寸步不離的新身份,那麼自己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的。呵!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不再是仙界少主,不再有任何的責任與包袱,只是在異界大地單純地守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兒,平靜地度過每一天,這,就是他唯一渴望的。

此生有她相伴,心滿,意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45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11-23 10:08 PM 編輯

尾聲

許多許多年以後

一抹小小的身影獨自來到了妖界皇宮,恍若人無人之境那樣順利地進入宮內,這一路上無人攔阻,或者該說,被那雙亮如日輝、燦如星辰的眼瞳輕輕一掃時,沒有人捨得攔阻這個美得讓人舍下得眨眼的小女孩。

那纖細嬌美的身影最後來到了大殿,直至現任妖界之王天邪日樺與眾臣的面前,當她拉下兜帽的那一瞬間,每個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那兩道墨玉般的彎眉,那雙燦如星辰的雙眼,那挺翹的鼻子,那彷彿百年才開一次的妖魅花般艷潤的小嘴……這張臉,美得驚天動地,簡直就是……

「你……你叫什麼名字?」天邪日樺神情激動地開口。

這女娃兒的模樣,明明就是自己妹子小時候的模樣……可是,不對啊!當年天邪初音和仙界少主皇少昊,為了異界大地之事,兩人最後一起躍入七彩漩渦之中,只怕是兇多吉少,這消息是由修羅界的兩位皇子親自帶回,不可能有錯的!

消息傳回後,妖界所有人都悲痛欲絕,但經過這麼多年後,在所有人都認定了天邪初音已經身亡的此時,這名與她幼時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娃是?

天邪日樺定下心,目光如炬地重新看向這名小女娃,仔細一瞧,兩人還是有些不同:這女娃兒靜靜站在眾人面前,毫無所懼,星瞳含笑,纖細的身影雅致如蓮……就是這點和天邪初音完全不同。事實上,這種清雅淡漠的飄逸氣息,像是仙界人啊!妖界人絕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氣息。

「我是天邪蓮華。」美得驚人的小女孩開口,嘴角揚起一抹甜笑。

而當她綻放出微笑的那一剎那,星瞳與那彎起的嘴角帶起的邪魅笑意,讓大廳裏所有人再次倒抽了一口氣。

「天邪蓮華?那天邪初音是你的……」王座上的天邪日樺震驚無比。

「她是我的母親。」天邪蓮華笑容中帶著妖異,在看到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後,又甜甜地加上了一句,「我的父親是『皇少昊』,爹和娘說,妖界之王這個位置舅舅若是坐得膩了.就把它給我吧!」

砰的一聲,天邪日樺毫無形象地從自己的位子上掉了下來。

天邪蓮華,往年滿十歲的時候回返妖界,一鳴驚人。

當日在皇宮大殿的妖界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個美麗得不可思議,融合了清雅與邪魅於一身的天邪蓮華。

她的母親,是妖界皇族最美、最魅的天邪初音,她的父親,是仙界皇族最俊美、最優雅的皇少昊。

當她靜立不語時,宛如一朵與世隔絕的清雅之蓮,當她綻放笑容的時候,那張絕色臉蛋湧現的妖魅邪意,足以奪人心魂。

同時擁有妖、仙兩界血統的天邪蓮華,屬於她的傳說與故事,在妖界就此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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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09:46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11-23 10:08 PM 編輯

番針篇床第間的逼供

銀月高掛,夜涼如水,佈置得十分雅致的木屋一內,情事正濃……

床上,男子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女子紅嫩的小嘴,然後低下頭,輕柔的吻上,舌尖隨即伸進,煽情而曖昧的輕捲著她的小占,憐惜中帶著不容反抗的霸道,以時慢時快的頻率誘惑著。

不一會,熾熱的唇辦移開了,接著吻上女子雪白無瑕的手臂,輕輕的吻著,淺淺的、纏綿的啃咬…一直到嫩膚上浮現了嫩紅色的印記,他才心滿意足地退開,抬手撥開女子墨泉般的長髮,親吻那雪白的脖子。

「嗯……」艷紅小嘴吐出動情的喘息。

男子溫柔的翻過她的身體,灼熱的吻,開始順著她赤裸的背部曲線,一點點的往下吸吮著。溫熱的吻落在臀辦間,熱情而曖昧地遊走時,其中一隻手更是探到了前面,在她雙腿間濕潤的花蕊間撫弄著。

在這雙重夾擊下,她的呼吸開始紊亂,小嘴吐出細小的嬌吟。

「快點……別再折磨我了!」輕咬著下唇,她終於忍不住抗議。

「初音願意開口了嗎?」低嘎男音優雅地提出問題,「告訴我,您中的仙界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的問題讓女子身子一僵,隨即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是激情纏綿的人床,眨眼間變成了恍若拷問人犯的刑場。

吼!她當初怎麼會以為這個男人脫塵超俗、淡情淡性?哼!根本就是一個雞腸小肚,小氣到極點的男人!最最惡劣的就是,他總是利用兩人激情纏綿的時候進行逼供,翻舊帳!可惡!

看到她倔強的模樣,皇少昊的指尖在她熱燙的蕊心輕輕一撚,讓她嬌軟的身軀猛烈一震,星瞳又氣又惱地瞪了他一眼,卻只換來薄唇優雅地一揚。

整件事的起因,不過就是她午後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皇少昊喊成了自己的貼身女侍瑩星,沒想到這個名字卻讓皇少昊想起了過去的某個夜裏,她曾在繁星殿裏大肆批評,醜化仙界人的回憶。

這家夥明知道自己當時只是隨便說說,卻偏要她說出自己對仙界人真正的想法。哎喲!從頭到尾她也只和他這個仙界人「熟」,能有什麼想法?

今天下午,皇少昊雖然沒有問出想要的答案,天邪初音也以為事情過了就算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在這個時候和她算起帳了,卑鄙!可惡!

「你心中的仙界人,究竟是什麼模樣?」他好耐性地再重複了一次。

嫩紅小嘴倔強一撇,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餐風飲露,坐久了變石頭,走快了會飛上天……對了,還喜歡頂著一張死人臉……哎喲!反正就和其他人認定的差不多,仙界人就是那樣子嘛!」

皇少昊劍眉一挑,凝視著她的眼,隨即漾起了一抹讓天邪初音呼吸一窒,盈滿情慾魅惑的笑容。

這……太誇張了吧!天邪初音倒抽一口氣。明明是仙界人,為什麼有這種魅惑至極、驚心動魄的眼神?光是看著,心神靈魂彷彿都被吸入他那黑潭似的眸裏!

「仙界人即使在床第間,也是頂著一張死人臉,嗯?」蒙著無限魅惑的俊顏俯低,曖昧地輕咬著她錯愕微張的紅唇,「和仙界人同床,倒不如抱著一塊冰塊當練功還比較划算,那晚初音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小氣、小氣!全世間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會記仇的小氣鬼了!

「讓初音早晚都得面對一張死人臉,日夜抱著冰塊同眠,實在太委屈了,是不是?」他嘴裏說著戲謔的話,但鼻間呼出的熱氣,卻故意吐在她敏感的耳垂邊,惹得她的身子無法克制地微微輕顫。

「皇少昊,你若是不想繼續就滾下床去!」天邪初音銀牙一咬,直接警告。

「生氣了?」低笑聲再次從他兩片薄唇逸出,帶著寵,漾著憐。

天邪初音乾脆將整張臉埋人枕中,賭氣地不再開口。

皇少昊再次低笑出聲,赤裸結實的身軀自她身後緩緩覆上,雙手捆住纖腰,將她的臀部微微抬起,碩大順著臀辦之間的縫隙,猛地挺人她濕潤的花穴。

「啊!」被填滿的瞬間,她嬌喘一聲。

纖腰上的大掌牢牢扣住她的下半身,迫使她弓著腰,承受一波波的狂浪進攻,那一下又一下,不間斷的狂野的撞擊,每一下都頂入最深處,每一次的頂撞都讓她呼吸一窒,覺得自己的身子彷彿碎成了一片片,只能任由快感如火般無邊無際蔓延,層層堆疊。

紅唇再次吐出因為激情而變得破碎的低吟,那近乎是啜泣的喘息聲像是最迷人的催情劑,讓他抵著她的頸項低吼,碩大在她體內抽插的速度也變得更快也更狂野。

兩具身軀親密的交合,連身邊的空氣也變得熾熱無比。

嬌喘、低吟,她嬌嫩身軀的每一次扭動,每一次的戰慄,都只換來他更狂野、更霸道的掠奪。

當激情的律動達到最極致的那一剎那,他低吼一聲,在她溫暖的體內射出了火熱的種子。

呸!騙子!什麼優雅如仙,清心寡慾……真是見鬼了!

雲雨過後,天邪初音忍不住瞪著坐在床沿,明明才剛結束一場抵死纏綿,此刻還赤裸著身子,卻已經恢復成飄逸如仙,神采淡雅的假仙。

自從半年前,兩人有了第一次肌膚之親後,皇少昊從此將自己當成一頓美食,從早吃到晚,日以繼夜……連她這個喜樂歡愉、喜好享樂的妖界人都自嘆不如。

真是不公平,明明他才是比較積極主動的那一個,但每次纏綿過後,他一個翻身就可以立即恢復成優雅飄逸,水中清蓮般的神仙姿態。

反觀她自己,頰似艷陽,媚眼如絲,舉手投足間都罩著一身情慾媚態,任何人一眼都看得出她剛剛幹了什麼好事。雖說在異界大地裏沒有其他人,但怎麼想就是覺得不公平!

彷彿感受到背後射來的目光,皇少昊轉回身,本想將她摟入懷中安慰幾句,但一看到她那張染上了情慾,異發艷麗的容顏,眸光一熾,再次俯下身子,將嬌美的人兒納入懷中。

「還在生氣?」他低笑,忍不住吻上那兩片誘人的紅唇。

「哼!」頭一偏,不給親。

「不然,我再當初音三個月的貼身僕役陪罪可好?」皇少昊討好地開口,薄唇不死心地繼續追著她的唇。

「你還敢提那件事!」天邪初音怒瞪著他。

先前為了陪罪,皇少昊自願擔任她的貼身奴僕。在那三個月裏,沐浴的時候,他堅持為她拭身,用膳的時候,他堅持將她摟在懷裏餵食,就連睡覺的時候,他也是緊貼在側,把握機會對她上下其手,像是一塊怎麼也甩不掉的粘皮糖。

三個月一過,皇少昊自認已完成了陪罪,當天晚上,就大大方方,毫不客氣地把她大口吞下肚了!

在卸下了仙界少主這個身份後,表面上,皇少昊依然維持著飄逸如仙的假仙外表,但內在,早已變成一隻永遠都餵不飽的野獸,而她,就是被野獸覬覦的美餐。

唉!怪只怪自己當年在幻海奇峰年幼無知,招惹了這麼一個家夥,現在想反悔,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初音,我愛你……」為了安撫懷中人兒,皇少昊貼上她的紅唇,柔情萬千地表白真心。

「嗯!」短短三個字,果然讓她怒氣全消。

天邪初音甜甜一笑。看在這三個字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他好了。方才一場纏綿耗去了不少體力,於是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隨即轉過身子準備睡覺。

「我愛你」三個字,卻只換來了拍拍臉,接著轉身甜甜睡去,這反應讓身後的男子俊顏一黑,內心大受打擊。

「初音,你剛才聽見我說了什麼嗎?」他不死心地貼上她的耳邊問道。

「嗯!聽見了。」

「然後呢?」仙人般的容顏微微扭曲了。

「我聽見了嘛!你又不是第一次說,有什麼好稀奇的。」她意識昏沉地咕噥。

「是嗎?我什麼時候說過?」墨玉般的眼瞳危險地瞇緊了。

「嗯?就是……我想想。」她先打了一個呵欠,然後說道:「就是你要跳進七彩漩渦之前,你那時候就說過一次。」

下一刻,她側過的身子被翻了過來,甚至直接被某人攬入懷中,下巴被抬起,已染上濃濃睡意的人被迫重新睜開了雙眼。

「之前問你,你不是說什麼都沒聽見?」他嘴角噙著淡笑,但墨玉眼瞳已經染上了風暴色彩。

天邪初音身子一僵。慘了!剛剛說溜嘴了!怎麼辦?

「所以,到底是有聽到還是沒聽到?」俊顏逼近,咧出狼一般冷酷的笑。

「忘了忘了!你聽錯了!我什麼都忘記了啦!」天邪初音耍賴,直接拉起一旁的被子,很鴕鳥地將自己藏了起來。

「初音。」不一會,溫潤的嗓音自頭頂響起,聲音雖柔,卻讓躲在被子裏的人渾身發抖,「今晚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掌一伸,動作俐落地將躲在被子底下的人兒給抓了出來,同時以自己的身軀壓住了她雪白的嬌軀

床第間的逼供,於大床上二度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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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3-11-23 10:09 PM

這是「眾神搶親」的前傳羅莉

哈囉!很高興又和大家見面囉!

先和有追這個系列的朋友們說一聲不好意思,上一本《澐王纏愛》的後記裏,我本來說了要寫嫿姬的故事,可是把大綱寫出來以後,心裏不知為何總是飄到了嫿姬和緋櫻的媽媽,就是妖界女王「天邪蓮華」的故事。

可是咧!天邪蓮華的故事在我心裏是很長很長的故事(雖然還沒想完整,但心中把它定論很長,哈哈!),再加上她和仙界人、妖界人兩個俊男都生了女兒,先後愛上兩個人這樣的故事,劇情複雜,所以篇幅會很長。

所以咧!我只好先把故事存在心裏,決定再把時間往前拉,既然天邪蓮華不好寫,那我寫她媽媽的故事總可以吧!

當當!這就是《絳王叛愛》故事的由來,也是它搶在嫿姬的故事前先出爐的原因。既然故事說的是妖界兩代之前的故事,那我就順便把異界人地形成的經過放到故事裏面。所以呢!這本故事說起來算是「眾神搶親」系列的前傳,同時交代了妖界歷史,還有異界人地的形成,真是一舉兩得啊!

再來呢!《絳王叛愛》還有一個比較特別的地方,就是我特別把兩人纏綿的激情戲分抽出來,獨立當成番外篇,就放在這篇後記的後頭,請大家記得繼續欣賞喔……咳咳!會把纏綿戲獨立出來,是因為在進行這個故事時,我太著迷讓男女主角進行冒險了,再加上兩人你躲我閃的,在終於確定彼此心意時,故事已經到了尾巴了!

寫到最末時,發現兩人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的心情也是很震撼的!難道……這本書要變成「普級」?那怎麼可以!我可是立誌要當「超辣小說」作者的人,絕對不能在這裏屈服。

腦筋一動,既然男、女主角會在那裏困很久很久才能得到自由,在那段漫長的時間裏,兩人一定會擦槍走火的嘛!哈哈!

所以,番外篇激情纏綿發生的時間點,就是兩人已在異界大地生活了一段時間,男主角早已經使盡手段纏上女主角。番外篇的那一段,就是他們過著幸福快樂日子的某一天。希望大家喜歡我這樣的呈現方式。

仙人般的男主角,妖魅的女主角,這算是作者的首次嘗試,寫得有點辛苦,但很愉快,希望大家喜歡,那我就很高興了。

呼!總算,「眾神搶親」系列如今又完成了一本,我的心情真的非常非常的高興,不知道這個系列大家看到現在,最喜歡哪一本呢?雖然知道這年頭,已經不流行寫信,都是用電子郵件來傳達感情,但,我真的不介意收到手寫信喔!(和讀者撒嬌ing)

至於電子郵件的部分,等我申請好,在下一本書裏公佈好了。下本書,是「眾神搶親」系列的最後一本,同時,也是羅莉的書達到兩位數的第一本,堂堂邁入「第十本」,呵呵!當然要好好紀念一下囉!

嗯!總之,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努力把「嫿姬」的故事寫出來,也會努力創作更多故事。今年的虎年已經正式開跑了,大家一起努力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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