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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09:59 AM

金晶 - 離婚後再愛【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2-7 10:16 A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身為男人,追女人不辛苦,追前妻才教走著瞧;
做為女人,甩男人不為難,甩前夫才是有本事。

邢安安覺得她的婚姻是可悲的,她的前夫可以在她說離婚的時候,
連個理由都沒問就放手,因為他們只不過是一對感情很淡的夫妻。
兩人應家長要求相親閃婚,婚後相敬如賓,他總是早出晚歸地工作,
把她晾著,所以她決定跟這個不愛她的男人離婚。
可離婚後她卻發現自己懷了孩子,更可怕的是,
她善良地沒要楚辰逸這位前夫負責,他不但不躲開一點,
還拚命地湊上來,嚷著要跟她復合。
就因為懷孕了,前夫才重新纏上她,才揚言要追她,
一切只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寶寶,不是為了她……
邢安安委屈的想,她才不要跟他再做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
就算有了孩子,她這回說不嫁就是不嫁!
楚辰逸見她嘟嘴可愛樣,忍不住地附身啄吻了一下她的小嘴,
「記住,我是妳的男人。」
「你只不過是我前夫。」

【出版日期】 2013-11-07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655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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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03 AM

第一章

「邢小姐,恭喜你,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女醫生笑咪咪地恭喜道。

坐在椅子上的邢安安臉上閃過各種神色,先是驚訝,接著是釋然,然後又是猶豫,她偏著頭似在思考,手無意識地放在還未隆起的肚子上。

「邢小姐?」女醫生擔心地喚著她。

邢安安轉頭看著女醫生,櫻桃小嘴蠕動了一會,艱難地說:「如果我……」她說不出口。

女醫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也在很多年輕女子身上看到過類似的神情,她頓悟地說:「人工流產對女生而言不好哦,可是必須要拿掉的話,那麼三個月還來得及。」

邢安安為難地咬著唇,如果這個孩子早一點來的話,那麼她也許就不會這麼進退兩難了,偏偏是這個時候才來,真的是好煩惱哪。

女醫生同情地看著她,好心建議說:「邢小姐,這可是人生大事,你要想清楚了,不如找你的男朋友商量一下吧?」

女醫生記得她資料上寫著未婚。

找男朋友?邢安安蹙眉,這跟男朋友一點關係也沒有,有關係的是……

邢安安站了起來,看著女醫生,「醫生,謝謝你。」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她垂著頭思索著該怎麼辦好,好友去國外求學了,父母各自有他們的生活,她現在連一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哪。

邢安安低著頭,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那個人。

來人停下腳步,緊盯著她,「安安?」

「咦?」

不是吧,這麼巧,怎麼可能!

一年多前,安靜的茶藝館裡,一名富貴的婦女走了進來,一雙精心描繪的雙眸掃視館內一圈,不出所料,她在角落發現了目標,優雅地走了過去,「安安。」

「媽。」角落裡的女子抬起頭,嘴邊帶著笑。

「安安啊,來了很久了?」夏瑩瑩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滿意地說:「你的皮膚是好,但是出門還是得化妝。」

邢安安無語地笑了笑,她不像母親這麼喜歡化妝品和服飾,她只喜歡簡單的事物。

「對了,我和你爸都很擔心你的婚事,你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了。」夏瑩瑩三言兩語便進入正題。

邢安安看出母親急著離開,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母親總是來如風去如風,連多待一會也不願意。

邢安安今年二十五歲,是不小,但也沒到了恨不得嫁的地步,雙親在她五歲的時候就離異了,她由一位專職保姆養大。

雙親皆是出生於富貴之家,他們雖然離異,但身為他們的女兒,小事上他們不管,大事是要好好商量的,例如婚姻大事他們就誓言要插足。

「喏,這四位都是我跟你爸選的,左邊那個是我選的,右邊那個是你爸選的。」

邢安安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他們就像小孩子似的,連在這件事情上也要鬥,「那中間這兩位呢?」

因為是他們選的,不管是什麼原因,邢安安第一時間將那兩位排除在外,她可不想讓他們兩人為這件事情吵架。

夏瑩瑩不知女兒的心思,拚命地推銷自己的人選,「這兩位呀,我是從幾個好朋友那聽說的,說他們人不錯,家境也不錯,不過是工作狂,媽跟你說,還是媽挑的這個好,人長得帥不說,對女孩子很溫柔,是一個白馬王子哦……」

母親最初也是喜歡上白馬王子般的父親,但最後他們也分開了。

邢安安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又看到右邊那張照片。

「那張是你爸挑的,人是長得不錯,家世跟我們也配,不過我聽說他的女人緣太好了。」

嗯,的確是父親會挑的人,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挑什麼樣的人。

沒有很認真地聽母親在講什麼,邢安安認真地看著中間兩張照片,兩個男人長得都不錯,但……邢安安的目光落在穿著深藍風衣的男人。

「你喜歡這個?」夏瑩瑩看了看手腕的名表,想著晚上要與貴婦們打麻將,「喜歡的話,那媽媽幫你約這個人出來。」

「呃?」是不是太快了?

邢安安來不及說什麼,夏瑩瑩已經站了起來,整個人貴氣雍容,美眉微蹙,「媽媽是不怎麼喜歡這個人,聽說這個人是一個工作狂,不過你喜歡也OK啦。」

話一說完,夏瑩瑩轉眼就離開了,邢安安不由得搖頭,她沒有說喜歡呀,她只是看這個男人的氣質有別於別人,所以就多看了幾眼。

他是工作狂?邢安安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先見面再說吧。

五歲之後的人生,邢安安見到父母的機會不多,只有大場合才會看到他們。

小時候她一直希望能多見到他們,後來她發現那是奢望,她也不再渴望他們會對她付出少得可憐的愛。

她的眼又垂了下去,看著照片中的男人,嘴邊淡淡地笑了。

工作狂是不好,但工作狂比較有責任心不是嗎?

母親的動作很神速,沒過幾天,邢安安就被通知安排在東麗餐廳見面,她聽從母親的吩咐,稍稍打扮了一番。

邢安安的臉上化著淡妝,一身簡單不失優雅的小禮服,她緊張地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裙子。

聽說現在的人很會挑對象,連對方的雙親也要納入考量範圍,她曾經聽同事說過,有些人甚至奇葩到要問對方家長的健康狀態如何,如果已經去世,那麼去世的理由得說個清楚,意外身亡還能說得過去,若是生病死了,這又要說個明白,如果是癌症的話,恐怕對方會不開心,誰想要生出一個會患癌症的下一代,基因可是很可怕的事情呢。

她真心希望對方是一個好人,不會讓她太難堪。

其實她的運氣也不是很好,她高中讀的是女校,上了大學才接觸到男生,後來跟一位學長交往不到一個月,那位學長便劈腿了,到現在為止有一段相當長的空窗期。

她是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平時上班,下班之後回家,週末看書、看電影,如果時間充裕,她會計畫一場小旅行,雖然簡單,她過得很充實。

父親和母親有時會邀她出席一些場合,但是她寧願窩在家裡也不願出門,那些宴會她一點也不喜歡。

時間在她胡思亂想時快速地飛走了,她看了看手錶,超過約定時間半個小時了,她蹙眉,但臉上的神情並未有多大起伏。

她拿起包包,心想對方不能來的話,那麼她可以提早回去了,只是她還未站起來,一個身影落坐在她的前方,待看清他的人時,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邢安安見過長得不錯的男生,但是清秀的男生會顯得不夠man,可是他不會,他的五官清俊,又高又直的鼻樑掩去了他的秀氣,使他多了一抹硬漢的氣勢,卻不會讓人覺得強勢。

他人很高,坐姿並沒有讓他看起來顯矮,她想起他的資料上寫著一百八十公分。

他身上是整齊的白色襯衫,身上沒有過多的飾品,除了左腕上的手錶之外。

「不好意思,邢小姐,我遲到了。」楚辰逸定了定氣息,緩緩地說。

第一印象很重要,他遲到了,但他的道歉她也欣然接受,她注意到他的眼裡有著疲憊的血絲,臉上也帶著倦容。

「沒關係。」他不守時,但他紊亂的氣息告訴她,他是一路奔過來的,「楚先生是因為醫院的事情遲到?」

母親說他的家族是醫生世家,每一個人都是醫生,他自己是一個心臟科醫生,而他雙親因故早亡,由叔叔和嬸嬸養大。

邢安安看著他白皙的肌膚,這確實是醫生該有的膚色,醫生常年在室內,又因為作息不正常,臉色也會顯得蒼白。

「有一個手術,所以遲到了。」楚辰逸的話不多,點到為止。

邢安安想,他應該是一名盡責的醫生,不會拿病人的事情出來說,畢竟有不少的醫生很愛說三道四,特別是病人的事情,救治一名病人有時成了他們炫耀的手段。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醫生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不過邢安安從小就不愛看醫生,因為她不喜歡看見醫生高傲又無憐憫之心的臉。

但看著眼前這張臉,她覺得讓他治病的話還是有福利可言的,起碼視覺上是享受的。

「邢小姐,讓你久等了,我們點餐吧。」楚辰逸彬彬有禮,紳士地讓她先點餐,而後他們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

菜上齊之後,他們的嘴只剩下吃飯的功能,餐桌上只有他們吃飯時發出的細小聲音。

邢安安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男人也不問她的話,那她就可以享受一頓美食了。

只是在她吃飯的時候,楚辰逸的目光好幾次停在她的身上,看著她乖巧的模樣,異光在他的眼底流轉。

其實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因為來之前他們對彼此的基本情況熟悉,起碼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沒什麼好問了。

吃完飯之後,兩人便走出餐廳,在林蔭小道上散步,楚辰逸腿長,配合著她的步伐,兩人悠哉地慢行,最後他送她回家。

這場見面很輕鬆很自在。

那日之後,他們偶爾一起出來玩,看看電影、逛逛夜市,交往差不多一個月,他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婚事確定下來之後,婚禮的日子也定了下來,他們認識一個月,婚禮定在一個月之後,閃婚也不過如此。

邢安安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既來之則安之,她這麼想。

不過她是被婚禮折騰到不行,她整整笑了一天、站了一天,婚禮結束之後,她連感受婚禮的幸福都還來不及,就累到趴在床上。

楚辰逸有幾個好朋友,邢安安沒想到楚辰逸這樣的人也會容別人鬧洞房,結果他們一起被戲耍了好一會。

親嘴什麼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也不是沒親過,但……

「安安,這是最後一個遊戲了,玩完我們就走了。」有一雙桃花眼的男人說。

她哪有餘力反對呢,她被趕鴨子上架,照著他們說法做,等她理智清晰了一些之後,她發現自己陷入了圈套,果然是圈套呀。

「安安怎麼不動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笑咪咪地說。

她該怎麼動?她疑惑了。

一個看起來不好惹的男人笑著說:「安安,我們不為難你,你只要用針戳一個洞,把袋子裡的牛奶喝光就好了。」

臉異常的紅,邢安安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是搞笑至極,她哀怨地看了楚辰逸一眼,他倒是氣定神閒。

遠遠沒有男子說的那麼簡單,他們將牛奶倒在袋子裡,再以繩子繫起來,掛在男人的脖子上,奶袋恰當地掛在了楚辰逸的下身,男人的敏感部位……

臉燒起來了,邢安安無助地看了看他們,然而他們都是看戲的人,哎,楚辰逸是在哪裡結識了這般作風大膽的朋友?

「安安,不要耽誤良辰吉日哦。」有人在旁邊催促著。

「急什麼,新郎都不急。」又一個人說。

邢安安哭喪著臉,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她半蹲下身子,一手抓著奶袋,一手拿著針,努力地催眠自己,她不是對著他的重要部位,她看到的是一面牆。

不能讓牛奶溢出,所以她小心地戳破洞,並迅速地湊上去吸吮著,針孔就那麼大,她使勁吃奶的力氣也吸不快。

楚辰逸淡定地看著半跪在他褲腳的女人,她身上的禮服換成了簡單的露肩式禮服,但她胸部的弧度仍是很美麗。

他不做聲地淡掃了身邊的男人們一眼,嘴邊淺笑,很好,他們也知道避嫌,都乖乖地轉過頭去了。

邢安安不知道的是,她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很像在為男人進行特殊服務。

垂眸望著女人的楚辰逸,眸色不斷加深,聽著她吸吮時發出的陣陣滋滋聲,就算他是一個聖人,也不得不心猿意馬。

邢安安眼見奶袋快要見底了,心中歡喜不已,不經意地發現那面「牆」突然起了變化,「牆」微微地隆起。

邢安安傻乎乎地看著,直到最後喝光了奶,她才「啊」的一聲,忽然明白了這前前後後的事情。

她紅著臉快速地站起來,腳跟一時不穩,身子歪了歪,楚辰逸及時地扶住了她。

「怎樣了?」

她紅著臉搖搖頭,偷覷了他一眼,發現他面無難色很是大方。

桃花眼男開口了,「嗯,安安,阿逸身體健康,你不用擔心了。」

邢安安只想一頭昏過去算了,這算哪門子的「健康檢查」?

「好了,鬧完就走吧。」大家都是男人,生理反應誰會沒有,更何況他是醫生,楚辰逸並不在意這一點,但邢安安看起來快要昏倒的模樣,實在讓人擔心。

「等等,這個遊戲是一套的,哪有這麼快就結束了。」眼鏡男辜負了他無辜的皮相,邪惡地說。

「什麼一套的?」不好惹的男人不懷好意地說。

「該反過來了。」

最後的最後,一個新的奶袋掛在了邢安安的脖頸上,奶袋的位置剛好位於她的胸部。

楚辰逸二話不說,自知這幫兄弟都是瘋子,也就不打算計較,順從地靠在邢安安的胸前吸吮著牛奶。

邢安安頭低得很低很低,恨不得找一個洞藏起自己,一點也不敢看正埋頭在她胸前,如孩童喝奶的男人,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這幫瘋子臨走前,楚辰逸在她的耳邊低語說:「別難過,記住他們的樣子,到時候把他們整回來。」

一場婚禮下來,邢安安沒記住多少人,經他一提醒,她頓時眼神熠熠地看向他們,楚辰逸說的沒錯,把他們通通記下來,以後一定要報仇!

三個男人同時有一種掃到颱風尾的感覺,急忙離開了。

「去洗澡吧。」楚辰逸溫柔地說。

邢安安經他們一鬧之後疲憊不已,點點頭,「那我先去洗了。」

楚辰逸用了另一個小浴室沖澡,等他回到臥室的時候,她已經動作神速地洗好澡,累得躺在床上。

他放柔了腳步,腳步聲隱匿在柔軟的白毛地毯中,關了臥室的燈,開啟昏黃的床頭燈。

他身下的慾望正在叫囂,她疲憊不堪,不過他不打算放棄這個專屬於他們的夜晚,他鑽進被子,手撫上她的柔體,白玉般的觸感讓他滿意地一笑,手指輕巧地褪去她的衣服。

邢安安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睛,微啟的小嘴被男人用力地吻住,他的動作好粗魯,吸得她的嘴唇麻麻的,她半睡半醒地意識到男人不軌的意圖,纖細的小手伸到半空,似是想到什麼,又放了下來。

楚辰逸感覺到她的柔順,輕輕一笑,他的小妻子很聽話、很乖巧,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氣了,蠢蠢欲動的大掌覆在了她嬌小玲瓏的渾圓上,溫柔地挑逗著女人的敏感,他聽著她發出細細的喘息聲,剛剛熄滅的慾望又一次被挑起。

男人精瘦的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幽暗的房間裡響起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喘息聲。

他的手越發的往下,邢安安咬住下唇忍住要尖叫的衝動,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麼放肆地摸過,也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又熱又酥的感覺。

她開始緩慢地移動著身子,天真地以為這樣便能逃過一劫,直到懸在她上方的男人堅定地分開她的雙腿,在羞人的私處戲弄著,她紅著臉,半裝死地躺在那,死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半昏暗的房間並沒有妨礙楚辰逸的視線,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彆扭得多麼可愛。

他想一步一步慢慢來,只是那被挑起的慾火快令他焚身,他就是想慢也慢不下來,等到指尖帶出了濕濡,他才有些急躁地俯下身子,貼著她的身子。

他沉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他一個挺入,她情不自禁地呼痛。

她痛得天昏地暗,來不及細想,耳邊聽到他若有若無的輕歎聲,接著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邢安安抿著嘴不說話,她的手纏著他的肩膀,在她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她也不客氣地在他的背部留下了一串痕跡。

那一夜她狼狽不已,第二天根本爬不起來。

典雅的公寓裡,一抹俏麗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著。

此時台北的天氣晴朗,淡藍的天空中徜徉著白色的浮雲,一藍一白相得益彰。

邢安安動作熟練地切著蔥花,切好之後又散在已經煮好的雞肉粥中,完成了最後一道程序,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頭看向客廳,客廳時鐘上的時針正指向七點,臥室裡的人應該是起來了。

接著她俐落地煎了一個金黃的半生蛋,將煎蛋漂亮地平放在有著青花瓷圖案的碟子上。

她又轉身往冰箱走去,拿出冰箱裡的牛奶,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微波爐裡加熱。

一切就緒之後,她解開腰間的碎花圍裙,正猶豫著要不要去臥室時,臥室的門打開了,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早。」男人的聲音有著早起時特有的沙啞,臉上的表情淡然。

「早安。」邢安安看著男人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她轉身盛了一碗雞肉粥,同時將煎蛋和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謝謝。」他有禮地說。

這便是與她結婚一年的丈夫楚辰逸。

邢安安默默地為自己盛粥,她早上吃不了多少,吃下眼前這一碗粥就差不多了。

邢安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吃相斯文的楚辰逸,眼底一片陰暗。

昨天三更半夜時醫院急診,他做了五個小時的手術後,在破曉時分才回來。

「今天要不要請假休息?」她柔柔地說,嗓音很清脆。

「不用了。」他搖搖頭,吃著早飯,不用十分鐘就吃完了。

邢安安看著桌前正在擦嘴的楚辰逸,「我吃飽了,去上班了。」他如是說道。

他似乎感覺到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一回到家他便會沖澡洗去醫院的味道,不知情的人絲毫不覺得他是一個醫生,倒覺得他像在大公司上班的菁英。

「好。」

「我走了。」他走出門。

「辰逸……」

「嗯?」

「晚上可以早點回來嗎?我有事想跟你說。」邢安安脫口而出。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會,默默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05 AM

第二章

一年之後。

「好巧!」邢安安躊躇地站在原地,看著英姿一如既往的楚辰逸。

「嗯,你怎麼來醫院了?」

邢安安看了看四周,心中腹誹著,她特意找了別家醫院,怎麼還碰上他了?

「我腸胃不舒服,過來看看。」她笑著說。

「嗯,你自己注意。」

「好,那我先走了。」

「再見。」

兩人客套得像朋友般,邢安安毫不留戀地轉頭就走。

她該怎麼辦好呢,要告訴他嗎?可是他們已經離婚了,他是她前夫欸,她要怎麼開口?

對不起,我在離婚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她要是敢這麼說,她就是一個瘋子。

邢安安哭喪著臉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作賊心虛地轉過頭,身後沒有人。

沒有人知道她懷孕,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安撫著自己,不對,重點不是別人知道不知道,首要解決的是寶寶留不留。

邢安安很訝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晚楚辰逸回來之後,她提出離婚的要求,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停頓了一會就點頭答應了,畢竟他們不是經過生死別離的戀人,也沒有轟轟烈烈、感天動地的愛情,他們只不過是一對感情很淡的夫妻。

沒有濃厚的感情基礎,他們說分就可以分,她也可以瀟瀟灑灑的,可是這突如其來的寶寶讓她大吃一驚、不知所措。

楚辰逸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為了這個寶寶,他肯定願意復合,但她不要啊!

她一點也不希望將來的寶寶和她一樣,與一對貌合神離的父母一起生活,等到能走能跳的時候再丟給別人養。

即使她不怨恨父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芥蒂的,多少是有些不開心、不舒服,她不想以後面對自己兒女這樣的心情,太可怕了,就像一個循環似的。

但……打掉嗎?她做不出來,連一秒鐘的思考都不需要,她立即否決,她有這個打算,但她做不出來。

有些人只會想想,不會真的去做,她恰好就是這種人,付諸行動有好有壞,行動力高也不見得都是好事,不三思而後行的後果絕對會令人為難。

邢安安默默地開車離開,滿臉的苦澀。

不遠處的醫院大樓裡,楚辰逸站在十樓的休息室裡,這個角度看出去,可以看見他的前妻正緩緩地驅車離開。

沒想到他來找同學會碰到她,她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辰逸,讓你久等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沒事。」

「哈哈,我們這麼久沒見,等一下你可別急著回家,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男人對他擠眉弄眼。

「阿東……」楚辰逸不解地看著他。

阿東但笑不語,後來他們一起吃飯,在韓式烤肉店坐下來,楚辰逸才明白阿東的意思。

阿東指著姍姍來遲的女子,賊笑地介紹說:「這位是婦產科的學妹姚婷。」

楚辰逸離婚的事情,身邊的人都是知道的,也因為楚辰逸的條件很好,離過婚也不會使他人氣下降,所以多的是替他作媒的人。

楚辰逸的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他沒想到阿東會是因為這件事情將他約出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會毫不留情地拒絕。

「你好。」姚婷笑嘻嘻地看著他,沒想到阿東會介紹這麼優的男生給她,她心裡歡呼雀躍不已。

「你好。」楚辰逸的態度顯得冷淡。

阿東跟姚婷聊得挺開心的,姚婷想跟楚辰逸聊天,楚辰逸卻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阿東也明白了,看來楚辰逸對姚婷不來電,怕引得好友更不開心,阿東趕緊圓場。

姚婷也感覺到楚辰逸的冷淡,可是她不覺得不妥,等他瞭解她這個人以後,他會喜歡她的,她有這個自信。

姚婷喝了一口麥茶,一邊烤肉一邊找話題聊,「呀,是那個女生。」

阿東水喝多了便去上洗手間,楚辰逸總不好太酷,只好順著她的話應了一聲,隨便抬眸看了看。

「這個女生真可憐,今天過來看診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她好像還沒結過婚呢。」

楚辰逸不舒服地皺眉,身為一名醫生要有嚴格的道德觀,隨意地對他人討論患者的隱私實在是……

姚婷說的女生正走過斑馬線,楚辰逸眼睛霍地睜大,略微提高聲音,「她懷孕了?」

「是呀,都三個月了呢。」

三個月?他們離婚才一個多月,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立即否定了邢安安的出軌,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說她腸胃不舒服不是嗎?原來是這種不舒服。

「你說的是那個穿著白色針織衫的女生嗎?」楚辰逸暗暗地調整呼吸,他真怕自己是重聽了。

「是呀。」姚婷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她指得還不夠明確嗎?

楚辰逸腦袋一下子空白了,想起在醫院裡邢安安看見他時的慌張,這下子一切都有了解釋,她不是討厭看見他,而是怕他發現……

「她今天才知道的嗎?」

姚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一直講那個女生有些不樂意,她是很開心他終於跟自己說話了,但她可不希望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那個女生吸引。

「沒錯。」她不爽地點點頭。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高興。」阿東一回來就看見他們在說話,心裡偷偷地笑楚辰逸悶騷,還以為他不喜歡自己的做法,原來是在等機會跟美女開口。

「阿東,我有事情先走了。」楚辰逸坐立不安,他無法坐在這裡了。

「啊?」

「我先走了。」楚辰逸轉身就走。

阿東為難地看了看姚婷,看見美女臉上的不悅,他抱歉地笑了笑。

等楚辰逸跑出來的時候,邢安安正好打包了一份排骨飯,正開開心心地準備開車回家。

楚辰逸在邢安安要上車之前攔住了她,「安安……」

邢安安看見他一愣,正要開口,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烤肉味,她話還沒說,已經靠在車前乾嘔起來。

楚辰逸就算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他是心臟科醫生,但他對其他病狀也是多少瞭解的,乾嘔除了是腸胃不適、腹瀉所致,最眾所周知的便是孕吐。

「你……」楚辰逸上前扶她。

邢安安一手捂著嘴,一手對他揮個不停,「你別過來!」

懷孕的女人對味道特別敏感,聞不得煙味,楚辰逸下意識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沒有意外地聞到了那股烤肉店特有的味道。

楚辰逸乖乖地往後站,不敢太靠前。

邢安安乾嘔了好一會才緩緩地站起來,她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對氣味特別敏感,動不動就想吐,再加上大姨媽沒有來才會想起去醫院檢查,結果她中獎了……

她慘白著臉,「我腸胃不舒服。」

這話好熟悉,之前在醫院碰見時她說過一回,楚辰逸不滿她到現在還妄想粉飾太平,臉色大冷,「看過醫生了?」

「是、是呀。」邢安安心虛地點點頭。

「醫生怎麼說?」楚辰逸冷靜地問,不敢太靠近她,深怕她又是一副要把肝吐出來的恐怖模樣。

邢安安的眼睛看向了別處,支支吾吾地說:「大概是吃壞了肚子……」

「吃壞了肚子還吃排骨飯?」排骨飯上可都是油膩的豬油呢,一個腸胃不好的人會吃?

「我就是控制不住嘛。」她軟軟地說。

「我想你還是喝粥的好。」他給出專業的建議。

邢安安立即兩眼淚汪汪,「吃粥哪能飽。」她差點要大吼,她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別再跟她研究吃什麼好不好!

「你平時早上不是吃粥的嗎?」

「那是早上醒過來肚子不餓嘛,現在我很餓呀。」邢安安瞪了他一眼。

楚辰逸差點就要笑了,結婚一年間,她可從來沒有對他擺過這麼哀怨的表情,「可是我剛才看你在乾嘔。」

「你身上的味道聞起來讓我很不舒服。」邢安安老實地說,話一說完她立即就摀住了嘴,亡羊補牢地說:「我肚子不舒服,嗅覺也跟著敏感。」

天哪,這是什麼跟什麼,她居然傻到在一個醫生面前扯淡,邢安安好後悔。

在買便當之前她想過了,她要留下這個寶寶,而且是在楚辰逸不知道的情況下生下來。

她不會跟他復合的,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也沒有愛,她不要寶寶以後生活在這麼匪夷所思的環境中。

她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楚辰逸很想上前拉住她,問清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東,但他不敢。

她臉色如白紙一樣,楚辰逸放柔了口氣,「既然腸胃不好就吃清淡一點,開車小心一點。」

就這樣?邢安安吊得老高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原來又是一個巧合,他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嗯,我知道了,我回去了。」邢安安如逃出狼窩的小羊,身手敏捷地開車門坐進去,狠狠地踩下油門。

楚辰逸整張臉都黑了,他沒想到一向不笨的她在這個時候竟犯糊塗想混過去,真是不可思議。

楚辰逸無奈地抹了抹臉,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無奈的時候,他上了車,保持著一定的車距尾隨在她車後,他想送她回去,但他身上味道太濃,怕她難受,他不敢提議。

他也沒有把紙給捅破,他倒要看看她想瞞到什麼時候,最好不是一輩子!

大約二十分鐘,邢安安的車子停了下來,她開開心心地拿著便當上了樓。

楚辰逸打開車窗,靠在車窗上,一手拿出一根菸,一手拿著打火機,動作擺了半天,他又把沒有點燃的菸放了回去,把打火機放在一邊,眼睛瞄到七樓的公寓亮起了燈。

他的運氣很好,沒有別人打開燈,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她住在哪。

離婚之後,鑒於該避嫌,他沒有特意打聽她的事情,既然離婚了就該保持距離,只是現在她肚子裡有了他的血脈,這份距離注定是維繫不下去了。

他不惱也不怒,她懷孕的事情並未令他感覺煩惱,取而代之的是喜悅之情。

當初念著她還年輕,他刻意避孕,差不多是離婚之前的半年,他便是隨興所至,記得就避孕,不記得也順其自然。

她也是一個迷糊的人,把避孕當成了男人的事情,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方面,所以有了孩子也算是預料中的事情。

可是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離婚的時候她沒有身孕,所以他也就認為她沒有懷孕,就好像古代的棺材子一樣,誰能想到死後的孕婦也能生孩子,楚辰逸現在的感覺就差不多是這樣,除了驚奇更覺得是命中注定,這麼說好像有些奇怪,但他開始相信命運了。

他不由得向著天空張著掌心,想像那是她雪白的肚皮,他的掌心所觸的便是他與她的骨血,一向冷淡沒有多大表情的臉上漸漸地揚起一抹笑,宛若春風吹開了冬雲,一片暖陽灑向大地。

邢安安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過幾天,她下班時在公寓樓下碰見了楚辰逸,「好巧!」

邢安安覺得最近自己的運勢不好,才會不斷地碰見自己這個前夫,既然是前夫,幹嘛要讓她隔三差五地碰到呀?

她在心裡怨著恨著,但臉上仍是友好地打招呼,「等朋友嗎?」

楚辰逸一身簡單的休閒裝,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對她點點頭,意有所指地說:「是的。」

他哪個朋友住附近呀?邢安安小心眼地想著那人最好快點搬家,「那我先上去了。」

「你就這麼不歡迎我這個老朋友?」

他的話差點讓她的腳踩空了,「你在等我?」她驚奇不已,他們都離婚了,不需要做不了情人做朋友的假惺惺吧。

「我是在等你。」他淺笑著。

「有、有什麼事情嗎?」她一下子緊張了,一雙手緊緊地握著。

「沒什麼事,只是擔心你腸胃還沒好,特意幫你帶了粥。」楚辰逸提起手上的袋子。

「都說了粥吃不飽。」

第一個反應不是要趕他走,而是對他帶來的食物提出否定,這讓楚辰逸啼笑皆非,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這麼可愛的特質呢?嗯,因為以前他很忙,只有下班之後才有時間跟她相處,兩個同是上了一天班的人,下了班之後就有些疲憊,自然也不會講太多的話。

「是茗記的海鮮粥,裡面的料很足。」楚辰逸解釋道。

邢安安眼睛一亮,沒錯,茗記的海鮮粥不但料足,而且一點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吃不飽,她今天本來打算煮個面吃就算了,沒想到有這麼好康的食物等著她。

「我們上去吧,不然粥都涼了。」

「這……」邢安安猶豫了。

楚辰逸臉上有一刻的迷惑,「你……有朋友在?」

他問得委婉,但話裡的意思邢安安聽得明白,好想氣勢洶洶地說是,可是她一思及後果就不敢了。

要是真的有,她去哪裡找一個給他看呀?邢安安不僅擔心這個,更怕自己房間裡的育兒書籍被他看到。

「沒有啦,沒有朋友。」邢安安靦腆地笑了笑,「只是房間有點亂,要不然你給我十分鐘整理一下?」

楚辰逸聽到她的回答,說:「沒關係,我們都住在一起過,還有什麼是要避開的?」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是的,他們熟悉彼此的一切。

恰好一位鄰居走了下來聽到這一段話,眼神詫異地看向邢安安。

邢安安頓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好一手拉住楚辰逸的手往電梯裡走,「先上去。」嗚嗚,她的名聲……

楚辰逸假裝自己不懂、沒有看到她的窘迫,心裡倒是笑翻了天,越是要避就越是避不開,她不如早早死心。

香濃的味道在小公寓裡飄著,邢安安失了主人的待客之道,一上來就將男人往廚房裡推,要他把粥倒出來,自己則是趁機將那些育兒書籍放好,不讓他看到。

「好了。」他揚聲道。

邢安安正好藏好了書籍,終於放心了,大搖大擺地走進廚房,不做作地端過粥,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好吃嗎?」楚辰逸對吃沒有特別高的要求,因為工作忙,只要能下肚的都好商量。

「好吃。」邢安安兩眼滿足的瞇起。

楚辰逸也跟著吃了幾口,沒有覺得特別好吃,大概是他的味蕾對吃的不挑剔。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又遞了一個袋子給她,「這是零食。」

邢安安好奇地看著他,他怎麼這麼好,又是海鮮粥又是零食。

邢安安接過零食一看,整張臉都黑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問得沒頭沒尾,但是男人懂了,「那天在醫院裡,幫你看診的醫生是我朋友的學妹。」

邢安安又看了一眼袋子裡的食物,無語地拿出其中一包小零食,是最近賣得很好的酸梅,她以前不愛吃這些東西,懷孕之後她才開始喜歡吃。

她打開袋子,剝了一顆放在嘴裡,比一般的梅要酸,正對她孕婦的胃口,「我不認識她。」

「我跟她也不熟,只是你後來又出現,她恰巧看見你就……」楚辰逸省下下面的話。

「你們醫生都沒醫德!」她心情不好,把他也罵進去,憑什麼把她當茶餘飯後的話題?

楚辰逸沉默不語,自知理虧,同時也感謝姚婷的多嘴,她要是不說,他一輩子要被蒙在鼓裡了。

邢安安看了他一眼,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他知道她懷孕,悶不吭聲地關心她,莫非是想復合?有了這個想法,邢安安的臉色緩了緩,「我想要一個人養寶寶。」所以他不用擔心她會找他負責。

料不到的是,她話一說出口,楚辰逸的臉色立即變黑,森然說:「什麼?」

邢安安白目地繼續說:「我們都離婚了,寶寶又是離婚之後才有的,我沒有想過要你負責,而且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深,這樣散掉也是可以。」

她頓了頓,「不過寶寶畢竟跟你有血緣關係,如果你想來看他的話,你也可以……」

「邢安安。」輕輕的,男人的話就像雪花一樣飄了起來,毫無重量卻不代表沒有份量。

雪花又冷又冰,就如此刻男人的口氣,「我們復合!」擲地有聲,毫不容拒。

邢安安目瞪口呆,一時講不出話,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半天才回過神,「你說什麼?」

「復合!」他再一次地重複,絕對的毋庸置疑。

邢安安這一次聽清楚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楚辰逸,「你別告訴我,你愛我?」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他愛她,在他們離婚之後。

惡搞是不對的,她不會感動,只會覺得厭惡。

楚辰逸皺眉,邢安安莫名的放心了,他一看到她放鬆的神態,心中一把烈火燒起,「難道你要生下寶寶是因為你愛我?」

他不愛她,她早該知道,他們是有夫妻情分,她要是有危險、要是被人耍,他身為丈夫肯定站在她這一邊,但愛……那麼沉重的東西怎麼可能說有就有。

邢安安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他的問題跟她的似乎沒有關係呀。

邢安安仔細地想了想,「我想生下來是因為這個孩子在我肚子裡呀,又不是惡性腫瘤。」說拿掉就拿掉太沒有人性了。

她說得理所當然,楚辰逸卻傻了,他該說她善良嗎?她這麼的善良,換成別的女生,只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人工流產。

一個離婚的女人要生養孩子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特別是人多口雜,可以想像她以後要面對的壓力。

「岳父、岳母怎麼說?」楚辰逸想,她有不一樣的想法是因為她自己的經歷不同嘛。

岳父、岳母他見過一兩次,品格如何他不作批判,他沒有資格,但他可以感覺得出他們是關心邢安安,只是付出的關心很是吝嗇。

結婚當天,岳父、岳母更多的是向人炫耀他們自己,岳父說自己的公司如何,岳母說自己的新丈夫如何,一場以邢安安為主的婚禮頓時變了調,即使岳父、岳母有控制言行,但他仍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反觀邢安安,她倒是淡定多了,似乎習以為常了。

他知道她是在父母離異的背景下成長的,岳父岳母對她婚事的關注多少體現了他們對她的關心,要知道通場態下,離異之後的男女是很少主動關心小孩的,特別是在小孩誰都沒有跟的情況下。

他那天注意到邢安安很關心一位中年婦女,熱情地稱呼她為李阿姨,對她噓寒問暖,李阿姨更是在邢安安去化妝間整理時,偷偷地交代他要好好對邢安安,那種感覺好像李阿姨才是她真正的親人。

是因為她在這麼複雜的環境下成長,所以她的想法才會這麼的與眾不同嗎?也許是吧。

「他們不知道。」

楚辰逸危險地瞇起了眼睛,「是不知道我們離婚還是不知道你懷孕?」最好兩者都不是。

「他們知道我們離婚了,但不知道我有小孩。」邢安安想著那天她跟父母說離婚時,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楚辰逸連打她屁屁的衝動都有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沒跟家裡人說,更奇怪的是岳父、岳母都沒有察覺。

「你……」他一時說不出話,可是想到她與家人之間的怪異,他也就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但……

「你不該瞞著我。」他是寶寶的親生父親。

聽他這麼一說,邢安安心裡忐忑不安了,「我想跟你說的,可是後來想想就覺得沒有必要了。」她越說越輕,楚辰逸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可以媲美全身黑不溜秋的烏雞了。

「怎麼沒必要了,我沒有貢獻?」他忍不住冷嘲熱諷。

邢安安生氣了,「不就是小蝌蚪嘛,你幹嘛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陰陽怪氣的,活像我欠你債似的,你以為我願意啊?誰教你不做好避孕措施!」現在才惹出這麼多後續。

楚辰逸開始懷疑,是懷孕改變了她的性格呢,還是她原來的性格就是這樣,記憶中她是一個乖巧的女生,可是眼下她倒像是看見了紅布的鬥牛。

邢安安垂眸掩下激動的情緒,低聲說:「我覺得這樣很好,我們不愛對方,勉強在一起,以後小孩會很痛苦的。」

簡單平穩的口氣讓楚辰逸心口莫名的糾結,他重重地闔上了眼睛,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眼裡有著堅定。

「你有你的想法,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邢安安,一個小孩需要的是一個健全的家庭,有父親有母親。」他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苦悶的邢安安。

邢安安摸了摸肚子,「寶寶,你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輕輕的歎氣聲宛如溪水繞過山澗般悠長不絕,嬌小的女人緩緩地坐在沙發上,滿臉的凝重,看來他是不會放棄的,復合……她才不要,為孩子而結婚、為孩子而忍耐,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多久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06 AM

第三章

邢安安睡得並不安穩,只要一想到楚辰逸說要復合的事情,她心裡七上八下,就像一隻兔子待在胸口不斷地亂躥,一夜下來她輾轉反側,到了淩晨三點才有了睡意。

她大概睡得太死了,鬧鐘響起她也沒有聽見,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她趕緊起床。

她迅速地洗漱換好衣服,拿起包包就衝出去,門一打開,她頓時傻了,「你怎麼在這裡?」

門口站著的男子不是楚辰逸還會是誰呢?

「走吧。」男人一手拉住她的手往樓下走。

「去哪裡?」邢安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面色冷肅好似有什麼大事。

他頭也不回地說:「戶政事務所。」

邢安安一把甩開他的手,秀麗的兩道蛾眉緊緊地皺在一起,隆出一座小山,她凶神惡煞地看著他,「我說不復合!」

「我說了要。」

邢安安氣結,「你說了但我沒有答應,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楚辰逸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今天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可怕,這麼強勢的他,身上一點也找不出以往那冷靜平和的氣息,就好像被另一個人俯身了一樣。

「我沒有不講理,我昨天跟你說過了,孩子必須有父親、有一個家,」語末他強調說:「我們復合。」

「你都不考慮我的心情嗎?」不知怎麼的,邢安安開始委屈,眼裡瑩光閃閃的,很楚楚可憐。

楚辰逸呆愣了一下,沒想到邢安安會流露出這麼可憐兮兮的模樣,「你……」他有點手忙腳亂,「別哭。」

她才不是想哭,只是情緒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情緒如波濤般翻騰。

楚辰逸這時想到孕婦的情緒易起波折,他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這副模樣,與之前跟他生活了一年的小妻子不可同日而語。

楚辰逸緩和了口氣,「是我不好,我不該惹你不開心,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美麗的淚眼對著他眨呀眨,好似有訴不清的言語,邢安安驚愕於他的柔聲細語,她沒聽過他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好不好?」他又問了一次,這一次多了一點急迫。

邢安安瞪著含淚美眸,堅定地搖搖頭,「不要。」

楚辰逸差一點,他承認他差一點就要暴跳如雷,天知道這種激動的情緒向來跟他沒有關係,因為他是一個醫生,他不能任由情緒掌控自己,更多時候他需要理智冷靜地分析和判斷,人命攸關的事情絕對不能拿來開玩笑,但今天他的前妻輕輕鬆鬆地令他破功,他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腦袋裡那根稱為理智的弦斷開了。

他來不及發作,磨牙之際,她用一種無助的聲音說:「我們不該為了孩子復合,對寶寶和你自己都不公平。」

她的言外之意他聽懂了,憤怒的岩漿又緩緩地平息了,「不會。」

邢安安疑惑地看著他,不會?是他不會再一次地離婚,抑或他遇上心愛的人也不會離婚,死守著婚姻?

邢安安的臉色因這個假設頓時黑了,她萬般不希望他是這麼想,他要是這麼想,她情願一個人帶球跑。

楚辰逸看她面有難色,她的黑眼圈也很明顯,「人不舒服嗎?」

何止不舒服,她都快要暈了,邢安安懦弱地逃避了,「我上班快要遲到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她的緩兵之計讓他有些不悅,可是她臉色不好,楚辰逸不得不退一步,「我先送你上班。」

「我自己有車。」邢安安慌張地說。

「你現在是孕婦。」一句話堵住了她的推拒,楚辰逸不容拒絕地重新拉起她的手。

邢安安乖乖地任由他拉著,心裡默默地盤算著。

二十分鐘之後,楚辰逸的車停在邢安安上班的公司門口,邢安安看了看手錶,正好趕上了,「我走了,掰掰。」

男人點點頭,目送她離開,確定她進去之後才驅車離開。

前後差不多五分鐘之差,楚辰逸的車離開沒多久,邢安安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邊走邊打電話,「喂?思思呀,能不能幫我請個假,我今天人不舒服……嗯,謝謝你哦。」

她掛了電話,攔了一輛計程車,過了一會,計程車停在她的公寓樓下,她付了錢、下了車,便往樓上走。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她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了出來,站在路口張望著,這時一輛轎車開了過來,當車窗降下來時,一張可怕的閻羅臉出現在邢安安的眼前,邢安安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有點膽顫心驚,「你怎麼在這裡?」

楚辰逸冷笑,「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他本來是要去醫院的,可是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便把車往回開,正好看到她走了出來上了計程車,他便跟在計程車後,怎麼也沒料到她竟然想帶著肚子裡的球就跑。

怒火讓他一向清冷的眸子增添了光彩,他咬牙切齒地問:「你是要去哪裡?」

要逃跑的人被抓了個正著,她能有什麼話可以辯解,當場證據確鑿,容不得狡辯。

「上車!」他冷聲道。

邢安安立即撇著嘴,即刻就想抗議,他的怒眼一瞪,她頓時忘了要說什麼了,只好上了他的車。

邢安安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因為他的冷臉太可怕了,她坐在後座,一雙眼睛就盯著放在膝上的手。

她確實是想一走了之,要嘛先去李阿姨那住幾天也行。

她被他逼得狗急跳牆,她不跑,難道還待在原地等他來拉她去復合嗎?

楚辰逸一聲不吭地偷偷打量著她,她的小手已經纏成了麻花。

以前他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想法差異會這麼大,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之前的平和都是假象,他們兩個有太多的矛盾,他渴望有一個家,對家庭觀念很強,她卻認為不合則散。

他一直認為他的前妻是一個乖順的大家閨秀,原來她的乖順只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她其實比石頭還要頑固,這樣的反常有一種被他發現小秘密的驚喜,他並不討厭現在這麼鮮活的她,可愛直率。

「下車吧。」

邢安安抬頭一看,不敢置信地張著嘴,「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楚辰逸眉一挑,明白地點點頭,「我看你想換一個地方住,所以就帶你過來,現在看來你似乎很不想,那麼我們去戶政事務所好了。」

戶政事務所……邢安安白了他一眼,「我不要去戶政事務所!」沒安好心的壞家夥。

「那上去吧。」

邢安安感歎地注視著住了一年的房子,心裡亂不說,整個人委屈極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很好說話的,哪一個男人想負責任?她善良地沒要他負責,他不躲開一點,還拚命地湊上來,哪有這樣的人……

楚辰逸站在她身後,她不動他也不說話,只是凝視著她,一副固執己見沒得商量的冷硬模樣。

邢安安好想大哭,好想說她是孕婦,他不能逼她,但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了,這個男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我們離婚了。」她頹廢地說。

「嗯。」

「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邢安安……」他陰寒地喊著她的名字,「你不想復合,我現在不逼你,可是我一定要跟你一起住,你不是一個人!」

聽他這麼一講好像自己很不諒解人呢,對比之下他顯得體貼可靠,但她仍不打算馬上放棄,「我跟你都離婚了還住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我?」

楚辰逸這才明白她的心思,原來她在意別人的眼光,也對,旁人多事的目光是惹人嫌。

「好吧。」楚辰逸妥協,「那住另一個地方。」

他話音剛落,邢安安滿含疑竇的目光瞟了過來,「別的地方?」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楚辰逸看了她一眼,好笑地搖搖頭,「走吧。」他打算找一個沒人熟識他們的地方住下。

結婚一年,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前夫有別的房產,這算什麼呢?邢安安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車子平穩地開著,在一座兩層樓的日式風格老屋前停了下來,邢安安一看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她嘴上嘀咕了一聲:「金屋藏嬌也不錯嘛。」

楚辰逸聽到了,沒有多說,狡兔有三窟不足為奇,他賺的錢除了做投資也買了一處房產,打算以後給兒女用,後來離婚,他打算給她,她又不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離婚的時候是你說不要的。」即使她是孕婦,但她意有所指的話讓他不免咬牙切齒。

咦,這是他曾說過的贍養費?邢安安後悔了,自己那時太瀟灑了,她應該接受才對呀!

楚辰逸故意深沉地說:「後悔了?」

「沒有。」邢安安快速地否決,逕自下了車,打量起屋子。

楚辰逸跟著下車,打開門。

從大門一進去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一棵橘樹,橘樹的旁邊有一張長石椅,另有一個小水池。

從門口到正屋前的小路上鑲滿了鵝卵石,踩在上面猶如在按摩著腳底,很舒服。

正屋就是典型的日式屋子,一個大小得宜的玄關,由玄關引出一條通向廚房、客廳等地方的走道。

邢安安喜歡客廳,把日式窗門一拉開後,可以躺在榻榻米上仰望天空,還有一個小小的風鈴掛在窗邊,風一吹,清脆的風鈴聲響遍了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樓梯上去便是房間了,有兩三個房間,樓上樓下各有一個洗手間。

「辰逸,我後悔了。」她不得不這麼說,在她逛完整個屋子之後,悔恨之意油然而生。

身後的男人悶悶地笑了,他看向她,她的臉上難掩疲色,但她滿臉的興奮就如剛探險回家的小孩,臉上沾著汗水卻又光彩奪目,令人移不開眼。

楚辰逸不假思索地拿著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汗珠,望著她失措地看向自己,他抿唇一笑,「怎麼了?」

「我自己來。」他親暱的動作令她驚慌失措,她拿下他手中的手帕埋頭苦擦。

楚辰逸愕然,不覺得剛才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奇怪,一經思索他反應過來,他們離婚了。

是的,他們離婚了,他們不能牽手、不能接吻、不能擁抱、不能做愛……任何夫妻、任何情侶有可能做的事情,他不能對她做。

他握了握拳,指甲漸漸地深入他的肉裡,微微的疼意讓他稍稍冷靜下來,「餓嗎?」

邢安安還來不及說什麼,肚子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叫聲,她臉一紅,「你小孩餓了。」她把責任推了出去,才不承認自己做了很丟臉的事情。

楚辰逸大笑,不顧某人想殺人的眼神,笑到肚子都疼了才說:「巷口有一家很不錯的牛肉麵館。」

邢安安嘴饞地點點頭,「那快點。」

楚辰逸欲伸手拉她的手,不知怎的,伸到一半轉而輕拍了她肩膀一下,「走吧。」

邢安安粗心大意地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開開心心地跟在他的身後出去了。

她是他孩子的媽,同時她也是他的前妻,她要是肯答應復合的話,那麼他牽她的手也不為過,但名不正言不順……

楚辰逸此時才想起男女有別,可是他忘記他之前牽了他前妻好幾次手了。

楚辰逸怪怪的,邢安安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男人,他沒有反對她繼續工作,只是上下班要由他接送。

有一個免費的司機她也不介意,而且她要是拒絕的話,他八成又要給她臉色看了。

邢安安安撫自己,這個男人只是在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她不能剝奪他的權利。

他們又住在一起了,只不過她住在樓下一間特意整理出來的房間,他住在樓上,他說孕婦爬上爬下不好,就讓她住在樓下了。

他們的生活和結婚的那一年沒什麼區別,但是他對她的態度有了大大的不一樣。

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發呆就好了,家務他請了一個清潔人員每個星期上門打掃清理。

三餐則是他負責,離婚了她才知道原來他會做飯菜,且做得不比她差。

另外孕婦的營養品他則是拜託了李阿姨,讓李阿姨每天熬些補品,楚辰逸通常和邢安安一起吃完晚飯後,開車過去拿。

他知道怎麼幫人做心臟手術,但調理一個孕婦他完全不懂,在這方面李阿姨是專家。

今天楚辰逸去李阿姨那裡拿補品的時候,李阿姨悄悄地問他,「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了。」

李阿姨點點頭,兩眼看著清俊的楚辰逸,嘴邊帶著笑,「安安要復合嗎?」

他斂眉,「暫時不。」

李阿姨捂嘴偷笑,拍拍他的肩膀,「安安是一個不錯的女生,你要好好對她。」

「我知道。」

接著兩人聊了一番,楚辰逸便準備離開了,沒想到李阿姨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俯下身子,李阿姨在他耳邊低語,「三個多月是重要期,你凡事忍忍。」

他當然會忍,孕婦最大不是嗎?可是李阿姨臉上曖昧的笑容不斷地擴大,楚辰逸瞬間明白過來,臉色照常,耳根子略略紅了,「咳,知道了,那李阿姨,我走了。」

懷孕初期,房事得忍忍呀。

「嗯嗯,路上小心。」李阿姨笑著跟他道別……

楚辰逸想起這件事情,心緒就開始波動,手是在翻著資料,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頭。

「辰逸,你在想什麼呀?想得這麼入神,我叫你你都不理我。」吃過晚飯之後,兩人各做各的事情。

「嗯,什麼事情?」楚辰逸偏過頭看她。

「我問你,你今天去看李阿姨的時候,她看起來怎麼樣?」

當她提到李阿姨的時候,楚辰逸差點就打翻了放在茶几上的咖啡,他以為她未卜先知呢,聽完她整句話,他才放鬆下來,「李阿姨精神很不錯。」

「嗯嗯,那我就放心,李阿姨年紀大了,上個月還扭傷腳,我擔心她的身體。」邢安安笑著說。

楚辰逸點點頭,「我以後每次去都會注意。」

「謝謝你。」邢安安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楚辰逸別開眼,「不用謝。」他頓了頓,「你看起來跟李阿姨很要好。」

「是呀,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是李阿姨照顧我長大的,她很疼我。」邢安安沒有任何隱瞞地說:「所以我把李阿姨當成我的親人。」

「岳父、岳母呢?」楚辰逸聽到她這麼說,口氣不善地問。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

楚辰逸聞言,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知道她跟她父母的感情一般,但沒想到會這麼淡。

岳父、岳母的膽子也真夠大,居然把年幼的她丟給一個陌生人,要是李阿姨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邢安安哪能平安地活到現在,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哇,李阿姨這一次燉的麻油雞好好吃哦,你要不要也吃一點?」邢安安發出讚美的聲音,「入口即化欸。」幸好她遇見的是李阿姨。

楚辰逸望著她誇張的吃法,不免搖搖頭,懷孕之後的她胃口大了很多,雖然常常會聞到某些味道而乾嘔,但她吐了以後也會吃別的東西補回來。

「真的這麼好吃?」楚辰逸笑著問。

「真的很好吃。」說著的同時,她移動腳步坐到他旁邊,大方地挾了一塊肉湊到他的嘴邊,「你吃吃看。」

邢安安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神瞬間暗了暗,她努力地推銷著,「不是我誇口哦,李阿姨這一次的麻油雞真的有五星級的水準。」

楚辰逸看著她如孩童般的笑靨也跟著笑了,張嘴吃了一口,他細細地咀嚼著柔滑的雞肉,「挺好吃的。」

「我就說嘛,我又沒有騙你。」

「岳父、岳母離異之後很少找你嗎?」楚辰逸試探地問道,他想更瞭解她的事情。

邢安安難掩心頭的失落,勉強地笑了笑,「沒有啦,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知道的,我爸爸後來又結婚了,我也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媽再嫁,嫁的那個人有一個女兒。」

邢安安又吃了一口雞肉,「他們各自的生活都很忙,所以沒時間來管我。」

像是能想像出她那時的落寞,楚辰逸深吸一口氣,「是嗎?」

「是呀,他們不怎麼管我的,給的零用錢倒是很多,哦,對了,我跟你的婚事是他們……」邢安安偷偷地吐了吐舌頭,人就是不能話太多,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了。

「他們安排的?」

「不是,他們不看好你,我是……」邢安安思考著怎麼不傷害他的心。

「你故意選了他們不喜歡的我。」楚辰逸明白地點頭。

「嗯,差不多啦,你不知道我爸媽很愛鬥,他們各自選了一個,我要是……」邢安安努力地解釋,然而越解釋越亂。

沙發上的男人聽不下去了,原來他能跟她結婚有這麼一個由來。

楚辰逸站了起來,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和資料,「我去書房。」

咦?糟糕,他似乎不開心……邢安安默默地搖搖頭,他們心知肚明,他們的婚姻沒有感情基礎,只是她剛才的剖白似乎是傷人心了一點。

邢安安吃掉最後一口肉,一口氣喝完了湯汁,豪氣地將碗放下來,隨意地抹了抹嘴巴,她眼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哼,就知道逼她讓她吃暗虧,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就說男人的自尊心最脆弱了,她一掐就掐了個准。

邢安安輕拍了幾下飽到凸出來的小肚子,往廚房走去,將碗放在流理台,她現在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因為某人會洗的。

邢安安不得不說,雖然她是被逼跟他一起住,最大的受益人卻是她。

「安安……」

她被嚇了好大一跳,他無聲無息地出現,邢安安轉過身,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佔據了廚房,「幹什麼?」

「你父母是你父母,我們不是你父母。」整句話念得稍顯繞口,楚辰逸不是在玩繞口令,他說話時的神情異常的嚴肅。

邢安安垂眸,「但我還是不想跟你復合。」

楚辰逸靜靜地盯著她,緩緩地開口,「我尊重你的決定。」

邢安安訝異地瞄了他一眼,「你……」

「我要重新追求你。」他堅定地說道。

他在說什麼鬼話?邢安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接著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她的唇被他堵住,炙熱的吻在他與她之間火熱地遊走,火燙的舌老馬識途地循到她的小嘴裡,與她一番戲耍,逗弄得她紅霞滿面。

邢安安想退開,男人一個箭步將她摟在懷裡,雙手緊緊地懷抱住她的人,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

他的吻熱得如火球一般,一年的婚姻生活讓她懂得男女之間的奇妙,而她很清楚他的吻對自己的魅惑有多強大,他的吻會讓她棄械投降,由此引出更為強大的牽引力,兩人之間由一個吻發展為更臉紅心跳的事情,但……他們離婚了。

邢安安迅速地推開他,顧不得因來不及吸而淌下的銀絲,她紅著臉捂著嘴,「不准追!」丟下一句話,她羞答答地跑開了。

男人猶如偷腥的貓,嘴邊揚著淺笑,「不是你父母中意的人又怎麼樣,你中意就好了。」

這個夜晚注定要不安寧、不寂寞的,邢安安高牆之內的心隱隱地開始悸動。

楚辰逸確定下了他的新目標,追回前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07 A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2-11 08:42 PM 編輯

第四章

前夫和前妻住在一起,前妻還懷孕,只怕這個世界找不出比他們更離奇的前夫妻了,但最可怕的還是楚辰逸,他竟然開口說要追她,前夫追前妻?邢安安簡直無法想像,她是聽說過有人吃回頭草,可是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有點接受不了。

她古板地認為離婚了就不要再有接觸了,但她比別人的情況要複雜,因為她懷孕了。

就因為懷孕了,她的前夫才重新纏上她,她的前夫還揚言要追她,她的前夫只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寶寶,不是為了她……

邢安安心裡有點失落,她曾經也這麼失落過,在父母說要為她張羅婚事的時候,她慶幸他們還記得自己這個女兒,可是感動轉眼即逝,他們只是不想聽別人說他們為人父母竟然不關心親生兒女,特別是他們在社會上還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能讓別人胡說八道呢。

有時她真的很想有人在乎她這個人。

她的婚姻是可笑的,是父母用來堆砌面子和尊嚴的手段;她的婚姻是可悲的,她的前夫可以在她說離婚的時候,連個理由都沒問就放手。

邢安安不否認自己是一個雙重標準的人,她一方面感謝楚辰逸不多問,另一方面又失望於楚辰逸的爽快,有哪個人會沒有好奇心呢?楚辰逸恰恰是其中一人。

所以當他帶她來這間老房子時,她真的是懷疑過的,這裡曾經有過一個美麗的尤物住過,這樣一來,男人的冷淡便有了托辭。

事實上這裡沒有其他女人住過,她有時會特意與鄰居攀談,有意無意地探問到這方面,顯然尤物的存貧只是她的主觀意識,所以楚辰逸沒有出軌。

那麼他是瘋了,邢安安只能這麼認為,這個男人竟然說要追她,簡直是天方夜譚。

「安安,我們幾個約好一起去唱歌,你來嗎?」辦公室裡,一個同事打斷她的思緒,向她邀請道。

邢安安挺喜歡唱歌,於是點點頭,「好。」

「那算你一個了。」說完同事又去找人!

邢安安拿出手機發了一個簡訊給楚辰逸,告訴他自己不會去吃晚飯了,晚飯都是由楚辰逸準備的,她想該跟他打聲招呼。

手機很快有了回覆,是冷冰冰的一個「好」字。

他都沒有問她在幹什麼,啊……

她幹嘛突然這麼在乎他的想法呀,難道就因為他說要追她,她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在意他的舉動了嗎?

也許他也只是一時衝動,等理智回籠,說不定就後悔了嗎?

邢安安把手機放得遠遠的,整個人趴在桌上,開始午間休息。

楚辰逸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九點了。

他把資料整理好,揉了揉脖頸,腦海裡忽然記起早上出門的時候遇上了鄰居,鄰居熱情地對他們打招呼。

在鄰居的眼裡,他們就是一對夫妻,邢安安默許且沒有澄清,就任由他們這麼猜測著。

楚辰逸也不說清楚,反正到時他們復合了,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楚辰逸坐在榻榻米上,感覺到一股涼風吹了過來,快要進入秋天了,天氣開始轉涼。

風鈴隨風而舞,一陣清脆的響鈴宣洩而出,楚辰逸坐了一會,最後還是起身拿了鑰匙,走出門時又想起什麼,跑了回去,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件粉色的小外套。

他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帶上藍牙耳機,電話接通之後說:「喂,你在哪裡?」

楚辰逸的眉頭漸漸皺起來,他聽到她那裡的聲音很吵雜很喧囂,還有男男女女的聲音。

「安安,快喝。」

「安安,輪到你了。」諸如此類的話聽得楚辰逸的臉色都發黑了,「你在哪?」

他又問了一次,但口氣明顯嚴肅多了。

那一頭的邢安安被同事弄得快發瘋了,快速地報了一個地址給他,「我掛了。」

楚辰逸臉頰緊繃,迅速地踩下油門,車子飛一般地飆向了目的地。

坐在包廂裡的邢安安則是一臉的苦悶,剛放下手機沒多久,一名同事又跟了上來,「安安,不可以哦,你今天都沒有喝一杯。」

拜託,她是孕婦欸,不能喝酒嘛……邢安安向帶微笑,「不好意思,我今天人不舒服。」

「不管。」

邢安安臉色白了,本來單純地唱歌也就算了,沒事吵著要喝酒,她聞到酒味就不舒服,邢安安摸了摸胃部,站了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身後一陣唏噓聲,「你要回來哦,不要逃。」

「知道啦。」邪安安趕緊藉著尿遁走出包廂,她不跑才是傻瓜。

「呀,安安帶著包包走了!」邢安安假裝聽不到身後的聲音,走得飛快,好似身後跟著妖魔鬼怪。

楚辰逸的車子開到的時候,邢安安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看到他的車子馬上跳了上來。

神色嚴厲的楚辰逸看了她一眼,邢安安自然地解釋說:「快開車,這一群瘋子要我跟他們喝酒,我是孕婦欸,才不要喝呢。」

楚辰逸性感的薄唇抿了一會才鬆開,「逃了?」

「不逃,難道讓他們灌哦?」邢安安又不是傻子。

楚辰逸冷冷地哼了一句:「一開始就不該來這個地方。」

邪安安沒有聽出他語氣裡的諷刺,直說:「是呀是呀,早知道就不來了,我只是想唱唱歌嘛,調劑一下身心。」

楚辰逸的冷臉柔和許多,柔聲說:「想唱歌?」

「對呀,不過現在不要了,我好餓。」邢安安委屈地說:「晚上吃火鍋,他們點的又不多,酒倒是挺多的,我都快餓死了。」

男人無言地瞄了她一眼,悄悄地笑了,「那回家吃補品?」

「不要啦,既然都出來了,我們去吃別的東西好了。」

邢安安好久沒吃外食了,「去夜市好了。」

「可是補品……」

「當宵夜囉。」

她是豬!

夜市太過喧鬧,楚辰逸怕她身子不舒服,讓她穿好外套,乖乖地坐在車子裡等他。

邢安安就坐在車子裡等著,過了好一會,他回來了,手上滿滿都是吃的,邢安安上身擠到駕駛座上,替他開了門,接過他手上的食物。

楚辰逸坐進車內,打開車窗。

邪安安埋頭苦吃,邊吃邊說:「你怎麼只買這麼一點,你不吃嗎?」

楚辰逸默默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物,將到喉間的那一句我的食物在你手裡的話吞了回去,「我不餓。」

「哦,幸好你不餓,不然我不夠吃了。」邢安安老實地說。

所幸楚辰逸晚飯吃得多,他看了一眼胃口像氣球一樣的女人,不由得感歎,「你以前胃口很小。」

「是呀,現在好會吃哦,我不想吃,可是肚子好餓,你不知道,吃的時候要不斷地動牙齒,好累哦。」

說完她咬下一塊香脆的雞塊。

會累?楚辰逸被逗笑了,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這麼可愛?有時她說的話無厘頭但又很有趣。

「你最近都沒有手術要做嗎?」

以前楚辰逸忙到邢安安都看不到他的人影,現在動不動就能看到他出現在自己身邊。

「我推掉了。」

身為一名心臟科的權威,好處便是能選擇自己的病人,能推的便可以推掉,不能推的便安排在自己方便的時間,難怪他這麼閒。

「難得哦,你也想到要適當休息。」邢安安笑著調侃他。

楚辰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

人總歸是自私的,遭受病魔折磨的病患固然是可憐,但是邢安安有孕在身,有時又迷糊得不會照顧自己,他不得不多看著她一點,為了她,自私一點也罷。

邢安安吃東西的速度很快,而且咀嚼的速度很快,她知道食物要全咬碎了才吞下去,所以她的吃相在楚辰逸看來,就如一隻松鼠啃著栗子一樣,又是好玩又是可愛。

不多時,邢安安就解決了一大堆從夜市買來的食物,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揚揚眉,「我想吃冰欸。」

「孕婦要少吃冰。」楚辰逸輕輕地提醒她,他知道她很喜歡吃冰,以前回到家裡的時候,他一打開冰箱,三分之一的位置放了雪糕和冰棒。

他是來不愛吃那些東西,最後都是進了她的肚子,而且三分之一的冰品可不是囤貨,一個星期就會更新一回,他每次看到的包裝都是不一樣的,她最愛冰品。

「可是我很想吃。」邢安安若有若無地遞了一眼哀怨的眼神給他,又非常輕地說:「寶寶也想吃。」

狡猾的女人,她言下之意就是不給她吃,也得給他的孩子吃。

她一副賭他先低頭的模樣實在讓他發笑,楚辰逸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這一點邢安安應該知道,他要是好說話,他們也不會又糾纏在一起了,可是……

「好。」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帶著得意,輕輕地在車廂內響起。

「只能吃一份。」

「好。」她痛快地答應。

於是好好先生的楚辰逸又下車,跑去買了一份冰回來。

在秋天的時候吃冰已經沒有在夏天吃冰要來的舒服,邢安安仍然固執不已。

楚辰逸一買回來,邢安安便打開,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這……」

「天氣涼,少吃為妙……」他特意讓老闆做一小份剉冰,又說冰塊要少些。

邢安安欲哭無淚地看著手中的冰,比家裡吃飯的碗還要小呢,她悶悶說:「太少了。」

他拿出湯匙往碗裡狠狠地挖了一大勺,邢安安心跳一下子加速,暗想他該不會是服務如此周到,要親口餵她吧?

誰知男人張嘴自己吃了下去,邢安安的臉瞬間成了大便臉,他的動作可快了,在她發愣的同時快速地吃了好幾大口,在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吃了半碗了。

邢安安急乎乎地說:「這是我的,你怎麼可以……」

他帶笑的嗓音傳了過來,「安安、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都不願意跟我分享。」

他的話惹得她臉上一片燥熱,突然間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是拐著彎暗示她不適宜吃冰。

邢安安欲哭無淚地搶奪下只剩三分之一的冰,淚眼汪汪地一邊護著一邊說:「你不要再吃了,我快沒得吃了。」

楚辰逸覷了一眼所剩無幾的冰品,好心地放下了湯匙,「嗯,不跟你搶了。」

邢安安難過地吃著得來不易的冰,兩三口就吃得差不多了,深怕這個男人會突然反悔。

「我不怎麼愛吃冰。」他淡淡地說話。

那還跟她搶?

「不過有一句話說得還是對的,跟人搶著吃東西特別好吃。」說完他附贈一個大大的笑容。

陰險狡詐的男人,邢安安瞪了他一眼,努力地回味著嘴裡來不及融化的冰,兩眼幸福地彎了起來。

楚辰逸看著她,忍著牙齦隱隱的酸疼,嗯,這天氣吃冰真的是活受罪,可是身邊的小女人全然是無事人一個,看來她真的是很愛吃呢。

楚辰逸嘴裡的追求,邪安安開始有概念了,他真的是在追她呢,追在她的屁股後面,活像一個老媽一樣,關心這個、關心那個。

她該是感動的,但某人竟然把她買來放在冰箱裡的雪糕、冰棒都給送別人吃了,她一點感動都沒有,只有滿腔的怒火。

於是在某一個週末,兩人吃完中飯,她認認真真地決定跟他商討一下人權問題。

「你不能把我買的雪糕和冰棒送給別人吃,那是我要吃的。」邪安安忍著氣說。

「沒錯。」楚辰逸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完全贊成她的說法。

「所以……」

「等等。」楚辰逸長手長腳地勾來他隨意扔在不遠處的外套,在外套的口袋裡摸索著,拿出折疊牛皮錢包,認真地說:「是我不好,我不該隨便用你的東西。」

說著的同時,幾張大鈔遞了過來,邢安安當場傻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當我向你買的,可以嗎?」他商量道。

「你!」

邢安安咬牙切齒,開什麼玩笑,她住在這裡,房租、水電費、伙食費他一文不收,因為他說他不是在養她,他在養他的孩子,當時他的口吻何其無辜,她氣得一分不給,現在這個不與她計較的男人卻要跟她計較那些錢。

她要是不要臉就可以收下,她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大方地「請」他,偏偏她是後者,於是她很冷靜地搖搖頭,「算了,不用給我錢。」

楚辰逸怯怯地搖搖頭,「這不太好吧?」

「說不要就不要!」邢安安直接地說。

「那好吧。」楚辰逸勉為其難地收回錢,神情略帶歉意,眼神裡卻充斥著笑。

邢安安又回到正題上,「你不要這麼顧忌,產檢的時候一切都沒有問題,我不會有事,寶寶也不會有事。」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認真聽講的楚辰逸,她繼續道:「而且我開心了,肚子裡這個也會跟著開心,你老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我會憋壞的,肚子裡的這個也會憋壞。」

很好,她每一句話都強調出她與寶寶之間緊密紐帶,兩者是息息相關的,楚辰逸聽了就想笑,又沒有真的笑出來。

接下來是重頭戲了,「吃冰是沒關係的,有些人冬天都會吃,像我啊,我就很喜歡一邊流著鼻涕一邊吃雪糕啊。」

大概是她前期的話在他的腦海裡起了作用,楚辰逸立即想到了,將來寶寶也會一邊流著鼻涕一邊吃雪糕。

注意到楚辰逸僵硬的臉色,邢安安停了下來,「你怎麼了?」

「安安。」他的口吻異常的正經。

「啊?」

「你說的沒錯。」

「嗯。」看來他開始認同她了,她心裡竊喜不已。

「身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們的寶寶也會受到影響。」

「對啊。」所以不要阻止她吃冰、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我認為現在開始你就應該培養這種身教精神,也許你睡前該聽聽鋼琴曲,每天該看看心靈雞湯之類的哲理書籍……」

邢安安的頭開始變得很大,她好想自己能一頭暈過去,偏偏她不是這麼柔弱的女子。

她輕輕地打斷他的話,「我只是想吃冰而已。」

楚辰逸恍若未聞,「今天就開始吧。」

「我……」

「我去找一些著名鋼琴曲。」他起身往書房走。

邢安安無法控制地爆粗口,「混蛋,我只是要吃冰而已!」

「安安,」走到一半的楚辰逸又轉過頭輕聲指點,「不可以罵髒話,你不想以後寶寶對你說同樣的話吧?」

屁啦,最好她肚子裡的這個有這麼厲害的學習天賦啦!

「也不能在心裡罵。」他好似她肚子裡的蛔蟲,知曉她的一切想法。

邢安安撇著嘴,楚辰逸滿意地轉身離開了。

邢安安軟在榻榻米上,滿臉的怨氣,「不是吧,我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他有管家婆的潛質呢?」

現下她真的可以放心了,他不是那個追,而是這個追,她也不用為此患得患失了,就說嘛,一年前沒有產生感情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在現在忽然有了愛的火花。

邢安安拍拍胸脯讓自己放心。

十五分鐘之後,楚辰逸又走了回來,嗜睡的某孕婦已經倒在榻榻米上,蜷曲著身子猶如一隻小貓咪一樣。

「安安?」他將手中的隨身聽放在另一邊,輕聲地走到她的身邊,摸了摸她的手有些涼,他拿過一件薄毯蓋在她的身上。

因為他的小動作,她半睜開眼看了看他,「辰逸。」

「要回房睡嗎?」她似乎很喜歡睡在榻榻米上,日式的門戶一開,吹進一陣陣風,她很享受這樣的愜意,不過他更擔心她會著涼。

「不要。」半睡半醒之間,她的嗓子帶著小女生的軟儂,很讓人心疼。

楚辰逸也躺了下來,使她伏在自己的胸膛前,雙手摟住她的上身,與她同蓋一張毯子。

他的身上有一種好聞的氣息,讓她安心地靠在上頭,鼻尖聞到淡淡的肥皂味道。

哦,這個男人有輕度潔癖,他一天要洗兩次澡,早晚各一次,香香的肥皂味很好聞,邢安安不由得嗅了好幾下。

但他的胸膛太硬了,她不舒服地以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臉跟著覆在上面,可是沒過一會她的手就酸了,接著她動動手、轉轉臉,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重重的喘息聲,她迷糊地睜開眼,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睛,她很熟悉這個眼神,當夜幕降臨而某人轉為狼時,眼神便是這樣。

危險的逼近讓她本能地推開了,手腕的針織袖口不小心勾到了他衣服上的鈕扣,她下意識要解開,結果只聽到他低低地哼了哼,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一雙充滿情慾的眼對著她,恨不得要吞了她。

「你幹嘛!」

放了火而不自知的女人就是他身下這個,在他胸前不斷扭動,呼出的熱氣不停地穿過薄薄的衣物襲上他的皮膚,燙得他失去了控制。

他的身體不由得在她柔軟的身軀上緩緩地蹭著,下身不由分說地擠在她的雙腿間,曲起的膝蓋有意無意地挑逗著她細緻的肌膚,明明兩人衣物完好,她的身子卻像著火了一樣,一下子燃燒了全身,酡紅的紅暈在她的臉頰上朵朵綻放。

「楚、楚辰逸!」

她有些慌、有些急,也有些怕,情急之下喊著他的全名。

他當然是不可能真的對她做什麼,她是孕婦,他不能輕舉妄動,只是這個女人已然忘記了他是一個男人的事實,在他身上磨來磨去,他怎麼可能忍得了。

雖然是他先抱著她的,他承認夜夜孤眠讓他越發地思念她柔軟的嬌軀,情不自禁地想抱著她。

邢安安感覺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心中呼了一口氣,手用力就把卡在一塊的衣物扯開,他衣服上的鈕扣也被扯下來了。

楚辰逸挑眉看了看她,邢安安直視他,「我會把你的鈕扣縫回去。」

楚辰逸曖昧地對她眨眨眼,「這麼心急嗎?」

邢安安不知他指的是什麼,目光往下一瞧,看見他古銅色的肌膚微微露出,臉上滾燙不已,哼了一句:「不要臉。」

楚辰逸笑著將頭埋在她的胸前,柔軟的質感讓他像貓咪似地扭了扭頭。

邢安安差點就吐血了,「你幹什麼呀?」

悶悶的聲音從她的胸前傳過來,「靠一下。」

「不要,你走開。」邢安安推拒著他的肩膀,他卻如大山一般難以搖動。

「嗯?」

他半抬起頭露出一雙黑陣,慢條斯理地說:「你再動來動去的話,我們就要換個地方動來動去了。」

換個地方動來動去?紅暈蔓延到了她的鎖骨,她真的是沒想到男人在這方面會這麼脆弱,其實也正常,因為他們沒離婚之前,這個男人在床上也是霸道的,她常常吃不消又不能抗議,因為這是她做妻子的義務,她突然想到了不復合真的是有好處的,否則她又要被這個男人在床上折騰。

眼見她安靜了,楚辰逸也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她難得的乖巧,平息著她引起的慾火。

他們的婚姻平淡無味,但是在床上他們一向很合,雖然他知道她討厭極了他的好體力。

楚辰逸有著普天之下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獨愛她翻雲覆雨之後嬌弱無力的模樣,她半是怨他給的太多,半是厭自己的配合,矛盾之下的她獨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風情萬種。

邢安安沒有被他壓疼,他有技巧地箍住她的身子,但真正的重量只有胸部的那一顆頭,烏黑的髮絲柔軟得讓人想摸,白嫩的手真的摸了上去,像撫摸著小孩子般,柔柔地一下一下,卻讓他怒了。

楚辰逸離開她的身子,兩眼帶著不滿,「我不是小孩子。」

甩甩頭髮,抱著她起身往臥室走,「你才是小孩子,要睡不會睡房間裡嗎?」

這個男人真的太愛管了,他該不會忘記他是她的前夫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09 AM

第五章

邢安安接到了夏瑩瑩的電話,約在上次見面的茶藝館見面。

邢安安在鏡子前面站了很久,看著自己有了四個月身孕的小腹,比一般的孕婦要小,要是她刻意穿個長版針織衫絕對能遮得住。

一個人影晃進了她的鏡子裡,「要出去?」

「對呀。」邢安安略顯煩躁,他們離婚是事實,有寶寶也是事實,可是她要怎麼跟母親說,她離婚之後懷了前夫的孩子呢?

「誰?」楚辰逸隨口問問,上前雙手圈了圈她的腰身。

「我媽,喂,我知道我胖了,你不要這樣可以嗎?」她很受傷的。

沒想到他一點也不顧慮她的女性自尊,坦言說:「我這麼餵你,你要是不胖起來,那真的是我不好了。」

要喂胖肚子裡的那個,她能不胖嗎?

「有什麼煩惱嗎?」楚辰逸對她的煩惱心知肚明,卻沒有說破。

「哎,我懷孕的事情現在只有你知道,過一段時間我想瞞也瞞不住了。」她應該說的,可是怎麼說才好呢?

「嗯,是一個大問題。」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邢安安挑高了眉,沒想到他會像一個局外人似的置身事外,她以為以他管家婆的性格應該會挺身而出,「你說怎麼辦才好?」

楚辰逸走到她的衣櫃前面,替她選了一件寬鬆的針織連身裙,「粉色很適合你,今天穿這件吧。」

邢安安默默地接過來,「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告訴我媽嗎?」

他笑了笑,眼裡有一團火倏地冒了出來,「這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他的話雖如此,邢安安看他的神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在生氣?

「如果我不說的話,應該也瞞不了多久。」楚辰逸的唇撇了一下,「有心要瞞也不是沒有辦法。」

「怎麼瞞?」邢安安立即看向他。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懷了前夫的孩子,讓她選擇的話,她肯定會選擇隱瞞。

「跑去鄉下偷偷生下來就好了。」他嘲弄地說,眼裡有著即將來臨的風暴。

「是個好辦法。」她點點頭,「我要換衣服了。」說著她推了推他,他卻一動也不動。

「你……難道你要看我換衣服?」邢安安瞪著他。

「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我沒有看過?」楚辰逸前進,將她摟在懷裡,大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游動著。

「你!」他這副痞子的模樣讓邢安安氣結,他說的沒錯,他們什麼都做過了,還怕什麼?問題是……

邢安安咬著下唇,孕婦體型走樣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的體型沒太大的變化,但她引以為傲的小蠻腰變粗是不爭的事實,她才不要讓他看見自己那副模樣,「出去啦!」

「不要,你是孕婦,我必須要留在這裡看著你。」

楚辰逸仍在氣她剛才的打算,她打算瞞著所有的人生下小孩,這種做法他無法接受,他的存在不被她認同,楚辰逸難以忍受,不像往常那般順著她的意。

「你管太多啦!」邢安安大聲吼道,兩個人就像小孩子似地盯著對方,誰也不肯讓步。

楚辰逸就站在那不動,邢安安為難地甩了甩頭髮,眼眸微垂,在男人沒注意的時候,妄想從他的腋下鑽過去。

楚辰逸的反應很靈敏,她一動他也跟著動起來,大手一抓就把她往自己的懷裡帶。

「啊!」邢安安不爽地捶著他的胸膛。

「看來還是由我伺候你吧。」他說得卑微,卻驚得邢安安眼皮不斷地跳。

「我……」邢安安來不及做出什麼防衛措施,他已經將她按在床上了。

她身上原本是一件保守的孕婦裝,相當的方便,輕輕地一脫就可以將衣服褪下了。

因為在家裡她沒有穿胸罩,他一脫,她就只剩下一件粉色小內褲了。

「我……你不要看,楚辰逸,我叫你不要看,我現在好醜!」

嗚嗚,她現在整個像小肉團一樣,他怎麼可以欺負她。

楚辰逸停下來了,看著一顆顆的水珠從她的眼角落下來,「安安?」他太過分了嗎?

「叫你不要看、不要看!嗚嗚……」邢安安一邊難受地捲著被子,一邊哭,「我現在肥嚇鄉的,你還看,哪裡好看了!」

誰說孕婦不愛美,孕婦很愛美的,可是孕婦怎麼也美不起來,懷孕弄得孕婦形容枯槁,還得忍受自己變成一個肉球,實在是很可憐。

楚辰逸的大掌朝她拂去,訝然地撫弄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薄唇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臉頰上,他輕柔地吻著她的淚珠,眷戀溫柔地不斷舔舐著,「哪裡丑了?」

他一點也不覺得呀。

「哪裡不醜了!」邢安安一肚子的火,每次洗澡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材已經嚴重地橫向發展了,簡直怒不可遏。

邢安安一把推開楚辰逸,將被子掀開,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面前,光給他看還嫌不夠,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腰間一放,「喏,都是肉!」

楚辰逸完全安靜了,她的玉體橫陳在他面前,一身晶瑩剔透的玉肌,可見補品有了一定的效果,而她的胸脯更是豐滿了不少,粉嫩的玫瑰開在白色玉團上,在他眼裡只有誘惑的意味,至於她說的肉,嗯,是多了,但手感挺不錯。

邢安安瞠目結舌,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手裡抓著的那隻大掌,竟然在她的腰部那一塊輕揉慢捏著,好像是他自己的肉一樣。

楚辰逸的眼緩緩垂下,將她只穿著小內褲的下身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腿還是很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纖長,這讓他想起了以往床第之歡時,她雙腿繞上他腰部的場景。

他的眼一暗,包藏在褲子裡的男性無法自制地發生了變化。

「混蛋,拿開你的狼爪!」其實她身材的變化還好,倒是她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是懷孕之後,她變得易怒易躁,多數是他挑起,但她沒了以前的婉約。

以前的她被逗弄會如含羞草一樣收起葉子,如今是稍稍一逗弄,她就像火車頭一樣直接撲過來。

就好比現在她大怒地將他壓在身下,掄起拳頭打他,那軟綿的力道一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因姿勢的關係,雙手揮動的同時,那乳波一陣陣如浪花般迷人。

柳下惠也不過如此,楚辰逸心中默默地歎氣,之前被她惹出的怒火也漸漸地熄滅了,「安安。」

他伸出雙手將她拉下來,兩眼認真地看著她。

臉的距離不斷地拉近,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幹嘛?」

「你不醜,你很美……」他在她的嘴邊呢喃著,最後一句話隱沒在兩人相合的唇間。

不帶情慾地輕輕吻她一下,他睜開墨眸邪氣一笑,「你在我眼裡是秀色可餐,知道嗎?」

秀色可餐?她的臉漸漸地紅了,兩眼看著他抓著她的手往下移,她的身子也跟著僵硬了,「你……」

「感覺到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見她說不出話後,他反而開懷地一笑,在她的耳邊低語,「不要在我面前說自己丑,知道嗎?」

「我……」這種情況下,她該說什麼呢?邢安安乾脆不說話了。

見她安靜了,楚辰逸溫柔地拉她起來走到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乾淨的內衣,在她僵硬得做不出任何反應時替她穿好衣服。

「好了,再不走,等等就要遲到了。」楚辰逸囑咐說:「我不送你去,你不要搭捷運,直接坐計程車,知道嗎?」

「你不送我去?」她就像公主一樣任由他伺候著,他突然說不送她去,她覺得怪怪的。

「嗯,你想讓岳母看見我?」楚辰逸淡然地反問。

「我……」這個男人好奇怪,剛才還一副很激動,呃,也不對,現在他還是很激動,只是他的情緒好像進入了低潮,「你怎麼了?」

「我沒事。」楚辰逸面色冷淡,努力地調息著她引起的衝動,「我回房了,你早點回來。」

邢安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開,嫩手摸了自己的臉頰好幾下,臉上正紅燙得不得了。

手摸到他剛剛撫弄的腰部,想著他一點也不厭惡的模樣,還有他的生理反應,她的嘴隨著好心情輕輕上揚,原來自己真的是魅力不減呢。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邢安安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夏瑩瑩,「安安,咦?」

「媽,怎麼了?」邪安安捧著暖暖的紅茶,安靜地坐在那,宛如一個玉人般嫻靜。

「你的臉色好了很多哦。」夏瑩瑩坐了下來,一番打量之後說:「你的臉圓潤了,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是嗎?」這都是楚辰逸的功勞呀,每天吃呀補呀,她的臉色能差嗎?

夏瑩瑩又看了看她的身體,「身材好像沒有變化。」

邢安安一聽放心了不少,看來腰部長肉不影響其他部位呢。

「不過你可別胖起來,不然就沒有男人要了。」夏瑩瑩直來直往地說。

「知道啦!」邢安安沒好氣地說。

「對了,我這一次找你出來是給你看看……」夏瑩瑩從包包裡拿出一疊照片。

邢安安開始頭痛了,不是吧,她就知道母親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喏,你離婚也有一段時間了,該找一個男朋友了。」

男朋友?不是丈夫?邢安安盡量不要表現得太垂頭喪氣,「媽,我離婚沒多久欸。」

「我沒讓你結婚呀,只是先找一個男朋友呀。」夏瑩瑩無辜地看著女兒。

邢安安怎麼可能不瞭解母親的心思,「我不要。」

邢安安一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不行。」夏瑩瑩霸道地反駁回去,「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讓我這麼操心呢?」

邢安安努力地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她火山爆發地朝著母親說:「我不要,你要是再逼我,我就離開台灣。」

邢安安真的受夠了父母的一廂情願,他們總是以他們的想法替她決定,第一次她可以聽他們的,第二次她不想再聽了。

「安安?」夏瑩瑩驚訝不已地看著她,好似坐在她前面的人不是她的女兒。

「你們已經夠自私了,從來不管我,那不如就一直不要管我好了。」邢安安冷冷地說。

「安安:你在胡說什麼?」夏瑩瑩臉色黑了下來。

「我胡說?我說錯了嗎?你們要我結婚,我結婚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

「可是現在你離婚了呀,這說明你當初的眼光不好,一定要跟那個醫生在一起,可是那個醫生條件太一般了。」

「是,辰逸的條件太一般了,那你為什麼要找他為舅舅開刀?爸爸為什麼要找他幫爺爺做手術?」

嘴上嫌棄楚辰逸的條件不夠優,實際上總是有用得到楚辰逸的地方,邢安安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的優秀標準是什麼。

「你……」夏瑩瑩啞口無言了。

「你上次介紹的李先生現在正陷入桃色緋聞,爸爸說的那位陳大少被爆出有情婦、有小孩,我真不知道他們優秀在哪裡。」邢安安一次把話講開了。

「安安。」夏瑩瑩沒有見過這麼咄咄逼人的邢安安,她不過就是說楚辰逸不好而已,女兒的反應太大了。

「你們總說為我好,從小到大你們除了給我錢,還給了我什麼?」邢安安冷眼睨著夏瑩瑩,一口氣在胸口不吐不痛快。

夏瑩瑩無話可說,臉色有著無助,似乎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心意被女兒說得這麼難聽。

邢安安的話多少是有理的,但夏瑩瑩自認是長輩,應該受到該有的尊敬,「就算這樣,我們也養大你了不是嗎?」

「孤兒院也可以養大小孩。」邢安安冷冷地諷剌,就是這種扭曲的想法影響了她的一生,她再也不敢讓未出生的寶寶遭受跟自己一樣的世風日下人間冷親。

一種內疚抓住了夏瑩瑩的心,她頓時不安地換了換坐姿,「我現在在彌補你……」

「我不要這種彌補,我要的是你們對我的尊重,不是動不動要我作什麼決定。」

邢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懷孕了。」

「什麼!」夏瑩瑩的貴婦形象瞬間出現了裂縫,「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邢安安不介意再重複一遍。

「誰……是誰的?」夏瑩瑩緊張得要抖掉臉上一層粉了。

邢安安隱隱地笑了,「我前夫的。」

「前夫?楚辰逸?」夏瑩瑩氣得要跳腳,「你都跟他離婚了,怎麼……」

聽著夏瑩瑩深惡痛絕的語氣,邢安安無所謂地聳肩,「我是離婚之後才發現有小孩的。」

夏瑩瑩冷靜下來了,一雙與邢安安神似的大眼眨了眨,「好吧,幾個月了?」

「四個月。」邢安安看著母親將那一疊照片推遠了,她的心也放了下來。

「四個月還來得及。」

「嗯?」邢安安不解地看著母親。

「你放心。」夏瑩瑩伸過手按住邢安安的手,「不要擔心,媽認識幾個口碑不錯的醫生,他們的嘴巴很嚴,你不要擔心。」

邢安安嘗試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太抖,但她無法控制顫抖的心,「媽,你在說什麼呀?」

「安安,乖,把孩子打掉,媽再幫你找一個好……」夏瑩瑩輕柔地哄著她。

她溫柔的面貌是邢安安從未見過的,如今見了,竟可怕得如地獄使者般,「為什麼……」

「你傻了呀,你都跟他離婚了,當初他都沒有反對,那說明他對你不在乎,所以他也不會要你肚子裡的孩子,他不會復合的。」夏瑩瑩解釋道。

邢安安心中恥笑不已,母親錯了,他知道以後就拉著她要去復合呢。

「媽媽和你爸爸不是急著要把你嫁出去,而是你年紀不小,要是不嫁人,別人說起來真的太難聽了,而且你離婚了,別人會以為你有隱患什麼的……」

總而言之便是人言可畏。

「你們對我的尊重呢?」邢安安心冷地開口,是了,他們要顧別人的目光,他們沒有想過她的心情。

「你哦……」夏瑩瑩無奈地搖搖頭,「小孩子脾氣、做事輕率,你看你前夫。」

楚辰逸怎麼了,楚辰逸哪裡不好了?楚辰逸哪裡招惹他們了?楚辰逸不是大公司的總裁,他不是什麼政治世家,但他是一個好醫生呀,也是一個對她關懷備至的男人。

他們結婚後,她要是身體不舒服,他絕對會請假照顧她,就連現在她懷孕了不願跟他復合,他一句怨言也沒有,照樣照顧她,他甚至沒有跟她提過以後小孩子姓什麼的問題。

若是以往,夏瑩瑩那覆在她手上的手會讓她覺得母親好慈祥、好溫柔,但現在她只覺得心一陣一陣的冷,母親的手就像惡魔的籐枝纏著她,讓她感到一身的厭惡。

邢安安緩慢且堅定地從她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靜靜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夏女士,以後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麻煩你以後沒事勿擾。」不等夏瑩瑩再說什麼話,邢安安便轉身離開了。

夏瑩瑩則是僵硬地坐在那裡,滿臉慘白,她的耳邊聽到女兒叫她夏女士,她做錯了嗎?

走出茶藝館的邢安安一身的失落和悲傷,像一隻被丟棄的小貓,眼睛熱熱的,她用力地眨眨眼睛,眨去多餘的淚。

她沒有馬上就回家,而是在街上逛了好一會,等到她的心情平復了,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車窗上倒映的樹影將她包圍住,明媚的驕陽照不到身在深處的她。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先生關心地從後視鏡看她。

邢安安搖搖頭沒有說話,到了目的地,她付了錢下了車。

她抬手推開門,指尖還沒有碰到門,門便打開了。

「回來了?」楚辰逸溫潤的聲音如山泉般灌入她乾涸的心田,乾澀的眼睛忽然有了水意,邢安安抬頭看著高大的男人,眼裡出現了迷茫。

晚霞落在她的眼裡,映出一片水簾,楚辰逸心頭一驚,將她拉進懷裡,「安安,怎麼了?」

好好的,為什麼會哭呢?是他的聲音太溫柔了嗎?她的淚就這麼不受控制地一下子湧了上來,她止也止不住。

「乖,我們回家。」他擁著她,高大的身影將她脆弱的身子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門才關上,他們站在玄關裡,他懷裡的女人開始放聲大哭,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辰逸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在懷裡,堅實的臂膀比任何花言巧語都要來得堅韌不摧。

「楚辰逸,嗚嗚……」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裡,雙手扯著他的衣角,哭得好似失去了一切般的悲慼。

他一手摟住她,一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順順她哭泣而致的哽咽,「我在。」

「嗚嗚……」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將眼淚和鼻涕全抹在他的身上之後,邢安安才娓娓述來。

楚辰逸貨臉陰沉下來,冷道:「以後不准再見她了。」

他生氣到不再叫夏瑩瑩為岳母了,邢安安忐忑不安地靠在他身上,「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邢安安沉默不語,而後輕聲說:「我以後也不要再見她了。」

這麼狠心的母親,她不想要……

走出茶藝館的邢安安一身的失落和悲傷,像一隻被丟棄的小貓,眼睛熱熱的,她用力地眨眨眼睛,眨去多餘的淚。

她沒有馬上就回家,而是在街上逛了好一會,等到她的心情平復了,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車窗上倒映的樹影將她包圍住,明媚的驕陽照不到身在深處的她。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先生關心地從後視鏡看她。

邢安安搖搖頭沒有說話,到了目的地,她付了錢下了車。

她抬手推開門,指尖還沒有碰到門,門便打開了。

「回來了?」楚辰逸溫潤的聲音如山泉般灌入她乾涸的心田,乾澀的眼睛忽然有了水意,邢安安抬頭看著高大的男人,眼裡出現了迷茫。

晚霞落在她的眼裡,映出一片水簾,楚辰逸心頭一驚,將她拉進懷裡,「安安,怎麼了?」

好好的,為什麼會哭呢?是他的聲音太溫柔了嗎?她的淚就這麼不受控制地一下子湧了上來,她止也止不住。

「乖,我們回家。」他擁著她,高大的身影將她脆弱的身子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門才關上,他們站在玄關裡,他懷裡的女人開始放聲大哭,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辰逸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在懷裡,堅實的臂膀比任何花言巧語都要來得堅韌不摧。

「楚辰逸,嗚嗚……」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裡,雙手扯著他的衣角,哭得好似失去了一切般的悲慼。

他一手摟住她,一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順順她哭泣而致的哽咽,「我在。」

「嗚嗚……」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將眼淚和鼻涕全抹在他的身上之後,邢安安才娓娓述來。

楚辰逸的臉陰沉下來,冷道:「以後不准再見她了。」

他生氣到不再叫夏瑩瑩為岳母了,邢安安忐忑不安地靠在他身上,「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邢安安沉默不語,而後輕聲說:「我以後也不要再見她了。」

這麼狠心的母親,她不想再見到了。

楚辰逸摸摸她的頭,自己剛才說的是氣話,邢安安也是賭氣才這麼說,他歎了一口氣,「以後真的避不開,也要我陪著。」

他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委屈。

邪安安的心快速地跳了跳,隨即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你陪著?」楚辰逸也不跟她鬥嘴,「以後我都會陪著你。」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讓邢安安心跳破百,「我要睡覺了。」

哭完了,心情也順暢了,悲傷似乎隨著淚水一下子釋放而出了。

楚辰逸俯身親親她的額頭,「好,你睡覺,我去買火鍋料。」

「哦。」她沒有如以往那般排斥他的親密舉動。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換件襯衫。」邢安安看向他胸膛濕透的一角,耳根子也紅了,「我幫你洗。」

深深地睇了她一眼,楚辰逸嘴邊的笑容加深,「沒關係,我連你的內衣都洗過,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邪安安整個人都要暈了,這個男人……剛才溫柔的男人去哪裡了?

楚辰逸忍不住地俯身啄吻了一下她紅嘟嘟的小嘴,「記住,我是你的男人。」

「你只不過是我前夫。」

「你沒有感覺到我在追你嗎?」她只把他當前夫看,這可不好。

有嗎?邢安安貓了他一眼,老實地搖搖頭,「沒有,我只覺得你像管家公。」

話一說完,楚辰逸詭異地對她一笑,「原來在你心裡,我已經是你的老公了。」

什麼?管家公又不是……不是老公……

「不是,我才沒……」

「我出門了。」

「楚辰逸!」孕婦氣憤不已。

「記得睡前拿冰毛巾敷敷眼睛。」

「你才不是我的老公!」回應她的是他清朗的笑聲以及高大的背影,還有她害羞的臉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11 AM

第六章

一周最後的工作日星期五就要過去了,邢安安開心地整理包包等著下班。

「安安。」

「思思?」邢安安將手機放進包裡,看向一向與她挺要好的同事思思。

「安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我看你的氣色很好哦。」思思看著氣色紅潤的邢安安說。

「沒有啦。」她能有什麼好事,氣色好也不過是被某人喂的。

「嗯……」思思拉長尾音,「可是我覺得你最近變了好多,你一向都不穿這種寬寬的連身裙,嗯,雖然穿起來也挺可愛的。」

「我覺得這種寬鬆的衣服穿起來很舒服呢。」

邢安安避重就輕地說,她要是不穿這種寬鬆服飾的話,一下子就會被看出懷孕啦。

「嘿嘿,你的他喜歡你這麼穿吧?」思思賊笑著。

「啊?什麼呀?」

「你最近肯定是好事近了。」邢安安無奈地閉嘴。

「看吧看吧,我就說嘛。」思思欣喜地勾上邢安安的肩膀,「老實說,那個男的怎麼樣?」

邢安安挫敗不已,遇上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思思,她覺得自己快要瞞不下去了,她也不是有意要瞞,她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懷孕了,人言可畏呀,辦公室的人都知道她結過婚、離過婚,現在要是知道她懷孕的話,肯定會猜測她是否名花有主。

「思思,你別為難安安了,她穿什麼衣服你都要管。」一道沉穩的聲音中斷了思思的八卦心。

「經理,人家是關心安安欸。」部門經理都開口了,思思也只好先收起好奇心了,「算了算了,我回我的位置上了。」

邢安安悄悄地吐了吐舌頭,對著部門經理道謝,「謝謝你啊,經理。」

「嗯,這個謝謝沒有誠意哦。」經理馮毅對她笑說:「如果真的要謝我,不如請我吃飯?」

「啊?」邢安安一臉的冏。

「嗯,放心,我不會讓你請太貴的。」馮毅拍拍她的肩膀,「就這麼說定了,我整理一下東西,你等我一下。」

邢安安張嘴想說什麼,馮毅已經回辦公室了,她只好乖乖地拿起手機發了一個簡訊給楚辰逸,接著繼續整理東西,然後坐在位置上等。

邢安安其實不懂,她不知道他們剛才是怎麼講到吃飯這個話題上的,邢安安隱約覺得不妥,她起身走到思思的辦公桌邊,「思思……」

「啊?」

「下班有空嗎?」

「今天沒有事啊。」思思嘴裡嚼著口香糖回道。

「嗯,你上次去日本幫我帶了保養品,我都沒有感謝你呢,下班後我請你吃飯。」邢安安微笑道。

思思兩眼一亮,「安安,你真的是太上道了。」「是我麻煩你才對,本來早就想著要請你吃飯的。」邢安安嘴甜地說。

「我突然好後悔剛才調戲你哦。」思思直來直往地說。

邢安安笑而不語,眼角瞄到馮毅的身影,「那等等哦,我還有約一個人。」

「咦?誰?」馮毅走了過來,「可以了,我們走吧。」

思思頓時明白過來,急忙想臨陣逃脫,「安安,我看……」

「經理,還有思思哦,我上次請她幫我帶東西,還沒請客呢,那我們一起吧。」邢安安快速地說。

馮毅愣了一下,「是、是嗎?那一起吧。」

「好,思思,走吧。」邢安安快一步地抓住想逃的思思。

「呵呵。」思思乾笑著,心裡偷偷地罵著邢安安,嗚嗚,她還想升職呢,要是得罪了經理,她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部門裡的人都知道馮毅對邢安安有意思,只是馮毅很含蓄,邢安安又很遲鈍,所以大家想幫忙也幫不了,否則大家也會明示暗示一下下的。

思思這時成了擋箭牌,糾結得不得了,偷偷地在邪安安的耳邊說:「幹嘛拉我來啦?」

邢安安也小聲地在她的耳邊說:「我跟經理不是特別熟啦。」

要她跟一個不是特別熟的男生一起吃飯,她多少會緊張。

「拜託,經理來部門都一年多了。」思思滿臉黑線,「你難道不知道經理對你有意思?」

「什麼!」邢安安睜大眼睛。

「你們偷偷地在說什麼?」馮毅好奇地問道。

經理呀,她是想幫他說好話,他打斷什麼呀?思思無語地搖搖頭,「沒什麼。」

邢安安看了馮毅一眼,想著思思古怪的神情,暗自要自己不要想太多,她是離過婚的女人欸,馮毅應該不會對她有那個意思吧,思思肯定是誤會了。

三個人一起來到一間頗有好評的火鍋店,邢安安想吃火鍋,既然是她請客,她想要吃自己想吃的,另外兩人也沒有意見,所以他們就答應吃火鍋。

「哇,好多人哪。」思思嚇了一大跳,「天氣都還沒冷,生意就這麼好了。」

「嗯,我看網評說這裡是物美價廉,料足不多說,老闆還很客氣,一次付滿一定金額,可以打折送飲料。」邢安安儼然是做過功課的。

起初她是想找楚辰逸一起吃的,不過現在她決定先尊重自己的口慾,下次有機會再找楚辰逸一起來"。

「安安。」邢安安傻眼,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楚辰逸的那幾個死黨,桃花眼男顧俊飛、眼鏡男司馬文以及不好惹男莫言鑫。

出口叫她的是一臉笑意的顧俊飛,「真巧,你們怎麼在這裡?」

「哦,我們來這裡吃飯,阿逸也在哦。」莫言鑫補上一句。

邢安安下意識地想奪門而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打算……

「安安,不如並桌好了,我們包了一個大包廂呢。」司馬文客氣地說。

一旁的馮毅臉色怪怪的,邪安安站在他身前沒有看到,「啊?不、不用……」

「哎喲,離婚了也是朋友嘛。」顧俊飛對莫言鑫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挾持著她。

邢安安苦笑了一下,對著馮毅和思思說:「可以嗎?」思思倒不介意,「好啊。」

馮毅想了想,點點頭,只是臉色不大好看。

於是他們幾個就往二樓的VIP包廂走去,門一推開,楚辰逸已經坐在裡面,看見一大幫人僅是挑挑眉,看見邢安安的時候,他眼裡閃過驚訝,「安安?」

「嗨,辰逸,我跟同事吃飯,剛好碰見他們。」邢安安指指一旁看好戲的人。

司馬文說:「是啊,相見不如偶遇,所以我們就邀請安安一起了。」

楚辰逸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男人身上,他不動聲色地又將目光移回邢安安身上,「那就一起吧。」

邢安安沒有多說,她都已經上來了,還能說什麼呢?

然後大家都坐在位置上,邢安安被安排在楚辰逸的身邊,馮毅被幾個男人推到了邢安安的另一邊,而思思就幸福地被帥哥包圍。

邢安安其實是想要思思坐在她的另一邊,可是那個專愛看人好戲的莫言鑫硬是把思思帶開了。

「這兩位是?」楚辰逸看著邢安安。

邢安安介紹說:「這位是我的上司馮毅,那位是思思。」

話一說完邢安安開始發愁,她該怎麼介紹楚"辰逸呢?

她還未開。口,楚辰逸落落大方地開口了,「你們好,我是楚辰逸。」

「你好。」思思笑著打招呼。

馮毅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楚先生跟安安是什麼關係?」

安安?邢安安臉色一黑,馮毅幹嘛叫得這麼親密呢?在辦公室裡大家都是這麼稱呼她,但現在楚辰逸在她身邊,她覺得有些怪,特別是思思剛才還說馮毅對她有意思,邢安安頓時有一種烏雲籠罩的感覺,楚辰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是令她心生怪異。

「看起來馮先生跟安安很熟。」顧俊飛天外飛來這麼一句話,砸得邪安安腦子都昏了。

馮毅直視楚辰逸,點點頭,「是認識很久了。」

一千一萬個後悔都不足以形容邢安安的心情,她乾脆閉上嘴,什麼話也不說,看著菜單。

楚辰逸迎上馮毅的目光,「是嗎?」

「楚先生跟安安是什麼關係?!」馮毅又問了一遍。

楚辰逸存心不讓邢安安置身事外,「安安,你說呢?」

她現在只想馬上昏過去。

一旁的顧俊飛看著火花四濺激動不已,不懷好意地說:「阿逸曾是她的丈夫哦。」

「什麼?」馮毅驚訝不已,什麼叫曾是?

思思看不下去了,這場面狗血得讓人受不了,「經理,安安結婚的時候你還沒調過來呢。」

同一個辦公室的人都有去喝喜酒,所以他們都認識楚辰逸,可憐的經理傻傻的。

馮毅壓下心頭的驚訝,「原來如此,是前夫。」

怪不得這幾個男人認識邢安安,原來楚辰逸是邢安安的前夫。

邢安安發誓她真的後悔了,身邊某男的周圍溫度一下子冷了下來,她發冷地搓搓手臂。

「安安,你冷?」馮毅關心地問。

邢安安還未開口,一件充滿熟悉味道的西裝外套已經套在她身上了,是楚辰逸的。

楚辰逸感覺到在場的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點好了嗎?」

幾個人都竊笑地低頭看著菜單,邢安安更是將烏龜功給發揚到了極致。

這一頓飯吃得很是壓抑,倒是楚辰逸的幾個死黨和思思聊得不亦樂乎。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邢安安去了一趟洗手間,順便結了帳,等她回來的時候,幾個男人都在聊天了,聊的內容都是金融,很沒有意思,她就坐在思思的身邊等著散場。

令她意外的是,馮毅倒是跟他們聊得挺開的。

「安安,我覺得經理和你前夫都不錯欸。」思思摸著下巴說。

邢安安無語地盯著她,「思思,麻煩你不要說話。」只會添亂的傢伙。

「呵呵。」思思笑了出來,幸災樂禍的意味很明顯。

不一會,幾個男人要散會了,邢安安也跟著站起來,「我已經付過了。」

幾個男人的臉色千奇百怪,楚辰逸的幾個死黨皆是看戲的神情,而馮毅嘴上說要她請客,實則沒有這樣的想法,被她搶先一步,他有些懊惱。

楚辰逸臉上的表情則是最耐人尋味,輕輕地重複著,「你付過了?」

「對啊。」邢安安無辜地點點頭,「本來我就是要請他們的……」

「咳。」莫言鑫假咳了一聲,瞄了楚辰逸一眼,「沒事沒事,反正你的錢就是阿逸的錢。」

邢安安一聽,自然地就想反駁,沒想到馮毅先開口了,「楚先生是安安的前夫吧。」

這話聽似疑問,實則肯定,邢安安在心中默默一歎,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抓著楚辰逸是她前夫的事情不放呢?她夾在中間很難做人呢。

楚辰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走到她身邊,手臂環上她的腰,「付好了那就走吧。」

當他的手繞上她的腰上時,邢安安並沒什麼感覺,直到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時,她才意識到她跟她的前夫太親密了,於是她拉了拉腰上的手臂,沒想到他的手臂就像鐵環一樣,令她掰不開。

「肚子不舒服嗎?」他的手故意拉緊她寬鬆的衣服,微凸的小腹隨即顯露出來。

他是附在她的耳畔說的,別人只見他們親密的舉止,不知他們在講什麼。

「沒有。」邢安安搖搖頭。

思思眼尖地發現邢安安的肚子,半是嘲笑說:「安安,你真的是吃太多了,連肚子也凸出來了。」

她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邢安安的肚子上。

邢安安恨恨地瞪了思思一眼,她們是有仇嗎?

司馬文邪笑著,「不是吧,我看安安吃得不多呀。」

莫言鑫贊同地點點頭,「而且不是肚子,是小腹。」

「恭喜啦,兄弟。」顧俊飛拍了拍楚辰逸的肩膀,一臉的笑意。

「咦?安安,你有了?」思思慢半拍地說,手指向一旁的楚辰逸,「是你前夫的嗎?」

上天,她可以縫了思思的嘴嗎?邢安安歎了一口氣,心中有說不出的懊惱,手肘狠狠地推了楚辰逸一下,哪知他紋絲不動。

「是我的。」楚辰逸看了一眼馮毅黯淡的臉,又低下頭看著惱怒的邢安安,對著幾個好友說:「我們先回去了。」

「安安,你們住在一起了?」思思又一次開口了。

隨著思思的每一次開口,馮毅的臉色便多暗一分。

邢安安臉黑地轉過身,楚辰逸這時倒是感謝思思這種不懂看人眼色的本領了,他替邢安安回說:「嗯,我要照顧她,那我們先走了。」

邢安安一言不發地走向停車場,楚辰逸也沒有開口,等兩人都坐上了車,邢安安先開炮了,「喂,你幹嘛說出來!」

「我什麼都沒有說。」他只不過是順著別人的話給出反應罷了。

邢安安被堵得沒話說,又不爽地瞪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吃飯?」

「我想找你一起吃飯,但你有約了,我只好找他們了。」他輕描淡寫地說,但眼裡覆著一層幽暗。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她把一切弄成這樣,邢安安賭氣地不開口了。

楚辰逸說話了,「你今天就是跟馮毅吃飯?」

邢安安沒有看見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青筋浮現,「對啦,我……」

想起她請他們吃飯的事情,邪安安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大家都是同事,請一頓飯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喜歡你。」他打斷她的話,以男人的直覺說。

「連你也這麼說。」馮毅喜歡自己?邢安安沒有感覺呀,她不覺得馮毅有喜歡自己。

「還有誰說過?」

「思思囉。」邢安安乖乖地吐實。

楚辰逸撇了一下嘴,思思跟她是同一個辦公室的,邢安安太遲鈍而不知情,不表示思思沒有感覺到,這說明他的直覺是對的,馮毅對她是有意思,但經過今晚應該不會有意思了,喜歡的女人肚子裡有別人的孩子,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

「你呢?」楚辰逸冷颼颼地問。

「什麼?」沒頭沒尾的,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你喜歡他?」他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胸口的空氣被壓搾了,一下子被抽空了,楚辰逸的臉色鐵青,宛若癌症末期的病人,「你、說、什、麼!」

懷著他孩子的女人對他說,她有喜歡的人?該死,她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我喜歡呀,因為他是我……啊……」

急匆匆的煞車聲在安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的刺耳,邢安安驚恐萬分地看著急煞車的男人,她努力地喘息著,小手不斷地拍著胸脯。

「楚辰逸,你發瘋了,我……」她是孕婦欸,她會活活被他嚇死的。

冷著臉的男人將車急急地停在了一旁,兩眼幽冷地注視著她,上身橫到她的上方,「邢安安,你喜歡那個男人。」

他不是大吼、不是大罵,而是以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語調緩緩地說話,邢安安的心臟不堪負荷地加速,讓她難受地張嘴呼吸。

「你……」邢安安被刺激得閉了閉眼睛,「楚辰逸,你腦子有問題!」

邢安安生氣地解開安全帶,小手欲推開門時,男人的鐵臂緊緊地拽住了她。

「想去哪裡,要去那個男人那裡?要不是懷孕,你是不是要跟他交往?」

楚辰逸怒火交加,說的話很難聽,「你跟我離婚也是因為他?」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車廂裡清楚響起,楚辰逸的臉上有一抹觸目驚心的手印,他的臉色在幽暗釣車廂裡更顯得隱晦。

「你為了那個男人打我?」楚辰逸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打過巴掌,他臉上的冷酷夾雜著怒火。

「你胡說什麼,我跟經理根本就沒有……」

「你說你喜歡他!」楚辰逸火大地說。

「他是一個不錯的經理,我喜歡他錯了嗎?」邢安安大聲地反駁,一雙眼睛委屈得紅了一圈。

他一愣,「什麼?」

邢安安推開他,小手搓著眼睛,「你走開!」他說的是什麼話,把她形容得水性楊花,她才不是這樣的人。

臉上的怒意和冷意都來不及退下,他將她壓在車椅上,利用男人天生的優勢和車廂的狹窄,她被他困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說清楚。」楚辰逸重重地說。

他從來沒有用這麼凶的口氣跟她說過話,邢安安心有餘悸,一時不敢不從,只是她的身體在顫抖,「我……不是那種喜歡,就是同事之間的喜歡……嗚嗚……」

說到最後,她受不了地哭了出來,明明是沒有的事情,他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她。

就算他們同住一屋簷下,就算他們共育寶寶,他也不能這麼欺負她,可惜她現在肚子微大,動作不能太大,否則她要撲上去狠狠地揍他。

空氣又重新回到他的胸膛處,他緩緩地吐息,看著身下淚水縱橫的小女人,心又跟著抽緊。

真的只是為了復合,才會這麼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嗎?真的只是為了寶寶,才會這麼心心唸唸地關心她嗎?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嗎?他問自己,卻給不出任何答案。

心一陣陣的疼,他輕撫她的臉柔聲細語,「安安,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你別生氣。」

男人願意俯首投降,但止不住邢安安臉上的淚水,邢安安的眼就好比水龍頭,一開就怎麼也關不上了。

楚辰逸的痛隨著她的淚一點一點地加深,他難以自拔地俯身吻住她的淚,溫潤的唇一碰到她的臉頰,一時之閭她忘記了哭泣。

他的唇很柔很溫暖,一下一下地貼著她的眼淚,吮去那扎疼他心的淚珠,「對不起。」

每舔去一顆淚珠,他便低語一聲對不起。

邢安安停止哭泣,紅著眼睛看著男人滿臉的內疚,聽著他飽含歉意的道歉。

「安安,我不喜歡別人說我是你的前夫、你是我的前妻,我不想聽到,我討厭這樣的關係。」

這樣不對嗎?他們是這樣的關係呀,他們說的沒錯呀,邢安安這麼想著。

「我跟你本來就是一對夫妻。」她心裡想,那是之前,現在他們離婚了。

「告訴我,為什麼要跟我離婚?」他終於開始好奇了嗎?邢安安望著他真誠的雙眼,她可憐兮兮地說不出話,因為聲音都哭啞了。

楚辰逸默默地一歎,知道自己把她嚇壞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失常過。」

他像是不爽這樣的自己,又像是無可奈何,「遇上你,一切都亂了。」他歎氣。

邢安安張了張嘴,啞著嗓子說:「你、你幹嘛弄得……像告白……」

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從杯座那裡抽出保溫杯,擰開蓋子按下開關,將水倒在杯蓋裡,「冰糖雪梨潤喉。」

邢安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該不會是早知道她會哭,所以預備著吧?

她懷疑的眼神讓他很挫敗,楚辰逸狀似尷尬地咳了一下,「不是,秋天到了,潤喉。」

他又不是變態,雖然他剛剛有些失態,但他不是一個以看她哭泣為樂的人,看著她哭,他的心也會跟著不舒服。

「你剛才發什麼神經?」邢安安接過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

邢安安看向一聲不吭的男人,她懷疑自己看錯了,他臉紅了?天要變了!

楚辰逸是臉紅了,因為他吃醋了。

「喂,到底為什麼?」邢安安不願自己剛剛無緣無故地受委屈,所以執意要一個答案。

「回家吧。」楚辰逸這麼說,接著坐回了駕駛座。

「喂喂,我要知道。」邢安安不認輸地說道。

楚辰逸的嘴就像蛘一樣,怎麼也撬不開。

邢安安嘟著嘴,重新繫好安全帶,鬱悶地轉過頭不再去看他一眼。

楚辰逸望了她一眼,沒有做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12 AM

第七章

車廂裡很安靜,車子平穩地開回去,一見目的地到了,邢安安便臭著臉從車上走下來。

楚辰逸跟著下了車,跟在她的身後。

邢安安一走進屋子就想往樓梯上走,人才踩上一個階梯,一雙臂膀伸過來圈住她的腰。

「安安。」他輕喊著。

「放開!」

她冷著臉,想起自己無辜地被他欺負,在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醜模樣,她就非常的不爽,憑什麼把她弄得這麼狼狽之後,他理直氣壯地不給一個理由,他當她是任由他欺負的人嗎?

「安安……」他的口氣多半是無奈,「我……吃醋了。」

他什麼?邢安安認為自己聽錯了,她不理他,固執地往上走。

「我吃醋了。」他大聲地重複,感覺血液不斷地沖刷著自己的耳根子。

邢安安驚訝地看向他,「你在開玩笑吧?」

吃醋?就因為吃醋?

「安安。」他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讓她面對自己,她站在階梯上,這樣的高度剛好讓她與自己對視。

「對不起。」他認真地道歉,「我吃醋了,所以我對你發脾氣了,我發誓下一次絕對不會這樣做,好不好?」

邢安安被嚇得僵掉了,她沒想到他是在吃醋,她情願他是一個瘋子,這樣的解釋她反而能接受,「楚辰逸,你……」

她臉上的。懷疑是清晰可見的,她正要開口,楚辰逸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他的手伸到她的腦後,稍稍使力,迫使她的紅唇貼在他的唇上。

邢安安望進一雙蘊含著深意的黑眸中,瞬間她忘記了掙扎,她的唇被他吻得生紅,她的舌被他侵佔,她的身子被他禁錮。

「安安。」他在她的唇上呢喃著,「我真的受不了那個馮毅看你的眼神,你是我的……」

她才不是他的,他們無名無分,他們只是前夫與前妻的關係,可是她抗拒不了他,他的吻就好比溫暖的冬陽,她情不自禁舒服地倚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恣意地吻著。

「這裡是我的……」

楚辰逸吻著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臉頰、她的下顎,他的手拂過她的嬌軀,一寸一寸地往下,她高聳的胸脯、微凸的小腹、緊閉著的雙腿,他撫得甚是溫柔,與剛才的暴虐全然是不一樣的。

「都是我的。」他霸道地宣告,她軟著身子在他的懷裡輕喘著。

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顎,「安安,你是我的,嗯?」

她是他的嗎?邢安安迷濛的大眼凝視著他,他的溫柔就像惡魔的蠱惑,她甚至分不清他說的是對是錯。

「你……」她低喘著,感覺他的大手在她的腿根處徘徊著,她軟了身子,他的手趁機鑽入她的腿間,猶如愛撫戀人般輕柔。

「相信嗎?」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濕潤的熱氣輕撓著她的耳。

「別……」她伸手推著他的肩膀,他有意的誘惑讓她想起了他們曾經的夜晚,那熱得汗水淋漓、那昏得嬌啼低喘、那烈得難以忍耐的夜晚,他們在大床上重演了不知多少次。

楚辰逸的頭抵在她的額上,氣息微濃,「相信我嗎?」

他說他吃醋了,他問她相信與否,邢安安半瞇著眼睛,懷孕後的身體敏感極了,她開始眩暈,「我……」

「嗯?」他壓低聲音。

「相信。」他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他說的話她信。

「安安。」他欣喜地笑了,「復合也是認真的。」

她忽然呻吟一聲:「嗯!」

楚辰逸的手不知何時穿過她的內褲,狡猾地溜進她的花穴口,輕輕地撥弄。

「相信我嗎?」信抑或不信,他真的只是單純地想知道嗎?邪安安掄起小拳頭狠狠地捶向他,「我信你,我信你啦!」

男人如釋重負地笑了,空著的一手將她摟在懷裡,身子往旁邊一靠,兩人微微地靠在牆壁上。

「拿出來。」她認真地板著臉。

「拿出什麼?」他壞壞地笑著,看著她雙頰的酡紅逐漸加深。

邢安安咬著下唇,「你的手指!」

她努力地忍著他的手指在體內引起的快感,那電流般的快感讓她的花穴忍不住跟著收縮。

楚辰逸在她的耳邊低語著,「你確定嗎?」

她正要開口,他忽然深入地一探,她雙腿無力地扶靠在他的身上,「辰逸,別……」

他親了親她凌亂的髮絲,「別怕,跟著我,你相信我不是嗎?」

「楚辰逸,我懷孕了。」她紅著臉,彆扭得如小孩一般。

「已經四個多月了不是嗎?」他的親吻一個一個落在她的耳後,聽著她如貓咪般的淺淺喘息聲。

「可……」楚辰逸沒有給她太多的思考空間,將手指從她的體內撤出,雙手將她騰空抱起,往她的房間走去。

她咬著唇,大眼猶豫地轉著,如情竇初開的女生,她埋在他的脖頸間,「你為什麼吃醋?」

他以腳推開房門,將她抱進房內,溫柔地令她平躺在床上。

他退到一邊,快速地褪去一身的衣服。

邢安安紅著臉看著他毫無贅肉的身軀向她走來,他兩手撐在她的耳邊,一雙眼睛極其認真地看著她。

「安安,我說的你都信,對嗎?」她看著他的眼,「嗯。」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所以我不能讓別的男人在你的身邊打轉,我希望你的眼裡只有我。」

他俯下身子,與她鼻尖相抵,「就像這樣,你的眼裡只有我。」

甜言蜜語也不過如此,而他說得這麼認真,這麼的毫不動搖,「辰逸……」

邢安安呢喃著,臉頰緋紅。

她接觸最多的是女生,一路女校讀下來,進了大學她才有了初戀,初戀又如曇花一現,現在她多少能感覺出楚辰逸口中所說的追求。

這種因他對自己的在乎而身在雲端的感覺,讓她受寵若驚,他的追求就像一種魔術,帶給她驚喜、帶給她感動。

「可以嗎?」楚辰逸赤裸裸地懸在她上方,她衣衫完整。

她的回答是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獻上自己最純美的吻,他閉上眼,任由她單純的氣息包圍著自己。

楚辰逸褪下她的衣衫,讓她也像自己一般的赤裸,然後喟歎著貼近她的身子,輕輕地蹭著她嬌嫩如嬰兒的柔膚。

邢安安低低地喘著,身子發熱,「辰逸……」

他低頭吻住她的雙乳,兩手緊緊捧著,津津有味地舔弄著,下身則沒有縫隙地貼著她的,巨大切入她的花穴入口,輕輕地抵弄著,意圖勾出更多的花蜜。

「舒服嗎?」他沒有忘記她有孕在身,她凸出的小腹抵著他的,他無法忽略。

「嗯。」邢安安紅著臉頷首,一頭黑絲披散在床單上。

他吐出被他吮得晶亮的花蕊,一手壓在她的頭上,黑絲在他的手肘處滑動,他的另一手繞到她的私處,藉著剛才的濕潤輕探其中,一番逗弄,花水豐沛得濕了他的手。

「啊……」

她難耐地蠕動著身子,可是他的手壓著她的發,她無法翻身,一張春水芙蓉般的小臉對著他輕呵著氣。

楚辰逸深吸一口氣,身下的慾望如破土之筍般地壯大,他鬆開她的發,她羞得側過半個身子,他順勢靠著她的背脊。

大掌分開她挺翹的臀部,兩根手指分開她的花瓣,碩大由身後頂開她的入口,溫柔地一寸|寸直至深處。

邢安安發出小貓般的叫聲,「辰逸……」

他雙手由後摟住她的小腹,以不弄疼她的力道輕柔地頂弄著,巨龍在她的甬道中淺淺地抽動著,他忍著憋著,身體冒出了一層汗,在他快要忍受不了這種歡愛的方式時,他聽到她羞答答地輕嘟噥了一句:「快、快一點。」

如得到了赦免令,楚辰逸嘴邊揚起笑,「不舒服要告訴我。」

話一說完,他的身體就有自我意識一般在她的體內挺動著。

他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肌膚上,融為一體,他在她身上製造讓兩人同時愉悅的魔咒,她在他身下輕呼嬌啼。

快感就如浪花般,一層一層、一重一重的不斷地交疊,不斷地上升,在同一時刻,兩人同時達到了慾望的頂峰。

「啊……」灼熱的白液澆灌在兩人交合處,兩人同時吶喊出聲,男低女高相呼對應。

靜靜的房間裡,楚辰逸擁著她,兩人身體互貼著,心跳同頻率。

「安安……」他低喃著。

也許離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寶寶的到來也是命中注定,一開始他們都不愛對方,他們只是尊重對方,夫妻之道他們尚懂一些。

然而在愛情的路上,他們兩個都是路癡,可喜的是,他們願意對彼此坦誠,路癡會迷路,但幸運的話,他們可以少走冤枉路,他們也不會寂寞,因為他們一路同行。

「安安。」楚辰逸又叫了她一次。

「嗯?」她累得快睡著了。

「再嫁給我一次吧。」

「不要。」

安靜的房間可以聽見她清晰的拒絕,饜足的男人瞬間變了臉,「什麼!」

「為什麼?」沒有她的回答,他聽見她淺淺的呼吸聲。

女人已經安睡,而他帶著夜叉臉一夜無眠。

水到渠成,從此抱得美人歸?一切都是空談。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來時,邢安安睜開重重的眼皮,金色的光線在她的眼前閃著,她閉了閉眼睛,輕輕翻了身子,接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什麼東西壓著,她睜開眼睛往下看,看到了一隻手臂,順著堅實的臂膀,她的眼睛往上移動……

楚辰逸!

昨晚的記憶緩緩地流入她的腦海中,她的身體猶記得被他貫穿時的酸疼以及甜蜜。

她跟他發生關係了,離婚之後,她跟前夫發生了關係。

邢安安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走了一圈又繞了回來,恍惚之間,離婚只是作了一個夢。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無名指,上面沒有戒指,再加上她戴戒指的時間不是很長,無名指上沒有戒指的痕跡。

昨天他對她說,他喜歡她、他吃醋了,真的像作夢。

好馬不吃回頭草,她的前夫突然對她這麼說,她心裡是相信的,但她的理智不認同。

理智上,她更傾向於相信他是為了給寶寶一個家,所以他喜歡她,其實他的喜歡不是真的,只是愛屋及烏、因為她肚子裡未出生的寶寶。

「醒了?」邪安安抬眸對上一雙深沉的眸子,不知楚辰逸盯著她多久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就白的肌膚現在多了一絲青白。

「啊……」

「我睡不著。」他看出她眼裡的疑慮,坦率地承認了自己一夜未眠。

「為什麼?」

邢安安心疼地看著他發黑的眼袋,男人不能憋太久,她不知道在離婚之後他有沒有憋,但跟她住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一直憋著的。

有時只抱著她時,他的身子會發熱得厲害,什麼都沒有做,卻把她弄紅了臉。

「為什麼不願意復合?」

楚辰逸的眼裡有著淡淡的血絲,整夜抱著她,無數次想將她叫醒,想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可是望著她甜美的睡顏,他做不出來,只好靜靜地看著她,夜晚轉眼在他凝望她時從手心中流瀉。

她在晨光中甦醒,身上披著淡淡金光,她美好得宛若墜落人間的天使,令他如癡如醉。

「辰逸。」她輕喃著他的名字,心頭有一抹苦澀,他的憔悴讓她心生不捨。

「嗯?」

「我不想渾渾噩噩地開始。」楚辰逸沉悶地抿著唇,如沉默的石膏像。

擁抱著她的男性身體倏地變得僵硬,邪安安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安安。」她仍然是不相信他呀,也不對,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婚姻。

「辰逸,我想起床了。」復合之路遙遙無期。

楚辰逸輕歎著,鬆開她的腰,一個翻身置在她的上方,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邢安安一雙眼睛不知道看哪裡好,不敢落在他赤裸的身體,只好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額上落下一抹如羽毛的親吻,邢安安錯愕的時候,他已經起身離開了,他赤著身子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生氣了?她不復合不對嗎?她不希望他們又只是一時衝動啊。

日子發生了變化,從那一天起,邢安安看見他的機會不多,雖然如以前一樣,他們會一起吃飯,他會開車送她上下班,他為她去李阿姨那裡拿補品,可是她看得到他的時間少了,不是她太忙,而是他變得忙碌了,或者該說是他在躲她嗎?

沒有他的事時,他會一個人待在書房裡,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與她牽手、與她相擁。

轉眼一個月過去,邢安安的肚子開始變大,辦公室裡的同事對她懷孕的事情沒有另眼相待,倒是對她頗為照顧。

六個月大的肚子讓她開始有些吃力,最近一段時間特別容易感覺疲憊,她動不動就想睡覺,要不是懷孕,她會以為自己得了嗜睡症。

邢安安請?半天的假,因為今天下午要產檢,楚辰逸會過來接她,她吃了中飯就坐在公司大廳等他。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邢安安沒有等到楚辰逸,她拿出手機想打給他。

「安安。」邢安安轉過頭,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顧俊飛,她一愣,「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安,阿逸有事,所以我替他來送你去醫院產檢。」

「是嗎?」邢安安一手輕撫著肚子。

「我的車在外面。」顧俊飛腳步很快地走到門口。

邢安安慢慢地走著,打開車門,坐進了顧俊飛的車子裡。

顧俊飛開車的方式與楚辰逸截然不同,他開得很猛也很快,邢安安輕抓著身上的裙子,不好意思讓他開慢一點。

顧俊飛的車在二十分鐘內開到了醫院,轉頭看向邢安安,發現她臉色蒼白,「安安,你沒事吧?」

邢安安搖搖頭,「我沒事。」

她在心中默歎,如果是楚辰逸的話,她大可以要他慢一點,但是顧俊飛的話,她就開不了口了。

「那我們上去吧。」邢安安產檢的地方是楚辰逸推薦的一間醫院,這裡的婦科醫生頗具威名。

她剛開始是去另一家醫院,是楚辰逸說這裡好,她才轉過來,不過這裡的醫生很負責,每一個細節都會交代清楚。

邢安安走進醫院,找到門診室,顧俊飛坐在外面等她。

「邢小姐,今天一個人嗎?」李醫生關心地問道。

「嗯,不是,有人在外面。」

往常她過來,楚辰逸都會陪著她進來,今天她一個人進來這裡檢查,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嗯,好的,那我們先檢查吧。」

過了一會,檢查結束了,李醫生擦去邢安安肚皮上的液體,微笑說:「寶寶很健康哦,只是胎位似乎不是很正,邢小姐。」

「那該怎麼辦?」

「你回去之後,每天做兩次胸膝臥式運動,來,我教你。」

李醫生教邢安安怎麼做這個姿勢,「這個姿勢可以幫助你矯正胎位。」

胎位不正,邢安安是聽過的,她有些緊張,「會不會有問題?」

「你現在開始做,在三十七周之前矯正成功就不會有問題,你不用擔心,很多孕婦都會遇到這個情況。」

聽李醫生這麼說,邢安安才放心了,「嗯,謝謝你,醫生。」

「邢小姐,你現在肚子這麼大,要是可以的話,盡量讓人陪著,知道嗎?」李醫生溫柔地提醒著。

李醫生這麼一說,邢安安的鼻子忽然酸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謝謝你哦。」

「那下次要記得來產檢哦。」

「嗯,好,掰掰。」

「路上小心。」邢安安一走出來,看見顧俊飛正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她沒有打擾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等他講完電話。

「安安,你產檢好了?」顧俊飛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嗯。」邪安安知道顧俊飛是一間大公司的大總裁,所以很忙碌,真不知道楚辰逸是有什麼大面子讓顧俊飛為他跑腿,「你不要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顧俊飛確實是有事,但他想著兄弟的交代,「可……」

「我不會去擠公車、坐捷運,我會避開人潮的,你不用擔心。」

邢安安笑著說:「我還要謝謝你今天送我過來呢。」

不是他擔心,是楚辰逸擔心,顧俊飛看邢安安一臉的淡定,「那好吧。」

「嗯,掰掰。」

顧俊飛跟邢安安分開之後就開車回公司,車開到一半,楚辰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怎麼了?」

「安安呢、?」

「哦,安安她回家了。」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她不在你身邊?」

「嗯,我公司有事,安安說她自己可以回去。」

「顧俊飛!」顧俊飛被耳邊的暴喝嚇了一跳,方向盤差點就打滑,他趕緊穩住,「阿逸你瘋了,我在開車!」

「她是孕婦,你讓她一個人走?」楚辰逸的氣焰完全不亞於他,甚至越燒越旺。

「她自己說旲的啊……」顧俊飛弱弱地回道。

「該死!」楚辰逸掛了電話。

邢安安從醫院出來後沒有立刻回家,她不想太早回去,就沿著醫院的小路走了一小段,走累了她就停了下來。

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四點了,她走到一間便利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補充水分。

她心裡有些亂,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美目看著來往的車輛,今天下午堆積的難受漸漸地緩下。

沒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的生活中習慣了楚辰逸的存在,沒有他的陪伴,寂寞如影隨形,明明有顧俊飛陪著,她卻像一個人一樣。

楚辰逸與她一起走的時候,他會配合著她的腳步走路;產檢的時候,他會追問醫生要注意什麼;產檢完後,她要是不累,他會陪著她走一會,讓她適當地運動。

他會為她做很多事情。

一種被丟棄的感覺包圍了邢安安,她寂寞地看著來往的人車。

臨近下班的時候,道路上的車開始多了,一輛正開著的黑色轎車忽然停了下來,後面的白色轎車來不及停車就撞上車的後尾。

邢安安看得皺起眉頭,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亂停車。

白色轎車的車主氣勢洶洶地下了車,似乎要找黑色轎車的車主理論,黑色轎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車裡走了下來,男人不是找車主解釋,而是往她這個方向來。

邢安安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眼花了,楚辰逸!

「邢安安!」帶著炙熱怒火的男人轉眼來到她的面前。

邢安安困難地抬著頭,「辰逸。」

「喂,先生,你怎麼可以亂停車,就因為你這樣我才撞了你的車,還有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原本憤怒的車主在看見楚辰逸一臉的憤怒之後,竟軟下了口氣。

楚辰逸沒有理會車主,臉色陰暗地一把將坐在椅子上的她拉了起來,拉著她越過車主。

「辰逸……」邢安安緊張地任由他拉著,他的手好大好熱,握得她的手也跟著發熱。

「閉嘴!」他低吼著,像一隻低吠的受傷獅子。

邢安安噤若寒蟬,不敢再開口,現在的他毛躁得容不了任何人挑釁。

邢安安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剛才的落寞之感忽然沒了,因為他在她的身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12 AM

第八章

車子開回家,邢安安下了車,看著被撞爛的車尾不由得心疼,「要花好多錢。」

她的歎息被楚辰逸聽進了耳裡,「我又不是沒錢。」

她心疼什麼?

邢安安瞟了他一眼,見他的怒火不再如剛才那般高漲,她輕哼了一句:「由儉入奢易。」

楚辰逸氣得頭都要冒火了,他拉著她往屋子裡走。

跟在身後的邢安安有點怕怕的,不過她感覺到更多的是他的細心,即使他再生氣,即使握她手的力道再大,他也沒有弄疼她。

「坐下!」

客廳裡兩人各坐一方,楚辰逸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但他的眼眸裡仍然有著殘餘的火焰。

「為什麼不讓阿飛送你回來?」他冷著臉,一身的寒氣。

「他有事,我就讓他先回去了。」與他的冷酷不同,邢安安說話時柔柔的。

「你要他送,他不會不送。」楚辰逸生硬地說。

邪安安輕輕地拍拍肚皮,「他沒有一定要送我的責任,而且我一個人也能回來。」

楚辰逸做了一個深呼吸,他不該讓顧俊飛送她去產檢,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一個心細的男人,可是他身邊的死黨都是這一類型。

話說回來,他自己也不是這麼細心的人,他瞭解很多關於孕婦方面的知識,那也是因為她懷孕之後,他才特意去瞭解的,男人只會疼自己的女人,楚辰逸亦是如此。

「是我不好,我今天該去接你做產檢,不過手術中途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時間延長了。」他解釋道。

邢安安笑了,「沒關係啦,你不來,我一個人也沒有問題。」

他是可有可無的嗎?楚辰逸憤怒地瞪著她,「你!」

「你不要生氣了。」她想了想,「你的車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就關心他的車,就不關心他這個人嗎?楚辰逸差點氣到要中風,「不用去理!」

「哦。」邢安安揉了揉眼睛,「我想睡覺了。」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她唬弄過去,楚辰逸臀部一挪坐到她的旁邊,「為什麼不馬上回家?」

像她說的,她可以自己回來,那她為什麼不馬上回來?

在知道顧俊飛那個混蛋沒有送她回來之後,他先打了她的手機,關機,打了住家電話,沒有人接。

「我想散散步。」以往產檢之後他都陪著她散步的,哎,習慣真的是很可怕呢。

「手機為什麼關機?」他悶著氣問。

「產檢的時候我關機了,後來忘記開機了。」

看著她無辜的模樣,楚辰逸胸中的怒火又一次燃起,「你有沒有搞錯!」

「幹嘛,我不開,少輻射也好啊。」邢安安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心情不好而不開機,只是沒想到他會打電話給她。

火一把一把地燒著,楚辰逸覺得自己要引火自焚了。

「倒是你,你幹嘛在路中間停車,你知不知道很危險?」

邢安安蹙眉,想起當時的場景,她的心害怕地跳動著。

「該死,我找不到你,在醫院附近不停找你,好不容易看到你,不停車難道繼續開!」楚辰逸忍不住地咒罵了一聲。

他的話讓邢安安嘴邊微微揚起一抹微笑,「那你不會找個位置停下來嗎?!」

楚辰逸想,他要是停好了,她又走了怎麼辦?

邢安安卻想,他的方法是蠢了點,卻是最實際的不是嗎?

「你……」

邢安安原想追問下去,男人忽然伸長手臂繞到她的腦後,薄唇重重地印在她的唇上,她輕輕地哼了哼,沒有反抗地任由他吻著,他的唇帶著傍晚的涼意,在輾轉磨蹭之際,他的唇又變燙了,惹得她呼燙地伸手想推開他。

他順勢將她的手攏在自己的頸後,微微使力,兩人便倒在沙發上。

他的舌霸道地捲住她的,深入她的舌根不斷地吸吮著,她難忍地羞紅了臉,在他身下扭動著。

他的舌尖掃遍了她的口腔,她的嘴又嫩又軟,一旦纏上,他便捨不得放開。

直到她喘不過氣,楚辰逸才戀戀不捨地啄吻著她發紅的唇瓣,一邊嘀咕著,「以後不准再這樣了。」

他也不會再讓別人代替他做這些事了,自己不在她身邊,總會擔心她那個這個的。

「你不講理。」這一個月他不是不怎麼愛理她嗎?

她不願復合,他不想逼她,可是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想抓她去戶政事務所,讓她成為自己身份證上的配偶。

不能逼,他避開總可以吧?結果他把自己逼出了病,越是遠離她,心越是惦記著她。

「聽到沒有?」他咬著她的耳朵。

「知道啦。」她推推他的肩膀,不讓他繼續。

楚辰逸這才放開她,轉而將她抱在腿上,手一下一下撫弄她的髮絲,「晚飯吃了沒有?」

「沒有。」說到這個,邢安安委屈地癟著嘴,「我餓了。」

「嗯,想吃什麼?」

「蛋炒飯、蕃茄蛋湯。」她報出兩個菜名。

楚辰逸一聽,這兩道菜不難做,但是……

「吃別的好不好?豬腳麵線?」

「為什麼?」邢安安不解地看著他。

「蛋炒飯沒有營養。」楚辰逸搖頭否決她的提議。

「豬腳麵線哪裡有營養了?」邢安安不服氣地說。

「豬腳是李阿姨用藥材燉的,營養價值絕對比蛋炒飯要高。」

是的,李阿姨做的豬腳很好吃,如果用來下麵線的話,嗯,肯定很好吃,邢安安贊同說:「好吧。」

楚辰逸摸摸她的臉頰,「嗯,那……」

「我都要吃,豬腳麵線、蛋炒飯、蕃茄蛋湯。」邢安安眉開眼笑地說。

楚辰逸寵溺地笑了,她一人吃兩人補,吃這麼多也不為過,「好,不過要慢慢吃,不能吃太快,不然肚子會太撐。」

她肚子一撐就會不舒服,楚辰逸看過她那種不要命的吃法,好像吃了這一頓沒下一頓,極其誇張。

「好。」邢安安妥協。

「那我去弄,你坐著休息一會。」

「好。」邢安安點點頭。

楚辰逸走到門口的時候,邢安安驀然大叫:「辰逸、辰逸!」

「怎麼了?」楚辰逸被嚇了好大一跳,轉過身看見邢安安臉上又驚又喜。

「寶寶動了,動了!」楚辰逸快。速地奔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她的肚皮上。

「剛剛動了。」她激動地看著他,「真的!」

楚辰逸等了一會沒有感覺到任何動靜,臉上難掩失落,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的手心下方動了一下,他欣喜若狂,「安安!」

「有動對不對?」邪安安笑著說。

楚辰逸心中一動,「嗯,我們的寶寶動了,不知道是用手拍還是用腳踢的。」

「肯定是腳,腳比較有力氣。」邢安安喜悅地猜測著。

楚辰逸深深地看向她,「安安,這是我們的寶寶,謝謝你,安安……」

生命如此神奇,從無到有,如果不是邢安安的善良和堅持,也許他就無法體會到這一刻的喜悅。

「你很噁心欸。」邢安安吐槽他,用腳偷偷地踢了踢他,「你快去煮啦,我餓了。」

察覺到她害羞了,楚辰逸站起身,捧著她的臉,莊重虔誠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我愛你。」

情到深處,愛語自然地脫口而出。

邢安安震懾地看著他,他揚著笑容,然後轉身要去廚房忙活了。

邢安安撫著心臟,心正在快樂地跳躍著,一抹少女懷春的笑容浮現在她的嘴邊。

他愛她……

走到門口的男人又轉了回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今天產檢李醫生有說什麼嗎?」

邢安安笑著說:「沒多大的事情,李醫生說我的胎位不正,每天要做胸膝臥式運動。」

她的笑容安撫了他的不安,「什麼是胸膝臥式運動?」

「哦,我做給你看。」邢安安站起來,忽然蹙眉,「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她懷孕之後,因為子宮往下擠壓到膀胱,動不動就想上廁所,怎麼也忍不住。

「嗯。」一會邢安安回來了,她按照李醫生的教法做著,雙膝分開跪在床上,上身往下趴,大腿與小腿成直角,雙手垂於兩側,頭歪向一邊。

「就是這樣。」

「要做多久?」

「十五分鐘。」

「嗯,那我先去做飯,差不多也要十五分鐘。」

「好。」

呼呼,這個姿勢好累人哪。

「安安……」

「嗯?」楚辰逸研究了半天,「你這個姿勢好性感。」

邢安安差點就氣血倒流了,「楚辰逸!」

「也許下次我們可以試試看。」說完之後楚辰逸走了出去。

試什麼?好一會邢安安才反應過來,大罵:「色胚!」

邢安安肚子七個月大的時候,她的父親打電話約她吃飯,邢安安答應了下來。

楚辰逸去上班了,邢安安發了一條簡訊給他,說自己要跟父親吃飯。

他回得很快,問她要不要他陪著,甜蜜瀰漫在她胸口,她回說不用,因為她也沒有弄懂父親有何用意,先見面再說吧。

好半晌,楚辰逸才回她,有事call我。

被人擔憂掛念真是不錯的感覺。

邢父約在一間高級俱樂部,邢安安請了半天假,準時地赴約去了。

「是邢小姐嗎?」服務人員禮貌地問道。

「是的。」

「這邊請。」邢父每一次見她都會選在隱秘的包廂,因為邢父再婚的妻子是一個吝嗇的女人,極力反對他們見面。

邢安安走進包廂,看見父親已經坐在那裡了,「爸。」

「安安你來了,來,快坐。」

「好。」

「安安,你媽說你懷孕了,我本來不信,現在……」

邢父一看到邢安安明顯的大肚子,眉毛打了一個結。

「嗯。」父親的神情讓邪安安心裡一緊張,雙手下意識地護著肚子。

「你……」邢父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爸,我不會做人工流產的。」邢安安將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你和媽是一樣的想法,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好了。」

邢父嚴肅地看著她,最後搖搖頭,「隨便你吧。」

鮮少看見邢安安這麼堅持一件事情,看來他說什麼也沒有用。

「不過你也得讓孩子的爸爸負責,別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讓別人佔了便宜。」

邢父畢竟是商人,這種虧本生意是不做的,沒了女兒還送孫子,這天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知道了。」邢安安現在對復合的事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反對了,不過最近楚辰逸是比較少提起。

「嗯,反正你別白白替別人生孩子就是了。」

邢父說的話不怎麼好聽,但是也算為她著想,最重要的是父親沒有逼她拿掉孩子。

邢父又跟她聊了一會,話題不外乎她的利益,最後邢父的妻子打電話過來,邢父掛了電話,為難地說:「安安,爸爸有事要先走了,這一攤爸爸會買單的。」

「好。」邢父一走,邢安安吐了一口氣,和母親比起來,父親顯然要好對付多了。

邢安安沒有逗留的意思,她起身往外走,行走時途經一個包廂,一個人從包廂裡走了出來,她隨意地瞄了一眼,真的是太巧了。

「咦,這不是邢小姐嗎?」

「嬸嬸。」是楚辰逸的嬸嬸。

「呵呵,邢小姐,真的是好巧。」

嬸嬸沒給她好臉色看,本來自己一開始是挺喜歡邢安安的,她看起來很乖很像賢妻的模樣,沒想到她會提出離婚,所以自己對邢安安的好感也終止了。

聽到嬸嬸叫她邢小姐時,邢安安偷偷地苦笑了一下,當初的離婚在老一輩的人看來是草率的行為,「嬸嬸……」

「你還是別叫我嬸嬸,我家阿逸以後是要娶別的女人,到時被聽到了,別人還以為阿逸腳踏兩條船。」邢安安抿了抿嘴。

「你懷孕了?」

嬸嬸這時看到了她的大肚子,她突然想起楚辰逸說過要跟邢安安復合的事情,「這是阿逸的?」

邢安安沒有說話。

「怪不得阿逸說要復合,天哪,你們年輕人……」嬸嬸受不了地揮揮手。

邢安安聽到嬸嬸的話,柳眉都蹙起來了。

「真的是阿逸的?」嬸嬸仍然是不相信。

「嗯。」即使邢安安心裡不舒服,她仍然是禮貌地應聲。

「那怎麼辦呢,我今天讓阿逸出來與葉小姐一起吃飯呢。」

葉小姐?邢安安眼睛瞇起來,「辰逸要相親?」

「是啊,他人還在路上呢。」嬸嬸半打開門,一個秀氣的女孩與一位婦人一起坐在桌前,「那位就是葉小姐。」

「辰逸說要跟我復合,你還要他跟別的女人相親?」

「喂喂,女人愛挑愛揀,那我讓阿逸多看看有什麼錯?」

嬸嬸輕輕地嘀咕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阿逸的孩子,要是真的有,當初也會不離婚了。」

邪安安一聽立刻火冒三丈,一把推開門,大剌剌地走了進來坐在了一邊,那位葉小姐似乎吃驚不已。

「你幹嘛?」嬸嬸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想拉她出來,可是看她一個大肚婆,嬸嬸也不敢亂動。

她要做什麼?她要看看楚辰逸是不是真的要過來相親!

「這是怎麼回事?」那位婦人說話了。

嬸嬸一時開不了口,也不知道怎麼說話好,「這……」

在一片混亂之下,男主角姍姍來遲,楚辰逸斯文地走進來,「嬸嬸……安安,你怎麼在?」

他的話純粹是好奇,聽在邢安安的耳裡就是質問,「我怎麼在這裡?不好意思楚先生,我現在離開!」

楚辰逸一臉的莫名其妙,沒懂她在說什麼,今天下午他有半天休假,上次嬸嬸找他喝下午茶,他們便約在今天。

「安安。」楚辰逸來不及抓住旋風般離開的邢安安,「等等,你別跑,你……」

「阿逸。」嬸嬸開口了。

「嬸嬸,怎麼回……」楚辰逸這時才看到在場的其他人,他霎時間明白過來,指控的眼神瞟向嬸嬸,「嬸嬸,你……」

「阿逸,你聽我說。」聽嬸嬸說?天哪,他要找邢安安說個清楚呀,楚辰逸如旋風般地飆了出去,留下三個女人呆在現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婦人憤怒地質問。

嬸嬸啞巴吃黃連,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

楚辰逸來不及攔住邢安安,他追出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邢安安坐上計程車。

楚辰逸咒罵一聲便跑回停車場,驅車回家。

她不會去別的地方,她不會去找岳父、岳母,他們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她也不會去找李阿姨,她不會讓李阿姨為她擔心,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她會去哪裡。

楚辰逸在到家的轉彎處看到之前的那輛計程車,他更篤定她在家裡,還好她是在家裡,而不是去別的地方,如果她要去別的地方,他腦袋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楚辰逸俐落地停車,從大門走了進去,停在了屋子前面,他拿出鑰匙要打開,卻發現裡面反鎖了,他一愣,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關在門口的一天。

「安安!」他不顧形象地敲著門,力氣之大讓他敲紅了手,「安安,開門,你聽我……」

叮鈴鈴的鈴聲響起,楚辰逸拿出手機一看,是邢安安的來電。

「安安,你聽我解釋……」楚辰逸緊張地開口。

「楚辰逸。」邢安安開口了,她的語氣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安撫因素,輕而易舉地使他激動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他噤口,兩眼看著黑色的門,隱約可以透過門看見她嬌小的身子在門的另一邊。

她也許是坐著,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摸著肚子,亦或她是站著,兩眼望著遠處出神。

「我暫時不想見你。」那一頭是她堅定的話,卻使楚辰逸逐漸熄滅的火苗又一次地被點燃,他沒想到他會聽到她這麼說。

「安安,你誤會了。」生氣是固然的,他仍想著先安撫她,「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她的聲音開始變得尖銳,帶著一股憤怒。

他的心好似被金屬硬物狼狠地割開,「你說你會相信我的。」

他的聲音帶著傷心,帶著一種被傷害後仍渴求某人的撫慰。

「楚辰逸,我不會相信你了,你這個混蛋!」嘟的一聲,她掛了電話。

楚辰逸面色冷硬,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就這麼判了他的罪?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不聽,她怎麼可以這麼的任性、這麼的無理取鬧?

緊握著的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門板,堅實的門發出一聲悶響,他握拳的皮膚上開始了出點點紅痕。

門內的女人揮淚如雨,坐在玄關的地板上,一手環住肚子,一手捂著嘴,任淚流滿滿面,她死咬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她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在哭、在為他哭。

他怎麼可以一邊向她要求復合,一邊又要與別的女人相親?

就算是嬸嬸的意思,他也可以拒絕的,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的包藏禍心?他以為她會忍氣吞聲嗎?不會,她不會的,這個婚姻對她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沒有最好!

邢安安死咬著下唇,咬得嘴唇一片血紅,血腥的味道染滿了她的口腔,作惡的味道讓她難受地抱著肚子乾嘔。

好噁心……想到他惺惺作態,想到他腳踏兩條船,想到他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她的淚流得更急了,好似要淹沒了她自己。

她的心好痛好酸,宛若有人拿著檸檬汁灑在她受傷的心口上,疼得她撕心裂肺、痛得她齜牙咧嘴、傷得她體無完膚,他卻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她真的好傷心,在別人的眼中,她成了頭腦不清、野蠻地要離婚的女人;在嬸嬸的嘴裡,她成了吃回頭草的笨馬:在他的心裡,她就是一個懷著他的孩子,隨時可以扔掉的女人。

他可以再找一個比她好的女人,他會把曾待她的細心分給別人,他摟著別人,對那個人笑、對那個人溫柔、對那個人呵護有加,而她只是一個有他孩子的前妻。

「楚辰逸,你這個大騙子!」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他真的不屬於她。

「邢安安,你開門!」他的吼叫聲傳進她的耳裡,他的捶門聲驚得她縮身,她像受驚的小動物將自己縮成一團,眼淚止不住,她嗚咽地抖著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聲音停了,邢安安睜開紅腫的眼睛,咬著唇慢慢地扶著一邊的櫃子站起來。

她腿軟得差點站不住,她瞇著眼睛,靠著牆緩緩地走著。

「霹啪」的一聲,她驚恐萬分地隨著聲音跑了過去,日式拉門被打開了,她發誓再也不要看見的男人站在那裡一身的狼狽。

楚辰逸的眼裡摻雜著晦暗和血絲,「邢安安!」他惡狠狠地喊著她的名字。

邢安安倨傲地瞪回去,「你在幹什麼?」

他大步往她走來,兩手抓住她的肩膀,「我沒有去相親,我只是陪嬸嬸喝茶。」

邢安安冷冷地一笑,「喝茶?陪嬸嬸?我看你是陪葉小姐吧。」

「誰?葉小姐?」那時楚辰逸根本來不及看到包廂裡的其他人,他只看到她抱著肚子跑出去的背影。

「對,長得小家碧玉、氣質絕佳的女生,以後跟你結婚之後也絕對不會跟你鬧離婚的!」邢安安憤怒地叫囂著。

嬸嬸的口氣她到現在還記得,年輕人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好似她就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生。

「你到底聽別人說了什麼?」楚辰逸緊緊地掐著她的肩膀,力道不由得加重。

她吃痛地皺眉,倔強且不甘示弱地回說:「不是別人,她是你嬸嬸,你到底在她面前怎麼說我的?想離婚就離婚,現在又懷著孩子纏著你,你是不是這麼說的?」

楚辰逸知道她聽了不好的話,沒想到嬸嬸會說得這麼過分,可是他們和嬸嬸不是同一個年代的人呀,在嬸嬸那一代,結婚象徵著承諾,就算愛不下去,一旦結婚了,日子也得照樣過,嬸嬸幸運的是,叔叔是一個溫和的人,是一個好老公。

「我曾經認為婚姻該是一生一世的。」他困難地開口。

她盯著他,小嘴緊緊地抿著。

「但是你要求離婚。」

那時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他無所謂,他羨慕叔叔和嬸嬸的生活,但他更明白不能強求,他尊重她,如今他一樣尊重她,但他知道有一樣東西變了。

「那時我不愛你、你不愛我,我們誰都不欠誰。」邢安安的眼紅了,他說他不愛她,她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可是現在你欠我!」「你要小孩,我給你!」她被氣糊塗了,什麼都不想要了,只想逃開。

她的話讓他的眼眶跟著紅了,「不是小孩!」

她肩膀好疼好疼,他捏得她的肩膀好疼,他知不知道?然而更痛的是她的心。

「你欠我,邢安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13 AM

第九章

她欠他什麼呢?她把小孩給他,夠不夠賠?

「邢安安,我愛你,我不想知道你愛不愛我,所以你欠我。」他愛她?

「騙子!」

邢安安的腳狠狠地往他膝蓋骨上一踢,聽到他發出痛苦的悶哼,她的心裡有一種報仇的快感。

「你愛我、你愛我……」邢安安呢喃地重複著他的話,說到一半她冷冷地睥睨著他,「我不會相信你,你去找你的葉小姐吧!」

她趁他沒有反應過來時,一個轉身往自己房間跑去,但人才跑到一半便被他推倒了。

預計的痛楚沒有傳遍全身,她害怕地睜開眼,她被他抱在懷裡,他的懷抱很溫暖。

「邢安安,你鬧夠了沒有!」楚辰逸咬牙道,饒是一個聖人也被她磨光了耐性。

「我沒有鬧,楚辰逸,我們結束了,你給我滾開!」邢安安在他的懷裡胡亂地扭動著,一雙手揮舞向他。

他的臉被她的指甲不慎抓傷,他冷酷地扯下領帶捆綁她的手,更是引得她哇哇大叫。

楚辰逸將她抱在沙發上,他自己站起來坐在她的對面,沒有再動她一下。

邢安安逐漸冷靜下來,手被束縛著,她就像沒了翅膀的小鳥般失去了自由,「放開!」他沒有回應她,只是坐著,一雙眼睛在她的臉上來回看著。

「楚辰逸,你聽到沒有?!」被困的她失去了膽子,雖然她仍在生氣,但她的氣焰明顯消了很多。

「為什麼生氣?」他輕描淡寫地開口了,怒氣在他身上忽然銷聲匿跡了,在他身上找不出之前闖進房子時的暴怒影子。

「我沒有生氣。」

「為什麼生氣?」他又問了一遍,語氣仍是不冷不熱。

邢安安垂著頭不回答,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紅暈,「我都說了,我沒有生氣。」

「你把我關在門口,沒有聽我解釋。」

「我跟你沒有關係,為什麼要聽你解釋?」邢安安不看他,口是心非地說。

「沒有關係?」他發狠地瞪著她,「我跟你沒有關係?」

「對!」

「你會跟沒有關係的人做愛?」邢安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你閉嘴!」

「你會跟沒有關係的人生氣?」邢安安喘著氣,兩眼淚濛濛地看著他。

「你會對沒有關係的人吃醋?」邢安安大眼驀地睜大,「你胡說什麼!」

「你沒有吃醋?」他淡淡地反問。

「絕對沒有!」她即刻反駁。

楚辰逸伸手摸了摸臉,「那你為什麼生氣?」

「我哪有生氣,我只是脾氣不好。」邢安安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她臉上出現羞惱。

「不是因為我跟別的女人相親才生氣?」

「我都說了,我沒有生氣!」邢安安咬著唇。

楚辰逸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她的前面,盤腿坐在她的腿邊,陣子鋒利地盯著她。

「我、我沒有。」她隱隱明白男人的意思,她心慌地低頭不瞧他。

男人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腳踩,「真的不生氣?我跟她喝茶你也不介意?」

他話鋒急轉,暗喻的話讓她的心猛跳了一下,「隨便你。」

他的手輕柔地往上攀著,圚圓的指尖像彈琴似地逗弄著她的小腿,「這樣呢?」

她難受地收腿,「關我什麼事!」

楚辰逸繼續調弄著她,她圓潤的膝蓋令他的大掌愛不釋手,她隱忍地嘟著嘴,粉嫩嫩的小嘴令人蠢蠢欲動。

她不做聲,他就更為放肆,大掌不斷地往上,鑽進她的裙擺裡,在她的腿根處輕觸著,調情般地撫摸著她。

「真的不介意?」他又一次淡淡地開口。

她的眼睛泛紅,說不了話,倔強地搖搖頭。

「很好。」好什麼?邢安安不解地看著怒極反笑的男人,這樣的他很陌生也很可怕,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安夜。

當身下的內褲被扯下時,邢安安睜大眼睛,「你要幹什麼?」她的聲音顫抖得支離破碎。

楚辰逸沒有回答她,輕輕將她的裙子往上一推,頭微微一低。

「啊!」

邢安安被刺激到了,她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惹火的事情來,他怎麼可以……她委屈地抖著身子,全身不住地打顫。

她的肚子實在是大了一點,他的手往上一伸,將她的身子往後一按,這下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的花谷,春水微沾的花口讓他的眼暗了下來。

他心悅誠服地吻上那一片沼澤,邪氣地伸出舌頭,舌尖頑劣地勾勒著花谷的形狀,一番舔舐,出其不意地忽鑽入她的體內。

舌尖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花穴一陣收縮,他嘴邊滿意地揚起一抹笑,更是用力地深入,努力地製造出更多的花水。

「楚辰逸住手!」他要是再不住手,她會……

邢安安咬住嘴邊的呻吟,兩眼迷濛,分不清是受了他的氣還是慾望作祟。

「嘖嘖。」他不開口,只是更用力吸吮著,妖艷綻放的花瓣成了糖果在他的嘴裡融化。

邢安安晃著身子,雙腿無力地大開,帶著微微的哭腔,「楚辰逸,你不要……」

楚辰逸沒有跟她說話,他正忙碌地伺候她,她的甬道開始一陣一陣地收縮,面臨著璀璨的崩潰。

他在她的體內又伸入一指,雙管齊下,花穴抽搐得更厲害了,他的指頭模仿著歡愛的步伐,一抽一插,春水隨著手指而出。

他的舌不停地掃著花壑的輪廓,她發出甜美的哼聲,汁液豐沛地流濕了他的手、她身痕交錯,「楚辰逸你這個混蛋,我詛咒你站不起來,讓你小弟弟爛……嗯……」

楚辰逸一把掠過她的唇,將她的咒罵全部含進嘴裡,他的嘴裡帶著她的蜜汁,他向來懂得分享的道理,絲毫不吝嗇地與她一同品嚐那羞人的滋味。

平日的他溫柔,每每吻上她,再好的自制力轉眼揮發,他的唇用力地磨著她,恨不得將她吞進自己的肚子裡,眼看她快無法呼吸,他才放開她,粗魯的吻使她的唇紅腫且麻麻的,他的手從她的身後繞上她的小腹,「身教,嗯?」

她這般胡亂說話實在是兒童不宜呀。

邢安安一聽,先是耳朵紅了,接著她瞪著他,「是你先說的。」

楚辰逸挑眉,「我說什麼了?」

「你說你要跟……接吻,做、做……」邢安安羞得無法重複他的話。

「做愛。」他好心地替她說完。

「哼!」邢安安冷嘲,「你也會承認哦?」

「這是正常的性教育普及。」楚辰逸淡定地反駁,「你剛才的話是不堪入耳。」

邢安安轉過頭看著他臉上未退去的情慾之色,她又慌張地轉過頭,「話都是你在講。」

她暗諷他霸道不講理。

楚辰逸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你很討厭葉小姐?」

「你剛才還說不認識!」

「你很討厭我跟她一起喝茶?」

「你說你根本就不知道嬸嬸的安排!」

「所以你都有聽見我的解釋。」楚辰逸了悟地點點頭,「你只是吃醋不爽,所以才會把我關在門口。」

室內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邢安安的心劈里啪啦像在放爆竹一樣,「才沒有。」

她的反駁聽起來很沒有立足點,楚辰逸多少是明白了,「嗯,你愛上我了。」

他的話就像一桶熱油澆在她身上一樣,她人都要跳起來,要不是他緊緊地箍住她的話,「你放屁,我才沒有愛、愛上你!」

看她都開始結巴了,愛上一個心口不一的女人,他能說什麼呢?

他的手在她的肚皮上打圈,「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真的知道了?」邢安安好怕他不知道。

「嗯。」他看起來挺聰明的樣子,那應該是知道了,邢安安放心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了。」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在之前的婚姻關係中,他們沒有吵過架,從來沒有過。

邢安安想起自己剛才激動的模樣,她應該是女性荷爾蒙過多所致。

「我懷孕之後,情緒波動很大。」邢安安怯怯地開口,自作主張地把所有的錯都推在未出生的寶寶身上。

楚辰逸點頭,「孕婦的情緒是比一般人容易激動。」

邢安安聽他這麼說,心裡更是舒坦了,她扭了扭身子,發現身下有一硬物頂著自己。

她不是小女生,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了,她假裝地咳了幾聲,「那個,你要不要……」

去冷靜一下?

「渴嗎?」他打斷她的話,解開綁著她的手的領帶。

「嗯?」邢安安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點點頭,「有點渴。」

楚辰逸放開她,走到廚房替她倒了一杯溫水。

邢安安接過來,咕嚕咕嚕地喝得很快,杯子見底,邢安安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餓嗎?」邪安安拍拍肚子搖搖頭,下午跟邢父在一起時,她可沒有委屈自己的胃,使勁地吃了好多,「不餓。」

「嗯。」楚辰逸又坐在沙發上,將她抱回自己的腿上。

邢安安一坐在他的腿上又開始不安分了,「那個,你要不要……」

天哪,他為什麼還這麼激動呢?。

她聽到他解開皮帶拉下拉鏈的聲音,她意外地看向他,「你……」

他盯著她的眼眸又深了,比剛才更為黑暗,「我很難受。」

他沒有拐彎抹角,既然他的前妻這麼不愛說真話,他不介意說實話。

「你!」

她不敢問他哪裡難受,她當然知道他哪裡難受,她側著頭垂眸,一雙眼正好落在他掏出男性的手,她整個人就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通通的。

「可以嗎?」話雖是這麼說,他卻已經伸手在她的花穴周圍試探著。

邢安安扭過頭不去看他,懷孕使她的身子敏感了不少,自上次他們開葷之後,在這一段時間他們有過不少的激情,懷孕之後的身子使她更能享受他帶來的快感,再加上他總是先滿足她再滿足他自己,所以她並沒有任何不適。

他微微抬起她的臀部,赤裸的男性在她的周圍輕蹭著,「可以嗎?」

好幾次他都要衝入她的體內了,又不著痕跡地滑開,她嗚咽一聲,手往後拍,「給我。」

「叫我名字。」真多要求!

「辰逸……」邢安安的嗓子因為情慾而軟軟的。

「嗯,說你要我、說你愛我。」他可惡地在她的耳邊低語,若平常聽不到她的坦白,那麼在床第之間,他要滿足自己的私心、耳福。

「我……」她咬著唇不想開口。

楚辰逸不急,他溫吞地在她身下蹭著,鼻子發出性感的哼哼聲。

隔靴搔癢,她難耐地扭著身子,「好、好啦,我要你,我、我愛……你。」她含淚地輕喊著。

他的忍耐也到頭了,提高她的臀部,一個深入他便直衝到底,耳畔聽見她甜美的嬌吟,他更是無法控制自己,下身激動地進出她的體內,他的氣息紊亂,重重地喘息著,她的體內是他期盼許久的棲息之地,他不願離開。

「辰逸……」

他一進入,她就開始誇張地收縮,她的手往後抓住他的臂膀,可是他的肌肉繃得好緊,她抓不住,只留下一串紅印,「不要這個姿勢……」

邪安安背對著看不見他,也抓不住他,他又勇猛地往上頂弄,她感覺自己隨時要掉下來一樣。

楚辰逸忽然不動了,一手抓住她的右手,左手扶著她的腰,「你動動看。」

他的呼吸異常的重,卻不敢莽撞,她的肚子裡有著他的孩子,他怕傷到她。

他一停下來,邢安安得以喘息,但沒過多久,交合之處麻麻的,她忍不住地扭動著身子,她明明不想聽他話的。

她踮著腳尖小心地移動著身子,他的男性在她的身體淺淺地抽插著,她瞇著眼睛,舒服地喟歎,身後的男人將臉埋在她的頸子上,伸出舌尖濕漉地舔舐著她柔嫩的肌膚,感覺她的脈動。

她星眸半瞇,不滿足於這種淺淺的方式,她自動自發地上下移動,每一次都讓自己的深處包住他,如此反覆下來,體內劇烈地收縮著,她呻吟著,輕呼著他的名字,閉上眼迎接一片璀璨。

等她平息好呼吸後,她發現他仍然在體內,而且他的碩大沒有一絲軟化,「你……」楚辰逸從她體內撤出,沒有如以往一樣在她體內馳騁,抓著她的手包覆著自己。

邢安安臉紅地閉上眼,手心的巨物很燙很滑,耳邊傳來男人的喘息聲,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心一陣濕熱。

「安安……」釋放過後的他有著難以言喻的性感,嗓音裡帶著饜足。

邢安安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她才發現,他們坐在客廳裡,客廳光線十足明亮,拉門更是被他弄壞了,而他們衣不蔽體,春光乍洩,一看便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辰逸!」她憤怒地喊著他的名字,這個色鬼,沒看地點就亂發情!

當天,邢安安接到了嬸嬸的電話,嬸嬸在電話裡解釋了楚辰逸的相親記,又分外小心地交代她要好好對待楚辰逸。

邢安安自認不是一個壞女人,可是嬸嬸的語氣好像她會始亂終棄一樣。

後來嬸嬸,又對她說了一些楚辰逸小時候的事情,邢安安這才明白楚辰逸為何會這麼穩重和早熟。

她小時候父母便離異,他小時候父母便雙亡,她是知道的,只是想著嬸嬸說的話,她又心疼不已。

嬸嬸說楚辰逸從不會要求什麼,永遠都是謹守本分,叔叔和嬸嬸沒有孩子,他們對楚辰逸很好,但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邢安安聽完嬸嬸的話,心有一種酸疼,是為了楚辰逸,她無法想像他是在什麼情況接受父母離世的消息,又是如何面對疼愛自己的叔叔嬸嬸。

他可以沒心沒肺地快樂生活,但他是渴望家的,渴望他自己真正的家。

邢安安坐在床上,眉頭緊蹙,這是楚辰逸進來看到的第一幕,他敲了門,她沒有回應,他嚇得打開門。

她沒事,他這才放心,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安安。」她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邢安安的眼睛看向他,「嬸嬸打電話給我。」

楚辰逸沒有意外,「嬸嬸的解釋你相信嗎?」

如他所猜測的,她早就聽進去了,只是在發脾氣,故意為難他,「我相信。」

她堅定地說,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在想什麼?」楚辰逸摸著她的頭髮。

「我在想……」她深呼吸一下,「我們復合吧。」

又驚又喜的笑容在楚辰逸的臉上綻開,「安安!」

「要不要?」她彆扭地說。

「要!」

「要不是怕小孩子沒有爸爸,我才不會要復合呢。」她又說反話了,但楚辰逸一點也不在意,「安安,我愛你。」

她說不出口的,他願意說。

「哼。」她別過頭,耳朵微微發紅。

楚辰逸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多說什麼。

「那天我是去跟爸爸一起吃飯,他說不能讓你佔便宜。」邢安安白了他一眼。

復合,其實誰也沒有攸誰的便宜,他照樣寵她,她照樣囂張跋扈,兩人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嗯,岳父說的對。」楚辰逸順著她的話講。

邢安安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你……」

「嗯?」

「那個……」她遲疑地開口。

「多少?」

「什麼?」她錯愕了。

「你要多少錢?」看她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應該是要借一筆挺大的數額。

「誰要錢啦,不對,以後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邢安安得意地說,可是說到一半她又氣急敗壞,「誰跟你說這個,我是要說復合之後你會不會又離婚!」

「又」這個字不該放在他身上,話說上次的離婚是她提出的。

楚辰逸也不會太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不容易她答應了,他不能惹得她反悔了。

「不會。」他給了個剛勁的回答。

「嗯,那會不會又有什麼相親?」她用餘光偷瞄他。

「不會。」一樣的乾脆俐落。

邢安安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她的老公現在非常乖。

「安安。」

「嗯?」

「我愛你。」在邢安安的腦海裡,她記得自己父母的相處之道,他們偶爾很要好,偶爾會吵架,可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父親對母親,或者母親對父親說愛。

邢安安望著楚辰逸,心口滿滿的,她不由得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2-7 10:15 AM

第十章

他們復合了,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裡。

懷孕八個月多的時候,邢安安便辭職了,她決定做一個家庭主婦,小孩生下後需要人照顧,她不想要別人照顧自己的小孩。

一幫同事替她舉行了歡送會,邢安安快快樂樂地回家當待產婦女了。

她的手機都交給楚辰逸保管,因為手機有輻射,邢安安不知道的是,除了這個原因,楚辰逸也是有私心的。

從他知道有馮毅這個人開始,他意識到自家老婆是非常有魅力的,離婚不會使一個女人的魅力眨低,畢竟有些男人獨具慧眼,除了馮毅,也許以後還會有別的男人。

過濾電話就成了楚辰逸現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除了預防有心之人,也有一些不看好他們婚姻的人,例如岳母。

有時是岳母要見邢安安,他會陪著邢安安去,欣賞著一張臭臉的岳母。

如果是岳父的話,楚辰逸會送邢安安去,卻不會上去坐陪,因為岳父每一次都只能撥出可憐的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所以他很快就能陪老婆回家。

今晚的夜色無比迷人,楚辰逸洗澡去了,邢安安則是躺在床上看著書。

耳熟的鈴聲響起,響了一會,她才記起這是她手機的鈴聲,她看了浴室一眼,想著楚辰逸一時半刻不會出來,就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邢安安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終於要回國了?真的?太好了,我們好久沒有碰面了……」

邢安安一時忘記了老公大人的交代,興高采烈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聊了起一來。

楚辰逸赤裸著上身,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看見她正在講電話,他一手擦拭著濕發,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正講到高興的地方,邢安安一轉頭就對上楚辰逸的冷臉,她暗暗地吐了吐舌頭,「我不說啦,我有事,先這樣,掰掰。」

邢安安掛了電話並恭敬地將手機放回床頭櫃,眼觀鼻、鼻觀心地說:「是我一個好朋友啦,我們很久沒碰面了,所以約出來玩。」

「手機要少碰。」楚辰逸吩咐道。

「嗯嗯,知道啦。」邢安安主動地接過他手中的毛巾,半跪在床上,「我幫你擦頭髮。」

看著她示好的行徑,他妥協坐在床邊,讓她幫自己擦頭髮,「肚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邢安安搖搖頭,他又要開始了,每天要問好幾遍,如果他不在家,他還會請李阿姨過來看看她。

「真的嗎?」楚辰逸看著她的大肚子,他在醫院見過不少孕婦也習以為常,輪到他的女人懷孕的時候,她的肚子沒有別人的大,他卻會忍不住地擔心。

「真的啦,我騙你幹什麼?」邢安安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

她半跪在床上,打開吹風機替他吹乾頭髮,吹風機的聲音讓他適時地閉上了嘴巴。

等頭髮吹乾以後,她放下吹風機,楚辰逸接過,幫忙收好。

「我想睡了。」邢安安揉揉眼睛,躺進了被子裡。

「嗯。」楚辰逸跟著鑽進被子裡頭,將床頭燈光調暗。

邢安安放在被子裡的手被某人抓住,她臉紅地睜開眼,「你……想要了?」

「嗯。」楚辰逸的臉上帶著一抹邪笑。

邢安安嬌羞地沒有說話,自從她肚子進入第八個月開始,他們就很少發生關係,他有他的管道,她有時看不過去會用手和嘴替他解決,但沒想到他嘗到了甜頭,常常要她幫忙,

邢安安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所以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的技術真的是嫻熟了。

邢安安害羞地看了看他,接著鑽入被子裡頭,匍匐在他的身下。

半是昏暗的房間裡頭,楚辰逸的頭靠在床頭,胸膛激動地上下起伏,清俊的臉上染著暗紅色,他緊閒著雙眼,倏然緊蹙著眉,過了一會他緩緩睜開眼,濕潤的眼神溫柔地看著在被子裡蠕動的小女人。

一張紅通通的小臉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她看了他眉目間盡顯舒爽,她轉過身背對他,他們上床都不知道上幾次了,她仍然動不動就害羞。

楚辰逸隨手在面紙盒裡抽了幾張紙巾,溫柔地拭去她嘴邊的白液,「有沒有不舒服?」

「睡覺啦。」她惱羞成怒地說。

楚辰逸淡淡地笑了,將髒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伸手由她身後抱住,閉上眼睛,「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被人鬧的新婚之夜。」

「嗯?」

「那個遊戲忘記了?」

什麼遊戲……哦,是他那幾個死黨的惡作劇,她記得,記憶猶新呢,可是那個遊戲跟他說的話有關嗎?已經為人妻,也很快就要為人母的邢安安,在思考了將近十分鐘之後終於想明白了,原來那個遊戲是有這樣的寓意,她當時吸奶的舉動與剛剛在他胯下的動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

過了五分鐘,邢安安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楚辰逸苦笑地站了起來,又躺回去。

接下來,夜晚終於安靜了,兩人相擁而眠。

「阿逸,我二舅的病沒有問題吧?」莫言鑫邊開車邊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

楚辰逸一臉疲憊,今天做了一個長時的手術,精神耗盡,「嗯,手術成功就沒有問題了。」

楚辰逸將一些重要手術都推到邢安安生產之後,臨近邢安安的預產期,楚辰逸比誰都要提心吊膽,但對方是莫言鑫的二舅,所以楚辰逸不看僧面看佛面,沒有辦法地接了下來。

「不過你二舅要戒酒戒菸,如果想多活幾年的話。」楚辰逸提醒道。

「呵,知道了。」莫言鑫點點頭。

「嗯。」

「你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楚辰逸的臉色很疲憊,莫言鑫知道心臟手術很費心力。

「嗯。」楚辰逸閉上眼。

到了楚家後,莫言鑫叫醒了他,「阿逸,到了。」

楚辰逸睜開眼看到了家,他的嘴邊自然地彎起。

他和邢安安沒有搬回原來住的公寓,她更喜歡這個帶著小院子的日式小屋。

「要不要進來一起吃飯?」楚辰逸對好友邀請道。

「好。」莫言鑫答應道,跟著下了車,「安安幾個月了?」

「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

「嗯,那快了。」兩個大男人走進屋子,人還沒進去就聽見一陣愉悅的笑聲。

莫言鑫對楚辰逸挑挑眉,「安安不是一個人?」

楚辰逸也不解,邢安安沒有告訴他今天有客人,楚辰逸加快腳步走到了客廳。

客廳坐著兩個人,那個人背對著楚辰逸,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個男生。

邢安安正對著他,看到他出現,她眉開眼笑,「辰逸,你回來了,我給你介紹……」

「安安,你偷腥也得看地方,帶一個男人回來……」莫言鑫嘴壞地看著楚辰逸瞬間僵硬的臉。

「喂!」邢安安站起來,兩手插腰,「你胡說什麼?」

楚辰逸真是的,交的都是什麼匿裡怪氣的死黨。

「我說錯了?」莫言鑫看好戲般地看著她。

「你……」邢安安不悅地嘟著嘴。

坐在那裡的那個人忽然趴在榻榻米上大笑,那笑聲很順耳,誇張的笑法引得兩個人側目,因為那聲音明顯是女生。

「秦羽墨!」邢安安警告地叫著。

趴在那的人轉了過來,一張可愛的笑臉對著他們笑,「哈囉,我是秦羽墨,是邢安安的好友。」

好友?楚辰逸忽然想起當初結婚時寫請柬,確實是有寄給一位叫秦羽墨的人,但是那個人因為人在國外,所以沒有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秦小姐,你好。」楚辰逸有禮地對她說道。

「好客氣啊,安安的老公。」秦羽墨露出兩個可愛的虎牙。

「羽墨,你別鬧了。」邢安安不好意思地說。

面「你老公剛剛還說我是你的小白臉呢。」

邢安安瞄了一眼無語的楚辰逸,無奈地對秦羽墨說:「拜託,明明是他說的好不好。」

邢安安指著一旁的莫言鑫,秦羽墨隨即看向那個男人,「嗯,是嗎?呀,他是gay?」

邢安安受不了地白了她一眼,秦羽墨又繼續說:「他喜歡你老公,所以挑撥離間?」

邢安安走到自己的老公身邊,安撫著整張臉都黑了的老公,「你別理她,她是畫那種漫畫的,懂嗎?」

那種漫畫?哪種漫畫?看著邢安安擠眉弄眼的模樣,再加上夫妻的心有靈犀,所以楚辰逸懂了。

「喂喂,邢安安你看不起我的職業!」秦羽墨哇哇大叫。

邢安安不理秦羽墨的反抗,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伸手往男人的腰間狠狠一掐,看他眉頭一皺,她笑得像老巫婆似的,「你剛剛是不是真的把她當小白臉了,嗯?」

「老婆……」自知理虧的楚辰逸不敢反抗。

秦羽墨的臉是滿女生的,可是她的身高比一般女生高,又一身中性打扮,真的很難讓人不誤會呀。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以為我紅杏出牆,看你那張像戴了綠帽子的臉,我就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的。」

邢安安不是很生氣,只是一般生氣而已,沒想到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想哭了,懷孕之後她的情緒波動如曲線一樣,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哭。

楚辰逸還來不及說什麼,秦羽墨在一邊跳腳了,「邢安安你重色輕友,有了男人不理我。」

唯一的局外人莫言鑫看著這一幕,有一種看小丑跳梁的逗趣,他淺笑著不說話,站在一邊看著。

「辰逸,你太過分了!」邢安安哭了,哭得死去活來、天崩地裂。

秦羽墨又在一邊唧唧歪歪的,兩種噪音同時響徹了屋子裡。

「住口!」一聲暴喝讓她們停了下來。

楚辰逸快速地抓起秦羽墨往莫言鑫的懷裡一塞,「麻煩帶走,不送!」話一說完,他又抱起邢安安往房間裡走。

莫言鑫看了一眼搞怪的女人,她挺高的,加上一頭短髮、一身中性服飾,他和楚辰逸難免會看走眼。

「呿,沒意思。」秦羽墨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帥男,冷哼一聲:「喂,聽到沒有,他讓你帶我走,送我回飯店。」

莫言鑫長這麼大都沒有被人使喚過,他臉黑了一半,想將這個女人丟出去,但念及好友和邢安安,他忍了下來,率先走了出去。

「走這麼快幹什麼,腿長哦?」後面是秦羽墨的叫聲。

走回房間的楚辰逸把邢安安放在床上,邢安安正要張口發洩自己的不滿時,他坐了下來,頭靠在她肩上,「今天做了一個手術,好累。」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平的,一點情緒也沒有,邢安安立即健忘地反手抱住他,將要算帳的事情丟之腦後,「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太陽穴有點痛。」他指指自己的太陽穴。

邢安安一聽,緊張地以食指在他的額際輕揉著,「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好點。」楚辰逸頷首。

「是不是很辛苦?我都說了不要讓你兩頭跑的,你就待在醫院好了,李阿姨天天來家裡,你根本就不用擔心的。」邢安安心疼不已。

快到預產期,她產生了各種煩躁和不安,哭泣的次數有增無減,而他不僅要應付她的情緒化,還要往醫院跑,她明知自己太任性了,可是又忍不住。

「我沒事的。」他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輕柔地撫摸著。

「辰逸,對不起。」她內疚地說。

「我沒關係,只要你開心就好了。」他的一句話引得她淚眼濛濛,「辰逸,是我不好,我脾氣不好,等以後肚子裡這個生下來,我會幫你打他的。」

楚辰逸悶悶地笑了,「對,都是他不好。」

他們早就可以知道肚子裡的小孩性別,可是他們不急著知道,到時候生下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科技先進是好事,但某些驚喜應該自己親自去體驗。

「辰逸。」邢安安臉色一變。

「怎麼了?」楚辰逸看她臉色一下子變白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想……」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寶寶大概想先打我了。」

「什麼?」

「我肚子好痛!」

邢安安要生了,楚辰逸沒想到她會提早這麼多天,他嚇得抱起她,一手拿起早就打包好的嬰兒及孕婦用品,快速地衝向門口。

沒想到門口的莫言鑫和秦羽墨還沒有走,兩人正針鋒相對地吵架。

「喂,本小姐讓你送是看得起你,你是什麼態度?」秦羽墨整個呈傲嬌狀態。

「哼,車是我的,我想送就送。」

有言道好男不跟惡女鬥,偏偏莫言鑫不是一個好男人,別人犯他一寸,他便回敬那人一尺。

「你……」

「莫言鑫,快,安安要生了,送我們去醫院,快!」楚辰逸擠開秦羽墨,打開莫言鑫的車門,讓邢安安坐了進去。

「阿逸,該死,她會弄髒我的車子!」眾所周知莫言鑫有潔癖,非常的嚴重。

「我賠你一輛!」楚辰逸不能自己開車,他現在的狀態太激動了,能不能把車開到醫院都是一個問題。

「你……」莫言蹇一動不動。

秦羽墨一把推開莫言鑫,動作快速地從他褲子的口袋裡摸出鑰匙,往駕駿座上一坐,「走,我開車。」

好膽大的女人,竟然無所顧忌地從男人的口袋裡拿走鑰匙,楚辰逸看得目瞪口呆,而邢安安的呼痛聲喚回了他的理智,「呃,謝謝你,秦小姐。」

話音剛落,車子咻地一下飛了出去,而莫言鑫被留在了原地,一臉的震驚。

楚辰逸只想說,老婆,你找的「小白臉」真的是非常的強悍。

他一手抱住邢安安,一手輕拍著她的背,好似如此她的痛就不會這麼的劇烈。

邢安安在陣痛了十五個小時之後,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寶寶。

邢安安看著那個皴著臉像個老太婆的女兒,心裡想的是自己怎麼把女兒生得這麼醜。

「老婆你看,女兒真漂亮,和你一樣。」楚辰逸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滿臉的幸福和滿足。

他們的女兒雖然比預計的要早到,但身體健康、沒有問題,一切歸功於楚辰逸的悉心昭-顧。

聽到楚辰逸的話,邢安安馬上委屈地變了臉,「老公,我這麼難看嗎?」

楚辰逸一愣,「難看?」

「我跟寶寶哪裡像了?她是一個老太婆,我是一個少婦欸。」

怎麼像了?

楚辰逸差點笑了,「當然像了,你們的眼睛多像呀,還有小嘴嘟嘟的,多可愛……」

楚辰逸適時地停下來了,他看見邢安安的眼睛裡似乎有淚水在累積,「老婆……」

「不像不像,一點都不像!」

「嗯,是不像。」為了不讓她繼續激動,楚辰逸順著她的話說。

「就是嘛。」邢安安點點頭,手伸向寶寶,「我要抱抱。」

雖然不喜歡寶寶皸皺的醜樣子,但畢竟是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

楚辰逸坐在床邊,將寶寶放在她的懷裡,他一手攬住她的肩膀,「老婆,辛苦你了。」

邢安安哼了哼,兩眼新奇地看著寶寶,「其實看久了也沒有那麼醜了。」

楚辰逸沒有說話,看著對他們不斷流口水的寶寶和懷裡的老婆,嘴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外面正在下雨,他們的世界好似與外界隔絕了,他們在他們的小世界裡享受著這恬靜的氛圍。

滴答滴答,雨也不再總是讓人心煩,此刻的雨聲似乎摻雜了愉悅的節奏,快樂地在玻璃上敲擊出動人心弦的舞曲。

五年後,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紮著可愛的兩條麻花辮,一雙眼睛望眼欲穿地看著父母的那間臥室,最後她等不及,她肚子好餓,於是她走到門邊,豎著耳朵偷偷地聽著裡面的動靜。

爸爸和媽媽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呢?她聽到零零碎碎的交談聲,是爸爸和媽媽的聲音。

「安安,該起來了,安怡肚子應該餓了。」

楚安恰是楚辰逸和邢安安的女兒,這個名字是楚辰逸想的,有邢安安的字,也有他的,安是邢安安,怡是楚辰逸的諧音。

「她這麼大了,要是餓了可以去冰箱裡找東西吃呀。」邢安安不爽地說。

楚辰逸立刻搖頭,「她還小,怎麼可以給她吃沒有營養的東西?」

邢安安嘟著嘴,「我以前就是這樣的呀。」

父母離異之後,如果李阿姨早上來遲的話,她就會自己找東西吃,這是人的覓食本能不是嗎?

楚辰逸起床的動作一頓,心疼地看著她,「安安。」

「所以啦,你不要擔心,她都這麼大了,要是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可能照顧好自己的弟弟。」

「什麼!」楚辰逸一愣,「你有了?」

「嗯。」

「真的嗎?」

邢安安生了楚安怡之後就不想再生了,光一個女兒跟她爭寵她都快煩死了,又來一個,她真的要嘔血了,可是後來跟秦羽墨一聊,她就覺得再生一個是很好的選擇,將小的丟給大的,那麼楚辰逸和她就有更多空間恩恩愛愛了,她真的是一個很不負責的母親。

「安安!謝謝你。」楚辰逸喜歡小孩,很喜歡。

「不用謝人家啦,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好。」楚安怡打開門走了進去,看見躺在床上的父母,母親躺在被子裡,父親半裸著上身,現在是秋天,爸爸都不冷嗎?

「爸爸。」

「安怡。」

「爸爸,我要有弟弟了嗎?」

「嗯,沒錯。」邢安安搶答道,她要生一個男的,這樣楚辰逸就不會老對著她說女兒多像她。

「好吧,那媽媽快點生下來,我要跟弟弟玩。」楚安怡早熟地說。

「為什麼?」

「這樣爸爸和媽媽玩,我和弟弟玩剛剛好。」

原來楚安怡也有感覺到自己是他們兩人世界的「第三者」。

「哈哈。」邢安安笑了出來,她第一次發現女兒是這麼的可愛。

「安安。」楚辰逸也跟著笑了,被女兒糗,她還這麼怡然自得。

「乖女兒,媽媽起來幫你做早飯哦。」雖然剛才賴床的人是她,但邢安安仍然是一個盡職的母親。

楚辰逸沒有攔她,他知道她只是嘴上說說這樣的話,其實她疼女兒,很疼,冰箱裡放的零食都是楚安怡喜歡吃的,她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但她的心裡有他、有他們的女兒,以及未來將要出生的寶寶。

她的嘴總是唱反調,然而她的心一直一直都是向著他們的。

楚辰逸慢慢地起來穿好衣服,往廚房走去。

裡面熱熱鬧鬧,女人與女孩的鬥嘴聲不斷,他倚在門邊看著、聽著、笑了。

家便是這般吧,心之所向,心之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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