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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1:58 PM

菲菲 - 超不完美嬌妻【單】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他到底是用了一個什麼樣的妙管家?
一點居家常識都沒有,把他的子彈型內褲洗成抹布型破布,
還把他最心愛的銀龍魚當成白帶魚煎了當晚餐……
好,這些他都可以大量的不予計較,
但她也太貪財、太會摳錢了吧?
不管叫她做什麼事都要小費,問她問題還要另外付費!
他懷疑自己根本就是請了一個金光黨進家門!
以他冷默又無情的個性,
就算沒將她立即移送法辦,也該把她踢出門去吃泥巴才對,
但他卻沒有,相反的還默默欣賞起她無賴的個性,
對她產生一種不該有的「衝動」……
怪哉,她長得一點也不美,完全無法勾起男人憐香惜玉的慾望,
卻讓他情不自禁的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一疼!
難道他從出生到現在都不曾了解過自己?
其實他根本不愛美女,喜歡的是這種又笨又拙又貪心的小女人……

【出版日期】 2007年01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龍吟文化

【書系及編號】 玫瑰吻RK276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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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0 PM


序 菲菲

  哈囉!各位大家好……素偶,偶又出現了~~

  我就是阿菲……菲菲菲菲菲……

  最近天氣真的是不錯心情也好到受不了的程度……為什麼呢?嘿……那個說出來可是會羨慕死大家哩!因為阿菲在努力的養英國鬥牛犬。

  大家一定會很好奇,不是有隻米格魯Jolin了嗎?怎麼會又養了英國鬥牛犬……Jolin是不是因為過度的活潑、白目然後被阿菲送去屠宰場了啊?

  答案是——沒有,她還是活得好好的,繼續在家裡作威作福。

  鬥牛犬Johnson怎麼來的?是好友小渝渝渝給我的啦……超可愛的喔!他還會把他的玩具全都藏在同一個地方……哈哈哈……

  睡覺打呼,哭哭的聲音就像青蛙叫一樣……要人家抱時就汪汪汪汪汪……

  總之,受不了的可愛。

  就算偷尿尿、偷便便……又怎麼忍心責備他呢?(屁……妳都是拿著球棒在後頭追殺他而已。)

  所以了,稿子才會這麼晚才交咩……(又在唬爛了,妳的鬥牛犬也來沒超過二十天,一切都是藉口、藉口。)

  總歸一句,英國鬥牛犬就是受不了的可愛啦!好啦!那就這樣子……阿菲要去和Johnson玩玩了,掰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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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1 PM


楔子

  「辦好了沒?我交代你們的事情……」

  羅氏集團接班人羅澤霽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坐在黑色牛皮沙發上,一雙銳利的眼神直視掛在牆上的名畫,手還邊撫著大拇指上的玉環。

  「有、有、有……有在辦……」

  禿頭的律師拿著深藍色的手帕不停的擦著額際滴落下來的汗水,一張臉誠惶誠恐的,彷彿他此刻面對的人不是個人……而是惡魔!

  「有在辦是辦到什麼程度了?」他的音調雖然聽起來溫溫淡淡地,可是夾雜著的淡淡怒氣卻會令人全身發毛。

  「吳老頭現在欠下將近一千萬的賭債,他應該也還不起了,昨日我們有去找過他……」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廢話,重點呢?」

  「他……他說,他要問問他女兒的意見……」

  「好哇!隨便他!那他就等著地下錢莊討上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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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2 PM


第一章

  吳憂就像往常一樣牽著她養的米格魯散步回家,看了坐在沙發上愁容滿面的父親吳光岳一眼,就當沒看到似的,就想轉進自己的房間。

  「小憂……」吳光岳有點遲疑的開口說道,就怕被自己的女兒給砲轟回去。

  「什麼事?」

  吳憂的長相完全承襲了自己的母親,她個頭小小的、一頭及腰的長髮,綁了根長馬尾、眼睛圓圓大大的,睫毛又長又翹、鼻子雖然不算塌可也不怎麼高、略顯豐厚的唇瓣,她的五官拆開來看是真的不怎麼樣,可是湊在一起卻出奇的……可愛。

  再配上她的身高,不認識她的人會以為她是才高一、高二的學生,誰猜得出來,個頭嬌小的她佔了優勢……其實她已經二十五歲了。

  平日在一間小公司上班,薪水兩萬二,雖然不多……可是也夠自己一個人花用。

  「那個……」

  吳光岳支支吾吾的,有些為難的看著吳憂。

  唉!如果他死去的老婆地下有知,知道他把整個家搞成這樣,絕對會死不瞑目的。

  「什麼事?!別想和我借錢,我沒錢。」吳憂「赤爬爬」的說道,「就只會賭賭賭……家產都被老爸你給敗光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將錢一點一滴的全都存起來,一個月只給她老爸五千元當零用錢,否則依她老爸愛賭的個性,恐怕她的錢撐不過兩天。

  「可是……地下錢莊……」

  她驚惶的睜大眼,「老爸,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連地下錢莊也去借……不行、不行……」她連忙拿起話筒,拿著報費收據撥著上頭刊登廣告的號碼。

  「妳要做什麼?」吳光岳不解的問道。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要登報斷絕我們父女的關係啊!」她狠瞪了吳光岳一眼,「老爸,你知道新聞上都是怎麼報的嗎?什麼與地下錢莊牽扯上,借十萬要還兩百萬啦……還簽了一堆本票,家裡被潑油漆、潑屎尿的,然後欠債的人……還被抓去工寮灌汽油、漂白水,強行在他的……那個地方丟冰塊,」她意有所指的繼續說著,「還有老婆、女兒都被賣掉……」

  「這麼恐怖?」吳光岳不停的吞著口水,就怕他的XX真的被狠心的地下錢莊人員給塞了冰塊。

  「是啊,還有更恐怖的!什麼塗蜂蜜啦……有的沒的,最慘的是逼到人家一家五口走上絕路……哎呀!我們家就只剩我和你了,了不起多加一個阿魯!」阿魯就是她養的米格魯啦!

  「阿魯,你啊!下輩子記得當有錢人家的狗啦!別再被我這種窮鬼給買到了。」吳憂邊說邊摸摸阿魯的頭。

  阿魯似懂非懂的嗚叫了兩聲。

  「小憂……夠了、夠了,妳別再說了……」吳光岳真的聽不下去了。

  「老爸,你敢借就要敢承受後果啊!我等一下去收一收行李,我要和阿魯搬出去。」

  「等等,小憂,妳先聽爸爸講一句話好不好?」吳光岳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好,我不想聽那麼多廢話,你一定沒什麼好事要告訴我。」她可是學聰明了。「你自個兒慢慢煩惱吧!」她就是不聽啦!

  「妳給我坐下!」

  難得,吳父第一次拿出當父親的威嚴,這麼奮力一吼果然嚇傻了吳憂,她一屁股坐在有些老舊的沙發上。

  見到女兒怕了,吳光岳這才清清喉嚨,「妳……要不要結婚?」

  「要我結婚?」她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三十歲才要結婚的耶!你該不會是……」

  吳憂想了下,難不成就像她愛看的言情小說一樣,女主角的父親欠了很多錢,在逼不得已之下委屈下嫁給男主角?

  不過那些男主角都是又帥又多金又迷人,她可不認為現實會與書上的一樣。

  說不定對方是個五、六十歲,禿頭又滿臉皺紋、挺了個脾酒肚、身材矮小的男人……也許連「舉」都舉不起來了……要她的一生斷送在老男人的身上,她絕對不幹!

  「該不會是什麼?」

  「收了人家的錢了吧……」

  一語道破,其實也不算是很準啦!只不過很接近了,「如果我要求妳與對方結婚,妳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苦情攻勢。

  「沒錯啦!老爸你把屎把尿的把我養大,有道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看到自己的父親感動得流眼淚不停的點頭,她又繼續說下去,「不過,那是以前年代的事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興這一套……所以了,坦白說你要求我結婚真的很過分。」重點是後面這句。

  前面聽了這麼一堆,原本吳光岳還挺感動的,在心裡頭直讚這個女兒真的沒白生,可是最後那一句卻令他差一點吐血……

  「他幾歲?」吳憂突然迸出這麼一句。

  「誰?」吳光岳不解的問道。

  「就是想娶我的那個男人幾歲?!五十還是六十?缺手還是斷腿?有沒有癱瘓或者是歪頭斜眼啊?」吳憂只能做如此想。

  「嗟,他三十三歲,相貌堂堂,可是上市公司的大老闆……」

  「騙人!」她不信,「條件真的那麼好,那又何必來找我結婚啊……難不成……」難不成和她結婚只是障眼法,其實他寡人有疾、斷袖之癖?

  光想到這些她就全身發毛。

  第一,她不想結婚之後就開始守活寡;第二,她也不想讓自己變成老公的「姊妹」!

  「而且……我才二十五歲耶!他三十三歲,太老了!」不配她、不配她,她都可以喚他叫叔叔了好嗎?

  「小憂……」

  吳憂再看了吳光岳一眼,「好啦!我過幾天再給你答覆好嗎?他叫什麼名字啊……他住哪裡?」

  先去偵查看看好了,如果沒有想像中差的話,也許……還可以考慮。

  「小憂,你們其實是……認識的……」吳光岳忖了許久之後緩緩的說道。

  「騙人,我才不認識他!」臭屁,她老爸又在做夢了……

  「真的,而且你們還相愛過……」

  所以他才會一直在考慮這件婚事,當然……有部分是為了要償債、有部分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相愛過?呵呵!好冷的笑話……」她的額頭怎麼突然冒出三條線,「老爸,你發燒了嗎?」她伸手探了探吳光岳的額頭,還好嘛……沒有發燒啊!

  「我和誰相愛過,我會不知道嗎?我又不是白癡!就算要逼我結婚也不用用這種爛招數好不好……」想她因為「幼兒體型」所以連個初戀都還沒有過耶……美好的初吻夢想都是在腦中不停的轉著,就希望有一天能實現。

  現在突然爆出一個男人說和她相愛過?

  屁……

  「這是真的啊!在妳大三的時候。」明知道女兒不會相信,吳光岳還是忍不住的喃喃自語。

  「我大三的時候在做什麼?在好吃好睡啦!笨蛋……」總之,她聽不進去啦!

  「小憂,我知道妳很難相信,不然……妳看妳脖子上的項鍊,以我們家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貴的一條項鍊啊!」他手指著吳憂脖子上的項鍊。

  「這個不是假的嗎?」

  就是認定家裡沒有那種閒錢讓她買三克拉的白鑽項鍊,所以她總認定脖子上的那條項鍊是假的。

  「那條是真的,而且送的人就是──羅澤霽。」吳光岳長嘆了口氣,所以現在羅澤霽向他開口要吳憂,也是為了實現當年的承諾嗎?

  而他……這個失格的父親,為了賭博欠了大筆的錢所以讓他有機可趁……除了答應他的幫忙,他們無路可走!

  「相愛過?怎麼可能!」吳憂越想越好笑,她老爸編派的謊言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阿魯,你覺得是真的嗎……」

  明知道阿魯不會回應她的問話,不過吳憂還是隨口問著,如果她真的是與他相愛過,那是在什麼時候?

  阿魯又嗚嗚了半聲,繼續啃它的狗骨頭。

  「別淨是吃啦!小心超重了!」她給阿魯一個白眼,和一隻只會吃喝拉撒睡的狗談心,她真的是瘋了。

  老爸是在開玩笑吧……她用力的想著,她與羅澤霽相愛過……到底是什麼時候相愛過的?!

  她躺在床上不停的練著抬腿,雖然她人矮腳也不長……可是她自認為她可是有一雙修長又勻稱的長腿。

  拿著向租書店借來的八卦雜誌,羅澤霽是真的長得好帥,臉型有稜有角的……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的類型……

  相愛過……她不解的用手撫著雜誌上的圖片,如果她與他真的相愛過,那他們愛到什麼程度?牽手、親吻……她的指尖撫著自己的唇……還是更進一步……

  咚咚咚咚咚……心跳急劇,她一定是想談戀愛想到發花癡了吧!活了二十五年,連男朋友也沒交過半個,更遑論牽手、接吻……什麼都沒有,嘿咻嘿咻那檔事更是絕對不可能。

  總之,什麼都沒有!她不認識他……她脖子上戴著的項鍊也不是羅澤霽送的,它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就戴在她脖子上的。

  決定了,她明天一早就要到羅澤霽的公司去找他,向他問清楚為何要娶她,是覬覦她美麗的姿色嗎?還是……他們真的相愛過?!

  想到這個,她還不忘拿鏡子照自己一下,「美麗,今天也粉美麗喲……」

  不想了,越想越煩!她將鏡子丟在一旁,將正在咬狗骨頭的阿魯給抱起來,「嘖……真重……」

  狗眼骨碌碌的看著她,似乎在向她訴說著它的無辜。

  忽然,房間裡傳來一股怪味,那味道幾乎要把吳憂給熏死,「這個是……屁味!該不會就是你吧!」她的手拉著阿魯的長耳朵,「你是有什麼不滿!才說你幾句就送屁給我聞……哇咧……」

  她瞬間慘叫揮著自己的手,狠瞪著阿魯。

  「我只是講你幾句而已,你竟然咬我!笨狗一隻……我看,我去中藥行買帖十全大補湯把你給燉了好了……」

  ※※※※

  羅澤霽看著皮夾裡頭的照片,眼神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也有細微到不易令人察覺的愛戀。

  他的手不停的撫著照片,就像是透過照片……真實的撫摸著她的長髮、她的柳眉、笑得彎彎的眼,以及她嚐起來無限甜蜜的唇瓣。

  「小憂,妳還記得我嗎?我依照我們的約定來接妳了……」

  他一雙如星子般黝黑的眸子更黯、更沉了,就像是宇宙的黑洞一般……會將人整個吸入。

  他想念她,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愁、她的悲……他想念她在他懷裡溫暖的觸感、她的撒嬌;也想念她在他雙手的愛撫下呻吟、啜泣,在他進入她身體之後,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際甩頭哭叫著。

  她一頭柔得就像絲般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畫出一道道的弧度,他愛極了她的長髮,愛極了與她相擁而眠的每個夜晚、每個早晨。

  「妳還記得我嗎?」他用著瘖啞、低沉,像是飽含無限痛苦的嗓音問道,「還是……妳真的忘記了,就像妳說的……」

  我跟你說喔!我這個人很厲害的……有選擇性的失憶喔!我會選擇對我有利的記起來,那些不好的、考試考零分的就全都會忘記……那些我不想記住的我全都會忘光光的……

  嗶嗶……嗶嗶……內線電話響起,羅澤霽立即將皮夾收好,按下通話鍵。

  「喂……」

  「總經理,一樓有位姓吳,叫吳憂的小姐說要見你,她說你一定會見她的……」櫃檯小姐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無奈,聽得出她可能被逼到受不了才撥這通電話。

  「吳憂?」

  「是的,總經理……要請保全將她趕走嗎?」櫃檯小姐會錯意,打算叫保全。

  「真的是吳憂嗎?」

  他記得他第一次聽她說她叫吳憂時,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吳憂、無憂……也許她的憂愁是在遇在他之後才有的吧!而她的快樂則是在遇到他之後就宣告終結了……

  我跟你說喔……我叫吳憂、無憂無慮……很好記的名字吧!無憂無慮,你想忘也忘不掉唷……這是我媽媽取的,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小憂……

  她總是像小麻雀一樣在他的左右嘰嘰喳喳的。

  「呃……是的,那位小姐說她叫吳憂……」櫃檯小姐顫聲回話。

  「讓她上來,別怠慢了。」平常他都只說前四個字,只除了她……讓他補上了後四個字。

  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吳憂,是他一個人的無憂啊!

  約莫五分鐘後,敲門的聲音響起,林秘書領著吳憂走了進來。「總經理,吳小姐來了。」秘書用著公事化的聲音說著。

  林秘書是個男性秘書,工作能力強、長相斯文挺拔,是羅澤霽得力的左右手。

  「請坐!」林秘書笑著說道,「需要咖啡還是紅茶嗎?」

  「有白開水嗎?有的話給我白開水就行了!」從一踏入這間辦公室,吳憂的眼神就一直審視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羅澤霽。

  他的長相俊美,一頭微卷的短髮、立體的五官,整個人雖然狀似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可看起來就像是蓄勢待發的豹子一般,隨時打算捕捉獵物。

  她的眼對上了他的,他微揚唇角,看起來就像在「微笑」。

  咚!吳憂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下,他的黑眸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給吞噬一般,他的笑容為何她會覺得很熟悉?她在什麼時候見過他笑的?

  今日不是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面嗎?她發神經了嗎?

  她不自在,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的,他看起來……太令人有壓迫感了,她會怕。

  坐在沙發上,她的手緊抓著小碎花粉色洋裝,緊張全都寫在臉上。

  他笑著,看著她微笑著。

  她與他記憶中一樣嬌小,個頭也沒長高……看來這幾年,她真的不怎麼長肉。

  那張臉,還是那麼的娃娃,就像小朋友一樣的稚嫩,她的眼仍是那麼的水靈靈,就像會說話似的,而她的唇……紅灩灩的,就像在邀請他品嚐一樣。

  「你……看夠了沒?!」她吼著,聲音有氣無力的。

  他仍舊是笑,沒有回她的話,從辦公桌前起身逕自走到她身旁坐下。

  「喂,坐過去一點!坐過去啦……」奇怪,她就是和他不熟啊!他為什麼一副看起來與她很熟的樣子,「這裡很擠耶!」

  她是坐兩人座的沙發,那邊不是還有一人座、三人座的沙發嗎?他為什麼非要和她擠。

  「還很空。」

  「走開,別一直坐過來……」

  奇怪,羅澤霽不就是坐在她旁邊而已嗎?他連動都沒動,為什麼她總是以為他不停的往她這邊靠過來?更遜的是──她又不敢伸手去推他。

  「妳有什麼事要找我嗎?」溫醇的嗓音就像是在她的耳畔繞著,她的耳根子開始發燙……

  「嗯嗯……呃呃……」面對羅澤霽,昨日所做的心理建設就像是在一瞬間全都破功了一般,她伊伊啊啊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的勇氣呢?怎麼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我……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談談的……」一句話講得零零落落,一點「砲兒」都沒有。

  「那請說。」對她,他開始「培養」耐心。

  「你為什麼要娶我啊?我和你並不認識,今天還是我們第一天見面。」

  「第一天見面嗎?」羅澤霽的目光黯了下來,是的……吳憂說的對,今日是他們第一天見面,五年後的第一天見面。

  他近乎貪婪的注視著她的臉龐,彷彿要將她的容顏牢牢的記在心中。

  「不是嗎?」

  她昂起頭,甩甩秀髮,馬尾甩出了利落的弧度。

  對於這麼長的頭髮,她也是很煩……每天要花好多時間整理,她曾經有好幾次走到美髮店坐在椅子上,當設計師要動剪子剪時,她又搖搖手說聲抱歉,將剪髮改成了洗髮。

  是啊!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剪……我最喜歡妳的長髮了,就像絲一樣……

  「是!」

  「那為什麼要娶我?你知道我非常不能接受要嫁人的這個事實啊!」她嚷著。

  「是不能接受要嫁給我,還是不能接受要嫁人?」他問著。

  「不……我不能接受因為我老爸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錢,而你可以出錢幫助我們家我就得嫁給你這個事實。」

  她用鼻孔噴氣,圓滾滾的大眼死瞪著羅澤霽,「瞧你長得人模人樣的,犯不著犯下這種強搶民女的事吧……」

  講到最氣憤之時,她站起身,用手揪住羅澤霽的領子。

  因為吳憂個頭小,連帶的力氣也小,羅澤霽連動都不動……算是個很配合的被恐嚇者。

  「是犯不著。」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那麼小,總是那麼的暖……「妳也不一定非得嫁給我!」

  「是嘛!這句才像人話啊!」聽到他的話,她笑了。這才意識到她的手被他的大手給包覆住,她想用力的抽回可是卻無能為力,「那這趟我也算是沒有白來了……」

  「不……吳小姐,我是個商人。」

  「我知道。」而且還是個奸商。

  「所以從不做虧本的事,這件事……也是……」他笑笑的和她算著,就怕板起臉來會嚇著她,「我也不想勉強妳做不願意做的事,不過……既然妳不打算和我結婚,那妳也該替妳父親還錢吧?!」

  「嚇!還錢……」她嚇了好大一跳。

  「談錢是傷感情沒錯,不過我除了幫妳父親清償地下錢莊的一千萬之外,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總金額一千三百五十五萬,至於零頭就不用了……」

  一千三百五十五萬?媽呀!她去哪裡生這麼多錢啊!「有沒有計算機可以借我算一下!」

  「我沒有,不過我可以請林秘書幫妳算。」正好,此時林秘書端著一杯開水及一杯咖啡走進來,開水裡還有一片薄薄的檸檬片。

  「吳小姐請用。」他將玻璃杯放在吳憂面前。

  「林秘書,等一下!吳小姐要麻煩你幫她算一道數學。」看吳憂躊躇這麼久還不開口,羅澤霽好心的幫她說。

  「能為吳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吳憂小心的看了林秘書一眼,才緩緩的開口,「如果我一個月的薪水是兩萬二,我欠羅先生一千三百五十萬……」她話才說了一半就被羅澤霽給打斷。

  「少算了五萬。」他提醒。

  「好吧!欠了他一千三百五十五萬……那我不吃不喝要多久才能還清欠款?」

  「五十一年零四個月……不加計利息的話,可若以現在借款利息平均二點五左右,那就是……」

  林秘書的眼眨也不眨的,就說出足以讓吳憂吐血而亡的答案。

  「什、什麼?你你你……」她手指指著林秘書,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你有沒有算錯啊?」

  她提出問題與他解答出來的時間,差不多才差兩、三秒而已,就等於她念完題目,答案就被他給接下去解出來,太快了……也許是錯的。

  「他心算八段!」看出吳憂的疑問,羅澤霽開口說道。

  八段……八段……她只有幼稚園大班的時候被送去檢定了一下心算,三級。

  好吧!她輸了。

  「你先出去。」見到林秘書走出辦公室,羅澤霽才繼續開口,「妳要選擇還錢嗎?」

  「我……沒錢!」窮人的悲哀。「為什麼是我?難道全世界只有我老爸欠你錢嗎?」

  「當然不止,如果我要求所有欠我錢的人都得把女兒嫁給我用來抵債,那……我都能蓋一座後宮了。」他朗笑著。

  「為什麼不挑她們?」吳憂不解的問道,她心裡實在有太多太多疑問,無法一次全都問出口。

  「我想我並不需要給你任何理由,別忘了……你們是負債的那一方!」羅澤霽笑笑的說著。

  「可是……我必須要求你一定得給我一個理由啊!結婚又不是在辦家家酒!」

  「我也不把這些當辦家家酒,妳只要告訴我妳願不願意就可以了。」

  「我……不願意!」吳憂恨恨的說道,「不過……因為我家欠了你錢,我還是會嫁。」只是嫁得心不甘情不願而已。

  「無所謂。」只要她點頭嫁他即可,他管她是在什麼情形之下嫁他的,總之……到最後的結果還不是都一樣,他絕對有把握會讓她再愛上他……不論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

  「那妳現在可以回去了,我會派人打點一切,妳只要等著當一位漂亮的新嫁娘就行了!」羅澤霽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低下頭,他做了一件打從見到吳憂進他辦公室他就想做的事。

  他吻了她,就像蜻蜓點水一般。

  但在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傻了,雙眼驚恐的瞠大望著他,不知如何反應之時……他放開了她。

  「很高興,妳嚐起來還是像我印象中那麼甜美。」是啊!讓他一再眷戀的味道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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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3 PM


第二章

  大三暑假。

  吳憂與幾名同學約好在咖啡店集合,討論著暑假打工的地點。

  「加油站啦!一個小時一百零五塊,一天做十二個小時就有一千兩百多了,一整個暑假做起來再怎麼樣也有六萬多……」小淑提議著。

  「不要,才不要咧!去加油站打工得聞那種臭油味會受不了,不然去當家教好了!」小玲皺著鼻子說道。

  「拜託,妳也想想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學店好不好,誰會請我們當家教啊!小心誤人子弟喔!」又不是頭殼壞去的家長,「不然去餐廳好了,我阿姨的餐廳剛好在找人……」

  「要去妳自己去,妳阿姨是出了名的小氣鬼,薪水一定給得很少。」

  「哎喲!不然妳們到底要怎麼樣,我們已經坐在這裡討論了一個小時了,咖啡也喝了兩杯了……小憂,說話。」

  小淑推推在她身旁「啄龜」的吳憂,將難題丟給了她。

  吳憂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勉強打起精神,對身旁的三個同學露出酣酣的笑容。

  「都可以啊……要去哪裡打工都可以,只要有錢的話。」

  「嗟!一點建設性都沒有……」三人差一點把吳憂給打成扁的,「那叫妳去洗廁所妳做不做啊?」

  「做啊!只要有錢給我我什麼事都做。」吳憂稍嫌懶散,「別忘了,我家是一級貧戶,我的學費是申請助學貸款付的,一畢業就得開始還錢了。」

  她省吃儉用的,早餐不花費超過三十塊、午餐和晚餐絕對控制在五十元上下,消夜及休閒娛樂能省則省,能避免就避免……不能避免則是想辦法白吃白喝。

  「唉……」眾人長嘆幾聲。

  「不然,妳們要不要……」小巧看著三人,就怕自己的提議不被眾人所接受,被打回票。

  「什麼?有話就說啊!」

  「我爸爸的老闆想請臨時管家,他原本請的那位管家家裡有事請了三個月的長假,所以要找人暫時接替。」小巧緩緩的說道。

  「管家?好像不錯喲!不過四個人一起嗎?」四個人不會太多了一點?

  「當然不是了,他只要請一位。一個月兩萬二,三個月總共六萬六。」

  「不錯耶!真的不錯耶……」三人的雙眼亮了起來,「那誰去?」

  「抽籤吧!」小巧喚來服務生,要服務生拿四根牙籤過來後,她將其中一支用紅筆做上記號,「只要抽中有做記號的,就可以去賺一個月兩萬二,其餘的就得認命繼續找工作。」

  眾人點頭,依照年紀大小開始抽籤……

  ※※※※

  好熱,天氣竟然熱到這種程度,吳憂穿著印著簡單蘋果圖案的細肩帶小可愛、淺藍色牛仔短褲、淺黃色帆布鞋,身上背了個貝蒂包,頭上戴頂遮陽帽,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要應徵管家的。

  她拿著寫有住址的小抄找到老闆的住宅,隔著圍牆,吳憂抬頭望著那氣派非凡的三層樓建築,又開始打量架在圍牆上的幾支監視器,最後……視線落在雕花銅製的大門上。

  嘖嘖!她搖搖頭不停的嘖嘖出聲,有錢人的氣勢就是不一樣,也許這扇雕花大門造價就高過她家那層公寓的價值了。

  不知道僱主為人怎麼樣……聽小巧說似乎很年輕可是難侍候,脾氣又很差……小巧的父親年紀五十多歲了,是他們公司的高階主管,都可以被他不留情面的罵個狗血淋頭。

  她站在對講機前,不停的四處張望,正考慮到底要不要按下對講機的按鈕時,對講機就先一步發出了聲。

  「妳還要站在那裡多久?!」嘲諷、冷冽的音調由小小的對講機傳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吳憂差點兩腿發軟。

  「我才剛來不久……」她的話還夾雜著淡淡的抖音。

  「所謂的剛來是五分鐘?十分鐘?還是十五分鐘?」

  「呃……」

  面對這種咄咄逼人的語調,吳憂小小的腦袋真的無法正常思考。

  「妳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聽朋友說這裡有在請臨時管家所以就來看看。」

  光聽對方的聲音,吳憂開始猜測「他」應該是個嚴肅又難相處的人,也許是個吊眼、歪鼻、臉上還有一道長長刀疤那一類的人。

  完蛋了,小巧沒告訴她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如果真的是她所想像的那種男人該怎麼辦?她不禁有打道回府的念頭。

  「妳?」

  「是啊……是啊……」

  吳憂還不停的左右張望,她發現這個對講機上頭有個圓圓的小孔,也許這種裝置是讓屋裡的人看清楚是誰來按門鈴,再決定要不要開門。

  「那真的很遺憾了,我不用未滿十八歲的人,妳不必再浪費妳我的時間,順著原路回去即可。」

  對方將這句冷淡的話說完之後,對講機也發出了嗶一聲。

  吳憂知道對方一定是不想理她,所以切斷了對講機。

  怎麼可以這樣呢?就因為被人誤認為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女孩就被判出局,這種事如果說出去的話鐵定會被人給笑死。

  不行、不行……吳憂用力的搖著頭,沒有人規定一定要用她,他當然有權不用她,可是她也有權告訴對方,她今年年初就已經滿二十歲了,絕對符合他在年齡上的要求。

  一時氣不過,她伸出短短的食指,開始用力的按著對講機上頭的紅色按鈕。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沒幾下,她發現紅色小燈又亮了,他應該是不耐煩的又拿起對講機了吧!「先生,你應該不是個不能溝通的人吧?總該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

  「說!」他的聲音含著微怒。

  「我年滿十八歲了,正確的說法是我今年已經二十歲。」就像是一定要證明自己已經符合他要求的年齡,她從皮包裡拿出身份證,對準對講機上頭的那個小孔,「看到了沒?!嘿……別告訴我你沒看到,你一定有看到的是吧!我身份證上頭的出生年月日啊……」她笑著,笑得開心極了。

  圓圓的眼兒就像是會笑一樣瞇瞇的,長睫毛就像兩把小扇子搧啊搧的,她的雙眼靈動得就像會說話似的。

  「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你是不是應該要開門讓我進去?」

  「為何?」他不答反問。

  「我符合你對年齡上的要求了啊!不管怎麼樣,你也應該開門讓我進去!」

  「妳會煮飯?」

  「會。」斬釘截鐵的回答,其實是不會。

  「會洗衣服?」

  「會。」毫不猶豫的開口,這個年代沒人用手洗的,關於洗衣服這點全都可以交給全自動洗衣機。

  「會做家事?」

  「當然會。」屁,她根本不很在行,倒是吹牛的功夫一把罩。

  「看來我似乎沒有理由不用妳。」這句話一撂,雕花大門旁的小門開了,沒半個人走出門來歡迎吳憂,她拿下頭上的遮陽帽,就這麼走了進去。

  每走一步,吳憂就更感覺到豪宅的主人是多麼的有錢,修剪整齊的樹木、成片的韓國草草皮及另外加蓋的車庫,她看到幾乎傻眼。

  走入鋪滿大理石的屋子裡,屋內的擺設更是富麗氣派,客廳牆上掛著幾幅壁畫,真皮的黑色沙發、超薄的大尺寸液晶電視,巨型的魚缸裡有條銀龍魚,角落放了一架白色鋼琴,而屋子的主人正坐在沙發上慵懶的看著她。

  「妳看夠了沒?」羅澤霽用含著濃濃輕蔑語調的聲音對著吳憂說道。

  方才透過監視攝影機及對講機看她,還不覺得她如此嬌小,可……現在,她這麼站在他的面前,他真的懷疑她可能連一百五十五公分都不到。

  「看夠了、看夠了!」她恭敬的站在羅澤霽面前,目光還是不停的偷望著那架白色鋼琴。

  「妳說妳二十歲,妳具備管家應有的各種條件,所以我就必須用妳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吳憂用力的搖著頭,「我沒有說你必須用我,只是你不用我是你的損失而已。」

  「哦?」羅澤霽挑眉。

  「我啊!不是我愛說……」她的話停頓了下,由於打算開始發表長篇大論,所以吳憂認為站著並不適合。

  「我可以坐下嗎?」看到羅澤霽點頭後,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我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優點,可是我很會說笑話喔!我朋友說看到我的臉就覺得很好笑,這個就是你必須用我的主因了。」

  「為什麼?」他不懂。

  唉~~怎麼這麼笨啊!「我的意思是說……你只要見到我,你的心情就會很好了啊!當管家也許每個人都會,做家事也許每個人都擅長,可是擁有我這種長處的人卻很少,一樣是相同的價錢可以享受到更好的福利,就算是笨蛋也知道該選誰吧……」她邊說還邊手舞足蹈。

  「如果我單純只想讓自己心情好,我可以找很多的方法。」

  「不、不……這位先生……」

  「我姓羅,羅澤霽。」

  「好吧!羅先生……」她用認真的眼神看著羅澤霽。

  「我提供的是免費的、附加的,你不用多花任何一毛錢,也不用多費心思就可以輕易享受到,既然如此……你還在考慮什麼呢?」反正,不用她就是他的損失啦!

  「哦?聽起來好像真的不用妳是種損失。」

  「是啊!而且我還會彈鋼琴喲!」她神秘兮兮的說道,「這種事我從不對任何人張揚,只特別告訴你。」

  「彈鋼琴不難,很多人都會。」只是不見得每個人都彈得好。

  「錯、錯、錯……羅先生,我的程度可是與一般人不一樣,你若不信我可以馬上彈給你聽。」

  她站起身,咚咚咚的跑到白色鋼琴前,掀開琴蓋,手指在琴鍵上準備,深吸了口氣之後,她在心裡默念一、二、三。

  數到三後,手指開始利落的在琴鍵上跳躍著。

  羅澤霽瞬間被她認真的表情給吸引住,她的樣子就像是要彈奏什麼世界名曲,心裡不禁開始對她存著濃厚的好奇及期待,好奇她會彈出什麼高難度的曲子。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嘴巴,真奇怪,真奇怪……

  她不只彈、她還唱,用那種五音不全的聲音唱著兒歌。

  果真是會令人跌破眼鏡的女孩子,竟然用他價值不菲的鋼琴彈兒歌。

  他陰沉、剛毅的臉更為陰暗,細薄的唇瓣也緊抿了起來,這架鋼琴是他專有的、專用的演奏鋼琴,價值數百萬,平常都是彈些蕭邦、貝多芬、巴哈……等等世界名曲,會用它來彈兩隻老虎的,她還是第一人。

  「要不要來首安可曲?」彈完之後,她覺得全身暢快無比、自豪不已。

  「不用了,謝謝。」噪音!

  「怎麼樣、怎麼樣,你覺得我彈得怎麼樣?我家沒錢讓我買鋼琴,所以我從小就希望能彈真正的鋼琴,而你這裡剛好有……所以就……嘿嘿……」不好意思啦!

  「彈得這麼差還能這麼有自信,真行。」羅澤霽嘲諷的說道。

  「哎呀!不好意思啦!請別隨便誇獎我,我很容易得意忘形的。」吳憂的手搔著頭,笑容瞬間變得靦腆。

  羅澤霽真的再度對她感到訝異,她是真的有遲鈍到這種程度嗎?連他明著損她,她都聽不出來是不是?

  「不然我再彈『只要我長大』……」

  「不用了。」

  小臉瞬間有些沮喪,可又立即換上一張精力充沛的臉,她咚咚咚的又跑回沙發上坐下。

  「對了、對了……羅先生,我都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吳憂、無憂無慮……很好記的名字吧!無憂無慮,你想忘也忘不掉喲!這是我媽媽取的,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小憂……」

  啐,他管她叫什麼名字,叫阿貓阿狗也不關他的事!羅澤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底了,「從今以後,我不准妳再碰我的鋼琴。」

  「是喔!這是不是代表你要僱用我了?」吳憂雙手合十,喜孜孜的。

  「……」羅澤霽沉默,沒回話。

  「不過,你這裡離我家有點遠耶!光是通車費及時間上的浪費,可能就……」這是她唯一要做的考慮。

  「那妳可以不要做啊!」他冷笑著。

  「不不不……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商量,不然也可以折衷,請問一下這間房子這麼大就只有你一個人住嗎?」應該是吧!整棟房子雖然大、佈置得美輪美奐,可就是稍嫌冷清一些。

  多個人住在裡面可以多些人氣吧!她是這麼想的。

  「是。」

  「那你房間應該有很多間吧!聽說你要請管家的薪水是一個月兩萬二,那我就讓你扣個兩千塊當住宿費,你覺得如何?」兩千塊……很多了咧!

  他這棟房子雖然就只有他一個人住,不過可是請建築師設計、建造,購地費不談……光建造費就一坪十萬了,整棟蓋起來花了他不少錢。

  房子總共有四間房間,每間都有獨立的衛浴設備及SPA、浴缸,兩千塊?她還挺會打如意算盤的,用兩千塊來向他租一間房間,就算五星級飯店一晚也得要六千塊以上。

  「好不好啦!拜託你……請大人你體諒我是個一級貧民的窮大學生,我是真的要來賺生活費的,而且你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沒人住會有灰塵,我住的話剛好可以幫你清房間,怎麼算都划算啦!」

  「是妳划算吧!那些空房間管家定時會去清理。」

  「嗄?」

  無所謂,她要省錢住進他家她就住吧!只要不要吵到他、干擾到他就行了。

  「樓上的房間妳自己挑一間去住吧!」他懶得與她廢話一堆,丟了一副鑰匙給她,「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妳自己看著辦吧!」

  「哦耶……親愛、敬愛的羅先生,請容許小的唱一首歌來『緬懷』你好嗎?」

  羅澤霽對她就像恩人一般,她小心的捧著鑰匙,彷彿那一串鑰匙是珍貴的五克拉鑽戒。

  「你人這麼好,如果小的賺夠錢,我一定會刻一塊匾額送你,那上頭就刻了四個字……」

  緬懷?

  「停,妳不用再說了,在我還沒改變念頭之前妳最好閉上妳的嘴。」羅澤霽的臉頰隱隱抽動。

  「可是你還沒聽到我要送你什麼匾額啊!你要不要先聽聽看,再考慮要不要啊?」

  他光看吳憂的程度,就不認為她能想出什麼曠世佳句了。

  吳憂自動將羅澤霽的沉默解讀為同意,「『音容宛在』耶!你覺得怎麼樣?我一直覺得這四個字不錯,只是我不懂為何我國中在送同學的卡片上寫這四個字,我那個同學就和我斷交了……」

  傷心之餘,她有幾百次都想翻字典,不過她家因為窮沒錢讓她買字典,去書局翻又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解到今日。

  「音容宛在?」

  是誰請來這麼一位天兵天將的?以這樣的程度竟然還能上大學……

  可見現在大學的資質真的是良莠不齊。「如果我是妳那位同學,我不會光是和妳斷交就放過妳……」他冷冷的說道。

  「嗄?我以為她一句理由都沒給我就和我斷交,我已經很受傷了……」她那時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每天食不下嚥,原本吃飯一餐吃兩碗變為一餐吃半碗,瘦了一大圈,嗚嗚嗚……

  「我會狠狠扁妳一頓,很好!我們的話題到此打住,妳現在可以去挑一間妳想住的房間住。」見到吳憂還想開口說什麼,羅澤霽淡道,「我等一下還要去公司一趟,其他事妳自己看著辦。」

  看著辦?到底要怎麼辦啊?吳憂一臉疑惑。

  「羅……羅先生,你在哪裡上班?如果我臨時有事要找你的話,我要怎麼找你?」

  笑話,他之前那位管家在這裡待了五年多了,也沒打過一通電話給他,如果她遇到一點小事就Call他,那他還請她做什麼!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可是看到她那張「欠扁」的臉,羅澤霽還是丟了張名片給吳憂。

  「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別打來煩我,這樣妳懂嗎?」

  「懂、懂、懂,非常懂。」吳憂強調似的用力點頭。「那我可不可以再請教你一個問題?」

  「妳問。」

  「那個魚……」她指著水族箱裡頭自在游來游去的銀龍魚,「你為什麼要把一尾白帶魚養在魚缸裡頭呢?白帶魚不是很便宜嗎?便當店夾一大塊也才十元而已,還是你覺得自己養的比較沒有污染,打算把它當儲糧?」她虛心請教著,有不懂就問嘛!她這個人的優點就是絕對不會不懂裝懂。

  「白……白帶魚?」

  羅澤霽狠瞪著吳憂手指指的方向,她竟然把銀龍魚看成白帶魚,他的魚也太不值錢了吧!

  這尾銀龍他可是養了五年,身價最少破三十萬,卻被她說成那樣!

  羅澤霽告訴自己不氣,他沒必要與一個笨女人計較這些,她只是一個臨時管家而已,縱使她真的天兵過了頭,她只要有做家事的能力即可,其餘……他都不需要。

  「羅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耶……」吳憂很有禮貌的提醒著,「那真的是儲糧嗎?」如果真的是儲糧的話,那她還真的是有必要好好的展現一下她的廚藝了。

  「我奉勸妳,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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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3 PM


第三章

  「羅先生、羅先生,救命哪……快來救人啊……」吳憂不停的拍著羅澤霽的門板,就希望他趕快開門,她一邊用緊張的眼神望著廚房的方向,一邊在房門前打轉著。

  羅澤霽鐵青著臉打開門,一頭未經梳理的微卷短髮、隨意套上的睡衣,一雙眼滿佈著怒意,一看就知道對吳憂非常的不爽。

  「妳搞什麼鬼!妳知道現在幾點嗎?」

  他指著自己手腕上的限量名錶吼著吳憂。

  「對……對不起……」羅澤霽的吼聲讓吳憂說話開始顫抖,她的眼眶開始蓄積淚水,就像在演悲情劇的女主角一般,揪著羅澤霽的衣服。

  「羅先生,你可以打我、罵我……都沒有關係,因為一切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她哭得唏哩嘩啦,看起來小慘,「就求你別炒了我!」像是嫌自己不夠可憐一般,她還拿了面紙用力的擤著鼻涕。

  「妳做了什麼事?」長得已經不怎麼樣了,還哭成這樣,嗟!

  羅澤霽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舉動,反倒是嫌惡她臉上掛著的眼淚及鼻涕。

  「不……我一定要你先原諒我,我才要告訴你……」

  白癡!羅澤霽連瞪吳憂一眼都嫌懶,「妳是想告訴我妳把我的房子給燒掉了嗎?」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能讓吳憂這麼大驚小怪的了。

  「不……不……」吳憂眨著水汪汪的眼眸,用力的搖著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這麼緊張了吧?」他冷諷著。

  吳憂原本就長得不高,她的身高正好就對著羅澤霽的肩部而已,而他敞開的睡衣露出略帶古銅色的結實胸膛,她偷望了一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羅先生你……」吳憂看得兩眼發直。

  「我又怎麼了?!」他非常的不耐煩。

  「你有胸毛耶……」

  嘖……只不過是胸毛而已,有必要這麼驚奇嗎?

  羅澤霽真的很受不了吳憂的跳躍式思考,前一秒還在上個話題,一瞬間話題就轉到他的胸毛上面來了。

  「如果妳只是想和我討論我的胸毛,那可以容許我現在去睡了嗎?」

  「嗄?不不不……我不是要和你討論你的胸毛,只不過剛好就是瞄到而已……」

  「嘖……」羅澤霽受不了的轉身就想走,可是卻又被吳憂給拉住手。

  「羅先生、羅先生,等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沒有把你的房子給燒掉的話,你都可以原諒我是不是?」有希望了,她應該不會被炒魷魚。

  他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

  好吧!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怎麼樣,「說!」

  「是這樣的……我昨天照你說的方式餵了白帶魚……」她小心的偷看了羅澤霽一眼又低下頭。

  羅澤霽看著吳憂,好吧!他知道她指的白帶魚是他養的那尾銀龍,「然後呢?」

  「我覺得他吃那些什麼蟑螂啊、小蟲子很噁心,一點都不健康……」

  「所以?」

  「所以我就『自掏腰包』買了魚飼料給它吃……」

  「結果……」

  不妙!

  聽到這裡,羅澤霽大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立刻衝到他特別訂做的大型水族箱前,裡頭果然什麼都沒有。

  原本自在悠遊、傲慢的銀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缸子的髒水。

  「魚呢?」他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浮起。

  「那條魚怎麼這麼會吃啊……我把整罐魚飼料倒下去它還吃不夠,結果沒多久……嗯嗯……就翻肚了,我懷疑它是脹死的,那隻貪吃的魚……」

  「妳是說它死了?」她才來幾天而已,就有辦法弄死他養了五年的銀龍……好……忍耐、冷靜,羅澤霽告訴自己千萬別和她計較,只不過是一尾三、四十萬的銀龍而已……沒什麼的。

  「是啊!你該不會因為一條白帶魚把我給炒了吧?」淚水又開始在眼底蓄積。

  「……算了……」氣、怨又有什麼用,魚死不能復生,難不成要劈死眼前這個笨蛋嗎?

  羅澤霽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這次我原諒妳。」

  「哦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就快點來用早餐吧!今天的早餐很豐富喔……」一聽到自己不會因為喂死一尾白帶魚而被炒,吳憂登時快樂了起來,情緒變化得比翻書還快。

  她拖著羅澤霽就往餐桌的地方走去。

  「來、來……羅先生,這是我今早特別準備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中式還是西式的,於是就各準備了一點。」

  桌上滿滿的菜餚,有清粥小菜及豆漿、牛奶、煎包、小籠包,只要能想得出的早餐,餐桌上全都有。

  「來,先喝一碗湯……」她盛了一碗湯給羅澤霽,眼巴巴的看著他。

  她的眼神……讓羅澤霽將湯一口給喝掉了。

  「怎麼樣?味道怎麼樣啊?」吳憂興奮的問著。

  「不錯,很清淡。」很特別的魚湯……等等……魚湯?該不會……

  羅澤霽瞪著手中捧著的碗,開始懷疑了,這該不會是……

  「還好、還好,你喜歡就好……」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還怕你不喜歡呢!這是臨時加菜的啦!因為你的白帶魚就這麼脹死了,我看它死還沒多久就乾脆請人一起料理掉,免得浪費了……」

  「不過你這條白帶魚也算死得其所了,讓你這麼喜歡它……你吃不夠的話,鍋子裡頭還有……」

  他的魚居然被她煮成魚湯……被他喝下肚……

  「但我真的很不懂耶!平常它都吃蟑螂什麼的,會不會肚子裡有什麼細菌的啊?」

  「夠了、別再說了!」他低狺著。

  「嗄?」

  「我說夠了……」再說他真的要吐了,他想到自己過去是如何將一隻隻蟑螂餵食到他疼愛的銀龍肚子裡。

  「我不吃了!」

  「為什麼不吃了?你剛才不是還說不錯嗎?怎麼一下子就不吃……」

  「我吃不下!」羅澤霽站起身,直直的往房間走去。

  「那整桌的東西呢?」

  「看妳要怎麼處理!」

  「哦……好好,那我大概知道要怎麼處理了。」一整桌子的菜不吃完倒掉多浪費,當然就是要冰在冰箱裡頭,直到吃完為止。

  「羅先生,你中午、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如果他有回來吃那是最好的了,食物清得比較快。

  「不要。」

  「那真可惜了……」她玩著手指頭,又偷望了整桌的菜一眼。「啊……對了,這個給你。」她從圍裙口袋裡摸出一張收據給他。

  「這什麼?」羅澤霽不解的問著。

  「你看就知道了嘛!如果你看不懂的話,我再解釋給你聽。」她見他伸手接過收據,整個人也連忙湊到他的身旁。

  他大約看了收據上的明細一眼,眉頭就像是綁了十幾道死結一般。

  油條二十元……燒餅二十元……豆漿二十元……蛋餅四十元……清粥小菜一百元……吐司三十元……

  零零碎碎讓他看得幾乎都快吐血,尤其是最後那項「代客料理銀龍魚一尾三百元」。

  原來整桌子的東西不是她煮的,而是她去「買」回來的,收據最下方的總計金額為一千九百八十元。

  「羅先生,就是怕沒憑沒據的,所以我還特別請人開了這張收據,我在想說請款方便……有了這張收據,你就知道這整桌早餐的價格沒有灌水的地方……」

  「妳不是說妳會煮飯嗎?」坑人。

  「不……不……讓你誤會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吳憂不好意思的爬爬頭,「我那時只是漏了幾個字沒講,我是說我會請人煮飯。」

  「那妳漏字的部分才是重點。」他冷諷著。

  「話不能那麼說嘛……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吃芝麻哪有可能不掉芝麻料的,相同的道理啊!講話難免有時會漏字講得簡潔一些……謝謝,兩千元……」她為自己辯駁完之後,還不忘伸手向羅澤霽要錢。

  認了,只有三個月而已……這位臨時管家只待三個月而已,不是半年、一年的,他認了。

  「我給妳。對了,我有件事情要問妳!」他像是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妳是不是有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他問著,從皮包拿出兩千塊給吳憂。

  「這當然有囉!這本來就是我份內應該做的事情啊!你就不用太過誇獎我了!」吳憂滿心以為羅澤霽是要誇獎她,在他還沒有開口之前,她就已經先褒獎自己一番。

  「我怎麼沒看到有晾衣服?」他提出疑問。「衣服已經乾了,折好了嗎?」

  「這……」吳憂的回答開始遲疑了,「ㄟ……ㄟ……」ㄟ半天ㄟ不出來。「回羅先生的話,那是因為小的……小的……」

  她的態度變得異常的謙卑,「全都拿去烘了……不過,我要先強調一點,那是因為你的衣服都是不良品才會烘完之後變成一坨……皺皺爛爛的一坨,我真的沒做什麼……」

  連她的內衣內褲拿去烘也沒問題,為什麼就他的會出問題,吳憂真的是想都想不透。

  「所以我的衣服全毀了嗎?妳要拿去烘之前不會看洗滌標籤嗎?」

  他不是心疼他那幾件衣服,雖然都是名牌的衣服沒錯……可,她未免也太沒有當管家的資格了吧!

  「我……羅先生,你不要罵我嘛!」她眼一瞇、嘴一扁,就想哭了,「不然縮水的內褲你要穿嗎?我就怕你穿了之後不舒服啊!夾到那個加那個……就真的是得不償失啊!」

  「好、好,夠了……」讓他清靜一點吧!「吳憂,我現在鄭重告訴妳,以後我的衣服就送去洗衣店洗就行了,不用麻煩妳用洗衣機洗……」

  「可是送洗衣店要錢……」她嘟囔著,聲音雖然小卻還是被羅澤霽給聽見了。

  「花的是我的錢,妳不用為我省那一點錢。」他承認她很節儉,這真的是一種美德,「而且我記得我有跟妳說過,洗衣店定時會來收衣服去洗。」

  雖然羅澤霽的怒氣瀕臨爆發的臨界點,不過他還是一直告訴自己吳憂才來幾天而已,適應上有問題……給她一點機會。

  「我知道,你有跟我說過了……不過,洗衣店……」

  完了,她如果說出來會不會被老闆給殺了熬成豬肉湯啊?她謹慎的看著羅澤霽,隨時準備拔腿就跑。

  「說!」

  「洗衣店被我退掉了,他們前天來收這個月的錢,我說我們下個月就不送洗了,我想說……我自己幫你洗,反正你這裡有洗衣機、烘衣機很方便,我只需要把衣服折一折,每個月洗衣費三千塊,既然衣服是我洗的……就……就……」

  「就妳收下了?!」

  他更正他之前的想法,吳憂絕對不是節儉而是貪小便宜。

  「是啊!增加一點額外的收入不也挺好的?」她一直以來都想盡辦法開源節流呢!

  「洗衣店把我的衣服洗壞了,他們會賠錢,妳會嗎?」

  聽到羅澤霽可能要她賠錢,她開始慌張起來,「那些……要很多錢嗎?」

  「那些最少是妳一個月的薪水。」

  「啊——」慘叫、尖叫、殺豬叫。「老闆,請問可以允許我一件小小的要求嗎?」在大叫之後,吳憂可能因為刺激過頭,所以異常的冷靜。

  「嗯哼。」

  「能讓我簽賣身契嗎?」

  「不能!」把她送給他他都還不要,更不可能跟她簽什麼賣身契。

  「哦,好吧!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能勉強你……對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又有什麼事?」

  「我昨天去巡了一下你的浴室,發現你的沐浴用品快用完了。」

  「那就去買啊!」白癡,連這個也在說。真不曉得她腦袋裡頭到底裝些什麼!

  「我知道啊!可是你沒有給我錢,我怎麼買?!」吳憂給了羅澤霽一個白眼,拜託……她也知道要去買,可是就是沒有錢那要怎麼買啊?「兩千塊就夠了!扣掉沐浴乳、車資、有的沒的……剩下就給我當小費。」

  當吳憂說出這句話時,羅澤霽很肯定的知道吳憂把他當凱子,因為他從來不知道管家還有所謂的「小費」這種額外收入。

  羅澤霽不屑的看了吳憂一眼,還是從皮包裡再掏出兩千塊給她。

  「謝謝羅先生,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如果可以的話……定當『以身相許』……」

  「不用了,我想我一輩子無福消受!」他恨恨的說道。

  笑話,想嫁他的女人數都數不清,為何他要娶一個天兵女人?

  他又不是有自虐傾向!

  「羅先生,這是你的福氣耶!你真的不要……」

  「不要!」

  ※※※※

  吳憂坐著車在美妝用品店前下車,一走入就開始挑選需要的日用品。

  一般來說,美妝店的價格會比量販店高上一點,不過這家美妝店每個月都會有特價的商品,再加上他們開幕沒多久,商品全面九折還加送贈品,這樣一比量販店的價格又顯得貴了些,貪小便宜的吳憂當然會選擇它。

  她小小的個子就蹲在開放櫃前,看著男性沐浴乳、洗髮精……她不停的在挑選,目的就是——挑到便宜又大碗的。

  「男性用的澎澎好像還不錯,不過這麼一瓶要這麼貴啊……」她將澎澎拿起來看,嘴巴還不停的碎碎念,就算是打了九折好像還是不便宜耶!

  「沒牌的也不見得不好啊!同樣的容量如果便宜一百元……」反正剩的錢就是她的「小費」,省越多她就「賺越多」。

  「小姐、小姐,妳有需要什麼用品嗎?」一旁美妝櫃的小姐連忙巴了上來,一張臉笑瞇瞇的,簡直像吃了幾斤的糖蜜一般。

  「呃,沒什麼特別要找的。」吳憂搔搔頭,就怕遇到這種「厲害」的專櫃小姐。

  「那我們有幫人做臉,妳要不要試試看?」專櫃小姐不死心的說道。

  「不要、不要……」吳憂連忙搖頭,拎著提籃就想轉身走人。

  專櫃小姐連忙拉住吳憂的手腕,「小姐,妳別急著走啊!我看妳皮膚保養得很好耶!妳幾歲啊?平常有在做什麼特別的保養嗎?」她使出逢迎、巴結、拍馬屁這招。

  「呃,很好嗎?」

  吳憂聽到專櫃小姐這麼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嗯……感覺果然還不錯,她傻呼呼的笑了幾聲,絲毫不覺得自己已經一腳踏入「死亡的界限」。

  「是啊、是啊……哎喲!我們別站在這裡講話啊……來來來……到我的櫃那邊講,那裡有椅子坐,妳不買沒關係的!」

  「這樣啊……」吳憂想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吳憂跟著專櫃小姐走到了××櫃前,坐在高腳椅上,聽專櫃小姐開始吹噓、膨風。

  「所以喔!我就說吳小姐,妳看起來就像國、高中生呢!一定常有人這麼誤認妳吧?說真的,妳要是沒說妳已經二十歲了,我還真的猜不出來!」專櫃小姐邊說邊拿出一旁的試用品。

  向來「單蠢」的吳憂不疑有他,只是傻傻的跟著笑,「我是常被人誤認沒錯,不過我都認為那是因為我的個子不高,又是『幼兒體型』,所以別人才會這麼說。」

  「幼兒體型」是她心中的痛,瘦瘦小小再加前扁、後扁,胸部努力做擴胸運動也不過由大A變成小B。

  「哪是、哪是……」專櫃小姐連忙揮揮手,「絕對不是這樣,那是因為妳的皮膚水水的,看起來十分有光澤,所以大家才會這麼認為……」

  她更努力的看著吳憂,「只不過……妳最近好像睡眠不足有點黑眼圈,外帶還多長了幾顆痘子,不然這樣好了……妳就順便做臉吧!體驗價只要材料費三百九十九元而已,妳做了幾次後就會發現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做臉了。」她將話題帶入重點。

  「三百九十九啊……」

  吳憂開始猶豫著,由於是一級貧民的關係,所以她從不浪費錢去買那些保養品,對她來說保養品是奢侈品,吃都吃不飽了怎麼還可能去買,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說她的皮膚很好耶……

  她說她的皮膚水水的,所以看起來很年輕,大家才會猜她那麼年輕。

  既然如此的話,那有那麼一點小瑕疵她又怎麼可以接受呢?

  好……當然還要更好!說不定花了三百九十九塊大洋之後,大家會說她的皮膚就像新生的baby一樣。

  狠下心,她決定了,三百九十九就從羅澤霽給的錢裡頭扣,東扣西減,想辦法弄出三百九十九元。

  「嗯……真的只要三百九十九元嗎?」她再確定問了一次。

  「是啊、是啊!這是體驗價,其實也算是慶賀這間美妝店新開幕才有的優惠價格,如果妳做了的效果不錯,那妳之後還可以來做啊!一次兩千塊。」

  聽到兩千塊,吳憂的雙眼大睜,「這麼貴?不是三百九十九嗎?」

  「是啊!這是體驗價,反正妳就先試試看,看覺得怎麼樣再說……來……吳小姐請在這裡躺好,我要開始幫妳做臉了喔!請把眼睛閉上……」

  「哦!好!那就麻煩妳了,拜託一定要讓我變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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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4 PM


第四章

  吳憂在房間裡拿著鏡子拚命的照,就像要照出做臉前、做臉後的差別。

  「好像沒什麼差耶……」

  她眨眼、歪嘴兼皺鼻子、皺眉頭,可是那位專櫃小姐怎麼說她的皮膚變得更水、更亮了,而且痘子變小了……黑眼圈變淡了……

  難不成這是專業與非專業的差別嗎?

  就因為她不是專業所以她看不出來這點小小的差異性,而她是專業,她就能看得出來……

  嗯,一定是這樣。

  不願自己的三百九十九元白白泡湯,吳憂選擇「盲目」的相信自己的確變得更漂亮了。

  她傻傻的笑著,準備變給羅澤霽一個很大的驚喜。

  一聽到開門聲,她立刻衝出房間,果然看到羅澤霽提著公事包走進來,她興奮的像隻小狗不停的在他身旁打轉著。

  「羅先生、羅先生……」

  她不停喚著不理她的羅澤霽,臉還往上仰四十五度。

  「羅先生、羅先生……」

  他好像不怎麼理她耶!沒關係……屢敗屢戰,她絕對吵到他要理她為止。

  「羅先生,你上班很辛苦吧!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還是我把你的公事包拿到你的書房去?!不然我還有學過一陣子的按摩,我可以幫你按。」她笑瞇瞇的說道,臉還是不停的往四十五度仰,就希望老闆能注意到她小小的轉變。

  沒辦法,在這裡只有她與他而已,如果沒有人誇獎她變漂亮了,那她的錢就真的是浪費了。

  「妳有什麼企圖?」羅澤霽敏銳的問著,她向來不會對他這麼好,會這麼刻意絕對有她的用意。

  「嗄?什麼企圖?」她不解。

  「妳不是想和我要錢嗎?」

  這個小錢鬼,除了錢他想不出她為何會對他這麼好了。

  「哪有啊……誰要和你要錢啊!」

  吳憂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拜託……他這樣講太過分了吧!他把她想成什麼樣的「人類」了啊!她是那種無時無刻和他要錢的人嗎?

  要也要先生出一個名目才能「光明正大」啊!嗟……

  羅澤霽點點頭,「好,那是我的錯!」他拿起最新一期的商業週刊看著。

  「羅先生、羅先生,你看我啊……」吳憂發現羅澤霽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又開始哇啦哇啦叫著。

  她真的好吵,她為什麼總能像隻小麻雀般在他耳邊不停的嘰嘰喳喳,她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羅澤霽十分的不耐煩,將手中的商業週刊丟在桌上,冷冷的望了吳憂一眼。

  這一眼沒讓吳憂雙腿發軟、全身顫抖,反而讓她更加的積極,來這裡這些日子她早就已經習慣羅澤霽的冷眼冷語,對他釋出的不友善也有了「免疫力」。

  「妳到底想怎麼樣!」

  「人家我不想怎麼樣啊!」她皺下了眉頭,扁起嘴巴一臉委屈。

  「既然妳不想怎麼樣,那妳可不可以去做妳的事,或者是……晚餐準備好了嗎?我昨日有告訴妳我今日的晚餐想吃牛小排。」

  「我只是要你看看我的臉而已,你這麼凶做什麼!我知道你昨天有說你今天晚餐想吃牛小排,我也早就請人做了啊!他們等一下就會送到了。」她氣呼呼的回瞪羅澤霽。

  「妳的臉?」羅澤霽依言,目光掃了她的臉,「一樣。」還是那樣的小肉餅臉,五官還是沒什麼改變。

  吳憂聽到羅澤霽的話,忍不住放聲尖叫,「什麼一樣啊!你是有沒有問題啊?還是你瞎了,近視沒配眼鏡是不是……」她幾近於小瘋狂的程度。

  「你沒發現我變漂亮了嗎?臉上的痘子變小了、黑眼圈變淡了嗎?你真的沒發現嗎?」

  還是差異性真的是太小了,除非「專業人士」否則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看不出來,她乾脆直接挑明了「重點」。

  生氣?她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雙眼狠瞪著他,沒透露半點殺氣,反而顯露出一點點的無辜,氣得漲紅的雙頰紅通通的,就像掛著兩顆小番茄一樣,她的唇……噘得好高,可愛的讓人心動。

  她待在他的地方工作這麼久了,第一次叫他看她……而他也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觀察她,也許就是因為「認真」,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他都非常的注意,連他平常忽略掉的她身上薰衣草沐浴乳的香味,此時也竄入了他的鼻翼。

  她好甜、好香……軟得就像棉花糖一般,瞬間蠱惑著他,就像是邀他品嚐一般。

  「看不出來。」相對於她的激動,他還是一貫的「冷」。

  「為什麼你看不出來呢?為什麼你看不出來呢……為什麼……」前幾句還是尖叫,後面的變為嚶嚶哭泣。

  她的哭泣由小小的委屈開始像狂風巨浪一樣,排山倒海而來。

  「哇……哇哇哇……為什麼、為什麼……真的一點差別都沒有是不是……」

  她抽了一旁的面紙擤了擤鼻水之後,順手將衛生紙往垃圾筒的方向丟,不知道是因為受創甚深還是沒吃飯,總之就是沒丟准了。

  用過的衛生紙丟到了羅澤霽的身上,羅澤霽冷著臉,揮手將衛生紙掃入垃圾筒裡。

  「那我花的三百九十九塊做臉體驗價不就全都浪費掉了嗎?嗚嗚……我的三百九十九塊啦……還我錢啦……」

  聽到這裡,羅澤霽大概瞭解她在說什麼了,為什麼她一直問他她有沒有一點改變,那是因為她花了錢去做臉。

  「只是三百九十九而已,不用哭成這樣。」他嘲諷著。

  「什麼!才不是咧……你一點都不懂,你一點都不懂……嗚嗚嗚……嗚嗚嗚……」

  「我是不懂。」

  他沒興趣再坐在沙發上聽吳憂哭夭,決定進房間去沖個澡。

  見到羅澤霽站起身,吳憂連忙伸手拉住他。

  羅澤霽可以伸手揮掉她的手,畢竟她長得小,力量也沒他大,可他卻沒那麼做,只是站著看她,看她又想做些什麼。

  「羅先生,嗚嗚嗚……那三百九十九塊只是體驗價而已。」

  「然後呢?」

  「做一次臉要兩千塊。」她紅著眼眶看著羅澤霽。

  「所以呢?妳不是只付了三百九十九?」

  「不是……不是……羅先生你不懂,你根本都不懂!」

  為什麼她的老闆這麼笨,就是聽不懂她到底想表達什麼呢?難道就像人家常說的——天才都是寂寞的?

  「我是真的不懂。」再和這位天兵小姐談下去,他的腦細胞不知道會死幾百萬個。

  「她說之後每次做臉都一次兩千塊,只要一次買了三十堂的課程就可以永遠免費做臉!」

  總之就是付了六萬塊可以讓妳做一輩子的臉,做到老……做到屎!

  「所以妳付了六萬塊囉?」這應該才是她想表達的重點吧!他想。

  「不,是簽了六萬,她說可以一輩子免費做臉。」

  「不錯啊!如果她們的公司可以存續這麼久,那妳是真的賺到了。」他很中肯的回答了吳憂。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妳最好得天天燒香拜拜,保佑她們別一、兩年就倒了!」

  「呃,應該不會吧!她說她們設櫃很久了!」

  「大品牌都會倒了,何況是小間的?不過妳既然付了錢了……」

  「我……我……我……沒付!」她怯怯的看著羅澤霽,「我用信用卡扣款,一個月扣五千塊,扣一年。」

  「妳有信用卡?」羅澤霽挑眉,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信用卡。

  「剛辦的,我還簽下了合約書,你看……」她衝入房間拿出一張黃色合約書遞給了羅澤霽。

  羅澤霽大概的掃了一眼,「如果妳不要可以退費。」

  「可是,嗚嗚……她說開過的化妝品都不能退錢啊!」

  「一、兩瓶應該只花了幾千塊而已,還好!」

  「哪有?!最少開了十幾瓶。」

  「那我就無能為力了,也許六萬真的會讓妳變漂亮,那也真的是值得了。」

  「最好是這樣,我等一下就去燒香拜拜。」

  半夜十一點,羅澤霽躺在大床上輾轉難眠,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就是吳憂那張臉。

  她的喜怒哀樂就像跑馬燈一樣從他的腦海中不停的閃過。

  她那頭黑如瀑布的秀髮、一雙亮如星子的眼眸,她似乎正在佔據著他心房的某一個角落。

  他從未有過像此刻一樣的心情,對於女人……他從未有過固定的交往對象,他對她們沒有所謂的愛,有的只是尋求在床上的歡愉而已,他不願在她們的身上浪費時間、不願討好她們,扣掉情愛這個部分不談,他是個非常完美的愛人。

  可現在,他竟然滿腦子都是吳憂,該死的……她是不是在他吃的菜裡頭下了藥了?否則他怎麼可能會那麼注意她啊……

  她……他的下腹開始亢奮了起來,身體的慾望明顯的告訴自己他是想要她的……

  她?一個發育不良,看起來像小孩子的小女人竟然讓他這麼痛苦。

  「嗯哼……」他悶哼了聲,從床上起身走入浴室裡頭沖冷水,就希望能沖掉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思緒。

  ※※※※

  叩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羅先生,什麼事?」吳憂一邊抓著臉一邊喊著。

  早上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就一直很癢、很癢,癢到她幾乎受不了,只能不停的抓抓抓……

  「我想妳應該看看這則新聞。」羅澤霽淡淡的說道,其實在經過昨夜徹夜難眠之後,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看看吳憂,可又找不到任何藉口及理由,於是無聊的轉著電視新聞,好不容易終於讓他找到了個「機會」。

  「好……好,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刷牙洗臉。」她跳下床走入浴室,才剛拿起牙刷準備刷牙之時,就被鏡子裡頭的自己給嚇了一大跳。

  「啊——」她慘叫一聲,「媽呀!有鬼啊……」那張滿佈麻子、還腫得像豬頭的臉是誰的啊?

  吳憂嚇得連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聽到吳憂的慘叫聲,羅澤霽的心就像吊在半空中一樣,他拍著門板緊張的問著。

  「沒事、沒事,只是看到有隻壁虎剛好從我的腳旁爬過去而已……」

  「沒事就好,快出來看這則新聞吧!否則等一下看不到。」說完,他走到客廳坐下。

  「好啦、好啦!別一直催我嘛!」驚魂未定的吳憂不停的拍著自己平坦的胸脯,媽呀!那該不會是她吧?她的臉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花錢沒讓自己變漂亮就算了,竟然還……還……慘不忍睹。

  難怪,她一大早就覺得自己的臉好癢,原來是因為已經變成麻子臉的緣故。

  她好想哭,越想越委屈,勉強提起精神刷牙洗臉之後才捂著臉走出了浴室。

  「羅先生,你找我啊?」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就怕被羅澤霽發現她的「面目可憎」。

  「妳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怪里怪氣的,不過羅澤霽也看習慣了,早見怪不怪。

  「沒什麼,只是臉長了幾顆小痘子而已,別理我。」她悶聲說道。

  「嗯哼,」羅澤霽哼了聲,拿著遙控器不停的選著頻道,轉到某個新聞台之時停了下來,「這個保養品櫃是不是妳昨天簽的那一櫃?」

  知名品牌化妝連鎖店惡性倒閉,積欠員工共計兩千三百萬元薪資,目前雙方還未達成和解……

  「嚇!怎麼會這樣——」吳憂驚呼一聲,她怎麼這麼倒霉啊?她抬起臉注視著電視主播播報的新聞。

  她抬頭的一瞬間,羅澤霽也愣了下,「妳的臉……」他瞇起了眼,她這張臉簡直可以說是快爛掉了,哪是她所說的才長了幾顆痘子而已……

  「真醜!」他一雙鷹眸閃過幾分憐惜的神色,可隨即被他強壓下來,他惡狠狠的痛批了句。

  一句「真醜」徹底粉碎吳憂殘存的自尊心,「羅先生……嗚嗚嗚……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啊!我花了這麼多的錢……嗚嗚嗚……」她眼眶一紅、鼻子一皺、嘴一扁,又開始哭得晞哩嘩啦。

  她哭得比昨天還慘。

  都已經變這麼醜了,還哭成這樣……羅澤霽搖頭表示沒救。

  「我有認識的醫生,我想他應該可以解決妳的問題。」他一向不是多事之人,他是可以放下她不管的,可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突然轉了性。

  是因為她哭得很可憐嗎?還是因為見慣美女的他厭惡身旁有醜丫頭打轉著?!

  她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了,對他來說……她的長相算是勉強可以接受,長了那些痘子後卻簡直不能看,說到底……他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他是為了自己的視力著想。

  千想萬想他都不願承認從昨日起他就開始在意吳憂了,只是一直為自己找藉口。

  「真的嗎?真的嗎?老天……羅先生,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我為我之前誤解你的部分向你道歉。」她誠心的向他鞠躬。

  「誤解我?」

  「是啊!我以前把你想成一個苛刻的老闆,你知道的……苛刻的老闆就是叫人家加班又不付加班費的那種,也許三更半夜還要叫管家掃地、拖地,重病還不許請病假的那種!」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他是這種人,他不予置評。

  「那我現在趕快去拿健保卡,掛號費一百塊對不對?」

  「那沒有健保。」

  「什麼?」吳憂停住了腳步,緩緩的轉身。

  「羅先生,你……你是開玩笑的吧!現在還有沒有健保的?太誇張了啦!沒有健保的醫院很貴的咧!一般都嘛倒掉了。」哈哈哈!真好笑。

  「那個醫生醫術不錯,就算沒健保也不會影響生意。」

  「等等等……等等等……那既然沒健保的話,看一次病要多少錢啊?」吳憂全身開始發毛。

  「五千、一萬,隨他開口。」

  「老天……要五千、一萬?好吧……」阿彌陀佛,「我不去了,讓我這張臉爛掉算了。」

  如果是兩、三百她就還能接受,要這麼貴她怎麼花得下去啊?

  「老闆,我回房間睡覺了,你就不用管我了,讓我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房間的方向移去。

  錢嫂!對於她這種無厘頭的表現方式,羅澤霽應該是要覺得幼稚,可……他卻一點都不討厭,反倒覺得有趣極了。

  也許,他的生活裡都太市儈、太乏味了,缺少這樣一位表情生動的人在他跟前轉來陣去……

  他知道她一點一滴的在吸引著他,她的活潑、她的快樂、她臉上的表情、她的無憂無慮都開始在他死板的生活中染上了顏色。

  「禍害遺千年。」

  「老闆,你怎麼知道這句成語的?就像我一直認為你會『長命百歲』一樣。」她睜大眼。

  他會長命百歲再套上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那不就間接說明了,她認為他是禍害嗎?

  「呵呵呵……」不可思議的,羅澤霽朗笑出聲。

  「老闆、老闆……你怎麼了?你怎麼笑成這樣……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穿衣服睡覺又沒蓋被子,這樣不行喔!現在已經在變天了……哎呀!羅先生,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的健康就是我的快樂,請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啊!」

  「真有妳的。」

  吳憂一臉茫然,「老闆,你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是羅澤霽變笨了嗎?還是她變笨了?當然是羅澤霽變笨了所以才會說出一堆她聽不懂的話。

  「算了,我帶妳去看醫生。」

  「不要、我不要去。」吳憂搖頭,五千、一萬她才不要花。

  「醫藥費我幫妳出。」

  吳憂的雙眼立即亮了起來,像哈巴狗一樣瞬間巴上羅澤霽,「老闆、老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喲……」

  「真的。」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頭,也輕撫著她如黑瀑般的髮絲。

  瞬間,他對自己的反應愣住了……看著自己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是因為她說這句話的表情真的是太可愛了嗎?還是他真的難以克制自己的情緒,昨夜突發的慾望帶給他太大的刺激?不然他怎麼會有這麼異常的舉動?

  神經大條的吳憂完全沒察覺到羅澤霽的異樣,只是笑得更甜、更美,「老闆,為了你要幫我付醫藥費這句話,我可以一輩子『愛死你』。」

  她講的話都是無心的、開玩笑的,可聽在羅澤霽耳裡就是不一樣。

  羅澤霽就像被電到一般,甩開吳憂的手迅速拿起車鑰匙,「不是要看病嗎?快一點上車吧!」

  ※※※※

  「醫生,我這個要多久才會好?我會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啊?」

  吳憂擔心的問著坐在她面前的醫生,而羅澤霽則是不發一語的雙手環胸站在她的身後。

  「一輩子這樣?」

  長相斯文、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醫生笑笑搖著頭。

  「是啊……」如果一輩子都這樣,那她……嗚嗚……她不要活下去了啦!「我還沒談戀愛耶!也沒結婚、更沒生小孩,什麼都沒有……我的人生會不會因為我這張臉而全部改寫了?」

  「妳的男朋友不是他嗎?」醫生劈頭就是一句。

  「誰?誰?」吳憂不解的左右張望,奇了,她身後除了羅澤霽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啊!

  「他!」醫生指著羅澤霽,而羅澤霽則是瞇起眼冷冽的瞪著醫生。

  「羅先生?」

  「怎麼可能?哈哈哈……這是本世紀以來最大的笑話了,醫生你知道嗎?我喜歡的是陽光男孩型的啦!我們家老闆一張臉帥是帥沒錯,不過很少笑……」對啦!剛才在家裡有笑她承認。

  「他簡直就像鬼見愁一樣,鬼見了都會怕,何況是人!哈哈哈……」吳憂自認為誠實,劈哩啪啦說了一堆,可是身後的羅澤霽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最後……

  「哎喲!好痛,你做什麼打我的頭啊?會變笨的耶!等一下我由天才變成白癡看你要怎麼賠我。」她不爽的嘟囔。

  「我看妳本來就是白癡了,你……她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晚就變成這樣?」該死,竟然會用鬼見愁來形容他,他真的有這麼陰沉嗎?

  平常別人怎麼說他,形容他冷血、無情……這些他全都不在乎,可她說他鬼見愁卻讓他心裡頭非常的難受,就像是有顆千萬斤重的石頭壓在胸口上,讓他呼吸困難。

  陽光男孩有什麼好的?她為什麼就獨鍾這一型的……陰沉、陰沉……為了她,他也可以不那麼陰沉啊!

  「過敏引起的。」醫生拉回了正題。

  「會好嗎?」羅澤霽再問道。

  「你在擔心她?」

  「沒,只是順口問。」他急於否認。

  醫生笑笑沒多說什麼,「沒有我治不好的病,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犯不著帶她來找我。」

  「醫生,既然這不是很嚴重的病,那應該很便宜吧!」

  「收一千塊就好了。」意思、意思。「等會兒拿藥膏回去擦。」

  羅澤霽鐵青著臉,掏了一千塊給醫生,「拿去。」

  「謝了!」

  「老闆……」吳憂眨著一雙眼看著羅澤霽,笑得討好極了。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如果你要給我看病的預算是五千、一萬的話,現在只花了你一千塊,剩下的錢可不可以找給我啊?」呵呵!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沒錯吧?哈哈……哈哈……

  青筋開始跳動,羅澤霽的唇線抿起,「吳憂,妳最好在我捏斷妳的脖子之前給我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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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5 PM


第五章

  「羅先生,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吳憂懷疑的看著羅澤霽,不懂這幾日他為何都會這麼看著她。

  「沒事。」

  「真的沒事嗎?」她端著水果走到他身旁。

  「嗯……如果——我是說如果……」向來都是女人倒追他,這會兒他倒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如果……妳將來要找男朋友,妳想找哪一種的?」

  「嗄?我不是說過了嗎?要陽光男孩型的,我就是不喜歡太過於陰沉型的咩!」她邊吃鳳梨邊說道。

  「妳覺得我屬於什麼型的?」他再問道,大概能猜得出來狗嘴裡頭吐不出象牙來吧!

  「應該是後者吧!而且上次你帶我去看病時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屬於鬼見愁類型的。」想也不想的,她回答。

  果然……她的回答真的是會氣死他。

  「不過老闆你也不用太傷心,屬於陰沉型的又不是你的錯,那是伯母的錯,為什麼把你生得這麼的陰沉;不過,你一定可以找到不介意你這種陰沉樣子的人……」

  「夠了,妳別說了。」再聽真的會氣死。「我一點都不好嗎?嗯,在妳的心中……」他低狺。

  「目前還沒發現有哪個地方好的,」突然地,吳憂像小惡魔一樣賊笑的看著羅澤霽,「給我錢我就會覺得你很好啦!你要我說多好我就能把你說得多好,比聖人還要聖人。」

  錢!又是錢!這小女人就是三句不離錢字是嗎?

  「鳳梨很甜,你要不要吃一塊看看?」猜不透為何羅澤霽會這麼生氣,吳憂討好的用叉子叉了塊鳳梨想遞給羅澤霽。

  羅澤霽伸手一揮,手不小心揮中吳憂的小鼻子,「哎喲喂呀!好痛、好痛,你若是不想吃鳳梨也不用這樣……」吳憂摀住了鼻子,感覺鼻孔有溫溫熱熱的液體流出來。

  手黏黏稠稠的,該不會……她看著自己的手,「羅、羅先生,我被你揍到流鼻血了……羅先生,醫藥費……」明明是不小心揮到,她就有那麼本事可以把這件事誇大。

  流鼻血?

  羅澤霽順手抽了幾張面紙給吳憂,「我……不是故意的……」他歉意的說道。

  「你絕對是故意的。」她指控著。「你看我寶貴的鮮血……」面紙上好大一坨,讓她的心好疼喲!平常都已經在貧血了竟然還這樣……她又抽了兩張衛生紙捲成一坨,塞入兩個鼻孔裡頭止血。

  羅澤霽笑了,冰冷的眼眸中滿佈著溫柔,他的笑讓吳憂真的看傻了,她不明白像他嘴巴這麼毒、這麼壞的人竟然也可以笑得這麼好看。

  「你一定在笑我鼻孔裡頭塞兩坨衛生紙看起來很拙吧?!」她癟癟嘴說道。

  「不會。」

  「騙人,說謊!」

  「真的。」

  「真的不會。」他注視著她微昂的小頭顱,忍不住伸手撫上她水嫩的臉龐,就像是具有魔咒一般,在吳憂因為他的舉動愣住之時,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就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輕輕的、細細的……可,卻在她的心中掀起一大片漣漪。

  「你——」她的臉瞬間爆紅,他……他……她的老闆親了她耶!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向來單純的她很難不去猜測他的用意,他……喜歡她嗎?真的嗎?

  怎麼可能!如果真的喜歡她的話,哪有可能會挑她完全沒有美感可言的時候親她?別忘了她的鼻孔還塞了衛生紙!「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羅澤霽握緊拳頭,拿著車鑰匙像逃命一般飛奔出門,留下吳憂傻愣愣的一個人待在原地。

  現在是什麼情形?為什麼她霧煞煞?!誰呀!有誰可以來告訴她答案啊……

  ※※※※

  「我還以為有什麼急事,你竟然要我陪你出來喝酒?還是喝悶酒?!」侯翌譸一到好友說的包廂裡頭,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想吃什麼,我請!」羅澤霽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他那名好友醫生來了,他頭抬也不抬的繼續將整瓶威士忌往玻璃杯裡頭倒。

  「笑話!我還需要你請客嗎?不過你既然說出口,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侯翌譸笑著坐到羅澤霽身旁,「別怪當醫生的我沒提醒你,喝酒過量有害健康。」

  「我知道。」

  他又一口仰盡杯中黃褐色的液體,酒液沒讓他的腦子停止運轉,反倒是讓他的大腦更加清醒。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笨管家的身影,他不懂……這麼一個普通到不行的女人,曾幾何時已經開始悄悄的進駐到他的心底了,而且不停的開始擴張她的勢力範圍。

  「知道就好了,嘖……你知道我為了你推掉誰的約診嗎?」侯翌譸仍是那副斯文的笑容。

  「聽你這麼說應該是個檯面上的人物,不過就算被你給推掉了,我想那人應該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吧……」

  羅澤霽說的是事實,在醫界,侯翌譸是有名的「怪醫」,他向來不喜歡做麻煩事,所以他不加入健保、不想因為健保點值浮動而和健保局起爭執,也非常的挑病人,不是每個人捧著錢到他的面前他都願意看診:此外,颳風、下雨、颱風天、假日……這些時候全都放假。

  休診的時間永遠都比看診的時間來得多,可……縱使如此,由於他的醫術一流,病患也不敢有太多的抱怨,能給這名大醫師看病就該偷笑了。

  「我也怕得罪人。」

  「省了吧……」羅澤霽順手幫侯翌譸倒了一杯酒,「夠朋友就陪我喝一杯。」

  「當然!」侯翌譸一手拿起酒杯一口灌完,「說吧!為了你那天帶來的那位小病患嗎?」

  「嗯哼……」

  「承認了?」

  「我只是不想和你辯而已。」

  「呵呵……很少有女人可以讓你這麼煩心的,我記得一向都是女人擔心你,看來你這次真的是栽了。」

  「話別說的太早了。」他的眼瞇了起來。

  「她嫌你不夠好?」

  「她說我陰沉。」說到這裡,羅澤霽還是氣吳憂氣得牙癢癢的。

  「陰沉?」侯翌譸認真的看著羅澤霽,「是真的挺陰沉的,不過她配你倒是剛剛好,你已經這麼陰沉了,若再找一位同樣陰沉的小姐當女伴,那你的世界不就成了黑色的嗎?說實在的,你那天帶她來讓我看病還真的讓我意外極了。」

  一聽到羅澤霽帶了人來看病,侯翌譸很理所當然的先讓他插隊了,還想說是什麼棘手的疑難雜症,結果一看是普通的過敏,還令他有點小傷心。

  「你覺得……她適合我嗎?」緩緩地,羅澤霽吐出這麼一句話。

  「你覺得她哪裡不適合你?」侯翌譸反問著。

  「她愛錢、貪小便宜,可以為了幾千塊把洗衣店給退掉,自己洗衣服,很吵……每天都嘰嘰喳喳的像隻小麻雀一樣吵不停……長得不怎麼樣了,還去做臉……拚命的吵我問我她有沒有一點不一樣了……」

  「你完了!」聽到這裡,侯翌譸下了結論。

  「什麼完了?」

  「你可以記得她這麼多點不好的地方,那就代表你完全被她給吸引了,恭喜你。」

  「你確定?她是這麼一個沒特色的女孩……」

  「不,由你口中說出來的她,非常具有個人的特色……」侯翌譸扶了扶金框眼鏡,「我什麼病都可以醫,不能醫的就只有你現在患的這種病了。」

  「嘖……」

  「知道什麼病嗎?」

  「你千萬別說出那種讓我會想揍你的話!」

  「既然她那麼貪小便宜又愛錢,你又何不『對症下藥』?看看錢對她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

  討厭,哪有人這樣的啊?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這麼把她的初吻奪走,更惡劣的是,沒交代半句、也沒給她任何理由,就算是吻錯人也得要有一句道歉啊……

  惡劣,真的好可恨哪!

  吳憂懷中抱著小豬抱枕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在羅澤霽衝出門後,她幾乎都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動都不動的,除了偶爾去冰箱拿點吃的,不然就是上個廁所什麼的,反正……羅澤霽失控的舉動讓她的腦袋也跟著失控。

  她的腦袋本來就不怎麼靈光,被他這麼一吻……乾脆就像電腦當機一樣,她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不停的想想想……

  「怎麼可以隨便的親人家……」她癟著嘴,拿著懷中的小豬抱枕不停的拍打著沙發,好像沙發是她的仇人羅澤霽一般。

  「打死你、打死你……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親人家……」可一想到他的吻、他那張溫熱的唇瓣,她的心也跟著發熱、臉也漲紅,她知道自己並不厭惡他的吻。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剛收到的緊急新聞,羅氏集團總經理羅澤霽的座車遭到追撞,整台車翻覆,現在重傷被送往醫院……

  聽到這則新聞,吳憂整個人都沒辦法呼吸。

  「車禍?怎麼可能……」她的淚水立即狂洩而出,傻傻的看著電視上美麗女主播播報的新聞快報,她傻了,任憑淚水滑過臉龐,一滴一滴滴落在沙發上。

  她好痛……她真的心好痛,有一瞬間她甚至希望這消息是假的,羅澤霽沒事。

  她不會罵他色狼,不會再想辦法A他的錢,也不會再說他是鬼見愁……她真的希望他沒事啊!

  她好痛、好痛……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假的,一定是假的……」她連忙衝出房間找出羅澤霽的名片,撥打著上頭的手機號碼。

  您撥的電話現在沒有回應……

  「怎麼會這樣……」她腦袋一片混沌,「電話簿呢?」她急著想聯絡羅澤霽,卻沒有任何管道。

  那家醫院的電話……是啊、是啊!撥到那家醫院。

  吳憂用104查到醫院的電話,連忙撥過去,可是醫院線路一直處於忙線中……

  她不死心,打第一通、第二通、第三通……半個小時之後好不容易打通了。

  「小姐,羅澤霽是真的出車禍被送到你們醫院嗎?」她急問。

  「這是個人隱私,我們無可奉告。」對方十分的冷淡。

  「那如果是真的,羅澤霽是羅氏集團的羅先生嗎?還是……」

  「我不清楚……」總機小姐切斷電話。

  「怎麼辦?怎麼辦……他如果真的怎麼樣了……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吳憂從沙發上跳起身,正打算轉身衝入房間拿自己的小零錢包之時,耳朵又聽到新聞播報。

  各位觀眾,要為您更正剛才那則報導,根據記者的求證,已經證實因車禍重傷送入醫院的羅澤霽……

  證實了什麼?該不會……她的心又抽了下,四肢開始發冷,連移動的力氣都沒了。

  不會、不會,好人下長命、禍害還千年,她一直認為羅澤霽不是個好人啊!他應該會活得好好的,他不會死了吧……

  吳憂雙手合十閉上眼,整個人半癱在沙發椅背上不停的垂淚著,拜託……千萬不要……

  已經證實只是同名同姓,特此更正……

  她倏地抬起頭,臉上的淚水還不停的流著,她瞪著電視新聞……幾乎想罵出髒話。

  「還……還好,沒事……沒事就不要亂報嘛!」她的手仍舊是冰冷的,連說話都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害人家……這麼擔心……還好沒事……」她又爬回沙發上坐著。

  整個人心情一放鬆,睡意也跟著來了。

  「可惡……我等一下一定要作個美夢,剛才那則烏龍報導讓我全身細胞不知道死了幾百萬個。」她閉上了眼。

  ※※※※

  半夜三點,羅澤霽回到家,發現客廳的燈都還是亮著的。

  吳憂側躺在沙發上,電視都還開著,很顯然的……這小妮子看電視看到睡著了。

  「吳憂起來、吳憂……」他輕拍著吳憂瘦小的肩膀,這才感覺她真的好小。

  「唔唔……不要吵我……我快看到下期……大樂透的明牌了……唔唔……」吳憂嘟囔了幾聲,口中吐出來的囈語讓羅澤霽哭笑不得。

  羅澤霽注意到她臉上那些乾涸的淚痕,她剛才……哭過了嗎?為什麼而哭?

  他好奇,可……她還會夢見大樂透的明牌,也許是看電視看到哭的吧?他想。

  不過要是愛錢愛到連作夢都夢到大樂透的明牌,那她也真的是很強了!

  「明牌我有,妳快點起來。」

  「啊……中了,中了……」吳憂興奮的坐起身,這才張開眼,「我中了大樂透……兩億三千多萬……」甩甩頭,原來只是在做夢而已。

  「啊……羅先生,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她的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東摸摸、西捏捏,好像在確定他是真的活生生在她身旁一樣。

  她捏著羅澤霽的臉皮子,聽到他悶哼、咒罵,她終於安心了下來,「你真的沒事。」她吐了口氣,整個人抱緊羅澤霽,「還好你沒事……」

  「妳怎麼了?」他將吳憂的身子輕輕移開,雖然高興她對他表現得這麼在乎,可是這真的是太異常了。

  「討厭,浪費了我這麼多淚水,剛才新聞說你出車禍了,到最後才發現是同名同姓,真的是可恨……」

  「這麼恨我?恨到希望出車禍的人是我?」他故意這麼說著,看到她微紅的眼眶,也知道她是真的為他著急、為他哭泣。

  「哪有、哪有,我才沒那麼壞呢!我都快急死了……」

  原來,在他與侯翌譸喝酒之時還發生這件事,「妳有打手機給我嗎?妳可以打電話向我求證啊!」

  「你的手機沒開機。」她哀怨的說著。

  「啊!沒電了。」他拿起手機。

  沒事、沒事,他沒事了!瞇眼看著蹲在身旁的羅澤霽,不經意的,她又想起那致命的一吻。

  「妳的表情變了,似乎不像剛才這麼歡迎我了?不希望我回來?」他苦笑著。

  「哪有!我當然希望你回來啊!」吳憂拚命的搓著雙手,「今天是五號發薪日,你還沒有發薪水給我。」

  前面那句話還挺好聽的,後面那句話則讓他一顆心都冷了半截,希望他回來是因為今天她要領薪水是嗎?

  「除了薪水,妳不想見到我嗎?」

  「是不想!我一見到你我的心跳都好快、好快,尤其是聽到你出車禍……」她垂頭小聲的說著。

  「為什麼?妳討厭我?」

  「也不見得啦!直到剛才我才發現我真的很在乎你、挺喜歡你的,要不然我不會哭成這樣……雖然你不是陽光型的、雖然你是屬於陰沉系的,不過……你會給我錢!」其實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剛才她真的是嚇到了。

  又是錢!「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錢這個問題?」

  「當然可以了……」她笑嘻嘻的點點頭,「不過你該給我的薪水你別想賴掉!」她事先聲明。

  「當然,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妳可以嗎?」

  「可以、可以。」她點頭如搗蒜,「一個問題一千塊……」面對他冷冽的一眼,她的聲音越來越渺小。

  「一千塊已經很便宜了,本來要問問題就得付錢了啊!使用者付費嘛!不然為什麼開車通過高速公路收費站要付錢,同樣的道理嘛……」

  管他是什麼歪理,反正對吳憂來說,她說的就是對的。

  「好,一千塊就一千塊。」

  「妳沒有男朋友對吧?」

  「是啊!謝謝……謝謝……貪財、貪財……」她接過一千塊大鈔,高興得很。

  「那妳要不要……考慮我?」

  「其實也可以啦!只不過我這麼多人追,為什麼一定要考慮你啊?」她很得意的又接過一張鈔票。

  說很多人追是騙人的啦!從小到大情書也沒收過半封,唯一收到的那封還是別人請她轉送的,總之……膨風的程度居大。

  她那一點點小心思,羅澤霽很輕易的就看出來了,不過為了避免「橫生枝節」,他還是聰明的選擇不在那個問題上打轉。「要找到比我好的男人很少。」他從她手中抽回一張一千元鈔票。

  「喝!為什麼把我的錢拿回去?這是我的錢耶!」她真的很難接受到手的鈔票從她的手中飛走。

  「因為換成是妳問我問題,一個問題一千塊。」他奸詐的又從她手中抽回剩下的那張鈔票。

  「哼!」吳憂冷哼了聲。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妳能和我在一起,妳覺得如何?」他認真的看著她。

  「也可以,可是如果我以後變老、變醜,你會不會不要我啊?收了不能退貨!」她心裡頭開始竊喜。

  「妳最醜的樣子我都看過了,我想妳就算再老再醜也醜不過那時整臉的痘子吧!」羅澤霽很實際的回答。

  「是啦!我想也是。」那張腫得像豬頭的臉再加上滿臉豆花,哎喲!真的是嚇死人啦!「所以我們現在就是一對了對不?」

  她又是這種笑容,其中必定有詐!羅澤霽小心的提防免得自己又落入死亡陷阱之中。

  「朋友有通財之義,更何況是男女朋友了,嘿嘿……」她將他握在手中的皮夾接過來打開,哇噻……還真不少錢咧!

  「現在你女朋友缺錢,你當然要『借』我一點了!」說借是好聽,其實她根本沒打算要還。

  不客氣的,她從他的皮夾裡抽出一疊鈔票,只留下一張……一百元。

  羅澤霽笑笑,沒阻止她這種舉動,他知道她只是喜歡佔一點小便宜,真正一大筆錢放在她的面前,他保證她不敢要。

  「好多、好多……先說……這不包含薪水的部分。」

  「明天給妳。」

  「好哇、好哇!發達了、發達了……讓我數數看這裡到底有多少錢……」她是真的很愛錢沒錯,可是她也是認真的思考與羅澤霽的關係。

  她與他因為那個吻而曖昧不明,她不喜歡這種關係,對她來說愛不愛、喜不喜歡,答案都是那麼絕對的。

  她不討厭羅澤霽,也許她的心情和他一樣,只不過她習慣用樂天的態度來淡化這一切,讓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常。

  「小憂……」

  「嗄?在叫誰?」

  「我在叫妳。」他無奈的嘆口氣,她的神經為什麼這麼大條?

  「有什麼事嗎?」

  「吻我。」羅澤霽要求著。

  「不要,我會不好意思。」她紅著臉低下頭。

  「那我吻妳?」

  「好哇……」她雙眼大睜的看著羅澤霽,一張小臉顯得興奮極了。

  親吻應該就像小說寫的那樣,一親下去就有那種被電到的感覺……她滿懷著期待。

  「小憂,妳現在是怎麼樣?」

  「等你親我啊!沒看到我在等你親我嗎?」她誠實的回答。

  羅澤霽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他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上吳憂了,因為這個小女人的天兵無人能敵。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啊?快親啦……」

  羅澤霽一手托住吳憂的後腦勺,一手則是扣住她的腰際,低頭給了她一記綿綿密密的親吻。

  他的吻細細、綿綿的,唇瓣與她的相互碰觸,然後舌頭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相互交纏著。

  「嗯……嗯……」轟轟轟轟轟……她腦袋轟轟作響,根本就不能正常運轉了。

  他幾乎要抽乾她肺部所有的空氣,吳憂只能緊揪著他的衣服以防止自己癱軟。

  「這樣可以嗎?」

  他放開了她,滿意的看著她被他吻得紅灩灩的唇瓣。

  「可以、可以……感覺非常好。」她主動的摟住羅澤霽的頸項,吻上了他。

  既然由她主動,羅澤霽也不再客氣,他的唇再次的與她碰觸,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等……等……」她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樣的順序太快了一點。

  「不能等。」他的大手伸入她的T恤下擺裡頭,由下而上慢慢的撫摸著。

  他略微粗糙的大手滑過她身上的肌膚,讓吳憂忍不住開始嬌吟、輕喘了起來。

  「羅澤霽……」

  「乖……」他的唇親吻著她的臉龐,將她輕輕的推倒在沙發上,手也將T恤往上推,露出粉紅色佈滿紅色小愛心的內衣。

  「你會不會嫌我穿這種內衣太過幼稚?」她不好意思的說道。

  「可以接受,以後妳也可以嘗試穿別的來誘惑我。」手挑開了她內衣的背鉤,她小巧渾圓的胸脯立即在他眼前呈現。

  她粉紅色的乳暈小小的,而上頭的乳蕾則是微微的凸起……

  他的雙眼變得更加的炙熱,手撫上了她柔軟的胸脯,唇也跟著吻上……

  「啊……啊……」

  他的舌頭在她乳暈的周圍不停的輕舔著,唇也不停的在那上頭吸吮、囓咬著……

  「我的小吳憂……」

  她真的好小、小到他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會壓壞了她……

  他的手在另一只上不停的揉弄著,掌心不停的輕磨著她的乳尖……

  吳憂全身不停的顫慄著,一道道莫名的電流由四肢百骸傳來,幾乎要令她瘋狂。

  「不要……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的手往下探去,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探入她的短褲裡頭……

  「啊……」她驚喘了聲,雙腿下意識的夾緊。

  羅澤霽技巧性的帶領著她,修長的手指隔著那層絲質的布料在她最女性的地帶不停的輕刷著……

  「啊!不要……不要……」

  「這裡嗎?」他惡劣的吻住她的耳垂,讓她的思緒更加的紊亂,同時也令她更為興奮。

  溫熱的氣息讓她的耳根子不停的搔癢著,吳憂的臉潮紅一片,兩腿也微微的分開了些……

  「這裡對吧?」他中指輕按著。

  「不……」她甩著髮。

  羅澤霽褪下她下半身的衣物,看著赤裸著的她。

  「不……不要……」吳憂害羞的偏過臉,「我……我知道……我身材不好……」

  為什麼她總有那種能力可以破壞氣氛?羅澤霽的手探到她的雙腿間,輕輕揉弄著她花瓣上方的小核。

  「啊……不要……不要……」

  「這裡對吧?」他的聲音異常的低沉,就像是會魅惑人心一般。

  「不要!」她想阻止他大手的前進,卻被他輕易的制止了。

  「為什麼不要?妳也會很舒服不是嗎?」他的手指移到了她的穴口,輕輕揉弄了幾下之後,又回到了她的小核。

  「啊!不要那樣弄……」好難過,有種說不出口的難過,她的那裡好像有股熱流要流出來一般。

  「舒服嗎?妳興奮了……」指上的濕濡,讓羅澤霽輕易的知道吳憂正處於興奮的狀態之中。

  「沒……沒有……」

  「說謊,妳這裡都濕了……」他的手指撥開她的花瓣,輕輕的在那兒輕畫著。

  「啊!不要……」她弓起身子,因為極度興奮而全身顫抖。

  羅澤霽低下頭,在她的小穴輕舔、揉弄著,最後他褪去自己全身的衣物。「看著我!」他用著半命令的口吻對著吳憂說道。

  吳憂睜著一雙迷濛的眼看著羅澤霽,他精壯的身軀讓她倒抽口氣,而視線再往下看……堅挺、昂揚的男性讓她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冷顫。

  「不……」她升起逃跑的念頭,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他的巨大等會兒就會進入她的小穴裡頭,她不痛死才怪……

  她的小手開始推拒著,「不要……不要……我看我們今天做到這裡就行,接下來的步驟下次再做吧!」她訕笑了幾聲。

  「為什麼?」

  「會痛,我怕痛。」不只是怕痛,是非常的怕痛。

  「妳眼睛閉起來數一、二、三……」

  羅澤霽知道對待吳憂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一般,對她要有耐心、要用哄騙的方法才有用。

  「數一、二、三做什麼?」

  她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不過倒也照做,就在她數到二之時,羅澤霽迅速的分開她的雙腿,精瘦的身軀置身在她雙腿之中。

  「二……啊……好痛——」吳憂慘叫一聲,那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要讓她的眼淚噴出。「……好痛……放開我啦……」她不停的拍打著羅澤霽的肩膀,就希望他能好心放過她。

  羅澤霽的手擦乾她眼角的淚水,同時身體開始規律的動作,由慢而快、由緩而急……開始在她體內抽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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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5 PM


第六章

  「猜猜看我剛才去生鮮超市抽中什麼大獎?」吳憂的小臉湊到羅澤霽的身旁,笑瞇瞇的說道。

  「安慰獎,香皂兩塊?」

  他雙眼溢滿溫柔的眸光,趁她的小臉靠他很近時親了一下,有她在他的身旁感覺真好。

  「哪有?!」她噘嘴,「如果只是香皂兩塊的話,那有什麼好提的!嗟……」她就這麼遜嗎?抽獎就只會抽中香皂兩塊是不是……

  她伸手拍拍羅澤霽的臉,輕輕捏了下,「皮這麼厚,我這麼捏也不會痛對不對?」哪像她啊!細皮嫩肉的。

  「很痛。」他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小小的她抱到他的腿上坐好。

  「好吧!放過你!」

  「謝謝……」

  「我跟你說喔!我們附近那家生鮮超市在舉辦摸彩,只要消費滿兩百元就有一張摸彩券,我光憑兩百元就抽中了三獎。」她得意極了。

  「是去日本玩還是去韓國玩?還是加拿大七日游?」他隨口問著,知道這種對他來說很平常的出國度假,對吳憂來說卻是天大的奢侈。

  「哪是……是那家知名的『享宴』牛排館的排餐兩份耶!市價八百九十九元。」當她一抽中之時,可是樂得雙眼都瞇起來了。

  「享宴?」羅澤霽挑眉,只不過是兩客排餐而已,她也可以高興成這樣,不過……他向來很識相,「妳真的很厲害,這樣也被妳給抽中了。」

  「是啊!你就不知道我多厲害啊,這間牛排館我好早之前就想去了,不過沒錢!」沒錢,所以都只能趴在牛排館的窗邊看人家吃牛排,邊看邊流口水。

  「可是妳現在抽到免費的餐券,我們不就可以去吃了?」

  「是啊!我有兩張耶!不過……」她看著手中的餐券,「不然一張『半價』賣你好了,補貼我一點車馬費。」

  「我兩張都和妳買好了。」羅澤霽大方的說著,雙眼瞬間變黯了些。

  「真的,這麼好?」真的是太高興了,她賺到了。她親吻了羅澤霽的唇瓣,感覺到他身下的堅挺,「喂……喂……你想幹什麼?」好像有點不妙,她想跳下羅澤霽的雙腿偷跑,卻被他輕易的扣住腰。

  「很少看妳穿窄裙。」她幾乎都是穿著短褲,今天牛仔短裙的穿著顯得格外迷人。

  「因為想和你去那間牛排館啊……」

  聽到他說的話,她才注意到自己的短裙因為她的坐姿而高高的拉起,露出白皙的大腿以及粉色蕾絲小褲。

  「好,等一下就帶妳去。」他讓吳憂趴在桌前脫下她的底褲,解開西裝褲的褲頭。

  「不要啦……」好羞人的姿勢,吳憂瞬間羞紅了小臉。

  羅澤霽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手托住了她的腹部,一個弓身進入她的體內……

  ※※※※

  「討厭啦!都是你啦!」吳憂氣憤的拍著羅澤霽的肩膀,「那什麼怪姿勢,讓我的腰好酸!」她不停的抱怨著。

  「久了就習慣了。」他寵溺的笑笑,讓服務生領著他們到一處有盆栽當遮蔽的角落坐下。

  「羅先生,請問你這次想點些什麼?」經理得到服務生的通報,立即出現在一旁。

  「你有來過嗎?常來啊……不然他們怎麼知道你姓羅?」吳憂好奇的問道。

  「之前常來。」

  「哦~~」吳憂點頭,沒有多問。

  「經理,麻煩幫我們送兩份優惠券的餐點。」羅澤霽將餐券遞給經理,經理一看到那兩張優惠券,表情瞬間顯得有些訝異,「請稍等,由於是優惠券所以沒有餐前紅酒及沙拉。」

  「我知道,上面有寫。」羅澤霽淡淡的說道。「就照優惠券上標示的內容上菜就行了。」

  「羅澤霽,如果我沒抽到優惠券的話,那這一餐真的貴耶!」

  吳憂還是忍不住的再叨念了一次,而羅澤霽也識相的再度誇獎吳憂的好手氣。

  「對了,我都忘了,我今天經過一間小小的精品店時,順便買了個東西給你,我想你可以將它別在你的公事包上面。」

  吳憂從自己的小包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維尼熊吊飾,一個沒拿好,吊飾就這麼滾啊滾的,滾到了隔壁桌。

  「我去撿就好了!」羅澤霽說道。

  「不要,是我要送給你的,我去撿。」吳憂哼哼了兩聲,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隔壁桌蹲下,「小姐,不好意思,我撿東西。」

  「沒關係。」

  嬌柔的聲音由吳憂的頭頂上飄過,吳憂忍不住抬起頭,同樣身為女人的吳憂忍不住為眼前的小姐讚嘆了聲。

  「需要我幫妳撿嗎?」對方客氣的問著。

  「不用、不用,我撿到了,嘿嘿……」吳憂訕笑了兩聲揮揮手,指指角落的位置,「這個小玩具還挺會滾的,哈哈哈……距離這麼遠……」她還不好意思的爬了爬頭髮。

  順著吳憂手指的方向,徐愛咪望了過去,一見到是羅澤霽有瞬間的慍怒,可全被她埋藏在眼底。「羅澤霽?」

  「哎呀!小姐,妳也認識他啊?要不要我叫他過來?」

  「不用了,妳是和他一起來吃飯的嗎?」

  「是啊!我抽到優惠券所以找他一起來了,他還一直說我好厲害——啊!他在叫我了,掰掰……」

  ※※※※

  「哇……哇……哇……」吳憂盤腿坐在沙發上,雙眼緊盯著電腦,口中則是不停的發出讚嘆聲。

  羅澤霽已經習慣她大呼小叫、嘰嘰喳喳的個性,他從廚房走來端了杯烏梅汁給她。

  「謝謝、謝謝,真是歹勢啦……」從本來要服侍的管家一躍成為女朋友,地位真的差了好幾千倍。

  以前一個禮拜得掃地拖地兩次,現在變成了一個月一次,懶的話還能用賴皮的方法賴掉。

  以前水果都是她削給羅澤霽吃,現在她只要坐著負責張嘴,葡萄、橙子什麼的全都會自動的送入她的口中。

  在這裡……真的是天堂呢!

  「妳也會歹勢?!」羅澤霽叉了塊鳳梨給吳憂,他知道她非常喜歡吃鳳梨。

  「假的啦!哈哈哈哈……這個真甜,讚!」她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看。

  「看什麼?」

  「那個啊!就那條心型項鍊啊!說有三克拉耶!不知道三克拉的項鍊掛在身上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要她這個凡人戴這麼貴重的珠寶,她可能會嚇死,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珠寶有任何的損毀,那她絕對會哭死。

  「聽說被高價買走了耶!哎呀呀!不看了、不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反正她也不見得多喜歡那種東西。

  「為什麼不看?妳不喜歡嗎?」羅澤霽一手握住吳憂的手,另一手伸入口袋裡拿出項鍊放在她的手掌心。

  「不……你做什麼啊?這個……」這個不是剛才電視上那條三克拉的鑽石項鍊嗎?

  鑽石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這麼大的一顆讓吳憂幾乎無法眨眼,她吞了吞口水,「這個很貴吧?」呵呵……呵呵……傻笑。

  「是花了不少錢,可是我不希望妳缺錢的時候把腦筋動到它的身上。」

  「嗟……才不會呢!」她才不會財迷心竅呢!

  「幫妳戴上。」羅澤霽幫吳憂戴上項鍊,「別拿下來。」

  「當然了,這麼漂亮我才不會拿下來。」不管它是真的、假的,只要是羅澤霽送她的東西,她都把它當成寶一樣。

  「妳的頭髮真柔順,摸起來像絲一樣……」他玩著吳憂的長髮,讓她的髮由他的指間滑落。

  「當然了,我從小就費心的在保養呢!每個星期都會用蛋白護髮,有次還不小心用了熱水去淋……結果你知道怎麼樣了嗎?」她激動的握住羅澤霽的手。「我的頭髮成了名副其實的『蛋花湯』。」

  「聽起來真慘。」

  「本來就很慘了……」

  「不過真的很漂亮,答應我不要剪。」他眷戀的說著。

  「嗄……不剪?那還得了啊?整理起來很麻煩的耶!你要幫我整理啊?說不定我以後的頭髮會留個一公尺、兩公尺的,嚇死我……」光想,她就覺得很可怕。

  「我會幫妳整理,如果我不會……我會去學,再不濟,也可以請專人處理。」

  「騙人,你才沒有那個空閒呢!平常那麼忙。」吳憂嘟著嘴。「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很重要?」

  「當然很重要了,生鮮超市在打折,我先出門了,你自己乖乖的看電視喔……」她一溜煙的衝出客廳,對她來說超市打折可是件大事,如果錯過就是對不起自己的荷包。

  「喂,霽嗎?我想要見你!我現在在你家門口。」

  對講機的螢幕傳來徐愛咪美麗的身影,自從一個禮拜之前在牛排館見到羅澤霽與一名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女孩一起用餐,她就連續氣了幾日;不過,她也忍著打算等羅澤霽打電話約她之時再質問他那女孩的來歷,以及他與她是什麼樣的關係。

  可……一個星期過去了,他沒半通電話來,而她撥去的電話他從來也不接,存心就是想與她斷了一般。

  這令她非常的氣憤,於是她再也忍不住了,皮包一拎,車子一開就直接殺到羅澤霽的家門口。

  「我不想見妳。」冷冷的,羅澤霽用著不耐的聲音回道,他原以為是吳憂忘了帶錢包所以按了門鈴,沒想到竟然是徐愛咪。

  對於徐愛咪,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算她在外頭放出他與她將在年底結婚的消息,他也都不在意。

  反正,戲就讓她自己去演就行了,他沒必要跟著她起舞。

  「為什麼?我好想見你呢!而且我剛到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孩子好像剛好出門去,你覺得如果我攔下她和她說些什麼,她會怎麼想?」

  想也知道,就算她請了徵信社調查發現她只是一名管家,她也不會相信吳憂在羅澤霽心中真的那麼單純……

  就算她與羅澤霽是公認的情侶,可羅澤霽和她一同共餐的次數連十隻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我勸妳別這麼做。」他的聲音帶著警告的意味。

  「呵呵……」徐愛咪撥了撥頭髮,「我也不希望這麼做啊!那不然這樣好了,你教我怎麼做啊?呵……」

  「別威脅我。」他向來不吃這一套。

  「霽,我怎麼敢威脅你啊!我想我們兩個人應該談談,你覺得如何?」那日在牛排館礙於身旁還有其他女性友人及最重要的「面子」,所以她才忍下來。

  嗶一聲,雕花大門打開了,徐愛咪走進羅澤霽屋內。

  「霽,好久不見,我真的很想你呢!」

  環顧屋內,屋裡雖然還算得上乾淨,可是卻沒有像先前那位管家整理的那樣一塵不染,羅澤霽是個很嚴厲、很有潔癖的主人,如果他能容忍這麼一位失職的管家存在,那百分百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養的銀龍魚呢?」

  奇怪,當徐愛咪的眼神掃到那處應該放著魚缸而如今空空如也的地方之時,她好奇的開口問。

  羅澤霽有多寶貝那尾銀龍魚她知道,就算她多麼厭惡拿蟑螂去餵那尾銀龍魚,她還是為了討好他勉強的做了幾次。

  「死了。」

  「該不會是新來的管家養死的吧?」

  羅澤霽沒回答,默認了徐愛咪的話。

  「天啊!把你最心愛的魚給養死了竟然還能留在這裡工作!我想你一定是心腸太好了,所以才讓她繼續留下來,像這種失格的管家不要也罷……」她嫌惡地道:「霽,你說不出口是不是?那就由我來說吧!我開口叫她走人,你覺得如何?」

  「該閃人的是妳吧!」他冷道。

  一股酸意不停的由她心頭冒上來……講話也開始夾槍帶棍的。

  「霽,我看到了!」徐愛咪的手攀住羅澤霽的肩頭,「你和你請的那名管家一起上餐廳吃飯時我全都看到了……」

  她留了一頭大波浪長髮,五官立體精緻,淡藍色的眼影、鮮紅色的唇膏,再加上一襲名牌的低胸洋裝,整個人十分亮眼,動人。

  她父親的公司與羅澤霽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在一次的商業酒會上她認識羅澤霽,從此對他傾心不已。

  可……相對於她的主動,羅澤霽卻顯得不怎麼在乎,讓她有些氣惱,不過她總是認為羅澤霽不管有多少女朋友,最終一定會選擇她,在外在條件來說——她長得真的美麗,而在身份地位上,她又是上流社會的公主,選她……才是明智的決定。

  「那又如何?」羅澤霽不怎麼搭理徐愛咪,只是點了根煙。

  「你該不會喜歡上那名乳臭未乾的小娃兒吧?!」她印象中的吳憂,就像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孩一樣,那張臉……嫩得可以。

  「我喜歡誰不用和妳報告吧?妳今天是來質問我這些的是嗎?」他冷笑著。

  「霽,你知道我這個人是這樣,你怎麼玩我都不介意,畢竟我認為到最後你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你要明白對你有幫助的人是誰!」

  她走到他面前跨坐在他腿上,洋裝因為她的動作而撩到大腿,形成一幅誘人的景象。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沒錯。」

  「你不會這麼笨去挑她沒挑我吧?」她伸出粉色舌尖輕舔著羅澤霽的耳垂。「大家都知道我們兩個是一對,你該不會忘了吧?」她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和她上床了嗎?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有吧!沒關係,我這個人最寬宏大量了,只要到最後你的心還是向著我就可以了,我不在意……」

  「是嗎?」

  「來吧!我們好久沒做了,剛好你那個小管家不在……」她解開了衣服,「你知道最能滿足你的女人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女人了,別告訴我你不想……男人嘛!我知道的,等會兒我衣服脫光了你還不是會像餓狼一樣朝我撲過來……」她舔舔紅唇。

  羅澤霽的眼神瞇了起來,真是愚蠢透頂的女人,她也太自視甚高了,她以前每個男人都會被她握在手掌心嗎?

  「你摸我啊!像以前那樣啊!摸我啊……」看羅澤霽沒有任何反應,她大膽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帶到她身上……

  ※※※※

  「……我回來了喔!我剛才發現有一家新開的超市,柳丁一斤才一塊,就去買了五大斤回來,每個人限購五斤喔!現在柳丁一斤差不多三十塊左右,五斤的差額你得全部給我……」吳憂一走入屋內,才剛在換室內鞋,聲音就揚高一百八十度,根本沒注意到多了個人存在。

  「羅澤霽你要不要……」抬頭,她傻住。

  羅澤霽正被一位全身赤裸的小姐壓在沙發上,瞬間她克制不住的紅了眼眶。「你——你們……」

  「小憂,妳別亂想……不是妳想的那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傢伙一定想歪了,羅澤霽連忙出聲說道,並將被徐愛咪扯下的衣服穿上。

  她紅著眼眶、咬緊下唇的委屈模樣讓他心疼極了……羅澤霽想推開徐愛咪,可是她卻誇張的像八爪章魚一樣死纏著他不放。

  「事實上就是妳看到的那樣,一個多月前我去法國度假,霽因為我不在所以就僱用了妳……」

  「我、我是應徵管家的工作……」眼眶模糊了視線,吳憂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要被硬生生給敲碎一般,她好痛、好痛……痛到全身開始微微的顫抖。

  「徐愛咪,我警告妳,妳再編派這些故事妳就要知道後果。」

  「後果?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是不是?!」

  「給我滾開!」羅澤霽硬是將徐愛咪由他身上扯下來,吳憂的眼淚讓他心疼、不捨。

  徐愛咪忿忿的從地上爬起來,不死心的繼續說著,「是啊!我知道妳是應徵管家的工作,可很顯然的,妳這個工作做得很好嘛!連我這個未來女主人應該做的都幫忙做到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我說這樣妳還不瞭解嗎?」她冷諷著,「暖床啊!妳用什麼方法勾引霽的?我那段時間不在國內,我可以原諒他找了個新的女伴,只要他的心還是向著我的就行了,可至於妳嘛……」

  「愛咪,別說了!小憂,妳過來我這裡,別聽她說的。」羅澤霽向吳憂招著手,「至於妳,馬上給我滾出這裡。」

  「我別聽她說,那要聽誰說啊?」眼淚、鼻水全都混在一起,吳憂怒瞪著羅澤霽,「我是人,不是玩具,我不是你排解無聊的替代品……」吳憂發起狠來,將袋子裡的柳丁一顆顆往羅澤霽的身上砸。

  「住手,小憂,妳就這麼不相信我是不是……」

  羅澤霽雖然心疼吳憂誤會,可是吳憂的舉動卻也真的惹火了他,「小憂,我再跟妳說一次,別砸了!」他厲聲說道。

  他一凶,吳憂覺得更委屈了,「今天是你不對還是我不對?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凶啊……」她哭喊著,「我雖然不聰明、我笨,可是我有眼睛可以判斷這一切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我是那麼相信你啊!」

  「妳信她還是信我?我講十句話就比不過她挑撥的一句是不是!」

  「你覺得我還能相信誰?」她衝入自己的房間,將小小的行李袋拖出來。

  徐愛咪則是得意的看著這一切,然後將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套。

  「妳想去哪裡?!」羅澤霽搶過吳憂的行李袋。

  「不用你管啦……」吳憂擤擤鼻涕,「我這個月的薪水我還是會……會回來和你拿……你別以為……你……你可以賴掉……嗚嗚嗚……」她是這麼的喜歡羅澤霽啊!這麼的愛他!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她好傷心、好難過,心臟就像有數萬支針在刺一般,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她真的希望自己不要遇見他、不要認識他、更不要愛上他啊……

  她才不會傷得這麼深、這麼重……

  「如果妳現在真的走了,妳就別回來!」羅澤霽也撂下狠話。

  他承認自己真的很愛吳憂,可是她現在的無理取鬧讓他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寵她、太順著她了,也許得讓她知道她不能總是用孩子氣的那一面來面對所有發生的事。

  今天她選擇不相信他,他就算解釋了那又如何呢?

  明天、後天相同的事情也可能一再的發生,如果每次只要這種事發生,他就得費盡心神的再解釋一次,那也未免太過辛苦了。

  吳憂昂起小臉,覺得自己嚴重的受到侮辱。

  「別回來就別回來啊!有什麼了不起啊?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我告訴你啦!我現在出去就要去交一個又帥又多金,比你好一百倍的男人,你有什麼了不起啊……」她朝羅澤霽做了個鬼臉。

  「妳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哼!」她一轉身,踩到先前用來當武器丟羅澤霽的柳丁,腳就這麼滑了一下。

  羅澤霽來不及出手接住她,眼看她就這麼往後跌去……

  叩……一聲撞擊的聲音,吳憂的後腦勺剛好撞上大理石桌子的桌角,吳憂慘叫一聲……

  「好痛……」

  「小憂……」桌角明顯的滴著血,他連忙扶起吳憂,見到她的後腦勺不停的淌著血。

  「這……霽,這不關我的事……」當如野獸般殺人的目光朝徐愛咪直射而來之時,徐愛咪不停的打著哆嗦,「霽,你……你也看到的,是她笨……自己踩到柳丁才會跌倒撞到桌角的,不關我的事……」她不停揮著手。

  「在我還有一點理智能克制自己的情緒時,妳最好給我滾!免得我真的出手殺了妳!」

  「你敢?!」

  「妳可以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羅澤霽打橫抱起吳憂。

  「別忘了你和我父親還有生意上的往來,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麼事,我父親不會讓你好過的……」她撂下狠話,身子還擋在羅澤霽的面前。

  「那妳可以看我到底敢不敢!」他一把推開徐愛咪,讓她跌了個狗吃屎。

  ※※※※

  「爸爸,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出頭啦!否則我一定會因為受不了而絕食……」

  徐愛咪氣急敗壞的踏入自家豪宅,一見到父親徐得利坐在沙發上,立刻開口向他抱怨。

  「我的乖女兒啊!這次又是什麼事惹妳不開心啊?」徐得利摟住女兒小心的哄著,對於掌上明珠他可是有求必應,只差沒辦法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她而已。

  「爸爸……」徐愛咪委屈的假哭了幾聲。

  「妳不是去了一趟法國回來沒幾天,怎麼?羅澤霽又惹妳生氣了嗎?」

  對於女兒與羅澤霽交往,他是樂見其成的,羅澤霽是百年一見的商業奇才,從他順利的接掌整個羅氏集團之後,運用自己自學的一切,將整個羅氏推上了頂峰,讓羅氏的總資產增加了數百億元。

  如果女兒能順利嫁給羅澤霽,那對他的徐氏企業絕對是如虎添翼,在商場上還有誰敢不給他徐得利面子?

  「是啊、是啊!爸爸,你知道羅澤霽這次有多過分嗎?他竟然讓女人住到他家耶……而且……嗚嗚嗚……他竟然還說要殺掉我!我要你給他好看,一定要讓他跪在地上求我!」

  「他說要殺掉妳?這是怎麼一回事?」徐得利心覺不妙。

  「就是那個啊……」徐愛咪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徐得利一聽到女兒的話,手一揚一揮,在她臉上留下一個紅腫的五掌印。

  徐愛咪睜大雙眼,手撫著發疼、發熱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著徐得利,「爸爸,你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打過我,你現在竟然打我?!」

  「我不該打妳嗎?妳怎麼笨成這種程度啊!男人有一、兩個女人那又怎麼樣呢?只要他的心還在妳這裡,妳犯得著為個女人與羅澤霽撕破臉嗎?」

  「那又怎麼樣,本來就是他要來求我們家了……」

  「妳知道我們家的營收有多少是靠著羅澤霽他們公司的?妳沒看到我走在羅澤霽身旁就像隻狗一樣嗎?好不容易他們給了我們這麼多訂單,萬一弄不好,妳惹怒了他……」

  鈴鈴……鈴鈴……電話鈴聲打斷父女兩人的談話,徐得利伸手接過電話,「喂……」

  「董事長、董事長有急事……」

  「有什麼明天再說……」

  「不是、不是,董事長,我剛才接到羅總的電話,說要取消他在我們公司所有的訂單,他寧可賠上高額的違約金,也不要將訂單交給我們做,還說從此不和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業務經理急切的報告著。

  徐得利聽得冷汗直流,頭髮瞬間掉了幾根,禿頭似乎越來越明顯,「羅總有沒有說什麼原因?」

  「羅總說你一定知道。」

  「好……」徐得利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冷汗直流,「打電話給財務部,要王經理立刻打電話給我。」

  他掛上電話,氣吼著徐愛咪,「妳看,這全都是妳惹出來的好事!叫妳攀上羅澤霽不是要妳惹毛他,現在可好了吧!他寧可付違約金也要取消訂單,妳知道嗎?沒了那些訂單,我們公司所有的運作都會停擺,銀行還有兩、三張近億的票子要軋,妳成天只會花錢、什麼都不會……現在還給我弄成這樣!」

  「爸……」

  「妳去房間別給我出來,現在我得想辦法補救妳闖出來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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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6 PM


第七章

  「老爸……你給我說清楚!」吳憂衝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拿了計算機坐在吳光岳的面前,「你為什麼連本帶利總共欠了羅澤霽一千三百五十五萬啊?」她用力的吼著。

  「女兒、女兒……等等!聲音小一點,妳這麼大聲我的耳朵會痛……」吳光岳挖挖耳朵。

  「什麼?老爸你只是耳朵痛而已是吧?我聽到你欠了人家這麼多錢,我可是心痛死了,甚至想要自殺死一死算了。」

  「不……女兒,我真的是覺得我被騙了,對方說我只要再投一點本下去,賭個大的……連之前輸的都會賠回來……」吳光岳咕噥著。

  「賠你個大頭鬼啦!現在連女兒都輸掉了。」白癡老爸。

  「那妳……」

  「我本來想還錢的你知道嗎?不過那要不吃不喝五十一年零四個月耶……我的老天啊!」她拍著額頭,腦中還是不經意浮起羅澤霽那張俊顏。

  不知道為什麼,從看過他之後,她總是心神不寧還有些浮躁,對於他……她有種好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就見過他似的……

  不過,不可能啊!

  他們家可是一級貧民耶!而他……可以說是貴族王子,他怎麼可能與這麼渺小的她有任何的交集?她會這麼心神不寧一定是因為她承諾要嫁給他的關係。

  要嫁給一個對她來說全然不認識、不瞭解,只知道他的名字及身份的一個男人……她會害怕、她會恐慌。

  「女兒啊!妳也不用這樣啊!妳只要嫁他妳一輩子吃穿都不用愁了。」吳光岳可是將一切想得很簡單,「別忘了聘金要多一點,錦衣玉食在等著妳。」

  對於羅澤霽,他的印象就是在五年前吳憂出事後的第三天,他被一名穿著西裝自稱是羅澤霽私人秘書的林先生帶到醫院去見她……

  她的頭纏著繃帶,手腕上打著點滴,身旁則是坐著一名長相俊美、目光冷冽的男子,見到他出現他沒什麼反應,只是冷淡的告訴他……他是吳憂的男朋友羅澤霽,吳憂跌倒撞到頭部所以他把她送到醫院來,至於所有的住院費用他全都不用擔心,會由他那邊支付,同時也告訴他……他一定會來接吳憂。

  「嗟嗟嗟……老爸,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你知不知道什變叫賣女求榮啊……」

  「你有沒有想過我嫁過去有可能會被那個泯滅人性的羅澤霽吊起來鞭打,用蠟油滴我,用皮鞭鞭死我,說不定我根本沒辦法撐到明年大年初二回娘家就已經香消玉殞了……老爸,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這些啊?」

  「不可能發生的事就別去想了,想了也是杞人憂天而已,別忘了妳的名字叫吳憂。」

  「是啊!我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我叫吳憂,不過老爸請你別忘了我會有這麼多煩惱全都是你給的。」吳憂咬牙切齒的說道。

  要不是當年她出生時那張出生證明還在,她真的會懷疑吳光岳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父親。

  「日期決定了嗎?」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好不好……別忘了,我是債務人的女兒。」吳憂已經做好必死的心理準備,反正他把她娶進門就一定是要虐待她的,他怎麼可能對她好呢?

  也許……娶她只是個幌子而已,其實他是個gay。

  反正,如果真的是活不下去了,他真的太過分的話……那……那她就……就……打家暴中心113的電話請求協助。

  叮咚、叮咚……電鈴聲響起。「老爸,去開門。」她命令的說道。

  「好好好……」吳光岳認命的點頭,拖著蹣跚的步伐去開了門,誰教他做出賣女求榮的事情。

  一見到站在門口西裝筆挺的男子之時,吳光岳瞬間有些閃神,對方讓他想起五年前的今日。

  他是來帶走小憂的嗎?

  雖然是他自個兒不長進,給了羅澤霽這個機會讓他能順利的帶走吳憂,可……吳光岳的心裡還是非常的難過。

  「吳先生,你還記得我嗎?五年前我們曾經碰過面!」林秘書客氣的說道。

  「……記得,請裡面坐。」他將林秘書迎入屋內,「小憂,有客人,還不去倒水!」

  「好啦!我們家就要破產了還有什麼客人啊?」

  親戚跑的跑、逃的逃,朋友沒半個有空接她的電話,這樣還會有客人?!

  笑話!

  「誰來了?」在倒水之前,吳憂還不忘先偷看了訪客一眼,一看……她連倒水的動作都忘了。

  「喂,你來做什麼……」吳憂沒好氣的罵道。

  「吳小姐,我知道妳非常的不歡迎我,不過我還是得過來一趟。」林秘書好脾氣的扶了扶金邊眼鏡,「我可以坐嗎?」

  「可以啊!」她用眼神示意林秘書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你絕對不是單純來向我請安問好的對吧?」

  「沒錯,總經理的意思是想要我告訴妳,麻煩妳先收拾簡單的衣物或者是什麼都不必攜帶,直接先和我回去他的住所。」

  吳光岳狀似沒事的啜了口茶,其實則是拉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

  吳憂反彈,「這麼快叫我跟你回去幹嘛!他已經等不及要臨幸我了是不是啊!」她用鼻孔噴著氣。

  臨幸?!

  這兩個字一竄入吳光岳耳裡,他馬上將口中還沒來得及吞下的茶水全都給噴了出來,而林秘書則是好風度的不在這兩個字上做文章,他選擇當聽不懂吳憂所說的話。

  「吳小姐妳的決定呢?我幫妳提行李好嗎?」

  「不要了!免了……」她昂首,「好哇!他既然這麼的『愛』我,非得這麼快的『享用』我的話,那我也要讓他知道我並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會白白被他欺負,我告訴你喲……」她指著林秘書的鼻子。

  「我要吃好、穿好,每天三餐不是鮑魚龍蝦魚翅不用……衣服不是Chanel、Burberry的不穿,這樣你知道了嗎?還有零用錢喔!別想輕易的打發掉我!」

  「我記住了。」林秘書拿出隨身筆記本抄了下來,打算等會兒立即打電話安排。

  「零用錢要很多很多喔!」吳憂再次強調著,打算要嚇死林秘書,然後連帶的嚇死羅澤霽,讓他知道他到底是娶了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回來。

  「我懂。」

  「你知道我多是要多到什麼程度嗎?一個月最少要十萬塊喔!」

  「我想我們總經理應該不會向吳小姐計較一個月十萬塊的零用錢!」

  「你有沒有問題啊?不是心算八段嗎?一個月十萬塊,一年一百二十萬耶!如果我活得久一點,活越久、領越多……十年就一千兩百萬了、二十年就兩千四百萬了……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會向總經理報告。」

  「呿……」

  ※※※※

  這地方真的很熟悉,她好像真的有來過。

  坐在客廳裡,吳憂望著那架白色鋼琴,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一個星期前,林秘書帶她來這裡……她一直以為當天她就會被羅澤霽給強了,她整晚縮在大床的角落,整個人處於「備戰狀態」直到凌晨三點……她的眼皮逐漸下垂,最後終於受不了了才入睡。

  隔天早上,她沒被怎麼樣,床上也沒有其他入睡過的痕跡,這顯示著——羅澤霽根本沒有回來。

  當天晚上,她又穿了十幾、二十件的衣服,打算與羅澤霽長期抗戰,就算他真的想臨幸她也要讓他脫她的衣服脫到手酸……可,當冷氣無法穿透她這麼厚重的「裝備」之時,吳憂熱得一件件脫掉,他仍然沒個蹤影。

  第三天,她為了有持續的精力,所以特別灌了五瓶蠻牛,結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就這樣幾天下來,吳憂終於瞭解了……羅澤霽只是把她給帶回家晾著而已,他根本就沒有回來。

  不過說實在的,秘書很盡責,羅澤霽也真的很凱,兩個一體成型的衣櫃裡,一櫃裡面全都是Chanel的當季衣服、另一櫃則是Burberry……

  拜託,像她這樣隨性慣了的人怎麼穿得慣這種名牌服飾?她一穿就全身不舒服,於是她興起了賺錢的方法,和林秘書又要了一部電腦,接上網路後就這樣幹起無本的網拍生意,以市價六折不到的價格拍賣這些衣服,小賺了一筆。

  「黃媽媽,妳來煮飯了啊?」見到略微福態的黃媽媽走入屋內,吳憂客氣的問好。

  「是啊!這幾天的菜吃得還習慣嗎?」黃媽媽憨厚的笑笑。

  「習慣……」

  習慣到想吐好嗎?天天還真的是用龍蝦、魚翅、鮑魚來餵養她,這種東西偶爾吃是美味,天天吃就是噩夢了。「那個,妳帶了什麼菜來做給我吃了?」

  「一樣的菜。」

  噁……想吐,「黃媽媽,我今天想吃點別的好嗎?有沒有泡麵類的,我自己泡就行了!」

  「這怎麼可以?羅先生知道會生氣的。」黃媽媽馬上搖頭拒絕。

  「沒關係啦!他什麼時候不生氣的,他常常都嘛是板著一張臉……」話說到這裡,吳憂的聲音立即停止了……她怎麼知道他常常生氣的?她又怎麼會認為他常板著一張臉?

  忍不住的,吳憂拍拍自己的頭,瘋了……

  「不行、不行,小姐妳可別害我了,等會兒我工作丟了看要怎麼辦才好!」

  「哦!好吧!」

  自作孽不可活,老天就懲罰她每天吃那些東西吃到死算了,突然……她的腦中閃過一個景象,她搖搖頭想甩掉那個景象,可是它卻是那麼的清晰。

  她的眼神望向角落那個位置,那裡本來似乎有什麼……她皺眉努力的想著,到底是有什麼?她怎麼會覺得那裡是有什麼東西的……

  對了,魚缸!「黃媽媽,那裡……」吳憂指著角落的方向,「那裡是不是本來有一個魚缸?」

  「咦?妳怎麼知道?!」黃媽媽有些訝異,「五年前是有個魚缸沒錯,不過那時我請了三個月的假,據說來了一位新的管家,管家將羅先生心愛的銀龍給養死了,所以羅先生就把魚缸給丟了。」

  吳憂傻住,她怎麼會知道這裡零碎的事情,該不會她之前曾經靈魂出竅來過這個地方吧?

  不管了、不管了……「對了,黃媽媽,妳等一下有沒有要去郵局?」

  「沒關係啊!小姐妳如果有什麼需要寄的我可以幫妳寄,反正順路啊……」

  「好哇……好哇……」太好了,昨天又賣掉兩件Chanel的衣服,淨賺八萬多塊。「啊!對了,羅先生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啊?」總是一顆心懸在那裡也不是辦法。

  「沒有耶!羅先生可能這陣子比較忙吧?!小姐,妳有什麼急事要找羅先生嗎?我可以給妳他的電話。」黃媽媽熱心的說道。

  「呃,不用了、不用了……」吳憂連忙揮了揮手,「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算了,也許他真的只是把她晾在這裡而已,她只是個煙霧彈,其實……羅澤霽是個gay,她百分之九十九是這麼肯定的。

  ※※※※

  半夜一點,羅澤霽以為吳憂已經睡了,所以才開車回到家裡。

  他輕輕的轉開吳憂的房間門把,就看到吳憂穿著一襲可愛的維尼小熊睡衣,背對著他正在打電腦。

  他的視線剛好讓他瞧見吳憂到底在做些什麼,他站在她身後兩步的距離,輕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沐浴乳馨香,眼神則專注的看著她的舉動。

  不行喔,這件衣服已經用市價的六折賣了耶!是新品不是假貨,標籤都還在,沒辦法讓妳出價到四折,如果妳不要的話那就算了,還有很多水水想要耶……

  原來她在回答出價者所提出的問題,那上面拍賣的商品他非常的有印象,這是他親自幫她挑的衣服,因為她告訴林秘書非Chanel、Burberry的衣服不穿,雖然明知她是在故意找碴,但他還是順了她的意。

  他還在想她為何每天都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包裹要麻煩黃管家寄,原來是要把他送給她的衣服賣掉賺錢。

  一想到這裡,羅澤霽沒有半點怒氣,反倒是欣慰的笑了笑,沒想到她雖然是失憶,可是愛錢、貪財的個性依然留著。

  「今天收入如何?」他輕聲的說著。

  「不錯、不錯,又有幾個買家識貨,現在正在和我喬價格……天哪!你知道她們多沒良心嗎?明明就已經六折了,竟然還想殺價……」她順口回道,在發現聲音是由身後傳出之時,她猛地轉回身。

  站在她身後的人影讓她嚇了好大一跳,要不是羅澤霽伸手快,立即的扶住她,她可能真的會從電腦椅上狠狠的摔下來。

  「你……你……」「你」個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忘了我了嗎?妳未來的丈夫羅澤霽……」他好心的提醒她。

  「嗟,你化為鬼我也認得。」她連忙往後縮去,目光戒慎的看著羅澤霽,原本他已經長得夠高大了,現在又因為她是坐著,他的身影就這麼罩住了她,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巨大壓迫感。

  「妳的生意頭腦真不錯。」

  「多謝誇獎,不過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喔……你千萬別想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如果你真的敢對我做出什麼事的話……」她拉緊了衣服,「我就咬舌自盡給你看。」她撂下狠話。

  「咬舌自盡?」他挑眉,連這種八點檔的台詞都說得出口,真是佩服她,「那很痛,我知道妳一向怕痛。」

  「我想也是。」雖然是痛,她絕不可能這麼做,可是她還是用來唬羅澤霽。

  「放心,我今天很累了,就算真的想辦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回答。

  五年,他等了她五年……這五年來,他的身旁沒再出現任何一位女人,因為他無法再去正視吳憂以外的女人,他的心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這五年來,他過著與和尚差不多的生活,連他多年的好友侯翌譸都建議他乾脆出家當和尚,來個六根清淨算了。

  嗄?他說他就算想做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那他不就是「不舉」嗎?這樣她還擔心個屁啊!

  她瞅著圓滾滾的大眼用力的瞪著羅澤霽,眼神明顯的流露出一絲的……同情。

  「為什麼這麼看我?」羅澤霽問道,想伸手將吳憂給摟入懷中,可是看到她那副驚恐的表情,於是便作罷。

  「沒……呃……嗯……」在確定羅澤霽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之後,她移到床上坐好,很關心的問著,「你確定你沒什麼問題?或者……呃,我是不該這麼問的,應該是說,如果你在醫院有檢查出問題的話就要及早治療,千萬別怕丟臉,或者找第二間醫院也可以……」

  「妳在說什麼?」

  「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

  「妳的話應該很少人能懂吧!還是妳懷疑我有什麼問題是嗎?」他跟著坐在床上,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讓她漸漸的卸下心防。

  「我不是醫生,當然不知道你到底哪裡有問題了,不過根據你剛才所說的話……我大約的想了下,也許……嗯……哎呀……」

  她思忖了一下,男人似乎最愛面子了,哪容得她說他不舉、建議他去找醫生什麼的,萬一他老羞成怒、怒火攻心就這麼把她給劈死了那還得了……

  「妳可以實話實說。」

  「好啦、好啦!」豁出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許他會一輩子感謝她咧……

  「不舉就不舉,生病就得去看醫生,用太累了當藉口早晚都會被人給識破的啦……」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這樣我說的話,你懂嗎?」

  好累,有點想睡覺。

  原來她是懷疑他有障礙啊~~羅澤霽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真虧她想得出來。

  也許,他可以拿她來試試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障礙,呵……

  「不過你這樣也好啦!你不舉的話我也不用怕你對我『辣手摧花』了,我也可以安心一點,你只要不要因為不舉連帶的心理上都有問題的話,那我就真的……安心了。」說了這麼多話真的好渴,她的目光緊盯著桌上那杯玫瑰花茶,她想喝……可是不想移動雙腿。

  羅澤霽體貼的幫她將茶端過來,遞給她。

  「說實在的,你人還挺好的,只是那張臉太陰沉了些,改進應該有益於擴展你的女人緣……」她啜了口玫瑰花茶喃喃的說道。

  陰沉……這兩個字竄入他的耳裡,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嫌他陰沉……

  果然,她只是把某一小部分的記憶忘掉了,本質上,她還是那個嘮叨、小氣、貪財的吳憂。

  「妳還是喜歡陽光型的猛男嗎?」他冷不防的問了句。

  吳優訝異,「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是陽光型的猛男啊?不過你這個人也太不識相了,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類型的卻要逼我嫁給你——哎呀!不然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我的話,也得先把自己變成那一類型的才行啊!不然我改造你好了,首先就先從你的穿著做起……」好累喔!她越說越想睡覺,眼皮子越來越重,到最後她想撐都還撐不開。

  她想睡覺了,他看到她眼睛闔上,於是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妳有沒有想過也許妳曾經愛上了一個既不陽光又不是猛男,而很陰沉的男人呢?」他的聲音滿是苦澀,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裡,低頭輕吻了她的臉頰。

  「妳忘了對不對?」他知道她忘了這一切了,不過他也不打算逼她,五年他都能等了,又怎麼會趕在這個時候要她記起他呢?

  望著她如同天使般的睡顏,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了些,最痛苦、最難熬的時間他都已經熬過去,就只有她……什麼都忘了的人是最幸福的。

  想到五年前,他就坐在病床前守著她,滿心期盼她睜開雙眼,可……她在睜開雙眼之後那又如何呢?

  你是誰?呃……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句你是誰,將他所有的堅強全數摧毀,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忘了他,而把其他人牢牢的記在心裡頭呢?

  「我從第一次見到妳之時,心裡就在想愛上妳的男人絕對不會好過……」而且他還認定他絕對不會是那個倒霉鬼,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愛她太深,同時……也傷得最深,他在那時幾乎崩潰,睜著憤恨的鷹眸死盯著她,雙手忍不住扣緊她瘦小的雙臂猛力的搖晃著她。

  告訴我,妳那是假裝的吧?那是妳又在開那種無厘頭的玩笑對吧?!我告訴妳吳憂,那一點都不好笑,這個笑話我無法配合妳放聲大笑,我現在要妳叫出我的名字……告訴我我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雙眼通紅,不眠不休的守候竟然換來這句話,教他怎麼能接受?

  好痛……放開我,老爸……救我啊!他是什麼人啊……叫人把這個神經病弄走……他搖得我的頭都暈了,現在滿天都是小星星……

  她那雙眼一向都是那麼真誠無偽,所以當她說出那句殘忍的話,眼睛卻連眨也沒眨時……他就知道了。

  好,吳憂……我不管妳是真的忘記我是誰還是裝的,我給妳五年的時間讓妳記起我;屆時,就算妳還是一樣什麼都記不起來,我還是會來帶妳走,這是我給妳的承諾……除了妳,我誰都不要!

  她沒說謊,他與她又回到了原點,五年的時間她什麼都沒想起來。

  「吳憂,我這個人一向不輕言放棄,該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把妳給搶走……」

  她又重回他懷抱中了,她瘦小的身子一直都溫暖著他,「妳是屬於我的,過去、現在、未來!」

  ※※※※

  眨眨眼、再眨眨眼……這隻手是誰的?

  她的頭好像把別人的手當成枕頭了,而且那手臂十分結實,對方的掌心也十分厚實——等等,她身後好像還靠到了什麼東東,溫溫熱熱的……

  該不會……她緩緩的轉過身,果然!羅澤霽睡在她身旁,還將她整個小身軀都摟住,重點是——他赤裸著上半身,而她……她掀起棉被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嚇!她也沒穿衣服。

  老天,他該不會故意讓她以為他是真的不舉,然後在她對他卸下心防之後,就對她伸出魔爪了吧?哼!她死瞪著羅澤霽,不行!她絕對要替天行道,嚴懲這個「摧花狂魔」。

  「你……給我起來!」

  她的小手不停的在羅澤霽臉上拍打著,發覺真的叫不醒他之時,還在他的俊顏上用力捏了下。

  「嗯哼……」羅澤霽悶哼了聲,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早……妳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嗎?昨夜睡得如何?」他露出魅惑的笑容,一瞬間……吳憂真的連魂都給吸進去了。

  「不錯、不錯,我一直都認為這張床比我家那張好睡——不對、不對,我不是要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是想問你你為什麼睡在我的房間?而且重點是還睡在我的床上,最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我會沒有穿衣服啊?這麼光溜溜的?」

  說到此,不行!她不能再讓他給佔便宜,她窩入棉被裡,在裡頭迅速穿好衣眼。

  「妳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他眼底淨是笑意。

  「什麼?什麼?」什麼有印象沒印象的,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沒穿衣服啦!

  「妳想不想知道妳為何沒穿衣服?」

  「好、好……」她點頭如搗蒜。

  「妳昨晚睡到一半時突然喊好熱,然後就動手脫衣服、抱住我……再脫我的衣服!」

  「騙人,怎麼可能?」騙三歲小孩也不是這麼騙的,誰信啊?

  「那不然妳告訴我是怎麼樣?」

  「咦?這這……」人家不是說做完都會有一點不舒服嗎?她也沒有啊!而且,她剛才還偷偷的望了床單一眼,那上頭也沒什麼痕跡,那也許……「我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他明知故問。

  「就那個啊……」

  「妳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

  「做愛啦——」她閉上眼、紅著臉,忍不住放聲尖叫著,叫她說出這兩個字還真的是羞死她了。

  「那妳覺得有沒有?」

  其實,昨夜他趁她熟睡之時,將她的衣物全數褪去,愛撫了她的身體,而她的身體也很自然的回應了他的撫弄……他興奮的知道,她的身體還記得他這位情人。

  「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啊!我都忘了!你不舉嘛!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哈哈哈……哈哈……」她開始自我催眠。

  又說他不舉?他真的不舉嗎……

  他五年來想了她多少次了,每次一想到她的身影、她的胴體、她的唇、她的眉,他就忍不住的亢奮起來,他的那裡緊挺、炙熱……昨夜要不是自己還殘存著一點理智沖了數次冷水,他真的會瘋狂的愛她、要她,甚至讓她今早雙腿發麻無法下床。

  「那妳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當然、當然。」她點頭,似乎聽到微弱的狗叫聲,「那是什麼聲音?」好像是她的愛犬阿魯的汪叫聲。

  「狗。」他回答,將襯衫套好。

  「什麼狗?」

  「妳的狗。」他一向不喜歡那些小動物,對於它們他沒有多餘的愛心,可是那隻米格魯是吳憂的愛犬,雖然不喜歡但他還是可以接受,他可以讓它住到他家來,反正只是多一張嘴吃飯而已!

  「真的嗎?」吳憂的雙眼亮了起來,「你真的也把我的狗帶來了嗎?為了我的狗……我可以一輩子愛死你!」

  她用力的摟住羅澤霽的肩,在他唇上親吻了下……對於這種親暱的舉動,她一點都不生澀,好像常做一般,這令她恍神了。

  為什麼她抱著他親吻他之時,她一點都不會覺得恐慌?反倒是愛死了這樣的動作、愛死了這種親暱的感覺,就如同她睜開眼發覺兩人一絲不掛之時,她並沒有對羅澤霽產生厭惡感,只是很單純的受到驚嚇。

  她開始害怕了……她是不是忘了什麼……記憶中漏了某塊最重要的部分?

  「我……對不起……我……」

  「妳怎麼了?」將她的慌亂看在眼底,羅澤霽撥著她及腰的長髮輕聲問道。

  「不……」吳憂吞吞口水,「我們……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以前?」她這句話引來他多大的期待,她記起了一切嗎?「多久以前?」

  「呃,我瘋了。」她拍拍自己的頭,「一定是上輩子啦!老天,該不會我們上輩子是夫妻吧!哈哈哈……」所以她才會對一切都那麼的熟悉。

  她的回答讓羅澤霽的眼神黯了些,對她習慣性的閃避問題感到無力,「妳是這麼認為嗎?」

  「當然了!哎呀!我不要理你了,我要去看看我的阿魯了,這麼多天沒見到它可真的是想死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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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07 PM


第八章

  「教我彈琴?哈哈……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彈琴呢?我唯一會的也只有那幾首,例如……」她搔著頭,心裡正奇怪為何羅澤霽不用去上班之時,他卻開口要教她彈琴。

  「兩隻老虎、只要我長大?」

  「咦?你怎麼知道?」難不成她與他上輩子真的是夫妻?

  「我聽妳彈過。」

  「騙人!」她走到鋼琴前坐下,羅澤霽的大手罩著她的小手,俯下身,下巴輕靠著她的肩頭。

  他的呼吸緩緩的由她耳畔掠過,讓她耳根子一陣發麻,小臉瞬間也漲紅了。

  騙人,說什麼要教她彈鋼琴,想誘惑她才是真的,吳憂在心裡頭想著。

  「這裡,對,放好……」

  他修長的指尖領著她的,讓她彈出一首世界名曲。

  「彈得不錯。」他張口含住她耳垂上的小珠,那熱燙的溫度讓她全身開始輕顫。

  「不要……」她輕喃著,明知道自己應該要伸手推拒可卻無能為力,「為什麼?」她這句話是在說給自己聽。

  「妳這裡、這裡……全都是我的……」他將她抱上鋼琴,看著她一雙迷濛的雙眼,他的慾望就像狂火在燒灼一般,「妳全身都沾滿了我的氣息,妳身上有我對妳的烙印……」

  「沒……我不懂……我不懂……」吳憂心裡有好多疑問,那些疑問就像洶湧的海浪一般,要把她整個人給吞噬。

  「為什麼是我?」

  「這是妳應得的,就算妳真的忘了我也無所謂,我們可以重新再來一遍。」他不會去苛求她一定得去記得他,只要她心裡一直有他就足夠了。

  「我……」吳憂無肋的眼神左右張望著,「我真的什麼都不懂……」

  「妳懂,別裝笨。」他扶住她的小臉,低頭親吻了她的紅唇……

  「嗯……」吳憂起初搖頭掙扎,到後頭被動的承受他火熱的吻,直到他放開她……「我們以前是不是也曾經這樣過?」

  「嗯。」羅澤霽點頭。

  「那……嗯……好吧!也許那不是我們上輩子發生的事,也許是我真的忘了那一段的記憶,那我……呃……ㄟㄟ……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她撫著被他吻腫的紅唇,不好意思的問著。

  「說。」

  「那我們以前是到了什麼程度了?牽手?親吻?還是……」後面真的就說不下去了。

  如果每個人都說她忘了與羅澤霽之間的那一段,那她就是真的忘了那一段,他……羅澤霽曾出現在她過去的生命之中,為什麼會忘了?她不清楚不瞭解,可她現在真的是想知道這些。

  「牽手親吻?那些全都做過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了,這個答案妳滿意嗎了。」

  「什麼——」吳憂尖叫,分貝之高足以震破玻璃,「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全都做過了,也上過床了?老天,那是在我幾歲的時候發生的啊?」她誇張的緊揪著自己的頭髮。

  「二十。」

  「二十?」她又眨了眨眼,「老天爺啊!原來我在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嗯嗯,我還一直以為我是處女,幻想著要把我美好的第一次獻給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妳做了沒錯,因為妳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已經出現了。」

  「誰?」

  「我。」

  「老天,快扶住我。」

  「為什麼?」

  「因為我快暈倒了。」話一說完,吳憂雙眼一閉,還真的是因為受不了刺激而昏了過去。

  ※※※※

  「我要吃這個。」

  吳憂經過思考,坦然接受羅澤霽曾是她親親男朋友的事實,對於他種種親暱、疼愛的舉動,她也非常習慣了。

  她甚至還愛上窩在他懷裡看書,享受他對她一切的寵愛。

  而羅澤霽就像他先前所說的,他也不逼她一定要想起他倆過去的點點滴滴,只要她現在一直在他身旁他就滿足了。

  他雖然很忙,可是只要抽得出時間,就會帶她到戶外走走,像今天因為她嚷著想看湯姆克魯斯的新片,所以他帶她來看電影。

  電影一散場,她就開始嘴饞,「我要吃冰淇淋。」她指著前方的冰淇淋攤子,對羅澤霽說道。

  「妳的爆米花還沒吃完,現在又要吃冰淇淋,別忘了……等會兒還要吃午餐,如果妳吃太少,那妳就等著……」羅澤霽瞇起眸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等著被你狠狠修理一頓這樣行了吧?!」羅澤霽知道她的弱點就是怕癢,所以他只要說要修理她,就一定是將她壓在床上狠狠的搔她個十來分鐘,讓她受不了的笑得眼淚都噴出來。

  「人家我現在就想吃嘛!你快去幫我買啦!我保證等一下午餐會吃光光……」吳憂拍拍羅澤霽的手臂。

  「嗯,在這裡等我,別亂跑。」羅澤霽在叮嚀過吳憂之後才往冰淇淋攤位走去。

  看到羅澤霽走遠,吳憂忍不住在嘴上叨念著,「討厭,我都二十五歲了,還拿我當小朋友一樣看待……叫我在這裡別亂跑……像我這麼大的一個人難不成還會走丟啊?」

  嘴巴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是甜孜孜的,就像上了萬斤蜜一樣,羅澤霽對她的寵愛讓她覺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她乖乖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在等待羅澤霽的空檔裡,雙手托著腮幫子,兩眼無聊的左右張望著,忽然,一對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位小姐長得好漂亮,美艷動人……身高高、身材好……哪像她,長得矮身材又不怎麼樣。

  而那位男士……呃,應該叫「阿伯」吧!他就真的很不怎麼樣了,禿頭、肥臉,戴了大黑框的眼鏡,挺了個大大的脾酒肚,就算身上穿的是名牌中的名牌,可卻也是糟蹋了那些衣服。

  美女與老野獸,這是瞬間閃入她腦海裡的想法。

  那個阿伯用力的摟著小姐,小姐足下蹬著三吋半的高跟鞋,看起來幾乎要比那位阿伯還高上一頭。

  他們就這樣走過她的身旁,阿伯粗鄙的話全都竄入她的耳裡,讓她覺得齷齪極了。

  「愛咪,怎麼樣啊?別忘了我昨天可是給了妳二十萬當零用錢耶!昨天有讓妳爽到吧?!」阿伯露出了淫笑。

  徐愛咪敷衍的笑了下,不耐全都寫在臉上,要是五年前的自己才不會把二十萬放在眼裡,二十萬讓她買一身的行頭都不夠。

  要不是那次得罪羅澤霽的後果真的是太慘了,他們家因為羅澤霽臨時抽掉幾張訂單,公司周轉不靈連跳了幾張票子,她才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先前想追她的男子,要沒有上億的家產可入不了她的眼,沒想到她家一破產,那些想追她的人全都跑光了,她為了不想過貧苦的生活,才嫁給年齡足以當她爸的老頭子。

  原以為老頭子有錢會好好的疼愛她,家產任她揮霍,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他又老又小氣,像個守財奴一樣,一個月只給她兩萬塊當零用錢,多的沒有;但在床上對她卻是極盡變態、虐待之能事,所以昨天的二十萬算是他給她最多的錢了。

  「是啊……」

  「哎呀!我就喜歡妳的臉及身材啦!妳要想想妳嫁給我五年了,我也沒有虧待過妳什麼啊……給妳吃好穿好的!」

  他的手移到徐愛咪的臀部上,根本不顧現在是光天化日人來人往的,就往她的臀部用力的捏了下,痛得徐愛咪眼淚差一點流出來。

  「愛咪,不錯吧?我昨天還在網路上訂了日本最新的『玩具』,那條皮鞭打下去說是痛感完全不一樣,妳知道我看那個介紹的小短片,皮鞭一鞭那個女的全身痛得開始發抖哀哀叫……」

  徐愛咪一聽到老公的話,嚇得全身發抖,手中的提包也滑落到地上,該死的……又買了一些有的沒的想來折磨她了嗎?在他的摧殘之下,她全身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衣服一脫掉,大大小小的鞭痕、燙傷全都是他的傑作,他根本是把虐待女人當成一種享受。

  「哎呀!妳怎麼沒拿好呢?我幫妳撿……」老頭想彎身撿起皮包,吳憂卻搶先了一步。

  「小姐,妳的皮包掉了。」就掉到她的腳邊而已,順手撿起來還給她。

  唉……好可憐的漂亮小姐,長得那麼漂亮卻被死老頭這麼欺負,她看著徐愛咪的眼神滿佈著同情。

  「謝……」徐愛咪伸手接過皮包,當看到吳憂之時,她愣了下,「吳憂……」

  「咦……是啊!妳認識我?我們見過面嗎?」

  「不……不……沒什麼……」

  還真的是吳憂,她在這裡做什麼?看到不遠處走來的身影,那不是羅澤霽嗎?難不成他們兩人又在一起了?

  憑什麼平凡的吳憂可以過得這麼的幸福,而她就得跟著這個老頭?!

  徐愛咪越想心裡越不平衡,她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修得美麗的指甲硬生生的插入了掌心中,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疼痛,對於吳憂及羅澤霽,她心裡有的只是濃濃的恨意。

  「小憂,妳的冰淇淋買回來了。」羅澤霽將冰淇淋遞給吳憂。

  「謝謝,你要不要吃?一口分你吃好不好?」吳憂像個小朋友一樣,一接過冰淇淋便興奮的含了口。

  「不用,妳吃就行了……」他搖頭,對甜食向來沒有多大的興趣。

  「遇到朋友了是嗎?」阿伯疑惑的問。

  「沒,老公我們走了。」徐愛咪故意把頭垂得低低的,不讓羅澤霽認出是她,連忙快步的走人。

  「羅澤霽,她好可憐喔!被一個色老頭這麼虐待,你知道嗎?我剛才看到他用力的捏她的屁股耶!她痛得還流眼淚……」吳憂同情心氾濫成災,就怕徐愛咪跟著老公回去之後又會受到怎樣的酷刑。

  「那是他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對於別人發生的事,他向來都是漠不關心。

  「你怎麼可以這麼講,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真的很可憐耶……」她叫著,「這是說你以後……嗚嗚……會像那個色老頭一樣對待我……」她再用力的含了口冰淇淋,可憐兮兮的說道。

  「別想太多了,要虐待妳早虐待了。」吳憂這麼白目他都還能讓她繼續在他身旁囂張,這還不夠證明一切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虐待我很久了是嗎?嗚嗚嗚……我歹命……」

  「妳可以再繼續演戲下去,妳回家就準備討苦頭吃了。」發現越來越多路人對他們投以注視的眼光,羅澤霽輕聲在吳憂耳畔低語著。

  「呃?」她抬頭對羅澤霽粉飾太平的呵呵笑了幾聲,注意到一旁的人群,「嘿嘿嘿……各位、各位……沒事、沒事……我們在『排戲』,你們往右手邊的方向看過去……一大架攝影機就在那邊,請對它微笑,說不定你們也會看到自己上電視喔!」她話一說完,拉著羅澤霽的手跑走。

  羅澤霽則是牢牢的緊握住她的手……他這一生都不會放開她。

  ※※※※

  「愛咪,來……快把衣服脫了啊!東西寄到了呢!真是令人興奮……」老頭趙大拆開包裹的盒子,從裡頭拿出一條皮鞭隨手甩了幾下,皮鞭發出咻咻的聲音,聽得徐愛咪全身發毛。

  「這是純牛皮的耶……快一點啊!我叫妳快一點妳還站在那裡做什麼……」趙大朝徐愛咪一揮,她立即慘叫了聲。

  「啊……」

  徐愛咪顫抖著雙手褪下身上的衣物,一身原本白皙、水嫩的肌膚佈滿大大小小的鞭傷,還有幾處燙傷的水泡,甚至煙火燒傷的痕跡。

  「趴好啊!妳怎麼教都教不會啊……不過也不錯了,比妳剛來時好多了……」徐愛咪剛嫁來的時候氣焰還高張得很,一看到他想打她之時還會反抗,在經過他幾次的調教之後,她就乖乖的了。

  一鞭甩上她的背、一鞭甩上她的臀,每一鞭帶來的那種熱辣、疼痛的感覺,都令徐愛咪忍不住放聲哭泣。

  「老公,不要了……放過我了……拜託你啊……」

  「哈……人長得漂亮有什麼用!想我當初追求妳的時候妳家還沒破產,妳跩得像什麼一樣,還嫌我老、嫌我肥、嫌我禿頭,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公主啊!現在呢?哈……還不是那樣而已……」

  「好痛、好痛……」

  「賤女人——」他一鞭揮過一鞭,而徐愛咪想到往後的人生都有可能得這麼度過時,她狠下了心腸,用力的推倒趙大搶走他手中的皮鞭,不停的往他身上揮……

  「哈……你不是喜歡打我嗎?你再打啊……再打啊……」

  趙大疼痛哀號,「妳敢這麼做,妳——啊……」他的聲音由大而小,到最後……停止了,而陷入瘋狂的徐愛咪看到趙大沒了掙扎,兩眼無神地癱軟在地。

  吳憂拿著紙條上街去購物,羅澤霽掌管一家公司,當然不能二十四小時陪著她,他一不在,對於習慣了他在左右的吳憂可真的是無聊到死了。

  可,她又不能要他不去上班,萬一公司倒了那可怎麼得了?她得做個賢慧體貼約女人才行。

  「羅澤霽對妳很好吧!」徐愛咪不停的跟著吳憂,在發現她一個人無聊的坐在人行道旁的長椅上發呆、休息之時,她臉上堆起了笑容,不懷好意的問著。

  「咦?妳不是上次那位……」是啊!應該是她才是,上次原本要問她為什麼知道自己叫吳憂,可她走得太急了,要問羅澤霽又忘了問……

  「我叫徐愛咪,妳不認識我了嗎?我們五年前見過面啊!」看吳憂不解的皺緊了眉頭,她大概猜得到吳憂可能忘記她了,「妳的記性真差……妳忘了妳以前還常到我家吃飯啊?我和羅澤霽也都認識的。」

  「呃,是嗎?可是我沒什麼印象了耶!」

  「我上次在電影院那裡遇到妳真的很高興,不過我老公就不喜歡我隨便交一些朋友,所以才會匆匆的就離開了,妳不會介意吧?」

  「這……不會……」

  「要不要來我家吃個飯?」

  「可是我還得回家!」

  「羅澤霽沒那麼快回來,走吧……」她硬是將吳憂給半拉上車,而吳憂也真的這麼傻傻的坐上車。

  「不然我和羅澤霽講一聲好了。」她拿出手機想撥電話,卻被徐愛咪給搶走了。

  「我們老朋友敘敘舊不用什麼都向羅澤霽報告吧……妳的手機我就暫時先幫妳保管了……」

  ※※※※

  羅澤霽一下班,準時回到家裡。

  小麻雀吵鬧的抱怨聲沒響起,令他感覺有些訝異,「在睡覺嗎?」平常她總是會在客廳裡等他,一見到他下班就用力的撲上去親吻他的臉頰。

  「小憂?小憂……妳在房間裡嗎?」他走到她的房間門前輕敲了幾聲,沒人回應他的問話,他轉開了門把。

  房間內空無一人。她的電腦也還開著,大富翁遊戲才玩到一半而已。「出去了嗎?還是去買東西?」

  嗶嗶……嗶……他接起電話,電話那方傳來刺耳的聲音,「喂……」

  「羅澤霽嗎?猜猜我是誰?呵呵……」又尖又細的聲音伴隨陣陣像巫婆一般的笑聲。

  「我不知道妳是誰,我沒有妳這種朋友!」

  「好狠的心啊!這種話你竟然說得出來,好歹我們以前也曾經好過吧!呵呵……」

  「妳到底是誰?妳到底想做什麼!」他不耐煩的吼道。

  「哎喲!生氣了啊!我是你的舊情人耶!真的是由來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我知道你現在一心只掛念著你的吳憂是不是?你找到她了沒啊……沒找到對不對?我請她來我這裡吃飯了呢!不過她一直都很不乖,所以呢……」

  她是……該不會是徐愛咪吧!她竟然綁走了小憂!「我給妳一個忠告,妳最好別動她的主意。」他開始擔心、害怕,就怕徐愛咪真的對吳憂不利。

  「又想警告我嗎?我告訴你……你把我們搞得很慘耶!我那時就說過了啊!我也不管你外頭到底有幾個女人,只要你最愛的人是我、心在我這裡就行了,哪知道……你就愛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喜歡她是不是?喜歡她的聲音是不是?我就讓你聽個夠好了……」

  接著話筒傳來幾個巴掌聲,然後是吳憂啜泣的聲音。

  「好痛,妳不要打我……放開我啦……妳是不是有病啊……」

  「妳別亂來……」吳憂的哭喊聲聽得他心驚,「放開她!」

  「你來我就放開她啊!就要看你怎麼做了……呵呵!」她根本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怕了,她瘋狂的笑了幾聲之後掛上了電話。

  羅澤霽癱坐在沙發上,閉了閉眼,揉揉因為神經緊繃而微疼的太陽穴,最後打了通電話報警。

  「妳這個瘋女人,羅澤霽不會要妳的,虧妳長得漂亮,心腸卻是這麼壞!」

  吳憂被綁在椅子上,臉上滿佈淚水,她原本就有點圓圓胖胖的臉被徐愛咪打得紅紅腫腫的。

  「妳給我閉嘴。」

  「難怪羅澤霽不喜歡妳,我看妳最好放了我……那……那我會和羅澤霽說……我們一切全都不追究……唔唔唔……」吳憂不停的嚷著,徐愛咪聽得厭煩,拿了一塊布就往她口中塞。

  「這樣妳就安靜了不是嗎?呵呵……」她的雙眼充血、赤紅,「他馬上就會來了,我就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愛妳啊!到底能不能為妳死……」

  「唔唔唔……」妳瘋了。

  「妳是想妳死、還是他死?或者是兩個人一起殉情?呵!這個建議不錯喲!我看他到最後一定會選擇我這邊,妳根本沒有半點地方比得上我。」

  ※※※※

  「羅先生,你可以放心依照我們的指示行動。」

  耳機傳來警方的叮嚀聲,羅澤霽深吸了口氣,按了趙家的電鈴。

  他不怕徐愛咪會對自己不利,他唯一掛心的就只有吳憂,只要她沒事,要他做什麼、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於億萬家產,他都能雙手送上。

  「羅澤霽嗎?」

  「嗯……我來了,小憂呢?」

  「她還沒死,這麼關心她是嗎?進來吧……」徐愛咪話一說完,門也跟著打開了。

  「羅先生,你現在可以進去了,我們派人剪斷了監視攝影機的線路,由後方進去。」警方又透過耳機告知羅澤霽。

  「嗯……」他走了進去,才走到大廳就看到被綁的吳憂,見到她臉上的紅腫,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肅殺。

  「羅先生,她想要什麼全都照她的意思做,盡可能的鬆懈她的心防。」

  「好久不見了。」他掩飾掉眼角的冰冷,露出優雅俊美的笑容。

  吳憂睜大了眼,在這種非常時刻竟還是被他的笑容給迷惑了。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我會落到這步田地還不全都是拜你所賜,衝冠一怒為紅顏……如果你挑的是位長得比我美、比我優雅的千金名媛,我自然沒話說,可是你竟然看上了個小胖妹,又矮又胖,還發育不良、長相平凡……我真的懷疑你的跟光!」徐愛咪將吳憂狠狠的批評了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什麼……誰又矮又胖還發育不良長得平凡的……吳憂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是啊!我也很懷疑自己的眼光,直到剛才我才發現妳是最好的。」

  「真的嗎?」徐愛咪懷疑的看著他,「這該不會是你想用來救吳憂的一個藉口吧?」

  「妳是懷疑自己比不上又矮又胖的她,還是懷疑我的眼光?」他笑著說道,看也不看吳憂一眼,彷彿她的確入不了他的眼,只是地上的一隻小螞蟻般微不足道。

  「這……」徐愛咪還是有些懷疑。

  「好吧!那妳要我怎麼證明呢?」他一聳肩,「五年不見了,妳還是這麼的漂亮……」他走到徐愛咪身旁。

  「刀子這種危險的東西怎麼適合妳拿呢?我記得妳一向是喜歡拿名牌包,這才適合妳啊!五年前的事我也很後悔為何這麼衝動,之後也一直在找妳,可就是找不著,我還訂了一個愛馬仕的包包打算送給妳,沒找到妳就一直留著……」

  「當然,那只是一個愛馬仕的提包而已,對於見慣名牌的妳可能也不怎麼希罕。」

  「怎麼可能?」徐愛咪開始半信半疑。

  「唔唔唔,唔唔晤!」負心漢,你去死!

  「不相信我說的話?」他挑眉,「愛咪,妳忘了我最厭惡別人懷疑我說的話了嗎?」他輕掬起徐愛咪的一綹髮絲在鼻間輕嗅著。

  「真的?」徐愛咪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臉,該死的,原來羅澤霽這五年來都在找她,而她卻完全不知情,就這麼嫁給了那個糟老頭,搞得自己變老變醜又全身傷痕累累……

  「唉……好吧!既然我說到這種程度妳都還不信,那我走行了吧?至於那個小胖妹隨便妳怎麼處置,別忘了一句話,千萬別弄髒了妳的手,我可不想看到妳一輩子在牢裡度過,我沒辦法等妳這麼久。」他聳肩,轉身就想離去。

  「所以你是真心的了?」他說不想看到她的手弄髒了,她當然就照做了,她是這麼愛羅澤霽。

  「妳可以不相信我的真心。」他看著徐愛咪的臉搖了搖頭,「愛咪,妳是不是因為嫁了趙大疏於保養了,雖然美麗依舊可是臉上卻有著小細紋……」

  聽到羅澤霽這麼說,徐愛咪連忙摸著自己的臉,「我臉上有小細紋嗎?」

  「是啊!不過我那顆愛妳的心還是像以前一樣真誠,我不會介意妳臉上的那些小瑕疵。」

  「是嗎?那我以後和你在一起絕對會好好保養肌膚……霽,你不要這樣嘛!我只是一直以為她是我們兩人之間的阻礙而已,不過沒關係了……」她語無倫次,睜著一張渙散無神的大眼眸,「我們所有的阻礙全都沒有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趙大也不能再阻礙我們了,他沒辦法再那麼虐待我了……」

  「對喔!我都忘了妳已經結婚了,那妳丈夫呢?」

  「沒了、沒了,我現在沒有丈夫了……」她笑得瘋瘋顛顛的,「我把他打死了,拿他買來用來鞭打我的皮鞭,活活的鞭死他了……他連動都不會動了……哈哈哈……」

  「唔……」吳憂睜大眼,嚇得皮皮銼,她真的瘋了。

  「是啊!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那我決定把最後一個阻礙者給殺了,你如果真的不愛她……你也不用為了她擔心,我幫你把這個纏人的女人給解決掉……」猝不及防的,徐愛咪手一揚,刀子就要往吳憂身上揮去。

  「嗚嗚……」吳憂見到刀子朝自己刺來,無法閃躲的她只能不停的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不要!」如果真的失去她……羅澤霽完全不敢去想沒有吳憂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我跟你說喔!我叫吳憂、無憂無慮,很好記的名字吧……無憂無慮,你想忘也忘不掉喲!這是我媽媽取的,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小憂……

  「不……」他想也沒想的,揮手想擋住利刃,刀子硬生生的插入他的手臂,血汩汩的流出。

  「羅澤霽……」徐愛咪傻了,她沒有要傷害羅澤霽的意思啊!

  「嗚嗚……」吳憂的眼眶泛紅淌出了淚水。

  他流血了……為了她……為了她……

  她怕血,非常的害怕,只要一見到血她就會因為害怕而發抖,可羅澤霽手臂流出來的血卻讓她的心好痛。

  對他來說她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別怕,我不會死的!我說過我要娶妳,只是手流血而已,死不了……」他朝吳憂笑著,可手臂上的傷口卻傳來劇烈的疼痛。

  「羅澤霽,你為什麼……」瞬間,徐愛咪被伺機闖入的警員給制伏了,「你不是不要她了嗎?你不是覺得我比她還好嗎?」她叫囂著、咆哮著,用盡身上的蠻力想將兩名警員給甩開。

  羅澤霽撐著疼痛的手臂解開吳憂手上的麻繩,拿下她口中被塞住的破布。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不要她,就算她不要我,我還是要她……」他輕撫著吳憂的臉淡淡的說道。

  「很痛嗎?很痛嗎?」她放聲哭泣著,「為什麼為我擋那一刀啊……」還好就只是傷到手而已。

  「傷到妳比刺到我的心臟更痛,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妳受傷,妳身上的疼痛我都樂於幫妳承受,只要妳在我的身旁,在我身旁開心的笑著……」

  「你說那是什麼話啊?你幫我受了這一刀,我的心也會痛啊!我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如果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以前那該怎麼辦啊?我會愧疚的……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吳憂抱緊羅澤霽痛哭失聲,為什麼……她何德何能,她平常既不燒香也不拜佛的,竟然能讓一個這麼好的男人就這麼等了她五年,她該拿什麼回報他啊?

  「我說了,就算妳一輩子都想不起過去的事也無所謂,我要的是現在、要的是未來……妳就是我要的。」

  「是啊!」她的手不停的擦著眼角,可惡……淚水就像止都止不住一樣,她越擦流得越多,「我想除了你這個笨蛋也沒有人會願意為我付出生命了……」她笨,他更笨。

  先愛上、愛得最重的那個人最笨啊!

  她好想知道五年前到底是她先愛上他、還是他先愛上她……不過無所謂,這個不急,他們有好多時間,她可以慢慢的問他,再讓他告訴她他們之前是怎麼樣相處的?

  是青梅竹馬還是遞情書或者打電話?

  「羅澤霽……嗚嗚嗚……你千萬不要怎麼樣,不然我就得當寡婦了,不要啦!我才二十五歲,我不要守寡啦!」她話裡的暗示很明顯了,她嫁了、她嫁了,她心甘情願歡歡喜喜的嫁了,她沒有任何怨懟,有的只是對羅澤霽滿滿的愛。

  「只是這麼一點小傷而已,妳放心……絕對不會讓妳守寡……」他還有那個氣力可以將她摟在懷裡安慰她,「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妳如果不趕快讓我止血的話,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什麼——」吳憂尖叫,「警察先生,快麻煩你們將他送到醫院,拜託你……我會一輩子感激你們的大恩大德……」她向站在她身後的幾名員警說道。

  「吳小姐,我們早就在這裡等待了,我們還在想是不是得出聲提醒妳得把羅先生送到醫院去呢!呵呵……」警察先生笑著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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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4-15 02:10 PM


尾聲

  「親愛的,這件好看還是這件好看?」吳憂拿著自己畫好的婚紗設計圖問著羅澤霽。

  「妳確定妳真的要自己設計?」

  羅澤霽很好心的再次向吳憂確認,他的意思是建議她最好別這麼做,可又怕她聽不進去會激怒了她……

  他在這個節骨眼真的不想出任何的紕漏。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妳的設計真的不錯,可是用來設計婚紗就顯得有些太誇張了,也許妳可以參考現成的,米蘭那邊的設計師傳真過來的那幾張圖。」

  「那個也不錯,可是我比較想要有個人的特色啊!」基本上她覺得她的設計非常的具有個人特色,有個大大的紅色蝴蝶結的頭紗、然後再像米妮的婚紗,哦!那真的是棒透了。

  「妳已經很有特色了,最起碼妳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沒有人可以取代的。」

  這句話聽得真是順耳,就憑這句話,她決定從那幾張傳真圖稿裡選一張當婚紗,別自己這麼辛苦的畫。

  「真的嗎?」

  「不信?」他蹙眉,這個沒心沒肝的小女人,他手臂的傷可是兩個星期才好。

  「信啊!不過……」她甜甜的笑著,窩入了羅澤霽的懷裡,「給你五十年的時間讓你證明你有多愛我。」

  「謝謝,感謝妳給我這個機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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