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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0 AM

林央央 - 總裁看上的秘書【單】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4-5-9 04:12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他入叢林小白兔,不是不知死活,是渴求保護;
冷漠驕傲大野狼,不是蠻橫,是為了一飽口福。

他是眾人矚目的天之驕子,她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
總經理跟小助理,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
他以為沈雅馨這位小助理是以色事人的暖床美女,
可見她一臉青澀呆嫩的天真樣,別說誘惑他了,
就連多看他這位帥氣總經理都懶了,哪來的拐上床?
人家都說,女人送上門的不稀罕,追不到的才好,
孟煜城就是個例子。不但仗著公司是自家的,
還把小助理給騙進辦公室打雜,
再哄她當自己女人。誰知,這女人竟不知好歹,
他這麼上等的好男人都求婚了,她卻不懂得套牢,
明明便宜都教他佔盡了,還想傻得要跟他公歸公,
私歸私,氣得他只好把她扛回家,就是要她當老婆!
 

【出版日期】2014年4月10日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工作室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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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1 AM

 第一章

  六月的清晨,天空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卻並未減少空氣中的熱意,隨著城市漸漸甦醒,坐落在黃金地段的商業大樓開始熱鬧起來,抱著檔案夾、拿著咖啡杯的精英們,腳步匆匆地穿行在人行道上,昭示著又一個工作日的開始。

  週一往往是不討人喜愛的,畢竟那意味著假日的結束,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陽凱公司本部大樓十七樓的職員們個個喜氣洋洋,連整個樓層都被裝飾一新,掛著漂亮的氣球和吊飾,讓上樓來取資料的人差點以為不小心來到了耶誕派對。

  不僅如此,所有女性員工居然穿著各色小禮服,打扮得千嬌百媚,幾名男性助理也都身著剪裁合體的禮服,穩重典雅。

  「佳佳,你們在搞什麼飛機,難道慶祝兒童節?」十六樓負責跑腿的小弟光顧著看美女,差點被沒掛好的星星砸中,拜託,就算要過兒童節,也不要穿得這麼正式嘛。

  「兒童節早過完了好不好?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哦。」名叫佳佳的女孩得意地做了個鬼臉,搬來梯子重新掛好星星,又提醒大家檢查一下吊飾綁得牢不牢固。

  「賣什麼關子,快說啦,不然下次不幫你排隊買蛋糕。」瞪圓了眼睛也沒看到裙下的風采,跑腿小弟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好啦好啦,真是的,太小氣會不受女孩子歡迎喔。」佳佳不輕不重地在跑腿小弟後背拍了一下,「今天是總經理的生日。」「總經理的生日不是前段時間剛剛慶祝過?」

  「笨,這個是農曆生日。」佳佳搖搖頭,「你都來公司一年多了,還不知道嗎?我們十七樓會單獨替總經理過農曆生日。」「哇,你們真會玩,可不可以讓我也參加?」

  「怎麼可能?只有十七樓的人可以參加。」佳佳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去做事,「你快走,等一下總經理就要來了。」「哎,太不公平了。」跑腿小弟抱怨著卻也不敢再多停留,抱著東西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從進公司前就聽說十七樓有諸多特權,真是讓人羨慕,尤其一整個樓層全部是美女帥哥,看著都好養眼。

  陽凱公司隸屬於孟氏集團,總經理是孟氏集團總裁的長子孟煜城,作為孟氏集團下半年度收入最高的公司,陽凱以經營金融投資和房地產為主,同時也替集團管理著高級布料品牌,嘉韻。

  據說後者曾經是孟煜城母親的陪嫁,本來已瀕臨倒閉,孟煜城結束國外的學業回來後,主動請纓去收拾嘉韻的爛攤子。

  當時不只競爭對手抱著看戲的念頭,就連孟氏內部都有不少人等他鬧笑話,沒想到他接手嘉韻短短幾年就讓它起死回生,利潤連年往上翻,令所有人跌破眼鏡,也正是因為他在嘉韻的耀眼成績,才讓他能以三十一歲的年齡成為陽凱的總經理。

  馬上就到九點了,大家結束最後的佈置,聚集到總經理專用的電梯旁,按照資歷排成兩排,只可惜按照資歷排完,距離電梯最近的全部都是男性助理。

  孟煜城是個極其守時的人,在眾人印象中從不曾遲到一分鐘,所以當電梯準時在九點到達十七樓時,所有人都彎下腰,齊聲喊:「祝總經理生日快樂。」可是等了幾秒鐘,仍未聽到孟煜城特有的沉穩嗓音,卻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那、那個……請問這裡是十七樓嗎?」沈雅馨設想過一千種進入這一樓的情景,唯獨沒想到這一種,不過她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大概搞了烏龍,因為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副「你是哪根蔥」的表情。

  「我是新來的秘書,這是我的人事資料……」沈雅馨手忙腳亂地掏出資料袋,遞給看起來最年長、最老成的那個男人。

  「秘書?我沒有接到通知說有人要調來啊。」她歪打正著地剛好把人事資料遞到秘書長宋建東手中,他疑惑地推了推眼鏡,看到資料袋上寫著三個清秀的小字,沈雅馨,於是問:「沈小姐是從哪個部門調來的?」不等她回答,眾人身後一個明顯不悅的男聲響起,「沈雅馨到我辦公室,其他人都去做事。」孟煜城一言不發地盯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小女人,盡量將心中的火氣往下壓,見鬼的,他那閒得沒事做的父親又開始玩這種遊戲了嗎?

  從孟煜城回國開始,一心想抱金孫的孟老爺就以各種名義塞「秘書」給他,最高峰時期,孟老爺甚至一周換三四名秘書給他,直到他大發雷霆,把孟老爺派來的人全都攆走,才算過了兩年安穩日子。

  孟煜城還以為父親會就此罷休,不再干涉他的生活,可惜他似乎算錯了,臨近退休老人的無聊和孟家人特有的固執,上班前夕,父親特地打電話給他,親切和藹地詢問他近期的感情生活,他警惕地拒絕了可能會有的相親,卻漏算了還有這一招。

  掛電話前,父親才說有個叫沈雅馨的秘書會去找他報到,那是他母親朋友的女兒,請他好好照顧,說完不等他抗議,就光速掛掉電話還關機,害他一肚子的氣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卡在那裡,直到他看到她乘坐他的專屬電梯施施然地上了十七樓。

  很好,如果她不是太大膽,直覺又敏銳,讓她找到位於走道深處的電梯,那就是有人背後告訴她電梯的位置,至於那個人是誰,不用說也知道是他的父親。

  他該怎麼處置這個女人呢?孟煜城瞇細雙眼打量著沈雅馨,她身上的粉色套裝一看就知道是平價服飾店的廉價品,穿在她身上一點都不合適,她的臉太稚嫩,翹翹的小鼻子和粉嘟嘟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只有十幾歲。

  這棟大樓裡的女人無一例外都畫著精緻的淡妝,而她白晰的皮膚上毫無脂粉的痕跡,圓圓的杏眼和長長的睫毛也完全拜上天所賜,她不停地把一側的頭髮撥到耳後,似是嫌細碎的髮絲礙事,眼尖的他還留意到,她頭側透出一縷粉色光澤,大概是挑染了一縷頭髮,又怕被他發現打扮不符合公司規定吧。

  意外的小發現不知為何緩和了孟煜城的火氣,這個小女人似乎和每次送來的人都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沒有「待選媳婦」或者「暖床美女」的味道,想起父親說的話,她是母親朋友的女兒,難道這次並不是父親的惡作劇?

  沈雅馨被他死死瞪著,徹底理解什麼叫做如坐針氈,不,應該說「如站針氈」才對,這個全公司上下一致稱讚的完美男人,此時小氣得連個坐字都吝於開口,她怎麼敢自己找地方坐下來,只能呆呆地站著。

  實際上,從進入總經理辦公室,孟煜城就連一個字都沒說過,只是盯著她看,看得她心裡毛毛的,完全不敢跟他對視,只能把視線固定在他眼睛下方的位置上。

  雖然不爽他的行為,沈雅馨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是帥,與那些單純長相俊朗的明星不同,他不只五官端正精緻,氣質更是好得一塌糊塗,他只是穿著簡單的暗灰色西裝,隨意地坐在皮椅裡,就已經帥得像幅畫了。

  但是這個男人的眼神銳利得像只鷹,沈雅馨回憶著總裁的眼神,孟老爺的眼神總是溫和的,透著六十多歲老人特有的睿智和深邃,但一想到總裁交給她的任務,她忍不住又有點心虛。

  總裁說過,除了完成日常秘書的工作,她必須暗中將總經理日常與女性交往的情況一一記錄下來,供總裁作為日後的參考。

  沈雅馨清楚地記得,擔憂兒子的老人低沉的話語,「雅馨,我這個老頭子擔心的只有兒子啊。」她義不容辭地接下任務,當父親的想多瞭解一點兒子的生活,這又有什麼錯呢?

  可是她怎麼也搞不懂,為什麼孟煜城會用這麼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她,她與他素不相識,沒理由剛見面就得罪他呀?她想,如果他的眼神可以在她身上戳出洞來的話,那她大概早就變成篩子了。

  沉默一直持續著,沈雅馨不停地祈禱,希望有什麼外力會突然出現,好打破這種沉默的氣氛,不然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大概是上帝聆聽到她的心聲,終於大發慈悲地伸出援手。

  「總經理,法國那邊聯繫我們了!」伴隨著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聲音,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闖進總經理辦公室,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傳真,他寫了好多,看不懂啊!」沈雅馨自動自發地讓出辦公桌前的位置,縮到角落裡。

  孟煜城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剛才那種凶巴巴又帶著玩味的樣子,而是沉穩冷靜,一如他在電視上的模樣,明明依然帥氣逼人,沈雅馨卻覺得現在的他少了一絲人味,像一部只為工作的機器,雖然被他瞪著很可怕,可她還是更喜歡他之前的模樣。

  喜歡?沈雅馨不由得暗暗唾棄自己,大白天的發什麼花癡,真是丟死人了。

  「別急,慢慢說,法語翻譯呢?」孟煜城示意沈雅馨搬一張椅子過來。

  沈雅馨氣得瞪大眼睛,原來他不是忘記讓她坐下,他根本就是在整她,可是事分輕重緩急,她只好乖乖拖過一張椅子,順便腹誹孟煜城一千遍。

  「法語翻譯請了產假,現在聯繫不上,我又不能隨便在外面請人翻譯……」「公司不是配備了翻譯軟體,不能用嗎?」

  「不行,那些軟體都需要人工輸入,這個是傳真,我們研發部的人連法語字母都不認得,沒辦法輸入。」孟煜城微微沉吟,因為之前與法國的業務往來極少,所以公司裡只有一名法語翻譯,前些日子,他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名法國設計師,這位設計師對嘉韻新開發的刺繡布料十分感興趣,想把它用在最新的作品上,他讓研發部寄了樣品過去,現在應該是設計師發來的回饋意見。

  「我聯繫總公司,那邊應該有法語翻譯。」私事的帳遲些再算,公事更重要。

  沈雅馨在旁邊聽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插嘴說:「總經理,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傳真?」「嗯?」孟煜城有些意外,他懷疑地望了沈雅馨一眼,「你懂法語?」「一點點,我學生時期很嚮往巴黎,所以學了一點法語。」「真的?太好了。」不等孟煜城發話,年輕人就興奮地把傳真塞到沈雅馨手中,連忙催她,「拜託拜託,只要大概看懂他寫什麼就好。」沈雅馨不敢接,以眼神詢問孟煜城,看到後者點點頭,她才接過傳真紙。

  「哇,這人真誇張……」剛看了個開頭,沈雅馨就低呼起來。

  「怎麼了?」

  「他用的全是花體字,這種字很難寫,要練很久才可以寫得漂亮。」沈雅馨解釋說,真不愧是設計師,這種細節都這麼在意。

  「你別管他用的字體,你能認出來嗎?」

  「嗯,可以,因為我也很喜歡花體字,但是怎麼都練不好。」又看了幾行,沈雅馨皺起眉頭,「他用的辭藻好華麗,我要借助一下翻譯軟體才可以。」「你過來,我這台電腦有安裝。」孟煜城站起身子,指指自己的座椅。

  「不用了,我去跟外面的秘書借。」開玩笑,她還沒忘記他剛才的眼神,在她搞清楚孟煜城的想法之前,她要離他遠遠的以保安全。

  「過來。」孟煜城不悅地重複一遍。

  旁邊的年輕人吃驚地張大嘴巴,他跟在總經理身邊好幾年,從最初的研究專員做到現在的研發部部長,從沒見過總經理會把一句話重複兩遍,他只會面無表情地看著談話對象,等著對方自己想明白,媽呀,這是天要下紅雨還是火山要爆發?

  沈雅馨不知道孟煜城從不說第二遍的古怪毛病,但她好歹會看人臉色,於是乖乖地坐在皮椅上,溫熱的感覺傳到大腿上,意識到這是他的體溫時,她的臉有些發燙。

  奇怪,明明坐公車的時候經常遇到這種情況,但她只會覺得反感,甚至要站一會,等待座椅上的溫度消失才坐下,為什麼換成是他,她卻有一絲欣喜?

  輕咬櫻唇緩和一下情緒,沈雅馨從電腦中叫出軟體,開始翻譯那篇傳真。

  孟煜城站在沈雅馨的身側,低頭看她纖細潔白的指頭,輕輕地敲打著黑色的鍵盤,有時會停下來,在空白紙上做些標記。

  她的手指很美,字也是難得一見的端莊秀氣,寫數字更是帶有會計秘書們獨特的纖巧,難道這次,父親真的是為了照顧母親朋友的女兒?她只是個普通的秘書而已?

  一股失落感襲上心頭,讓孟煜城頓了一頓,為什麼他會突然湧上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他在失望什麼,之前他又在期待什麼?

  孟煜城對自己的情緒嗤之以鼻,不管怎麼說,這個看上去跟他差了十多歲的小女人嫩得像剛發芽的青草,這麼青澀、稚嫩的模樣,他絕對沒有任何興趣。

  可是鼻端嗅著她清新自然的氣息,他竟然有些恍惚,好吧,他承認,也許他是單身太久,以至於對異性荷爾蒙過於敏感,但是心裡有個角落在斥責他的自我逃避,明明與十七樓的美女們朝夕相處,他怎麼一次都沒敏感過?

  「好了。」沈雅馨把翻譯出來的文字整理好,寫在紙上交給孟煜城,然後飛快地跑到辦公桌的另一端擦汗。

  「有這麼熱?」她紅紅的臉蛋和慌張的動作取悅了他,看到她一頭的汗水,孟煜城皺皺眉頭,伸手去按鑲嵌在辦公桌上的空調控制器。

  「哇。」年輕的部長再次暗地裡地發出驚呼,完了完了,天下要大亂了,總經理居然會憐香惜玉?他嘴上不說,心裡卻清楚得很,研發部的女孩子,背地裡可都稱總經理為修士大人呢。

  沈雅馨趕緊否認,「沒有沒有,溫度很合適,我只是大概翻譯了一下意思,詳細的內容還是要再找人翻譯過比較好。」她可不能承認她是因為他靠得太近而過度緊張。

  孟煜城也不追問,快速瀏覽一遍翻譯好的傳真,滿意地點點頭,「設計師的意思是他很喜歡幾款布料,想親自來台灣看看。」「那麼長的一篇就寫了這麼點東西?」部長半信半疑地接過譯文,看了幾眼,「不是吧,總經理,你把他所有誇獎我們的話都省略掉了。」「既然他說要親自來,就說明那些布料他仍有不滿意之處,真想聽誇獎的話,還是等他確定訂單再聽吧。」「哼,反正他還是會再說一遍的。」部長信心滿滿地跑出總經理室,又留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沈雅馨怎麼覺得孟煜城是在跟她比耐心,看看到底誰先忍不住說話?不過這次她至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坐在椅子上了,要比就比吧,反正她是不會主動去捋虎鬚的。

  孟煜城一頁頁翻看著她的履歷,上面清晰地寫著沈雅馨的工作經歷,她畢業於知名學校,研修過與秘書工作相關的科系,從畢業起就進入孟氏集團,只在分公司見習三個月就被調入總裁辦公室。

  這樣說來,她被分到他身邊還應該算是貶職了,果然不是父親的惡作劇啊,孟煜城掩下淡淡的不快感,公事公辦地吩咐,「把頭髮染回正常的顏色,去告訴宋秘書,讓他分配一張桌子給你。」「咦,頭髮?」沈雅馨完全忘記了,她昨天一時興起去做了粉色的接發,本來是想在今天上班前摘掉的,結果早上睡過頭差點遲到,連頭髮都沒梳就慌慌張張地跑來了。

  沈雅馨一臉不好意思地摸到接發的位置,接著用力一拉,「哇,好痛!」孟煜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女人有沒有常識,她不知道接發是固定住的嗎?硬生生拉下來會把自己的頭髮一起扯斷的。

  「有沒有鏡子?這樣弄不下來。」沈雅馨淚眼模糊地向孟煜城求助,不是她嬌氣,真的是痛到不行,她以前只知道十指連心,沒想到頭皮絲毫不遜於手指。

  「真是笨死了。」面無表情地低斥一句,孟煜城索性走到她面前命令,「低頭。」「啊?哦。」沈雅馨聽話地乖乖低頭,然後才想起來問:「做什麼?」「閉嘴。」孟煜城冷淡地再次命令,他有一整間公司的人可以指使,總經理辦公室附設的洗手間也有鏡子,為什麼他會親自動手替她解開纏成一團亂的頭髮?因為她帶淚的眸子看起來太過可憐?笑話,他孟煜城什麼時候知道「同情心」三個字怎麼寫了。

  她的髮絲軟軟的,應該是天生的栗色,摸上去非常順滑,帶著淡雅可人的清香,可惜在她毫無章法地亂拽之下蓬起圓圓的一團,看起來十分好笑。

  「還沒好嗎?」沈雅馨弱弱地問。

  她怎麼也想不到孟煜城會親自替她整理頭髮,若是換做別人,也許還可以懷疑對方是否有性騷擾的嫌疑,但是這是孟煜城欸,聽說他就連跳舞都跟人保持距離,堪稱現代柳下惠。

  可是他為什麼離她這麼近?她的鼻尖都要貼在他胸前了,沈雅馨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幸好她沒有化妝的習慣,否則他這件看起來很昂貴的西裝一定會印上可笑的印子。

  「別亂動,再解不開就只好連頭髮一起剪掉了。」「不要,剪掉會醜死的。」沈雅馨哀號,她的頭髮太細,看起來發量就偏少,再剪掉一撮還能看嗎?她開始懷疑這個惡劣的男人是不是抓住一切機會整治她,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他老人家了?

  「你也知道美醜?」孟煜城不屑,「栗色配粉色,還是這種發白的粉色,虧你想得出來,你就不怕別人以為你有少年白?」到底是誰說總經理不愛說話的?那人一定是散佈不實謠言啦,這麼惡毒的嘲諷,簡直像喝到了天一神水一樣。

  「這個顏色不是我選的。」她委屈地嘟囔,粗心大意的店員弄錯了顏色,她也是照鏡子時才發現,可是錢都繳了,頭髮也接好了,店員也不停地鞠躬道歉,她怎麼好意思要人退錢。

  如果沈雅馨以為孟煜城會像正常人那樣隨口安慰一句,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他的語氣比剛才還要鄙夷,「為了自己不想要的東西掏錢?我真希望所有客戶都和你有同樣的想法。」嗚……她更正,這男人比天一神水還毒。

  「好了。」孟煜城解開最後一絲打結的頭髮,摘下發片,幾根細細的髮絲鬆散地纏在卡子上,他以為是已經扯斷的頭髮,不太在意地順手一扯。

  「啊!」沈雅馨又一聲慘叫,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滑落,在男人的西裝上留下兩塊小小的濕痕。

  有沒有搞錯,如果都要痛一次,她還不如自己解下來,還不用忍受這麼半天的不自在,還要聽他的嘲諷。

  「抱歉,有幾根沒注意到。」孟煜城面不改色地把發片遞給她,才扯這麼幾根頭髮就痛到掉眼淚,要是讓她自己亂扯的話,她還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子呢。

  「多謝總經理。」沈雅馨恨恨地低頭道謝,髮絲末端的小小囊體看得她一陣心疼。

  毛囊都被揪下來了,本來頭髮細就吃虧,以後變成禿頭了怎麼辦?她氣鼓鼓地暗暗磨牙,她絕對要盡心盡力地完成總裁交給她的任務,然後早早地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用客氣。」她咬牙切齒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是有趣,孟煜城輕咳一聲,揮揮手,「趕緊去工作。」「是。」身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沈雅馨真想從他腦袋上也扯幾縷頭髮下來,不過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

  目送著她踏著重重的腳步離去,孟煜城搖搖頭,穿高跟鞋走得搖搖晃晃,平衡感不好就不要挑戰,她也不怕摔斷脖子。

  目光收回,一根掉落的髮絲吸引了孟煜城的注意,望著那根細細的栗色毛髮,他漸漸斂去淡淡的笑意,很明顯,她之前不停地撫摸頭髮並不是為掩蓋接發,因為她自己根本就沒想到,這麼明顯透露著不安的身體語言,往往意味著隱瞞和欺騙,她到底對他還隱瞞了什麼?

  輕輕彈彈她的履歷,孟煜城撥了通電話,「喂,燁然?什麼時候回台灣?我要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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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1 AM

第二章

  沈雅馨垂頭喪氣地坐在茶水間,一籌莫展地望著罷工的咖啡機。

  她早就知道自己會不受歡迎,她是空降部隊,放在哪裡都不會有人喜歡,更何況第一次和大家見面就鬧了那麼大的烏龍,害得他們辛苦準備半天的生日祝賀泡湯,連她都找不到大家喜歡自己的理由。

  都怪總裁啦,明明知道她方向感不好,指示電梯位置的時候不說左右,偏要說東西,她怎麼分得清楚?走廊兩端一邊是公共電梯,一邊是專用電梯,上面也不掛個牌子,她就算走錯都不知道呀。

  回想起秘書長宋建東冷淡而疏離的態度,沈雅馨心中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其實這幾天來,他算是唯一一個沒有欺負她的人了,其他人不是把她支使的團團轉,就是在她面前指桑罵槐,還有人當面問她這裡的環境是不是沒有總部好,假笑著說真是委屈她了云云。

  沈雅馨總覺得大家誤會了什麼,他們會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一旦她路過就立刻開始討論天氣,天啊,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被眾人接受呢?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總裁單獨交給她的特殊任務,搞不好要花很久的時間,可她不想一直這樣被排擠下去啊。

  沈雅馨欲哭無淚地看著咖啡機,今天一到公司,資歷最深的女秘書就吩咐她替大家泡咖啡,她放下東西就跑到茶水間,沒想到剛準備磨豆子,咖啡機卻故障了,怎麼也無法啟動。

  「咖啡機大人,麻煩你給點面子,不要連你都欺負我好不好?」沈雅馨喃喃自語著,徒勞地拍打咖啡機的外殼。

  她學的是秘書又不是機械維修,可是如果她直接走出去說咖啡機壞了,沒有辦法泡咖啡……她連想都不用想,她大概又會多一個咖啡機破壞者的罪名。

  哎,她好倒楣,她怎麼可以這麼背?

  「你要想撞的話,不如撞牆更痛快。」嘲諷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嚇得沈雅馨頭一滑,砰的一下敲在咖啡機上。

  沈雅馨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倒楣的極限就是又遇上他,這幾天凡是跟孟煜城牽扯上的工作,無論是搬運資料還是整理檔案,都能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

  檔案室斷電被關在裡面啦,抱著外賣路過他身邊時差點打翻盒子啦,意外多到她都懷疑是不是被下了詛咒,比如現在,他只是說了句話就害她撞到額頭,雖然不太痛,但是讓人很不爽。

  「總經理好。」沈雅馨敢怒不敢言地隨便點點頭當行禮,轉身就準備開溜,她才不要跟他共處一室呢,誰知道又會出現什麼意外事故。

  「你要泡咖啡?」

  「嗯,但是咖啡機壞掉了,我要去找人修修看。」「哦,這台咖啡機壞了兩年,你要能修好也算是創造奇跡。」他事不關己似的悠閒地說。

  「什麼?那為什麼……」還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大家平時都在喝茶,今天卻突然要她泡咖啡?擺明了都在等著看她的好戲。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忍了幾天的委屈終於爆發,沈雅馨仰起臉,忿忿地問道。

  「對有些人,忍耐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的忍耐往往會被人誤解為軟弱。」孟煜城的語氣淡淡的。

  他會走到茶水間並不是巧合,剛才他經過走廊時,聽到幾名女秘書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向來不理會秘書們的八卦,卻在聽到她的名字時停下腳步。

  「喂,她真的乖乖去泡咖啡了嗎?」

  「是啊,我看到她一直在擺弄那台咖啡機,臉上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快笑我了。」「哈哈哈,你真壞,不過你怎麼會想到要用那台機器整她?」「就是倒茶水的時候靈機一動嘛。」

  「要是她歪打正著,找人把機器修好了怎麼辦?」「怕什麼,總經理最討厭咖啡味,真修好了她才是真的倒楣呢。」「說得對哦,哈哈哈……」

  「好了好了,快點去工作,不然被宋秘書看到又要挨罵了。」短短的幾句話,讓孟煜城猜測到事情的經過,因為他不喜歡咖啡味,所以茶水間的咖啡機壞了之後,一直沒人敢提修理的事,任它在這裡做裝飾品,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唯獨初來乍到的沈雅馨不瞭解,她一定是不敢向不友善的同事們求助,才會一個人在茶水間急得團團轉。

  現在的秘書和助理有一半以上都是老職員,都曾被總裁派來的「秘書」們煩得要命,所以孟煜城可以理解大家對沈雅馨的反感和排斥,他最開始的想法又何曾不是如此?

  可是幾天的觀察下來,沈雅馨對所有刁難逆來順受,永遠精神滿滿地完成交給她的工作,就連那些意外,也多半不是她的責任,別的不說,檔案室的斷電他特地查了一下,出問題的插頭嚴重老化,絕對屬於日常安全檢查中的遺漏問題。

  他從來不插手秘書們之間的矛盾,辦公室有辦公室的生存法則,如果連人際關係的小小壓力都無法處理的話,怎麼能留在全公司責任最大的樓層?

  孟煜城平日的堅持,在瞥見茶水間那抹孤寂的身影時鬆懈下來,算了,於公她不該被這樣對待;於私……文燁然的初步消息已回傳給他,她真的是母親最要好的朋友的孩子,他是應該對她多一點照顧。

  沈雅馨有些茫然,他這算是在安慰她還是在替她打氣?她有點不太敢相信他會這麼好心,背過身去擦了擦淚水,小聲說:「總經理要喝咖啡的話,我去樓下幫你買好了。」看出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孟煜城冷哼一聲:「沒人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咖啡?」「咦?」她呆呆地望著他,他最討厭咖啡?可是那個秘書還要她挑一杯最好的送去給總經理……「所以這台機器才會壞了兩年都沒人去修它,因為沒有人會那麼蠢。」孟煜城忽略心底異樣的感覺,狠心幫她看清真相。

  從她的履歷就能看出來,她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一路順暢地進入總公司,她的個性迷糊單純又活潑可愛,再加上母親的關係,想必在總公司,父親也將她保護得很好。

  沈雅馨來不及轉身,眼淚就撲簌簌滑落,她不是沒承受過別人的敵意,初到總公司時也有人對她說三道四,甚至還有人懷疑過她是不是總裁的私生女,但她都用自己的善意一一化解,只是這次她與大家之間似乎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

  「我是不是很蠢?」反正都哭出來了,索性也不再掩飾,看笑話的人那麼多,不在乎再多一個了。

  「不算蠢到家,至少還知道反省。」她頰邊的淚珠真是礙眼,孟煜城忍不住抬手替她擦去,她受到的打擊似乎太過強烈,居然沒有反對他有些逾越的舉動。

  「我只是想和大家好好相處,多做點事沒什麼,可是……」沈雅馨說不下去了,緊緊咬住下唇克制住嗚咽的聲音。

  「有什麼好哭的?」淚水越擦越多,孟煜城乾脆捏住她小小尖尖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只不過這麼點小事就把你嚇哭了,總公司到底教了你什麼垃圾?」纖長的睫毛上凝結著淚珠,沈雅馨受驚地眨眨眼睛,不得不與他對視,他的手勁很大,她被困在牆壁和他之間,動彈不得,「我只是想和大家好好相處。」「該做的事情不要偷懶,該拒絕的不要答應,別讓人以為總裁派來的是個廢物。」孟煜城的語氣冷靜而淡漠,心底卻因與她極近的接觸而微微顫動。

  她的唇瓣被淚水打濕,又被她剛才咬住下唇的動作弄得發紅充血,看起來格外嬌艷欲滴,他不自覺地以指尖輕輕撫弄她的唇瓣,細嫩的觸感好得不可思議。

  沈雅馨被他的舉動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他的姿態太過強硬,被困在他所建造的空間裡,呼吸之間,嗅到的全是屬於他的味道,他的眸子漆黑幽深,閃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是廢物。」她只能本能地抗議,聲音微弱得像是在歎息,他怎麼可以離她這麼近?她應該用力推開他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他幾乎捨不得放開手,指尖眷戀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好吧,他承認她的確對他有特殊的吸引力,否則他怎麼會像個毛手毛腳的上司,在茶水間就迫不及待地騷擾下屬?

  她的出現輕而易舉地打破他的諸多堅持,這是魔咒嗎?因為他拒絕了太多女人,上天看不過去,所以要懲罰他一下。

  孟煜城想,恐怕只有這個理由能讓他稍稍信服,真是不公平啊,他已然心動,可她的眸中卻只有驚嚇和無助,他不該嚇壞她,他有的是時間和手段,不愁她會跑掉。

  孟煜城淡然地收回手,平靜得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既然已弄清自己的想法,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地實施計劃,讓她掉進他編織好的甜美陷阱,急什麼呢,追捕的樂趣要慢慢享受。

  迎著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他心情愉悅地宣佈她的命運,「從今天起,你搬到總經理辦公室,另外給我泡杯茶。」哎……坐在寬大舒服的皮椅上,沈雅馨不知道第幾次發出歎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會從被眾人欺負的跑腿小妹,突然變成總經理的貼身秘書?這之間的落差之大,令她一時半會難以適應。

  之前宋秘書分給她的位置好小,桌上的檯燈還會一閃一閃的,現在……她環視一下周圍,總經理辦公室本身是三間公寓的格局,最裡面是私人休息室,中間是日常辦公的地方,而最外面就是她現在所處的接待室。

  很顯然地,這裡以前是沒有秘書進駐的,因為她親眼看到宋建東一臉不可置信,指揮著工人們搬來全新的辦公桌和皮椅,她本來不想要那麼誇張的皮椅,跑去找孟煜城申請換一個時,他只丟了一個「閉嘴,乖乖去幹活」的眼神給她,她就再不敢提第二次,老老實實地坐上全公司第三豪華的椅子。

  在公司裡,總經理的座椅自然是最豪華奢侈的,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椅子的價格可以和一輛車子相同。

  排在第二位的是宋建東,知道這一點後她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也深深體會到人不可貌相的涵義,要不然以他掌握的權力,整她一下再容易不過,但實際上他除了分配給她一張糟糕的桌子,就沒直接對她下過什麼不合理的指令,反而在她被欺負得太慘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幫過她。

  她不是沒學過心理學,就算上課時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椅子所代表的地位含義她還是記得的,但孟煜城到底為什麼會讓她進入總經理辦公室,還給她一把這樣的椅子?

  沈雅馨真是搞不懂孟煜城的想法,如果說他看中她的美色,特意把她調到身邊好方便下手,這麼多天過去,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何況她哪裡有什麼美色,跟外面的那些女秘書們相比,她最多只能算清秀可人。

  唉聲歎氣地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在今天的欄位上寫上無接觸三個字。

  沈雅馨想,調到總經理辦公室室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孟煜城與女性的相處情況,畢竟之前的位置離他實在太遠,讓她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帶個望遠鏡來。

  可是半個多月過去,她的記錄上不是無接觸,就是公事或寒暄,連一點像樣的內容都沒有。

  不,也不完全是……在茶水間的那一幕又跳進沈雅馨的腦海中,害她再次羞紅了臉,他的手指帶著微微的涼意,鉗制住她所有可能的反抗,他以拇指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要她證明給他看。

  到底該不該把那一次也如實匯報給總裁?他會不會經常這樣,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和女秘書如此親匿,卻在外面表現得嚴肅死板?絕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

  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心神不寧,沈雅馨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如果那天是別人在茶水間,他會不會也像那樣,用冷淡的言語激勵她、觸摸她的唇,甚至……甚至吻她?

  只是想像一下那種場面,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她的胸口,令她無法呼吸,為了轉移這種糟糕的情緒,沈雅馨索性翻出一塊抹布,開始打掃接待室。

  宋建東推門進來,正好看到她爬到桌子上,顫巍巍地去擦櫃子頂端的灰塵。

  「你在幹什麼?快點下來。」他皺皺眉頭,不贊同地半側過身,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他幾乎可以看到她底褲的顏色,身為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謹慎?

  「擦一下上面,馬上就好,好髒啊。」沈雅馨吃力地踮起腳尖,這組櫃子到底是誰設計的?這麼多凹槽和浮雕,完全是用來囤積灰塵的嘛,而且平時打掃的人肯定只是隨便擦一擦表面,浮雕縫隙裡的灰塵完全沒有清理過。

  她的舉動太過危險,隨時可能會摔下來,宋建東勸阻無效,只好稍稍靠近她以便在她摔倒時可以扶住,「公司有專門負責清潔的人,你幹嘛自己動手?」「我想活動活動身體。」她臉皮再厚,也不能說是要分散注意力,避免自己一直在想總經理和別的女人接吻吧?

  「五樓有健身房。」

  「我討厭汗味。」

  宋建東簡直無語,他一向無法理解女人的邏輯性和思考模式,所以對女人是敬而遠之的,對於孟煜城把沈雅馨調到身邊的決定,他完美執行卻不贊同。

  其實他不討厭沈雅馨,這個還沒完全長大的小女人毫無心機,單純得可愛,他一開始也以為她是先前那些秘書,所以才把她的位置安排得那麼差,後來發現完全不是那回事之後,正準備讓她換個好一點的工作環境時,孟煜城卻突然決定把她調到總經理辦公室。

  「拜託,能不能扶我一下?那裡擦不到。」那個拐角實在不好清,她必須把半個身子都探出去才能擦到。

  「不要擦了,那裡根本看不到。」

  「我看得到,裡面很髒。」沈雅馨堅持要擦,而且不管不顧地伸出手臂。

  宋建東來不及阻止,剛要去扶,沈雅馨就一聲尖叫,直直地摔下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她,避免流血事件發生。

  沈雅馨嚇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閉著眼睛不敢張開。

  「我可以問一下,我的兩個秘書在我的辦公室玩什麼遊戲嗎?」孟煜城沒想到這種香艷場面會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而且主角還是最信任的手下和心動的女人,他的聲音透著寒意,冷得讓人發抖。

  沈雅馨跳了起來,連忙解釋,「沒有,我在擦櫃子,不小心摔下來了,宋秘書好心扶了我一把。」「哦?」孟煜城挑挑眉,「那真是萬幸。」他口中說著萬幸,眼神裡傳遞出來的訊息卻明白地顯示著截然相反的意思,「還有事?」這句話他是對著宋建東說的。

  「今天報告的匯總,我放在這裡好了。」宋建東推了推無框眼鏡,眼中閃過一抹瞭然。

  原來是吃醋了,怪不得,他還以為孟煜城又想出什麼和總裁唱反調的方法,所以才把沈雅馨調到總經理辦公室,看來是他想多了,沈雅馨被調動的理由再簡單不過。

  真難得,總經理也會有心動的那一天,宋建東揶揄地看著孟煜城,好吧,看在他老樹逢春的份上,他就不多計較了。

  宋建東體貼地關好門,順便攆大家提早下班,避免等下有什麼腥風血雨被大家看到就不好了,他真是一位合格的秘書。

  「我沒有。」沈雅馨小聲解釋,奇怪,她為什麼要解釋?她又沒做什麼心虛的事情。

  「你沒有什麼?」孟煜城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發火,她對他而言只是秘書,他對她來說只是頂頭上司,從這個角度來說,哪怕她現在宣佈要嫁給宋建東,他也只能微笑祝福外加送一份結婚禮。

  可是她不僅僅是秘書,他早已不滿足兩人公事公辦的距離,更不滿意她對他以外的人投懷送抱,儘管那不是她本意。

  散落在周圍的文件和雜物,還有擦了一半的櫃子、丟在地上髒兮兮的抹布,都說明剛才發生的只是意外,他早在進門後一秒就全明白了,但不高興的感覺不曾稍減,她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畫面,糟糕得讓他想滅了那個人,儘管那個人是他最忠心的下屬。

  她應該完完全全屬於他,只能由他來照顧她、保護她。

  「我……反正什麼都沒有啦。」沈雅馨氣呼呼地蹲下身體,一樣樣撿起地上的東西。

  討厭,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捉姦在床,有沒有搞錯啊?要不是她想到他去親吻別人的畫面,讓她鬱悶得要死,她又何必藉由打掃轉移注意力?

  「什麼都沒有是什麼?」孟煜城故意和她作對,欣賞她氣鼓鼓的樣子讓他心情大好。

  今天她穿的是和報到那天同款的黑色套裝,更不適合她活潑稚嫩的臉龐,不過倒是有個好處,短短的裙擺在她站起蹲下的動作中時不時掀開一點,露出白晰的大腿。

  孟煜城的呼吸微微一滯,詫異於她對他的影響,這種程度的穿著連清涼都算不上吧,居然能讓他有了壓倒她的想法。

  想像一旦開始就難以停下,站在她身後,孟煜城開始以目光一件件剝去她身上的衣服,她會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的掠奪?哭泣、祈求還是婉轉承歡?好吧,連他都開始鄙視自己的遐想,又不是慾求不滿的變態色情狂,大白天的就發情是怎麼回事。



  輕輕呼一口氣,孟煜城俯身拾起面前幾個本子,大概是位置離他太近,她不敢或者不願意靠過來吧,撿起本子時,他的餘光掃過內頁,幾行秀氣的小字跳入他眼中。

  六月九日,總經理和秘書談論公事。

  六月十日,一個漂亮的女人來找總經理,不過總經理沒有見她。

  六月十一日,沒和女人有接觸。

  六月十二日,和女秘書說了幾句話。

  六月十三日,沒和女人有接觸。

  六月十四日,無接觸。

  這是什麼?孟煜城不動聲色地繼續翻看,發現每一頁都寫著他和女性的相處情況,除了記錄他和女性接觸的時間、地點,還有些備註上對方的姓名和年齡。

  被欺騙、被愚弄的怒火湧上心頭,這個女人用她無辜天真的外表勾引他心動,然後暗地裡記錄下他和別人的交往,父親啊父親,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孟煜城知道家族和媒體都有傳聞,說他至今單身的原因是喜歡男人,否則為什麼他身邊的助理和秘書有那麼多帥氣的男性?沒有哪個正常男人會喜歡被一群帥哥圍繞的。

  旁敲側擊的問話他聽過很多,都被他當做放屁,連理都懶得理,他還以為父親也不會理那些無聊的八卦小報,沒想到父親只是惦記得更深,為了探查他的底細,連美人計都出動了。

  「這是什麼?」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他還是打算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沈雅馨看到他拿在手裡的本子,驚呼一聲,撲過來想搶,「這是我的私人用品,你不可以看。」「私人用品?記錄我行為的私人用品?」他冷笑,隨手扔掉本子,順勢將她抱入懷中。

  「你做什麼?」直覺告訴她,如果她不能迅速逃開,一定會死得很慘,沈雅馨徒勞地掙扎著,企圖掙脫他的手腕。

  「我父親交代你做什麼?」

  「你、你看到了……」沈雅馨一下子軟下來,完了,他看到了,她就知道他會生氣的,可是她還沒有交給總裁看,她可不可以申請減刑啊……「看到了,他想讓你證明我喜歡的不是男人對不對?放心,我證明給你看,保證讓你圓滿完成任務。」孟煜城森冷的話語終止於她的唇間。

  沈雅馨吃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吻她。

  她是想解釋的,可是震驚過頭,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任他吻住,他似乎很生氣,因為鉗制住她的力道很大,幾乎把她弄痛,可他的吻又出奇的溫柔,濕熱的嘴唇與她的唇瓣相依,不允許她逃避也不強取豪奪。

  「不要……」沈雅馨些許的反抗被毫不費力地封住,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吮著她嬌嫩的唇瓣,更變本加厲地以舌尖撬開她的齒縫,意圖鑽進她口中。

  壓抑著把她拆解入腹的慾望,孟煜城霸道而憐惜地親吻著她,最初的怒氣在接觸到她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高漲的慾火,她嬌小的身子在他的強迫下與他緊緊貼合,每一絲顫抖都清晰可察。

  他該怎麼做才能懲罰她的欺騙?他本以為她是那種以色事人的女子,可她生澀的僵硬和眸底的淚光都表明著她的純真。

  他該想到的,父親那個老狐狸,怎麼會單純派來一個人而不附帶任何條件?單純如她,恐怕會對「慈祥和藹」的老人言聽計從吧。

  如果換一個人來,父親的計劃大概會被完美地執行,只是千不該萬不該,那個被派來的是她,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計劃遠比父親預計中的更為成功,雖然成功的方向有那麼一點偏差。

  決定了,就讓她用一生來彌補她的錯誤吧。

  結束這個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的淺吻,孟煜城寬容地放開她,審視著沈雅馨暈紅的雙頰和迷濛的眼神,他唇角掛上一絲滿意的微笑,時間已經很晚了,他的懲罰可不包括讓她餓著肚子。

  「餓不餓?」他輕輕刮刮她的臉頰,著迷於那柔膩的觸感,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寵溺。

  沈雅馨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暈頭轉向,需要依靠著他才能站穩腳步,為什麼要吻她?他剛剛不是在生氣嗎?

  「放開我。」沈雅馨對他的問話置之不理,掙扎著想逃出他的懷抱,她的心好慌,心跳的好快,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找一個角落靜靜地躲起來。

  「好。」出乎她預料的,孟煜城乾脆俐落地放開手。

  「咦?」瞬間的失落湧上沈雅馨的心頭,空調的涼意代替他懷抱的火熱,讓她冷得難受。

  「怎麼,捨不得?」孟煜城低笑,老神在在地看著她。

  「你走開啦。」她低吼,帶著濃濃的委屈,淚水在眼眶中凝聚滑落。

  她知道他在戲弄她,她只是恨自己為什麼要對他的吻有反應,為什麼會留戀他的懷抱?

  「這麼愛哭。」孟煜城以指尖掬起她的淚珠,輕輕舔去然後再次擁她入懷,安撫似的在她額頭輕吻,「乖,先去吃飯,嗯?」吃飯?吃你的大頭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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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2 AM

  第三章

  那一吻後,沈雅馨被孟煜城押著吃了頓食不知味的法國大餐,又被他強迫交出住址,由他送她回家。

  但是第二天起一切又彷彿回到正軌,孟煜城依然冷漠古板,偶爾嘲諷她幾句,卻不與她有任何多餘的接觸,他的態度無比自然,就好像之前的吻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有被揉得起了褶皺的筆記本作證,她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哪有人這麼奇怪的,他的體內難道安裝了什麼開關,按照開關的方向決定行動方式?

  一開始沈雅馨還警惕著孟煜城的一舉一動,但沒過幾天就發現她純粹是浪費精力,孟煜城根本一門心思在工作,完全沒工夫理她。

  「把這幾份單子送到研發部,這個給宋秘書,再幫我倒杯茶。」辦公桌後的孟煜城一邊下著指示,一邊掩不住倦意地打了個呵欠。

  沈雅馨接過文件袋,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濃茶喝太多對身體不好,如果很累的話休息一會不行嗎?」待久了才知道孟煜城亮眼的成績來自何處,他簡直是工作狂的最佳寫照,加班是常態,為了節省時間,午飯由她從公司餐廳買來或者叫外送,要是趕時間開會就隨便吃點麵包充數,這樣繁重的工作,他又是怎麼保持那副好體格的?

  孟煜城瞥她一眼,這個傻乎乎的小女人,雖然每天都小心翼翼地防備著他,隨時準備應對他的騷擾,卻還是擔心著他的身體。

  心裡因她的關懷一暖,他放下筆,揉揉額角,「不行,下周設計師來台,這幾個方案還都不夠好,如果連我都吸引不了的方案,憑什麼指望客戶滿意?」「喔。」勸說無效,沈雅馨只好按他的吩咐去做事,將要送的東西逐一送到後便回到接待室。

  泡茶時她躊躇了一會,還是拿出預備好的參片代替茶葉,她只是看在總裁的份上,盡到一個秘書應盡的責任罷了,才不是關心他呢,如果他身體不好倒下了,總裁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她受人家照顧,怎樣也應該多盡一份心力才對。

  不停地替自己找著借口,沈雅馨端著參茶回到總經理辦公室,寬大的辦公桌後空無一人,奇怪,孟煜城哪裡去了?

  「總經理?」她微微提高聲音,仍得不到回應,糟了,他不會暈倒了吧?新聞有報導過,低血糖或者過勞會導致猝死的。

  「這裡。」孟煜城向來淺眠,剛剛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時他就已經醒了,十幾分鐘的睡眠雖然短暫,效果卻很好,這次的合作對嘉韻很重要,他投入了這麼大的精力,就決不允許失敗。

  沈雅馨站在床邊,以最遠的距離遞過杯子,然後在他嘲弄的目光中逃之夭夭。

  孟煜城的頭髮在床鋪上蹭得有一點亂,襯衫扯開幾顆扣子,看起來危險得不得了,而且、而且……沈雅馨伸手按住火燙的臉頰,她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位置了……孟煜城低笑著喝了一口熱茶,入口才察覺出參茶特有的香氣,這是她默默表達的關懷吧,也許他可以採取一些行動了,閃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微笑,他將杯子放在桌邊。

  次日清晨,總經理因病無法上班的消息幾乎炸飛整個十七樓,要知道,這次的病假還是孟煜城自入主陽凱以來的第一次,所有人都在擔心,總經理的病到底有多嚴重,居然無法上班。

  沈雅馨昨日親眼目睹他疲倦的樣子,比別人更加擔心他的身體,雖然他曾經對她做出古怪的行為……但是總體來說,他是個好老闆不是嗎?所以當宋建東要求她送幾份公文到孟煜城公寓時,她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可是……這個人真的生病了嗎?沈雅馨疑惑地看著給自己開門的男人,臉色正常、呼吸正常,額頭也沒有汗水,怎麼看都覺得他很健康啊,害她特地買營養粥來看起來很蠢。

  「總經理,你的公文。」她遞上資料夾,手裡的營養粥也被孟煜城順手抓過去。

  「這是什麼?」

  「營養粥啦,聽說你生病了,所以順路買的。」「幫我加熱。」孟煜城理直氣壯地把粥塞給她,「廚房在那邊。」沈雅馨對孟煜城的霸道簡直目瞪口呆,但她本來也是打算替他弄好粥再回去,也就乖乖進到廚房,找出鍋具。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孟煜城的壞心,剛開火,她又被叫去幫忙收拾書房,書房收拾完又是臥室……一番折騰下來,粥雖然加熱好了,她也被他指揮得團團轉,流了一身的汗。

  有沒有搞錯啊,再這樣下去,明天要請假的就是她了,病因是勞累過度。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孟煜城一邊喝粥,一邊指指浴室,「允許你借用浴室洗個澡。」「我是幫你打掃才累成這樣的。」

  「不要嗎?」孟煜城挑挑眉。

  「要啦。」氣鼓鼓地洗完澡,沈雅馨這才想到她沒有衣服可以換,環視浴室,她只看到他的一件襯衫掛在衣鉤上。

  猶豫了半天,沈雅馨實在不太想穿汗濕了的裙子,只好把孟煜城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在他很高,襯衫長度剛好蓋到大腿,不必擔心走光。

  孟煜城喝完粥,一抬頭看到她小心翼翼地走出來,這是什麼古怪的打扮?他不禁失笑,不過想取笑她的心情立刻被強烈的心動所代替,她穿著他的襯衫,寬寬大大的,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白晰的大腿若隱若現,彷彿最致命的邀請。

  和這麼美好的機會說不絕不是他的個性,孟煜城起身走向她,沈雅馨仍恍然無知,小鹿一般清澈的杏眼望向他,她隨即瑟縮了一下,孟煜城想,她大概是從他眼中看出了他的慾望。

  「怕什麼?」孟煜城低笑,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怕、怕什麼?」沈雅馨想掰開他的手,反而被他反手捉住,順勢在纖纖玉指上烙下一吻,「你不是生病了?」心跳得好快,手指被一根根輕吻,她再傻也看得出他想做什麼了。

  「已經好了。」這是實話,只是稍微有些勞累過度,好好補眠即可恢復精神。

  「為什麼……為什麼忽然這樣?」沈雅馨不敢問,卻又想知道。

  「有哪個男人在看到喜歡的女人穿成這樣的時候還能忍住?」孟煜城給她一個讓人吐血的回答,一把將她抱起,輕鬆地穿過整個起居室,走到臥室門前。

  「我怎麼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他,他這是在告訴她,他喜歡她嗎?

  沈雅馨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欣喜。

  「難道你不喜歡我?」孟煜城的問話和輕吻一起落在她的額頭。

  還能說什麼呢?她幾不可聞地輕輕「嗯」了一聲,隨即把整個頭埋在他的懷中,實在是……不敢看他了。

  「雅馨,我的寶貝。」孟煜城謹慎地將她放在床上,隨即覆上她的身子,他的慾望因為等待而脹得發疼,她的身體則因害怕而瑟瑟發抖。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心疼她的恐懼,孟煜城知道這應該是她的第一次,「別怕,把你自己交給我。」沈雅馨緊閉著雙眼,僵硬地點點頭,頸側感受到他指尖的輕撫,他的手指好熱,完全不同於第一次的冰涼,她被那溫度嚇了一跳,剛要驚呼,嘴唇便被他火熱的吻牢牢堵住。

  她被吻得大腦一片迷糊,但逐漸混亂的思緒中隱約有種感覺,對他來說,上次的吻充其量只是打個招呼的程度。

  孟煜城依然溫柔卻更加霸道,靈活的舌尖輕叩貝齒,催促她的迎合,沈雅馨軟弱地張開小嘴,他長驅直入,狠狠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極具暗示意味的舔弄、戳刺著她,哪怕她慌張地躲閃,他也毫不留情地步步緊逼。

  「嗚……」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舔舐著她的齒,連口腔深處都不肯放過,勾引著她軟軟的小舌頭,探查著她口內的敏感部位。

  察覺到她吃力的呼吸,孟煜城忍不住低笑,暫時鬆開她的小嘴,拍拍她的小臉,「呼吸,小笨蛋。」沈雅馨的小臉漲得通紅,一半因為被他挑起的情慾,一半因為缺氧,她半張著櫻唇,濕潤的杏眼迷茫地望著他,體內莫名的感受讓她不適地輕輕扭動。

  真是……為了給她美好的第一次,他都在全力忍耐了,她居然還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孟煜城苦笑著歎口氣,壓抑住勃發的慾望。

  她的嘴唇被他吻得微微發腫,亮晶晶地閃著誘惑的水色,他在她的唇上一吻,大掌順勢覆蓋上她胸前的隆起,隔著衣服輕輕撫弄。

  「不……」沈雅馨想抗拒卻被他的吻勾去心魂,等他再次放開她時,襯衫已離開她的身體,他也只剩下一條長褲。

  知道無法阻止孟煜城的舉動,沈雅馨索性遮住自己雙眼,不看就不會那麼羞澀吧,從不曾示人的身子在他的視線中是什麼樣子,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孩子氣的動作讓他發笑,孟煜城很瞭解人的心理,如果沒有視覺的輔助,僅僅是用身體來體會外界的碰觸,那身體會比平時敏感數倍,他故意靠近她的頸側,以灼熱的呼吸愛撫她嬌嫩的皮膚。

  沈雅馨果然輕輕一顫,嬌吟出聲:「啊……」甜膩的呻吟嚇了她一跳,她急忙咬住下唇,害怕再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可惜孟煜城是不會讓她如願的,熱燙的大掌攫住她的胸乳,指尖邪惡地點上嬌嫩的蓓蕾,她的胸真美,飽滿圓潤、柔若無骨,肌膚如玉一般瑩潤,淡淡地散發著屬於她的體香。

  抑制不住的喘息從沈雅馨的喉間逸出,她完全無法預測他的動作,只能感覺到粗糙的手指夾住她的乳尖,細細地捻弄。

  「不要。」她忍不住睜開眼,正對上孟煜城漆黑的眸子。

  他在忍耐,明明他的動作已經這麼肆無忌憚了,她居然能感覺到他的隱忍克制,他會用他的慾望把她灼燒殆盡,而她逃無可逃,這樣的領悟讓她瑟縮,她不知道會被他帶到何處。

  「你會喜歡的。」孟煜城讀懂她的顫抖,吻上她的頸側,在她嬰孩般細緻的皮膚上印下一朵朵紅梅,然後在她低叫中,含住她小小的乳尖,封住她小小的掙扎,他以唇舌愛撫著柔嫩的乳珠,舔弄、拉扯甚至輕輕咬嚙。

  「真是嫩啊。」他讚歎,欣賞著柔軟的蓓蕾變成堅硬的玉珠,粉嫩的色澤無比誘人。

  沈雅馨羞得要死,她不是對情事一無所知,但是從來想不到會這麼赤裸裸得讓人無處遁形,想叫他停下來不要再做了,陌生的情潮卻一波波地沖刷著她的身體,讓她無助地嬌吟喘息,取悅他的耳朵。

  孟煜城著迷地看著她,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情動的樣子有多麼可愛吧,他低頭吻住她,大掌順著纖細的腰肢滑下去,愛憐地揉捏著臀瓣,然後掠過平坦的小腹,滑入她的雙腿之間。

  手指觸碰到的觸感讓孟煜城眸光一沉,「濕了哦。」他刻意掬起一抹汁液,送到她的眼前。

  「才、才沒有!」她嘴硬的反駁,卻在他手指的一個動作下軟軟地叫出來,「啊……」修長的指尖撥弄著濕潤的花瓣,尋找能帶給她最大歡愉的嫩芽,他的雙眼緊緊鎖住她的小臉,不肯放過一絲一毫她的表情。

  沈雅馨忍不住想收緊雙腿,修長白晰的雙腳卻被他拉住分開,好方便他的撫觸。

  尖銳的快感逼得沈雅馨嬌吟出聲,這種從未體會過的感受,讓她感到一絲害怕,她不得不攀附著孟煜城,嗚咽著渴求他的憐惜。

  「不要了……求你……」她不知道該叫他停下還是想要更多,他的手指執拗地在那粒小小的珍珠上反覆撩撥,挑動她脆弱不堪的慾望。

  「別怕,寶貝,我在這裡。」孟煜城誘哄著她,帶給她惱人的悸動和酥麻,奪走她一切的思考能力。

  細碎的慾望漸漸彙集,如涓涓細流湧入小腹,情慾無處可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手中扭動、顫抖,渴望他的給予。

  「好難受……」委屈的淚終於滑落,他的手指總在她即將到達頂點時離開,讓她懸在半空,不上不下,挫敗得想哭,沈雅馨不懂他要做什麼,忍了再忍,最後還是只能摩挲著他的手臂,難耐地祈求。

  孟煜城的身軀倏然繃緊,柔媚入骨的嬌態,是她從未展現過的風情,這是他獨佔的她,只屬於他一人。

  「我的寶貝……」他恨不得直接進入她的身體,享受手指觸碰到的柔膩,可是這是她的初夜,他不能也不願這麼魯莽。

  他的手指輕柔地分開她的花瓣,中指對著緊閉的花穴施加壓力,拇指則安撫地繼續挑逗敏感的嫩芽,她好小,緊窒的甬道密密地包裹住他的手指,緩緩抽動著,幫助她適應。

  「別……」私密處傳來的不適讓沈雅馨瞬間僵硬,粗長的手指一寸寸侵入,雖然不疼,但是怪異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孟煜城緩下中指的入侵,輕輕摩挲著小小的珍珠,等到沈雅馨的雙眼再次變得迷茫,迎合著他扭動翹臀,他才嘗試著再次進入。

  被脹滿的感覺太過陌生,她本能地收緊,換來孟煜城氣息不穩的輕聲安撫,「乖,別亂動,我不想弄痛你。」沈雅馨張大眼睛看著他,他的額頭滿是隱忍的汗水,仍耐心地等待著她準備好,這個男人霸道地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就佔據她的身心,蠻橫地強取豪奪,卻照顧著她的感受,不願放縱自己的慾望,心軟軟地融化了。

  她羞赧地環住他的脖子,把火燙的臉埋在他的頸側,沈雅馨細如蚊吶地說:「你……你輕一點就好。」至於他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打死她也沒有勇氣再解釋了。

  聽到這話,孟煜城驚訝於她的羞怯和大膽,他滿足的低笑,他怎麼捨得讓她疼,壞笑著伏在她耳邊,「你把腿張大一點,我好進去。」沈雅馨輕輕抖了一下,安靜羞怯地打開不由自主夾緊的雙腿,這動作,讓她原先就紅潤的臉變得更紅,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嬌羞的姿態看得孟煜城幾欲爆發。

  攬過她嬌小的身軀,他用力地吻著她的櫻唇,手指分開花瓣,殘忍地揉捏著頂端最敏感的珍珠。

  「呀……」懸在半空的感覺瞬間消失,沈雅馨只覺得自己不停地掉下去,快感襲向她的身體各處,令她無法承受,張嘴咬住他的肩膀,全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唔。」孟煜城悶哼一聲,她咬得不輕,但這也說明她所感受到的歡愉,他不但沒有躲開,反而變本加厲地蹂躪著充血的嫩芽,給顫抖的嬌軀灌進更多的快感,「寶貝,叫出來,讓我聽你叫。」他哄著她,為她嬌媚入骨的呻吟而著迷。

  沈雅馨搖著頭,整個身子蹭在他身上,堅硬的乳珠滑過他的胸膛。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孟煜城知道她將要迎來生平第一次的高潮,他噙著殘忍的微笑,弓起指節在那粒珍珠上重重一彈。

  「啊……」爆炸般的快感自小腹處炸開,如絢麗的煙花散落一般,擴散到全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3 AM

  第四章

  意識似乎在一瞬間遠離,當沈雅馨從一波波的浪濤中回神時,孟煜城正親吻著她的額頭,安撫地舔去她眼角的淚滴。

  「寶貝,你好熱情。」他低笑,中指早已在濕滑的花穴中暢通無阻,她的汁水淋漓,香滑得像滿是蜜汁的桃子,只要輕輕按幾下就會溢出新鮮的花蜜。

  「才沒有。」沈雅馨掩住臉,不敢看他。

  「非常可愛,性感得要命。」孟煜城舔著她的手心,執拗地說給她聽,「抱著我不放手,一直求我再多一點……」「亂講。」她才沒有求他,她移開手想反駁,卻被他逮住機會,再次親吻得她氣喘吁吁。

  花穴中的手指從兩根變成三根,而她的表情沒有一點不適,反而在他緩緩抽送時不由自主地迎合,孟煜城知道她已經準備完畢,而他也忍無可忍了。

  孟煜城跪坐在她雙腿之間,他刻意緩慢地解開自己的束縛,他知道她在看他。

  「滿意你所看到的嗎?」他重新俯下身子,與她密密契合,看著她羞澀地側過頭,他好笑地扳過她的下巴,「害羞什麼,剛才明明那麼熱情。」沈雅馨不敢動,腿間被熱燙的硬物抵住,不用他說她也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大,這個真的能進去嗎?

  相對於她的害怕,他則為頂端品嚐到的柔膩而心醉,她的花穴楚楚可憐地滿溢著透明的液體,無辜地為入侵者鋪好進入的通路。

  「雅馨。」孟煜城輕喚著她的名,讓她看著他的眼睛,「相信我,別怕。」她那麼小,只有全然的信賴和放鬆才能讓他順利的進入。

  「嗯……」

  沈雅馨胡亂點點頭,他的大掌溫柔地輕撫過她全身,撫平她的恐懼,她漸漸安心,在他的指引下鬆懈繃緊的身下。

  「真乖。」他誇獎著,扶住自己的壯碩,頂入她的花穴。

  方纔的擴張很有效果,沈雅馨悶哼一聲,隨即咬住下唇,忍耐著他一寸寸的深入,孟煜城沒有餘力再去鼓勵她的乖巧,深暗的眸子死死盯著他的巨龍被她的小嘴吞吃進去的美景,她的花穴蠕動著,掙扎著迎接他的巨大,帶給他難以言喻的快感。

  「寶貝,你真棒。」

  整根沒入後,孟煜城終於吁出一口氣,歎息著她體內的美妙,濕熱溫暖的花徑比他想像中更美好,她緊窒的甬道,被他的粗大撐到極限,同時也壓搾著他每一分理性。

  沈雅馨緊緊皺著眉,下身賬滿的感覺太過真實,她幾乎能感覺到他每一下輕微的脈動,雖然不疼,但是感覺好怪。

  盂煜城開始試著抽送,她緊緊裹住他,在他抽出時阻止他的離開,又在他進入時柔媚地將他包裹。

  似乎是感覺到沈雅馨的身體還有些緊繃,孟煜城的手掌移到交合處,溫柔地撥弄花芽,直到她身體放軟了,呻吟逸出唇角,他才放心地加快抽插的速度。

  「可以了……」感受到孟煜城的溫柔對待,沈雅馨幾不可聞地輕吟出聲。

  孟煜城低吼一聲,克制得幾乎發瘋的慾望再也無法壓抑,「寶貝……」他叫著她,捧著她的翹臀用力揉捏,擺弄著她的身子,讓她更好地迎接自己的撞擊。

  「呀……慢一點……」

  她被他突然加快的速度撞得不知所措,跟不上他節奏,只能在他一下比一下重的撞擊中攬住他的脖子,軟言細語地尋求他的憐惜。

  可惜她的柔弱只會讓男人獸性大發,孟煜城索性抱起她,讓她的雙腿盤在他的腰間,以坐在他身上的姿態接受他的疼愛,他托著她的臀瓣把她抱起,再鬆開雙手,讓她重重地落在他的壯碩上。

  「不要呀……太深了……」沈雅馨幾乎尖叫出來。

  太可怕了,他直直地戳刺進她的體內,讓她有一種被長矛貫穿的錯覺,比方才更加強烈的快感席捲全身,她只能抓緊他,嗚咽著任他擺弄,全部神經都集中在被他貫穿的那一點,令她無法思考,只能無助地在快感中沉浮,似乎永遠也達不到邊際。

  「你喜歡的。」孟煜城喘息著,微笑箸揭穿她言不由衷的抗拒,為即將到來的高潮而期待不已,花穴的嫩肉轉始收縮,豐沛的汁液被他揭成洗白的乳沫,淫靡得嚇人。

  「真的不行了……」沈雅馨哭叫著搖頭,而他居然還嫌剌激不夠,低頭一口含住她的乳尖,舔弄咬嚙。

  「呀啊……」

  她再也受不了狂野的快感,抽搐著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她會死掉的,真的會死的。

  「寶貝,我的寶貝……」

  孟煜城低吼著,重重戳剌著她的小穴,肉體撞擊的啪啪聲飄散在周圍,他知道她快到了,她的收縮越來越頻繁,甚至夾得他的粗大發痛,「寶貝,讓我嘗嘗你的高潮。」伴隨著邪惡的命令,孟煜城重重地撞上她最柔軟的花心,沈雅馨嬌聲哭叫,喘不過氣來,無法想像的快感猛烈地席捲全身,她抽搐著再次攀上高潮。

  他在她咬得死緊的花穴中進行最後的衝刺,托著她的粉臀,繃得緊緊的肌肉抵抗著嫩肉的蠕動,搾取著小嘴能提供的愉悅,腦後竄過死亡般的快感,他終於咆哮著將火熱的種子撒在她的花心深處。

  沈雅馨在作夢。

  她夢到自己正漫步在非洲大草原,身邊圍繞著各種野生動物,俏皮可愛的瞪羚,還有高高的長頸鹿靜靜地吃草,不遠處一彎鏡子似的水潭,倒映著碧藍的天和淡淡的雲。

  正看得高興,遠處一隻喘著粗氣的河馬死死地瞪著她,她剛要後退,河馬就一溜煙地衝到她面前,把她壓在身下,她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張嘴想呼救卻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要窒息了……她模模糊糊地想,然後拚命掙扎,「呀!」清晨的陽光灑在室內,一切靜好。

  沈雅馨喘息著平復心情,然後注意到一隻胳膊橫在自己胸前,她戰戰兢兢地轉過頭,被吵醒的孟煜城正猙著一雙惺忪的睡眼,不悅地望著她,「睡覺。」第而聲驚叫還沒來得及發出,孟煜城長臂一攔將她再次抱緊,還不忘威脅她一句;「精力這麼旺盛的話,就做點別的事來打發時間好。」孟煜城睡得正舒服,突然間被吵醒,還失去了懷裡軟軟的抱枕,讓他頗為不爽。

  沈雅馨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昨天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播放,她來送公文順便探病,還幫他煮粥……為什麼後面就進展到這一步了?她緊捂著小嘴,腦袋飛快地想著,他們究竟是怎麼從簡單的探病過渡到火爆激情的?

  沈雅馨鴕鳥似的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她小聲地替自己催眠,「這些都是作夢,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看來你更希望做其他事。」

  盂煜城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力的腰部輕輕一頂,已經甦醒的碩大剛好蹭進她的大腿根部,藉著昨夜留下的濕意緩緩摩擦。

  「不要!」沈雅馨手腳並用地推開孟煜城,抗議道:「那裡很痛。」昨天他體諒她初嘗情慾,只做了一次就放她睡覺,可是現在那裡脹脹的,令她感覺不太舒服。

  「嗯,哪裡很痛?」

  孟煜城哪能讓她這麼簡單就溜走,輕輕鬆鬆地把她揪回來,作勢要掀開被子查看。

  「哪裡都不痛,你不要亂動。」

  開玩笑,她沒穿衣服,一掀開不就什麼都看到了!可惜這點抵抗根本不被孟煜城看在眼裡,他一手按住她,一手直直探下去,覆上她腿間的蜜谷。

  「呀……」

  不小心叫出來,沈雅馨急忙摀住嘴巴,羞得滿臉通紅,他在摸哪裡啦?

  孟煜城低頭看著她,手指輕柔地在花瓣上碰觸,昨晚他射在裡面,現在只要她動一動就有濕漉漉的汁液流出,應該是他和她體液的混合物。

  「乖乖別動,讓我摸摸看哪裡受傷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你不要亂摸。」

  她的氣息開始不穩,這個惡劣的男人,假借查探之名,大行挑逗之實,他勾著昨夜的汁水,輕緩地塗在她的花瓣上,弄得她全身軟軟的,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了。

  「放心,我摸得很準。」

  他毫不心虛,低頭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她動情的樣子性感嬌媚,平時清澈靈動的大眼染上一層迷濛的水氣,櫻唇微張著,像是在等待他的疼愛。

  柔嫩的花瓣在他的尹指下慢慢錠開,露出被包裹在裡面的細小嫩茅,孟煜城如同對待最嬌貴的珍寶,細緻謹慎地輕點著地顫動的花芽,微妙地刺激著沈雅馨敏感的神經。

  和昨日相仿的愛撫讓她期待卻又害怕,他賜予她無上的愉悅,讓她如癡如醉,可僅僅是這樣的刺激,微微收縮的花徑就隱隱發疼,難以承受更多。

  沈雅馨緊張地咬住下唇,軟軟地哀求,「真的會痛,不要做好不好?」孟煜城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不住失笑道:「我只是看看你那裡的傷,別怕。」昨夜他已經盡量克制自己,可是她的味道太過美妙,到最後他還是有些失控,他要確定她沒有被他傷害才能放心,吻吻她的額頭,他向她保證,「真的什麼都不做,放心。」得到他的承諾,沈雅馨猶豫了半天,終於掀開被子乖乖分開雙腿,「你……你快點看啦。」老天爺,讓她死了算了,這麼難堪的樣子,她不要見人了啦!

  好在孟煜城這次總算饒她一命,只是端詳了一下她紅腫的花穴,就大方地放過她,「有點腫,不過還好沒破皮,等下去藥局買些藥擦擦就好。」「絕對不要!」難道讓她去和藥局的人說,麻煩你,我縱慾過度那裡很疼,請問有沒有消腫的藥?她還要臉欸。

  「那也有別的方法。」孟煜城笑得一臉算計。

  「什麼?」沈雅馨傻傻地問。

  孟煜城湊近她耳邊,低聲說:「據說唾液可以幫助傷口癒合,我們可以試試看。」「變態!」她早就知道不該問的。

  「哎。」孟煜城遺憾地搖搖頭,「看來你不相信科學研究的結果啊。」誰不相信了,問題是能用在那種地方嗎?只要想一下那個場景,沈雅馨就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他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啊。

  「快起床、快起床,再不起床就打屁股了。」

  清脆的童聲鬧鈴突然響起,打斷兩人的爭論,沈雅馨忽略男人臉上的笑意,拉起被子裹住自己,衝進浴室。

  溫暖的水珠沖刷在身上,洗去昨夜的疲憊和他的味道,沈雅馨看看鏡子,映照出的自己帶著幾分嬌、幾分媚,想著他昨夜的狂野和溫柔,忍不住羞得掩住臉又忍不住想笑。

  他那麼強壯有力,她在他懷裡像是一葉扁舟,只能隨著他操縱的方向飄蕩,他渾身的汗水皆因忍耐而生,顧慮著她的感受,確認她的確得到愉悅寧會繼續。

  可是再想想她與他的關係又忍不住多了幾分愁,她該怎麼告訴總裁呢?總是會不會覺得這是她的背叛?想到這裡,她繫好浴袍,決定跟他說要他暫時不告訴總裁。

  可想而知孟煜城對這個決定的不悅。

  「拜託,我真的還沒想好怎麼面對總裁,能不能先不要說?」孟煜城定定地看著她,哪來的這麼笨的女人?他這麼上等的男人不想著好好套牢,居然是先作什麼心理準備,可是看她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再想想她單純簡單的個性,他決定暫時同意。

  不過他也有期限,「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再加上設計師馬上要來台了,我最近會很忙,正好有時間給你作心理準備,等設計師一走,你就和我一起回家見父母。」「啊,那不是才一個多禮拜?」沈雅馨有些不太樂意,時間太短了,她不夠準備呀。

  「嫌少?」孟煩城一挑眉。

  「沒有沒有,很多了。」她拚命搖頭,生怕孟煜城把這一個禮拜的時間也收回,這男人在商場上的名聲她還是知道的,跟他討價還價?掂掂自己的份量再說吧。

  「嗯。」孟煜城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還算識相。

  「但目前還有個嚴重的問題。」沈雅馨苦著臉,拿起自己的衣服給他看,「全都皺巴巴的,我怎麼穿出去見人呀?」「我都說了,我可以自己回來的。」沈雅馨小聲抱怨。



  「讓你穿著這身衣服叫車?」孟煜城瞥她一眼,「你不怕上頭條?」她自己的衣服因為丟得一地都是,全都皺得像梅乾菜,此時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長褲,可愛歸可愛,但要穿給外人看還是免了,他倒是想買件衣服給她,她卻執拗地死都不肯,硬是堅持要回家換。

  「也對。」沈雅馨垂頭喪氣地認同,哎,為什麼他在面對別人時都那麼冷漠優雅,對她時嘴巴就這麼壞,難道所有毒舌的一面都奉獻給她了嗎?

  打開公寓大門,沈雅馨替孟煜城找出一雙拖鞋,「你穿這個,是我爸爸的,尺寸應該還可以。」「不帶我參觀一下?」

  「參觀什麼,房子就這麼大,你自己隨便看,我先去換衣服。」她揮揮手,換好拖鞋後飛快地竄進臥房,她要趕在他進來之前把床頭的絨毛玩偶藏好,不然一定會被他笑死的。

  孟煜城打量著這間小小的公寓,小套房的格局,適合一個人獨居,家俱的顏色看起來都比較陳舊,款式也古香古色,櫃子上方放著幾個相框,照片上一對中年夫婦擁著穿著制服的沈雅馨,笑得十分慈祥。

  「這是你父母?」孟煜城拿起相框,看著國中時代的沈雅馨。

  「嗯。」心想他可能在看照片,沈雅馨揚聲回答。

  「聽說他們在南美?」

  「是啊,我爸爸是植物學博士,媽媽是昆蟲學博士,雨個人一起去亞馬遜研究當地生物了。」雖然他們盡職盡責地帶她到十八歲才離開,但沈雅馨的心中依然有些寂寞。

  孟煜城知道她的父母是生物界的權威,但是沈雅馨卻沒有走上與雙親相同的路,這讓他有些奇怪,「你沒有繼承父母的事業?」「也不是啦……我上小學時查出有色盲,有些學科不太適合。」不僅是生物,她本來很喜歡設計,最後也只能選擇放棄,「我覺得我媽咪一定很遺憾,我小時候她一直說要我長大陪她去南極,結果我卻是這個樣子。」沈雅馨的語氣有些低落,有時候她甚至想,會不會因為她天生的缺陷,父母才不願意面對她,寧可千里迢迢地跑到南美洲。

  「雖然我不瞭解你的父母,不過如果換做是我,大概我只會責備自己,怎麼沒有帶給孩子更好的DNA。」聽到這話,沈雅馨詫異地說:「沒想到你居然會安慰人。」「小笨蛋。」孟煜城走到她身後,「如果你父母不愛你,為什麼人在南美洲還要特地把你托付給我父親?」「嗯……你進來幹嘛?」前一刻的溫暖,被下一刻發現孟煜城的靠近而取代。

  「怕什麼?」孟煜城自然地站在她後面,看著鏡子裡的兩人,沈雅馨的個子不高,只到他的肩頭,瘦瘦的身子恐怕只有他的一半大小。

  怕什麼?她還沒有穿好衣服欸,沈雅馨又羞又氣,粉拳砸在他身上,另一隻手還要小心捂著自己胸口,避免春光外洩。

  可惜對孟煜城來說,這點力道根本不痛不癢,他任由著她捶打,只當免費按摩,趁機瀏覽大開的衣櫃,「怪不得你穿的套裝都這麼奇怪,原來因為是色盲的關係。」「才不是呢,這些套裝很好啊,穿著很舒服,也不會太緊。」可惡,不但偷看她的衣櫃,居然還敢質疑她的品味。

  「你難道沒有注意過,這些款式的附帶宣傳是適合成熟女性?」孟煜城特意加重最後四個字。

  「有、有嗎?」沈雅馨心虛地反問,她努力回憶購買時的場景,可惜想起來的全是大大的標誌。

  「晚點要伊林帶你去治裝,設計師來台需要你作陪,我可不想他看到你這個樣子。」「哪個伊林,不會是那個超級凶的造型師吧?我不要,那些剛出道的小明星都被他訓哭過欸。」她想起前陣子看到的八卦新聞,那個伊林是個很有名的造型師,出了名的凶悍,可以一口氣也不喘地,把人從頭到腳批評一遍,偏偏還有人哭喊著求他指正,這些人是找虐嗎?

  孟煜城安撫地吻吻她的髮頂,「別怕,伊林不會凶你。」「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堂弟。」

  「咦,那他為什麼姓伊?」

  丟給她一個「你白癡嗎」的眼神,孟煜城歎口氣,「那是藝名。」這個小女人呆起來還真是令人絕倒,父親把重要的監視任務交給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對哦。」沈雅馨反應過來,「為什麼你還在這裡站著?人家要換衣服啦。」又推又擠地把孟煜城「請」出去後,她隨便挑了身淺灰色的套裝換好,當然又被他一頓挑剔。

  「好吧,現在我相信你跟伊林有血緣關係了。」沈雅馨嘟嘟囔囔地坐進車子,有點懷念他以前冷漠的樣子,這樣說也不對,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在挑剔她,只是她真的不喜歡那些看起來很漂亮,穿上卻辛苦的衣服。

  女秘書的工作不只是簡單的泡泡茶,她們經常要走來走去的協助各部門溝通,在總公司時,她還曾陪同總裁去工地考察,穿著精緻的套裝去那種地方絕對是自討苦吃,搞不好進門時是漂亮的鳳凰,出來就變土雞。

  不過考慮到這次也是為了公司形象,沈雅馨只好勉強服從,畢竟他是老闆,好不容易求得他同意暫時不公開關係,她可沒蠹到這個時間去捋虎鬚。

  其實除了不知道怎麼向總裁解釋外,她還有別的私心,如果兩人關係曝光的話,她恐怕就無法再當他的秘書,天天陪在他身邊了。

  想到這些,沈雅馨的心情就莫名地變差,他會不會只是覺得她新鮮好玩,圖一時的快樂?看過太多豪門嫁娶的八卦,能專一的男人又有幾個?

  不想再想了,沈雅馨索性閉上眼睛假寐,好在孟煜城大概以為她困了,丟一件外套過來,沒頭沒腦地罩在她身上。

  正在她思考著怎麼解釋今天遲到的事,孟煜城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在衣服裡動了動,露出半張小臉,「要不要接?」孟煜城點點頭,她乖巧地從外衣裡取出手機,幫他按下擴音鍵。

  「總經理,研發部的陶子平和實驗室負責人吵了一架,他獨自一人氣沖沖地跑去實驗室找對方理論了。」宋建東的語氣難得焦急。

  聽完,沈雅馨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坐直了身子,擔心地看著孟煜城,據她所知,最近實驗室正在趕工一批新布料的染色,好讓設計師來台時可以讓他看到,如果這個時候出現意外,一定會導致很多麻煩。

  「我現在過去,起因是什麼?」孟煜城神色不變,見她一臉的擔憂,還抽空拍了拍她的手背。

  「聽研發部的人說,實驗室搞壞了這批試作品,還把責任推到研發部頭上,怪研發部沒有做好設計,可是實際上是實驗室自己的問題,新染料沒有調好就用在試作品上,所以才會出狀況。」宋建東報告著。

  「實驗室那邊怎麼說?」

  「實驗室肯定的說自己沒錯,而且不承認用了染料。」宋建東無奈地說。

  「又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孟煜城冷笑一聲,「你派研發部參與這次設計的人一起過去,我在那邊和他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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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3 AM

    第五章

  嘉韻實驗室是一棟兩層樓的小樓,與位在郊區的小片蓼藍種植區相鄰,負責將研發部的成果試作生產,並評估染料的成本和效果。

  這次的問題就出在蓼藍上,研發部指定使用的蓼藍必須出自日本德島,而實驗室很有可能私自採用了當地自產的寥藍。

  端坐在會客室裡,孟煜城不管劍拔弩張的陶子平和實驗室負責人白婉鳴,先對著閒閒坐在一邊的人說話,「文燁然,你連我公司的熱鬧都不放過。」這人是誰?沈雅馨好奇地看著他,這人相貌太過普通,毫無氣魄,以至於她開始還以為是個小員工,細看之下才發現,他總是不與人視線相交,似乎在探尋著什麼,偶爾閃過的眸光竟比鷹還要銳利幾分。

  「你的公司起內哄,這麼好玩的事我怎麼能不摻上一腳?」文燦然笑得人畜無害,哦,對比照片,原來她就是沈雅馨,上次孟煜城要求他去查的人。

  「什麼內哄,一點小問題罷了。」孟煜城搖搖頭,實在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和這種人是至交。

  「總經理,他們絕對用了當地產的蓼藍,我明明指定要用德島的。」陶子平顯然在那邊敗下陣來,衝過來向自家老闆求援。

  反觀另一邊,實驗室負責人白婉鳴則一臉沉靜,淡淡地向孟煜城陳述,「如果說我用了當地的蓼藍,請拿出證據來,否則就像個男人一樣自己擔起責任。」她人長得極美,讓人想起艷麗開放的風信子,可態度卻冷得活似寒冰,奇怪的是,她穿著一身俐落的男裝,遮住一切曲線。

  進入推卸責任階段了,文燁然咧了咧嘴,丟給盂煜城一張照片,「這是實驗室向附近花農購買寥藍的記錄,剛才閒著沒事,隨便幫你查的。」他不去看白婉鳴驟然刷白的臉色,反而是一手抓起沈雅馨對孟煜城說:「你的秘書借我用用,一會事情解決了再還給你。」沈雅馨措手不及,被文燁然一把揪住,急得向孟煜城求助,「總經理……」孟煜城瞪了文燁然一眼,卻只說:「手放開,她很怕痛,不要走太遠,我這裡很快好。」沈雅馨瞪大了雙眼,有沒有搞錯啊,這麼簡單就把她賣掉了?

  走出實驗室,沈雅馨依然有些忿忿不平,氣鼓鼓地不肯與文燁然交談,但文燁然的脾氣好得要命,絲毫不因此生氣,反而時不時伸出手臂讓她扶著,避免她穿著高跟鞋的腳踩到石子而摔倒。

  幾次下來,沈雅馨也不好意思再繃著臉,訕訕地道謝,「謝謝你喔。」其實她只是生氣孟煜城為什麼會放心把她交給一個外人,於是這個外人就成了她遷怒的對象。

  「不客氣,你是孟煜城的秘書,我照顧一下理所當然。」文燁然笑咪咪地看著她,故意加重了秘書兩個字。

  沈雅馨的臉羞得通紅,她想解釋一下,可是張了張嘴又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她不是秘書吧?但這個文燁然,該說他是八卦呢還是該說他敏銳得驚人?想了想,她決定還是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索性就當做沒聽見。

  好在文燁然也算識趣,看她尷尬的樣子,主動轉移話題,「知道為什麼他不阻止我帶你出來嗎?」「為什麼?」沈雅馨也有點不解,在公司時,孟煜城所有工作都不會支開她呀。

  「因為他不想讓你看到他發火。」文燁然歎口氣,這一次他的火氣大概會很大吧,「想不想聽個故事?」「嗯。」

  「那個白婉鳴和他母親家是世交,本來同樣經營布料,可是後來嘉韻在孟煜城的帶領下重獲新生,白氏印染卻一蹶不振,當時白氏請求孟煜城出手相救,但孟煜城也在苦苦支撐著嘉韻,並沒有餘力能夠幫肋白氏。」沒想到會聽到這麼沉重的故事,沈雅馨不由得停下腳步,專注地聽文燁然說。

  「白氏破產後,白婉鳴的雙親因打擊過大先後去世,她一個人苦苦維持祖上傳下來的印染鋪,撐了幾年,最後還是因經營不善而出售。」文燁然指指實驗室的小樓,「喏,原來的位置就在那裡,孟煜城買下這塊地後又重建了小樓。」「在自己祖先的土地上替當年不肯伸出援手的人賣命,這就是白婉鳴現在的感受吧。」文燁然有些惻然,「以孟煜城的想法,他絕不會去和她解釋什麼,就算說了白婉鳴大概也不會信,當年孟煜城一個人撐起嘉韻的艱辛,也不知道有誰能夠理解?」「他不能試著解釋一下嗎?世交的話,他和白婉鳴從小就認識了吧?」「就是因為世交,就是因為從小相識,所以才更加難以原諒他啊。」沈雅馨覺得心裡堵堵的,好難受。

  「他會繼續任用白婉鳴,恰恰是因為白氏堅持採用本土材料進行印染,而不喜歡使用所謂的某某地區的優質品,他們認為台灣豐富的植物印染資源尚未開發,為何要捨本逐末,非要去找外界的東西。」文燁然說道。

  「那這些白婉鳴都知道嗎?」沈雅馨問道。

  文燁然苦笑著說:「當然不知道,她對孟煜城大概只有恨意吧。」商談的最後結果自然是不好的,白婉鳴一怒辭職,孟煜城也沒有絲毫挽留,一連兩天,孟煜城的臉色比往日還要冷幾分,沈雅馨不得不偷偷想,真不愧和白婉鳴是世交啊,兩個都這麼冷冰冰的。

  藉著倒茶的機會,沈雅馨小心翼翼地問:「總經理。」但孟煜城連理都不理她,她這才想起來昨天的協議。

  「煜、城……」回想起昨天他「百般疼愛」的對待自己,她只好乖乖改口。

  這個男人難道有雙重性格嗎?昨天晚上把她搶回他的高級公寓,啃得她連骨頭渣都不剩,現在又是這副樣子,誰能把昨晚那個狂野的男人,和現在這個面無表情的人聯繫在一起?

  昨天的起因是她企圖勸孟煜城和白婉鳴好好談一談,解開其中的誤會,沒想到惹得孟煩城不悅之餘,又把她當滅火的點心吃乾抹淨,末了還被迫答應凡是私下場合都不准叫他總經理,否則他就當沒聽到。

  「嗯?」孟煜城看她一眼,手上繼續批改文件。

  「聽宋秘書說,陶子平親自跑去實驗室操作實驗,不過染出來的布料完全沒辦法看。」宋秘書的評論是勇氣可嘉。

  「然後?」

  「聽說白婉鳴自己掏腰包替花農墊上錢……」

  孟煜城停下手,「誰告訴你的?」他可以肯定宋建東最多知道前者,後面這句肯定不是出自他口中。

  「文燁然說的,他剛才來還你這個。」沈雅馨遞給孟煜城一包面紙,好奇地問:「這個面紙很特別嗎?他囑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直接丟掉。」孟煜城頓了頓又說:「以後他交給你的什麼東西都直接丟掉。」這個混蛋文燁然,純粹是為了找藉口與她說話才來的。

  「啊?哦。」沈雅馨不解地看看紙巾,這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麼謎語?她怎麼完全搞不懂呢。

  「中午不要在公甬吃飯,早點把手上的事情完結,下午跟我去一個地方。」孟煜城吩咐著,重新又埋首在工作裡,他不是不懂文燁然和沈雅馨的苦心,但是有些事情恐怕沒有他們倆想的那麼簡單。

  「去實驗室嗎?」

  「不去。」

  「那去哪裡?」

  「溫泉。」

  「可惡,你還笑!」沈雅馨轉過身去不理孟煜城。

  他說去溫泉,再加上昨天晚上他的勇猛,她難免會想歪,誰知道這個地方叫文泉。

  「我有笑嗎?」孟煜城,挑眉,他可不記得有露出類似笑的表情。

  「你臉上沒笑,心裡在笑。」她已經學會看他的表情了,當他的唇角微微放鬆時,就是他心情比較好的時候,這就意味著他在笑。

  「好了,別鬧彆扭,下車。」

  看沈雅馨還在噘嘴,翹起的櫻唇明顯在邀請他的親吻,孟煜城當然也不會跟她客氣,俯身過去深深一吻。

  起初沈雅馨還嗚嗚地抗議,沒一會就被孟煜城吻得全身酥軟,老老實實地靠在他懷裡。

  「乖,快下車,除非你想在這裡做。」她的味道太好,害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總在遇到她時崩盤。

  她像是搖曳的罌粟,引得他一再沉醉,輕輕撫摸著她略略紅腫的唇,他忍不住又在她頸間烙下一串吻。

  「快下車、快下車。」

  沈雅馨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她才不要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製造話題呢,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誰知道哪裡會有攝影機正盯著他們。

  這是一片小小的山谷,落腳處均是綠草紅花,空氣清新得出奇。

  「這是什麼地方?」沈雅馨好奇地問,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跟我走,別東張西望的。」孟煜城捉住她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山谷盡頭處是一座頗為老舊的宅院,潺潺的流水從院邊不遠處淌過,像條護城河似的保護著院子,還沒走進宅院,已經聞到奇特的草藥氣息,還有不少人的歡聲笑語。

  沈雅馨拉著孟煜城快走幾步,透過敞開的院門向裡望去,一條條或絲麻或棉布的布料被紮成古怪的形狀,有些正在被放進半人高的水缸裡,有些則正在拆開晾曬,十幾個人笑哈哈地在水缸和晾曬架之間跑動著,整理著曬好的布料。

  「這裡是什麼地方?」

  孟煜城指指牌子,沈雅馨這才注意到宅院門口掛著一塊不起眼的木脾,寫著文泉草木染。

  「有沒有聽說過可以自己動手染布?」孟煜城拉她走進院門。

  「聽說過,這裡就可以嗎?」沈雅馨眼睛閃閃發亮,她早想親自動手染一匹布看看了,她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別人染色的絲巾,飄逸而獨具特色,全世界獨一無二。

  「對,這裡的老闆是我的朋友,你可以試試看。」孟煜城招手叫來一個年輕人,說:「告訴白老闆,體驗課程兩人份。」白?沈雅馨現在對這個姓氏極為敏感,她疑問地看看孟煜城,這裡難道和白氏有什麼關係?

  「沒問題。」

  年輕人笑著跑走,一會兒拿來兩條灰色的圍裙和幾塊布料,「喏,帶上圍裙,不要弄髒衣服,院邊棚子裡的缸都可以使用,每種的顏色和使用材料在旁邊有標注,有問題隨時可以問。」沈雅馨看著孟煜城套上圍裙,微妙的不協調感讓她笑彎了腰,有些人大概生來就是要身為王者的吧,不過他系圍裙的動作卻出乎她意料外的熟練而準確,像是重複過無數次。

  「很奇怪嗎?」孟煜城點點她額頭,「嘉韻最狼狽的時期,幾乎流失了全部技術士,我有小半年的時間都在工廠幫忙。」沈雅馨驚訝地瞪大眼睛,不太相信他也有落魄的時候,「你不怕會失敗嗎?」「我會失敗?可能嗎?」孟煜城傲氣十足地回答,不過被圍裙削弱了不少氣勢。

  「你真的好棒。」沈雅馨佩服地看箸他。

  她聰過他的傅說,如何單槍匹罵地殺入商場,讓那些倚老賣老的人大吃一驚,但是他也不是神,沒有依賴孟氏的幫肋,他憑藉的是自己的頭腦和比別人多出幾倍的努力,即使她此刻沒有喜歡上他,也絕對會為他的魄力所折服吧?

  孟煜城低笑,抬起她的下巴,「這句話你在別的時間也可以多說幾次。」沈雅馨不解地看著他,猛然醒悟他的暗示,氣得她丟給他一個白眼轉身就走,她已經漸漸意識到,她那點力道對他構不成一絲傷害,既然明白這一點,她還是省著點力氣好。

  四處走著看著,她的注意力被周圍的物品吸引,牆角下搭著竹棚,許多花花綠綠的染缸一字排開,這只缸上寫著紫色紫草,旁邊那只寫著紅色茜草,還有更多別的顏色的缸連成一片,十分奇妙。

  她本以為這種地方會充斥著刺鼻的氣味,實際上比起染坊,這裡的氣味更像中藥鋪,一口大大的鍋子在院子一角,鍋裡翻滾著紫色的汁液,院子中間的竹架上晾曬著各色染好的布料,有些花樣複雜得讓她難以相信這是用手工的方式染出來的。

  「這些布該怎麼染?丟進缸裡嗎?」

  突來的電話讓盂煜城暫時無法幫她,他指指手機,走到院外去接聽,沈雅馨只好自己想辦法,可是擺弄了半天素色的布料,她也沒明白該怎麼操作。

  一個活潑的女孩子路過,沈雅馨看到她胸口的卡片上寫著梔子,便向她求助,「梔子小姐,能不能教教我?」「叫我梔子就好。」梔子笑著說:「你是第一次來嗎?那先從最簡單的染色開始吧。」等盂煜城回來時,沈雅馨正舉著一塊染成淡紫色的絲,困難地想晾在竹架上。

  「我來。」孟煜城接過絲,一舉手就掛得平平整整。

  「個子高真好。」沈雅馨羨慕地說,然後眉飛色舞地開始講方才染色的經過,「沒想到染色還滿複雜的,我做的這個步驟只是其中的一步,要把布料浸到染缸裡二十分鐘左右,再拿出來沖水。

  那個叫梔子的女孩子說,這些染料和布都是提前處理好的,所以可以直接使用,若是從制染料開始的話,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呢。」孟煜城點點頭,替她抹去額頭的汗水,看來她玩得很開心,「你染了幾塊布?」「三塊,還有一塊黃色和紅色的,需要浸泡的時間更長一些。」「嗯,不過我們要先走了,法國設計師比預計的時間早來,明天就到,我要回公司安排一下。」「不會吧,那我的布怎麼辦?」沈雅馨為難地看著缸裡的布料,她還沒有弄完呢。

  「我會讓老闆幫你弄好,然後替你寄到公司。」「喔,好吧。」公事要緊,她也只能如此了,不過她總覺得奇怪,為什麼他會突然帶她到這個地方玩草木染?

  回公司的路上,盂煜城終於開口。

  「那是白氏印染的發源地,當年因為文泉的水很特別,白氏印染的祖先才選擇在這裡建立第一個染坊。」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宅院就是根源之地,更沒想到他會主動帶自己接近那些過去,沈雅馨小心注意著不要太過興奮,她好喜歡他對她毫不掩飾,像是兩個人合為一體,彼此沒有秘密,「這樣啊,怪不得你說老闆姓白。」「文燁然已經告訴你白氏印染的衰敗了?」

  「嗯。」

  「我再告訴你白氏衰敗的原因。」孟煜城微微歎口氣,「白氏的祖先堅持植物印染,所以後來的工業化印染對他們衝擊極大,以植物為染料,很難控制住成品的顏色和明暗,往往每批布料的都有很大的色差,也極不利於大規模生產。」「喔……」沈雅馨聽得一知半解,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大概意思應該是,傳統手工業被規模化的工業所打敗吧?

  「當時嘉韻及時轉型躲過一劫,白氏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自己的堅持,自然被市場所淘汰,所以從根本上來說,從我母親那一代開始就奠定了白氏死亡的基礎,之後的幾十年都只不過是苟延殘喘。」「那為什麼他們向你求助的時候,你沒有出手相救呢?」道個問題憋在她心裡幾天了,她怎麼想都無法認同文燁然的解釋。

  「我幫他們擔保,替他們拿下銀行貸款,但是銀行唯一的一個條件他們不能同意。」「什麼條件?」

  「利用貸款去購買設備,改變手工模式。」

  沈雅馨低下頭,原來白氏最終還是死於自己的固執,但是這個文泉草木染又是怎麼回事?

  「白氏最終破產,白婉鳴的父母去世之後這裡被拍賣,白家次子獨自來求我,他願意交給我所有的染料秘方,只求我保住這塊地。」那段往事不堪記憶,當年白家次子已年過半百,卻要拖著病體向他這個年輕人求助,即便心冷如他也覺得著實不忍。

  「那你幫他了嗎?」

  「我同意以個人名義借錢給他,但也只保住了這塊地,白氏印染的牌子他還是無法使用,我建議他把這裡改造成手工DIY俱樂部,吸引了不少年輕人加入。」雖然規模不大,至少還能維持生存,也讓草木染的方式被更多人所熟知。

  接受的基礎是瞭解,瞭解的人越多,以後被更多的人接受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白婉鳴完全不知道這些嗎?」沈雅馨替他不平,他對白家明明仁至義盡,白婉鳴卻與他勢同水火。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孟煜城轉頭看著她,天色已晚,霓虹燈映照在車窗上,流光溢彩,這個小女人忿忿不平的神色全是因他而起,他不喜歡向人解釋什麼,有些事情就算解釋,聽在不同的人耳中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說?

  但是她不同,她會替他焦急、替他不公,在所有人都試圖遺忘那段往事時,她仍想以自己的方式幫他化解,哦,他還忘記了文燁然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損友,要不是他多事地告訴她故事的開頭,他又何必想讓她瞭解一切?

  撥開她額前的髮絲,孟煜城在她翹翹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刮,「白家長子、次子以前有私怨,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但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況吧,白婉鳴肯定不會與他有什麼聯繫。」「那你為白家做了這麼多事情,卻夾在中間當最大的壞人?」沈雅馨簡直氣得想哭,為什麼他不好好解釋呢,這樣大家就都知道完全誤會他了。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孟煜城踩動油門,示意她乖乖坐好,商場如戰場,他這筆交易也是有利可圖,既然如此何必要樹立好人的形象?

  不過他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裡?也許他內心深處不怕全世界的誤解,唯獨希望她能瞭解自己真實的過往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4 AM

  第六章

  沈雅馨看著孟煜城的側臉,不面對她時,他的表情平淡得可以用死板來形容,對他而言那些往事都無關緊要,他現在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嘉韻也在他的帶領下,形勢一片大好,可她真的不希望,曾經是世交的兩家最後以這種方式結束。

  「我不管,反正我要讓白婉鳴知道你是好人。」沈雅馨低聲嘟囔。

  「白婉鳴有她的堅持。」車子開進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孟煜城停好車,打開車內小燈,哎,眼眶都紅了,她總是這麼愛哭,「她總在勸說我使用本土染料,並且為了說服我,不惜用自己的收入進行前期試驗。」「這個我聽文燁然說了,她自掏腰包付錢給花農。」小手伸過去輕撫他的手臂,被他抓在手裡到嘴邊一吻。

  孟煜城卻不以為然,「不要以為那樣就是好事,她太急於求成,忽略了現實的差距,或者說她為了逼我認可,試圖綁架花農們的利益以此向我要脅。」「有這麼嚴重嗎?」沈雅馨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覺得白婉鳴很偉大啊,開發本土材料沒有錯。

  「沒這麼嚴重,她做這些事純屬太過急切地想證明植物印染、證明白氏,她心裡被仇恨蒙蔽太久,以至於看不清楚事實。」不知不覺間,孟煜城已經解開安全帶,側身覆到沈雅馨這邊的座椅上。

  迷迷糊糊的小白兔還在憂國憂民,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落入大灰狼的魔掌,「事實是什麼?」「事實是,我一直在小量收購本土材料,由研發部論證大規模生產的可行性。」嗯,這個姿勢真不錯,可以完全控制她的活動,而她只能乖乖順從他的擺弄,毫無反抗之力。

  「呀,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太擠了啦。」沈雅馨後知後覺,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坐在孟煜城的大腿上,他像抱小孩一樣將自己抱在懷裡。

  「會擠嗎?我覺得剛好。」孟煜城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把她抱得更緊。

  「你、你要做什麼?」不是她太過敏感,也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他的大掌正貼合著她的大腿,緩緩地摸來摸去,而且照這個架勢,隨時會深入大腿根部。

  沈雅馨想合上雙腿,卻被孟煜城的腿牢牢卡住,動彈不得。

  「我什麼都不做。」

  騙誰啊!什麼都不做的話,在她大腿上動來動去的難道是別人的手嗎?

  「不要……別在這裡……」

  他充滿暗示的撫摸害得她雙腿發軟,又不敢發出太大動靜,萬一被別人發現怎麼辦?就算是地下停車場也是會有人路過的。

  「怕什麼?這裡很安全。」孟煜城關上車裡的小燈,周圍暗下來,「國中物理沒教過嗎?從亮處看暗處是看不到的。」他手不停,掀開裙子,隔著薄薄的底褲愛撫她腿間的幽谷。

  「誰、誰還記得啊,你不要亂摸……」沈雅馨想抗議,被他強行扳過頭,火熱的唇舌挑逗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放手……」

  好不容易結束這個吻,她幾乎癱軟在他懷裡,孟煜城的吻總是霸道而強硬,她的抗拒只會換來他更多的掠奪。

  他吮著她細緻的耳垂,手指順勢探入底褲中,沈雅馨只來得及驚喘一聲,隨即聽到孟煜城沙啞的低語,「寶貝,你濕了哦。」「都怪你啦……」她委屈地抗議,他明明知道她是多麼無法抵抗他的戲弄,卻總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她的身體,並樂在其中。

  「想不想要?」靈活的舌尖鑽進她的耳廓中,像是條淫邪的小蛇,撩撥著她的心弦。

  「不行,這種地方……」

  她怕得要死,神經繃得緊緊地,隨時警惕著車外的動靜,可是他的手指不停地在她的花瓣間滑動,時不時帶出淫靡的水聲,不用他說她也知道,現在那裡是什麼樣的情景。

  「放心,我不進去。」他吻著她的臉頰,另一隻手探進上衣,推開礙事的內衣,摸著渾圓的胸乳,「我想看你高潮的樣子,想看你紅著臉,浪叫著求我的樣子。」她的乳尖已經硬硬的立起,頂在他的手心,他以指尖撥弄,揪起來再按下去。

  孟煜城情色的描述引起她的顫抖,沈雅馨勉強維持著理智,「你不是還要開會……」他邪邪一笑,用著蠱惑般的語氣說道:「來得及的。」等兩人下車時,沈雅馨腳一軟,若不是被孟煜城扶著,她幾乎就要坐在地上。

  「都怪你啦。」她哀怨地看著罪魁禍首,什麼不進去,她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你不喜歡?」

  孟煜城扶著她,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啃咬,他發現了,這是她的敏感帶,只要像這樣舔弄,就會讓她裡面緊張地收縮,帶給他美妙的感受。

  「不要鬧了。」她受不了地投降,「你還要開會,快去啦。」他抓著她吻了一會,這才帶著她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看出這不是進入公司的路,沈雅馨有點奇怪的問。

  「送你到側門,我讓伊林和文嬅然帶你去準備幾件衣服。」明天的歡迎酒會她勢必要參加,可是他實在不太相信她的品味,索性捉來堂弟替她打理。

  「買衣服做什麼?」說完沈雅馨也想起來明天的酒會,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對哦,我沒有合適的衣服。」這也不怪她,之前總裁又不要求她出席酒會,而她也不喜歡那些場合,以前都是能躲就躲,不過這次她身為唯一一個懂法語的女性,不去恐怕是不行的,要怪就只能怪研發部的陶子平怎麼會找來一個男翻譯了。

  「好吧,我去,可是文燁然為什麼也要去?」她有些不解,只不過買個衣服,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

  「他求伊林替他打理頭髮求了很久,這次好不容易看在你的面子上伊林同意了,他當然要去。」但其實事情的順序是,文燁然以孟煜城最新女友情報為條件,換得伊林同意替他做頭髮,然後他打電話給伊邙拜託他幫忙時,他不但立刻就答應,還把整個晚上和明天上午的預約全部取消。

  沒辦法,孟煜城的女朋友,那是比日蝕還稀罕的存在,日蝕好歹這些年也見過幾次,孟煜城的女朋友別說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啊。

  孟煜城替沈雅馨整理好發皺的裙子,剛才真是太急躁了些,讓他都有點難以置信,這種毛頭小子一樣的行為會發生在他身上。

  「嗯,我懂了。」

  沈雅馨想的是,她可以趁機和文燁然交換一下關於白氏印染的資訊,找一找有什麼方法可以幫他們解開心結,除了她,文燁然應該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且願意幫忙的人了。

  孟煜城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被敵視了這麼多年,他還真不太相信有什麼方法能解開這團亂麻,好在他已經囑咐過文燁然,絕不允許沈雅馨在這件事中受到任何傷害,有了文燁然的保證,他可以放她去琢磨一陣子。

  他太忙,陪她的時間太少,如果她對什麼事情感興趣,願意去追尋,他不會反對,她是他的,只要再過幾天,他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這樣宣佈,他還沒後悔過什麼事,不過現在倒是有些後悔答應她遲些才告訴眾人。

  繼傷沈雅馨的小手,孟煜城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他的寶貝只觸於他的。

  完美主義的男人有多可怕?沈雅馨頭暈眼花地從伊林的工作室走出來,面對嘈雜擁擠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讓她瞬間有了重生為人的感受。

  之前度過的三個小時堪稱地獄,她簡直欲哭無淚,開始是伊林指揮著兩個漂亮的女助手,把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理了一遍,修剪頭髮、臉部護理、美甲她就忍了,為什麼連腳趾都要護理?

  她又不會穿露趾涼鞋去歡迎設計師,若不是她拚命掙扎,搞不好連比基尼線除毛都被強行做了。

  然後就是挑選合適的衣服,伊林鄙夷地把她原本穿的套裝丟到一邊,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堆看上去就很華麗的裙子讓她逐件試穿,試完套裝又試小禮服,小禮服告一段落又是休閒裝,當他把睡袍都搬出來時,沈雅馨終於落荒而逃,開什麼玩笑,連睡袍都沒有自主選擇權了嗎?

  沈雅馨堅持相信,最後的睡袍絕對不是孟煜城的委託,那個伊林只是完美主義外加喜歡擺弄娃娃吧,她再笨也看得出來,那傢伙非常享受幫她搭配衣服的過程,怪不得他會選擇造型師當職業。

  同樣的過程,文燁然則是樂在其中,「想預約伊林的人搶得打破頭都不一定能約到,還不好好抓緊機會。」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在做臉部按摩,表情是一臉的幸福。

  「搭便車的人就老老實實閉嘴,不然我把你頭上的毛全剃光。」伊林凶巴巴地威脅他,然後一臉溫柔地笑著問沈雅馨,「未來大嫂,這件衣服很適合你的氣質,來試一下吧。」其實這人有雙重人格吧,一晚上下來,沈雅馨終於對伊林變臉的技術勉強適應,不再像第一次見到時驚得張大嘴巴,不是她誇張,伊林凶起來像黑社會頭目,溫和起來背後簡直長著翅膀。

  沈雅馨沒見過造型師,她也不太好評價伊林那一頭紮起的小辮子是好是壞,不過他的相貌的確和盂煜城何點像,一樣的朗目劍眉,高而直的鼻樑,相比之下,他偏陰柔,孟煜城更為陽剛。

  至於文燁然嘛……他是那種丟到大街上隨時會被人群淹沒的人,絲毫不起眼,但他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質,會讓人不由自主地遺忘他的存在。

  孟煜城曾經說過,文燁然是個沒人知道的名偵探,他的職業要求他必須不被人注意。

  什麼叫做沒人知道的名偵探?她問他們,兩人笑得頗為神秘,只是不肯告訴她,而且伊林似乎也很清楚文燁然不能受到矚目,幫他做的造型非常低調內斂,沈雅馨不好意思說,在她看來,伊林替文燁然做的髮型和路邊幾百元的小店沒什麼區別。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沈雅馨看看手機,她與孟煜城上一次通話是九點多,他打電話來告訴她公事還沒完,要她多等一下,照這個狀況來看,他恐怕又要開會到半夜了,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呢?也許又是用便當或者麵包草草打發了事吧。

  附近剛好有一家孟煜城還滿喜歡的湯包店,沈雅馨決定去買一些湯包帶回公司給他,然後再自己回家,最近她已經很習慣以他為中心思考事情,有些悄悄的喜悅也有些淡淡的傷感,也許越幸福就越害怕失去幸福吧,不是有句詩說煙花最美的時候,就是消散的那一剎那嗎?

  不要孟煜城公開兩人的關係也是源於這種恐懼,就像是在作著一場美夢,被叫醒時夢就會散,他是眾人矚目的天之驕子,她卻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她看得出來他並不在意這些,可他那些家人,他們都不在乎、都願意接受平凡的她嗎?

  沈雅馨從不曾體會過患得患失的憂傷,她一向是個極其開朗活潑的人,只在遇到孟煜城後,有了淺慮輕愁,會擔心他有沒有吃飯、會不會餓,擔心他做過的一切被人誤解。

  直到湯包店的店員疑惑地在她面前揮揮手,沈雅馨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道過歉,提著幾盒湯包走出店舖。


  沈雅馨本想直接回去公司,但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白婉鳴?她怎麼會在這裡?帶著一肚子疑惑,她悄悄跟在白婉嗚印後。

  白婉鳴和上次見到時一樣,讓人驚艷的相貌配著看不出曲線的男裝,偶爾有眼尖的路人發現她精緻的臉龐,發出輕微的讚歎,可是藉著路邊的燈光,沈雅馨看到她的眉梢眼角都堆滿濃濃的倦意。

  她是怎麼了?聽文燁然說,她正在四處奔波籌款,試圖重新建立以本土植物印染為主打的手工印染品牌,沈雅馨覺得這個想法很好,但文燁然和伊林對此均不看好。

  伊林甚至毫不客氣地說:「那個女人太不現實了,白氏印染的例子血淋淋的在那裡擺著,誰還會閒著沒事再去撞牆?」「可是煜城也說過想推廣本土植物印染呀。」沈雅馨不服氣地反駁。

  「我大哥的做法從根本上就與她不同,沒有穩定的收入做支撐,就想養一個知名度這麼低的品牌,作什麼白日夢。」仔細想一想,伊林說得很有道理,孟煜城也說過他做的是小規模實驗,暫時不會大範圍推廣。

  哎,商業上的事情她真的搞不太懂,她只想修補白婉鳴和孟煜城之間的關係,只是她這樣說的時候,另外兩個男人都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她。

  「你頭殼壞了嗎?告訴你真相只是讓你知道真實的大哥,誰叫你去當和事佬了?」伊林罵道。

  連最開始拉她下水的文燁然也說:「就算白婉鳴可憐,你也別撮合他們好嗎?」這是始作俑者該說的話嗎?何況她哪裡想「撮合」他們了?

  好吧,白婉鳴是大美女,而且和孟煜城算得上兩小無猜……可是她真的沒辦法看著孟煜城在替白家做了那麼多之後,還被白家唯一的繼承人當做仇人。

  綠燈亮起,沈雅馨小心地躲閃著白婉鳴的視線,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白婉鳴似乎在想心事,一直低著頭不左顧右盼也不停下腳步。

  她也很辛苦吧,失去了雙親,獨自一人苦苦支撐著一份信念,有信念沒有錯,但是當信念與現實發生衝擊時,孟煜城選擇妥協,轉了個彎避免正面碰撞,因為如果在當下都無法存活,那還談什麼未來呢?

  跟在白婉鳴後面,沈雅馨越走越覺得附近好熟悉,奇怪,這條路怎麼好像是往陽凱公司大樓的方向?看看時間,她已經走了二十多分鐘,真該慶幸方才逃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休閒裝和平底鞋,要是穿著高跟鞋走這一段路,她的腳踩明天一定會痛死。

  白婉鳴停住腳步,抬頭向上看,沈雅馨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陽凱的標誌在燈下清晰可見,她果然是要到陽凱,也許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做法不可取,所以想來找孟煜城談和?那她為什麼呆呆地站在這裡,不直接進去呢?

  沈雅馨躲在樹後,做賊似的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心裡催促,快進去吧、快進去吧,可惜天不從人願,白婉鳴一轉身,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沈雅馨幾乎要哀號了,不是吧,你都走到這裡了又折返回去?顧不上太多,她從樹後跳出來,叫道:「等一下。」白婉鳴被擋住去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皴眉問:「什麼事?」她的視線落到沈雅馨手中提著的湯包上,不等沈雅馨回答就搖搖頭說:「抱歉,我對湯包沒興趣。」什麼湯包?沈雅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湯包在手上搖搖晃晃,飄著誘人的香氣,她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促銷的小妹了,她忙收回拎著湯包的右手,解釋說:「你誤會了,我是孟煜城的秘書,上次在實驗室我們見過面的。」「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什麼孟煜城。」白婉鳴矢口否認,繞開沈雅馨想走。

  「我知道你是白婉鳴,你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就兩分鐘。」沈雅馨沒想到白婉鳴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沈雅馨急得想拉住她的手臂,卻又覺得不太合適,而且她的表情冷得好嚇人。


  「對不起,沒興趣。」白婉鳴頭都不回,走得毅然決然。

  「孟煜城把文泉那塊地保住了,院子看上去很古老,應該還是以前的樣子。」不顧周圍人的側目,沈雅馨衝著她的背影大叫,如果白婉鳴真的那麼在意白氏印染的話,沈雅馨就不信這句話也無法打動她。

  白婉鳴的腳步果然停了停,沈雅馨的話似乎讓她十分吃驚,她微微側過身看著沈雅馨,等待她下一句話,偏偏在這個時候沈雅馨的手機鈴響起,她手忙腳亂地抓起電話按下保留,再抬頭看時白婉鳴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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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4 AM

  第七章

  「所以說白婉鳴絕對是要來找你的。」沈雅馨努力嚥下一個湯包,含糊不清地說。

  她沒辦法追上白婉鳴,只好暫時放棄回公司找孟煜城,後者剛剛結束最後一場會議,正坐在辦公室批閱文件,他在工作上有非常好的習慣,文件資料都會整理得清晰有序,比沈雅馨這個專業的秘書都毫不遜色。

  孟煜城的確餓了,連續工作六個小時不吃東西,換做誰也會受不了,他三兩下就消滅一盒湯包,聽沈雅馨訴說剛才的事情。

  「其實她有我的手機號碼。」孟煜城解決完自己的食物又盯著她,不准她找藉口漏掉宵夜,看她吃完一個,他便伸手替她擦去嘴邊的痕跡,不由自主地寵溺連他自己也未察覺。

  她急著想說話,吃得速度比平時快不少,可惜本來就不是習慣快速進餐的人,勉強的狼吞虎嚥狼狽得可愛,「如果真的想聯絡我,她可以直接打電話。」「不要再挾給我了,我真的吃不下了。」看著碟子上又多一個湯包,沈雅馨忍不住求饒,他是想堵住她的嘴不准她說話嗎?這麼拚命地塞給她。

  「你太瘦了,多吃點。」他對骨感美女沒什麼興趣,模特兒願意那麼瘦那是鏡頭需要,自家女人還是要軟軟的才好抱。

  看來這男人用講的是不會聽了,他根本是用自己的飯量在衡量她嘛,她哪能吃得下那麼多?沈雅馨不滿地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肚皮上,「你摸摸看,真的要撐死了。」事實勝於雄辯,她的肚皮都漲得鼓起來了。

  也不是她的飯量太小,是做造型的時候太過無聊,伊林那裡的紙杯蛋糕又好吃得不得了,她連吃了好幾個,所以現在根本沒有空間可以裝湯包進去了。

  「嗯,手感不錯。」

  「你在摸哪裡?」沈雅馨低叫一聲,緊緊按住在他胸前作怪的大掌,討厭,她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吃飽了而已。

  「不是你讓我摸的嗎?」

  孟煜城無辜地看著她吃癟的樣子,手指動來動去,她的胸不算大,但飽滿結實,握在手心揉搓的手感簡直要人命。

  「別鬧了,我跟你說正經事。」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沈雅馨躲到桌子另一端,比劃著要他保持安全距離。

  「好,你說。」

  孟煜城扯松領帶,靠坐在皮椅上看著她,他沒辦法把全部精力都集中於她的闡述,她的味道撩撥著他所有的自制力,讓他想把她按在辦公桌上好好疼愛。

  為什麼孟煜城這個姿勢在她看來像是蓄勢待發?而且他的眼神顯然透露出某些有顏色的訊息,有沒有搞錯,他的精力也太旺盛了點吧,明明下午才在車子裡……想到這,沈雅馨不爭氣地微微一抖,臉上也湧出熱潮,不行不行,她還要把話說完呢,決不能被他帶著走。

  「我覺得白婉鳴一定是四處碰壁,所以才想來找你的。」沈雅馨回憶著白婉鳴當時臉上的表情,她望著大樓時,目光中滿是不甘和憤懣還有一絲迷茫。

  白婉鳴對到公司這段路的熟悉讓沈雅馨驚訝,她在通過路口的時候沒有抬頭看方向,也不東張西望的尋找位置,沈雅馨有種直覺,白婉鳴不是第一次來了。

  會不會早在她辭職之前就已經來過很多次,想與孟煜城交談,但最終還是像今天那樣獨自走回去?關於父母、關於白氏,她肯定有很多話想問卻又問不出口,無論是文燁然還是孟煜城,都不知道白婉鳴聽到的故事是哪個版本,如果她知道的「事實」和真相有極大出入怎麼辦?

  「與我無關。」孟煜城淡淡地說,他為白氏做的一切均有所回報,他又不在乎名聲,何必拘泥於在別人心中的印象?

  只是沈雅馨對這件事如此上心,讓他有點驚罰,之前她提起時,他還以為她只是好奇,等到好奇心沒了,也就遺忘了,這社會的節奏這麼快,會有誰把過去很久,而且是別人的事情放在心裡?

  「你不要這樣子,就是因為你老是一副臭臉,別人才會誤解你。」她剛要湊過去撫摸他的臉,想起來要保持距離又趕緊縮回去。

  哎,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說,完全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為什麼這麼在意?」盂煜城拍拍大腿,示意她過來,共處一室還不能抱著她軟軟的身子,他可沒興趣這麼虐待自己。

  猶豫再三,沈雅馨還是乖乖過去坐在他懷裡,不過兩隻小手緊緊抓著他的手,隨時阻止他興風作浪,「我不想你被人誤解。」她再三思索,還是沒有辦法放棄幫他「平冤」的念頭,他已背負別人的恨意太久,久到連自己都對此毫不介意,也許這是強硬或堅強的象徵,可她卻只會替他難過,沒有誰會願意成為別人眼中的惡人,真正的惡人反而會拚命掩飾自己。

  「就這麼簡單?」

  她臉紅,摟住他的脖子輕輕說:「因為你最好。」孟煜城的手臂一緊,胸口湧起一股暖意,這個小女人用那麼可愛的表情說出這種話,是在邀請他嗎?他懊惱地歎口氣,現在已經接近半夜,明天一早還有很多工作,他實在不忍心讓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上班。

  「你真該慶幸明天的工作救了你。」孟煜城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弄得她癢癢的。

  「討厭!」沈雅馨推開他,跳下他的大腿,「真是的,你都不會累嗎?」「你看呢?」他微微側頭,飽滿的精神看得她感慨命運不公。

  好吧,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巨大的,她會累,而且會累得打瞌睡,反觀他每次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讓人恨得牙癢癢,真是奇怪,從運動量來說,難道不是他的消耗更大嗎?

  「不跟你鬧了,我要回家了。」沈雅馨拿起自己的包包,拉拉有些皺的裙子,在他懷裡,裙子總是容易變得皺皺巴巴,這都拜他的不老實所賜。

  「就在這裡睡,反正明天一早伊林幫你送衣服過來,不用擔心沒衣服換。」「可是……」

  「沒什麼可是,鹽洗室還有多餘的牙刷,自己去拿。」沈雅馨看著那張大床,越想越難以相信他的保證,單純的同床共枕?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我還是回去好了……」「乖乖住這裡睡或者我們談點別的,你自己選。」湊上來的男性軀體散發著熱意,緊貼著她的後背,曖昧地蹭著她的翹臀。

  「在這裡睡、在這裡睡。」還談什麼?再談就要被吃乾抹盡了。

  一開始,沈雅馨還以為有個虎視眈眈的大灰狼躺在一邊,她肯定睡不著的,沒想到一夜無夢,睡得極好,但如果早晨以更好的方式到來,她一定覺得這會是完美的一覺。

  美好的願望和殘酷的事實總是會有小小的誤差,還不到八點,辦公室的外門就被兩個人推開,文燁然和伊林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赫然出現在公司最核心的地帶。

  「你們就不能看看時間?」孟煜城打個呵欠,關上休息室的門,不悅地瞪著損友和堂弟。

  他留沈雅馨一人在休息室梳洗,自己則帶著一臉的倦容坐在皮椅上,真不該答應她什麼都不做的,溫香軟玉抱滿懷卻只能看不能吃,害他一整晚幾乎都沒睡。

  「不是我要說,你們公司的保全該升級了,一路長驅直入,完全沒遇到任何抵抗。」文燁然顧不上回應孟煜城的不滿,先警告他保全系統存在的隱患。

  就算他的入侵能力比較強,也不應該進入得這麼簡單,一次阻攔都沒有欸,這怎麼得了?萬一遇到什麼安全問題,被捉去賣命的還不是他這個苦命的偵探。

  「放心,就算我死了也有大把的資料供員警尋找兇手,還有名偵探幫我報仇。」沒睡好的人哪會有什麼好話?不直接下逐客令純粹是因為伊林還有使用價值。

  「呸呸呸,一大早的,百無禁忌、百無禁忌。」伊林皺眉大叫,哪有人自己詛咒自己的,他整理好帶給沈雅馨的服裝,在沙發上尋了個位置躺下,「別叫我,我要睡一會。」孟煜城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的黑眼圈搞不好比自己還要大,略有幾分驚訝地問:「你們昨晚幹什麼去了?」「被文燁然抓去做事。」伊林擺擺手,「酒會之前我會起來替未來大嫂化妝,現在誰敢叫我起床,我就咬死他。」文燁然哼了一聲,「他自己閒得沒事軒,硬要跟箸我去,以為偵探那麼好當嗎?」隨手遞給孟煜城一杯東西,「喝完該幹什麼就去做,我也要補一會眠,不要吵我。」以他的睿智,早就猜到孟煜城昨晚會一夜不眠,不過他猜的方向似乎不太對,這顯然不是縱慾過度,而是慾求不滿的狀態,不過他可不打算去問具體情況,惹一個沒睡好的人叫做不明智,惹一個沒「做好」的男人那叫自尋死路。

  沈雅馨在休息室磨蹭半天,好不容易作好被兩個人嘲笑的心理準備,出來時卻看到沙發上一左一右,兩個人睡的正香,她剛想問問這是什麼情況,猛然瞪大眼睛盯著孟煜城手裡的那杯東西,她沒看錯吧,孟煜城在喝咖啡?

  「你不是討厭咖啡?」怕吵醒兩人,她壓低聲音問。

  「很討厭,不過可以提神。」孟煜城啜飲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內擴散開,偏偏咖啡有些燙,他不能一口氣喝光。

  「為什麼討厭咖啡,不是很好喝嗎?」雖然她喝咖啡的時候會加好多牛奶和糖,沖淡咖啡的苦味,可是咖啡的魅力不就在於苦苦的香氣嗎?

  「不只有苦味,還有怪味。」好不容易喝完一杯,他示意沈雅馨倒杯白水來沖掉嘴裡殘留的味道。

  沈雅馨一頭霧水地接過咖啡杯,怎麼聞都是濃郁的咖啡香氣,哪裡來的怪味?

  「你的味蕾和別人不一樣嗎?」恐怕只有這個可能性了,「現在要做什麼?」才八點多,上班時間是九點,要等到十一點才出發去機場接人,她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文燁然和伊林要七早八早地把他們吵醒,吵完了還要霸佔辦公室睡覺。

  「吃早餐,還能做什麼。」

  「那他們怎麼辦?」沈雅馨指指呼呼大睡的兩人,真是好本事,他們這樣說話都不會醒,她都想提議在他們臉上塗鴉了,「不能就這樣把他們丟在這裡吧?公司的人來看到會嚇一跳的。」「不用管,清潔員會區分什麼是垃圾。」

  沈雅馨噗嗤一笑,「嘴巴好毒,把他們和垃圾並列嗎?」她好喜歡盂煜城在她面前的樣子,相處得越多,越能理解他對她的特別。

  冷漠的表情下,不過是面對無關緊要人時的面具,他沒興趣讓外人窺探到他面具下真實的自我,可和她獨處時他會毒舌、會蠻橫甚至會耍賴,這是不是表示他對她毫無心防?

  「垃圾比他們有價值。」孟煜城丟下一句評價,示意她關好辦公室的門,兩人相處的時間本就短暫,他可不願意在別人身上再浪費一秒鐘。

  「你想吃什麼?」

  「豆漿油條。」

  「中式早餐?那你平時怎麼都偏愛牛排?」

  「肉類可以提供更多蛋白質。」

  「哪有正常人是這麼選餐的。」

  親暱的對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走廊盡頭。

  接下來的一天忙亂而好笑。

  先是接機時面對著兩名男翻譯,還有沈雅馨這名湊數的女翻譯,法國設計師以不太流利但足以交流的中文,興高采烈地對大家說:「你們好,台灣真是太熱了。」沈雅馨差點沒暈過去,早知道他會說中文,她何必默背那串又臭又長的法文名半天?在送他去飯店的路上,沈雅馨才得知這位法國設計師不但有個來自台灣的外婆,而且他本人兒時也曾在台灣居住過半年之久,還有個中文名叫康泰,他雖然看不懂中文字,卻足夠與人進行日常交流。

  想到這些沈雅馨就忍不住暗自磨牙,當初怎麼進行的情報搜集工作?居然連康泰會說中文都不知道,害她好緊張,生怕粗糙的法語發音入不了人家的法眼,更令人生氣的是,孟煜城身為總經理卻不到機場迎接,害得她想抱怨都找不到合適的人,反而還要安慰兩名沮喪的法語翻譯。

  好在太複雜的中文康泰聽不懂,而且還需要翻譯替他解讀一路的風景,不然兩個翻譯真的要以為自己是擺來好看的了。

  然後是歡迎酒會,她送康泰到飯店更衣休息,自己回到公司換衣服,結果在衣服的選擇上,孟煜城和伊林的意見相左。

  伊林替她挑選的衣服更性感、更裸露些,不過實際上也只是露出了香肩而已,孟煜城則堅持要求她穿一件保守的白色雪紡紗裙,那條裙子連手臂都被白紗嚴嚴實實地覆蓋住,更不用說肩部和胸前了。

  想也知道孟煜城怎麼可能失敗?可是當她換上這件衣服才發現,雖然的確有白紗覆蓋,但是胸前那層紗極薄,把若隱若現的誘惑感營造得十足,可是再想換也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在爭論中耗費了太多時間。

  結果整整一晚上,沈雅馨都不得不面對四處投來的挑逗視線,和孟煜城越來越沉的臉色,哎,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承擔怒氣的人是她?

  相較之下,文燁然和伊林這兩個始作俑者玩得不亦樂乎,很快跟康泰混熟了,康泰還給他們展示他皮夾裡的一張合照。

  「這是我和我的夢中情人,看看,是不是很漂亮?」沈雅馨湊過去看了一眼,實在鼓不起勇氣問那個人是男是女,文燁然看完,一臉怪怪的表情,伊林則見怪不怪,完全不以為意。

  孟煜城這一晚很不爽,沈雅馨的裝扮太過讓人驚艷,以至於她除了盡職地陪在康泰身邊,其他時間都在笑容可掏地謝絕別人的邀請。

  她原本是中短髮,被伊林用巧妙的手法盤成嬌俏的髮髻,幾縷卷卷的鬢髮垂在臉頰旁,顯得俏麗又不失活潑,而那條飄逸的白裙,讓她姣好的曲線畢露,細碎的水鑽垂在腰際,越發顯得她的纖腰不盈一握。

  「別不高興了好不好,這條裙子明明是你選的。」好不容易回到孟煜城公寓中,沈雅馨發現他還在死盯著自己不放,只得無奈地求饒。

  「你真美。」

  他卸下一身防備和不悅,給她一個深深的擁抱,是的,他很生氣,因為竟然有別的男人可以看到她這麼美的一面,雖然她大多數肌膚都覆蓋在白紗之下,可是沒有哪個男人是瞎子,會放過這麼可愛的尤物。

  方纔的酒會上,他恨不得把那一道道投向她的目光都瞪回去,可是他不能,好在那個法國設計師匆匆離場,他才有機會帶著她回家,不然再忍下去,他搞不好會成為先閃人的那一個。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聽男人的讚美,尤其是讚美出自於心愛的男人口中,沈雅馨羞紅了臉,乖巧地依賴在他懷中,她怎會錯看他眼中的眸光?

  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她輕問:「據說男人替女人選擇衣服,是為了親手脫下它?」「至少對我來說是的,脫掉它是我這一晚下的最正確的決定。」他應著,手早已伸到她背後,摸索那條小小的拉鏈。

  「別,回臥室好不好?」

  他的公寓面積好大,又沒有放很多家俱,站在客廳裡覺得四處空蕩蕩的好奇怪,而且還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雖然附近沒有什麼建築與公寓齊高,但是面對著一片漆黑的夜,她還是有些心慌。

  「為什麼?」他吻著她的眉、她小小的鼻子,真該慶幸她麗質天成的嬌嫩肌膚甚至不用借助粉底的掩飾。

  伊林只替她做了髮型,上了淡淡的唇彩,馥郁的花香混合著她的體香溢滿鼻間,聞起來可口極了。

  「外面黑漆漆的,我有些害怕。」沈雅馨不安地攬住他,她從小就怕黑。

  「看著我,不要看外面。」孟煜城一把將她抱起,背對著落地窗將她放在餐桌上。

  「不要,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他不會要在這裡做吧,那以後還怎麼在這裡吃飯啊?

  孟煜城解開她的裙子,在刻意調暗的壁燈下,她的肌膚彷彿散發著瑩潤的白光,美得不可思議,「我正在吃啊。」他意有所指。

  「你好壞。」沈雅馨不依的嘟囔被他以唇封緘,他想了一晚的櫻唇,終於可以再次品嚐它的味道。

  沈雅馨怯怯地張開小嘴,迎合著孟煜城蠻橫的舌,在性事上,他一向結合著灼人的狂野和如水的溫柔,讓她沉溺在他給予的柔情中,又因他的需索而有些畏懼。

  孟煜城吻著她軟軟的小舌,吸允著她的唇瓣,火辣的大掌貼在她赤裸的後背上,燙的她瑟瑟發抖,「會冷嗎?」他察覺她的瑟縮,暫時停下動作關切地問。

  「好冷又好熱……」

  她抱住他的脖子,摩挲他結實的肩膀,他的身體充滿力量,堅硬的肌肉常常讓她難以相信他大部分時間都耗在辦公桌前,他的髮絲比平時摸起來扎手,抓在手心有微微的刺痛感,不知道伊林替他上了什麼。

  沈雅馨的主動取悅了他,孟煜城以更加火熱的姿態重新吻住她,他摸著她光滑的大腿,以入侵的姿態將它們打開,換取她的一聲驚呼。

  她感覺到他的灼熱正對著她腿間的幽谷,不容忽視地強調著它的存在,她本能地想合上雙腿,卻被他的腿擋住,拒絕的姿態反而變成了迎合,她像是將他圈入自己體內似的,與他貼合得更加緊密。

  「著急了?」

  孟煜城低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看她的小臉不知所措地羞紅一片,已經有了幾次的親暱接觸,她還是這麼害羞,這樣的她令他著迷不已。

  「才沒有呢。」

  她不依的低噥,感受著他的手沿著後背慢慢往下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沒有將她的裙子全部褪下,而是讓它掛在腰間,只裸露出她的上身。

  在他的眼中,她是什麼樣的?內衣被他向上推起,柔軟的布料蹭過嬌嫩的乳尖,引得沈雅馨微微發抖。

  他端詳著她,兩手放在她圓潤的胸前,以拇指愛撫著軟嫩的乳肉,「寶貝,你真可愛。」孟煜城讚歎著,直接以唇罩住顫抖的乳尖,軟軟的部位迅速膨脹成堅硬的蓓蕾,不由自主地順著他唇舌的勾引。

  「呀……那裡……」

  她嬌吟出聲,想不到他會直接給她這麼強大的剌激,他甚至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乳頭,在齒間碾動,歡愉的感覺像是一道道電波穿過身體,直直射向小腹。

  好舒服……可是為什麼只有一邊?沈雅馨忍不住微微挺起胸,期待他關注到另一邊。

  「這麼想被我摸?」

  孟煜城注意到她的舉動,她生澀而不安地挪動著,尋找著他的指尖,沒有被碰觸就已經變成櫻紅色的乳珠,楚楚可憐地期盼著他的憐愛,沈雅馨已初識情慾,在他的帶領下學著迎合、學著索取。


  「我沒有。」沈雅馨被他的揶揄提醒,天啊,她在做什麼,像個蕩婦一樣將自己的胸送入他的手中嗎?

  「沒有,那道硬起來的是什麼?」他毫不留情,一手一個,直接攫住她胸前的兩朵蓓蕾,輕輕拉扯,讓她發出似歡愉又似嗚咽的低吟。

  「你欺負我。」她指控卻沒有辦法抵抗。

  「我在疼愛你。」

  孟煜城擁她入懷,含住她玉一般的耳珠,另一隻手則繼續在她的胸前流連,帶給她一波波的快感。

  裁剪精緻的襯衫摩擦著沈雅馨細膩的皮膚,提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大腦,她衣不遮體,他卻只扯掉了領帶,連襯衫都沒有脫下,強烈的對比更增添了一絲情色意味,有點難堪,更多的是罪惡的愉悅。

  孟煜城捉住她一隻胸乳,整個罩在自己掌中,讓硬硬的乳尖在他的掌心磨蹭,感受那絕妙的觸感,她的胸並不大卻堅挺飽滿,抓在手中揉搓時可以聽到她抑制不住的低喘。

  「叫出來,你知道我喜歡聽。」他吩咐著,指尖微微施力,揉捏那粒小小的蓓蕾。

  「呀……」她抽氣,被他捏得有一點疼,又被些微的疼痛引發更多的渴望,小腹變得酸酸軟軟,她本能地想併攏腿摩擦,再次被他擋住。

  「我的寶貝想要了。」孟煜城瞭然地看向她的腿間,稍稍退開一點以便於他的觸摸,而他伸手進去時一片濕滑,甚至浸透了薄薄的內褲。

  她比他預料中的更加情動,是他的撫摸讓她變得這麼可愛,喜悅的滿足和勃發的慾望齊齊衝上大腦,他不顧她小小的反抗,強行把她擺成雙腿大張的姿勢。

  「呀,不要!」

  這種全然敞開、沒有一絲的阻擋的姿勢,讓沈雅馨羞得恨不得死去,儘管身上還掛著那件裙子,內褲也還在,可是在他眼前,這比把她全部剝光還要羞恥、還要淫靡。


  「別亂動。」孟煜城沙啞的嗓音卻洩露了他滿漲的情慾。

  沈雅馨的內褲因蜜汁的浸潤而變成半透明狀,粉色的花瓣被束縛在裡面,看起來頗為可憐,按住她不情願的身子,孟煜城隔著內褲輕輕撥弄,倏然繃緊的身軀,明顯地表現出主人感受到的快感,壓抑的喘息、呻吟也昭示著這一點。

  可是身體的主人還在掙扎,企圖讓自己脫離這種羞恥的姿態。

  「不乖。」

  孟煜城搖搖頭,加快手指的速度,以更多的情慾沖刷她的理智,迫使她墜入慾望的深淵,還不夠,還差得遠,他要她忘記一切,只知道他和他給予的愉悅。

  沈雅馨喘息著,然後被他壞心的動作迅速征服,他在愛撫她最羞人的地方,不但愛撫還目不轉睛地看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看過的地方,在他的目光下曝露無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5 AM

  第八章

  沈雅馨再也扯不出一絲力道反抗,她本能地抬起腰肢,主動去尋找孟煜城的指尖,隔著內褲的愛撫已經沒有辦法滿足她了,她想要更多更直接的……感覺到孟煜城的手撫上她的臀,勾住內褲的邊緣,她配合地抬高臀部,讓他順利地將內褲脫下,濕潤的幽谷一接觸到空氣便叫囂著渴求更多,這具身體已經不再聽從她這個主人的吩咐,而是對孟煜城俯首稱臣,對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歡欣地做出他喜愛的反應。

  等了好久,遲遲得不到任何撫慰,沈雅馨難受地輕輕扭動著,抬眼望向孟煜城,他在做什麼?為什麼還不碰她?

  迎著她水汪汪的杏眼,孟煜城看到自己的倒影和嬌媚的情慾,他抱住她,給她一個深吻,「寶貝,別怕,我不會傷苫你。」他再次承諾,要得到她全然的信任。

  沈雅馨不解地望著他,他的眸中有著什麼壓抑的東西,她看不懂,但是知道他又會讓她害怕、讓她瘋狂,「我……」她語調發抖,不只因為害怕,更因為期待。

  「別怕。」孟煜城再次吻她,然後扶著她慢慢躺下。

  「你要做什麼?」

  她忍不住疑惑,餐桌涼涼的,還好有他的外套墊著才不會覺得太硬,可是這個姿勢比剛才的還讓她沒有安全感,她碰不到他也看不到清他的動作。

  「做讓你愉快的事情。」他低笑,為他即將給予她的快樂而雀躍,壓抑住自己下腹的騷動,他俯身靠近她的腿間。

  「你在做什麼?呀!」

  柔軟的花瓣被同樣濡濕而火熱的物體包裹,太過赤裸的刺激和接觸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要啊……」她叫喊著,企圖推開他的頭,他怎麼可以舔那裡?太羞人了。

  「乖乖別動,不然我讓你明天早上起不了床。」為達目的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孟煜城這次採用了最直接的威脅,迫使沈雅馨不敢再掙扎,他又埋頭在她的幽谷間,以舌尖玩弄著她每一片柔膩的花瓣,甚至分開花瓣露出藏在深處的小小嫩芽。

  沈雅馨本以為她會羞得喪失一切感覺,可是這樣躺著,孟煜城在身下的動作變得清晰無比,他靈巧的舌捲起花瓣,戳刺著濕漉漉的花穴,當他掃過頂端的花芽時,她再也抑制不住地發出甜膩的嬌吟。

  「啊……」一旦開口,聲音便再也停不下來,一聲聲柔媚入骨的呻吟取悅著他,讓他更加用心地疼愛她。

  暫時移開唇,孟煜城將食指和中指慢慢插入她的花穴中,雖然又做過了幾次,她還是緊窒得一如初夜,他要加倍小心才不會傷到她。

  濕熱溫潤的體內提醒著他之前的快感,孟煜城呼吸有些粗重,身體渴望著再次重溫那極致的情慾,但思緒卻壓抑著它,因為在那之前他要得到她全然的臣服。

  緩緩移動著手指,等待她慢慢適應,近看時才深切地體會到她有多麼小,想像一下他被她吞沒的情形,他險些按捺不住自己。

  「嗯……」

  聽著她的喘息不再因為不適而是希望更多,他開始抽動手指,同時含住她充血的珍珠反覆舔弄。

  「你在做什麼?呀啊……」

  警覺地感受到他手指加快的動作,沈雅馨剛要發出疑問,立刻被他靈活的舌擊碎一切理智,可怕的快感,粗糙而柔軟的舌摩擦著花芽,手指則在花穴中戳刺,模仿著他在她身上的動作。

  「不要……受不了……」

  沈雅馨難受地叫,眼淚迅速積滿眼眶,被舌頭舔弄的感受遠遠超過手指的捻弄,那簡直是把她的慾望的外衣全部剝開,毫無阻攔地直接玩弄的感覺。

  她承受不了這麼多的快感,所有的思維都離她而去,她無法進行任何思考,只能無助地扭動著腰肢,想要逃避卻將稚嫩的花芽更加湊近他邪惡的舌頭。

  孟煜城被她不由自主的動作剌激到,更加蠻橫地吸住她的嫩芽,舌頭一遍遍掃過充血成小球的珍珠,手指猛烈的戳刺,帶給她強烈到可怕的快感。

  沈雅馨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吐出嘴邊的只有不成聲的哭求和呻吟,那極致到能把她整個湮滅的快感湧現,她的大腿顫抖著,花徑內的嫩肉痙攣著抽緊,死死裹住孟煜城的手指,「煜城……」驚人的快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孟煜城看準時機,舌尖在珍珠上重重地一頂。

  「呀!」

  沈雅馨尖叫出來,渾身顫慄,任自己被無邊的浪濤捲走,再摔在沙灘上。

  孟煜城脫去襯衫,重新覆在她身上,沈雅馨還在高潮的餘韻中輕輕發抖,好可怕的高潮,她還以為她會就這樣死過去。

  「喜歡嗎?」他吻著她,唇舌間有她自己的味道。

  「喜歡。」她不敢看他也無法違心說不,只能用最小的聲音呢喃,希望他聽不到,又盼望他能懂。

  沈雅馨撫摸他的身子,因盂煜城的動作又開始新一輪的渴望,他總是喜歡先玩賞她的愉悅,然後再進入她,狂野地要她,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他才會壓搾出她的另一波高潮,然後釋放在她體內。

  「還想要嗎?」他逗弄箸她,揉捏箸她硬翹的乳頭。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欺負我?」沈雅馨委屈地低訴,換來他愛戀的撫摸。

  「難道你不喜歡?」孟煜城抓著她的小手解開他的皮帶,拉開拉鏈,「摸摸看。」他引誘她,而她只隔著內褲輕輕觸摸了一下他的慾望,就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抽回手。

  「別……」她側過頭不敢看他,她害怕直視他的碩大,那就像他本人慾望的具現,彰顯著它的存在。

  孟煜城不勉強她,知道有些事情急不來,她還是個青澀的檸檬,他會一點點教導她,讓她成為熟透的蜜桃,散發著誘人的芬芳。

  他抓過襯衫墊在她臀下,不想等一下的動作讓她感到疼痛,他的體貼讓沈雅馨無比開心,她主動收攏雙腿,讓他的龍根抵在淌滿蜜汁的花穴前。

  「這麼著急?」

  他為她的舉動而心悸,不等她回答,他以準確地找對位置,腰部緊繃用力,長驅直入。

  「啊……」

  沈雅馨被那股壓迫感逼得呻吟出聲,不疼但是被插入的感覺太過鮮明,那根粗大的肉刃似是在她體內劈開一條路,直直地進入身體。

  「真棒。」

  連根部都被她細小的肉縫吞進去,盂煜城咬緊牙根,品味著她的細緻,他方纔的進犯毫無預兆,肉壁緊張地蠕動著挪出供他通行的甬道,豐沛的汁水被他擠得流出來,弄得他與她的股間均是一片濕滑。

  雙手抓緊她的臀瓣,孟煜城抽出自己的碩大,花穴依依不捨似的吸吮著他,在他離開時發出輕微的水聲,他粗重地喘息著,一下比一下重地撞擊著她柔軟的臀肉,寂靜的空間裡,啪的響動格外清晰。

  「慢一點……太快了……」

  沈雅馨被他頂的喘不過氣,手指死死絞住他的外套,他像是要把她揉碎融入體內一般,抓得她好緊。

  孟煜城盯著她被他狂野的動作帶得不停抖動的上身,渾圓的玉乳顫抖著暈出一片乳波,性感得讓人屏息,他低下頭,一口含住硬硬的蓓蕾,盡情地吸吮啃咬,她的胸乳嫩得不可思議,乳尖卻硬得像顆小石子。

  「寶貝,叫老公。」他身下不停,又舔弄著她的頸側,情慾的氣味籠罩在兩人身側,激發他一切肆虐的想像。

  他利用她被撐大到極限的花穴,慰藉著自己脹得發疼的慾望,她被他的狂野撕扯著,嬌喘著哀求他的憐惜。

  「老公……老公……」

  沈雅馨乖乖地叫著,身子隨著他蠻橫的動作起起伏伏,他強勢的戳刺讓她幾乎無法承受,想躲避,臀部卻被他牢牢箝制,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動接受他給予的瘋狂,享受被佔有、被疼愛的快感。

  孟煜城噙著一抹殘忍的微笑,一隻手的移到她濕漉漉的花瓣上,摸索著尋找到她腫脹的花芽,指尖在上面用力一掐。

  「呀!」沈雅馨驚叫一聲,花穴用力收縮,包裹住巨大的龍頭,讓他興奮地喘息。

  「對,就是這樣,咬住我。」他低吼,教她怎樣取悅他。

  孟煜城的動作越來越快,她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他緊緊抓著她的臀,每一次衝刺都深深沒入。

  「那裡……呀啊……」沈雅馨瞪大眼睛,被強烈的快感嚇到。

  「這裡?」孟煜城立刻意識到那是她的敏感點,調整姿勢,讓每一下撞擊都狠狠命中那一塊嫩肉。

  沈雅馨全身瞬間繃緊,不顧一切地哭出來,「呀……老公……」放蕩的媚叫從她口中喊出,她抓著他的手臂,主動翹起屁股歡迎他的蹂躪,「老公、老公……」她哀求著他的侵襲,只有他能賜予的快感,她拚命尋求,挺著腰難耐地扭動,為什麼還不給她?她好想要。

  「我的寶貝,說你要,大聲叫出來。」

  孟煜城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近乎凶狠地給予她最大的刺激,同時捉緊她的乳頭用力一擰。

  「我要、我要……啊!」

  沈雅馨發出清醒後會無地自容的浪吟,比剛才更加極致的快感將她擊穿,她尖叫一聲,止不住地痙攣顛抖,哆嗦地僵硬後又癱軟,只有花穴依然抽搐著用力擠壓著孟煜城的巨大。

  「寶貝……」

  孟煜城享受著她的高潮,不再克制自己的慾望,放縱地在她緊窒得幾乎無法移動的花徑裡狠狠抽插,低吼著到達頂點。

  沈雅馨癱軟在桌子上,情慾漸平,理智慢慢回復,無聲的慘叫在她心中擴散,天啊,她幾乎不敢相信剛才那個放蕩哀求的人是她,他的撫觸似乎有著什麼魔法,讓她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寶貝。」

  盂煜城輕輕律動,碩大還捨不得從她體內離開,被她包裹的感覺太過美妙,他看著她汗濕的小臉,頰邊紅潮猶未退去,晶亮的眸子驚惶地閃爍著,躲避他的注目。

  「不要看啦。」沈雅馨遮住臉,不想被他看到。

  「為什麼?你這麼美。」他拉下她的雙手,在她嘟著小嘴上輕輕一吻,「很美。」他像是吻不夠一樣,一連串的吻印在她的頸側、胸前,她的皮膚又滑又嫩,稍稍用力晚吻就會留下一個淡紅色的印記。

  「你……你出去好不好?」他在裡面不會讓她難受,只是有一點點脹,可是都做完了,還要這樣赤裸裸地聯接在一起,令她十分無措。

  「不好。」孟煜城低笑著看她的俏臉又開始變紅,這才一點點拔出自己的慾望。

  兩人的體液混合著流出來,一點點灑在桌上,看著這幅淫靡的畫面,孟煜城的小腹又是一熱,他索性伸手抱起沈雅馨,丟下一桌的狼藉不管,往臥室走去。

  「哇,你做什麼?」她嚇了一跳,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再做一次。」孟煜城回答得理所當然,順勢吻住她抗議的小嘴。

  唔,夜還很長,怎麼能這麼快結束。

  「這裡就是傳續數百年的老染坊了,等下進去就可以看到很多染好的漂亮的布,還有好多染缸。」盡量不引人注意地活動一下腰部,沈雅馨笑容可掬地替坐在旁邊的法國設計師康泰做著介紹,真是要命,昨夜縱慾的結果就是今天渾身酸疼,簡直連動都不想動,到最後她已經完全不想也不能配合他的動作,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進犯,直到他滿足。

  偷瞥了一下那個害她累得半死的人,他正坐在前面,悠哉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恍若無事。

  沈雅馨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大多數時間都是他在動啊,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累的樣子,反而是她事後都覺得很累呢?難道男人的身體結構和女人不同,他們天生就進化出了適合這種運動的骨骼和肌肉?

  哎,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她好累、好想睡,好想把疲憊的身體丟進鬆軟的大床好好休息,但是這都只能是想想罷了,今天依然是工作日,她還要盡職盡責地招待好公司的貴客,設計師康泰先生。

  沈雅馨已經完全忘記他那串長長的法國名,只能記住這個朗朗上口的中文名,不只是她,連正牌翻譯都跟著叫他康先生,好在康泰本人也喜歡被稱呼這個中文名字,替大家都省了不少事。

  本來今天的計劃是去參觀實驗室,不過孟煜城無意間提到文泉草木染,康泰被勾起了好奇心,一番追問下,無論如何也要到文泉去親眼看看古老的印染工藝。

  無意間?如果是半個月前她也許會相信,但現在她只會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孟煜城,以眼神問他,你是故意提起的吧?

  孟煜城則丟給她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吩咐她安排好行程。

  可憐她一個小小的秘書,怎敢不聽老闆的命令?她只好忍著酸軟的身體,認命地叫來公司的翻譯,又調來合適的車子,本來她想安排在明日,但急性子的康泰希望下午就能看到,所以在應該午休的此刻,她正坐在休旅車上,身邊坐著翻譯和康泰,前面坐著孟煜城。

  這個法國設計師康泰簡直是個好奇寶寶,一路上看到什麼新鮮的東西都要問,尤其愛抓著沈雅馨問。

  沈雅馨很想告訴他,在他左邊坐著專業的翻譯,可不可以請他去找專業人士談天,給她留一點點休息的時間?可惜借她十個膽子,她也只敢在心裡把這句話默念一百遍,這是孟煜城重視的設計師,她懂得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藉著看風景的機會,孟煜城擔憂的目光在妯身上一掃而過,昨晚他沒有體諒她的身體,讓她過度疲憊,本來想放一天假讓她在家睡覺的,但這個固執愛逞強的小女人,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上班,看來為了她著想,未來幾天還是暫時不要縱慾比較好。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她在他身下扭動、楚楚可憐地哀求他的樣子,她紅艷艷的嘴唇、帶著淚光的眸子……見鬼,孟煜城郁卒地瞪著窗外,只是想像而已,他居然就差點硬起來了。

  「孟先生,等一下我能不能親自做一條布?」

  幸好有看不懂臉色的康泰打斷他的遐想,誰能想到向來有修士之稱的他會有這種反應?他趁機終止回憶,向康泰點點頭,「當然可以,那裡現在是草木染的俱樂部,只要成為會員就可以參與染布的過程。」一條布?這是什麼神奇的量詞。

  「哦,那我不是會員也可以?」

  「沒問題,這家草木染是由陽凱公司投資的,你可以盡情嘗試各種不同的印染方法。」沈雅馨聽著他們的對話,頭忍不住一點一點的,幾乎貼到車窗上,有事情分散注意還好,一旦無所事事,困意就立刻翻滾出來,侵佔她所有的思考能力,結果等車子停穩時,她的頭順著慣性,直直撞向車窗。

  「砰。」

  寂靜的車子裡,這一聲引來所有人的注意,沈雅馨一驚,立刻坐直身子,茫然地看著周圍,其他人不是低笑就是搖頭,慘了,剛才一定出模了。

  孟煜城皺眉,她的皮膚那麼細膩,這樣的碰撞搞不好會留下印子,他克制住想去查看她傷勢的念頭,淡淡的說:「身體不舒服的話等一下留在車上,不要下去了。」「沒事沒事,只是小小的意外。」沈雅馨擺擺手,第一個跳下車,示意她真的很好,其餘人也都跟著走下車,山谷清新的空氣令大家的情緒為之一振。

  走進文泉草木染的小院,琳琅滿目的各色工具讓人目不暇接,沈雅馨找到機會,悄悄在孟煜城耳邊說:「前幾天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你什麼時候讓他們擺出來的?」孟煜城低笑,「這些本來就在這裡,只不過之前怕損壞,大多放在屋子裡而已。」「為什麼之前不用?不是一直在染布嗎?」沈雅馨問。

  「這些工具所代表的技術更加複雜精緻,一般的初學者根本掌握不了,等他們學到這一步時自然會取出來。」看她眼底淺淺的青色,他不悅地說:「叫你留在車上你又不聽話。」「哎呀,我好得很,難得見到平時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工藝,多有趣。」她雀躍的小臉讓他不忍心命令她去休息,他皺著眉吩咐,「好吧,下午你早點回去,好好睡一覺。」「嗯嗯。」沈雅馨心不在焉地回答著,眼睛只管盯著一個老人示範紮纈,好神奇,原來花紋可以這樣做出來嗎?

  「歐洲古代的染色工藝也曾經很發達,不過自十九世紀後,一切都往工業的方向發展了。」康泰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一邊看示範一邊說:「到現在,除了有個別染料會強調天然植物,基本上都無法看到手工印染的存在。」他早就聽說過紮纈的大名,也見過完成的作品,不過實際操作還是第一次見。

  「手工印染帶有一分靈性,在製作過程中你要用心與染料進行交流,告訴它你想要的效果,然後才能製作出滿意的作品。」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笑著走過來,插入他們的談話,他說的比較複雜,借助翻譯,康泰才完全聽懂他的意思。

  「這位是文泉草木染的負責人,白義華,他掌握的染色技巧很多都瀕臨失傳了。」孟煌城沒有忽略康泰眼中的探究和興致,替他介紹道。

  「康泰先生,歡迎你來文泉。」白義華微笑著歡迎客人,他就是當年放棄一切去懇求孟煜城的人,當初他作好準備等著被孟煜城百般刁難,沒想到後者不但買下這塊地,更一直資助他進行草木染的開發和研究。

  「我可以親眼看看那些染色技巧嗎?」康泰和他握手,迫不及待的問。

  「當然,這不是你今天到此來的目的嗎?」白義華笑著說。

  白家世代以草木染為營,浸潤數百年,對草木染的瞭解和領悟豈能是一般人所比擬的,白義華邊講解邊示範,看得康泰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看到高興處,康泰自告奮勇要去掛絲,別人拗不過他,只好站在梯子旁邊保護,掛絲的竹架很高,要踩著梯子上去將絲整個鋪散開。

  康泰歪歪扭扭地擺好絲,一步一退地往下走,梯子下到一半時,他突然童心大發,張開手臂歡呼,結果一個失去平衡,直接從梯子上滑下來。

  孟煜城正好站在旁邊,急忙一把拉住他,康泰身高體重和他相仿,這樣一拉不但沒把康泰拉起來,反而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好在經過緩衝,兩人都沒有摔得太重,只是這樣一來,兩人頗為曖昧地抱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古怪。

  大家都看過康泰皮夾裡的照片,也對康泰的性取向竊竊私語了多日,見到此情此景,有偷笑的、有攙扶的,更多的人大腦中想的是,完了,總經理不會被看上了吧?

  康泰摔得比較重,站起來時還不由自主地抓著孟煜城的手臂,這直接導致連沒想法的人都開始聯想。

  「你還好吧?」孟煜城甩甩頭,還有一絲昏眩感。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康泰拍拍腦袋,剛才碰到頭了,明天大概會腫起一個包。

  「要不要去醫院?」沈雅馨有點擔心,要是受傷了該怎麼辦?

  「放心,我沒事,還要繼續聽白先生講解呢。」康泰生龍活虎地擺了個poss。

  小小的騷亂很快平息,講解繼續進行,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門外剛剛站著幾個人。

  身為孟煜城的親生母親,朱語媛還是第一次有想把兒子塞回肚子裡的衝動,天啊,就知道他這麼多年不交女朋友絕對是有問題,她怎麼沒早點想到這一點呢?

  方纔孟煜城摟著那個外國男人的情景在她腦海中不斷重播,她忍不住想哭,就算要找男人,為什麼不能找個國產男人?不不,不是這樣,他怎麼能找男人,她還等著抱孫子啊。

  朱語媛回想起她今天來這裡的原因,得知兒子的好友文燁然回國,她想盡辦法才捉住這個比猴子還狡猾的傢伙,逼問他知不知道孟煜城的感情生活,在重重壓力下,文燁然只向她透露孟煜城最近的感情有動向,而且今天會帶著那個人到文泉草木染參觀。

  怪不得文小子死活不敢告訴她具體是誰,不然他恐怕連孟家大宅都還沒跨出去,就先被她掐死了。

  現在該怎麼辦,她該找誰去求助?她不想進去面對兒子,只好匆匆忙忙地命令司機直接開車回家,坐在車上,她思來想去,還是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丈夫,他一定承受不了的,於是她打電話給自己的親姐姐,希望姐姐能幫她出出主意。

  為了避免司機聽到,朱語媛縮在後座上,拿著手機,壓低聲音給姐姐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朱語妍在另一邊越聽越吃驚。

  朱語妍一直很關注這個外甥,她夫家的下一代多半是男丁,唯獨有一個收養的遠房侄女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懦弱聽話,她想把這個女孩撮合給外甥很久了,只苦於尋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次算是機會自己送上門來,她怎麼會放過?只不過根據她收集到的消息,孟煜城明明是和妹夫派去的女秘書在交往,怎麼到妹妹嘴裡變成和男人交往了?

  朱語媛的聲音已經開始有哭腔了,「姐姐啊,我雖然還有兩個兒子,可是就這一個最有出息,他要是這樣,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拿什麼臉去見老太爺。」「哭什麼哭,沒出息,我告訴你怎麼辦。」

  管他到底是誰呢,反正她要把孟煜城和侄女撮合在一起,這樣才算是強強聯手,肥水不落外人田,至於是女秘書還是男人,這有什麼重要的嗎?

  打著小算盤,朱語妍開始指揮著六神無主的妹妹,「你聽我說的去做,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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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6 AM

第九章

  而在盂煜城這邊,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兩人身上,沒有任何人留意到出現後又立刻消失的朱語媛,確認康泰沒問題後,又開始為他講解染料的製作方法。

  「要把所有材料洗淨、搗爛,然後放在鍋裡煮上三十分鐘……」染料的製作過程相當複雜枯燥,每種染料的製作方法截然不同,使用的部分也不一樣,有些是植物的根莖、有些是葉,甚至還有一小部分來自於動物。

  沈雅馨對這部分的知識興趣不大,獨自一個人跑去看掛在院中染好的布,幾匹染成漸進色的絹吸引她的注意,她從來沒想到手工也能染出這麼漂亮的顏色,而旁邊還掛著一塊一米見方的深藍色布,上面是有規則的圖樣,頗具藝術感。

  她正研究圖樣的規律,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當她再轉頭去找時,那個影子又不見了,奇怪,是她看錯了嗎,為什麼她覺得那個人好像是白婉鳴?

  院子的那一角種著幾棵大樹,還種著一些可以當做染料的植物,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沈雅馨想湊過去細看時,被孟煜城叫住,「我們要進去看染料的原料,你回車上去休息。」「不要,我也想去看。」沈雅馨抗議,她對那些材料好奇很久了。

  「不行,想看下次我再帶你來。」孟煜城霸道地下達了指令。

  雖然看不到實物有點不甘心,不過想想來的機會還多得是,而且她也的確有點累了,外加還惦記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沈雅馨只好癟癟嘴,乖乖往車子走去。

  但走到一半,她回頭偷看,看到孟煜城已隨眾人進入房間,立刻躡手躡腳地往院角走,可是找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也許是她看錯了吧,沈雅馨失望地走出院子,剛出院門,突然有一隻手伸了出來,一把將她拉到牆側,她尖叫一聲,定睛一看,「白婉鳴!」白婉鳴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讓她跟自己來,沈雅馨忙摀住嘴,跟在她後面七拐八拐的繞到院子後面,幾叢灌木後,一組石製的石桌、石凳出現在她們眼前。

  白婉鳴似乎對這裡相當熟悉,一路提醒著她留意難走的地方,那些地方多半覆蓋著濕滑的青苔,若是踩不好肯定會摔個四腳朝天。

  「你怎麼來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沈雅馨看著白婉鳴折了幾根竹枝,把石桌、石凳上的落葉和灰塵掃去,納悶的猜測她的來意,也許上次她對白婉鳴喊的那兩句話,白婉鳴還是聽進去了。

  「坐吧。」白婉鳴清掃乾淨,示意沈雅馨坐下,「這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這石桌、石凳都是我父親設置的。」沈雅馨驚訝地環視周圍,怪不得她的眼神裡有著落寞和懷念,故地重遊對她來說想來不會是什麼好受的事情,坐在這裡大概就會回憶再也無法見面的雙親吧。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沈雅馨歉疚地說。

  白婉鳴神色依然冷冷的,很奇怪,她的冷淡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只是從心裡感慨,這樣的美人再冰冷也依然迷人,不過她的打扮真的很怪異,為什麼她老是穿著男裝呢?雖然也很好看,可是未免讓人惋惜被遮蓋得嚴嚴實實的曲線。

  「沒什麼,已經過去很久了。」白婉嗚側頭看著沈雅馨,關於白氏、關於孟煜城對革木染的態度,她心中一直有很多疑惑,尤其是白氏當年破產的前因後果。

  她當時被送去義大利讀書,父母沒有對她透露一點風聲,等她得知時一切都無法挽回。這個迷迷糊糊的小女人,糊里糊塗地闖入她的怨恨中,雖然她很莽撞,但是白婉鳴能看得出來,她是認真地在替孟煜城打算,真心希望孟煜城與她能解開心結。

  女人的直覺很準,她第一次見到沈雅馨時,就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了,現在更加確認這一點,她有些羨慕孟煜城,能找到一個把他完全放在心裡,全心全意替他著想的伴侶。

  如果說糾結在她心底十多年的事情,終於可以有一個結果的話,她不介意是由沈雅馨替她開的頭,她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沒有沈雅馨,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親口去問。

  「有些事情我大概欠孟煜城一個謝謝。」她對文泉草木染的院子偏偏頭,「但是更多的是,孟煜城欠我一個解釋。」「我……我知道的不是特別多,但是我一定會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沈雅馨握住小拳頭,毅然決然地說。

  白婉鳴忍不住失笑,這麼天真單純的女人,孟煜城到哪裡找來的?

  「我會去找他求證,但是我希望從你口中先聽一遍,孟煜城告訴你的一切。」「可是文燁然也告訴過我一些,我記不太清楚哪部分是誰說的了,怎麼辦?」這個真的不怪她,她實在分不清楚誰說哪一部分了。

  「他們的話有矛盾的部分嗎?」

  「好像沒有吧……」

  「那就一起說吧。」

  沈雅馨盡量清楚地把之前聽來的故事轉述給白婉鳴,末了又忍不住替孟煜城辯護一句:「白小姐,我覺得煜城真的沒有做錯什麼,而且你看,他現在不正在努力推廣草木染嗎?我想你們之間有太多誤會了。」「叫我婉鳴吧。」白婉鳴伸手替沈雅馨摘去落在頭上的枯葉,她還要再去求證,如果沈雅馨說的都是真的,那她欠孟煜城的何止一兩個謝謝,還有對不起。

  「可以嗎?」沈雅馨開心地跳起來,她這樣說,是不是表示她已經肯與孟煜城和解了?

  沈雅馨頓了一頓,又問:「那你會回去實驗室嗎?聽說沒有你在,那邊已經亂成一團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看著沈雅馨露出失望的表情,白婉鳴忍不住加上一句:「如果事情和你說的一樣,我會請求孟煜城允許我回去。」她忽然有點理解沈雅馨能在孟煜城身邊的原因了,純粹而真誠,不懂得隱瞞自己的情緒,孟煜城大概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了吧?

  「那說好了哦,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要去歡迎你。」沈雅馨嫣然一笑,孟煜城與白氏的恩怨已經成了她的一塊心病,這樣的話一切都可以解決了吧。

  「那你現在要去找他談嗎?」沈雅馨指指院子,「他今天在這,而且後面沒有什麼重要的安排,如果你去找他的話他應該有時間。」白婉鳴搖搖頭,「今天不行,不過你放心,為了白氏,我不會再拘泥於面子或者是什麼自尊了,更何況搞不好孟煜城真的對我們白氏有恩。」留意到院子裡開始有人走出,沈雅馨看看手錶,她們已經在這裡坐了二十分鐘,她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要先回去了,被他知道我不在車子裡,他一定會生氣的。」「嗯,去吧。」

  白婉鳴點點頭,臉上的冷意被笑意沖淡許多,她是獨生女,一直渴望有一個貼心又可愛的妹妹,如果當年父母再給她生一個妹妹的話,也許也會像沈雅馨這麼可愛吧。

  她忍不住雙手合十,暗暗向父母禱告,爸爸、媽媽,白氏的一切她終於有勇氣去面對了。

  距離白婉鳴與她談話已經三四天,沈雅馨每天都在期待,那個白色的身影會突然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前,沒有跡象顯示孟煜城發現她們有接觸,但是如果白婉鳴再不來的話,孟煜城一定會看出什麼。

  趁著拿資料的時問,沈雅馨又跑去窗戶旁向外眺望,哎,曰夜盼夜也盼,她真怕哪天睡醒時發現自己變成望夫石,唯一慶幸的是孟煜城這幾天忙著談與法國的合作,暫時沒機會發現她古怪的小動作。

  沈雅馨剛才才知道,那個康泰不只是個設計師,他的家族掌控著歐洲高級服裝的三成市占率。

  快到中午了,沈雅馨想白婉鳴大概不會在吃飯時間出現,於是收拾好桌子準備下樓吃飯,孟煜城開會期間是不會吃飯的,而且商務洽談需要宋建東那樣級別的秘書出場,沒她什麼事,這也是她天天守著窗戶盼望白婉鳴出現的原因之一,她實在是好無聊,無聊得快要發瘋了。

  除了接聽電話、整理孟煜城要用的資料,她基本上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為了打發時間,她索性把法語書帶來公司,照這個趨勢來看,與法國做生意是十拿九穩了,那趁機多讀點法語總會有好處的。

  沈雅馨正準備拉開辦公室的門,門卻被從外面推開,裡外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哇,你怎麼突然跑回來,嚇死我了。」沈雅馨拍拍胸口,心臟還在評評亂跳,一半是來自於驚嚇,一半來自於喜悅。

  孟煜城忙碌起來堪稱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打來電話也都是要她按時吃飯,晚上不准看電影到太晚,早點睡之類毫不溫柔的命令,搞得她接電話的時候,會習慣性地擺出正襟危坐的姿勢,模樣相當好笑,可就連接到這樣的電話,她也甘之如飴。

  沈雅馨明白,她已經深深愛上這個男人了,突如其來的見面像根尖銳的小刺,一下刺破這幾日來膨脹的思念,眼淚居然不由自主地落下,不過才幾天而已,她就這麼想他。

  沒有人在感情中能雲淡風輕,即使是活潑開朗如她也難逃這個魔咒,細算下來,她在遇到他後總是在哭,難道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哭什麼?」孟煜城怔了怔,反手關上門並將她擁入懷中。

  他把她一人丟在辦公室,是讓她受委屈了,但合作商談是件麻煩事,他連日來的加班,也只是想快點把這件合作案解決,好帶她回家,結果反而讓她因寂寞而落淚。

  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孟煜城吮去她眼角的淚滴,難得的溫柔撫慰了她的脆弱,她乖乖依偎莊他懷裡,忍不住深深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他不抽煙,開會時也有禁煙令做靠山,不允許在室內吸煙,所以他從來不會沾染上讓人厭惡的煙味,被他的氣息包圍好有安全感。

  「才沒有哭呢。」沈雅馨嘴硬的不肯承認,濃濃的鼻音卻洩露了她的狀態。

  「沒哭?那這是什麼,下雨了嗎?」孟煜城揶揄她,捏捏她翹翹的小鼻子,「看,鼻子都長了。」「討厭啦。」沈雅馨被他逗得破涕為笑,「怎麼突然回來了?下午不開會嗎?」孟煜城看著她希冀的小臉,不忍心地說:「還是要開會,不過有任務要交給你。」哎,真不該一時心軟,答應她暫時不公開,他孟煜城什麼時候要偷偷摸摸的做事?偏偏連光明正大的在外面抱自己的女人都不行。

  「什麼任務?」沈雅馨瞪大眼睛,她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替他分擔,只不過能力有限,她能做的事太少了,難得有她可以勝任的,她立刻忘了剛才的鬱悶,就差沒歡呼萬歲了。

  孟煜城無奈地搖搖頭,為她情緒變化的迅速而感慨,要多單純的心才能把一切心情都表露無遺,「下午我要和公司的人開會,康泰那邊需要有個人照應……」「我來我來,保證完成任務。」不等他說完,沈雅馨就打斷他,生怕他改變主意,不就是招待外國友人嘛,簡單得很。

  「好,他中午想吃清淡一點的,剛才有人提議說附近一家燉盅做得很有特色,你知道那家店嗎?」盂煜城替她撥開臉上的髮絲,指尖在她柔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

  「嗯,我知道,附近哪裡有好吃的店我都知道。」沈雅馨得意地笑著,眉飛色舞地說起週遭的店舖,甚至連誰家做菜用高湯不用味精她都一清二楚。

  孟煜城忍俊不禁,「你過來陽凱才多久,就把那些店都吃遍了?」「沒有啦。」她俏皮地眨眨眼,「有網路嘛,好吃的店大家都會感興趣,你知道的,我們附近有一家店做的水果蛋塔,好神奇哦,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厚實的唇堵住,沈雅馨被他的急迫感染,小聲埋怨著,「外面有人。」攬住她纖細的小蠻腰,孟煜城不由分說地加深著這個吻,記憶中柔軟的櫻唇甜美誘人,還有她齒間甘美的汁液……呼吸變得火熱,他的手指愛撫著她軟軟的耳垂,引得她輕吟,舌尖與她相勾,滑過她口腔內側。

  沈雅馨被久違的熱吻親得一片迷糊,若捕是他的手緊緊抓著她,早就癱軟到地上去了,一個熱燙的硬物抵在她的小腹上,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撥開,在聽到他的抽氣聲後,才猛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頓時繃緊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了。

  見鬼的,他這麼克制,她還要故意挑逗他,孟煜城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黑眸裡閃動著情慾,「晚上回去再收拾你,還是你想選現在?」他話語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沈雅馨忍不住別開臉不敢看他,討厭,這裡是辦公室呢,雖說有門阻擋著,身旁還是一面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卻能從裡而外將外面一覽無遺的高科技玻璃,儘管如此,她還是會害怕有人會發現。

  「別……外面有人。」她軟弱的抵抗看在孟煜城的眼裡無異是欲拒還迎,他壞心地鎖上外門,拉著她走向玻璃牆邊。

  「你要幹嘛?」他異樣的舉動讓沈雅馨的警惕心升到最高,她有非常不祥的預感。

  「幹這個。」他一把抱起她,掀起她的短裙,讓她白皙的長腿盤在他的腰上,幽谷正對著他胯下。

  「不要不要,放開我啦。」她不敢出聲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氣得用力掐他的肩膀,可惜他的肩膀太硬,反而弄痛她的手指,他要幹嘛?難道要在這裡……「再動我就真做了。」

  陰森森的威脅從孟煜城口中說出,嚇得沈雅馨老老實實摟住他的脖子,軟言哀求,「老公,不要在這裡,人家晚上什麼都聽你的……」不去看他倏然明亮的眸子,她也不敢想像晚上他到底會讓她做什麼,但不管做什麼總比現在被做掉強百倍。

  「讓你做什麼都乖乖聽話?」他低笑,抓住她害怕的心態,進一步簽訂不平等條約。

  沈雅馨猶豫了一下,之前被他欺負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但孟煜城像是誇示自己存在一般,腰部微微加力,敏感的花穴被撞得一抖。

  「呀……我答應、我答應,快放我下來啦。」沈雅馨小聲慘叫,她把心一橫,視死如歸地應允他的要求,只求他趕緊鬆開她,再這樣下去,要是被外面的人發現就慘了。

  「乖。」孟煜城依依不捨地在她腿間輕輕摩擦,看著她咬住下唇,不知所措的樣子,氣息一沉,真想在這裡要了她,可是最終還是在她唇上一吻,鬆手讓她下來,「晚上早點回家,乖乖等我。」沈稚馨趕緊整埋好衣服,生怕被人看出端倪,連他的眼睛也不敢看,她瞪著地板低頭說:「那我先去了。」「去吧,康泰在四樓的休息室,你去那邊找他。」「好。」

  「等一下。」

  「怎麼了?」沈雅馨回頭看他。

  孟煜城露出一個可惡的淡笑,「你的臉太紅了,最好去洗一洗。」欺人太甚!直到走到四樓,沈雅馨還是氣憤難平,這個男人總是以逗弄她為樂,人前的冷靜沉穩和人後的毒舌壞心搞得她暈頭轉向,稍不留神就栽進他設好的圈套裡。

  「哎。」坐在涼爽的包廂裡,面前擺著精緻的餐點,沈雅馨第N次歎氣,她越想越覺得,孟煜城剛才是故意的,為的就是逼她點頭答應晚上乖乖聽話。



  真可惡,沈雅馨發現他不但喜歡操縱她的身體,更喜歡讓她打破自己的矜持和羞澀,主動去做一些羞恥的行為,啊,越想越生氣,他怎麼可以這麼壞啊!

  「沈小姐不喜歡這裡的菜?」

  康泰無奈地望著眼前的清秀佳人,就算再美味的飯菜,身邊有個人在不停地歎息的話,也會讓人食不知味的。

  「不不,怎麼可能,這裡的菜非常好吃。」

  沈雅馨慌忙道歉,伸手揭開擺在面前的小小燉盅,她點的是當歸乳鴿,用紅棗、當歸、熟地等與乳鴿一起隔水燉熟,味道鮮而不膩,口感酥而不爛,是她最喜歡的燉盅之一。

  而號稱要吃得「清淡」點的康泰則點了黃豆花生燙豬蹄,讓本來打算給他推薦鱔片瑤柱燉盅的沈雅馨,差點沒跌破眼鏡。

  「好吃的話為什麼要歎氣?」

  康泰挾起剁成小塊的豬蹄,他用筷子的技術相當好,挾得又穩又准,蘸著店裡特製的調味料吃得不亦樂乎。

  「沒什麼,剛才分神在想別的。」沈雅馨也挾起一塊乳鴿,送入口中細細品嚐。

  「對了,剛才在菜單上怎麼沒看到魚翅,不是說東方人都愛吃魚翅?」「嗯,現在很多店都不會再特別做魚翅菜了,環保嘛,我覺得很好。」為了一塊魚翅而殺死一條鯊魚,是多殘忍的事情,他們怎麼下得了手?何況她一直不認為魚翅會有什麼營養,就是魚鰭而已。

  「這樣很好,你們總經理也是個很不錯的人。」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孟煜城身上,沈雅馨豎起耳朵認真聽著,「他對環境非常在意,當我們提出增加訂單時,他根據統計數字說現有的產能達不到,如果盲目增加產能會破壞當地的植被,所以拒絕了。」康泰聳聳肩,「很少見中國人這麼認真對待環境問題。」沈雅馨雖然嘴上公事公辦地客套著,但心裡早笑成一朵花,孟煜城支持草木染也是因為看中它在環保上的的意義,工業印染會產生大量難以處理的廢水,其中蘊含各種化學品,草木染則沒有這個情況。

  「還有啊,你知不知道那個文燁然跑到哪裡去了?」「文燁然?好像聽說他出國了,你找他有事嗎?」因為他稱讚孟煜城,沈雅馨頓時對他大有好感,主動說:「如果著急的話,可以讓總經理替你聯繫他一下看看。」「也不是很著急,反正等了這麼多年了。」康泰抬頭看看天,做出一副啼噓不已的樣子。

  「是關於那張照片?」沈雅馨被勾起好奇心,既然他主動提起,她一定要趁機解開這個謎,那張照片上的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沒錯,我委託他尋找這個人。」康泰取出皮夾遞給沈雅馨,「這次來台灣,我已經把行程安排好了,不找到他我決不回去。」沈雅馨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問:「看起來這張照片是很久以前拍的,你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或者住處了嗎?」「只隱約記得,好像叫明明。」

  明明……這個名字可男可女,這樣問還是問不到答案啊,但沈雅馨再接再厲,「那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呢?」「鄉下。」康泰看沈雅馨一副要吐血的表情,無奈地補充,「當時帶我回來的人是外婆,她現在巳經去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都和外婆去了哪裡,我只能從記憶裡的田地判斷,那個地方應該是鄉下。」原來如此,「那……這個人是男是女啊?」沈雅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隱晦地打聽了,乾脆直截了當地問出來。

  「我不知道。」

  「啊?」

  「從照片來看是個男孩,但是那個年齡的孩子本來也比較難分辨男女,所以我不知道。」沒想到問了個連事主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沈雅馨徹底投降,為什麼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跑來台灣尋人啊。

  「不過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就是我這一生想要的人,他是我的Muses。」畢竟骨子裡是個法國人,康泰熱情洋溢地表白讓沈雅馨感慨不已。

  「好吧,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祝你早日找到他。」未了她壞壞的笑著加上一句:「如果是男人的話,你只好帶他回國才能結婚了。」康泰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陰影從旁邊閃過,冷笑著說:「不知廉恥的女人,就憑你也想勾搭煜城?」沈雅馨被罵得莫名其妙,抬眼看去,那是個高高瘦瘦的女人,年齡大約五十多歲,身上珠光寶氣,保養良好的臉上堆滿鄙夷。

  「你是哪位?」

  康泰皺皺眉,習慣性的對女性有禮貌才讓他沒有反唇相譏,但不管是什麼人,突然打斷別人的談話都是失禮的行為。

  「我是孟煜城的阿姨。」

  朱語妍不屑地看了康泰一眼,她派人查了康泰的背景,資料顯示他只不過是個私生子,在家族裡沒有穩固的地位,「你別管我們家的事,與你無關。」「你們家?」康泰一臉茫然,「是我理解錯中國文化了嗎?孟煜城的阿姨也姓孟?」就算這種情況下,沈雅馨也忍不住被他逗笑,看他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原來是深藏不露,一句話就把對方氣了個半死。

  「狐狸精,你別以為又勾搭上個外國人就得意了,告訴你,你自己願意倒貼沒關係,孟家是絕不會讓你這種女人進門的!」沈雅馨被她罵得生氣了,任誰突然被人指著罵也受不了吧,「我與煜城的關係是我們的事,現在我正在招待公司重要的客戶,能不能請你私下再說?」「煜城把你支開了吧?哈,還以為你多聰明呢。」朱語妍露出譏諷的笑,幸災樂禍地說:「煜城此時正在公司與名門閨秀見面,兩家門當戶對,哪裡是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能比的。」女人的話字字暗指她身份不清不白,侮辱她可以,沈雅馨怎麼能任她侮辱自己的母親?可是這個女人畢竟是孟煜城的阿姨、他的長輩,「你最好趕緊離開,不然我只好請領班來了。」「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裡站著?真是髒了我的腳,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有自知之明的話就離煜城遠一點。」像來時一樣,朱語妍離開得也十分突然。

  康泰與沈雅馨兩人面面相覷,實在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2 01:56 AM

本帖最後由 siobhant1010 於 2014-5-10 11:42 PM 編輯

 第十章

  沈雅馨被朱語妍罵得頗為鬱悶,心情也瞬間跌落谷底,她一直害怕孟家有門戶之見,果然沒有猜錯,孟煜城難道真的特意支開她,而在公司與別的女人見面嗎?她怎麼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康泰安慰她,「別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我覺得你跟總經理很般配。」「咦,你知道了?」沈雅馨有點不好意思。

  「早就看出來了,你們不會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吧?」康泰露齒一笑,「那個總經理對你的態度又蠻橫又保護,太明顯了。」「我們說好暫時不告訴別人的。」沈雅馨懊惱地扯了扯頭髮,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回公司去看看時,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是白婉鳴打來的,忙對康泰道了個歉,接起電話。

  「雅馨,你不在公司嗎?」白婉鳴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焦急。

  「沒有,我在外面陪客戶,你去公司了嗎?」

  「嗯,我覺得你最好回來一下,孟煜城那邊不太對勁。」掛斷電話後,不等沈雅馨解釋,康泰就說:「快回去吧,我正好想自己四處逛逛,不用管我。」康泰的體貼讓沈雅馨十分感動,她點點頭,拿起包包就衝出包廂。

  匆匆忙忙跑回公司,白婉鳴正在走廊入口等她,見沈雅馨來了忙迎上去說:「你別太著急,最好聽孟煜城解釋一下。」解釋?他做出什麼需要解釋的事情了嗎?沈雅馨顧不上問白婉鳴怎麼得知她和孟煜城的關係,反正連康泰都看出來了,白婉鳴身為女性應該對這些更加敏感。

  「他在哪裡?」

  「貴賓會客室,我看他們走過去了。」

  沈雅馨一路小跑,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做出欺騙自己的事情,白婉鳴在電話裡說,她剛到公司就看到孟煜城的媽媽,帶著一個美得像瓷娃娃的女孩子進了辦公室,她覺得有點奇怪,又聽秘書們說,奉茶的時候看到孟煜城拉著女孩子的手,態度和對別人不太一樣就更加懷疑了。

  直到她尾隨在他們身後,聽到孟媽媽對女孩子說進了孟家門怎樣怎樣,才最終坐實她的疑慮,忙打電話給沈雅馨。

  噙著委屈的淚水,沈雅馨跑到會客室邊,隔著厚厚的玻璃門,她看到孟煜城微笑著對那女孩點點頭,孟媽媽則一臉慈祥的笑容,原來他真的欺騙了她,沈雅馨搖頭再搖頭,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她似乎聽到了心碎裂的聲音,陣陣的眩暈感令她不得不捉住白婉鳴的手才能站穩腳步,「我們走。」她說,頭也不回地離開公司。

  沈雅馨失蹤了,只要想到那天下午的一切,孟煜城的心就堵得發疼。

  那天他開會開到一半,被母親從會議室硬拉出來,非要他見見阿姨家的親戚,他本來不想見的,是母親說那女孩父母雙亡,身世頗為可憐,阿姨想讓他幫忙安排在公司工作,大概是最近被沈雅馨所感染,他難得好心地應允,並要宋建東替她安排一個工作。

  結果等到晚上,他抱著期待回家時,本應乖乖在家等待的小女人卻沒有出現,當他發現無論什麼方法都聯繫不上她時,處事不驚的孟煜城徹底急了,他動用所有人脈發狂似的尋找她,她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兩天後文燁然回國,順著康泰提供的資訊,這才把一條條線索連在一起,很明顯,這是孟煜城的阿姨和母親一起使用的計謀,而她們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要逼走沈雅馨。

  孟煜城與父母攤牌,宣佈要娶沈雅馨進門,父親贊同之餘問他為什麼要發火,母親則目瞪口呆的問他,難道他不是同性戀?

  文燁然不得不佩服孟煜城的阿姨,能這麼恰到好處地將兩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真不愧她當年協助丈夫奪得夫家半壁江山,他也不得不感慨,戀愛中的人智商果然是零,若是放在平時,孟煜城絕不會這麼容易中計。

  可是釐清了一切,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毫無頭緒,沈雅馨在哪裡?

  文燁然抽絲剝繭,終於想起沈雅馨接到的那通電話,誰給她打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陽凱的監視系統起到關鍵性的作用,在查看了全棟的監視畫面後,文燁然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白婉鳴。

  她不但出現,而且看來她是和沈雅馨一起離開的,結合之前沈雅馨努力勸說孟煜城與白婉鳴和好的行為來看,白婉鳴也許真的被她說服,願意來找孟煜城談話,卻湊巧遇上孟媽媽帶著女孩去找孟煜城,她大概也知道孟煜城與沈雅馨的關係,於是打電話給沈雅馨,只有這樣才能說明她突兀的出現和離開。

  文燁然試著聯繫白婉鳴卻無法聯繫上,但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這至少可以說明,沈雅馨是和白婉鳴在一起的。

  孟煜城望著牆上的照片,那是監視器捕捉到的一瞬間,雖然解晰度很差,卻依然能看出沈雅馨眼中的傷心絕望,他將她重重保護,只怕她受到傷害,沒想到最終傷到她的人竟然是自己。

  「白婉鳴在高雄鄉下還有一處房產。」文燁然翻看著查到的資料,對著孟煜城說出她們兩人最可能藏身的地方。

  孟煜城對著文燁然點了點頭,感謝之情不言而喻,他會找到她,然後把她牢牢地鎖在身邊,一生不變。

  「雅馨,吃點東西吧,你不餓嗎?」從市場回來,白婉鳴端來飯菜給她,卻只換來她無力的搖頭,自從到了鄉下,這三天來她只吃了兩頓飯,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真的會受不了的。

  看著她消瘦下去的小臉,白婉鳴歎口氣,那天從陽凱出來,沈雅馨眼淚汪汪地告訴她,說要離開台中。

  怕她會出事,白婉鳴只好一路跟隨,最後卻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竟帶著沈雅馨一路來到高雄,一貫不喜與人接近的脾氣,在沈雅馨的眼淚下全化為無奈,這個小丫頭難道是冷漠人群的剋星?她也好,孟煜城也罷,都忍不住對她另眼相待。

  想到孟煜城,白婉鳴的臉上帶上一絲不滿,她特地帶沈雅馨回到自己家,就是給孟煜城一個尋找她的機會,可是三天過去了,孟煜城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不得不開始懷疑,也許孟煜城真的不像她想的那麼專一。

  可是想到他看著沈雅馨的神情,她又不太相信,因為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麼專注而寵溺,經過之前幾天的調查,她帶著疑問去找當年白氏的員工二詢問,終於明白原來白氏的破產,真的是因為她的父母不肯改變初衷,在她父母的固執下,孟煜城做的任何努力都不會有任何效果。

  她對孟煜城的心態半是解脫、半是感激,更多的卻是迷茫,恨了多年的仇人突然變成恩人,這種轉變實在讓人措手不及,也許就是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她才會做出協助沈雅馨逃走的舉動。

  哎,希望老天保佑,讓這個迷糊又真誠的小丫頭能得到她的幸福,至於她自己……白婉鳴看著窗外碧綠的田野,露出一個苦笑,她的感情早就隨著父母一起長眠於地下了。

  「我去替你熬點粥,無論如何你也要喝幾口,都三天了,這樣不吃不喝的,你打算把自己餓死嗎?」白婉鳴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雅馨從沙發背後探出頭,看了看又再度縮回去,已經過了三天嗎?沈雅馨恨不得把自己縮得再小一點,不想看也不想聽周圍發生的一切。

  原來心碎的感覺是這麼痛苦,那時的她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塌陷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要想到和他呼吸一個城市的空氣,她就覺得要窒息了,所以她只好逃走,逃離那裡。

  腳步聲傳來,沈雅馨以為又要被催促吃飯,悶悶地說:「我真的吃不下,可不可以不要吃?」可是身後的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著。

  孟煜城貪婪地看著沈雅馨嬌小的身影,她就這麼一聲不響的消失了,讓他差點以為會永遠失去她,所幸要找到白婉鳴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她顯然只是陪沈雅馨離開,而不是真正想把她藏起來。

  方纔在門外遇到白婉鳴時她絲毫不吃驚,反而淡淡地說:「既然你找來了,說明你心裡還是有她,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但以我的經驗來看,是誤會就總有解除的那一天。」她頓了頓,補充說:「白氏的事謝謝你。」文燁然說,多虧了白婉鳴,否則還不知道沈雅馨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他也對她點點頭,說了聲:「多謝你。」然後不顧她驚詫的目光,逕直走進木屋。

  等了半天還等不到白婉鳴的回答,沈雅馨沒精打彩地轉過頭,「我真的吃不下……」是她在作夢,還是出現幻覺了,為什麼她日思夜想,將她的心撕成碎片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還沒開口,眼淚就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滑落,他不是有了名門閨秀,為什麼還要來找她?沈雅馨還沒有想清楚,隨即眼前一花,嬌小的身軀被扯進一個有力的懷抱之中,滿腹的委屈此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化成淚水,熨燙在他胸口。

  「又哭。」孟煜城板過她被淚水打濕的小臉,凝目看了一會,才珍而重之地吻在她唇間,鹹澀的淚水也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

  「你為什麼會來?」她抽泣著,不爭氣地重新生出了希翼,是不是愛一個人就會變得這麼卑微,除了他的愛,別無所求?

  「帶你回家。」

  孟煜城拉過她的小手,霸道地將一枚戒指套進她無名指,如果不是為了這枚戒指,他昨夜恐怕就已經趕到了,但是為了給她一份承諾,他特意多等了十幾個小時,「嫁給我,寶貝。」沈雅馨怔怔地看著無名指上閃爍的光芒,「如果我在作夢的話,求你千萬別叫醒我。」這個夢太美好,她夢到孟煜城在向她求婚呢。

  「傻瓜,你沒作夢。」孟煜城心疼地摸著她瘦下去的臉龐,「我愛你。」沈雅馨一頭紮在他懷裡,又哭又笑,「我也愛你,我好愛你。」交纏的手指承諾著彼此的愛,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回到台中已經一個禮拜了,見了總裁和總裁夫人以及一大票孟家的親戚,沈雅馨這才有了嫁入一個大家族的現實感,一連串人見下來,她早就頭暈眼花了,更可怕的是這只是近親,遠一些的親戚還沒看到呢。

  白婉鳴與孟煜城的恩怨也終於了結,白婉鳴以白氏繼承人的身份重新進入實驗室工作,正在開發新一種植物染料,更神奇的是,據文燁然的調查,白婉鳴很可能就是康泰口中的明明,只不過現在兩人還都不知道。

  文燁然說,本著對委託人負責的精神,他還要進行更多的調查才能確定,不過在沈雅馨看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偵探根本只是想看熱鬧吧。

  生活似乎又回到正軌,唯一讓沈雅馨不安的只有一件事,自從回來之後,孟煜城一次都沒有和她「那個」過,難道是她沒有魅力了?洗完澡,沈雅馨趴在浴室的鏡子前,仔仔細細審視自己。

  經過孟煜城一番養豬式的餵養,那幾天瘦下去的臉頰再次變得飽滿紅潤,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明亮而清澈,粉嘟嘟的櫻唇因為鬱悶而微微噘著,怎麼看都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想想白婉鳴,再想想那個漂亮的瓷娃娃,沈雅馨有些洩氣,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啊。

  不,不對,沈雅馨眼中一亮,還是有得比的,至少看起來,她比她們倆有料那麼一點,雙手托著圓潤的雙乳,忽然想起孟煜城愛撫它們的感覺,他一開始總會很溫柔……「如果每次提早下班都有這麼棒的畫面欣賞,我得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多翹班幾次了。」孟煜城站在浴室門外,緊緊盯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子,感覺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正在離他而去。

  他今天臨時改變行程,想帶她出去吃飯,結果回來叫她半天都沒人答應,他心裡一驚,還以為她又逃了,順著房間尋找時卻看到如此香艷的場景。

  「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雅馨羞得滿臉通紅,老天爺,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手忙腳亂地抓過浴巾想要裹上,浴巾卻被孟煜城奪走。

  「從你撫摸自己開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壓抑的情慾,醫生說她需要幾天的時間休息,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她應該已經調整好了吧?

  「我、我沒有。」

  沈雅馨想抗議,可是鐵證如山,她做了,而他也親眼看見了,所以就算要解釋,她也不知道該解釋,難道要說她在觀察自己身體哪裡更有魅力?不用想也知道會被他曲解成什麼樣子,更何況那也不算曲解。

  「哦,那你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你出去啦。」

  被赤裸著打量全身的感覺實在是又羞又窘,更可怕的是孟煜城居然開始寬衣解帶。

  外套、領帶、襯衫……沈雅馨像著魔一樣移不開視線,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那充滿彈性和力量的肌肉勻稱地覆蓋著全身,配合勻稱修長的體型,實在是帥呆了。

  他的腹肌好漂亮,怪不得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擺弄她,咦,等等,腹肌?沈雅馨這才留意到孟煜城已經脫得只剩一條底褲了。

  「哇,你不要脫了。」

  底褲下膨脹的物體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她是在思考為什麼他不跟她那個,可是不能在她還沒作好心理準備時,就立刻和他赤膊相對啊。

  顯然她的抗議被徹底的忽視了,孟煜城悠然自得地脫掉底褲,低笑著把她摟在懷裡,「這麼怕羞,你身體有哪個部位我沒有看過?」「沒有。」他說的的確是事實,但是完全改變不了她的羞怯,「如果……那個……回床上不可以嗎?」「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

  孟煜城笑得高深莫測,「你離家出走前答應過我,做什麼都可以。」轟!沈雅馨的臉已經紅得快滴出血來了,結結巴巴地問:「那個、那個還算數?」「你說呢?」孟煜城看著她紅艷艷的嘴唇,小腹一陣發緊。

  「好、好嘛……」不能說話不算話,沈雅馨認命地點點頭,只是不到一分鐘,她就後悔了。

  「對,好好含住,不要用牙齒。」孟煜城微微喘息著,看著她生澀地用小嘴服侍著自己的壯碩,雖然毫無技巧可言,可還是輕而易舉地讓他脹得發疼,「嗯,就是這樣,再多吃進去一點。」沈雅馨原本只覺得又羞又窘,可是聽著他舒服的喘息聲,她的身子居然也開始熱起來,這是為什麼?他明明沒有碰她呀。

  乳尖突然一緊,愉悅的感覺讓她忘記嘴裡還含著他,忍不住低叫一聲,耳邊傳來孟煜城的揶揄,「小壞蛋,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裡變硬了?」哪有啊,沈雅馨想否認的,但另一邊的乳尖又被捏住,兩隻手同時的玩弄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模糊不清地嗚咽。

  「嘴上不要停,繼續舔。」孟煜城繼續下著指令,手上把玩著她嫩嫩的胸乳,愛不釋手。

  沈雅馨有苦說不出,他這樣摸下去,她哪裡還有精力去舔她?沒一會,她就再也受不住他的逗弄,可憐巴巴地說:「不要再摸了,好難受……」「哪裡難受?」孟煜城明知故問。

  「身上……哪裡都好難受……」

  她張著濕潤的大眼,哀求地看著他,不算陌生的情慾隨著他的手指在全身擴散,可他卻不像平時那樣碰觸她,弄得她好難過。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引得孟煜城抓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她一會,這才沙啞著嗓音說:「乖乖舔,等下獎勵你。」這個青澀的小女人,在他的教導下終於漸知情慾,他沒有忽視她併攏雙腿的動作。

  沈雅馨只好再次含住他,按照他的指示舔舐柱身,吮吸頂端的膨脹,甚至張開小嘴努力將他的半截分身吃進嘴裡,只是他太過巨大,她的嘴又太小,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容納下一半,可是光看著這幅淫靡的畫面,他就硬得幾欲爆發。

  紅潤的小嘴因為舔弄而倍加嬌艷,來不及吞嚥的口水順著嘴邊滴落,拉出細細的銀絲。

  孟煜城垂首看著她不斷地併攏又打開雙腿,瞭然地低笑,伸手探向她腿間的幽谷,摸到滿手的滑膩。

  沈雅馨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哽住,她被他按住頭不許她挪開,他的手指卻輕輕撫過濕潤的花瓣,細細地施以愛撫。

  「唔唔……」她搖頭,企圖阻止他的行為,可惜因為嘴裡還含著他的碩大,所以只換得他舒服的低喘。

  她擺動臀部想躲開他的挑逗,他的手指卻如影隨形,怎麼也甩不掉,另一隻手更過分地尋找到她硬起來的乳珠,捏住輕輕拉扯。

  太過分了,這樣弄的話,她真的會受不了的……無法呻吟出聲的難過,逼得沈雅馨更加緊地吸住他的慾望,似乎這樣能緩解自己體內流竄的燥熱。

  「寶貝,真乖,做得真好。」她軟軟的小舌無師自通地繞著他的前端,反覆的吮吸,玉一般的手指攀扶著含不進去的半截龍身,又被他拉著去揉搓囊袋。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嘴裡含著他,耳邊聽著他低啞的誇獎,還有他的手指,撩撥著她溢滿蜜汁的花谷,她竟然變得開始享受,甚至主動把嘴張得更大,試圖把他含得更深。

  翹起的臀部不再躲避他,而是迎合著他靈活的手,每當藏在花瓣中的花芽被蹭過時,她都會發出舒服的嗚咽,然後將他吸得更緊。

  「來,站起來。」

  孟煜城聲音沙啞地說,也許下一次他會在她嘴中爆發,但是這一次他還有別的要教給她。

  掀起水眸,沈雅馨不解地看著孟煜城,順從著他的牽引站直身子,被他擺弄成背靠他的姿勢,「要做什麼?」他的碩大直直地頂在她的翹臀上,讓她想忽略都不行。

  他扳過她的下巴給她一個吻,然後把她摟在懷裡,一手捉住她的一方胸乳,另一隻手直接分開花瓣汲取花蜜,塗抹在稚嫩的花芽上,開始或輕或重的揉捻。

  「呀……」

  她被他霸道的動作瞬間征服,連抗議的話都說不出來,兩腿軟得幾乎無法承擔她的體重,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抑制不住地嬌吟。

  「舒服嗎?」

  他舔著她柔軟的耳垂,給她原本就要沸騰的身體再加一把火,多日沒有碰觸過的身體比記憶中的更加敏感,她的愛液不只弄濕了他整個手掌,還沿著她的大腿蜿蜒而下,腿根部一片淫靡的晶亮。

  「寶貝,睜開眼。」

  孟煜城誘哄著她,為她等一下的反應而期待不已,「看那裡。」沈雅馨被他催促著睜開眼睛,看向前方。

  在她審視自己的鏡子裡,完整地映出他們兩人的身影,她滿臉情慾的潮紅,帶著不容錯辨的嬌媚,手臂糾纏在他身上,而他雙手擺放的位置更是一覽無餘,他怎麼可以……「你好美,哀求我的時候更是可愛極了。」他似乎還嫌刺激不夠,繼續在她耳邊訴說著讓她羞恥的讚美。

  明明要拒絕的、明明不想看的,可是還是定定地望著鏡子,平時只能憑藉觸感和猜測來判斷他的動作,此刻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

  沈雅馨嘴上抗拒著,身體卻有著自己的意識,愉悅地歡迎他的逗弄,甚至已經開始感覺到那極致的快感即將來臨。

  孟煜城立刻察覺到她的緊繃和抽搐,毫不留情地加快手指的蠕動。

  「呀……」她驚喘一聲,立刻被他的動作帶入高潮,「老公……」她在他懷裡顫抖著,雙腿緊緊夾箸他的吞,抖得不成樣子。

  太羞恥了,她逃避現實地閉上眼睛,不敢正視鏡子裡的自己有多放蕩,可她知道,他一定很滿意,因為他頂在她臀上的慾望已經戳得她有些發疼了。

  孟煜城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恢復理智,沈雅馨剛剛從高潮中平復,他立刻喘息著捧高她的翹臀。

  「要做什麼?」沈雅馨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差點摔倒,忙扶住身前的鏡子好保持平衡。

  「抱歉。」孟煜城的聲音沙啞得不似他本人,「我有點控制不住,希望不會弄疼你。」逗弄她的計劃似乎出了點差錯,她的反應比他想像中更加可愛、更加性感,而他要命的被她深深吸引,再也克制不住想進入她體內馳騁的慾望。

  這顆青澀的果實已然熟透,只待他的採摘。

  抓住她想逃的翹臀,雙手揉搓柔嫩的臀肉,手指稍稍用力,兩片雪白的臀肉就被迫分開,露出粉色的小小菊穴,因為剛才的逗弄,她就連這裡也一片濕潤。

  沈雅馨被他的動作嚇到,掙扎著哀求,「別這樣,我們回房間好不……」最後一個字被他毫無預兆的進入逼得硬生生嚥回腹中。

  巨大的壓迫從花穴入口傳來,她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瞪大眼睛喘息著,被動地承受著他的進入。

  沒有被手指擴張過的花穴吃力地掙扎著,被巨大的龍首擠壓,顫抖著被迫張開。

  「嗯……嗯……」

  不算疼,但是有被火熱的鐵杵深深插入的錯覺,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堅硬,就連他箝制著她腰肢的大掌都無比火燙。

  看著自己的碩大一寸寸隱沒在她的臀間,感受著她的內壁被他強迫擴張到極限的蠕動,孟煜城再也忍不了,低吼一聲,直接撞進她體內,等不及她的適應,他立刻快速的抽動。

  「不要,慢一點,呀……」

  沈雅馨拚命抓著光滑的鏡面,被他猛烈的動作頂得站都站不穩,可是已經被慾望主宰的孟煜城不聽她的哀求,只捉著她的細腰,讓她更好地迎合自己的撞擊。

  她想掙扎、想尖叫,身體卻在他凶狠的抽插下湧出新的熱潮,為什麼,明明是這麼難受的姿勢……太過豐沛的體液隨著孟煜城的動作緩緩流出,順著她白皙的大腿流到小腿,甚至連地板上都有,孟煜城的速度忽然緩下來,四處的移動著,似乎在尋找什麼,「咦?」沈雅馨暫時鬆了一口氣,從鏡子裡看著他。

  「應該是在這附近……」孟煜城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她聽。

  「什麼?」

  體內的硬物滑過一點,沈雅馨啊的叫出來,飽受蹂躪的花穴更是猛地縮緊,緊緊咬住他的巨大。

  「沒錯,寶貝,這是你的敏感點。」

  孟煜城喘息著伏在她耳邊告知,不等她回答,立刻對著那個位置開始用力的戳刺。

  驚天動地的快感立刻將她征服,她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為了追尋更多的愉悅,她甚至擺動著臀部,在他深深進入時用力翹起,好讓他的撞擊更加有力。

  「我的寶貝,你太棒了。」

  知道她已經全然投入,孟煜城開始放肆地在她體內衝撞,甚至揉捏她的翹臀,手指也伸到她身前去撩撥不堪一擊的花芽。

  「呀啊……」

  沈雅馨承受不了更多的剌激,哭叫著到達高潮,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再也站不住了,她以為孟煜城會放過她,但是慾火中燒的男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滿足。

  火熱的肉刃半點軟化的趨勢都沒有,孟煜城乾脆把她面對面抱在懷裡,以將她頂在牆上的姿勢,繼續著狂野的抽插。

  牆壁的涼意提醒了沈雅馨自身的火熱,輕而易舉地被他再次帶入情慾的漩渦,高潮後緊縮的肉壁阻擋著孟煜城的入侵,卻又給他提供更多快樂,促使他更深更用力地戳入她的體內,搾取她所能提供的快感。

  環著他的脖子,在他深深的戳刺中沉迷,這個姿勢讓她前所未有的無助,除了攀附他,她沒有任何可以依賴的物體。

  「老公,快一點……」她放棄所有矜持,哭叫著求他賜予她更多,死亡般的快感漸漸籠罩,她開始抽搐緊繃。

  意識到她即將再次被帶到高潮,他飛快地衝剌,「寶貝,我們一起。」她絞得死緊,幾乎要把他咬得無法移動,他以蠻橫的力道進行最後的衝擊。

  「呀……不行了……」

  她尖叫,身子劇烈顫抖,讓人暈眩的高潮將她攫住,而他也咆哮著在她體內爆發。

  「你好壞。」沈雅馨顫抖著身體,在他懷裡磨蹭,為剛才瘋狂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

  「不喜歡嗎?」

  他的碩大依然在她體內,因為她貓咪一般的撒嬌而又有變硬的趨勢。沈雅馨被他無窮無盡的精力嚇到,「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沒關係,我們可以回房。」孟煜城低笑,輕鬆地將她抱起。

  「放我下來,那個還在裡面呀……」沈雅馨不敢亂動,只能緊緊地抱著他,像只無尾熊一般掛在他身上,隨著他的走動,身子一顫一顫地撞擊在他的慾望上,腰都酥軟了。

  「嗚……你太壞了……我不要了……」順著結合的姿勢,他放她在大床上,然後趁勢狠狠一戳。

  她氣得揮手去推他,無名指上閃爍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拉過她的手指,在上面鄭重地印下一吻,「雅馨,我愛你。」混蛋,哪有人用這種姿勢訴說愛語啊!



  尾聲

  「雅馨,你在做什麼,再不換衣服的話就要趕不上婚禮了。」白婉鳴遍尋不到今天的新娘,最後好不容易在偏廳的角落發現那抹嬌小的身影,此刻她正以縮成一團的姿態,可憐兮兮地靠在沙發的一角。

  孟煜城為了給心上人一個完美的婚禮,特地包下這間飯店和後面的整座小山,以絲帶、氣球還有大量的鮮花裝飾得如夢似幻,令每一個來訪的賓客都大感驚歎。

  可是婚禮最大的主角,新娘沈雅馨卻愁容滿面、一副鬱悶的模樣,讓白婉鳴十分不解,「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婉鳴姐,我害怕……」沈雅馨癟癟嘴,外面那麼多人,真的嚇得她腳都軟了,不只是數量驚人,頭銜也一個比一個響亮,讓她實在有點無所適從。

  「有什麼好怕?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快走啦,再不走趕不上換衣服化妝,伊林親自來抓你的話,就連我都救不了你了。」白婉鳴伸手拉住沈雅馨的手臂,儘管白婉鳴的力氣不算小,但想要拉起存心耍賴的小女人還是困難了些。

  「雅馨?」孟煜城循著兩人的說話聲走過來,「伊林一直在嚷嚷大嫂失蹤了,要我來找。」看到她身上還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裙,孟煜城又好氣又好笑,「你打算穿這件和我走紅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沈雅馨不由自主地說:「你好帥哦。」不是恭維,這身出自法國設計師康泰之手的西裝,恰到好處地凸顯出他完美的身體架構,視覺效果堪比男模。

  白婉鳴搖搖頭,無奈地說:「交給你了,我去幫伯母招待客人。」沒救了,她可不打算在這裡當電燈泡,就讓孟煜城來解決他的嬌妻怯場的問題吧。

  「為什麼還不換衣服?」孟煜城倚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她,順手幫她理理散亂的瀏海。

  「我害怕,有好多好多不認識的人,萬一我丟臉了怎麼辦?萬一我踩到裙擺摔倒怎麼辦?萬一……總之要是有萬一怎麼辦!」沈雅馨憋了半天的擔心,此時連珠炮一般向著始作俑者開火,都怪他啦,非要弄得這麼驚天動地。

  一根微涼的食指點上她的櫻唇,孟煜城似威脅又似誘惑地說:「再多說一個萬一,我就把它堵住。」「可是……」沈雅馨不甘心地換了個詞,「如果有意外呢?為什麼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結婚?我真的好害怕。」「因為我一輩子只結一次婚、只抱一次新娘、只給一個人戴上戒指,所以最好全世界都記住這一點,明白了?」霸道的口吻和表露無遺的獨佔慾令沈雅馨張口結舌,而其中蘊含的深深情意更是讓她動容,這大概是盂煜城版「我一生只愛你」的表達方式吧,這個不會說任何甜言蜜語的男人,總是在用他的方式寵愛著她,「煜城。」「嗯?」

  「我好愛你。」

  湊過去主動在孟煜城的唇上印下一吻,所有的慌亂無措都因他的一句話而蕩然無存,沈雅馨微笑著揮揮手,「我去換衣服,你等要到婚禮開始才可以再見到我了。」雖然完全不在意什麼婚禮習俗,不過沈雅馨還是準備把這份驚喜留在婚禮上。

  沈雅馨的禮服同樣出自康泰之手,他別出心裁地使用了諸多中式元素,而且一直保密到現在,連新郎都沒有見過,只知道主色調是紅色。

  直到在紅毪的另一端見到走過來的嬌美人兒,孟煜城才第一次對康泰的設計徹底服氣,他之前還在想為什麼要在紅毯上多鋪設一層白百合,原來純粹是為了襯托這身艷麗的紅色婚紗。

  婚紗整體是魚尾造型,上半身半透明低胸設計,使用的綢緞和紗羅,以暈染的方式營造出朦朧的視感,露出沈雅馨圓潤光滑的肩部,下半身則在大腿處散開呈魚尾狀,淡紅色的輕紗上鑲滿細鑽,隨著她的走動搖曳生輝。

  沈雅馨挽著她父親的手臂,踩著紅毯一步步走向心愛的男人,她所擔心的一切意外都沒有發生,她終於站在他的面前。

  她以為自己會緊張得忘記呼吸,可是在他寵溺的目光下,她只看得到他的眼眸,世間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他與她,只待向世界宣佈,「我願意。」

——全書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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