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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26 PM

雲嫣 - 情夢【單】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她到底是買了什麼東西回來啊?
自從將那明代骨董大床搬進香閨,她便沒有一日好眠
除了為雕刻在床頭的絕妙情詩而羨慕人家夫妻恩愛外
還為床壁上那七十二幅春宮圖生平第一次流鼻血
更誇張的是,明明她都棄床而就沙發了
卻每日都上演「乾坤大挪移」
天亮時定是醒在紅檜木床上!
她嚴重懷疑這是張不乾不淨的「鬼床」
偏偏店家祭出「貨物既出,概不退還」的至理名言
只能過著膽戰心驚、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日子……
沒想到有人忒是大膽,不但趁夜搬走了她的鬼床
還連她的人也一塊兒偷去!
而且這個模樣怪異的竊賊可惡到家
直說是她自己潛入他的房、爬上他的床
天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來告訴她吧……

【出版日期】 2003年04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桃子熊工作室

【書系及編號】 甜蜜口袋SP139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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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27 PM


楔子

  日暮夕落,殘霞泛紅,幾抹微暈篩下,穿過密葉,輕柔地落在一地的綠草如茵,恍若捧著點點金屑,漾得燦爛。

  一日將盡,本該是輕鬆優閒的時刻,沈府卻被一股濃重詭譎的氣氛所籠罩。

  大廳之內齊聚各方奇人異士,他們都是由沈府的當家主人沈嚴所邀請而來的貴賓。

  他們有的是法術高深的道士,有的是得道高僧,有的是在深山修煉多年的練氣士……他們全有一個共同點──皆是道行高深的修道人。

  「不知沈當家不辭千辛萬苦將我等眾人齊聚於一堂是何因由?」其中一名身穿白色道袍、慈眉善目的老者言道。

  老者鶴髮童顏,一身仙風道骨的氣質彷如太白金星一般總是掛著溫煦的笑靨,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在座諸位皆是在深山古修煉的奇人異士,方外之人本不該沾染凡塵俗事,但不知該讚這沈大當家毅力不凡,還是該怪這沈大當家叨擾人的功夫過於高段,不厭其煩的上山找他們,擾得他們不得安寧,這才迫不得已的下山走上一趟。

  「道長,沈某冒昧邀請諸位前來,只因有要事相求,事成之後,必有重賞。」沈嚴五官深邃,容貌冷峻,氣度雍容,一派落落大方,當家氣度著實不凡。

  「吾等一心修道、求道,深知天命難違的道理,沈當家妄想以人力來改變現況,實屬不智。」開口說話的是另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名喚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來歷神秘、無人知曉,一雙利眸,掌上十指盡窺天機無數,故名為天機老人。

  見沈大當家印堂泛紅仍紅鸞星動之相,可惜紅中略帶青氣,能否成就姻緣,仍舊是未定之數。

  想必沈大當家也是深知此點,所以不擇手段邀請眾人前來,想以玄學之術來促成自己的姻緣。

  否則,一名富可敵國的大商人,坐擁財帛無數,還有何事需求方外之人。

  「道長一眼便看穿沈某所求,定能達成沈某的心願。」有求於人,沈嚴收起平日不可一世的狂猖霸氣,恭敬的對天機老人打躬作揖。

  「老夫已經明說了,妄想以人力改變天意,實屬不可能的事,就算僥倖成功,日後也必遭天譴。」天機老人慈悲為懷,諄諄告誡沈嚴與天對抗的後果。「大當家何必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他希望沈嚴能打消念頭。

  「道長,沈某半生庸庸碌碌,及長後便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商場中打滾,雖掙得旁人難望其項背的財產,卻無片刻快樂。如今心有所繫,這才嚐到快樂的滋味,卻因為命運捉弄而無緣相守,若是因此而與幸福絕緣……沈某不甘!」沈嚴咬緊牙關,一臉的不甘願。

  他的幸福憑什麼要握在老天爺的手上?!他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名和他在各方面相契合的女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放手,他跟老天爺是搶人搶定了。

  天機老人見他一臉誠懇,不忍動了側隱之心,只可惜天命難違呀!

  「這……」天機老人沉吟不語,面有難色。

  沈嚴看出天機老人動了側隱之心,馬上發揮三寸本欄之舌的功力,鼓動老人放棄他所堅持的原則。

  「道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凡人一定要屈服於天數之下?違抗天數爭取自己所想要的幸福又為何不能?難道人一定要屈服無理的命數之中嗎?」他不服,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天機老人睇睨著沈嚴一臉的祈求,眼眸中卻射出堅決的神采,他明白不管自己說些什麼,都不能令沈嚴打消念頭。

  他不禁懷疑世上還有什麼樣的女人是沈嚴得不到,可以令他召集各方能人異士,只為了一名女子。

  天機老人對那名女子產生好奇之心了。

  「你希望老夫如何相助?」

  一聽天機老人願意幫忙,沈嚴掩不住眉宇之間的喜色。

  他和她終於可能處於同一個天空之下,可以呼吸一樣的空氣,觀賞一樣的夜空和星辰了!

  「我希望能集合諸位的法力,為沈某打開一道時空之門!」這是唯一的辦法。

  一聽到沈嚴的要求,所有坐在廳中的能人異士全部目瞪口呆。

  打開時空之門?這可能嗎?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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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28 PM


第一章

  西元二00二年 中國 上海

  白以薇大步的走在路上,兩邊皆是高樓大廈林立,她朝著自己所買的公寓前進,臉上掛著眉飛色舞的燦爛笑靨。

  她終於買下那張骨董床了,她高興的想歡呼大叫。如果那張床的出處能更光明些,她會更高興擁有它,讓所有人分享她的喜悅。

  對骨董她一向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對她而言,那只是作古的人用過的東西,但沒想到,她不過是路過一間骨董店,就被一張紅檜木製成的骨董床迷住了心神。

  站在櫥窗外癡癡的望著那一張床,連她站了多久的時間都不知,直到店主發現她的人,才邀請她進去欣賞那張骨董床。

  當她的手撫摸著那一張床時,心中立刻有一塊敏感纖細的角落在鼓動,眼眶泛起一股熱流。

  她當下愣住了,在那張骨董床前失神的怔愣;這一生中,她從沒有那麼失態過。

  直到店主見她久久失神,推了推她的身子,才把她的神志喚回──

  她是怎麼了?站在床前,白以薇惘然自問。她一向精明幹練,如今竟為了一張骨董床失魂落魄,跟她性格上的精明俐落差了十萬八千里。

  如果這模樣讓公司裡的人看見,她不知要被笑成什麼樣子。輕撫胸口,她俏皮的吐著粉紅色的丁香小舌,慶幸她現在不在公司裡。

  撫著床壁四面繁華精緻的雕刻,她的心不停地鼓譟騷動。

  這麼完美的藝術品,簡直就是上天的傑作!

  白以薇摸著鏤空雕刻的山水花鳥,心底不停的讚嘆這精美的藝術品。

  店主見她這麼喜歡這張床,便熱情的邀請她坐下來喝茶,告訴她那張紅檜木四柱大床的歷史故事。

  由店主的口中白以薇得知,這張床是明初一位姓沈的商人花下重金所訂製的,所用的紅檜木據傳是當時一間祀奉巫女的神社所種值的神木,樹齡已有幾千年。

  後來神社受到戰火的波及而沒落,神木就被當時的沈姓商人看中,他不顧當地居民的反對,執意砍下神木製成這張床。

  聽說因為是由一棵千年神木所製成,所以擁有這張床的人都可以得到神木的祝福,擁有一樁美好姻緣,就像那名沈姓商人一樣。

  沈姓商人娶妻後,出乎眾人意外的愛妻如命,大把、大把的奇珍異寶捧到妻子的面前,但他的妻子對他所送的珍寶皆不屑一顧,獨獨對紅檜木所製的四柱大床情有獨鍾,他便將這張床送給愛妻。

  聽到此處,白以薇連聲讚好。想不到那姓沈的商人倒找了一位識寶的妻子,要是給她挑,她也要這張紅檜木製成的大床。

  聽完沈姓商人的故事後,白以薇對這張床的熱情漲到了最高點,因為她也想認識一個能撩動她心弦的男人,想談一場美好的愛情,想要一個幸福的婚姻。

  她已經厭倦了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寂寞生活。

  抱著心動不如馬上行動的心態,她向店主尋問床的價錢,然後愣愣地的張大嘴、瞪大眼,心痛的在心裡對那張床說拜拜。

  價錢太貴了!她實在買不起。

  她客氣的跟店主告辭離去,如果不是因為價錢太貴,她一定會把那張床買回去睡的。

  本以為那只是生活中的一小段插曲,在她離開那家店後就此結束,哪知自此之後,她從未有過一頓好眠。

  這對一向注重睡眠品質的她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不可能,每當她入睡,就會作噩夢,然後一身冷汗的驚醒。

  夢中總有一名看不清臉孔的男子催促她去把那張紅檜木的四柱骨董床買回來。

  一段日子之後,要她不信邪也不行了。

  她跟那張床果真有緣,否則她也不會在經過店家櫥窗時一眼就相中它。

  逼不得已,她只好再走一趟骨董店,碰巧店主不在,她只好留下等人,疲憊不堪的她竟然坐在那張床上睡著了,還是一頓好眠呢!

  頓時,她心中對這張床眷戀更深,經過一番漫長的殺價過程,她終於以十萬塊人民幣擁有了骨董床。

  為了將床搬回家,她特地把香閨隔壁的客房清理出來,然後將兩間房打通,這才有足夠空間容納四柱骨董大床。

  然而今日,那張六尺見方的四柱紅檜大木床就要送進她的香闔了!

  一回到家裡,領頭的工頭便笑著對她說:「白小姐,一切都處理好了,環境也整理乾淨,就等妳檢查一遍,若沒有問題,我們就收工了。」

  白以薇仔細檢查那張床,看看有沒有在搬運過程中遭到碰撞損傷,沒多久,滿意的笑靨掛在她的臉蛋上。

  「辛苦你們了!」他們的工作效率讓她滿意極了。

  送工人們離開後,她立刻繞著大床打轉,欣賞著她百看不厭的山水花鳥雕刻,忽地,她在床尾矮櫃的右上角發現一首詞,因為字跡細小,不仔細看還真沒發現的可能。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

  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箏偎人久,描花試手初。

  等閒妨了舊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詞尾的地方還落了名──沈嚴。

  她這才知道原來那名姓沈的商人叫做沈嚴。

  由詞中意境去探索,她發現這名叫做沈嚴的商人是個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尤其是個深愛妻子的男人。

  短短的幾句詞說的全景夫妻的生活情趣,忽地,她好生羨慕沈嚴的妻子,能被一個男人如此深愛,那女人該是幸福的。

  忽然,她有一股衝動,想多知道些有關他們夫妻故事的衝動。

  沈嚴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的妻子又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腦海裡塞滿了疑問,她對沈嚴的一切好奇死了。

  如果床尾的矮櫃有詞句,那床頭呢?床頭應該也會有些什麼吧?

  才這樣想,她便開始探索這張骨董床,好奇能不能另外發現什麼秘密。

  終於,她在床頭一邊的高架上摸到幾排小字,她湊上前一觀,驀然臉蛋羞赧嫣紅,開著冷氣的房間好像溫度突然升高,讓她渾身燥熱難安。

  那是一首描寫夫妻床第之間的歡愉艷詩──

  女愛男貪歡,雲雨漫巫山。

  低調淺中彈,高潮能翻船。

  夫妻一大事,以此為優先。

  摸著那蠅頭小字,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如此露骨的艷情詩句,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對從小在嚴謹家教中教養長大的她來說,實在太過震撼了!

  沈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的好奇心更濃了。

  突地!「砰」的一聲,床頭一塊床板莫名其妙掉了下來,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張床還有機關。

  她彎下腰一看,臉更紅了,身子也更熱了,她覺得血液中好像有火焰在竄燒。

  忽然覺得鼻子有什麼東西緩緩流出,她伸手一抹,低頭一看,竟然是鮮紅色的血!

  天啊!她居然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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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29 PM


第二章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白以薇讓自己急遽的心跳緩和下來,才又鼓起勇氣去看她的新發現。

  一塊床壁,總共刻了七十二幅的春宮圖;這是經過她從頭到尾仔細數過的數字,每一幅圖的男女姿勢都不一樣,而且栩栩如生。

  她好似真的看見一對對男女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宮。

  仔細觀賞那些圖,不管她從哪個角度看,總覺得圖中男人的眼神彷彿會跟著她移動。

  真是稀奇!白以薇越看越覺得這是珍貴的藝術品,如果不以有色眼光來欣賞的話。

  生平她第一次見到這麼活靈活現的春宮圖,為求詳細看清楚每一小幅圖,她拿出甚少使用的放大鏡來仔細欣賞。

  天啊!小小的一幅圖,不但刻出男女歡愛的氣氛,甚至連圖中人物沉醉於情慾世界的表情也刻得入木三分。

  不過,這好似跟她方才所見到的山水花鳥和龍鳳呈祥的雕刻不太一樣,該是出自兩個人之手,但不管是誰,他們都是非常了不起的雕刻家。

  白以薇讚嘆不已,對兩名雕刻家的才華佩服得五體投地。

  等一等!她把放大鏡移近一點,仔細觀察圖中的女子,越看她越覺得圖中女子很眼熟,好似跟她有七、八分神似。

  不可能!她一定是眼花了。

  搖搖頭,她再湊近前欲看清楚點,這一次她彷彿看見了圖中男子對她露出邪魅笑意,勾挑得她心魂欲醉,可也有一股冷意由腳底直竄上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真是見鬼了!她在心中嘀咕。

  她到底買了什麼東西回來?為什麼一切都讓她有一種詭譎的感覺?

  希望她買回來的不是一個不乾淨的東西!她衷心期望著。

  當下打消睡床的念頭,她寧可委屈自己睡在沙發上。

  ※※※※

  明太祖 洪武四年

  能在明太祖的腳下生存並不稀奇,但能在輕視漢人的元朝裡得到重視,那就不簡單了。

  沈嚴的崛起是一則傳奇,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在橫越元、明兩代間,他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王國。

  他就是這麼一個耐人尋味的人,輕鬆的周旋於皇親國戚、高官政要之間,不但得到他們的信任,也把彼此間的利益關係平衡得良好。

  就連元、明兩位皇帝都把他當成私交甚篤的民間朋友,他的長袖善舞令他在官場和商場中如魚得水,輕輕鬆鬆讓他奪得商業霸主的榮銜,成為天下首富。

  站在自己所住的豪華宅第中央的凌雲樓上的閣樓,沈嚴俯瞰自己一手建立的家園,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驕恣和得意。

  雖然他得到天下人人稱羨的榮華富貴,他卻從沒有快樂過。

  從小,他便立志成為天下最有錢的人,絕不再過三餐不繼的苦日子;如今,他餐餐山珍海味,卻很懷念小時候在大雜院裡眾人搶食的情境。

  唉!人真是種矛盾的動物。

  「爺!」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沈嚴身後。「您所訂製的紅檜木四柱大床已經送來了,屬下已經派人送往爺的寄暢院裡了。」

  「很好!」沈嚴轉過身,面泛冷笑,眸中有著令人膽寒的恨意。「楊朔,咱們一起去看看那張受巫女祝福、村民祀奉的神木所製成的大床吧!」

  「是!」恭敬的跟在主子身後,楊朔不明白主子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惜得罪巫村所有居民而砍下神木,就只是為了做一張床嗎?他不懂呀!

  ※※※※

  寄暢院,顧名思義該是寄情暢懷之所,可是此院的主人從來與暢快兩字的真義絕緣。

  走進寄暢院,院中百花撩亂的景致沒入沈嚴滿含恨意的眸中。

  那張床可是他仇恨的總結啊!

  來到自個兒的寢室,見紅檜木床已經替代了原來的床,沈嚴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先是祝禱的巫女失蹤,接著又失去護佑村裡安寧的神木,現在巫村的居民一定恐慌得食不下嚥、睡不安枕吧!

  哼!他不會讓巫村裡的人有安樂的日子過的!

  這只是開始而已,他會讓巫村裡的每一個人後悔過去對他的殘忍!

  撫著完全照他意思而製成的四柱大床,沈嚴的心中難得有一絲波動,只要想到巫村居民從此以後都要過著苦哈哈的日子,他就覺得過去多年來所受的苦都得到報償了。

  「楊朔,關於巫村的一切,你有沒有照我的交代去做?」

  「屬下完全照爺的吩咐去執行,可是……」

  他不懂呀!爺一向冷漠淡然,對待佃農卻從不苛刻,但對巫村卻是完全例外,甚至可以說爺在恨著那塊土地,以及住在那塊土地上的居民。

  爺不但封了居民賴以為生的礦場,還逼得他們不得不拿起鋤頭以務農耕田為生,只是,貧瘠的土地哪能種出些什麼東西來?爺分明是想逼死那塊土地上的居民……

  何解呢?他不懂爺為何會痛恨著那塊土地上的一切,他不懂爺的想法,卻同情那些可憐的居民,可惜他沒有能力幫助他們,因為爺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可是卻苦了那些居民對不對?」冷哼一聲,沈嚴絲毫不把巫村居民的苦痛放在心上。「我就是要他們過苦日子,挨不住的人可以搬走,我可沒有強迫他們一定要留在巫村討生活。」

  那些人的苦算什麼?跟他幼年時所受到的殘酷待遇相比較,他對那些迷信的村民算是仁慈了,他們該感激涕零,畢竟他還留了一口飯給他們吃。

  「爺,您知道巫村村民是不會離開他們世居的土地的。」這不是要他們等死嗎?

  他是從沒見過那麼迷信又自私的村民,可也不忍心見他們等死呀!

  「那就等死好了!」反正沈嚴就是打這主意。

  巫村的村民是什麼樣的性子,他會不知道嗎?他在那裡度過了殘酷的童年,所以,從他有能力開始,他運用一切手段讓巫村和巫山變成他名下的土地,就是為了要折磨那些可恨的人!

  他要讓他們也嚐嚐為生活憂心的滋味,甚至大膽砍了他們認為有神靈宿於其中、可以保護村裡無災無殃的神木!

  他要那些可惡的村民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

  「爺……」望著滿含恨意又固執的沈嚴,楊朔只好嚥下想說的話。

  唉!看來巫村的老幼要自求多福了。

  ※※※※

  天色大亮,迷迷糊糊的白以薇睜開惺忪睡眼,依照平日的習慣,她先搖搖頭、動動頸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再伸一個懶腰,腦子這才開始正常運作。

  想不到沙發睡起來還滿舒服的嘛!

  她又打了一個呵欠,迷迷糊糊的想著:如果告訴朋友,她居然在自己家裡淪落到窩在沙發上睡覺,一定沒人會相信的。

  雙腳欲著地,但踩踏了老半天,居然踩不到她平常穿的室內拖鞋,她這才發現──她居然是在骨董床上醒過來的!

  「啊──」她忍不住放聲尖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確定昨晚自己是睡在沙發上的,怎麼一早醒來竟是在這張床上?難道她有了夢遊的惡症?

  不可能!白以薇撫著發白的臉頰,很快的搖頭否認。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夢遊的紀錄,但又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在這張床上醒來?狐疑的眼神不停掃視臀下的床板。

  難道這張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在上面?這樣想也不奇怪,畢竟這是古物,誰知這張床曾睡過些什麼人……

  這麼一想,她馬上嚇得由床上跳下來,再也不敢接近那張鬼床半步。

  不行!她要去找那個骨董店的老闆退貨,這麼危險的東西,他怎麼可以隨便賣給客人呢!

  ※※※※

  白以薇沮喪地坐在辦公室裡,神情疲憊不堪,桌上已經堆放著一大堆公文,她卻無心處理,只因為地快要被那鬼床弄瘋了。

  前幾日,她被那張鬼床嚇著了,當天她就丟下繁忙的工作,馬上去找骨董店老闆退貨,哪知店主卻以一句「貨物既出、概不退換」的至理名言來打發她,還說東西在他店裡從沒出過問題,是她接手後才有問題,請她自行處理。

  天啊!她一個女人家,要怎麼處理這麼大一張骨董床?連拉都拉不動啊!

  接下來的日子可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每晚她都強忍著睡意在沙發上打瞌睡,可是,第二天一早醒來時一定是在那張床上。

  嚇得她三魂丟了七魄,每天膽戰心驚的,就怕忽然有什麼鬼怪在她面前突然出來,指責她偷了他們的床。

  陳小倩推開白以薇的辦公室門走進來,見頂頭上司無精打采撐著頭在發呆,她訝異的挑挑眉毛。

  這對素來就有工作狂的白以薇而言,簡直是浪費時間。

  「怎麼了?」陳小倩關心的問著。

  她們兩人一塊兒由台灣的公司被派來上海,彼此之間是該多關心一下的。

  畢竟人不親土親,更何況兩人在工作上配合多年,早已培養出革命性情感。

  見白以薇一逕的發呆,臉上神色亦是青白交替,一向充滿精神和活力的眼眸也黯然失色……

  小薇到底怎麼了?看她這個樣子,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連她進來了都沒發現,她說的話她也沒聽見,變得一點活力都沒有…….

  陳小倩不動聲色的走近白以薇的辦公桌,刻意用比平常大的聲量說道:「哇!都快下班了,妳的公文還沒有批完?」她隨手翻一翻桌上的公文,「看來妳今晚要留下來賺加班費了。」

  耳邊突然竄起聲音,白以薇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窩在椅子裡打顫。

  「妳到底怎麼了?白以薇!」陳小倩把頭伸到她面前,一臉堅決的要問出答案。

  「原來是妳來了!」拍著胸口,白以薇猶是驚魂未定。還以為是鬼魂突然出現在面前,嚇死她了!

  「妳現在才注意到嗎?」陳小倩指控她嚴重的忽略行為。「妳是怎麼了?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在夜裡飄蕩的白影。

  「唉!妳不懂。」白以薇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玄異事件該如何說明。

  「說說看囉!」泡了杯咖啡,陳小倩將杯子塞進白以薇冰涼的雙手裡,然後坐在她的對面,一副等著聽故事的表情。

  握緊手中熱燙的咖啡杯,白以薇這才覺得自己好似溫暖了點,啜飲一口有濃濃乳香的熱咖啡,她將這幾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說了一遍。

  「就這樣?」陳小倩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嚷道。

  「這樣還不嚴重嗎?」她都快要被嚇掉半條命了。

  「妳除了每天在床上醒來之外,還有沒有發生更奇怪的事?」

  「沒有。」白以薇誠實回答。對呀!除此之外,她身上也沒再發現其他的事。

  「嘖!我看妳根本是自己嚇自己。」不過是在一張骨董床上醒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是這樣的嗎?聽到好友這樣說,白以薇心存懷疑。

  「好了!不用加班了。」陳小倩站起來,替她收拾桌上的公文,「我看妳就回家吧!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把精神養足。」她將公事包塞入白以薇的懷裡,「既然那張床要妳睡在上面,妳就放鬆心情大膽的睡吧!」她推著人走出辦公室,「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再討論,就這樣囉!」

  揮揮手,陳小倩送她進入電梯。

  站在電梯裡,白以薇仔細思考陳小倩的話,越想越覺得陳小倩的話有道理。

  今晚她就大膽的睡在那張床上,就不信她會怎麼樣。

  是不是真的有怪東西都還不確定,她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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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0 PM


第三章

  回到家中,白以薇洗過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後,穿著一件輕柔的薄紗睡衣,把事先買好的床單鋪上去,然後整個人撲倒在床上。

  她在床上滾過來、翻過去,怎麼樣都不會掉到床下,因為這張床夠大、也夠寬。

  鼻端嗅聞著天然的樹木清香,享受被芬多精包圍的清新舒爽,她腦子裡的雜念好像都被清除掉了。

  好舒服呀!這是每天都可以享受到的森林浴。

  她真後悔沒有早點睡在這張床上,幸好陳小倩的話打醒了她。

  前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白以薇早就累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一閉上眼,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半夢半醒之間,她滾進一個舒服的暖爐裡。

  嗯!好溫暖,好舒服喔!

  她滿足的摟緊溫暖的暖爐,嫣紅的臉蛋磨蹭著那光滑的爐面,迷迷糊糊間,她想著:不知道這暖爐是用什麼材質做的?怎麼磨蹭起來這麼像人的皮膚?

  「妳抱夠了沒?」

  一聲隱含怒意的冷冽男聲在白以薇耳邊響起。

  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可是見多了,可是,這麼直接跳到他床上誘惑他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奇怪?怎麼有男人的聲音呢?她一定是聽錯了。

  白以薇偎入溫暖的暖爐,打算繼續睡下去,曲起的膝蓋磨蹭到男人敏感的部位,一聲痛苦的呻吟由低沉的喉嚨逸出。

  這個女人不是來誘惑他的嗎?怎麼反而睡得像一隻死豬。

  該死!既然都主動挑上了他的床,就該盡本分的誘惑她,那他就把她叫醒!

  無禮的大掌搖晃著纖細的嬌軀,想把人給搖醒。

  白以薇揮開直搖晃她的惱人東西,神志卻在此刻回籠了。

  她的房間裡怎麼可能有人?嚇得她由床上坐起,房中一片黑暗,根本是伸手不見五指。

  「誰?是誰在我的房裡?」她驚慌的叫嚷聲在黑漆漆的房間響起,越顯得恐怖。

  沈嚴聞言,深覺得好笑。這是他的房耶!這女人偷偷溜進他的房裡,還爬上他的床,現在居然還喧賓奪主的叫嚷。

  他下了床,點上油燈,微弱的光線在幽暗的黑夜裡格外醒目,他拿起油燈走近床邊。

  白以薇見到光圈中有個黑色陰影向她而來,嚇得放聲尖叫。

  「啊──鬼呀!」她後悔了!後悔買下這床張,惹來妖魔鬼怪纏身!

  白以薇嚇得把頭埋在棉被裡,看得沈嚴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抽掉她抓緊的棉被,更教她嚇得哇哇大叫。

  「哇──不要來找我呀!我沒有偷……偷你的床……這床……這床是我花了……十萬塊人民幣……買下來的……」她嚇得抱著頭直打顫,不敢看向那來要床的男鬼。

  人民幣?那是什麼東西?沈嚴蹙眉想著。聽起來好像是一種貨幣…….

  他看了一眼仍躲在棉被裡發抖的女人,這會兒她居然在求仙佛神明的保佑,只要是一般人知道的神仙全被她搬出來用,還有一些他聽都沒聽過的。

  「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太上老君……上帝耶和華……耶穌基督……阿拉真主……保佑……保佑我……別被鬼抓……」

  平時沒有燒香拜拜,現在求神救命有用嗎?白以薇真恨自己平日為何不常去寺廟拜拜。

  「姑娘!」沈嚴伸手拍著白以薇的肩膀,「姑娘!」他提高音量再叫一次。現在他只想將這個已經失去神志的瘋女人丟出他的房間。

  「妳再不把頭抬起來聽我說話,我就馬上把妳丟出去!」見這女人一逕的求救,根本不理會他,沈嚴忍無可忍的出口威脅。

  一聽到要被丟出去,白以薇馬上振奮起精神把頭探出來,看見一個半裸的男鬼站在她床邊。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倒不如先聽聽這鬼要說些什麼……

  「你……有何指教?」僵硬的笑容掛在她抽搐的唇角,心中的恐懼絲毫未減。

  「這話該是我問姑娘才對吧?」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房裡,還敢詰問他。「妳是誰?為何出現在我房裡?又為何爬上我的床?」

  白以薇一聽到他的問題,忘了心中的恐懼,火氣上湧。明明是他跑進她的房間,爬上她的床,現在居然像審問犯人一樣的盤問她!

  「喂!你搞清楚一點。」白以薇的纖纖玉指毫不客氣的直戳他赤裸的胸膛,「是你跑進我的房間,爬上我的床,破壞本小姐的閨譽耶|」白以薇越戳越覺得不對勁。

  咦?這指下的胸膛是實體的,而且還有溫度,鬼……好像不是這樣子的,好像是剛好相反,鬼是沒有實體,而且冷颼颼的……

  沈嚴嗤之以鼻,輕蔑的睇著白以薇。一個自動跳上男人的床的女人,還有何閨譽可言?

  「你是人!不是鬼!」白以薇這才確定,她面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不是一個鬼。

  「很高興妳終於弄清楚了。」沈嚴嘲諷的笑道。

  為了確定真偽,白以薇不客氣的摸上他的胸口,感覺到手掌下強而有力的心跳。

  太好了!她沒有被鬼纏身,總算是保住小命了。

  確定自己不是見鬼,白以薇忍不住大笑起來,為自己的杯弓蛇影感到好笑。

  原來只是作夢呀!她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不過,這個夢未免也真實得過頭了。

  確定沒事之後,她的睡意又湧上來,正要倒頭睡下,卻又被莫名的男聲趕走瞌睡蟲。

  ※※※※

  沈嚴見她燦爛笑靨如牡丹花般盛開綻放,再加上她柔細滑膩的玉掌仍舊貼放在他胸口,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體溫也漸漸有了上升的趨勢。

  為了防止自己免於失控的危機,他大聲吼道:「笑夠了沒?」這句話打斷了白以薇放心的大笑,也打斷了自己的遐思。

  「你怎麼還在這裡?」白以薇不解的望著他。他是夢裡的人物,應該已經消失了才對呀!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睡房,妳才是該離開的人。」沈嚴皮笑肉不笑的說。

  「胡說八道!」白以薇斥喝:「我明明待在我自己的房裡,怎麼可能出現在你房裡,分明是你溜進淑女的閨房意圖不軌!」她怒瞪沈嚴,氣得把雙手扠上纖腰,堅持要問個明白。

  沈嚴正要出聲斥責,但是喉嚨忽然像是被人緊勒住一樣,讓不出聲音,因為白以薇氣呼呼地雙手扠腰,再加上油燈就放在她身邊的矮櫃上,微弱的光線足以照清楚她身上穿著單薄輕紗的完美曲線,幾乎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

  她的腰肢非常纖細,兩手恰可輕握,視線再往上移,她的胸部渾圓白皙,點綴在雪白上的嫩紅紅蕊輕顫著,比春天剛綻放的小紅花還要細嫩而粉紅,讓他忍不住想要輕觸、賞玩。

  她的肩頸曲線非常優美,烏溜溜的黑髮輕柔的披在肩上,襯托著她的雪膚花貌,讓他想要輕觸把玩。

  她有一張瓜子臉,柳眉稍揚的下面是兩湖如水潭的雙眼,像是會說話般深沉而吸引人。

  再來是她紅艷艷的菱唇,飽滿又紅潤,若是能親吻那如花瓣一樣的紅唇,想必是人生一大享受。

  沈嚴的喉嚨忽然變得乾渴,但仍理智的阻止自己,沒把這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房裡的女人撲倒在床上。

  見他癡癡地、像是著了魔的睇睨著她,白以薇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極了,她用十分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誰?為什麼在我房裡?」她故作勇敢的大聲說話,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幾乎已經被他看光光。

  沈嚴啞然失笑,望著坐在他床上囂張跋扈的女人。

  這話該是他說的吧?這女人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床上,還自以為是此地主人般的張狂叫囂,真是太過分了!

  「姑娘,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這是我的房間,不是妳的房間。」沈嚴出乎意料之外的溫言軟語,平常若有人敢冒犯他,他一定會讓對方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胡說八道!」她才不信他的鬼話。

  「姑娘,妳何不張大妳的眼睛看個清楚?」他好心的建議。

  「我會證明給你看,這是我的房間。」白以薇伸手摸向床邊檯燈的位置,想把幽暗的房間弄亮一點,卻摸到了沈嚴剛放下的油燈。「這是什麼東西?」她轉過頭,湊上前想看清楚,「我的房裡什麼時候有這個鬼東西的?」她不解的喃喃白語。

  她雖然歷史成績很差,但也認得出這是油燈,她記得她的房裡並沒有這個東西,難道……她記錯了?

  沈嚴聽到她的自言自語,低沉渾厚的笑聲在幽暗的房裡響起。

  好個糊塗的女人!到現在還弄不清楚狀況。

  「這是我房裡的油燈。」他好心的為她解釋。

  「你房裡?」冷汗由她的額角滑落。她到底是陷入了怎樣的情況?她睜大眼睛想看清楚房裡的擺設,好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卻只見到他身後幽深的黑暗,「可以把光線弄亮一點嗎?」這樣她才好看清楚。

  「當然可以。」沈嚴起身點亮房裡四壁邊上的宮燈。

  隨著光線越來越亮,白以薇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驚慌的語氣,令沈嚴心中莫名地湧上一股憐意。

  白以薇害怕的四處張望,想找出自己房裡的影子,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擺設也好。

  可惜她絕望了,這根本不是她的閨房,她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堪虞。

  天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來告訴她啊……

  ※※※※

  對白以薇來說,這絕對是一間極為陌生的房間。

  由房裡的擺設來看,這間房的主人很喜愛骨董傢俱,雖然她沒有收藏骨董的習慣,但自小耳濡目染,所以也懂得鑑賞骨董,這間房裡的擺設至少值上幾千萬。

  她在作夢,她一定是在作夢!白以薇猶在欺騙自己,在心裡反覆重複這一句話。

  「這也是我想請教姑娘的。」不可能有一名姑娘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摸上他的床,如果是有人送過來的……那他就必須格外小心了。

  畢竟能瞞過他的耳目,就足以說明此人的武功猶在他之上。

  會是誰呢?沈嚴蹙起英挺的劍眉,想把事情理出頭緒。難道是巫村居民請來的高手?不可能!他們沒有這種財力。

  想了半天,沈嚴仍是想不出自己何時招惹了如此厲害的敵人。

  「我記得……我明明是在自己的房裡……」心煩意亂的白以薇咬著手指甲,拚命回想下班後所發生的事情,「明明是睡在自己的床上……」

  低著頭,哭喪著臉,原本帶著哭音的白以薇突然瞪大眼睛──她居然坐在自己的床上?!

  於是,她指著沈嚴氣憤的大叫,「你……你偷了我的床!」可惡的竊賊!偷了她的床也就罷了,居然連她的人也一塊兒偷。

  「姑娘!」揮開面前亂指著他的手,沈嚴滿含無奈地道:「這張床明明是我的床,是我特別訂製的,今天才搬回我的寄暢院,妳是不是弄錯了?」他不解,自己為何對她諸多忍讓?

  「我才沒有弄錯!」兩張床明明一模一樣,她怎麼可能認錯?

  白以薇嬌嗔地噘起的紅唇,那不自覺露出來的媚惑人風情,令他貪婪的滾動了下喉頭,直嚥下口中突然增加的唾沫,直想品嚐她鮮艷的紅潤唇瓣,還有口中甜蜜的香舌。

  風情萬種、嬌艷動人的人兒他見多了,但是,能夠輕易就挑起他慾望的女人,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見。

  她在嬌俏嫵媚的風情中多了一股無邪的純真氣質,就是那股純真氣質,令他的目光流連在她幾乎半裸的嬌軀上。

  純真和絕艷,完美又致命的組合!

  「我沈嚴也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他能在商場佔有舉足輕重地位,全在於他的一諾千金。

  壓下亟欲奔騰失控的慾望,沈嚴不解自己為何對這名女子如此失控。

  「你說什麼?!」聽見他自報姓名,白以薇驚喜的瞠大水眸,「你說你叫……沈嚴……是真的嗎?那個明初時的天下首富?」是她從骨董店家那裡聽到的那個沈嚴嗎?

  天啊!她怎麼會作這麼有趣的夢?夢到了明朝,還夢見了沈嚴!這就是人家所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仔細打量眼前的沈嚴,她發現他還真不是普通的英俊,她的心跳忽地飛快,她甚至想撫上那始終攏緊的雙眉,想抹去他心頭的煩憂。

  深邃立體的五官如用刀雕刻而出,一點都不像東方人的平扁五官;冷峻的容貌中隱含一股不羈的狂野,就像是粗獷的土地上那一抹最狂野的色彩;披掛在背脊後的長髮,令他增添幾分溫雅又邪魅的氣質。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下首富?!薄唇微微上揚,泛起一抹邪魅的笑紋,讓白以薇的心跳更快了。他可不敢這麼自封,不過,說他是北方首富,這倒是實情。

  不懂她眸中興奮熠熠的光彩所為何來,但那彷若寒星高掛夜幕的耀眼水眸,幾乎要將他的靈魂吸入她眼眸的深處。

  他發現,他喜歡睇睨她那耀眼動人的光燦水眸,因為少有男人可以和他對視,更何況是一名女子,居然有膽量直視他銳利的寒眸,而且絲毫不含半分懼意。

  他為了這個發現而暗暗高興。這個女人不怕他,就算知道他是沈嚴,也不因此而改變。

  早已厭倦人人皆畏懼他的表情,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子倒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你真的是沈嚴?」白以薇興奮的東張西望,發現房裡除了他們兩人,並無第三者。「你妻子呢?怎麼沒見到人?」她好奇的問著。

  她終於可以見到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或許可以讓她相信世間真的有真情真愛的存在。

  「我沒有娶妻。」他冷然的回道。

  她是白癡嗎?既然前來誘惑他,就該把他的事情打聽清楚。

  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他極端厭惡女性,幾乎可以說是不近女色,若有需求,也是叫楊朔幫他找個較乾淨的花娘回來解決。

  像他這種男人,最不可能做的事情就是要一個妻子回來礙眼。

  「不可能呀!」白以薇玩著頰邊的鬢髮,不解的喃喃白語:「這跟我聽到的事情一點都不一樣。」難道是那個店主騙了她?可也不像呀!

  「妳聽了什麼有關於我的事?」他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我聽說你很愛你的妻子,後來因為她意外過世,傷心欲絕之下你也跟著辭世,兩人同葬一穴,這張床還是你們的陪葬品呢!」她拍著屁股下的床板。

  愛?!沈嚴不屑的冷嗤一聲。他會愛上一個女人?還為她的死而自絕於世?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他壓根兒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名為「愛」的東西!

  如果世間有愛,就不會有一個母親想殺自己的孩子,也不會有一群村民以欺陵這個孩子為樂。

  「姑娘,妳是不是弄錯對象了?」也許是同名同姓。

  「天下或許有很多沈嚴,但能成為天下首富的沈嚴只有一個,而且這張床也是獨一無二,所以我絕不可能弄錯。」

  這倒也是。沈嚴疲累地揉揉額角。他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的分析不錯。

  「或許你只是現在還沒娶妻,不代表以後不會娶妻呀!」真好!她或許可以看到沈嚴談戀愛、成親的經過。她在心中暗白歡喜。

  「或許吧!」他模稜兩可的回道,心底卻很明白自己絕對不會娶妻。「若是無事,就請姑娘離開。」他已經無心翻雲覆雨,累得只想好好睡一頓好覺。

  「離開?!」他趕她走?可是……她能去哪?白以薇苦惱的想著。

  她是在作夢,現在應該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該怎麼回去呢?她煩惱的直扯著頭髮。

  對了!睡覺,只要睡醒了,她就回去了吧!

  不理會沈嚴不耐煩的盯著她的眼神,白以薇躺了下來,準備倒頭大睡。

  「妳在做什麼?」他已經開口趕她走了,她居然還厚顏無恥的睡在他床上,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我是要『離開』呀!」她理所當然回答,讓沈嚴氣得火冒三丈。

  離開?!她當他白癡呀!躺在他床上想睡大頭覺,這叫要離開?去騙三歲小孩吧!

  沈嚴懶得說話了,直接爬上床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拖下床來,卻讓詭譎的一幕嚇得愣住了!

  他攫住她纖細的手臂,由床的內側拖到床的外側,可是,到了床沿邊,他卻無法將她拖下床,因為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擋在床的四周,阻止她被拖下去!

  為什麼會這樣?沈嚴疑惑的蹙緊眉頭。

  這一生他見過的奇人異事不少,這麼詭譎的事,他還是第一次碰見。

  這女人就像是趴在透明的牆上,清靈秀麗的五官在他眼前全被壓扁,看得出來不是在作假……但他卻摸不到牆壁的存在,這才是讓他心底直發毛的事。

  他不信邪,這一次更用力的拉扯她的手腕,想將她拖下床來。

  「好痛呀!」他用力的拉扯,好似要把她的手臂扯斷。「放開我……痛死我了……」她掙扎的想脫離他的掌握。

  貼著一面冷冰冰的透明牆壁已經夠不舒服了,他憑什麼還這麼虐待她?她用泛紅的眼睛恨恨地瞪著他。

  見她眼眶泛紅,淚水已經在她眼眶內凝聚,沈嚴心中莫名地湧上一股憐意,不由得鬆開對她的無禮動作。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解。

  「我怎麼會知道!」好痛!揉著自己被他抓得又腫又痛的手腕,白以薇一臉憤怒的瞪著他。

  這麼粗暴無禮的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根本就不像是會往床尾留下那情詩的多情男人。

  她對他失望透了!根本就不該對他有那麼多的綺思幻想。她笨透了!

  見她的手腕已經有一圈紅腫,沈嚴心生愧意,但是一句抱歉卻是梗在喉嚨吐不出口。

  他雖然討厭女人,卻從不對女人動粗,今晚的失常,他只能歸咎於自己太過疲憊了。

  為表歉意,他拿出最好的傷藥為她上藥。

  「現在怎麼辦?」一邊抹藥,他一邊問道。總不能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上一晚吧?

  「睡覺囉!」一股涼意驅散了白以薇手腕上的熱痛。原來他人還不算太壞嘛!手腕不痛了,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她吐著丁香小舌,俏皮的回答他的問題。

  看著粉嫩小舌舔過紅潤的唇瓣,沈嚴頓覺下腹的小兄弟蠢蠢欲動,為了掩飾自己的慾望,也為了提振自己的理智,他大聲的斥責她:「孤男寡女同睡一張床,不怕有損妳的名節嗎?」名節比女人的生命還重要,他就不信她不會怕。

  用名節威脅她,看來他真是昏頭了。她若是看重自己的名節,就不會主動爬上他的床了。

  「反正不過是作夢而已,你何必在意這麼多,等夢醒了,我們就分道揚鑣了。」白以薇趁他發怔時,人已經機靈的爬進床內側睡下。「我睡裡面,你睡在外,反正床這麼大,夠我們兩人睡了,反正只是作夢而已。而且這張床我也有份,你別想再把我給趕下床。」

  作夢?!這個白癡女人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嗎?還有他的床什麼時候變成她的了,他竟然不知。可是……一聽到她要跟他分道揚鑣,他的心為何有一股刺痛感?

  他一定是被這白癡女人影響,才會這麼失常。沈嚴在心中為自己的失常找藉口。

  「對了!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所以不會對我毛手毛腳對不對?」想到重要的事沒有叮嚀,她趕忙又爬起身,將臉湊到他面前。

  她將他當成什麼了?飢不擇食的登徒子嗎?可是,在那麼美麗水眸的瞪視下,他還是點頭了。

  得到保證,白以薇高興地笑著,那燦爛的笑靨令沈嚴莫名地臉紅了起來,身子也燥熱不堪。

  「謝謝!」她當他是很好的朋友般,輕輕在他的頰上留下一個輕吻,才又躺回床上睡好。

  沈嚴驚愕的摀住自己遭到侵犯的臉頰。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吻了他!

  生平第一次,一個女人不帶任何企圖的親吻他,只是單純的想表達謝意!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得到他的寵愛,就等於擁有榮華富貴嗎?

  見她睡得香甜,他卻不滿的抿緊性感的薄唇。

  他為了一個輕吻心裡七上八下,而她卻毫不在乎的倒頭就睡,這太不公平了!

  他不服氣的爬上床,將她拉進懷裡。

  不准他毛手毛腳是嗎?他就偏要毛手毛腳給她看,反正一個毫不在乎自個兒名節的女人也不需要他的尊重。

  ※※※※

  第二天一大早,沈嚴由睡夢中醒來,發現白以薇已經不在床上,他立刻隨便披上一件外衫,奔出房門外尋問守夜的小廝。

  「有沒有看見一名年輕姑娘走出來?」

  姑娘?!主子的房裡何時出現姑娘?糟了!主子最討厭女人了,他沒注意著讓一名姑娘偷溜了進去,他會不會被主子處罰呀?

  小廝嚇得渾身直打哆嗦,根本不知該如何回話。

  「快說呀!」沈嚴不耐煩的催促。

  「沒……沒有……」主子一聲怒吼,小廝被嚇得精神回籠,馬上回道。

  一聽到小廝的回答,沈嚴的臉色馬上變得陰霾難看。

  「沒事了!下去休息吧!」揮退小廝,沈嚴分不清楚心裡的惆悵和失落從何而來。

  他跟那名女子根本談不上相識,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現在他卻為了她失去蹤影而滿懷惆悵。

  她如何能無聲無息的出入他的寢房?

  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嗎?沈嚴黯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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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0 PM


第四章

  第二天上班,白以薇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引得陳小倩一雙眼好奇的直在她身上打轉。

  終於午休時間到了,陳小倩拉著白以薇到外面的餐館用餐,準備進行她一早上所計畫好的盤間。

  「老實招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一坐下來點了午餐,陳小倩馬上開始盤詰的工作。

  「什麼都沒發生呀!只不過睡了一頓飽覺罷了。」白以薇心虛的喝著服務生送上的飲料。

  「真的沒有?」陳小倩不信的睨著她。

  「真的沒有。」

  「妳騙人!」

  「我沒有騙妳。」只不過沒有說出實情。白以薇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話。

  昨夜夢到沈嚴的事,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我不信!」陳小倩總覺得白以薇有事瞞著她。

  「那要不要我發誓?」白以薇舉起手做發誓狀。

  「不必了!」拉下她的手,陳小倩沒好氣的說:「妳不想說,我也不可能拿刀子逼著妳說。」虧她們從一進公司就是好朋友,還一起被公司派到上海來,如今她有一種被好朋友排斥在外的感覺。

  看到陳小倩難看的臉色,白以薇心裡也有些微微的過意不去。

  「真的沒有什麼。」她再強調了一次,「只不過是作了一個夢罷了。」就說出一點點吧!

  「妳夢見些什麼?」陳小倩又興致勃勃的湊上前,剛才的不快已經讓她丟到腦後。

  「不記得了。」她搖搖頭,故作一臉茫然樣。

  「嘖!真沒用。」陳小倩用力拍一下桌子,一臉惋惜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還以為妳買張有問題的骨董床回來,會發生什麼奇怪好玩的事情呢!」

  啊?!看著陳小倩因為沒有熱鬧可看而一臉惋惜的神色,白以薇覺得自己的頭頂彷彿有好幾隻烏鴉低空掠過。

  這是什麼情形呀?難道小情昨天的建議不是出於對她的關心?而是想看看熱鬧?

  想通這個道理,白以薇氣得齜牙咧嘴。「陳小倩!我再也不要理妳了。」

  發現自己的小伎倆被看穿了,陳小倩馬上陪著笑臉,「小薇,別生氣嘛!我只是愛玩愛鬧而已,妳也知道我們這些台灣人在上海沒有很多娛樂,只好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消遣、消遣囉!」

  「所以妳就找上妳的好友兼死黨?」她的氣可還沒消,太過分了!

  「那這一頓算我請的,當我向妳賠罪總可以了吧?」她討饒的道。

  「妳確定要請客?」白以薇不懷好意笑著。

  陳小倩猛點頭,就怕她真的氣得不理她,她的日子就更無聊了。

  「好!就給妳請。」白以薇伸手招來服務生。

  「妳幹嘛?」陳小倩不解白以薇心裡的打算。

  「既然妳要請客,我當然要多點一些好吃的。」

  「什麼?!白以薇,妳好狠喔!居然想吃垮我。」顫抖的指頭指著白以薇,陳小倩心痛的哇哇大叫。

  「妳活該!」對陳小倩扮了一個鬼臉,白以薇的心情是越來越好了。

  ※※※※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為了把前幾天堆積的公文趕完,白以薇不得不留在公司加班,連晚餐都沒有吃。

  肚子好餓喔!撫著大唱空城計的肚子,白以薇決定隨便吃碗泡麵就此打發一餐。

  遠在異鄉為異客,故鄉的泡麵吃起來可是比山珍海味還好吃。

  解決一碗熱呼呼的泡麵後,白以薇臉上漾著滿足的笑靨。

  祭拜了五臟廟,現在該洗個暖烘烘的熱水澡,再上床睡個飽覺,明天才有精力應付漫長的開會過程,也許今晚她還會夢到沈嚴呢!

  想到這裡,白以薇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爬上床睡覺了。

  匆匆洗好澡,穿上她最愛的白色鏤花絲質睡衣,她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長髮,一邊走向最鍾愛的骨董床。

  正要爬上床時,她發現床上居然睡著一個半裸的男人,她急急掩住差點衝出口的尖叫聲。

  不行!她不能把這個不速之客吵醒,否則她的安全堪虞。

  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賊子,居然就在受害者的床上睡大覺,她非狠狠地教訓、教訓他不可。

  連忙抓來房裡的掃帚作為武器,她毫不猶豫的下手欲痛打闖入她香閨的登徒子。

  「可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偷別人家裡偷東西!」她正要打下去,一隻手就已經抓住了殺氣騰騰的兇器。

  床上的男人一雙精銳犀利的眸光射向白以薇。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行刺他,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是你?!」

  「是妳!」

  兩人對上眼,看清楚了對方,驚喜的叫聲同時響起。

  他們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她很確定,她還沒有睡覺,也沒有作夢,那為何會看見沈嚴睡在她的床上?

  難道只是幻覺?揉揉眼睛,她再看一次,沈嚴的確坐在她床上。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等,那昨天晚上……

  「難道昨晚我不是在作夢?」

  「很高興妳終於弄清楚了,還有,這是我的房間才對吧?」沈嚴好笑的睇著她。他們好像老是為了房間的事而爭執不下。

  「這明明是我的房間,不信你自己看清楚點!」

  她雙手一揮,沈嚴卻因為看清楚身處的空間由自己的房間變為女子的閨房而瞠目結舌。

  「怎麼會這樣子?!」犀利的劍眸馬上掃向白以薇,「是妳在搞鬼?」這是唯一可能的解釋。

  「我?!」白以薇用手指指向自己,嘲笑她的指控,「喂!沈大爺,你也未免太看得起的小女子了,我一個弱質纖纖、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居然可以把你一個大男人搬到我的香閨中,而且還可以不驚動你,我看我比神力女超人還要厲害呢!」他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沈嚴仔細想想她的話,發現她說得沒錯。可是,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還有神力女超人是什麼東西?

  「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香閨之中?

  「我怎麼知道。」白以薇聳聳肩,一臉「莫宰羊」。「想喝些什麼嗎?」來者是客,她可待好好招待人家。

  「隨便吧!」

  白以薇臉揚起不懷好意的笑靨。既然是隨便,那就讓他多吃點苦頭,誰教他昨晚將她的手腕拉得又腫又痛。

  泡了兩杯又濃又香又沒有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她將其中一杯端給坐在床上的沈嚴。

  「這是我們這裡的人最喜歡的飲料,叫做咖啡,你嚐嚐看。」她笑得燦爛,讓人無法發現隱藏在笑靨之下的壞心腸。

  咖啡?!他低頭望著黑色冒煙的水,看起來就像是剛熬好的苦藥,嗅一嗅……嗯!他眉頭微皺。還滿香的,那就喝一口嚐嚐看吧!

  「噗」的一聲!沈嚴馬上將口中的怪東西吐回杯中,他一嘴的苦味,一張臉則是被苦得皺成一團。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苦?」

  「咖啡囉!」白以薇壓下心中的笑意,一臉正經的解釋,「咖啡本來就是苦的,我們這裡的人所享受的就是喝過苦澀咖啡後的那一股香醇滋味。」輕啜一口熱呼呼的咖啡,她一臉滿足的讚道:「嗯!又香又醇,真好喝!」

  這女人是有病呀!這麼苦的東西,居然當成瓊漿玉液在喝?!

  「喂!來到主人家裡又拒絕主人的好意,可是很沒禮貌的一件事喔!」她不懷好意的斜睨著他。

  可惡!她分明是故意整他。沈嚴看穿她的把戲,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好咬牙認了,誰教現在他是在她的地盤上。

  迫於無奈,沈嚴還是一口把像是苦藥的黑水給灌完,喝玩後還忍不住渾身直打哆嗦。噁!這東西還真是難喝死了!

  看他一臉苦瓜樣,白以薇掩住紅菱櫻唇開心笑著,銀鈴般的笑聲令沈嚴忘了嘴中的苦意。

  「怎樣?味道很不錯吧?」她很明白第一次喝咖啡的人,絕對難以接受那種剛入口的苦澀滋味,那種苦澀滋味一定會令他終生難忘。

  「是很不錯。」他皮笑肉不笑的睇著她。他才不會讓她看扁了呢!

  接過他手上的馬克杯,她笑道:「那還要不要來點別的呀?」她就不信他還有那個膽子。

  「不!不用了!」沈嚴一口回絕。「姑娘的好意,沈某多謝了。」她這裡的人喝的東西苦得要死,吃的東西只怕是更難入喉,他可不想被苦死在異鄉。「尚未請教姑娘芳名?」他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安全。

  「我叫白以薇,白色的白,以為的以,薔薇的薇。」話一說完,她拿著兩只杯子走出房。

  白以薇……沈嚴在心中細細咀嚼這個名字。很特別、也很少見的名字。

  趁主人不在,他仔細打量這間充滿女性味道的閨房,發現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好奇的想上前看個清楚,卻發現他無法接近……

  不!正確的說法是,他根本下不了床!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昨夜發生在白姑娘身上的事,今夜卻發生在他身上?

  他再一次伸出手確認,確實有一道看不見的牆擋在床的四周,阻止他的腳下床。

  何解呢?昨夜是白姑娘,今天換成自己,兩者之間一定有互相牽連的因素。

  沈嚴幾乎想破了腦袋,卻還是想不出原因何在。

  唉!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看來只好等白姑娘回來,再把他的疑問提出來一塊兒商量了。

  白以薇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進房來。「哪!剛剛請你喝了一杯苦苦的咖啡,現在補償你一盤新鮮的水果拼盤,就當是賠禮了。」

  盤中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水果,別說是吃了,沈嚴就連看也沒有看過。

  他指著被切成一片片的綠色果肉,問道:「這是什麼水果?」第一次看到是綠色的水果。

  「這是奇異果。」

  果然很奇異!他又指向一塊白色上面還有一點點黑子的水果,「這又是什麼水果?」這種水果能吃嗎?他很懷疑。

  「這是火龍果。」

  火龍果?!好古怪的名字。

  看了半天,他終於看見一種他認得出來水果,「我知道這是哈密瓜。」他拿了一塊放入口中咀嚼。嗯!真甜。

  沈嚴一邊咀嚼甜蜜多汁的哈密瓜,一邊以狐疑的眼神打量白以薇。

  哈密瓜來自新疆吐魯番,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是根本吃不起這種昂貴的水果。

  看來這位白姑娘出身來歷皆不平凡。

  犀利的寒眸掃向她的玲瓏嬌軀,他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一件撩人又暴露的白色紗衣,大半個玉乳展露在他眼前,雙乳間的乳溝明顯,白色紗衣上還有個暗色小凸點。沈嚴貪婪如餓狼的眼神直盯著飽滿的渾圓。

  察覺他的眼神變得飢渴而熾熱,她順著他的眼神來到自己的胸前……

  「你下流!」她氣紅了臉,忍不住罵他,伸手遮掩在自己的胸前。

  可是,在房裡明亮的光線照射下,睡衣根本遮不住她姣好的曲線,沈嚴一雙盈滿慾火的眼眸好似能看穿她的睡衣,直接看到她赤裸的胴體。

  「你還看!」她氣極了,連忙抓過睡袍穿上,免得被他看光光。

  「是妳自己給我看的。」見她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沈嚴眼中湧起一股失望。想不到她的身段那麼完美,該凸的凸、該細的細、該圓的圓,可惜現在看不到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當然可以穿隨便一點!」她還沒怪他擅闖她的香閨,他倒是大膽的先用眼睛吃她的冰淇淋。

  「是,我錯了!」沈嚴拉過她的手,想把剛才的發現說給她聽,「來,妳看。」他的手往前伸去,又被一道看不見的牆壁給擋下。

  「你在幹嘛?」她不解的望著他怪異的舉動。「為什麼要把手舉到半空中?」好奇怪喔!

  「我是在摸看不見的牆壁。」沈嚴一臉被打敗神色。真受不了這個蠢女人!

  「我床鋪的四周才沒有牆壁呢!」為了證明她所言不假,白以薇特地把她的手伸出去,「你看,毫無阻礙。」

  「那是對妳,不是對我。」

  「是這樣嗎?」老實說,她有點不太相信這種奇怪的事。

  為了證明他的話,她爬到他的背後,用力推著他高大壯碩的身軀。

  毫無防備白以薇的突擊行動,沈嚴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栽,卻沒有跌下床。

  白以薇用驚奇的又好笑的眼神看著眼前男人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他趴在半空中……不!該說他貼在她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透明牆壁上,英俊五官全被壓得扁扁的,就像個大豬頭。

  現在,她可相信他的話了,真的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擋在他的面前,阻止他下床。

  「我現在相信了。」

  「妳早該信了。」揉著被撞疼的臉龐,沈嚴心裡直怪她沒給他準備的時間。

  該死!這女人可真夠粗魯,把他英俊的臉蛋都撞疼了。

  「為什麼會如此呢?」白以薇問出心裡的疑問。

  「我怎麼會知道。」看來,合他們兩人之力也沒辦法參透這玄奇之事。「昨晚妳出現在我房裡時也是一樣的情形。」

  「有嗎?」她狐疑的瞠大水眸,眸中淨是一片茫然之色。她不太記得耶!

  「看來妳已經忘得快光了。」想到她把他拋諸腦後,他的心情就不痛快。

  白以薇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昨夜除了沈嚴以外,其他的事她都沒啥放在心上,因為見到夢中情人的快樂已經沖昏她的腦袋了。

  「好像……有點印象。」她羞赧囁嚅著。

  「是嗎?」他懷疑。

  轉過頭不看她繼續研究那道看不見的牆壁,他怕再看下去他會失控,第一次看到她臉紅,沒想到比平時更加嬌艷三分。

  白以薇慵懶的打個呵欠,「時間不早了,我要先睡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關了房裡的大燈,她扭開床邊的檯燈,「床很大,你不用客氣。」昨晚他收留了她,今晚換她收留他。

  沈嚴用驚奇的眼神注視著被她扭開的檯燈。

  好奇特的燈!不用放油,也不用點蠟燭,就可以亮,這是用什麼做成的?

  他學著她的動作,扭著檯燈的開關,檯燈隨著他旋轉的動作一開一關的,房間裡也一亮一暗的。

  「喂!沈大爺,你夠了沒?」白以薇被干擾到無法入眠,受不了的掀被坐起,「你這樣弄會讓我沒法睡覺的。」

  不理會她的叫嚷,沈嚴繼續扭轉檯燈的開關。

  「喂!」扳著他的肩膀,她大力的將他給翻過來面對她,「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好心收留他,他居然不把地放在眼裡,太可惡了!

  沈嚴一雙眼睜得好大,「告訴我這是什麼燈?為什麼它不用油?也不用點蠟燭就會亮?」若把這種燈引回大明,必定可以大賺一筆。

  眼裡有求知若渴的狂熱,白以薇被他的眼神駭住,整個人被嚇得身子往後仰。

  他拉住她的手,將人拖到面前來。「快說!」

  「是……是用電啊!」

  「什麼是電?」沈嚴蹙眉。電?!從沒聽過這種東西。

  「說了你也不懂。」用力扯回自己的手,白以薇委屈的噘嘴,揉著手腕上的紅腫。

  可惡!又把她的手弄痛了,什麼溫柔多情的男人,根本就是騙人的!

  「妳說說看!」

  電在她的時代是民生必需品,每個人都知道,但在他的時代根本連聽都聽過,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

  見他祈求的眼神,她實不忍拒絕他,只好簡單的訴說電的產生。

  「我們利用風力、火力、水力或是核能來發電,再經由電線傳送到家家戶戶使用,就這樣子了。」

  「為什麼你們會有這麼先進的東西?」他究竟到了什麼地方?

  「因為我們之間差了四、五百年的時間,科技水平自然差上一大截。」白以薇佑躺了下來,蓋好被子。

  什麼差了四、五百年的時間?沈嚴聽不懂。

  「呀!我懂了。」她腦子靈光一閃,復又由床上坐起來。她終於想通為何會有牆擋著不讓他們下床了。

  「妳弄懂什麼了?」

  「我弄懂了你在我房裡為何不能下床的原因了!」

  白以薇對著沈嚴笑得好燦爛。這下子他不服她都不行了。

  ※※※※

  「為什麼?你快說。」沈嚴直催促她。

  「因為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無法接觸這個時代的事物。」

  「妳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真的瘋了,他早該明白的。

  什麼叫「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簡直是狗屁不通,他根本不該聽一個瘋女人的鬼話。

  「你知道現在是幾年嗎?」白以薇問道。

  「洪武四年!」

  「錯了!是西元2002年,距離你的年現可是相差了四、五百年。」

  沈嚴嗤之以鼻,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

  「你不信?」她能瞭解,一般人可是很難接受這種事的。「我拿證據給你看。」

  白以薇跳下床,奔出她的香閨,很快的拿來一本書。

  「哪!你看。」她把書塞進他手裡,又跳上床,趴在他身邊,「這是歷史書,你看了可別嚇一跳。」她特地幫他翻到明朝的部分。

  沈嚴冷汗淋漓的看完由明朝一直到近代的歷史,一張臉又青又白,好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回到我的年代?」

  「放心!沒事的。」白以薇抽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忘了嗎?昨晚我也到了你那裡,還不是安全回到自己的年代。」

  「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說巧合也太離譜了。

  「可能跟我們的床有關係吧!」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關聯。

  「我們的床?!」他看不出一張床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難道你沒發現我的床有什麼特別嗎?」他的眼睛是幹什麼用的?她真懷疑。

  「有嗎?」他這才多掃了兩眼,隨即憤恨的指控她,「妳偷了我的床!」

  「喂!沈大爺,你搞清楚點,」她的玉指不客氣的戳著他的裸胸,「在明朝才是你的床,在我的年代,就是『我的』床。」她特別強調「我的」兩個字。

  想到自己的指控實在很過分,沈嚴帶著歉意的眼神投向她。

  白以薇毫不領情的撇過頭,不理會他。

  看來若是不認錯,她是不會跟他說話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低頭認錯又何妨?更何況真的是他錯了。

  「對不起。」他誠心道歉。

  「這還差不多。」白以薇抿唇淺笑。他既然道歉,她也不會跟他計較。

  噓!還好她不是個脾氣大的人。見她又露出笑靨,沈嚴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就怕她一氣之下再也不肯理他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睡覺囉!」

  白以薇關了檯燈,房裡立刻一片漆黑,兩人各據大床一邊,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喂!」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在我房裡醒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你其實是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的嗎?」他看起來很精明,不像是個觀察力差的人。

  黑暗中,沈嚴的俊臉早已是一片通紅,總不能說:因為他一直注意著她,而忽略了週遭的一切吧?這話要是說出口,他一定會被當成登徒子。

  「喂!你說話呀!」她又催他。

  「白姑娘,我現在只想睡覺,請妳不要吵我;還有,我的名字叫做沈嚴,請不要老是喊我喂。」黑暗中,傳出沈嚴低沉的聲音。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生氣了呢!「對不起……」她低聲道歉,便不再說話。

  黑暗中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直到白以薇熟睡的呼吸聲傳來,沈嚴才翻過身來,偷偷將她擁進懷裡。

  他喜歡她在他懷裡感覺,就像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奇妙的緣分讓他們相遇,他知道自己不該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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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1 PM


第五章

  奇異的交往在沈嚴和白以薇之間展開。

  誰也想不到,一張用神木製成的大床,竟然串聯起了兩個不同時空的情誼。

  有時是白以薇出現在沈嚴的房裡,有時是沈嚴出現在白以薇的香閨中,他們總是好奇的探索對方的世界,兩另一方也一定盡力滿足對方的需求,幽幽情懷在彼此的心田緩緩交流、滋生。

  白以薇的聰敏和美麗緊緊抓住沈嚴的目光,她的獨立自主更是讓他傾心,她跟他平時所見的千金閨秀大不相同。

  她對生意的敏銳度,讓她能給予沈嚴適時的意見,她的見多識廣以及博學多聞更是強烈的吸引著沈嚴。

  擁有相似特質的兩人就像磁石遇到鐵,緊緊地吸引對方的視線,越來越渴望能走入對方的世界,而不只是一名旁觀者。

  這一日,沈嚴坐在自個兒的書房內審核帳簿,他得力的助手楊朔走了進來。

  一見到楊朔進來,他便起身迎上去。

  「我交代你弄的東西弄好沒?」他的眼中有著難掩的興奮。

  「已經打造完成了。」楊朔恭敬的呈上一個錦盒,狐疑的眼光直盯著沈嚴臉上的表情。

  沈嚴接過錦盒,打開一觀,詳細審視盒中的珠寶,見玉匠是完全照他所繪的圖案打造,他才露出滿意溫柔的笑意。

  薇兒戴上這珠寶一定很漂亮!

  他不禁悠然神往,想像白以薇戴上他為她所訂製的珠寶的畫面。

  見主子竟然笑了,楊朔整個傻愣住了。

  原來鼎鼎大名的北方首富也會笑呀!而且還是那種深情款款的笑容,充滿柔情的眸子,就好像是在注視著極心愛的女子……

  這件事說出去,一定沒有人相信!

  沈嚴抬頭一見窗外天色,黑漆漆的一片,早已不見太陽蹤影,濃密有形的劍眉微微一皺。

  太陽何時下山的?他竟沒注意到,不知薇兒今晚會不會來?想到此,他已經沒有心情審核剩下的帳簿了。

  邁開步子往外走,他隨口交代道:「楊朔,剩下的帳簿都交給你了。」他只想趕快回到寄暢院,去看看薇兒是否出現了。

  就算薇兒今夜沒有出現在他房裡,他也得趕快上床睡一覺,搞不好還能到薇兒的香閨去偷香。

  什麼?!楊朔一聽到沈嚴的吩咐,俊臉馬上垮了下來。主子又把工作推給他做了,他怎麼這麼命苦呀!

  「爺,不要呀!」殷殷呼喚,也喚不回走遠的身影,看來今晚他又和溫暖的被窩絕緣了。

  楊朔認命的坐在書桌前,翻開帳簿審核每一筆帳,一邊查帳,一邊哀聲嘆氣。

  想到主子最近的轉變,他的嘆氣聲中又添了些苦惱的成分。

  以前主子工作得沒日沒夜的,他就為主子的終身大事煩惱;現在主子忙裡偷閒,他卻為自己煩惱。

  以主子離去前的表情來看,他百分之百肯定主子是趕著去會見心上人,否則怎會要他去找最好的玉匠打造那組玉鍊珠寶,也才能解釋清楚主子這些日子來的轉變。

  一個工作狂居然會忘了工作,不時怔怔地望著窗外發呆,然後莫名其妙的傻笑,就像忽然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那模樣分明就是墜入情海的嘛!

  只是……那個在玉鍊後面刻了個「薇」字的姑娘是哪家的閨女呢?他得想辦法查清楚來,才好幫主子去說親。

  楊朔擱下手中的珠砂筆,蹙眉深思。

  等等!事情有些不對勁呢!

  主子平日人在寄暢院時根本是不許其他人打擾,而他也幾乎一天到晚都跟在主子身邊,主子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認識好人家的姑娘呀!

  可是……最近只要天一黑主子就趕回寄暢院去又是為了什麼?因為院裡有他極為看重、又在乎的人嗎?難道主子把喜歡的女人藏在寄暢院裡?

  這也不可能呀!楊朔的眉頭皺得就要連成一直線了。

  若是寄暢院裡藏了一個女人,每日進寄暢院打掃的僕婦早已發現了,消息也早傳進他的耳朵。

  而至今皆無異樣,就是以上的假設都不成立……那主子的轉變又是為何原因呢?

  楊朔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好煩躁的抓起帳簿繼續審理。

  幸好主子改變了記帳的方式,讓他可以將這些一目瞭然的帳目快速審完,只是……主子是從哪裡學會這種記帳方式的呢?每次他問主子,只換來主子幸福又神秘的溫柔笑靨,害他都要以為主子生病了,只因為和以往比起來實在太反常了。

  唉!算了,他還是認命的把帳簿給看完才是真的。

  ※※※※

  沈嚴快速奔回寄暢院,一走進房裡,就見白以薇已經在他的床上熟睡著。

  「薇兒,快醒來!」俯下身,他用鼻頭磨蹭她的臉龐,想將她吵醒。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戴上他親手為她設計的玉鍊了。

  「嚴……」

  白以薇半睜開迷濛惺忪的睡眼,輕柔的低呼被他熾熱的唇給吻住,他的舌帶著令人陶醉的柔情,繾綣地纏繞住她。

  她迷失在這奇妙的幻境裡,他則深深地探索她、糾纏她、吸吮她,漸漸地,溫存的品嚐轉為飢渴的佔有,像是無法滿足似地瘋狂擷取她的溫柔,啜飲她甜美的蜜液……

  「我的薇兒……」他從不曾如此迫切的想要一個女人。

  她給予他別人所無法給予的信任和溫暖,為他幽暗、冰冷的心靈帶來一絲曙光。

  嚐到她所給予的溫暖和快樂,他再也不要忍受孤寂,獨嚐淒冷的滋味,他再也不要放過這包裹住他的溫柔。

  只有在她信任的眼神中,他才能擁有自己所渴求的幸福。

  「妳今晚好像比較早來。」他沒想到一回房就能馬上見到她。

  「你厭了我?」櫻桃紅唇一眠,白以薇泫然欲泣的表情惹他心痛,「所以不喜歡我早點來?」為了早點見到他,她還吞了一顆安眠藥呢!

  雙手一摟,她攬緊他的脖子,把剛睡醒的嬌媚臉蛋埋進他的肩窩,纖細肩頸微微顫抖,一看便知小女人正傷心哭泣,沈嚴的一顆心可是被擰痛了。

  「沒有的事!薇兒,妳可別瞎想。」輕撫著她的背脊,他慌亂的想撫平她的哀傷,「能看到妳是我最高興的一件事,我多希望妳能日日夜夜都陪在我身邊,而不是只有晚上短短的時間。」

  從未哄過女人的沈嚴,更不知道該如何哄一個哭泣的女人,只好挖心掏肺的把心裡想說的話一古腦兒全說出來。

  每一日的天亮,他就會害怕、恐懼,害怕再也見不到她,恐懼會失去她,可是,橫瓦在他們之間的難題,讓他沒有完全擁有她的把握。

  人定真能勝天嗎?他能由老天爺的手中把薇兒搶過來嗎?打破兩人在時間和空間上的距離嗎?

  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想到此,他害怕的擁緊懷中纖柔的嬌軀。他不要失去薇兒!他已經不能再回頭過沒有她的日子了。

  「妳知道嗎?我有多害怕會失去妳。每一個清晨,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新的恐懼,恐懼晚上會見不到妳;見到了妳,我又希望太陽不要出來,時間就此停住,讓妳可以永遠停留在我懷裡,讓我不用擔心害怕會失去妳。」他的恐懼化為最真實的語言向她傾訴。

  白以薇為他語氣中流露出的情意和在乎而感動得淚濕羽睫。

  「你只是在哄我而已。」

  「我對妳的心是天地可鑑呀!」他從未想過他也會有愛上一個女人的一天。

  「我不信。」埋在他懷裡,她嬌嗔道:「這些話你一定也對很多女人說過。」他這麼有錢,身邊會沒有伺候他的女人嗎?

  想到他生命中有其他女人,她的心就酸澀難過,淚水真的滑下了眼眶。

  察覺到頸肩上的濕意,沈嚴真的心慌了,他不要看她哭泣的臉蛋。

  「薇兒,我對天發誓!」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舉手發誓,就盼這磨人精會相信他的話。「除了妳,我從沒在乎過一個女人。」有她一個就夠他受了,他哪敢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聽到這裡,白以薇破涕為笑。

  他堂堂天下首富,居然為了取信她這個小女人而不惜舉手發誓。想到此,她的心就甜得暖呼呼的。

  「你被騙了。」她抬起頭來,宣告的吐著小粉舌。

  見她一臉慧黠的笑靨,他心知是怎麼一回事。

  這小女人!給她三分顏色,她便開起染房來,居然敢捉弄他,簡直是老虎嘴上拔毛,活得不耐煩了,他非好好回敬她不可。

  沈嚴劍眉倒豎,將她壓倒在床上,魔手伸入她的腋下搔癢,再沿著身體曲線由上往下處罰她的頑皮搗蛋。

  白以薇笑得花枝亂顫,拚命閃躲,但總躲不開他的魔掌,最後只好認輸求饒。

  「沈大爺,我錯了,你原諒我啦!」

  「不行!」他才不輕饒她,本是只想略施薄懲的,聽了她生疏的稱呼,他決定要嚴懲了。

  「嚴,我最親愛的嚴,你就別跟小女子我計較了嘛!」

  「那妳要怎麼補償我呢?」他是商人,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他是絕不會做。

  「那你說呢?」她噘著紅菱小嘴撒嬌問道。

  剛動過的她,雲鬢半掩,臉色酡紅,星眸迷濛,粉肌吹彈可破,多麼吸引他的心魂呀!

  「那就給我一個吻吧!」

  她含羞帶怯的在他臉頰上輕啄一下。

  他不滿意的叫嚷:「沒誠意!這根本不叫吻。」

  她只好又紅著臉,在他的嘴唇上輕啄一下。

  「薇兒,妳要我先示範一次是嗎?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熾熱的舌滑過自己性感的薄唇,邪魅的眼神中還閃爍著貪婪的慾念。

  白以薇被逼急了,主動拉下他的頭,用紅潤的小嘴堵住他的唇,小粉舌來回描繪他的唇形,溫柔的吸吮他的薄唇。

  沈嚴低喘一聲,小粉舌靈巧的鑽進他熾熱的口中,搜尋他的舌,兩條濕暖的舌在他的口中相遇、糾纏、吸吮。

  貪婪的吮住她的粉舌,沈嚴奪過主控權,似奪走她生存的空氣一般,輾轉吸吮著。

  直到他滿足的放開她,她早已被他吻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兩人過度急促的呼吸洩漏出彼此都被這熾熱的深吻所干擾。

  望著身下被吻得氣息紊亂的女子,沈嚴隱藏在身體裡的淫獸吶喊著解放的需求,但他不能呀!他還不能擁抱他最心愛的女人,因為他還沒擁有佔有她的權利!

  若不能確定他們能廝守一生,他就沒有毀掉她清白的權利,他不能讓她日後被閒言閒語所傷。

  所以,為了要擁抱她,他會盡一切力量與天抗爭,打破他們之間的藩籬──時間和空間的藩籬。

  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沒有人能阻止他的決定和企圖,老天爺更不能。奇蹟讓他們相遇,她合該是屬於他的人。

  他閉緊雙眼,深深呼吸,試圖冷靜下來,翻身離開魅惑他的玲瓏嬌軀。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妳。」為了防止自己的慾念破閘而出,他趕緊轉移一個安全的話題,不再望向那足以摧毀他自製的嬌媚女子。

  「什麼東西?」好似沒察覺到他肉體上的不適,白以薇坐起身來,由他的背後摟住他的腰。

  沈嚴痛苦的低喘,趕緊拉開她的玉手,轉過身把錦盒送到她面前。「妳看!」再讓她把柔軟的嬌軀貼到他身上,他一定會馬上失控。

  「好漂亮的盒子!」她讚美錦盒。

  「我不是要送妳這個盒子,而是要送妳盒子裡裝的東西,快打開來看吧!」他好笑的睇著她,催促她打開錦盒一觀。

  白以薇聽話的打開盒子,盒中的珠寶令她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充滿靈氣的珠寶,世間沒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這玉鍊的美了。

  「喜歡嗎?」他像個亟欲討大人歡心的小孩子。

  「這……這是給我的?」一看便知這是上等的佳玉,他竟然送這麼貴重的珠寶給她,她實在太驚訝了!

  他點頭。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把錦盒塞回他手中。

  「薇兒,這是我特別為妳設計的玉鍊,而且是請最好的玉匠打造的,妳不收就太令我傷心了。」他採取哀兵政策,希望她能收下這組玉鍊。

  他對她的情意,可是全部表現在這組珠寶玉鍊上了。

  「我沒有收下的理由。」她真的不能收。

  「怎會沒有?」他又把錦盒放在她玉手裡,「這是我給妳的謝禮。」

  「我又沒有做什麼事,哪值得讓你送這麼貴重的回禮。」

  「怎麼沒有?我要謝謝妳教我那種簡單的記帳方式,它讓我審理帳簿的工作變得輕鬆許多,也令我手下的帳房不再叫苦連天了。」

  「那只是舉手之勞。」根本不值得讓他破費。

  「那只是次要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凝視她的眼眸中含著濃濃情懷。「最主要的是要謝謝妳來到我生命中,讓我從此不再獨嚐孤單寂寞。」她帶給他從未享受過的快樂和甜蜜。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神木大床的功勞,是這張床讓我們相遇的。」

  「不管怎麼樣,至少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細細撫觸漂亮的玉鍊,冰涼沁心的感覺由指尖傳遍全身,但她的心窩裡卻暖得炙人,因為被沈嚴的濃情蜜意包裹住了。

  由質地上佳的白玉和綠玉刻成一朵一朵的小薔薇花,再由白玉薔薇和綠玉薔薇串成兩條不同的玉鍊子,兩條玉鍊子互相交纏成一條線、白相互輝映的玉鍊,一整組的珠寶都是用同一種樣式打造而成。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珠寶的樣式以薔薇為主的整體造形,那是因為她的名字中有一個「薇」字。

  他一個大男人工作這麼忙,居然還費心的為她設計出這麼麼別緻的珠寶,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忍不住拿起玉鍊審視,她這才發現每一朵薔薇後面都刻上了他們的名字,綠玉薔薇後面刻了一個「嚴」字,白玉薔薇的後面則刻了一個「薇」字。

  這條交纏而成的玉鍊也代表了他們的命運,從今以後要緊緊纏繞在一起,他對她的心意全部藉由這條他所設計的玉鍊表達了出來。

  「你真傻!」她感動不已,淚水在眼眶裡凝聚。

  「戴上吧!讓我好好欣賞、欣賞妳嬌艷美麗的模樣。」

  接過她手上的頸鍊,繞到她身後,她撩起長髮,方便他為她戴上。

  沈嚴取來銅鏡,放在兩人面前,觀賞她戴上他所設計的玉鍊。

  兩人的視線在銅鏡中相遇,沈嚴的眸中透出一股獨佔的熾熱慾望,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白、綠相間的玉鍊掛在她纖細的頸項上,細膩的膚質在玉鍊的襯托下更顯出她白皙肌膚的晶瑩剔透,一顆比較碩大的綠玉薔薇則垂掛在她乳溝上方。

  輕柔的白紗睡衣掩不住她姣美的胴體,一呼一吸之間,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沈嚴貪婪又火熱的視線直射向她起伏顫動的乳波。

  壓下狂猛的慾望,他又一一為她戴上手鍊、足鍊、耳環和戒指。

  「真美!」輕吮她敏感的耳垂,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讚美著,細吻沿著頸項緩緩落下,雙臂收緊的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

  白以薇放心的靠入他的懷中,「男人送女人衣服是為了脫掉它,送女人珠寶是為了綁住她。你呢?你該不會是想綁住我吧?」斜睇著他的柔情水眸蕩漾著款款深情。

  他送她珠寶的心意,她怎麼會不明白呢?只是難呀!

  誰教他們不屬於同一個時空,蒼天真是愛捉弄人。

  不同時空的人不但認識了,還相愛,卻為了能不能相守的問題而傷透了腦筋呀!

  「那……我綁住妳沒有?」魔掌忍不住由領口探入,掌握住她渾圓的飽滿。

  他的企圖是勢必與老天抗爭到底!

  他絕不容許好不容易尋到的幸福又由手中溜走。

  「你早已綁住了我的心。」在他的撫弄之下,她嬌喘不已的說道。

  「不夠!」握住她玉乳的大掌用力揉搓她的渾圓,白以薇痛呼一聲。「綁住妳的心,卻還沒綁住妳人!」粗嗄的低吼中有難掩的恐懼。

  「嚴……」聽出他言語中的懼意,她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他的恐懼同樣也是她的呀!

  為了證實自己確實擁有她,沈嚴用力扳過她的身子,解開下睡衣的肩帶,輕柔的睡衣頓時滑落她的腰際,將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火熱的瞳仁中。

  將她撲倒在床上,他狠狠地吻住她紅潤的唇瓣,熾熱的手探尋著她敏感纖細的胴體,熱吻逐漸往下移,直到吮住峰頂上的紅莓。

  白以薇難耐他激情的挑逗而櫻嚀出聲,她的呻吟拉回了他的理智,嚇得他馬上翻身離開,不敢再多看一眼她春情撩人的水媚雙腮。

  該死!他又失去控制了,他越來越渴望佔有她的胴體,腦海裡淨是對她的綺思幻想。

  他強忍慾望的痛苦表情,讓白以薇心疼的抱住他的人。

  「嚴……」嬌媚的嗓音考驗著意志力,熾熱紅燙的臉頰磨蹭著他偉岸的胸膛,「我說過,我很願意把自己交給你,你不需要強忍下慾望。」

  「薇兒,」沈嚴拉開她的手,轉過身看著她,順便為她穿好睡衣,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也說過,除非確定我們有未來,否則我不會要了妳的身子。」

  他何嘗不想和她共赴巫山,一起探索那世間有情男女共享的極樂天堂,但他不想因為一時貪歡而傷害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愛她,所以珍惜她,不願她日後受閒言閒語的傷害。

  「嚴,在我那個時代,根本已經不重視女人的貞操,就算未婚生子,也沒有人會說閒話。」對於兩人的未來,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不管你們那年代的道德標準如何,我是不會讓我所愛的女人承受未婚生子的辛勞,而且那對孩子也不公平!」他曾經受過的苦,絕不允許他的孩子也嚐到。

  「可是……」她哀怨的垂下頭,害怕他命定的妻子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然後他就會忘記她的存在。

  她很清楚,自己在他的命途中只是一則老天爺不小心所出的差錯,否則,不同時空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相識,甚至於相愛。

  當有一天老天爺決定要糾正錯誤,他和她只怕無緣再見了。

  「長相廝守」四個字,對她而言只是癡心妄想。

  就算只能擁有他一段短暫時光,她也心滿意足。她從不敢奢求兩人之間會有結果,她很清楚他的未來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另一名女人,而她只是在那名女人出現之前暫時偷了她的幸福。

  「薇兒,妳要對我有信心,我一定會把妳由老天爺的手中搶過來的!」

  「但願如此!」

  摟緊她的身子躺著,他輕撫她的背脊,「妳要不要再睡一會兒?」他知道她的工作很多,希望她能養足精神來。

  搖搖頭,她慵懶的撐著頭,趴在他健壯的胸膛上,「你現在和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差了好多。」想起他冷漠兇惡的模樣,和現在溫柔多情的樣子可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有嗎?」凝眸望她,卻正對她胸前半露的渾圓酥胸,他貪婪的吞嚥口水。

  「當然有。」她在他身上動了下,他忍住幾欲脫口而出的粗嗄低吼,才剛剛安分下來的慾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你現在溫柔多情的樣子,比較像我一開始對你的印象。」

  「妳不是說我很兇,又怎會覺得我溫柔多情?」他有些弄不懂她的話。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確實對我恨兇,但我們還沒見面時,我就從骨董店的老闆口中知道有關你的事。」

  她想在他堅硬的身子上找個舒適的位置趴著,所以不自覺地動來扭去;沈嚴感覺到她纖柔的胴體在他身上磨來蹭去,慾望泉源就要控制不住了。

  這個小妖精!是要逼瘋他嗎?沈嚴暗暗咬牙硬撐。

  「後來,這張床買回我家後,我在床尾的矮櫃上發現一首詞,詞尾後面還提上你的名字。」

  沈嚴蹙眉。他並沒有在這張床上刻字呀!下次到薇兒房裡,他一定要看仔細了。

  「那首詞一看到就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愛自己妻子的丈夫。」

  「妳還記得那首詞嗎?」

  「當然記得。」她驕傲的揚頭,那首詞早讓她讀了千百次了。

  「念來聽聽。」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弄箏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閒妨了舊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這是一首描寫夫妻間閨房裡畫眉之樂的情趣。」平凡中帶著濃情的一首詩,道盡夫妻間相處的濃情蜜意。

  「看到那首詩,我就覺得你是個溫柔多情的男人,那時我好羨慕、也嫉妒那名做你妻子的女人。」

  「妳不需要羨慕其他人,我的妻子除了妳之外,就沒有別人了。」這一生,他是非她不娶。

  「嚴……」她真能做他的妻子嗎?

  「妳要相信我,薇兒。」一張神木大床讓他們相遇,也讓他有機會瞭解她。「我不會讓任何人拆散我們,包括老天爺在內。」誰都別想由他手中搶人。

  「嗯!」她含笑點頭。她是該對自己看上眼的男人有信心。

  她主動吻上他性感的薄唇,他摟緊她的嬌軀,不客氣的奪下主控權,吻得她嬌喘連連,蠢蠢欲動的慾望也硬挺了起來。

  她察覺到他昂揚的陽根正抵住她陰柔的密處。「你想要我。」她驕傲的點出事實。她很高興自己對他的影響力。

  「薇兒,妳再亂動,後果自理。」他警告道。

  白以薇跪在他的雙腿之間,解開他的褲頭,大膽地握住他熾熱嚇人的慾望中心。

  「薇兒,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他快要在她的手中爆炸了!

  「我要讓你快樂。」她不要再看見他痛苦的忍下慾火焚身的苦楚。

  這是她所深愛的男人,她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接著,她大膽地含住他的陽根。

  這一晚,沈嚴在她濕暖的口中徹底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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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2 PM


第六章

  「這就是妳所說的詞?」

  在白以薇的香閨中,沈嚴撫著刻在床尾矮櫃上的詞,確定那是自己所刻的無誤,只是不知是何時刻上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刻過任何東西了。

  過去,當他尚未得意之時,就是靠自己巧手雕刻出來的小飾物養活自己,後來,得到恩公的賞識,他才有機會學得經商之道,為自己的事業打下基礎。

  「還有其他的嗎?」他好奇的問道。

  聞言,白以薇一張臉卻是紅透了。

  他的問題,讓她想到那令她噴鼻血的合歡圖,所以紅著臉猛搖頭。那麼煽情的圖案,還是不看較好,免得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沈嚴見她心虛的樣子也不追究了。沒關係,他可以自己慢慢找出答案。

  看著他在她的床上仔細查看,唯恐他找到那些合歡圖,她連忙上前阻止他繼續審查下去。

  「我今天借了些錄影帶回來,你要不要看?」

  沈嚴一聽有影帶可看,雙瞳綻放出光彩。

  「好呀!」

  白從她跟地介紹過電影這種新新藝術後,他就迷上了這種會動的畫片,為此,她還在自己的香閨裡裝設了一套新的影音設備。

  兩人並肩坐在床上看電影,沈嚴完全被電影情節給吸引住,因為這部電影演的就是穿梭時空的故事。

  沈嚴聚精會神看完錄影帶後,便蹙著一雙英挺的劍眉仔細思考著。

  如果他多找些奇人異士,也就是電影裡所說約有特異功能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打開時空之門,讓薇兒穿越時空到他的世界?

  「嚴,你怎麼了?」推著他的肩膀,白以薇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發愣。

  「沒什麼。」沈嚴回過神,抬起她的下巴,望進她的剪剪美眸。「薇兒,如果讓妳放棄妳的世界而走入我的世界,妳……」他遲疑著。他不能自私的要薇兒為他放棄一切,可是,他也不想繼續過著只能在夜晚見面的日子啊!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算了,那麼自私的要求,他說不出口。那難道要一直保持現況嗎?他無聲的在心裡嘆氣,作下無怨無悔的決定。

  看來,只好由他放棄一切走入她的世界。他愛她,所以不想她有任何的委屈。

  「真的沒什麼?」她不信的瞞著他。

  「已經沒有了。」他含笑的搖頭。作下了決定,他的心情也變得輕鬆許多。

  「可是我有什麼。」她小臉凝重的蹙緊眉頭。她可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沈嚴見她臉色沉重,心知必有大事困擾著她,一顆心也跟著沉甸甸的。

  「薇兒……」將她摟進懷裡,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提供她自己的胸膛。

  被他摟在懷裡呵護,她的一顆心甜得好似被灌了蜜糖,別說為他放棄她的世界,就算為他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也覺得值得。

  「我打算跟你到你的年代去,做你的妻子,你說好不好?」

  她的話無疑是一顆巨大的幸福炸彈,把沈嚴轟炸得手足無措,卻又驚喜莫名。

  「薇兒,妳剛才說了什麼?」輕輕推開依在懷中的嬌軀,他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妳再說一次!」他是不是聽錯了?

  「人家都還沒有過去,你已經開始嫌棄我了。」要不然怎麼會沒聽清楚她的話?

  她抿著嘴,一副快哭的表情,可把沈嚴的心都揪疼了。

  「沒……沒這回事,我……我是不敢……相信呀!」他高興不已,說話都結結巴巴了。

  薇兒為了他,願意放棄她所有的一切呢!他高興地歡呼大叫,想讓所有的人分享他的喜悅。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份情意,他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和最真摯的情感來償還她。

  「原來你壓根兒不相信人家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她掩面低泣,他的不信任傷透了她的心。

  「薇兒!」見心愛的女人傷心啜泣,他慌得手足無措。「別哭,都是我不會說話才害你傷心!」都是他該死!沈嚴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不會說話的嘴。

  「我根本不敢開口要妳為我放棄一切,因為要妳為我放棄一切……實在是一件很自私的事情,我捨不得妳為我而受到委屈,所以,方才我作了決定,要放棄自己的世界,來妳的世界。」

  聽見沈嚴要為她放棄一切,放棄他打拚多年的事業,白以薇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目,連裝哭都忘了要繼續哭下去。

  為什麼他總是一次又一次讓她感動不已?

  「後來聽妳說要到我的世界,我實在是太高興了!」薇兒對他的付出和情意,他永遠不會忘記。「薇兒,我是高興到不會說話,不是不相信妳呀!」薇兒,妳要相信我呀!

  拉開她掩面的玉手,眼前嬌俏的臉蛋哪有一點傷心悲泣的模樣,倒是眼底眉梢間有隱藏不住的笑意,他就算再笨,也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妳又捉弄我了!」他氣得轉過身不理她。他一向精明,為何只要一碰到有關她的事,他就只有吃癟的份?

  「嚴,別生氣嘛!人家只是跟你開玩笑的。」她貼在他的背上,撒嬌道:「人家跟你開個玩笑,就要賠上後半輩子,你還忍心跟人家生氣嗎?」

  聽她說得委屈,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好像他是個虐待妻子的丈夫似的。

  天地良心呀!他可是一直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呵護的,反而是他,給她吃得死死的。

  想一想,她為他作了那麼大的決定,他實在也不用太計較。

  「妳真的願意到我的世界?」他還是要確定一下。將她拉入懷中,他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臉蛋,想看出她是否有一點的不確定。

  「嗯!」她肯定的點頭。

  「就算永遠見不到妳的親人和朋友,妳也不後悔?」

  「我跟我的家人一向不親,就算我失蹤了,他們也不會在意。」血親人不親,一切都枉然。她說得淡然,卻掩不住眸底的沮喪,「我比較要好的朋友勉強算來只有一位,如果她知道我找到了幸福,一定也會祝福我的。」

  「薇兒……」他心疼的擁緊她。「以後我就是妳的親人了,我們自己組成一個家,一個只有愛和溫暖的家。」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也是給自己的承諾。

  「嗯!」她滿心喜悅的擁抱他,她終於也得到幸福了,他們都是得不到親人關愛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的關係,才會對彼此都不設防吧!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抬起頭,望著他深邃的五官。

  「什麼事?」他低頭輕吻她的紅唇。

  「過幾天我要回台灣一趟。」她實在不想回去,兩地相思的滋味不好受呀!

  「為什麼?」他訝異的挑眉。他知道台灣是什麼地方,薇兒跟他提過,薇兒的親人都在那座島上。

  「快要過年了,我一定得回去吃年夜飯。」

  「要回去多久?」他實在不想跟她分開呀!

  「大概半個月左右。」而她也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我會想辦法熬過這段日子的。」他已經習慣有她陪伴的夜晚,如今……

  唉!長夜漫漫,他又要一人獨嚐孤寂冷清的滋味了。

  ※※※※

  習慣,是一種難以割除的依賴。

  嚐過有人陪伴在身邊的滋味,再回頭過孤家寡人的日子……孤單,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的寂寥。

  今夜,沈嚴又出現在白以薇的香閨中。

  望著失去女主人身影的房間,佈置溫柔典雅的香閨顯得空洞,而他形單影隻,更顯孤清。

  薇兒才回台灣四天,他就已經受不了沒有她相伴的感覺,他不知該如何熬過剩下的日子,每一天對他而言都如同一輩子那麼長。

  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

  生平第一次嚐到想念一個人的滋味,他才知道,原來相思之苦是這般苦澀難嚐。

  躺在白以薇的床上,沈嚴的心猶如被冬日寒雪所覆蓋的大地,連一絲一毫的生機都沒有。

  他已經命令楊朔加派人手去找尋有特異功能的人,希望那些人真能幫助他把薇兒帶到他的生命中。

  他把自己的幸福全寄托在那些奇人異士的身上了。

  他們真的能達成他的心願嗎?他不知道,只能祈求老天爺的保佑了。

  翻個身,擁緊白以薇的香枕,枕上還留有她的髮香,深深嗅入屬於她的味道,沈嚴也只能藉此香味聊以自慰。

  忽地!房門被人用力的打開,沈嚴驚愕的由床上坐起,見到白以薇提著兩大行李箱走進來。

  「薇兒!」驚喜的笑靨掛在他的唇角。方才他還在擔心剩下的日子該如何度過,沒想到薇兒居然提早回來了!

  白以薇逃難似地離開台灣,提早回到上海,沒想到會往房裡見到沈嚴,見到他,就好似在漂流的大海上尋到救生的浮木般。

  她丟下手中的行李,飛撲到他的懷裡。

  她好想他呀!

  「嚴!」只有他的懷抱是她最真實的避風港。想到父親無禮的要求,她又忍不住淚濕雙頰。

  察覺她異常的靜默,再加上多日不見,他想好好看清楚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

  輕輕抬起她的嬌顏,見她雙眸紅腫有如核桃一般,他忍不住驚呼──

  「薇兒,妳的眼睛……」他心疼的揉著眼睛四周的穴道,想讓她酸澀的眼眸舒服一點。「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這麼傷心?把眼睛都哭腫了。」

  沈嚴心中惴惴不安。薇兒一向堅強獨立,不是隨隨便便就哭泣的人,一定是出事了!

  「嚴,抱我!」

  她的要求,今沈嚴嚇了一大跳。

  「薇兒,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他們明明就約定好了,要等確定他們彼此擁有未來才會成為真正夫妻的。

  「我知道。」她很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她希望就算做不成他的妻子,也能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他,因為他是她最心愛的男人!

  「薇兒,發生什麼事?」薇兒提早回來,又如此失常,一定有原因。

  抓住她的肩膀,沈嚴決定逼出逼出真相。

  「沒事。」她閃避他銳利的注視。

  「沒事?!」他不信的冷哼。「沒事的話,妳的兩眼會腫如核桃?」

  「真的沒有!」她倔強的抿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被逼嫁人的窘境。

  「薇兒!」他們的感情已經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了,難道她還不相信他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言語中的戚然蕭索令她黯然神傷。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她的父親逼她嫁給一名紈袴子弟,她怕他無法接受這件事。

  她不想他受到傷害呀!咬緊唇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薇兒!」他希望她能完全相信他。

  「嚴,不要問我為什麼,只要抱著我就好了。」她要他做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薇兒,妳若不告訴我真相,別說是抱妳,我連碰都不會碰妳!」他賭氣的撇過頭,雙臂抱胸,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以薇又落下淚。她心裡頭的委屈他又知道多少?除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對她諸多惡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今夜他卻說再也不碰她了,她好傷心呀!

  見她又落淚了,沈嚴一顆心擰得好痛。他一直以為她很堅強,足以面對一切難關,今晚他才發現她也是個小女人,需要人保護。

  「薇兒,說出實話真有那麼難嗎?」

  「我父親……」她哽咽著,「我父親逼我嫁人!」還是一個不事生產的人!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銳眸一瞇,沈嚴的臉色彷如索命閻羅。居然逼他心愛的女人嫁給他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父親逼我嫁人啊!」白以薇不知所措的喊道。

  她完全失去了主張,面對父親的逼迫,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提著還沒打開的行李逃離台灣。

  「那妳的意思呢?」見她慌亂的神色,一向篤定的沈嚴也跟心慌了。

  他怕!怕她真的會屈服在她父親的壓力下而離開他。

  「我當然是跟定你了!」聽到他的問題,她紅腫的眼眶又凝聚起淚水。他怎麼可以問她這種問題?她對他的心意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輕吁一口氣,沈嚴擁緊她的纖軀。好險!幸好她沒有改變主意。

  摟緊她的嬌軀,他感動她為他所做的犧牲。為了不讓她嫁給其他男人,他可得催促楊朔快快找人!

  「嚴,怎麼辦?」偎在他懷裡,她仍覺得忐忑難安。她真的可以放心把所有煩心的事都交給他處理嗎?「我父親不會容許我拒絕的。」

  父親的為人她最清楚不過,他絕不容許有人違背他的決定。

  「放心!」撫平她眉宇間的憂思,他安慰道:「我已經要楊朔去找那些有特異功能的人,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把妳帶到我的世界去了。」

  真有那麼簡單嗎?她懷疑、憂慮的蹙緊眉頭。穿越時空?有可能像電影所演的那麼簡單嗎?

  「我們只有賭一睹了。」輕吻她滿佈憂心的小臉蛋,沈嚴努力想安撫她的憂慮。

  她的憂愁他明白,他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他不敢讓她知道他的憂慮,只知道為了他們的幸福,非成功不可。

  上蒼既然給了他們奇妙的緣分,就該成全他們想要長相廝守的意願。

  他絕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幸福,絕不!

  「嚴,愛我!」

  白以薇主動褪去身上的衣物,羞赧的眼神、紅暈的雙頰,勾起沈嚴一直為她蟄伏的慾望。

  「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要成為你的女人!」她不要繼續等待了。

  「薇兒……」半裸的白玉胴體,讓沈嚴的昂揚挺立,慾火燒紅了眼眸。

  不再隱忍,他低聲喘息,為兩人的激情掀開序幕……

  ※※※※

  沈嚴雙臂一抱,將白以薇緊摟在懷中,低下頭攫取她紅潤的唇瓣。

  她的唇還是像記憶中那般美好,她的粉嫩小舌主動回應他的需索,使原本的輕吻很快的變成熱烈的擁吻。

  她的小臉羞赧酡紅,檀口微張,雙眸蕩漾著迷濛水氣,他輕輕囓咬她的耳垂,舔吻著她美麗的纖細頸項,大掌褪下她的絲質襯衣,享受著為她寬衣的樂趣。

  直到褪去她的最後衣物,白玉般的胴體瞬間暴露在夜裡微涼的空氣中,震懾了他的感官。

  沈嚴盯著眼前的冰肌玉膚,下半身的反應更為狂烈,大掌將自己的衣物扯下,露出精壯的體魄,也讓白以薇清楚的看見他膀間為她瘋狂的男性慾望。

  她羞紅了一張小臉蛋,偏過頭不敢看向他的身體。

  「不要怕,薇兒。」他溫柔的將她抱躺在床上,「我絕不會傷害妳的。」說完,他覆在她柔軟的身上。

  赤裸的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沈嚴緩緩地往下移動,吻著她胸前的渾圓,用舌頭勾挑著峰頂上的紅莓,使它更加紅艷挺立,大掌則揉捏著柔軟有彈性的玉乳。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一絲絲緊繃,所以不斷在她耳邊呢喃著愛語,用溫熱的手掌撫摸她身體的每一處。

  「放輕鬆,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

  由他輕柔的撫摸,白以薇知道他不是粗暴的男人,她可以把自己的第一次放心的交給他。原本緊握住的小拳頭鬆開了,她不自覺的撫上他寬闊的肩頭。

  「好薇兒。」他鼓勵著她。

  「沈嚴……」她忍不住輕喚他的名字。

  「叫我嚴。」他在她耳邊低語,曖昧的語氣加強了兩人的親暱。

  「嚴……嚴……」好熱!她覺得自己好似躺在由欲焰鋪成的床上。

  「嗯!真好聽。」他健壯的小腹摩擦著她的。「妳的小嘴兒喚我的名字,真是悅耳極了。」

  他低下頭親吻她,一邊在她耳邊呢喃,大掌在她柔軟的雙乳間揉搓,健壯的雙腿磨踏著她修長勻稱的玉腿,她只覺得腿間有一股異樣的感覺緩緩升起。

  不自覺地撫上他英俊的五官,手指畫著他好看的唇形,他的薄唇一張,將她的玉指輕含在口中,還用舌頭舔著她的指端,一雙黑眸直視著她美麗嬌艷的容顏。

  白以薇羞紅了臉,從指尖傳來的濕滑觸感,使她的身子灼熱了起來,心頭好像也燃上了一把火。

  她想要更接近他,於是,她抬起右腿,緩緩摩擦他的大腿內側,不熟練的動作卻引得他粗嗄的低吼。

  他舔吮著她柔軟的身子,大掌往下,撫摸她敏感的大腿內側。

  「啊……」觸電般的快感,讓她不自覺的把玉腿併攏。

  「薇兒,打開妳的腿,我說過,我會很溫柔的……」沈嚴極有耐心的誘哄著她。

  白以薇果然依言怯怯的將腿打開,他的大掌輕撫著她大腿內側,然後逐漸加重力道,他吻著她的臉蛋,不斷說著:「妳好美……」

  接著,他置身在她雙腿之間,感受到他熾熱的分身,她有點害怕。

  「嚴……我怕……」她顫抖的說。

  「不要怕,我不會弄痛妳的。妳很美……很吸引人的……」他用魔魅的聲音安撫她的不安,修長的手指沿著她雙腿間的花穴輕畫著。

  見她因不習慣而微蹙柳眉、眼泛淚光,他持續在她耳邊低語安撫著。

  因他的手指深入淺出的撩弄,加上他熱情的愛語,女性私處慢慢泛出透明愛液,白以薇被挑起了情慾,開始難耐的扭動胴體,嚶嚀不斷。

  「好熱……嚴……」

  沈嚴用手指輕輕揉搓女性花瓣,想要發掘她體內更多的熱情,手指沿著花穴縫隙上上下下的畫著圓,感覺到她春水洶湧而出,他才大膽的探進她的幽穴裡。

  「嚴……」她目光迷濛的望著他。

  他知道時候到了,但他想給她更多的歡愉,於是忍下了張狂的慾念,繼續發掘她的熱情。

  她穴裡稚嫩的肌理緊緊包裹住他的長指,他努力抑制住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長指更伸進了些,大拇指在穴口搓弄著上方的小珠蕊,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啊……」她嚶嚀出聲,面泛酡紅,感覺自己快要被一種名為情慾的火焰焚燒殆盡。

  見她沉淪在他所營造的快感中,他的長指緩緩地抽動起來,企圖撩撥出她體內更深的熱情,激出她的情潮,讓她能完全接受他的存在。

  他再加入一指,她還是好緊,又濕又緊的包裹著他的手指,那種感覺快把他逼瘋了!

  「唔……」白以薇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外力撐開,些微疼痛中還有一種酸中帶麻的感覺,令她戰慄。

  沈嚴的俊臉上佈滿了汗珠,他在她耳邊急喘,呼吸粗重的低聲道:「我渴望妳好久了!從第一眼見到妳的時候我就渴望妳!今晚妳會完完全全成為我的人,誰都別想搶走妳!」他不會把她讓給其他男人,她只能屬於他!

  他抽出長指,改將自己火熱的男根抵在濕潤的穴口,他終於可以完全擁有她了!

  「可以了嗎?薇兒。」到了最後關頭,他還是顧慮著她。

  香汗淋漓的白以薇迷濛著水媚的美眸,害羞的點點頭。

  下瞬間,熱燙的男性硬杵沒有一絲遲疑的佔有她的花穴,衝進她脆弱的感官深處,挑起猛烈的戰慄。

  白以薇感覺到身子被強烈的撐開,下體一陣酸痛讓她尖叫,但這聲尖叫全入了沈嚴的口裡。

  她流下了眼淚,因為他們終於結合為一體了,彼此的生命也因這一刻的甜美而緊密糾纏在一起,她是為這一刻的感動而流淚。

  她處子緊窒的肌理緊緊裹住他火熱的男根,狹窄的甬道吸吮著他的肉刃,令他呻吟出聲。

  他緊閉雙眼,靜待這衝腦的刺激過去,只因他整個人快要爆掉了!

  灼熱的男性分身將柔軟緊窒的花穴填滿,他深埋在她體內,緊緊的、密密的,不留一絲縫隙。

  他抱緊著在身下啜泣的她,明白她不是因為破身的痛楚而哭泣,而是因為喜悅和感動而哭。

  「薇兒……我的薇兒……」他激動的喊著她的名,將她摟緊在懷裡。

  白以薇被他修長的身軀壓得喘不過氣來,女性私處被填滿的麻癢感覺令她難耐,她想動一動。

  但是,她才扭動一下身子,沈嚴就像觸電般彈起上半身,大掌壓在她的小手上,暴吼出聲:「讓我來!」

  他開始在她美好緊窒的幽穴裡抽動起來!

  「啊……」如閃電般的快感衝擊著完全被貫穿的白以薇,她尖叫起來。

  沈嚴揮汗如雨的在她身上律動,貫穿、退出、再貫穿,勇猛的堅挺在她柔嫩的私處裡恣意妄為的抽插,他不再有所顧忌和保留,使勁擺動腰臀,用盡全身的力量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唔……」她嬌吟喘息,在他快速的律動中不住顫抖。

  原來男女歡愛是這般感覺!白以薇傻笑著,渾身香汗,卻覺得暢快淋漓。

  沈嚴卻笑不出來,因為他快爆發了!

  她的身體是如此迷人,花心深處像是有莫名的吸力般,強烈吸引男性尖端往更深處撒野衝刺!

  這是他心愛的人兒,他絕不讓她嫁給別的男人!

  花穴傳來急遽收縮的抽搐,白以薇無意識的嬌喘呻吟,剪水美眸中滿是迷醉,隨著灼熱男根的抽插速度越來越快,她狂搖螓首,終於──

  「嚴……啊──」她無法自己的放聲尖叫,整個靈魂被拋到雲雨交歡的快樂天堂!

  沈嚴猛地狂吼一聲,將自己灼熱的慾望熱流完全釋放在她體內深處……

  ※※※※

  激情過後,白以薇香汗淋漓的趴在沈嚴精壯結實的身上。

  天啊!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震撼了!

  她沒想到男女之間的歡愛是這麼的銷魂蝕骨,兩情相悅是那麼的妙不可言!

  結合的不止是他們的肉體,還有他們的靈魂和他們的心。

  香氣急促的由檀口吐出,帶著女體被愛慾熏染過後的淡淡媚香,豐盈的雙乳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一上一下的碰觸著他敏感的男性乳頭。

  沈嚴輕撫她滿是汗水的雪背,撥開她汗濕的長髮,嗅著她吐出的媚香,覺得胯間的慾望好像又開始蠢蠢欲動。

  「妳還好嗎?」他真怕她不滿意他的努力。

  她羞紅了一張臉,把頭埋入他的胸膛。這麼羞人的問題,教她怎麼回答呀!

  「薇兒……」抬起她的嬌顏,見頰上那因羞怯和歡愉而嫣紅的臉蛋,沈嚴嚥下口中突然增多的唾沫。

  他好想再狠狠地愛她一次,但他顧慮今晚是她的初夜,所以硬是忍下胯下叫囂的慾望。

  該死!嚐過她的滋味後,他更是想佔有她緊窒濕熱的花穴!

  「嚴……」

  她嬌媚的嗓音,令他的鋼骨酥軟,而她掛著滿足笑靨的臉蛋還磨蹭著他敏感的胸膛。

  哦!他快要忍不住了,這個小妖女是故意撩撥他的嗎?

  「就算不能成為你的妻子,但只要成為你的女人,我也心滿意足,也不枉此生了。」

  他讓她嚐到身為女人被心愛男人佔有的絕美滋味,就算在這一刻結束生命,她也心甘情願。

  「胡說八道!」聽到她這麼說,他忍不住斥喝:「妳不止是我的女人,更是我要廝守一生的妻子,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她不能對他多一點信心嗎?

  「可是……我爸爸逼我嫁人的事怎麼辦?」這才是她憂慮的主因呀!

  「先拖著。」他很快的拿定主意。「給我時間安排一切。」他要催促楊朔加快速度了,否則心愛的女人就要變成別人的妻子了。

  他絕不允許另一個男人碰她的身體,這是他獨享的權利和幸福。

  只要準備就緒,他就會馬上把她接到他的世界,從此相伴過一生。

  「嗯!」見他信心滿滿,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她也跟著有信心了,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薇兒,怎麼辦?」他苦惱的瞅著她嬌艷的臉蛋,「我又想要妳了。」

  他的話讓她羞紅了一張臉。

  「妳呢?」抬起她急於垂下的臉蛋,他的另一隻手探入她敏感紅艷的水穴逗弄。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他的舉動擺明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嚶嚀一聲,白以薇覺得她的身體好像又開始燃燒起來。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不會拒絕你的求歡……」輕撫著他英俊的臉龐,她的手緩緩畫過他的眼、眉、鼻、口,蘊含深情的眼眸看著他邪魅惑人的幽邃瞳眸。「嚴,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你要我,我就是你的。」她不會讓其他男人用這麼親密的方式佔有她的身體。

  她的宣示,猶如在他燃燒旺盛的慾火中再添加催情劑。

  「我的好薇兒!」他低吼一聲,翻身壓住她,熾熱粗壯的肉杵再度攻佔她的陰柔,「妳可要好好記住自己的承諾呀!」他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求歡了。

  白以薇的雙腿夾緊他的腰身,主動挺起美臀迎合他的衝刺。

  骨董大床上,兩人翻轉糾纏的身軀點燃了難以止息的慾火……

  春色無邊,情焰灼灼。兩人興奮的喘息聲充斥在白以薇的香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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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3 PM


第七章

  「如何?」沈嚴陰霾的眼神直瞪著眼前的能人異士。

  「打開時空之門?這種事實在是匪夷所思,吾等皆未曾聽聞,沈當家何必強人所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其中一名高僧直覺此事不可行的婉言拒絕,希望沈嚴打消念頭,其他人也是搖頭附和。

  「這倒也不是不可行。」

  在眾人一片反對聲浪下,天機老人卻獨排眾議。

  「道長的意思是有辦法?」沈嚴驚喜莫名的奔到天機老人面前,激動的抓緊他的雙臂,就怕這好不容易尋到的希望消失。

  「嗯!辦法是有,」天機老人一臉遲疑,撫順微亂的白色長鬚。「但是……」逆天而行,只怕會另有禍劫呀!該不該阻止沈大當家呢?

  沈嚴一聽可以把白以薇帶來他的世界,便高興的昏了頭,哪還管天機老人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道長,只要你能幫沈某完成此事,沈某必備重禮酬謝!」他和薇兒終於相守有望了。

  「重禮就不用了,」見沈嚴那歡喜興奮發光的臉龐,天機老人決定還是把事情講清楚,「只是,打開時空之門畢竟是逆天而行,以後會引來何種劫數,皆是不可預料的,沈當家還是決定這麼做嗎?」

  「道長,若不能娶心愛的女子為妻,沈某這一生也白活了。」沈嚴想到了白以薇,溫柔的笑靨浮現在他一向冷峻的臉上。「就算只能擁有她一刻,沈某也覺得此生無憾。沈某明白天下沒有不敬的筵席,人生自是免不了生離死別,沈某亦不知道將來會有何劫數,但是沈某知道,只要她在沈某生命中待上一刻,我們便做這一刻的夫妻;如果上蒼憐憫我們愛的辛苦堅貞,願給沈某一生的福分,我與她便做一輩子的夫妻,不管如何,我們都要相守在一起!」

  天機老人訝異的挑動長眉。眼前這深情款款、一臉溫柔的男人,真是沈嚴嗎?

  一向被人形容為冷血無情、手段殘酷的沈嚴,竟會有如此深重的濃情,不難想見他對該名女子是用盡了真心。

  少見的有情人,他若不幫,還真是心上不安呀!

  唉!就破例幫他一次吧!

  「見沈當家一臉真摯,老道若不相助,倒顯得無情了。」天機老人笑呵呵地撫著白鬍鬚。

  「道長?!」沈嚴驚喜喚道。言下之意是他願意幫忙囉?

  「可是單靠老道一人的力量還略顯單薄,必須請在坐諸位道友相助。」天機老人轉頭看向在坐其他人,「諸位道友是否願意相助一臂之力?」

  眾人聽到天機老人的問題,皆點頭應允,只因為打開時空之門是畢生難逢的奇事,大家都很想見識一番。

  沈嚴見到諸位能人皆願意助他,高興得眉飛色舞,心如戰鼓般狂跳不止。

  他很快就可以把薇兒接過來了!

  他要趕緊吩咐暢朔開始準備婚禮所需的一切。

  薇兒,妳很快就是我沈嚴唯一的愛妻了。

  老天爺總算善待他一回了,讓他掌握住他的幸福!

  想到此,沈嚴忍不住仰天大笑。

  ※※※※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卻一絲欣喜都沒有,因為聖壇前所立的男子非她心愛的男人。

  白以薇身穿白色婚紗緩緩走向聖壇,臉上一片淡然,卻掩不住眸中的哀戚。

  若說這一生中有過快樂和幸福的感覺,那也是沈嚴給她的。

  認識他之後,她才知道什麼叫做快樂;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他後,她才明白身為女人的幸福。

  她一點都不後悔把清白的身子給他,只遺憾他們能擁有的幸福太短暫了。

  從她把清白交給他的那一天到她出嫁這一天,這四個多月的日子,也是她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那是因為有他的深情摯愛在滋潤灌溉著她。

  穿越時空畢竟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他可知道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她多希望站在聖壇前的人是他,也希望她身上的婚紗是為他而穿,可是……

  唉!幽幽的一聲長嘆,白以薇臉上的愁思加重了幾分。

  他們終究是無緣呀!

  多希望到聖壇前的路程是永無止境,她就不用接受心死的命運。

  不管她多麼不願意嫁給別人,她還是必須嫁人,因為短短數十步的路途,就決定著以後她不得所愛的痛苦。

  走到聖壇前,她感覺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微微地往上揚,扯出一抹淒絕的笑。

  往後,陪她走下去的人,不是她愛的沈嚴,而是一名陌生男人。

  茫茫然的聽著神父唸唸有辭,但她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其中。

  突然,她身邊的男人、也是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用手肘用力撞了撞她的腰際。

  「神父再問妳話了!」

  問什麼?她茫然的眨著水眸,根本沒聽進神父的話。

  「白以薇,妳願意嫁給林文遠為妻嗎?」

  神父又問了她一次,這次她可是聽清楚了。

  「我……我……」她遲疑著,怎麼也吐不出那三個字。

  我願意!多簡單的三個字,而她卻是寧死也不願說,只因為對象不是她心裡最最在乎的人。

  「你快說呀!」

  連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直催促著她,她還是說不出口。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她實在說不出違心之論,她根本不想嫁給他。

  「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林文遠一臉鐵青。這女人該不會是不想嫁了吧?

  「我說不出口。」她低著頭不敢看他,感覺得到他的怒氣直往她身上噴來。

  說不出口?兩家人都說好了這件婚事,她現在才拒絕,而且還是在聖壇之前,這算什麼呀!

  林文遠正要發飆,有人快了他一步。

  「小薇,妳在做什麼?還不快點頭答應,讓這件婚事趕快完成!」白父站了起來咆哮。

  「我……」在父親的逼迫下,白以薇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我願……」

  她還來不及說出最後一個字,天空出現了異象!

  一個大黑洞就這麼出現在藍色的天空中,四周的空氣都向那個黑洞流過去,形成一股狂飆的颱風席捲整個教堂,眾人受到驚嚇,紛紛找地方躲避,只有一人例外。

  白以薇不躲也不避,反而向黑洞行去。

  她心如槁木死灰,再無一絲生存意志。她心裡想著:就這麼被黑洞吸進去,也好過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還未走近,她的人就被吹上半空中,快速地捲進風暴裡,頃刻間消失在黑洞中。

  那黑洞,彷彿是針對她一人般,將她捲進去之後便消失在藍色的天空,現場只留下一片凌亂,證明方才所發生的事不是夢境。

  ※※※※

  沈嚴站在法壇的正中央,他仰頭望天,怔怔地凝視灰濛濛的天空。

  眸中有著殷切的期盼,期盼那掌握他幸福的女子能出現在天幕之中。

  諸位能人異士依照著五行八卦陣的排列方式坐在沈嚴四周,口中唸唸有辭,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沈嚴今日的衣著。

  一身紅艷的新郎袍,昭告著他今日要成親的事實。

  楊朔一頭霧水的站在外邊,瞧著這一場奇怪的法事,也注意著他主子瘋狂的行逕,他怕主人發瘋的消息傳出去,所以嚴禁僕役接近寄暢院。

  如果不是主子再三保證自己很正常,他一定會以為主子真的發瘋了。可是……瘋子通常不會承認自己是瘋子啊!

  主子先是要他準備婚禮所需要的一切,卻沒告訴他要去哪裡提親,這……沒有新娘的婚禮要怎麼舉行?他的頭好痛呀!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主子要娶哪家的姑娘,卻換來主人莫名其妙的答案──新娘子等到大婚之日自然會出現。

  好吧!就算新娘子要等到大婚之日才出現,那也要派花轎去接人吧?哪知沒有上門提親,也沒有派花轎去接人……

  他真想不通主子在想什麼,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寒傖的嫁人?難道主子不怕新娘子不高興嗎?

  最可惡的是,他那不負責任的主子在「大喜之日」還跟一群道士、和尚和神秘人玩著辦法事的遊戲,該不會連這場婚禮也是一場遊戲吧?

  天啊!千萬不要啊!整個沈府已經擠滿了上門道賀的賓客,如果到了最後才宣佈沒有婚禮,那怎麼得了?

  他的頭都要爆炸了,壓根兒不敢想外面的人會如何說件事。

  看來主子腦筋有問題的事實,已經快要瞞不下去了。楊朔很認命的想著。

  就在此時,突然狂風大作,灰濛濛的天色更顯陰霾,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譎感,陰霾的天象裡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洞。

  在場的能人異士見時空之門已然打開,更是加緊催運功力,只有沈嚴,見幸福即將來臨,面泛喜悅的笑靨。

  突地,黑色的洞裡出現一道白色身影,黑與白的對比,讓那道人影顯得格外清楚,看得出來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楊朔被這奇異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那黑洞裡?那女子該不會就是主子要娶的新娘吧?

  女子輕輕飄蕩在黑色的空中,彷彿有一股浮力包圍在她的四周,沈嚴張開雙手靜候深愛的女子落入懷中。

  看著主子滿含喜悅和幸福的溫柔笑靨,楊朔就算再笨,也明白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是誰了。她就是主子口中不用上門提親、也不用派花轎去迎娶的新娘,即將成為沈府當家主母的女人。

  但是……從黑色通道出現的女人……該不會是個妖女吧?要不然怎麼會把他主子一向冷若冰霜的心給勾走了?

  不行!他一定要暗中防範這不知是什麼來歷的女人,以保護他主子的安全。

  就在楊朔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白以薇的人已經落在沈嚴溫暖的懷抱中,諸位能人異士見大功告成,也趕緊收功回氣。

  抱著昏迷的白以薇,從不相信神佛的沈嚴也衷心感謝上蒼的成全。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擁有了世上莫大的幸福,是再多的榮華富貴也無法比擬的。

  雖然懷中嬌軀真實的存在,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不太敢相信這一刻的幸福。

  他終於能擁有薇兒了?這是真的嗎?他們真的能處在同一個時空了?

  「薇兒……薇兒……我的薇兒……」他喃喃念著她的名字,每一聲呼喚都含著萬縷情意。

  低下頭,他磨蹭著她細嫩的雙頰。

  是真的!這是真的!難掩心頭的狂喜,她的體溫給了他真實的觸感,就像每個夜晚包裹他的溫暖。

  「薇兒,醒一醒。」他深情的呼喚她。「快醒來呀!」輕拍她的嫩頰,他希望她能看看他的世界。

  「唔……」一聲呻吟由微啟的檀口中逸出,白以薇張開水媚雙眸,看見了熟悉又摯愛的俊秀臉孔。「嚴?真好!」她摟緊他的頸項,把頭依靠在他的肩喃喃道:「想不到我死掉後還能見到你!」原來死了的滋味還挺不錯的。

  「傻丫頭,妳還活得好好的,沒事說什麼死的,該打!」輕撫著她的雪嫩香腮,他在她耳邊寵溺的取笑她的迷糊。

  他們好不容易能夠長相廝守,他都還沒有愛夠她,怎麼會讓她死去呢!

  沒死?!聽進沈嚴那溫柔的嗓音,白以薇眨著水媚大眼。「你的意思是說……我還活著?」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她被黑洞吸進,居然沒事?

  「是呀!」溫柔含笑的瞳眸緊鎖她嬌媚的臉蛋。

  「那這是什麼地方?」她的雙手摸上沈嚴英挺的臉龐,「你又怎麼會跟我在一起呢?」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呀!

  「傻丫頭,還迷迷糊糊的,妳已經來到我的年代了。」他憐惜地擁緊她的嬌軀,兩人鼻頭和額頭相抵著,濃情蜜意自然的在兩人周圍流洩。

  楊朔目瞪口呆的愣在一旁。這是個的主子嗎?抱著女人、一副款款情深的溫柔男人……真的是他的主子嗎?

  揉一揉眼睛,再詳細看一遍,他才確定自己的眼睛沒花,看起來他們好像已經認識很久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好心給他個答案啊!

  「你是說真的?」她明明是被黑洞吸進去的呀!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年代?難道是……水眸靈活一轉,她已經知曉前因後果了。

  他真的成功了!他們終於可以相守在同一個時空了!

  她驚愕地瞠大水眸,眸中有不敢置信的驚喜光彩,見到心愛的郎君含笑點頭,她驚喜的歡呼大笑,攬緊他的脖子。

  「嚴,我們終於可以相守在同一個時空中了!」

  他們的幸福現在才真正的開始。

  打橫抱起白以薇,沈嚴掩不住眼底眉梢的喜氣洋洋,轉身面對諸位能人異士。

  「感謝諸位為沈某帶來沈府的夫人,請諸位暫留沈府,讓沈某好生招待。」話一說完,他就抱著白以薇走出寄暢院。

  「你要帶我去哪裡?」白以薇問道。

  他哈哈一笑,高興的回道:「當然是拜堂成親囉!」他的話讓她羞紅了一張臉。

  不趕快和她訂下名分,他又怎麼可能安心呢?沈嚴開心的忖道。

  ※※※※

  吉時到。

  眾多賓客見到沈府的主人沈嚴抱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走進,一雙眼如火焰般熾熱,片刻不離女子嬌羞的麗顏,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兩人一站定,司儀便唱道:

  「一拜天地!」

  沈嚴抱著白以薇對著堂外的天地彎腰行禮。

  「二拜高堂!」

  由於兩人皆無高堂在坐,便對著沈嚴恩公的靈位行禮。

  「夫妻交拜!」

  由於白以薇被沈嚴抱在懷中,兩人無法行禮,他銳眸中閃過一道魔魅的邪氣,當著眾多賓客的面吻上她紅潤的唇瓣。

  在他的懷抱和熱吻中,白以薇早忘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只是熱烈的回應他激情的索吻。

  眾人早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連司儀也忘了說話。

  直到沈嚴結束這一吻,賓客之中才爆出驚嘆,司儀連忙唱道:

  「送入洞房!」

  沈嚴哈哈大笑,抱著新娘子向喜房走去。

  白以薇羞窘的臉始終埋在他的肩頸上,粉拳輕捶他厚實的胸膛,小臉微仰在他耳畔薄嗔──

  「你好壞!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吃我豆腐。」真是丟臉!

  「我只是要讓所有的人知道我有多愛妳呀!」沈嚴面不改色的為自己登徒子行逕找藉口。

  「你啊……」

  白以薇拿他沒轍的欲捏他的鼻子輕懲,卻換來他利牙相向,兩人相視而笑,眼眸交會中傳遞著濃濃的真情摯愛。

  沈府的婚禮熱熱鬧鬧的結束,卻為賓客帶來新鮮的話題而到處傳頌,使兩人的婚禮成為一則傳奇。

  ※※※※

  抱著愛妻回到佈置成喜房的寄暢院,沈嚴將白以薇放在牽成兩人姻緣的神木大床上,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她一身的裝扮。

  「這就是妳那個年代的嫁衣嗎?」他輕撫著她的玉顏。不可否認,她這一身裝扮煞是好看。

  熾熱的瞳眸直盯著露出大半個玉乳的胸脯,這也是他一直堅持要抱著她、不放她下來的原因,他不要他的愛妻被其他男人看光光。

  她的嫵媚和美艷,只能入他一人眼中。

  「這不叫嫁衣,這叫婚紗。」她羞怯的解釋道。「我很高興能穿著這一身的婚紗嫁給你。」這一直是她的夢想,沒想到真有美夢成真的一天。

  「就可惜太過暴露了。」嚴重考驗他的自制力。

  「那以後我不穿就是了。」以他們年代的標準來看是暴露多了。白以薇附和著他的話。

  「胡說!」沈嚴輕斥,在她身邊坐下。「我喜歡看妳這樣穿,以後在咱們房裡就這樣穿,而且只穿給我一人看。」這衣裳完全把她姣美的身段顯露出來。

  「是的!相公。」他還真是個大色狼。白以薇掩嘴輕笑,學著古代女子稱呼自己的丈夫為「相公」。

  「看來娘子已經開始適應我這年代的生活了。」取過交杯酒交到她的手上,「來!喝下這杯合巹酒,咱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兩人手臂相纏,滿臉喜氣的喝下象徵他們婚姻幸福圓滿的合巹酒。

  「你不用到外面招待賓客嗎?」白以薇疑惑的問道。據她所知,拜完堂後新郎還要到外面招呼,很晚才能回房的。

  「那些事情交給楊朔處理便可。」薇兒初來乍到,他還是多陪著她比較好。

  「楊朔是誰?」她對他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他是府裡的總管,也是我的左右手。」他抱著她向前堂走去,「以後,我若不在妳身邊,妳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請教他,我已經交代他要多多關照妳。」

  一進堂裡,便聞到飯菜香味,沈嚴抱著白以薇坐下,讓她安穩的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真好!」滿足的一聲長嘆,她偎入他的胸膛。「什麼都替我想好了。」在他的憐愛和寵溺下,她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我現在只想餵飽妳,然後……換妳『餵飽』我!」銳利的眼眸射出熾烈的慾望。

  「你……大色狼!」輕啐一聲,她羞窘的低下頭。

  他的眼神明白昭告他心中所想,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但每每面對他露骨的眼神,仍然令她感到羞赧。

  她的羞怯令他哈哈大笑,夾起一塊燉得爛熟的雞肉送入她的口中。

  「嚐嚐看,我這年代的食物跟妳那年代的食物有何差別?如果不習慣,就叫廚子做妳喜歡吃的。」

  咀嚼著相公的愛心,白以薇一臉甜蜜。「嗯!好吃,這樣就可以了,別再麻煩廚子了。」她對吃的一向不挑嘴。

  見她吃得高興,沈嚴也餵得開心,一口接著一口,沒有間斷。

  「你別光餵我吃,自己也吃一些呀!」他如果餓著了,她可是會心疼的。

  「我的餓不是食物可以滿足的。」他一臉邪笑,壞壞的回道。

  「你……真壞!」老是喜歡逗她。

  她若不反擊,豈不是讓他吃定了?

  雙手攬上他的脖子,她主動吻上他性感的薄唇,藉由兩舌相濡以沫的動作將食物哺入他的口中。

  她嬌媚笑道:「是食物好吃?還是我好吃?」

  「再好吃的食物在為夫的眼中都比不上娘子的誘人風情啊!」鎖緊在他懷中蠕動的纖軀,沈嚴倒抽一口氣,胯下的陽剛就像被燒燙的鐵杵,需要陰柔的包容。「娘子此舉是在提醒為夫好好享用妳嗎?」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人家只是捨不得你餓肚子嘛!」她才沒有那個意思。

  「真捨不得就上床讓為夫好好疼妳吧!」

  在他滿含慾念的邪氣眼眸中,白以薇覺得身體裡的需求被喚起,她也好想要他。

  「嗯!」她羞赧的點頭,心中對他的渴望並不比他少。

  見她嬌羞的回應,沈嚴大笑的抱著她朝他們的寢室走去。

  「來,我先讓妳看些東西。」那可是他精心雕刻的傑作呢!

  白以薇見他朝著床頭摸去,心知他給她看的必是當初害她噴鼻血的罪魁禍首。

  「嚴,我……我不看了!」就連想到,都會令她渾身空虛、燥熱難安,她可不想再噴一次鼻血。

  「為何不看?」他轉過身,看見她雙腮紅艷似盛開的玫瑰,含羞帶怯的水眸迴避著他探索的眼。

  瞧她的神情,好似已經知道他要讓她看什麼,莫非她早已經看過?

  他了然一笑。「原來娘子已經看過了,對不對?」

  白以薇紅著臉點頭。

  「如何?為夫刻得好不好看?」他滿臉邪氣的笑間她。

  「那是你刻的?」她驚愕的抬起頭。

  真想不到他會有這麼厲害的刻功,她還以為他只會撥撥算盤、做做生意而已。

  「是啊!」他含笑的把她摟進懷裡。「我還沒有成為商人之前,就是靠雕刻過日子。」那是他小時候的事了。

  「難怪圖裡那女人跟我這麼像。」那根本就是她嘛!

  「當然!」他可是把她沉醉在慾海裡的歡愉表情完全捕捉,自然不可能讓其他的男人看到她為他綻放的美艷風情。「上面的每一幅圖,可都是我的精心作品。」他驕傲的抬高下巴。

  「嚴!」

  他的志得意滿讓她又好氣又好笑,莫名其妙成為春宮圖的女主角,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作者是她的親親相公,而不是其他不相干的陌生人。

  白以薇不知不覺被他摟到床頭前,他「刷」的一聲拉開床板,那些震撼她心神的合歡圖再一次呈現她眼前。

  「薇兒,妳知道嗎?」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如同勾引人心墮落沉淪的魔鬼,讓她無法抗拒他的魅力。「我所刻的每一幅合歡圖,都代表我對妳難以止息的慾望,都是我想要佔有妳身子的姿勢。剛認識妳的日子裡,每一個跟妳相處的夜晚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啊!」

  在得不到她身子的日子裡,他飽受慾火焚身的苦楚,腦海裡淨是對她的綺思慾念,於是他把對她的熾熱慾望全藉由這一幅幅的合歡圖表現出來。

  他抓住她的手,一起摸索著每一幅狂野歡愛的合歡圖;白以薇被他大膽的慾念迷惑住了。

  「用妳的眼、妳的手、還有妳的心去感受我對妳的愛意吧!」

  看著一幅幅不同姿勢的合歡圖,白以薇心跳急促,吐出的氣息變得灼熱,敏感的花穴早已春水氾濫傳遞出淫蕩氣味,小腹湧起空虛的感覺,強烈的渴求他的佔有。

  她渴望他用他精壯結實的身體驅逐她體內的空虛,就如同陰與陽本該相契相生般自然。

  熾熱、濕軟的靈舌舔吮著她敏感的耳垂,沿著優美的頭線滑落她的肩頭,魔掌早已探入低垂的領口,掌握住半裸的渾圓。

  嗯,不錯。沈嚴滿意的抿抿唇。衣服穿暴露點,還真是便宜了他,方便他吃愛妻的嫩豆腐,對她上下其手。

  以後,要教裁縫幫她多做些她那年代的衣裡;不過,只能在房裡穿給他一人看。

  「嚴……嗯……」無力的嚶嚀一聲,白以薇早已軟倒在他懷中。

  他褪去她礙事的婚紗。「薇兒,還記得妳的諾言嗎?」魔掌順著她的身體曲線滑下她敞開的雙腿間,撫摸玉腿內側敏感細膩的雪膚。

  「記得……」她氣息紊亂,嬌媚的回答。仰靠著他結實溫暖的胸懷,她任由他的大手細細探索她胴體的奧秘。

  每次他都用她的諾言來壓她,對她的身體予取予求,害她對那一時意亂情迷之下而說出口的承諾又愛又怕。

  愛他對她身體的眷戀纏綿,又怕他精力旺盛的需索無度,可偏偏拒絕不了他的求愛。

  因為,在他的佔有和抽送當中,她嚐到身為女人的極致幸福和歡愉,她這才明白,原來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被深愛的男人擁抱在懷裡。

  「那妳說,讓為夫用這些圖裡的姿勢來疼愛妳可好?」那可是他一直想對她做的事呢!

  他靈活的長指探入穴縫,揉捏那隱藏起來的敏感珍蕊,引爆了她體內如烈焰般的渴望。

  「都依你了。」她嬌媚輕喃,哪裡有聽進他的話,唯獨明白只有他可以解除她體內的痛苦。

  「好薇兒,妳真是越來越懂得取悅為夫了。」他的娘子真是深得他的心呀!

  褪下自己的喜服,沈嚴將她推倒在床上,讓她四肢著床半跪、半趴,由後方一舉攻佔她的陰柔……

  狂猛的抽送、律動、抵搗,還不時旋轉著他的慾龍挑弄著花穴深處,惹得她瘋狂的淫叫。

  「嚴……呀……」

  直到恢復神志,弄清楚自己究竟答應了些什麼時,她才後悔莫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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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3 PM


第八章

  偌大的寢房裡盈滿男歡女愛的氣息,時間在這間房裡是沒有意義的。

  白以薇不知道自己已經幾天沒有踏出房門,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夫君很努力的在完成他的意圖。

  一日三餐固定有僕役送來,若想淨身,寢房後面就有一個大澡池,水源是由城郊外的溫泉引進府裡,只要跳下去,就可洗個痛快。

  「你非要把我累壞是不是?」白以薇跨坐在沈嚴的腰際,喘氣噘嘴的嬌嗔道。

  好不容易來到沈嚴的時代,她多希望能出去看看,好瞭解丈夫的世界,沒想到卻悲慘的被大色狼的夫君綁在床上。

  「娘子累了嗎?讓為夫好好瞧瞧!」拂開她鬢邊汗濕的鬢髮,沈嚴兩手捧著她的雙頰,左瞧瞧、右看看,然後一臉慎重的說道:「嗯!在為夫火眼金睛看來,娘子一點疲累的樣子都沒有,倒很像是……」

  「像是什麼?」她好奇的問道。

  「像是一朵花,一朵飽吸男人陽精而盛開的美艷妖花!」

  得到他日以繼夜的灌溉和憐愛,她是越發的嬌艷動人、嫵媚誘人。

  他的薇兒合該是被男人憐愛佔有的尤物,天生是來勾起他體內那隻荒淫的野獸,讓他沉溺在她陰柔的撫慰裡。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噘著紅潤的櫻唇,她水眸大睜的怒瞪著他,一把揮開他的手,粉拳毫不客氣的打在他胸膛上,瞧他把她說得像是一個淫蕩無恥、只需要男人慰藉的壞女人般!

  「好了、好了!別氣了。」抓住她揮舞的心手,他好笑的睇視著她氣鼓鼓的暈紅雙腮,「要是妳的玉手受傷了,為夫可是會心疼的。」

  將她的手拉到面前,他輕輕的細吻落在纖纖十指上,為了撫平她的怒氣,他這才好心跟解釋為何不讓她出門的原因。

  「不是為夫不放妳出門,而是天機老人有交代,把妳帶到我的世界是逆天而行的事,在妳未懷胎之前,仍有可能被帶回妳原來的世界,所以,為夫才打算親自守著妳,避免遺憾在妳我之間發生。」他可不想讓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飛走。「薇兒,妳認命吧!」憐惜的吻溫柔的印上她的唇瓣,「在沒有確定妳懷孕前,別說是走出房門了,就連床我也不會讓妳下的。」

  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努力的播種,讓他的愛妻早日孕育他們的骨血,因為,孩子的存在會讓她對他的世界多一份牽絆。

  「你根本是找著藉口不讓我出門!」他的心思她會不懂嗎?他想將她留在房裡恩愛。

  他抿唇一笑,眸中閃爍著神秘光彩。「就算我讓妳出門,只怕妳也捨不得離開為夫。」

  「誰說的?」她才不會那麼沒志氣。

  「妳的身體告訴我的。」邪魅的眼神射向兩人身交合處,打破她的自欺欺人說法。「妳若捨得為夫,那妳的淫穴兒為何總是緊緊銜住我的寶貝不放?嗯?」

  「我……我忘了嘛!」她紅著臉囁嚅。

  早已習慣被他碩大熾熱的肉杵填滿花穴的感覺,她根本沒想過要跟他分開。

  但才剛在他身邊躺下,她就後悔了,體內的空虛令她覺得寂寞寒冷。

  「怎麼了?」察覺她臉上神色不對,沈嚴故作關心的問道,心中早明白是怎回事了。

  「你壞!」她眼角噙淚,控訴道:「你是故意的!」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再也離不開他的佔有。

  「為夫做了什麼惹得娘子大發嬌嗔?」他吻去她眼角的淚珠。

  「你心中有數!」

  「為夫真的不明白娘子所指何事啊!」他故意裝傻。

  「你非要我明說不可嗎?」

  「還請娘子坦白相告。」他就是要她親口承認對他的需要。

  「你……」她氣他氣得咬牙切齒,卻偏偏拿他莫可奈何,只因為她是真的需要他撫平體內的空虛。「愛我!嚴。」她真恨自己貪歡的身體。「我要你在我的身體裡!」她開口要求他的佔有和填滿。

  「既然娘子都開口了,為夫自然不會讓妳失望。」翻身壓住她的身子,他隨口輕吟道:「女愛男貪歡,雲雨漫巫山。低調淺中彈,高潮能翻船。夫妻一大事,以此為優先。」說畢,他吻上她的唇瓣。

  念這首詩給她聽,就是希望她明白,天大的事都沒有他們夫妻的恩愛重要。

  「這是你刻在床頭的詩!」掙開他的吻,她喘氣的說道。

  「我有刻這首詩嗎?」他記得他並沒有刻。

  「有!」她肯定的說道。「在我的時代有看到。」當初看到時,還害她的身體像是被慾火燒灼一般,體溫一直居高不下。

  「好!改明兒為夫把它補上去。」他允諾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撫平娘子的需求。

  分開她的雙腿,他靈活的舌頭探入她的敏感花穴,不斷舔吮、挑弄、輕囓那隱藏其中的珠蕊,漸漸地將她推上慾望頂峰,嚐到欲仙欲死的絕妙快感。

  「嚴……嚴……」失神的她,無意識的喚著他的名字。「啊……我愛你……」一聲啜泣,讓她由高峰跌回地面,吐出愛語。

  「薇兒!」沈嚴見她嫣紅雙腮,水媚大眼閃爍著迷濛光芒,明白她仍處於高潮的餘韻中。

  「嚴,找個大夫來看看吧!也許……已經有了也說不定。」以他全力以赴的態度,她相信自己可能已經懷孕了。

  「放心吧!薇兒。」長指探入穴逕掏弄,他貪婪的視線凝視著那為他綻放的艷紅花蕊。「妳若有孕,為夫一定是第一個知道。」

  她的美麗,都是因為他的關係啊!沈嚴驕傲的想著。

  「別告訴我……你連……連醫術都懂……」她嬌喘吁吁。

  「高深的醫術我是不行,不過把把喜脈,倒還難不倒妳的夫君。」

  「嗯……嚴……呀……」她難耐身體裡的空虛,抬臀迎合他長指的抽送,「那就給我一個孩兒吧!」

  「謹遵娘子的吩咐。」

  他的分身取代了長指,在她的柔穴中發狂的律動,兩人一起共享交歡的歡愉。

  在沈嚴日以繼夜的努力下,又再經過大夫的確定之後,白以薇終終於懷了兩人的愛情結晶,也讓沈嚴放下高懸不安的心,也結束了白以薇的「囚困」生涯。

  ※※※※

  「主子!」

  好不容易見到主子落單,楊朔連忙走上前。

  自從主子成親後,就和嬌妻膩在寄暢院裡,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後來終於出了房門,卻又跟新夫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今天總算是一個人了。

  「有事嗎?」沈嚴看著他。

  「屬下只是想提醒主子,別落入美人陷阱裡。」新夫人迷惑主子荒廢正事,只怕是不安好心。

  「為何你會有此想法?」

  「夫人來路不明、而且……」在沈嚴的瞪視下,楊朔遲疑的說出心裡的話,「而且心懷不軌。」

  「為何你認為夫人心懷不軌?」這個楊朔的想像力還真豐富。

  「她迷惑主子,讓主子荒廢正事。」害他的工作量暴增數倍,這才是最可恨地方。

  「楊朔,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左右手。」

  「這是屬下的榮幸。」因為主子的賞識,他才有一展長才的機會。

  「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跟夫人有關,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要讓薇兒在沈府立足,就一定要得到楊朔的認同,他若不把薇兒的來歷交代清楚,只怕楊朔永遠會以為薇兒是個來路不明的壞女人。

  「屬下一定不辱主子的信任。」

  想到兩人自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沈嚴眼底眉梢淨是溫柔的笑意,讓楊朔看傻了眼。

  他的主子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聽完沈嚴說出和白以薇的故事後,楊朔更是目瞪口呆。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奇妙的緣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一向厭惡女人,若非有這奇妙緣分,讓我和薇兒有相處的機會,知曉她的聰慧,我又怎會對她產生濃烈的愛意呢?」

  「這就叫做姻緣天注定!」該是誰的跑都跑不掉,否則兩個不同年代的男女,又怎會擦出愛的火花?

  楊朔總算弄清楚主子那陣子老是窩在寄暢院裡是為了什麼了,特地打造的玉鍊又是為了誰,原來都是為了夫人。

  「那夫人現在……」

  「若非薇兒已經懷了我的骨血,我是不可能放心的讓她走出房門一步。」就怕她被帶回她的世界,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夫人有喜了!這實在太好了!」想不到他有生之年還看得到沈府的小主人出世。

  「現在你沒有任何疑問了吧?」

  「屬下沒有問題了。」楊朔告退離去,卻讓沈嚴叫住。

  「楊總管,你一直想由我口中問出那名教會我簡單記帳方式的人,現在可明白了?」

  「難道是夫人?」

  「沒錯。」

  楊朔驚愕的表情,令沈嚴心情驀然大好,他大笑的離去。

  楊朔心想:夫人那時代的女人未免太厲害了,他再也不敢小看女人的能力。

  ※※※※

  自從沈嚴對楊朔說清楚白以薇的來歷後,楊朔對新夫人只有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心悅誠服」,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覷的地方。

  而且,主子對夫人甚為寵愛,因此他心想:巫村一事若由夫人出面,或許可挽救巫村村民的性命。

  今日,他特地趁著主子不在時找夫人,就是想為巫村村民請命。

  「楊總管特地來找我有事嗎?」白以薇笑問。

  「屬下有事想請夫人幫忙。」這件事,也只有夫人能插手。

  「說說看。」她可不保證幫得上。

  「屬下想請夫人救救巫村的村民。」夫人若不幫忙,巫村就只等著變成廢村了。

  「怎麼回事?」

  楊朔當下把沈嚴自從得到巫村土地後的所作所為全說出來。

  白以薇蹙著眉,她不相信沈嚴是個枉顧人命的奸商,這其中一定有理由。

  「楊總管,聽完你的話,我總覺得他只是在報復巫付的村民……」一定是巫村村民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才導致沈嚴今日的復仇。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

  「對於夫君的過去,你跟我都不甚瞭解,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夫君對人雖然冷漠,卻是個仁慈寬厚的人。」

  「屬下明白主子的性子,卻不希望主子將來後悔。」

  「你很忠心。」夫君有一個好下屬,她身為人妻,也為他感到欣慰。

  「這是應該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那就請夫人多加費心。」

  「放心吧!」

  在擁有那麼多的幸福裡,不該有仇恨夾雜其中,白以薇發誓,定要讓沈嚴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

  當天晚上,夫妻兩人一同回到寄暢院裡用膳,沈嚴依照慣例親暱的餵著坐在懷中的愛妻吃飯。

  「嚴,我想出去走走。」扯著他的手臂,白以微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語帶嬌媚向他說。

  沈嚴蹙著英挺的肩,「這……不好吧?」他面有難色,苦思讓她打退堂鼓的方法。「妳現在有孕在身,還是留在家裡養胎比較好。」要是娘子有個萬一,他可是會瘋掉的。

  「我現在才有孕兩個月,多出去走動、走動,對生孩子時是好事,才不會難產。」

  「呸!童言無忌!妳這張小嘴真是不會說話。」他不悅的劍眉倒豎,手指欲輕彈她惹禍的櫻桃小嘴,她作勢想咬他。「妳想走動、走動,整個沈府夠妳走的了。」大手輕撫地依舊平坦的小腹。

  他們母子倆可是他的心肝寶貝,他絕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發生。

  「我就是想出去走嘛!」她不高興的噘嘴。「人家還有七個月才生,難不成你真的打算把我關在沈府關七個月,我會受不了的!」

  她一臉泫然欲泣,揪痛了沈嚴為她而舞動的心房。

  「好不容易來到你的世界,就連出去看一看都不行,這跟留在我的世界嫁給別的男人有什麼兩樣?我覺得我一點兒都不像是你的妻子,倒像是你的囚犯!」她故意說得淒慘落魄,就是要勾起他的愧疚感。

  「薇兒……」見她一副快要哭泣的樣子,他只有舉白旗投降。「好吧、好吧!我答應讓妳出門,妳趕快把妳的眼淚收起來。」只要她破涕為笑,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真的?」一聽他答應了,白以薇馬上揚起笑臉,哪還有方才的悲泣。「我就知道夫君最疼我了!」她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女人,有個疼她、愛她、憐她、惜她的好老公。

  「妳啊!」輕捏她雪白細膩的臉頰,他對她頑皮作怪束手無策。「就會用妳的眼淚來逼我就範。」

  她高興的輕啄他的臉頰,「因為我夠好,所以你才會愛上我呀!因此,這輩子你注定是要讓我吃得死死的。」微抬高下巴,她頗為得意的吹噓著。

  「妳啊!」他寵溺的捏著她的雙腮,「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還真是厚臉皮!」

  「不夠厚臉皮,又怎會讓你愛上我呢?」她回敬他的憐寵,對他的雙腮施以輕虐。

  「說得也是。」他滿含愛意的吻上她的唇,細細品嚐她口中的甜蜜。

  熱吻方歇,她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滿足的喟嘆。

  「薇兒,妳想去哪兒玩?」他邊問邊撫著她如黑緞般的長髮。他總是想寵她,讓她自由自在的在他生命中盛放。

  「我們去巫村吧!」

  沈嚴臉色突然一變,厲聲問道:「是誰跟妳提有關巫村的事?是楊朔對不對?」巫村村民恨他入骨,他不要薇兒受到牽連。

  「沒人跟我提呀!」白以薇一臉無邪,故作不知他的怒氣由何而來。

  「那為何想去巫村?」

  「我想去看看那棵神木的出處,那棵神木算來可是咱們的媒人,所以我想去看看它生長的地方。」她笑得燦爛嫵媚。這樣的說詞,嚴應該不會拒絕她吧?

  唉!沈嚴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想回絕她,卻又怕她傷心;答應了她,又怕她在巫村出事。

  巫村村民恨他,就如同他恨他們一樣,他怎麼放心讓薇兒去那個滿是他仇人的地方?

  「薇兒,換個地方吧!只要不去巫村,妳想去哪裡,為夫都陪妳去。」他苦口婆心的道,希望她打消去巫村的念頭。

  「我就是要去巫村!」她很堅持。

  「我就是不讓妳去巫付!」他同樣堅持。

  「為什麼不可以去巫村?」靈燦水眸滴溜溜地轉著,想套出他的話,見他臉色陰霾,似是不想提起晦暗的過去。「是不是那裡曾發生讓你傷心的事?」她試探的問道。

  「真的沒什麼。」他的娘子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聰明呀!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不堪的過去。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可沒那麼容易被打發。

  「薇兒!」他扳起臉來想兇她,卻敵不過她的死纏爛打。

  「告訴我嘛!」

  「那不是什麼好聽的故事。」

  「只要是有關你的事,我都愛聽。」他是她最最親愛的老公,他的事她當然關心。

  一張哀求小臉蛋巴著他不放,他若不說,只怕也脫不了身。當下,他只好對著愛妻說出他悲慘的童年。

  原來,沈嚴的母親就是巫村的祭祀女巫,女巫本不該有俗世之情,而她被一名元將玷污生下了他,雖非心甘情願,但巫女失貞生子確是事實,使得一向受村民敬重的巫女遭到村民嚴重的討伐和鄙視。

  對她而言,他只是一場屈辱下的產物,根本不想承認他是她的兒子,再加上他長得與那名玷污她的男人酷似,讓她更加痛恨這非她所願又害她被人鄙視的孩子。

  所以,她從未善待遇他,甚至幾次發瘋的想殺他洩恨,就連巫村村民也跟著她一起虐待他,直到他受不了而逃離巫村。

  為了活下去,他無師自通的學了一手雕刻巧技,後來又得到恩公的賞識被帶在身邊,才學會了經商的本事,成就了他今日傲人的事業。

  「傻丫頭哭什麼呢?」抹去她兩頰的淚漬,沈嚴愛憐的輕吻她的額頭。

  「我……我……為你哭嘛!」白以薇從不知道他吃過那麼多的苦,用力攬緊他高大的身軀,她滿含愛意的說道:「嚴,以後我會更加用心愛你,把你母親沒有給你的愛全給你一人!」她會愛他一輩子的!

  「妳已經給我很多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我有妳、有我們的孩子,我已經很滿足了。」奇怪,他的眼睛為何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他將臉埋入她的肩頸,不想讓她看見感動他的淚水。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真是太丟臉了!

  「不夠!我還要幫你生很多孩子,讓你每天被孩子的哭鬧吵翻天。」

  「就算如此,那也是最甜蜜的煩惱。」摟緊懷中的寶貝,他感謝讓他們相遇的緣分。「答應我,別去巫付好嗎?」他和巫忖村民互相憎恨,難保不會有人利用薇兒來傷害他,他真的受不了沒有她的日子!

  「不行!我一定要去。」若不知道他過去的遭遇也就算了,現在她一定要幫他討回公道,還要化解雙方的仇怨。

  「薇兒!」她的固執總讓他拿她沒轍。

  「我要讓巫村的人知道他們做錯了什麼,要他們跟你道歉!」錯待她夫君的人,一定要跟她夫君道歉。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既然過去了,你為何不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只因為過去一直在你心裡擱置著,你並沒有忘懷過去的傷害。」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事實。

  「那個楊朔果然什麼都跟妳說了!」他真是識人不明。

  「別怪,楊總管他是為你好,他不希望你將來為了這件事而後悔。」

  他冷哼一聲。「我才不會後悔,我巴不得巫村那些人快快死去!」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死鴨子嘴硬!」她輕啐一聲,卻被他耳尖聽到。

  「妳說什麼?」他斜睨著她取笑他的神情。可惡!他把她寵壞了,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

  「沒……沒什麼!」她趕忙把頭垂下,「反正巫村我是一定要去的!」再次重申自己的心意。

  「為什麼妳一定要自找麻煩呢?」他真是對她沒轍。

  「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定要去一趟!」她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快樂的過日子,沒有任何陰影夾雜在其中。

  「怎麼說?」這跟他們的孩子有何關聯嗎?

  「我希望能化解你們之間的怨隙,讓雙方都過好日子,也可以給咱們的孩子積點福。」白以薇直扯著他的衣襟,撒嬌的說道:「嚴,你覺得呢?」

  「妳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遵照娘子大人的交代行事囉!」唉!他就是不忍看她失望。

  「嚴,你對我真好!」他對她的好,她全都明白。

  她一臉幸福的笑意,主動送上香吻。她的夫君值得她為他付出一切,全心全意的愛他。

  難得愛妻主動獻吻,沈嚴當然是不客氣的擷取甜蜜的唇和口中的蜜汁,兩人的舌頭糾纏得難分難捨,直到白以薇氣息不穩,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嚴,能做你的妻子,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她氣息不穩的靠著他,在他的耳邊細訴情衷。「可是,這麼多的幸福又讓我不安,好怕這幸福會被老天爺收回……」

  每次想到骨董店老闆的話,她幸福的日子裡總有一絲陰影存在,她不敢讓沈嚴知道,就怕他為她的安全煩惱。

  「說什麼傻話!」他輕聲斥責,「妳跟孩子現在都在我懷裡,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妳們母子的。」

  「嚴……」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夜深了,咱們該上床了。」他邊說邊抱起她的嬌軀朝寢室走去。

  他眼中邪佞的慾火正在燃燒,白以薇明白屬於他們夫妻的激情才要開始。

  越夜越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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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4 PM


第九章

  沈嚴逼於無奈,帶著愛妻來到巫村。

  一進到村裡,白以薇便發現村中淨是破敗的茅屋籬舍,以及貧瘠又寸草不生的田地,就連雞、鴨、牛、羊都養不起。

  這麼貧瘠的土地種得出東西才有鬼!她不悅的瞪了沈嚴一眼。這些村民是虐待過他,但他也不需要斷人生路吧?

  居民的生活都很清苦,每個人都骨瘦如柴,衣衫上更是綴滿補釘。

  太可憐了!白以薇鼻酸的想著。

  村民望著他們的眼神都充滿恨意。唉!她的老公如此虐待他們,難怪他們會恨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呀!

  她轉過頭低聲吩咐楊朔去辦事,一領命,楊朔馬上離去。

  「妳叫楊朔去哪了?」

  「去替你收拾爛攤子!」她不客氣的吐他槽,其實她是要楊朔去準備些糧食和衣服給村裡的人。

  難怪楊總管急著要她來巫村看看,再讓老公胡搞下去,整個村子都會毀在他手裡的。

  「薇兒……」

  看到村裡的情況,沈嚴也開始後悔自己的任性之舉了。每次楊朔要跟他商討巫村的事情,他總是藉故推托,要不然情況也不會這麼嚴重。

  「難道我說錯了?」

  「沒錯!」他沒好氣的承認。

  這時,白以薇詢問一名中年漢子,「請問村裡的村長是哪一位?」

  眾人的手齊指向一名滿臉皺紋、白髮蒼蒼、行動遲緩的老人,他排開人群走了出來。

  「老人家,外子對過去的所作所為甚感後悔,對巫村所造成的傷害也願負一切賠償之責,希望雙方能化干戈為玉帛,大家一同過好日子。」白以薇恭敬的說道,希望能軟化這個看來頗為頑固的老人。

  聽到愛妻如此委屈的說法,沈嚴可真是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是有錯,但這些村民的殘忍就沒錯嗎?他幹嘛要委曲求全?可是,一見到薇兒對他猛使眼色,他只好隱忍心中怒氣。

  「不可能!」老村長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白以薇的好意。

  「你……」見愛妻受辱,沈嚴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惡氣,揮舞著拳頭就想打人,卻讓白以薇給擋下了。

  「把一切交給我處理,好嗎?」

  見到她眼中祈求的神色,他只好忍下去。他早看那個壞村長不順眼了,小時候就是這壞村長帶頭虐待他的。

  呸!這種人也能當村長,難怪村裡的人全是一群心狠手辣之輩。

  「為何?」難道……他們不想過舒服的日子嗎?

  「我們寧願餓死,也不會跟一個惡魔生的野雜種妥協!」若非巫女失德敗行,他們也不會被一個野雜種所欺。

  一聽村長辱罵自己親愛的老公,白以薇的火氣也上來了。

  「老人家,我夫君不是野雜種,他是個正人君子,比起你這種以有色眼光來論斷人的臭老頭可是好上千萬倍!」

  「妳說什麼?」老村長恨聲道:「有種妳再說一次!」細長半瞇的眼中射出惡毒的光芒。

  「我說『說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她極度不悅的撇過頭。

  她後悔了!後悔來到這個不講理的村落,他們所受的罪,根本是咎由自取。

  「你們滾!巫村不歡迎你們。」說不過人,若村長恨聲趕人,村民們也附和村長的話而鼓譟不休。

  沈嚴壓根兒沒把這一團亂放在心上,見親親娘子義正辭嚴的維護他,他的心可暖呼甜蜜極了。

  直到鼓譟聲漸止,白以薇抬高下巴,毫不示弱的說:「我們會走,但你們必須明白一件事,他日你們若是餓死,要記得不是我的相公逼死你們的,而是被你們自己的固執害死!」到時可別把罪過算在她夫君的頭上。

  「嚴,我們走!」對這些不講理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早教妳別來的,現在後悔了吧?」沈嚴牽著愛妻的手緩緩向村口走去,他們的馬車正停放在那裡,準備離開這曾經帶給他深深遺憾的村落。

  「沈嚴,還我妻兒的命來!」要不是他關閉礦場逼村民下田,他的妻兒也不會餓死!

  一聲憤怒的吼聲在他們背後響起,吼聲猶如負傷的野獸,引得夫妻兩人回首。

  一回首,便見一大漢手持匕首衝過來,白以薇突生蠻力,下意識的推開沈嚴的身子,為他擋下這要命的一刀。

  愕然瞪著刺入腹中的匕首,白以薇心痛的想著:孩子沒了!她可憐的孩子死了。

  傷心的她閉上雙眼,身子頹然向後倒去,淚珠滑落她的眼角。她的幸福太短暫了!

  「薇兒──」急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沈嚴憤恨的看向那群喪心病狂的村民。「我的妻子沒事便罷,倘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你們全村的人陪葬!」

  他抱著愛妻奔到村子口,跳上馬車疾奔回府。

  薇兒!妳一定要撐下去,別丟下我一個人呀!

  ※※※※

  「滾!給我滾出去!」沈嚴又把一名大夫丟出寄暢院。

  白以薇的遇刺,讓他們的孩子流掉了。

  他連傷心難過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一直擔憂白以薇的傷勢,可恨的是每一個大夫都說她沒救了,要他準備辦後事。

  所以,他才會不客氣的把那些大夫全扔出寄暢院。

  走回床邊,握著白以薇冰涼的心手,他的心驚惶難安。

  「薇兒,妳不能拋下我一個人啊!」

  望著那把仍插在她小腹上的匕首,他顫抖的伸手過去,又縮了回來。

  他不敢拔下匕首,他怕一拔下匕首,薇兒身上的血就流光了。

  孩子流產已使她元氣大傷,再來一次嚴重的失血,她必定沒命,他不要她離開他呀!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堅持不讓妳去巫村,就不會發生這事了。」沈嚴自責不已。「我把妳由妳的世界帶來,卻無能照顧妳,我真不配做妳的丈夫。」

  「是啊!」

  陌生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沉浸在哀痛中的沈嚴完全沒有注意到。

  「薇兒,如果妳死了,我也活不去,就讓我們一家人到地府團圓吧!」

  「這不好吧?」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妳去巫村的!」他自責的打著自己,希望藉由肉體的痛楚來麻痺心中的苦楚。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誰?」沈嚴驚訝的由床上跳起來。「是誰在說話?」轉著頭,他搜尋著出聲之人。

  他很確定房中只有他和薇兒,而薇兒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不可能會說話,那……究竟是誰在說話?

  「別轉頭了,小伙子,我就在你頭上!」

  沈嚴一聽,馬上抬起頭,果然看見一個若虛、若幻的人影飄浮在他頭頂上。

  「你是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怪物?

  「我不是東西,我可是神木精靈,也是你這愣小子的大媒人。」

  神木精靈?!大媒人?!沈嚴懷疑的望向半透明的人影。

  「怎麼?不相信呀!要不是我暗中撮合,妳會認識這快死的丫頭嗎?還那麼簡單就讓你把人娶回來。」

  「禰為何要這麼做?」他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神木精靈沒有幫他的道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囉!」

  「是誰拜託的?」這世上除了薇兒,還有關心他的人嗎?

  「就是生妳的女人囉!」

  她?!她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嗎?為何要……一切都亂了,沈嚴心亂如麻,不敢置信的發愣。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想疼愛你,卻又忘不了自己所受的傷害,愛恨交纏,她的心也不好過。」神木精靈喃喃訴說過往。「臨終之前,她向我許下一個願望,希望你能遇到一名全心愛你的女子,把她沒有給過你的愛全部給你,讓你過幸福快樂的日子。我看在她服伺我那麼多年的份上,才破例幫助你這愣小子。」

  「禰說可以幫我,那能不能救救薇兒?」沈嚴猶如遇到浮木的溺者,緊緊抓著這微微的希望火花。

  「這簡單。」

  神木精靈由半空中飄降到床頂上,手中令牌一揮,射出璀璨光芒,插在白以薇肚子上的匕首就不見了,傷口也奇蹟似地癒合,不留下一點痕跡。

  「薇兒!」沈嚴驚喜的望著眼前的奇蹟。她終於沒事了!

  「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神木精靈又飄回半空中。

  沈嚴的一顆心全放在愛妻身上,期盼她能早點醒過來,哪裡還管神木精靈說了些什麼。

  「還有,巫村村民固然可惡,不過,看在他們祀奉我多年的份上,你也別和他們計較,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話一說完,神木精靈就這麼的消失在房裡。

  「薇兒……薇兒……」沈嚴喃喃喚著愛妻的名字,希望能將她早點喚醒,好讓自己一顆忐忑難安的心安定下來。

  「唔……」

  輕輕地一聲嚶嚀後,沈嚴驚喜地扶白以薇起身。

  「我怎麼還沒死呀?」她迷迷糊糊地說道。

  「呸、呸、呸!胡言亂語!」激動歡喜之餘,淚水紅了他的眼眶。「妳差點也把我的命一塊兒嚇掉,妳知道嗎?」

  「你好憔悴喔!」見他臉色蒼白,白以薇心疼的撫著他的雙頰。「一點兒都不會照顧自己,這樣我怎麼能放心?」瞧他,下巴上的短鬚也冒出來,兩眼還泛著紅血絲……

  「就是要妳放不下心,這樣妳才不會捨下我!」他忍不住哽咽。

  「我們的孩子……」淚水滑下她的雙腮。她知道,她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噓!薇兒別哭。」吻去她的淚水,他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其他孩子,現在妳應該把身體調養好。」

  她點點頭,又躺回床上休憩。「你也一塊兒休息吧!」她拉著他一起躺下。「嚴,我應該傷得很重,怎麼可能沒事了?」她怎麼也想不通。

  「妳先把身體養好,這件事以後我再慢慢告訴妳。」

  「嗯!」

  夫妻兩人相擁而眠,所有的風風雨雨總算都過去了,幸福真的降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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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14-5-2 09:36 PM


尾聲

  白以薇的死裡逃生,讓沈嚴的人生觀有了偌大的轉變,對一些無形的東西不再採取不信的態度,心中也多了一份對自然、神佛該有的崇敬心態。

  為了感謝上蒼對他的仁慈,他散盡大半家產去濟貧救苦,然後帶著愛妻搬到山上隱居,所有的事業全交給楊朔打理。

  如今,白以薇的腹中再度孕育了他們的骨血,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呵護她。

  見到愛妻挺著大肚子走來,他連忙走過去相扶。

  「妳現在大腹便便,怎麼不在床上躺著休息?」輕責的口吻中帶著濃濃的關懷情意。

  「我見你這麼晚還不回房,這才出來看看。」他就是愛大驚小怪。「而且,多走動、走動也比較好生。」

  沈嚴扶著她在屋外的竹椅坐下。

  「怎麼了?又再想過去的風光?」

  「沒的事。」

  「真的?」她傾身睨著他瞧。

  「不相信自個兒的夫君,該罰!」

  沈嚴作勢要打她,白以薇不怕死的挺身迎上。

  「好呀!給你打。」他才不會傷害她呢!她很篤定他愛她的心意。

  大掌輕輕落在她的雪腮上。「我哪捨得呀!」他疼她都來不及了,哪捨得傷她。

  她得意的笑著,臉上掛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讓沈嚴又想氣、又想笑。

  看來她真的爬上他的頭頂撒野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想些什麼?」做妻子的人,怎麼可以不瞭解自己丈夫的心事呢!

  「我在想,能娶妳為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幸福的感覺緊緊聯繫他們的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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