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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1:46 AM

七季 - 不好哄的嬌妻【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12:44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想結婚時,對想要的女人,男人心軟都不會手軟;
想結婚時,對愛上的男人,女人再笨都不會錯過。

宋藍筠,帥氣瀟灑,他不是豪門大少爺,可說到賺錢,
他不只很會賺,花錢還向來不手軟,更不用說對他看上的女人,
他花錢更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女人與他,男歡女愛,各取所需,
他承認自己沒心沒肺,從不跟哪個女人談感情。偏偏,
在他還沒玩遍看上眼的女人時,老天爺竟跟他開了個玩笑,
將陸知瑤這看來半生不熟、品味怪異、穿著奇特的女人送到他面前。
這還不打緊,更教他抓狂的是,她竟是個純情小女人,
一旦愛上了還傻得不知放手。偏偏,她愛的男人還不是他,
而他卻對她動了心,不只想將她佔為己有,
還很霸道地對她上下其手。女人沒有他要不到的,
更不用說面對生嫩的陸知瑤。反正他早有了最壞打算,
一旦生米煮成熟飯,成了她閨房裡的第一個男人,
他肯定馬上立刻將這女人綁上車,直接載回家當老婆!

【出版日期】 2013/03/14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579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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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2 PM

第一章

在市內某知名酒店的二樓,正舉辦著一場全國性比賽的宣傳及報名活動,只見大廳中長腿美女如雲,各種膚色、各種風情看得人眼花撩亂,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放到人群裡,都能被一眼找出,而穿插在她們之間的還有一些明顯是記者的人。

這是一場名為「魅力容顏全國模特兒選拔大賽」的活動,主辦單位是著名的女性美容飲料生產公司,為了提高自身知名度,花了重金舉辦這場活動,而活動的優勝者能成為他們下一季廣告的代言人,這個誘惑吸引了許多模特兒經紀公司的目光。

就算拿不到冠軍,也可為自己公司的模特兒大大宣傳一下,可謂是雙贏的選擇,所以在場報名的模特兒雖不是十分有名氣,但個個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等到記者來得差不多了,主辦方負責人從門後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到大廳正中央擺放的麥克風擺放處,在他的身後站著其他工作人員,顯得排場十足,既然是為模特兒大賽選出的負責人,相貌上自然也得配得上這個場合,他一出場就吸引了不少小模特兒的注意,大家忍不住對這個帥哥的外形竊竊私語起來。

那負責人對在場人事展開了一個如春風潤雨般的笑容後,說起了例行公事的開場白,就在所有參賽者和記者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時,會場最靠近大門的地方則起了一些小小的騷動。

簡單來說就是,在那邊的人被嚇到了,被一個幽靈般進入會場,如同一片積雨雲樣的女人。

在這個高級的酒店大廳中,在一群光彩照人的帥哥美女中,突然闖進來一個披頭散髮,頭髮還中分擋在臉的兩側,身上穿著如伊斯蘭教長袍般連身裙的女人,任誰都會被嚇到。

那個女人打扮怪異也就算了,走起路來,瘦弱的肩膀還略微佝僂著,像是美國早期黑白電影裡瘋狂科學家的產物,看得人怕怕的,離大門較近的人看到她第一眼,都是心臟一縮,然後下意識給她讓開路,那女人以她獨有的步伐邊四處看著,邊慢慢走向大廳內側。

「喂,你是幹什麼的?」終於有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有些氣她破壞了這裡的氣氛。

那女人停下來,把頭轉向右邊,從自己中分的長髮之間看那個剛才問她話的女人,那女人不自覺地後退了一小步。

「你好。」她的聲音倒是脆脆的、緩緩的,聽上去不只正常還很舒服,只是語速有點慢「請問,報名的會場是在這裡嗎?」

「什麼會場?」那女人一愣。

只見她突然抬起一隻手,像根精準的指南針,食指筆直地對向她剛才進來的那扇敞開的大門,大門旁邊立著的牌子上是模特兒大賽的宣傳海報。

「啊?」另一個女人看著她驚呼,「你是來報名的啊?」

點頭。

「你是哪間經紀公司的?」有人問她,顯然在確定她不是什麼危險分子後,膽子也大了起來。

「沒有公司。」女人用那雙被擋在頭髮後面的眼睛盯著問她話的人,「海報上寫著「歡迎全國十六到二十五歲的未婚女性。」

有一個人給她指了指,一張在大廳角落的豪華長桌,「報名處在那裡!不過現在記者會都開始了,負責報名的人不知跑去哪了,你可能要找一下。」

「謝謝。」她點頭致謝,轉向長桌的方向。

她背後的幾個女人互相對視,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有個人忍不住又叫住她,「我說,你不會真的打算報名吧?」

她又轉過身來,答道:「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打扮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啦,只不過你要真的去那邊報名,很可能被保全趕出去耶。」那個女人說:「現在是媒體採訪時間,大家都會覺得你是故意來鬧事的。」

「是啊,你就不要影響大家情緒了。」另一個比較毒舌的女人鄙夷地瞧著她說:「雖然宣傳上是那麼寫的,但就算是素人,最起碼也要有能成為模特兒的資質吧,你看看你的樣子,你能走什麼秀?靈異秀嗎?」

伴隨著周圍的憋笑聲,被人暗指成「貞子」的女人彷彿才後知後覺地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裝扮,再看看其他人的打扮,這下才發覺到自己有點與眾不同。

「對啦,反正就算真的報上名也會在初賽就被刷下去了。」旁邊有人也發現到她其實有點好欺負的樣子,跟著幫腔道:「連我們都沒自信能到最後呢,雖然報名條件是那麼寫的,但實際上,參賽者還是有經紀公司的職業模特兒比較多,算是業內人士的較量,這場比賽水準很高的啦。」

女人沉默地站在那良久,思考著什麼,然後搖了搖頭,「那也要試一試,我要拿冠軍。」

「你還要拿冠軍?」有人覺得不可思議,「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還是瞧不起我們啊?都跟你說到這種程度了,我們可都是簽了約的模特兒,如果最後輸給了你,那乾脆去死好了!」

她的話引得更多人笑了起來,而且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由得笑得越來越誇張,搞得被她們圍在中間看笑話的女人很窘迫。

「我……有差那麼多嗎?」她再次看自己,已經沒了剛才的底氣。

「現在告訴你是為你好啦,總好過你被保全送出去吧?」一個女人笑著說:「差多少不是你自己決定的,是靠週遭的反應決定的啦!」

那些嘲笑的聲音讓她覺得頭疼,平常的話她肯定已經低著腦袋逃離現場了,可今天她仍是木樁一樣杵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做著掙扎。

「我……」她默默攥緊拳頭,「我符合報名條件,有參賽資格!」

「對,沒錯,任何人都有參加比賽的資格。」一個男人的聲音插進女人們的嘲笑聲中,顯得那樣突兀,致使所有笑著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被嘲笑的女人自己也嚇了一跳,竟然還有人會向著自己?

在他們討論她到底有沒有資格報名時,因為談話的聲音太大影響到了記者會,而那些討論中的人又因興致高昂而沒有察覺到,他們已經打擾了主辦方的講話。

主辦方的負責人,就是那個很帥的男人並沒有制止她們擾亂會場的行為,而是在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後,放下麥克風穿過人群走了過來,他的身後當然也跟著在場的記者,大家都在為這個小插曲而興奮。

看到主辦方負責人突然出現,正在高談闊論中的女人們都嚇得噤聲,而整個事件的主角則看著那個男人,顯得很茫然。

「你好,我是這次模特兒大賽的主辦方負責人,宋藍筠。」先報上姓名的人向她伸出表示友好的手。

「陸知瑤。」如同積雨雲的女人快速地伸出手,和他握手後馬上收回。

宋藍筠展現出他親和力十足的笑容,彷彿在無言地向她傳遞著資訊,告訴她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

「這位陸小姐說的很對,每個在條件範圍內的女性都有報名的權利和資格,這原本就是我們這次大賽的宗旨,在民間發掘出令人驚艷的瑰寶。」他轉而向在場的所有人說,另一隻手則保護性地環在陸知瑤的腰後,但沒有真正地碰到她。

「她是瑰寶嗎?」後面不知誰小聲地說了句,又引起不少人的憋笑。

「為什麼不能是呢?」宋藍筠仍很有風度地面帶溫和笑容,「所有女人都是美麗的不正是我們公司的口號嗎?也就是因為這個口號,我們的產品才會連續三年維持在全國銷售量前五名,這正是因為我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醜女人的,只要愛護自己,每個人都能成為瑰寶。」

全場肅靜,宋藍筠轉而看向陸知瑤說:「我倒是認為,正是陸小姐這樣有自信的女人,才真正符合我們這場模特兒大賽的主題,女性呢,只有先對自己有信心,才能真正美麗。」

由記者帶頭,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而一下成了事件中心的陸知瑤倒是異常冷靜,等那些掌聲結束,她稍微仰起頭,看那個全場唯一支持她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機會拿冠軍?」

宋藍筠愣了一下,隨即提起了唇角,「當然,每個發自內心想要變美的女性都是我們服務的對象。」他轉向記者,「我也希望更多像陸小姐這樣的女性,踴躍報名參加我們的比賽,不要拘泥於社會的審美觀,我還是那句話,每個女性都有自己獨特的美,我們要的不是美觀而空洞的瓷娃娃。」

頓時閃光燈亮起,宋藍筠一手仍環在陸知瑤的腰後,一隻手優雅地向在場人致敬。

抬頭望著他充滿了自信笑容,他有張讓人莫名安心的臉,在閃光燈的掩蓋下陸知瑤不自覺地悄聲地問他,「你會幫我嗎?」

「不是說了嗎?發自內心想要變美的女性都是我們的服務對象,我當然會幫你。」宋藍筠環在她腰後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哄著,「來,一起對著鏡頭笑一個。」

陸知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笑出來了沒有,但她所引起的騷動很快被平息,在照了幾張照片後,記者會又回歸到正題,宋藍筠欲回去會場中間,見他要走,陸知瑤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宋藍筠因此轉頭,陸知瑤用那被頭髮擋住,看不清五官的臉面對著他,她再一遍向他確認,「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我是絕對不會欺騙女性的。」宋藍筠一笑,陸知瑤這才放開了他。

記者會圓滿結束後,參賽者和記者全都散了場,剩下主辦方的人留下來善後,一部分處理場地的收拾工作,另一部分則在酒店的客房休息。

客房裡一共三個人,宋藍筠一邊扯著領帶,一邊欣賞窗外的城市風景。

「不愧是五星級的酒店,我們公司也真大手筆,選在這裡辦記者會。」

「這次的活動上層很重視,還特地請了媒體來採訪,是下了重金的。」另一個一看就是他下屬的人附和道。

「因為我們的產品最近的銷售量有點下降了嘛,那些坐辦公室的笨蛋,就只知道弄這些譁眾取寵的事來吸引大眾目光。」宋藍筠冷笑,本來就俊朗的臉因這一笑倒也露出些別樣的風情,但之前表現出的親和已經隨著活動的結束而消失。

宋藍筠又說:「東西賣不好就砸大錢在宣傳上,這些人的腦子還真是單純,一直喝就能變美的美容飲?唬弄一下還行,有誰會真的喝上一輩子啊?」

「不過由宋先生您負責這個大賽,也許還真的有人會繼續買呢,畢竟一直指的是多久,這在女人的腦子裡是沒有概念的。」

「說的好。」宋藍筠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轉身看自己兩個下屬,「怎麼樣,我今天的發言還不錯吧?那些記者可得好好寫,別浪費了我高超的演技。」

「您放心,記者那邊都交代過了,都是自己人,保證出來的稿子讓上層滿意,到時候宋先生您又要升職了。」那兩個下屬都很識實務。

宋藍筠越想越高興,像是已經看到自己被經理加薪升職的情景,「放心,我升職的話也不會忘了你們兩個的。」

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拍馬屁的技術比他高而有些著急,他忙跟著說:「以宋先生的才能早晚是要做到經理的,像今天那場鬧劇,要是換了別人肯定就搞砸了,只有像宋先生這樣,有隨機應變的頭腦才能順利化解,跟著你,我們有什麼好怕的呢?」

「什麼鬧劇?」宋藍筠問。

「就是那個怪女人嘛!結果記者會結束後她還真的去報名了。」

宋藍筠愣了一下,「那女人不是你們找來的嗎?」

兩個屬下趕緊搖頭,「如果是我們找來的,肯定會提前通知您呀。」

「我還以為是你們故意找人演戲,好給記者更多發揮的題材呢!誰平常會穿成那個樣子在街上走啊?又不是什麼前衛藝術家。」宋藍筠這才驚訝道:「這麼說來那女人不是安排的了?天,我竟然跟個神經病離得那麼近!」

「何止神經,簡直就是恐怖啊,我們還很佩服您面對她能那麼沉著呢……」

「幸虧當時你們沒告訴我,不然我可沉著不起來!我就覺得怪怪的,那女人的打扮也未免太過陰森,一想到她竟然還拉到過我的衣服,就令人感到害怕。」宋藍筠吐了口氣,「那結果呢,她報上名了嗎?」

「報上啦。」那兩人對視一眼,「本來是不會讓她報名的,但您都對記者那麼說了,所以……」

「真是有夠烏龍,不過無所謂啦,她最多也只能待到初賽,只要別鬧出什麼事,影響了比賽就好,比賽開始後就盯緊她。」

「知道了,放心吧。」

從酒店房間出來,宋藍筠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走神地想著回家要先睡一覺補足精神,晚上去夜店好好地瘋一下!他把妹的功夫都教下屬歎為觀止,還有些小人在公司散播謠言,說他是什麼「濫情王子」,試圖抹黑他在女同事間的形象,但那些女職員還是前仆後繼地圍在他身邊,唉,人長得帥、情商又高也是種煩惱呢。

記者會辦得也很成功,想必他接下來只會越來越順,加薪升職、名車美女……他若在旁邊看著也要嫉妒死自己了!

電梯在B2打開,宋藍筠出了電梯往自己的車位走,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從一團烏雲邊經過,直到身後響起了慢而沉的腳步聲音,在這靜謐的地下停車場,那聲音讓宋藍筠哆嗦了一下。

「宋先生……」

宋藍筠差點摔跤,他轉頭一看,本來有點發寒的身體頓時更冷了,任何一個人走在無人的地下停車場,轉頭看到一個穿著拖地長裙、黑髮掩臉的女人都會覺得遍體發寒,要不是之前已經見過,他恐怕已經鬼叫一聲暈倒了。

宋藍筠憑藉著強健的心臟,硬是擠出了個看上去溫情的笑,「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沒回家啊?」

「我在等你。」陸知瑤說話的同時人也走了過來。

「等我……做什麼?」

「我想感謝你剛才為我說話。」陸知瑤走到他身前,仰頭問他,「你還說願意幫我,我們甚至稱不上認識,我真的很感動!」

「幫你?我說過嗎?」宋藍筠冷汗直流,她身上散發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他更有危機感了,「好、好像是有說過,不過安心啦,你這樣就很好,你看你,多麼地有特色……讓人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一定能成為比賽中的亮點的,其他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了!」

陸知瑤回味了一下他的話,並沒聽出其中的諷刺,還很認真地跟他說:「雖然我對自己的樣子並沒什麼不滿意的,可就像其他選手說的那樣,這樣的特色在比賽中並不吃香。」

「你挺明白的嘛!」這讓宋藍筠有點意外,看來她思維還滿正常的!

「啊?」陸知瑤以為自己聽錯了。

「既然你明白自己的問題,那找我又有什麼用?」宋藍筠終於覺得有點不耐煩了,看來她不是來鬧事的,只是許久不接觸社會,又做著公主夢的普通奼女而已,那就不需要怕她了,反正這裡又沒有媒體。

他乾脆不再偽裝,歎了口氣說:「小姐,拜託你,現在活動已經結束了,我急著回家,你也快點回家吧,在這裡糾纏我也是沒用的。」

「可你不是主辦方的人嗎?你說我可以就一定有辦法,而且你對我也很有信心不是嗎?」陸知瑤顯然有點驚異於他態度的轉變,「比如說告訴我,我還有什麼地方不足,或者有什麼潛規則之類的?」

「噗……潛規則?色嘛,你這副模樣有點讓人為難;錢嘛,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有錢,你說,我能有什麼潛規則可以提供給你的?」

宋藍筠覺得自己惹上了一個怪人,讓他想保留點好形象都不可能,他乾脆跟她挑明道:「當時會那麼說只是為了效果!效果知道嗎?那些不過是場面話而已,在那種氣氛下,只能那麼說才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我也只是個拿錢做事的普通員工,沒你想的那麼厲害。」

說完後,他轉身繼續往自己車子那走,看都不想看一眼身後的陸知瑤是什麼表情,反正以後也不會再相遇了,他也不想跟她有進一步牽扯。

宋藍筠掏出鑰匙開了車,剛打開車門,在距離自己身後很近的地方,又響起了陸知瑤那想讓人無法忽略的聲音。

「這麼說,你是在騙我了?」

宋藍筠本能地轉身,倒吸了口涼氣,「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陸知瑤一頓,她被他的吼聲嚇到,站在那裡不敢動,隔了一會才細聲說:「因為你還沒回答我。」

「我騙你的!當然是在騙你!你不先照照鏡子就跑來鬧我的場子,只是騙你,你該慶幸了,起碼我還給了你瞬間的美夢!換作別人的話,連跟你廢話都不會,早就直接叫保全把你扔出去了,所以你該感謝我,而不是像個變態一樣尾隨我!」

陸知瑤像柱子一樣杵在那裡,宋藍筠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她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大到會讓他產生愧疚感的那種。

搞什麼啊,為什麼他要覺得愧疚?他又不是戴著寬沿尖帽子的胖仙女,專門幫懷春少女實現願望的!

「抱歉,我完全、連一丁點那個意思都沒有,是你想太多了!」宋藍筠決定捏碎他那小小的愧疚感,「實際上我的想法跟其他人沒什麼不同,都覺得你報名參加比賽是在給別人添麻煩!」

陸知瑤顯然被這血淋淋的事實傷了心,其實這樣對女生大吼大叫真的不好啦,可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呃?呃?

宋藍筠覺得視線怎麼變得這麼模糊?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拉下了一道黑幕。好奇怪啊,他話還沒說完呢,怎麼渾身沒力氣?頭好重,腳好輕……他剛才在說什麼來著?那個女人對他做了什麼?腦子轉不過來了,沒有思考的力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3 PM

第二章

嘩……嘩……嘩……

溪流般的水聲溫潤悅耳,宋藍筠眉頭皺了皺,脖子那裡怎麼痛得好難受?可聽著那規律的水流聲,痛楚像是被沖掉了不少,心情也變得比較平靜,就是聲音會令他很想上廁所……好像有點忍不住,可是又覺得好累,不想睜開眼。

不過是什麼東西這麼香啊?像是糖醋排骨?還有湯,是他最喜歡的湯,是什麼來著,是……對了,是鳳梨竹筍湯!宋藍筠猛地睜開眼睛。

宋藍筠首先看到的就是放在書桌上,直對著自己的小型水族箱,剛才一直聽到的溪流聲就是水族箱的馬達發出的,裡面養著幾條叫不上名字的熱帶魚;桌子上最多的東西是筆筒,裡面成堆地插著各種型號的色鉛筆,還有一些筆頭很奇怪的鋼筆,宋藍筠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一掃而過。

他自己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再往後看是一張雙人床和床邊的衣櫃,衣櫃邊突兀地擺著書櫃,屋裡只有水族箱的微弱光線,他看不清書櫃裡有些什麼種類的書,但很顯然,這裡是間書房兼臥房,而且不是他家,也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的家。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他會被綁在椅子上?

「有、有人嗎?」天,怎麼一說話脖子就更疼了?

宋藍筠又戰戰兢兢地叫了幾聲,從飄來鳳梨竹筍湯的客廳,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出現了,她首先開了房間的燈,因那突然的光亮,讓宋藍筠有些不適應地瞇起眼,然後所有的回憶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跑過,眼前的人是陸知瑤,他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你……」宋藍筠無法接受這麼戲劇化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以至於他的聲音都變了調,「你綁架我!」

陸知瑤著實思考了些時候,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嗯屁啊!我就知道你這女人是瘋子!」宋藍筠像隻猴子一樣上竄下跳,使得椅子敲得地面碰碰作響,「救命啊!綁架啊!救命啊!」他瘋狂地大叫起來,而這全出於人類的本能。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他會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他只是想升職加薪而已,為人圓滑是他的錯嗎?活了快三十年他從沒害過誰,為什麼、為什麼偶爾刻薄一下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救……命……啊!」

任他多麼聲嘶力竭地叫喊,多麼拚命地抵抗,那把椅子上的麻繩很結實,沒有因為這一連串的動作而有絲毫的鬆動,而陸知瑤也很冷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好像瘋了的人是他一樣。

掙扎得久了也累了,宋藍筠被迫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沒有意義的。

「這棟樓原本是間鋼琴教室,裡面的房間都有隔音設備。」見他冷靜了下來,陸知瑤才說出自己並不緊張的原因。

「是嗎?是你為了綁人方便特地選的嗎?」宋藍筠知道大喊大叫沒用,而且他脖子經過剛才的嘶吼後更疼了,也就不費那個力氣了。

「本來沒這打算……」

「沒這打算?你甚至準備好了武器攻擊我不是嗎?」宋藍筠冷笑,「我看你是早有預謀,說什麼報名才是假的,為此接近我才是真的!」搞不好她垂涎他的美貌,一心想要被他「潛規則」,才煞費苦心地設定了這個計劃!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沒有準備武器。」陸知瑤伸出一隻手,很平和地告訴他,「我是空手道七段,曾經是全國空手道少年組比賽的亞軍。」

難怪出手快狠準,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脖子為什麼一陣陣刺痛了。

「這也是巧合?」他問她。

她點頭,「從七歲開始學習空手道,比賽外我從沒實戰過,你是第一個。」

好吧,看來她生命中的所有「巧合」都是為他而設了,只是……誰信啊?宋藍筠哼笑,「那我還真該感到榮幸了,不過你綁了我又能怎樣呢?以為我的同事、朋友都不會發現我失蹤嗎?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是為了讓停車場的監視器拍不清楚吧,不過你覺得有用嗎?」

陸知瑤並不在意他的諷刺,在退無可退的境地中,他那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倒是收了起來,句句都表現出一種「大不了同歸於盡」的不服輸感,想必是一個大男人莫名其妙地落到這種境地,氣惱的情緒已經壓過了求生的本能。

看來他還滿火爆的……陸知瑤看他瞪著眼,像在跟她說:有本事就劈了他!看來,這會兒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我做了飯,你要不要吃?」她結結巴巴地,很是尊重這個肉票。

宋藍筠大呼口氣,差點咬到舌頭,大聲答道:「要吃!」倒要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且為了今天的記者會,他早上起床後就沒吃過東西,剛才又激烈地掙扎了一番……他很餓啊!

陸知瑤把他連人帶椅推了出去,這是個十分簡單的套房,外面是廚房兼客廳,小小的開放式廚房,一張只能夠兩人用餐的小桌,一張雙人沙發和與沙發近在咫尺的電視機,可以看出這裡的房子都是將原先的鋼琴教室打通,再稍加改造成了公寓出租。

餐桌上擺放著陸知瑤做好的飯菜,她把他推到餐桌旁,解開綁住他雙手的繩子,但沒有解開他腰間的繩子。

兩手得到自由,宋藍筠心疼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勒痕。

「我並沒有綁很緊,是你自己剛才掙扎得太厲害。」陸知瑤提醒他,並坐到他對面。

「你是想說你其實是相當溫柔的嗎?」宋藍筠沒什麼好氣,「其實這些繩子不是你提前準備好的?只是碰巧你綁了個男人,碰巧你家有隔音,碰巧家裡還有麻繩?」

「是的。」陸知瑤說:「那是我用來晾衣服的繩子,家裡沒有晾衣間,我就把那根繩子掛在客廳,晾完再收起來。」她還很體貼地為他指了指牆上兩個用來掛繩子的鉤子。

宋藍筠倒吸口氣,接收自己被綁架的事實還能吃得下飯,已經算他心理素質良好,可他要怎樣才能接收自己「湊巧」被綁架的事實啊?

「你就不怕嗎?」他問她,看她自己生活在這間公寓,就已經否認了她精神有問題的可能性,獨自生活就說明她有著養活自己的能力,說明她有著參與社會活動的能力,如果真是精神有問題的人早就被隔離起來了,一般房東也不會把房子租給沒工作的可疑人士。

「你難道沒有自己的工作,沒有自己的生活?幹這樣瘋狂的事,你就不怕這一切通通被毀掉?」

「我當然有自己的工作,我是兒童故事繪本作家。」陸知瑤說。

宋藍筠再次被她的話震撼了,他低估了自己的想像力,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兒童讀物作者?而且她現在還沒被餓死就說明她的書還賣得出去,出版商就不怕給兒童造成心理陰影嗎?

「而且我真的不是有意綁架你的,我只是一時氣不過就……」陸知瑤為他盛好飯,放到他面前,誠摯地說:「對不起。」

宋藍筠看看那碗飯,再看看自己腰間的麻繩,手腕上的紅印,「你覺得,自己的道歉有說服力嗎?」

「呃……」陸知瑤將好湯好菜都往他眼前推,「總之你先吃飯,人吃飽了,心情就會好一些。」

看著她先把每樣飯菜都吃了一口,宋藍筠才拿起筷子,邊吃邊想她怎麼怪怪的?雖然她一開始就怪怪的,但跟剛才又不太一樣,好像有點怯怯懦懦的?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麼隱情?不過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她就算有天大的隱情,也不該在他頸後來一掌再把人拖回家吧!

陸知瑤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小媳婦一樣,眼巴巴看著他吃飯,不知道是不是一時間受的刺激太強,連她像瀑布一樣蓋住臉的長髮,他都看得習慣起來了。

吃飽後,宋藍筠真覺得自己全身都舒服多了,心情也沒像剛才那麼暴躁,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胃跟心臟很近的緣故?當胃被填滿時,心火好像的確會被壓下去,尤其在那飯菜還不賴的情況下。

陸知瑤問他要不要牙籤,他擺擺手,狐疑地去想,她說的難道都是真的?這一切真只是個「巧合」那麼簡單?不過是要什麼樣的巧合,才能造成現在的情況啊?

「這麼說,你真的是去會場報名參加模特兒比賽的?不是針對我?」

陸知瑤點頭。

「那你為什麼非要去參加那種比賽?看你的樣子,根本不像會對模特兒這一行產生什麼興趣的人啊。」圖新鮮嗎?還是挑戰自我?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她像是去鬧事的,他倒想看她要怎麼自圓其說。

「我是沒什麼興趣的。」陸知瑤有些為難地開口,這是連她自己都很懷疑的理由,「是因為我男朋友喜歡模特兒關係。」

「咳!」宋藍筠本想咳嗽,結果聲音都分叉了。

她竟然有男朋友!宋藍筠震驚在她的理由中,騙人,這一定是騙人的,這女人嘴裡果然沒一句實話!不過說這是騙局……這理由也實在太過牽強。

「我們交往兩年了……」她提醒他,「他是個建築工人,身體健康,無任何先天缺陷。」

「為什麼要強調後半句?」

「因為很多人知道我男朋友後,都會問我他是不是有哪裡殘疾。」

這下他就安心了,看來他不是第一個因這消息而失態的人,宋藍筠咳完,不禁感慨道:「男人就是男人。」

「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陸知瑤顯然並不喜歡他這種感慨。

「是啊,這點是很明顯的。」不然怎麼會當她男朋友。

在陸知瑤的說明下宋藍筠得知,她那個號稱和她交往了兩年的男朋友,最近說出了「讓我們冷靜一下」這句名言,他說他愛上了一個模特兒,這對他們的感情信心十足的陸知瑤很受打擊。

碰巧今天她從出版社回家的路上,路過了他們舉辦活動的那間酒店,看到酒店前牌子上大賽的報名資訊,於是一個荒唐的想法就這麼出現在她腦中,既然她男朋友喜歡上了模特兒,那她成為模特兒不就好了?於是她就衝動地上了樓,去了會場報名,雖然她連這場比賽選出模特兒是要幹嘛都不清楚。

陸知瑤無比地堅信她和男朋友之間的感情,始終認為那個模特兒的出現只是一個小意外,因為她男朋友喜歡的是她這一型的,就算別人怎麼說她品味奇特,她在他眼中都是最美麗的。

說她美麗……這世上竟然有比他更虛偽的男人?宋藍筠不敢相信。

在會場上,宋藍筠對她的肯定,讓陸知瑤產生了一種找到知音的依賴感,最後知道他原來也是在唬弄她而已,一時間就把她男朋友的形象和他重疊了,她就像是被男朋友二次背叛,於是身體比腦子先動,沒想到他卻暈過去了……

而陸知瑤因為害怕被別人看到後,把她帶去警局,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好把他塞進車裡帶回家……

宋藍筠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這樣的因緣下,經歷了他人生中第一場綁架,這個女人,活得也未免太隨便了吧……做事完全不顧前因後果的……

果然為了愛情變得瘋狂的女人,要比真正的瘋子還來得可怕。

「恕我直言……」宋藍筠揉著太陽穴,「你都氣到這種程度了,那就是在內心已經承認了他的背叛行為,默認了你們已經分手的事實,分手了,就說明感情不在了,強得的幸福有什麼意思呢?就像是發霉的起司,你將發霉的地方切掉還是能吃,但它怎麼也回不去完好時的樣子,你想通過一場比賽就改變這一切,有可能嗎?」

「恕我直言,我們並沒有分手。」陸知瑤說:「他只是說要冷靜一下而已。」

宋藍筠歎了口氣,「那好吧,請問他冷靜多久了?」

「兩個月零六天。」

「那不就代表你們已經分手了嗎?」宋藍筠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當感情顧問的才能,但他還是感到很憤慨,告訴她,「如果你堅持只以字面意思來理解這世間的一切人情世故,那我也沒什麼話說,但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他並不是單純地愛上了一個模特兒,而是直白地告訴你他不再愛你了!就算你成了模特兒,也改變不了這一個事實好嗎?」

他一生桃花無數,但讓他受罪的卻是跟自己完全不關的感情?這讓他怎麼能不鬱悶?

陸知瑤沉默了一會,堅定地說:「不,你不會懂的。」

「好吧好吧,我不懂。」他才不稀罕懂她的內心世界咧!宋藍筠甩了甩手,指指自己腰上的麻繩,「那你能解釋,為什麼要把我這個可憐受牽連的人綁起來嗎?如果你並沒什麼惡意的話。」

陸知瑤吸了口氣,結束關於她和男朋友感情的話題,她就變得很沒底氣,「那個……我怕你醒過來後,因為不明現狀而傷到自己。」

「你有這麼好心嗎?」宋藍筠挑了挑眉,她說謊的水準就像小學生,「我看你是怕我醒後跑出去,告你個綁架、威脅之類,到時候你自己收不了場吧?」

「不是。」她淡而快的回答,讓他覺得自己推理出來的結果似乎真的很無聊,可除此之外,又能是為了什麼呢?

宋藍筠又慌了,「你不會是想反正真綁假綁都是綁,就來個假戲真做吧?」那他不就還是很危險?差點就被她的低姿態迷惑了!

「我留個男人在家有什麼好處?」陸知瑤覺得雖然對他很抱歉,可這人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值錢了吧?她掙扎了半天,想到自己感情的事從來沒跟人說過,如果不是眼下情況不跟他解釋清楚不行,她才不想開這個口!

「我是怕你對我有誤會,比賽時會刻意為難我,才想說解釋清楚了,再讓你離開這裡。」

宋藍筠張著嘴,覺得自己一張俊臉都變形了,這女人,不怕自己會被告,卻還在擔心著那不切實際的比賽嗎?

「你還是要參加比賽啊,不是都告訴你沒希望的嗎?」

「那是我的事,我已經決定好了,就算你不會幫我,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帶到比賽中去。」

她說得好像沒有他的阻攔她就能贏一樣,這真讓宋藍筠覺得很有意思,「我如果偏要為難你呢?我手腕上的勒痕可是真真切切的,是你三兩句話就能了結的?你為你男朋友做什麼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我就得啞巴吃黃連,吃虧還不能說?」

「你會是那種人嗎?」

「別把我捧太高,我可不吃那一套,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受害者,該怎麼樣你自己看著辦吧,別說那麼多好聽話。」她把他害這麼慘,還不許他稍微奸詐一點嗎?就是要看她著急的樣子,搞不好還會給他下跪什麼的!

陸知瑤走過來,宋藍筠警覺地看著她,自己頸後的疼痛還是讓他怕怕的,她分別拉過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又重新綁在了椅背上,宋藍筠沒想到陸知瑤看上去沒什麼力氣,可她真抓住他,他竟然反抗不過。

「什麼意思?」宋藍筠不解。

「如果真的不能獲得你的諒解,我就只能把你關到比賽結束了。」陸知瑤說。

這就是她的結論?不是吧?好歹再低聲下氣地挽回一下啊,這女人的腦筋真是直接,人家怎麼說就怎麼理解,不會拐個彎往深處想想嗎?

宋藍筠對這種異次元的思維不能理解,這讓他連想發脾氣都找不到點,呆呆地看著陸知瑤收拾了碗筷,去房間換了家居服,進了洗手間……儼然是他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準備休息了。

他心裡堵著口氣,難道一會還要求她放他走嗎?那他不就很沒面子?或者求她再認真點向他道歉,奉承他一下?哦!他還真會給自己挖溝!這下還真進退兩難了!

直到陸知瑤洗漱完畢,宋藍筠也沒想好該怎麼和她溝通,既能保住面子,又能讓她放他走,就連從洗手間裡出來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他的腦袋裡都還只有怎麼保住面子這件事。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晰、五官清秀的女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之所以知道她皮膚白晰,是她終於換掉了那件可怕的連衣裙;而能看出五官清秀,是她把那一腦袋亂髮梳成了一個向後的馬尾,這驚人的變身表演致使宋藍筠的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你是哪位啊?」他知道自己明知故問很蠢,可就是忍不住要蠢這麼一回。

那女人看他,細細的眉毛擔心地皺了起來,她的聲音脆脆的,問他:「你失憶了嗎?」難道是那一掌打錯了地方,這會出現併發症了?

宋藍筠繼續呆看她好幾秒,無不感歎地說:「你原來長這樣啊!」

陸知瑤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你還好吧?」

宋藍筠咳了聲,看來他必須收回之前的話了,如果她是長這個樣子的話,那她去會場報名的舉動也許也算不上那麼瘋狂。

「你平時為什麼不這麼打扮?」扮鬼很好玩嗎?原以為她把臉遮成那樣是長得醜,這麼看來他不得不再次懷疑,她的精神有問題。

「你在外面穿家居服嗎?」陸知瑤不解他激烈的反應,「真是奇怪。」

「我奇怪?我是說頭髮!頭髮!」要不是有繩子綁著,他真要從椅子上衝起來了,「你平常為什麼不把頭髮梳起來?」

「梳起來是為了方便洗臉啊。」陸知瑤解釋自己馬尾的來歷,「而且我喜歡平常的樣子,你幹什麼反應這麼大?」

她喜歡……

「那件像布袋一樣的裙子……」

「很舒服並且充滿異域風情。」

「那令人無法直視的遮臉發……」

「我喜歡!」她無不霸氣地回答。

雖然有些費力,但宋藍筠總算消化了她的答案,如果是在普通的場合下認識現在的她,他或許會為她心跳加速一下下,搞不好還想更近一步地和她攀談,但是,幸好他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了她,雖然他的心跳還是加速了一下,可他理智早一步攔下了他的男性荷爾蒙。

宋藍筠的理智以極大的分貝在他腦中吶喊著,這個女人果然是個怪胎啊,離她遠一點!

「好吧好吧,喜歡就喜歡吧。」宋藍筠無力地說,關他什麼事?他哪還有時間去管別人的審美觀,反正她自己滿意,她的前男友也滿意,那不就好了?

怪胎!真想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不,他對她才沒興趣呢!就不信她真能綁他那麼久,比如說睡覺怎麼辦?她家這麼小,沙發上根本睡不了人,她一個女人總不會跟他個大男人睡同一張床吧?只是當他看到陸知瑤收拾床鋪,幫他拿被子的勤勞身影時,宋藍筠又糾結了……

「先說好,潛規則在我這裡是行不通的。」看她鋪了兩張被子在床上,宋藍筠的心情很是複雜,「用這種方法……太卑鄙了!」

「什麼?」她問他。

「我是男人啊!就算我打不過你,可你睡著的情況下也難說吧,你這是引誘犯罪,以為我們都犯罪的話就能抵消了嗎?沒門!」

「你……想法能不能別這麼幼稚?」陸知瑤表現得無法和他交流,「看你長得娘娘的,沒想到想法卻很骯髒。」

「什麼?幼稚?骯、骯髒?陸小姐,我是個男人好嗎?」而且是個美男子,可美跟娘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如果你真認為長得美的男人就該像小白兔一樣,我很樂意以實際行動糾正你的觀點。」

陸知瑤看他那麼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真要跟她拚命一樣,「對不起,你說的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她並不是在說他性格娘,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容易就動氣?

結果為了對他的「男性尊嚴」表示尊重,那天晚上,宋藍筠是雙手被綁在床柱上的情況下度過一夜;而陸知瑤伏在桌邊,開著一盞小燈,對著那些畫紙唰唰唰地忙了一晚上。

宋藍筠見狀,無不氣悶的想,既然要趕工,鋪那麼多被子幹什麼?諷刺他啊?看來,她家的床會有床柱這麼復古的東西,一定也只是個「巧合」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5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12:44 PM 編輯

第三章

隔天一整個白天,在陸知瑤短暫的睡眠後,她基本上全在發呆中度過,宋藍筠從沒見過有什麼人能長達三個小時,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魚缸,只是她並沒有只顧著發呆而已,她還曉得在發呆前,先把他的手機藏在衣櫃裡。

宋藍筠覺得自己沒時間再跟她耗下去了,她身邊的時間流逝明顯跟處在競爭很強烈單位的他不一樣,一整天他不斷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從陸知瑤的衣櫃裡傳出來,如果其他人再聯繫不上他,他可能就要失業了。

為了嚇唬陸知瑤,他嘴上說得自己多麼有人緣,可實際上那些人不會因為聯繫不上他而報警,他們只會藉機向上級說他壞話,害他失掉工作而已。

他們一個在屋裡發呆,一個在屋外發呆,一個想著自己的戀人,一個想著自己的工作。

這樣可不行,在這人人自危的年代,他可沒那個心思陪著她為情所困,只是看到陸知瑤那副神不守舍的傻樣,宋藍筠就覺得好笑,因她把自己的時間用在無意義的地方而笑,她以為他沒看到嗎?昨天一晚上她什麼都沒畫出來,垃圾筒裡的稿紙卻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如果愛情帶給人的就是連基本生存能力都要失去,那守住了愛情又有什麼用?她早晚也會明白的,除了自己,再沒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去費神了。

當初他大學畢業北上的原因,就是為了能跟他女朋友在一個城市工作生活,從大學時代開始他們交往了六年,她是本地人,而他一個外來人為了在這片地方扎根,最窮的時候五包泡麵吃一星期,而最後的結果,是他的女朋友跟他的好哥們結婚了,就因為他的好哥們能給他女朋友買最新的智慧型手機,而這件事他是最後才知道。

天知道在他女朋友嫌他窮、跟別人勾搭上的時候,他正每天吃著泡麵,將三分之二的薪水存起來,數著日子,就只為了在她生日那天,送她一直想要的那條紅寶石項煉。

他拿著那條項煉想挽留她,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有在好好工作,他能給她一個穩定的未來,可她沒有收下那條項煉,只是問他,要用多少條這樣的項煉才能買一間屬於他們自己的房子?他問:那六年的感情算什麼呢?她說正因為有了那六年,才不能浪費下一個六年。

那時的自己天真得可笑,宋藍筠很久沒再去想過那時的事,因為繁忙的工作讓他忘記了大腦還有回憶這個功能,現在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可卻沒了讓某個女人住進去的那種心情,但最起碼他現在過得好不是嗎?比起那時一蹶不振的自己,他更喜歡現在這個隨心所欲的自己。

不知道是否因為如此,他才會見不得那個歲數一大把,還在浪費時間的女人這樣的態度?找個條件差不多的男人就嫁了吧,癡情得像個絕種動物一樣,對方又看不到,看到的只有會嘲笑她的自己而已,那有什麼用?宋藍筠心裡嘲笑著,腦中已經像播電影般掠過了她淒苦的下半生。

這年頭,癡情的人沒有好結果,可當這種人都滅絕了,世上不就只剩下了他這樣有情無心的無聊人?

宋藍筠問自己,不明白看著她,自己這越發急躁的心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好像不掐著她的脖子搖醒她,自己就要被這股躁火吞噬了一樣,好吧好吧,他決定了,哪怕是為了自己的身體,他就做一回好事,就當給自己積積陰德好了。

「我說,這場比賽對你來說也沒那麼重要是不是?你的目的是想跟男朋友和好,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也沒必要非得參加比賽對吧?」晚上,想了一天的宋藍筠對剛洗完碗,正出來擦桌子的陸知瑤說。

「嗯?嗯。」陸知瑤拿著塊抹布,因為把頭髮梳上去了,才能讓人看清,在大多時候她的表情都很茫然,看得人莫名心急,「但是他說……」

「你別管他說什麼,男人的話要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宋藍筠用氣勢先取得先機,禁止她再把那男人的話當聖旨重複給他,因為對方說要冷靜,她就得無限期冷靜下去不敢主動聯繫,為了挽回關係,自己在背後偷偷做著綁架要脅的事,這不是笑話嗎?

「你在這思念他到頭爆掉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你要是相信我,現在馬上去打電話約他出來,剩下的我跟他說。」

解決這件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根源,等他見到那個男人,就把她的所做所為全都告訴那個「始作俑者」,按她的說法,他們不是感情很深嗎?如果他知道自己女朋友為了挽回自己幹出這麼極端的事,一定會覺得她又笨又可憐。

但對於他的建議,陸知瑤很明顯退縮了,「他說在彼此冷靜期間不可以聯繫他,人有時候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的。」

「是啊,你給他六十年自己的空間,他倒是冷靜了,可其他人卻要為此被你折磨六十年,那個小子也未免太好命了。」宋藍筠可不管她是否能聽出其中的諷刺,他轉而強硬地告訴陸知瑤,「現在就去聯絡他!」

陸知瑤看著他猶豫了會,「你為什麼又突然為我說話了?」

「誰為你說話了?我只是在拜託你,不要因為個人感情牽扯那場無辜的比賽,還有無辜的我!」他搞不懂陸知瑤為什麼執著地去選什麼模特兒,也不願意親自去問一下那個男人,他是否還愛她?如果只是因為怕主動去見那人會引得對方不高興,那自己當她的後盾好了!

宋藍筠的提議無懈可擊,陸知瑤猶豫了會,回去臥室把手機拿了出來,撥通號碼後在耳邊放了會,在宋藍筠等到肺快炸掉時,她又慢悠悠地掛斷了電話,告訴他,「沒人接,他可能沒帶電話。」

他是把你設黑名單了啦傻女人……宋藍筠沒力氣跟她辯論這個問題。

「你要不介意的話,能讓我打一通給他試試看嗎?」他壓下自己想再給她上一節戀愛課的衝動,以不容她拒絕的語氣低聲問她。

在陸知瑤的默許下,宋藍筠去到她房裡,打開她的衣櫃,在一排整齊掛著的衣服下面找到了他的手機,掃了眼自己手機上那十幾通未接來電,他沒有一一細查,快步回到客廳,拿過陸知瑤的手機,按下她男朋友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接起來後首先聽到的是震耳欲聾的音樂、嘈雜吵鬧的談話,和被放大的、一個醉男人吐字不清的問話,「哪位啊?」那聲音大到在一旁的陸知瑤也能聽得很清楚。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聽筒裡那個醉男人罵了句髒話,似乎是快吐出來了,說要去洗手間,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吵鬧的客廳一下又恢復到了寧靜的狀態。

「這是你男朋友?」宋藍筠問。

「他好像很忙,大概沒時間吧。」陸知瑤以此解釋電話裡男人的狀態。

宋藍筠翻了個白眼,「他很忙,你不忙啊,我們去找他總可以了吧?」

「現在?可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陸知瑤有些逃避他的視線。

「我知道。」宋藍筠敏感地察覺到她好像有點怪怪的,雖然她一直都怪怪的。

「他在一間叫OEN的夜店,今晚在那間夜店有一場叫銀河夜的活動,請了個歌手去駐唱,而電話裡背景聲就是那個歌手的歌聲,所以我敢肯定他就在那裡,不用懷疑我的話、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清楚,因為本來我也跟同事約了今晚要去那間夜店玩。」卻因為某些「意外」而脫不了身。

陸知瑤將他一長串話消化了一遍,然後試探地問他,「那……你要去找你的同事嗎?」

「去找你男朋友啦!」難道要他衝進夜店抓住他同事,哭訴他被女人綁架了兩天所以才遲到嗎?宋藍筠很好奇,她當時打他那一掌時的決斷力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這個電話也證實了她口中的男朋友真的確有其人,只是怎麼好像跟他想像的有的有點差距?而且,看她的樣子……怎麼扭扭捏捏的?

「你幹什麼看著我發呆?快去換衣服出發啊。」宋藍筠以為她是在擔心什麼,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藉機去報警啦,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可不想惹上那種麻煩,我真的只是想去跟你男朋友談談。」讓他們面對面,幫他們合好還是徹底分手,總之斷了這傻女人的心思,省得她整天胡思亂想、不務正業,這也算是公德一件。

「可他都喝醉了……」

「喝醉了才好談,快去換衣服。」見她還是站在那不動,宋藍筠疑惑,「你不想快點見到他嗎?只要別把他當成你主動聯繫,就當是我帶你去到那裡,恰巧他也在就好了。」以為她還是在擔心主動去找他,她會被那男人責怪。

陸知瑤基本上是被宋藍筠趕進臥室的,他在外面等了她二十分鐘,她才把衣服換好出來,他原本以為她在裡面化妝打扮,但事實證明,會這麼想的他真是愚蠢之極!陸知瑤只是把頭髮梳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阿飄而已,連衣裙還是那個款式,可能是為了配合夜店的氣氛吧,她把顏色改成了紅色。

宋藍筠看著她半天才說出話來,「你能不能別每次出門都弄得這麼觸目驚心?你就沒有別的,比較清爽的衣服嗎?」看慣了她在家裡的樣子,一時忘記了這才是她與人交流最大的障礙。

「沒有。」陸知瑤乾脆地說。

「好吧,那起碼把頭髮綁起來吧,雖然你喜歡自己這個風格,但也要考慮下和你同行的我的感受。」把五官露出來的話,可能還真有人覺得她穿這樣是性格,但不露五官就只是個瘋子而已。

「只是個髮型而已,你真囉嗦。」

「我就是囉嗦,總之你不能這樣出門。」對於這點宋藍筠絕不讓步。

「可是我不會綁頭髮,以前都是我媽幫我綁的。」

連頭髮都不會綁還算是女人嗎?宋藍筠多麼地想罵她,可見陸知瑤慢慢地退啊退,有種受到打擊,要退回進臥室關門拒客的架勢,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說:「我幫你弄!」

於是晚上十一點,宋藍筠一手抓著女人的長髮,一手拿著綁丸子頭的小道具,一邊對照著上面的使用方法,為坐在沙發上的紅袍女人梳頭。

從沒幹過這種精細工作的宋藍筠費了好大力氣,才綁好陸知瑤那些又多又長的頭髮,他因此累得兩臂發酸,而陸知瑤的頭髮,也因為他技巧生疏而被他扯掉了不少,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抱怨過,直到梳好後,宋藍筠才注意到自己腳邊的落髮,而被嚇了一跳。

陸知瑤摸摸自己頭頂的丸子,又抬頭看了看時間,悠悠地說:「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夜店就是這個時間才熱鬧啊。」宋藍筠不得不擰起眉來,看她不自在的表情,先前就覺得她怪怪的,「你……不會是不想去見他吧?」

陸知瑤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慌忙搖頭。

對啊,他想也沒道理,如果拋開惹得那人不快的因素,哪個人會不想去見自己的戀人呢?

「那就走吧!」他說。

陸知瑤看起來像被脅迫一樣,很不情願地跟他出了門,到了門口叫計程車,她又推脫身體不舒服要回去,又說自己牙周病犯了要回去,讓不明就裡的司機還以為他要把她拐賣去什麼地方,搞得宋藍筠坐在車裡彆扭得要死。

但實際上陸知瑤什麼事也沒有,唯一能讓她回家的理由是她忘了帶錢包,可只有這個理由她忘了說,這說明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沒帶錢包,眼看著就要到夜店時,陸知瑤突然做出暈車要吐的樣子,嚇得司機趕快停車,而車錢還是宋藍筠付的。

下了車的陸知瑤為難地站在路邊,接受宋藍筠的白眼。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比如說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你男朋友之類的,如果你把話說明白我們現在就回去,省得我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他好不容易想管件閒事了,對方還不領情,這讓他火氣直線飆升中。

「沒有什麼事瞞著你。」陸知瑤說。

「那你幹嘛那麼怕見他?」

「沒有怕。」陸知瑤左看右看,伸手一指馬路對面的霜淇淋店,「我想吃霜淇淋才在這下車的,是你多想了。」

宋藍筠打賭她下車前連那有間店都不知道,他吸了口氣,好吧,都到門口了還怕她再吃個霜淇淋嗎?她總不能吃到明天天亮。

兩個人一起進了霜淇淋店,這個時間客人很少,櫃檯後面只有一個服務人員。

宋藍筠自己點了個巧克力球,而陸知瑤則在時間漫長到足夠把那張單子都背下來的情況下,最終選了蘭姆霜淇淋球,一個身穿紅袍的女人蜷坐在霜淇淋店的椅子裡,低頭認真地吃著霜淇淋球,好像她專程來這就是為了這個一樣。

「別再耗時間了,沒用的。」宋藍筠已經可以做到忽略她的穿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自視甚高?可他覺得她還蠻好看透的,只不過拿捏她的性子,需要一點點的耐心和天賦,比如她執著地想要恢復和前男友的關係,高談闊論地讓人覺得他們間一定是被誰陷害了,但同時她又似乎非常害怕和自己喜歡的人碰面……

「你其實也深知你們已經分手了,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了,才會把焦點轉移到成為模特兒那種可笑的地方上去是不是?」

「我們沒分手。」她還在固執。

「好吧,如果你堅持那麼認為的話。」宋藍筠看了她一眼,「等你吃完這球霜淇淋就知道了。」

結果事情還真如他所說,等她吃完那個霜淇淋就知道了,只不過知道的事情和他想像中的差太多了。

剛吃完那個霜淇淋球沒多久,陸知瑤開始全身發癢說她不舒服,脖子上和手背上浮出了許多小紅點,就算不舒服能裝,可身體的反應可是裝不了的。

宋藍筠看她的樣子真的很痛苦,不禁也緊張起來。

「你這是怎樣啊?」他想碰她也不是,不碰的話,看著她痛苦地蜷縮起來,心裡又很慌張。

陸知瑤勉強晃晃腦袋,似乎是想告訴他自己沒事,但看上去真的不像,半天她才悶悶地小聲說:「我對酒精過敏。」

宋藍筠愣了半晌,被雷劈著一樣大喊一聲:「你知道自己酒精過敏還吃蘭姆霜淇淋!」

她這是想自殺啊?天啊,酒精過敏嚴重起來人會窒息的耶,宋藍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手忙腳亂起來,掏手機就要叫救護車。

「不用,不用。」陸知瑤攔下他,安慰他道:「我只是會發燒和起麻疹而已,我家裡有藥,吃了休息兩天就好了。」

「你確定?」他狐疑地看她,覺得這個女人為了能回家、不去夜店,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我自己的身體我曉得。」

有道理,就算她能沉著地幹出綁架監禁這種事,但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說有藥可用就一定是真的。

宋藍筠飛奔出去叫計程車,就算陸知瑤還很虛偽地一直鬧著「晚些回家先去找人」,他也懶得理了,車錢是他出的,霜淇淋錢也是他出的,結果他所做的只是把一個女人打扮好,帶出去放了放風,然後再把她送回來,還得照顧她!

回到陸知瑤家時她已經開始發燒了,剛進家門她就直奔廁所,隨後傳出了讓人胃酸的嘔吐聲,宋藍筠追進廁所時,正看到她抱著馬桶吐得一塌糊塗,真慶幸自己給她綁了個丸子頭,不然她今晚可能會很難過。

「你真的不要緊嗎?我看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他替她拍背,發現她頸後的麻疹起得比之前更加嚴重,身體也像是比之前更熱了。

陸知瑤吐了一會,還是很虛弱的搖了搖頭,「客廳電視下的抽屜裡有藥。」她說。

「好,我先扶你去休息,再去拿藥。」宋藍筠先把她扶起來,讓她漱了漱口,確定她身上沒有其他地方沾有嘔吐物後,才帶著她回了臥室,讓她在床上躺好後再去幫她找藥。

藥很好找,就在抽屜裡很顯眼的地方,看來她並沒有騙人,她真的對酒精過敏,她真是太亂來了!

翻出那些藥,一一對照說明、幫她準備,宋藍筠越想越生氣,幸好這次她綁架的人是他,假如換了別人,誰會管她的死活?如果趁著她發病時自己走掉了,那她該怎麼辦?

對哦,他為什麼要送她回來?為什麼要管她怎麼說?直接把她丟到醫院,然後他一走了之就可以啦,反正他一心想當和事佬,她還不領情,那還管她幹什麼?

「我真是笨蛋。」弄得倒好像他對她的發病負有責任似的,替她準備好溫水後再回到臥室,宋藍筠嚇得第一時間先把手上東西全放到書桌上。

因為床上的陸知瑤正在像某種貓科動物一樣,扭著身體在床上蹭來蹭去,且重點是她把那件紅色長袍脫掉了,她臉紅得不正常,身上分佈著粉紅的斑點,只穿著內衣在床上蹭。

要不是自己的工作原因經常要接辦一些對外的活動,對於穿著內衣走來走去的美女也不是頭一次見到,否則他絕對會自己先順勢吞掉手裡的藥,再拿水灌下去。

不過穿著內衣走動的他雖然見過,但穿著內衣在床上蹭的還是讓他很無措。

「喂,你還好嗎?」他輕聲問。

「藥呢?」她聲音更輕。

宋藍筠趕快把藥拿過去,幫助她全吞下去後再把她平放在床上。

「你確定吃了這些就能好?」看著她明顯是發燒的臉色,宋藍筠很不確定。

她難過地點頭,手下意識地在身上抓,而他也是下意識地按住她的手,緊張地說:「不能抓,抓了會留下疤痕的。」小時候起水痘時,媽媽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藥膏呢?」陸知瑤問他,「抽屜裡還有治過敏的藥膏。」

「藥膏?沒看到啊,那裡全是些內服藥。」他可是很仔細地都翻過的,就是生怕落下什麼。

陸知瑤皺著眉,回憶起了很不好的事情,「哦,那藥膏上個月過期被我丟掉了,這下糟了,我好癢。」他按住她的雙手,她還是用背在床上蹭。

「癢?冰敷有沒有用啊?」宋藍筠很緊張,自己從小到大可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我想吐……」

「你等著,忍一下下就好!」宋藍筠跳起來奔向廁所,一陣翻箱倒櫃的激烈響動後,他雙手端著一個臉盆,誠惶誠恐地跑了回來。

宋藍筠剛把臉盆伸到床邊,陸知瑤就探過身子吐了起來,宋藍筠一邊端著臉盆,一邊把臉默默地轉向了別處。

陸知瑤吐完躺回床上,他沒有選擇地去清理掉她的嘔吐物,不然那個味道讓他很想死,他回來時又拿了冰袋給她貼在額頭上,讓她大概漱了口,然後端著空臉盆隨時等待著她的下一次嘔吐。

就這樣前後折騰了兩個小時,陸知瑤的嘔吐反應終於不再出現,只是還發著燒、起著麻疹,發燒讓她的頭很疼、很想休息,可身上的刺癢又讓她難以入眠,宋藍筠試過冰敷但沒什麼成效。

看著她那難受的樣子,他心中真是百味雜陳,要不是自己逼她去見那個男人,她也不會用上這麼極端的方式,可她要真不想見對方直說不就好了?畢竟原則上他還是她的肉票,而且他又打不過她!

現在倒像是他害了她一樣,讓他想一走了之都覺得於心不安,反正都在這待兩天了,不在乎再多待一晚,他明天一早再走也不遲。

「為了能挽回他的心,你連犯罪的事都做了!有這份勇氣幹嘛不用在向他表白上呢?如果你把你為他做的這些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動搖的,如果他還是什麼表示都沒有,那就是真的心裡沒你了,一個心裡沒你的男人,你又何必為了他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宋藍筠也沒什麼事要做,一直坐在床前觀察著陸知瑤,就怕她再出什麼狀況,看她不只折磨別人連自己也不放過,真覺得她是個傻女人,忍不住自己碎念了起來,「你有綁人的膽量,卻沒有跟自己男朋友當面說清楚的勇氣,你不覺得自己這樣自欺欺人,單方面認為你們還沒分手是件很沒意義的事嗎?」

「沒分手,他才不會跟我分手。」她還不忘虛弱地反駁他,「傑廷是不會離開我的。」

宋藍筠冷笑,往往看起來很寡情的女人,才真是容易被人玩弄的類型呢,「憑什麼他就不會離開你?結婚的都可以再離,何況只是交往而已,真的情比金堅的話,見他一面會讓你這麼緊張嗎?其實根本是你對你們的關係沒信心!」

「不會的,他陪我度過了人生中最低潮的時期,他不是那種人。」

她還這麼說!宋藍筠的太陽穴一跳一跳,自己像是成了個西方世界的惡魔使者,他冷笑,「哦?是嗎?有多低潮?」能比他當年還要低潮嗎?自己在陌生的城市裡,無親無故還失去了奮鬥的目標,可最後不還是一個人堅持了過來?

以前,所有人都說他癡情得不得了;現在,他是同事眼中的情場高手,但其實他一直只是他自己而已,事實證明,沒有人是離開了另一個人就過不下去的,如果只是一味地墮落,只是將自己的脆弱怪罪在其他人身上,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他並不是說自己有多勵志啦,只是看到這種沒了愛情就覺得自己活不下去的人,會覺得她很不值得,會很想要喚醒她。

「我父母在兩年前因意外去世了,」陸知瑤搓著自己的手臂,因為他禁止她抓癢,「我家本來是經營電子產品的家族企業,我父母去世後,他們名下的股份都歸到了我叔叔的名下,我把房子賣了讀書,期間又被人騙了錢……」

「呃?」宋藍筠呆了好半天,不知道她是不是燒糊塗了,怎麼會突然轉而說這個?他聳了聳肩,「好吧,如果是這樣,那的確是很低潮。」

「而傑廷,他一直沒有離開我,幫助我找新的住處,在我身邊照顧我,我呢,是個沒什麼常識的人,我媽甚至沒讓我住過寄宿學校,如果沒有傑廷,我一定會過得焦頭爛額,他總是說,如果沒有他,我肯定過不下去的。」

「嗯……這麼聽上去他倒是個好人。」雖然跟他電話裡聽到的那個醉醺醺的聲音相差甚遠。

宋藍筠想,她之所以看上去與旁人那麼格格不入,搞不好也是因為她的生長環境關係,她曾經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活得很自我的大小姐,但是這位大小姐的審美觀,他還是不敢恭維就是了。

「他是個好人,他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他說會一輩子在我身邊,不會離開我的!」

「別蹭了!」他不得不再把她的手臂放回進被子裡,再把她的被角掖好。

陸知瑤因為身上很熱,還在發癢,所以她總是在不停地踢被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太難受,影響了思考能力,她似乎沒感覺到自己是半裸的,幫她蓋被子真像是一場戰爭,宋藍筠已經努力地靠著交談去讓自己忽略她此時半裸的事實了。

「那他為什麼會跟你說冷靜一下這種話呢?肯定是有什麼緣由的,不然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她這樣昏昏沉沉地還在一個勁替那男人說好話,可在她想他想得失魂落魄時,那個人又在哪呢?

陸知瑤沉默了,她試圖把頭蒙進被子裡,可剛蒙進去就被他把被子掀開。

「你心裡有數對不對?所以才會不敢去見他。」抓住她的心理需要一些天賦,宋藍筠越發肯定自己是有那種天賦的。

實際上她這個人好像意外地膽小,對篤定的事會表現出瘋狂的一面,但對於現實……

「屋裡好亮,我睡不著。」她又往被子裡鑽。

看吧,她又在找理由逃避問題了。

「不行,你在發燒身體又虛弱,我怕你被被子悶死。」他又再次掀開被子,露出她的頭。

「那就不蓋了!」她竟然惱羞成怒,一把撩起被子,將被子整個掀去了床的另一邊。

哦,他幹什麼又刺激她?難道教訓還不夠嗎?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幫她蓋上被子的呀!宋藍筠頭疼地看著她只穿著內衣、內褲在自己身上抓來抓去,他對全身起麻疹的女人可是不會有什麼興趣的!

「都說了別抓,我幫你吹吹好不好?」他按下她的手,按她的說法這些麻疹要一到兩天才會消失,那難道就放著她在床上扭動一整晚不管嗎?

宋藍筠硬著頭皮在她頸間最嚴重,而且被她抓出紅印的地方輕輕吹氣,陸知瑤的眉頭舒展開來,好像那涼涼的風吹上去真有一些作用似的。

「怎麼樣?」他問她。

「嗯……嗯……」陸知瑤側了側頭,好讓他能更方便地對著自己脖子吹氣。

這是個好兆頭,她安靜下來了,總算找到一種可行的方法了,宋藍筠不遺餘力,他吹吹她的頸子,又吹吹她伸過來的手臂,她難受得又要抓時,他就按住她的手,在她癢的地方輕輕拍拍,再吹吹氣。

陸知瑤本來就因為發燒十分睏倦,皮膚的痛癢感稍稍緩和,她就被濃濃的睡意侵襲,整個人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可宋藍筠稍微停下,她就哼哼唧唧地扭動身體。

這讓宋藍筠覺得自己閒暇時間都用在泡妹上是不對的,他應該多去游一下泳鍛煉肺活量,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因為吹氣吹多了而產生眩暈感,他快不行了。

「知瑤,你睡著了嗎?」他輕聲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6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12:43 PM 編輯

第四章

陸知瑤沒有反應,終於睡著了嗎?宋藍筠悄悄站起來,手越過她的身體,去勾被她掀到床另外一邊的被子,打算一替她蓋好被子他就要閃人了,身為一個肉票他有夠仁至義盡。

誰想到他正像座拱橋,橫跨在陸知瑤身體上方欲拿被子時,她突然大叫了一聲,像是作了什麼惡夢似地猛地伸出兩臂,正好勒住宋藍筠的脖子。

宋藍筠完全沒準備,被她那一叫嚇得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又被她那一勒,整個人頓時軟了下去,等再回過神來,身體正以一個很不舒服的角度趴在她身上,他的腰好像閃到了!

陸知瑤的頭就在他頭旁邊,而她的手壓在他的頸後,宋藍筠試著動動自己的腰,雙手支撐著床試圖站起來。

他剛成功將身子抬起來一些,頸後的力道又再加重,陸知瑤口中唸唸有詞,「傑廷……」

Shit!真不該在睡前跟她提那個男人!

「拜託,我可不是你男朋友,不用捨不得我好嗎?」宋藍筠想把頭從她手臂形成的環裡伸出去,又怕動作太大又把她弄醒,自己磨蹭了幾遍卻都沒有成功。

「傑廷,對不起……」陸知瑤閉著的眼睛上如小扇樣的睫毛顫抖著,令人心碎,她細細的眉皺起來,像是在挽留他的離去。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明明是那個男人不要她了嘛,宋藍筠很八卦地想著,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總是會忘記,眼前這個臉小小的、皮膚白白的、鼻子翹翹的、嘴唇粉粉的女人,清醒過來時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怪胎而已。

宋藍筠的心跳從剛才起就有點怪,無疑是那可悲的雄性本能在發揮作用,可人類的本能也在告訴他,帶毒的食物不能吃,她現在是個全身發滿了麻疹的危險人物,他還沒缺女人缺到這種地步。

「沒關係啦,傑廷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放輕鬆點……」勒這麼緊他要怎麼閃人?

陸知瑤一聽,力道果然收了不少,不愧是空手道高手,連睡著了都這麼難對付。

宋藍筠吸了口氣,趁這個機會掙脫掉就OK了,可顯然他還不夠沉著,動作過大使得她再一個反彈,宋藍筠吸取上次的教訓,眼疾手快地以雙臂撐在床上,他可不想直接撞到她臉上。

而雙方同時用力的後果就是他被她拉了下去,但好在沒有撞上,只不過鼻貼著鼻,唇貼著唇,保持在了一個十分曖昧的距離上。

宋藍筠的腦袋頓時有點糊塗了,沒想到她總穿那麼厚重的衣服,可身上的香氣還蠻清爽的,是他喜歡的那一種,而且她皮膚似乎也很柔軟細嫩,是少出門和少化妝的原因嗎?越近距離就越覺得她好像奶粉廣告裡的那些寶寶一樣。

最讓他意外的是,那張總是說出很自我的話的嘴,沒有上口紅也沒有擦唇蜜,可卻奇異地帶著果香,有著水果味的嘴唇,不可能是天然的,不過這想法並不科學,也許只是某種無色的唇蜜?宋藍筠沒發現自己正在試圖說服自己,甚至上前驗證一番,他向前傾去,覆上她的嘴唇。

宋藍筠舔著她的唇,可沒舔到任何類似唇膏之類的東西,他於是探進她的口中,纏住她的舌。

「唔……」她有些難受地悶哼一聲,宋藍筠卻當自己沒聽見,更深地探入。

他掃過她的貝齒,火舌直探向她喉間敏感的小舌,在他舌尖的挑逗下那小舌畏懼地一縮,陸知瑤的身體整個跟著顫抖了一下,聲聲嗚咽自被他堵住的口中逸出,她的手放過了他的脖子,轉而繞到他身前抵住他的胸膛,那種欲將他推開的動作勾起了他的無名之火。

宋藍筠沒因擺脫束縛而離開,他反而一個傾身將她壓在床上,唇與唇嚴絲合縫,火熱的舌在她口中熱情挑逗,弄得她輕顫連連,直到感覺抵在他胸前的手也失了力氣,而她人不安地扭動起來,他才放開了她。

一接觸到空氣,陸知瑤本能地大口呼吸,她的臉像顆熟過頭的甜桃,水水的、紅紅的,只等人去採摘。

「好熱……」她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完蛋了,宋藍筠同樣喘著氣,眼中寫滿「這下徹底失敗」的訊息,他竟然會覺得這個身上黏著汗,還起因為麻疹而正在扭動的女人很性感,而且性感過他從前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人!

他不該做那個「實驗」,那個吻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就像現在,他竟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他的雙眼下流地鎖在她內衣裹著的圓潤雙乳,和乳間那道深深的乳溝上。

雖然那上面有一些紅點但不礙事,宋藍筠知道自己此時的視線一定是極其齷齪的,他大膽貪婪地盯著一個失戀又生病的女人的胸部看,看她嬌乳起伏,那飽滿的弧度已經讓他無法再將她想成一個單純的怪人。

她是個成熟的女人,還是個味道出乎意料地好的女人,他腦中鬥爭著,手是顫抖的,慢慢撫上她細滑的鎖骨,順著鎖骨的引導壓向她一邊乳肉,手滑入她玫紅色內衣裡面,乳上那彈性十足的軟肉霎時征服了他的所有感觀,他吸了口氣,注視著她輕皺眉頭的小臉,一點一點用手完全將她一邊乳肉包裹了起來。

「啊……」似乎是又覺得癢了,陸知瑤本能地扭動身體,這一動宋藍筠只感覺一個小小的突起劃過他手心,他不能自已,加重了點力道將那柔軟切實掌握,換來她輕輕的悶哼。

陸知瑤充滿彈性的乳肉,在他或輕或重的使力下變換著形狀,她的飽滿完全契合他手掌的大小,像是為他而生一般,那細白的肌膚上隱有汗跡,平坦的小腹均勻地上下起伏,隨著每一次吸氣,乳肉都更深地陷入他的掌中。

他知道這下恐怕有點不妙,夜店裡、公司裡、大街上,有那麼多喜歡他的女人等著他去結識,他為什麼偏要惹上這個燙手山芋呢?萬一之後被她察覺,她會怎麼報復他可以先放一邊,不過她之前還覺得他很娘呢,根本就是瞧不起他。

瞧不上他的女人,他才不稀罕呢,可宋藍筠還是一邊給自己做著上面的心理建設,一邊在眼前景象的誘惑下解開了她的前開式內衣,可見男人果然還是不要命的視覺動物。

那兩團軟綿綿的雪白乳肉頓時從束縛中跳出來,一接觸到空氣,陸知瑤畏寒地一縮,兩隻手反射性地要去護住胸前,他適時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按在了她的頭邊,而人也隨著俯下了身,她粉紅的乳尖就在他嘴邊,那嬌艷的櫻花色為他簇成了一個小球,宋藍筠只覺喉中一陣止不住的乾澀,張口就將那小小的花球含在口中。

「啊啊啊……」他的吸吮讓陸知瑤身體一弓,他滿鼻滿口都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這使得他更加賣力地吸吮起她的乳肉,先是以齒在她細白脆弱的乳肉上輕輕啃咬,咬得她癢癢的又有一點痛,不安地扭動起身體,在這時他轉而以舌繞圈,勾舔她的乳頭,然後一口深含,用力吸吮,同時舌尖還在口中那團小小的硬球上舔來舔去。

「啊……不要……」她手臂使力,只被他以更大的力氣再次壓在床上,「嗯啊……」

看來真比蠻力的話,他這個「娘娘腔」也不是比不過她這個「空手道」的嘛。

宋藍筠有信心了,他乾脆壓上她的身,以自己的腿牽制她躁動的兩條腿,而後專心品嚐起她的味道,待她的乳房被他玩弄得腫脹起來,他終於順著向下來到她的小腹,轉而在她的肚臍周圍吸咬起來。

「啊……」她每個晃動都引得那緊翹的乳房跟著一晃,他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眼睛變得深不見底,大掌一路向下,順著內褲縫隙欲將手伸進去。

「啊!不要!」陸知瑤本能地想要合緊雙腿,無奈宋藍筠早就壓在她身上。

他的手穿入她的內褲,直接來到她兩腿間最私密的地方,一點遮擋都沒有,手掌覆上她腿間軟軟的細毛,手指沿著腿間的細縫慢慢滑過,然後中指向內一勾,引得她全身一個劇烈的顫抖。

「濕了。」宋藍筠似是滿意地笑了下。

他將她的內褲脫掉,兩條勻稱的大腿藉此機會害羞地糾纏在一起,但這暫時的緩解起不了什麼作用。

宋藍筠輕咬起她腰側的細肉,一路向下咬去,直到她顫抖的大腿,陸知瑤發出抗議般的「嗚嗚」聲,但在他越發大膽的挑逗下,她全身還是不住顫抖起來,他繼續向她的大腿內側咬去,同時覆在她身下軟毛處的手輕揉起來。

「嗯啊啊……」陸知瑤觸電一般,全身一彈,這一會工夫他已再次將她兩腿分開,分別掛在他的肩上,與他臉直對的便是她身下最羞人地方。

宋藍筠撥開她細小的花縫,那裡已經有點點露珠,將那細細的花縫渲染得格外煽情,細縫間花穴的入口小小的,粉嫩而生澀地吐出更多的露珠,他不多想,俯身含住那花穴入口,將那甜膩的露珠盡吸入口中,還用舌尖不停輕掃花口,引出更多的甜美滋味。

陸知瑤全身如火在燒,說不出的燥熱由下身而起聚集到小腹,而後又發展至全身,比發高燒還要難過的燥熱,比起麻疹更加搔癢,像是有無數只著了火的小蟲在身體裡亂竄。

陸知瑤睫毛顫動,似醒非醒,那種欲醒又醒不來的感覺,加上這莫名的搔癢燥熱,弄得她恨不得能放聲大叫,可偏偏身體累得很,就連叫也叫不出多大的聲音,甚至不知道耳旁的聲聲喘息是不是出自自己。

那軟而火熱的舌騷弄著她收縮的花穴,而手指則猛地按住她軟毛間的花核。

「嗯啊!」她仰起脖子,雙手抱住他的手,欲將他推開。

宋藍筠將這視為一種挑戰,反而更加賣力地吸吮起來,同時兩指掐住她脆弱敏感的花核揉捏起來,直到花核充血脹大,變得如熟透的果實,他突地改變,用嘴代替手,含住她已經敏感的不行的花核。

那刺激是致命的,陸知瑤赤裸的雪白肌膚透出粉紅,身子變成了一個大火爐,那皮膚上的細汗全是被體內的燥熱燒出來的,雙腿在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向兩邊打開,腰背也弓了起來,這些她自己全都不自覺,但已經全數落入了宋藍筠的眼中。

知道她已經被完全挑起情慾,在這微涼的房間,他也滿頭是汗,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感覺到她全身的緊繃,他沒有任何放過她的跡象,甚至用牙齒去咬她已變得殷紅的花核。

「啊……不要,不要……」她慌亂,可身體的反應更誠實。

宋藍筠感覺到她的腿纏在他背上,越來越緊,就在一個瞬間,他手指壓住那已經足夠濕潤的花穴,一個刺入,整個沒入了她的花穴中。

「啊啊……嗯啊……」她叫得好曖昧,宋藍筠的神經差點斷掉,但他硬是忍了下來,在她體內的手指被不可思議的溫暖包裹著,狹小又潤滑,他的手指開始在她花穴中來回,同時嘴巴也沒有放過她腫大的花核。

她聲聲嬌啼,一聲高過一聲,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全身繃緊,脖子上的青筋都現了出來,他轉而親吻她的大腿內側,同時手指加快速度,每次都準確落到她花穴內的某一點。

「啊!啊!好奇怪……不要……這樣……啊啊!」

「你也會叫得這麼撩人?真是讓人意外,你這個人,總是叫人意外……」宋藍筠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他的腦袋同樣亂成一團,一邊罵著自己,卻又停不下來。

「啊……不……」

「我現在也有點搞不懂了,那個傑廷為什麼要跟你分手?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宋藍筠幾乎是在喃喃自語,而突然間,他加入一根手指,兩隻手指同時刺入她的花穴。

就算她外表怪了點,可都在一起兩年了,要是接受不了也就不會開始不是嗎?而拋去那個因素,這個女人愛他愛到有點不像這個年代該有的程度,而她本人又是這麼地……有魅力。

他真是不懂!

大量的蜜液浸濕了他的手指,宋藍筠飛速地在她體內抽動起來,引得陸知瑤難以抑止地高叫,將手指插入到他的發問,將他抱得緊緊的,身子在長時間的劇烈緊繃下,終於癱軟了下來。

他知道她的高潮到了,蜜液源源不斷地流出,弄濕了床,她沉重地呼吸著,那剛經歷高潮的花穴,還在收縮擠壓著他的手指。

他親吻她,又弄得她輕顫連連,發出幾近於無的呢喃求饒,而他的慾望也在這時繃到了極點,自己像這樣激動的狀況,上一次恐怕還是在他少年時期呢。

「平底鍋……」陸知瑤喃喃地說。

「什麼?」正在脫褲子的宋藍筠抬頭看她,陸知瑤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在對那個男人道歉,「我不該用平底鍋拍你的臉,對不起,傑廷……」

用平底鍋拍他的臉?宋藍筠的兩隻手放在皮帶扣上定住了,因為這個理由分手當然合理,但又很匪夷所思……以至於他對此起了極大的興趣,模仿起了那個叫傑廷的神秘男人,哄問她,「知瑤,你為什麼要用平低鍋拍我的臉呢?」

「我還沒做好準備,我只是有點被嚇到而已,不是故意的……」

宋藍筠想了想,又想了想,最終手指很不捨地離開了皮帶扣,好吧,當女人說她「還沒做好準備」時,通常理由只有那麼幾個。

「知瑤,你是說我們已經交往了兩年了,卻還沒……」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陸知瑤側過身子,抱著枕頭哭著睡著了。

留下宋藍筠瞪著眼,腦中響過陣陣雷聲,那個叫傑廷的,莫非是聖人不成?而他又底頭看了看自己長褲上支起的小帳篷,痛苦地搖了搖頭。

他肯定不是聖人,但他也沒有當個真禽獸的膽量,所以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宋藍筠隔天去上班時被人虧得一塌糊塗,他的兩個跟班很沒有眼色地暗示,夜店的聚會他沒去肯定是找到了更好的節目,他們紛紛表示羨慕,尤其還有他手腕上淺淺的紅痕作為證據,於是「宋藍筠玩瘋了」的傳言很快就傳遍了全公司。

他知道,那兩個人是想拍他馬屁,說明他在泡妞上面很厲害,並且魅力非凡,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啊!他又不能說自己是被報名那天的瘋女人綁回去關了兩天,天知道他們又會用腦袋裡那個色情區域去給他編什麼故事了。

宋藍筠一整天都在鬱悶中度過,連經理找他談話,問他曠職的原因,都不忘讓他展現自己手腕上,那個在溫柔鄉享受後留下的「證據」。

宋藍筠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更讓他煩悶的事還不只被人取笑這麼簡單,他這一整天都在想著陸知瑤,這是他本人最接受不了的事!

天快亮時,他看陸知瑤已經睡得踏實,沒有什麼病情惡化的可能了,才匆匆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來上班,可他一整天都在想著自己的所做所為,而且還懊悔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什麼時候成了這麼有情有義的人了?被人綁架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為自己差點強姦了人家,產生了深深的懊悔之心,總覺得自已是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過分事情。

她一心想著她男友,還生了病、起了麻疹,就連交往兩年的男朋友,都已經愛成那個樣子了,卻沒能發展到最後一步,要是他當時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真的一時腦熱控制不了身體,那他不就等於毀了她?不過……他還真的差一點就控制不住了。

「難道我真的是個禽獸嗎?」怎麼對什麼人都下得了手啊?

「噗嗤」的一聲笑,把宋藍筠的心神喚了回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想得太入神,竟然不小心脫口而出,還被那兩個跟班聽到,他忙將視線重新回到電腦螢幕上的報名者檔案上,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宋先生就算是禽獸,也是讓所有男人都羨慕的禽獸。」其中一個打趣道。

「是啊,甚至還有模特兒公司的經紀人來問你的聯絡方式呢,不知道是為她自己問的,還是為她手底下的小模特兒問的?」另一個也附和道。

「你們自己留著就好,我才不需要。」宋藍筠說:「我可不想給上面一種「我在給人開後門」的感覺。」

「也是啦,宋先生根本沒必要因小失大。」

說到走後門,也不知道那個一心想走後門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她醒後發現他跑掉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又被背叛了?他答應陪她去見那個傑廷的,自己卻跑掉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可她那麼愛鑽牛角尖,想得明白嗎?也不知她還有沒有心思自己找藥吃,那條用光了的藥膏曉不曉得自己去買?

旁邊那兩個人還在吹捧著他高人一等的情商、沉著穩定的辦事風格,今後必成大業什麼的,宋藍筠看著那兩個人,看他們一搭一唱跟說相聲一樣,直到看到那兩個人都覺得不自在了,感覺到自己吹捧過度引人不快,才都停了下來尷尬地看著他。

「你們兩個,只是兩天沒見,怎麼覺得好像過了很久的樣子?」他這多愁善感的發言讓那兩個人都很茫然,彼此看了看,好像不曉得他什麼意思。

也對啦,最近他都好像活在另一個世界裡,除了給人當和事佬、挽回男人的心之外,都沒去想過別的,難怪一回來上班覺得這麼奇怪,竟然有種生疏的感覺,這時電腦資料的投影片正好放到陸知瑤那裡,他手一抖,反射性地按下了暫停鍵。

資料上的照片是在現場照的,因為當天她去報名只是心血來潮,所以並沒準備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試鏡貞子的演員檔案,可下面的文字檔上卻清楚地寫著,她畢業於美國一所知名美術大學,而且還是碩士學位。

這跟那些檔案裡,最光輝的歷史無非就是「參演過什麼電視劇裡的女配角」之類格格不入,就說她不是當模特兒的料了,還硬要來搗亂……還有就是這個學歷卻在那種公寓裡畫兒童故事,不會太屈才嗎?

不會也是因為那個男人吧?比如說那是兩人同居過有共同回憶的公寓啦,那男人喜歡兒童故事啦之類狗血到不行的理由?

「真不知道她是恐怖還是單純?」宋藍筠抓著頭,另外兩人看他很煩惱的樣子,也湊上來看,看到電腦上的檔案,自然而然地同時「噢」了聲。

「是她啊,乾脆直接刪掉好了,初賽那天吩咐保全,見到她來了就直接攔下別讓她進場,省得弄出什麼事情,聽說那天也會有電視台來做報導呢。」

「為什麼直接刪掉?我有那個權利嗎?她不是參賽者嗎?你又怎麼知道她會鬧事而不是晉級?」他一連串激動的質問把那兩個人問呆了。

「不……是上次宋先生您說的,對她要防著點啊,我只是以為您覺得光是防著還不夠,所以想乾脆當機立斷……我沒有別的意思。」

宋藍筠都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了,他擺擺手,「無所謂,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那兩人知趣地走掉,走到門口又被他叫住,他像個處在生理期的女人般,情緒陰晴不定,想了半天還是開口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是,宋先生。」

「比如說,我是說比如。」宋藍筠食指點著太陽穴,痛苦的原因不只是他三天都沒好好睡過覺,「比如說有一天,一隻手持AK47的海狸站在你們面前說要尋求你們的幫助,請你們跟它走,而可能它其實是外星生物,但你們都不會很好奇嗎?因為海狸竟然會用槍和說話,而且長得也蠻可愛的,雖說劫持是不對的,但光憑這些,你們會不會出於好奇而跟它走呢?」

門口的兩個人都張著嘴,看著宋藍筠。

等了五秒,宋藍筠又問他們,「會不會呢?」

兩人一起搖頭,齊聲說:「沒興趣。」

「真是些空虛的人,出去吧、出去吧。」趕走那兩個礙眼的人後,宋藍筠支著下巴認真地想,是不是海狸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呢?

接下來的幾天,宋藍筠依舊像個生理期還沒結束的女人,覺得做什麼都沒意思,聽奉承也覺得虛假煩躁,明明從前都還很享受的!

而跟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則叫苦連天,因為他經常宣佈了一項工作,一會又說不用做了,一會又說做的不對,更甚者說他根本沒叫他們去做那些,於是在某天臨近下班的時間,那兩個跟班再次敲門進了他的辦公室。

「宋先生,我們有點事想跟您說。」

「什麼事?」宋藍筠沒好氣地看他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是關於前些天你問的那個關於海狸的問題。」那兩人用眼神交換了個資訊,對他說:「我們後來又想了下,覺得我們會出於恐懼跟它走的。」

另一個碰他一下,小聲糾正,「是好奇,出於好奇。」

「對,出於好奇。」

「真的?」宋藍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興奮得兩眼發光,把那兩人都嚇得不輕,「你們真這麼認為?」

「嗯。」

「好,這可是你們說的。」宋藍筠從桌後面走了出來,大跨步地走過他們身邊,留下自己的餘音,「假如我出了什麼事,全是你們的主意。」

「啊?」那兩個又再對視,互相問道:「我們說什麼了?」

宋藍筠沒頭沒腦地讓自己提前了十分鐘下班,開了車直接去了陸知瑤的公寓。

對嘛,他就覺得自己的想法一點也不奇怪!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就算那是個曾經把你綁在椅子上兩天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身上有令人好奇的點,就值得冒這個險再去接近她,就當是為科學實驗做貢獻嘛,一切奇怪的物種都有冒險接近的價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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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宋藍筠開車開得很興奮,他最近還很注意公司周圍有沒有可疑人士呢,結果她並沒有再來,難道她已經放棄了嗎?不怕他在比賽中陰她了?還是她生病一直都沒好,暈死在家中了?

宋藍筠站在陸知瑤家門口,先前的興奮變成了惴惴不安,如果一開門她就給他一拳怎麼辦?但那至少也比她一直不來開門好。

宋藍筠足足敲了三分鐘,可門的那邊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家裡只有那麼點空間,怎麼可能聽不到他的敲門聲?難道說她出去了?不知為何宋藍筠很自然地否定了這一可能。

他試著推門,結果門還真的開了,隨著門開,震耳欲聾的交響樂聲如海嘯般奔騰而出,宋藍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聲波把自己向後衝退了幾步,他趕忙進到屋裡,並且把門關得緊緊的,就怕鄰居來抗議,但他也如同把自己關在了交響樂的海洋裡。

宋藍筠腦袋嗡嗡直響,他左右看看,這裡確實是陸知瑤家沒錯,可她人呢?他走了進去,通過臥室走向敞開著的門,看到陸知瑤正伏在桌旁,梳著馬尾、穿著家居服,專心地畫著什麼,原本乾淨的桌面,現在除了魚缸外還擺滿了各種繪圖用具。

很顯然她沒去開門,是因為她聽不到敲門聲,宋藍筠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還好她還活著,可是這個音樂是怎麼回事?除蟑螂的新科技嗎?

宋藍筠並不討厭交響樂,但交響得過了頭就成了噪音,他像條缺氧的魚,四處尋找那聲音的源頭,終於在房間角落處找到了那台小型音響,並擅自把聲音調小了。

他終於能喘氣了,而陸知瑤也從臥室出來,看看她的音響出了什麼問題,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那個……門不鎖的話太不安全了。」宋藍筠尷尬地站在原地,指了指大門。

陸知瑤好了花了一點時間才認出是他,然後嘴都沒張轉身又回去了。

什麼情況?他又不是她的室友,好歹給點反應吧!宋藍筠跟著她進去臥室,見她又坐在桌前擰眉瞪目地不動了,臉色看上去還很有問題,他還以為自己會受到什麼「隆重」的接待,但看起來他好像並不受她歡迎,而這竟然讓宋藍筠有點小小的低落?

「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他等了會,沒人回應,自我解圍道:「需要我再把音樂調回去嗎?」

「不用了,那很吵。」陸知瑤說,這次她很體貼地解釋了,「我只要畫不出圖來,就習慣聽著交響樂、看魚,那樣馬上就有靈感了,但這次似乎不管用,如果不是你及時調小音量,我的頭就要爆掉了。」

「所以你才租了這間房子。」宋藍筠明白了,她會租這裡並不是不想受到打擾,而是避免去打擾到別人,真是體貼,但看她書桌旁垃圾桶裡那些快滿出來的畫稿,對比她的表情,宋藍筠確定自己除了避免她頭被爆掉外,待在這裡也沒別的作用了。

「那我還是先離開好了,好讓你能專心地聽音樂,也許一會就有靈感了。」

「真是奇怪啊,以前都沒有過這種情況。」陸知瑤真的很低落的樣子。

「也許是你在別處投入了過多的心思,已經不是交響樂能喚得回來的了。」宋藍筠隨口說:「比如你的男朋友什麼的。」

「可這兩個月裡我都沒像這樣過。」陸知瑤很認真地分析道:「我覺得像是我自身出了問題,這幾天我總覺得身體怪怪的,過敏反應都消失了,可全身還是提不起力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適,可能是那天吃了含酒精食物的關係,這種不適感就是從那天開始的,但以前過敏時也沒有過這樣的後遺症。」

身體怪怪的,從那天開始……本來已經準備走人的宋藍筠,又心虛地定在了原地,他轉頭,很肯定地告訴她,「沒錯,肯定是那酒精霜淇淋的關係,你身體還沒恢復就投入到工作裡,這本來就是不健康的。」

「截稿日就要到了,我卻因為過敏的關係在床上躺了三天,明天再不完成就來不及了。」她煩躁地又把手邊的稿紙揉成了個球,「可我卻連想畫什麼都沒概念,我是不是應該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不不,哪有那麼誇張。」宋藍筠慌張道,引來陸知瑤疑惑的目光,他連忙轉換話題,問她,「你這幾天都在生病,有好好吃飯嗎?」

「我有補充足夠的維生素片。」

「就是這個,你肯定是餓了!」宋藍筠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填飽了肚子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宋藍筠生怕她真的會跑去醫院,萬一被揭露出他的什麼「惡行」,那他肯定不會只是被她綁住手腳這麼簡單了,宋藍筠到樓下便利商店買了幾個飯團、一盒沙拉就匆忙地跑回來。

陸知瑤還是對著她的畫紙一籌莫展,她說她答應給一家兒童雜誌畫兩張插畫,這讓宋藍筠很驚嚇,還真有地方需要她的畫,如果她真是因為「某種莫名的身體不適感」而無法專心完成她的工作,那他可不能將此當作與自己無關的事了,可惜他對兒童繪本一竅不通。

宋藍筠坐在陸知瑤書桌後面的床沿上,看她起手繪製線稿,然後又塗塗改改,最後丟掉,至於他買來的飯團,她連看都沒看上一眼,他知道自己沒什麼插嘴的資格,可光看她這種反覆浪費的行為,別說畫的人心情煩躁,就連在一邊看著的人都坐不住了,她又怎麼可能能產生什麼靈感?

「我雖然對美術沒什麼天分,但小時候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單簧管。」宋藍筠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八婆地去打斷別人工作,目的只是想幫上點忙,「我的老師說我對那個還是蠻有天分的,但是到考試的時候,那些曲子我卻怎麼吹都連不起來,呃……很無聊是吧?」

陸知瑤還是背對著他,但她慢慢地說:「不,我在聽,繼續說。」

「總之就是我那個時候很煩躁,於是我的老師跟我說,當遇到這樣情況的時候,不妨回到原點上去讓自己放鬆,他禁止我再吹那些曲子,而是讓我回去吹了兩天音階,每個音都必須清楚地吹出長音。我就這樣乏味地吹了兩天,再回去接觸那些曲子時,卻奇蹟般地順暢地完成,我的老師說我並不是實力上出了問題,只是因為緊張而失去了樂感。」

這次陸知瑤轉過了身來,用她那張有點蒼白的臉看著他,「我有點理解你的意思了。」

「是嗎,我都不怎麼理解。」宋藍筠小聲說。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畫些什麼,才能找回平常的感覺呢?」

「我怎麼知道?大概就是能令自己最放鬆的東西吧。」他開始說自己那些無關緊要的經歷時,也只不過是想讓她分散精力、放鬆一下而已,哪想到她還會尋求自己的意見?

宋藍筠眼神閃爍,答不出來好像會很沒面子,他瞥到她桌上一直擺著的魚缸,突然想起,「你不是聽著交響樂、看著魚就能放鬆下來嗎?那幹嘛不加強一下效果,比如畫些正在辦交響樂會的熱帶魚什麼的,反正是插畫,多亂來都可以吧?能讓自己開心就好。」

陸知瑤盯著他,就算她長得不差,但宋藍筠內心的陰影太深,還是有點怕她做出什麼讓自己手忙腳亂的行為,「我說了什麼蠢話嗎?你不能每次都問我意見,而我給了意見你又不接受。」

陸知瑤好像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她那讓人揣測不透的臉上漸漸有了表情,那是一個展開來的笑容,真像一朵在鏡頭快播下綻開的花,美麗得叫人有點措手不及。

宋藍筠完全呆住了。

「奏交響樂的熱帶魚?你是怎麼想到的,真不賴。」陸知瑤的腦中顯然已經有了那個畫面。

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宋藍筠拿著個飯團守在埋頭畫圖的陸知瑤身邊,在她畫圖的間隙將飯團遞到她嘴邊,邊鼓勵她,「來得及,一定來得及,加油!」而且,他還覺得看她畫一些拿著小提琴的神仙魚是件蠻有樂趣的事情,還有餵她吃東西也很有意思。

陸知瑤一忙起來幾乎感覺不到周圍其他事物的存在,她就像魚一樣,只要有人投食就會本能地吃下去,不管他是餵她一口沙拉還是鮪魚飯團,或是夾著的梅子的飯團,她連看也不看一眼地吃下去,只有在吃到梅子時眉頭會輕微地皺一下,而這小小的動作卻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宋藍筠沒想到,原來那些看上去傻兮兮的兒童畫是那麼麻煩的,看到陸知瑤一遍遍地上色,還要用吹風機讓畫的底色快點幹,而那麼多繁瑣的過程,只是為了能讓那些長著大眼睛的熱帶魚看上去更有立體感。

飯團沒有了,宋藍筠的投食遊戲也結束了,他在她屋子裡轉了起來,最後停留在她的書櫃旁,因為親眼看到她畫圖的過程,才讓他對她的工作起了些興趣,不然他是絕對不會無聊到主動拿出她的作品閱讀的。

等到陸知瑤的第三次上色結束,正要再去吹乾進行下一次上色,她看到宋藍筠正坐在她的床上,四周散放著她以前出版的畫冊,而他本人正捧著一本描寫森林裡小動物友誼的故事看得出神。

陸知瑤不禁停下腳步,多看了他一會,宋藍筠認真地翻著頁,沒留意到她的視線,陸知瑤笑了一下,拿著畫去洗手間找她的吹風機了。

等到宋藍筠看完那本故事,再一抬眼,陸知瑤依然伏在桌前用背對著他,認真地寫寫畫畫,她桌上的魚缸開著藍色的夜光燈,裡面的小魚漫無目的地游來游去,而整間屋子裡仍是迴旋著永無休止的交響樂,只不過音量輕了許多。

宋藍筠打了個呵欠,順手拿起另一本,倚著她的床背,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翻看起來。

靜謐謐的時光靜悄悄地流走,等到宋藍筠再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光大亮,而自己正躺在陸知瑤的床上,身上蓋著她家的毯子。

他眼睛倏地瞪大,翻坐起來,在他面前的,還是陸知瑤坐在桌前的背影。

陸知瑤轉身看他,說了聲:「你醒了?你本來在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我睡著了?」宋藍筠抹了把臉,一點記憶也沒有,一定是他最近太缺睡眠的關係,本來只是想過來看她病是不是好了,沒想到一待就待到那麼晚,最可悲的是就算他十分疲勞,可生理鍾還是讓他在上班的時間準時醒來。

宋藍筠爬下床,看了眼手錶,很自然地問陸知瑤,「你的畫怎麼樣了?來得及嗎?」

「照這個情況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陸知瑤說:「你可以用我家的洗手間。」

「謝了。」宋藍筠直接去了洗手間,為了不遲到連跟陸知瑤寒暄都省了。

等他整理好自己再出來,就是去臥室拿他的西裝外套,他很順利地在衣櫃裡找到了被陸知瑤掛起來的外套,穿好後看了眼手錶,時間剛剛好。

「我先去上班了。」

「嗯。」陸知瑤應了聲,隨手從桌上拿起個小盒子,看他道:「這是為我買的嗎?昨天給你脫外套的時候,從你口袋裡掉出來的。」

宋藍筠愣了一下,她手裡拿著的是治療過敏的藥膏,他的臉色頓時有點不自在,承認自己在幹好事對他來說還真有點不習慣,「對啦,我在想也許你沒力氣出門買,不過看到你已經好了,也就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謝謝你。」她說。

宋藍筠心虛地錯開陸知瑤的眼睛,如果她知道那晚他對她做了什麼,還會用這麼清澈的目光看他嗎?

「不用謝啦,我晚上再來。」

「嗯。」她的回答追不上他逃跑的速度。

等離開了她家,宋藍筠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跟她說了些什麼,他怎麼順口就說會再來這裡的?他來幹什麼啊?但晚上下了班,他還是來了,而且還幫陸知瑤帶來了提神飲料。

然後莫名其妙地,他又看故事書看到睡著了,不過這次醒來床上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他旁邊,還有和衣而臥的陸知瑤,她也同樣睡得香甜。

宋藍筠又被驚嚇到了,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這也弄醒了陸知瑤。

「你的事情做完了?」宋藍筠爬下床,不然兩個人在床上對話也太奇怪了。

「嗯。」陸知瑤揉了揉眼,「今天寄過去就行了。」

「哦。」宋藍筠專注於她揉眼時天真的動作,幾乎沒在聽她說什麼,她揉完眼後帶些睏倦地茫然地眨著眼睛,好……好可愛。

陸知瑤突然看他,他哆嗦一下趕忙移開目光,耳根有些發熱。

「後天我有個簽書會,你要不要來?」陸知瑤問他。

宋藍筠的第一個反應是「你能辦簽書會了」?但他沒有說出來,也不知該做何反應,她身上的驚喜也未免太多了。

「本來昨天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的,但一忙起來就忘記了。」

「你在邀請我嗎?」宋藍筠有些不敢確定,「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感謝你。」陸知瑤低垂下眼,看上去竟然有些像是在害羞,「因為你幫我買了藥膏。」

哎呦,他心怎麼怦怦直跳的?雖然是比較正常的感謝方式,她還是顯得有些另類,但已經足夠讓他感動了,就像是……撿來的野貓終於願意主動舔他手指了。

「如果你那天有事就算了。」

「不,明天和後天我都休息。」但是已經跟人約好去打球了,不過沒關係,一起的都是他的下屬沒有上司,宋藍筠幾乎沒經過思考就放了自己同事鴿子,「但你的簽書會上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啊?我夾在其中不是很奇怪嗎?」

陸知瑤看著他愣了三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為什麼要站在小朋友中間?我是想說籤書會結束後請你吃飯。」

這下宋藍筠的臉全紅了,紅著紅著……不對!

「你是說真的會有很多小朋友在場了?」

「大概是小朋友的家長比較多吧,反正也不會有太多人的。」陸知瑤對此並不在意。

「那也不行。」可是宋藍筠很在意,「我們還是不要約後天,明天我就來找你。」

「幹什麼?」

「剪頭髮,買衣服。」宋藍筠脫口而出。

宋藍筠看她在家裡的打扮看習慣了,差點就忘了她出門時是副怎麼樣的行頭,這要是讓買她書、看她書的人見著,她以後還要不要在兒童界混了?

雖然陸知瑤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迫切地要拉著她去剪頭髮,但隔天宋藍筠去到她家抓人時,她還是乖乖地跟著他出門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7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12:43 PM 編輯

第六章

宋藍筠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為什麼,他最近總是一下班就走,還推掉了和同事的應酬,公司裡已經又在傳,他是找到了固定的女朋友並且開始同居了,有不少人還來恭喜他,更有人拐彎抹角地打探他是不是攀上了老闆的女兒。

他只是需要一點私人時間罷了,為什麼他們卻總是能自動聯想到女人?就算真的是跟女人有關係,可會不會差太遠了啊?

「麻煩幫她剪個俐落的短髮,過肩就行,不要太短,但一定要俐落,不需要打理也不會擋到臉的那種。」宋藍筠跟設計師說。

陸知瑤則坐在椅子上,透過窗簾一樣的瀏海,哀怨地通過鏡子看著宋藍筠,小聲說:「可我好不容易才留到這麼長的。」

「剪短。」宋藍筠再次跟設計師強調。

反對無效!陸知瑤只能心疼地看著自己留了一年的頭髮,就這麼飄飄落落離自己而去。

經過長時間的修剪後,煥然一新的陸知瑤站在鏡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點斜的旁分,稍微過肩的長髮,看上去很像時尚雜誌裡經常出現的一些成功女企業家。

宋藍筠站在她旁邊,也在審視著她的新髮型,從他的眼裡暗藏的晶亮可見,他對這個效果還是非常滿意的。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周圍都鮮亮起來了?」他等著她讚揚他的決定。

陸知瑤的眉毛又皺了起來,「你的眼光怎麼跟我媽一樣?」

她這是在諷刺他很「娘」嗎?宋藍筠的眼一下瞪過來,只聽她又十分嫌棄地說:「我從小希望能夠把頭髮留長,可每次快成功時我媽一定會逼我剪掉,剪成和這樣差不多的。」

「顯然這樣比較美啊。」

「可這樣會凸顯我的下巴更尖,看上去很刻薄。」陸知瑤很不滿自己的尖下巴。

「你的真正問題不在於刻薄。」而是審美觀!宋藍筠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把她拉出店外,同時心想,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她書裡的人物都是小方臉。

宋藍筠接著又帶她去買新衣服,他可不想讓她的小讀者覺得自己的偶像穿得像女巫一樣,只是期間陸知瑤再次裝肚子疼、裝中暑、裝家裡瓦斯沒關,一一被宋藍筠無視後,還是將她帶到了百貨公司裡的女裝部門。

「那件裙子怎麼樣?」在這層轉到第三圈時,陸知瑤總算勉為其難地指著一件衣服,表現出了她的興趣。

宋藍筠對著那件有幸被她選中的裙子看了一會,佩服地點了點頭,「別的先放一邊,你對那件裙子的品牌有什麼看法嗎?」

陸知瑤看了眼,「「胖主婦衣櫃」,有什麼問題嗎?」

「有,選一件你穿上後裡面套不進毛衣的衣服。」

「那不會覺得很緊、很不舒服嗎?你眼光真的跟我媽很像,以前她帶我出來買衣服也是你這種表情。」

「那是因為我們都是正常人,你能不能別老把我跟你媽放在一起比較?」怎麼聽都覺得彆扭。「你再不選,我就幫你選了。」

「再等一下,我再看看,你的眼光太詭異了。」陸知瑤的評論讓他很想咆哮。

突然,陸知瑤停在那裡不動了,宋藍筠注意到這一區全是二十至二六歲女性的品牌專櫃,內心還鬆了口氣,以為她終於屈服於大眾的流行趨勢了。

可陸知瑤停住後沒往專櫃裡走,反倒是一點一點地往他身後挪去。

「你在幹什麼?我可不是試衣問的門。」宋藍筠很不習慣地向後看,陸知瑤抓著他的肩膀,恨不得他的體型能把她藏起來。

「別回頭,就當我不在這裡。」

宋藍筠又好氣又好笑,「可你就在這裡啊,又怎麼了?」

「我男朋友在前面。」陸知瑤說完後忙把臉藏去了他背後。

就是那個據說她很愛很愛,也很愛很愛她,但是兩人交往兩年都沒發生過關係,最後被她用平底鍋解決掉,搞得她既想念又沒臉去見的建築工人男友嗎?

宋藍筠忙去找,哪個哪個?這太讓人好奇了!

這一天商場裡的人並不多,可以選擇的目標自然也不多,宋藍筠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專櫃裡,一個男人正在陪一個女人挑衣服,那個女人以宋藍筠這種賞女無數的眼光來看,無疑是個在外面釣凱子的太妹。

這種女孩一般都比較喜歡找有錢又帥的花花公子,如果帥和有錢捨其一的話,那麼她們絕對是要錢,可問題是陪著她的那一個……看上去也並不像什麼有錢人。

他的確穿著一身名牌,脖子上掛著粗重的金項鏈,可那黝黑粗糙的皮膚,抹了太多發蠟而顯得油膩膩的頭髮,還有離得很遠就能感受到的,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檳榔味。

如果褪去那身名牌,他還能是個比較傳統的建築工人,可加上那不倫不類的打扮,宋藍筠想像不出什麼好的詞彙去形容,可能是他看得太過專注,引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他向這邊看了眼,然後眼中明顯地一亮。

「他是不是朝這邊過來了?」他身後的陸知瑤小聲問。

「是吧。」宋藍筠心中暗叫,她抓得他好疼啊!

「他是不是看到我了?」她更緊張了。

「所以早就要你換身清爽點的衣服啦。」穿著那麼邋遢顯眼的長袍,以為區區一個男人就能遮得住她嗎?

傑廷邁著外八字走到了他們面前,他嘴裡嚼著檳榔,像有透視功能一樣隔著宋藍筠跟他後面的人招了招手,「真巧啊。」

痛!她幹嘛掐他腰?宋藍筠冷汗直冒,扯出一個十分可怕的笑容對那人說:「是很巧。」

傑廷這才正眼看他,那瞧不起人的目光,讓他對這男人最後的好感也沒了,他看著宋藍筠說:「知瑤,你總算還是找了個GAY啊。」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我不是GAY,也不是娘炮,謝謝。」宋藍筠眼角抽搐,怎麼也沒辦法把眼前的男人,跟陸知瑤故事裡那個對她不離不棄的好人聯想在一塊。

「哦,抱歉,我還以為能靠近她的男人都是同性戀呢。」那人指著自己的鼻子,突然靠近他,「有點歪對不對?我勸你也保護好自己的鼻子,那個女人不曉得會用什麼丟你呢。」

這下宋藍筠差點噴笑出來,但那會顯得他很沒品,所以他強忍住了,就在這時,從他身後傳出一個悶悶的道歉聲:「對不起。」

宋藍筠能感覺到陸知瑤已經抓著他的衣服,把整個頭都埋進去了,不知道其他人看到他們三個會做何感想?

那個叫傑廷的人肯定是聽見了,他哼了聲,轉身要走。

「等一下。」宋藍筠都不曉得自己幹嘛叫住他,那人轉頭,奇怪地看他,他咳了聲給自己壯膽,那男人的肌肉是他的兩倍大,「你沒聽到她在跟你道歉嗎?你不想聽她多說一些嗎?」

「啊?」傑廷翻了個白眼,「我可沒看見有誰道歉,再說道歉很值錢嗎?真以為自己還是大小姐,那麼多人甩她啊?你也別當什麼護花使者啦,在那個女人身上沒油水可撈的。」

背後的手抓得他衣服更緊了,不知怎麼回事,宋藍筠真的有點生氣了,「都說了叫你等一下了!」他再次叫住那男人,「什麼叫沒油水可撈?這可是你女朋友啊!」

「在哪啊?沒看見。」那男人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那邊正在挑衣服的太妹,「那邊那個才是我女朋友,是會跟我做那事的女朋友哦,你明白吧?」

宋藍筠臉一陣白,體內卻燃起了熊熊火焰,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個比自己壯一倍的男人,當眾吵起架來,可他就是這麼做了,他對那男人大吼一聲:「你把女人當什麼了?你知道她為了你,都做了什麼事嗎?」

「那個瘋女人都做了什麼我才不感興趣,你願意接手就給你好了,再煩我的話我可不客氣了!」對方也不示弱。

「她瘋?她瘋你還跟她交往了兩年?你不是更瘋?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

看他問出這種問題,傑廷覺得十分好笑,甚至真的大笑了起來,還大跨步地走了回來。

宋藍筠見對方來勢洶洶,拳頭一握,心想大不了來個你死我亡,誰怕誰啊!

傑廷在離他半步的位置忽地停住,把腦袋伸過來,在他耳邊帶著嘲諷的意味,低笑著說:「廢話,當然是為了錢啊。」

宋藍筠定在那裡,不是被他的話震撼,而是他不敢想像,同樣聽到這話的陸知瑤會作何感想?他甚至能想像得到,她能看到那男人的眼睛,能讀出他眼中的嘲諷。

這個混蛋、這個混蛋、這個混蛋!

「你!啊……」宋藍筠還沒來及發作,身後一股強勁的力道,拉扯著他的衣服,害他身體開始後退,如果他不跟著她走一定會被那力道拉倒在地,那就太丟臉了,於是他被陸知瑤拉著衣領一路倒退,眼看著傑廷那張得意的醜臉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這是不是叫不戰而敗啊?

陸知瑤一路把他拉進了電梯才鬆開手。

「你傻啊,為什麼就這麼跑掉?」拉好衣領後,宋藍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轉身罵陸知瑤。

電梯裡的人擠得滿滿的,陸知瑤眼圈泛紅、垂著腦袋,鼻子一吸一吸,於是宋藍筠遭到了整電梯人的白眼,他吸了口氣,別搞得好像欺負人的是他好嗎?電梯門一開他就把陸知瑤拉出來了。

「不買衣服了嗎?」陸知瑤在他身邊小跑著低聲問。

「買,但要換一家!」宋藍筠很堅決。

「你真是個魔鬼。」一聽到還是要買衣服,陸知瑤的表情更委屈了。

這次宋藍筠沒給她多少選擇的機會,進了別家百貨公司,他當機立斷為她作主,在五分鐘內就搞定了服裝問題,然後又把她帶進了一樓的咖啡店,他一口氣喝完一杯冰飲,而陸知瑤坐在他對面,對著咖啡杯發呆。

「我能問一下你在想什麼嗎?」

陸知瑤眨了眨眼看他,「我在想你的話是對的,他並不是真的想冷靜一下,只是想和我分手而已,而且我也知道了原因,因為我沒有錢能再給他了。」

「你給他錢?你不是說你自己被叔叔騙後身無分文,是他在一旁支持著你的嗎?為什麼還是你要給他錢啊,你哪來的錢?」最重要的是,被人當面那麼說,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

「我有版稅啊。」陸知瑤說:「而且就算我身無分文,家裡一部分積蓄還是有的。」

就是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她這匹駱駝把自己那點皮骨全給了這個小癟三嗎?宋藍筠看她有點呆滯的可憐樣子,也不知現在的她是否會覺得,自己一心想挽回那男人的心是件很愚蠢的事。

「好吧,讓我來猜一下,你家之前的積蓄和你的版稅,是否都變成了名牌男裝、名表、皮帶、金項鏈,然後再送出去?」

「顯而易見。」陸知瑤也歎了口氣,他剛才不是都看到了嗎?

「那你是否承認,他跟你在一起是為了這些東西,而這些東西的作用是方便他去把別的妹?」而且沒跟他上床絕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大概……是吧。」陸知瑤縮了縮脖子。

「不許縮脖子!不許駝背!」宋藍筠厲聲喝止,嚇了她一跳,「就是因為你總是駝著背,走路才顯得沒精神,你還想參加模特兒的選拔賽呢,就一副這樣頹廢的姿態去參加嗎?」

「有嗎?」陸知瑤覺得自己走路一向都是挺胸抬頭的啊,難道是畫圖畫久了,下意識地弓著身子嗎?那可不好看,她重新坐直,很在意自己的肩膀是否塌了。

「這樣好多了,記住以後都要這樣,有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誰敢冒犯你,取笑你就上去給他一巴掌,男人都犯賤,對他越好他越覺得理所應當。」宋藍筠忿忿不平,一想到剛才那男人那副欠扁的樣子他手就癢。

而陸知瑤竟然還有心思笑,她喝了口咖啡,回味著他的話,越發覺得好笑,「我覺得你好像我媽。」

「不許再說我像你媽!也不許說像你的什麼閨密。」宋藍筠先給她打預防針,他情緒激烈的時候可是受不了刺激的。

「我沒有閨密啦,而且我只是想說,我覺得你很像小的時候我媽買給我的熊玩偶。」

宋藍筠皺眉,怎麼這回他連人類都不是了?

「你別誤會,那個玩偶我帶在身邊很多年,我有任何秘密都跟它說,比如我想學美術專業,而我爸希望我能學商以後進入公司工作,可我不喜歡,我就把不開心的事告訴那個熊玩偶,有時還會用它發洩,對它又扭又打,可它從來不會生我的氣。

比如在國外留學想家時,它還是會由著我抱在懷裡,給我安心感,我沒有什麼像樣的朋友,但每個人小時候都該得到一隻熊玩偶,它會陪著需要它的人長大。」

聽完她這番話,宋藍筠有點明白她為什麼會去寫兒童故事了,不過不可否認她的解釋讓他心裡痛快了不少。

簡直就是有點飄飄然了,害他差點沒忍住而笑出來,「那你那個玩具呢?不會是在你交了男朋友後就把它捨棄了吧?」

「當然沒有。」陸知瑤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說,「我把它捐給兒童福利機構了。」

「啊?」

「就像我說的,每個人小時候都該得到一隻熊玩偶,大多數人是父母買的,可福利院的小朋友沒有父母,資金的問題也不可能讓他們每個人都得到這樣的禮物,我覺得那只玩偶放在他們身邊,會比在我身邊更有意義。」

「啊……」宋藍筠停頓了好幾秒,又把新叫的冰咖啡也一飲而盡了,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鼻孔裡哼出口氣,「之前我不是說你沒必要參加那個比賽嗎?現在我覺得自己是錯的,你該去參加,而且絕對要以冠軍為目標。」

「為什麼?」

「他裝有錢人去把那種無腦的太妹,卻無視於自己身邊認真生活的美女。」宋藍筠哼了聲:「當然得叫那豬頭親眼看到你成了萬人迷,然後讓他後悔死才能消氣!」

在陸知瑤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的時候,宋藍筠已經不自在地站了起來,催促著要她快走了,他說,那種比賽他辦過z次了,雖然沒有通關秘笈,但他絕對會全力地督促她。

陸知瑤不曉得是哪點讓他改變了主意,但見他那麼義憤填膺的樣子,她的心裡暖暖的,她的心因親眼看見、親耳聽見傑廷的背叛而發痛,她以為那種痛會讓她難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於比賽也早就失去意義。

可當看到宋藍筠那氣憤又不甘心的樣子時,陸知瑤突然回過神來,原來自己會難過的原因也不光只是背叛,原來她也同樣氣憤,也同樣地不甘心,想像著宋藍筠腦中的那副勝利的畫面,就算她自己知道那副畫面成真的可能性太少了,可她還是覺得很爽快。

她很想能和他一同體驗那種爽快感,於是原本變得無意義的事情,又被注入了新的元素,她不再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認同,而只是為了讓自己痛快,她要去做。

陸知瑤的簽書會,宋藍筠還是提早一步去了她家,以確保她穿的是他挑的那件衣服,結果證明他的決定是明智的,他堵到了穿著長袍鬼鬼祟祟出門的陸知瑤。

陸知瑤又去換了衣服,才被允許出席自己的簽書會,讓宋藍筠沒想到的是,專程去那家書店找她簽名的人還蠻多的,雖然放眼望去都是媽媽級的人物,但以兒童作家來說,簽書會能超過百人已經算是不小的成就了。

宋藍筠也是到了書店,才知道原來簽書會是為了她新出的一本書做宣傳,那本書就是他在她家時看的那本,講述森林裡小動物故事的續集繪本故事。

一些媽媽帶著孩子來找她簽書聊天,而他則躲在離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捧著那本續集看得津津有味,期間還有小朋友跑過來跟他交流劇情,說實話,她的繪本雖然都是些小方臉,但還蠻好看的。

因為緊接著就是比賽的初賽,所以宋藍筠也是一有空就去她家驗收自己教導的成果,偶爾還擔當她插畫題材的參謀,轉眼間離她綁架他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宋藍筠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好像真的成了她的閨密。

初賽當天,本來不用親自過去現場的宋藍筠,因為替陸知瑤緊張,特地藉故離開公司,跑到初賽舉辦的露天廣場,不過中途遇到了前方車禍造成的塞車,等他到了廣場,比賽已經開始很長時間了。

宋藍筠在附近停車場把車停好,小跑著到了廣場中央,那裡有個臨時搭建的舞台,背板的製作也比較低劣,在舞台正前方有張四人連坐的桌子,請的評審也不是什麼有名的人士,周圍選手比看熱鬧的人還要多。

他的兩個跟班負責監看現場,看到他去了都吃了一驚,以為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

「到幾號了?」宋藍筠問他們。

「二十三號,怎麼了?」兩個跟班都十分緊張地看著他。

宋藍筠暗罵了聲那該死的車禍,他記得陸知瑤是二十五號,那不是馬上就到她了?

「真是的,現在怎麼樣了?」

「到目前為止都還不錯,初賽的額度是去掉三分之二的選手,應該沒多大問題。」

「是嗎?」宋藍筠答的無心,在最後面越過電腦記錄人員、評審,看向台上正在做自我介紹的女人,在她後面就輪到陸知瑤上場了。

他不安地在身上掏來掏去,最後掏出一條紅色編製手鏈來,放在手裡搓啊搓,緊張地看著舞台的位置。

「宋先生,這是個什麼東西?」其中一個人實在忍不住好奇。

「這個?幸運繩啊,你們都沒戴過嗎?」他鄙視那兩人少見多怪,「在女人間很流行的,她們都信這玩意。」

「這倒是沒注意過。」一個人意有所指地露出笑容,「看來宋先生最近的女人很信這套哦?」

「我哪知道她信不信。」宋藍筠緊張地盯著台上,手裡不停捻著那手鏈,他本來是想在預備區時交給陸知瑤的,希望她能消除一點她的緊張,可塞車的關係他來不及交給她了。

這時主持人也叫到了陸知瑤的號碼,宋藍筠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看得其他兩人莫名其妙。

陸知瑤上場時的穿著造型都是他先前為她設定好的,而且她走路時也很注意地沒有駝背,也有刻意地帶著笑容。

不錯不錯,宋藍筠捻著那紅手鏈,心裡默默地為陸知瑤打氣。

「這個不錯哦。」他的跟班們也在討論,「是出場到目前為止水準最高的了吧?」

當然,也不看是誰調教出來的!宋藍筠得意地在心裡輕哼一聲。

評審問她問題時,她也有在按他教的,不怯於與評審對視,說話慢不要緊,但每個音一定要穩。

她表現得很好,宋藍筠鬆了口氣,就算之後她的才藝表演是很另類的英文詩朗誦,他也可以肯定她能晉級了,初賽的要求她已經全部達到了。

「宋先生,你該不會是跟她認識吧?」

宋藍筠的心緊了一下,跟自己手下用不著心虛,可他還是此地無銀地問了句:「怎麼這麼說?」

「因為你看她表現時的樣子,跟爸爸在看第一次在畢業典禮上表演的女兒一樣。」那人指指他手裡的手鏈,「那條繩子快被你捻斷了。」

「哇,快看!」另一個人指著電腦螢幕上的選手資料驚呼,「她不就是報名那天的砸場女?」

資料上還是陸知瑤看不清臉的可怕照片,兩人再對比台上充滿風情又有氣質的女人,都不禁看著宋藍筠崇拜地說:「不愧是宋先生啊,還藏著這一手。」

「多事!」他的責備裡甚至帶著掩不住的自豪。

宋藍筠不想再聽他們的胡亂想像,卻也算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的確認識陸知瑤,但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畢竟她現在變得這麼奪目,其中有他大部分的功勞,讓他憋著不說他也會得內傷的。

但同時他也有點在意他們所說的,在外人看來他很像是爸爸對女兒嗎?而在她前男友看來,他是一個GAY、閨密;在她自己看來他則是有點娘,有點像她媽媽的男人。滅覺真是一個不如一個,真奇怪,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都不會讓人有那種錯覺啊。

最後陸知瑤果然是順利通過,宋藍筠的心徹底踏實下來,在這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他把那手鏈隨便地交給了一個跟班,說了聲幫他處理掉,他還有別的事就走了。

他提前去了停車場取車,然後在廣場邊等陸知瑤,打算帶她去慶祝一番,如果陸知瑤再遇了複賽,再下一場的比賽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了,他可以跟她一起調侃,當她男朋友在電視上看到她時的驚訝表情。

陸知瑤看到他的車時很意外,而他要的就是她這種驚喜,等她確定車裡的人真的是他時,宋藍筠才不緊不慢地瀟灑走下車,然後面帶微笑地迎接她的勝利。

但在這裡有個讓宋藍筠意想不到的小尷尬,以往他哄女人開心也常用「從天而降的車伕」這招,通常他都是下車後向女人張開雙臂,然後對方就會像只歸巢的小鳥,開心地蹦入他的懷中,然後就是氣氛良好的後續……

可他依慣例下了車,在距離陸知瑤很合適的距離,微笑地看著她,他的雙手卻不知該放在哪?他下意識地想對她張開雙臂,但恐怕她只會不解地站在原地。

該怎麼辦?他就像卡了帶子的老式磁帶,雙手在那上上下下。

「你沒看錯,就是我。」眼見著陸知瑤都走過來了,他完全放棄了溫情的擁抱這個選項,轉而選了個很傻的開場白,「驚喜嗎?」

「謝謝你。」陸知瑤很自然地在離他還有兩步之遙時,對他張開了雙臂,在離他一步之遙時展開雙臂伸向了他的背後,在與他臉貼臉的距離時她的手臂同時也抱住了他。

陸知瑤的臉頰貼上他的臉頰,說:「真高興你能來。」

「呃……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宋藍筠不知道該不該回抱住她,而這時她已經結束了那個短暫的擁抱。

美式打招呼嗎?宋藍筠看她如此地自然大方,想起來雖然她看上去無比的宅,但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留過學的。

結果反而是他想太多嗎?哦!他好挫!當宋藍筠為自己的發揮失常暗自懊惱著,他因此忽略了陸知瑤臉頰上,那染開的兩團可疑紅雲朵。

他們的慶祝晚餐吃得很順利,甚至可說是愉快的。

宋藍筠絕對不會想到,他有一天會跟個曾經綁架過自己的女人當朋友,但他真的很喜歡跟陸知瑤在一起,就像他問過別人的那樣,好奇心是會使人作出些不同尋常的決定的。

陸知瑤是他從來沒接觸過的類型,他會被她吸引不是沒道理的。

比如說她看上去是個危險人物,很不好接近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個有點怕生,但對小朋友充滿愛心的人;她年紀輕輕,經歷過親人的背叛、愛人的利用,可她沒有抱怨,只是把那當成是種人生經歷;她認為自己能有份養活自己,而自己又喜歡的工作,一切靠自己維持著,這已經是件很令人知足的事了。

她的父母因事故去世,這使得她滿足自己生活所需的同時,長期資助著一家福利機構;她的叔叔在她最困難的時期沒有伸出援手、一直以來都認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愛人,結果只是在搾取她最後的價值。

宋藍筠想,如果他遇到這種事,或者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遇到類似的事,那絕對能成為其自暴自棄的好理由,他是沒當過大少爺,體驗不到從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覺,但也知道能把這些事看得很淡,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而她做到了。

陸知瑤初看陰沉,實際怯懦,卻又執著堅強得不可思議,就是這些完全不搭的特質全聚集在她一個人身上,才讓他覺得她是那麼地新鮮,令人那麼好奇,不得不說,她那完全看不出的堅強,成為了她身上最大的閃光點,深深地吸引著他,但也只是吸引而已,就像是人類會被騎單輪車的狗熊吸引一樣……

只不過有時候宋藍筠還是會納悶,如果他被她吸引還算是有理由的話,她又是為什麼跟他這麼親近呢?她心裡最重要的男人當然還是她那個男朋友,而根據他的觀察,她也不是會對陌生人隨便展現友好一面的那種類型。

可是她對他就很沒防備,似乎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她由著他睡她的床,無防備地跟他說笑,在他面前流眼淚,不牴觸地擁抱他……果然,她還是覺得他身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吧。

她可是跟男朋友都保持著微妙距離的人,如果真把他當個正常男人,又怎麼會對他那麼沒防備?他……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可就算他有意地不去深想,卻不能阻止別人替他想得很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8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12:42 PM 編輯

第七章

複賽那天,宋藍筠又興沖沖地跑去,這次複賽是在一個密閉的場地舉辦,有一些媒體來拍些零星的畫面,準備給以後的比賽做花絮;而他們這些主辦方的人其實沒必要進到場地內,不過在快到陸知瑤時,宋藍筠還是利用職務之便提前進了場,站在評審身後的牆角默默地當觀眾。

陸知瑤的颱風依舊平穩,沒出什麼大的紕漏,本來還擔心她最大的問題是會怯場,可她的表現從容大方,不知是不是知道她過去的原因?在一旁看著的宋藍筠總覺得她的氣質跟其他選手真的不一樣,足足甩出她們幾十條街。

在比賽中陸知瑤甚至游刃有餘地抽空跟他遞了個眼神,告訴他沒什麼可擔心的,她一點都不緊張,收到她的信號,站在最後排的宋藍筠不自覺地低笑了起來,等到陸知瑤的部分過去了,他看了看時間,自己大概還有時間回公司一趟。

他剛出比賽場地的門,就跟一個守在門外的男人迎頭撞上,定眼一看,這不是他們公司企劃部經理嗎?

宋藍筠不覺愣了一下,這位汪經理一向自視甚高,屬於光動嘴不用腦,出了差錯全給底下人背,討好上級一把手的典範人物,怎麼會紆尊降貴到複賽場地來?心裡雖然奇怪,可他還是出於職業本能,面帶微笑地叫了對方一聲。

汪經理高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宋藍筠直覺不對。

「宋主管真是無處不在啊,上午才在公司跟你碰面,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在這碰到了。」

宋藍筠陪著笑,心裡已經在想最近自己工作上是不是出了什麼紕漏,「這次活動是汪經理交給我負責的,我當然要盡心竭力,不出一點差錯,好對得起汪經理對我的信任啊,有空閒時就過來看上一眼,見沒什麼事這就要回公司去了。」

「你是有空閒才來這看一眼,還是為了來看一眼特地抽出空閒呢?」汪經理看他,冷笑了一下,一張肥臉因此跟著顫了顫,「嘴上說得好聽,可是別背後做的又是別一件,專門給我找麻煩的事吧?」

「我可沒有給您找麻煩的理由。」宋藍筠說。

「那個叫陸知瑤的女人是怎麼回事?」汪經理聲音一下提了上來,「剛才我都看見了,她比賽前你來,她比完了你馬上就走,可別說你所謂的空閒就只夠看她一個人比賽情況?」

宋藍筠眼睛暗轉,但也想不透這有什麼值得他這麼生氣的,看這樣子,他來這不是看比賽的,而是特地來抓他的,宋藍筠內心一歎,看來自己是早被人盯上了,「我跟陸知瑤的確認識,可公司沒規定不能讓熟人參賽和為熟人加油吧?經理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謠言,被誤導了?」

「你都承認跟那女人認識了,還有什麼可誤導的?」汪經理居高臨下地對他說:「宋藍筠,把你提拔起來的人可是我,當初提拔你就是看在你工作努力、腦子靈活而且聽話的分上,但現在看看你背著我在搞些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公司裡都已經傳開了。」

「什麼東西傳開了?」宋藍筠這回是真不明白了,他的名聲一向不好,可也不值得汪經理這麼生氣啊。

「你藉著自己職務之便炒作自己女朋友。」汪經理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不容他否認地說:「你自己都說和那女人是熟人了,而且不只熟人這麼簡單,你們還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不是嗎?」

「我跟陸知瑤?」宋藍筠自己都有點茫然了,最近公司是在傳他跟女人同居的事,可什麼時候那女人變得有名有姓了,他怎麼不知道?

「汪經理,這真的是個誤會。」

「誤會?初賽時你就特地去關照過她,還帶了什麼紅繩,那是一般關係的人會做的事嗎?」

宋藍筠咬牙,總算知道去找汪經理告狀的人是誰了,那兩個吃裡爬外的東西,明知道最近因為他的業績廣受好評,身為他直屬上司的汪經理已經有些看他不順眼,他們還特地抓他的把柄去找這個人告狀。

說什麼跟著他平穩無憂,根本是想找機會捅他一刀,代替他的位置,宋藍筠心中冷笑,既然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心裡就有底了。

他轉向汪經理,又是另一種表情,「什麼紅繩?為什麼看比賽還要帶紅繩?汪經理,初賽那天我的確是去看了,也是去看這個陸知瑤,可我跟她真的只是認識而已呀,而且我之所以會去認識她,也是為了這次比賽的媒體宣傳效果罷了,你不覺得這個人身上很有爆點嗎?如果加以利用,會為我們這次活動獲得很多免費宣傳的。」

「你少拿那套唬弄我,還不如說你跟那女人事先串通好的,讓她其貌不揚地登場博人目光,再來個大變身吸引媒體注意,加上她的背景比其他選手特別,無形間把她變成這次比賽選手裡的第一焦點,這場比賽已經有了上頭內定的冠軍,你這樣無疑是在攪局,讓我在上層面前難堪!」那個汪經理氣急敗壞。

「我並不知道內定冠軍的事啊。」

「你只是負責人,只管聽命行事,沒必要一開始就告訴你這些。」汪經理生氣地說:「我們不需要那些額外的關注,那個女人也別以為仗著有你能成什麼氣候,她到不了決賽的。」

「經理,我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聽到他言下之意,是要私下操作淘汰陸知瑤,宋藍筠真的頭腦發熱了,「你想想就知道了,我要是真有心陷害你點什麼,何必非要在自己負責的活動裡動手?直接責任人不還是我自己嗎?而且我怎麼可能和那個陸知瑤交往,不管她現在是什麼樣,都已經被打上「怪人」的標籤了,跟她交往,哪個男人會臉上有光?」

汪經理抬眼看了看他,不知是不是錯覺,宋藍筠總覺得汪經理在看自己的同時,也在看著自己的身後,他機敏地轉身看去,看到陸知瑤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而她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一副撞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的表情。

「如果這樣是最好。」汪經理又看了他一眼,「宋藍筠,別想在我手底下動什麼小心眼。」

汪經理大搖大擺地走了,宋藍筠吐了口氣,同時心也提了起來,見已看不見那個胖子的身影,他有些尷尬地走到呆若木雞的陸知瑤身邊,很懷疑她會不會再給他來一掌。

「你……沒事吧?」他問的這是什麼鬼問題?

「嗯?」陸知瑤也剛回神的樣子,像台重新啟動的老式電腦,有些卡卡的。

「我是說,你們回化妝間不是還要卸妝換衣服什麼的嗎,你怎麼沒有?」

陸知瑤看看自己,極慢地反應過來,「哦,我想說怕換完了你人已經走了,所以先來找你,想問你結束後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好啊,反正也不想回公司了,」他可不想那麼快又見到那個姓汪的。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沉默了一下,宋藍筠搞不懂自己幹什麼這麼慌張?剛才的無妄之災他都覺得很可笑而已,但面對她卻是真的慌了,「你別在意剛才的話,那個傢伙覺得你是我安排進比賽的,想把你淘汰出去,所以我只能先那麼說……」

陸知瑤笑了一下,想裝作很輕鬆的樣子,但並不成功,「我知道的,剛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別那麼說,你明明什麼都沒做……」

唉,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果然,氣氛還是好奇怪啊。

吃飯的時候兩人相對無語,雖然說他們一向如此,但這次卻叫宋藍筠格外忐忑,他真的只是迫於形勢才那麼說的呀,怎麼會想到那麼巧她就在他身後!他沒有別的意思……宋藍筠腦袋裡擰成一團,萬分地後悔,可又無法向她再解釋些什麼。

他還能跟她怎麼說呢?難不成要跟她說,那個姓汪的一直說她是他女朋友,越說他越覺得心虛,才脫口而出那句過分的話嗎?他不能那麼說啊,那樣的話,就好像自己被人猜中了心思,才急欲隱瞞似的。

「我決定退賽了。」

宋藍筠的手抖了一下,他抬頭,對面默默吃著義大利面的陸知瑤,看上去就像沒說過什麼一樣,那件淡黃色的長裙襯得她皮膚如象牙般潔白。

「為什麼?都已經到這步了。」他多怕是他打擊到了她,她本來就是個做事衝動,又極易退縮的人,「今天跟我說話的那個人是我們公司宣傳部經理,但也只是個懂得拍馬屁的白癡而已,對付他不是什麼難事,你不要想得太嚴重,我可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

陸知瑤放下叉子,抬眼對他笑了一下,讓宋藍筠覺得頭有點暈暈的,「不是那個樣子,本來我也有打算不再繼續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可通過複賽就能上電視了,我們不是說好要讓那個男人大吃一驚,追悔不及的嗎?」

陸知瑤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是為了那個才參加比賽的,我跟他已經結束了,又何必弄得像敵人一樣?」

這讓宋藍筠有點不高興,他也不曉得是哪裡出了問題,當不成戀人當朋友,當不成朋友也避免成為敵人,這本來也算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就是見不得她對那男人那麼寬容,不禁聲音低了幾度問她,「你就這麼原諒他了?或者說你根本從來就沒怪過他?你對他不會是還沒死心吧?」

「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對我那麼照顧的他其實只是在演戲,人為什麼要活得那麼虛偽呢?」她彷彿真的很疑惑這個問題,但並沒打算去深思,而是轉而跟宋藍筠說:「我會來比賽其實是受到了你的鼓勵,我只是想證明自己同樣有女性魅力,以挽救我那岌岌可危的自信。」

看來她男朋友那件事對她的打擊的確很大,而更讓宋藍筠心虛的是,偏偏是他這個「鼓勵者」當眾說她很奇怪,這讓宋藍筠更加覺得自己罪不可恕。

陸知瑤說:「現在已經走到了複賽,這對我來說就很足夠了。」

她本身就不適合那種光鮮亮麗的世界,這點宋藍筠也是清楚的,既然她主意已定,又說是為了自己,那他也沒有理由再強迫她。

但是,他真的很在意啊,她真的不是因為他的話而受到打擊才退賽的吧?臨分別時,宋藍筠鼓足勇氣問她這個問題,她仍很平淡地跟他說這與他無關,只是她自己的原因罷了。

陸知瑤的話聽上去還蠻可信的,再說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麼安慰著自己,宋藍筠才能維持他一貫的開朗,跟她說「再見」。

看著他上車,目送車子駛離,出了自己的視線,陸知瑤仍站在餐廳門前,因為堵住了進門而引來一對年輕男女小聲的抱怨,可她也毫無知覺,說是不在意,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呢?

陸知瑤透過餐廳櫥窗玻璃,看著自己印出的有些模糊的影像,她是一個喜歡穿寬鬆衣服的兒童繪本作家,不算不修邊幅,只是有點宅又有點少一根筋,她知道自己性格上有缺陷,似乎總是把事情看得太簡單,可誰又是完美的呢?重要的是,她並不討厭自己這點。

可現在她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了,她真的總是把事情看得過於簡單,一分付出等於一分回報,一個微笑等於一份友好,一個擁抱等於一個無聲的約定,但實際上只是她太欠思考而已,自己毫無改變,又怎麼能認為這次遇到的人是不一樣的呢?友善和喜歡,畢竟是兩種不同的認知。

陸知瑤的退賽沒有帶來任何的風浪,在大型比賽中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環節,但在宋藍筠的心裡,這場比賽,似乎因她的離開而變成乏味而漫長了。

最重要的是,在陸知瑤徹底脫離了比賽後,宋藍筠驚訝地發現他們間的聯繫也因此被切斷了,在繁忙的工作中他沒有時間去找陸知瑤,就算數次下班後特地路過她家,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上樓找她。

那天飯後他說了一句「再見」,意思是「再次見面」而不是「再也不見」啊!可陸知瑤再沒給他打過電話,彷彿他們之間那始於那一次綁架的契約已經完成了,他對她再沒用處了,有時候宋藍筠會無故地出神,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

怎麼可能?那個叫傑廷的傢伙對她那麼絕情,她都念著他曾經對她的那一點好,而自己一直對她那麼好,被綁架了都沒去報警,她怎麼可能利用完他就不管了?他們之間已經是朋友了啊!

對,他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他不一定非得她需要才能去找她,不一定非得有事情才去找她。他可以、可以去找她串門子啊。

在長久的憋悶後,宋藍筠總算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大大方方去見陸知瑤的理由,怎麼說呢,好像不給自己一個理由就衝動地跑去見她是不行的,那樣無緣無故的衝動是會被賦予另一種意義的,而他又莫名地懼怕那個意義。

站在陸知瑤家站前,宋藍筠總是覺得心情複雜,他推了一下門,門竟然又被向裡推開了,而屋裡仍是傳出交響樂的聲音,只是音量十分正常,她怎麼又不鎖門?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要是有壞人進來怎麼辦?邊這麼想著,宋藍筠邊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

陸知瑤的房子非常小,推開門就能看到整個客廳,所以宋藍筠剛進屋人就已經愣在了門前,連門都忘了關。

陸知瑤家客廳沙發上的女人,也同樣一臉見鬼表情地看著他,兩個人像是要把對方臉上看出個洞一樣,那女人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絕不是陸知瑤會穿的,頭髮的長度也完全不同,長相也明顯是兩個人……

宋藍筠極有想像力地腦中掃過了陸知瑤去整容的可能性,但就算她去整容了,也不可能這麼巧整成他前女友的樣子。

「你怎麼會在這?」

「藍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果然都沒有認錯人,可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這個從天而降坐在陸知瑤家沙發上的女人,正是那個他交往六年,又和他好朋友結婚的前女友洛亭亭。

本來就讀法律系的洛亭亭,後來又借助她老公的關係進了某個知名律師事務所的,現在已經是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大律師了,而她會出現在陸知瑤家,是來和陸知瑤談工作的。

律師找陸知瑤談事情?雖然洛亭亭不能具體說是什麼事,但這已經足夠讓宋藍筠的心吊起來了,一時間他把眼前的人跟他關係很尷尬的事全拋去了腦後,急切地問她,「不會是她又惹出了什麼事吧?」天啊,陸知瑤不會真的又一時衝動綁了別的什麼人吧?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就知道應該時刻盯緊她的。

「其實她沒那個意思,對方是什麼人?我能去跟他談談嗎?」以陸知瑤的口才只會越說越嚴重,還是他去跟對方解釋一下比較好,他突然想到什麼,又問洛亭亭,「不會是很嚴重,對方沒有撤訴的可能性吧?」

洛亭亭聽得一頭霧水,可看他那緊張如無頭蒼蠅般的樣子,她本來因驚訝而發亮的雙眼黯淡了下來,緩和地告訴他,「不是什麼刑事訴訟啦,我學的可是商法好嗎?」

哦,對,這麼說是財產糾紛了?宋藍筠放心的同時又產生了新的疑惑,而最重要的是,身為主人的陸知瑤並沒有出現,他四周觀望,她家只有這麼點地方,人要是在的話早就露面了。

「她說去樓下超商買醬油……」洛亭亭看出他的急切,幫忙解釋說:「本來我聯繫過她很多次了,她都說沒有空、沒時間見面,我只能自己找上門來,我也是才到一會而已,還沒開始說正題,陸小姐就說家裡的醬油沒了要出去買。」她看了看表,「已經買了二十分鐘。」

這下宋藍筠徹底放心了,這的確是陸知瑤的作風,說明洛亭亭沒騙他,想到陸知瑤努力想理由逃走的樣子,他不自覺地笑了出來,「我想她一定是很不歡迎你。」

「我也覺得。」洛亭亭苦笑,「可沒有道理啊,我帶來的又不是壞消息。」

工作上的事需要保密,洛亭亭也不能跟他大聊特聊,兩人沉默了會,只能聊起些日常的事情。

洛亭亭說她結婚後過得並不好,結婚一年後就離婚了,也沒有孩子,現在一個人過,工作忙忙碌碌,連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她大方地承認,自己結婚是因為對方能讓她進現在這家事務所工作,就像當初她也大方跟他承認,嫁給他的好友是因為對方的條件比較好一樣。

她有自己的目標,為了實現那個目標願意放棄另一些東西,正是因為她這種不拐彎抹角的性格,讓宋藍筠始終無法恨她。

可宋藍筠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這樣平心靜氣地面對她,跟她聊些平常的話題。

「有的東西沒有時很渴望,得到了又覺得很不值得。」洛亭亭看著他,有些含情脈脈,

「藍筠,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真的,我沒臉再見你,就算手機裡保存著你的電話,也從來不敢打,離婚後我總是想到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大學時的單純快樂,什麼都不用去想,多好啊,那時候我們都很奮不顧身,現在怎麼卻不行了呢?」

「擁有的越多,就越不捨得丟掉,又怎麼會奮不顧身?」宋藍筠看著她的臉,也有些感觸良多,「幸好我們現在過得都不錯。」

「你還在怪我,是嗎?」

他沒有說話,洛亭亭上前,走到他面前,用那雙直率、充滿侵略性的明亮大眼望著他,這讓宋藍筠乾笑起來,巧妙地躲開她伸向自己臉頰的手,「拜託,就算我依舊很英俊,你這麼看,我也是會臉紅的。」

「藍筠,我……」

他們身後傳來微弱的響動,在交響樂的音符裡,那微波的響動是那樣觸動著宋藍筠的神經,他轉頭,陸知瑤提著塑膠袋,站在門前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出奇怪的戲碼。

洛亭亭的手尷尬地收了回去,他們忘了此時還是在別人家裡,而且大門還是敞開的。

宋藍筠呼了口氣,一是慶幸陸知瑤的及時到來解救了他,同時又很無奈,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好像有種當了陳世美的感覺?

「你來幹什麼?」陸知瑤愣了一下,不知是沒興趣還是不想問,完全忽略剛才自己看到的事情。

不過顯然她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不然語氣不會這麼不好,這竟然讓宋藍筠感到有些放心?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了,「我來看看你。」他說。

「不用你看,你回去吧。」陸知瑤自顧自進了廚房,把醬油放好後出來,又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

「我大老遠來,你要趕我走?」他們可是很長時間沒見面了耶,她要不要這麼絕情啊?

陸知瑤很為難的樣子,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洛亭亭身上,對他說:「我要跟洛律師說事情,不方便有別人在場。」

好吧,看來他算是救了洛亭亭了,要不是他來,陸知瑤不知會買多少次醬油,以逃避洛亭亭帶來的消息,可很明顯,在面對他和面對那件事上,她選擇了後者,看來他更惹人厭呢,自討了沒趣,宋藍筠當然只能識相地離開,其實他的心裡也是很亂的,留在這裡會讓他很尷尬,回去也好。

陸知瑤的反應雖說過於冷漠,但也證明了她心裡其實是有點在意的,宋藍筠放心地回了家,等著陸知瑤聯繫他、問他跟洛亭亭是什麼關係,他連該怎麼回答都想好了,他唯一期待的是她的電話,不然,他會很失望的。

隔了五天,在宋藍筠洗漱好準備上床睡覺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專為陸知瑤設定的鈴聲,他接起電話,並瞬間計算出自己下次放假是星期幾,以便陸知瑤約他見面時能馬上回答。

可陸知瑤才不是約他出去吃飯、見面聊八卦,電話裡她鼻音很重,一聽就是邊哭邊打過來的,嚇得宋藍筠僅剩的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怎麼辦?我好像,殺人了……」電話裡,陸知瑤哭了半天,只說出這麼一句話。

宋藍筠背脊沁出一層冷汗,連呼吸都變得冰冷,可他硬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極力控制讓自己聲音平穩,問她現在在哪裡。

陸知瑤說出的地方就在他家附近兩條街的地方,他叫她不要掛電話,隨便披了件衣服在睡衣外面就跑了出去,他一邊在電話裡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一邊掃視著街上行人。

穿著藍條紋睡衣,外面套著皮外套,穿著拖鞋的他顯然是街上最受矚目的人,風往他的睡衣裡鑽,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冷-拿電話的手因凍得麻木而疼痛起來,他仍死握著那電話,就怕電話裡她的聲音嘎然而止,好像那樣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39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12:42 PM 編輯

第八章

好不容易,他在一間幾乎被廢棄的電話亭裡找到了陸知瑤,她還穿著那件短袖居家服,蜷縮著蹲在電話亭裡,全身被凍得瑟瑟發抖。

宋藍筠二話不說,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期間注意到她的頸間有兩道指甲的抓痕,聯想到電話裡的內容,他已是心驚肉跳,但他強忍著沒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為了不讓她更緊張還擠出了一個十分不在乎的笑。

「叫我來找你,自己卻躲在這麼隱蔽的地方,在玩躲貓貓嗎?」

「沒有啦。」陸知瑤拉拉自己身上他的外套,上面有他的氣味,「我從家跑出來想去找你,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想打電話給你又沒帶手機,看到這間電話亭就走了進來,又想到自己沒帶錢……就找路人借了點硬幣,然後外面又很冷……」

「好了好了,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看她那麼委屈地為自己辯解起來,宋藍筠為自己那個不好笑的幽默感惱火起來,他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我只是不想讓你太緊張而已,不會有事的。」

陸知瑤頭靠在他肩上,默默地點了點頭。

一對穿著睡衣的男女,一前一後、手牽手地在街上走,種情像是要奔赴戰場的戰士,而實際上宋藍筠的心情還真是如此,如果陸知瑤說的沒錯的話,此時在她家應該有一具屍體,那個叫傑廷的人的屍體。

如果她真的殺了那男人,他會為她請世界上最好的律師,無論她被判幾年他都會陪著她,每天去看她,讓她不至於太孤單,不,為了那種男人坐牢太不值得了,乾脆掩埋屍體當沒這回事……反正他最近看了不少偵探片,躲避警方的基本方法還是知道一些的,在事情敗露前馬上帶她出國,他的積蓄夠不夠辦兩張假護照呢?

「呃……怎麼不見了?」陸知瑤盯著自己凌亂的床,顯得格外疑惑。

「什麼東西不見了?」心懸得半高的宋藍筠可受不了其他刺激。

「他,傑廷不見了。」陸知瑤看看他,指了指床,「我走時,他就躺在這裡一動不動。」

「不會是被鄰居發現了吧?回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可又一想,若被人發現了不該還這麼安靜,難道是屍體自己走了?

兩個人詭秘地瞧著那張床,陸知瑤顯然已經沒有頭緒,宋藍筠告訴自己打起精神來,他吸了口氣,邊安撫陸知瑤,邊溫柔地問她,「你確定那個人已經……那個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太慌亂了,他一直往我身上撲,我一急就給了他幾拳、踢了他幾腳,然後他就倒在床上不動了,我當時很害怕,腦袋一片空白,就跑出去了……」

宋藍筠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那個人突然跑來要跟她和好,軟的不行就要來硬的,幸虧她以前學過幾手,不然面對那種從事體力勞動的男人,她怎麼跑得了?當時的情景該有多危險,他都不用特地去想,他不由分說找出陸知瑤的手機,撥通了那男人的電話,這一切看在陸知瑤眼裡都很瘋狂。

只見宋藍筠邊深呼吸邊等了幾秒,然後音量猛然加高,衝著電話亂喊一通,「原來你還活得很健康嘛!我是誰?你猜啊……什麼?好啊,你想告就來告啊,聽到你說你還有力氣自己去醫院開證明我真是高興……威脅這種事我是你祖師爺,等你傳票就是了!」掛了電話,順手把電話丟到一邊,他氣得胸前起伏急促,看上去好叫人揪心。

但從電話裡的情況看來,她並沒殺人?陸知瑤見他努力平復氣憤,稍有緩和時,輕聲問他,「他沒事吧?」

「你很關心他的死活嗎?他可是騙你的錢又劈腿,還要用下三濫的手段讓你屈服的人啊!」宋藍筠吼回來,像一陣狂風吹得陸知瑤直往後倒。

陸知瑤覺得自己有點冤枉,她當然得關心對方的死活啊……不過現在這麼說,恐怕會惹得宋藍筠非常不高興。

「他活得好,活得好好的!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走了,比你可瀟灑多了,人家是坐計程車去的醫院,還要開據傷害證明去法院告你呢!」那個混蛋加三級,竟然開口就說他是她的GAY閨密?還說要連他一起告?呸!怕他啊!要不是陸知瑤先前對他的縱容,他哪還能厚著臉皮穿好喝好?

陸知瑤鬆了口氣,聽到傑廷還有心思想著告她,就知道他傷的肯定不算太重了,可見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在宋藍筠的眼裡就被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怎樣,你很高興嗎?他不只精神抖擻,看這樣子以後還會不斷地糾纏你呢。」

陸知瑤眨眨眼,不解他的意思,剛才他為她著急心焦讓她好感動,可怎麼明明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他卻變了張臉,好像對這結果並不滿意呢?

「你知道是誰給了他不要臉的資本嗎?就是你啊,一次一次地被他踩在頭上,被他牽著鼻子走,被他要的團團轉還很開心,我看你根本就是對他餘情未了,來一招欲擒故縱吧。」想到傑廷電話裡猖狂的語氣,宋藍筠看著她那開心的表情就氣得冒煙。

「我哪有?」陸知瑤真被他說暈了。

「你沒有還給他開門?口中說著已經看透了他、徹底分手了,卻還偷偷地跟他保持著往來不是嗎?不然大半夜的,你會給一個已經分手的前男友開門嗎?」她本來就對那男人感情很深,那個人又是來求復合的,她不心軟才怪!

在他一心等著她電話,想著該怎麼跟她解釋他和洛亭亭的事時,她卻已經把他忘到了天邊,跟前男友打得火熱了,她總是出事才想起他,難道他在她的人生,就只是一個活該被牽連的角色嗎?

陸知瑤面對他的指控無力辯解,她想說自己並沒跟傑廷保持聯繫,但這房子當初是他幫她找的,他會突然跑來她也嚇了一跳啊!她也沒去給他開門,她家的門一向不鎖的,因為她想著,有一天他還會像之前那樣不請自來……那道門,她不是為傑廷留的。

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看宋藍筠那麼生氣地指責她,好像她是個多麼不懂自愛的女人,她總是在給他添麻煩,而又總是辜負他的善意。

「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已經沒事了……」陸知瑤不知該怎麼說,這樣痛苦的心情她從未有過。

父母去世時只是傷心,非常地傷心,而此時心中的痛,卻比單純的傷心複雜得多,多到她一開口就要控制不住地爆發出來,唯一壓下這種複雜情緒的辦法就是不要看見他、不要去想他。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已經沒事了」好嗎?」聽上去像是在送客一樣!

宋藍筠想到自己連埋屍地點都想好了,他可是甘心為她犯罪耶,而她只不過被他稍微說了幾句就不耐煩,要送客了。

道歉都不行?陸知瑤真的沒辦法了,怎麼自己總是在讓他生氣的樣子?明明他對別人都很好的,都會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對別人笑得很溫和……

拜託,可不可以不要再對她發火?她好怕見到他氣她的樣子。

陸知瑤畏縮的樣子讓宋藍筠覺得自己像個惡人,他激動地抱住她纖瘦的肩,這個女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知瑤,是你自己說的,你已經對那人不抱希望了,我以為你多少是有些明白的,那個人不會給你帶來幸福,我以為你心裡多少是明白的,我對你……」

「對我?」他的欲言又止,不知為何讓她心跳加速,他手掌的熱度灼燒著她的肌膚,陸知瑤愣愣地看著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他對她怎樣呢?應該不會是她所期待的那樣吧。

是啊,怎麼可能呢?

宋藍筠牙咬了又咬,她那白癡一樣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比對牛彈琴的那個人還蠢,看她的樣子,分明是對於他的感情毫無察覺!

他對她的關心、在意程度早就已經超出正常朋友很多倍了,連他都發現了這點,她一個女人,怎麼會連基本的第六感都沒有?虧他還以為她對自己也是有意思的,不然幹什麼面對他和洛亭亭在一起時,表現得那麼反常?

可如今看來,八成是他自作多情了,那個傑廷哪裡是她想忘就能忘記的?而他,充其量也只是她有苦惱時訴說心事的閨密吧!

宋藍筠牙咬得咯咯響,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下肚,「我對你……真是一點耐性都沒了!隨你的便吧,要跟誰過夜、用平底鍋砸誰的臉都隨你,反正我沒義務當你媽、你閨密,你的泰迪熊,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他真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在想,她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他是件很光榮的事,但人家快樂的時候可是把他拋在腦後呢。

與其以這樣莫名其妙的身份存在於她的人生中,看著她跟別的男人糾纏,還不如回家對著鏡子跟自己打一架,氣自己是什麼爛眼光,她只是個審美觀奇怪,又有勇無謀的女人而已,何必要發現她的好,何必要為她的那份美好而動心?

再也不管她了……因為他總是為她白操心,終於厭煩了嗎?陸知瑤的心頓時沉入了深深的海底,又涼又暗,看他真的要被她氣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找她,再也不會接她電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要!」陸知瑤被那過於可怕的想像駭住,冰冷的身軀整個人撲向他,雙手死抓住他一條手臂,「不要不管我!」

「我欠你的啊?」宋藍筠要被她這種命令的語氣搞瘋了,真像是他上輩子就賣給了她一樣。

他轉頭,對於她的一根筋從來都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用最絕情的話讓她明白,可這一轉頭,什麼樣的字眼都被宋藍筠吞了回去,他對上陸知瑤一雙水汪汪的眼,他想到了她書中那只被森林中其他小動物排擠的幼獅。

但是她可不是小動物,他對小動物也沒有愛心,不過他卻會被她的一雙眼搞得神智不清,那雙眼中帶著某種渴望與不捨,簡直就像是……她在捨不得他一樣!

宋藍筠喉頭起伏,她冰冷的手刺得他心好疼,「你……」他的喉頭又動了動,似乎很是艱難地說:「你三番兩次暴打那個男人,卻對我又是摟又是抱,不會覺得很不公平嗎?」

她才沒有對他摟摟抱抱,起碼現在沒有!害怕時鑽進他懷裡,和開心時情不自禁的抱住他都不算,可是,他為什麼這麼說?

陸知瑤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略了宋藍筠眼中的光芒,他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下一刻就將舌侵入了她的口中。

呃……呃?呃!「唔唔!」陸知瑤的舌被半強迫的與他交纏,她驚駭地瞪大著眼,一點頭緒都沒有,她說不出話,只能轉而拍打他的後背。

宋藍筠卻閉著眼,無比投入地挑逗起她口中所有敏感細小的地方,陸知瑤很快便產生了窒息感,就在她因缺氧而四肢無力,捶打他後背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時,他才離開她。

「你、你……」陸知瑤滿臉通紅,一腦袋問號。

「誰叫你都聽不懂人說話。」宋藍筠自暴自棄地乾脆一把攬過她,下巴頂在她的肩上,讓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合著她的身體。

宋藍筠的身體像被火燙過一樣,他抱得那樣緊,使他那堅實的胸肌頂在自己胸前的柔軟上,陸知瑤頓時全身僵硬,因為她的居家服裡面並沒穿內衣。

「我是男人,不是你的玩伴,你明白嗎?」雖然想擺出可怕的面孔,但宋藍筠的話說得實在沒有底氣,他力道過大,他們貼得太近了,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想起她肌膚的觸感,還有那一夜差點成真的事故……

「我、我不明白。」她當然知道他是個男人啊,也沒有把他當玩伴,但為什麼因此他就會親她、抱她呢?為什麼他的身上會這麼熱,這麼溫暖?

宋藍筠掃了一眼床,想到那個傑廷才在那裡躺過,胃裡翻起一陣噁心,他抱起陸知瑤走到客聽,一把把她丟在沙發上。

他豁出去了!宋藍筠很誇張地脫掉自己睡衣的上衣,故意用很不善的語氣,半真半假地嚇她說:「也就是說即使是你,沒事對我動手動腳也是很危險的!我也會跟那個男人一樣,推倒你、欺負你,這是男人的本能,但如果你心裡還有那個人,就別隨便對其他男人曖昧……」

哦!瞧他把自己說得像禽獸一樣,看來他也免不了被她打上幾拳、踢上幾腳了,但那樣也好,總比他在她眼中只是個中性人的強。

讓宋藍筠沒想到的是,面對他這麼粗暴的一面,陸知瑤只是遲鈍地坐在那問他,「你會想要抱我嗎?」她那麼天真淡定地問他這種問題……宋藍筠身上的筋都暴了起來,真想掐死她算了……

「可以啊。」陸知瑤看著半裸的他,紅著臉,眼神卻很清澈地說:「我不介意。」

她不、不介意?好大方啊!宋藍筠手心裡的汗都要滴下來了,而陸知瑤坐在那,像個接受自己命運的活祭品。

「陸知瑤!」他這聲吼裡真的帶著恨意了,他到底是拿她多沒辦法啊?

宋藍筠像只失控的野獸,頃刻撲向她,洩憤一樣撕掉她身上所有布料,他抱著她,讓她胸前的柔軟毫無障礙地緊貼著他,大掌撫摸著她平滑的背,一寸一寸下滑,最後握住她的股瓣。

宋藍筠的粗氣噴在陸知瑤頸間,也讓她的喘息變得更加急切,可她沒有反抗,只是微微地顫抖而已,他的手掌輕捏她的一邊股瓣,指尖則隔著底褲在她的股溝間來回。

「你以為我在嚇你嗎?」當他的手到達她的大腿內側時,陸知瑤全身一個緊繃。

「沒有。」陸知瑤低著頭,小聲回應。

她絕對是在逗他,篤定他沒有這種膽子,宋藍筠就是覺得自己被看扁了,但這似乎給了他勇氣,他將手伸入了她的兩腿之間,陸知瑤的大腿劇烈的顫抖起來。

「啊……」頭埋在他胸前的陸知瑤低聲叫了聲,這讓宋藍筠腦中最後的那根弦也斷掉了,她並沒有在跟他賭氣,他所摸到的柔軟已是濕淋淋一片,愛液沾黏在那片私密的叢林上,只要指尖輕輕的觸碰,就能分毫不差的描繪出那片叢林的形狀。

「你……怎麼會……」他的聲音因驚駭而顫抖,食指卻不自禁地尋到她突起的小花核,輕輕按下。

「嗯啊啊……」突如其來的刺激,挑逗陸知瑤身上所有的感官,她終於忍不住羞澀想要並上雙腿,可宋藍筠哪會由她。

宋藍筠順勢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感受著她無瑕疵的裸體,她真的讓他碰她?身體抖成這樣卻不反抗,真的不把他當異性?

「為什麼?」他一隻手覆上了她一邊渾圓,溫柔又有規律的揉搓,另只手趁著陸知瑤失神時,分開了她併攏的雙腿,在那細細的軟毛中,夾雜著絲絲晶瑩的水跡,像朵嬌艷欲滴的花朵,她會神智清醒地讓他碰?他總覺得這很不真實。

「為什麼不把我打暈?連男朋友你都不讓碰不是嗎?你應該是對這件事很在意的人吧。」他那只揉捏著她胸部的手還在繼續,另一隻手已經來到了花叢中,「別指望我會臨陣退縮,我只會做更過分的事情,讓你丟臉的事情。」他將她一條腿抬起搭在沙發的靠背上。

「啊,別這樣……」這樣真的太不好意思了!陸知瑤有些著急的想要放下腿,宋藍筠以手制止她的意圖,他已經完全被她身下那朵粉紅色的嬌艷花朵奪去了心神,食指勾過她的花間,帶起了一條透明的絲線。

「看,我還會做比這更下流的事。」他讓陸知瑤看那根手指,刺激得陸知瑤的全身又是一抖,花徑處一個緊縮,卻因為裡面沒有東西而惹得她體內一陣疼痛。

「呃嗯,不要……」她皺眉,微微弓起了腰,「不要說這些……」

宋藍筠的食指按壓著她的花穴,感覺著那裡細小的抽搐,一手揉按著她脹痛的酥胸,將那根手指一寸一寸的深入,直到整根都進入她的花穴中,那裡面的緊密讓他的心止不住狂跳,他無法預計當自己真正進入她體內時,那會是怎樣的歡愉。

他的手指開始抽送,每一次抽離都從裡面帶出更多的愛液。

「因為已經這麼濕了,所以很容易就進去了,你該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嗯……啊啊……」陸知瑤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全身的感覺都移去了那裡,他的動作很有技巧,每次她覺得就要到某個點時,他就突然撤離,留給了她更大的空虛,

「我……抱我……藍筠。」

宋藍筠的背因她的一聲叫喚而瞬間覆上一層熱汗,他全身肌肉繃緊,又加入了一根手指,更快的在她體內抽送,陸知瑤的腿不自覺的主動張開,像是一種引誘,宋藍筠俯下身,以舌尖撥弄她那顆早已為他變得紅腫的花核,他的舌掃過那顫抖的小花核,陸知瑤的身體一陣嬌顫,那包裹著自己手指的花壁連連的緊縮。

「好奇怪……你別……」陸知瑤的雙手抱住他的頭,他的頭卻更侵入自己身下。

宋藍筠轉而含住那顆小小的花核,以齒輕微的摩挲,兩根手指配合著他舌的動作加快抽送,陸知瑤的全身如同掃過一陣電流。

「啊啊……嗯啊……」她抓亂他的頭髮,高高弓起的身體滿是汗液。

「要來了嗎?這裡?」宋藍筠沒有停止他手上的動作,另只抓著她圓潤乳肉的手也改為捏起她硬挺的紅櫻,有些粗蠻的向外拉扯。

「不要、不要,嗯啊……」陸知瑤的腿無力地掛在沙發靠背上,另條腿垂在地上,她的秘穴主動的迎合著宋藍筠帶給她的歡愉,攀上了第一個高潮。

宋藍筠輕吻她的花核,抬起身。

陸知瑤完全癱軟在沙發上,連併攏兩腿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看著宋藍筠改變了姿勢,他改為跪在她的身下,他脫去那條睡褲,全身跟她一樣袒露在空氣中。

宋藍筠身下高昂的堅挺充滿著侵略性,他全身都是汗,他的分身高高仰起,上面的青筋紋路清楚可見,已經不知道那樣持續了多久,他抱起了她的兩條腿,將自己的碩大對準她滿是愛液的花徑。

「真的要我抱你嗎?你真的不後悔?」宋藍筠低啞的輕語,將自己碩大的頂部頂在了她的窄穴入口,兩人同時為這異樣的快感倒吸口氣。

她搖頭,雙腿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我不想當一個永遠無法和男性相處的女人,如果是你的話,我就不怕……」

宋藍倒吸了口氣,說到底,她還是拿他當陪練,因為不能和她前男友有進一步發展而被嫌棄,為了克服這一障礙,所以才找了相對比較「無害」的他做試驗嗎?他還以為,她這麼乖巧地允許他的親暱,是因為她愛他呢。

宋藍筠看到自己胯下的巨物擠進了她窄小的花穴中,說真的,他不甘心,到頭來還是自己想太多,陸知瑤的想法本來就跟常人不同,他怎麼能以為她不願跟男朋友上床,而願意被他抱,是因為她更傾心於他呢?可到了現在這樣,他哪能停止、轉身離開?她的那句「不怕」真是貼切極了的諷刺。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宋藍筠惡狠狠的一個挺腰,整個龍身毫無溫情地沒入她的體內,陸知瑤放聲大叫,那是痛苦的叫聲。

看著兩人相交處流出的粉紅印記,宋藍筠心中百味雜陳,啊,終究他得到了,可得到了,也不是他的……宋藍筠舔去陸知瑤頰上的淚,順著她的臉頰吸吮她的脖子,手也在挑動她胸前的紅櫻,感覺到她的氣息再次紊亂起來,他才又動了動自己的下體,輕輕的抽動一下。

「嗯啊……」

宋藍筠開始小心的退出,慢慢的挺進,她的低吟又變回了輕喘,喘息聲越來越加重,雙腿又把他的腰夾得緊緊的,就像她的下身一樣。

「有感覺了?」宋藍筠試著加重挺進的深度。

「嗯啊……」陸知瑤甜膩的叫出聲來。

「很好,那就好好享受吧,這件事可比你認為的有意思多了。」宋藍筠一個深深的挺進,幾乎要戳到她的子宮。

「不……啊……」陸知瑤雙眼瞇成了一條縫,所有的思緒都離自己而去,她的體內正在發生什麼變化,讓她變得不再是自己。

宋藍筠開始有節奏的抽送,將碩大的龍身整個沒入她的身體,每一次的抽送都引得陸知瑤劇烈的顫抖,他們都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宋藍筠瘋狂的挺著暇,要把自己整個淹沒在她身體裡一樣。

反正只有這一次,然後她會衝破最後的阻礙飛進傑廷的懷裡吧?因為那傢伙認識她比較早?因為那傢伙在她最低落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可她最低落的時候,他還不認識她啊,這不公平!

陸知瑤像個斷了線的木偶,只能在他身下任他擺佈,她柔美的身子隨著他的挺進,在沙發上上下移動,她的花徑緊緊包裹著他的龍身,好像那已經成了她的全部。

宋藍筠將自己壓在她身上,將自己的舌與她的纏繞在一起,品嚐著她口中每一寸芳香,他貪婪的攝取著她的一切,下身也在猛烈的進攻,她的身體抖得如風中殘葉。

「嗯啊……」在他一個猛烈的抽送後,她的身體被填滿,宋藍筠抬起窄臀有意地狠狠一擊,同時揪起她已紅腫的乳尖,在雙重的刺激下,陸知瑤再次放聲尖叫,他也在低吼中與她一起達到了高潮。

陸知瑤還太生澀,無可避免地累到昏睡了過去,只有宋藍筠看著她安穩的睡顏,看著兩人激情後,滿地衣物的狼藉,無奈地笑了出來,也不知道,這算是得償了誰的所願?

半夜裡陸知瑤從昏睡中醒過來,在黝黑的房間,藉著窗外城市的燈光,看到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間,她的臉火辣辣的,身體的不適更加重了她肌膚的燥熱。

現在才開始羞澀有什麼用?不過稍微回想一下,真佩服自己的那種膽量,還假裝不在意地說什麼「抱她也沒關係」……沒關係才怪!

她做了件壞事,她勾引宋藍筠和她發生了本不該發生的關係,這樣也許會影響到他跟洛亭亭的感情,和洛亭亭相比,她太清楚自己的差距在哪,他們是曾經的戀人,戀人久別重逢,眼睛裡都藏著說不盡的話,也難怪她入不了他的眼。

她甚至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可老天卻叫她抓住了這樣一個機會,不管初衷是什麼,她很短暫地擁有了他,所以也算是件好事,她佔了大便宜。

對傑廷怎樣也無法做出的事,卻很自然地想要和宋藍筠發生,她徹底地分清了什麼叫感動,什麼叫愛,只是讓她明白這一區別的過程實在太長、太久,久到等她弄明白時,已經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40 PM

第九章

兩個星期後,宋藍筠赴約去到一間曾經熟悉的餐廳,和曾經熟悉的人吃了一頓大餐,以往讓女人請客他是絕不容許的,但這次比較例外,首先因為是對方約他,其次他覺得這個女人應該請自己一次,當作精神撫慰金也好。

「最近一直約你,你都說沒空,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在避開我。」洛亭亭放下手中的杯子,「你知道打電話給你需要我多大的勇氣嗎?」

「我是真的沒空,現在閒下來了,不就立刻來了。」宋藍筠一點也不覺得慚愧。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主辦的大賽決賽了,冠軍相當漂亮哦,恭喜你因為成功完成這件CASE升了職。」

宋藍筠笑了一下,什麼冠軍?不過是大老闆手裡的一件玩物罷了,最近他都在忙於比賽的事,順便解決掉自己手底下那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升職本來就在意料之中,他並沒覺得多麼高興。

「我都這樣賣力討好你了,給點反應不行嗎?」洛亭亭看他那疲乏的臉,無趣地歎了口氣,「你會赴約,我還以為這代表我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呢,這麼看來是我多想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啦,我只是想搏一回,看有沒有機會罷了。」

「我只是一句話沒回答你而已,有必要發出這麼多感慨嗎?」宋藍筠都被她逗笑了。

洛亭亭突然離他近了些,瞪著閃閃的眼問他,「那你是默認了?既然你對我沒那意思了,幹什麼還來見我?」

「因為你約我了啊。」她奇怪的語氣叫宋藍筠覺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

「不對,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可不是那麼大度的男人,會跟背叛過自己的女人談笑風聲。」洛亭亭倒是一點也不避諱,還很狡詐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為了我,就是為了別的女人吧,你來見我,是為了探誰的消息?」

「胡說,你別拿我開玩笑了,也許我會幫你介紹些好男人。」宋藍筠錯開她的目光,心想這女人還是像以前一樣難搞。

「這麼說,你一點也不想知道陸知瑤在哪了?我還以為你是這幾天都找不到她,病急亂投醫了,才賞臉跟我吃這頓飯呢。」

「她真的換住所了?」宋藍筠的臉色一下變了,本來還認為洛亭亭是存心騙他,這麼看來她果然知道些什麼。

說了不管她,又怎麼能真的不管她?一想到她還可能被那個猥瑣男糾纏,更有可能在對方的花言巧語下又被騙,他怎麼還能強裝鎮定,反正他們都已經發生關係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差他低聲下氣地追著她告白這一條,他還在乎什麼面子?

比起面子,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別的男人耍得團團轉才更叫人接受不了,大不了拿那晚的事威脅她,先來硬的,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再說,以後多的是時間,憑他一張巧嘴,說不動她,還磨不動她嗎?

宋藍筠好不容易做足心理準備,可陸知瑤卻好似人間蒸發了,她家裡沒人,電話也打不通,她總不會為了避開他而搬家這麼誇張吧?那她不就跟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了,可是這不合她的個性啊,還是說她又被傑廷騙走了?

他承認會來跟洛亭亭吃飯,是想到她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沒想到沒等到他問,她倒先說了。

「你真的很緊張哦。」洛亭亭笑著,眼神裡儘是落寞,「你對她那麼關心,可你又對她真的瞭解嗎?」

「她發生了什麼事?」宋藍筠警張地看著洛亭亭,看得對方一愣。

「別緊張,是她的叔叔出了事才對。」洛亭亭說:「自從她叔叔利用手段獲取了本該屬於她的公司股份後,公司就連連出事,最近她叔叔又被檢查出得了癌症,他覺得這是報應,便大發善心地要歸還陸知瑤那些股份,我就是受她叔叔之托來處理這件事的。」她等著宋藍筠的反應,可他毫無反應。

洛亭亭頓了頓,接著說:「還有,因為她父母去世時,做叔叔的並沒伸出援手,現在為了補償她,她叔叔還有意收她做養女,接她去加拿大生活,簡單來說,她再也不是那個住在改建套房裡的兒童讀物作者了,而你對於這轉變似乎一無所知。」

洛亭亭意有所指地,用有些狡詐的眼神看著他,含著笑,「本來這算是工作上的事,我有保密的責任,不過現在我是以你朋友的身份說的,純屬八卦性質,那麼,對於她隱瞞了你,自己變成小富婆這件事,你有什麼感想呢?」

宋藍筠空洞的眼突然閃過一道光,輕敲了下桌子,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難怪那個變態會又找上門來!」

洛亭亭眨了眨眼,看他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完全是在為陸知瑤報不平,口中一邊念著「就知道那人肯定有陰謀」,一邊躍躍欲試地想找誰打一架似的。

洛亭亭強裝的笑臉終於垮掉了,她看著他幽幽地說:「看來我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是那麼地信任陸知瑤,一心地護著她,就像大學時他一心地對待著自己一樣,但是她已經失去了被這個男人愛的資格。

他的愛很純、很傻,只有另一個單純又傻乎乎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這份信任吧,一個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女人,能在不知不覺中喚回曾經的他,能夠給他一份單純的愛的女人,陸知瑤是多麼地了不起,她又怎麼比得了呢?

洛亭亭給了宋藍筠一個地址,她知道這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宋藍筠拿著地址,趕去了陸知瑤叔叔所在的醫院,他從洛亭亭那知道,當初傑廷會一直在陸知瑤身邊,是他盼著陸知瑤能循法律途逕取回屬於她的財產,由此牟利。

可他沒想到陸知瑤明知自己被她叔叔擺了一道,卻選擇了默默接受,理由是她已經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傷害跟親叔叔間的感情,不然她父母在天上看到會難過的。

陸知瑤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她沒怪過自己的叔叔,也原諒了傑廷的別有所圖,她總是一心想著自己怎樣做才能讓大家都好,可是,讓所有人都好的方法是不存在的,比如說宋藍筠,就是過得最不好的那個。

她沒告訴他股份的事,是怕他貪圖她的錢嗎?他連想都沒那麼想過!他只知道,那個女人瞞著他這些,肯定是又在暗自計劃著什麼可怕的事情了,他絕對是會反對的,她那個人心血來潮會幹出什麼事,他可是領教過了的……

到了醫院,宋藍筠站在一樓大廳看醫院的區域圖,找癌症病房的位置,剛確定了位置準備進電梯,眼角的漁工看到一個似曾相識、令人厭惡身影閃了過去,使他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而對方也同樣站在了原地,兩人視線相交。

「怎麼又是你!」同時發出了冤家相見不如不見的聲音。

宋藍筠盯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傑廷,看見他出現在這家醫院,自然而然聯想到他也是來找陸知瑤的,這個混蛋……不自覺地手攥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

「你幹什麼?」傑廷盯著他那隻手,後退一小步,「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這裡幾百雙眼睛看著呢。」

「幾百雙眼睛看著又怎樣?大不了你去告我,反正你只會這套。」其實宋藍筠沒有要打人的意思,但看他那副仗著人多耍賴的無恥樣子,不自覺就說了狠話,「你不是早就說要去告我了,怎麼我還沒收到法院傳票?」

「廢話!我只知道你長得像同性戀一樣,誰知道你叫什麼啊?我要往哪裡發傳票?」傑廷還覺得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以為你得逞了就厲害了,在陸知瑤身上你什麼也得不到,她現在事事聽你的、討好你,可不代表她能為你改變什麼。」

宋藍均一頭霧水,怎麼成了他得逞了?看傑廷一邊躲他,一邊緊抱著自己左手臂,像那條手臂多寶貝似的,他不禁產生懷疑,問他,「你來這幹什麼的?」

「幹什麼?來醫院不是看病還能幹什麼,神經!」傑廷把袖子一卷,小手臂上食指長的作品露了出來,上面還縫著線,可見是剛傷不久的,「我來複查拆線啊,這樣都能碰見你,真是倒霉!」

「你怎麼弄的?」宋藍筠很是奇怪,看他惡狠狠的樣子,好像是自己把他打成那樣的。

「你裝什麼蒜?你們肯定已經在背後笑死我了吧。」說到這裡傑廷更不滿地瞪他,「沒想到那女人真下得了手,也不知你是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

「是知瑤弄的?」這他可不信,陸知瑤就算有點拳腳底子,也不可能這麼幹,「你少誣陷她。」

「是是,我誣陷她,是我自討沒趣被她推了一下沒站住,手劃到公園護欄上,是我活該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行了吧!」傑廷把他的話當成一種諷刺,「她現在翅膀硬了,又有錢、又有你給她出餿主意,是我沒那個命跟她在一起,兩年到頭一場空,哪像你出現得這麼巧,趕上了好時機。」

宋藍筠白了他一眼,心裡大概明白了,是他又去騷擾陸知瑤反而吃了苦頭,因此怨氣大增。

這麼說他們並沒有和好了?而且對方好像還把這責任推到了他身上?宋藍筠對於這個事實感到高興,可又覺得更加地迷惑了,既然她對傑廷並沒有和好的意思,那幹什麼那晚要找他……練習?

「喂,你還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傑廷很不滿他的走神。

「我為什麼要聽你講話?再見。」電梯來了,宋藍筠進了電梯,對傑廷揮手道別,對方眼裡的怒火讓他覺得耳根麻麻的,但是算了,他現在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見識。

到了十一樓,因為陸知瑤獨特的穿衣喜好,讓宋藍筠很容易就找到了他,那時她正穿著件花袍子在走廊上轉來轉去,她走過去,轉身,看到他,定住。

好吧,看來他無意間會了定身術呢,宋藍筠壓下自己加快的心跳,對著這張兩星期沒見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笑容在陸知瑤眼裡是十分恐怖的,以至於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找尋可以躲避的地方。

「這麼巧,你也在這裡。」他笑容滿面地說。

「怎麼可能是巧合?沒有你這樣嚇人的。」陸知瑤語氣僵硬,這裡可是癌症區,哪會是什麼巧遇的場所,「你怎麼找來這裡的?」

「從亭亭那聽說的。」宋藍筠邊說邊走向她,像大樹一樣杵在她身前。

陸知瑤縮了縮脖子,幾天沒見,怎麼他給人的壓迫感好像增加了不少?不過,果然是洛亭亭告訴他的,看來他們關係不錯嘛……

宋藍筠一伸手,陸知瑤欲躲,額前的瀏海已經被宋藍筠的食指輕輕佻了起來。

「頭髮長長了。」

陸知瑤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忙按下自己的瀏海、躲開他的手,好像那是什麼稀罕的寶貝,「別亂動啦,你來幹什麼?這裡全是細菌。」

「你搬了家又不接我電話,還不讓我找你?」

「我沒有搬家啊,只是最近每天都在醫院,家裡沒人而已,而且我也沒不接你的電話……」陸知瑤面對他的指控,顯現出十分緊張的樣子,「我手機壞了,電話沒聲音,聽不到。」其實就是害怕去接啦,但本人都出現了,怎麼能那麼說,顯得多心虛。

這個理由牽強到沒任何說服力,但宋藍筠也懶得去拆穿她了,看她這緊張兮兮的樣子,分明是心裡有鬼!

「這樣啊,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宋藍筠很誇張地歎了口氣,一臉哀愁的樣子,「我還在擔心你是不是跟我一樣遇到麻煩了呢。」

「你遇到麻煩?」陸知瑤神經頓時繃緊。

「還不是那個傑廷……」宋藍筠借題發揮道:「沒想到他還真的去法院告我了,說我教唆傷人什麼的,你也知道我在公司裡的對手不少,偏偏在這個時候鬧出這樣的事,真叫人焦頭爛額。」

陸知瑤驚呼,「不可能啊,我都已經付他錢了,他怎麼能不守信用!」完蛋了!她趕快摀住嘴,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只見宋藍筠的表情來了個大逆轉,剛才那個苦惱憂傷的男人哪去了?她肯定是受騙了!

「你還真的給他錢了!你有錢就可以亂花嗎?他有什麼可怕的?就是你這種軟弱的態度才讓他像個牛皮糖一樣,一有事就來敲詐你。」他就不信那男人是那種受了點皮肉傷就知難而退的人,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而已,沒想到還真讓他猜中了。

宋藍筠發火的樣子她想起來都害怕,再聽到他罵她,她會很想死耶,陸知瑤情急下高聲反駁,「我才不怕他!我跟他說了要怎樣都隨他,有錢我去賄賂法官都不會給他,可是他又說你是幫兇,又說要鬧得你名譽掃地……我有什麼辦法。」

他本來就沒什麼名譽啊!不過看她急到快哭出來的樣子,怎麼還能說得出硬話。

宋藍筠心疼地拍拍她的頭,「好啦好啦,沒那麼嚴重,我說得太誇張了。」瞧把她嚇的,其實她要把錢花在哪,還不是她的事,況且她還不是為了自己。

果然她心裡是有他的……

正在這時,離他們最近的病房門裡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陸知瑤霎時像被電到一樣,從宋藍筠的身邊跳開,搞得他空舉著一隻手,很愚蠢的樣子。

「嬸嬸,叔叔怎麼樣了?」她問那女人。

「醫生說他現在情況很穩定,他已經睡了,你也別在這守著,今天不會有什麼事了。」那個被她叫做嬸嬸的女人裝作無意地瞥了眼宋藍筠,又拍拍陸知瑤的肩,「回去吧,你也該準備一下,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陸知瑤點點頭,目送嬸嬸進了病房,她多希望嬸嬸能永遠陪著她啊,這樣她就不用……

「什麼機票?」宋藍筠太陽穴暴出青筋,嘴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笑著,「飛加拿大的機票嗎?」

「呃,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陸知瑤又縮了縮脖子,幾天沒見,他變得好可怕啊……

聽嬸嬸的話,二十分鐘後陸知瑤回到自己家,不幸的是,宋藍筠也跟著一起回來了,或者說根本是他一路拽著她的衣領,把她拽回來的,到門口還霸道地讓她快開門,拜託,這裡怎麼說也是她家好嗎?想掙脫他是很容易啦,但她總感覺那樣的話後果會更加恐怖。

「好了好了,你別催我好嗎?我都打不開門了。」陸知瑤拿著鑰匙在鑰匙孔那邊對來對去,像是鑰匙孔長了腿會跑一樣。

「別耽誤時間,你的鑰匙總共就三把,再磨蹭就讓我來開。」她這點招數他都看膩了。

「打開了……」

進了屋宋藍筠還是堅持提著她的衣領,把她像提小雞一樣提進了臥室,並且十分順手地把她甩在了床上。

陸知瑤快速從床上爬起來,抓著自己衣領恐慌地看他,「你、你要幹什麼?」舌頭都不聽使喚了。

這一路讓宋藍筠累得滿頭大汗,他喘著粗氣,食指指著桌上她未完成的畫稿,「這是什麼?」

啊?陸知瑤轉頭看看,「畫、畫稿嗎?」

「那個呢?」他又指書桌上她的魚缸。

「魚缸吧……」陸知瑤猶豫且心驚地瞧著他。

宋藍筠喘了口氣,最後問她,「你現在在哪?」

陸知瑤真摸不著頭腦了,手也忘了抓著衣領,環顧四周後確切地回答他,「我家。」

「對!虧你還知道。」他突然狂吼,陸知瑤再次抓緊衣領。

宋藍筠指著她的畫稿,指著她的魚缸,雙手亂揮代表她的房子,朝她吼叫起來,「窩在這種又老又窄的房子裡,穿著奇怪的衣服、留著詭異的髮型,成天抱著畫稿、對著魚缸發呆,這才是你的生活!除了這裡還有哪容得下你這種怪胎?你注定是要老死在這間屋子裡的!你……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陸知瑤眨了眨眼,搖了搖頭,她腦袋裡像在打雷,雷聲一遍遍地強調著,她會老死在自己家,好可怕的樣子。

宋藍筠平復了一下心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不就是簡單地讓她不要去什麼加拿大嗎?離他那麼遠,她就真的沒什麼留戀,沒什麼捨不得的嗎?他撫著額頭,是她不明狀況還是他又想得太多了?

「你真的要去加拿大嗎?」他直接問。

「是啊。」她答得真順口。

他看她,看不到她一點的心虛,她還真大方地向他承認了,「為了你那個叔叔?」

陸知瑤點頭,「他下周要轉去那邊的醫院,我不放心,當然也要陪著過去。」

不放心?她不放心!宋藍筠摸摸自己以及自己的胸口,他可千萬別被她氣壞了身子,

「你真的覺得為了那樣的叔叔,離開你熟悉的地方是值得的?老實講,你對這邊就沒什麼留戀的?人也好,物也好……」他一指魚缸,「哪怕是那幾條熱帶魚。」

像她這種性格就抱著存款在家宅一輩子不就好了,出國不說,她也不想想給人當了養女,人家還會由著她,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嗎?對別人也許是好事,但放在她身上,只是拿條繩子勒住她的脖子而已。

陸知瑤偷偷看了眼她心愛的魚缸,小聲說:「我會把它們帶去……」

「所以呢?你覺得這個解決方案很完美?就再也沒別的什麼了?」宋藍筠簡直是大驚失色,這個傢伙還真的惦記著她那幾條魚,她也不嫌麻煩?那他呢?他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嗎?

「陸知瑤,你要氣死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2:41 PM

第十章

宋藍筠一氣之下直朝那個魚缸而去,在床上的陸知瑤又茫然又緊張,不曉得他要幹什麼。

他要毀了這些面目可憎的魚!他竟然還不如這些目光呆滯的生物,反正她也不在乎他,還不如毀了她最心愛的東西,讓她從此恨他,他如此極端地想著。

宋藍筠雙掌抱住那魚缸,腦中的畫面是將魚缸高高舉起、狠狠摔下,對著因魚缸碎了一地而掙扎的魚哭泣不止的陸知瑤,露出一個殘酷的勝利微笑,但是,該死的他又沒養過魚,哪裡想得到看上去這麼小的魚缸,放滿水會這麼重?這麼重……他抱不起來啊!

只見宋藍筠使盡力氣,也只是把魚缸抱起五厘米,而後又被重量重新壓回桌上,反覆了幾次,陸知瑤擔心地看著他問:「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幫你抬?」

「我不是在幫你佈置房間好嗎?」宋藍筠放棄了那只魚缸,現在他是真正的惱羞成怒了,臉皮火辣辣的燒,但她還十分無辜地不懂他怒從何來。

那張臉、那張臉……真是夠了!宋藍筠抓過呆坐在床沿的陸知瑤的衣領,強勢地攬過她的腰,俯下頭就是一陣狂吻。

她掙扎,他把吃奶的勁使出來按住她,搞不定魚缸還搞不定她嗎?他的舌在她口中遊走,挑逗著陸知瑤喉嚨深處的小舌,吸吮著她的呼吸及她的一切,陸知瑤連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現在禁止她出聲。

陸知瑤的拳頭捶打著他的背,他手臂使力,將她的腰貼向他,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一樣。

「唔唔……」終於他背後那隻小手由捶打改為抓著他身上衣料顫抖。

宋藍筠可不想這時候停止,反正她都不在乎他,他還在乎她的感覺幹什麼?他乾脆向前倒去把她壓倒在床上,他剛一離開她,在她被他吻腫的唇口呼吸變順暢前,便大力地撕開了她的衣襟,她那件豎排扣的花裙子被他向兩邊應聲撕開,露出了內衣和她白皙的肌膚。

陸知瑤像是被過度地驚嚇,以至於連反抗的意識都還沒產生出來,她目光迷離又有點呆呆的,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似乎不明白他在拚命個什麼勁,而絲毫沒為自己的安危擔憂過。

「看著我幹什麼?大驚小怪!」宋藍筠賭氣地瞪她,「又不是沒做過。」

「不……這……為什麼?」她眼中是真的只有疑惑。

這個時候她不是吐他一臉口水,還有心思問他原因?他哪知道為什麼?他自作多情,還以為自己能留住她,以為自己多麼地有本事,結果連幾條魚都搞不定,他好沒用,好氣自己,怎麼就愛上了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他這個人,注定是感情生活中的失敗者嗎?

可就算失敗了,他也不會讓她安然無恙地離開的,她得記住他,必須記住他!

宋藍筠大掌握住她一邊渾圓,隔著內衣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手勁如何之大,絲毫沒有快感,但面對他突然無緣由的舉動,陸知瑤竟也只是看著他,照理說這麼長時間也夠她反應過來了。

宋藍筠低咒一聲,她是在瞧不起他嗎?一把撕開她的內衣,露出她赤裸光潔的上身,陸知瑤這才有點回過神來,知道要用手去擋胸前,可下一刻兩手已被他按在床上。

「啊。」她輕叫,感覺胸前一疼,宋藍筠餓狼一般咬上她的乳肉,談不上什麼溫柔,只帶給她被撕咬般的疼痛。

他牙齒咬起她稚嫩的乳尖,另只大掌揉搓著她另一邊乳肉,將她的乳肉在掌中揉成各種形狀,細白的肉溢出指縫,那種壓力下又痛又癢的感覺,快速激起她體內一陣陣熟悉的顫慄。

「嗯……」她並不打算抗拒那種感覺,還主動抱住他的頭,將他更深地壓向她。

陸知瑤這麼配合,倒是嚇到了宋藍筠,他猛地抬頭,她水盈盈的眼望著他,好像跟他做這樣的事是天經地義的。

「你、你幹什麼不反抗?」他問了個很不合他此時行為的問題。

「我在等你告訴我答案。」陸知瑤平靜地說。

他幹什麼要突然抱她?他不是已經有洛亭亭了嗎?她努力不讓自己往那方面去想,可他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在捨不得她啊,他不想讓她走,是單純地為她好,覺得國外的環境並不適合她,還是另有其意呢?是有更深的意思,掩藏在他對她衝動的擁抱中嗎?

宋藍筠心音鼓動,這個女人再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他真的會受不了的,大掌一揮,乾脆將她的衣物全部扯去。

陸知瑤赤裸如初生的嬰兒,乖巧地躺在他的身下。

「你不在乎嗎?」他撲向她,啃噬她的頸肉,在她耳邊低語,「只要我有我的理由,你就能這樣順從地讓我抱?」

「嗯……那得看你的理由是什麼了。」她仰起脖子,被他的唇齒掃過的地方都又麻又癢。

宋藍筠一邊啃咬著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一邊玩弄著她的乳肉,她的豐乳因動情而變得更加堅實挺立,乳尖上小小的花球也蔟成一團,在他大掌的摩擦下顫抖、顫慄,他一路下滑,吸咬她突出的鎖骨,雙乳之間,又到平滑的小腹,他退站到床邊,用身體隔開她兩條腿,一手抬起她一條腿搭到肩頭。

「啊啊啊……」她手想擋住下身,被他的手擋開。

「不是想知道理由?」他大掌覆在她兩腿之間,慢慢按揉起來,「反正你都要離開了,這最後一次見面總得留下什麼紀念,如果理由只是這樣呢?」

陸知瑤倒吸口氣,一種舒緩的麻癢自他的掌心傳來,流入她的體內,與她體內的燥熱交匯,頓時,她人像被放到蒸籠上一樣,有無數的小蟲子在這蒸籠裡爬來爬去,爬到她的身上,讓她不自覺跟著扭動起來。

「這麼快就濕了?這種事會上癮嗎?」他說著,在大掌的按摩下,又用拇指挑撥起她身下敏感的花核。

「呃啊!」她被這突如其來、如電流般的酥麻感電得整個人向上彈起,「不要!」

「就要!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不只不停,還加快速度,拇指高頻率地在那敏感脆弱的花核上抖動,另只大掌抓起她的手,將其按在她上下晃動的豐乳上,「就是因為聽了你的,才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被你莫名其妙地綁來這裡,當你的感情顧問,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寵物魚還能被你餵食呢,對於我卻利用完了就不管嗎?」

「嗯……啊……」她在他的帶領下按揉自己的豐滿,一種舒緩快感慢慢聚集,飽脹的乳肉在這樣的按壓下似能舒展開來,稍微緩解那體內無名火燒起的燥熱,在他的大掌離開後,她還不知所以地繼續按揉著雙乳,像上了癮一樣。

他笑,滿意地看著她在自己的帶領下迷失自己,「總要也給我留下些什麼紀念吧。」感覺到她下身已足夠濕潤,他並起兩指,持續撥弄花核的同時,猛地刺入她收縮的花穴中。

陸知瑤失聲高叫,窄小的花穴像是在排斥異物般將他的手指頂出,但在他快要抽出後花穴又一個收縮,不知是牴觸還是在渴求?

「真棒,不管怎麼說,我會記住你這敏感的身體的。」待她的花穴稍微適應了他的雙指,他慢慢加快抽動頻率,同時告訴她,「不要停,玩你自己,我會教你比上次更多的事情。」

她無力反抗,也無心反抗,在體內的激情逐漸聚集到下身,面臨爆發時,她瘋狂地抓捏自己的乳肉,還用指縫夾起乳尖那兩團粉紅的花球。

「可是……你都有洛亭亭了……」她拱起腰肢,以便更好地迎合他,「你……嗯啊!」

宋藍筠太陽穴青筋暴出,看著她在自己面前不顧矜持地扭動身體,本想讓她知難而退,卻反被她逼入了絕境。

「虧你說得說口,沒有她的話,可能你在加拿大曬太陽時,我還在街上沒頭沒腦地到處找你呢。」他抽出自己的手指,放開對她的一切挑逗,轉而釋放出自己早已覺醒的碩大。

那盤繞著青筋的巨物高昂著頭,顯示著它處在勃發狀態的可怕進攻力,他將陸知瑤翻轉過來,讓她改為趴在床上,兩腳踩在地面上,他牽住她的腰,站在她身後將她下身對準自己,然後撥開她圓潤的臀瓣,讓那粉紅的花穴更加完全地在自己面前綻放。

宋藍筠將自己高昂的碩大抵住她的花穴,兩掌掐著她兩邊臂瓣同時一挺,那粗長的巨物整根沒入了她的花穴中。

「啊啊啊!」那衝入體內最深處的飽實和灼熱,徹底填滿了她狂躁的空虛,陸知瑤抓著桌角,但這並沒有完,隨著他擺動窄臂,慢慢抽出自己的碩大,在快要離開她的瞬間猛地又一個完全的挺進,那一瞬間她的濕小吸吮著他的灼燙,雙方帶給彼此的滿足感都是不可言喻的。

他歎息,最貼身的衣物全被汗水打濕,而相比他的衣冠完整,陸知瑤則是赤身裸體,承受著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嬌喘連連,全身無助地顫抖著,曲線完美的背部也布上了一層細汗,他拉起她的手臂,像操作馬的韁繩,每一次將她拉起,下身就是一個立挺。

「啊!嗯啊!」這樣密合的挺入,是其他姿勢所做不到的,陸知瑤完全沉浸在他的給予中,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識時,她聽到他咬著牙,跟誰賭氣一樣費力地說:「既然我對你根本不算什麼,又幹什麼背後為我做那些事,幹什麼遇到麻煩就哭著找我?」害他誤會,害他淪陷,害他現在如小丑般地難看。

「嗯!」他悶聲,一個立挺。

「嗯啊!我……啊啊……」誰說他對她不算什麼的,就是太算什麼了,她才想要出國讓自己冷靜下來啊!

而宋藍筠越說越來氣,還不嫌夠地,竟然在插入的狀態下將她整個人舉了起來,他自己改為坐在床沿,讓她雙腿分開騎在他胯間,雙手由後伸出,分別掌握她兩邊乳肉,在他的帶領下,她自己擺動起身體,積極地主動用他的碩大尋找她體內的敏感點。

下面的刺激和他揉捏她雙乳的動作帶來雙重震撼,陸知瑤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只集中精力去感受著那身體裡聚集到小腹的火團。

「啊啊……」她反手勾住他的脖頸,不自持地扭動身體,他的碩大在她體內越發膨脹,快把她撐爆,但那欲爆炸的充實是那樣叫人覺得有安全感,「我這樣的人,既奇怪又連點女人味都沒有……對你又算得了什麼……」

唯一說欣賞她的男人,最後只是為了她的錢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敢去想,他也許是有一點點為她心動的……

「你沒女人味?」他聲音都變奇怪了,隨之狠狠地在她頸上咬上一口,「你看自己這樣子,像是沒女人味嗎?」他按住她的腰,突然開始加快衝刺。

「啊!啊!」她禁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在魚缸玻璃的反射下,她看到自己目光迷離,嘴角帶著淫靡的唾液,隨著男人的擺弄上下晃動,兩人交合的地方碰擊出大量濕滑的愛液。

自己的樣子……「嗯啊啊!」

他窄臂向上,一個猛刺,她幾乎暈厥。

「你對自己的評價錯得太過離譜了。」宋藍筠滿頭大汗,咬著她耳垂低啞地說,同時又一個頂進,「感覺到了嗎?這裡的膨脹,那就是我想要你的證據,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人,不管你以後還會經歷什麼樣的人,記住了知瑤,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他的牙齒用力,陸知瑤嘶啞地叫了出來,耳間又痛又癢,伴隨著他一個猛烈的刺入,同時將她深深地按向他,一道慾望的轟響在兩人之間爆發開來,他們一個高叫一個低吼,灼熱的種子在這爆炸聲中埋進了她的體內。

陸知瑤失神地看著魚缸反射出的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多好……永遠都是他的女人,聽上去好棒的樣子,他那麼高傲地說出這樣的話,是代表,他也認為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力氣用光了,宋藍筠最終放過了那只魚缸,兩人相對無言地坐在床上,一個衣著完整,只不過有些皺巴巴,另一個縮在床頭把被子裹到脖子。

陸知瑤的十指在被子裡交叉,顯示中她心中的不安,可從宋藍筠的角度看,她只是在發呆而已,大概是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裡緩過神來,說實話他也一樣,總覺得是作了場夢,太激烈的夢……糟糕,不能去想。

「那我走了。」宋藍筠生硬地說,再看著她那張紅暈未消的臉,不知道他又會幹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他突然站起身來,彆扭地不去正視她。

「啊?」陸知瑤一愣,「你……要去哪?」

「當然是回家。」他偷看她一眼。

她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連嘴都蓋住了,低聲說:「哦。」

「那……我回去了。」

「哦。」

「你……算了,我走了。」

宋藍筠氣呼呼地大跨步離開了臥室,過了一會,陸知瑤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她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她吁出口氣,把頭從被子裡完全探了出來。

說來就來,說了一堆沒人聽得懂的話;又想走就走,他們又不是大老闆和情婦的關係!

陸知瑤揉了揉眼,舒服地蜷縮在床角,手托著下巴對著書桌笑了開來。

雖然莫名其妙,可大老闆是不會對情婦扭扭捏捏的,更不會走時還明目張膽地偷東西,不過她真是不明白,他拿什麼不行,幹什麼要拿她放在桌上的書呢?

那是她前年出的繪本故事,最近再版後剛寄來的樣書,她放在那連翻都沒翻過,卻被他氣鼓鼓地拿走了,真是的,那可是商品耶,拿人家東西不給錢可不好,所以說,他還會把那本書還回來的吧?陸知瑤這麼想著。

不知不覺地日子過得飛快,因為陸知瑤叔叔的病情很穩定,醫生判定為可以坐飛機,嬸嬸就陪著他提前飛去了加拿大。

這一天陸知瑤隻身到了機場,出門前接到洛亭亭的電話,真沒想到她會是最後一個跟她告別的人,因為宋藍筠沒有出現,本來,她覺得他才應該是最後一個跟她告別的人,他還沒還她書呢。

眼看到了出關口,陸知瑤卻遲遲不進去,提著行李在人潮湧動的機場四處張望著,他不來,真的不來?她相信他會來的,如果那天他吐露出的話是真的,那他怎麼捨得她真的走呢?

機場廣播開始重複她所乘坐航班的登機資訊,陸知瑤仍是在張望,看了看表,她的手錶並沒有走快吧?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登機資訊變成了將要起飛的資訊,托運的行李都運上去了,她不可能在機場大廳站到腳下生根。

陸知瑤焦急,卻也無可奈何,等她通過了出關口,拚命地在飛機起飛前的最後一刻成功登機,她知道她又錯過了,真是的,身為一個大男人,就算賭氣也好,也不能真的不來見她最後一面吧,這可是最後一面耶!

要不是那天他像個無賴的嫖客,做完事就走,別提深情告白,連句溫柔的撫慰都沒有,她才不會由著他就那麼離開,假如他再多說一句好話,她肯定會撲倒他、親吻他,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卑,向他訴說她是從什麼時候起,心裡再也抹不去他的身影。

可是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啊,就算他氣急下吐露的真相讓她面紅耳赤,她也不能在他強行要了她後就投入他的懷抱吧……總要有個像樣的告白不是嗎?可她等啊等,明明就差那最後的一句話,她卻怎麼也等不到了。

陸知瑤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機翼默默詛咒,咒那個宋藍筠上廁所沒帶衛生紙、出門就摔跤、洗澡沒熱水。

「糟糕,忘記帶面紙了。」她只能用手指抹去眼眶裡掉出來的淚,「這破飛機,怎麼還不起飛啊!」害她那麼趕,想叫它晚點飛時它就催,等想著它飛吧,飛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時,它卻靜止得叫人心急。

「小姐,你這心態不好哦。」她旁邊的中年乘客低聲說:「也許是還在等什麼人吧。」

「飛機哪裡會等人的?那得是多麼重要的大人物啊。」她順勢轉頭,將視線從窗戶那邊移向旁座,眼睛霎時瞪大,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麼魔術,「怎麼會……」

宋藍筠竟然坐在她旁邊正在對她笑!怎麼可能?她眨眨眼,真的是他!不是她產生的幻覺,「可、可是,剛剛坐在這的還是個中年大叔啊!」她驚訝地合不攏嘴。

「本來是,可在你咒罵飛機的時候,我已經跟那個大叔換座位了,是你太專注沒發現罷了,害我好傷心呀。」宋藍筠很滿意她的反應。

「換座……你……」陸知瑤的腦袋卡住了,「你也搭這班飛機?」

「真奇怪,又不是只有你能出國。」正說著,飛機開始上升,他們都先停下,靜靜地聽著自己的耳壓聲。

可是除了心跳哪還能聽到別的?陸知瑤的心咚咚咚地跳著,她攥緊的手悄悄被宋藍筠握在了手心裡,她看他,他對她微笑,好像是在問她,這次你要把我拐到什麼地方去啊?

「你的工作呢?」她小聲問。

「我升職了,給自己放個年假。」宋藍筠輕鬆地說:「而且以我的業績,就算在國外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你還想一去不回了啊?」

「是有那個打算,怎樣,怕了嗎?」他看她,「不管你去到哪,結果還是一樣,一間房子,一張桌子,一個魚缸,還有我。」

陸知瑤笑著,聲音卻在發抖,「你可以說得再明白些。」

他扭頭,「不說了,你對我一點都不好,我說那麼多幹什麼?」

「我對你不好,你卻還要跟來?」她問他,期待著。

他悶悶地說:「因為你值得我對你好。」總是值得他找一個又一個理由纏著她!

陸知瑤笑了起來,笑得好大聲,引來周圍乘客的注意,連宋藍筠都被她嚇了一跳,緊張地看著她,怕她不會是受不了他的糾纏,精神崩潰了吧?

等陸知瑤笑夠了,好不容易停下來,擠著眼淚看他,斷續地說:「可是你想在邊那待下去,我卻下周就要回來了,這該怎麼辦呢?」

宋藍筠的臉一下白透了,「什麼?你不是要以養女的身份跟著你叔叔移居加拿大嗎?」

「我都這麼大了,還當什麼養女啊?」陸知瑤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我叔叔病了,我當然要去看看他、陪陪他,但用不著陪他一輩子啊。」

所以當他問她是不是要走時,她才大方承認,所以面對他發神經一樣的反應時,她才會那麼茫然?天啊,她只是去旅個游,他卻有那麼大反應當然會很奇怪了,他只問了她去不去,卻沒問她還回不回來啊。

「是你故意誤導我的。」他指控。

「我哪知道你是因為那個才緊張,等到發現時,當然就想多享受一會你的緊張了……」只是她猜測最後他會來挽留她,卻沒想到他會下決心跟她一起去,想想,她又耍笑出來了,「原來你真的這麼愛我。」

「不准說出來!」宋藍筠的臉脹得通紅,「我哪像你這麼沒心肝,說走就走,也不會擔心我。」

「我擔心你啊,我擔心真的會再見不到你,所以才準備了這個。」陸知瑤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顆糖果。

「什麼東西?」宋藍筠撥開糖紙,只是一顆糖而已嘛。

「啤酒糖。」陸知瑤無不俏皮地說:「因為不許帶液體上飛機我才準備了這個,想著萬一你真的沒有來而我又後悔了,就吞下這個,飛機也許就又會飛回去了。」

宋藍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光速吞了那顆糖,而後才有空以驚恐的眼神看向她。

陸知瑤笑了,笑得好開心,十分輕快地說:「我是認真的。」

「所以,你身上還有嗎?」

「那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她拍拍自己的口袋,好奇地問他,「你偷拿我的書到底幹什麼?」

「這問題很重要嗎?」

「我們之間因為不坦誠,走的彎路還少嗎?」

他支支吾吾,仗著嘴裡有糖,含糊地說:「只是想看而已。」

「什麼?」

「那本我沒看過啊!只是想看而已不行嗎?」他暴跳如雷,「你喜歡畫、我喜歡看,這組合不是很好嗎?不准笑,不准笑,都說了叫你不要笑啊!我這麼愛你,你還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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