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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11:52 AM

唐小蘭 - 老婆的床上約定【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9-28 02:19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第一次上床時,她以為他只想玩,她沒想過纏人;
第一次愛人時,他從不想跟她玩,他沒想過放手。

董邶,長相俊帥有型,對他這種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
錢,這輩子他再敗家,怎麼都敗不完;女人,
哪個不愛繞著他打轉,巴不得跟他滾上床。
可惜,玩一玩可以,要錢也OK,但想綁住他的人,
門都沒有。只是,他第一次動心,就被錢琯琯這笨女人給坑了,
不但讓他想當隻大色狼撲上床,還恨不得想拐她再吃一次。
女人,他玩過不少,但女朋友,他倒是沒交過。
誰知,他這三十年來,第一次對女人上了心,
錢琯琯這笨女人不但不領情,還敢給他提分手。
看來這女人可能不知道,女人,他一向是膩了就換,
可他對她可是認真了,她想讓他當她的前男友,不可能!

【出版日期】 2013/07/04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615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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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41 PM

第一章

街心公園裡迎春花開得正艷,玉蘭樹正含苞待放,附近的居民在閒暇之餘都愛來這兒賞春、散心。

一條拉布拉多犬突然從路旁的草叢裡躥出來,拉著狗繩的主人緊接著也被動的衝出了草叢,進入了大家的視野。

齊耳短髮,柳葉眉下一雙杏仁小眼充滿靈動、活力,圓鈍的鼻尖也是小巧可愛,還有那張櫻桃小口,粉嘟嘟得惹人垂涎,看到這麼可愛又充滿活力的一張臉,再萎靡不振的人也會頓時精神百倍起來。

就像青春女神一般,她一出現四周便開始喧鬧,有她存在的畫面便開始變得格外生動起來。

這位可愛的小姐身高不高,步伐也不大,所以當她被她的那條大型愛犬拖著跑時,旁人看了都不免替她膽顫心驚,可她本人卻依然緊緊拉著狗繩,絕不落下半步。

「小寶!再不給我停下來,今晚的宵夜可就沒你的份啦。」脆甜的聲音也是青春洋溢。

大狗顯然聽懂了威脅,馬上停下,坐在那裡哈哈的吐著舌頭,擺出一副憨憨傻傻的老實樣子,教誰也生不起它的氣來。

錢琯琯按著胸口直喘氣,每次出來遛狗都像跑馬拉松似的快要累死人,撥下頭髮上、外套上的樹葉,她蹲下身去與小寶展開談話,「小寶,不要每次見了美女狗狗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記住,你叫錢小寶,不是韋小寶,不能同時擁有好多老婆的,以後再敢見色忘形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嗷嗚……」錢小寶委屈地哀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它可不想像這位女主人一樣,一直單身下去。

「哼,還敢還嘴,是不是要我帶你上黃醫生那裡去做絕育手術讓你變太監?」她瞇起杏眼,裡頭迸射出懾人的精光來,「到時候你會一輩子交不到女朋友哦。」

「嗚嗚……」錢小寶忙趴了下去,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望向她,尾巴討饒似的直搖。

「這就對了嘛。」她和顏悅色地揉著它的腦袋,兩彎眼裡盛滿了燦爛笑意,「好乖哦,要一直乖乖的……」

突然抬眼的剎那,眼神對上不遠處的一雙明眸,視線相撞的瞬間,兩人為彼此身上散發出的氣質,不約而同地震顫了一下,無疑的,這兩種氣質是相互吸引的。

長椅上頎長身軀的主人正是三個小時前被前女友趕出公寓的董邶,此刻的他依舊慵懶悠閒,就像一頭正在午休的非洲雄獅,因為是萬獸之王所以無須戒備,而他能如此一派輕鬆,想來也是因為這個世上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吧。

在他冷淡卻始終不移的注視下,錢琯琯首先敗下陣來,眨了眨發酸的眼睛,看了看因無聊而開始撓脖子的錢小寶,很快又不由自主地將眼簾拉起,再次向長椅上的邋遢帥哥看了過去。

這個女人有意思!這一刻,想法凝成一點跳出了董邶的腦海。

這個男人有意思!這一刻,想法凝成一點跳出了錢琯琯的腦海。

董邶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則起身牽著狗向他走了過去。

「欸,我叫錢琯琯,你叫什麼?」她大剌剌地問道,女人該有的嬌羞扭捏她半點都沒有。

看著她伸出來的手,指頭又細又長,指甲乾淨明亮,十分符合他對她身上所產生的氣質的感覺,清爽明淨、古靈精怪,純真又野性難馴,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位如同暗夜精靈般的女人,對他充滿著誘惑力。

「錢罐?」可這位精靈的大名就實在太欠缺美感了,他努力忍著不要噴笑出來,再次向對方確認道:「錢罐罐,小姐是本國人嗎?」

他嚴重懷疑她是國語發音不標準的ABC,哪有國人會取一個如此「別緻」的名字啊!

「是琯琯,錢琯琯,是王字加官字的那個琯,是古代的一種樂器,用玉製成,六孔,像笛。」她顯然是習慣了向人解釋自己的大名,不但沒有生氣還耐心十足地引經據典起來,「我本命水盛土缺,我父母就找了位大師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和我本人的意志完全無關,所以千萬別質疑我本人的品味。」

儘管她確實愛攢錢,可被人直接叫成錢罐還是會臉上無光的好不好,就像一個醜女,真心知道自己長得醜,可被人當面說出來還是會想要就地挖個坑,把自己跟對方同時埋進去的。

為了這個倒楣名字,她少說也跟父母翻過九十九次臉了,可是所有抗爭到最後都被無情地鎮壓了下去,總之這輩子她是背定了「錢琯琯」這三個字,不過士可殺不可辱,既已辱,不如就這樣吧,反正她胸無大志,完全不用擔心有朝一日會「名」留青史或者是遺「名」萬年。

董邶的注意力再次為她豐富的神情、多變的表情所俘獲,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就在這短短的接觸中,他竟對這位錢琯琯小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是的,他竟然會想要瞭解她更多,這樣的想法本身就已經十分有趣了不是嗎?與她對視中,他不禁勾起嘴角送了她一個大福利,一記足以迷倒萬千女性的魅惑微笑。

錢琯琯彷彿看到一道天光打在他的身上,比起天使,她更願意用財神爺來形容此時此刻他在她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

「我叫董邶,請多指教。」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大手包著小手,力道適中、恰如其分,「錢小姐。」

這一刻,他決定對她一探究竟,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這很難得,所以他不會放過。

猝不及防下,錢琯琯身子一震、神思一滯,看著他清逸俊朗的臉孔,臉上是一副癡呆的樣子,突然間錢小寶往前一撲,扯動了狗繩,將反應不及的錢琯琯往前拖,整個人便倒在了董邶身上。

「啊,錢小寶!」她像無尾熊一般牢牢趴在他的身上,雙掌勉強撐著他的肩頭,轉頭向那只好色狗狗咆哮,「再不老實,馬上教你變太監!」

突然N個路人包括錢小寶最新看上的那只美女狗狗的主人,同時扭頭看向了他們這邊,又同時竊笑著加快腳步離開了這片區域,因為誰也不想成為這對俊男美女打情罵俏的電燈泡。

「呃……」錢琯琯這才將注意力放到身下那副充滿陽剛味的結實身軀上,「哇,我不是故意的,這個那個……」一時之間,她又慌又忙地抬手挪腳,可次次都不成功,到最後反而造就了更加曖昧的姿勢。

她竟將胸前的柔軟貼在了他的側頸上,又將一條大腿卡進了董邶的雙腿之中,腿心直抵他最重要的部位。

「錢……小姐。」一開始他只覺得她手忙腳亂的模樣很好玩,可沒想到玩著玩著竟著了火,就這一點點的摩擦,居然就快讓他這個常常被稱為「冰山」的冷血硬漢舉槍投降了,真是再一次推翻了他對自己的又一項認識。

「對不起、對不起。」她就算沒嘗試過也知道所謂的正常生理反應,在她的柔荑之下,型男的胸肌明顯堅韌起來,其餘部位的變化就更不用說了,「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又羞又窘、滿臉脹紅,圓潤飽滿的額頭更是透出一層晶瑩的薄汗來。

與其說是她身上的香氣直往他鼻腔裡鑽,不如說是他本能的渴望著這種清甜味道,甚至可以說是對此情有獨鍾,要不是他自制力尚可的話,他大概就不考慮放人了。

錢琯琯再次道歉後終於卯足力氣、撤手翻身離開了董邶,卻又因為用力過猛而整個人向後倒去,眼看著後腦杓就要親吻上大地,幸好英雄就在附近,董邶立即一個箭步,弓步一扎、猿臂一展瞬間將她捕獲入懷,炯炯雙眸星星般由上至下的望進她的眼裡,剎那間如觸電般傳達到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錢小姐,你真的……」眼中星光閃動,他誠摯一笑,「非常有趣。」

其實這已經是他對女性的最高評價了,迄今為止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冶艷、清純、性感或可愛之類的稱讚或評價。

對他來說,女人只是一種有待研究的生物,每一個女人都可以研究一下,可一旦嘗過了味道,探索也就跟著結束,這個女人再也沒有價值了,要他回顧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董邶從來只吃新品,還得是他認為有趣的新品。

此次無疑已經成為他的獵艷史中之最,最快看上眼、最快起邪念、最快動了心,甚至如果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同蓋一條被就更好了,此時此刻看著她清澈迷人的雙瞳,他就是這麼想的,本能地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錢琯琯忙著自救,沒空去揣測對方的心思,這次她總算是立正站好,又將狗繩在纖手上纏了三圈,直把錢小寶鎖定在腳邊才安定下心神,旋即向董邶道謝,「謝謝,要不然我可能就要摔死了。」

「不客氣。」董邶站在她對面,身高上她只到他的肩膀而已,骨架上她也只有他的一半而已;對於他,她嬌小玲瓏可疼可愛,對於她,他高大威猛可依可靠。

怎麼就這麼剛剛好呢?她也納悶,有過無數次被追求經歷的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生出此刻這種感覺,下意識地信任他、下意識地心動不已,下意識地想要跟他進一步發展下去。

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很危險、很厚臉皮?想著想著錢琯琯就紅了臉,淺淺的紅色甚至還漸漸過渡到了白皙的脖頸上,使她看上去更加得粉嫩誘人了。

董邶都有點不敢正視她,怕自己看多了不免粗魯地吞嚥起口水,難道他也變成十七八歲青春萌動的小子了嗎?

再次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覺得尷尬、不自在、不可思議的並不是自己而已,隨即相視而笑,一見鍾情這種橋段還是免了吧,他們幾乎同時這樣想到,又幾乎同時克制住自己將要氾濫的感情,一再勸諫自己不要太超過了,對方只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那,拜拜。」他扯起嘴角勉強笑道,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呃……」她低眉思索片刻,在他轉身離開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董……董先生,我沒有惡意也不是壞人,只是隨口問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啊?」

董邶慢慢將目光從他們的手上移至她因不好意思而略低的臉上,真心覺得她越加可愛了,他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她雖然沒看見卻清楚感覺到了,扣著他手腕的手開始有了鬆脫的跡象。

她都快窘死了好不好,也不知道他是在氣憤她的多管閒事呢,還是在不好意思他自己的落魄呢?這麼想著,她便挑眉朝他臉上看去,很不巧這記略帶喜感的偷瞄當場就被他捕捉到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嚇得她忙不疊地低頭收手退後。

「呵呵。」他不禁笑了出來,將手插進褲袋裡,玉樹臨風的站著,要不然他怕自己會將她摟進懷裡使勁親吻。

「汪汪汪!」一旁的錢小寶起哄道,真是讓她面子掃地。

「欸。」甩掉意亂情迷,錢琯琯終於清醒過來,恢復了一向的活潑爽朗,抬頭挺胸兼手插腰,「看來你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那……拜拜。」

說完她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與她之前做的動作如出一轍。

「錢小姐,你看我……」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爛衫,忍著笑意醞釀著說辭,「不瞞你說,其實我剛回國沒多久,和人合夥開了家小公司,可前不久合夥人捲走全部資金出逃海外,我沒辦法也只能宣佈公司破產。

今天我租的房子到期了,因為沒錢續約就被房東趕了出來,半路又遇上來抗議的員工,行李什麼的全被他們給拿走了,所以眼下我無家可歸並且一貧如洗。」他特意壓低了聲音,儘管語調平平,卻也透出一股淒涼的味道來。

反正走到今天這步,他早晚也得去投靠別人,與其去投靠那些喜歡八卦的狐朋狗友,不如就投靠這位路過的天使吧。

如果換成其他女人,他當然也是不屑來編這番謊言的,至於其他女人嘛,一般只要他勾勾手指,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她們也會前仆後繼地向他衝來的。

話才說完沒多久,他忽然覺得她眼睛一亮,隨後就聽她說:「太好了。」

錢琯琯的臉上寫滿了高興與興奮,正因為看不出裡面有不好或不純粹的部分,片刻怔愣後董邶再次笑了起來,她帶給他的歡樂還真是層出不窮吶。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抽回手拍向自己的額頭,「應該是你真是太不幸了,被出賣、被騙錢、被掃地出門還被洗劫一空。」說完這些之後她先是侷促不安的看了眼他的臉色,確定沒有傷到他的自尊心後,懇切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你不用著急啦,我可以幫你,真的,我剛剛說太好了的意思就是我正好可以幫到你哦。」

她總結得還真精闢,不過也確實就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對,他就是速求收養!

他斂了笑意,做出深思狀,「如果錢小姐不覺得麻煩的話,可以得到你的幫忙,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他還記得某個飲食專欄的口號是,看起來誘人那就吃吧!他現在腦子裡唯一的盤算也就剩這個了。

「不麻煩,一點不麻煩。」她激動的反過來握住他的手,雀躍不已,「能請你跟我走一趟嗎?我家跟這裡只隔著一條街而已,不過五六百公尺的路程。」

其實也算給她撿到了便宜,早上還困擾她的問題,在遇到這位落難天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問題不再是問題,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看著錢琯琯笑靨如花,董邶卻感覺背脊有點發涼,該不會他想算計人卻反過來被人算計了吧?他又盯著她的臉仔細瞧了瞧,只是最後的最後還是差點溺死在她那張純潔無瑕、青春張揚的俏麗臉龐上。

「我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哦。」錢琯琯眨著星星眼,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她確實在算計著什麼,但也確實不會傷害到他,可以說是還蠻甜蜜的算計。

「好吧,我想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會無條件相信和遵從的。」董邶再次迷失在她的那雙灼灼皓眸之中,那兒的中央彷彿有個漩渦,不斷吸食著他的神魂。

這是前所未有的失控,也是空前絕後的浩劫,他內心深處泛出這樣的嘀咕,卻還是阻止不了自己跟隨她而去的腳步。

錢琯琯對於裝熟這件事很有一套,拉著董邶往家裡走時嘴上也說個不停,好像他們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現在正是敘舊時間。

董邶要嘛答上一兩個字,要嘛笑而不答或者來不及答,他又是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一向所向披靡的敏捷思維也有甘拜下風的一回。

兩人一狗穿街過巷,畫面和諧得就像他們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愉快的時間似乎總是過得特別快,錢琯琯另一段趣事還沒說完,目的地就到了,她的手離開他袖口的時候他只感覺到心中湧起一股失落。

「到了哦,這裡就是我家,錢家公寓。」她仰頭介紹道,指著他們面前那棟三層半的樓房。

他這才將目光投過去,鐵柵欄內的庭院修剪整齊,花壇裡盛放著藍紫色的花朵,樓房雖舊但很別緻,建築風格偏向地中海式,而不是中規中矩的北歐樣式,一眼看上去,就可以感覺到溫馨甜蜜以及浪漫,他終於知道她身上所透出的那股靈動與活力源自哪裡了,自然是源自她的這種純真自然、恬靜快樂的生活。

她跑去開鐵門,卻是左右口袋翻找著鑰匙,明顯是個小迷糊。

董邶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漸漸上揚,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讓他遇到她,竟收穫如此多的快樂,她是一個全新的挑戰,等待著他去征服,至於征服之後的事則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啪嗒一聲鐵門開了,錢小寶首當其衝地跑了進去,拖著錢琯琯一路奔向狗屋前的水盆,然後吧嗒吧嗒地喝起水來,看得出這傢伙是有多累多渴了。

很快她就賞了它大頭一掌,然後解下狗繩還它自由,而它則一路將尾巴搖成了風扇,一副樂不可支的賣萌。

他依舊杵在門外,錢琯琯卻不緊不慢地在那裡逗起了狗,顯然是習慣成自然也顯然是把他給忘了,他真是苦笑不疊,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被人忽視了?自己又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奈可憐了?

其實他大可以走進去,摟住她、抱起她然後進屋去將生米煮成熟飯,她邀請他來不也懷揣著這樣一份心思嗎?可是她想的真的和他想的一樣嗎?正因為他心裡對她打著大大的問號,她對他才會如此充滿誘惑力,他對她才會如此渴望又不敢輕易褻瀆。

和錢小寶玩夠了,她直起身收起狗繩,錢琯琯正準備像往常一樣踏上側廊進屋裡去,就在下一秒,她頭一低然後猛然朝外一瞥,對上董邶那雙無辜苦笑的眼睛時,臉上迅速紅成一片。

她真是豬啊!她再次抬頭拍上自己的額頭,真不知道爸媽是怎麼養的,居然會把她養得這麼傻?她只好縮著脖子低著頭向他狂奔而去,卻又讓路上凸起一塊的石板絆了一下。

糗事接二連三,哪裡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全完了!她一邊暗自哀鳴一邊只能由著身體在慣性作用下向前竄跳。

活像一隻在熱鍋上起舞的小白兔,迷糊卻不失可愛,董邶是這麼認定的,他幾個箭步上前摟住她,順勢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深深地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和香氣,他的動作渾然天成到可以讓所有人認為,她是他的女人,就連他自己都差點這麼以為了。

「啊哈。」旁邊突然而來的一記高聲驚呼打斷了這一美好狀態,教呆滯的女主角猛地推開正動情的男主角。

董邶斜眼睨去,方才出聲打擾的傢伙便大大方方的從大樹後面走了過來。

「小敏,你又直接睡在草地上了是嗎?」錢琯琯還沒來得及害羞一下,注意力就又轉去了別的地方,開始像往常一樣抱怨起來,「樹上會掉小蟲下來,地上也會鑽出小蟲來,哪天哪只毒蟲咬了你,你又不幸毒發身亡,那我就麻煩了。

不但要配合警方做調查,還有公寓也會因為出了這麼一樁意外而招攬不到房客,等我爸媽回來我就真的吃不完兜著走了,那時九泉之下的你對我能過意得去嗎?不會感到慚愧嗎?」

她的語速極快,快到身為旁觀者的董邶聽得都快將眼珠子瞪出來了,這丫頭看來也不是那樣好惹的不是嗎?也許一切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可他還是打定了主意,他要留下,留在有她的地方。

被念的小敏只是不慌不忙地將一縷碎發捋向耳後,然後扯起一抹亦正亦邪的笑容,回她道:「小錢罐,與其擔心我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小心哪天被哪頭野獸吃乾抹淨了。」

孫小敏,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一頭烏黑的長髮,身上穿著一襲金絲牡丹的旗袍,氣質高貴冷艷,極美也極危險,可就是這樣一個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得了的人,和錢琯琯相處起來也變得越來越像位鄰家大姐姐了。

哎,她確實就有這樣的魔力不是嗎?董邶苦笑,一遇見她,他自己不就已經變得不同以往,甚至可以說是友善了嗎?不過這位小敏小姐還真是高估他了,他哪裡是什麼野獸,眼下的他充其量不過就是一位覬覦著隔壁家小花妹妹的好色大哥哥罷了。

「哈。」錢琯琯拍著胸脯大言不慚道:「就算野獸來了,也是我將它給吃乾抹淨啦!」

孫小敏不予置評地將眼光挪到了董邶身上,問道:「這位想必就是你給我們找的新任管理員吧?」

管理員?董邶一臉茫然地看向了可愛又迷人的錢小姐,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被賣了他都還不知道。

錢琯琯馬上回以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呵呵,就是這麼回事,這裡是我家,也是我家經營了三代的家庭式公寓,昨天管理員辭職走了,今天我就正好遇到了你,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啊。」

「我看是孽緣吧。」孫小敏拿起手上的書掩嘴而笑,這位落難王子的那點小心思,小錢罐看不清楚,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吶。

「我像壞人嗎?」錢琯琯雙手插腰,對峙完孫小敏後將可憐巴巴的眼神投向了董邶,「董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在幫你,雖然我家這幾個房客確實是難搞了一點,可只要你留下,包吃包住以外,服裝和交通工具我也都提供哦。」

「你有這麼好心?這裡誰不知道你有多吝嗇啊。」孫小敏無奈地笑了。

「你閉嘴!」錢琯琯杏眼圓瞪,自然是瞪向孫小敏的,「董先生長得不帥嗎?董先生到底哪點不合你的心意了?」

這位新任管理員難道沒有比之前那位轉行去做了模特兒的小弟更優嗎?這位新任管理員不就是她們所提出的所有要求的最佳體現者嗎?她嚴重懷疑,孫小敏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

董邶真是被錢琯琯弄得暈頭轉向了,她到底要怎樣處置他啊?把他賣給其他女人大快朵頤嗎?

「就是因為太帥了、太好了所以才會怕,怕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妹妹被他拐跑了啊。」孫小敏淡然地開玩笑道。

「怎麼可能,你們這幾個不是御姐就是女王級的蘿莉,都是極品大神啊,我相信董先生的胃口應該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吧。」她沒心沒肺地笑道。

在她看來,這群女房客更像是狼,而董邶無疑成了那頭誤入了狼群的山羊,只有時刻保持警惕,將羊角對著她們,才能保住他的清譽吧。

孫小敏沒轍地白了她一眼,果然是天然呆!好吧,那就當她什麼都沒說,反正人就在她們眼皮子底下,這個新來的若是想吃卻不想負責的話,她們五大房客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誰教這位妹妹雖然呆了些、傻了些、嘴巴毒了些外加貪財了些,但卻是她們茶餘飯後、解悶逗樂不可或缺之良品。

見孫小敏不再有意見,錢琯琯便趕緊抓過董邶往屋裡走了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43 PM

第二章

「董先生,這份工作真的很優哦,你幾乎什麼事都不用做,洗衣、煮飯、清潔有黃媽和阿笙,你只需要幫忙搬搬重物、換換燈泡、滅滅蟑螂、除除草什麼的就可以了。」

「真這麼簡單嗎?」錢琯琯越是解釋董邶就越是懷疑,這位古靈精怪小姐的下一步就是神仙來了也卜算不出。

步入玄關後,她鬆開手轉身面向他,然後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以示誠懇,「就是薪水可能少了些,每月只有兩萬二,畢竟真的很清閒嘛。」

這點薪水如果是僱用中年大叔的話,只有這麼一點工作也算合適,可偏偏住這裡的五位房客姐姐一致要求要又帥又年輕的管理員,否則就要集體拒付房租。

想想,才兩萬二的月薪,現在又是物價飛漲的年代,怎麼可能雇到那樣的大帥哥啊,所以昨天晚上還有今天早上的時候她煩惱的都快把頭髮扯光了,所幸老天爺是眷顧她的,讓她碰上了他。

「我……可能……」看著她近似哀求的眼神,他根本狠不下心來拒絕,「如果可以允許我白天自由行動的話……」這時候他才發現撒謊的可怕之處,又不能說他有工作、要上班,就只能再絞盡腦汁地編下去,「白天我要去……討債,還有幾家合作公司欠了我幾筆尾款。」

他差點咬了舌頭,她卻看不見他的困擾,照舊笑咪咪,「沒關係,你有事就去忙好了,就是晚上一定得在,嘻嘻。」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這裡住的都是女生,而且還是那種頗令人頭痛的女生,總是招些爛桃花回來,有開著跑車來堵門的,有背著吉他來翻牆的,還有些跑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總之我家這五位房客就是妖姬再世,男人們趨之若鶩、前仆後繼,她們卻視之如蟲蟻、棄之如敝屣,所以其實在這裡做管理員的首要任務就是用你的英俊瀟灑、器宇軒昂、高大威猛讓那些癡漢自慚形穢、無地自容、不戰自退。」一口氣交代完之後,她還不忘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懂了嗎?」

「不是懂,而是明白了。」董邶疲憊道,感覺自己跳進了火坑。

有趣是有趣,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要遭遇到的麻煩會有多少也是可想而知的,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這火坑他也非待不可了。

「太棒了,我就知道!」一激動,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她開心得跟收到禮物的孩子似的,「你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哈,他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心裡卻不禁自嘲,比起大好人,大野狼似乎更貼切一點。

錢琯琯抓著他的手臂亂跳,他的心竟也跟著亂了節奏,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樂,要不是他及時自控,恐怕就要跟她一起瘋了。

他就是想抬手抹去額頭因心虛而冒出的汗也不行,錢琯琯眼裡的明亮,有讓人忘記自我的魔力,心隨她的笑靨而動,完全被她掌控,會不甘就這樣沉淪,會氣憤就這樣被俘,卻都抵不過向她靠近的誘惑,這一刻他真想獸性大發,抱緊她給她一記法式熱吻,可是她的純真無害,每一個瞬間都在消融著他的野心。

現在的他還真像是一匹與羊青梅竹馬的狼,必須收起利爪和本性,只因為心裡充滿了愛,多可笑,他竟然也會有今天,哎,可能是報應到了吧。

「咳咳。」腦袋向上偏過四十五度,董邶正竭盡全力抵抗她的魔力吸引,「錢小姐,你抓得我有點痛。」

是前所未有的痛,是美味近在眼前卻不能享用的無比心痛,至於手上那一點點的疼痛,是早上被前女友用水晶相框砸到的地方。

「啊?」錢琯琯慢慢靜下來,像觸電一樣收回了手,然後一臉紅雲的道歉,「真是的,我好像……哈哈,又干了蠢事,不好意思啊,好多人都說我會跟不認識的人裝熟還有人來瘋的毛病,剛剛……得意忘形了啦!」尾音驟落,螓首一低,就跟認罪伏法的犯人一樣,「還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才好,千萬不要辭職不幹啊。」

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他要是走了,要她去哪裡再撿一個這麼優質的回來啊?

「不會的,這裡……還不錯啦。」比起回去被爺爺逼婚,待在這個「美女如雲」的地方確實更好一些。

錢琯琯抬起頭來時,順便將他的破衣爛衫收進了眼裡,隨即又忘了他們兩人其實還不熟,一手抓過董邶的手腕將人往樓上帶去,「我拿換洗衣服給你,還有牙刷毛巾。」

事已至此,董邶也就隨她擺佈了,儘管心裡還是會取笑自己這一時對她的縱容。

一口氣上了位在頂樓的閣樓,雖說是閣樓但裡面佈置得極好,南北對稱的落地窗,陽光灑滿小客廳,小小盆栽綠意盎然,懶人沙發靜臥一角,看著就讓人犯懶,東西兩側各有一間房,粉藍色的房門跟牆上的裝飾畫渾然一體,給人的感覺意外得舒服。

「整棟房子,就這個閣樓是我的地盤,左邊是我的書房,右邊是我的臥室,以後有事找我來這裡就行了。」她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直接將人領進了臥室。

他看著就這麼讓人放心嗎?董邶心裡不禁起了嘀咕,這丫頭明顯是看不起他嘛。

「你坐啊。」她手腕一轉就輕而易舉地將他這麼一個大男人推坐在了床上。

他瞪圓了眼睛,不能相信自己男子漢的顏面就這麼掃了地。

「因為沒有凳子嘛,你就先乖乖坐在床上吧。」她無辜地看著他,對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好奇,他好像怕她吃了他吶,「放心,我不是壞人。」

她再三強調她不是壞人,他卻越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正視她的眼睛,董邶皺了皺眉,心裡始終有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危機感。

「嘿嘿。」她咧嘴一笑,彎彎的眼睛蓄滿了柔波一樣的光澤,教他渾身一凜,神經也跟著緊繃。

粗線條的錢琯琯一轉身就去做別的事情了,翻箱倒櫃了一陣後,她將一身藍白色的運動服扔給了他,「你穿應該合適,還有一套咖啡色的,我再找找,到底放哪裡了呢?」

他的視線一點一點的從抓耳撓腮、自言自語的錢琯琯身上轉移到自己手上那件二流品牌的舊衣服上,腦海裡已經開始浮現出自己穿上這套衣服的樣子,絕對丟臉到人神共憤的地步,要是讓他那些前女友們看見的話,她們一定會從那一刻起開始慶幸當初被甩了。

要是這是錢小姐想要獨佔他的一種表現的話,那麼經過他深思熟慮過後……

「呀,找到了,咖啡色的,胸前還有只小兔兔,超可愛的對吧?」錢琯琯蹲在那裡,扭過身來將上衣展開給他看,一臉旁若無人的傻笑。

「啊……啊,是,可愛。」他回神道,答案不言而喻,目前看來,面對她他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接過衣服,他低下頭迅速嚥下一口口水,竭力壓制著不斷飆升的腎上腺素。

「嗯……還有什麼呢?對了,你有沒有哪裡受傷啊?」她仰頭看著他,甜甜地笑著。

董邶哪裡還感覺得出哪裡受了傷,倒是望著甜美可人的錢琯琯,目光越來越野獸了。

而她顯然從未見識過邪惡,還在那裡助人為樂,起身去提來了家用急救箱,「脫吧,上衣脫掉沒關係吧?手臂不是痛嘛,我這裡有效果很讚的活血祛瘀膏哦。」她搖晃著手裡的藥瓶,坦然地等待著他的脫衣秀。

董邶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要不是她眼神清澈,他一定即刻將她拿下,將她壓在身下,以同樣淡定的眼神看她呼吸急促的模樣。

「快脫。」她催促道,取下瓶塞,正往手心裡倒膏藥。

「這兩件衣服是誰的?」他忽然眼神犀利地問道,邊解開襯衫的扣子,「前男友的?」其實他剛才就想問了,既然她是如此的豪放不羈,那他自然也就不必再矯揉造作了。

「前男友?」眼珠向上,她做思考狀道:「這種生物貌似還沒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衣服是我表哥的,他出國了,可回收利用的家當就統統被我接收了。」節儉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她可是一直奉行的。

「你是打算幫我塗嗎?」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憤怒?被她輕薄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可他介意是不是也有某個男人曾經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有什麼關係?我曾經在義工協會學習過基礎護理,護士給病人治療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挑眉看他,慢慢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臉色便由原來的粉紅轉為了深紅,並且口齒也不清起來,「你、你不要……不要誤會,我……我才不是想佔你便宜呢。」

他是很帥,而且帥得還對她的胃口,可是觸犯道德底線的事她沒膽做的好不好!

「我的意思其實是……」他忽然背過身去,露出受傷的肩膀,「你不幫我塗,我自己是塗不到的,所以麻煩你了。」

那件襯衫倏地飄落一旁,她的視線猛地觸及他的身體,害她這個醫護人員的小心臟差點因過度驚嚇和興奮而衝出了喉嚨,想像之中,她的那顆心彷彿生出了一對粉色的翅膀,然後上下撲騰著飛向了太陽。

她慌忙摀住胸口,用力眨著惶惶不安的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哇塞,好美的背部線條,骨肉勻稱、肌肉柔韌有力……她真的好想大聲尖叫一下,以此作為精神亢奮的發洩,可惜她的臉皮實在還沒厚到那個程度。

「不會,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她不得不將眼睛斜向一邊,然後才敢將手心貼上他的肩頭,將膏藥一點點地抹開在四周。

雖然背對著她,他卻完全能夠想像得到她此刻的神態,嘴角便不可抑止地往上勾起,主導權會慢慢的回到他的手中,他肯定的預言著。

女人啊,只要他想要的,從來都沒逃出過他的手掌心。

「好了,還有哪裡?」錢琯琯輕輕拍著手掌,裝作漫不經心地把藥瓶舉到了他的眼前,「接下來,自己解決吧。」

「能這樣放著傷患不管嗎?」他微不可聞地笑道,接過藥瓶也只是反覆觀看上面的標籤而已。

「能不能我說了算,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啦。」她邊說邊往後退,「對了,契約書,必須得簽一下。」說著便從牆角的書櫃裡抽出了一個檔案夾來,「這樣雙方權利就都有保障了。」

上完藥,他隨手將那件藍白色運動服穿在了身上,然後轉身迎上她的眼睛,「怎麼感覺像賣身契一樣。」

冷色系的衣料更襯得他神色更加冷淡漠然,對他這天生高人一等的感覺,錢琯琯依舊是視而不見,彷彿她天生就只會傻傻發笑似的,向他搖晃著契約解釋道:「怎麼會是賣身契呢?只是規定,不許在半年內辭職而已,如果你能夠做到年底,還會發年終獎金的哦。」

「半年嗎?」對她的興趣會長達半年之久嗎?憑以往經驗分析,他對一個女人的熱情要是能夠維持三個月就已經是破紀錄了,「如果不行會怎樣?」

「會被狗咬哦!」她瞪住他,雙頰鼓起,像只挨了悶棍的河豚。

他很愉悅地欣賞著她白癡兮兮的兇惡相,「就那隻小寶嗎?」

「對,就是鼎鼎大名的錢小寶啦。」她瞬間洩了氣,換作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它牙齒很鋒利,不過是用來好吃懶做罷了,言歸正傳,如果你非要違約的話,可是要付違約金的哦。」

「一走了之的話,你也找不到我吧?」他很想同情她,可是涉及到他身為大男人的原則問題,所以一旦對她失去興趣他一定會馬上離開的,至於違約金他並不在乎多少,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確實是這樣沒錯。」這下連肩膀都垮了下來,「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行嗎?」她突然摩挲起雙掌做祈求狀,可憐程度簡直無以復加。

小姐,你是演苦情戲出身的嗎?他心裡不得不又贊又歎,這都還沒開始,怎麼就直接跳到結局了?她這樣演的話,害他那顆一向冷酷的心都忍不住隱隱作痛起來了。

「我會很困擾的。」茫然地盯著她,無措地拋出了這麼一句。

「啊?」她倒是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無厘頭的撒嬌耍賴招數竟然會造成眼前這個成熟男人的困擾,「呵、呵呵……」忙挺起彎曲的背脊,將神色恢復到往常,「開玩笑的,你臉色不要這麼難看嘛,這種愁眉深鎖的樣子一點也不適合你。」說話間她的一隻玉手已經撫上他的額頭,一點點地撫平著他的傷感。

董邶也是一驚,他自問自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為什麼自從遇見了她,所有常識都在一點點地分崩瓦解呢?

「有筆嗎?」也只有投降這麼一條路了不是嗎?

「嗯?」迷糊的她再次反應不過來,慢吞吞地收回手後,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才在臉上露出陽光乍放的甜美笑容,「有的有的,請在這裡簽名。」她將紙和筆一併送到他的眼前,恭敬得把他當成了財神爺。

大名一氣呵成,字形也一如本人一般鋒利冷峻,不過她卻顧不上欣賞,怕他反悔似的趕緊將文件收了回來塞進了書櫃裡。

嘿嘿,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人啦!她內心歡呼雀躍道,不過很快也意識到了其中的語法錯誤,改為員工應該更恰當吧?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員工啦。

她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深深糾結著該用什麼詞彙來表達他們之間的關係才最為恰當,然而無論她怎麼琢磨,那些被用到的詞彙都讓她感覺怪怪的。

對她已然有所瞭解的董邶已經開始習慣她對他的視若無睹,雙手往後撐,翹起二郎腿閒適的望著她,就像看著自己迷糊的新婚小妻子一樣,心裡微微的泛甜。

「呃……」她終於思考出了結果,男女之間除去母子、兄妹、姐弟關係外,其它一切關係都透著曖昧不是嗎?這就是癥結所在了,她跟他壓根就沒什麼關係嘛,幹嘛非往他們身上瞎套關係啊。

她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狠狠拍了自己額頭N下,雖然是春天,可錢琯琯你一定要懂得自重啊!她最後還不忘在心裡再三如此提醒自己。

「敲腦袋會讓你變聰明嗎?」他好奇地問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顯然又將她嚇了一大跳。

她手按著胸口幫自己順氣,磨磨蹭蹭的轉過身來,低垂著眼眸都不好意思看他了,雖說她之前也沒少在人前丟人現眼,要不怎麼會常常被他們企劃二組的組長當作負面教材拿出來講呢?要不她家的五大房客又怎麼會常常拿她當猴子耍呢?

可是這次跟以前不同,以前她根本不在乎那些,甚至還會將那些當作是自己的光榮事跡,要不是她夠呆、夠天然、夠笨、夠天真的話,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歡樂?可是她竟然發自肺腑地開始覺得自己真的很丟臉了。

這真是天大的災難啊,一旦有了羞恥心,那以後還怎麼繼續橫行啊?她頓時間有些泫然欲泣的感覺,保持著四十五度仰面朝上,彷彿已經預見自己霧霾籠罩的未來了。

「你還好吧?」見她這樣活潑過頭,他真是想笑笑不得。

「我很好。」她驟然盯住他,回復本性的說:「「你們必須記住:我們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勝利。」這是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時說的,也是我的人生信條之一,哎,忘了我所做的傻事跟一些傻話吧,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的。」

「你確定這句不傻?」他偏著腦袋看她,像看小怪物一樣。

「呃……」眼睛左飄右移,她古靈精怪地呶嘴說:「忘了吧、忘了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累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對方十分清醒的情況下,她也只好做鴕鳥了,單方面丟開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這樣就能繼續心安理得的做自己了,而這個自己,確定以及肯定跟他毫無關係,沒有曖昧只有清清白白。

「我不住這裡嗎?」他故意問道,他是真的很想跟她同室而居,可惜火候不到。

「當然不。」她匆匆瞥了他一眼後迅速挪開目光,「你住一樓管理室,就在玄關的西側,有獨立浴室還有個小陽台。」

突然想到還沒給他準備牙刷、毛巾和水盆等等,「等一下,再等一下!」她便又急匆匆地跑向了自己那間超大的浴室,在裡頭翻找起來。

沒一會兒,懷裡抱滿日常用品的錢琯琯再次回到了董邶灼熱的視線中,並在幾乎不可能騰出手的情況下,伸手拽住了他新換的那件藍白色運動服的袖子,「我們走吧,別忘了拿上衣服。」

他再次於驚歎中起身,於神魂出竅中跟著她走了,溫順的像個在讀幼稚園的乖寶寶,這要是讓董邶他爺爺看到,非將她錢琯琯綁回去做他們董家的孫媳婦不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44 PM

第三章

男女再次共處一室。

將東西放下後,錢琯琯將手伸向框住了一室陽光的窗戶,「看,坐北朝南、陽光充足,富含氧離子,絕對的優質住房。」

董邶走到書桌前,背靠椅背,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這房間確實不錯,外面看著可能有點老舊,但裡面的設施都還蠻新的,沒有裂開的天花板或發黃的壁紙。

這間所謂的管理室裡放置了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當然采光和空氣清新也是真的很優,窗外正對著草坪和花壇,藍色紫色的小花朵開得很好看,任他賞過無數美景,卻只有眼前這片景象讓他有心淨如水以及平和中帶有一點點喜悅的感覺。

「床單被子都在衣櫥裡,都是洗過曬過的,可以放心使用。」

「嗯。」他點了點頭,淡淡地笑道:「與其說是管理員,不如說是警衛,與其說是警衛,不如說是管家,與其說是管家,不如說是來做客的,順便保護一下女性同胞。」跟熟人他一向是喜歡挖苦的。

這買賣他做得簡直太值了不是嗎?不但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還能享受到如此賓至如歸的感覺。

錢琯琯走到他面前,表情嚴肅地仰視著他說道:「那麼就拜託了,二寶騎士。」語畢便給他鞠了個躬,比起他的冷笑話,不知幽默為何物但本身就是個活寶的她,開起玩笑來顯然要比他更自然而且更得心應手。

「二寶?騎士?」一時間他的臉比冷凍食品還要僵硬,「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就是你啊,二寶。」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變臉,用力握住他的手,嬉皮笑臉道:「不覺得這個名字很親切、很溫暖嗎?人總要有個綽號什麼的人生才算圓滿嘛。」

哈,這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董邶無力的瞅著她,她的笑臉總有一種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化解他所有負面情緒的神秘力量在,就算是歪理又怎樣,只要是她說的他都愛聽。

他這樣子簡直就是陷入情網了嘛,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他的所作所為不都是在佐證這點嗎?他很用力很用力地盯著她看,企圖在她身上尋找讓他討厭的地方。

「二寶,作為交換,以後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綽號小錢罐,以後你就叫我小錢罐好了。」她樂滋滋的朝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反正本名也不是很好聽,還是小錢罐比較可愛一點。

她這種沒心沒肺、把野獸當朋友的做法,是不是就應該是他應該討厭的地方呢?當她發現他的真面目被他所傷之後,純真善良、活潑開朗的她是不是就會從此懷疑整個世界了呢?她顛覆了他所在的世界,他對她亦是如此,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世界徹底傾毀後又能否重建呢?

董邶的思緒一愣,他幹嘛要為她考慮那麼多,他向來是只要自己過得好就好的嗎?憑他的能力,重建後的世界一定會比原來的更好,至於她,到時候就沒有她了……

「哼……」他冷寂而傲慢的輕輕笑了笑,既然將來遲早會對不起她,那現在不如就對她好點吧,「二寶,小寶的大哥嗎?不錯,以後不用擔心被它咬了。」

他內心波濤洶湧,錢琯琯的內心卻依然是雲淡風輕、鳥語花香,拉著他的手搖了又搖,把他當成了鄰家的知心大哥哥,「好耶,往後錢家公寓就是你的家,二寶我們一起努力吧,加油啊。」

「你一定是日劇看多了。」這一套套籠絡人心的說辭他還真不習慣,相親相愛一家人、守望相助好朋友什麼的,對他而言更像是童話裡面才會有的。

「二寶真聰明,我就是愛看日劇,尤其是日本動畫片,我有收藏很多光碟哦,要不要借你幾部看看?」她找到知音似的充滿期待地望著他。

他卻將手掌抵在她的額頭上,將她推離了自己,「好了,玩笑到此為止,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嗎?」語氣雖然生硬僵滯了點,可對於初次開口請求別人的他而言,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誰跟你開玩笑啦。」她不服氣地噘起嘴巴,腳步卻很識相地往門邊挪去,「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晚飯時間到了我再來喊你。」

「嗯。」他有些煩躁地應了一聲,沒有看她,拾起地上的水盆扭頭就往浴室去了,他怕再看一眼自己就該萬劫不復了。

原來他董邶也有怕的時候,就連自嘲也掩蓋不了自己內心的顫抖,她是真的很可怕。

「二寶真怪。」她揉了揉剛剛被他觸碰過的額頭,殘留的溫度怎麼一直不退?

「哎。」下一秒她果斷一聲短歎,使勁搖了搖頭,無限活力瞬間淹沒那一點點理不出、整不清的情感。

「二寶真有個性,二寶是個有個性的人。」退出房間,關好門後她開心地蹦蹦跳跳的走了。

「小錢罐是不會有煩惱的人啊。」剛好路過看到並及時躲到樓梯下的孫小敏這時候閃出來發表評論道:「日子啊,總會越過越有趣的。」

狼來了的日子,她們都很期待。

晚飯入席,董邶還真算得上是萬綠叢中的那一點紅,六個女人十二隻眼睛團團將他圍住,瞥了一眼桌上的紅燒魚,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難道她們也把他當成菜了嗎?

「這位就是新來的管理員啊,長相的確酷帥有型。」201房年華小姐抖著腳壞笑道。

錢琯琯忙替他們介紹道:「這位是董邶董先生,新來的管理員,這位是住201房的年華年小姐,職業是賽車手經紀人,所以不管敷多少面膜她的那張臉也白不回來了。」

「欸。」年華一拍桌,突然抬頭挺胸,豪氣道:「身材一級棒的有沒有?」

董邶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這個果然是極品啊!

「去韓國做的好不好。」毒舌孫小敏輕飄飄地扔了這麼一句,就教年小姐形銷骨立、一蹶不振了。

這個更是極品啊,董邶突然發現自己終於走出了錢小姐的魔力誘惑,面對這麼多的極品,就是盯著錢美眉的臉一直看,自己也笑不出來,彷彿又回到了商戰場上,只有敵人,連盟友都不曾有過的孤軍奮戰。

「你好,我叫趙一楠,記住,是楠木的楠,不是男人的男,職業是資訊工程師,住302房,以後叫我楠姐就可以了。」

對面的趙一楠幹練爽快地甩了張名片給他,她母親當年懷她的時候一家上下求神拜佛的指望這胎會是個男孩,所以出生後她的處境是可想而知,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不得不以優等生、傑出青年、女強人示人,所以原本高挑冷艷的美人現在成了不折不扣的男人婆,衣服永遠是黑白兩色,行事永遠是雷厲風行,愛情永遠是張白紙。

董邶差點習慣性地也要給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幸好及時瞄到錢琯琯那張垂涎佳餚的臉才收住了手,便只好心虛似的假咳了幾聲。

「怎麼,感冒了嗎?要不要緊?」錢琯琯猛地抬頭關切道,倒不是她對他有多上心,而是做房東久了,養成了管閒事的習慣。

「千萬不要是流感啊,我是易生病的體質啊。」錢琯琯右手邊的大美女宇文蘭蘭忙掩著嘴嬌呼,說她是大美女都算是委屈了她,一雙大大的桃花眼,眼波瀲灩總像在放電,皮膚粉嫩得能掐出水,身材比例亦是極品美人的配置,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長腿細腰外加E罩杯,最最重要的是,人家絕對是純天然的原裝貨。

不過對於畢業三年換了十八份工作的她來講,長得太美也絕對是個負擔,就因為太美、太認真、太堅持原則了,那些男上司才會在揩油不成後反而惱羞成怒的炒了她魷魚,而那些追不到就肆意抹黑她的男人就更不計其數了。

董邶無可奈何的歎氣,這位是林黛玉小姐嗎?「只是嗓子不舒服而已。」

「這位是宇文蘭蘭,跟我同年,職業也差不多,都是小職員,住203號房。」錢琯琯簡而化之地介紹,「再隔壁這位是住202號的方雪,是台大美術系史上最年輕的美女教授哦,對面那位是負責清潔的老好人阿笙,隔壁那位是做菜超級好吃的黃媽,好了,全部都認識了,以後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了。」

董邶循著她手指的方向跟她們一一點頭示好,那位叫方雪的女教授顯然又是一款極品,害羞得彷彿剛從尼姑庵裡走出來的,只一眼望去,她就像見了狐狸的兔子一樣縮到了後面,額頭臉頰眼睛迅速紅成一片,儘管紅艷得十分閃亮,但身為男人的他還是被這種貌似患有極度嚴重的「男性接觸過敏症」的女人給嚇到了。

「既然是一家人了,那麼理該送點見面禮的不是嗎?」孫小敏莫測高深地笑了笑,笑得人脊樑發涼,「董先生,你最希望得到什麼樣的禮物呢?」

董邶下意識地看向了錢琯琯,而錢琯琯自然而然地會錯了意,幫他解圍道:「別作弄人家啦,大家還是趕快吃飯吧,我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

「也行,吃完了,還有飯後茶點時間。」孫小敏挑高了眉梢,凌厲的眼光轉瞬即逝,長而華麗的裝飾指甲搭上木筷的那一瞬間,讓董邶有種她是太后老佛爺的感覺。

「開動了。」錢琯琯扯開嗓子吼道,一邊卻是先往董邶的碗裡挾菜,「多吃點燒肉,就有力氣對付她們了。」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都是受壓迫的管理方啊。

幾人迅速交換著眼神,卻不忘以風捲殘雲般的氣勢蠶食掉桌上的美味。

「吃快點,不然只能喝湯了。」見他斯斯文文、慢慢吞吞的,錢琯琯再次發揚扶弱精神,幫他添菜。

其實菜很多,只是在她眼裡,只有肉類的存在而已,看她的吃相,他才明白肉食動物保持源源不絕活力的秘訣,那就是大口吃肉!這時候多看她幾眼,他牙都開始疼了。

就在他心情複雜難以言喻的情況下,這頓飯進入了尾聲,阿笙收拾掉殘局後,黃媽端上了紅棗茶和奶油泡芙。

牆上的時鐘滴答的響著,時間才過七點半,四下卻安靜的像是進入了午夜談心時間。

「呼哧……哈啦……」某人大口飲茶的不雅之聲就像晴天霹靂一樣,一口氣趕跑了所有人的無精打采。

董邶原本微瞇的雙眸更是瞬間瞪得老大地向著她,如果說其他幾位都是極品的話,那麼這位應該就是極品之神了吧。

哎,他的眼光,與其說是差不如說是怪異吧,他不得不暗歎命運的捉弄,曾經有過多少超級正常的女人擺在他的面前他卻不知珍惜,如今栽怪胎手上了吧,活該!

「嘿嘿。」錢琯琯再遲鈍也感覺到了這道直直射在自己臉上的視線,索性扭過頭去附送董邶一個大大的傻笑,嘴巴咧得就像玩具青蛙的一樣可笑可愛,「大口喝茶真的很過癮,而且喝茶還幫助消化,絕對不會得腸胃病哦。」

孫小敏輕輕嗤了一聲,這傢伙的絕招就是裝傻賣萌,此招一出,殺人如麻的惡魔也要跪地膜拜的。

「你隨意。」董邶自然是難逃魔掌,臉上立即浮現點點寵溺的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她蓬蓬的頭髮,「能吃就是福。」

「那你也多吃點,我看你剛才好像吃很少。」她說著抓了一顆泡芙到他的碟子裡。

「少爺的身子乞丐的命,小錢罐,人家愛吃的也許是熱巧克力和馬卡龍呢。」孫小敏一邊小口抿著茶,一邊不緊不慢地繼續她的逆耳忠言之道。

「啊?那是什麼?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孫小敏身上,更確切地說是美食上。

「吃一次就花你半個月薪水的咖啡店。」孫小敏取笑道:「這樣你還覺得它賣的東西很好吃嗎?」吝嗇如她,可想而知答案會是什麼了。

「厚,那我大可以去夜市從頭吃到尾,可以從平價牛排、蒙古烤肉、豬血糕、大腸包小腸、麻辣燙一直吃到火烤兩吃的小火鍋了,口味超多、超豐富,重點是還很便宜。」

「味道不一樣好不好,只要一想到那小小的、圓圓的、五彩繽紛的童話故事裡才會有的馬卡龍,真是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啦!」年華前半段淑女後半段野人般述說著。

「呿,巷子口那一家蛋糕店就有在賣,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好吃的。」錢琯琯撇撇嘴,完全不懂這幫平民附庸風雅的心態。

「像馬卡龍那樣的貴族點心,亞洲的話還是日本京都賣的口味最地道了。」經常收禮收到手軟的宇文蘭蘭也忍不住發表了下賞味感言。

對於男人的追求,雖然鑽石、跑車、別墅不在她的收禮範圍內,可吃的,尤其是精緻的甜點,她是不會拒絕的,而且收下後往往還以獨享居多,誰教她嗜甜品如命。

「巷子口那家賣的味道不錯啊,裡面的葡式蛋塔也很好吃。」方雪已經完全適應了董邶這個男人的存在,味覺神經和錢琯琯一樣遲鈍的她,毅然決然地站在了錢琯琯這邊。

「食物只是用來填飽肚子讓人不致於餓死的一種手段而已。」趙一楠翻著白眼不屑道:「一群豬。」

董邶就像正在聽取一份有趣的報告一樣專注,說起來還是趙一楠的想法跟自己最為貼近了,吃什麼有很重要嗎?貴點的當然好啦,可忙的時候,只要有三明治就夠了。

「欸,帥哥,你是不是常常帶漂亮妹妹去日本sopping啊?」孫小敏冷不防地又拋來一句。

「年少輕狂時有過。」以為他是吃素的嗎?想掀他底牌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你穿來的那身衣服,好像是日本某位大牌設計師的作品嘛。」

「是嗎?之前生意場上的一個朋友送的。」就是那位大師本人送的,你拿我怎樣!

哼,狐狸尾巴夾得很緊嘛!孫小敏不爽地在心裡暗罵道。

「小敏,別再犯你的……你的職業病了,吃……吃口泡芙吧。」錢琯琯鼓著腮幫子嘟囔著,「二寶你別介意啊,她是以毒舌出了名的心理專欄作家,一句普通話,她能分析出九九八十一種意思來。」

「二、寶?」孫小敏和年華這兩個好事鬼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你們到底有多熟啊?」

「裝熟、裝熟,就這麼熟。」錢琯琯不以為然的說:「小董、小邶都太不親切了,所以就叫二寶啦。」

「你們都沒有綽號嗎?」對於這點他也很好奇。

「小敏、小年、小雪、小小蘭、楠姐這些算嗎?」宇文蘭蘭回答,「之前的管理員姓侯,所以我們都叫他猴子。」

董邶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一點點喜歡這個大家庭了,像這樣的熱鬧、肆無忌憚地互開玩笑,是他家從來沒有過的。

爺爺是老古板,治家比管理公司還要嚴格,資質平庸的父親自是比別人還要兢兢業業十倍甚至百倍了,可就是這樣,父母在家裡的地位都沒有他這個孫子來的高,因為爺爺奉行的準則是能力決定一切。

他幾乎是爺爺一手教導大的,他也十分聽話、循規蹈矩地完成博士課程,也接手了公司最高執行長的位子,即便是現在,只要他回到家裡,在爺爺的面前他還是要裝作很聽話的樣子,不忤逆、不頂撞、不認真,便是他對付老人家的三不政策。

所以嚴格來講,在那個所謂的家裡,冷清遠勝於喧嘩,形式遠大於親情,虛假遠多於真實。

「小錢罐,以前怎麼沒見你對猴子有多上心呢?」叼著牙籤,年華像小混混調戲良家婦女一樣問道。

「就是感覺二寶很親切嘛,不行嗎?」錢琯琯高昂著頭顱應戰道。

「行,那麼相親相愛的你們。」孫小敏壞心道:「就去廚房給我們洗一盤草莓出來吧。」

「為什麼是我們?」錢琯琯瞬間懶鬼上身。

「因為你就是我們送給董先生的見面禮啊。」

「不要亂說,小心被人詛咒。」

「我們是害怕被詛咒的人嗎?哈哈!」

「小心我拿你的牙刷刷馬桶。」

「好主意。」孫小敏笑裡藏針的說:「天天刷牙的又不只我一個人。」

「開玩笑的,您可千萬別當真啊!」這種缺德事錢琯琯也只有嘴上說說的份兒,可天蠍座的小敏絕對是只做不說,做了更不說的人。

「需要我們集體拒付房租你才肯去嗎?」

「別,我去,我……不。」房東小姐即刻拽過二寶先生的手臂說:「我們一定會讓諸位女士小姐吃到鮮甜美味又不含大腸桿菌的草莓的。」說完她就將人強行拖離了座位,直奔廚房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45 PM

第四章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年華忙問道:「作家,你到底幾個意思?」

「經紀人,我有只有一個意思。」

「到底是什麼啊?」

「試探。」

「好深奧……」

「好奇的,跟我來就是了。」孫小敏也起身去了廚房,其餘的自然緊隨其後,沒理由白白浪費一齣好戲。

快到門口時,孫小敏命令所有人後退並保持安靜,然後只見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門把就將門關了起來,隨即求援道:「快來幫忙,別讓他們出來。」

幾人一擁而上,就連體內害羞因子比常人多N倍的方露也個例外,誰叫她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愛湊熱鬧瞎起哄的。

門自然是被鎖得死死的了,裡面的兩位也如同孫小敏所料,一個反應平平,一個則扒著門板鬼哭狼嚎起來。

「放我出去,是要地震了嗎?」錢琯琯的聯想力跟稍力可是成正比的。

「立即停止你的公鴨嗓。」孫小敏騰出一隻手來掏耳朵道;「這是考驗時間懂嗎?不懂也沒關係,裡面的給我聽好了,美味就在眼前,十分鐘內任其為所欲為,這可是本公寓迎新史上送出的最大福利哦,逾期不候。」

「哦哦哦……」年華臉上再次露出色狼般的猥褻笑容,她最愛的就是這種重口味了,「乾柴烈火啊!」

「這樣不好吧?容易出事欸。」方雪紅著臉小聲說道,不過她的意見向來不重要啦。

「十分鐘能做什麼啊,親個嘴都不夠吧。」宇文蘭蘭思索道,像愛情電影裡的吻不都要持續一個世紀那麼久的嗎?

「厲害的男人三分鐘就足夠使女人受孕了。」趙一楠學究般地闡述。

「你們這些壞心眼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放蟑螂進來咬我們吧?」活潑可愛的女主不斷扒著門板,粉嫩的嘴唇像金魚一樣嘟著,面對這五位超級極品的房客們,她真的好無力啊。

「心動不如行動,你不會這麼沒膽吧?」孫小敏在外面用不鹹不淡的語調繼續刺激道:「這麼沒膽的話,以後還怎麼在這兒混啊?」

男主此時雙手抱胸倚著流理台,眼神放光地盯住了小錢罐小姐的美背,還有那微微扭動著的小美臀。

「欸,二寶,你有什麼好招……」

尾音尚未出口,就被疾步走來並捧起她的臉頰的男人,用吻封堵了嬌鮮的嘴唇。

這一刻,就像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空在夜幕裡亮起了表示行動的信號彈,緊接著一顆又一顆的星星陡然亮起,讓獨坐海礁上的她既驚又喜,甚至到後來由於星光實在太盛,令錢琯琯頭暈目眩倍感迷茫之餘,恐懼慌亂也隨之而來。

她的顫抖傳遞給他,食髓知味的他卻不願放開這本該屬於他的溫暖香甜,他甚至箍緊了她的腰將她摟得更貼近自己,他繼續掠奪著她檀口中的一切,只要是她的他都想要。

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慾望是董邶始料未及的,他並沒有打算如此深入下去,原本只是想響應門外那幾位的挑釁,順便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就好,但現在卻成了飲鴆止渴,自己的一顆心明顯陷落了下去。

這真的很糟糕,他內心在嘶吼卻始終放不開,放開了會痛,像心被切割成兩半一樣的痛。

她的小手開始抓撓,單純如她,下意識地斷定他們這是在做壞事,沉淪是不對的、放任也是不對的,那麼就只有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肢體間的摩擦越多使他更加興奮,他擒住她的腰身霸道的將人拉至牆角,借由高大強健的身軀從上至下的籠罩著她,在這過程中,他們的唇舌始終糾纏不休。

董邶的靈舌在錢琯琯的貝齒與小舌間來回遊走、如魚得水,就像久旱逢甘霖,不一次補償個夠是不會罷休的。

「哈哈,小錢罐這麼久沒出聲,看來一定是淪陷了,嘿嘿。」門外年華再次三八地怪笑起來。

錢琯琯的神經在董邶熱情的燒灼之下已經比平時敏感了一千倍,那笑聲一入耳便讓她溫吞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當他還在不管不顧地沉醉時,她已然羞憤到了極點,便一鼓作氣地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這一聲何其響亮,都清楚地傳到了門外,讓那群好事鬼瞬間都閉了嘴。

這一下也讓董邶與錢琯琯的距離拉開了不少。

爺爺的戒子、女人的包包鞋子或是共享過的枕頭等等,這些凶器都曾給過他肉體上的討伐,可是只有這次他挨的是一記耳光,打得他尊嚴掃地。

「你!」董邶生氣了,但還沒有到發火的程度。

錢琯琯比他更生氣,皺著眉頭忙拿手掩住已經有點腫脹的雙唇,然後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又一眼,沒有指控也沒有失控。

「上帝說過有人打了你的左臉那你就該馬上探出你的右臉。」他瞇著的眼流瀉出意味危險的光,可她的視線卻偏偏只落在了他同樣紅的鮮艷的嘴唇上。

錢琯琯一時血氣上湧,把他的話當成了挑釁,踮起腳尖伸手就遂了他願,「啪!」

「好……」他狠狠地咬著字眼,輕慢地點著頭,「好,信者得永生。」

陷落的心一點點的拔了出來,關於愛情的愚蠹念頭也滾到一邊去了,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堅守住了自己多年來的宗旨,女人,膩了就換。

真心真愛那種東西,沒有了人才能活得更久不是嗎?

錢琯琯依舊一言不發地瞪著他,返回門前轉身開門,外面幾位都豎著耳朵在聽,所以門一開便一個兩個接二連三的跌了進來,而她卻繃著一張委屈的臉從側邊擠了出去,頭也不回地直奔樓上。

雖然董邶給自己撂下了狠話,像這種不識相的女人自己不能沾惹,可是他的眼睛又有哪一秒從她身上挪開過呢?她一消失在拐角,他倔強冷酷的眉毛也皺結起來,胸口像被人猛地捶了一下,心緊縮得生疼。

「董先生,借此機會你看清自己了嗎?」孫小敏從人堆裡爬了出來,撣著衣服上的灰塵陰陰笑道。

都說是試探了,試探他到底想要從小錢罐那裡得到些什麼,沒想到看似聰明的他卻如此猴急,早早曝露了狼尾巴,這樣的結局自然是最完美的了,這樣傻傻的小錢罐以後就不會對他疏於防範了。

「我倒是看清了你。」董邶輕扯嘴角,冰冷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你以為,多嘴好事的八哥可以阻止獅子的殺戮嗎?」

「你認真啦?」孫小敏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認真你就輸啦。」她看男人的眼光何其犀利精準,這個男人要是會對女人認真的話,那麼從今往後她就開始相信童話跟愛情了!

這句顯然戳中了他的痛處,驀地一瞥,眼裡利劍般的寒氣直逼孫小敏而去,讓一向以暗黑女王自居的她也不禁打起了寒顫。

這男人哪裡像是會被呆瓜錢琯琯撿到的失意落魄男啦?除了小錢罐會信,另外應該就只有鬼信了,她在心裡一遍遍鄙視著錢琯琯的智商,並無比真誠的希望小錢罐千萬不要落個失魂落魄的下場。

「請讓開。」董邶冷眼一掃,不怒自威,姐妹們齊齊靠邊站。

這頓迎新宴就這麼不歡而散了。

董先生和錢小姐迅速從陌生人變成了朋友,可幾乎頃刻間,

二寶和小錢罐又從朋友變成了有過曖昧關係的半仇人,一半的不捨,不捨決裂;一半的憤怒,憤怒他的輕薄、憤怒她的不識抬舉。

「散了吧。」孫小敏第一個往外走去,既然主角都走了,她們這些看熱鬧的也沒必要留下了。

「小敏,你是不是過分了點,明知小錢罐純純的、蠢蠢的,哪裡禁得住這樣的玩笑啊。」趙一楠邊走邊替那兩位不平。

「誰猜得到那傢伙會來真的啊。」

「你會猜不到?」

「猜到了又怎樣,那樣的男人小錢罐不該防著點嗎?」

「你怕小錢罐吃虧哦。」

「善良牧羊女遇上受傷野狼,最後的結局會怎樣?」

「怎樣?」

「農夫與蛇的故事。」

「說到底還不是怕小錢罐被騙。」

「你不擔心?」

「一點點啦……」

錢琯琯回到臥室就一頭栽進了被窩裡,臉到現在還燒得厲害,她曾經大言不慚的說過,初吻要獻給未來的丈夫,可是現在卻不明不白的失去了。

初吻耶,她堅守了這麼多年的初吻,發生時居然不是在浪漫飛花的櫻花樹下而是在油膩的廚房,對像居然不是至愛的戀人而是剛認識的朋友,還是在今天中午之前完全陌生的兩個人,這教她情何以堪?

稀里糊塗就丟了意義如此重大的東西,總感覺心裡少了一塊兒,空空的,而且還有越變越大的趨勢。

錢琯琯抱著棉被在床上滾來滾去,困惑並且沮喪痛惜地哼哼著。

窗外一輪緋紅的月亮高掛在半空中,大片深藍色的雲快速向西移動著,風灌了進來,同時也帶進了一絲雨的氣息,她卻還在床上自顧自地扭動,像條毛毛蟲似的。

「啊,真恨不得咬他一口!」她痛心疾首道:「她們怎麼能夠開這樣的玩笑呢?都不管人家的感受,實在太過分,虧我這麼信任他!錢琯琯啊錢琯琯,你就是個大笨蛋啊,都說男女有別了,你還那麼慇勤,這下好了吧,給未來老公的禮物丟了吧,活該!啊,不想活了啦!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只是無論她多麼掙扎,今天的假期一過她明天還是照樣要去上班,當然了,要去上班首先還得邁出房門面對那位奪走他初吻的惡魔。

如果今晚睡得著的話,她一定會夢到瞬間變身野獸向自己撲過來的董邶吧。

第二天一早,當錢琯琯醒過來時,她頭髮凌亂、衣服皺的跟梅乾菜一樣,眼睛微微發紅,而臉色微微發白,往鏡子前一站,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真是快瘋了。」她抓狂地抓著自己那一頭卷髮,要把它們完全弄直得費一番功夫不可。

一看時間還早,便索性淋浴去了,當溫熱的水漸漸沖走身上的疲憊感,昨晚香艷的一幕再次佔據腦袋裡的所有思緒,隨即悲憤的呻吟聲再次成為了水中的旋律。

整理妥當,她依舊是元氣少女的打扮,可臉上卻依稀少了昔日的活力,雙肩下垂、腳拖著地走路,一副減肥過度的樣子。

背著背包,她半死不活地晃進了餐廳,隨便揀了個位子坐下,埋頭猛吃起來,自始至終未敢抬頭一下。

「咦,小錢罐,你今天起得怎麼這麼早,都不用人叫啦。」急匆匆跑進來的宇文蘭蘭手上還拿著鏡子在照,大美人的化妝時間幾乎可以涵蓋整個早上。

「小錢罐,該醒醒了,那位帥哥已經走了啦。」年華一臉可惜的表情。

「什、什麼!」錢琯琯驀地抬起頭來將餐廳掃視了個遍,視線每移過一張臉,臉上的失落感就加重一分。

「那位董先生顯然比你還愛賴床,還沒起床。」良心未泯的趙一楠拆穿了某人的謊言。

「哦……」錢琯琯一點點回過神來,舊愁未解新愁又結,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的心情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高低起落的幅度是不是有點大了?

董邶對她而言到底算是什麼,竟然讓她對他如此牽腸掛肚?就像被貓咬了舌頭一樣,錢琯琯突然閉上了嘴,默默且快速地消滅著早餐。

「我吃飽了,先去上班了。」方雪正欲離開的時候,錢琯琯突然跳了起來跟在她身後。

「一起搭車。」

「好啊。」同樣純純又蠢蠢的方雪很高興難得早起的小錢罐能夠跟她同行,她那一大堆有趣的美術史終於有人可以傾訴了,兩人手挽手的一同離開。

宇文蘭蘭用手肘推著隔壁正優雅用餐的孫小敏說:「小敏,要是小錢罐從此以後變得更傻的話,那肯定是你的罪過。」

「那丫頭可能真的陷進去了。」年華依然笑得很邪惡。

「食不言寢不語。」孫小敏繼續優雅用餐。

「罪魁禍首。」宇文蘭蘭邊說邊叉走了孫小敏盤裡的醃漬小番茄。

「也不能這麼說啦。」年華輕微鄙夷道:「又不是限制級的事,不過就是一個吻,是小錢罐自己太放不開了啦。」

「你這欲女懂什麼,人家那是純純的初吻好不好,是女孩子就會對初吻充滿美好的憧憬好嗎?」宇文蘭蘭以同樣鄙夷的眼神看著年華。

「你們……」董邶突然出現在門口,微微擰著眉頭看向裡面,「昨晚那個是錢小姐的初吻是嗎?」

「看反應不就知道了嗎?」宇文蘭蘭回道:「要是換成是經驗豐富的小年的話,你覺得她會扇你這麼帥的男人兩耳光嗎?」

「要是我的話,早把你吃乾抹淨了。」年華故意用色瞇瞇的眼神上下打量起他,「穿著這麼破爛還能這麼帥氣,嘖嘖,口水都流出來了啦。」

董邶懶得再多看她們一眼,扭頭就走,臉色越來越鐵青。

他到底在氣什麼?為她打了他那兩記耳光?還是為她對他毫不動心?為他奪走了她寶貴的初吻?還是為他最終還是沒能逃出她的吸引力?

總之他的心情極其糟糕,以前的他不過就是一塊南極洲上的浮冰,現在的他儼然成了一座活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出可怕的岩漿來毀滅世界。

董邶到了院子裡才發現,他的交通工具是一輛腳踏車,還是半新不舊的那種,這是昨天錢琯琯分配給他這位管理員的,就像孫小敏說的,錢小姐真的很吝嗇。

不過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運動服,再瞪向破車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柔和了許多,誰教他寄人籬下、身無分文呢?誰教他像丟了魂魄似的總是想著那抹清純俏麗可愛的身影呢?幸好公司離這裡並不算遠。

其實他大可以打電話給秘書,叫他等在樓下替自己支付出租車的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就是想騎這輛破車上班。

幸好,腳踏車雖舊但騎起來順暢,載著奧達光伏集團的最高執行長順利的抵達了公司,確切的說是公司董事們專用的停車場,位於整棟大廈二樓東北角,有專屬樓梯、電梯,與公司內部很好地分隔開來,最大程度地保護了大人物們的隱私和安全。

在這裡他甚至不用鎖車,直接將它靠在牆邊,轉身準備上樓,卻發現停車場的警衛和管理員還在入口處朝他投來見鬼了的表情,他只是還以冷冷的一瞥,就讓好奇的傢伙們縮起脖子退進了管理室。

他不耐煩地按下了電梯上樓,他的生活簡直失去了原有的秩序,自從爺爺沒收了他的車子、信用卡和房子後,他的生活就開始變得混亂,而這種混亂顯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他的秘書自他步入通道的那刻起就跟在了他的身側,拿著記事本有條不紊地說:「張氏總經理張灝的秘書一早發來了需要更改合約細節的通知……」

「這事不是我負責。」他冷淡地打斷道,與張氏合作的「遊艇用便攜式太陽能電板」的計劃案向來是他堂哥,即公司三大副總之一的董鎮負責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您可能忘了,您剛從張大小姐的屋子搬出去不是嗎?」她當秘書少說也有十年了,又是從董邶進公司起就一直輔佐他的,所以這點取笑他的話她還是可以說得的。

他停在門前想了一會兒,昨天發生的一幕幕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能記住的始終只有錢琯琯的臉,她笑著、委屈和憤怒的表情。

將拇指重重按壓在指紋識別器上,隨即傳來輕微的沉鈍的解鎖聲,八厘米厚的特殊質玻璃門緩緩向兩邊開啟,他卻遲遲不進去。

「總裁……」顏秘書擔心地問,「您是不是病了?」憑她對他的瞭解,他為情所傷、所困的可能性為零,但他被人揍到頭殼壞掉的可能性卻絕對夠高,不光被他甩掉的女人有一大堆,被他搶走公司的男人也有不少,雖說他十八般武藝大概精通,但如果是被圍毆的話應該還是會被打趴的吧?

「對,我是病了,去告訴爺爺,張氏的事情還是交給副總經理處理。」走進辦公室,他拉出椅子往上一躺,居然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總裁,您要不要先換件衣服?」顏秘書問道:「老總裁大概十點鐘會到。」

「對於身無分文的我而言,這樣就好。」他完全不為所動,爺爺打算親自出馬嗎?那位讓他記不清長相的張大小姐還真有點能耐啊。

逼婚?好啊,不如就打蛇隨棍上,順從爺爺吧,可是以後要怎麼教育兒女?讓他們也像自己一樣都成為冷血動物嗎?

在董邶自我嘲諷之際,錢琯琯那張如春光般明媚的笑臉再次躍出腦海,如同在他眼前般,害得他陡然睜眼,可是眼前並沒有什麼是他能夠抓取的,挫敗感無力感襲上心頭,讓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要不要來杯咖啡?」現在的董邶就是顏秘書也不敢招惹了,都說西瓜偎大邊,老總裁雖然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可她畢竟還是在董邶手底下混飯吃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還是堅決站在他這邊的。

「來碗牛肉麵,多牛肉多香菜不要辣椒。」他突然心血來潮的懷念起學生時代偶爾去光顧的麵館,「叫個人去「老牛麵館」買。」

顏秘書再次將原本很小的眼睛睜到像鳥蛋那麼大,這是記憶中他的第幾次任性?第三次還是第四次?

儘管長了他足足十二歲,更輔佐了他八年,她卻從未把他當年輕人看過,因為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的身上就散發出只有成功的中年商人才會有的成熟幹練、精明冷酷以及對這個世界輕微的不屑與不耐煩。

對他而言成功太過容易,金錢名譽招手即來,美女佳人自動上門,站在上流社會最高層的他,卻獨獨失去了屬於他自己的渴望,她相信就算老總裁當真要將他掃地出門,他會連眉都不皺一下就瀟灑離去,然後像風一樣,依舊過著冷冷清清的沒有根的日子。

「牛肉麵嗎?」看著他,顏秘書再次求確定道。

「你耳朵沒聾,我確定。」他再次閉目養神,一心想著牛肉麵的味道。

「好的,我這就去辦。」她將文件往桌上一擱,臨走前不忘交代道:「這些務必在下午三點,參加宏達廣場陽光項目啟動儀式前半小時完成。」

他照例沒有回答,她也知道他不願浪費口水的習慣便轉身離開,秘書部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這個頭兒去處理,如果說現在放在他面前的文件只有二十幾件的話,那麼要經過秘書部整理篩選的就有不下二百件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47 PM

第五章

等顏秘書回到像是遭遇了軍隊過境的秘書部,隨手就逮住了一個人的領子,並簡單直接地命令,「你現在去「老牛麵館」買碗多加牛肉和香菜不要辣椒的牛肉麵來,用最快的速度。」現在已經過了交通流量最大的上班尖峰時期,這點距離的話來回差不多二十分鐘就夠了,她可不想這個人趁機摸魚。

「大嬸,我不是秘書部的,我是企劃部來送公文的。」她一臉強裝出來的笑意,畏畏縮縮的回道:「這就要回企劃部去了。」面前這位一身名牌黑色套裝的大嬸好像是很不好惹的人物啊。

「大嬸?你是韓劇看多了嗎?」顏秘書一挺胸,俯視著對方道:「請叫我秘書長大人。」「是,秘書長大人。」她的笑是越發難看了,都說越是心情不好就越是走背運,她以前不信,現在不得不信了。

「你負責職務是什麼、叫什麼名字,回頭我給你們組長打個電話就行了。」顏秘書越是居高臨下的看她就越覺得她可憐了,這孩子是生理痛嗎?「還是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沒有不舒服,謝謝秘書長大人的關心。」

「那就行了,去買面吧。」

「哎,好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秘書部之於總裁就像是禁衛軍之於皇帝,有著至高無上的眷顧,她一個小小企劃二組的小員工憑什麼反抗啊。

「好,就這樣吧。」她人沒走出幾步就被小員工的手給抓了回去,「幹嘛,還不懂嗎?」「您還沒給我錢,搭車的錢還有面錢。」

看著對方清純的臉,顏秘書差點就飆起髒話來,這個女孩是純呢,還是蠢呢?「回來報賬,懂嗎?」

「可是我身上只有兩百元,用來買我自己的午飯的。」她誠實以對。

「你還在念國中嗎?」顏秘書快抓狂了。

「嗯……」這個問題她貌似還需要想半天才能回答,「不是,我大學畢業已經三年了。」「好。」顏秘書現在只想快點打發走這個笨蛋了,「我給你一千塊,你趕快去,晚了,總裁怪罪下來,都是你的責任。」

小員工忙接過錢來塞進口袋,「好,我一定盡快。」原來是久仰大名卻始終沒露過臉的總裁大人要享用的牛肉麵啊,這麼重大的任務居然落到她的頭上,看來她是要時來運轉了。

「等等。」臨走顏秘書又把她叫了回來,「你還沒說明你的職位和姓名。」

「企劃部企劃二組的組員,錢琯琯。」

「行了,去吧。」

「保證完成任務!」

二十分鐘後,錢琯琯抱著保溫桶回來了,而顏秘書還在忙,她只好先在辦公室門口等著,無聊時就回味一下牛肉麵的味道,反正有那麼多牛肉,她偷吃一兩片也沒有什麼關係。

「欸,跟我來。」顏秘書抱著一大迭的文件出來,幾乎是小跑步的向前走去。

「我還要去嗎?」錢琯琯追了上去,心裡是既害怕又期待,這可是去面見總裁耶,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沒看到我手裡拿滿了東西嗎?」龐大又緊湊的工作量讓顏秘書的中年特質顯露無疑。

「不派別人去嗎?」

「這裡沒人閒著!」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你錢琯琯閒著囉!好啦,她承認自己很閒就是了啦。

電梯抵達頂層,錢琯琯始終小心翼翼地跟在顏秘書身後,幾乎是躲在她的陰影裡一路往前走的。

「秘書長大人,總裁剛進了第三會議室。」大廳內櫃檯後的小秘書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稟告。

「老總裁已經到了嗎?」顏秘書追問道。

「是的,五分鐘前到的,胡珂和李悅兒正在接待。」

「嘖。」顏秘書感覺不怎麼妙的說:「這關不好過啊。」看來今天得格外謹慎小心點了,否則總裁被趕下台她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錢琯琯趁著她們說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禁探頭探腦起來。

顏秘書將文件轉交給小秘書後又對她交代道:「欸,你和這些文件一起留在這裡。」

「不能一起放在這裡嗎?」再這麼等下去這面大概都泡爛了,等會兒總裁吃了不高興,她就是有罪無功了。

「所有人都有事要做,不能替你抱著,不抱著萬一冷掉的話該怎麼辦?」這下打得可能是持久戰,不得不讓這蠢傢伙留下充當保溫桶。

錢琯琯眨了眨無辜的眼睛,難道她是這個公司養的米蟲嗎?就算她人微言輕,可也不能把她和傭人劃上等號啊。

「裴希,帶她去會客室等著吧。」這面最後的結局是吃掉還是倒掉,決定權只能是在總裁那邊。

錢琯琯低垂著眉眼,微微嘟著嘴,只能跟著小秘書姐姐去了。

錢琯琯坐的沙發後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原先的侷促感一點點消失後,她開始看風景打發時間,像個小朋友一樣腦袋、肩膀、腰肢、腿腳無一處不在搖晃,陽光透過深藍色的玻璃灑在她的身上,在大片陰影裡的她顯得好瘦小。

沒過多久,走廊那頭傳來了嘈雜聲且離她越來越近,對此她卻是無動於衷,因為她已經在和煦的光線下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董老爺子吼聲咆哮。

「爺爺如果只是想抱曾孫的話,肯為我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但是結婚絕對不可能。」這時候董邶的語調依舊是令人髮指的平靜冷淡。

「不過就是個名分,你又沒有損失。」

「尊嚴,我一旦承諾了我必會履行,正因為我履行不了所以我不會承諾。」

「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子?李家的、寧家的、張家的都不行,那冷家的、樸家的、西門家的呢?」無可奈何又無法可施使的董老爺子倍感無力,在他看來只要是能生孩子的女人,隨便娶一個在家裡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哪裡有那麼多的條件要符合,哪裡有那麼多的原則要遵循。

關於爺爺的質問董邶無言以對,誰家的都一樣,都是平庸且無趣,讓他見上一百次面都不會留下任何印象的陌生人而已,走過拐角,他原本想要直接回辦公室,可是視線卻被落地窗前那抹若隱若現的纖影吸引了過去。

精靈一般的女人,昨天才見過,生平第一次對人的臉產生了印象和興趣,這麼快就要遇到第二個了嗎?還是自己的幻覺呢?

「哦……」顏秘書順著董邶的視線望去,解釋道:「那是我叫去買牛肉麵的,現在還要吃嗎?時間已經過蠻久了。」

「讓她進來。」說完他轉身進入通往辦公室的通道,如果有人可以轉移他的想念,那他對某人的眷戀就可以解除了。

「邶,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董老爺子再次緊追不放的說。

「爺爺,我才三十而已,四十歲結婚也不遲。」對此他能做的只有敷衍。

董老爺子卻不放過他,一路跟著進了辦公室,反正自己退休了,有的是時間跟他磨。

董邶自然是放任,就算爺爺在他面前打滾,他冷淡疏離的臉色也不會變的,他已經成年了,如果婚姻還要由長輩作主的話,那他就不配再做人了。

小秘書大步過去,輕聲輕語地將錢琯琯叫醒,錢琯琯條件反射地朝後望去,只捕捉到一點點總裁大人的身影,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熟悉。

「小姐,還沒清醒嗎?可不能讓總裁大人等太久,雖然總裁表面上沒什麼脾氣,但絕對屬於誰讓我不順眼就讓誰滾蛋的專制君主類型哦。」胡珂湊她耳邊小小聲道,她自己每天可都是戰戰兢兢地過來的啊。

錢琯琯將模糊的視線轉回小秘書的臉上,使勁晃了晃腦袋,才算看清了對方的長相,「對不起,昨晚沒睡好。」她邊說邊起身,同時還在用力眨著惺忪的眼睛,腦袋是不能再晃了,因為才站起來就感覺有點暈。

「你還好吧?」

「不要緊,剛睡醒都這樣。」

小秘書儀態端莊的在前面帶路,不忍再回頭看一眼這個就像是喝醉了酒的倒霉蛋。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小秘書依舊在門板上敲了兩下才開口說:「總裁,我把人帶來了。」

「進來。」董邶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倚坐在窗欄上向外眺望著遠處的山,這個時節山上一片鮮綠色,視力夠好的話還能從中看出幾棵花樹,雖然花朵還太小太少,但並不影響它們在人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糊里糊塗的錢琯琯乍聽這聲音本能地抬眼尋去,視線一送出就是想收回都不能了,「呃……」她眨著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前面那道孤寂的身影,難道是幻覺?

藍白色運動服,舉世無雙的超級俊容,漠視一切的冷漠與優雅的氣質,這位不是她們家二寶,難道還會是二寶的雙胞胎兄弟嗎?

「啪!」由於過度驚嚇,錢琯琯手一抖保溫桶便掉到了地上,落地的響聲將她和他一起帶回了現實之中。

「怎麼搞的?」顏秘書瞪著眼睛,急得都快跳腳了。

「對、對不起。」錢琯琯忙蹲下去撿,因為保溫桶裡還有一個塑料盒,所以牛肉麵並沒有灑出來,不過那狀態顯然是快糊了。

董邶自然早看到了她,吃驚的表情配上驚喜的眼睛,他都顧不及出聲了。

「沒摔壞。」她走進去將盒子舉到眾人面前,低著頭像個罪人一樣。

她心中的疑惑何止一個,難道他們公司也欠了二寶的錢?她牢記董邶的話,到現在還相信著他。

「面都爛了。」顏秘書轉身向他請示,「總裁,需要重新買一份嗎?」

到底在叫誰總裁呢?總裁不是坐在位子上的那位嗎?可為什麼都對著二寶說呢?

錢琯琯越想越心慌,她緊張的腳也默默地發起抖來,她的心裡是又氣又怕,終於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受騙上當了。

「不用了。」董邶緩步走到錢琯琯面前,一手接過她手上的盒子,另一隻手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抓起了她的手腕,連面帶人他都接收了。

他拉著她走到休息區落坐,和她擠在一張沙發裡,然後再自然不過地打開盒子,享用起泡爛的麵條,她則一直處於靈魂出竅的狀態,呆呆地隨他去做、看他去做。

「邶,這位是?」董老爺子轉過椅子,眸光犀利地問道,看樣子關係不一般,可到底好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拉來充數的?這些都有待考察,要是想騙他老頭子的話,他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是用上麻醉藥綁上禮堂也不是沒可能。

「目前的同居人。」董邶陳述事實重點,他的心情這時候開始像長上了小翅膀在飛。

不等瞪大了雙眼的錢琯琯反駁,董老爺子就急切地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女朋友嗎?」

「是。」

錢琯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她該怎麼辯解?她該辯解嗎?

身邊這位穿著二手衣、吃著糊掉的牛肉麵的,可是他們奧達光伏集團的最高執行長Visley、董。

她快瘋了,為什麼董邶會是董?為什麼……只有她還是那只可憐的醜小鴨?

他滿嘴謊言,很可惡,但更可惡的是,沒什麼骨氣的她不得不由著他繼續胡說八道。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說?」董老爺子的心思不可謂不縝密。

「還沒有進入穩定期,怕傷害到她。」

「你很在乎她?」

「有點。」

有點就已經是很多了,熟知孫子脾氣的董老爺子忽然心情大好,眼神明亮地盯住了錢琯琯,「這位小姐,那我家邶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如果、如果可以年內結婚的話就最好了。」錢琯琯嘴角抽搐著似笑非笑,視線牢牢定在了董邶身上,向他尋求起了該有的庇護,這些麻煩都是他招惹來的不是嗎?

董邶心領神會,大大方方地摟過她的肩膀,淺笑道:「爺爺您就放心吧,她是很會過日子的那種人,絕對會把孫子我養得白白胖胖的。」

真是越描越黑、越說越離譜,她的清白全毀在他嘴上了啦!她恨得咬牙切齒、手腳發抖,可在外人看來,她的頭沉得越來越低,小鳥依人地窩在他的胸口,完全是懷春少女害羞了的表現。

「也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董老爺子溫溫地笑道,就算騙他又如何,世上不是還有假戲真做這個詞嗎?

「那沒什麼事的話,爺爺就先回去吧。」董邶勾起嘴角,趁機討價還價,「還有我的車子、信用卡、薪水是不是也都可以恢復正常了?」

董老爺子起身走來,「人年輕的時候還是節儉點的好,這也是對你們倆的考驗,做我董家的人,惜福最重要。」對付如此狡猾的孫子,能不留一手嗎?

「也是,愛情面前,物質不重要。」董邶故意低下頭去親了親錢琯琯的髮際,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多了管理員的薪水以及小錢罐這個御用奴婢,以後的日子當然愜意了。

誰能不說這是天助他呢?就這麼巧了,他是她的最高上司,而她偏偏撿了他回去引狼入室,讓始終直不起腰桿來面對的錢琯琯氣得都快吐血了……愛情?原來最會裝熟的人是他!

「那我走了,回去找人下棋去嘍。」董老爺子也沒想到今天能夠如此速戰速決,總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慨。

「您慢走。」顏秘書恭敬地送客道。

幾分鐘後,錢琯琯展開縮骨功,一寸寸地將自己從董邶的挾制中掙脫出來,「你、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董邶再次吃起面來,對她的態度一下又回到了不慍不火。

顏秘書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後就打算趕緊退出去,她可不想礙著總裁大人的情路,更不想八卦什麼,因為通常只有不怕死或已經死了的人才敢去揭Visley.董的底。

「等等。」他再次攬過錢琯琯的小香肩道:「今天開始這位小姐就是我的貼身秘書了。」「不行,我……我是企劃部的……」她自認無法勝任如此重要的職務,要是搞砸什麼要她賠的話,她賠上了身家都不夠還。

「還是你想直接丟飯碗?」他輕慢地笑道:「比起企劃部,做我的貼身秘書,薪水可是原來的三倍。」

「三、三倍!」一算好多錢,她眼睛瞬間大放光明,差點閃到他。

「顏秘書,給她開每月八萬的薪水。」

「好的,總裁。」

錢琯琯內心鬥爭得厲害,眼看著秘書長大人已經走出門口,她想攔話卻哽在了喉嚨口。

「哎。」她最終還是敗在了愛錢的本性上,垂著腦袋服輸的說:「總裁大人隆恩浩蕩,小女子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不恨我了?」他笑問。

「臣惶恐,臣不敢。」

「若按照清宮劇的套路來講的話,你該自稱臣妾才是。」

她猛地看向他,一下望進他帶著笑意的眼裡,「董先生,可以說說你的計劃嗎?既然要我配合演出的話,分享你的計劃是必須的吧。」他是好人的論斷已遭推翻,接下來她該瞭解他哪些呢?只有瞭解,才能化解她內心深處對他生出的隱隱討厭。

「騙你的事,我道歉,奪走你初吻的事,我也道歉。」他毫不避忌地接受她的審視,他是真誠的,至少此刻如此。

「初、初……初你個頭啦。」她羞憤得滿臉通紅,背過身去強辯道:「我、我也是談過戀愛的,你、你當我是小學生啊。」

這反應也太過明顯了,董邶忍著好笑道:「哦,原來不是,那我就放心了。」不趁機逗弄她一下的話都對不起自己。

「你、你!」她咬牙切齒又不好發作。

「我、我!」他學她發聲,卻在後半段突認真起來,「我會對你負責的。」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在意她,既然喜歡那麼就交往吧,他就是這麼想的。

「負責?」她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淒厲地咆哮了,「我才不用你負責,一個破吻能說明什麼?」別以為她不知道,像他這種豪門子弟吃人可都是不會吐骨頭的,想趁機佔便宜吃白食,她錢琯琯可沒那麼賤!

「這麼說……」他支著下巴,冷笑著睨著她,「你是要違抗我了?」

她怕怕地眨著眼睛,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既快又沉重,她哪裡是他的對手,支吾的說:「哪裡,我哪裡是那個意思。」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他繼演歪著脖子,睜著黑白分明、清澈無比的眸子盯著她不放,「說來聽聽。」

錢琯琯使勁嚥著口水,任他逗小狗似的耍著自己。

「做我女朋友吧,就這麼定了,目前我對你興趣滿滿。」他用他特有的冷酷的語氣宣佈,「其次你也看到了,我爺爺他老人家急著要我相親、結婚,他已經沒收了我的房子車子了,難道你還想他來廢掉我這個總裁之位嗎?我如果淪為了我們董家傳宗接代的工具,那麼我保證,你就會淪為我的奴隸,懂嗎?」

她噤若寒蟬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成不成為種馬跟她到底有什麼關係啊?為什麼要拉她一起啊?她跟他前世有仇嗎?農夫與蛇,這個寓言故事真的好毒啊,她在心裡望天悲鳴。

「不准搖頭。」他將一指抵在她粉嘟嘟的臉頰,有一點點驚訝於她又柔又嫩的皮膚,指頭就像黏住了似的不想回來。

「你真的……沒有住處也沒有錢?」是不是她放棄,他就得露宿街頭?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非她不可?「你非常非常需要我的幫助?」

好人就是好人,被蛇咬了還會堅持做她的老好人。

董邶絞握雙手略低下頭,瀏海漸次垂下,將他精緻好看的五官藏在隱隱約約的陰影裡,教他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可憐來,這些就足夠精靈女孩為之心疼了。

「好啦,我同意了,不過你也要繼續履行我們之間的契約才行哦。」錢琯琯煩惱地抓了抓頭,這孽緣結來容易分來難,天天要和他待在一起,自己的清白又怎麼辦啊?

「你答應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笑笑,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一樣,低沉又帶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意味著什麼?」她的手都快把頭髮扒成雞窩了,哪裡有那麼多心眼去想些意味深遠的東西啊,「裝你女朋友不是嗎?騙過你爺爺不是嗎?我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不是嗎?守望相助應該的。」

「你不生氣了?昨晚的事。」他突然轉換了話題,既然她不願和他更近一步,那他不如順勢收回剛剛那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

董邶這時才猛然發現,自己居然害怕了。

他喜歡她,現在只是喜歡她而已,可以後呢?愛她還是厭棄她?這兩種結局都教他心痛,尤其是後者,竟然是後者更教他心痛!

甩甩手,錢琯琯大度卻用錯詞彙,「哦,那個喔,就忘了吧,就當被狗咬了……」偷看他時被他猛地抬頭逮到,驚嚇得差點咬了舌頭。

「我是狗嗎?」眼角寒光乍現,她是肉骨頭嗎?要是的話早該直接吃掉算了。

「啊?」錢琯琯傻傻地看著他,等她想明白了,她那顆腦袋又開始像秋風打過的枯枝一樣晃了起來,「原諒我吧,總裁大人。」

「二寶就可以了,二寶這個名字我已經開始習慣了。」他抓過她的手腕停止她的自殘行為,看著她,認真地看著她精緻小巧的五官,她卻癟起嘴、側過臉,躲閃他的色狼視線。

曖昧是毒,它會讓人上癮。

「你知不知道,你其實不是人類。」董邶緩慢而愉快地說道,她的臉、她的一切怎麼就這樣教他百看不厭。

「嗯?」他的話真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天才的頭腦都跟常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他忽然將一指戳上她的額頭,笑道:「你是妖精。」是世上唯一一個教他日思夜想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迷得他神魂顛倒的人,還是唯一一個正在將他這三十年來的沉痾痼疾一一治癒的人,這樣的人對在生活中逐漸麻木、冷酷的他而言是妖精一般的存在,她將成為他的世界,光明、溫暖、熱情的世界。

「你說我是妖精,那我、那我……」錢琯琯憋紅了臉,極具爆發力地吼道:「那我還是狗妖了不成嗎?」

「啊哈哈哈……」董邶笑得仰倒了,抓著她的手一起捂在他起伏劇烈的腹肌上,那裡的稜角割傷了她,那裡的溫度燙著了她,可她就是收不回來,因為他的手真的抓得她好牢好牢。

董邶第一次如此的開懷大笑,他也是真的好開心,他第一次沒有冷淡傲慢、蠻不在乎摻雜其中,單純只是為開心而笑,猶如嬰兒般純淨的笑容。

「我真是瘋了。」錢琯琯佯怒地瞪著他,開始用力捶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51 PM

第六章

「總裁、總裁大人……二、二寶!」一大早的,錢琯琯扯著殺豬般的嗓門仰天長叫,都能把板牆裡的蟑螂嚇得抖三抖了,可是唯獨床上那人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哎。」她滿腹委屈地抱著腦袋無力地蹲了下去,使勁地揉頭髮自虐,「到底誰才是房東,誰才是管理員啊?這一個多月來,我給你做牛做馬,早上要叫你起床,中午要跑遍整個市區幫你買午餐,晚上還得幫忙你嚇走房客們招惹來的那些蒼蠅,你說我容易嗎?」

做董邶的貼身秘書已經有一個月零八天了,她深深體會到了古代農民起義的精神,像他這樣的土豪劣紳就該被打倒,就該被關進牢車裡遊街示眾……她做的哪裡是什麼貼身秘書,明明是貼身婢女嘛。

「啊!」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拖到了床上,再來就是他的四肢緊緊地纏在了她的嬌軀上,就像蟒蛇捕獲兔子一樣迅猛而邪惡。

總裁又在當色狼了!

有了前幾次被親臉頰、親額頭、親耳垂的經驗,這次錢琯琯可不敢亂動了,獅子的權威不是她這只可憐小鹿能夠挑戰的。

「這次好乖,人肉抱枕真舒服。」董邶喟然長歎,手臉並用地摩挲著她柔嫩微涼的臉頰,「今天早餐吃起司蛋糕吧?跟你一樣香香的、軟軟的。」

她拿手掌抵開他的大臉沒好氣道:「早上不接受點餐,猥褻大叔二寶閣下!」

「都說我猥褻了,那我該不該來些實質性的舉止呢?」他慢慢收緊纏在她身上的手腳,曖昧至極地在她耳邊輕輕吹氣,惹得她全身著了火似的熱起來。

「再不放開我,我、我就喊人了!」

「你是我女朋友。」

「只是假裝的。」

「假裝的……」他清冷地笑笑,稍稍鬆開懷抱,看著她的眼睛溫吞地問道:「假裝的女朋友,天天跑來叫我起床、天天為我揉肩捶腿、天天和我分享三餐、天天和我同進同出、天天時時刻刻和我在一起?你真當自己只是我的貼身女僕嗎?」

他為她禁了一個多月的欲,她卻說她只是他假裝的女朋友。

是啊,起初他其實也是這麼打算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想開始、不想陷進去、不想跟那些癡男怨女一樣,渴望著那愚蠢、浪費時間又短暫的愛情。

可是一個月又八天過去了,儘管他竭力克制、拚命抵抗,她錢琯琯還是像雨絲一樣滲入了他董邶的骨血,使他又冷又硬的心臟燃起了春暖花開的嚮往。

「小錢罐,做我女朋友吧,真正的女朋友。」他注視她撲朔的眼睛,一掃平日裡的玩世不恭、輕慢、冷絕,此時他只是一個向心愛的女人告白並期待答覆的平凡男子。

錢琯琯呆呆的看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名為喜歡的那頭怪獸一直被她關在心中某個角落,它突然狂躁起來就要咆哮而出了。

「你有不喜歡我的理由嗎?」董邶問,手掌摩擦著她的臉頰,極盡溫柔,「你有放開我的理由嗎?你有不跟我在一起的理由嗎?」

「沒……」她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輕輕地搖頭,灰姑娘和王子可以相愛,小錢罐和二寶也可以相愛。

「那我可以吻你了嗎?」他突然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捧在她的耳側。

「不……」她眨著慌亂的眼睛,以純白無辜回應他的狼子野心,「才交往,不可以。」

「你是小學生嗎?」上回就挨了她兩個巴掌,董邶故意蹙眉道:「就是國中生也懂得三天牽手七天接吻,一個月的時候上賓館的現代法則。」他忍了這麼久,就沒有任何獎勵嗎?

「你、你那是什麼認知?我、我家教很嚴的。」難道他從國中開始就亂搞男女關係嗎?

只是這麼想想,一陣醋意就湧上了她的心頭,下意識地嘟起嘴瞪著他,想要在他身上燒出個洞似的瞪著他。

「再看就把直接你吃掉。」

「那我就把你打扁……唔……」她的唇瞬間入了他口,軟嫩香甜正好適宜,害他吃了這回已經開始想下回了。

錢琯琯的手像蔓籐似的,漸漸攀附上董邶寬厚的肩膀,他向她沉下身去,欲將她揉進身體似的摟緊了她,彼此的喜歡彷彿都從身體裡滿溢了出來,將彼此緊緊包裹在愛情裡。

董邶神清氣爽的騎著車,任風將頭髮吹亂,風再吹也撫不去他臉色淺淺的笑意,錢琯琯纖細白嫩溫暖的雙臂緊緊環抱在他的腰間,不被她放開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你沒戴安全帽,會被警察抓啦。」她在他身後再次不厭其煩地警告道,她這輛雖然是電動摩托車,但交通規則還是要遵守的不是嗎?

「反正被罰也是你出錢。」他悠哉得很,無錢一身輕。

「嗚,我怎麼這麼倒霉,你那些薪水還不夠你的午飯錢,知道我上個月貼進去多少嗎?說是給我漲薪水,結果還不都漲到你的頭上去,奸商!」想到那些像流水般花出去的錢她就忍不住心疼,光他硬要給自己買的那件雪紡紗上衣就花了普通人一個月的飯錢,明明只要等到百貨公司週年慶的時候就會便宜三分之二的。

「你可是有錢的包租婆,不要滅了自己的威風。」錢琯琯沮喪而可憐的哀泣教他好笑,論敗家的實力她哪裡會輸他。

錢琯琯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單買一個的價錢當然不貴,可她哪次不是一套一套買個不停,買了又不用,看膩了就放進儲藏室,還美其名曰等著升值,其實她骨子裡也挺喜新厭舊的。

另外她還有個可愛的小毛病,就是喜歡存錢,卻不是存進銀行或者是進行投資,而是買了各式各樣的存錢筒存硬幣,無聊時就搖搖存錢筒大讚錢的聲音真好聽。

一想到這些他就想大笑,但最好是在她的那張粉藍色的床上邊滾邊笑,然後惹得桌前替他批覆文件的她氣得直跺腳,直罵他大奸商。

「不要把我說得那麼邪惡好不好,真正的包租婆是我媽,我充其量不過就是個經紀人,拿一點點佣金而已,哎,我這叫什麼命啊,被老媽壓搾又被總裁剝削。」自從一年前老爸老媽決定環遊世界開始,她的苦難旅程也就開始了,不但每月要上繳九成五的房租,每天還得應對房客們帶來的種種麻煩。

「這一個多月來你都肥了,哪像受剝削的樣子。」

「肥?你誣陷我!」

「請相信我的手感,腰真的粗了。」

錢琯琯臉紅心跳地擰他一把,強辯道:「早上有點水腫不可以嗎?都怪你天天點些高熱量、高蛋白質、高營養的午餐,我就算變成豬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他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等你變成小肥豬後,我也比較好大快朵頤。」

「色二寶,跟小寶一樣色。」她用戴著安全帽的頭撞他的後背解氣。

笑鬧中公司到了,一口氣將略有掉漆的電動摩托車騎上了二樓的專屬停車場,警衛和管理員早已見怪不怪,若是出發的時間再早一點,總裁大人和秘書小姐也可能會共騎那輛更破、更慢的腳踏車來,在他們這些外人看來,無論總裁騎什麼來,都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總裁大人的春天來了。

電梯旁已有一個人在等待,見了董邶便迎了上去,「總裁,老總裁要我提醒你,別忘了今晚的家族宴會。」

「麻煩你了,哥。」董邶一邊回話一邊不讓錢琯琯的手從自己手裡溜走。

眼前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公司三大副總經理之一的董鎮,因為兩人的爺爺是親兄弟,所以他也是董邶的堂哥,不過兩人的感情只能說是一般,在公司裡都以職位相稱,私底下也不是可以一起喝酒一起瘋的好哥們關係。

豪門中親情淡薄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他們都認為這樣才能讓友誼細水長流,要知道越多羈絆只會製造越多麻煩。

「你好,錢小姐,久仰大名。」董鎮彬彬有禮地向錢琯琯伸出了手,對這位幾乎已經紅遍公司的「馴獸達人」他也頗為好奇。

董邶馬上手一甩輕拍掉他的手,「手就不用握了,她很笨,免得傳染你。」

「所以說……」錢琯琯翻了個白眼歎氣道:「總裁大人的智商現在是呈現直線下滑趨勢?」

「中午吃什麼?海鮮嗎?」他沒頭沒腦地丟出這麼一句,她卻完全讀懂了他的歹毒心思,忙拉著他的手臂求饒的說:「總裁大人我錯了,中午我們就吃附近餐廳賣的海鮮燴飯吧?」

比起爭面子,省下巨額的出租車費用可要實際得多。

「呵呵。」董鎮忍不住掩嘴輕笑,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原本他還當冷面總裁被小迷糊秘書俘獲了的傳聞是假的,如今看來自己這位萬年冰山的堂弟當真遭遇了春天,這多少讓自己覺得他有些人情味了。

董邶一愣,他也是頭一次見這傢伙這麼坦誠地表達情緒,他們這群人就像設置完美的機器,是沒心的機器人,能力有多強人情就有多少,所以說他真的是撿到寶了,小錢罐就是他的心臟。

進入電梯,董鎮問道:「那今晚錢小姐也一起出席嗎?」

「不……」她還沒來得及將手擺起來,董邶就替她做了決定,「當然,爺爺會很想見到她的。」被牽著鼻子走的她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了。

「那就期待了。」說完董鎮到了樓層就出去了,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我又不僅你們上流社會的那套禮儀,去了會出糗的?」

「出糗對你來講不是家常便飯嗎?」他將食指戳上她的額頭,揉開她打結的眉頭。

「哎,雖說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就怕你家裡人說你眼光有問題啊。」她擔心的又不是自己,而是擔心會失去他,要是他父母知道他交往的女生是個傻乎乎的灰姑娘,而不是雍容端莊的大家閨秀然後加以阻擾的話,她該怎麼辦呢?

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他為難,所以才想逃避。

「哼。」他輕嗤,「我家裡人現在對我女朋友的要求只有兩點,一是女的,二是活的,我耗得起他們等不起,懂嗎?」

電梯門開了,錢琯琯一邊往外走一邊把腦袋當成波浪鼓搖,「不懂,有錢人的心思太難理解了。」

「你不用懂,反正有我罩著你。」

「嗯。」她抬頭傻笑道,既來之則安之,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他慢慢吞吞地由她拖著走,比起以往那些消磨時光的任何一種放任的方式,和小錢罐在一起才是最能令他身心放鬆、疲乏全解的。

辦公室門口顏秘書照例已經等在那裡,等他們走過去,將今天的行程表遞交到了錢管管的手上,然後才向董邶匯報公司今日大事件的重點。

進門後,董邶往椅上一坐,繼續聽顏秘書將一些急待批覆的文件依照輕重緩急進行簡單說明,而錢琯琯則走到特意給她置辦的辦公桌前為總裁泡咖啡並為自己泡奶茶,可憐的德國進口原木辦公桌,有一大半的面積已經變成食品基地了。

「把下午的外出安排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往後挪,下午的工作也全部留到明後天處理,我今天要給自己放半天假。」董邶一向勤快,從不加班也從沒有工作積壓,所以就算放自己一天半天的假,公司也能照樣運轉。

「好的,那我這就去安排。」顏秘書最後將一迭文件分成三份依次推到他的面前,「那麼這些就請在那之前完成,還有上午十一點在十二樓公關部的第一會議室有「光電轉換媒介優化」的決策會議需要您參加,時間大概三十分鐘。」

「知道了。」他轉過椅子面向錢琯琯,有點痞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咖啡,服務生。」

顏秘書已經很快速地出了門,留下二人世界給他們。

錢琯琯按部就班的往咖啡裡加糖,然後小心翼翼地邊攪拌邊走向他,不管工作多麼簡單,她都能做出一種極其複雜沉重的感覺來。

好不容易將咖啡遞出去,董邶卻拍拍自己的大腿調戲她,「像一般情侶一樣,來玩抱抱吧。」

「一般情侶是不會在辦公室親親我我的。」她義正言辭地糾正道,儘管他之前也會有事沒事地繞到她的身後給她一記熊抱,可是換她主動坐到他大腿上去和他互動,那還是給她把刀吧。

「別的女人一般都會不請自來,你是我的正牌女友反倒對我沒有性趣。」坐正了身體,單手支著下巴睨著她,「你不會單純到想跟我談一場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吧?」

後面的話她已經不想聽了,直接就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也睨著他說道:「你前女友很多嗎?你知不知道總拿前女友出來比較我會很受傷?董邶、Visley.董、二寶,我嚴正警告你,不許再在我的面前提其他女人,否則你就去找其他女人好了,我也會很爽快把你淘汰為我的第一個前男友的。」

他摩挲著下巴垂下頭去,讓她以為他已經在反省了,可是他會嗎?

突然一記冰冷的目光重重地投向了她,他就像高居骷髏寶座的撒旦一樣睥睨著她,「錢小姐是喜歡將分手二字掛在嘴邊的人嗎?是想挑戰我的耐心和容忍力嗎?還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呢?」

被董邶這樣盯著,彷彿很是瞧不上她似的,錢琯琯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她越是瞪著他,心頭的火就燒得更盛,她捏緊拳頭拿出骨氣,看完最後一眼後轉身就走,「你的耐心和容忍就好好留著吧。」再和他待下去眼淚就該決堤了,如果他看不上她、看不起她,那麼這場愛戀的結局注定是悲劇。

氳邶呆愣在原地,她就這麼扭頭走了?繼而心頭湧起驚濤駭浪,看她走到門邊,他立即按下鎖門鍵,她就是到了門口也出不去。

錢琯琯癟著嘴咬著牙,手使勁絞著衣角,對著門悶聲悶氣地說:「我不但喜歡說分手,我更喜歡將分手執行到底。」

「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始終低著頭,沉浸在陰影中的臉根本看不清是何表情。

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冷笑不行,嘲笑也不行。

從來只有他拒絕別人,從來只有他嘲笑那些不願聽分手二字的女人,然而今天終於輪到他了。

他只是氣她說要將他淘汰為前男友,他只是氣過了頭說狠了話,她怎麼可以就想要離開他?

「我說,我不妨礙你去找你的前女友,我說我討厭你!」說完她開始抹起淚來,傷心終究還是沒能藏住。

比起白紙一樣的她,他當然是一張繪滿所有顏色的水彩畫,她簡單,所以她就可笑嗎?就算她確實純純也蠢蠢,可他也不應該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來看她。

「你敢!」董邶驀地站起,幾個箭步就走到她的身後,抓著她的手臂將她轉向自己,低頭看著她,她卻扭過頭去,一副賭氣的樣子。

他突然收緊手臂將她抱緊在懷裡,柔聲道:「這次我原諒你,以後再也不准說分手,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你看不起我,你是壞蛋!」錢琯琯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哭濕了他的胸口。

「我哪有?」一下明白了她生氣的原因,「你只是氣我提到別的女人是不是?我也只是氣你說你要去找第二任男友罷了。」

「你有,你總笑我笨,總笑我不夠成熟主動,總笑我什麼都不懂。」她撒氣似的捶打著他的肩,「你是壞蛋。」

「你要是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子,你就不會說我是在笑話你了。」他寵溺地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一邊喃喃自語似的坦白。

「認識你以前,我只會一種笑,冷冷的嘲笑,因為我覺得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在內明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卻又總在是尋找著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讓自己繼續存在著,那時的我覺得活著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也許死了會更好。」

她嘟著嘴、皺著眉頭,抽泣著問他,「那、那你也、也覺得我是多餘的活著嗎?」

剩餘的淚痕他幫她擦去,她的問題他暫時不想回答,看著她因抽泣而微啟的雙唇,董邶覺得還是用行動說明一切吧。

他的影子覆蓋下來的時候,錢琯琯就呆了,一動不動地等待著他將吻落在她的唇上,吞噬掉她的所有傷心,轉而向她的內心灌輸源源不斷的快樂和甜蜜。

她的味道永遠要比想像得更美妙一萬倍,當他的舌頭靈活地將她的緊緊纏繞、勾扯時,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帶著香氣的暖流從她身上傳達到了他的心裡,讓他更加欲罷不能的竭力索取。

她將手抵在他的肩上,被他吻得整個人都快向後彎曲九十度,而她卻渾然不覺一點不適,只知道要含著他的薄唇纏著他的舌頭,要不然他隨時隨地都會溜走。

大掌漸漸滑至她的腰後,隔著布料也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心中的熾熱顫抖。

董邶突然又改變了策略,將她抵到牆上,將她一隻手拉到自己身後,然後伸手到她手臂下面環抱住她,自然也就讓她同樣抱住了自己,這樣他們的身體便貼合得更緊了,心口對著心口,吻的滋味也變得更加的綿長,彷彿瓊漿玉液緩緩流向身體內的每一道血管。

從一開始,錢琯琯就像從天而降的精靈一般闖進了他的生命,她就是他生命裡、世界裡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怎麼可以沒有她?她是他開始喜歡自己的唯一理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1:57 PM

第七章

錢琯琯在前面走,董邶拎著大包小包在後面跟,她三不五時地回頭監督上一眼,「保持距離。」

他只好無奈地退後小半步,「氣還沒消嗎?」

已經看了她一上午的臉色,以為下午逛街的時候她就該乖乖和他和好如初了,可是才從餐廳出來,她就給他下了一條「不准靠近」的命令。

這一路上,從小飾品店到創意生活館再到百貨公司,只要是她多看上一眼的,他都買下來了,甚至還厚著臉皮跟董鎮借了金卡,為的就是想哄她開心。

他寧願她像上次偷走她初吻時直接賞他兩個巴掌,也好過現在的冷戰啊,他自嘲地苦笑著,一個月前的董邶絕對想像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低聲下氣的一天吧。

真是報應不爽,以前儘是他甩人如棄物,現在是她不甩他,他忍得快發瘋。

「別以為先給鞭子再給糖這種策略對我有用,要我原諒你,哼。」她神氣活現地負起雙手,終於給她鹹魚翻身掌握主導權了吧。

董邶失落地瞅著她囂張的背影,狠狠心磨了磨牙,暗自嘀咕,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你!

不過等錢琯琯再次回過頭來時,他馬上不遺餘力地討好說:「前面那件紫色的長裙你穿一定很漂亮,要不要去試試?」

她瞇著眼瞟了一眼,然後頭一仰,不屑的說:「太老氣了,不要。」其實是他看中的都超級貴,光看那家的代言明星就知道了,拍一支廣告就是上千萬,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後掏錢買單還不是他們這群消費者。

他終於忍不了了,大步上前一把抓過她的手緊緊握在了手裡,「敢抗議就當場吻你。」丟下威脅的話語拉著人就往前走去。

「臭二寶,你比小寶還可惡。」她氣得跺腳,卻不得不跟上,因為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心也是。

「現在比起你的話,小寶更聽我的,所以要是你不乖,回去就叫小寶在你房間裡上廁所。」他不禁笑道,很明顯的,屬於他的優勢又回來了,本來嘛,主導權就該在他的手上。

「可惡,狼狽為奸,你們都是壞蛋。」她噘嘴不滿的說,統統都是些以怨報德的傢伙,以後她再也不相信助人為樂了。

他眉開眼笑地偷看她,自己開始養成的壞習慣真是越來越多了,比如不看著她就會心慌,不牽著她就會失落,不和她待在一起就會不安。

「晚上的宴會很隆重嗎?」她歪著脖子已經開始想別的了,她的注意力很少能夠在一件事情上集中超過十分鐘的,一旦超越了十分鐘,那就說明這件事對她而言非同小可,比如對他的喜歡,氣他拿別的女人跟她做比較,就像內向的人一般不易動怒,可要是動怒起來,一定是大爆發。

其實在錢琯琯的心裡、生命裡董邶又何嘗不是一個特殊存在呢?對他的在乎,其實早已遠勝過她自己。

「一般吧。」就是一群無聊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互相吹捧、吹噓的無聊晚餐罷了,去不去都一樣,不具意義,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他想要把她介紹給家裡人認識。

「可我看偶像劇裡參加的人都穿著訂製禮服,優雅地端著紅酒杯,滿口英文、法文、日文的交談,然後還有千金小姐表演彈鋼琴、拉小提琴什麼的。」她想像著一些場景,總覺得那樣的場景裡若是加入自己的話就演變成電視台的整人節目了,「要是萬聖節晚宴的話,我倒挺合適去參加的,搞笑就是我最大的才藝了。」

董邶牽起她的手來親了親,笑容溫煦地寬慰的說:「放心,有我在,我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的。」

「上廁所也跟著?」

「只要你同意我就沒問題。」

「呿,你在門口守著就可以了。」

「我這邊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倒是擔心你,走丟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的話可以說是一點也不稀奇。」他摸著下巴一臉質疑地看向她。

錢琯琯的第一反應就是反省自己,真心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因為她常常會看著風景走路而不是按著計劃走路,如果路上看見公園裡的櫻花開得很漂亮,就會跑去賞花而把原本要去採購的事忘個乾淨。

看她低著頭左思右想完全不看路的樣子,董邶的嘴角再次不自覺地揚起,這丫頭已經被他完全看透了,可是看再透也看不膩,他原以為很快就會膩的,會像以前一樣,興趣來得快去得更快。

一個多月了,他不斷考驗、試探著自己的內心,刻意的疏離、有意的刁難甚至是故意使壞,統統都沒能阻止得了對她越來越強烈的渴望,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牽起她的手,看見她的背影就想摟抱,每天醒著等待她來叫他起床……

「二寶。」她突然拉著他往前面櫃檯跑去,拿起人家展示用的布偶捏捏揉揉,「這隻貓咪好可愛,全身上下都灰灰的,像是從泥漿裡滾過似的。」

「喜歡就買。」他將金卡拿給她。

「這個是非賣品。」她用貓頭推回那張卡,剛放下布偶就又向旁邊的櫃檯跑了去,要不是有他牽著她的手,她應該早把自己弄丟了;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他也早沒耐心奉陪了。

半個小時後,他將逛累了的她拖進一家情侶裝專賣店,她進門就找椅子,一屁股賴在沙發上就不願起來了,他也捨不得累著她,「別亂跑,不要離開我的身邊,這樣我才安心。」囑咐完便自己去挑選衣服了,反正她的意見不重要,只要是送的她都會很開心的收下。

「喔。」她安靜地坐在那裡,傻傻地笑著、癡癡地看著,視線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就像月亮繞著地球旋轉,全身洋溢著難以言表的幸福感。

店員想要熱情接待下他這位大帥哥,無奈卻被他一口拒絕,只好待在遠處用眼睛吃吃豆腐。

董邶對別人投來的目光向來直接無視,他只專心挑著他們的衣服,在心裡想著小錢罐穿哪種款式會更好看,哪種顏色會更襯她幼嫩的肌膚,偶爾不忘看她一眼,確定她乖乖待著後才繼續挑揀。

最後終於讓他挑出了七八套,拎著衣服回到她身邊,一屁股擠進和她同一張沙發上,然後轉過頭迎向她彷彿開滿花朵的臉,微笑著命令道:「換你去試衣服。」

保持著花癡狀態,她搖了搖身子,讚歎道:「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真的很帥?」

「我只記得你罵我是色狼。」他挑起一邊嘴角,連自己也一併揶揄了。

支著腦袋的手忽然一軟,腦袋從旁滑落下去,她演恐怖片似的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微微的動了動嘴唇,然後猛的從他手上拿過衣服,「哼,前言收回,你也就比小寶好看上那麼一點點,只有一點點而已。」

錢琯琯拿出女俠般豪氣的架勢走向更衣室,進去之前卻偏偏回頭朝他補了個鬼臉,貌似實在不甘心就那樣便宜了他,非要他患上個顏面神經失調症才算完。

一半臉笑一半臉很無奈,他不禁揉了揉自己有些抽筋的臉,要不是被她迷住了,他一定會向國家安全總局舉薦她去當特工的,都說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到時只要把她丟到敵方,對方一定不攻自破。

她換好第一件衣服出來往他面前一站時,他故意偏過腦袋做起牙疼狀,算是報復了她。

「不好看嗎?不好看嗎?」她扯著一邊衣角蹦來蹦去,努力地賣萌,這件衣服她自己也很喜歡,因為胸前印著一隻跳芭蕾的兔子先生,旁邊還有一句經典愛情箴言,Youjump!Youjump!

「玫紅色的底色確實很襯你的膚色,那隻兔子也真的很襯你的幼稚。」要是她穿起來沒有那麼幼稚的話他也就不會選這件了,傻是傻了點,但看起來卻是更萌一些,這件開領式的襯衫將她的肌膚襯得瑩瑩雪白,更襯托出她清純美好的氣質,而這種氣質最容易誘發男人的保護欲和佔有慾了。

「嘻嘻。」她賊賊地笑起來,朝他走過去,將藕臂纏上他的手臂說:「二寶,你也去換嘛,既然是情侶裝,當然要兩個人一起穿。」

「難道你信不過我這樣完美的身材嗎?」他自戀道,含笑的眼睛似乎透著更深的意思,我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這些衣服都是為你挑的,放心,每一件都能很好地掩蓋住你身上的缺點哦!

「欸。」她突然將臉湊了上去,幾乎和他鼻尖碰著鼻尖威脅道:「不換的話我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就會想回家睡覺,那麼你是想一個人回去面對你爺爺囉?」

聽到這話,他首先做的是即刻出手扣住了她的後腦杓,然後在她掙脫之前用吻堵住了她的粉唇以及不合時宜的囂張,她想造反,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

店員們為這香艷一幕驚呼,好不容易推開這匹色狼的錢琯琯連忙滿臉通紅地逃進了更衣室,董邶卻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她的唇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不含任何化學添加劑和化工原料以及色素,柔柔軟軟的就像一口咬上了最鮮甜的芒果。

裡頭的錢琯琯越想越不服氣,將門開出一道縫來朝他做出齜牙咧嘴恨不得咬他一口的表情,董邶卻不以為意地打了個呵欠,輕輕晃了晃戴著表的右手,朝她使眼色讓她注意時間。

她不滿的嘟嘴,關上門後繼續試衣,一件接一件,她本來就是沒主見又喜新厭舊的人,對每一件衣服總能找到喜歡的點,最後只能全部買下。

最後一套她索性留在了身上,襯衫與格紋裙的典雅搭配,本來就是優雅休閒系列,就這樣穿去參加晚宴也是合適的。

刷完卡臨走時,她還是逼著他也換上了相對應的那套情侶裝,同色系的白領紫衫穿在他身上,瞬間讓他變了一種氣質,去掉了過多的銳利,多了許多青春洋溢的年輕氣息,和她走在一起,兩個人就像一對逃學談戀愛的高中小情侶。

一路晚風輕撫,錢琯琯緊緊摟著董邶的腰,路燈橙黃的光圈一個接一個,多像夢中深夜遊樂園裡的旋轉木馬啊。

錢琯琯陶醉在滿滿的幸福中。

駕駛著電動摩托車的董邶偶爾也會像個傻瓜一樣嘴角微揚,胸口似乎蓄滿了能量,流瀉出來的光芒可以照亮整個世界,他毫無異議地這麼想著,她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迷倒他、拯救他也守護他。

長長的大道直通董家,路的盡頭豪車雲集,有眼尖的警衛早已衝出來攔在他們前頭。

「私人宅邸,謝絕一切媒體訪問。」他把他們當成了不懂事的新進狗仔了。

董邶不怎麼耐煩地停車摘帽,斜眼一瞥,冷冰冰地問道:「新來的嗎?叫方隊長來。」

對方在一看清他的臉後,身體就繃得跟冰棍一樣僵硬,舌頭也像被人剪掉一樣,「對、對不起,少、少爺,我不、不是故意的……一時沒、沒認出來是您。」

他輕輕淡淡地說:「讓開,快點。」

「是、是。」那人不停點頭彎腰兼後退,像是受了很大驚嚇一樣。

董邶依舊沒多加理睬,發動車子就駛進了大門,其他警衛看見了都停下向他們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禮,只差沒像電視演的那樣大喊,「歡迎回家,少爺!」

摘下安全帽,錢琯琯探頭到他臂彎下,努力仰著臉看他,說道:「他們都很怕你啊。」

「有嗎?」他從未將一般大眾放進眼裡過,自然不會去關心他們是何心情了。

「二寶,其實你也蠻沒心沒肺的,幹嘛總是對別人冷著一張臉呢?你知道嗎?一般像你這種孤高傲慢的人,就算沒做壞事也常常會被冠以陰沉、狡猾、殘酷等等罪名的。

就像大草原上的獅子,人們坐遊覽車經過看到時通常都會尖叫「好可怕,它不會來吃我吧?」其實那些獅子壓根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因為比起噴了香水、化了妝還常吃垃圾食品的人類,它們肯定更喜歡鹿肉。所以說你不覺得很冤枉嗎?你明明是個好人。」她將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副求認同的表情。

董邶沒什麼興趣地回答,「沒錯,陰沉、狡猾、冷酷,我不就是這樣的嗎?」

她好氣又好笑的繼續循循善誘,「哪有人這麼定義自己的啊?說我笨,你才笨咧。前年要不是你冒著風險去瑞士融資的話,今天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分公司不在了?又有多少員工早就回家啃老了?去年要不是你一口否決那個開發建設焚燒垃圾的發電廠的計劃的話,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居民以後都要生活在霧霾裡了。還有你接下了管理員一職,幫了我一個大忙,這些都不能說明你是個好人嗎?」

「融資、糾正錯誤的經營方向,這些都是我接下總裁一職應盡的責任,至於答應你做管理員,這個倒確實是出於私心,因為想泡你嘛。」他淡定地說破一切,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他只是在其位謀其事罷了,如果不在這個位子上,他也會很高興只是每天開著遊艇去海上釣魚的。

「泡?」錢琯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當我是辣椒嗎?你是想把我做成一道菜嗎?」

「當你是我的菜,所以不是泡椒而是泡菜。」他笑道。

「真是敗給你了,好了,既然你這麼不情願承認你是個好人,那你就成為我一個人的好人吧。」她拉回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背上,呼吸間都是他沐浴後的淡淡香氣,對她而言他再陽光不過、他再好不過,從今往後只要她知道他的好就行了。

「我才敗給你了。」這條路的終點就快抵達,燈火輝煌的董家大宅,類似英國白金漢宮一樣的建築,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抵不過身後人兒的一個微笑甚至一根頭髮,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也不在乎自己擁有的一切,他在乎的只有她,也只想擁有她。

正大門前,十多名身高一致、長相英俊的侍從們有條不紊的迎接川流不息的客人們。

當董邶把車直接騎到門廊下,所有人統統都傻眼了,彷彿被冰封住了一樣杵在那裡乾瞪眼。

「少爺!」門內老管家一臉欣喜地迎了出來,「還不快扶少爺下來,幫少爺停、停車,還有去通知老爺和先生夫人,說少爺回來了。」

侍從們剛準備向他們伸出手,就被董邶殺手般凌厲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他狠狠地放下腳撐,下了車,然後親自把同樣陷入呆滯之中的錢琯琯扶了下來。

「少爺、小姐,這邊請。」老管家在前面領路道。

錢琯琯看看董邶又看看金碧輝煌的屋內,搖著腦袋驚歎道:「認識你這麼久,頭一回體會到你是個有錢人的事實。」

跟她搶宵夜的泡麵,有時賴在她的床上裝死,幫她扛水上樓,和她一起抄起掃帚打跑來找孫小敏麻煩的變態……這些是堂堂奧達光伏集團總裁Visley.董,董邶會做的事嗎?

身邊這個男人到底還是不是不久前買情侶裝給她的那個男人啊?二寶和董邶是同一個人嗎?眼前的金玉滿堂、富貴逼人教她心裡直打鼓,二寶是可以屬於她的,可董邶呢?董邶可以嗎?

「貧窮還是富貴,很多時候取決於投胎的技術。」董邶淡淡然地回道:「毋庸置疑的,在這方面我比你這個包租婆是稍稍強了一些的。」

「那以後叫你投胎達人算了。」他的冷笑話別人或許不受用,可對錢琯琯這個笑點極低的人來講已經足夠一掃她的煩惱和不開心了。

他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偶爾看她時她也在看他,眼睛裡的影像與本人一樣,都刻在了彼此身上。

「邶兒,快過來,爺爺正等著吶!」董邶的母親在客廳的最南面向他們這邊招著手。

董邶並沒有因為母親的召喚而加快腳步,他永遠不會為了所謂的面子和場面而假裝他很愛他的父母,就像他的父母總是表演著愛他而不是真的愛他一樣,他不會那樣做的,死都不會。

錢琯琯不禁往後躲去,緊貼著他、緊跟著他,她總覺得前面那位女士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嫌棄,而二寶是唯一會保護她也是能夠保護得了她的人。

「這位還是那位錢小姐嗎?」坐在美式田園沙發裡的董老爺子抬頭仔細看著錢琯琯問道。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回道:「老總裁大人,您不記得我了嗎?我確實姓錢,原來二,不,總裁,總裁大人的人臉識別障礙症是遺傳自您啊。」

「人臉識別障礙……」董老爺子細細咀嚼著這個詞,突然就笑開了,「有意思,我跟這小子確實都有這麼一個毛病,說白了就是目中無人啊。」

「不、不是的。」她連忙搖手加解釋,「人臉識別障礙是一種病,不是有意去無視而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心門關閉,就看不到風景,不知道也就不想知道,不瞭解也就不想去瞭解,當孤獨成為習慣,孤獨就成為了城堡,保護自己也囚禁了自己。」

董老爺子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一旁的兒子媳婦見了忙出聲責備錢琯琯,「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女孩子要端莊自重懂嗎?」

「對、對不起。」她馬上縮回了董邶身後,幹嘛要那麼多嘴呢?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了,況且她也確實沒有什麼才。

「為什麼要道歉?」董邶突然冷笑起來,「她說的不對嗎?哪裡不對了?習慣了一個人的世界,覺得一個人待著才是最正常的,所以對任何一切都漠不關心、滿不在乎,所以記不住別人的臉,記不住別人所擁有的高興或痛苦的情緒,所以這確實是病,難道不是嗎?孤獨成癮,沒有希望、沒有渴望也沒有失望,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沒錯,我就是這麼活著的,連自己都是可有可無,哪有什麼閒心餘力去關注別人。」

沒有心的機器人雖然力大無窮,可是卻連傷心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這恐怕就是他的悲哀吧。

「沒錯,她沒有錯,錯的是我還有我的教育方式。」董老爺子也開口道,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從不記恨那些執理之人。

「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別介意啦!」錢琯琯輕輕拉扯著董邶的衣袖安慰道:「至少你已經開始記得住小敏她們的臉了不是嗎?不是連蘭蘭前天嘴角起了個火氣泡都注意到了嗎?」

他突然將她摟在胸前,笑道:「那是因為她們都是大美女。」

她吸著撞疼的鼻子,仰頭瞪住他道:「我是潛力股知不知道?我以後會長得比她們都美的!」

「你幾歲了,妹妹?」

「反正比你小就行了!」

董邶的父母正想上前阻止他們吵鬧,卻被董老爺子用手杖攔了下來,「年輕人有朝氣是好事,你們都去接待客人,別妨礙他們。」

老管家心領神會了老爺子的意思,忙慇勤招呼兩位小主子去偏廳享用熱飲甜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2:04 PM

第八章

錢琯琯隨便挾挾,手裡的碟子就已經堆起了小山。

「再接再勵,貪吃鬼。」拿走她手裡的碟子,董邶寵溺的遞過自己的碟子。

「每個都好好吃的樣子,你不覺得嗎?」她眼睛閃亮地繼續掃貨,圓的、方的、甜的、鹹的、各式各樣的小蛋糕實在太對她的胃口了。

他也覺得好吃,不過不是蛋糕和餅乾,而是饞得不停咂嘴的她,另一隻手不禁揉上她的發,還是那樣蓬鬆得有點亂糟糟,卻也異常溫暖,因為她本身就是顆小太陽啊。

她扭頭朝他傻笑,勾起嘴角扮萌道:「當我是狗咩,摸一次五百塊錢。」

將她滿是錢的腦袋輕輕推開,笑道:「那你還欠我一百次被摸,除非你把這些點心全都放回去。」

「嘻嘻,開玩笑的咩,小氣鬼。」她忙將碟子護進懷裡,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隔壁桌去挑選餡餅了。

除了笑他不知自己還能做什麼,原來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回到位子上吃得正香的時候,卻迎來了不速之客,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被甩的前女友,張氏的千金張婷。

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剛剛那樣的場景,張婷不敢相信更恨之入骨,完全將他們當成了一對狗男女來看,她堂堂張氏財團的千金,會比不上一個傻乎乎的小姑娘?他董邶是不是故意要她丟瞼?

張婷怨毒地看著他們、走向他們,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還是錢琯琯先發現了她,抬頭困惑的問道:「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這位小姐身上的敵意也太過明顯了,簡直就像跑出電視機的貞子一樣陰沉又黑暗。

董邶聞言回頭,冷冷地問道:「你誰?」

「你不記得我是誰?」張婷張著嘴巴久久都合不上,氣得七竅生煙。

「不管你是誰,去別的地方待著,我沒空搭理你。」他轉回脖子繼續看著他的寶貝,輕柔地為她擦去嘴角的奶油。

「哈!哈哈!」張婷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也像是隱忍著什麼巨大的憤怒似的,發出讓人不舒服的冷笑聲。

「她是不是生病了?」錢琯琯咬著蛋糕叉問道:「她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你就是愛多管閒事。」他無奈地抬手招來侍從,「把我身後的那位小姐帶去休息,如果病情嚴重就請班醫師去看看。」

侍從即刻走到張婷面前請她去客房休息。

「你們、你們!」堂堂的千金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張婷氣得渾身發抖,腳下高跟鞋鞋跟都快被跺斷了,可是面對企業實力更強的董家她又能如何,只能咬碎了牙齒往肚裡咽不是嗎?再者要是大吵大鬧起來,丟臉的還不是被甩、被拋棄、被遺忘得一乾二淨的她嗎?

「她?」錢琯琯看著對方扭曲的臉,總覺得就這樣放著不管的話可能會出什麼事。

董邶伸手扳正她的臉,不願她看著他以外的地方,「好了,有人會管,你需要做的就是快點把這些吃完,吃完了我帶你到處走走,不是想坐直升飛機嗎?等會兒帶你兜一圈怎麼樣?」

「真的假的,你開還是我開?」她孩子般興奮地嚷嚷。

手捏著她的鼻尖輕晃,他笑著說明,「我是有駕照的,不管是汽車、遊艇還是飛機的駕照我都有,我在二十歲之前就都考全了。」

「哇!」她滿眼星星地看著他,拍著手不吝表揚道:「你好聰明、好能幹、好厲害啊!」張婷終於受不了的走開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摀住耳朵,那個對她只有尖酸刻薄以及冷漠冷酷的男人,如今對著另外一個女人竟是如此的不同,溫柔又寵溺……為什麼命運偏偏對她如此不公平?

也許對張婷而言,她確實遭受了不公平對待,但是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付出未必就會獲得,愛情本身就是一場賭博,賭得起就要輸得起。

錢琯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張婷踉蹌的背影,慢慢將目光移至回董邶的臉上,疑惑地問道:「你們真的不認識嗎?」

「誰?」他顯然已經把張大小姐給忘了。

「剛剛那個女人啊,你到底認不認識人家啊?」

「哦,那個誰知道,記不得了。」他咬著她吃掉一半的桃子,半點沒有想去回憶的意思,認識他的人很多,而他認識的只有幾個,尤其是眼前這位,是第一個能夠走進他心裡的人。

「二寶,你有沒有可能連交往過的女生都記不得長相?」她歪頭疑問道,那個女生的神情實在太古怪了,如果僅僅只是為了不認識她而生氣的話,應該也不至於會流露出那麼怨毒的眼神。

「不是有可能而是絕對會,我幹嘛要去記住那些女人的臉呢?」他理所當然的回答,「本來就沒什麼印象,分手了就不可能記住什麼了。」

「哇!」她馬上嫌棄似的往後挪了挪屁股,盡量離他遠點,「身為男人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難怪人家那麼怨毒了,這傢伙竟然像丟垃圾一樣徹底抹去了對方的存在。

「什麼啊!」瞪圓了眼睛,董邶一把將錢琯琯拉回面前,「都是她們一廂情願倒貼過來的好不好?我又沒說要跟她們交往,更沒說過會娶她們,所以我要負什麼責任?」

她瞇起眼來與他對瞪,「那我呢?你也打算玩玩就扔?」

「你覺得呢?」他學她道。

「我覺得……」她突然像調戲良家婦女似的拿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你要是敢這樣對我的話,我會讓你死得極慘無比,讓小敏她們發動她們的粉絲大軍到你的總裁辦公室去對你進行圍堵。」

「你不是很灑脫的嗎?不是說分手就分手,爽快地轉身就走嗎?」他什麼都不怕,只怕她不吵不鬧不在乎他。

愛情啊,果然教他變笨了也懦弱了,可是有她這個弱點,他的人生才更加完整,他不再無敵也不再孤獨,比起無敵,他更愛現在和她吵吵鬧鬧在一起的每一天。

她呶嘴道:「那只是一時的意氣用事,要是回到家後悔了怎麼辦,也許第二天就會舉著菜刀砍向你這個負心漢的。」當時是當時,等回過神來時也許會恨不得將他抽筋拔骨也說不定。

「我幹嘛要負心?我幹嘛要放跑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令我心動不已的女人。」他故技重施,剛想將手扣到她的腦後,卻被她洞察先機地避開了。

「公共場所,不許當色狼。」她笑道,捧起碟子繼續吃她的奶酪布丁。

「不是公共場所就行嗎?」他痞痞地笑道。

她輕拍起手來,像幼兒園的阿姨誇讚小朋友一樣,「哇,二寶真是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都會壞笑了,不過就不能別笑得像頭色狼嗎?」

「只對你色而已,你這個妖精不比色狼邪惡一百倍嗎?」

董邶眼角斜飛入鬢,臉部線條柔和了好多,錢琯琯看著,真心覺得他越來越帥了,而這樣一個越趨完美的男人居然成為了她生命中的另一半,老天確實很厚待她。

「你這麼色瞇瞇地看著我的話,我可是會獸性大發的。」他換坐到對面,伸手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歪倒脖子將腦袋靠在她僵硬的肩頭,「放鬆些好嘛,我其實不吃人……只咬人。」

她一笑,緊張自然就消失了,向下細看他的臉,濃濃的眉毛、深深的眼窩、高高的鼻樑、彎彎的嘴角……一切都是她喜歡的、她愛的。

吃完東西,他們一個客人也沒去應酬,他帶著她從喧鬧的浮華中逃離,走在靜靜的杏林裡,沒有路燈只有天上的朗月疏星為他們引路。

主宅那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被枝葉的沙沙聲取代,錢琯琯深呼吸幾次,彷彿置身於熱帶海島,新鮮的風、新鮮的空氣,身體頓時變得好輕鬆。

董邶著迷地看著她微微仰起的臉,果然比起氣氛造作的宴會場所,大自然更適合她,原本她就是他的精靈,不用任何修飾妝點就已經是最美的了。

「真舒服。」她甩著他們緊牽的手,大聲感歎道:「感覺就像回到了聯考後的那個夏天,可以盡情的玩、盡情的撒野。」

「撒野?」董邶問,「憑你能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

「偷走我老爸的私房錢,獨自一人遍游東南亞三十二座大小島嶼。」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就像昨天剛經歷過的一樣,「回來之後被老媽罰做了整整一年的送報生,每天起得比雞都早,上課的時候就得挨教授的粉筆頭,那些教授一個個是神槍手,哎,想要偷偷睡覺都不行。」

他聽她回憶過去,自己灰白斑駁的過去漸漸剝落,取而代之的是與她的一樣的彩色人生。

「以後都不要離開我,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他執起錢琯琯的手落滿輕輕的吻,對她的依戀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以前從沒想過的羈絆和承諾無一例外的都想給她。

「好啦,知道你怕黑,我陪你。」她孩子氣的笑道:「以後的路,我們大步大步往前走。」隨後她拉著他在微涼的夜風中奔跑,等到瘋夠了、累了,她躍上他的背要他背,還指著不遠處的小獨樓嚷著也要去看看。

他現在是公主殿下的專屬騎士,她指東他絕不往西。

然而到了那裡錢琯琯才發現,這棟遠離主宅又掩藏在樹林裡的小獨樓四周雜草叢生,門框、窗框上都是銹跡斑斑,壓根就不像是有人在使用的樣子。

「我的天啊,這是專門放著養鬼的嗎?」她的話音剛落,遠處的天際就傳來了一記悶雷聲,嚇得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忙將臉蛋埋進了他的頸窩。

董邶抬頭看天,烏雲正往這邊襲來,星星月亮漸漸黯淡直至消失不見,四周圍變得好黑好黑,幸好眼睛很快適應了這種變化,勉強還是能夠看清一公尺左右的範圍。

扭頭看了眼遠處依舊燈火輝煌的主宅,他毫不猶豫地朝小獨樓走去,鬼屋什麼的最適合避雨了不是嗎?

「二寶,這到底是哪裡啊?不會是異次元的空間吧?」她小小聲地詢問,生怕驚動了這裡的主人。

雷聲漸近,閃電劈里啪啦地打了下來,她像是為配合眼下的詭異氣氛似的開始鬼吼鬼叫道:「聖母瑪利亞啊,我們快逃吧!」

「閉嘴,小錢罐。」董邶翻著白眼歎氣,「別吵醒他們,懂嗎?」

這回錢琯琯不當他說的是冷笑話了,她完全被他唬住了,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敢看、不敢聽也不敢喊。

跨過叢生的雜草,走到了門前,他只輕輕一推,老舊的門便吱嘎一聲的打開了,裡面的傢俱全覆蓋上了白色的防塵布,他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

門又自動掩上,董邶摸著牆上的開關把燈打開,老舊的日光燈發出呲呲的響聲後才亮起來,有幾盞顯然是壞了,閃了幾下後就滅了,餘下的燈光只夠將屋裡照個大概。

錢琯琯從董邶背上滑了下來,迅速抓著他的手臂繞到他的身前將他一把抱住,臉深深埋在他的懷裡,「有沒有、有沒有、到底有沒有那個啊?」

他輕笑,不想再嚇她便輕描淡寫的說:「一座老宅子而已,夏天避暑用的,沒你想像的那樣恐怖。」

「真的?」她還是不敢將自己的鴕鳥腦袋自他懷裡離開。

「真的,有時候我回來晚了,還會住在這裡。」他摟著她往前挪步,「一樓幾乎都沒有使用,二樓我有叫人每個星期過來打掃一遍,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嗯……」錢琯琯磨磨蹭蹭地一點點抬起頭來,瞥了一眼天花板又瞅了一眼向上的樓梯,然後被白色的防塵布嚇了一跳,旋即臉又撞進了他的懷裡,都顧不上喊疼了。

董邶摟著她的肩,揉著她的發,很享受這份軟玉溫香的艷福。

「這裡怎麼這麼恐怖,白色的防塵布和黑黑的大壁爐都是恐怖小說裡的東西嘛!」她晃著腦袋,想要把恐怖的情緒都甩出去。

「你是沒看過它當年的樣子,大片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白色的紗簾隨風輕輕擺動,壁爐裡燃著溫暖的火焰,客廳裡瀰漫著麵包的香甜味道,可以說是我童年裡最美好的一段記憶了。」

只是物是人非,區區幾年光陰就將這裡從世外桃源變成了一座教人膽顫的破樓,過去他從不為此感到惋惜,以為這就是事物發展的一個過程,由盛及衰、由生及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如今看來,他三不五時的造訪、留宿,還派人定期打掃出的兩間房間,都是他對這座宅子那段記憶的留戀啊。

錢琯琯從董邶的描述中,以及他的神情、他的語氣裡判斷出了屬於這裡的那份美好,漸漸地也就不害怕了。

「嘩啦!」外面驟然響起雨聲,屋頂上也傳來了雨水敲打的聲音,可想而知這場雨有多大多猛烈。

她離開他的懷抱,在客廳入口處看起了雨,落地窗外白光閃爍,倒映著她和他的影子。

這座宅子保護了他們不是嗎?讓他們免於雨淋,讓他們免於寒冷。

董邶上前牽過她的手,柔聲道:「上樓去吧,我泡奶茶給你喝。」

「記得要多加糖哦。」她回頭笑道,然後和他一起往樓上走去。

走到一半,門外突然起了響聲,「啪嚓。」

錢琯琯立即緊挨在董邶的身邊,由他攬著腰給她依靠,他回過頭去,自己也挺困惑,這裡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尤其是晚上,更別說是這樣的晚上了。

「今晚。」門外突然傳來低沉沙啞又有點顫抖的聲音,「今晚就請少爺和客人在這兒過夜吧,這……這是老爺吩咐下來的,說是讓二位多多相處……老爺還說,如果乖乖照辦的話,少爺的車子、信用卡等等一切都可以恢復正常,那……我、我們這就走了,不打擾二位了。」

爺爺顯然是抱曾孫心切了,想用這麼一招逼他就範!其實這也是稱了他的心意,只是這種事除非小錢罐心甘情願,否則他絕不越雷池半步,他們有的是時間,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

董邶拉著錢琯琯回到門前,發現無論怎麼拉門都打不開了,而由門外發出的咯當聲可以斷定,門是被鐵棍之類的東西穿過門環卡住了兩邊的門框。

外面隱約傳來兩個下人的交談聲。

「等等我。」

「快點走啦,不知道這裡有那個東西嗎?」

「少爺一定又惹老爺不高興了,這鬼地方的,都能嚇破熊的膽。」

「別說了,快走吧。」

雨聲漸漸蓋過一切,四周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陣電閃雷鳴過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應該是跳電了,就算出得去也開不了電箱,雨太大了。」董邶解釋著,怕她會害怕。

「嗯,幸好這裡都是大扇的落地窗,至少還能看得見,不會摔個狗吃屎。」錢琯琯安慰他更是安慰自己道。

「以防萬一,還是由我抱你上去吧。」話落他將她攔腰抱起,返身往樓上走去,她將臉跟手都貼在他的胸口,這樣外面的風雨再大、屋裡有多黑都不怕了,她相信她的專屬騎士會誓死守護她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2:14 PM

第九章

二樓西邊的房間如董邶說的一樣打掃得很整潔,地板上的臘還閃閃發亮,他們席地坐在床尾,裹上毯子,她偎進他的懷裡,他從身後擁著她,一起看窗外灰亮的天空和晶亮的雨滴。

「這裡真有那個飄啊飄嗎?剛才那些人好像很害怕這裡的樣子。」錢琯琯好奇地問道,剛進來那會兒的恐懼早煙消雲散,甚至突然對這棟小樓產生了一絲絲依戀,這一絲依戀讓她不想相信別人所說的「壞話」。

「是有那麼一個女人,將自己溺死在東邊那間臨著池塘的主臥室的浴室裡,算起來也已經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董邶淡淡地述說道:「她是爺爺的表姐,也是爺爺唯一愛的人,爺爺囚禁了她近三十年,可她愛的卻始終是另外一個男人。」

「囚禁?」錢琯琯皺眉道。

「那位小姐的愛人是她大學的學長,兩人因為社團活動認識並相戀,別人都說他們是天作之合,所以爺爺在最初的那段時間是選擇了退出成全的。」他依舊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著,低沉的聲音配上平緩的語調,呈現在她腦海裡的就成了一卷關於那個時代的浮世繪,生動鮮活卻始終擺脫不了灰暗的底色。

「後來怎麼了?」

「後來?後來那位學長做了戰地醫生,死在了飛機轟炸下,屍骨無存,那位小姐因為打擊過大沒多久便流產了,那是他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孩子,至此她也就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理由。」

「真是個悲劇。」錢琯琯歎息,再沒有什麼比相愛的人經歷生離死別更痛苦的了。

董邶深深吐了一口氣後接著講道:「這還不是最悲劇的地方,就在那位小姐投河自殺未遂之後,早已娶妻生子的爺爺力排眾議將她接到了家裡,為她建造了這棟小樓,派人看著她,不讓她有任何輕生的機會。日子一天天過去,爺爺對她的愛也越來越深,一天晚上,酒醉的爺爺強行佔有了她,第二天她便瘋了,失憶般不再記得任何人任何事,只知道哼童謠、傻笑、拿尖銳的東西刺自己。」

「啊!這真不是普通的悲哀。」錢琯琯的眼眶已經微微濕潤了。

「十個月後,她生下了我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董邶異常平靜。

「啊!」錢琯琯震驚了,傻傻地眨著眼睛,這是在作夢嗎?

「是的,那位小姐才是我真正的奶奶。」他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名義上的奶奶的親子早夭,又懼怕爺爺的手段,所以我父親很順利地就過繼給她,由她一手帶大。那位小姐在這個家裡從來都是個禁忌,她永遠只能生活在這裡,在我出生後不久她的神志逐漸恢復,從我五歲起,爺爺就常常帶我來這邊小住,也是從那時起這邊的房間就屬於我了。

她是個溫柔的女人,笑容裡總是帶著憂傷,也總會在半夜裡哭泣,就坐在她房間下面的池塘邊,一哭就是一夜,她很愛做麵包和餅乾給我吃,有時也靜靜地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看會兒書……」儘管董邶的語氣語調都沒有變,但錢琯琯卻從中聽到了哀傷和留戀。

這個故事的結局可想而知,那位小姐終於清醒,而她清醒的那天便是她決意離去的那天!

恨她所恨,愛她所愛!

她用她的死報復了董邶的爺爺,不,也許是更早以前,從她被帶到這裡的那天起,對董邶的爺爺而言不正是所有折磨的開始嗎?這場賭局,董邶的爺爺完敗,只因那個女人愛的不是他。

愛情從來就是這樣,既殘忍又美好。

「邶……」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之間,錢琯琯感慨道:「要是你奶奶能夠愛上你爺爺的話,故事的結局就會變得美好了吧?」

「不會,除非她一開始愛的就是爺爺,而爺爺一開始娶的就是她,別小看了那時候的政治婚姻,隨便解除或更迭可是會帶來滅族之災的。」

「那你爺爺會不會也給你安排一段政治婚姻呢?」由此及彼,她突然想起了董邶父母看她時的那種嫌棄眼神,「你父母一定會想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財閥千金的。」

「哼,那些連臉都記不住的女人,比過眼煙雲還輕。」他不要的,誰都強求不了。

「你啊,一定辜負過很多女人吧?」聽他的口氣多薄情,「有一天你也會負我嗎?」

董邶緊緊環扣住她的肩膀,認真地回道:「我負了天下人,卻唯獨沒有負過你,現在不會,將來不會,永遠不會。」

如果說愛情是場賭局,那麼錢琯琯贏了,只因為董邶愛上了她。

為什麼偏偏喜歡他呢?答案不就在眼前嗎?

突然參與到她生命中的這個男人,可能有點冷卻從不殘酷,可能有點傲慢卻從不厭棄,可能有點霸道卻從不野蠻,可能有點高高在上,對她卻從來只有寵溺。

「敗給你了。」她扭過頭去貼在他的胸口,「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雨一直下,董邶講述的故事早已結束,懷裡的人兒也在三分鐘前睡著了。

很多人都說他像爺爺,各方面都很像,尤其是長相以及脾氣,以前他不覺得,今天回到這裡,他終於信了。

如果換做是他,他一樣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和決定的,如果對方是錢琯琯,他絕對不會放棄,哪怕自己以及對方都會傷痕纍纍、生不如死也在所不惜。

哪怕蜚語流言會將刻骨銘心描繪成膚淺惡俗,哪怕真想湮沒在時間的長河裡,哪怕對方永遠只能活在自己的記憶裡心裡,這些都改變不了當初的決心,既然愛了,就要愛得徹底。

捧起錢琯琯的臉頰輕輕啄吻,董邶突然慶幸,總算他與爺爺的命運是不同的,他一見鍾情的人幸好也愛著他!

「謝謝。」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以前的他從不懂得什麼是珍貴什麼又是珍惜,現在他全懂了,感受到了爺爺的痛苦,也感受到了小錢罐所給予的快樂和幸福,以前沒有新鮮剌激就不能存活的他,現在終於找到了需要堅守愛護一輩子的人和事。

「謝謝。」他不斷對她說著謝謝,「謝謝,謝謝你愛我,謝謝你教會了我愛情、親情還有友情。」

「唔……」錢琯琯被他新生的一點點的鬍渣扎醒,手自然環上了他的脖頸,臉頰來回擦著他的,像貓咪撒嬌一般,「二寶盡折磨人。」

給她講苦苦的故事,不讓她好好睡,還總做些會教她心變得癢癢的、麻麻的、酥酥的壞事情,她是純情美少女好不好,不該是會慾火焚身的急色女好不好,這樣很毀形象的好不好。

「唔……」在她閉著美眸、做著心理掙扎的時候,董邶已傾身下來奪取了她的粉唇,帶著她直奔情慾的海洋。

錢琯琯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連手都捏不起拳來,只能攀附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她不太懂這是種什麼感覺,有點心跳加速、有點緊張、有點羞恥還有一點欲罷不能,害怕失去又期望得到,當他灼熱的喘息噴吐在她的耳廓,有那麼幾秒鐘她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她突然用力抱住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成為我的人吧,錢琯琯。」他這是在乞求,最虔誠的乞求。

「董……董邶,你愛我嗎?」她埋首在他頸間深深吸氣,若是給了便是交付了此生,此生只有一次,給了就不再要回,哪怕死亡也要糾纏不休。

他在她耳邊深呼吸幾次,正視內心道:「愛,我愛你,錢琯琯,你如果不能成為我的女人,我會抱著你一起下地獄,就是這麼愛,就是這麼多的愛,愛到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我、我也愛你,」她低泣道:「真的好愛好愛,就算你想下地獄我也會拚命跟隨的。」

一個只認識一個多月的男人,卻像已經愛了一生,會因為他的痛感到心疼,他的獨特唯有她懂,他心中的空洞她來填滿。

董邶忘情地吮吻她的眉眼還有唇瓣,他要在她的身上烙滿自己的印記,也要在自己身上沾滿她的氣息,從此他們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對方。

略顯粗礪手掌滑入她的衣衫,愛撫她的每一寸肌膚,為本就發熱的身體再添幾把柴禾。

褪盡衣褲,他們四肢交纏在可愛的水玉花紋的棉毯上,偶爾挑逗、偶爾癡纏、偶爾欲拒還迎、偶爾情到濃時還恨少。

雨依然在下,雨勢也依舊瓢潑,倒使這座小樓看上去更像是汪洋中的一座小島了,任海浪滔天它卻屹立不倒,恪盡職守地承載著生命、保護著生命的延續。

錢琯琯被他吻得直發癢,笑著對他左躲右閃,下一秒卻被他壓在身下一寸一毫都動彈不得,只好搬出殺手鑭,眨巴著眼睛賣萌告饒,「饒了我吧總裁大人,人家累了,人家好想睡覺覺。」

大掌撫過她的臉龐,彷彿有水紋在兩者之間迂迴流轉,那是彼此的萬千情絲。

「這才剛剛開始吶,寶貝。」他笑,輕啄她的鼻尖,再吻向她紅紅的臉頰,底下大手一遍遍拂過她的腿心,感受著那裡的緊繃與顫抖,「我保證不會累著你的,你只要乖乖躺著等著被吃就行了。」

她剛想像征性地抗議,可他的嘴巴顯然是洞察先機的高手,早就一口吞了她的小舌又吸又咬、又纏又繞,吻得她如臥雲端般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如癡如醉。

董邶第一次對擁抱一個女人產生類似於害怕的情緒,他竟然緊張到手抖,流連忘返卻不敢真去採擷佔有,她是如此完美,他真的有資格來佔為己有嗎?

略弓起身子曲起長腿,他若即若離的手指教她意亂情迷卻不知如何是好,寂寞難耐的嬌吟聲漫躍而出,呈波浪般湧進他的耳朵、衝擊他的耳膜、鼓動他的心血,血脈瞬間賁張到極限,他忙埋首在她頸間烙吻,以求不要擦槍走火傷了她。

他竭力克制著攻佔的野心,緩緩地將手第一次造訪她的秘密花園,兩指輕柔地撥開兩片花瓣,突然進入的空氣教裡面的花心驟然緊縮,防禦似的戒備著不速之客,他卻再無暇顧及許多,兩指捏住花核輕捻,一指迫不及待地刺入狹長緊窒的花心,在嫩壁間來回摩挲淺淺抽插。

錢琯琯的雙腿本能地想要合攏起來,腹部開始微微抽搐,她害怕這種陌生的反應,彷彿自己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了,它們正如脫韁野馬一樣越來越叛離常規,它們瘋了、入魔了。

「不怕……」指頭勾扯出花心吐出的膩滑愛液,董邶滿意地勸誘著妯道:「把自己交給我,全部,一點不保留。」

錢琯琯再也承受不住地慢慢放鬆了繃緊的神經,心弦一鬆隨之便震盪起來,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了,腦袋裡不再裝下任何東西,僅憑本能地將身體貼向了他,全部獻給了他。

董邶動得越加快速,將淺處的嫩壁都摩擦得紅腫起來,更緊迫地包裹住了他修長的手指,所帶來的快感自然也就越加的強烈。

終於她獲得了她平生第一次小小的高潮,腹部急劇地抽搐,花心饜足地翕動,雙腿緊緊地環住了他的勁腰,飢渴地與他熱吻,渾然忘我。

情愛的香甜味道逐漸在室內瀰漫開來,董邶小心翼翼地舔盡她嘴角的津液,又親了親她緊閉的雙眼,然後抱住她的細腰將她托舉到床上,讓她坐在床尾的床沿上,而他自己則跪在她的雙腿之間,她似乎感知到了他想做什麼,忙試著併攏雙腿。

下一秒他輕而易舉就解除了她的戒備,兩隻大手不慌不忙地從中間將她的雙腿分開到最大,藉著微弱的光線,該看到的他都看清了。

「別……」錢琯琯反手撐著身體,找不到任何逃避的方法,唯有乞求他不要太過分了,可是這顯然是奢求了,都說男人發情的時候與野獸無異。

「一起盡情享受吧,寶貝。」他色瞇瞇的笑著,不是猥褻的那種,而是含著深情與渴望並帶著一點點可愛的那種,她身子一緊,他的臉已埋入她的秘密花園開始了他們兩人的尋寶之旅。

手指再次撥開花瓣並捻揉花核,接著便開始吐舌舔吮她濕熱微腫的花心,鮮甜的味道如甘美的泉水般滑入他的喉嚨,教他越加飢渴難耐,心頭有如萬千螞蟻在爬,大量湧出的唾液將花心沁潤得如雨後新芽,亮晶晶、柔嫩柔嫩的。

快感再次襲遍她的全身,她微微扭動著身子,花心深處傳來越加劇烈的瘙癢感和抽痛感教她不禁大口抽氣起來,每吸一口氣,狹窄的花心入口便會打開得比前一次稍稍大一點,而此時他狡猾的舌頭就會趁機長驅而入,直抵她體內最後的那道防線。

「啊嗯……」她咬著下唇,還是發出了黏膩的嬌吟。

董邶不知饜足地吃著她花心裡的蜜液,一隻手沿著她美好的曲線攀覆上了她的一枚嬌乳,他肆意揉捏起來,試圖將所有的快感從她的體內激發出來,性愛本來就該是無所顧忌的,他不想她保留什麼,他要她全部都給他。

「啊……」一聲長長的喟歎昭示著錢琯琯全面地繳械投降,嬌喘的聲音越來越大,腰也像蛇一般扭動起來,膝蓋微微內扣,無聲的邀請著他更進一步地攫取自己。

不再只是他的舌尖在攪動,她花心內的嫩壁也開始了主動的咬合運動,每每都能將他的舌頭吸絞到深處。

他的渴望並沒有就此止步,下腹的灼燒感已經強烈到開始發麻刺痛,暴脹的昂揚上青筋滿佈。

在董邶認為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後,他暫時撤離了錢琯琯的身體,抱著她往床中央挪去,然後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私處相抵,她緊緊地抱著他,因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他一手攬住錢琯琯的後腰,一手扶住微微彈動的昂揚,一點點地刺入上方的花心,嫩壁僅僅在開始的前幾秒裡有過排擠動作,而後便很順利地吞食起來,一圈圈絞著碩大往深處送去。

「啊……啊……」身體雖然情不自禁,可痛也是理所當然,錢琯琯將十指深深掐進董邶的背肌裡,和他一起感受著肌肉的抽搐與跳動。

董邶將手包住她的翹臀前後聳動,讓埋在她體內的昂揚淺淺出入,這時候他依然還能控制住節奏,儘管忍得異常艱辛,但為了不傷到她,就算憋出內傷他也無怨無悔,他會慢慢地循序漸進佔有她,給她最美好的初次。

「嗯……唔……」如湖中扁舟般起伏搖晃的錢琯琯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發出聲聲喘息,已是意亂情迷到了深處,才敢如此大膽地渴求他,「邶……疼……」

董邶知道這只是她的撒嬌而已,但還是放緩了動作,並將溫熱的大掌貼在她的腹部輕輕揉按。

她像貓一樣舒服地瞇起眼來,又將胸口貼上他的,偶爾乳頭相擦,似有一道電流竄遍全身,過後她軟綿綿地掛在他的身上,學他模樣對著他的耳朵吹氣道:「我要嘛,要更多的你,最裡面空空的,進來、進來嘛……」

試問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誘惑?反正他是受不了了,埋頭在她胸前狠吻一遍,待到最佳時機,勁腰猛地往上一頂,利刃瞬間衝破最後的屏障,以最快速度撕裂也將她的痛楚降到了最低。

「啊!」她還是痛得咬住了他的肩膀,當血腥味在口腔漫開,她體內被撕裂的地方也開始湧出鮮血,她能夠感覺的到那血液正迅速捲裹住緩緩撤離的凶器,如此感受著這一過程,疼痛彷彿就減輕了不少。

摟緊了她,手摩挲著她的背,董邶輕撤輕送耐著性子等她適應。

當血絲繞著他男性的根部排出體外的時候,整個甬道都變得異常柔軟且充滿彈性,隨著所能感受到的痛楚的減少,錢琯琯竟主動前後擺動起小翹臀來。

「寶貝你真可愛。」他攫住她的紅唇,吞噬她的呻吟,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地抽撤起深埋在她體內的昂揚。

兩具身體越來越契合,愛液如潮水般湧出,快感漩渦般一個又一個在心海綻放,他每一次的撞擊都像是要將她的靈魂撞出體外般銷魂,她的每一次喘息都像是一把攫住了他的心臟般教他悸動不已。

深深淺淺的連結中,他帶著她達到了雨人的第一次高潮,白濁的洪流激射入腹地,甬道最後一次絞緊昂揚,將其一滴不剩的搾取乾淨。

他們摟抱在一起喘息,迫切地找尋著彼此的唇舌,展開悠長又悠長的親吻之旅,要無盡的纏綿,要將這快樂深深地、深深地銘刻進骨血。

終於體力不支地雙雙躺倒在了床上,依舊是四肢交纏,就著這個的姿勢,董邶迅速將再次硬挺起來的分身刺入她的花心直沒根部,那裡已然成了他的屬地。

錢琯琯只知道一個勁地往他懷裡擠,由他將自己抱得緊緊的,食髓知味的身體早戀上了他霸道又溫柔的佔有。

董邶曲起小腿發力,窄胯時而往前輕送,時而往上狠頂,時而轉著圈兒攪動。

「你真美!」他盡情盡興地享用著她,突然將她的一條腿抓起放在臂彎,這樣他低頭就能看到她正竭力吞吐著他昂揚的部位,每次撤離都會翻出她一點點柔嫩嬌艷的內壁,閃著瑩瑩的水光,勾扯出更多迷亂的情慾味道,教他越加不能自已。

她微仰著脖子呻吟,過多的快感教她彷彿永遠沉溺在美夢裡,高聳的乳尖輕易地就滑入了他的口中,彷彿輕輕咬一口就會有充沛的汁水噴出。

高潮接二連三的到來,他們如此廝磨了一整晚都還嫌不夠,直到雨止天晴,陽光灑遍全身,他才不情不願地取過薄毯蓋在她的身上擁著她一起睡去,然而此後每隔一個小時左右他都還會醒過來一次,確定她真的歸屬自己的這一事實並親吻她的額頭或鼻尖後才再次睡下。

有些人要嘛不愛,要嘛愛起來就會執著得可怕,董老爺子如此,董邶亦如此。

睡夢中的錢琯琯照舊沒心沒肺地張著嘴巴肆無忌憚地流著口水,也不知道她是哪世修來的福氣,這個男人以後一定會對她極盡疼寵。

而她能給他的也就只有一顆快樂的心,如此普通卻也如此珍貴。

他們從小樓裡出去已是三日後的事了,為此董邶還特地向公司請了假,當然不是因為出不去而是確實不想出去,就這樣享受了恩恩愛愛極盡耳鬢廝磨的三日甜蜜後才再次回到了充滿紛繁雜務的現實世界中。

「哎。」錢琯琯捧著咖啡杯盤腿坐在窗前的石台上,瞄著身後辦公桌前埋頭苦幹的董邶一直唉聲歎氣個不停。

「又怎麼了?」他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回了她一個微笑,假都不是白請的,好好的週末全都被用來處理之前積下的工作了。

「無聊。」她鼓起腮幫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那過來玩親親啊。」他一邊超正經地批著文件一邊提出了這種超不正經的方案。

「誰要。」她不自覺地反手扣住後頸,他昨晚、前晚、前前晚玩得還不夠嗎?身上都遍佈了他種下的草莓,再玩她豈不是要永遠體無完膚了。

「那唱歌給你聽。」現在的他唯有嘴巴是可以貢獻的。

「不要,昨天已經聽了一整天了。」

「你竟敢開始嫌棄我了,膽子不小啊。」

「嫌棄了啊,就是嫌棄了。」她故意激他道。

董邶果然馬上放下文件轉過了身去,將審視的銳利眼光一道道打到錢琯琯的身上,就跟監獄的探照燈追著越獄犯一樣,「過來,讓我狠狠咬一口。」

「不要。」她忙收緊手臂,「你拜小寶為師了嗎?」

「再敢胡說八道我真讓你三天三夜起不了床你信不信?」如果真有一天她厭煩了他,他可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她。

「嘻嘻。」她不無得意的笑,「真這麼喜歡我?連一句嫌棄都受不了?呵呵。」任誰被所愛之人如此深愛著都會高興的吧。

「喜歡,就是這麼的喜歡。」董邶一臉認真地鄭重地回答,「所以現在、馬上撲到我的懷裡來,要不然今晚不讓你睡。」

任錢琯琯再臉皮厚,被如此真情告白還是免不了臉紅一把的,「哎喲,真是的……熱死了。」放下杯子,邊拿手扇風邊不敢看他的走過去,在將到未到時,他的一隻手已經過來擒人了,輕輕一拽她便入他的懷抱。

「小錢罐,想不想一筆勾銷啊。」他魅惑地笑道。

「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勾銷什麼?」她橫著坐在他的腿上,挑釁似的主動將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傷了我的心,不想承認嗎?」他湊近她的臉,突然伸手捏了她臉頰一記。

「痛啦!」她捂著被捏的地方裝可憐道:「這就已經足夠一筆勾銷了。」

董邶仰起脖子,對著她噘起嘴道:「親一個,快點。」

她不緊不慢的單手撐起下巴做思考狀,「嗯……」

他也不撤回,只是將手移到了她的小蠻腰上,「是要我再捏一下嗎?」

「啵!」還沒等他把話講完,錢琯琯就突然而迅猛地親了他一口,遂了他的願。

「再親一個。」然而他的願望何止一個。

「付錢嗎?」她用食指戳向他的胸口,還向他拋了個媚眼,純粹心血來潮想要扮演一回電視劇裡的壞女人。

他只好做出望天的反應,真想告訴她,別逗了,就憑你錢琯琯還想演嫵媚的女王陛下?演任性的公主殿下倒還綽綽有餘。

「你那是什麼表情?」她伸手捏上他的臉頰左轉三圈、右轉三圈,「不是說喜歡我、愛我嘛,居然敢給我露出那樣的表情!這樣的你以後真的不會被身穿豹紋皮衣的性感熟女拐跑嗎?」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說實在的,開玩笑的話他自認絕對要比她高明。

錢琯琯也果然如董邶所料,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瞪住他。

「生氣了?知道語言暴力的厲害了吧?」手指戳上她鼓鼓的臉頰,他說教道:「以後要記得多吃飯少說話,因為你的話大多不經過腦子,容易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她拿手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好啦好啦,今天我想先回去了,反正我在這裡也幫不了你什麼忙,今天是小敏的生日,我想去為她買個禮物。」

「你不會走丟吧?」一旦把她放在心上就拿不下了。

錢琯琯滑下他的大腿,將手搭在他的雙肩,有氣無力地闡述道:「總裁大人,我錢琯琯怎麼說也平安無事地活過了二十五個年頭,再說就算我真走丟了也還有警察叔叔。」

董邶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桌上堆積的幾大迭文件,他不得不面對現實,現實就是有她在這兒搗亂下個週末恐怕也保不住了,「好吧,你先走,不過一定記住,過馬路看紅路燈,別跟陌生人搭話,別到處亂走……」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她背起自己的背包迫不及待向他揮手道別,「晚上見。」「你……」他還想著向她索要個告別之吻,她卻已經跑出了門外。

他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他不禁牽起嘴角苦笑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9-28 02:19 PM

第十章

錢琯琯雙手趴在櫥窗上,快速瀏覽著裡面陳設的腕表經典款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掃視著,直到特別中意的那款出現在眼前。

「就它了。」她往東挪了一步,視線最終定在面前一對寶藍色的、底板有日月圖案的情侶腕表上。

這個當然不是送給孫小敏的生日禮物,這個是要送給她自己和董邶的定情信物,之所以找碴早走為的也就是這個。

價牌上的數字高得離譜,雖然來這種精品店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乍一看到還是讓她這種小平民心驚肉跳了好一會兒,不過聰明如她可是有備而來的,要不然誰也拉不動她來這兒當一回冤大頭。

錢琯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現金折價券在手上抖了抖,臉上慢慢笑開了花,董副總經理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她再次在心裡對贈予她這張折價券的董鎮表達了最誠摯的謝意,一券在手,她仰首闊步地往店裡走去。

她自認今天超幸運,買午飯的時候讓她在停車場遇到了董鎮,而董鎮身上正好有一張明天就要到期的C牌腕表的十五萬現金折價券。

他說他剛買了新表用不著,問她要不要,起初她也只是有一點點心動而已,畢竟就算是可以抵扣十五萬,但就這個牌子的表而言,原價也至少是這個的兩倍以上,後來之所以心動不如行動,全都是因為他說這個牌子的表是她家那位總裁大人唯一看得上的。

她千恩萬謝的收下了這張折價券後,董鎮還熱心的讓她搭了便車,路上還為她提供了如何送出這份驚喜的具體方案,真是節省了不少她本就不怎麼多的腦力啊,買表的時候,她還在心裡不停地感謝著那位未來的堂哥。

走出精品店,她不無得意地看看腕上的表,時間離董邶下班不到一小時,現在叫車過去,剩下的時間應該剛好夠她躲在他停車位旁邊的石柱等他。

錢琯琯抱著包包孩子氣十足地搖了又搖,越想越高興,等她送出禮物並說出那句話,他一定會高興瘋了的,一定會抱著她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的。

一路上她笑得都很傻,嘴角怎麼也不肯往下拉個一分,到了停車場也順利地躲到了柱子後面,空曠的停車場裡漸漸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還有新買的表的滴答聲,她看著分針一格一格的過去,心焦地等待著總裁大人的出現。

「叮!」電梯停下並打開了門,她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可是聲音不只一個。

「叩叩……」分明是高跟鞋的聲音。

「董先生。」高跟鞋追上了皮鞋,女人的聲音瞬間佔據了全場。

董邶剛轉身,女人的手臂便纏上了他的脖子,與此同時送上的還有她那張猩紅的嘴唇,也幾乎是同時錢琯琯從柱子後頭走了出來,再真切不過的目睹了這個鹹濕的吻。

「轟!」她頓時感覺彷彿天塌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背對著她的董邶並沒有當即推開身上的女人,他只是站著,無動於衷地站著,等著這個花癡女人給他一個強吻他的理由。

他如此反應平平其實不過是源自他長期被女人倒追的經歷罷了,如果遇上主動纏上他的女人他都要大呼小叫一番的話,那他豈不是活得很累?

「董先生,今晚也一起去海邊的別墅吧?」女人依舊八爪章魚般掛在他的身上,「像上次一樣大戰三百回合吧?」

董邶略微皺了下眉,手一伸一下就將女人推了出去,平靜又冷淡地說道:「臭死了。」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很臭呢?

他掏出帕子在嘴唇上抹了抹再抹了抹,突然感覺很噁心,除了小錢罐的粉唇以外,任何女人的嘴唇在這一刻都顯得噁心無比。

「董先生。」女人再次向他撲了過去,這次他馬上就厭惡地躲開了。

現在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的習慣都得改了,他默默地想著,否則她的小錢罐看到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董邶!」錢琯琯如期而至,一張小臉都氣得通紅了。

他忙轉過身去,笑著大步走向她,確實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他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也從未認真過,現在的他,除了他的小錢罐以外誰都不要,這點他早該意識到了,他暗忖,為再次看清內心而高興。

可錢琯琯她很不高興,原本打算給他的驚喜泡湯了,他反倒送她一記大大的驚嚇,他還在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嗎?她握緊拳頭迎了上去。

董邶現在只想上前抱住她親親她的粉唇以掃去剛才的不快,可她上前就抬腳給他小腿骨一記重踢,痛得他忙彎腰抱腿原地狂跳。

「董先生最近是換口味了嗎?開始騙小女生玩了啊?」強吻女上前冷嘲熱諷道。

「董邶!」錢琯琯再次憤怒到極點,隨手就將包裝精緻的表盒重重砸向了他的額頭,「去死吧,騙子,大騙子!」

「嘶!」一摸痛處,是血液的溫熱黏稠,見她要走便立即伸手去拉,可是指尖劃過她的衣擺,什麼都沒抓到。

「是誤會,我沒騙你,絕對沒有!」他雙手撐膝,仰著脖子朝著她的背影嘶喊道:「小錢罐,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董邶胡亂抹去額頭上的鮮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好好的一天怎麼就過成這樣了?

身後的女人一步步後退著,想要逃離現場。

「該死的!」他突然暴跳而起,轉身走向了始作俑者,「敢逃跑,我明天就叫人把你變成殘障人士。」他的柔軟從來只給小錢罐一個人,至於其他人,該殘忍的時候他絕不手軟。

「我……我……啊!」女人的領口被他高高揪了起來,在她看來,他跟鬼魅都有得一拼了,「饒、饒了我……」

「你到底是誰?」他的記憶力是差,但是眼前這個女人突然出現、突然做出這些事又說出那樣的話來,總覺得其中必有古怪。

「我……我是被雇來的。」她被勒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一下就坦白了,「全部都是僱主指使我做的。」

「誰?是誰?」董邶仰著脖子怒吼,青筋根根暴突起來。

「是、是……」

「是我。」董鎮從另一個走道走了過來,像所有董家人一樣,此刻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而冷淡。

甩開那個女人,董邶冷眼看著他走近。

「這麼狼狽,還真不像你。」記憶中的這位堂弟,是那種就算在他眼前活活解剖一個人都不會眨眼,擁有超級冷靜頭腦的人。

董邶突然現學現用,上前就給了董鎮一拳,「你恨我嗎?恨我就衝著我來,像個男人一樣一對一的決鬥。」

擦去嘴角的鮮血,董鎮冷笑道:「看來錢小姐真成了你的軟肋,能讓你憤怒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容易。」

「要是小錢罐因為這個開始遠離我,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董邶咬牙切齒道。

「竟然愛到了這種程度,那你就去求她原諒你,乞求她繼續愛你啊!」董鎮冷冷淡淡地譏諷道。

「我會的,如果她要,別說是求,就算是這條命我也毫不猶豫地給。」

董鎮看向他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再那麼輕、那麼冷,「你剛才不是問我恨不恨你嗎?以前我不恨你,只是討厭你,討厭你目無一切的姿態,幾天前我才開始恨你,恨你對你不愛的人的殘忍,張婷你還記得嗎?」

「誰?」他果然還是一陣茫然。

「張氏的千金張婷,一個多月前和你同居的女人。」

「是已經分手的女人。」

「是被你當垃圾一樣丟棄的女人!」董鎮憤怒道:「張灝和我是小學到大學的同學,張婷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馬,她對你一見鍾情,當初你同意搬去她那裡的時候她高興得都哭了,可你呢,不但甩了她還把她忘記得一乾二淨,是你把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變成了一個離不開酒精的廢物,是你徹底毀了她。」

「別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這世上分手後形同陌路的何止我一個,與其來恨我這個陌路人,不如幫她把酒戒了,幫她重新構建新的人生。」

「你還是這麼目中無人,那換做是你的小錢罐呢?要是她這樣對你,你又作何感想?」

「她如果不愛我,我就和她一起死,那個張婷她有這樣的覺悟嗎?還有你,你有這樣的覺悟嗎?你去問問那個女人她到底愛我什麼?她懂我什麼?不懂我卻偏說愛我,不覺得虛偽嗎?人都是自私的,我想要快樂和幸福,而這些只有小錢罐能夠給我,你如果愛那個女人就該去為自己爭取。」

「哼,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給你個教訓,人心都是肉長的,希望你自己痛過以後再做起事來能稍微手下留情些。」牽扯到自己的感情問題,董鎮也一下沮喪起來。

「以後我都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了,我只想好好過日子。」董邶彎下腰去撿起那個表盒,猜想這玩意的用途。

「這個。」董鎮主動為他解惑道:「也是我的主意,我用折價券慫恿你家那位買給你的,她等在這兒就是為了送你這個驚喜。」

「你這個混蛋!」他張著嘴氣不打一處來,「我……我改天一定會上你家去向大伯告狀的,索性把你發配到新幾內亞的分公司去吧!」

「小子,剛剛對你有了那麼一點點好感,現在又全部消失殆盡了。」董鎮雖然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露出了笑意。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就是兄弟間的互看不爽,現在也算全部化解了。

「哥,其實我從沒討厭過你,也從沒討厭過任何人,可是這樣也許也是不對的吧?」董邶緊緊抓著表盒,試著用小錢罐的思維道:「我對你們的無視雖然沒有傷害到你們的身體健康,卻的的確確傷害了你們想要被我需要的那份心意,關於這點我以後會改的。」

「小子,這才像個人嘛!」董鎮敲了他頭殼一記,就像哥哥對待弟弟一樣。

「既然麻煩是你惹出來的,那你就跟我一起去錢家跪求小錢罐原諒吧。」他一手扣住董鎮的手腕,強拉硬扯地將人塞進了車子。

「你是害怕了嗎?」

「你說呢?」

「一定是害怕了,從剛才揍你時的威武樣子看來,你家小錢罐,絕對不是吃素的。」

「她最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著紅棗茶。」

「那她還長那麼瘦?」

「你見過肉食性動物長很胖的?豹子、獅子還是狼跟狐狸,全部都長骨頭裡去了,所以才那麼倔,打起人來從不嫌手疼。」

「呵呵……沒想到你這傢伙還蠻會講冷笑話的嘛!」

站在錢家公寓的大門口,董鎮震驚了,側過臉對一臉視死如歸的董邶說:「我可以沒義氣地丟下你跑路嗎?這樣下去可能會死人的。」

「發配新幾內亞,選一個吧。」

「算你狠。」

「碰!」一個八吋蛋糕奇準無比的命中了董邶的臉,董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笑又不能笑。

董邶微垂下頭,抹掉奶油後冷笑幾聲,他連殺了眼前的孫小敏的心都有了。

「怎麼,不服氣?」孫小敏的身後排排站著九列人,每列又至少有十一二人,都是從全國各地趕來為她慶生的粉絲,再加上另外四名極品房客以及她們的朋友,這邊人數之多,就是人手一顆番茄也都能將他們兩個砸到腦震盪了。

「讓我進去,我要見小錢罐。」董邶耐著性子冷眼看著她說:「否則別怪我走極端路線。」

「怎麼?想動用你家的勢力?」

「對付你還是小錢罐?」

「你居然還想對付小錢罐?」

「我當然想對付她,是她把我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沒有她就活不了。」他再也等待不了了,一把推開孫小敏擠進了人堆裡,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他的公主,否則要他這個騎士還有什麼用。

「砸他,大家砸他!」孫小敏高呼道。

一旁的方雪推了推眼鏡問道:「小敏,你很高興嘛,哪裡有一點為我們可憐的小錢罐感到傷心的樣子了。」

「小雪啊,你啊就是所謂的超高智商超低情商。」宇文蘭蘭為她解惑道:「董帥哥要是不來,那就說明我們小錢罐確實被他給耍了,那我們明天就召集人馬去他們奧達光伏集團大樓鬧個天翻地覆給我們小錢罐解氣,可他現在不是來了嘛,來了不就說明他在乎我們小錢罐愛我們小錢罐嘛,他肯定是來解釋誤會的,很快就是大團圓結局了。」

「那怎麼我們還要這樣對待他?」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孫小敏聳肩一笑,「打發無聊唄,順便考驗下董二寶騎士迎娶小錢罐公主的勇氣和決心。」怎麼說她們現在也是嫁女兒的心情啊,總得他付出點代價才行吧!

那邊,董邶已經過了中庭,渾身上下也都已經變成了白色,剛從奶油鍋裡撈出來似的。

「錢琯琯你出來,出來聽我解釋!」他弓著身子仰天咆哮道:「我知道你就躲在窗簾後面,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違背過,錢琯琯你到底愛不愛我?你到底愛還是不愛?」

「砸他!」起哄的人蛋糕砸完了就開始砸起了各色涼拌菜。

恥辱嗎?董邶並沒有感覺,他現在感覺到的只有蒼涼,好像這個世界再次只剩下他自己,世界是黑色的,他也是黑色的,沒什麼好高興也沒什麼好悲傷,他彷彿都能看見一座座冰山再次浮出海面,然後將他團團圍住的場景。

「住手吧。」董鎮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下去,忙推開人群擠到他的身邊替他喝止那些起哄的人,「他為他的愛情而戰,你們卻這樣對他,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鬧哄哄的聲音漸漸弱下去,人群也從中間給他讓開了路。

「錢小姐!」董鎮也向樓上喊道:「都是我設的圈套……」話才說到一半,一樓西邊向南的房間窗戶便從裡往外打開了,沒人在聽他說什麼,每個人的注意力都移到那邊去了。

董邶早已跑了過去,像陷入沼澤後終於抓住了籐蔓爬上岸的人,帶著新生的喜悅衝了過去。

錢琯琯站在窗前,從裡往外看著他,她的眼睛又紅又腫且水分充足像荔枝一樣,他心疼道:「錢琯琯你沒事吧?」

「有事沒事都不關你的事!」她氣呼呼地翹著嘴角。

「我……」董邶走近窗台,望著她解釋道:「我沒立即推開她、拒絕她是我的錯,這點我不想為自己開脫,畢竟我以前活得更隨便,我唯一要說明的是,我絕對沒有欺騙或玩弄你的感情,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會是我最後一個愛的人,這點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不要懷疑我好嗎?」

「你問我愛不愛你?」錢琯琯突然將手裡抓著的碎紙片砸向他,一把接著一把,有些都黏在了他滿是奶油的身上,這下他的形象算是全毀了,大家都開始笑他,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多少有點像是掉毛的鵝。

董鎮在一旁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還不忘替他說了句公道話,「以前這小子確實有點混蛋,但對你那卻是絕對百分之百付出的真心一顆,這點我可以用我的腦袋擔保。」

董邶正一心一意地拼著那些碎紙片,「邶……董……董……邶……全部都是我的名字?」

「是,全部都是你的名字,回來後就一直寫一直撕一直掉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說著就用手臂粗魯地抹過淚汪汪的眼睛,「不愛你的話就不會這麼痛了!」

「我……」他從外套裡掏出那只表盒說:「你送我這個的意思,是不是要和我一起見證我們未來所有的日子?每年每月每天每分每秒,我們一起度過,我愛你錢琯琯,我想和你在一起,今後無數的歲月裡,讓我成為你的太陽,而你來成為我的月亮。」

「你當你是羅密歐啊?」錢琯琯不禁破涕為笑,雖然笑得極淺,看在他眼裡卻是最美。

「我不是羅密歐,他死得太慘了,我要當你的騎士!」董邶突然雙手撐上窗台,然後縱身一躍翻進了屋內,「一輩子守護我的公主!」

「髒死了。」她推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身體,下一刻人已被他拉進了懷裡。

「接吻、接吻、接吻……」外頭人聲鼎沸,起哄大會又開始了。

董邶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她的眸子,眼裡的笑意越來越盛,不用別人要求他也要吻她個昏天暗地!

「哇!」大家看得也過癮。

他微抬起眼簾,抄手拉上了窗簾,誰要給他們看他的小錢罐的媚態啊,春光無限好,只容獨享謝絕分享。

三個月後,董家老爺子開始逼婚,董邶只好帶著錢琯琯遠走他鄉到歐洲旅遊,不過在出發之前,錢琯琯放心不下公寓的幾個女房客,死活不肯,最後董邶為了讓錢琯琯能安心,索性花大錢,讓人幫他征了位又高又帥還完全不畏懼這幾個女房客的年輕男管理員來頂替他的工作,這才讓錢琯琯終於點頭。

錢琯琯頭戴紫色蝴蝶結的大簷草編帽,穿一身白色長紗裙,安靜的背靠在一塊大海礁上看夕陽慢慢沉入大海,偶爾頭頂飛過幾隻歸巢的海鷗,穿著西裝短褲和銀灰色小馬甲的董邶腳踩人字拖,從岸上下來走向她,兩手上各提著酒跟菜。

「你確定漲潮時這裡不會被淹?」她接過裝菜的籃子,拈起烤章魚須就往嘴裡送。

「礁石上沒有黏著貝殼,就說明水淹不到這。」他利落的在沙灘上鋪開餐巾,「話說這邊的海還真是不怎麼漂亮,明天我們去挪威怎樣?」

「沒意見,反正跟著你有肉吃。」她笑著盤腿坐下,吃一口螃蟹喝一口冰鎮可樂,爽得直呼痛快。

他坐到她的身後給她當沙發,時不時的從她嘴裡搶走食物。

「小錢罐,你不問我為什麼不想結婚嗎?」喝光整整一瓶紅酒後他微醺地問道,她從未問過或說過結婚的事,這讓原本恐婚一族的他反倒有些不滿起來,她是不是不想嫁他啊?

「嗯……」她後仰著頭,從下往上地看著他的臉,笑道:「那是你們做丈夫的該想的事,我們女孩家不用想,我們只負責穿美美的婚紗和做閒閒的太太就好了。」

董邶突然覺得想太多的自己才是最傻的,「其實我已經在陽明山買了一塊地,正在那裡建造一棟和你家一樣的宅子,預計今年年底完工,到時我想在那裡向你求婚,以後那裡就是我和你的家了。」

「好啊,一百個同意一百個滿意,所以說嫁老公一定要嫁個聰明的,省腦子。」

他再也找不到話好說了,索性就地將她撲倒吃掉……這才是最省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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