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水瓶座·杰 -【我本三國一路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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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20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3 AM 編輯

第九十回 稍落心石
  
    「陸兄,今天你不去各田巡視嗎?」

    「曼成啊,不知怎麼的我今天就是覺得特別的累,所以想休息一下……」

    「也是哦,陸兄你平時既要勞心教授,又要勞力下田,想必早已是勞累不堪。反正現在距離雨季還有些時日,屯中也無甚要事,陸兄你就好好的休息數日吧。」

    「那就有勞曼成你多費點心了。」

    向李典拱拱手再目送李典離去,陸仁有些有氣無力的在帳外的便榻上躺了下來,沐浴一下暖春的初陽。真論起來,陸仁這還真不是在偷懶。就像李典說的那樣,陸仁要教屯民種稻、要監督農具的製作、要親自下地去檢視農作物的生長情況,每天都這樣忙下來真的是很累的。   

    而且陸仁的身上既有自己給自己的壓力,也有外界給他的壓力,使得陸仁一直以來都不敢掉以輕心,所以連著幾個月下來,陸仁就幾乎沒給自己放過假。而再強壯的人,身體也總有一個臨界點,很明顯陸仁現在就是快要到了這個臨界點。

    不過真正在陸仁這副臨近臨界點的身軀上補了一刀,使陸仁變得打不起精神的主要原因卻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昨天和雪莉進行時空通訊時,雪莉對陸仁所作出的提醒和警告。

    「孩子嗎?呃,這種事我還真的從來就沒想過來著……」

    現代社會裡二十幾歲的男生,絕大多數是才剛剛走出校園到社會上去打拼沒多久,說得不客氣點就還是些大孩子,又能有多少個會考慮過結婚生子的事?至少陸仁就是個還沒玩夠,心境還有沉穩安定下來的傢伙。要他四處去找好白菜拱他會很來勁,可要他結婚成家生小孩,他只會敬而遠之並且跑開老遠。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如果想帶婉兒回去,就還得在這個時代待五年。到現在為止,陸仁的確是還沒有碰過婉兒,可在之後五年的時候裡能不能依舊不碰婉兒?陸仁可真沒有那個自信。萬一把持不住把婉兒給「吃」了,結果把婉兒的肚子給搞大,那生下來的孩子要不要帶回去?

    雖然一直沒考慮過結婚生子的事,可現在真提起來,陸仁自問不是那種會扔下兒女不管的混帳父親。好吧,多一個孩子就要多加四十個月的能源積累,然後在這四十個月裡又弄出一個兩個的孩子出來……這怎麼有點像雞生蛋、蛋生雞的情況了?那陸仁什麼時候才能回得去?


    「頭痛啊!難道在之後的五年裡真的碰都不能碰婉兒一下?可我的生理需求總不能只讓『五姑娘』來幫我解決吧?還是說我想解決這個就只能往.青.樓.妓.院跑?可這個時代老往那種地方跑很容易惹來非議,這五年我還得當官混日子吶!他妹的,要是有.杜.蕾.絲.或是.傑.士.邦.就好了。」

    腦子裡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偏帳那裡的門簾一挑,婉兒抱著個洗衣木盆走了出來。一抬眼見陸仁有些萎靡的躺在那裡曬太陽,婉兒便上前關切的問道:「主上你這是……身體不適嗎?」

    「啊……」因為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陸仁現在還真有點怕見到婉兒,此刻也只能是很不知所謂的向婉兒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覺得累了想休息一下。婉兒你這是要去河邊漿洗衣物吧?你去忙你的,我這裡沒什麼的。」

    婉兒應了一聲,去陸仁的帳中取了陸仁換下來要漿洗的衣物就準備去河邊。可在臨出帳院的時候,婉兒還是很不放心的回望了陸仁一眼。

    陸仁沒留意到這些,只是閉著眼睛在那裡鬱悶著。能不鬱悶嗎?以前得到雪莉的時候狼心大作,可沒想到雪莉是棵拱不了的白菜;現在身邊有個婉兒,明明可以拱卻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不敢去拱,陸仁會不鬱悶才怪了。

    正鬱悶著,陸仁忽然查覺到有人到了自己的身邊,睜眼一看卻是婉兒在自己的身邊跪坐了下來,陸仁便奇道:「你不是要去洗衣服的嗎?」

    婉兒道:「主上身體不適,得有人在身邊隨侍。至於衣物,婉兒請同在河邊漿洗的諸婦幫忙洗淨就可以了。」

    「……」陸仁沒再說什麼,其實身邊有人守著自己、關心自己,陸仁的心裡還是很有幾分滿足感的。只可惜現在這挺溫情的場面,陸仁卻不敢將其發展成如影視劇裡那般將溫情升級成為熱情甚至是激情的場面。

    不過但凡是人,一般都會有越是不敢就越是想的毛病。陸仁又不是什麼聖賢之人,當然不會例外。腦子裡正這麼鬱悶著,想著要是有套套就好了的事,卻突然愣了一下,繼而就猛的一拍腦門,奸笑著心道:「笨蛋!我還真是個笨蛋!怎麼把這個事給忘了?」

    奸笑一起,陸仁就睜開雙眼且不懷好意的望向了身邊的婉兒,那怪怪的神情到把婉兒給嚇得往後縮了縮身子。

    陸仁朝婉兒召了召手,那又壞壞的笑容基本上可以打上一個灰太狼抓住了懶羊羊時的標籤:「婉兒,過來過來,有點事我想問你一下。」

    婉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湊到了陸仁的身邊,陸仁就伏到了婉兒的耳畔,很低聲的向婉兒問了幾句話。可這幾句話不問還好,一問過之後,婉兒的一張俏臉頓時就脹得通紅通紅,扭捏了老半天之後才低著頭輕聲回應道:「主上好好的問這個幹什麼?」

    陸仁收起了壞笑,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為你的身體著想。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這方面的事要是不注意點的話很容易把身體搞壞的。好了別害羞,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婉兒的臉都快滴出血來了。稍稍的抬起些頭看了陸仁一眼,卻發覺陸仁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已經有些繃不住,隱隱約約的又冒出了些壞笑,這下婉兒可就真的是堅持不下去了,慌不迭的從地席上一躍而進,接著只用幾步就跑出了帳院:「主、主上的衣物還是由婉兒去洗的好,婉、婉兒洗衣服去了。」

    不過才跑出了幾步,婉兒卻又站住了腳。遲疑了好一會兒之後,婉兒回到了帳院的木柵那裡,紅著那張將要滴出血來的俏臉,隔著木柵向陸仁支支唔唔的道:「八、八天前剛來過。」

    話一說完,婉兒就飛一般的跑沒了影。陸仁望著婉兒奔逃的方向,臉上滿是奸笑:「八天前是吧?那日子可得算著來了……不過以婉兒現在的年紀和身體狀況,還是先不要碰她的好。反正她現在敢開了這個口告訴我,以後就不會那麼不敢啟齒了。等把這丫頭太過骨感的身子養得豐滿了一點,哼哼……」

    想到這裡,陸仁忍不住衝著天空來了一聲狼嚎,卻引得稍遠處的人於愕然之下對他側目而視……

    ————————————————————

    算是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之後,陸仁心中的鬱悶自然是一掃而空,因此是放鬆了心態好好的休息了兩天,畢竟他也真的是到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而在這兩天裡,陸仁對婉兒可就有點手腳不老實了。但陸仁也不敢有什麼過份之舉,一是怕婉兒會心生反感,二則是陸仁怕自己做得過份了,真被挑起了邪火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到這天頭上,精神抖擻的陸仁領著李典來到了河邊,指揮著工匠把昨天剛剛趕製出來的木製自動輪式翻斗水車架入河道中。

    陸仁考較過這裡的河道水流量與速度,因此特意挑出了幾處適合架設翻斗水車的地方,同時陸仁還讓木匠們趕製了木製水槽,便於將翻斗水車引到高處的水分流到各個導水渠裡去。

    這個時代沒有水泵裝置,陸仁也搞不出那玩意兒,不過陸仁老早就從《齊民要術》和《天工開物》裡找到了古代農人看似簡單卻一樣行之有效的灌溉方法。簡單點說,就是先利用翻斗水車將低處的水引到高處,再由水槽將水導流到農田中在地勢較高的地方事先挖好的池塘,然後再由與池塘相連的小渠將水送到各塊農田之中。而農田中有相應的進出水閥門,可以很輕鬆的調節農田中的水量。

    看著工匠們把一節一節的木製導水槽高高的支架起來,陸仁的心裡其實很有幾分無奈。對於這種跟在翻斗水車後面的木製導水槽,陸仁本來是想修成類似於古羅馬時代的那種石製導水渠的,但那玩意需要大量的石頭和勞動力,對陸仁這裡的情況來說根本就不太現實,所以陸仁只能是用木製的導水槽來代替。

    不過陸仁心中也在暗暗盤算著,木製導水槽畢竟穩定性太差,要是碰上大風大雨的沒準都會被刮倒。等到今年秋天糧食入倉之後的農閒季節,非得修幾條石製的水渠出來不可。反正到農閒的時候有的是人手。至於石材的問題,陸仁覺得還是燒制板磚來的比較好,華夏之地到處都是適合燒製成板磚的粘土。而且就建築性來說,四四方方的板磚也比形狀不規則的亂石強。

    至於兩漢時期修造建築時常用的夯土結構,陸仁直接就pass掉了。夯土雖然結實,但被水浸泡的時間一長就完了蛋,明顯不適合導水渠的要求。而現在陸仁唯一有點為難的,其實是磚與磚之間粘合用的水泥不知道能不能搞出來。不過搞不出來也沒關係,只要生、熟石灰能搞得出來就行,再混上些米漿什麼就是古時的建築粘合劑,效果也一樣不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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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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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回 用心做事
  
    「板磚和水泥……不光是修建導水渠哦!秋收之後也得給這幫子屯民正兒八經的起些房舍,總不能一直讓大家都住在帳蓬裡吧?」

    嘴裡默默的念叨著這些,陸仁下意識的回過身向屯中望去。掃了幾眼之後,陸仁心中暗樂,但在這暗樂之中又帶著幾分無奈:「現在感覺我就像是在玩《模擬城市》或是《模擬農場》,只不過在遊戲裡基本上只要有遊戲幣,想要出什麼東西只要點點圖標指令就可以冒出來,我在這裡卻是什麼都得自己去想、自己去搞,真他妹的不是一般的累!

    「不過既然做了,那我就索性做得好一點,做得漂亮一點,最好是能把這塊地方建成一個樣板村,而我就是這個樣板村的首任村長……貌似我那個時代的村長大多富得流油?我不求富得流油,只要能富得流水就行了,然後安安穩穩混完這五年。當然最主要的是有一個成功的樣板村在這裡,正確的農耕技術就可以更好的流傳出去,讓這個時空、這個時代的人少發生點那樣的事。」

    陸仁在這裡忙著,李典忽然喚住陸仁,隨後指了指河對岸韓浩的屯道:「陸兄,韓都尉那裡的速度很快啊!你看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們的營寨、田區也都畫分出來了。我雖不怎麼懂農事,可是我在高處觀望了一下,感覺彼營寨、田間的分佈似乎與陸兄你的安排如出一轍,只不過不似陸兄你的規畫如此細緻而已。」

    「是嗎?」

    陸仁並不怎麼覺得奇怪,因為從和韓浩打過了幾次交道裡,陸仁感覺得到韓浩肯定也有一定的農業知識。而作為一個會領兵打仗的將領,最起碼的營區建設分佈知識也肯定是有的。當下順著李典手指的方向望了數眼,陸仁搖頭笑道:「看樣子韓浩是在和我動真格的了。你看那邊,他那頭的牛馬不少哦,可我們的寨中才多少?詁計他是想把落後給我們的那些時間搶回來。」

    李典亦搖頭笑道:「說實話,我都搞不清楚你們的賭賽到底是在為公還是為私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都認真一點好生耕作,至秋時多收些糧食總是好事。」

    陸仁又望了一陣,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繼續忙自己這裡正在做的事。而他在這裡忙著,卻不知道對面屯中的某座瞭望塔上,夏候敦和韓浩正在往陸仁這裡張望。

    荀彧當天會特意的跑來關照一下陸仁,那夏候敦也當然會跑來關照一下韓浩,更何況荀彧和夏候敦還是陸仁與韓浩之間這場競賽的中間人。而依著韓浩對陸仁的誤解,少不了會在夏候敦的面前說些諸如「陸仁豎子,不識農事卻強欲為之」之類的話,夏候敦礙著荀彧的面子不好插手進來管教陸仁,就只有多關照一下韓浩,然後用韓浩的勝利去打陸仁的臉。

    再者屯田儲糧畢竟是件正經事,夏候敦和韓浩在這方面的眼光雖不及毛玠、荀彧、田豐這些人那麼敏銳,但被陸仁的這麼一鬧,都有意識到了備戰備荒的重要性。因此在夏候敦與韓浩的眼中,陸仁的做法雖然是錯的,但想法卻是對的。而陸仁既然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傢伙,那麼實幹的事還是讓他們來吧,可別誤了曹操那裡要積糧備戰的正事。

    此刻的夏候敦與韓浩在瞭望臺上,韓浩就是在指著陸仁這邊的營屯說這裡這裡不對、那裡那裡不當,夏候敦不明就裡,也只能是皺眉生氣。可是當陸仁指揮著工匠把翻斗水車在河道裡立起來的時候,這二位就同時愣了一愣。等到水車初步安置好並且把河中的水帶到導水槽裡時,夏候敦就指著翻斗水車向韓浩問道:「韓君,你可見過此物?」

    韓浩瞇著眼睛細看了許久之後才道:「未曾見過,不過此物好像是引水灌田之用,但又並不需要用腿蹬踏……」漢時已經有了龍骨水車,腳蹬的結構有點像自行車的那種。

    夏候敦又看了一會兒,遲疑道:「這個陸義浩竟然會製作這般精巧的灌田農具?韓君,我怎麼忽然覺得這場比鬥,你可能會輸啊?」

    「這個……」韓浩也遲疑了一下,隨後輕哼道:「會製出此物,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能工巧匠,不識農事之實卻是無法更改的,到是浪費了這般好用的灌田農具。」

    夏候敦看了看韓浩,沒再說什麼。其實夏候敦本來是想差不多的時候在曹操那裡彈駭一下陸仁的,可在這一刻夏候敦卻改變了主意,決定至少要等到秋收之後再作打算。而夏候敦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陸仁既然能弄出這種灌溉裝置,那就沒理由會像韓浩所說的那麼「不識農事」才對。

    而且夏候敦覺得陸仁是吳之四姓中的陸氏子弟,來自於以水稻為主要農作物的南方,也許是知道更好的水稻種植方式也說不定。如果陸仁種植水稻的產量是比麥與粟要高出許多,那大面積的種植下來,曹操的軍糧不就可以充裕許多?別的不說,去年的大旱與蝗災,夏候敦也是心有餘悸的。

    當然陸仁這裡可不知道這些。水槽的架設有早就畫好的圖樣,陸仁只需大致的說明一下就可以扔給李典去管,自己則又跑去看屯民們的插秧插得如此。雨季就快到了,插秧的工作得抓緊一些才行。而在指導了一番之後,陸仁甚至自己跑到了田裡去插秧,不過嘛……

    「哎……累啊!腰好酸!!」

    某畝稻田中,陸仁咬著牙直起腰身,如玩呼拉圈一般的扭動了幾圈,這才覺得他的水桶腰酸痛感稍稍緩解。在雙臂的上臂衣袖上蹭去額頭上的汗珠,陸仁又抬頭望了望天,沒來由的想起了小學時代學的那首詩,苦笑著吟誦了出來:「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搖搖頭歎了口氣,人在自嘲中心道:「以前讀書的時候從來沒想過那麼多,完全是當作順口溜來背,背著背著還覺得好玩。現在到好,真的下了田當起了農民,我總算是能體會到這首詩的真意了……我這才插了一會兒的秧,就覺得骨頭都像要散架了一樣,那真正的農民伯伯會有多辛苦?」

    扭頭望了望周圍正在小心插秧的屯民,陸仁笑了笑又準備彎下腰去插秧,忽然背後有人擊掌笑道:「好詩!雖只短短四句,卻著實道盡了農人耕作之辛勞。到是我與義浩相識經年,卻不知道義浩你還能作得這一手好詩。」

    陸仁一轉身望向來人便微微一楞:「荀彧!?他怎麼跑這裡來了?」

    當下也不作多想,把手中的秧苗分遞給身邊就近的二人,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稻田來到荀彧的面前拱手一禮道:「荀公坐鎮鄄城政務繁忙,怎麼會有空到我這屯田營來?」

    荀彧微笑道:「還不是因為放心不下,所以得了些閒暇就到你這裡來看看,到意外的撞見你親自在田間勞作。之前我一直以為義浩你與奉孝一樣懶散疏狂、放蕩不羈,現在看來到也並非完全如此……你能不能先去水槽那裡把手腳上的泥污洗洗?」

    陸仁看了看手上和腳上的泥污,嘿嘿笑了兩聲,跑去一旁的導水槽洗淨,再蹬上了雙草拖鞋回來。此刻已有從人設下坐席,陸仁與荀彧便席地而坐準備開談。

    荀彧從進入營區田地時開始就很留心這裡的規畫佈局,等到陸仁洗淨手腳回來,荀彧望了望陸仁套在左手拇指上的一個木製小物件,好奇的問道:「這是何物?」

    「這個?哦,是分秧環。只是個為了方便把手中秧苗分出來的小物件罷。」

    荀彧又甩頭望望田中插秧的軍士,捋著清須瞇起眼想了很久才沉吟道:「義浩,昔日孟子有云『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不論你出仕為官之前如何,你現在終歸是統眾屯田的屯田校尉,若是於種稻諸事上眾人有不明之處,你用心指點一番便是,又為何要親自下田耕種?身為統眾之人,你還是應當居中調度,多勞心力而非勞身力為上。」

    這一番話陸仁半晌才明白過來,呵呵笑道:「沒辦法,我似乎是天生的勞碌命……」

    說到這裡陸仁苦笑著抓了抓頭,心中暗想道:「好像我真的就是個享不了福的勞碌命來著。隱約記得我在碰到雪莉得以重生之前,我好像就是個的小職員,還是一天到晚到要累得跟狗似的那種。重生之後以為可以逍遙自在吧,還沒逍遙幾天就碰上穿越的事。穿越之後就別提了……先是當樵夫砍柴度日,又是個力氣活;遇上糜竺轉行當師爺吧,沒個幾天就又出了事;等碰上老郭之後以為可以安定度日了吧,還偏偏什麼事都冒出來,現在都混成了農民。唉,李小春唱得沒錯啊——男人真的命苦!!」

    荀彧見陸仁才說了一句話就發起了呆,忍不開開口喚道:「義浩?」

    「哦哦哦……」陸仁回過神來,扭頭掃了一眼插秧的眾人,搖頭笑道:「說實話,要我看著別人頂日冒雨的勞作,我卻只是在一旁指手畫腳,我心裡總會有些過意不去。再說光動嘴不動手的,可能還教不會人。累就累點吧,向別人身體力行,別人也才能學得快不是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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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吾非墨者
  
    「累就累點吧,向別人身體力行,別人也才能學得快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陸仁扭頭望了望周圍正在小心插秧的屯田軍,人就跟著露/出了很會心的一笑。因為周邊的屯民見陸仁都親自下地幹活,他們幹活也愈發的賣力了起來。怎麼說呢?很多時候首腦人物的領頭作用,的確是非常之大的。陸仁也感覺自己的頭上好像蹦出來了一行字:「鼓舞技能發動,周邊友軍士氣+10。」

    荀彧則是瞇起了眼打晾了陸仁一陣,微笑著問道:「義浩,且恕我冒昧的猜測一下,你……是不是墨家傳人?」

    「墨、墨家傳人?」陸仁被鬧了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又有些擔心荀彧這個比較傳統的儒家子弟可能會因為認為陸仁是墨家子弟而給他找麻煩,因為歷史上儒墨兩家是最為對立的,忙不迭的連連擺手道:「荀公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墨家子弟呢?」

    荀彧笑道:「據奉孝所言,他初識你時你摩頂放踵(短髮外加打赤腳)。今日我到得此間,感覺你明明身負其才卻終日勞作不休,再望見那些你指導匠人們製出的機關器物甚是精妙(指的是翻斗水車和其他的一些為了方便耕作趕製出來的機械裝置)……這諸般種種,不正與春秋時的墨氏子弟無異嗎?」

    陸仁汗都下來了,左手指著自己的腦門,右手指著自己的光腳丫子道:「摩頂放踵?這死老郭居然這樣說我?有沒有搞錯啊!?我那個時候全靠樵采換糧維持生計,哪有餘錢去置冠購鞋?荀公你也就別亂猜了,我不是什麼墨家傳人!」

    「哦?何以見得?」

    「我何你個大頭鬼!」陸仁心中暗罵完這一句便趕緊查閱資料。不一會兒陸仁便找到了條可以開口的理由:「荀公既以為我是墨氏子弟,那敢問荀公可知墨家十論中的第九論是何論?」

    荀彧撫掌笑道:「怎麼,義浩你反到考較起彧來了?墨家十論,一尚賢、二尚同、三兼愛、四非攻、五節用、六節葬、七天志、八明鬼、九非樂、十非命。這第九論,是非樂。」

    陸仁道:「九論非樂源於五論的節用。昔墨子以為音律百戲等娛情之事皆為勞民傷財且荒民本業之無用之事,因此但凡墨家子弟均不得習曉音律。可是荀公,你應知我鍾愛音律,時不時還會引笛自娛。不僅我自己,就連我家婉兒也被我逼著習練笛樂以供自娛。若我真是墨家子弟,只怕早已為之不容了。荀公,你如果真要硬將我歸入哪家學派的話,還請你將我歸入雜家中比較合適。」

    荀彧細望了陸仁數眼,搖頭輕笑道:「我不過是一時好奇胡亂猜想,義浩你卻為何如此緊張?罷了,我們且不提這些徒費口舌之事。義浩,上次我來勸你安心屯田時因為時間勿忙,對你這裡的種稻之法未曾細看。今日再來,見你是將稻苗安插在這泥窪之中,如此種稻真的不曾有誤?禾苗這樣浸泡在水裡,不會泡爛掉吧?你的這種稻之法真的確實可行?」

    陸仁很隨意的笑了笑道:「荀公你信我便是。其實真要說起來,水稻本就出產於南方的潮濕窪地,所以這樣的窪地才最適合水稻的生長。至於荀公的憂心我也能夠理解,畢竟北方主要種植的粟、麥、豆可不能這樣種植。對哦,荀公你今天來得正好,不如就請荀公出面,幫我向韓都尉那裡討要些粟種和麥種,當然我也可以拿相應數量的稻種去與他交換。」

    荀彧一樂:「你既已決意種稻,那又要麥粟之種作甚?」

    陸仁道:「因為我想告訴他,我不是光會種稻。種麥種粟,他也一樣種不過我。」

    荀彧的手似乎一直停留在鬍鬚上就沒放下來過,瞇起雙眼道:「義浩你這可就有些賭氣了。其實你與韓浩之間的這場比鬥,我與元讓會願意出面仲裁,無非是希望彼此之間能相互激勵,至秋時能大收諸谷,如此於百姓可安撫其心,於主公可與軍足食。你這般負氣而行,恐怕於正事有違,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以公事為重。」

    陸仁道:「荀公,我的確是有點賭氣,不過種粟種麥我真的是比韓都尉要清楚得多。而且北方之地畢竟不比得南方多雨多濕,水稻在北方確實不及粟麥適種。我會選擇水稻試屯本就有一鳴驚人之意,但同時粟麥也能在我這裡增產增收,那到時我再將這些精耕深種之法推廣出去,豈不是要更加方便一些?」

    荀彧眼中精光微微一閃:「你此話當真?」

    陸仁道:「我也不怕荀公見笑,這相識經年的,荀公早該知道我陸仁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現在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我若不是胸中早有十足的把握,又豈會去以身犯險?安安心心的當我之前的比曹掾史不是很自在嗎?」

    荀彧顯然是沒想到陸仁會說出這樣的話,故此盯著陸仁沉吟了良久之後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幫你討要些麥種粟種來。義浩,我還是那句話,你可別讓我失望,更別讓主公與奉孝失望。」

    陸仁嘿嘿一笑:「真要是輸了,就讓我再往徐州跑一趟吧。」

    荀彧可能是常跟郭嘉在一起,因此養成了些習慣,此刻對在為人處事上和郭嘉很有幾分相似的陸仁,荀彧也是下意識的,很沒好氣的道:「又想去購糧?且不說這次劉備、糜竺會不會再賣糧給你,就算是他們肯賣,你又哪裡還有錢帛?別忘了你之前向我與奉孝借貸的錢帛尚未歸還,而你若是輸了這場比鬥,你可沒錢償還這些借貸。」

    陸仁心中暗笑,因為剛才話只是說笑。現在手頭上的水稻長勢良好,只要繼續小心的保持下去,就算他不是專業人士,也沒什麼可能會輸給只那邊種麥粟的韓浩。唯一可能要擔心的是今年的天氣如何,但陸仁卻知道今年的天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按史料的記載,曹操在這一年是「大收麥」,由此可以基本確定今年的氣候良好。

    心中暗笑過後,陸仁便向荀彧道:「說笑說笑,我這裡屯田的事請荀公放心就是了。只要別再有人來搗亂,讓我能安心的用適合的種法種稻,我定會讓他們輸得啞口無言。」

    荀彧對著陸仁又是一番細細的打晾,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陸仁是底氣十足,完全不像是韓浩信中所說的那種「肆意妄為」之人。沉吟了片刻荀彧笑道:「好吧,我也權當是賭上一賭,賭你陸義浩能為他人所不能為之事。同時也讓你們都能雙方都安安份份的專心屯田,都不用擔心對方會在私底下搞些令人不齒之事,也好讓你們兩屯之間免生爭執。」

    陸仁當即拱手一禮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荀公費心了!陸仁在此也向荀公保證,絕不會對彼屯暗中施詐,到是要請荀公多加留心彼屯……」

    荀彧的臉皮稍稍一板:「夏候元讓與韓元嗣絕非會暗中傷人之人,既已決意屯田相鬥,他二人就一定會光明正大的與你一較高下。我看真正要防著的施詐之人,反到是你。」

    「我囧!」陸仁啞然心道:「這什麼意思嘛!?不防他們只防起我!?」

    看看也談得差不多了,荀彧準備起身他往。陸仁想了想喚道:「荀公,眼下天色尚早,不如我引著荀公在營寨與田間巡視一番吧?我也想順便向荀彧再細說一些田間種稻之事。」

    這是覺得荀彧還有些信不過,所以多拿些實際資料什麼的讓荀彧安心。陸仁可不想再碰上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向他指手畫腳的事。

    荀彧點頭道:「誠所願也!先前你給我的竹簡與圖樣,這圖樣還好,我都能看得懂,只是這竹簡……義浩,我奉勸你一句話,你若得閒不妨多習練練字。你給我的竹簡我當時硬是沒能看懂幾個字!你好歹也出仕這多時日,怎麼什麼都見成長了,就是這字不見成長?」

    「……」陸仁心說這毛筆竹簡我一直都適應不了有什麼辦法?在羊皮上、木板上畫圖反而還好些。

    趿上草鞋領著荀彧去田地中巡視。只是才走出沒幾步,忽然一陣惡臭傳來,荀彧忙不迭的以袖捂鼻。稍一細看,見幾個青壯正或推或拉的趕著一輛糞車經過,稍遲一些這幾個青壯就把車上的兩大桶「黃白之物」傾倒入了幾畝稻田中央的大池之中。

    荀彧不解其意,問道:「義浩,這是何意!?」

    陸仁望了一眼道:「哦,那是化糞池。等糞便發酵數日之後,便是養育田苗的農家肥……」

    荀彧雙眼當場瞪得溜圓,指著化糞池驚道:「你、你居然用這些黃白帶毒之物養田!?」

    「……」陸仁啞然心道:「不是吧?怎麼連讀過《農經》和《汜勝之》之類的荀彧都不知道什麼是農家肥?我就靠了,這回又得大費口舌的解釋一番了。」

    於是乎,陸仁又像當天向李典解釋農家肥那樣,向荀彧開始解釋:

    「荀公你可知農有十肥?而這人畜糞便乃是諸肥之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48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5 AM 編輯

第九十三回 休閒娛樂
  
    有荀彧出面,陸仁這裡當然是很輕鬆的從韓浩那裡要來了些麥種和粟種,但韓浩除了向陸仁要回相應數量的稻種之外,還希望陸仁能提供一架翻斗水車。理由是韓浩這裡開墾農田要比陸仁那頭晚了許多,為求公平起見,陸仁應該提供一些能把差距拉平的東西。

    面對這樣的要求,陸仁只能心說這都什麼人嘛!你怎麼就不說你那裡的人丁牲畜要比我這裡多不少?不過一兩架的翻斗水車陸仁還真不當回事,反正手上的工匠都做熟了手,大不了相應的木材讓韓浩那裡提供就行了。再說荀彧這裡可看著呢,你陸仁之前把話說得那麼漂亮,總把要推廣更好的農耕技術掛在嘴邊,現在為了佔據優勢卻連一架翻斗水車都不肯給,那豈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而且還是超級響亮的那種。

    荀彧可以說是在百忙之中來了一趟,陸仁這裡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太好的東西固然是沒有,清淡可口的家常飯菜陸仁到是可以拿得出來,因此是請荀彧吃了一頓便飯。

    剛吃完飯不宜做劇烈的活動,所以是由李典陪著彧在營屯中散散步,稍遲一些荀彧才會騎馬回鄄城去。轉了一圈下來荀彧覺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去和陸仁打個招呼再回鄄城去。

    不過距離陸仁的帳院還有那麼一段路的時候,荀彧遠遠的就聽見陸仁的帳院那裡有清亮的笛樂聲傳將出來。再稍一留神,就不難發覺此時陸仁的帳院周圍或明或暗的坐了不少人,看那樣子顯然是在偷聽著陸仁那裡傳出來的曲樂。

    荀彧略一遲疑,就換了個方向轉了過去,很快就看到陸仁正躺在便榻上,而婉兒正在將長笛湊到唇邊,一曲悠揚柔美的《鳳歌青天》便由婉兒吹奏而出。這抒情的笛樂聲在屯營間飄蕩,躲在陸仁帳院周圍的屯民大多都微微的閉上了雙眼,靜靜的傾聽著旋律。沒有人發出聲響,因為他們怕自己的聲音會破壞掉這能讓他們身心得以放鬆,能讓他們心情變得平靜的旋律。

    再看這黃昏夕陽之下正吹奏著長笛的婉兒,頭稍稍低下了幾分,任憑夕風吹舞起她的秀髮與衣袖,遠遠望去說不出的柔美動人。而這樣的一幕場景,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恬靜安寧、心曠神怡,因此即便是荀彧也不禁為之點頭表示讚許,同樣的不願發出什麼聲響壞卻音律,只是選了個不錯的地方靜靜的傾聽與欣賞。(注1)

    不多時婉兒一曲奏終,笛音尚未盡消之時,躺在便榻上的陸仁卻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了另一支竹笛,一曲《清平樂》接續而上,之後又轉為《朝曦煦風》……

    就這樣一連十數曲悠揚柔和的笛樂,有的是陸仁在吹奏,有的是婉兒吹奏,當然還有的是陸仁與婉兒一起吹奏。最後陸仁與婉兒同時收音曲,彼此間則是相對一笑,其意盡在不言中。

    荀彧對陸仁的這個樣子並不反感,因為荀彧很清楚這是陸仁在忙碌了一天之後所做的一點消遣和放鬆,換到荀彧身上,荀彧還經常找人下棋呢。而且陸仁玩音律能玩出這樣的效果,身邊還有個婉兒與他合奏,這在文人士子看來可是清雅之事,荀彧都多多少少的還有點羨慕。

    再看這頭陸仁正伸手出去點了點婉兒秀氣的鼻尖,笑道:「今天吹得非常好嘛!只是有幾處你都搶了去,我都差點沒接上。」

    婉兒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輕聲道:「一時吹奏得興起……」

    荀彧這時忍不住撫掌笑道:「雖早就知道義浩你精於音律,也曾聽你吹奏過數次,但今日卻是彧聽得最盡興的一次。妙哉,妙哉!」

    陸仁見荀彧過來,趕緊收回了正在調戲婉兒的手,從榻上爬起來向荀彧致禮。荀彧看了看退回偏帳的婉兒,點了點頭之後向陸仁道:「義浩你時常這般引笛自娛?」

    陸仁道:「算是吧。自春暖花開之後,屯民於育秧插秧之事也大多漸漸精熟,我也就沒那麼累了,所以於黃昏閒暇之時會弄一弄音律來放鬆一下身心。」

    荀彧饒有興致的掃了一眼陸仁帳院的周邊,微笑道:「今天去韓浩那裡幫你討要粟種,我決感覺你們兩屯之間總有些不同之處,但當時說不清楚是哪裡不同。適才見你引笛鳴樂,而帳邊多有傾聽者,這才驚覺你營屯之中的百姓似乎是要比韓元嗣營屯之中的要清寧許多。音律之妙,往往妙不可言。你也許只是無心之下在引笛自娛,卻不知你的無心之舉、舞弄之曲,實有撫慰百姓,使之心寧之效。」

    「哎!?」

    陸仁最近開始玩音樂只是單純的在自我放鬆,順便也調/教一下婉兒,還真不知道自己玩音樂的時候周邊有很多偷聽的人。不過作為一個穿越者,陸仁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這裡屯民們的文化娛樂生活好像是少了點,而人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就是工作,卻連點娛樂都沒有。

    對此陸仁還記得這麼一件事,就是馬三立老先生在那個動盪的年月被下放的時候,被下放到的那個村莊幹部要聚齊民眾開會說事往往會聚不齊人,後來也不知是誰出了個主意,告訴民眾在開會之前會讓馬老先生講些小笑話,結果每次開會人都聚得得齊……這也說明哪怕是再質樸的人,也是需要一些文化娛樂來調劑一下生活的。

    一想到這裡,陸仁馬上就向荀彧恭敬的一禮道:「多謝荀公提醒,這到是我疏忽了。屯民若是一味的勞作不休,卻不得適當的玩樂以作調劑,容易生出煩燥之心,如此只會對屯田耕種之事不利。」

    荀彧那是什麼人?當然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隨即向陸仁點頭道:「對屯民好生安撫,使之樂於屯田耕種,正當如此。到是韓元嗣那裡,我也當對他提點一下。也罷,天色已晚,我要回鄄城去了,義浩你好自為之。」

    陸仁將荀彧送出營屯,回來的時候不由得四下張望,暗自心道:「不是剛才荀彧提醒了我一下,我還真沒留意到來著。還真當古時的百姓只要能種田和吃飽飯就沒問題了?適當的玩樂在任何時代、任何的地區都是必不可少的好不好?

    「而且春季一過就是很容易讓人心情煩燥的夏天,我是得想點什麼可玩的東西讓這幫子屯民能有所放鬆放鬆,只要別玩過份就行。真說起來,前些天營屯裡還有人打架,可李典卻跟我說不用管,這不就是人悶得慌了在找事發洩嗎?可是搞點什麼好呢?總不能讓我和婉兒去搞音樂會吧?這玩意兒也不是人人都喜歡的。」

    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想,路過李典的營帳的時候,陸仁隨意的一抬眼,卻看到了晾在帳外的幾張野豬皮。當下陸仁就愣了愣,然後過去捏了捏那幾張野豬皮,隨即陸仁就笑了:「對了,就這個吧。好像在我那個時代,是有很多那東西就是用豬皮或是牛皮做的,賣得還很貴哦!」

    順便的就問李典要了張野豬皮,而李典又哪會在乎這個?他留著這幾張野豬皮是想做幾件皮盔皮帽之類的東西,見陸仁要還以為陸仁也是想做盔甲什麼的,就示意陸仁只管拿。

    拿著野豬皮,陸仁興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帳院,一見到婉兒就向婉兒問道:「婉兒,你的針線活做得怎麼樣?」

    婉兒道:「還行。主上是想縫補衣物嗎?」

    陸仁指了指手裡的野豬皮:「這個你能縫製得了嗎?」

    婉兒一看是野豬皮就連忙的搖起了頭:「主上見諒!這種野豬皮,婉兒縫不動。」

    陸仁看看婉兒那雙纖細的小手十指,心說這玩意兒讓婉兒來縫製是太為難婉兒了點,不過婉兒下一句話到讓陸仁心情為之一鬆:「不過婉兒知道營屯中有幾個婦人會縫製皮物,要婉兒去幫主上喊來嗎?」

    「嗯嗯,快去叫來。」

    ————————————————————

    兩天後,陸仁訂做的東西做好並且交到了陸仁的手中。陸仁試了試到手的玩意兒之後不由得暗暗感歎,心說千萬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和能力,因為拿到手裡的東西,其實際效果遠比自己最初預想得要好得多,感覺都不比自己那個時代的東西差多少。

    而在營屯中的空曠之處,陸仁早就讓工匠立下了兩根三米高的柱子,柱子上還有木板和鐵圈……好吧,其實就是兩個簡易的籃球架,當然也順便的弄好了籃球場,而陸仁訂做的其實就是個用野豬皮加豬吹泡(豬膀胱)縫製出來的籃球。

    再到黃昏時分,陸仁把營屯中正在閒逛散步的人都喊到了籃球場,同時可憐的李典作為營屯中的二號人物,自然是成了陸仁的演示對像。和李典大致的講解了一下籃球規則之後,還是一知半解的李典就不得不和陸仁先來了場二人的籃球鬥牛。

    不過很快的,漸漸的熟悉了籃球規則的李典就開始完虐陸仁。畢竟李典是自幼習武的人,不說身體素質,但至少在身體的靈敏度和反應能力方面遠勝陸仁。而且會玩弓箭的人,手眼配合的能力都是非常好的。而當李典一次又一次的把球擲入籃中,四周圍看熱鬧的人們自然會暴發出一陣陣的叫好之聲,到是總投不進籃的陸仁,只會得來一陣陣的噓聲……

    (注1:這個就純屬瓶子的個人感覺了,有興趣的書友可以試試在黃昏的時候去陽台上欣賞夕陽的時候聽一聽《鳳歌青天》,猶其是後半段,那種感覺真的很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49 PM

第九十四回 還算安寧  

    某天的午後,陸仁營屯的籃球場。

    球場中央的位置,陸仁背著一支手,另一支手則捧著那個野豬皮製成的籃球,掃了眼分處在他左右兩側的兩支籃球隊。說實說,現在的陸仁很想放聲長笑,因為這兩支所謂的籃球隊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兩隊人都是一樣的光著半邊膀子,另一邊則是斜搭著與對方不同顏色的麻布條權當是隊服,用陸仁的觀點來看,著實是有些不倫不類。不過營屯中的條件有限,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野豬皮籃球在陸仁的手裡打了個轉,陸仁板起了臉向兩隊人道:「規則可都記得?」

    「記得!」兩隊人異口同聲的回應。

    陸仁道:「那好,我就最後再提醒你們一下,我設此籃球之戲,只為給大家在閒暇時聊作消遣而已。兩隊相爭為的是公平競賽,不可傷及和氣。球賽之中會有所衝撞固然是在所難免,但惡意衝撞就是犯規,這個我自會在場外裁決。最重要的一條,如果誰要是因為球沒打好而遷怒於對方,對對方惡言相加甚至是打架鬧事,我那裡的刑棍可不是吃素的!」

    「諾!」

    陸仁再反手一指球場邊上的某個檯子:「看見那裡了沒有?那是李都尉特地獵回來的一些野味,我已將之烹熟,這便是你們勝隊的獎品。還是那句話,打球就按著規矩好好的打,打贏了、打精彩了,有肉吃!」

    某人終於忍不住了:「陸校尉,快開始吧,兄弟們都等不及了!」

    「好!」陸仁點點頭,向場邊的李典喊道:「注水!」

    李典也有點受不了陸仁這會兒的磨磯,聽到陸仁的這聲喊,忙不迭的把事先已灌量好的水倒入水漏時計中。

    「一、二、三!開球!」

    手一揮,野豬皮籃球被陸仁直直的拋向上了半空,然後陸仁就急忙跑到了場邊。按說陸仁作為裁判,應該是跟在場中的,不過陸仁之前也真是被這幫子人給撞怕了,所以開了球之後還是躲遠點的好。

    球一開,兩支球隊之間什麼試探之類的戰術全都沒有,立馬就進入了你爭我奪的激戰狀態。若是按那些懂球的人的觀點,這兩支球隊打得可以說完全就沒有章法,打得近乎於野蠻。不過在現在這種環境之下,這種打得近乎於野蠻的球賽,卻更容易點燃圍觀的人們的激/情,一時之間叫好與彩喝之聲如雷聲響動。

    兩千五、六百的屯民,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和少部份不感興趣的人之外,其餘的基本上都跑來這裡看球賽了。由此可見陸仁的營屯這裡平時確實是太缺少休閒活動了一些,一聽說有熱鬧可以看,就幾乎全都跑來湊熱鬧。

    而陸仁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整點這樣熱鬧的事情出來給這幫子人湊一湊,不比這幫子人悶得慌了在營屯裡打架生事要強得多嗎?至於這兩支球隊,則是陸仁和李典分別在護屯軍士中挑選出來的,基本上沒訓練過什麼,以營屯裡的情況也不可能會去搞什麼訓練,就是反覆的講解球賽的規則再讓他們隨便玩玩,真論水平連業餘都算不上,感覺上就像是兩幫中學生在課餘時間打籃球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兩隊人,要他們打得熱鬧一點和漂亮一點到是沒什麼問題,至少他們在這場球裡面玩出的一些花樣連陸仁都有些歎為觀止。當然在規則上陸仁是有作一些變動的,像執球三秒這一條陸仁就有所更改,畢竟野豬皮加豬吹泡做出來的籃球沒那麼好的彈性,地面也只是普通的泥土地,指望著球能順利回彈本身就不太現實。

    閒話少說,只說這一場球打得確實不錯。也許水平是很不怎麼樣,但是夠熱鬧也就行了,至少在陸仁看來,到黃昏結束散場的時候,這幫子看熱鬧的屯民們聊這個都聊得很來勁。

    而李典這時把玩著籃球湊到了陸仁的身邊:「陸兄,這籃球是不是可以多做幾個?」

    陸仁笑道:「這是當然,這東西弄出來本來就是給大家在閒暇的時候消遣用的。此外場地也可以再開兩片出來。不過曼成,該管的事物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李典笑而回應道:「陸兄放心便是。到是這球賽?」

    陸仁道:「每月兩場足矣,多了反而就沒意思了,而且屯田畢竟才是正事。」

    彼此相顧一笑,不再多說。

    ————————————————————

    小日子就這麼平淡而充實的過著,而陸仁雖然搞出了玩的東西,屯田種地的正事陸仁可不敢忘掉。

    此外不出陸仁意料的,韓浩那頭在得知陸仁這裡居然有籃球賽之後,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認為陸仁這是在玩物喪志,甚至還一狀告到了荀彧那裡,希望荀彧能好好的管管陸仁。

    荀彧當然知道陸仁這樣做的用意,而且相信陸仁和李典能夠把握好這種事上的度,所以並沒有理會韓浩的狀辭。正相反,荀彧還回了韓浩一封信,告誡韓浩對屯田的百姓要注意安撫,不要一味的讓屯民光是勞作,適當的也要讓屯田們有所放鬆。

    只可惜韓浩是個認死理的牛脾氣,又哪裡會把荀彧的告誡放在心上?因此對他那一屯的管理依舊如故,用陸仁的話來說,就是也未免軍事化過頭了一些……兩屯彼此間隔河相望,偶爾的也要過去打個招呼聊聊天什麼的,所以陸仁和李典都有去韓浩的營屯看過,然後陸仁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過事情就是這樣,陸仁認為韓浩做得不對,韓浩則認為陸仁做事不靠譜,但一樣的都是你管不著我,我也管不著你,兩屯之間也就變成了典型的「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而此時此刻,被韓浩視作為不靠譜之人的陸仁,正在做一件或許在在韓浩看來更加兒戲、更加不靠譜的事。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近午時分,陸仁與李典在營屯中巡視了一圈之後來到了河岸邊小歇。此刻陸仁的很不錯,所以哼起了這首陳年老調。只是他哼唱得怪聲怪氣外加故意的五音不全,鬧得李典額頭冒出一串汗珠,對陸仁斜目而視。

    尋到一塊乾淨的石頭,陸仁一屁服坐了上去,腳上的草鞋也踢去了一邊,雙腳浸入了清涼的河水之中互搓起來。扭頭望了望李典,陸仁笑道:「還那麼認真幹嘛?走了這半天下來,你的腳也有點發麻了吧?過來一起泡泡腳。」

    「……」李典低頭望了望自己腳上的長靴,乾笑著搖了搖,心說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可以那麼隨便啊?你是隨時要光起腳丫子下田檢視,我則是要帶兵巡營警戒,我哪裡能穿草鞋?不過李典還是在陸仁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道:「陸兄這兩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錯嘛。」

    陸仁笑道:「那當然!這一圈轉下來,看到所有種下的稻都長得不錯,心情當然好!」

    李典也笑了笑,見陸仁泡腳似乎泡得很爽,稍稍皺眉想了想,乾脆也脫掉了長靴甩到一邊和陸仁坐到了一起泡腳。

    一邊舒舒服服的泡腳一邊談著事,談了一陣忽有人來報知李典,說是有一些事要李典去解決,於是乎李典就先帶著衛士先離去了,剩下陸仁一個人坐在那裡想著些事。

    腦子裡正想著,忽然有一雙小手摀住了他的雙眼。陸仁嘿嘿一笑道:「好了婉兒,別鬧了,我在想事情。還有,下次你要捂我雙眼的話,最好先把手上的水都擦乾淨。」

    這雙小手被陸仁拉了下來,接著婉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到了陸仁的面前:「婉兒一時頑皮,請主上恕罪。」

    陸仁笑道:「我家婉兒偶爾能調皮一點,其實我也很開心……哎,你怎麼在這裡?還一雙手上全是水跡。」

    「婉兒剛才就在上水那裡和營中婦人一起漿洗衣物,剛剛洗完準備回帳,見主上獨自一人坐在這裡,婉兒又一時孩童之心作怪……」

    陸仁連忙擺手:「行了行了,我也沒怪你。反正我們也不急著回帳……」說著身子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些石面,再隨手拍了拍道:「在這裡陪我坐一會兒。」

    婉兒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坐到了陸仁的身邊。只是陸仁望了望婉兒小小心心的坐相,略有些不悅的伸手一撩婉兒的裙邊道:「剛剛還能衝我頑皮一下的,現在又變得這麼小心幹嘛?鞋襪都脫掉,陪我一起泡泡腳。」

    「哎、哎!?主上,這……」

    陸仁摸著下巴嘿嘿奸笑道:「又不聽我話是不是?那好,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婉、婉兒從命。」

    繡鞋被放去了一邊,褲管也挽到了膝蓋那裡,一雙有些瘦弱但卻有著幾分骨感美的小腿探入了水中。陸仁望了數眼,又扭頭向婉兒笑了笑,雙手支著頭人又陷入了沉思。

    就這樣靜坐了許久,一直欲言又止的婉兒終於忍不住輕輕喚道:「主上……」

    「嗯,有什麼事說吧。」漫不經心的回應。

    婉兒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輕聲道:「主上,剛才我去漿洗衣物的時候,婦人中有幾個並不是營中之人,而是附近小村中的村婦,婉兒無意中聽到她們說……」

    陸仁猛然扭頭道:「怎麼?是不是我們營屯中有人去小村惹事生非,她們又不敢來我這裡求見告狀,只能在背地裡嘀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50 PM

第九十五回 有如兒戲  

    「怎麼?是不是我們營屯中有人去小村惹事生非,她們又不敢來我這裡求見告狀,只能在背地裡嘀咕了?」

    聽到陸仁的喝問,婉兒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主上與李都尉初到此地時就嚴令營屯中人不得去騷擾村民,這數月下來婉兒也常去小村中換些新鮮菜蔬,聽到耳中的都村民們對大人的讚許之言……」

    陸仁一怔:「怎麼你常去小村中換菜?是你一個人去還是有侍衛護著?你可別出點什麼事讓我擔心啊!」

    婉兒俏臉微微一紅:「初時都是有侍衛守護婉兒的,不過最近一個多月都是村民們直接送到婉兒這裡來……」

    陸仁這才稍稍安心的撇了撇嘴,想起正事問道:「那些村婦都說了些什麼?」

    婉兒道:「隱約聽見她們說,因為曹公舉兵之事,村中青壯多被招募而所剩不多,平時的農事擔水澆田常常力不能及。前一陣子看到主上所架設的水車十分便利,心中羨慕……」

    陸仁斜眼望向婉兒,微微的皺了皺眉道:「婉兒——那些村民只敢背後說說,卻不敢來我這裡求見的,再說那些水車沒有專門的匠人也很難做得出來,他們就算想仿製也沒那個能力……好啊,婉兒,你竟然在我面前耍起了小心思!他們不敢對我說,你現在卻這樣小小心心的向我開了口,是不是想讓我幫小村農田架設水車?」

    婉兒微微一驚,慌忙雙腳離水在岸旁向陸仁跪了下來道:「婉、婉兒錯了!請主上恕罪!」

    「……」陸仁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去捏婉兒的鼻尖道:「你這傻丫頭!你心性太善良了,而你也是個根本就耍不了心機的女孩子。其實你剛才也沒有說漏過什麼嘴,可是我看一眼你的神情就看出來你是想做什麼了。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裙角都濕了。」

    婉兒怯生生的有點不敢起來:「婉、婉兒知錯了,不該依仗著主上對婉兒的寬愛……婉兒以後不敢了。請主上恕罪!」

    陸仁細望了婉兒一陣,不由得伸手猛抓頭皮,心中暗道:「你要真是那種不知好壞的女孩子,我早就把你先xxoo再送人算了,哪裡還會一門心思的想帶你回現代?」

    搖頭笑了笑道:「起來,坐過來!」

    「是、是……」

    婉兒再一次坐回了陸仁的身邊,只是頭埋得很低,不敢與陸仁的目光相交。陸仁看在眼裡,一時心中憐意頓生,伸指勾起了婉兒的尖下巴笑道:「好了好了,我也沒說要責怪你是不是?再說你也是想幫村民們做點好事……不過以後別再這樣了,有什麼事就對我直說,可以做的或是可以幫的我會去做。」

    婉兒避過了陸仁的目光,依舊小心的輕聲道:「主上恕罪,婉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這丫頭。」

    手指一收回來,婉兒的頭又低垂了下去。陸仁有些無可奈何,眼珠轉了幾下,忽然擺出了一個鬼臉:「婉兒,看——」

    婉兒聞言望去時,被陸仁的鬼臉逗得噗哧一笑,只是笑過之後急一捂嘴,又想低下頭去。陸仁見狀撇嘴道:「再這樣低著頭不敢說話的,我可生氣了啊!我也沒說要怪罪你嘛!抬起頭,衝我笑一笑!」

    婉兒小小心心的抬頭,想試著向陸仁擠出了個微笑,可是迎接她的卻是陸仁再次擺出來的鬼臉。婉兒在愕然之下急伸手捂嘴,可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哼哼……唔、唔、唔呵呵……」

    眼見著婉兒終於能笑出來,陸仁又捏了捏婉兒的鼻尖,心中卻想起了某部電影中有一句十分類似的台詞,頓時是「深有體會」:「這算什麼?好的不喜歡,偏偏喜歡怪的。逗女孩子笑真累!」

    笑過之後婉兒總算是恢復了原本的自然,但還是小心的向陸仁問道:「主上,那幫村民們架設水車的事……」

    陸仁道:「其實營中工匠房裡有三部水車就是給村民們準備的,只不過我們營屯中的工匠人手一直很緊,暫時還抽不出人來,我也沒能去村中問詢一下他們要不要這玩意。要不這樣吧,過兩天你再去一趟村子裡,告訴村民們大膽的來求見我就是了。」

    「謝謝主上!」婉兒此刻總算是發自真心的笑了笑。

    陸仁也笑了笑,接著泡腳想事情:「這丫頭,真的心地太善良了……」

    再看婉兒靜靜的坐在陸仁的身邊,不敢吵到陸仁的思緒。不過婉兒終究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女生,多少還有些孩童之心。這一坐得稍久了些,婉兒忍不住雙腳在水中輕輕的划動了起來,嘴裡也輕輕的哼出了點「咦咦咦哎哎哎」的聲音。

    聲音並不大,但還是驚動到了陸仁,扭頭問道:「你在玩什麼啊?」

    「哦,主上恕罪!哎,跑了!」

    「什麼跑了?」

    「蝌蚪!剛才有好幾隻蝌蚪停在婉兒腳邊的……」

    「蝌蚪……對啊!蝌蚪!青蛙!蛤蟆!!」陸仁突然蹦了起來,連原本插在水中的雙腳帶起了一片水花打濕二人衣襟都沒理會,自顧自的恍然大悟道:「我幹嘛拚命的想什麼農藥啊、替代品之類的東西!?這年頭也做不出來啊!」

    婉兒被鬧了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主上,你怎麼了啊?」

    陸仁很興奮的按住婉兒雙肩道:「親親婉兒,你剛才提醒了我!先獎勵你香吻一個!」

    婉兒還沒回過神來,陸仁已經在婉兒的額前親了一下,接著便跳上岸就想往營中跑。婉兒見狀急呼道:「主上,你先穿上……」

    「哎喲!!」這是陸仁踩到了尖銳石子,抱著腳跳了起來。

    「……草鞋啊。」

    ————————————————————

    次日天及平明之時,陸仁背手雙著,一路哼著小調來到營盤之央的空地,而這片空地上已經集合了有一百來號人,見陸仁到來一齊向陸仁行禮。

    陸仁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平身,這時李典帶著一臉的莫名其妙走了過來道:「陸兄,昨天下午你讓我挑選這一百人是想幹什麼啊?」

    陸仁笑了笑,先揮手示意李典不要說什麼,逕直走到隊伍前隨意點了幾個人出列,再讓這幾個人都站直了身子,自己則逐個的比量身高。比量了一下,陸仁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因為這幾個人的身高都比陸仁矮一些,大概都是都陸仁的下巴那裡,而其他人則都和這幾號人差不多。

    李典是越來越糊塗,忍不住上前道:「陸兄請放心,我昨夜是令人拿著繩尺量過去的……不過你讓我挑選身長六尺五寸(一米六以左右,一漢尺約等於24.2cm)以下且身手靈活者百人,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陸仁嘿嘿一笑:「我要這些人去抓些活物來。」

    「抓活物!?」

    此言一出令在場之人全都心裡一緊。在那個時代,當將校官僚或是大家富人什麼的如果外出狩獵,是經常會帶上一些身手靈活的人充當引獸誘餌。而充當引獸誘餌那是多危險的活兒?

    陸仁好歹在這個時代混了這麼久,自然知道這裡面的雜事。現在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裡,陸仁的臉皮馬上就板了起來,大聲喝道:「怎麼,我想讓你們去抓點活物,你們心中不願嗎?我自問自到此屯田以來,對你們還算不錯的,怎麼現在想讓你們去做點事,就一個個都不情不願?」

    一百人眾面面相覷,但很快就有人向陸仁單膝跪下道:「小人不敢!願聽陸校尉差遣!」

    有人帶頭,其餘的人自然就跟風一齊跪下,口稱願從將令。陸仁滿意的點點頭,讓眾人都起身之後,極為嚴肅、極為認真的一揮手道:「都聽好,一百人眾可依親友關係自相編伍!限你們在一刻鐘時間之內分成二十伍(五人一組),速行!!」

    稀裡嘩啦的一通忙亂,二十伍各自到位。陸仁見都編好了伍,再次下令道:「速去工匠營,每伍各領水桶兩個、竹筒四枚、麻袋兩個,竹箕三個,外加扁擔一根!」

    麻袋?水桶?竹筒?還竹箕加扁擔??

    所有人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但將令下來那就得趕緊去辦,不然軍棍伺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又是一通忙亂,二十個伍打了個來回,該領的東西也都領到了手。而這會兒李典的眉頭差點沒擰到一起去,說陸仁是要出營打獵吧,可是一看這些人手裡的「裝備」,怎麼看怎麼不像。

    再看陸仁背著手巡視了一圈二十個伍手中的裝備,見並沒差錯便稍稍點頭,又站回隊伍之前大聲喝令道:「都聽好,我要你們抓的活物或許會很難抓,爾等務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行事方能事成!」

    這話又讓眾人心中一緊,有些膽子稍小些的甚至手心都攥著一把汗,緊張的等陸仁最後的令發下來。

    陸仁又掃視了眾人數眼,忽然高舉左臂,神情超級嚴肅的豎起了三根手指頭道:「聽仔細了,我要你們去營屯之外的水塘、溪流之中抓這三樣活物——蝌蚪、青蛙、蛤蟆……哦,是蟾蜍!!」

    蝌蚪、青蛙、蛤蟆!?

    這二十個伍,外加李典與衛士們全都面面相覷。你說陸仁先前那麼嚴肅、那麼認真的,誰都以為是要抓什麼豺狼猛獸,結果卻是要抓這三樣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52 PM

第九十六回 有好有壞  

    看著李典和那一百多人怪異的神情,陸仁嘿嘿的笑了:「現在這個時節,水中的蝌蚪一般都只有黃豆大小,滑不溜湫的不太好抓,竹箕就是給你們直接抄蝌蚪用的,抄起之後再小心的置於竹筒之中。青蛙和蟾蜍就直接放到麻袋裡面。每天黃昏時分回來交數,蝌蝌倒入水桶,青蛙和蟾蜍另計,我會差專人仔細計點。記清楚,我都要活的,死的不算!每天抓得最多的前三伍,我會予以加餐以示獎勵,抓得最少的三伍嘛……我會打幾軍棍意思一下,以示懲罰!都聽明白了沒有?」

    「諾!!」

    「還有,只許你們去離營屯田地稍遠一些的地方抓捕,不許在營屯田中,亦或是附近村中的田地裡抓。若是被我發現有人違令或是驚擾到附近村民,軍棍會打得你們爬不起來!」

    「諾!!」

    「去吧!!」陸仁酷酷的一揮手,這二十個伍就都帶著各自的「裝備」,還有莫名其妙的心情出營忙碌去了。眼望著這一百人都出了營盤,陸仁嘿嘿的笑了幾下,懷抱起了雙臂又哼起了旁人所不知的小調:「野外的青蛙都抓來、都抓來、都抓來……」

    最莫名其妙的還是李典。等陸仁哼完了幾句小調,李典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陸兄,你差這一百人去抓、抓青蛙幹什麼?」

    陸仁嬉笑道:「當然是吃啦!青蛙肉很鮮美的,特別是青蛙腿。而且青蛙身上是一點肥肉都沒有……嘿嘿,想想都流口水!」

    「……」李典無語了半晌才道:「陸兄且容我諫言幾句。我知道陸兄自統眾至此屯田的數月以來,一直都布衣蔬菜少有肉食。只是若是陸兄想吃些肉食的話,典自問弓馬技藝尚可,帶幾個隨從出營獵些野味回來給陸兄嘗嘗亦無不可,陸兄又何必如此興師動眾?這要是傳揚出去到了韓都尉那裡,不知道韓都尉又會如何說你了。典斗膽請陸兄收回誠命,勿要做此胡鬧之舉。」

    陸仁呵呵一樂,但臉上已沒了剛才的嘻鬧之態:「曼成,我平時治理營屯是有些像在胡鬧一般,不過憑心而論,我是否真的做過什麼荒唐事嗎?」

    「這個……」李典細想了一下便緩緩搖頭。映像中陸仁做事有時是不著邊際,讓人覺得看不懂,不過事後都會發覺總會有些道理。

    陸仁尋了塊乾淨的石面坐下道:「方纔我說想吃青蛙肉不過是戲言罷了。曼成你該知道,春暖之後這田間多生害蟲危害禾苗,可那些害蟲又不是田間雜草。雜草是死物,一但發現可以隨時命人拔除,害蟲這種飛來飛去的東西怎麼抓?派的人少了沒效果,派得多了東一腳西一腳的反到毀田。所以我才會急著讓這一百人去營屯外多抓些青蛙、蟾蜍回來。

    「青蛙、蟾蜍天生是以這些害蟲為食,我差這一百人去抓青蛙回來放生入田中,其實是想藉著這些東西來保護禾苗。都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對付這些看著令人頭痛的害蟲,還是交給它們的天敵比效好。」

    李典有些搞不懂這些生態食物鏈的事,不過聽出陸仁並不是胡鬧,而是在做對屯田有益的事,當下也就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再看陸仁臉上雖然掛著微笑,心裡面其實是很鬱悶的:

    「唉,我這也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這一片的田地原本是荒蕪著的,去年冬天開始重新開墾,那麼多人在這裡呼呼喊喊的,原有的野生物早都嚇得跑光了。現在臨時抓些青蛙、蛤蟆什麼的回來補一補數,多少總會有些防蟲害的效果吧?

    「鬱悶,真的很鬱悶!雪莉傳來的資料中有農藥的化學分子式,可我的化學一向就不怎麼樣,看都看不懂。就算看得懂,在漢代沒有相應的化學生產能力,這農藥也做不出來啊!唉,算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科技這玩意要有相應的生產力才會有效果,亦或是說兩者本生就是相輔相成的,光是知道卻沒有相應的生產力去做等於白搭說空話……現在我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理論聯繫實際』了!以後做事要多聯繫現有的生產能力來做,不然事做不出來還是小事,別人多半還會把我當瘋子!」

    想完這些,陸仁站起身登上瞭望臺去眺望自己的屯田軍開出來的大片田地。不知為何,那一片片綠油油的景色映入陸仁眼中時,陸仁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稍後李典也登上了瞭望臺與陸仁一起眺望,神情也顯得和陸仁一樣的十分欣慰。

    「陸兄,方才聽你言及青蛙與蟾蜍能護田保禾一事,那我是不是應該去下道令,嚴令營屯中人不得在田中捕獵此二物以圖一時之口腹之慾?」

    「嗯嗯嗯,應該這樣做……其實田間的害田之物還有一種,或許也該抓些活物回來應對。」

    「哦,卻是何物害田?」

    「田鼠。這東西相當的討厭,專門啃食禾苗的根莖,而且常常會讓人查覺不到。要不這樣,回頭你再去挑些人出來,去野外捕捉些無毒的菜青蛇、水蛇什麼的回來好了。不過也麻煩,這蛇除了捕蛇之外,也會吃青蛙的啊……頭痛!!這就叫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吧。」

    那邊李典的臉色有些發青,雙手有些顫抖的拱了拱道:「陸、陸兄,這、這捕蛙放生入田還好說,至於捕蛇入田一事,依、依典之見,就還是免了吧……」

    陸仁想想也是,正常情況下沒幾個人不怕蛇的。而且萬一抓回來的蛇裡有毒蛇,那鬧出事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很快陸仁這裡做的這場事就傳到了對岸韓浩的耳朵裡,韓浩對此的評價就倆字:

    「胡鬧!」

    ————————————————————

    陸仁當然不是在胡鬧,前前後後的做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還不是希望能把田種好?至於韓浩會怎麼看他,陸仁也懶得去理會了。不過每當陸仁這裡有球賽的時候,韓浩那邊總會有人偷偷的渡河過來看球,陸仁就讓李典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韓浩那頭對這些偷跑過去看球的人也並沒有什麼懲罰,看樣子是韓浩在無法禁止的情況下,也只能默許了這樣的事,只不過他那頭的營屯裡仍舊沒啥休閒的東西。

    就這樣,兩處營屯都還算安穩,時間也很快的就度過雨季轉入初夏。這一日的黃昏時球賽剛剛結束,陸仁邀李典到自己那裡去吃頓便飯。飯後二人正聊著一些閒話,忽有鄄城來的快馬帶來了荀彧的一封書信。陸仁展開書信看過之後,之前的笑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李典見狀便問道:「陸兄,鄄城有事?」

    陸仁點點頭,把書信轉遞給了李典:「你看看吧。」

    李典接過信簡一看,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荀彧的這封來信是給陸仁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就是曹操在出兵攻討呂布的時候出現了一點狀況,不得已之下要從荀彧這裡重新調拔一批糧草,而帶來的結果就是對陸仁這裡原本要支應的糧食數量會有所削減。

    李典看得眉頭大皺,轉頭向陸仁道:「陸兄,你看是不是你去一趟鄄城,再和荀公商議一下此事?」

    也不由得李典不去擔心,因為鄄城之前劃拔給陸仁這裡的糧食本身就是按人均基本口糧來算的,而所謂的基本就是剛好餬口,離吃飽肚子還很有一段距離。現在再有所削減的話,那就等同於每天都餓著半個肚子卻不會餓死了。

    陸仁看了看李典,想了很久之後卻只能搖搖頭。陸仁又不是笨蛋,哪會不清楚在曹操出征的大軍和自己這裡的營屯之間,哪一頭的份量更重?和荀彧去商量?荀彧的脾氣好,話是不會說得難聽,可要是換作一個脾氣差點的,不把陸仁給罵回來才是怪事。

    復又低頭背手的在帳院裡轉了幾十個圈,到幾乎都快把李典給晃暈的時候,陸仁終於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明天早上集合屯民,讓我來跟屯民們把這件事好好的說一下吧。希望大家能賣我個面子,把這一關給撐過去……」

    再抬頭逃眺了一眼諸多的稻田,陸仁咬了咬牙:「現在已經入夏。而稻田裡的水稻……兩個月,只要再有兩個月,不用到入秋的時候就可以收上來了,所以這兩個月無論如何都要讓大家撐過去。」

    「兩個月?」李典愕然:「陸兄你沒搞錯吧?一般收穫穀物都是在秋中的八月前後,可現在只是剛剛入夏,兩個月後也只是夏末之初,田中的稻穀都還沒有長成,收來何用?」

    陸仁看看李典,微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也在為自己最初是選擇了種植水稻而感到慶幸。

    水稻在合理的種植情況下生長是很快的,一般三到四個月就可以完全成熟。當然那是最理想的情況,一般適用於南方的一年兩熟。

    而河南北部的氣候是一熟有餘兩熟不足,根據陸仁的計算,成熟時間是四到五個月,最多不會超過六個月。而陸仁這裡是冬雪初融不久就開始育秧,暖春二月就已經基本上開始正式的種植,那麼到六月前後就差不多長熟了,最晚也不會超過七月。

    當然這些東西在沒有真正長成之前是沒有人信的,即便是陸仁自己的心裡也多少有點沒底。而眼下首先要做的事,還是該如何的去說服屯民們支撐下去……

    (有點鬱悶,本來是想把老陸和婉兒用兩支竹笛鎮住韓浩那頭的炸營事件再寫進去的,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太離譜了點,最終只能是放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09:53 PM

第九十七回 節糧以繼
  
    天色已是日落黃昏,陸仁與韓浩的兩處屯田營盤,人眾都已收工回營。再遲得一些眾人都用罷了晚飯小食,營盤中的空曠地頭與河岸邊就到處是人或多或少的小圈子。而在這些小圈子的中央,有的是相撲為戲引來周邊眾人擊掌喝彩的青壯,有的則根本就是一幫子人在那裡天高海闊的胡侃一氣。而陸仁的營盤這裡,也有一些「非正式」的籃球賽正在引得眾人圍觀喝彩。

    這麼說吧,如果忽略掉那些整戈束甲在各處小心巡警著的士卒,只是看那些正在由綠轉黃的稻田,還有那些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此刻正在享受一些娛樂生活的人眾,根本就是一組讓人看著很心曠神怡的鄉村風光。如果是個不知情的人來到這裡,多半還會以為這裡就是個寧靜詳和、民風淳樸的鄉村。

    這些對於陸仁來說,現在能出現這樣的景象,會在心中幽幽的感歎一聲:「唉,這段時間下來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啊!」

    而此刻在陸仁的居帳之中:

    「主上,婉兒吃飽了……」

    陸仁望了望婉兒面前是那個根本就裝不了多少飯的小碗,有些不滿的微微皺眉道:「你這才吃了幾口飯,居然就說吃飽了?」

    「……真的吃飽了。」

    陸仁直接打斷了婉兒的話道:「就算你是真的吃飽了,現在也得給我多吃點!你看這段時間我天天強/暴你……呸呸呸,又說錯嘴!是我天天強迫你每頓飯多吃點東西,現在你的臉色可比起以前要紅潤多了。」

    「可是、可是……」又是兩個可是,後面的話婉兒卻沒有說下去,只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盛飯小木盆,那裡面此刻只剩下了一小勺稀粥。

    陸仁與婉兒朝夕相對,婉兒的這點小心思又哪裡能瞞得過陸仁?順著婉兒的目光掃了一眼,陸仁就已經知道了婉兒的心中所想,微微的搖了搖頭再伸手搶過婉兒面前的空碗,另一手則將飯盆中最後的那點稀粥盡數盛入婉兒的碗中。

    婉兒微微一驚:「主上,你可沒吃多少啊!」

    陸仁把碗遞向婉兒道:「傻丫頭,你和我怎麼比啊?我是個身強體壯的男子,你卻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我每頓飯少吃一點不會有什麼大礙,但你這個年紀正是要好好補養的時候。現在我們的飯食是要少了些,但再撐一個來月的時間就差不多了。再有一個來月,田裡的稻穀就可以收上來,到時候你看我會不會頓頓飯都拚命的吃飽喝足,把這段時間沒吃夠的給補回來。」

    婉兒聞言習慣性的咬了咬嘴唇,既沒有作聲也沒有伸手接陸仁遞過來的飯。陸仁見狀又皺了皺眉頭,右手一伸拿起了小食匙,屁股挪了幾下挪到婉兒的身邊,臉上則是嘿嘿聲不斷的奸笑:「還不肯吃是不是?好,那只有本官親自給我家婉兒餵食了——」舀起一匙粥遞到婉兒的嘴邊:「張嘴,啊——」

    「噗……」婉兒被陸仁逗得噗哧一笑,再加上既不敢懺陸仁的意又不敢真的要陸仁親手餵飯,只好趕緊的搶過食匙接過小碗道:「還、還是讓婉兒自己來吧。」

    「這樣才乖嘛!!」

    見婉兒乖乖的接碗吃飯,陸仁這才端起了自己的碗繼續吃飯……其實也沒幾口飯,只不過陸仁是在那裡一點一點的細嚼慢咽而已。說白了陸仁就是在用這種方式進行自我暗示,暗示自己其實吃得很多。

    吃了幾口,李典來到了帳外,陸仁便趕緊把李典請入帳中。李典進來還沒來得及施禮,迎上來的陸仁已經劈頭一句話甩了過去:「曼成來得正好!你這幾日巡營,營中可還清寧無恙?眾人們的心態又都如何?」

    李典跪坐了下來,帶著幾分欣尉的微笑道:「陸兄安心便是了,營屯人眾寧如止水。這幾日我巡營時也曾親自尋人問詢過,基本上都是眾口一詞。其實誰不知道現在正值青黃不接之季?到是營屯中的存糧不繼,鄄、范兩地又各已拮據無法接濟南北兩屯,陸兄你卻能在這個當口想出這種使人心得安的方法著實令典為之敬服!」

    陸仁乾笑了兩聲,伸手摸了摸半饑不飽的肚皮,忍不住回頭去望婉兒。只是這回頭一望,陸仁的臉當即拉得老長:「婉兒——」

    「啊!」婉兒沒想到陸仁會忽然回頭,這一驚之下自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卻是婉兒正想趁陸仁沒留心到她這裡的時候把自己碗中的粥倒一些到陸仁的碗裡。

    「……」陸仁有些無語的坐回飯幾前,重新把自己碗中的粥倒入婉兒的碗中,又伸指輕輕點了一下婉兒的額頭慍道:「你這傻丫頭,老老實實的把這些飯都吃完,不然的話……」想了想一指那邊的李典道:「不然我會當著曼成的面,親手一勺一勺的餵著你吃下去!」

    「……」李典無語。

    「啊……婉兒、婉兒知道了!」

    李典望見這般情形也只能笑而搖頭,繼續與陸仁細談起這幾日的巡營之事。

    那天鄄城荀彧來信之後,陸仁幾經考慮之後,還是決定明明白白的告訴營屯中的所有人,而不是對此有所隱瞞。其實陸仁真的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如果是有所欺瞞的話,相信只會帶來更大的麻煩,人心就很可能會不得安定。而人心不得安定的話就會生出禍亂,這些人眾要是一生出禍亂,那麼之前所作出的努力很可能就會全都付諸流水。

    為了能讓人心安定,陸仁索性一咬牙,當著全營人眾的面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再通告全營,每人每天的口糧減三成……真的是從牙縫裡省出些糧食好支撐到秋收。其實不用到秋收時節就可以了,但陸仁知道田裡的水稻能較早收穫的事當時的人都不太會相信,真要說出來大家反而會認為陸仁是在騙人,所以還是說秋收比較好。

    除此之外,陸仁真的是咬著牙下了一道令,就是自己和婉兒的口糧也和所有人一樣,而且還是陸仁每天親自當著眾人的面去糧官那裡領取,以示「己不欺眾」。為什麼咬牙?因為陸仁知道他和婉兒每天的這點份量還不夠一個人吃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發生剛才婉兒想把飯都讓給陸仁的事。

    別說什麼先去徐州買些頂一頂的事,因為陸仁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不能離開營屯,一離開營屯就多半會生出亂子。也就是說,陸仁在這個時候除了學別人的「身作表率」之外安營撫眾之外,陸仁真的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了。

    現在從李典巡營數日打聽到的情況來看,營屯中人對陸仁的「節糧繼日」都表示理解,而對陸仁竟然能「身作表率」都大感敬服,以至於在營盤中都有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能得陸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從其教!」

    「能得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從其教……」

    陸仁默念了幾遍這句話,心底忽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眼眶也有在隱隱發熱。趕緊的甩了幾下頭把這種感覺甩到腦後,心中亦在自嘲道:「我這算是什麼啊?當自己真的是個古代的清官賢吏嗎?我自己原先不總是嘲笑說那些清官太得罪人,吃力不討好不說,自己的生活還都過得很差,得不償失的,所以我如果要做官一定要做個有錢有勢有女人有享受的貪官嗎?只不過現在在曹操的手底下不敢當貪官罷了……」在曹操的手下當貪官?好像那是在找死。

    想完這些陸仁在自嘲的微笑中一抬頭,卻發覺李典和婉兒都在用很莫名其妙的眼光望著他。尷尬中乾笑了幾聲,把自己的碗推到婉兒的面前道:「婉兒,我忽然覺得吃不下了,這些你都吃了吧。」

    「哎?主、主上,你不能如此不進水米啊!」

    陸仁笑笑搖頭:「傻丫頭,我是真的突然不餓了。聽話,都吃完它,我現在想和曼成出去走走。要是我回來的時候見你沒吃完……」

    李典也真的是和這二位混熟了,笑著接上話道:「我會看著陸兄一勺一勺的喂婉兒姑娘都吃下去的。」

    婉兒被鬧了個俏臉通紅,聲如細蚊的應了下來。陸仁伸手捏了捏婉兒的鼻尖,這才和李典出房散步。走到營中時陸仁避開了營中休閒的人們,而是拉著李典悄悄的走到了田間。

    田中入眼的是一片片就快可以收割為糧的稻田。一陣清涼的晚風吃過,送入鼻中陣陣稻香。微閉上雙目深深的聞了一下稻香,享受了一下這種感覺,陸仁忽然睜開雙眼低聲沉吟道:「曼成,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哦?是何事令陸兄深有感悟?」

    「我現在下的『節糧繼日』之令,上至你我,下至布衣走卒,每天都是一樣的吃不飽肚子。可就這樣大家都還在苦中作樂,沒有因為饑饉而生出禍亂,而是勒緊腰帶的支撐下去,並不是因為我的『身作表率』使大家心中敬服,而是另有他由。」

    李典有些不解的望向陸仁,陸仁則沖李典笑了笑,伸手一指散發著陣陣稻香的稻田道:「真正能讓大家安心的,是這些!如果沒有這些即將長成的粳稻給了大家盼頭,我陸仁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會束手無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05 PM

第九十八回 田壟稻熟  

    興平二年夏,六月中。

    陸仁營屯中的兩千五、六百號人都被陸仁叫到了一處。此刻陸仁反背著雙手站在高台上,看似平靜的神情卻帶著幾分微笑。

    「收割用的農具都帶齊了沒有?」這是陸仁在大聲的喝問。

    兩千五、六百的人眾一齊轟然應命。

    受邀而來的韓浩鐵青著臉走到了陸仁的身邊,沉聲質疑道:「陸校尉,現在才只是六月中旬,距離八月收糧尚有兩月,田中禾谷並未成熟!你此時收割,是在壞田敗壟!」

    陸仁早就料到韓浩會站出來說這樣的話,當下只是向韓浩笑了笑,隨即將反背著的雙手轉了回來,手中卻拿著幾束稻穗:「這是剛才我隨手在幾處田中摘下來的。韓都尉,請看好。」

    擼下一把稻穗在掌心,雙手再用力的互搓了一陣,隨後便將雙拳高高舉起。而下一刻,一粒粒潔白的大米自陸仁的拳縫中洩落而出,有如雪花一般飄落到了地上。

    韓浩當場愣住,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接到了幾粒,再細看了許久之後才很不確定的道:「這、這真的是已經長熟的稻米……」

    陸仁又笑了笑,轉身向高台邊上的荀彧道:「荀公,看來韓都尉尚不肯盡信,那就請荀公來確認一下這稻米長熟沒長熟吧。」

    荀彧欣然上前,接過了陸仁手裡的稻穗仔細的看了一會兒之後點頭道:「確已長熟。」

    陸仁復又向仍在那裡目瞪口呆的韓浩道:「韓都尉如果還不信,可以去你自己的營屯之中挑選一些識得稻穀的老農再來辯認,而我這裡的稻田,你也可以隨意挑選。」

    韓浩已經啞口無言,半晌之後才搖頭道:「不、不必了……」

    陸仁很得意的笑了起來。而在笑過之後,陸仁便在高台上向屯民們振臂高呼道:「是不是都餓壞了?」

    「是——」

    陸仁拿起了架子,緩步走下了高台,來到了眾多屯民的隊列之前。而此刻的屯民們幾乎每個人都死死的攥緊了手裡的收割農具,神情也無比的緊張,甚至許多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艱難中一次又一次的蠕動喉頭嚥下唾液。

    再遲上一些日頭漸高氣溫上升,許多人的額頭都冒出了汗珠,但硬是沒有人舉臂擦拭一下,全都依舊盯死了前方。

    再看隊伍的最前面,陸仁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紅日,右臂在緊張的氣氛中緩緩的舉起。而隨著他右臂的舉起,人們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約而同的又把各自手中的傢伙攥緊了幾分。

    高舉的右臂忽然用力揮下:「眾將士聽令!一齊向前!衝!!」

    隨著這一聲令下,二千餘眾暴發出震天的吶喊,各執手中傢伙全力衝向面前稻田。

    一陣風捲塵沙的奔騰場面過後,適才揮臂下令的陸仁仍站在原處,但是卻在不停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人也在不住的猛咳——對不起,想耍帥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陸仁站的這個位置,如果自己不向前衝的話,只會被人們奔跑時帶起的塵土所淹沒。

    片刻之後荀彧一手以袖掩鼻,另一手揚著大袖扇開塵土走到了陸仁的身邊,向很是狼狽的陸仁笑道:「義浩,看起來你很是狼狽啊。」

    陸仁現在是灰頭土臉外加尷尬得要命,誰讓他現在是典型的耍帥不成反丟臉?好不容易等塵埃飄散,陸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作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才荀彧拱手道:「到讓荀公見笑了。」

    荀彧眺望了一眼陸仁這邊正在歡快收割的人眾,又遠望了一下河對岸韓浩的營屯,問道:「你這裡的稻穀如此早熟,那韓元嗣那邊的?」

    陸仁道:「哦,他那頭種的主要是麥和粟,要到八、九月間才能收割。我這裡也種了一些,時間上可能會早一點,但也早不到哪裡去。」

    荀彧目詢後面跟上來的韓浩,韓浩則是仍舊鐵青著一張臉向荀彧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之後,韓浩向陸仁一拱手道:「陸校尉,我輸了……只是我仍不明白,你這裡的稻穀為何可以成熟得如此之早?」

    陸仁笑了笑再雙手一攤:「早就跟你說過,(長)江北之地種稻本就不得其法。」

    韓浩沒再說什麼。應該說此時此刻,陸仁終於把一記重而又重的耳光扇在了韓浩這個牛脾氣的傢伙的臉上,扇得韓浩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陸仁顯然是耳光還沒扇夠,抬起手往諸多的稻田中一指:「韓都尉,請你再隨意的指定幾畝稻田吧。」

    韓浩愕然:「挑田作甚?」

    陸仁道:「我不怕你說我是小人,而且我現在就是小人得志!我現在就是要讓你再看看依我的種稻之法,每畝的稻田能收上來幾石的稻米!」

    韓浩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鐵青,但可能是出於不信邪的想法,還就真的隨意的指了幾畝稻田。

    一旁的荀彧對陸仁的這種作派稍有些不滿,本有意想出聲勸止,但想了想之後卻還是作了罷,然後便作為裁判,一起來到了韓浩所指的那幾畝稻田旁。

    因為帶著點比鬥的意思,這幾畝田自然在荀彧與韓浩的監督之下先行收割完畢,最後得出的結果是每畝都有近六石的稻穀收成,最少的都有五石兩鈞。而這樣的一個數字,不止把荀彧、韓浩、李典這些人給嚇了一跳,就連那些老農都嚇了一跳。要知道漢時的粟一般是「畝入三石」,水稻由於種植方式有誤,產量還稍低於粟,可陸仁現在卻是把這個數字給翻了近一倍!這在當時人們的眼中,意味著什麼?

    各自啞然了許久之後,荀彧輕捋著清須向韓浩道:「韓都尉,你可認輸?」

    在這樣的事實面前,韓浩的牛脾氣再也牛不起來。暗暗的跺了跺腳,韓浩向陸仁單膝跪下,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話來:「陸校尉,韓某認輸!當日約鬥時所許之物,不日便會送至陸校尉帳中!」

    荀彧暗中用手肘頂了頂陸仁,再向陸仁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陸仁可別太過份了。陸仁明白荀彧的意思,說起來陸仁對之前的事雖然還有些氣不過,但畢竟還要混將近五年的日子,也不能真的把臉皮扯得太破,所以陸仁趕緊伸出手扶起了韓浩,笑道:「也不必太過當真,我無非就是當日不被人理解,現在借此來出一出心中怨氣罷了。這賭資……不過就是一句氣話而已。」

    老實說,陸仁最後的一句話說得很違心,可韓浩聽了卻重重的一頓足,怒道:「韓某豈是賴帳之人!陸校尉,請了!最遲明日,韓某必親送金帛前來!」

    唰的一轉身,韓浩便大步離去,剩下個陸仁在那裡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過去才茫茫然的道:「不用這麼認真吧?」

    荀彧在一旁笑道:「韓元嗣性剛且烈,自然會如此。算了,不用去管他,到是義浩你可真的是讓我吃驚不小啊!」

    陸仁搔頭笑笑:「還好啦,沒令荀公你失望就好。哎,荀公且算算看我這裡能有多少糧草可以交納府庫吧?」

    荀彧道:「正該如此。其實昨日你差人去鄄城尋我今日來此仲裁,我還猶未盡信,可是現在我卻真的是要向你喊聲『義浩援我』了。鄄城府庫中的糧草已快用盡,可就在此青黃不接之時,你這裡的粳稻卻已大熟,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我囧」

    陸仁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心說前一陣子我這裡幾近斷糧苦成那樣,我還沒找你喊救命,你現在反到先跑來我這裡大喊救命了?

    荀彧又環視了一眼諸多稻田道:「義浩,你這裡好像還有不少新奇事物,可否帶我等去田間一觀?」

    「當然可以,不過……」陸仁掃了一眼自己的週身:「能不能讓我先去洗把臉?」其實有幾句話陸仁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那就是他站在人群中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摔倒。而在那種情況下一摔倒……就意味著很可能會被人們踩成肉餅。

    「媽的,下次再也不耍這種帥了!!」

    不久之後,陸仁與李典便引著荀彧來到了田間巡視介紹。先前荀彧口中的新奇事物,其實就是陸仁讓工匠們早就做好多時的腳踏式碾稻機。這玩意兒在現代的農村裡都經常能見到,就是把稻穀分剝成稻糠和白米的東西,就工藝而言並不難做。不過要比起漢代分離糠殼與精米的東西到是要好用得多了。

    荀彧抓起一把精米細看,又放到鼻下聞了聞,再望了望腳踏式碾米機便向陸仁笑道:「此物甚是便利,想必又是義浩你製作出來的吧?」

    陸仁點點頭,這方面的事沒必要太過謙遜,而且說得多了也煩。不過這時荀彧卻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幾寸見方的小算盤,啪啪的抖了幾下之後就算了起來,看得陸仁額上汗珠亂冒。因為這個樣子的荀彧,還真是像極了那些影視劇裡的帳房先生,更是與人們一般映像中「王佐之才」的形像相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卻見荀彧邊算邊想了一陣之後收好了小算盤,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謙意的向陸仁道:「義浩,不是我有意的刻薄於你,真的是我那裡糧草吃緊,所以不得不在你這裡多收些糧草以支用度。這樣吧,你們這裡留下四成,其餘的六成我收走。」

    陸仁一聽這話就臉皮直抽:「荀公!你這手也下得太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0 PM

第九十九回 安穩一眠  

    (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見諒。)

    天已黃昏,陸仁所管轄的營屯之中儘是喧鬧之聲,幾乎所有人都在相互慶賀著今年的豐收,而此刻的營屯各處更是都在飄蕩著濃濃的飯香……陸仁下了令,這三天大家只管敞開了肚子往死裡撐,而且這三天之中大家吃掉的糧食,不計入地租之中。簡單點說,就是這三天裡吃掉的糧食是單獨分出來的,三天之後才把其餘的糧食分成四六兩份。四的自留,六的那份則是很無奈的要交到荀彧那裡去。

    陸仁這也是氣不過荀彧的手黑,才用這個方法來稍稍的回點本。不過正如陸仁所料想的那樣,屯民們對這樣的分配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按史料記載,曹操在迎奉獻帝之後推行屯田制時,收取的地租就是四到五成甚至更多。而在那個戰亂的年代,百姓們能有個相對安定的生活環境、能有口飽飯吃,基本上就很知足了。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陸仁這裡的情況當然就會差不多。更何況陸仁這裡的水稻產量遠遠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在幾近一倍的產量之下,屯民們即便只是留下四成份量也是很足的。當然和漢時一般的十五稅一甚至三十稅一比起來仍然會少了很多,但問題是那種情況是兩漢最清明的時代才有的事,東漢末年的政局大亂之後,百姓自己能不能留下十五分之一都是個問題。現在能拿到相當於原先種田八成的收入,屯民們是很知足的,至少可以在今後的一年裡頓頓吃飽,不用再餓肚子了。

    營屯之中固然是一片歡騰,可李典卻在四處尋找著陸仁。好不容易的,李典終於在某個僻靜的地方看到了跪坐著的婉兒的背影,就急忙上前喚道:「婉兒姑娘……」

    婉兒急忙回頭,手指亦在唇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李典微微一怔再定睛一看,這才發覺陸仁此刻正枕在婉兒的腿上沉睡著,而沉睡中的臉龐上,浮現出的是幾許欣慰與釋然。

    李典稍稍的走近了些,指了指陸仁再向婉兒遞去了問詢的目光。婉兒則先是輕咬了一下嘴唇,隨後才輕聲向李典道:「主上太累了,就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的確,陸仁這大半年的下來,真的是太累了。不光是身體累,他的心更累。要知道他本身並不是什麼農科學院的高材生,實際經驗更是半點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在照本宣科、紙上談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摸著石頭過河。而陸仁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在做著事,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現在試種的水稻成功大收,陸仁的心固然是放了下來,但同時支撐著他的信念也就隨之一鬆。很多時候人都是靠著一個信念,或者說一口氣在支撐著自己,陸仁也不會例外。現在陸仁的這口氣一鬆懈下來,整個人就覺得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累,所以才會避開了營屯中的豐收歡慶,躲到了這個僻靜的地方來睡覺。而在這個時候仍會守在陸仁身邊的,也就只有婉兒了。

    李典望著陸仁沉睡的臉,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喚醒陸仁。再說他來找陸仁也並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僅僅是覺得在這樣的歡慶場合,陸仁卻不在場主持顯得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所以他才會急著來找陸仁。現在見陸仁如此,李典就向婉兒點了點頭,靜悄悄的離去了。而當有人向李典問起陸仁時,李典的回答就是一句話:「陸校尉太勞累了,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這些屯民都是純樸而善良的,或者說自古以來的農民都是純樸而善良的,至少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如此。這大半年的時間下來,陸仁所做的那些事他們都看在眼裡。當然初時有不少人對陸仁的一些做事的方式有些不理解,但現在陸仁用豐收的事實說服了他們,因此屯民們對陸仁都存著一份感激之心。現在聽李典這樣說,屯民們就自發的,盡可能的離陸仁沉睡的地方遠一些,都不想吵到陸仁此刻的沉睡。另外還有一些人悄悄的守護在了陸仁的周圍,生怕有人不明就裡的會驚吵到陸仁。

    陸仁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這一覺是他這大半年來睡得最安穩、最舒服的一覺,一覺直接睡到次日天色微明時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而在睜開雙眼之後,陸仁都還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居然是在帳外睡了一夜。這也幸虧是在夏末的季節,露宿在帳外不會凍死人。

    而下一刻,陸仁就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是枕在婉兒的腿上,也就是說婉兒一直是保持著能讓陸仁枕得很舒服的跪坐姿勢。而人想一直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就打不得嗑睡,所以映入陸仁眼中的,是婉兒因為一夜沒睡,早已疲憊不堪的臉,眼中也早已佈滿血絲。

    此刻見陸仁醒來,婉兒於疲憊之下很勉強的笑了笑:「主上你醒了……」

    陸仁輕歎了口氣,一咕嚕身子坐了起來,伸出手在婉兒的鼻尖輕點了一下:「你這丫頭真的是太傻了。」

    婉兒低下了頭:「主上睡得那麼安穩,婉兒不願喚醒主上。」

    陸仁搖了搖頭,真不忍心再說婉兒什麼。抬頭看了看已經微明的天色,陸仁站了起來:「行了,廢話我們也少說點。你這個樣子一夜沒睡,現在回去好好的補一覺再說。」

    婉兒揉了揉雙眼:「婉兒還沒給主上準備飯食……」

    陸仁啞然道:「現今大收,你還怕我在營屯裡找不到吃飯的地方?到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怕你把飯給燒糊了。聽話,乖!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再說。」

    婉兒低低的應了一聲就準備站起身來,可是才剛站起來一點點,整個人就有些失去了平衡的倒向一邊。跪坐了整整一個晚上,而且大腿上壓枕著陸仁的腦袋,婉兒的雙腿早就麻木到近乎於失去知覺的狀態了。

    而且一個人這個樣子坐得久了,突然一下站起來,往往會因為氣血上湧的原因而頭暈目眩,越是氣血差的人就越會如此,而婉兒可是有些貧血的毛病的,這種情況就要更嚴重一些……不過好像是因為女性生理上的原因,大多數的女性都會有貧血的毛病。

    婉兒身子剛一歪的時候陸仁就反應了過來,趕緊一伸手臂攬住了婉兒,婉兒因此也就沒有摔倒在地。而下一秒,陸仁就把婉兒橫抱了起來,駭得婉兒輕聲驚呼道:「主、主上,放婉兒下來,婉兒自己會走……」

    陸仁板起了臉:「怎麼?都不肯讓我抱一抱?」

    婉兒急道:「不、不是……這、這裡是外面,主上這樣被人看見,會惹來非議的。」

    陸仁道:「怕根毛線!我既沒作奸犯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有啥可非議的?了不起也就是被人說作是放浪形骸而已,可我還真不怕被別人說我這個。再說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就算是給我侍寢暖床都在常理之中,有啥可說的……雖然我還沒要你給我侍過寢來著。行了別鬧,你亂動的話會摔著的。」

    婉兒眨了眨眼,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將雙臂攏在了胸前,頭也埋入了懷中,有如一隻乖巧的小貓一般不再動彈。

    還好,這會兒只是天色微明,營屯中的人基本上都還沒起來,只有少數巡夜的衛士在強打著精神,好撐過這最後的一班崗。偶爾有人看見陸仁,陸仁也就是面色平靜的向他們點點頭,抱著婉兒就這麼過去了,也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在臨將婉兒送回偏帳的時候,陸仁歪著腦袋向婉兒道:「婉兒,你該洗澡了。身上的汗味好重!」

    「……婉兒知道了。」

    不提婉兒在帳中沉沉睡去,只說陸仁睡了這無比安穩的一覺,再被這黎明的微風一吹,只覺得份外的神清氣爽,當下就在營屯中一邊散步,一邊做起了晨間運動。再稍遲一些營屯中的人漸漸都起床離帳,一遇到陸仁都異常恭敬的向陸仁致禮問好。

    不久之後陸仁找到了李典,閒聊了幾句之後陸仁望向了河對岸韓浩的營屯,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過幾天稻穀收割完之後,從我們自留的糧草中先拔一部份出來,暫借給韓元嗣那邊應一應急。」

    李典點頭道:「陸兄說得是。他們那邊和我們之前的情況一樣,現在已幾近斷糧。現在先借糧給他們應急,不但可以賣個人情給韓都尉,也可以防止他們那屯因缺糧而生出事端,使得我們這裡累受波及。」

    陸仁道:「昨天我睡得稀哩糊塗的,一些事沒跟你交待。回頭你知會下去,就說這幾天讓大家再受一受累,抓緊時間把地裡的稻穀都收割上來。而且在收割的時候,記得要大家把稻草、谷糠都收好,回頭還有用處的。」

    李典奇道:「稻草和谷糠還有用處?」

    陸仁笑道:「用處可大了去了!稻草和谷糠本就是上好的牛馬草料,當然我們營屯裡的牛馬不多,這個可以不作考慮。不過現在把這些稻草都屯積好,到入冬之後給大家用來燒飯取暖不也挺好的嗎?不過最重要的,是我需要這些稻草來恢復地力和燒制磚石。住了大半年的破帳篷,也該趁著天還沒冷下來,給大家蓋起些像樣的房舍,讓大家今年的冬天別再受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2 PM

第一百回 小小意外
  
    (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見諒。)

    田裡的稻穀還在收割,陸仁則找了個蔭涼之處舒舒服服的往那裡一坐,樂呵呵的看著田中的屯民在那裡勞作。事情到這個份上,已經不用他再去管什麼了,所以只要看著就行。也許是屯民們豐收的喜悅感染到了陸仁,陸仁反手取出了竹笛,閉上雙眼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之後,陸仁便吹奏起了《仙劍三》完美通關時的《玉滿堂·變調》。

    這曲歡快而俏皮的笛樂反過來又感染到了心中本就喜悅的屯民,所以沒多久幾乎所有的屯民都是一邊哼唱著這支曲子,一邊歡快的收割稻穀。至於陸仁本人,心中既有欣慰之意,又很有幾分洋洋自得,最後索性連笛也不吹了,就是閉著雙眼半躺在那裡,跟著一眾屯民的哼唱,自己也在那裡哼哼著。

    正悠然自得間,韓浩不知何時來到了陸仁的身邊。見到陸仁是這個德性,韓浩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道:「陸校尉好生自在!」

    陸仁這正優哉游哉的,冷不妨的被人在身邊來了這麼一句,自然是被嚇了一跳。急忙睜開雙眼一看是韓浩,陸仁就趕緊跳起來致禮:「韓都尉來此何事?」

    韓浩的臉色不太好看,說話也就有些悶聲悶氣:「某已說過絕不賴帳!來人!」

    韓浩身後的三個侍從應聲上前,各自的手裡都捧著方盤。陸仁拿眼一瞧,一個方盤裡是一堆黃澄澄的東西,另外兩個則是一堆顏色各不相同的布料。

    再看韓浩沉聲道:「這裡是當初某向陸校尉應允的黃金五十兩與絲帛十匹,請陸校尉過目!」

    陸仁愣了老半晌才回過味來,傻愣愣外加支支唔唔的道:「不、不用了吧……」

    這可不是陸仁在裝模作樣,而是陸仁真的不好意思收下來。其實很多時候人都會這樣,別看在當時說的時候是如何如何,可真當別人送到你面前的時候,這張臉還真拉不下來。

    不過這個事落在韓浩的眼中,卻只會使韓浩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猛一頓足,韓浩便向侍從們喝令道:「東西放下,走!」

    眾侍從得令,一堆的東西往陸仁的面前一放,接著韓浩就帶著自己的這幫子人就此離去。剩下個陸仁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這堆東西,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氣還是樂。

    想了想之後,陸仁隨便的叫了個人去把李典找了來,讓李典幫忙安排人把這些東西都送去鄄城的荀彧那裡,就說是還一下自己之前借的帳……說是還帳,但陸仁的心裡清楚荀彧不太可能會要自己的錢。不過財不露白,這些東西放在自己這裡沒準會惹出什麼事來,還是放到荀彧那裡去要保險一些。

    但是絲帛陸仁還是留下了兩匹。到不為別的,陸仁這是想給婉兒做兩身新衣服。婉兒跟著陸仁差不多都快一年了,可是到現在為止穿的都還是從曹操那裡出來時帶的兩身侍女的衣服,唯獨一身不是侍女服的,還是曹操那次額外賞賜給婉兒的一身冬裝。這裡順便說一下,絲綢這玩意兒在當時的各處都是有著一定的差異的,有絹、緞、錦這些的區別,而韓浩給陸仁的這些,李典看過之後就告訴陸仁是絹。

    聽陸仁說是想給婉兒做新衣服,李典就說他族中有幾個暫居在鄄城的族中子弟便是以幫人裁剪製衣為業的裁縫,手藝在都很不錯,算得上是當地業內中排前的好手。但陸仁可不是想單純的做當時常見的衣物那麼簡單,而是想做兩身夢璃裝讓婉兒好好的cosplay一下,所以陸仁這會兒還得跑回去量一量婉兒的三圍什麼的再繪出圖樣。

    跑回自己的帳篷取出繩尺,陸仁哼著小調就往婉兒的偏帳去了,而昨天熬了一夜的婉兒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才對。習慣性的隨手一撩帳簾再喊了聲「婉兒,我進來了」,卻沒想到婉兒在帳中驚呼道:「主上,不要進來!」

    可陸仁走得有點快,步子沒有收住。人一進帳,手中的帳簾也才剛放下,陸仁就發覺自己進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婉兒你怎麼在……洗、沐、沐浴啊?」

    婉兒此刻整個人都躲在大木桶裡面,驚惶失措的俏臉已然脹得通紅,雙臂更是死死的掩護住了胸前。一抬眼見陸仁愣在了那裡,便用低如蚊蠅般的聲音道:「請、請主上出去……」

    陸仁也慢慢的回過了神來,忙不迭的竄出了帳去。一時之間是腦子裡卻也是亂如漿糊。人就是這樣,很多事明知道不應該去想,可是真碰上了就算不願去想,那畫面卻依舊會在腦子裡不停的打轉:

    「呃,我在搞什麼啊?不就是撞上婉兒正好在洗操嗎?可我就算是想和婉兒xxoo她也不會反抗才對哦!那我怕個毛線!再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光著身子的樣子,臨穿越前拱白菜的時候還玩過幾次鴛鴦戲水呢……」

    說是這麼說,但無所顧慮的玩鬧與犯罪時的刺激感之間的差別可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偏好於s、m和強那個啥了。而此刻的陸仁嘛,因為無意中撞見婉兒正在洗澡,腦子裡也不由得竄上來了一種很邪惡的念頭。再一咬牙,陸仁就放開了膽子,復一撩簾進到了帳中。

    帳中的婉兒正在慌慌忙忙的穿衣服,但她的發間、身上、腿上到處都是來不及擦乾的水跡,連臨時披在身上的衣裙都被沾濕了。而且因為披衣服披得太急,y字型的衣領那裡都沒有合好,陸仁都能看得見裡面的肚兜……好像在漢代該叫褻衣。而眼見著陸仁突然又闖了進來,婉兒都險些尖叫出聲來,忙不迭的轉過身去,怯生生的道:「主、主上,你……」

    陸仁此刻也是邪念愈盛,壞笑著道:「別出聲,轉過身來。」

    婉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緩緩的轉過了身來。其實就像陸仁所想的那樣,就算是陸仁想把婉兒給辦了,婉兒也絕不會拒絕,只不過事情來得有點突然,婉兒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而已。

    婉兒這種真正清純秀麗的女孩子的出浴圖,那種感覺可不是陸仁看什麼寫真集啦、a片啦能體會得到的,此刻陸仁呆呆的望了一陣,只覺得是胸間有一陣陣的熱氣上湧,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某個部位也在蠢蠢欲動中。艱難之中陸仁半倦下了點腰,向婉兒揮了揮手道:「婉兒,你先轉過去,背對著我一下。」

    「啊……是、是。」

    婉兒依言照做,只是才轉過去片刻卻突然聽見了一聲悶響,急轉回身來時見陸仁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人都抱著肚子蹲下了身去。

    「主、主上!你怎麼了!?」

    陸仁勉強的沖趕過來扶他的婉兒笑了笑,伸手推開婉兒的手道:「沒事沒事,就是突然一下肚子好痛,放了個超級響屁……讓我再蹲一下就好了。」

    婉兒愕然:「啊,是、是嗎?」

    再看陸仁蹲在那裡輕聲的哼哼著,心裡面卻暗想道:「要命!婉兒絕對不是那種性感誘人型的女孩子,可是碰上這種場面卻比性感女郎還讓人噴鼻血,最要命的這個時候我如果說想要她,她還絕對不會拒絕來著……差點忍不住,只好祭出這種幾近自虐的下招了。好痛!!」剛才那一拳陸仁可是打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痛歸痛,下招歸下招,也的確很有幾分自虐,但不得不承認越狠的招往往才越有效。再看陸仁是在那裡蹲了老半晌,等到痛楚漸漸褪去時,到也感覺自己的邪念與獸慾盡去。長長的鬆了口氣站起身來,而他的身旁自然是婉兒關切的俏臉。望望跟前一臉關切神色的婉兒,陸仁強笑著心道:「還好婉兒只是個小丫頭,不太懂這方面的事,不然我這回人可就丟大發了。」

    「主上你還好吧?要不要去請醫者來看看?」

    「不必不必,我沒事!」

    胡亂的擺了幾下手,陸仁忽然摸起了下巴望定婉兒,臉上的笑容是陰險、奸詐、狡猾、下流、淫蕩……反正就是一副色狼加痞子的相。再嘿嘿的壞笑了幾聲,陸仁的目光便鎖定在了婉兒前胸雪血的肌膚上,聲音都有點變了味:「哎呀哎呀……我說婉兒,我看你還是先把這沾濕了的衣裙都脫掉好了。這到處都是水的又這樣沾在身上,再者你的身子骨又一向不太好,很容易感冒的……哦,我是說很容易惹上風寒。」說著陸仁的喉間艱難的蠕動了幾下,卻是在強嚥下口水。

    「哎、哎!?」婉兒下意識的雙臂交叉護胸,倒退了兩步望住陸仁,神情中也帶出了幾分愕然之色。

    陸仁見狀又是幾聲嘿嘿奸笑,剛想開口說話,卻見婉兒忽然放下護在胸前的雙臂,頭也低垂了下去似乎是在望沾在自己身上的衣裙。片刻之後,婉兒很輕聲的應道:「主、主上,現在可仍在晝間……等到入夜之後,婉兒再去給主上侍、侍寢,行嗎?」

    「……」

    陸仁此刻還真是有些無語了,索性伸出手去在婉兒的身上一撩,婉兒身上的外衣已經無聲的劃落到了地上。本來就是在慌亂中臨時披到身上的,就算有些沾水之處,也只需輕輕一拉就能扯下來。而此刻的婉兒低垂下了頭,口中銀牙輕咬,雙眼更是死死的緊閉,準備承受陸仁接下來所要做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5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5 AM 編輯

第一百零一回 調以教之
               
    卻說婉兒低垂著頭,咬著牙、閉著眼的準備承受陸仁下一步的侵犯。而很快的,婉兒就覺得胸口一涼,婉兒的身子跟著一顫,雙眼閉得愈發的緊了。只是在這萬分的緊張之中,婉兒的心底竟然有著幾許隱隱的期待。

    不過這個時候,陸仁自婉兒身後傳來的聲音卻讓婉兒當場愣住:

    「三尺四寸半……一漢尺是24.2釐米,乘以3.45就是……84釐米都不到。婉兒,你的胸有點平哦。」

    「哎!?」婉兒愕然睜眼,然後下意識的望向了自己的胸脯。而這一望之下,自然就望到了已改為環繞到了她腰間的繩尺:「主、主上,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陸仁悶聲回應道:「量你的身高三圍肩寬腿長,好給你做身合身的新衣服。嗯……腰圍是兩尺七不到,大概是55釐米,這個到是標準的小蠻腰了。不過你這不是身材好,而是偏瘦了。」

    婉兒本以為將要迎來一場狂風暴雨,心裡都勉勉強強的作好了被這場狂風暴雨給打成殘枝敗柳的準備,但此刻卻是這樣的結果,感覺就像是蓄足了十二分的氣力的拳頭卻什麼都沒打著,頓時就把婉兒給鬧得風中凌亂,凌亂到一直是傻呆呆的站在那裡任由陸仁擺佈的程度。

    而陸仁在一陣折騰之後站到了婉兒的面前,伸指在婉兒的額前輕點了一下道:「婉兒,平時你總是被寬大的衣服包著,我都沒怎麼查覺到你這丫頭還真是有夠骨感的。」

    仍處在凌亂狀態的婉兒茫茫然的問道:「什麼、什麼是骨感?」

    陸仁道:「就是說你太瘦了。呃……你怎麼會想起來這個時候洗澡的?」

    婉兒依舊在凌亂之下回應道:「是今晨主上說婉兒的身上汗味太重……」

    「是哦!」陸仁一拍腦門,然後再上上下下的掃晾了婉兒數眼,忽然壞笑道:「婉兒你不打算把衣服穿起來嗎?」

    「嗯?啊——!!」

    可憐的婉兒這才明白過來,尖叫了一聲之後趕緊將衣服重新披到了身上。不過衣服雖然是重新披到了身上,望向陸仁的目光卻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情都有。咬了好一會兒的嘴唇,婉兒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之下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向陸仁道:「常有人說主上放蕩不羈、喜好女色,可婉兒卻知道主上其實是個正人君子……」

    「……」

    陸仁那是什麼貨色?哪會聽不出婉兒的這句話裡隱含著的意思?還真當陸仁穿越之前所拱過的那些白菜撒的嬌和陸仁所看過的那些Y文都是假的啊?所以現在陸仁很清楚,婉兒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那些Y文裡的女豬,衣服都被扒光了等著被弓雖的時候卻什麼事都沒發生,然後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半點的「鬼」力都沒有,心情就會變得很失落……貌似女人在涉及自身「鬼」力的事情上智商都會直線下降?

    呵呵的笑了笑,陸仁雙手按住了婉兒的肩頭,自己的腦門亦頂到了婉兒的額頭之上,嘴也嘟起來向婉兒的櫻唇虛啵了一下,然後才笑道:「你這丫頭哎!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種場合之下,婉兒當然能聽懂陸仁所說的這個「吃」是什麼意思,但如此一來,卻也使婉兒愈發不解的望定了陸仁。

    陸仁輕嘆了口氣:「你今年才多大哦?十六歲都不到吧?雖說女孩子十五歲就可以出閣嫁人,但我告訴你,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發育……哦,身體都還沒長成。這個時候做做那個事或許是沒什麼問題,可萬一珠胎暗結的話,卻很可能會……唉,怎麼跟你解釋呢?反正就是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如果懷上小孩子的話,搞不好會把生兒育女的那裡搞壞,那以後可能就會變得沒有生育能力了。」

    婉兒大吃一驚:「主上說得是真的?」

    陸仁點點頭:「遠了咱也不說,你想想丁夫人。」

    其實陸仁不敢碰婉兒是有自己那個想安安穩穩的傳回去的原因,但此刻和婉兒說的這些卻並不是在扯淡或是忽悠婉兒。陸仁記得自己以前有看到過一篇這方面的生理衛生的文章,裡面有講過女生如果在發育未成熟的情況下就懷胎生子的話,很容易造成子/宮受損的情況而導致喪失生育能力。即便是已經發育成熟的女性,墮胎次數過多的話也會造成這種情況。

    而古時的女子所謂的早熟只是心理上的,身體上卻因為古時的飲食營養方面的問題,發育成熟其實是比較晚的。在這方面可千萬別拿現代社會裡的女生說事,也不想想現代社會裡的女生相比起古時的女子在食物營養方面要強出多少倍,而且現代的食物裡常常都含有激素。遠了也不說,看看那些十二、三歲的中學生裡就有不少胸圍已經長出來的女生就明白了,而這在古時幾乎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這種情況再反應到陸仁這裡,本來是和陸仁扯不上什麼關係的,不過在陸仁這個現代人的八卦精神的作怪之下,卻意外的瞭解到古時的女子時常會出現沒有生育能力的情況。

    之所以現在會像婉兒提及曹操的原配丁夫人,就是陸仁瞭解到曹操是二十歲結的婚,當時的丁夫人則是按傳統十五歲出的閣。再以曹操好色的個性,某方面的欲/望肯定是很強的,而丁夫人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沒有生育能力,而是曾經懷過兩次,但都很快就流掉了。這只能說明丁夫人就是一個被時代觀唸給坑了的杯具人物。而曹操會對小女生不感冒,卻對熟女、人妻異常的感興趣,搞不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裡面。(PS:以上有些怪力亂彈,別太較真。)

    不過此刻的婉兒還真是被陸仁給嚇到了。在那種「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極為濃重的年代,女性如果喪失了生育能力會意味著什麼?而且這會兒被陸仁這麼一說,婉兒也下意識的回想道:「卞夫人生丕公子是在二十三歲,還有婉兒所知的其他的一些順產之事,其母好像都是在二十歲之後……」

    陸仁知道現在是嚇住了婉兒,索性再補點燃料,一把就把婉兒抱進了懷中,怪笑道:「你要是不怕以後沒孩子,那我現在就把你給吃了,我可是想把你給吃掉已經很久了。」

    「不要!」婉兒再次的尖叫了一聲,一把就把陸仁給推開老遠。當時的女性一但涉及到這種問題,小貓咪也能瞬間變身為母老虎。不過在推開陸仁之後,婉兒卻又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時就低下了頭,猶猶豫豫的低聲道:「主、主上,我、我……」

    陸仁笑了笑,上前重新將婉兒攬入懷中:「你這丫頭,跟著我這麼久了,應該很清楚我可不是只把你視作一個侍女才對。我如果只把你當作一個無關緊要的侍女的話,你早都被我給折騰成殘花敗柳了。好了別想太多,平時也照顧好自己一點……別讓我等太久哦!」

    「嗯、嗯……」婉兒低垂著的頭,此刻也順勢的埋入了陸仁的懷中。

    陸仁享受了一下此刻的溫存,不過片刻之後陸仁就把婉兒推離了懷中,隨後就用很怪異的目光盯住了婉兒的胸脯。婉兒見狀下意識的雙臂護住,紅著臉支唔道:「主、主上,你、你……」

    「別擔心啦,我沒動邪念!」陸仁的手摸起了下巴,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一些:「婉兒啊,以後你每天早上起來,每天晚上臨睡之前……當然還有沐浴的時候,記得要這樣做一下。」

    說著陸仁就轉到了婉兒的身後,將雙手自婉兒的腋下穿過,接著這雙爪子就在婉兒的胸脯之上揉按了起來,頓時就將婉兒的俏臉給弄鬧紅中透紫。只是陸仁現在雖然在做著這樣的事,婉兒卻感覺得到陸仁並不是有什麼歪念,因為陸仁正在揉按的雙手很有規律,而且只是幾下而已,婉兒就覺得自己的胸脯有點麻麻的、發熱的感覺。

    「主上,你這是何意?」

    陸仁的手收了回來,但卻將下巴枕到了婉兒的肩頭,壞笑道:「你今年已經十五、六歲,身子骨已經發育了不少,這麼做可能是晚了點,不過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每天早晚和洗浴的時候這樣揉按一刻鐘,可以讓你這裡變大起來的。」

    婉兒啞然:「主上你是不是喜歡、喜歡這裡大的?」

    陸仁半正經半玩笑的道:「一般來說,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喜歡吧?不過說正經的,你也不想以後有了孩子的時候,卻沒有/奶/水去哺養孩子吧?」

    婉兒萬分疑惑的道:「這……這有關係嗎?」

    陸仁伸出手指在婉兒的眼前晃了晃:「你見過專門幫人哺養嬰兒的奶/娘嗎?」

    婉兒道:「當然見過。」

    「那她們的這裡是什麼情況?」

    婉兒啞然抬頭仰望,半晌之後才低聲道:「大,一般都很大,甚至大得嚇人。」

    陸仁嘿嘿壞笑:「這不就結了?不過我還真的是喜歡比較大的。」

    「……」婉兒也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不過到是有抬起雙手,學著陸仁剛才的手法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按了起來。

    至於此刻的陸仁,卻是有苦只能自己知。和婉兒折騰了這麼一會兒,陸仁身上的某個部位早已是重整雄風、戰意昂揚,使得陸仁周身上下份外的難受,不知有多麼的想把婉兒就此按倒再加以摧殘,但卻又只能強行按捺住,尋思著得趕緊離開這裡才好。當下也不敢再對婉兒再做什麼,只是沖婉兒笑了笑就走出帳外。

    婉兒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正茫茫然不知所措間,陸仁挑簾又竄了進來,婉兒見狀自然是下意識的又護住了胸脯,凌亂之中帶著些許的嗔怪:「主上,你、你……」

    陸仁很是無奈的以手護額:「我也不想的,主要是剛才和你折騰了一下,結果卻把你的製衣尺寸全都給忘了,得重新量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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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6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6 AM 編輯

第一百零二回 收穫之後
               
    (六四,瓶子嗜睡症發作,自下午五點一直睡到凌晨兩點,六四更誤。不過半夜裡夜深人靜時碼字的感覺不錯,索性一口氣多碼點。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陸仁的臥帳此刻正是帳簾緊閉,外面還立著一塊「睡覺中,請勿打擾」的牌子。不過此刻的陸仁卻並不是在睡覺,而是雙眼緊閉的站在帳中的內側,口中還咬著一塊布頭以免自己發出什麼聲響,右手則在上下飛舞著……咳咳,但凡是宅男吊絲都該知道陸仁這傢伙正在幹什麼。

    沒辦法,剛和婉兒折騰了那麼一通,卻又不願把婉兒「就地正法」,可他一個二十來歲氣血正旺的年青人,這火不洩一洩可真受不了,只好再次動用宅男吊絲一族基本必備的技能了。

    這種事一完成,往往會令人覺得很疲憊,因此陸仁在完事之後到是真的小睡了一會兒。一覺過後再醒來時,到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當下陸仁自嘲的笑了笑,去帳門那裡去掉了牌子再引光入帳,隨後就坐到了書幾旁,對著一塊麻布繪製起了夢璃裝的圖樣。

    其實陸仁老早就有了想讓婉兒CosPlay夢璃的打算,還特意托雪莉分析過相關的數據,因此服裝的圖樣陸仁是老早就已經大致的繪製了出來的,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把剛剛從婉兒身上量出來的數據補上去,當然也要適當的根據比例進行一定的修改。此外夢璃裝露腿的那些陸仁可不敢照做,那玩意兒在現代人看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會覺得露得太少,可真要是放在漢代,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事來。

    有理沒理的,陸仁又想起了婉兒有些平平的胸圍,不由得輕聲長嘆道:「唉,我家婉兒什麼都好,就是胸太平了,整個兒一『太平公主』。身體瘦弱可以慢慢的吃起來,可這胸小的問題怎麼補啊?要是那麼容易補起來,我那個時代的豐胸手術就不會那麼火爆了,不少的明星還動不動就曝出胸假的新聞呢!

    「要是有《美少女夢工場2》裡神秘商人賣的那種豐胸丸就好了,一粒下去就長兩公分……切,這都哪兒和哪兒啊?盡他妹的想些不著邊際的事。」

    一回想起之前自己空有化學分子式卻做不出農藥和化肥,結果只能派人出去抓青蛙回來當害蟲殺手的事,陸仁只能無可奈何的搖頭。豐胸在現代都是個熱門話題,各式各樣的方法也可以說是千奇百怪,但有真正的實效,注意是真正的實效的方法卻好像是幾乎沒有。

    做個隆胸手術是能馬上變大,可過了段時間就縮水的事卻也屢見不鮮,據說某知名女星就是如此。這種事先天的條件或許還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還是成長期的營養成份不能缺,但婉兒應該已經是錯過了,只希望剛才教婉兒的招數能補回來。

    笑著甩了甩頭,陸仁攤牌開桌幾上的那份衣裝圖接著暗想道:「婉兒的氣質還行,但身體素質還是差了點,骨感的都快沒什麼身材可言了。想補回來不是三天兩天都能完成的事,還是想點其他的方法讓婉兒有點『鬼』力才合適。」

    在服裝圖上小心的運著筆:「對了,最簡便的方法就是加個現代的圍胸,而且還要加個墊子,這樣婉兒的胸就能『挺』起來了。嗯……拋開本人好色的原因,女性戴上圍胸其實是有利於生理健康的,所以我還是做了件好事。不過這個事也只能用到婉兒的身上,想用到這個時代其他的女性身上,沒準都會被人打死!」

    看看圖樣完成,陸仁拿了起來細細檢看,同時眯上了雙眼大致的設想了一下婉兒穿上之後的樣子、神態。想著想著,陸仁忽然又想起了些不著邊的事:「三國中大小喬是有姓無名,貂嬋是有名無姓,督郵是沒名沒姓。後者是龍套不提也罷,其餘三個則都是三國中的美女,而我家婉兒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那豈不是和貂嬋有點像?就是不知道我家婉兒經過我的一番調/教之後,能不能和貂嬋比一比呢。貂嬋嘛……」

    回想起在濮陽城中錯窗而過的那驚鴻一瞥……當然還有那塊米糕,陸仁不由自主的摸起了下巴再輕輕搖頭:「感覺真的很美,可惜只是匆匆一面沒能看仔細。如果按原有的進程,老曹做掉呂小強是在三年後的冬天,那時候我還沒到回去的時候,應該還有機會再見上一面吧……當然,這種事還得看老曹肯不肯,哈哈!」

    又看了看服裝圖樣,感覺沒什麼缺漏之處,陸仁就去找到李典,把圖樣交給李典之後請李典安排他的族中子弟代做。至於相應的報酬,李典本來是不想要的,但陸仁可不想佔這種便宜。反正手上有五十兩黃金,給幾兩不是問題。

    這些都不是正事,陸仁在弄完之後也就把心收了回來。好在現在屯民們都在忙著收割水稻,這個不用陸仁操什麼心,只要大致的監督一下也就行了。不過陸仁有交待下去,收割水稻之後多出來的稻糠與稻草都不許亂扔,因為這兩樣東西都還有用。

    米糠可以製糖、榨油、提取糠醛,不過這些對現時點的陸仁來說屬於不現實的扯淡,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相應的條件去做這些。相比之下,數目龐大的米糠用來充當燃料到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這玩意兒可是一點就著。陸仁接下來要做的事是給屯民們燒磚蓋房,正好需要大批的燃料。這個事光靠砍樹為柴可是吃不消的,身為現代人的陸仁也不想破壞掉周邊的生態環境。

    此外陸仁還建議屯民們用亞麻布加米糠縫製成枕頭,睡起來到是挺舒服的,而且據說糠枕有助於睡眠的功效。

    稻草是很好的飼料和造紙原料、編織材料。但造紙這個事陸仁沒去想,因為和米糠的製糖什麼的一樣不現實。作為牛馬的飼料比較實在,但用量不大;編織的話主要是編成草鞋、草帽、草蓆什麼的,這個不用陸仁說都已經有屯民在做。

    就目前來說主要的功用還是作為燃料儲備,用來燒製板磚和過冬時的取暖。但陸仁還知道稻草的一個功用,就指揮著屯民們把稻田重新深耕了一遍,在所有屯民都以為陸仁這是想再入冬之前再種點什麼的時候,卻把碾碎了的稻草掩埋在了稻田之下。

    後世有科學資料指出,在水稻收割之後就地掩埋稻草可以加強土壤中的養份,不過要注意稻田的排水情況是否良好。如果年年如此行事,對雙熟稻的第一期可以增產百分之十。陸仁這裡種的是單季稻,詁計不會差到哪裡去。今年陸仁這裡的產量是平均畝田六石不到,那麼到來年超過六石就應該是穩穩的事了。

    由於陸仁今年水稻種植的結果遠遠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可以說是比他們一般所知的豐收之年還豐收,所以屯民們對陸仁都有了一種近乎於盲目的信服。一時之間收割完稻穀之後就翻耕埋草的事做得是熱火朝天。

    不過因為陸仁營屯裡的牛馬數量不多,陸仁只好去了一趟韓浩那裡,向韓浩借他們那裡的牛馬一用,但這也正好給了韓浩一個想問陸仁這裡借點糧食,好應付他那裡缺糧情況的台階下,以至於韓浩都在懷疑陸仁是不是故意的在找台階給他下了。

    話又說回來,陸仁還真有那麼點給韓浩台階下的意思。對那種牛脾氣的人,真心犯不著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和他太過較真。好歹也是同一個陣營裡的人,大家一起和和氣氣的種田收糧不是很好嗎?當然韓浩明年會不會還在河對岸種田那可叫天曉得,但陸仁還得混下去,因此一個好點的人際關係還是得有的。陸仁可不想當彌衡。

    轉眼間數日過去,陸仁這裡的水稻全部收割完畢,其中的六成在陸仁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上繳去了荀彧那裡。剩下的四成自留的糧食,陸仁則在說服了屯民之後,分出了十分之一先借給對河的韓浩,讓韓浩那裡應一應他那裡青黃不接的急。

    對此韓浩沒有拒絕,畢竟他就算是再不情願,也不敢讓他營屯裡的人再這麼餓著肚子,更何況是在看著陸仁這邊吃飽肚子的情況下,韓浩也很擔心自己這裡還餓著肚子的屯民們會引發出什麼變故。

    接著陸仁就帶著屯民們尋找起了適合燒製板磚的粘土。這個不難找,華夏之地到處都是適合燒製板磚的粘土,而臨河之地就加容易就找到不錯的粘土層。燒製土製板磚這種事沒多少難度。所以沒幾天之後,營屯中的某塊空地上就堆起了許多的板磚。

    屯民們再笨,這時也看出來陸仁這是想幹什麼。你說有房子可住的話,又有幾個人會願意去住帳篷?所以一時之間,剛剛埋完稻草的屯民們又對燒磚的熱情高漲。反到是陸仁有些頭痛,因為陸仁找不到石灰來製作水泥。後來還是無意之中看到了一個土方法,就是將米糠、碎米碾成粉末之後煮成漿,再混以適量的粘土,這樣就可以做出一種近似於水泥的粘合劑,試驗之後發覺效果還不錯。(這個有點扯淡,別較真!)

    只是如此一來就要動用掉一些糧食,但屯民們都表示願意接受。其實仔細算算,蓋間房子也用不了多少糧米,而且現在的屯民們存糧充足,還真不把這點糧米放在心上。

    不過陸仁又不會搞建築、蓋房子,所以是先讓屯民們試著蓋了兩間看看情況再說。要知道漢時的建築是以土木結構為主,磚石性的結構還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才出現的。至於當時的城牆什麼的其實都是夯土,要不然也不會時常出現那種「水灌城壁,城壁盡爛」的事了。

    而屯民們在依照當時的建築習慣試蓋了兩間之後,陸仁覺得情況還不錯,就稍作了修改之後準備正式開建。本來陸仁是想先建一個村級行政大廳出來的,可屯民們卻硬是先給陸仁與李典修建了兩所在當時、當地來說都很不錯的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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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7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6 AM 編輯

第一百零三回 河畔習樂      
         
    營屯中燒磚蓋房的事正在進行著,但這些事已經用不著陸仁親自去過問。反正已經有了「樣板房」,屯民們也不願什麼事都來勞煩陸仁,所以此刻的陸仁正在河邊的草地上悠閒的曬著太陽,婉兒則靜靜的跪坐在陸仁的身邊。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此時的婉兒已經換上了數日前送來的夢璃仕女裝,而婉兒本身就是接受過一定程度的文化教育的女孩子,再加上來到陸仁的身邊之後就幾乎是一直在被陸仁調/教著,身上早就有了一股文雅而秀麗的氣質,現在再換上一身漂亮的仕女裝,還真很有幾分遊戲中夢璃的韻味。這個時候如果跟不瞭解情況的人說婉兒只是個侍女,詁計都沒人會相信,只會認為婉兒肯定是某個文人士家中的大家閨秀。

    再看陸仁躺在那裡,臉上滿是欣尉與滿足的笑,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讓人看了就想海扁他一頓的自得之意。這也怪不得陸仁,這傢伙本來就只是個尋常的吊絲而已。現在做事情做出了很不錯的成績,他沒有在旁人的面前咋咋呼呼、自命不凡的擺顯已經很不錯了,指望著他能面不改色、不動如山,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

    就這麼自嗨的望了數眼河上的景色,陸仁又看了看身邊Cos夢璃Cos得頗為神似的婉兒,心中也是忽然一動,一翻身就站了起來向婉兒笑道:「婉兒,我唱首歌給你聽。」

    婉兒微微一怔:「唱歌?雖然時常會聽到主上哼哼唱唱的,但主上好像從來就沒有認認真真、完完整整的唱過什麼歌謠,婉兒還一直以為主上是因為流浪之時走得地方多了,聽來的歌謠大多都只是這樣殘缺不全的片段。」

    陸仁啞然,心說那是我一直以來都不敢在這個時代把現代的那些情情愛愛給唱出來,是因為怕會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自己就算是放肆一點也不會有什麼人跳出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唱唱又有什麼關係?

    笑了笑之後,陸仁激活芯片翻找了起來。還好,他忽然想唱的歌可是經典名曲之一,自己當初往芯片裡亂塞東西的時候有塞進去,當下就激活歌曲,隨著歌曲的節奏放聲唱道:

    「道不盡紅塵奢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流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是的,這首歌是《愛江山更愛美人》,而這首歌中最讓陸仁來勁的,卻是那句「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這婉兒在側,身邊又正好是黃河的某條支流,不是正好應景嗎?

    陸仁唱得很是來勁,卻沒有注意到婉兒望向陸仁的目光泛起了幾許的迷離。而當陸仁唱完之後,婉兒竟然是帶著幾分急切之意向陸仁問道:「主上能教婉兒唱歌嗎?」

    陸仁嘿嘿一笑:「早就想教你了,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時間教你而已。嗯……婉兒你會彈琴嗎?或者是箏和箜篌也可以。」

    婉兒搖搖頭:「都不會。當初身為樂徒時,只是勉強的知道了一些琴理,但因為不小心摔壞了卞夫人的琴而被貶為廚侍之後就再沒有碰過。現在會的笛藝還是主上教的。」

    陸仁心說是有點難為婉兒,心中的某個念頭也就作了罷。不過這一提起琴,陸仁到是想起了陳留那邊的蔡琰,就是不知道蔡琰有沒有按陸仁所說話搬到別的地方去住,等回頭有機會陸仁到是很想再去陳留看看蔡琰的。

    甩甩頭,把這些不著邊的事情先甩去了一邊,陸仁復又向婉兒笑道:「婉兒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在你面前唱過一句『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當然記得!」婉兒連忙點頭。當時婉兒雖然只聽到了這一句,但卻給婉兒留下了極深的映像。也不知多少次想向陸仁問及全曲,但婉兒一直都沒敢開口。

    陸仁這時也收起了嘻皮之笑,看似平靜的臉上亦泛出了幾分神往之意:「我記得當時你還問我是不是在想雪莉……我現在告訴你吧,這首歌和雪莉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一個痴情的女子教給我的。」

    婉兒疑惑道:「痴情的女子?」

    陸仁點點頭,向婉兒講敘起了《仙劍四》中琴姬的故事。當然該更改的地方肯定是有所更改的,陸仁也不會笨到把整個故事完全照搬出來。而說到最後,陸仁在婉兒的身邊盤腿坐下,再往身前的地方虛指了一下道:「琴姬最後在離去之前,就是像現在這樣坐在那個地方,為我和另外兩個來幫忙的人唱了這首《絃歌問情》。我當時年紀還小,只是幫忙在樹上通風報信,而且當時我也聽不懂這首歌。後來年齒漸長,開始懂得男女之間的事之後,才漸漸的明白了這首歌中所蘊含著的真意。」

    婉兒今年才十五、六歲,正是一個花雨之季少女的懷/春之年,而這樣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被這樣的淒美故事所打動的。此刻聽完了陸仁所講敘的琴姬的故事,婉兒默默的低下了頭,聲音中竟然帶著幾分哽咽:「那位琴姬姐姐……好傻。」

    陸仁搖了搖頭:「傻?我不這麼認為。其實一個人如果在一生之中能找到一個值得自己全身全心的去愛戀的人,那麼這個人的一生都不會孤獨。哪怕這個人不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是已經逝去,但依舊會在夢中陪伴著自己。」說完這些陸仁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噁心,怎麼突然之間說出了這麼哲學的話來了?

    不過婉兒可不知道陸仁的那些小九九,而是低垂著頭在細細的品味著陸仁剛才的話,心中更是生出了頗多的感觸。良久過後婉兒抬起了頭,滿懷期待的問道:「主上能教婉兒唱這首《絃歌問情》嗎?」

    陸仁淡淡一笑:「這首歌本來就是女孩子唱的,我一大老爺們兒唱這首歌味道很不對。」

    於是乎,陸仁在芯片中調出了那首《仙劍問情》,依著原有的音調開始一句一句的教婉兒唱。老實說這樣教有點累,畢竟男性和女性在音階上往往有很大的不同,陸仁都是學著李玉剛的唱法,用假聲才能把原有的音階唱出來,不過那樣的話唱出來就很難聽了,幾乎和鬼哭狼嚎就沒什麼分別,活生生的毀掉了一首淒美動聽的好歌。

    還好,婉兒對音樂方面的領悟能力不錯,沒用太久的時間就已經基本學會了這首歌。而當最後婉兒能完完整整的清唱出來時,陸仁也就扔掉了他的鬼哭狼嚎,轉而調出伴奏樂的曲譜,用竹笛給婉兒伴起了奏。

    算是完美的一遍過後,陸仁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望向婉兒時,卻發覺婉兒的面頰上不知何時掛上了淚痕,驚問之下,婉兒只是隨意的舉袖擦拭了一下再向陸仁歉然一笑:「主上勿怪,婉兒一時之間唱得動了情……不過現在婉兒也總算明了了一些琴姬姐姐唱這首歌時的心境。」

    「怎麼?」陸仁相當的驚呀。

    婉兒舉目望向了長河:「就像那位菱紗姐姐說得那樣,琴姬姐姐正因為心中有著真愛之人,所以她在唱這首歌的時候能將所有的身心都依託在這首歌中,完完全全的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吟唱這首歌。一首用生命吟唱出來的歌,也難怪主上這麼多年下來都還能記得這麼牢,因為這樣的歌一但印入心中就無法忘卻。」

    陸仁聳了聳肩,這會兒他也不知該怎麼說婉兒。

    再看婉兒嘆了口氣,稍顯幽怨的道:「只可惜當時婉兒不曾在場,沒能親耳聽到琴姬姐姐的吟唱,也無法像琴姬姐姐那樣唱出歌中真意……對了,難怪主上一開始會問婉兒會不會琴,這首歌的隨樂,應該是琴笛合鳴的吧?」

    陸仁心說我那是組合樂,主樂器中的絃樂應該是豎琴,各一個則是小提琴。不過轉念一想,豎琴是可以用古琴或是古箏、箜篌來代替,小提琴的那種長音用竹笛來代替也沒啥問題。只可惜當初在陳留和蔡琰偶爾合奏的時候,陸仁沒敢把這首曲子教給蔡琰再和蔡琰合奏此曲。

    還是那句話,這種情愛意味太濃的曲子,陸仁一直都不敢輕易的拿出來,更何況當時是寄宿在蔡琰那裡養傷,萬一被蔡琰這種音樂大家給聽出味道不對,那可真叫天曉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唯一的一次例外是糜貞曾經聽陸仁哼唱過伴奏樂,但陸仁不說破的話問題不大,而且糜貞當時並沒有追問過什麼,只是感慨說可惜不是蔡邕的曲樂,陸仁也沒向糜貞敘說過琴姬的故事,之後更是再沒有吹奏過,所以都不要緊了。

    現在只是和婉兒在一起,陸仁到真是沒了什麼顧忌,所以就向婉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而婉兒在試著輕哼了幾段旋律之後,俏臉之上浮現出了無限的嚮往之意:「若有機會,婉兒還真的想去學一學琴箏之藝,試著與主上琴笛合鳴,將這曲《絃歌問情》無有缺漏的再現於世。」

    陸仁心說那可是件麻煩事,因為據陸仁所知,在那個年代想製作一具琴、箏其實不是什麼很容易的事,而想製作出一架好琴、好箏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沒看見當初蔡邕就為了一塊好的桐木都跑去火裡刨?更何況自己呆的地頭正值戰亂,幾乎都快沒有了制琴、制箏的條件?當然跑去曹操那裡要一張琴或箏也許能行,不過貌似婉兒當初就是因為弄壞了一張琴才被貶為的廚侍,可見琴在當時可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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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8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7 AM 編輯

第一百零四回 有功受薦
              
    話說陸仁的營屯七月不到就基本進入了收穫後的農閒時節,然後陸仁就領著一眾屯民燒磚蓋飯,到也忙得不亦樂乎,把河對岸韓浩營屯裡的屯民們看得眼紅不已,羨慕得要命。

    然後不久就到了八月,也就是當時一般情況下的收穫季節。韓浩這裡當然早就已經是輸得一敗塗地,但陸仁當時也種了麥、粟各三十畝,意思是用這個再和韓浩較量一下,好讓韓浩輸得心服口服。韓浩在種植水稻上是輸給了陸仁,因此對種植麥、粟還多少抱有一點期望,想多多少少的能撈回來一點面子,可惜結果還是無情的、再次的打擊了韓浩一把……一邊是奔放的種植,另一邊卻是在精耕細作的同時還注重護理與施肥,在同樣的氣候之下,精耕細作的這一邊產量要是比另一頭還低,那可真叫沒天理了。

    總之,韓浩這回真的是輸得心服口服,至少是再見到陸仁時就沒那麼沖了。而夏候敦是老早就得到了消息,到韓浩這裡收穫時也專程的趕來了一趟,還專門的摸著陸仁的脊背道:「陸君,汝實乃善農之良才,有上古神農授民以農之風也,吾當於孟德之前力薦之。」

    那個時代「撫其背」是一種表示親近的做法,可對於陸仁這個現代人來說,卻著實讓陸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然了,如果是個美女來撫陸仁的脊背,陸仁還是很願意接受外加享受的,但如果是夏候敦這樣的大老爺們兒……陸仁的性取向很正常,從來就沒有搞基的傾向。

    暫且不提陸仁在營屯裡,小日子過得優哉游哉,只說到曹操於興平二年(AD195)的春天開始攻擊呂布,連戰連勝之下,到八月時已經將呂布、陳宮、張邈的主力擊破,這三位就開始往劉備所在的徐州逃,張邈的弟弟張超則奉命鎮守雍丘,保護張邈的家屬親眷,結果被曹操的兵馬團團圍住,攻破雍丘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但是由於即將入冬,曹操的部隊因為缺少冬衣之類的給養,所以曹操是把圍困的任務先交給了曹仁那幫子人,自己帶了一隊人馬先返回鄄城去找荀彧要錢要糧要冬衣。

    打了一連串的漂亮仗,趕跑了呂布一伙子人,眼看著袞州收復在即,喜上眉梢的曹操少不了要和一眾幕僚飲宴上一番。在飲宴的次日,荀彧與夏候敦就一同來求見曹操,而荀彧來時還帶了一個食盒。

    這二位可都是曹操最為側重的人物,曹操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請這二位進到廳中,曹操自己則是把周身上下都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才出來見這二位。各自禮過之後,曹操一眼就看到了荀彧帶來的食盒,便笑而問道:「文若這是何意?」

    荀彧亦笑:「彧知明公宿醉方醒,難免會腹中飢餓,所以特地帶了些飯食來給明公充飢。」

    曹操大笑,非正式的場合曹操一向是比較隨和的,也時常會和群下幕僚之間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現在見荀彧如此,當然知道荀彧肯定是有別的什麼意思,當下就讓侍者從荀彧那裡取過了食盒再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兩碗雪白雪白的大米飯。

    一看見是米飯,曹操又樂了:「這是稻米吧?怎麼去年從徐州那裡弄來的稻米還沒吃完嗎?」

    荀彧笑而搖頭:「早就吃完了,這兩碗可是今年新收穫上來的新米。」

    曹操微微一怔,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那個陸義浩今年屯田有成?」

    夏候敦性子比較急,有點受不了荀彧那種文人打啞迷一般的做法,當下就向曹操提起了今年陸仁屯田的事。別的還好,像陸仁與韓浩之間的約鬥,曹操也只是當作趣聞逸事來聽聽,可是當聽說陸仁種植的水稻竟然有畝田六石的時候,曹操「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問道:「此事當真?可有虛假?」

    荀彧搖搖頭:「收穫之時,彧親自在田旁監督,豈能有假?」

    曹操馬上反背起了雙手,在廳中踱起了圈。曹操年輕時可是從中、下級的官員干起的,而且還被「外放」過好幾次,很清楚當時中原地區的農田產量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也正因為如此,曹操就更加的清楚一個這樣精通農業、水利方面知識的人,對自己心中的雄圖霸業會有什麼樣的幫助。

    又轉了兩圈,曹操再看了看几案上的兩碗米飯,繼而向二人道:「汝二人今日見我,想必是另有他意?」

    荀彧淡然一笑:「如此長才,以明公用人之能,恐怕不會讓他只在那麼個小地方,種那麼點的地吧?」

    曹操又望向了夏候敦,而夏候敦早就等不及了:「濮陽已復,百廢待興,正當得此等精於農事之人去行屯田之事。」

    曹操點了點頭,捋鬚沉吟道:「這個陸義浩到真是令人吃驚不小。初時奉孝將他薦之於孤,孤本以為他不過是個有些見識的人,再就是精擅一些方技之藝,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真正的才幹卻是在農事之上。今日看來,孤到是有些慢待於他了……文若,他屯田之所離此多遠?」

    荀彧道:「不遠,百里而已。」

    曹操當即一揮手:「走,去他的屯田之所看看,孤到很想看看他種出畝田六石的田畝有何不同之處。對了,陸義浩素與奉孝交厚,孤此去應當把奉孝也叫上。」

    荀彧揚揚眉頭:「郭奉孝天明之時已出城往那裡去了。」

    而這個時候的陸仁可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人拜訪,他這會兒正在廚房裡興致勃勃的忙活著自己的事。婉兒在一旁見陸仁把自己給整得灰頭土臉的,隱隱的有些心疼,遂開口勸道:「主上你這是在蒸煮什麼啊?這等雜事交由婉兒來做即可,主上又何必親自動手?」

    蹲在灶火前的陸仁回身望了眼秀眉微皺的婉兒,擺擺手笑道:「不行不行,這個別說你,就連我都沒做過,我這會兒心裡都沒底吶。其實都無所謂,反正現在農閒多時,咱有的是時間慢慢糊弄。」

    「啊、啊,也是……」

    說是這麼說,不過婉兒猶豫間還是探頭望了一眼窗外。陸仁說是說農閒時節,可營屯裡卻還是忙得熱火朝天。這不是馬上就要入冬了嗎?屯民們對燒磚蓋飯的事也就愈發的上心,此外陸仁最初設計的磚石導水槽也在李典的監督下正在加緊修建。可大夥兒都在忙正事,陸仁卻貓在房子裡搞這個,多多少少的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婉兒卻也知道沒人會說陸仁什麼,因為陸仁在此之前已經勞累得夠多的了,即便是屯民現在正在忙碌的這些事,還不都是按陸仁所設計的圖樣在做?其實陸仁不是不想出去忙,而是他一想上前忙什麼事,就會被眾多的屯民們給請回來休息。說白了就是陸仁這也是在房子裡閒得無聊,就給自己找點事做。

    陸仁忙了一陣,廚房中漸漸的散播開了一陣陣的濃郁的香氣。婉兒原先是廚侍,提鼻一聞就明白了過來,訝然道:「這是酒香!主上你什麼時候釀了酒啊?」

    陸仁笑著回應道:「沒錯,猜對了!我家婉兒真是冰雪聰明,過來讓我親一下以示獎勵!」

    雖然明知道陸仁是在開玩笑,可是望了一眼陸仁那灰頭土臉的樣,婉兒還是急忙往後避開幾步。陸仁見狀也不追吻,而是繼續留心灶上的火候。

    婉兒又湊到了陸仁的身邊,輕抽了幾下鼻子聞了聞,好奇的問道:「主上,你這真的是在煮酒嗎?以前婉兒在曹公府中的時候是廚下侍婢,也經常要煮酒的,可是從未見過主上這種煮酒的方法。不過……」說著稍有些貪婪的抽了幾下鼻子,輕嘆道:「好香!以前婉兒煮過的酒也不在少數了,可從來沒有這麼香的,似乎聞著就能醉人!」

    陸仁心說廢話!漢代的制酒工藝實在是落後得夠可以的,基本上就是選米、加水再天然發酵,差不多了再封壇窖藏。釀出來的酒嘛,味道甜不甜、酸不酸,酒勁也就那麼一點點,用陸仁自己的話說簡直就和往米酒裡摻了水沒太大差別!最麻煩的是一盆酒端上來吧,往往酒面上還飄著一層「酒垢」,舀酒的時候要反反覆覆的把這層酒垢撥開取酒。要是一不小心把酒垢送到嘴裡……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實在是無法形容、令人難忘。

    俗話都說無酒不成席。今年的屯田收穫在當時算得上是大豐收,可是在營屯歡慶的時候,因為沒有酒水飲品的助興,陸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喜慶時應有的味道,於是乎陸仁便一時興起的想自己釀些好酒出來,然後當然是讓雪莉把釀酒的資料給他傳送了過來。

    不過糧倉裡正兒八經的糧食陸仁不好意思去動,就把目光投到了收穫時碾取大米的那幾十架碾米機上。還別說,三十幾架碾米機拆開一清掃,碎米粒濾出來也有好幾斗,而這幾斗碎米粒陸仁就不客氣的佔為己有……不過也沒人會說他什麼。

    因為沒有酵母,陸仁只有先按土方法蒸米發酵,結果卻因為陸仁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最初試釀的七份料裡光腐敗變質不能取用的就有五份,只有兩份發酵情況尚算良好,隨後陸仁便用剩下的兩份製成酵母先釀起了幾罈酒。時至今日釀酒初成,陸仁便取出了一些進行蒸煮提煉。

    陸仁也沒太高的要求,只希望酒無酒垢,酒精度數大概有個三、五度,入口香甜也就行了。換言之,陸仁就是想做出現代鄉村土釀的那種甜米酒。順帶說一下,粳稻的粘性在糯米與秈米之間,簡單點說就是飯質偏軟,用來做米酒其實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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