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頂尖對決
這威力驚人的一槍，也只能是索爾打過來的。
在與卡普纏鬥之餘，竟然還能關注這邊，並且抽空從遠處打來兼具精準度和威力的一槍。
青雉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驚嘆不已。
這就是詭槍啊。
一個在舊時代對於海兵而言，堪稱劊子手的狙擊手。
青雉多少還是知道卡普之所以對詭槍念念不忘的原因。
不過，他真的只是來度假的。
摸著下巴，青雉轉而看向莫德和桑妮，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之色。
「話說，你們兩個跟詭槍是什麼關係？」
能讓詭槍在緊迫的戰鬥之中不惜分神開槍援助的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莫德道：「店裡的苦工。」
桑妮聞言看了一眼莫德，想了想，道：「店裡的員工。」
「喂喂，你們是認真的嗎？」
青雉腦勺上滑落一顆冷汗，然後看著莫德和桑妮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嘛，算了。」
青雉的身上再度滲出寒意。
「反正只要確保你們能老實待在這裡就行了，那麼，就稍微粗暴一點吧。」
話音一落，青雉衝向莫德和桑妮。
他才有所動作，一顆充滿威懾力的鉛彈再度飛來。
青雉卻早有準備，再一次讓身體元素化散開。
在躲過這一發鉛彈的同時，那元素化的身體迅速飛向莫德和桑妮。
索爾的攻擊確實很強，但卡普也不是擺設。
在糾纏不清的前提下，哪怕索爾有心幫助莫德和桑妮擺脫來自於青雉的威脅，也是有心無力。
青雉正是瞭解這一點，才對索爾的攻擊視若無睹。
面對青雉目的性較強的攻擊，哪怕莫德和桑妮的反應已經足夠及時，卻也是沒能躲開。
兩者之間的實力實在不成正比。
也就一轉眼的功夫，莫德和桑妮膝蓋以下的部位被青雉生生凍住。
為了增強禁錮效果，青雉還頗為貼心的為兩人做出一個與地面緊緊凍在一塊的冰盤底座。
「這樣就可以了。」
打量了一下傑作，青雉微微點頭。
旋即，目的達成的他沒有再去理會莫德和桑妮的反應，元素化飛向瘋帽拍賣會。
很快，他再次來到瘋帽拍賣會的頂層。
「果然要在這裡才能看得清楚。」
透過落地窗，青雉看向正在戰鬥的卡普和索爾。
親眼見識一下頂尖強者之間的戰鬥，才是他被卡普說服從而留下來的根本原因。
之所以出面攔下莫德和桑妮，也僅僅是順手幫了卡普一個小忙。
不然的話，要是讓莫德和桑妮逃到安全的區域，詭槍又怎會戀戰。
詭槍要是不戀戰，他又怎能看到這場對決。
「這種等級的戰鬥，可是不多見啊。」
青雉的心神隨之被卡普和索爾之間的戰鬥所吸引。
街區。
樓房倒塌，地面滿目瘡痍。
索爾站在一堆樓房殘骸之上，目光冷然。
在見聞色的遠見之下，他能夠「看」到莫德和桑妮被青雉凍住雙腳。
能在卡普的糾纏下朝那邊支援兩槍已是極限。
而這兩槍的威懾力是有的，但在大將面前仍有不足。
好在兩個小傢伙只是被凍住雙腿。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如何擺脫困境是眼下無法解決的難題。
就在索爾停頓下來的短暫功夫裡，卡普近身，朝著索爾打出樸實無華的一拳。
索爾哪會輕易中招，腳下一蹬，矮小的身體向後疾退，避開這一拳。
卡普一拳落空，進而打在樓房殘骸之上。
轟！
拳骨所擊之處驟然陷出一個大坑，週遭的建築殘骸被傳遞到地面的驚人拳力震向空中。
索爾踩踏了下空氣，身體倏然升空，旋即對著卡普射了一槍。
伴隨著一圈圈氣旋，鉛彈飛向卡普面門。
卡普並沒有選擇用拳頭抗下飛射而來的鉛彈，而是矮身避開，同時向著索爾壓迫而去。
能躲開的攻擊，就沒必要浪費氣力去硬抗。
那發鉛彈從卡普頭髮上飛越而過，擊打在地面上。
仿若一顆炮彈炸開，地面被砸出一個坑洞，所產生的氣爆將快要落地的建築殘骸再次吹向空中。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次來回交鋒，卻是讓滿目瘡痍的地上多出了兩個大坑。
卡普並不想中斷快攻的節奏。
所以，哪怕他知道索爾先前朝著遠處開出兩槍的動機，也沒有因此有所停頓。
索爾飛快裝填了彈藥，眼中紅光一閃而逝。
在見聞色的輔助之下，他封鎖了卡普所有可能躲閃的路線，從中尋找出一條必中的槍線，旋即在卡普近身之前又開出了一槍。
面對這刁鉆的一槍，卡普卻是十分乾脆，直接用覆蓋著武裝色的拳頭硬生生抗下。
躲得掉，那就躲。
躲不開，那就抗。
這戰法看似簡單粗暴，卻十分依賴經驗。
若沒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很難在緊迫的戰鬥節奏中辨別出哪顆子彈能躲得開，哪顆子彈該硬抗下來。
就算擁有能夠對抗索爾攻勢的豐富經驗，沒有硬抗下子彈的防禦也是白搭。
再者，就算兩者兼具，一旦摸不到索爾，然後又沒有足夠的體力。
那麼，下場只會是被索爾活生生磨死。
而卡普恰好就是能抗能躲又能撐的類型。
索爾看著卡普又一拳破掉自己的槍擊，不由暗罵一聲。
能打得中人，卻無法造成傷害。
這是狙擊手最憋屈的感受。
所以索爾才無比討厭卡普。
但站在卡普的立場，其實也是同樣的感受。
無論他營造出來的攻勢有多麼兇猛，也是難以傷到索爾。
傷不到索爾，就只能一直被動挨打。
兩者之間的對位關係，就好比靈活射手對肉裝戰士。
射手打不穿戰士的防禦，而戰士也沒辦法摸到射手。
這麼打下去，也就成了持久戰。
「只要能打『中』一槍。」
「只要能打中一拳。」
對戰之中，卡普和索爾的心思是一致的。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
只要能讓對方受傷，就會形成一個能結束戰鬥的突破口。
不同的是，卡普只需命中一拳就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
而索爾命中一槍後，還得慢慢磨才能弄死卡普。
在這種明朗的對位關係下，兩位老傢伙很是謹慎。
哪怕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誤，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高頻率的來回交鋒，街上的坑洞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加。
礙事的樓房建築更是不能倖免，被摧毀成一堆堆殘骸。
更可怕的是，雙方還在提速。
青雉聚精會神看著這場頂尖戰鬥。
「這哪是老人啊……」
他感慨一句。
........
望角街。
雙腿被凍住的莫德看了一眼青雉離去的方向。
真正的毫無反抗之力。
只有親身去面對，才能深刻體會到海軍頂尖戰力的恐怖之處。
「桑妮，你怎麼樣了？」
莫德偏頭看向桑妮。
「還好。」
桑妮眉頭緊皺。
雙腿被凍住，痛楚持續不斷。
「你呢？」
桑妮忍著痛楚看向莫德。
從莫德的臉上，她卻是看不到絲毫痛苦。
「我沒事。」
莫德說著再次看了一眼青雉離去的方向。
他在雙腿被凍上之前，精妙把握住了時機，然後用熟稔的霸氣技巧防住了凍傷。
控制得道之下，卻是瞞過了青雉的眼力。
卡嚓！
在桑妮驚異的注視下，莫德雙腿上的寒冰浮現出條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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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碎冰
面對青雉，莫德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霸氣技巧了。
只不過，技巧是有了，但持久力卻很差。
因為不確定青雉是否還在關注這邊，所以莫德在青雉離開之後，並沒有立即震碎冰塊。
他耐心等了一會，在霸氣開始後繼無力時，才被迫選擇掙脫。
不然的話，持續性的霸氣輸出會在之後抽掉他的體力。
伴隨著陣陣脆響，凍住雙腿的冰塊之上飛快蔓延出裂痕。
下一秒，冰塊碎裂。
大大小小的塊狀冰簌簌落向地面。
莫德收起武裝色，抖了抖腿，將殘留在上面的冰渣抖掉。
隨後，他看向青雉離去的方向，靜默幾秒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桑妮驚異看著莫德，小聲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武裝色。」
莫德應付式的解釋了一句。
雖然只是用武裝色防住了青雉的冰凍果實能力，但想要瞞過青雉的眼睛，卻需要【流動性】較強的武裝色技巧。
在那冷意從腳掌攀附向膝蓋前的過程中，凝冰速度是逐步向上攀升的。
而莫德所選擇的應對方法，就是控制著武裝色霸氣，讓它跟凝冰速度幾乎同步。
整個過程就像是在墻壁上刷油漆一樣。
莫德以熟稔的技巧將霸氣藏在豬毛刷和油漆之間。
然後，在豬毛刷粉漆過墻壁之後，讓自保的手段悄然隱藏在顏料油漆之下，借此瞞過了青雉的眼睛。
這種讓能量在身上如液體一般流淌的技巧，在獵人世界裡是一種在對戰中必須要掌握精通的技巧。
但是，放在能讓霸氣直來直去、收放自如的海賊王世界裡，這種控制著霸氣流動的技巧的實用性並不高。
只不過，此時被莫德用了出來，卻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只能說，技巧性的東西不一定隨時能用到，但總會有能夠用到的時候。
裡面的彎彎道道，真要向桑妮解釋的話，也不是幾句話可以說清楚的。
形勢嚴峻，莫德也就隨便應付了一句，然後蹲在桑妮身前，蹙眉看著將桑妮雙腿凍得死死的冰塊。
如何在不傷到桑妮的前提下去解凍，卻成了眼下頗為棘手的問題。
莫德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草帽海賊團幫羅賓解凍的方法，用熱水不停去沖刷冰塊。
但現在哪有功夫去弄這些？
「用霸氣試著敲碎看看？」
莫德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方法。
緊接著，又閃出將桑妮雙腿敲成碎冰的恐怖畫面，思緒便是一頓。
桑妮低頭看著眉眼間滿是愁緒的莫德。
她沒有催促，默默忍受著凍傷所帶來的痛楚。
「莫德……真的好厲害。」
桑妮沉默想著。
她還沒有掌握武裝色霸氣，但從索爾那裡學到了大概的原理。
所以，就算莫德解釋得很隨意，桑妮也能猜到那防住冰凍的技巧並不是基礎入門就能隨便做到的事。
她看著莫德的實力在短短時間內變強，深知莫德身上擁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天賦。
莫德思索之餘，瞥了一眼桑妮腳下的巨大而沉重的冰塊底盤，與地面緊密凍結在一塊。
整個搬走也不現實，而且不盡快處理的話，桑妮的凍傷會更嚴重。
不能再遲疑下去了。
莫德當機立斷。
「桑妮，現在只能直接敲碎你腿上的冰，但這個方法，有可能會將你的雙腿一起敲碎。」
莫德決定之後，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將風險說得明明白白。
「聽你的。」
桑妮面不改色。
「好。」
莫德眼神凝重，伸出手按在滲著寒意的冰層上。
啟動最低限度的武裝色，壓在冰層上的手掌驟然間變得漆黑。
隨後，指尖輕微向著冰層施加力量。
「只要慢慢來……」
莫德小心翼翼的加重力道。
卡——
卡嚓——
隨著莫德逐漸加注的施力，覆蓋在桑妮腿上的冰塊緩緩裂出一條條細痕。
即便現況需要與時間賽跑，但莫德也沒有操之過急，穩穩控制著力道，讓冰塊上的裂痕以緩慢的速度增多。
「能行！」
莫德眼中閃過一抹喜意。
就這樣堅持了二十多秒左右，隨著一下更加清脆的響聲。
桑妮腿上的冰塊裂成殘塊，落向沉重的冰制底盤上。
冰凍效果解除後，桑妮悶哼一聲，雙腿失去支撐力，身體一歪就要倒向冰盤。
莫德及時起身扶住桑妮。
雖然成功碎冰，但也沒高興得太早。
他幫桑妮穩住身體後，便是檢查了下桑妮的凍傷。
那腫脹起來的腿上滿是青紫之色，
「青雉這混蛋……」
莫德低聲罵了一句，轉而看向桑妮。
「走得了嗎？」
「我試試。」
桑妮鬆開莫德的手，嘗試著走一步，卻是以失敗告終。
莫德見狀，直接背起桑妮，旋即朝著墻山方向跑去。
好在青雉沒有繼續關注這邊，不然什麼活都不好使。
至於原因，他沒有心思去深究了。
而且，多次的武裝色使用，間接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若不是凌晨時在豬廠收下了斯科特的人頭，他這個時候多半會疲軟無力，更別說是背著桑妮跑了。
此時。
瘋帽鎮亂成一鍋粥。
皆因卡普和青雉的威懾力過於驚人， 導致瘋帽鎮內的海賊根本興不起反抗之心。
他們所念所想就是逃出瘋帽島。
瘋帽島前半部分的內灣港口裡的船隻全被海軍摧毀，再加上祗園和羅比這兩把突進鎮裡屠殺海賊的尖刀。
所以，海賊和地下世界的人就只能逃向瘋帽島後半部分，也就是墻山另一邊的豬廠。
不管最後能不能逃出去，先逃離瘋帽鎮才是明智之舉。
當莫德背著桑妮來到墻山前的區域時，只見一個個神情慌亂的海賊目標明確逃向墻山底下的三道洞口。
穿過那洞口，就是墻山後的豬廠。
凌晨時被革命軍放下的大火，直到現在還在燒，而且越燒越烈。
這也就意味著，逃到豬廠的海賊，很難在這裡找到能夠協助他們渡海的木材等材料。
莫德看著墻山前為數不少的海賊，目光微動。
「這樣也好，人一多，就能分散海軍的注意力。」
莫德托了下桑妮，朝著墻山底下的洞口跑去。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雞飛狗跳般的聲音。
莫德回頭一看，只見一群神情驚恐的海賊正往著這個方向逃竄而來。
準確來說，是朝著墻山方向而來。
在這群海賊身後的空中，一道身影踩踏著空氣而行，揮腿之間，一道湛藍色的斬擊波凌空飛向那群海賊。
瞬息之間，就有七八個海賊被那斬擊波擊倒在地。
「海軍六式……」
莫德看到那瞬間擊倒好幾個海賊的嵐腳之後，收回目光就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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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不可能！？
在看到那一道嵐腳斬擊時。
莫德想也不想，直接就是跑。
周圍全是毫無戰意的海賊，只要混入其中，就能在無形之中得到很多擋箭牌。
跟這麼一群高大壯實的海賊站到一塊，以他和桑妮的身板，總不能倒霉得被直接盯上吧？
懷著諸般念頭，莫德衝向人群。
別的不說，先穿過墻洞去豬廠才是最要緊的事。
莫德才跑出一段距離，身後那群海賊已是被那個使用六式的海軍所殺。
追著這群海賊來到此處的海軍卻是羅比上校。
考慮到詭槍的威懾力，只有他和祗園進入瘋帽鎮內追擊四處逃竄的海賊。
即便中途遇到狼鼠，加上他也才三個人。
人力有限的情況下，也就分兵而行，盡可能性的去剿殺鎮子裡只想著逃跑的海賊們。
憑藉著六式，羅比一路殺過來，已然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個海賊。
而且，收割雜魚也不能給他帶來絲毫戰鬥快感。
殺掉這群海賊後，羅比轉而看向遠處的墻山。
從鎮裡絡繹不絕跑出來的數十股海賊如同溪流般匯向墻山底下的山洞。
「跑到那裡又有什麼用？」
羅比冷冷一笑，卻不打算去招惹那匯聚到墻山底下的眾多海賊。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也沒盲目到認為自己能夠對付那麼多的海賊。
只可惜大將青雉沒出手，不然的話，解決墻山底下的這群海賊，也就一招的功夫。
羅比可以不去管那些已經逃到墻山底下的海賊，卻可以繼續追殺離墻山尚有一段距離的海賊。
他目光一挪，看向正前方正在逃竄的海賊們。
【月步】
羅比一步蹬向天空，滿懷殺意追向前方的海賊。
聽到從身後傳來的氣爆聲，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海賊們跑得更快了。
莫德也在其中，回頭看了眼踩著月步追擊而來的羅比，不由暗罵一聲。
也只能期望周圍的擋箭牌足夠堅挺了。
依靠著月步的速度，羅比很快就粘過來，直接就是兩下嵐腳過去。
湛藍色的斬擊波頃刻間將十幾個海賊掀翻在地。
逃跑隊伍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倒下十幾個人，讓莫德的存在感突顯出了許多。
不過，羅比也正如莫德先前所想的那樣，會優先去找人高馬大的海賊下手。
但隨著羅比幾下嵐腳下去，這些空有一身肌肉的海賊們卻是一點也不耐揍，中了一下嵐腳就倒地不起。
很快，逃跑隊伍就只剩下寥寥十來人，其中就包括莫德。
在目標數量銳減後，羅比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背著桑妮在跑的莫德。
羅比也沒多在意，在他看來，眼前這十來個人已經跟死人無疑。
他接連幾下月步，落在莫德等人前方。
落地之後未有停頓，羅比徑直衝到就近的一名海賊面前。
【指槍】
羅比一指捅進那名海賊的心臟。
一擊斃命。
拔出染血的手指，羅比轉而看向剩下的海賊。
墻山下的眾多海賊，他是不會去招惹的。
所以，殺光眼前這批海賊後，他會退到瘋帽鎮內繼續追殺那些還沒逃到墻山的海賊。
羅比冷漠的目光掃向剩下的海賊。
在掠過莫德臉龐時，目光驟然一頓，停在莫德身上。
「哦？」
羅比驚疑出聲。
看到羅比的反應，莫德瞬間意識到眼前這個海軍認識自己。
當即，莫德腳下一蹬，突然間朝著左側方向衝去，企圖繞過羅比。
羅比這個時候已經認出了莫德的身份，又豈會讓莫德如願。
【剃】
羅比一個閃身，來到了莫德身前，旋即屈指刺向莫德的額頭。
莫德豁然間拔出千鳥，潑水般斬向刺過來的指槍。
一道幽藍色的弧月形刀芒在他身前一閃而去。
「好快的反應……」
羅比眼神一變，及時收回指槍，險之又險的避開莫德斬出的這一刀。
若是再遲上那麼一點，多半指頭就被削下來了。
指槍被防住後，羅比向後疾退，拉出莫德的攻擊範圍之後，抬腳朝著莫德踢出兩道交叉而去的嵐腳斬擊波。
莫德目光冷了下來，驅使霸氣將千鳥的刀刃處染成漆黑之色，旋即一刀斬在交匯而來的兩道嵐腳斬擊波上。
頓時，那兩道嵐腳斬擊波被一刀生生斬碎，如玻璃碎片般溢散，隨即化作狂風向著四周傾瀉而出。
而莫德則是迅速收回霸氣，以防浪費多餘的氣力。
他覺醒武裝色霸氣也才幾天的時間，潛在存量實在稀薄。
好在有著豐富的控制技巧，才能做到單單將武裝色附著到刀刃上，從而減少霸氣消耗的取巧之法。
但這也足夠破掉羅比踢出來的兩道嵐腳了。
看著莫德一刀斬碎嵐腳，羅比眼中浮現出驚色。
「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大少爺成長到……哼，難怪祗園會將你視為危險人物。」
「好狗不擋路。」
莫德橫刀而立，冷淡看著羅比。
羅比聞言臉色一冷，伸出右腳，在身前劃出一條短短的沙線。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此路不通。」
在莫德和羅比交鋒的短暫片刻裡，另外幾個僥倖逃過一劫的海賊趁機逃向墻山。
而此刻，將墻山洞口前堵得水洩不通的海賊們也注意到了遠處莫德和羅比的對峙。
不過他們也沒有過多關注，一心想著快點擠去豬廠，好謀求下一步的逃生之路。
場內。
羅比瞥了眼莫德背在身後的桑妮，目光掃過那凍得腫脹發紫的腿部，不由微微一怔。
嗯？
這凍傷？
是青雉大將動的手嗎？
可是，假如青雉大將出手了，也沒理由讓這兩個人跑到這裡來吧？
羅比緊盯著莫德，冷聲問道：「你們……是不是遇到青雉大將了？」
「青雉？那是誰？」
莫德一邊思忖著逃跑路線，一邊隨口瞎掰。
羅比眉眼一凝，道：「那這女人的凍傷是怎麼回事？」
「凍傷？哦，你說的青雉，該不會是一個長得又高又醜的男人吧？」
「嗯？你們果然遇到青雉大將了，但怎麼可能……」
羅比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在他的認知裡，青雉大將一旦出手，又怎麼可能讓莫德和桑妮逃掉。
但事實擺在眼前，所以他無法理解，也不敢相信。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德眼睛一瞇，忽然扯道：「原來那個男人叫青雉啊，實力很強，讓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解決掉。」
桑妮：「……」
「不可能！？」
羅比聞言微微失神，眼珠子向外一突。
砰——！
莫德掏出燧發手槍扣下扳機。
............
瘋帽拍賣場頂層。
「阿嚏！」
青雉突然打了下噴嚏。
「該不會著涼了吧。」
他抬指搓了搓鼻子，沒有半點身為冰凍果實能力者的自覺。
隨後，他的注意力從卡普和索爾的激烈戰圈內挪開，鬼使神差看向另一邊的遠處街區。
卻是不見那兩個被凍住雙腿的小年輕。
頓時。
青雉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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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懵逼
槍響過後。
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那衝著要害而去的鉛彈，卻是被羅比用海軍六式之一的鐵塊防了下來。
「鐵塊嗎……」
莫德眼神一閃，飛快收起燧發手槍，旋即向後拉開距離。
能在稍微分神的情況下及時使用鐵塊防住，這傢伙的本事不弱。
莫德無心戀戰，只想著盡快去豬廠那邊。
羅比差點著了道，回過味來，不禁怒罵一聲。
「混蛋！」
當即，他朝著莫德追去。
就算沒有這一槍，他也沒打算讓莫德和桑妮逃掉。
為此，他甚至無視了剛才那幾個從眼皮底下逃過去的海賊。
【剃】
羅比踩踏地面，身形瞬間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已是在數十米開外，輕易就將莫德攔截下來。
「見識到我的實力，還妄想著能在我眼前跑掉嗎？」
羅比堵住了莫德的去路，倨傲道：「而且還是在背著一個女人的情況下，真不知該說你是天真，還是愚蠢。」
莫德不予理會，掏出第二把燧發手槍，直接對準羅比扣動扳機。
然而，羅比僅是一個側身就躲過了這一槍，隨之輕蔑道：「沒用的。」
莫德一語不發。
他知道槍械對眼前這個海軍構不成威脅，也就默默將燧發槍收起來。
而且，在背著桑妮的情況下，顯然無法擺脫一個能夠熟練使用六式的海軍的追擊。
那就沒辦法了……
想到這裡，莫德將桑妮放下來。
莫德沒說什麼，桑妮也沒有問。
無聲之間，彼此都能意會到對方的意思。
被莫德放下來後，桑妮安靜坐在地上，右手握著一把槍紋精緻的燧發手槍。
在莫德將桑妮放下來的過程裡，羅比只是安靜看著，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剛才在追擊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向莫德踢過去兩道嵐腳。
但他沒有這樣做，反而是繞到前面將莫德攔截下來。
至於原因，也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
場間短暫的沉默過後。
莫德向著一側走去，同時看向羅比，道：「你很厲害。」
羅比看著莫德的舉動，知道對方是想挪個地，以免波及到那個雙腿凍傷的女人。
他並不在意，並且給予配合，也是向著一側走去。
莫德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又是一記彩虹屁過去。
「像你這麼厲害的海軍，在整個西海的海軍支部裡應該找不出第二個了。」
「……」
這恭維的話聽起來確實很舒服，但羅比望向莫德的目光中卻多出了一絲警惕之意。
有了先前的遭遇，他總覺得這混蛋一肚子壞水。
莫德隨之嘆道：「碰到你這麼厲害的海軍，也只能算是我們倒霉了。」
「別以為說些不著邊際的好話就能讓我手下留情。」
羅比冷笑一聲，行走之際，已然做好攻擊的準備。
「不，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走出一段距離，莫德停下腳步，橫刀於身前，神情認真看著羅比。
「我知道我們今天已是在劫難逃，但在臨死之前，能否讓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至於敗在你手下時，卻連你是誰都不明不白。」
「哦？看來你已經做好覺悟了。」
羅比眉頭一挑，不疑有他，直接道出名字。
「哈羅德.羅比，好好記住這個即將讓你成為手下敗將的名字！」
「哈羅德.羅比嗎……」
莫德聞言，面無表情道：「我記住了。」
話音未落，莫德主動出擊，持刀衝向羅比。
形勢如此緊迫，他不能在羅比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在這裡拖得越久，只會給索爾帶來越大的壓力。
看到莫德竟敢主動攻過來，羅比眼中閃出凜然戰意。
他一路殺過來，遇到的幾乎都是不堪一擊的雜魚，讓他深感無趣。
而現在，總算有一個過得去的對手了。
羅比對著衝過來的莫德踢出一道嵐腳斬擊波。
面對凌空飛來的斬擊波，莫德速度不減，抬手一刀，再次破掉飛襲而來的嵐腳。
而就在莫德還未收招之時，羅比以一招高速移動的剃，瞬息間來到莫德身前。
剛才的嵐腳不過是佯攻，真正的殺招，始終是羅比最經常使用的指槍。
【雙指槍】
羅比食中指併攏，豁然刺向莫德的胸膛。
莫德則是臨危不亂，並沒有強行收招，而是即時向後一退。
在拉開間距的同時，也騰出了足夠收招回防的空間。
旋即，莫德手腕向下一翻，千鳥刀身忽的下墜，砍向羅比伸直而來的手臂。
羅比眼神一凝，可不想用一條手臂去換雙指槍的命中。
當即，他猛地止住身體，同時縮回手臂。
一退一停之際，由上往下的明亮刀芒就這樣從莫德和羅比之間穿過。
攻勢卻沒有因此而有所停頓。
莫德收住向下墜砍的千鳥，腳後跟隨之重重抵地。
在停住身體之餘，手臂驟然發力，挑刀斬向同樣是停下來的羅比下顎。
「這傢伙……」
羅比臉色微變，上半身向後一仰。
嗤——！
千鳥向上疾掠而過，羅比下巴處頃刻多出一條細細的血痕。
避開這上挑而來的一刀後，羅比順勢讓身體向後倒去，緊接著抬腳踢向莫德握刀的手腕。
這順勢而為的一腳，十分突兀刁鉆。
要是踢實，想必是能直接廢掉莫德的右手。
面對著一腳，莫德卻彷彿早有預料，直接鬆開刀柄，讓千鳥順著挑斬時的餘力飛向上空。
同時，莫德掌心覆上武裝色，一把捉住羅比踢過來的腳掌。
當莫德正想用力捏碎羅比的腳骨時。
羅比腰部一扭，雙手在地面上迅速打了一個圈，引發而出的轉勢力道順著腰部傳遞到腿上， 用另一隻腳踢開了莫德的手。
緊接著，羅比那仍在地上的雙手再次一陣發力，推動著身體一個後翻落地，以一個帥氣的半蹲姿勢穩住身形。
然後，他抬眸看向莫德。
最先闖入眼簾的，卻是近在咫尺的黑洞洞槍口。
「嗯？」
羅比心頭一驚。
莫德單手握著【烏索普】的槍柄，在將槍口對準羅比時，便是第一時間扣下扳機。
砰——！
火舌噴湧間，鉛彈穿出硝煙，朝著羅比的面門而去。
【鐵塊】
千鈞一髮之際，羅比用出了鐵塊，用額頭生生抗下這一發鉛彈。
然而，槍距太近。
羅比抗下了傷害，卻不能免疫鉛彈所附帶的衝擊力。
他的面龐一震，短暫眩暈的同時，被衝擊力震得向後仰頭。
也在這時，莫德右手往上方一撈，握住了掉落下來的千鳥。
旋即，右腳向踏，一刀劈向羅比。
被這麼一套連招打得快要懵逼的羅比卻也是不負上校之位。
他那半蹲在地上的雙腿一同蹬直髮力，竟以蛙跳的姿勢向後退去，避開了莫德劈下來的一刀，同時借此拉開距離。
莫德驚異看著羅比仿若神來之筆的蛙跳。
「青蛙？」
「……」
狼狽不已的羅比頓時面紅耳赤。
這傢伙……
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能達到了這種水平？
真正交手後，羅比才意識到莫德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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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烏索普居然是……
關於莫德的身份來歷，羅比是少數知情人之一。
而這些信息，是羅比通過祗園那邊所得知的。
本來，僅僅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富家子弟，羅比聽一聽，頂多幾天就忘了。
但真正讓羅比重視的原因，卻是祗園將莫德視為危險人物。
起初，羅比還很莫名其妙。
可在看到莫德一刀斬碎嵐腳的時候，羅比突然有些明白祗園為什麼要將莫德視為危險人物了。
但也僅此而已。
之後，被莫德一套連招打得有些懵逼後，羅比才深刻體會到莫德的恐怖之處。
並非是因為實力，而是成長速度。
才幾個月的時間，身體素質、速度、反應……
連戰鬥經驗都這麼豐富？
知根知底之後，羅比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嫉妒之意。
他一直以來都很驕傲。
驕傲於自身的天賦。
驕傲於所取得的成就。
驕傲於同齡之間無人可比。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花了很多年的時間才擁有現在的實力。
但眼前這個傢伙，卻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這才是真正的天賦嗎？
正是因為足夠瞭解，所以羅比在拿自己去參照莫德之後，驀然間有了一種深坐井底之內的不甘。
莫德先前的那些恭維之語，在此時也如同充滿諷刺意味的巴掌，狠狠打在他那自得且倨傲的臉上。
而且，像這樣的成長速度，若是放任下去……
羅比眼中頓時殺意暴漲。
他突然覺得，祗園只是將莫德視為危險就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換做現在的他，肯定要在危險面前加上【極度】二字。
莫德看著羅比徒然間殺意凜然，只以為是剛才的調侃讓羅比惱羞成怒。
本想趁著羅比主動拉開距離之餘去裝填一下【烏索普】和兩把手槍的彈藥，但看到羅比滿懷殺意攻過來，也就只能作罷。
將【烏索普】重新背到身後，莫德緊盯著殺氣騰騰而來的羅比。
興許是因為見聞色霸氣的緣故，在剛才的交鋒裡，莫德非但沒從羅比身上感受到任何壓力，反而有一種隨心所欲般的暢快感。
也難怪在每個世界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一撮熱衷於在戰鬥中變強的怪物。
「見聞色真是好東西啊。」
莫德微微一笑。
看到莫德臉上的笑意，羅比的殺意更盛。
【剃】
羅比閃身來到莫德身後，才剛剛抬手要使用指槍時，一道刀芒迅疾而來。
「被看穿了嗎……」
羅比一驚，顧不上收手，直接又是一下【剃】，瞬息之間向後退出十來米開外。
莫德進而一刀落空。
羅比止住身形，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了些許汗珠。
剛才那一刀，幾乎是在他現身之際砍過來的。
要是反應慢上那麼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正當羅比忌憚之餘，莫德卻是追擊而來。
羅比見狀，朝著莫德接連踢出幾道嵐腳，企圖以此瓦解莫德的衝鋒之勢。
莫德眼中紅光一閃而逝，閃轉騰挪間，避開襲來的幾道嵐腳。
踏進攻擊範圍後，莫德快速對著羅比斬出五刀。
【紙繪】
羅比的身體頓時如同隨風飄零的紙張一般，左晃右搖間躲過了斬來的每一刀。
莫德眼中鋒芒一閃，並沒有就此收手，驅刀再次交織出大片刀芒，朝著羅比突然間變得靈巧的身體籠罩過去。
他的本意就是用快攻刀勢黏住羅比，以防羅比又用【剃】拉開距離，然後浪費無意義的時間。
現在看到羅比用出【紙繪】來招架刀勢，正好是合了他的心意。
羅比身陷漫天刀芒之中，雖有【紙繪】應付，卻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在躲過去上百刀之後，羅比終於察覺到了莫德的打算。
「想要速戰速決嗎……真是被小看了啊。」
羅比心生憤慨。
察覺到莫德的打算之後，他又豈會坐以待斃。
然而，幾番嘗試下來，羅比卻愕然發現自己已經身陷泥沼，難以擺脫那一刀接著一刀而來的刀勢。
他意識到，要是貿然解掉【紙繪】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一刀直擊要害。
可要是不解掉【紙繪】的話，就只能被迫一直閃避，而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擊。
「怎麼會這樣……」
看清現況後，羅比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他沒有輕易放棄，又是幾番嘗試。
然而還是失敗了。
嗤啦——！
羅比如紙張般柔軟的身體出現了第一道傷口。
不算深，甚至可以說是淺。
但對羅比而言，無異於警鐘。
隨後，又是十幾道轉瞬即逝的刀芒過去，羅比的身上出現了第二道傷口。
仍然不算深。
可這也意味著羅比的【紙繪】開始顯露出疲軟之態。
繼續這樣下去，被莫德活生生砍死也是時間上的問題。
除非，羅比願意去賭莫德的體力無法支撐到那一刻。
但羅比又怎會去賭。
為了擺脫現況，在身上出現第三道傷口時，羅比心一橫，認準時機解除了【紙繪】。
這個抉擇，卻是直接將他推入深淵。
在見聞色霸氣的輔助之下，莫德的刀先一步而來。
羅比堪堪用出【剃】時，胸前仍是被砍中了一刀。
在身形消失之後，地上多出了一大灘血跡。
下一刻，羅比出現在十幾米之外的位置，捂著不停滲血的胸膛，臉色稍微蒼白。
他才剛站穩身體，莫德就已經緊隨而至。
被迫無奈之下，羅比只能再次使用【剃】擺脫莫德的追擊。
然而，因為身上的傷勢，這一次的【剃】顯然不盡人意，不管是速度還是距離，都無法與之前相比。
這就導致莫德以更快的速度粘過來。
生死之間，羅比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的戰意被莫德擊潰了。
萌生退意的羅比想要再一次用剃拉開距離，但右腿突兀一軟，卻是失敗了。
「糟了。」
羅比心臟一抽，猛地抬眼看去。
只見莫德一刀刺來。
羅比臉色劇變，倉促之間，只能轉而用出鐵塊，企圖防下莫德這一刀。
然而。
噗嗤——！
纏繞著霸氣的千鳥，輕而易舉就刺穿了羅比的鐵塊。
刀尖直接從羅比的後腰處透體而出，帶出大量鮮血。
被一刀刺穿，羅比臉上的神情驟然凝固，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莫德。
莫德面無表情抽回刀，又一次從羅比的體內帶出大量鮮血。
羅比悶哼一聲，癱倒在地。
不遠處，桑妮看到這一幕，默默壓下槍口。
同一時刻，正在逃竄的海賊們也看到了這一幕。
短暫的靜寂之後，海賊堆裡徒然間爆發出潮水般的叫好之聲。
其中，更是摻雜了不少充滿快意的口哨聲。
莫德沒有理會從墻山那個方向傳來的歡呼聲，反手將千鳥插在地上，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召出獵人筆記。
這般境況，收取羅比的經驗比掩藏獵人筆記的存在來得更加重要。
更何況，只要他主動透露，別人也不可能知道獵人筆記的真實效果。
看到莫德憑空變出一本黑色筆記本後，來自海賊堆的叫好歡呼聲慢慢降下來。
「烏索普居然是惡魔果實能力者……」
有海賊愣愣道。
旁觀完這場戰鬥。
好像、似乎……
沒看到用了什麼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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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危機感
海軍六式，是莫德比較熟悉的現有情報。
因此，只需拿到羅比的名字，就意味著情報已經足夠充分。
而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將羅比的經驗值收入囊中。
瞥了眼彌留之際的羅比，莫德迅速抽出書脊處的鵝毛筆，翻開筆記率先寫下羅比的大名。
在戰鬥的時候，莫德有考慮到要留出一點時間來寫情報。
所以，那刺向羅比的最後一刀，他有特意避開要害。
只是，纏繞了武裝色的攻擊固然可以破開羅比的鐵塊，同時也會讓羅比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就導致了莫德雖然特意避開要害，但這一刀仍然對羅比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眼看著羅比就要不行，莫德還是有點著急的。
畢竟他可以好好詳寫一下六式的情報，然後從羅比身上拿到豐厚的收益。
可如果羅比在他還沒寫完情報的時候就直接嚥氣，那等於是讓到手的大半收益又從指間滑走。
爭分奪秒之下，莫德只能祈禱著羅比能多撐一會，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在紙頁上寫下一個又一個的字。
羅比癱倒在地，看不到莫德的執筆書寫的舉動。
即將嚥下最後一口氣的羅比，更不會想到莫德希望他能多撐一會。
彌留之際，羅比除了不甘就是後悔。
明明只需要限制莫德和桑妮的行動就可以了。
如果只是那樣的話，低風險的做法比比皆是，也就不用落到這種下場。
可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風險最高的做法？
是因為祗園將莫德視為危險人物的緣故嗎？
還是因為……嫉妒？
「我、我的未來……」
羅比的嘴巴慢慢張開，想說話，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眼前，忽然布開一片白霧。
隨後，白霧中浮現出一個畫面。
羅比看到自己坐上了大將之位。
彷彿迴光返照一般，他的嘴唇再次囁嚅了一下，但下一秒卻突然靜止不動。
羅比死了。
莫德撤掉獵人筆記。
三秒前，他就已經寫下了所有已知的情報，算是及時趕上。
在羅比嚥氣的一瞬間，豐厚收益頃刻反饋而來。
不僅將代表著體質的第二顆星框的最後一點空隙填滿，使其變成第二顆星級。
那滿溢而出的收益，甚至直接凝聚出了第三顆星框。
升星完成的同時，洗禮也隨之開始。
先是道道暖流淌過四肢百骸，讓多次使用霸氣後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緊接著，便是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像是身體泡在溫泉裡的同時，溫水之中有數不清的巧手朝著身上每一個部位探來、揉捏。
還是那樣的配方、那樣的味道。
但莫德此時卻沒有心思去享受洗禮所帶來的舒適感，而是短暫閉眼查看了一下成果。
【體質：★★☆】
【刀術：☆】
【霸氣：☆】
用了兩秒不到的時間看清成果後，莫德睜開眼睛。
此時的他，神清氣爽。
「除了填滿第二顆星框之外，還直接凝聚出了第三顆星框，這傢伙的經驗值真是出乎預料的豐厚啊。」
莫德拔出插在地上的千鳥。
稍一用力，甩掉千鳥刀身上的血跡，旋即歸鞘。
莫德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羅比，隨後向著桑妮跑去。
攔路的傢伙已經解決，而現在仍要爭分奪秒去往豬廠。
墻山前那些關注著莫德舉動的海賊們，即便從頭看到尾，對於莫德的果實能力仍是一頭霧水。
不過，莫德殺掉羅比是他們喜聞樂見之事。
「烏索普，幹得漂亮！」
很多海賊在心裡暗道一句，隨後匆忙擠進墻洞裡。
比起在這裡胡亂起哄歡呼，還是逃命要緊。
莫德來到桑妮面前，背對著她蹲下來。
桑妮很自然的伸出雙手環抱住莫德的脖子。
莫德隨之托著桑妮起身，朝著墻洞跑去。
「剛才那個是什麼？」
桑妮下巴靠在莫德的肩膀上，微微側頭，看著莫德那好看的側臉。
「什麼那個？」
「黑色的筆記本。」
「哦，不說行不行？」
「行。」
「嗯。」
簡單結束掉這個不痛不癢的話題後，莫德回頭看了眼瘋帽鎮，低聲道：「不知道索爾怎麼樣了。」
桑妮沉默了一下，道：「索爾不會有事的，他的腿雖然很短，但跑得很快，而且沒有我這個拖後腿的累贅在，他隨時都能跑掉。」
莫德看了眼桑妮，感慨道：「你毒舌起來，真是連自己也不放過啊。」
「我只是實話實說。」
「……」
莫德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很快，莫德離墻洞只剩下三百米左右的距離。
只不過，墻山底下的墻洞只有三個，而且還是一大二小。
大的那個墻洞還算正常，但小的這兩個，與其說是洞，不如說是兩扇房門。
加上能跑來這裡的海賊和地下世界的人， 本來就不是那種懂得先來後到的類型。
於是，墻洞前顯得很是擁擠。
雖然每時每刻都會有人穿過墻洞，但同時，也陸續有人從鎮裡逃到這裡。
所以，墻洞前的人數一直沒有減少的跡象。
莫德看著這一幕，真想朝著人群裡扔一顆炮彈。
「這下麻煩了。」
莫德低聲自語一句。
他倒是挺想直接殺出一條血路的，興許還能誤打誤撞拿到一些之前有提前登記在筆記裡的經驗值。
可要是真的出手，只會瞬間變成眾矢之的。
這種情況，就體現出霸王色的重要性了。
當莫德來到人群後面時，臨近的海賊們紛紛對著莫德行注目禮。
那是弱者瞻仰強者的舉動。
在海賊圈子裡，也算是一種常態。
莫德無視了從四周而來的目光，皺眉看著面前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
這還等個蛋啊。
莫德忍著抽刀的衝動，轉而抬頭看向墻山。
要不然爬山？
正當莫德萌生出這個念頭時，一道刺耳得如同尖針在玻璃上摩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瘋帽鎮的方向。
莫德下意識望去。
只見剛從瘋帽鎮裡跑出來的數十個海賊被一道長達五六米的劍氣所斬殺。
「劍氣……」
莫德眼皮一跳。
「是誰？」
哪怕他的見聞色不強，此時也能感受到強烈的危機。
在面對青雉時，甚至沒有這種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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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20-1-23 01:03 AM 編輯
第111章 祗園
在面對青雉時，儘管壓力如潮水般撲面而來，卻也能感受到一絲喘息的空間。
但這道劍氣……
未見其人，那種要將空氣擠壓一空的氣勢，已然顯露無疑。
莫德的肌膚不禁激起一縷縷寒意。
這個人比青雉還強？
不對。
是殺心。
全然不同於青雉的散漫，是一絲不茍的殺心。
見聞色在短時間內給了莫德一些認知上的信息。
腦海之中，不由緩緩擬化出一個手持快刀的冷峻劍豪。
然後，莫德看到一個身披海軍大衣的高挑女人從鎮子裡走出來。
才剛剛擬化出來的畫面頓時崩塌。
是女的……
莫德凝眸望去。
距離太遠，難以看清楚那個女人的相貌。
但是，那危險的氣息卻越來越清晰。
印象裡，海軍中有不少厲害的劍客，但女性屈指可數。
達斯琪算一個，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了。
那麼，這個女海軍又是什麼來頭？
「莫德，這個人……好強。」
桑妮也感受到了來自女海軍的威脅。
她的見聞色剛入門，但也足以探查出一些信息。
「嗯。」
莫德眼含凝重之色，沉聲道：「不是一般的強，我可不想被這種傢伙盯上，得快點離開這裡。」
就算沒有見聞色所帶來的認知，單憑那道劍氣，也能顯露出女海軍的實力。
墻山前擠滿了為數不少的海賊。
如此陣勢，莫德覺得那個女海軍就算實力強大，應該也不會貿然殺過來。
畢竟，每人就算只是一口唾沫，也足夠她難受的。
儘管如此，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莫德的目光從女海軍身上挪開，轉而看向面前的人群。
擁擠的人潮之中，謾罵聲和催促聲此起彼伏。
那女海軍伴著劍氣登場，多少還是引起了一些騷動。
已經擠到前面的人倒不會太擔心，但後邊的卻是人人自危。
由於羅比的阻攔，莫德和桑妮的位置處於人群後方。
要想靠蠻力擠過人群，多半會引起眾怒。
但女海軍的到來讓莫德芒刺在背。
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莫德直接伸出雙手插進人縫，旋即用力一拔。
站在莫德前面的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頓時被推向一旁。
他們這一倒，直接牽連了不少人。
「哪個不長眼的混……」
被突然推倒的人怒目朝著莫德看去，謾罵聲才剛剛出口就強行嚥了回去。
惹不起……
他們很自然的挪開目光，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莫德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有數。
名望或者實力，向來都是一張能帶來實際效果的通行證。
為了盡快離開這裡，莫德開始得寸進尺。
憑藉著不弱的力量，他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向著墻洞而去。
隨著他的舉動，人群更加混亂。
有幾個海賊沒站穩，一經倒地就被一雙雙腳踩過去。
也得虧他們不是普通人，被這麼一踩，不至於重傷致死，但短時間內是爬不起來了。
望角街外圍。
祗園手握長刀，冷漠看了一眼被劍氣斬殺的數十個海賊的屍體。
確認無一存活後，便是轉而看向墻山前喧鬧不已的人潮。
沒必要費神用見聞色去探查出具體是多少個人，僅是粗略估算一下，應當有千個不止。
至於逃到墻山另一邊的人，暫時不在祗園的關注點裡。
邁過一地的屍體，祗園朝著墻山走去。
在這起更多是以私人立場進發的詭槍討伐事件裡，祗園並非是為了詭槍而來。
她的目標是瘋帽鎮。
要說原因，倒也不是特意為之。
僅是因為詭槍所在的地方，正好是瘋帽鎮這種聚集了很多海賊的無法之地罷了。
所以，既然來了，就沒有理由去視而不見。
她要在卡普討伐詭槍之餘，將瘋帽鎮這種無法地帶連根拔起。
對付海賊，若是生死不論，那她會毫不猶豫選擇讓海賊去【死】。
這也是她在瘋帽鎮裡大開殺戒的根本原因。
邁過鮮血與屍體，祗園冷若冰霜，渾身散發著凝如實質的殺意。
這種嫉惡如仇的態度，才是讓莫德和桑妮感知到危險的源頭所在。
他們兩個雖然沒有出海做海賊的興趣，但身處海賊圈子裡，難免會被祗園的氣場所波及。
祗園向著墻山而去。
位於人群後方，許多海賊第一時間就注意到祗園的舉動。
「那娘們……」
海賊們紛紛流露出驚疑之色。
這娘們確實強得過分。
但現場少說也有上千個同行在，也不知道這娘們是哪來的勇氣。
人多，便是普遍海賊們的底氣所在。
受限於認知，他們的這種底氣，實際上纖細得可怕。
祗園行走之際，突然看到躺倒在地，滲出大片鮮血的羅比。
那環繞於週身的氣場驟然一滯，酒紅色的眸子微微一縮。
【剃】
她一個閃身，來到羅比屍體旁。
低頭一看，第一眼便看到羅比那死不瞑目的神情。
祗園眼中當即浮現出寒意。
沉默片刻後，她半蹲下來，伸出手幫羅比闔上眼睛。
在158支部的時候，羅比總是無事獻慇勤，讓她不厭其煩。
但是，對於羅比的實力，她還是很認可的。
卻沒想到……
祗園起身，冰冷的眸子掃向墻山。
能熟練使用六式，交戰時就算不敵，也會有不少自保脫戰的手段。
但羅比還是死了。
而且，從地面遺留的戰鬥痕跡來看，基本可以排除圍攻的可能性。
這意味著，殺掉羅比的人擁有不弱的實力。
祗園留了個心眼，旋即壓向墻山。
只稍片刻，祗園便踏進了攻擊範圍。
隨後，她在目光驟冷之際，揮刀朝著前方的人群斬出一道月牙狀劍氣。
那劍氣眨眼間而至，攜著森然殺意切進人群之中。
一時之間，血光乍洩。
人群後方頃刻倒下一大片海賊。
隨後，哀嚎聲四起。
這一道劍氣宣示了祗園的來意。
她是真的打算以一人之力對付在場所有的海賊。
短短片刻，在場海賊的目光，幾乎都是匯聚到祗園身上。
然後，他們看到祗園再次斬出一道劍氣，如割麥子一般，轉瞬之間又斬翻一片同行。
被小覷的觀感，頓時讓他們生出怒意。
人群之中，莫德看著用劍氣收割海賊生命的祗園。
「劍氣……」
以他僅有一顆星框的造詣，做夢也別想著能斬出劍氣。
那種境界，最少也得跨過第一階段的三顆星才能做到吧。
「這女人到底是誰？」
莫德打量著祗園的相貌，企圖從記憶裡找出跟這個女人有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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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怪物論
氣場如此強勢，相貌如此鮮明。
但記憶之中，卻沒有能夠對應這個女人的信息。
莫德眼下也沒有功夫去深思這個問題，頃刻收回目光，繼續向著牆洞擠去。
管你是誰，逃命要緊。
在祗園所帶來的實質威脅面前，莫德的動作愈發粗暴。
只希望後邊的擋箭牌們給力一點。
不求能夠牽制祗園，只要多撐一會就可以了。
人群之外。
祗園揮手之間就讓數十個海賊倒地不起。
那是一種將在場海賊們視為土雞瓦狗般的強大姿態。
並且以實際行動，將這個姿態深深刻印在眾多海賊們的眼中。
海賊們震顫之餘，也飛快做出了應對。
原本擁擠的人群，在短促之間有了散開的趨勢。
他們可不想用肉身去抵消祗園的殺招，並且也沒打算坐以待斃。
祗園面無表情看著海賊們的舉動，忽然踩著空氣升空，向著牆山而去。
這突兀之間的舉動，無疑是讓自身變成了活靶子。
看著祗園升空，近處的海賊們眼中閃出凶意，反應很快的抽出隨身攜帶的燧發槍。
砰砰……！
硝煙四起，數不清的鉛彈拉扯出一片彈幕，朝著空中的祗園而去。
然而，祗園僅是一下月步提速，就輕易躲開了這精準度不算差的彈幕。
「好快的速度！」
海賊們愕然看著祗園從上方疾掠而過。
但同時，祗園的後背也大方坦露在他們的眼前。
好機會！
海賊們再次轉動槍口對向祗園。
在他們看來，祗園的舉動跟自殺無異。
他們瞄準之後，再一次扣下扳機。
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槍聲，又是一片彈幕朝著祗園後背而去。
祗園卻彷彿身後長了眼睛似的，踩踏著空氣，在空中扯出一條條曲折的空軌，逐一避開從身後射來的鉛彈。
在穩定和高效的見聞色面前，沒有加持武裝色的鉛彈根本就是擺設。
眼看著祗園用不可思議的方法躲開每一顆鉛彈，眾多海賊臉上皆是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正面躲開也就算了，連前後夾擊也沒當一回事？
在場絕大部分的海賊連偉大航道都沒去過，更是從未接觸過跟霸氣有關的知識。
所以，祗園逐一表現出來的實力，無一不在加深他們的忌憚。
輕而易舉避開一波接著一波而來的密集彈雨，祗園很快就來到牆山底下。
她雖然是一名劍豪，但在果實能力的輔助下，她的見聞色卻是強於武裝色。
所以，哪怕集中而來的火力再強，也無法對她產生絲毫威脅。
莫德身在人群之中。
他本來已經快要擠到牆洞前了。
但是，祗園先一步抵達的截胡舉動，讓他不禁暗罵一聲。
不知該說祗園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畏無懼。
但不管怎麼說，這擺明就是要絕人後路。
「怎麼辦？」
桑妮一邊裝填彈藥，一邊小聲問道。
剛才，她也朝祗園開了兩槍。
雖然有見聞色支持，但架不住祗園的見聞色更強。
所以，打過去的兩發鉛彈毫無意外的落空了。
「這個女人惹不起，只能先後撤了。」
莫德當機立斷，放棄了強行突向牆洞的念頭，轉而將目光望向路線更遠的牆山一側。
正面無法通過，那就只能違背初衷，先繞遠路去島嶼邊緣，然後以游泳和攀登的方式穿過牆山。
做出決定後，莫德聽著耳畔傳來的連綿不絕的槍聲，並沒有去湊熱鬧。
回過身，仍是以暴力手段開路。
得益於祗園所帶來的威懾力，人群逐漸散開，已經沒了先前那種擁擠程度。
很快，莫德就背著桑妮擠出人群。
回頭一看，在場大部分海賊已經散開，而牆洞前的地上多出了成堆的屍體。
身材高挑的祗園就站在牆洞前方，如同一尊門神般，攔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海賊們忌憚於祗園的近戰實力，所以仍是用槍械對祗園施於遠程打擊。
然而，無論他們瞄得多准，就是打不中祗園。
莫德走出人群，視線穿過一個個海賊的身位，轉而落在祗園的身上。
一夫當關！
腦海中驟然閃過這個詞語。
緊接著，莫德頭也不回的走了。
假如祗園不那麼強勢的話，莫德就算拿不到經驗收益，也會考慮混在人群中打黑槍，爭取清理掉障礙，然後穿過牆洞。
但祗園表現出來的實力讓現階段的他提不起半點動力。
形勢如此，即便知道祗園的名字，以及有在場那麼多炮灰協助，莫德也不會冒險。
他十分清楚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你們好好加油。」
莫德在心裡給身後的海賊們助威。
不與祗園正面起衝突，抱有同樣念頭的人，其實並不算少。
只不過，他們懷有僥倖心理，並不像莫德那麼果斷。
要是祗園死在亂槍之下呢？
所以，他們仍然留在外圍觀望著情況。
面對眾多海賊的圍攻，祗園視若無睹，舉起長刀，開始了一面倒的壓制。
沒有去過偉大航道和新世界的海賊，永遠也想像不出個體戰力能達到什麼程度。
祗園的實力離頂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但現在的她，也不是瘋帽鎮海賊們能夠抗衡的存在。
她無視來自各個方向的槍擊，如虎入羊群，每一刀都會帶走複數以上的海賊。
而此時，莫德已經在撤退的途中。
他雖然也沒去過偉大航道，但他比在場每一個海賊都清楚那些強大個體的恐怖之處。
在原著裡，讓他印象深刻的反倒不是白鬍子那翻掌之間排山倒海的毀滅性力量。
而是草帽海賊團在魚人島對陣十萬魚人的篇章。
十人對陣十萬人，多麼誇張的比例。
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而且，要是將那個時候的草帽海賊團拉到四皇面前，也只能淪為被秒殺的單位。
由此可見，在這些天花板戰力面前，數量沒有任何意義，更是無法支持消耗戰。
要知道，連甚平和剛出道不久的艾斯都能打個五天五夜。
那麼，實力在他們之上的怪物又擁有怎樣的體力和耐力？
莫德很清楚，以身後這群海賊的平均戰力，就算在數量上翻個幾倍，也不一定能從祗園手裡討到便宜。
........
同一時間，街區內的激烈對決。
索爾微微氣喘著。
反觀卡普卻是氣定神閒。
雙方差距，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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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你在哪裡啊！！！
索爾微微氣喘之餘，冷眼看著呼吸均勻的卡普。
他雖然年邁，但體力也不至於這般不堪。
追根究底，一方面是因為卡普的壓制力太強，另一方面是索爾的執念。
若是一昧避戰，在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裡，他有信心玩到讓卡普吐血。
但是，在上百回合的激烈交鋒中，索爾並沒有一昧避戰，而是多次嘗試著攻擊卡普。
在每一次針對卡普的攻擊中，必然都得附著上武裝色。
而武裝色的頻繁使用，會在激戰中陸續帶走索爾的體力。
再加上卡普緊咬不放的攻勢太強，讓索爾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壓力不減反增。
幾種因素疊加下來，索爾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拼體力的話，五個他都不是鐵拳混蛋的對手。
在多次進攻無效後，索爾果斷放棄。
眼前這個強得不講道理的鐵拳混蛋，估計是他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執念了。
所幸兩個小傢伙並不在這裡。
不然的話，要是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狼狽樣，指不定會覺得學槍沒有前途可言。
在這場精神高度集中的戰鬥裡，索爾還有功夫去胡思亂想。
這也是因為他放棄了進攻，所以，正面所承擔的壓力會進一步削減。
「怎麼，不打了？」
幾回合追擊下來，卡普敏銳察覺到索爾在戰法上的轉換。
索爾冷笑一聲，懶得去搭理卡普。
壓力減輕後，他擴開見聞色的範圍，已然感知不到兩個小傢伙的身影。
唯獨青雉還在瘋帽拍賣場的頂層。
「逃掉了嗎……」
索爾在心裡默默自語之餘，向後疾退，避開卡普打過來的拳頭。
眼看著索爾再度變成縮頭烏龜，卡普有些無奈，也就只能不停加快進攻節奏。
相比於直接耗死索爾，他更想正面打垮索爾。
可索爾一旦選擇避戰，那這場戰鬥就會演變成你追我趕的持久戰。
到頭來，也就讓體力成為奠定勝負的決定性因素。
無可奈何之下，卡普也就只能順勢而為了。
這要是在團戰，他可不會在索爾身上浪費時間。
卡普在攻勢上的些微變化，被索爾看在眼裡。
放棄進攻之後，雖然能夠減少破綻，但防守壓力一直都在。
來自卡普的威脅，也不是他放棄進攻就能完全抵消掉的。
只能說，思路上的轉變能讓他在戰鬥中變得輕鬆一點。
但也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傢伙逃到哪裡了？」
索爾躲閃攻勢之餘，慢慢靠向墻山的方向。
直至此刻，他對卡普已經不存任何念想。
他得承認，體修怪物真的是槍手的剋星。
便如他，窮其一生也沒能在卡普身上留下傷口，更別說是戰勝了。
就算如何不甘，可事實就是事實，無可辯駁。
這一次，索爾很快就放下執念。
若是以前的他，怎麼也得再跟卡普鬥個百個回合才罷手。
至於原因……
索爾嘴角莫名流露出一絲笑意。
「嗯？」
看到索爾突然一笑，卡普眼中閃過異色。
「你笑什麼？」
揮拳之際，卡普問道。
「笑你是個蠢貨。」
躲閃之際，索爾罵道。
「哈哈。」
卡普大笑一聲，然後，打過去的拳頭更具威力。
但還是被索爾險之又險的躲過去了。
「索爾，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彼此彼此。」
索爾冷笑一聲，不著痕跡瞥了眼大將青雉所在的瘋帽拍賣所。
來都來了，卻只在一旁看戲。
要是青雉也出手的話，那他想跑掉也沒那麼簡單。
可青雉並沒有出手。
顯然，青雉並不是卡普專門叫過來對付他的。
再聯想到青雉剛才僅是限制了莫德和桑妮的自由。
索爾念頭通達，很快就摸到大概的脈絡。
雖然不知道莫德他們是怎麼跑掉的，但索爾現在是不可能再跟卡普正面對決了。
他打算再拖一會，然後直接去墻山。
..........
瘋帽拍賣會頂層。
青雉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直指卡普和索爾之間的戰鬥。
前半段的戰鬥，他是看得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而卡普和索爾也沒辜負他的期望，讓他看到了一場緊迫而刺激的頂尖對決。
本來，勝負關係已經逐漸明朗。
照那樣打下去，卡普應該能在一個小時內擊垮索爾。
但隨著索爾轉攻為守後，不僅讓這場戰鬥演變成持久戰，同時也讓戰鬥的觀感變得無趣起來。
又看了一會戰鬥，青雉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微微歪著頭，看向某個位置。
那裡只剩下一灘冰塊融化之後的水。
青雉撓了撓蓬亂的頭髮。
在發現那兩個小年輕跑掉時，由於卡普和索爾的戰鬥正到激烈之處。
所以，青雉並沒有去追，而是選擇留下來繼續觀戰。
「是我的問題嗎？」
青雉心想著。
老實說，他不是很想背這個鍋。
..........
墻山。
哀嚎聲四起。
祗園僅憑一人一刀就將海賊們殺了個對穿。
那壓倒性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擊潰了在場海賊們的心理防線。
他們原以為只要人多就可以幹掉祗園，但殘酷的現實卻狠狠給了他們一巴掌。
「怪物！」
堅挺不過三回合，殘存的海賊直接喪失戰意，四散而逃。
祗園殺意已決，持刀追殺潰逃的海賊。
到了這種時候，要想跑已經遲了。
在祗園的追殺下，潰逃的海賊們頓時絕望不已。
打不過又跑不過。
世界上還有比這絕望的事嗎？
奮力而逃的海賊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同行被追過來的祗園一刀砍掉。
被單方面追殺的他們很不甘心。
難道就沒有一個能打的人去阻止那個怪物娘們嗎？
念頭萌生之際，很快，就有一個海賊想到了莫德。
要說實力強，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
腦海中才浮現出莫德的身影，就聽到身後風聲驟起。
那海賊的心頭不由一震。
回頭一看，果真是祗園持刀殺氣騰騰而來。
那海賊頓時面露絕望之色。
當祗園的長刀即將斬來時，腦袋裡的那道身影，自然而然就成了救命稻草。
「烏索普，你在哪裡啊！！！」
絕望之下，那海賊鼓足嗓子，用盡此生最大的氣力喊出被他視為救命稻草的名字。
然後，那斬過來的長刀突然間停下來。
遠處，正在逃跑的莫德聽到這一聲絕望吶喊，身體不由一震。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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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絕境
絕境中，那個海賊扯著大嗓子喊出了烏索普的名字。
其實他也很清楚，就算喊出名字，與他素不相識的烏索普也不會突然現身幫他擋下這一刀。
但是，
刀停下來了。
劫後餘生的海賊怔住了，隨即大口喘著氣。
有用？
沒想到只是喊出烏索普的名字，就能引起這個怪物女人的反應。
那海賊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
祗園詫異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無名海賊，很是意外對方會突然喊出烏索普這個名字。
她知道，烏索普是莫德在瘋帽鎮裡使用的假名。
所以，這個弱得可憐的海賊認識莫德？
思索之餘，她那指向海賊的長刀懸而不動。
無名海賊並不知祗園心中所想，死死盯著那靜止不動的長刀。
只以為這怪物女人多半很忌憚烏索普的實力……
無名海賊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怕了吧，告訴你，烏索普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祗園突然一刀斬殺。
到死之前，無名海賊只餘滿腹疑惑。
祗園卻是看也沒看那無名海賊的屍體，繼續追殺起其餘的海賊。
本來海賊抱團而戰，她一刀下去就是一片，收割起來能省去許多功夫。
結果，在墻洞前幾刀過去，這些海賊就失去戰意潰敗而逃。
目標分散，多少還是有點麻煩，得一個個去砍殺。
但麻煩歸麻煩，祗園也不打算放過在場任何一個人。
每追上一名海賊，就是一刀一個。
在這樣的絕境裡，漸漸的，聲音又出來了。
「烏索普，你在哪裡啊！！！」
逃跑的海賊們將全村人的希望放到了他們認知中最強的莫德身上。
實際上，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
那就是來一個實力強的人牽制住祗園，不至於讓祗園跟宰小雞一樣對付他們。
「烏索普，你在哪裡啊！！！」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海賊領會到了意思，逃跑時相互接力吶喊出烏索普之名。
聽著從身後傳來的吶喊聲，已經逃出一大段距離的莫德嘴角抽了抽。
「這群憨貨，堅挺不過三秒也就算了，突然喊我的名字是什麼情況？」
「不對，那是烏索普的名字……」
莫德猛地搖頭。
「他們幹嘛喊你的假名？」
桑妮一臉疑惑。
「不知道。」
莫德說著，便是回頭一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是頭皮略麻。
因為，幾道激動的目光直接迎面而來。
莫德認得這幾道目光的主人，是逃得最果斷的人。
除了這幾個，還有另外一小撮在莫德擠出人群時就開始逃了。
比起留下來妄想著幹掉祗園的那些海賊聰明多了。
「這眼神……？」
莫德有了不詳的預感。
「烏索普，你那麼強，肯定能對付那個女人吧？」
其中一個海賊大聲喊道。
莫德聞言眼皮一跳。
我可去你大爺的。
莫德暗罵一聲，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他這會算是明白這群憨貨海賊喊名字的動機了。
感情是覺得他實力強大，從而希望讓他出面去制裁祗園。
開什麼玩笑？
就是打不過才果斷逃跑。
要是打得過的話， 還用得了你們叫。
為了經驗，肯定沖在第一位。
看著莫德頭也不回的跑掉，這幾個緊隨其後的海賊臉上滑過失望之色。
雖然已經逃到了這裡，但他們還是沒有安全感。
所以，他們幾個挺希望能有個強人出面去制裁祗園。
而莫德顯然是眼下最合適的人選。
不過，這種事情也強求不來。
這幾個海賊很快就放棄了指望莫德的想法，專注於逃跑。
然而，剛才那臨時起意的一聲大喊，在指明莫德所在位置的同時，也進一步呼喚來了死神。
「烏索普在那裡！」
後面的海賊們依據這一聲大喊，很快就確認了莫德所在的方向。
「烏索普在那裡！」
倏然之間，海賊們彷彿找到了組織一般，潰逃時拐了個方向，朝著莫德所在的位置逃去。
群體效應一起，四散的海賊以一種並不算快的速度匯聚成一個詭異的長條陣型。
而在陣型的最前頭，則是跑得最快的莫德。
祗園也不是聾子，順著動靜看向莫德所在的方向。
「在那裡嗎？」
祗園目光一動。
揮刀斬殺掉身前的一名海賊，旋即向著那邊而去。
沿途所過，自是一個海賊也沒放過，就這樣一路殺過去。
祗園的舉動，讓那群指望莫德的海賊們心生寒意。
情況好像不大對？
他們心想著。
隊伍最前方，莫德臉色略微難看。
見聞色就跟響個不停的鬧鐘一樣，提醒著他來自後方的危險殺意。
那殺意並不是單純針對他，而是針對了整條「街」。
「莫德……那女人過來了。」
桑妮凝重看著一路殺過來的祗園。
她騰出一隻手舉起燧發手槍，將槍口對準仿若殺神一般的祗園。
但她知道，單憑槍械無法對祗園造成實質性威脅。
「看到了。」
莫德眼神沉凝。
這一路的奔逃很不順利。
先是青雉，後是這個女人。
就不能多來幾個羅比嗎？
莫德在心裡重重一嘆，旋即回頭看向正在飛快接近的祗園。
那沿途的諸多海賊甚至無法減緩祗園的速度。
意識到祗園的腳力強於自己，莫德心一沉。
「桑妮，我們可能跑不掉了。」
「嗯。」
桑妮看著飛快而來的祗園，贊同點頭。
隨即，她轉而看向莫德的側臉，道：「放我下來， 你繼續逃。」
莫德聞言，下意識偏頭看去，對上了桑妮的眼神。
很認真。
「莫德，你不能死在這裡。」
桑妮扯著唇角一笑，但因為刀疤的存在，這個笑容顯得並不是很美麗。
「只要你袒露原來的身份，那個女海軍應該不會為難你。」
「我剛殺了一個海軍。」
「你不說，他們不說，沒人會知道。」
桑妮說著，忽然鬆開環抱住莫德脖子的雙手。
奔逃中，那看似纖弱的上半身頓時向後仰去。
莫德反應很快，原先托住桑妮大腿的雙手迅速上挪到桑妮的腰上。
旋即一發力，將桑妮重新壓回到後背上。
「你瘋了？」
莫德語氣中摻雜了一絲怒意。
桑妮的下巴重新靠在莫德的肩膀上。
「逃掉一個，好過一起死。」
頓了頓，桑妮用平靜的語氣重述了剛才的話。
「放我下來，你繼續逃。」
「做不到。」
「要是都死這裡，那也太不划算了，你要是能活下來，還能每年上酒祭拜一下我。」
「閉嘴。」
「哦。」
桑妮頓時乖巧了下來。
過了一會後，沿途的海賊全軍覆沒。
祗園後來居上攔下了莫德和桑妮。
她沒有第一時間下殺手。
但是，莫德僅是面對祗園，就迎面感受到與死亡掛鉤的危機感。
真正的絕境。
他寧願去面對青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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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難以置信
鏘——！
千鳥出鞘。
幽藍色的微光從身前一閃而逝，像是憑空設下了一道防線。
橫刀於身前，莫德凝眸緊盯著數米之外的祗園。
明明斬殺了那麼多的海賊，一身衣物卻纖塵不染，更不見血跡。
餘光處，莫德瞥向祗園手中的長刀。
滴答。
冷卻的血珠從刀尖處墜向地面，濺出一小朵的血花。
這個女殺神……
才花了多少時間就讓那些抱團而戰的海賊潰不成軍？
有三十秒嗎？
雖然只是臨時拼湊出來的毫無紀律性的團體，但這種收割速度也太誇張了。
這種等級的對手，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夠抵擋得住嗎？
莫德繃緊神經。
桑妮趴在莫德背上，舉槍對準祗園，手指壓在扳機上，並未貿然扣下。
祗園直接無視那近在眼前的槍口，轉而看向莫德緊握在手中的千鳥。
那長刀紋絲不動，刀刃向下傾斜幾分，所懸停之處，更多是將重心放在防守上，但也預留出了能夠及時攻擊的空間。
雖然仍有破綻可尋，但是……
祗園酒紅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微光。
「這架勢，不像是無師自通，更不像是幾個月內就能達到的水平。」
儘管已經從狼鼠提供的情報中得知這一點，但親眼所見時，仍是難免驚訝。
在已知的情報裡，詭槍雖然鍾愛於收藏名刀，但刀術造詣方面確實不值一提。
那麼，莫德是從哪裡學的刀？又是怎樣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種水平？
無論這裡面的過程是怎樣的，僅以結果而言，莫德身上無疑擁有著驚人的天賦。
像這樣的人才，放在哪裡都是香餑餑。
若是身世清白，進了海軍之後，將來絕對會是中將以上的級別。
但莫德和詭槍已經有了緊密的關係。
這也是祗園在莫德身上打下危險標籤的根本原因。
側面而言，也能看出她對莫德的重視程度。
雙方對視了三秒有餘。
祗園並未散去那一路殺過來所聚集而成的殺意氣場，時時刻刻都在對莫德和桑妮施於壓力。
「百加得.莫德。」
祗園忽然輕聲念出莫德的名字，打破了這持續了三秒的沉默。
莫德和桑妮眼神一變。
他們很清楚這個名字從祗園口中念出來意味著什麼。
莫德並未給予回應，而桑妮卻先一步道：「你知道莫德的身份？」
「一清二楚。」
祗園手腕輕抖，淨空刀身上的血液。
這個不經意間的舉動，似乎喻示著隨時都會出手。
但桑妮顯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心思更多是放在莫德的安危上。
而眼前這個實力強大的女海軍竟然知道莫德的出身。
這樣的話，只要隱瞞下莫德殺掉羅比的事實，興許莫德就不會成為這個女海軍的目標。
「既然你知道……」
桑妮滿懷希冀的話語剛剛出口，就被祗園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質問所打斷。
「羅比是你殺的吧？百加得.莫德。」
祗園的目光落在莫德那毫無波瀾的臉龐上。
這猝不及防的一聲質問，並未引起莫德絲毫反應。
因為，先前桑妮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讓莫德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迎向祗園望過來的目光，莫德不動聲色，欲要敷衍一句，卻忽然嗅到一股沁人心扉的異香。
「是。」
莫德原本已經在腦袋裡組織好了敷衍之語，但到了嘴邊，卻是脫口而出應下了祗園的質問。
是那股異香嗎……
反應過來後，莫德心頭一驚，下意識屏息，並且也顧不上祗園會作何反應，立即向後疾退。
桑妮則是驚愕看著莫德，頃刻之間就自動腦補出了莫德乾脆承認的動機。
「笨蛋……」
她緊咬牙根。
以受害者的身份立場去換取女海軍的不出手，是她覺得能讓莫德逃過一劫的唯一一個方法。
而女海軍又恰好知道莫德的出身。
所以，成功的可能性並不低。
可現在，隨著莫德一聲承認，所有的可能性頓時化為烏有。
此時。
祗園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向後疾退的莫德。
她是香香果實能力者，能從體內釋放出功效不同的香氣。
這些香氣的功效大部分作用於精神層面。
這能力看似雞肋，卻也要看能力者如何去開發，以及能力者是否滿意。
至少，單憑香香果實對見聞色霸氣的增幅，以及能在日常鍛煉裡掛上一個Buff，就已經足夠讓祗園滿意了。
更別說香氣還有不少的使用途徑。
就比如剛才，她在合適的時機裡釋放香氣，引誘莫德誠實回答問題。
要知道，她拋出那句質問，出發點更多是以在場每個人都具有嫌疑的一次試探。
僅有的依據也只是羅比死於單打獨鬥，以及身上的刀傷。
而在香氣的作用下，這種看似無意義的試探，卻往往能引出真相。
「真是難以想像。」
祗園驚疑自語。
她認可莫德的天賦和實力，卻不認為莫德能夠擊敗羅比。
那可是能夠熟練使用六式的本部上校。
這個少年……
祗園頃刻發動能力，拋掉被莫德引出的複雜情緒，精神進入一種古井無波的狀態。
【剃】
祗園身形一閃，追向莫德。
看著祗園追來，莫德果斷放下桑妮。
「離我們遠一點。」
莫德拋下一句話，便是不退反進，主動迎向祗園。
先讓戰圈遠離桑妮。
這是他的打算。
見莫德不退反進，祗園在【剃】的效果消失之後，揮刀向著莫德斬出一道劍氣。
「不能躲……」
莫德釋放出武裝色，將千鳥染成黑刀，旋即驅刀斬在劍氣之上。
在武裝色的加持下，莫德一刀斬斷劍氣。
一分為二的劍氣從兩側斜飛出去。
斬斷劍氣的瞬間，莫德以最快的速度收起武裝色，謹防浪費。
這般特意為之的舉動，被祗園看在眼裡。
她作為過來人，自然知道那舉動意味著什麼。
「已經能夠自如使用武裝色了嗎？」
若不是香香果實的能力，祗園此時大抵會露出驚色。
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祗園難以置信。
卻沒有停緩攻勢。
她一個閃身，來到莫德面前，一刀斬下。
莫德倉促跟上，舉刀一擋。
鏘——！
兩把快刀相撞在一起。
火花迸發之際，無形的氣勁濺射向四周的地面。
卡嚓——
地面驟然齊齊皴裂，波及向遠處。
莫德艱難受住祗園通過快刀傳遞過來的強大力量。
他的腳後跟抵地之處，轟然間震裂出一面扇形區域。
區域之內，地面碎裂翻動。
擋下來了……
遠處，僥倖逃過一劫的海賊們震驚看著這一幕。
此前不管有多少人撲向那個怪物女人，都是被一刀輕易砍殺。
果然，也只有烏索普才能擋下那個怪物女人。
然後，趁著這個機會，這些海賊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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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是海軍
那聲勢不小的對刀，驚得在場倖存下來的海賊們倉惶跑向牆洞。
在此之前，本就沒有人是那個怪物女人的一合之敵。
原以為的人多勢眾，在那個怪物女人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所幸，強者烏索普正如他們所期望的那般，真的擋下了那個怪物女人。
而現在，牆洞前雖然遍地屍體，但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暢通無阻。
那麼，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海賊們調轉方向，瘋狂逃向牆洞。
逃竄之餘，他們回頭看了眼正在對刀角力的莫德和祗園。
那將周邊地面震裂的力量，悄然無聲間化作一團陰影映照在他們的眼中，進而直達心底。
強者的世界。
這一瞬間，雜魚們如是想著。
然後，逃得更快了。
戰圈之內。
莫德艱難承受著從千鳥刀身上傳遞而來的沉重力量。
若不是剛才割走了羅比的經驗值，以及足夠熟練的武裝色技巧，祗園這一刀足以將他干趴。
武裝色的重要性，也在此時顯露無疑。
祗園的目光穿過刀刃之間的碰撞，落在莫德咬牙強撐的臉上。
她的神情如死水般平靜，但心裡卻掀起滔天巨浪。
常態而言，像莫德這種打破硬殼不久的霸氣初學者，是不可能擁有這麼熟練的霸氣技巧的。
連索爾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羅傑海賊團老牌船員，在看到莫德這種例子時，也是差點驚掉眼球。
更別說是比索爾更清楚莫德身世的祗園了。
「難怪羅比會輸，這少年所擁有的天賦……」
祗園眸光一閃，上半身稍微向前一壓，更強的力量順著手臂傳遞到刀身之上。
驟然之間，莫德只覺得千鳥刀身上彷彿壓著一座大山。
啪嗒——！
莫德雙腳立足之地，再度震裂開來。
苦苦支撐的局面瞬息間潰敗。
力量上無法匹敵……
千鈞一髮之際，莫德想到了卸力。
念頭剛起，沒有多餘的間隙去思考後果。
莫德忍著手腕的負擔，順應著從千鳥上壓制而來的沉重力量，強行讓刀身向左微微傾斜，旋即放鬆了力道。
突然消失的阻力，讓祗園的佩刀將千鳥猛地壓向地面。
「天真。」
電光火石之間，祗園直接洞悉到了莫德的打算。
卸力這種技巧，雖然能夠緩解壓力，但也會給予敵人機會。
祗園飛快收力，隨之又徒然發力。
時機把握得恰是好處，正好卡在莫德想要往回抽刀的時間點上。
莫德抽刀失敗，只能眼睜睜看著千鳥被壓在地上。
隨著刀尖轟然砸向地面，溢散而開的力量頓時讓莫德手臂一疼。
祗園眼中閃過殺意，手腕一翻，長刀從千鳥之上離開，由下往上斜斬向莫德的脖子。
這一刀若是斬實，定然是屍首分離的下場。
所幸莫德此時還能保持冷靜，見聞色運轉之下，及時向後一仰，險險避開這直取要害的一刀。
同時，他忍著疼痛，抬起不再被壓制的千鳥，向著身前盲斬而去，意在干擾。
然而，祗園卻是更快。
在莫德剛有動作時，她就順著斬空的刀勢，扭動腰肢，反身一腳踹向莫德的腹部。
莫德眼中紅光一閃而逝，在見聞色的幫助下，及時用出武裝色佈防。
隨後，覆蓋著武裝色的腹部被祗園一腳踹實。
彭——！
伴隨著沉悶的響聲，莫德身體如炮彈般倒飛出去。
半空中撒下點點血珠，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血花。
祗園這一腳附著了武裝色，本該能夠直接結束這場戰鬥。
但在短促接觸之際，祗園察覺到莫德用出了見聞色，所以才能及時用武裝色防住這一腳。
只不過，莫德的武裝色不如祗園。
所以，哪怕莫德提前布下武裝色，也是被一腳踹傷。
「竟然連見聞色也……！」
祗園收腿看向半空中的莫德，瀰漫週身的殺意愈發強烈。
這種天賦……
就算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也只能不得不信。
不及多想，祗園凝聚刀勢，正要朝著尚未落地的莫德斬去一道劍氣之際。
砰——！
一聲槍響。
裹著熱量的鉛彈朝著祗園而來。
祗園收住刀勢，側身避開鉛彈，同時看向開槍的人——桑妮。
僅是一眼掠過，旋即飛快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即將落地的莫德。
一發適時而來的鉛彈，直接影響到了祗園下一步的追擊。
祗園卻是無視桑妮，腳下一踏，向著莫德而去。
看到祗園的舉動，處於不同方向的桑妮一怔。
扣下扳機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覺悟。
但她沒想到的是，祗園被一槍干擾後，竟然只是輕描淡寫瞥了她一眼，之後繼續追擊莫德。
「就只是因為莫德殺了那個海軍嗎……」
桑妮深刻感受到了祗園對於莫德的強烈殺心。
而她所能想到的原因，無非也就是羅比之死。
但真正的原因卻是莫德在祗園眼中不停拔高的存在感。
短短數月時間，身體素質、槍術、刀術，乃至於雙色霸氣。
這種超乎常人的天賦和成長速度，要說不是詭槍引導出來的，祗園一百個不信。
既然已經有了這一層關係在，祗園就不可能讓莫德繼續成長下去。
桑妮並不清楚祗園真正的殺心所向。
她眼看著祗園追向莫德，便是迅速裝填彈藥，旋即對準祗園扣下扳機。
然而，哪怕她開槍干擾，祗園追擊莫德的速度也是未受影響，更是沒在她身上浪費一分心神。
「可惡！」
桑妮再次裝填彈藥。
注意力全在祗園身上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道迅捷而來的身影。
那道身影悄無聲息來到桑妮身後。
陽光照射下，陰影籠罩而來。
桑妮看到投射在面前地上的陰影，神情一震，猛地回頭。
「狼鼠！」
看清身影面目後，桑妮驚喜出聲：「你來得正好，莫……烏索普他現在很危險，快去幫他！」
狼鼠面無表情看著桑妮，道：「用不著改口，我知道他叫莫德，而不是烏索普。」
「……」
桑妮頃刻反應過來，猛地抬手。
但狼鼠卻先一步出手，奪過了她的燧發槍。
「狼鼠，你……」
桑妮眼眸急劇一縮。
狼鼠手部稍一用力，直接捏碎燧發槍。
散碎的零件在桑妮眼前落向地面。
「我是海軍。」
狼鼠平靜道。
遠處。
莫德落地滾出好幾圈。
停下來後，莫德第一時間起身，抹掉嘴上的血跡。
「槍聲……是桑妮嗎？」
在祗園再次殺過來之前，莫德飛快瞥了眼桑妮所在的位置。
看到狼鼠時，眼中閃過喜色。
但隨著狼鼠捏碎桑妮的燧發槍後，莫德心一沉。
而此刻，祗園已到近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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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貓和老鼠
祗園的近身，給莫德帶來如山一般的壓力。
同時，也讓莫德無暇再去關注桑妮那邊的情況。
單是應付祗園的攻勢，就需要他全神貫注。
若是分神，也意味著離死不遠。
祗園欺身而來，殺招而至。
那凝聚了冰冷殺意的長刀，朝著莫德的要害之處斬去。
寒芒一閃而逝。
莫德艱難跟上祗園的速度，舉刀格擋。
鏘！
刀刃相抵，火光迸射。
從祗園刀身上傳遞而來的力量，順著莫德的手臂覆向全身，進而牽扯到了腹部上的傷勢。
驟然間的痛感，令莫德的氣息有過一瞬的凌亂。
祗園沒有再次選擇與莫德角力，在火花消逝之際，收刀再次斬向莫德。
莫德凝神捕獲那迅疾而來的刀軌，調動手臂的力量，及時橫刀擋住了那斬過來的第二刀。
沉重的力量再一次傳遞而來，像是一顆鐵球碾著身體滾過去。
莫德的嘴角悄無聲息間滲出鮮血。
哪怕撲面而來的生死壓力讓他生出一種氧氣逐漸稀薄的感受，他的見聞色仍是全力運轉著。
前世的經歷終究在背後默默支撐著他，不至於讓他的心理防線在這種生死壓力面前潰敗。
因為，若是有半點遲疑退怯，由見聞色羅織出來的防線，就會在頃刻間崩塌。
足夠的冷靜，才是艱難求生的前置條件。
但真正形成有力防守的底氣，仍是那曾經積累過的霸氣技巧。
然而，祗園卻還是不給莫德任何喘息的機會。
那迅疾而來的第三刀，直接將莫德的防守撕開一道口子。
快攻趨勢已成。
接連而至的第四刀、第五刀……
莫德疲以應對，頻頻後退，艱難抵擋著祗園的凌冽攻勢。
隨著一下下的對刀，莫德的內傷癒發嚴重。
只稍片刻，嘴巴乃至於下巴，已是被鮮血染成紅色。
很快，莫德的氣息亂了。
現階段，祗園是一座他無法征服的大山。
能堅持如此之久，已非易事。
而祗園作為佔盡優勢的一方，心中對於莫德的忌憚卻是越來越深。
在莫德因為氣息凌亂而露出破綻時，祗園一刀直擊破綻。
鏘！
重擊之下。
來不及聚力而防的莫德直接被一刀砍飛。
那震盪而來的強大力道，直接加重了莫德的內傷，令他身軀倒飛之際，口吐濃血，在半空中撒下一陣血花。
這一刀，仍未取去莫德的性命。
「好頑強……」
祗園腳下一蹬，追著莫德而去。
短時間內的交鋒裡，莫德所表現出來的堅韌，超乎祗園的預想。
不過，局勢如此。
任憑莫德天賦異稟，只需再補上幾刀，就能結束這場實力不對等的戰鬥。
另一邊。
狼鼠捏碎了桑妮帶在身上的兩把燧發槍。
那是索爾為桑妮精心準備的槍，卻在此時變成一堆無用的碎件。
桑妮失去武器，再加上雙腿嚴重凍傷，不說去支援莫德，眼前來自狼鼠的威脅，就足以讓她動彈不得。
狼鼠偏頭看向即將被祗園打入深淵的莫德，神情嚴肅，再無平時那種輕浮樣。
「祗園對莫德起了殺心。」
「……」
祗園？
就是那個女海軍嗎？
桑妮咬緊牙根，飛快思索著可行方法。
「放棄吧。」
狼鼠彷彿察覺到了桑妮的想法，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桑妮。
無聲無息之間，狼鼠手臂上毛髮逐漸叢生，手指變成了利爪。
那突然間的局部獸化，也意味著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祗園為什麼要殺莫德，但以我對祗園的瞭解，她會那樣做，必然是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狼鼠抬起右手，漆黑鋒利的爪子直指桑妮的額頭。
「會是怎樣的理由，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只知道，祗園是我的上司，而追隨上司的腳步，才是我作為下屬所應該去做到的事。」
那獸化的利爪緩緩上揚，懸在桑妮的頭頂之上，仿若一把即將斬下的砍首刀。
狼鼠看著逐漸絕望的桑妮，面無表情道：「所以，當你向祗園開槍的那一刻起……」
揚起的利爪，驟然間下落刺向桑妮的天靈蓋。
「索爾、莫德、貝利……」
生死之際，絕望不已的桑妮腦海中飛快閃過幾道身影。
便在這時，一團白影凌空撲來，惡狠狠撞在狼鼠的腰側上。
彭！
狼鼠一時不察，直接被撞飛到幾米開外。
那下落的利爪只在桑妮的眉心上留下幾條淡淡的血痕。
桑妮怔怔看著那道將狼鼠撞飛的白影。
「貝利！」
「大姐頭，我來救你了！」
貝利身在空中，一臉英勇無懼看向有些不敢置信的桑妮。
彷彿，先前的逃跑舉動已化為浮雲。
旋即，他重重落地，摔了個狗吃屎。
剛才那氣勢足矣的凌空撲擊，也實在不像是那種肥肉橫生的身軀所能做出來的動作。
實際上，貝利是被徒手丟過來的。
「正中紅心！」
數十米外，師從魚人空手道的克爾拉打了個響指。
剛才，就是她將貝利丟向狼鼠，從而及時救下了桑妮。
茉莉那龐大身軀從柔軟得近乎詭異的偌大地縫裡鑽出來，心疼道：「克爾拉，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人家可不想看到小可愛被你摔傷。」
「放心啦，我有控制好力道，而且貝利一身肥肉，能夠抵禦部分力道。」
克爾拉用一種你大可放心的眼神看著剛從地底裡鑽出來的茉莉。
她知道茉莉很愛惜小動物，但剛才那一丟，也是先徵求了貝利的同意才去做的。
「那人家這次就原諒你了。」
茉莉咧嘴一笑，那佈滿下巴的絡腮鬍也隨之一動。
桑妮那邊。
被撞飛的狼鼠並無大礙，他飛快起身，凌冽的目光從貝利身上一掠而過。
「是你這隻小畜生。」
狼鼠眼中冷意一閃，轉而看向從地縫裡鑽出來的幾人。
「革命軍……」
忽然，狼鼠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頓時一愣。
思緒一經轉動，狼鼠猛地再次撲向桑妮。
貝利見狀，撲騰著短腿衝向桑妮。
但他的速度在狼鼠面前顯然不值一提。
就在狼鼠衝到桑妮面前時，一道比狼鼠更加高大的身影也及時而至，如同一面高牆，護在桑妮面前。
「塔塔木！」
狼鼠神情複雜。
他深知塔塔木的實力不容小覷，當即毫不猶豫全身獸化。
然而，令他更加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塔塔木的身體膨脹了一圈，將那套在身上的酒保制服撐裂，露出一身黃色獸毛。
緊接著，那木訥的臉上也發生了變化，竟是變成了一張貓臉，其上一雙貓眼靈動有神。
驟然之間，一貓一鼠形成對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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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挺熱鬧的啊
狼鼠和塔塔木不說朝夕相處，但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
然而，狼鼠做夢也不會想到塔塔木竟然是革命軍，而且還身具貓貓果實能力。
貓鼠對立。
塔塔木一臉木訥。
狼鼠神情複雜。
「塔塔木，這種時候，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你走吧。」
「呵，真有意思。」
狼鼠臉上閃過一抹自嘲。
前段時間，他苦心積慮想讓塔塔木遠離這是非之地。
而現在，反倒換做塔塔木讓他走。
個中意思，自然是如出一轍。
「那我要是不走呢？」
狼鼠深吸一口氣，目光漸漸冷下來。
塔塔木沉默以對，卻是擺出了攻守兼具的體術起手架勢。
唰——！
狼鼠不再多言，朝著塔塔木攻去。
頓時，一貓一鼠戰到一團。
不遠處。
貝利撲到桑妮身上。
桑妮揉著貝利的腦袋，低聲道：「謝謝。」
她沒想到貝利會和革命軍一起來救場。
剛才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貝利卻是嘿嘿一笑。
這時，克爾拉走過來。
她先是看了眼正在激戰的塔塔木和狼鼠，隨即看向桑妮，微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嗯。」
桑妮點了點頭。
克爾拉鄭重道：「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眼下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
說完，她彎腰直接將桑妮抱了起來。
桑妮並沒有抗拒，任由克爾拉抱起來。
隨後，桑妮看向莫德所在的地方。
「莫德他……」
「別擔心，薩博和茉莉會去幫他，而且，我們當務之急是逃離這裡，而不是讓他們分心。」
「嗯。」
桑妮抿唇應下。
克爾拉當即抱著桑妮跑向茉莉「推」出來的地道。
「貝利，跟上。」
「好的，克拉爾。」
「啪！」
「是克爾拉，不是克拉爾！」
「唔，窩知道了。」
挨了克爾拉一下，貝利聲音有些變形。
克爾拉習慣***出手後，連忙看向茉莉。
發現對方沒注意到這邊，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要是讓茉莉發現她打了貝利，多半又要被埋怨一通。
天知道，茉莉身為巨人族，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那麼愛惜小動物。
...........
鏘！
一根纏繞著武裝色的鋼管斜入而來，擋住了祗園斬向莫德的長刀。
若非如此，祗園這一刀足以斬殺莫德。
「嗯？」
雖然及時擋下祗園的攻擊，但感受著從鋼管上傳來的力道，薩博額首上驟起兩條青筋。
好強！
薩博神情凝重起來。
僅是一下格擋，就讓他充分感受到祗園的強大。
難怪強如莫德，也會被祗園打成這樣。
看著突然殺出來礙事的薩博，祗園微微蹙眉，徒然發力，將薩博震退。
薩博思維靈敏，竟是藉著這股力量，在迅速後退之際，撈手揪住莫德的衣領。
然後，他就這樣帶著莫德一起向後疾退，進而拉開了與祗園之間的距離。
祗園卻是沒有追擊，反而是忽然轉身。
一柄超大號的三叉戟朝著她當頭砸下，卻是革命軍軍隊長茉莉及時馳援而來。
祗園眼眸一凝，抬刀橫於頭頂之上，硬生生擋下了那勢大力沉的三叉戟。
隨著一聲兵器相撞後的尖銳巨響，所產生的氣勁推著煙塵席捲向遠處。
「革命軍西軍隊長茉莉！」
在看到茉莉那極具特色的相貌，以及只穿著一件超短裙的裝扮時，祗園頃刻間就認出了茉莉的身份。
「莫德和革命軍是什麼關係？」
「呼哈哈！」
茉莉瞪著大眼睛，認真道：「你這是在問我和莫德之間的關係嗎？哼，人家才不會隨便向陌生人坦露戀情。」
「？」
祗園的見聞色差點破功。
她也不知道，好端端一個男性巨人族，怎麼會是這種娘娘腔的性格作態。
當茉莉與祗園較勁時，薩博已經帶著受傷的莫德遠離戰圈。
不過，茉莉畢竟是巨人族，嗓門還是很大的。
所以，莫德和薩博在撤離戰圈後，還是能夠聽到茉莉所說的話。
「噗。」
莫德側頭吐出一口血。
薩博連忙停下來，讓莫德安穩坐在地上。
「不要在意，茉莉那是在開玩笑。」
薩博尷尬解釋了一句。
如他，也覺得挺辣耳朵的。
「沒事。」
莫德當然不是因為茉莉那句話才吐血，緩下紊亂的氣息，旋即第一時間看向桑妮所在的方向。
然而，卻是不見桑妮的身影。
「別擔心，桑妮已經被克爾拉帶進地道，她們會先行一步返回船上，啊，克爾拉就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女孩。」
「是嗎……」
莫德鬆了口氣。
薩博卸下手套，向著莫德伸出手，笑道：「烏……莫德，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薩博，革命軍出身。」
「百加得.莫德，謝謝你剛才的援救。」
莫德那沾滿塵土的左手往著身上擦了擦，旋即握住薩博伸過來的手。
「不用客氣，禮尚往來嘛。」
薩博收回手，臉帶笑意。
他所指的，自是黎明前莫德在豬廠內對於革命軍的援助。
莫德聽懂意思，搖頭道：「略施援手和救命之恩不能相提並論。」
「誒，那可不是略施援手，而是幫了大忙。」
「……」
莫德點了點頭，不再糾纏這件事。
他先是看了眼擋下祗園攻勢的茉莉。
畢竟是革命軍四大軍隊長之一的茉莉，作為革命軍的主要戰力之一，非但與祗園勢均力敵，甚至隱隱佔了上風。
視線一挪，轉而看向和狼鼠戰到一團的塔塔木。
「薩博，塔塔木是你們的人？」
「嗯，你的真名也是塔塔木告訴我們的。」
薩博並沒有過多解釋。
像豬廠這種奴役了大量奴隸的地方，在這世界上比比皆是。
而革命軍會盡量在這種地方安插諸如塔塔木這樣的成員，然後在合適的時機裡派人過來解救奴隸。
這些內幕，薩博自是不會多說。
莫德聞言揉了揉眉角，勉強理清了思緒。
從狼鼠正在使用的六式來看，無疑可以判斷狼鼠是海軍出身。
即是說，海軍出身的狼鼠與革命軍出身的塔塔木在夜色酒吧裡相處那麼久……
更奇妙的是，兩人均是動物系果實能力者，而且還是鼠鼠果實和貓貓果實。
這種對立關係。也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才能體會箇中滋味了。
莫德起身，沒有繼續關注狼鼠和塔塔木的戰鬥。
「薩博，我們得快點逃離這裡，鎮上還有一個特別棘手的……嗯？」
莫德話還沒說，猛地看向鎮子的方向。
薩博也是有所驚覺，幾乎是跟著莫德一起看向鎮子方向。
隨後，兩人齊齊變色。
街區邊緣。
青雉踩著縷縷寒氣走出街區。
「啊啦啦，挺熱鬧的啊。」
他遠遠看了一眼茉莉。
革命軍啊…
隨後，又遠遠看向莫德。
視線落在莫德那安然無恙的雙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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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冰
當時確實是凍上了。
但是……
直至此刻，青雉仍未弄明白莫德是怎麼掙脫的。
儘管詫異，但這種事情在眼下已是無關緊要。
當革命軍也介入之後，性質顯然就不同了。
「雖然還在休假，但既然撞上了……」
青雉雙手插兜，週身瀰漫著裊裊寒煙，給人一種空氣彷彿也即將凍結的既視感。
他向著遠處的眾人大步走去。
所行之處，地面便是迅速凝冰，伴著寒煙向四周蔓延出去。
來自大將的氣場，在此時顯露無疑。
青雉的到來，如同凜冬時從正面吹拂而來的徹骨寒風，僅是露面，就讓場內局勢掀起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處於下風的祗園和狼鼠，瞬間將立場調換過來。
反觀莫德幾人，則是心緒震動。
眼看著青雉登場，將狼鼠無情壓制的塔塔木果斷收手後退，並且迅速靠向莫德和薩博所在的位置。
另一邊，同樣是將祗園壓著打的茉莉也是審時度勢做出下一步的應對。
「死開啦！」
隨著茉莉一聲尖叫，巨大的三叉戟徑直刺在祗園手中長刀的刀身之上。
一股龐大的推力應聲而來，祗園的身體頓時如炮彈般倒飛出去。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祗園所飛過去的方向，赫然是青雉所在的地方。
將祗園「推」飛後，茉莉邁著稍顯嬌羞的「小」步伐，與莫德和薩博他們匯合。
「跑！」
四個大男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出聲。
緊接著，由茉莉在前面領頭，並沒有走先前挖出來的地道，而是徑直朝著墻山跑去。
狼鼠看著莫德等人逃跑，沒有盲目去追擊。
他也不傻，在祗園被砸飛的當下，以他的小身板，要是貿然追擊，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再說，有大將青雉在，這種時候也就輪不到他出力了。
青雉看著迎頭飛來的祗園，不躲不閃，抬手將祗園穩穩接住。
在青雉的幫助下，祗園卸去一身力道，並未受傷。
「青雉。」
祗園落地，看向青雉。
「我來得好像很是時候啊。」
青雉撓著臉頰，指間滲出寒煙。
話音未落之際，人已是凌空飛起，追向正在逃跑的莫德幾人。
凌空追逐，很快就將距離拉近。
身在空中，青雉身上多處被冰霜覆蓋，裊裊寒煙中，先前慵懶的樣子已不復存在。
【冰河時代】
青雉看著底下的幾個目標，毫不猶豫用出大招。
那瀰漫在身上的冷氣驟然凝聚到掌心，旋即化作兩道肉眼可見的冷氣波，轟向正在逃跑的莫德幾人。
冷氣波來勢洶洶，莫德當機立斷，縱躍跳出冷氣波的攻擊範圍。
反觀薩博幾人，亦是做出了跟莫德一般的舉措。
唯獨身為巨人族的茉莉沒有跳起來，繼續向著墻山奔跑。
冷氣波落空，轟擊在地面之上。
但是，落地之後的冷氣波卻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如同浪潮般掠過地面，向著墻山方向翻湧而去。
沿途所過，地面霎時結冰。
莫德幾人仍是滯空未落，並未被這冷氣所波及到。
但茉莉還在地面上奔跑。
當冷氣波掠過他的雙腳時，只用了不到兩秒的時間，就將他那龐大的身軀凍成冰雕。
「茉莉！」
身在半空中的薩博臉色一變。
那冷氣波將茉莉凍成冰雕後，並沒有就此罷休，繼續向著前方蔓延過去。
地面乃至於之前被祗園所斬殺的海賊屍體，皆是在瞬息之間被凍成冰塊。
這還沒完，冷氣波就這樣一直蔓延到墻山之上。
在莫德幾人的注視下，那將瘋帽島一分為二的墻山，竟是被冷氣波硬生生凍成了一座冰山。
同時，作為逃生路線的墻洞也被無情冰封，冷氣滲進洞內，凝結成冰塊塞滿了通道。
自然系果實的恐怖之處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莫德幾人站在冰面上，心駭之餘，聚攏向被凍成冰雕的茉莉身旁。
縷縷寒意從那巨大的冰雕上散發而來，僅是站在近處，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冷氣。
「茉莉！」
薩博仰頭擔憂看著茉莉。
莫德則是看向被徹底冰封起來的墻山，心情沉重不已。
這才是火力全開的青雉……
逃生路線被封鎖，就意味著他們要在這裡直面於不再划水的青雉。
最重要的是，作為小隊裡戰力最強的茉莉，竟然就這麼被秒了？
正當莫德這麼想的時候，巨大冰雕上發出輕微異響。
莫德、薩博、塔塔木三人不由向後退開幾步。
隨著異響聲變大，茉莉身上的冷硬冰塊像是麥芽糖一樣，從上往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刮了下來。
以這樣的方式，茉莉只稍片刻就掙脫了冰凍。
看到茉莉脫冰而出，薩博幾人頓時鬆了口氣。
「討厭的青雉！」
脫困之後，茉莉鼓著臉頰，惡狠狠瞪向從空中落向冰面的青雉。
「啊啦啦，直接將冰『推』下來嗎？」
青雉平靜看著穿著暴露的茉莉，對那嗔怒的目光視而不見。
巨人族不常見，而吃了惡魔果實的巨人族更是稀罕。
在青雉眼中，身為革命軍四大軍隊長之一的茉莉，並非是一個能夠輕易解決的傢伙。
為了防止茉莉使用能力幫莫德他們「推」出一條逃生道路，青雉主動出擊。
「你們先走！」
眼看著青雉攻過來，茉莉緊握著大號三叉戟，嚴陣以待。
在場所有人中，只有他有能力去抵擋青雉的攻勢。
莫德幾人也是很清楚這一點，對視一眼後，即是轉身而逃。
雖然墻洞和地道被凍住，但他們仍然可以從側面穿過墻山，就算那裡的地形不支持攀爬通過，無非也就是跳一下海的事。
青雉看著莫德他們逃竄的方向，即刻洞悉到了他們的念頭。
正打算先將莫德他們直接凍成冰塊時，茉莉揮舞著大型三叉戟，朝著他的腦門砸下來。
呼——！
青雉的上半身倏然被三叉戟砸成碎冰。
但那被砸得四散的碎冰，像是時間回溯一般，重新凝聚而來，直接附著在三叉戟之上。
「冰凍時刻。」
冷氣頃刻順著三戟叉蔓延向茉莉身上，短瞬之間又將茉莉凍成了冰雕。
一個照面再次凍住茉莉後，青雉轉而追上莫德幾人。
拋手之間，就是一道冷氣波過去。
「小心！」
塔塔木面色一變，憑藉著獸化所帶來的身體優勢，探手揪住莫德和薩博的衣領，旋即朝著前方用力拋飛出去。
冷氣波轟然而至。
頃刻之間，方圓五六十米內，包括塔塔木在內皆是被冷氣凍結住。
「塔塔木！」
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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