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庚新 -【熱血三國之水龍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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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ZXC00 發表於 2020-8-11 10:18 PM

第六十五章 貂蟬

    從內心而言,呂布對董卓,還是頗為感激。

    世人只知道他在五原號稱虓虎,橫掃八方,卻不知道他在並州軍中,地位並不高。

    並州刺史丁原,厭惡呂布身上的胡風,所以對他極力打壓。

    闖陣斬將奪旗,放在其他人身上,絕對是大功一件。

    可是在呂布的身上,卻往往不會予以獎賞,甚至有時候,丁原還會覺得他是匹夫之勇。

    所以一直到丁原回到洛陽出任執金吾,屢立戰功的呂布,還只是主簿從事。

    那時候,他甚至連獨領一軍的權利都沒有。

    董卓入京之後,與丁原反目。

    丁原命呂布搦戰,勝了不聞不問,可是敗了,就一頓臭罵。

    當時張遼不在,而涼州軍中,又有華雄、張繡、魏越這樣的猛將。一對一或許不成,但一擁而上,呂布就算是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擋。可是丁原卻從不考慮這些,在眾將面前,把呂布罵的狗血淋頭,狼狽至極。這正因此,呂布對他心懷恨意。

    李肅策反呂布,不過是寥寥數語。

    很多人以為呂布是貪戀錢財,殊不知,他對丁原,早已經是恨之入骨。

    在投到董卓帳下之後,董卓待他甚厚。

    呂布也因此,聲名遠揚,虓虎之名,更在中原大地傳頌。

    他有很多缺點,可內心中,還是希望能夠得到董卓的重視……

    和王允見面的第二天,呂佈滿懷希望,主動到王允府上詢問結果。

    王允卻苦笑道:“未想丞相恨奉先如斯。”

    “啊?”

    “今日我見丞相,與之談及奉先。本想為奉先求情,可誰料想,才提及奉先之名,丞相就怒不可遏。他大罵奉先乃卑鄙小人,竟不念提攜之恩,反而勾引他的愛妾,實乃忘恩負義的三姓家奴是也。 ”

    呂布聞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

    三姓家奴,是張飛在虎牢關前第一次提及,令呂布惱怒不已。

    而今,這四個字已經成了他的心病,聽到王允說起,心中頓時一股怒火騰地生氣。

    “丞相他,果真如此說?”

    王允臉色難看,道:“這種事,老夫敢隨意亂說不成?若奉先不信,大可以詢問丞相。”

    呂布咬著牙,臉色鐵青。

    “他還說了什麼?”

    “唉,奉先,那些話實在難聽,我還是不說吧。”

    “司徒,只管說來,我不怪你。”

    “丞相說,奉先你不識禮儀,膽大妄為,實蠻夷之人。”

    王允每一句話,都捅到了呂布的要害。

    想當初,不正是因為他的胡人血統,所以被丁原打壓欺辱?

    而今聽到王允說,董卓再次提及他的胡人血統,呂布再也無法忍耐,氣得一腳就踹翻了桌案。

    “丞相欺我太甚。”

    “奉先,息怒!”

    呂布,卻無法平息心中怒火。

    沒錯,他的確是勾引了董卓的小妾。可是在他看來,這又算得是什麼大事?男歡女愛而已,在五原郡,這種事情不算稀奇。卻沒有想到,董卓竟因此事與他反目。

    王允見狀,連忙安慰。

    他命人擺上酒宴,拉著呂布又是一陣勸說。

    呂布這一次,是真的吃醉了酒!

    離開王府之後,他騎馬直奔丞相府。

    正好董卓在府中商議事情,得知呂布醉酒鬧事,也勃然大怒,命丁辰出去制止呂布。

    若呂布清醒時,與丁辰平分秋色。

    可是他卻吃醉了酒,加之未乘赤兔馬,也沒有那方天畫戟,只幾個回合就被丁辰制服。

    董卓也知道,呂布心中有怨氣。

    但他就是要好生磨一磨呂布,把呂布那骨子裡的野性磨掉。

    以前,他顧不上這些,加之身邊也沒有人能夠與呂布抗衡。而今他騰出手來,更有丁辰這等可以與呂布匹敵的對手,那麼對待呂布,自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的客氣。

    丁辰制服了呂布之後,就把他丟去了飛熊軍,而後揚長而去。

    待第二日呂布酒醒之後,聽聞魏續等人說起昨晚的事情,也是嚇了一跳,急忙忙前往丞相府,想要向董卓請罪。

    “溫侯,還是請回吧。”

    丞相府出面接待呂布的,是董卓的侄子董簧。

    他對呂佈道:“丞相並未怪罪溫侯,只是覺得,溫侯有失禮儀,還需多讀些書才是。

    什麼時候,溫侯學會了禮儀,丞相自會找你。 ”

    禮儀?

    董卓本來是一番好意,可是昨日聽了王允一番話之後,呂布就覺得,這話裡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說白了,還不是嫌棄我身上的胡人血統?

    這不禁讓呂布感到心灰意冷,垂頭喪氣返回家中。

    王允,則一直在暗地裡關注此事,見到呂布離開,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

    這離間計,成了!

    +++++++++++++++++++++++++++++++++++++

    夜,已經深了。

    董卓仍在書房裡,翻閱表奏,處理政事。

    丁辰在一旁,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卻引起了董卓的注意。

    “已經這麼晚了嗎?”

    他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活動身體。

    “子陽這兩日一直都跟著我,想必也疲乏了。”

    “有勞丞相掛念!”

    丁辰連忙插手行禮,心中感慨萬千。

    這些日子來,他一直都跟隨在董卓身邊,看著他接待大臣,處理那些繁瑣的政事。

    沒錯,董卓其實很粗魯。

    這與他以往的經歷有關,長年在邊塞,加之與那些胡人打交道,難免會染上一些習慣。

    可是,丁辰也必須承認,董卓真的是在很用心的處理政事。

    他想要成為霍光那樣中興漢室的名臣,可以名留青史。只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能力略有些不足。很多事情,在丁辰看來其實可以委婉一些,董卓卻用極為粗暴的手段來解決;而某些必須要用粗暴手段解決的事情,他又猶豫不決,錯失良機。

    而且,董卓的耳朵根子很軟,很容易被人左右。

    這也與他威望不足有關!

    在一些事情上,他不太有把握,於是就去找一些老臣詢問。

    可是,明明他原來的方法是正確的,在聽了別人的勸說之後,就變得有些拿捏不定。

    不過總體而言,董卓這個人倒還不錯。

    “子陽不必如此,這兩日拉著你,陪我處理事務,也著實辛苦了。

    左右今日無甚大事,不如回去休息,順便探望一下你阿姐,免得她日夜為你操心。 ”

    丁辰忙道:“丞相,這樣怕是不妥。”

    “有什麼不妥!”

    董卓一擺手,笑道:“這丞相府內外,有重兵把守,我這裡更無甚事情。回去吧,和你阿姐好好說說話……這事務再繁忙,也不能冷落了家人。便是我,每日還要向母親請安,陪她說一些家常。你在長安,只有你阿姐,更不可怠慢了。 ”

    其實,董卓還是一個孝子!

    他的母親,是一個瞎老太太。

    董卓每天都會留一些時間,陪伴母親。

    這一點,也讓丁辰非常稱讚。

    他又客氣兩句,不過看董卓態度堅決,也就只好答應。

    走出了丞相府,他叫上了龐德,正準備離開,卻在這時候,他看到在不遠處的巷口,有一道人影晃動。那人似乎是故意引起丁辰的注意,還專門在巷口停留一下。

    丁辰看到之後,不由得一怔。

    那身影,看上去非常眼熟。

    丁辰猶豫一下,對龐德道:“令明,你帶人先去城門口等我,我有點事情,待會兒與你匯合。”

    “主公,可要我陪伴?”

    “不用,些許小事,我很快就回來。”

    丁辰擺了擺手,示意龐德先走。

    而後他騎上馬,直奔巷口而去……

    小巷裡,黑漆一片,寂靜無聲。

    然則丁辰還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浮游在空氣中的奇妙香氣,讓他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猶豫一下,他翻身下馬,走進小巷。

    巷陌幽深,裡面更頗有些曲折。丁辰循著那香氣拐了兩個彎,突然停下腳步。

    “姑娘,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有什麼事情,便直說好了,這般偷偷摸摸,實在無趣的緊。 ”

    “嘻嘻,丁將軍還是個急性子。”

    小巷的身處,火光一閃。

    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擦亮了火折子,站在了小巷的另一邊,朝丁辰欠身一副。

    “之前多虧了將軍仗義相助,救得王妃脫險,貂蟬這裡代王妃向將軍道謝。”

    “貂蟬?”

    丁辰愣了一下,突然道:“據我所知,貂蟬不過是天子身邊女官所佩戴的飾物。”

    “也是妾身的名字。”

    好吧,終於出現了!

    丁辰不禁啞然失笑,看著對面那朦朧的身影。

    “怕是姑娘並非是代王妃向我道謝,而是弘農王吧。”

    貂蟬,沉默了!

    片刻後,她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沒想到,丁將軍已經看出了端倪。”

    “是啊,好像一個蠢貨般,被你們玩弄於股掌。”

    丁辰說到這裡,發出一聲嘆息,“我早就該明白,天子心術,豈是常人可以揣摩?

    不過,既然王妃已經脫險,何苦姑娘還逗留長安城中? ”

    “嘻嘻,莫非丁將軍忘了,陛下曾與你說過,若能保護王妃周全,便有一個驚喜。”

    “驚喜?”

    丁辰冷笑道:“依我看,是驚嚇才對。”

    “莫非丁將軍,已知曉了那驚喜嗎?”

    “玉璽,對嗎?”

    貂蟬再次沉默了……

    “將軍,似乎不喜歡這樁驚喜。”

    “啊,有甚喜歡?喜倒是沒有感覺到,只覺得驚了……那般國之重器,又豈是我能持有?姑娘,我對弘農王的驚喜一點興趣都沒有,倒不如你還給弘農王,亦或者交給當今聖上,都好過交給我,讓我擔驚受怕。”

    “可是,陛下說過,此物必須要交給你,妾身的任務才算完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2-6 08:52 PM

第六十六章 英雄

    “子陽乃信人,若漢室得其輔佐,興復指日可待。”

    “可是,萬一那丁辰不願意呢?”

    “不願意?”

    會稽山上,劉辯忍不住笑了,“這可以如伊尹、霍光般的功績,他丁子陽又怎能拒絕?”

    “可是,陛下卻寧可拋棄這大好江山。”

    貂蟬輕聲辯駁,使得劉辯頓時沒了聲音。

    是啊,他可以拋棄江山,又怎知那丁辰不能拋棄所為的功績呢?

    突然間,他感覺有些失算了!

    當日,他選擇丁辰,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丁辰又是個重情義的人,在他看來,重情義的人,至少值得託付。

    後來,劉辯逃出了洛陽。

    在昔日侍從官貂蟬的保護下,一路南下,來到會稽郡。

    會稽郡太守是劉辯的丈人,同時又對劉辯忠心耿耿。唐瑁不過是一個小官宦家庭的出身,沒有任何背景。虧得後來何進提攜,從一個郡吏,一躍而成為會稽太守,一方諸侯。其實,劉辯的苦惱,唐瑁也很清楚。他知道自家女婿並無心帝王之位,卻被大勢逼迫,變成了漢家帝王。可是,劉辯內心中,卻渴望能逃脫出囚籠。

    沒錯,就是囚籠!

    在劉辯的眼中,偌大的宮城不過是一個囚籠罷了。

    他內心中,其實更嚮往當年在宮城外,寄居於史道人家中的日子,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之後董卓入京,在其強大的武力面前,劉辯根本沒有抵抗之力,被廢黜皇位,困居在阿閣之中。不過,劉辯並未因此而難過,反而有一種輕鬆自在的感覺。隨後,他就與在十常侍之亂中,流落宮城之外的女侍從官,也是從小照看他長大,被他稱之為‘阿姊’的貂蟬取得聯繫。貂蟬本打算要幫他重登皇位,但卻被劉辯阻止。

    因為,隨著母親被鴆殺,他已經預感到了,在洛陽宮城的上空,籠罩著一隻黑手。

    董卓雖然霸道,卻能恪守君臣之禮。

    而那黑手,比之董卓更加兇殘,更加沒有顧慮。連太后都敢鴆殺,還有什麼不敢呢?

    劉辯那時候就知道,那隻黑手,早晚會找到他。

    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是等待他交出玉璽。可是,劉辯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使得那黑手漸漸失去了耐心,最終決定下毒手,於是也就出現了火焚阿閣的那一幕。

    幸虧,貂蟬早有安排,並且覺察到了王允等人的古怪。

    她是宮中侍從官,手下自有一群宮女,唯劉辯是從。而她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代號,叫做貂蟬。

    混入王允家中的貂蟬,不斷傳來消息,使得貂蟬可以提前準備。

    前些日子,她暗中隨行,護送唐姬前往會稽,而後又匆匆趕往會稽山,向劉辯請示。

    劉辯得知唐姬已經抵達會稽之後,整個人也就輕鬆許多。

    他無心富貴,並且與老丈人唐瑁早有安排。所以當貂蟬來到後,他就讓貂蟬把傳國玉璽交給丁辰。丁辰信義無雙,且在滎陽更展現出了非凡才能,也讓劉辯很看重。

    他希望通過傳國玉璽,讓丁辰成為輔佐漢室的中興之臣。

    畢竟,他是劉姓子孫,是漢光武帝的後代,哪怕無心帝位,也希望漢室江山穩固。

    可是……

    劉辯自嘲般的笑起來,輕輕搖頭。

    “阿姊,若他真無心功名,就告訴他,請他擇人贈之。”

    “為什麼?”

    貂蟬疑惑道:“臣妾承認,那丁辰的確是一個信人,且能力不俗。

    可是這天下間,英雄豪傑眾多,比他強的人,多不勝數,為何陛下獨獨選中丁辰? ”

    “英雄豪傑?”

    劉辯冷笑一聲,那張瘦削卻略顯清秀的臉上,露出森然之色。

    “阿姊以為,誰是英雄?”

    這問題,可真的是難住了貂蟬。

    她想了想,道:“渤海袁紹,四世三公,名列八俊,為天下人所稱讚,可為英雄?”

    “袁紹?”

    劉辯冷笑道:“其人野心勃勃,卻謀而不斷。

    舅父生前曾說過,這個人可以用,卻不可重用。他雖身世高貴,且名聲響亮,他日或許能成一方諸侯,卻不足以興復漢室。 ”

    “那幽州牧劉虞,坐鎮邊塞,抵禦胡人,戰功顯赫,又是漢室宗親,可為英雄?”

    “劉皇叔……其人剛烈,然則性情耿直,不曉變通。

    他若登九五之尊,或許能成就事業。可是其性格迂腐,難成大事,也算不得是英雄。 ”

    “益州牧劉焉,如何?”

    “十年前坐鎮幽州,抗擊胡人的劉焉,或許能成大事。

    可自他去了益州之後,已變得畏首畏尾,私心甚重,且偏安一隅,雖坐擁巴蜀,卻遲遲不得掌控,怎算英雄? ”

    貂蟬又提出了幾個諸侯,卻被劉辯一一否決。

    “我之所以選擇丁辰,也是因為他並無野心,使我不必擔心祖宗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且其人頗有責任心,即便是不肯擔此重任,可是擇人之後,也會在一旁協助。

    有他在,我自然可以放心不少。 ”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劉辯相信丁辰。

    貂蟬自然也就不再勸說,同意了劉辯的請求。

    “阿姊,你真的不願隨我走嗎?”

    “陛下,臣妾自幼被人拐帶,遠離家鄉。

    幸太后相救,得以生存。後跟隨陛下左右,片刻不得離,一晃已近二十載。

    以前陛下尚無決斷,妾身自不願分離。可現在……等回去之後,將玉璽交給丁辰,臣妾就準備返回老家,尋找昔日的親人。只是不知道,當年的親人,是否還在。 ”

    “是哦,我記得阿姊是常山人氏?”

    “正是。”

    “我以前曾派人查找過,依照阿姊所說的地方,如今已經變成了廢墟。

    想來,是當年黃巾之禍造成。阿姊若要尋親,可往真定縣城附近尋找。據說當年受黃巾之亂,不少村舍都避難於縣城之中。若阿姊親人還在,想來應該住在那裡。 ”

    貂蟬抬頭,看著劉辯。

    昔日這個柔弱的小弟弟,已經能夠謀劃未來。

    這,也讓她內心裡,格外開心。

    只是這一別,也許再無相見之日,又讓貂蟬感到難過。

    她輕聲道:“陛下放心,我定會把玉璽交給丁辰,也會設法讓他,為陛下守護這漢家江山。”

    ++++++++++++++++++++++++++++++++++++++++++++

    思緒驀地回還,貂蟬依舊把身體藏在小巷的暗影中。

    “丁將軍,這是陛下的一番心意。

    他既然選擇了將軍,自有他的道理。還請將軍莫為難妾身才是。陛下還說,若將軍不願擔當重任,也可以擇人贈之。相信以將軍之信義,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將軍,還請迎接玉璽。 ”

    說著話,貂蟬翻手,從隨身的兜囊中,取出一個六寸見方的盒子。

    可是,就在貂蟬取出盒子的一剎那,丁辰突然間臉色一變。

    他踏步上前,探手從腰間取出兩支小矟。

    “姑娘,小心。”

    丁辰大聲提醒,同時旋身抖手,兩支小矟便脫手飛出。

    叮!當!

    兩聲脆響,貂蟬身後的黑暗中,閃過兩道劍芒。

    小矟,是丁辰在扈城亭,眼見典韋使用小戟而得來的靈感。

    他精通射術,槍馬純熟。

    但是,似乎始終差了些什麼,一直到典韋使用小戟攻擊,他才反應過來。

    暗器!

    在這個時代,使用暗器並不丟人。

    歷代名將,大都精通此術,只是在史書中,絕不會有相關記載。

    丁辰駐紮澠池後,從過往的流民中選出了一些能工巧匠,依照他招魂矟的式樣打造出小矟,並且沒有聯繫。而今,雖不說是百發百中,但是十中八九卻沒有問題。

    貂蟬一開始,也有些吃驚。

    她還以為丁辰是要攻擊她,探手便拔出了寶劍。

    不過,隨著那兩支小矟從她身邊飛過,緊跟著身後傳來金鐵交擊之聲,她就立刻醒悟過來。

    身形就地一轉,寶劍旋即刺出。

    一道赤色劍影飛出,如閃電般便刺向了黑暗之中。

    “赤霄?”

    黑暗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緊跟著一道劍芒飛起,叮的一聲,正中赤色劍影。

    貂蟬只覺手一麻,一股巨力襲來。

    她暗叫一聲不好,嬌俏身影騰空而起,輕飄飄彷彿一羽鴻毛,隨著那股巨力後退。

    而丁辰此時,也拔出了寶劍,上前兩步,來到貂蟬身邊。

    貂蟬手裡的火折子落在了小巷角落裡的一堆枯葉上,把枯葉點燃,火光旋即照亮了巷陌。

    他斜眼看了一眼貂蟬手中的那口寶劍,就見那寶劍非鐵非銅,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製成,劍脊之上鏤刻花紋,並配有一顆七彩珠作為裝飾,劍身如玉溫潤,卻寒氣逼人,劍刃恰如霜雪,流轉一抹赤影。

    赤霄?

    這名字聽上去好耳熟!

    丁辰依稀記得,這赤霄劍好像是漢高祖所用佩劍。

    據說當年高祖流落芒碭山中,在南山得貴族常服和一把佩劍,就叫做赤霄。後來,他在山中斬蛇,令天下英雄莫不跟隨,最終建立了漢室江山,並且延綿至今。

    赤宵劍在新莽之亂時曾一度消失,後來卻落入漢光武帝劉秀手中。

    此後,此劍就一直供奉於北宮,在十常侍之亂後再次消失,原來是在這貂蟬手中。

    看起來,這個貂蟬,是真的很受劉辯重視。

    所謂失蹤於十常侍之亂,估計就是一個謊言。

    估計在此之前,赤霄就落入到了貂蟬手裡。因為從她持劍的姿勢來看,怕是有些年月。

    這漢家皇帝,可真是喜歡裝神弄鬼!

    如果不是董卓之亂,恐怕不用太久,赤宵劍就會用另外一種方式,重歸於宮城之中,來證明大漢江山,有祖宗護佑,而劉辯的帝位,也是被祖宗所認可的正統。

    那時候,天降異象,勢必令天下人信服。

    可惜未等這一切推行,董卓就廢黜了劉辯,更使得這赤宵劍從此不復現身宮城之中!

    丁辰感覺到,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傻子!

    那弘農王劉辯看似柔弱,可是在深宮中長大,眼睜睜看著母親舅父聯手對抗董太后,甚至能夠令漢靈帝改變廢立太子的決定……就算劉辯再柔弱,又豈能是等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7-31 03:47 PM

第六十七章 巨闕

    “赤霄,原來在你手裡。”

    沙啞的聲音響起,火光照耀下,就見在不遠處,站立一名黑衣老者。

    他身穿黑色大袍,頭戴黑色綸巾,只是那一頭灰白的頭髮,在夜晚頗有些顯眼。

    手中,拖著一口大劍。

    那大劍長約四尺,看上去純而厚重,劍身寬闊,劍刃鋒利。

    “沒想到,弘農王看似柔弱,確有非凡心機。

    如果不是他那老舅太過愚蠢,死於十常侍之手,還引來董卓入京……說不得而今已經局勢變化,他皇位穩固。不過,這也正好證明了,天意不屬弘農王,合該主公得勢。 ”

    說著話,他大劍一轉,斜指腳下。

    “聰明的,交出玉璽和赤宵劍,老夫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這老頭是誰?

    丁辰看著對方,感覺格外陌生。

    而貂蟬則露出了驚慌之色,看著老人手中的那口巨劍,喃喃自語道:“巨闕,王越?”

    “貂蟬,王越是誰?”

    丁辰有點茫然了!

    毫無疑問,對面這個老人絕對是敵人。

    而且從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卓然氣勢,也令丁辰心中忌憚。

    那不是殺人的氣勢,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卓然不群的高手氣勢。

    雖然還未交手,丁辰就已經知道,這老人不好對付。

    不過,他又有些奇怪。

    貂蟬給他的印象,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可是在這老人面前,卻明顯露出畏懼之色。

    “原來,你也叫貂蟬。”

    王越笑了,沉聲道:“我就知道,那賤婢來歷古怪,普通人又怎可能持有貂蟬呢?”

    什麼意思?

    丁辰更加困惑。

    貂蟬這時候,已冷靜下來。

    赤宵劍慢慢揚起,遙指王越。

    “未曾想,昔日帝師,竟成了王允的鷹犬。”

    她沒有看丁辰,不過所說的話語,卻句句是對丁辰解釋:“王越,遼東人氏,精於劍術。

    早年間來到洛陽,憑手中一口寶劍,打遍天下無敵手,得到了先帝青睞。

    後請入宮中,教習先帝劍術……只是,其人好漁色,又貪戀權勢,故而漸漸不為先帝所喜。黃巾之亂以後,王越與一無名劍客在北邙鬥劍,並死於對方的劍下。

    他手中那口巨劍,名為巨闕,相傳乃越國名將歐冶子所造,純而厚重,非神力者不得用。只是這口劍,乃先帝贈與……在那日鬥劍之後,也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王公,原來你並沒有死,而是隱姓埋名,做起了別人的鷹犬。 ”

    “鷹犬有什麼不好?”

    王越笑了,“至少主公看的起我,願意給我機會。

    我教習先帝劍術十載,黃巾之亂時,馬元義在洛陽發動暴亂,亂兵幾乎攻下了宮城。是我,單人獨劍,在宮城下硬抗叛軍數千人,遍體鱗傷,幾乎丟掉了性命。

    可結果呢?

    黃巾之亂平息之後,升官的升官,封賞的封賞,連那個蠢豬一樣的何進,都做上了大將軍之位,而我卻孤零零躺在家裡養傷;其後,先帝設立西園八校尉,連蹇碩都可以成為上軍校尉,卻依舊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貂蟬,換做是你的話,怎麼辦? ”

    王越冷笑不停,目光卻從貂蟬身上,轉到了丁辰的身上。

    那目光中,有羨慕,有嫉妒,更有濃濃殺意。

    “丁虎賁,你當真是運氣好。

    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孤身一人來到洛陽,無親無故,靠著自己手中的劍,歷經數百次挑戰,才算是站穩了腳跟。我苦苦掙扎幾十年,到頭來,卻比不上你滎陽城下一場衝殺……而今,你已經是秩比兩千石的虎賁中郎將,而我卻已被人遺忘。

    今日正好,殺了你們,拿走玉璽,主公定然會非常高興。 ”

    說話間,他一腳邁出。

    原本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步,當他的腳落地剎那,丁辰臉色頓時一變,心口好像被重錘擊打,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慢著,你怎麼找到的我?”

    貂蟬厲聲喝問:“貂兒今在何處?”

    “貂兒,就是那個混到主公身邊的賤婢吧。

    嘿嘿嘿,她死了……賤婢在偷偷翻閱主公往來書信的時候,被我發現了!不過那賤婢倒是硬骨頭,死活不肯招供。老夫費了不少手段,到頭來還是被她咬舌自盡。

    不過,那貂兒倒是個妙人,怪不得主公能對她如此著迷。

    是不是練了深宮之中的秘術?那處緊的很,又滑爽的很,便是老夫也頗有些不捨呢。 ”

    說著,王越笑了起來。

    而貂蟬更變了臉色,握劍的手,輕輕顫抖。

    “至於找你?

    老夫的確是費了心思!

    你躲藏的很好,所以老夫乾脆把目光放在丁虎賁身上。當日丁虎賁不惜以功勳換來唐妃的自由,主公就隱隱猜到,你和丁虎賁一定會有聯繫。那賤婢死後,我猜測你很可能還會出現,與丁虎賁聯繫……所以,我只需要盯著丁虎賁,自然能找到你。

    貂蟬,看你剛才使劍,也有些火候。

    不如把玉璽交給我,我不但可以饒你性命,還可以收你做徒弟,傳授你無上劍術。 ”

    那目光,卻透著一股子淫邪之氣,在貂蟬曲線玲瓏的身體上,掃過來,掃過去!

    貂蟬怒道:“老賊,該死!”

    她踏步騰空,手中赤宵劍化作滿天劍影,飛向王越。

    而王越則哈哈大笑,手中巨闕劍揮舞,只聽叮噹金鐵交鳴聲不斷,瞬間把那滿天劍影化作無有。

    “賤婢不識好歹,便讓老夫教教你,如何用劍。”

    他逼退了貂蟬之後,旋即一聲暴喝。

    踏步而出,只聽蓬的一聲沉悶聲響,一旁丁辰甚至感覺到,地面都好像顫動了一下。

    火光中,他清楚看到,在王越腳下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那一步看似步幅不大,王越卻瞬間到了貂蟬面前。

    巨闕劍舉起,嗡的一聲劍嘯響起,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劈斬而下,將貂蟬籠罩在劍光之中。

    貂蟬見狀,也不禁慌了。

    這一劍,古拙無比,毫無半點的花招。

    劍出之後,天地都彷彿為劍光所籠罩,貂蟬明知道無可抵擋,可是想躲卻無處躲避。

    她咬緊牙關,挺劍相迎。

    只聽鐺一聲響,貂蟬那嬌俏的身軀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去,蓬的一下便砸在那巷陌一側的夯土矮牆上。那段矮牆,更轟然倒塌,令得煙塵滿天飛揚……

    貂蟬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廢墟之中。

    手中的赤宵劍已經跌落在一旁,想要起身,卻感到渾身無力。

    “賤婢,你道宮中那些劍術是何人所授?

    嘿,那不過是老夫留下的一些花拳繡腿。對付普通人還可以,在老夫面前不過雕蟲小技。 ”

    滾滾煙塵中,傳來王越的聲音。

    就見他揮舞大袖,驅散了身邊的煙塵,便向貂蟬走來。

    貂蟬掙扎了一下,還是動彈不得。

    這王越雖已年邁,可是劍法依舊是剛猛無鑄,而且越發的古拙,頗有幾分大巧不工之意。

    心中不禁有些絕望!

    原以為憑藉自己和丁辰,至少能夠和這王越斗上一番,可沒想到……

    不對,丁辰呢?

    貂蟬陡然又生出了希望,掙扎著撐起身體,探手去抓一旁的赤宵劍。

    “賤婢倒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時候還想反抗?”

    王越冷哼一聲,提劍就要砍下貂蟬的手。

    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沉喝:“餵,老傢伙,看槍。”

    一股銳風自身後傳來,王越心裡一驚,旋身躲避,就見一根兒臂粗細的木桿從身邊擦過,蓬的戳在他旁邊的土牆上,把那土牆一下子戳垮了一半。丁辰虛握木桿,身形一閃,便到了木桿的盡頭,而後單手握緊,反手一棍再次戳向了王越……

    木棍,長約一丈五尺,粗若嬰兒手臂。

    丁辰這次過來,並未攜帶武器,所以在貂蟬和王越動手的時候,他目光四處打量,在巷陌的一邊,找到了一根可能是用來晾衣服的木棍。入手很重,似乎是柘木製成。

    不過,等他轉過身,就見貂蟬已經被劈飛了出去,心頭就是一驚。

    這老兒,好凶悍!

    只不過,丁辰自出世以來,何曾怕過誰?

    就算是那虓虎呂布當面,他也絲毫不懼,更何況一個從未聽說過的老傢伙?再說了,他更不可能丟棄貂蟬不管,哪怕他和貂蟬並無聯繫,也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木棍在丁辰手中顫動,嗡嗡作響,宛如一條隨時可以噬人的巨蟒。

    而王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巨闕大開大闔,劍光更越來越盛。

    說實話,他並未把丁辰放在眼裡。

    哪怕是呂布,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個敢打敢殺的莽夫而已,又怎知道何為格鬥的技藝?

    只是現在,當他和丁辰面對面交手的時候,才感覺到了那巨大的壓力。

    那根木棍好像有了生命一樣,翻飛舞動,在這巷陌中,逼得他連連後退。

    而且,丁辰的力量極為驚人!

    王越甚至想像不出,在那他看似單薄瘦弱的身體中,如何蘊藏著如此可怕的力量。

    “丁虎賁,你乃是丞相重臣,何以幫這賤婢?”

    “我不是幫她,我是在為我阿兄出氣……你道我真不知道,當日.逼迫我阿兄行刺丞相的人,不就是你那身後的勞什子主公王允王老烏龜嗎?休要廢話,看槍……”

    丁辰說話間,手中的木棍突然劇烈抖動,猶如一條巨蟒般,便撲向了王越。

    王越身後是一面土牆,已無半步退路。

    而丁辰這一棍,看似平淡無奇,卻讓王越感到,那一棍無論如何躲閃,都躲避不開。

    當下他睜大了眼睛,一隻腳踩在牆上,腳下猛然發力。

    手中的巨闕劍劃出一個個的奇異圓弧,蓬的一聲,劍尖擊中木棍的一端,而後就見他手腕圓轉,大劍卻變幻出千般奇妙的變化,一個又一個奇詭劍弧迎入丁辰眼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7-31 03:53 PM

第六十八章 俱傷

    “雕花劍!”

    貂蟬拄劍半跪,瞳孔猛然收縮,發出一聲驚呼。

    想當年,她在宮中學劍時,曾看過一篇記錄,說是曾有人以二十八斤重的巨劍,在一塊方寸的木板上雕刻出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像。記錄中,沒有提及那人的名字,只說當時皇帝詢問,說你這叫什麼劍法?而那人就回答說:雕花劍!

    當時,貂蟬覺得可笑。

    二十八斤重的巨劍,在方寸木板上雕刻人像,又怎麼可能?

    可現在她明白了,那記錄中所謂的‘劍手’,恐怕就是眼前這王越!

    記錄中層記載:那劍手手持巨劍,可以在瞬息之間把人凌遲。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雕花劍何等的毒辣……

    可是,即便貂蟬認出了那劍法,丁辰卻無法躲閃逃脫。

    因為當劍弧出現剎那,他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上下左右全都是對方的劍弧,根本無處可擋。除非,他後退!但是他更清楚,如果他退後,勢必就會被對方壓制。

    要知道,他面前的這個老人,並非等閒之輩,而是有天下第一劍手之稱的王越……

    劍弧光閃,木屑瀰漫。

    丁辰手中的木棍越來越短,可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眼見著兩人只隔著一根不過八尺長短的木棍時,丁辰卻突然撒手,跨步向前邁出一步。

    與此同時,王越手中巨闕一振,那弧光頓時暴漲,把丁辰圈入其中。

    只聽蓬的一聲悶響,人影向兩邊乍飛。

    丁辰飛出去了四五米遠,重重摔落在地上,全身上下,遍布劍痕,胸前更有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倒在地上,就再無力動彈。

    而王越則噴出一口鮮血,撞塌了身後的土牆,一屁股坐在了廢墟之中。

    “一式雙飛,雙飛掌?”

    他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是那赤腳郎中的徒弟?”

    王越一生,唯有一次失敗,就是被一個雲遊郎中打傷。

    當時他正值壯年,在山中練劍,偶遇一個採藥的郎中。那郎中身上有一枚野參,引來王越的垂涎,於是就想要殺死郎中,搶走野參,卻不想被那郎中打傷……而那郎中當時所用的招數,也正是剛才丁辰所使用的雙飛掌。若非對方手下留情,也許當時王越就死在了山里。

    這件事,王越一直記在心裡,所以當他看到丁辰使出雙飛掌的時候,頓感莫名驚恐。

    “什麼雙飛掌,這叫鶴舞拳。”

    丁辰強撐著身體,滿口血沫,笑呵呵說道。

    這鶴舞拳,是那個當初在譙縣教他引導術的郎中所傳授。

    丁辰依稀記得,當時那郎中傳授他時,說這一套引導術,是他在山中採藥時,根據猛獸的動作,而後結合莊子二禽戲(熊經鳥伸)所創。其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強身健體,故而也叫百步汗戲、或者五禽戲。意思是說,行此功法,百步大汗淋漓。

    再後來,郎中雲遊返鄉,把這百步汗戲又進行了改進,就有了而今丁辰所用的拳法。

    王越胸口遭受重擊,肋骨斷裂。

    此時此刻,他便是一呼吸,都會感到全身疼痛。

    不過,他卻咬著牙站起來,吃力的拖著巨闕劍,緩緩向丁辰走來。

    “管你雙飛掌,還是鶴舞拳……當年一掌之辱,正好從你身上討要回來。”

    說話間,他咬牙舉起了巨闕劍。

    可就在這時候,貂蟬猛然撲上前來,赤影舞動。

    “賤婢,找死!”

    王越大怒,揮劍相迎。

    如果是在他未曾受傷的時候,三個貂蟬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

    可現在……

    莫說再使出那雕花劍,就算是揮舞巨闕,他都感覺到非常吃力。

    該死,該死!

    如果不是這丁辰,今日定能大功告成。

    王越被貂蟬逼得連連後退,眼角余光也看到了一旁丁辰,正掙扎著想要起來。

    “小賊,死來。”

    他猛然揮劍,逼退了貂蟬,轉身便挺劍刺向丁辰。

    而丁辰,此刻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他眼睜睜看著巨闕襲來,心中不禁暗叫一聲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從巷陌的入口處,跑來一人。

    “老賊,休傷我家主公。”

    一個少年手捧大刀,便撲向了王越。

    這少年的步伐非常古怪,一步、兩步……他的步幅很大,但頻率卻不是很快。可不知為什麼,卻在眨眼間就到了丁辰身邊,手中大刀斜撩而起,口中更一聲暴喝。

    王越被這少年突如其來的一刀給嚇到了!

    這少年的刀,快如閃電,且勢大力沉。

    速度和力量在這一瞬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刀光閃爍,更令那王越無處閃躲。

    他不禁大怒!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如果他剛才沒有受傷的話,眼前這少年,他只需三個回合就能將之擊殺。

    可現在……他強忍胸前劇痛,橫劍封擋。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這少年的力氣實在是太過驚人,而經過連番激戰,已身受重傷的王越根本無法抵擋。手中巨闕劍一下子脫手飛了出去,他也忙錯身向後暴退。

    噗!

    身後赤影一閃,貂蟬手持赤宵劍,狠狠貫入了王越的後胸。

    赤宵劍透體而出,王越瞪大了眼睛,低頭看去,就見胸口處,出現了一截劍身。

    那鮮血,正順著寶劍滑落……

    “賤婢!”

    王越厲聲吼道,就想要轉身擊殺貂蟬。

    只是,未等他身體轉過來,少年已經到他跟前,手起刀落。

    一蓬鮮血沖天而起,一顆六陽魁首便落在地面……鮮血,順著腔子噴湧而出,無頭死屍直挺挺撲倒地上,瞬間把地面染紅。

    丁辰這時候,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倒在廢墟里,強撐著身子。

    “令明,好刀!”

    他大聲稱讚,更有一種死裡逃生後的莫名歡愉。

    那少年,正是龐德。

    他本來奉命去城門口等待丁辰,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於是讓緹騎先走,他撥轉馬頭,回來尋找丁辰。也幸虧他直覺靈敏,否則今晚丁辰必死無疑。

    “龐德救援來遲,還請主公恕罪。”

    “令明啊,何罪之有……你今天要沒及時趕到,我怕是死定了!”

    丁辰笑著說道,卻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口中湧出一口鮮血。

    “貂蟬姑娘,快走吧!”

    他在龐德的攙扶下,慢慢半坐起來,對貂蟬道:“你現在這模樣,真見不得人……趕快回去洗漱,養好傷之後,打扮的漂漂亮亮再來找我,到時候咱們再商量吧。”

    貂蟬的情況,倒是比丁辰好一些,不過也僅僅是好一些罷了。

    她苦笑一聲,看了看丁辰。

    巷陌外,腳步聲響起。

    以丁辰現在這模樣,玉璽交給他也無法保護。

    “那好,我現在走了,你多保重。”

    貂蟬拔出了赤宵劍,轉身就走。

    丁辰則對龐德說:“令明,用那口巨闕劍,給我砍爛王越的屍體,特別是他身上的劍傷。”

    巨闕?

    龐德聞聽這名字不由得一愣,但旋即起身,拾起那口巨闕劍,上前在王越屍體上一陣亂刺。赤宵劍細窄,很容易暴露。所以乾脆用巨闕劈砍,可以掩蓋住赤宵劍的創口。

    雖然不明白丁辰為何如此,但他隱隱約約能猜到,丁辰是為了掩護剛才離去的女人。

    龐德心裡非常奇怪,可是並未詢問。

    而這時候,一隊巡兵手持火把,從巷陌外跑了進來。

    “放下兵器!”

    為首的軍官,高聲喊喝。

    龐德倒是沒有慌亂,大聲道:“我乃虎賁侍郎龐德,丁虎賁遇刺重傷,快找郎中。”

    丁虎賁?

    那隊長一怔,看到倒在血泊中,遍體鱗傷的丁辰。

    丁辰此刻,滿身的血污,不過依舊能看出他的樣貌來……

    “快找郎中,快找郎中!”

    “慢!”

    丁辰突然喊道:“傳我命令,封鎖巷陌。今日發生的事情,不得傳出一星半點,若不然連坐論罪。 ”

    而後,他對龐德道:“令明,速去找丞相,就說王允意圖謀害丞相。”

    “喏!”

    龐德二話不說,抄起大刀,便往巷陌外跑去。

    而丁辰此刻,卻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便癱倒在地上,腦袋越來越昏沉。

    那隊長見狀,連忙上前攙扶,同時嚴格遵守他的命令,把巷陌封鎖之後,才派人去找郎中。

    “子陽,子陽醒來?”

    迷迷糊糊,丁辰依稀看到有人上前。

    “我是李肅,李肅啊!”

    “李君,刺客乃劍客王越,就是那個洛陽第一劍手的王越。

    他跟隨王允,意圖刺殺我……弘農王之死,何太后被害,都與王允有關,請速速告知丞相。 ”

    丁辰的神智越來越昏沉,聲音也越來越小。

    李肅看他臉色蒼白如紙,也不禁急了,大聲喊道:“郎中呢?郎中怎麼還沒有來?”

    巷陌入口處,出現了一個郎中,手提藥箱,氣喘吁籲跑來……

    +++++++++++++++++++++++++++++++++++++++++

    “什麼,子陽遇刺?”

    董卓本來已經睡下,得到消息之後,頓時大驚。

    他甚至顧不得穿著打扮,披散著頭髮,光著腳就跑到了丞相府的前廳。

    前廳大堂上,擺放著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

    丁辰已經昏迷不醒,在前廳廂房裡,接受郎中的治療。

    董卓看到那屍體,眉頭不禁一蹙。

    “李肅,怎麼回事?”

    李肅面色凝重,看看前廳大堂內的其他人。

    董卓立刻明白過來,厲聲道:“所有人都退下,大堂外嚴加警戒,百步之內不得有人行走,否則格殺勿論。”

    在丞相府值守的,是虎賁郎,也是丁辰的部曲。

    而今,自家老大昏迷不醒,虎賁郎也格外的憤怒。

    他們立刻響應,呼啦啦退出大堂,散落周圍。

    “此人,乃王越!”

    “王越?”

    董卓愣了一下,疑惑道:“有點耳熟,是哪一個?”

    “丞相莫非忘了,當年先帝的劍術老師,黃巾之亂時,曾在宮城外單人獨劍對抗黃巾亂民的洛陽第一劍手王越王子遠嗎?”

    “帝師,王越?”

    董卓脫口而出。

    確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王越的確算得上帝師。

    不過這個稱呼,更多是帶有一種嘲諷的意思。一個遼東來的劍手,焉能稱之為‘帝師’?而那些士大夫和黨人,更不可能接受,所以稱呼王越帝師,更多是諷刺。

    當然了,在董卓看來,王越的確是帝師,並無半點不敬之意。

    “他不是死了嗎?”

    “卑職也不清楚,聽說早在中平二年的時候,他在北邙山與人鬥劍,結果被人殺死。

    那個和他鬥劍的人是誰?

    至今無人知曉……而當時為他收斂屍體的,是他的徒弟史阿。

    現在想來,只怕是他假死脫身,金蟬脫殼之計。那具屍體,其實並不是王越的屍體。 ”

    董卓的臉色,陰沉下來。

    “既然假死,為何又跑出來?還刺殺子陽?”

    “不知道……不過,子陽昏迷之前曾說,這王越乃是奉司徒王允之命行事。

    他還說,王允和火燒阿閣,殺死弘農王,鴆殺太后有關。我聽說後,也是非常吃驚。 ”

    董卓眼中,凶光閃爍。

    王越是王允的人?

    而王允又和弘農王劉辯與何太后的死有關?

    那就是了!

    許多疑問,伴隨著王允浮出水面之後,一下子變得清楚起來。

    王允,乃是黨人。

    他與袁隗交往密切,而且在士大夫之中,也很有威望。

    他想要把控朝堂,所以……他手下有王越,而王越曾為帝師,對洛陽的宮城自然不會陌生,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殺害何太后,而後嫁禍給董卓,令他名聲掃地。

    袁隗,怕也只是個替死鬼吧!

    董卓一雙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

    他心中有一股怒火越來越旺,雙手握成拳,嘎巴直響。

    他已經肯定,丁辰並非胡言亂語,王允才是這一切事情的幕後黑手。

    董卓恨不得立刻抓捕王允,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這王允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朝中,卻名聲響亮……無緣無故的對王允動手,又沒有真憑實據,很可能會令局勢變得更加混亂和復雜。那麼,該怎麼對付他呢?

    董卓陷入了沉思!

    “丞相,若那王子師果然是真兇的話,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

    “我知道……可是王子師在朝中的威望不低,如果冒然行動,很可能引來更大麻煩。”

    “那就派人監視!”

    李肅沉聲道:“王越行刺失敗,他必然驚慌。

    如果他心裡有鬼,一定會設法逃走。丞相就盯著他,他不動,可以等子陽醒來後指認;他如果跑,丞相就立刻抓捕,到時候按上一個罪名,再慢慢的拷問不遲。 ”

    董卓聽罷,輕輕頷首。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

    對了,把風聲傳出去,就說王越,已被我生擒活捉。 ”

    李肅一怔,旋即明白了董卓的意思。

    他連忙躬身道:“主公果然高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7-31 03:57 PM

第六十九章 捧殺

    “小辰?醒醒!”

    “該起床了,怎麼還在賴床?”

    “小辰,你再不起床,阿姐要生氣了……”

    “阿舅,阿舅?”

    “子陽!”

    凌亂而嘈雜的聲音,在丁辰的腦海中響起。

    很亂,非常亂!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在他耳邊亂成了一團麻,他甚至有些聽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呼喚。

    他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

    他在一個漫長的甬道裡行走,四周的畫面卻變幻不停,他不清楚,到底身處何方。

    他走的很慢,也很累!

    時間彷彿凝固了,又好像是跨越了千年之久。

    終於,他的四周變成了黑暗,在一片寂寥而陰冷的世界裡,他漫無方向,全不知要去何處。

    好累,真的好累……

    丁辰很難形容,那究竟是怎樣一種奇妙的感受,總之令他非常疲憊。

    他想躺下來休息,可是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在這漆黑的虛空之中不停行走。

    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久。

    他看到了一點亮光,頓時興奮起來。

    有亮光,就有方向……他朝向那亮光奔跑,跑啊跑啊,跑的身體好像要飄飛起來,在虛空中前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亮光也越來越大,彷彿一輪驕陽。

    他伸出手,朝著那光亮飛去,猛然間發出一聲喊喝,雙手一下子抓住了那光亮……

    “子陽醒來,子陽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丁辰慢慢睜開眼。

    一個模糊的,朦朧的,又是曼妙的身影向外跑,一邊跑,她還在一邊叫喊。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

    “昭姬,子陽醒了?”

    聲音好老!

    “阿舅,阿舅……”

    “小辰!”

    “主公?”

    丁辰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感覺著,眼皮子很重。

    “昭姬,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剛才我就趴在他身旁,他的手動了,真的動了,我真的感覺到了!”

    “可是,沒什麼變化啊?”

    一連串的長吁短嘆響起,帶著濃濃的失望之意。

    丁夫人看著在圍床上雙目緊閉的丁辰,鼻子一酸,眼睛泛紅。

    她強忍著悲傷,輕聲道:“昭姬,你怕是累了!

    這幾天你一直就守著他……看看你,都憔悴了。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裡看護。 ”

    “可是……”

    蔡琰的眼淚無聲流淌下來。

    她委屈道:“我剛才真的感覺到了。”

    “嗯嗯,那就說明,他快醒來了……昭姬,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莫讓子陽醒來時,看到你這幅模樣,一定會笑話你的。去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你身體就先垮了。”

    丁夫人心中慘然,但臉上卻不能流露出來。

    她低聲勸說,總算是讓蔡琰相信,也許她剛才,真是是一個錯覺。

    蔡琰點點頭,在妮兒的攙扶下準備往外走。

    突然,曹昂喊叫起來:“娘親,娘親……阿舅他動了,他剛才,真的動了!”

    “你看他的手,他的手真的在動。”

    屋中眾人聞聽,不約而同的轉身看來。

    真的,真的在動!

    丁辰的手指輕輕彈動幾下,緊跟著發出一聲低弱呻吟。

    “小辰!”

    丁夫人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撲到了圍床邊上,緊張的看著丁辰。

    與此同時,曹昂、蔡邕、蔡琰、高順也都一窩蜂的跑到圍床邊上,看著丁辰,慢慢睜開眼睛。

    丁辰的目光,仍有些散亂,視線也有些模糊。

    “阿姐?”

    他低聲道,聲音很低弱,幾乎如同蚊蠅的聲音一樣。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令得屋中人,發出一連串的歡呼聲。

    那歡呼聲傳到了屋外,在門外緊張守護的胡車兒和龐德兩人也不約而同長出一口氣。

    “別吵,別吵,他剛醒過來。昭姬,快去找郎中來,讓他查看一下。 ”

    蔡邕連忙提醒眾人,這才算是讓大家清醒過來。

    蔡琰轉身就往外面走,腳下踉蹌。

    高順也長出一口,對丁夫人道:“大娘子,我就說了,子陽有氣運在身,不會有事。”

    “沒錯沒錯,他不會有事。”

    而一旁,曹昂緊緊握住了丁辰的手。

    +++++++++++++++++++++++++++++++++++++++++

    一天后,丁辰終於清醒過來。

    巷陌一戰,他受傷極重,以至於在李肅趕來之後,便昏迷不醒。

    他這一昏迷,整整七天……

    屋外,陽光明媚。

    丁辰雖然不能動,但還是要胡車兒把他抱出了房間,半躺在門廊之上,沐浴在陽光之中。

    “先生,外面情況如何?”

    “有點亂!”

    蔡邕坐在旁邊,不遠處還有蔡琰和丁夫人在那裡坐著女紅。

    曹昂就蜷在丁辰的身旁,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丁辰讓胡車兒把毯子蓋在了曹昂身上,然後和蔡邕閒聊起來。

    “沒想到,太后竟然是被王允鴆殺。

    子師……唉,因為他這件事情,太尉楊彪和司空黃琬都被丞相罷黜了。監察御史鄭泰也被牽連進來,被丞相杖斃。將作大匠鄭渾則被趕出了長安,命他閉門思過。

    還有一些老臣,也都受到牽累!

    子師這件事……反正鬧得挺大。誰也沒想到,這一切的混亂,竟然是他一手策劃。 ”

    丁辰聞聽,沉默了!

    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聽蔡邕的意思,好像半個朝廷,都收到了牽連。

    其實,想想也不意外。

    王允是黨人,楊彪、黃琬、鄭泰、鄭渾,這些人也都是黨人。

    此前,董卓就曾罷黜過楊彪和黃琬,後來又把他們請了回來。

    而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恐怕楊彪和黃琬這兩位漢室老臣,將徹底被隔離出去。

    還真是……

    不過,似乎有哪裡不對?

    丁辰說不出原因,但是卻隱隱覺察到,有什麼問題。

    他正思忖著,忽然間眼前出現了一張蒼老的面容。

    “蔡公,你做什麼!”

    他嚇了一跳,待看清楚那張臉後,沒好氣的說道。

    蔡邕卻咧開嘴,笑了。

    他偷偷朝旁邊的蔡琰和丁夫人看了一眼,湊上來,壓低聲音道:“子陽,弘農王真的還活著?”

    “啊?”

    “王允都交代了,說弘農王沒死。”

    “你聽他胡言亂語。”

    “呵呵,到這時候你還要隱瞞嗎?”

    “什麼意思!”

    “你那麼費心把弘農王妃送去會稽,不就是為了讓她和弘農王團聚?”

    “你聽誰說的!”

    丁辰臉色微微一變,看著蔡邕道。

    “當然是王允……你不知道,這件事出來之後,滿朝文武為之嘩然。

    子陽你現在,可是名氣越來越大。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漢室忠臣,對你更讚賞有加。 ”

    “和我有什麼關係?”

    丁辰這心裡,有一種不祥之兆。

    “王子師說,他之所以謀害弘農王,實則也是為了復興漢室,不願朝堂被奸人把持。

    而你丁辰,卻是漢室大大的忠臣。

    雖然被你破壞了行動,但是卻對你敬佩不已。

    他還說,他日興復漢室,非你莫屬……王子師其人還是很高傲的,卻對你如此推崇。 ”

    推崇?

    丁辰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推崇,分明是想要捧殺我!

    想想看,董卓一直把自己視為興復漢室的不二人選,可現在,卻蹦出來了一個丁辰,把他的風頭徹底掩蓋。好吧,就算董卓心胸寬廣,怕也會對丁辰心生疑竇。

    最重要的是,王允把弘農王和丁辰聯繫在了一起。

    弘農王曾是真正的天子,後來被董卓廢黜。

    好,你丁辰可以是興復漢室的人選,但是你興復的漢室,卻不是我董卓選擇的漢室。

    畢竟,廢黜弘農王的人,正是董卓!

    在他看來,以漢帝劉協為首的漢室,才是他要興復的漢室。

    而丁辰呢?

    他幫助弘農王,其實就是在和他作對……

    想到這裡,丁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王允王子師!

    好厲害的離間之計……

    王允這樣做,接下來董卓絕對會對他有芥蒂。

    好不容易才和董卓拉近了關係,卻被王允這一手破壞的乾乾淨淨。

    高,實在是高!

    丁辰不得不佩服那個和他並無太多交集的老傢伙,雖然被丁辰破壞了計劃,卻又把丁辰,推到了董卓的對立面。

    這,算不算是報仇呢?

    “他現在如何了?”

    “誰?”

    “王允啊!”

    蔡邕露出一絲不忍,輕聲道:“怕是兇多吉少。丞相已經決定,將他秋後問斬……算算日子,怕也沒多久活頭了!他現在被關押在長安獄大牢,有重兵把守。不過呢,因為他招供很爽快,所以並未吃太多苦頭。 ”

    “沒動刑?”

    “動什麼刑!”

    蔡邕笑道:“王子師聰明的很,被丞相抓獲之後,就立刻承認了所有的罪名。

    畢竟,他也算是當今名士,雖說那手段卑劣了些,可畢竟……丞相自然就放過了他。 ”

    “有沒有搞錯!”

    丁辰聞聽,勃然大怒。

    “居然沒有動刑?

    那老東西害得我成現在這個樣子,至少應該施以肉刑,再不濟,也要給他一百棍才是。 ”

    “哈哈哈,一百棍只怕要打死他了。”

    蔡邕哈哈大笑,旋即又情緒低落道:“其實,子師為人不差,只是做事情太過激烈。”

    “激烈?”

    丁辰閉上了眼睛。

    那老兒聰明的很呢!

    不對,不對,他這麼痛快的招供,絕對不是想要坐以待斃。

    他一定還有後手!反正,丁辰是不會相信,王允真就這麼認輸了?哪怕他現在背負著鴆殺何太后,殺死弘農王的罪名,可事實上,就黨人而言,並不看重那母子。

    何太后,是何進的妹妹!

    滿朝文武,又有哪一個真正看得起何進?

    我不信,我絕不相信,那王允老兒會真的這麼認輸?

    想到這裡,丁辰的心裡,莫名多了許多憂慮……

    “對了,丞相已派人前往會稽郡了。”

    “啊?”

    “如果弘農王沒死,恐怕也隱瞞不得多久。若真如此的話,你恐怕會有一些麻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7-31 04:00 PM

第七十章 疏離(上)

    有一些麻煩?

    丁辰才不會相信蔡邕的話。

    因為他知道,他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一點,伴隨著他的甦醒,很快就顯現出來。

    在他甦醒後的第三天,董卓就下令,命虎賁軍從丞相府中撤出,並改回陷陣之名。

    他自涼州軍抽調一支精銳,號鐵甲軍,進駐丞相府內。

    也就是說,丁辰原本隨行護衛董卓的責任,被鐵甲軍取代。

    不兩日,董卓再次下令,遷丁辰北中郎將,北軍中候,監領北軍五校。

    乍一聽上去,北中郎將也是秩比兩千石的職位,好像和虎賁中郎將沒什麼分別。可實際上,北中郎將不授實缺,也就是說,是一個虛職,手中並無任何兵馬統帥。

    而北軍中候,監領北軍五校,似乎也很不錯。

    但是,北軍中候秩中六百石,手中並無兵權。

    那就是一個類似於監軍一樣的職務,主要責任是監管北軍五校。可實際上呢?北軍五校各有校尉統帥,全都是比兩千石的職務。北軍中候,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實權。

    也是董卓不想做的太過分,沒有撤銷陷陣營。

    畢竟,如果他真這麼做了,會非常明顯,更容易惹來非議。

    不過丁辰可以確定,只要有適當的機會,適當的藉口,董卓最後一定會廢除陷陣營。

    沒辦法,誰讓他是弘農王的人呢?

    ++++++++++++++++++++++++++++++++++++++++++

    “丞相忒絕情了,竟然將陷陣營遷出長安。”

    丁辰的身體好轉一些,已經可以不需要人幫忙,自己坐起來。

    他的身體體質非常出眾,加之長年修煉那百步汗戲,而且保持童子身,精氣充沛,元氣充足,所以比之普通人的恢復,要快上很多。這,也是當初那位華郎中專門提醒過他,讓他在二十歲之前,保持童子身,這樣對他的身體,會有莫大好處。

    天氣,越來越熱。

    高順坐在門廊上,很快就汗濕衣衫。

    不過丁辰看上去倒是很正常,似乎感受不到那炎炎烈日的酷暑。

    蔡琰坐在他身邊,切開了一個西瓜,然後遞到丁辰嘴邊。

    “多謝蔡姐姐。”

    丁辰道了聲謝,而後對高順道:“老高,莫生氣,吃個瓜。”

    “我現在,哪有胃口吃的進去?”

    高順說著,把那半個瓜就拿起來,兩手用力,哢嚓就把那半個瓜掰成了兩半。

    汁水四濺,他卻毫不在意,拿著那西瓜便吭哧吭哧的狂啃,完全不像是沒胃口的人。

    丁辰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是我連累了大家。”

    “誒,主公怎能這麼說。”

    我是說真心話……若非我暗助弘農王,使得丞相對我生了疑心,連帶著對你們也變得有些警惕。 ”

    “主公,話不能這麼說。”

    高順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口齒含糊道:“陷陣營是你一手所創,能有今日的威名,也是你一手打出來。兒郎們對你,還是非常敬佩,雖被看出,卻並沒有什麼怨言。

    你不知道,兒郎們如今走在長安巷陌,一說是陷陣士,就會被人稱讚。

    丞相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等過些日子,消除了誤會,一定會重新重用主公。 ”

    丁辰笑了笑,彷彿呢喃自語般道:“但願吧,卻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這兩天,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而這不安的感覺,便來自於王允王子師。

    在許多人的眼中,王允而今已是階下囚,必死無疑。

    只待秋後,董卓就會拿他開刀問斬,昭告天下。這種人,又能翻出什麼樣的浪花呢?

    可是丁辰,卻不以為然。

    王允,覺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他的智謀更不可能那麼簡單……

    按道理說,到他這種地步,應該是臭名遠揚。

    而事實上,根據丁辰的打聽,還有通過對蔡邕的觀察,似乎並非如此。世人言及王子師,大都是感覺可惜。他們當然不會說王允做的沒錯,但是卻認為,王允只是用錯了方法。他內心裡,其實是為漢室江山著想,手段或許有些被逼和過分,卻並非不可原諒。

    甚至,蔡邕在提及王允的時候,還會流露出可惜的表情。

    這說明什麼?

    王允鴆殺太后,火燒阿閣,謀害弘農王……換做其他人,絕對是罪大惡極。可是放在王允身上,只是用錯了方法。為他叫屈,為他求情,甚至為他感到可惜的人,大有人在。

    一個能把自己的大惡變成大善的人,又怎可能坐以待斃?

    他還有名望,依舊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並沒有窮途末路……

    在丁辰看來,這樣的人其實更加危險,他的危害性,絕不是董卓想像的那麼簡單。

    可是,丁辰沒人傾訴,而且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老高,你們到了新的營地之後,如果有什麼欠缺,就去找李肅,我想他一定會幫忙。”

    “嗯,這個我記下了。”

    “另外,告訴大家,稍安勿躁。

    兵馬操練不可缺少,甚至還需要加大訓練量。

    此外,我會讓阿姐把丞相封賞我的那些錢帛給你,你想辦法,多購買一些馬匹。

    至少,要給我湊出兩支騎隊。 ”

    一支騎隊三百人,兩支就是六百人。

    可別以為只有這六百人……事實上,在任何時代,騎兵都是一個極為耗錢的兵種。

    六百人的騎兵,少說要一千人的僕從。

    “主公,這可要花費不少呢。”

    高順聞聽,臉色一變。

    “而且,我並不擅長訓練騎兵啊。”

    “騎兵,就交由龐德統帥……至於錢糧嘛,你派人去一趟函谷關,找小張將軍,就說我要找他借錢。能借多少,就盡量借……不僅是小張將軍,還有文遠將軍那邊,你也盡量借錢。”

    “這個……我明白了!”

    高順說到這裡,卻突然間放低了聲音。

    “子陽,是不是有情況?”

    “我不知道,只是為了防範萬一……總之,到時候就知道了。”

    “好,那我這就去操辦。”

    高順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

    他離開之後,蔡琰忍不住問道:“子陽,你借那麼多錢糧,將來怎麼還呢?”

    丁辰朝她微微一笑,輕聲道:“若我猜錯了,自然會想辦法償還。

    若我沒有猜錯,估計這筆錢就不用還了。 ”

    “啊?”

    “千萬不要和蔡公說這件事。

    對了,到年底之前,你出門的話,就叫上胡車兒隨行。 ”

    “子陽,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蔡琰那張小臉,有些發白,看上去很害怕。

    丁辰搖搖頭,“沒事……都只是我胡思亂想罷了,可能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你不要太緊張。”

    他和蔡琰的感情,其實頗有進展。

    丁夫人看在眼裡,而蔡邕也心知肚明。

    不過,他二人沒有把那層窗戶紙戳破,丁夫人和蔡邕更不會輕易開口,只靜觀變化。

    丁辰年紀不小了!

    換做其他同齡的人,許多人都已經有了子嗣。

    可丁辰呢?

    他性子懶散,丁夫人不願意勉強他,一切都隨他心意。

    而蔡邕,則是有所顧慮。蔡琰已經嫁過一次,他不知道丁辰對此,是否會有芥蒂。

    這種事,水到渠成比較好。

    若開了口的話,弄個不好,會很尷尬,反而不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8:33 PM

第七十章 疏離(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一切都風平浪靜。

    丁辰在家養傷,而出於各種原因,並無人前來探望。

    不過,張遼和張繡二人倒是很慷慨。高順找上門去,聽說丁辰要藉錢,兩人二話不說,湊出了共十萬貫交給了高順。以至於高順回來,對他二人也是讚不絕口。弄得丁辰也很不好意思,有時候想來,他是不是太壞了?居然準備欺負兩個老實人!

    但又一想,他還是狠下心來。

    有些事情,必須要早作籌謀……

    又過了幾日,丁辰可以下地走動了。

    他身體康復速度之快,就連郎中看到,都感到震驚。

    不過丁辰卻知道,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的恢復,除了那百步汗戲的功勞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

    這一日,他在蔡琰的攙扶下,在庭院中走動。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緊跟著就看到賈衢匆匆走到面前,躬身向丁辰行禮。

    “主公,大喜!”

    “嗯?喜從何來?”

    “方才卑職進城,偶遇昔日袍澤。

    他如今在丞相府做事,對卑職說了一件事情……青州黃巾餘孽暴動,百萬黃巾殺入兗州。 ”

    嘶!

    丁辰心裡一緊,隱隱猜到了賈衢所說的喜事是什麼。

    不過,他還是很緊張的問道:“那兗州情況如何?”

    “兗州刺史劉岱,濟北相鮑信提兵出戰,結果被黃巾軍所害。”

    “那我阿兄呢?”

    “正要與主公說此事……曹公率部抵禦黃巾,並且將之擊退,並且穩住了陣腳。他派人前來長安,向丞相求援。我聽那袍澤說,丞相似有意任曹公為兗州刺史。”

    丁辰聞聽,不禁笑了!

    曹阿瞞果然是曹阿瞞,從一窮二白,到如今尚不到一年光景,已經站穩了腳跟……

    想當初,董卓懷著拉攏丁辰的想法,提拔曹操為東郡太守。

    才幾個月的時間,曹操就做出了功績,並且在董卓面前證明了能力。

    董卓既然準備任命曹操為兗州刺史的話……那就說明,他對丁辰的戒心已經鬆動。

    只是,才這麼短的時間裡,董卓就不再提防自己了?

    丁辰有些困惑。

    他送走了賈衢,扭頭看向了蔡琰。

    “你看我作甚?”

    蔡琰那如同羊脂白玉般光滑柔嫩的面龐,顯出一抹緋紅。

    “蔡姐姐,最近長安城裡,可有什麼風吹草動?”

    “這個……卻不太清楚。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照顧你,所以不怎麼了解外面的情況。怎麼,你想要打聽不成? ”

    “嗯!”

    丁辰斬釘截鐵的回答。

    蔡琰當下,把丁辰攙扶到了門廊坐下。

    “那我去問問父親。”

    “他在家嗎?”

    “哦……他這些日子,都在石渠閣看書,已經好久沒有回來。”

    “石渠閣在未央宮中,而今那是天子居所,守衛森嚴……你根本就沒辦法見到他。”

    “那怎麼辦?”

    “這樣,你去一趟丞相府,找賈詡。”

    “找他作甚?”

    蔡琰聞聽賈詡的名字,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丁辰倒是理解,蔡琰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當初董卓把虎賁郎趕出丞相府後,高順、龐德、胡車兒甚至還有賈衢都跟著陷陣營離開。

    唯有賈詡,留在了丞相府,繼續擔當那虎賁中郎之職。

    而且,丁辰受傷這麼久,賈詡都沒有過來探望一次,也使得高順幾人對他非常不滿。

    這樣一來,自然連帶著讓蔡琰對賈詡的印像很差。

    不過,丁辰倒是沒有在意。

    他太了解賈詡了……

    留在丞相府,絕非是他貪戀那勞什子虎賁中郎的權勢。

    以賈詡之才學,想要出人頭地,絕非難事,至少不可能一直裝瘋賣傻似地做那主簿從事。丁辰相信,他留在丞相府一定有他的原因。之前不好去接觸,現在倒是可以打聽一下。

    “蔡姐姐,你不懂!”

    “我不懂什麼?”

    “你不懂賈文和。”

    “嘁,我幹嘛要懂他一個老臭男人?”

    “嘻嘻,也是……那不如,蔡姐姐多了解一下我這個小臭男人吧。”

    丁辰這一句調笑,頓時羞紅了蔡琰了臉頰。

    她狠狠啐了丁辰一口,便轉身匆匆的走了……

    其實,蔡姐姐挺好的,知書達理,長得漂亮,氣質又好,性格還很溫柔。

    唯一的缺陷,就是女紅和廚藝極差……她給丁辰做的衣服,永遠不是大就是小,從沒有合身過;而她做的飯菜,闔府上下,除了丁辰之外,沒有一個人敢去嘗試。

    哪怕是丁辰,每次也要含淚吞嚥。

    要是她能不再做飯,該有多好?家裡有僕人,難道還缺你那口飯菜嗎?可蔡琰卻是越敗越戰,越戰越敗……丁辰甚至覺得,如果不吃蔡琰的飯菜,他可能恢復的更快!

    對了,也不知道那個貂蟬,現在情況如何?

    那天和王越一戰,貂蟬雖然比之丁辰的傷勢輕,但也好不得太多。

    以丁辰的身體素質,尚且要昏迷這麼久。想必她回去之後,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康復。

    一想到貂蟬,丁辰就蹙起眉頭。

    說實話,他有點怕那個女人!

    她會把一些事情強加到丁辰的頭上。而這,恰恰是丁辰最不想去面對的事情……

    傳國玉璽,與我何干?

    漢家天下,我視若糞土。

    可是,他能夠感覺得出來,那娘們儿也是一個死心眼。

    他若是不接那傳國玉璽,只怕貂蟬不會善罷甘休。也罷,真躲不過,便接了,然後送給阿兄吧。

    反正,他最喜歡這種事情。

    ++++++++++++++++++++++++++++++++++

    天,將晚了!

    夜幕即將到來,揭水陂昏黑一片。

    丁府裡,燈火通明。

    其實,這些天來,丁府差不多都是這幅模樣。

    賈詡一襲青衫,頭戴綸巾,衣袂飄揚,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度。

    他站在門廊之上,看著坐在門廊上的丁辰,手握銅爵,抿了一口冰涼的酒水,似乎有些得意。

    “先生,你這樣很不厚道!”

    丁辰陰沉著臉,看著賈詡道:“郎中說,我如今不能吃酒,你卻這樣逗我,有意思嗎?”

    “哈,有意思極了!”

    賈詡哈哈大笑,令丁辰臉色越發的黑了。

    “你還好意思說這話嗎?我臥床不起,差不多二十天了,你卻是第一次來探望我。 ”

    “哈,若非蔡娘子,我今天也不會來。”

    “賈先生,咱們好歹曾在滎陽並肩作戰,你這又何苦呢?”

    “我何苦?”賈詡冷笑道:“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嗎?你喜歡做英雄,現在多好。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丁子陽是忠義無雙的真‘義士’,真‘豪傑’,多麼快活。”

    “你……道我想嗎?”

    丁辰,低下了頭。

    “你可知道,因為你一時衝動,把我所有的安排都給毀了。

    我本來想監視那王允,看他有什麼動作。現在可好,他被關進了大牢,想要做什麼,我根本無法知曉。 ”

    “你也覺得,王允有問題?”

    “哼!”

    賈詡陰沉著臉,冷哼一聲。

    “我就說嘛,這叫做英雄所見略同。

    那老烏龜詭計多端,怎可能這麼容易,就坐以待斃? ”

    “那又如何?”

    賈詡坐下來,指了指丁辰,又指了指自己。

    “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是除了你我,還有誰會相信?

    你沒看到,這全天下人都在為他求情,為他說好話嗎?就算是死了,也能名留青史。

    我去長安獄偷偷看過他一次,一副悠然自得,好像等死的模樣。

    可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怎麼做……我總覺得,這時局越來越危險。 ”

    “嗯,我亦如此感覺。”

    丁辰輕聲道:“所以我讓高順去找張遼和張繡借了十萬貫,想要組成兩隊騎軍……手裡有兵心不慌,任他詭計多端,惹急了我就帶兵殺進去,一刀把他了斷了。”

    賈詡聽到這裡,那張冷峻的臉上,方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總算還沒有蠢透,知道未雨綢繆。

    這樣也好!雖說你手中兵馬不多,但陷陣營戰鬥力驚人,也算是能夠自保,我就放心了。 ”

    他話鋒突然一轉,道:“我知道你今天找我來,是什麼事情。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運氣不錯。

    本來,丞相對你非常不滿,認為你不和他一條心,所以才故意將你冷落……不過,在十天前,會稽郡遭遇海賊攻擊。會稽太守唐瑁,以及他女兒唐妃,都葬身於火海之中。雖然沒有發現弘農王的蹤跡,但是丞相認為,這其實是弘農王的一個信號。 ”

    “唐瑁和唐妃,死了?”

    “剛說你聰明,你就又變得傻了。”

    賈詡手指丁辰,輕聲道:“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雖說吳縣近海,但是卻沒那麼容易攻破。且不說會稽兵善戰,那吳縣城中的豪強也多有私兵,海賊如何能夠輕易破城?弘農王只是用這種方式向丞相傳遞一個信息:他無心帝位,也不想再出現……我估計,他早就已經做好了遠赴他鄉,隱姓埋名的準備。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8:44 PM

第七十一章 紛亂

    其實,丁辰早就猜測到了劉辯的意圖。

    他才不會相信,一個甘願交出玉璽,費盡千辛萬苦才逃脫牢籠的鳥兒,會心甘情願再次回來。

    沒錯,那醉臥美人膝,醒掌殺人劍的滋味確實美妙。

    可如果遇到一個根本無心於此的人,就算那滋味在美妙,也不過如形同嚼蠟一般。

    沒錯,對於劉辯而言,這江山不過是一個雞肋!

    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丁辰的眼前再次浮現出了那張蒼白而清秀的面容。

    只不過他不復在阿閣大殿外的那般淒苦表情,一張臉上,流露出燦爛笑容,向他頷首。

    “陛下,願你心想事成吧。”

    丁辰忍不住呢喃自語,臉上也浮現出了燦爛笑容。

    “子陽,子陽!”

    “啊?什麼事。”

    賈詡沒好氣的看著他,“我剛才在和你說話。”

    “說什麼?”

    看著丁辰那一臉茫然,賈詡忍不住一拍額頭,露出無奈表情。

    “我是說,我準備走了。”

    “走?”丁辰一愣,旋即露出緊張之色,“先生,要去那裡?”

    “長安,如今已山雨欲來風滿樓,我若繼續留在這裡,只怕是會有危險……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有八百陷陣士,還有兩隊騎兵。可如果一旦局勢變化,你要面對的局面,一定會非常危險。與其把兵馬分散,倒不如聚集在一起,才可以發揮最大力量。

    子陽,你有很多要保護的人。

    而我同樣,也有未了的牽掛……

    如今我留在長安,已無太大用處,所以在日間,我已經向丞相稟報,準備前往涼州。 ”

    “去涼州?”

    “樊稠如今駐紮涼州,我去投奔他,必然不會有事。

    再說了,今年燒當有些不太安分,我也有點擔心,他們會襲擊武威,所以我準備把家人接到身邊。

    如果你我能平安渡過這次危局,我一定會去找你,到時候,還望你能夠收留。 ”

    賈詡,語氣很真誠。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非常不易。

    要知道,賈詡是個很內斂的人,一般不會流露心聲。

    “先生,真如此危險嗎?”

    “我不知道!”

    賈詡長嘆一聲,苦笑著搖頭。

    “這一次,我真的是遇到對手了!

    王允沉浮宦海多年,終究是老謀深算。現在,他藏身在長安獄,看似危險,實則安全。而你我,甚至包括丞相在內,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如何行動。我自認可算無遺策,但這一次,我真的是猜不到了……子陽,若你康復,還是找機會離開。 ”

    丁辰聞聽,嘴角抽搐。

    和賈詡相識以來,不管是什麼情況下,他都能自信滿滿。

    丁辰雖未見到賈詡似如今這幅模樣,他如此表現,也說明那危險,真的要來了……

    “何不請丞相立刻動手,殺了王老烏龜?”

    “難!”

    “怎麼說?”

    “想必你也知道,而今王允雖甘心認罪,可是外面的聲望卻絲毫不減。

    他這一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世人眼中,他所作所為都是為漢室江山著想,哪怕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可是依舊能夠得到世人的稱讚。這種情況下,丞相……你知道,丞相其實並不太果決。 ”

    賈詡這話,說的很含蓄。

    但是丁辰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董卓不敢殺,或者說,不敢在這個時候對王允動手!

    無他,王允把自己一手打造成了一個悲情英雄的形象,得到無數人的憐憫。

    除非弘農王劉辯能夠出現,否則……

    “對了,今日丞相已表奏曹孟德為兗州刺史。”

    “我聽說了!”

    “這,其實挺好。”

    賈詡輕聲道:“你那阿兄,著實是一個聰明人。

    而今,諸侯亂鬥,征戰不休,已經成為散沙。而曹操卻在這個時候,率先承認了朝廷的正統,自然可以得到豐厚回報。你那阿兄,看起來身邊有高人為他出謀劃策!丞相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曹操率先歸順,可以使丞相的威信得到一些提高。

    嘿嘿,我早就說過,你阿兄非池中之物,而今果然應驗。 ”

    “如此說,他派人來了?”

    “嗯!”

    賈詡道:“是一個叫程昱的人,好像是東郡名士,而今在曹操麾下出任東郡主簿從事之職……是個有本事的人!曹操不過一年,身邊就聚集如此多的人才,很不簡單。”

    丁辰聽罷,眉心蹙動。

    他聞到:“那程昱還在長安?”

    “那倒沒有……他領了聖旨後,就直接離開。”

    “曹阿瞞!”

    丁辰忍不住惡狠狠咒罵了一句,旋即輕輕嘆了口氣。

    他大體上能夠理解曹操的苦衷,曹操怕是擔心,他如果和丁辰接觸,會對丁辰造成危險。

    可即便如此,丁辰還是很不高興。

    你,至少應該和阿姐報個平安,亦或者想辦法,把阿姐和昂接走才是。

    真是,太可氣了!

    “哦,對了,丞相還讓我送你一件禮物。”

    賈詡說著話,就把放在門廊上的一個鹿皮兜推到了丁辰面前。

    那鹿皮兜,呈長條形狀,約四尺,看上去非常沉重。

    丁辰眸光一凝,伸出手放在了上面。

    “巨闕?”

    他甚至沒有打開那鹿皮兜,就已經猜出了裡面是什麼物品。

    賈詡,笑了。

    “看起來,你這是一直都惦記著呢。”

    惦記嗎?

    丁辰也笑了!

    也許,真的有些惦記。

    習武之人,又有哪個不喜歡神兵利器?

    巨闕劍乃越五劍之一,劍體堅硬,無堅不摧,與承影、純鈞、魚腸、太阿、湛盧、龍淵、工布合稱八荒名劍,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不過,這種名劍實在是太過神秘,甚至比赤霄那等寶劍還要神秘,並且隨著歷史的沉澱,有著非凡意義。

    這把劍,一般人無法使用。

    可是在丁辰眼中,卻是最為合適。

    他本就神力,持此寶劍,用一分力,便增一分威,到戰場之上,更是威力無窮……

    原本,他以為董卓會把這口寶劍留下。

    卻沒有想到,最終還是給了自己。

    丁辰扯開鹿皮兜,就見裡面是一個黑色的,式樣古拙的劍鞘。

    劍鞘之上,沒有任何裝飾,卻透著一股子殺氣。

    他坐直了身子,拔劍出鞘。

    “嘿嘿嘿,丞相的厚愛,丁辰領受了。”

    “好了!”

    賈詡站起身,笑著道:“事情說完了,東西也交給你了,我也該回去覆命了。

    明日一早,我就會離開長安。子陽留在這邊,更要多加小心,咱們有緣再相聚吧。 ”

    “先生,真要走嗎?”

    丁辰話語中,透著一絲絲不捨之意。

    賈詡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對了,接下來,你一定要提防呂布。”

    “嗯?”

    “據我所知,呂布對你恨之入骨。

    上次他醉酒在相府鬧事,你把他制服了。

    雖然他後來表現的非常恭順,可是我覺得……子陽,你何時見過一頭猛虎受辱,而不記恨呢? ”

    “我,明白了!”

    丁辰咬著牙,站起身來。

    他把胡車兒喊過來,讓胡車兒攙扶著他,把賈詡送出了丁府大門。

    賈詡輕車簡行,顯得非常瀟灑。

    他向丁辰揮了揮手,便揚長而去……

    目送著賈詡離開,丁辰的心頭,突然間沉重起來。

    賈詡,居然和他是一樣的想法,那就說明,他之前的擔憂,並不是無的放矢……

    該死,這時候身體卻遲遲不能康復!

    萬一真有變故,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些,丁辰的心情就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他在胡車兒的攙扶下回到了府中,在前廳和阿姐還有蔡琰說了一會兒的閒話,總算是讓心情放鬆了一些。

    他沒敢告訴丁夫人,曹操派人來了。

    因為他知道,以阿姐的脾氣,若知道曹操派人來,卻對她母子不聞不問,一定會異常惱怒。

    阿姐的性子,有時候很剛強。

    之前在丁辰有意無意的開脫解釋下,她對曹操的恨意,已經減輕了不少。

    丁辰可不想到頭來,兩個人又反目成仇!

    若真如此,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可就算是無用功了。

    他身子還有些虛,和賈詡聊了很久,又陪著阿姐和蔡琰說了會兒話,便有些頂不住了。

    “子陽休要逞強,你身子還沒好,趕快回去休息。”

    丁夫人太了解丁辰了,見他那副模樣,就開口說道:“我這裡和蔡娘子說話,不曉得有多開心。你坐在這裡,我們也說的不痛快……好了,胡車兒,把子陽送回去吧。”

    “是啊子陽,回去歇息吧。”

    蔡琰也開口勸說。

    丁辰是卻是有些累了,聽兩人都這麼勸說,也就不再堅持。

    “如此,我就先去休息了。”

    他讓胡車兒攙扶著他,回到了後宅。

    “胡車兒,你也去休息吧。

    對了,明天一早你去陷陣營,讓賈衢帶一百緹騎過來,加強府中的守衛。 ”

    賈詡既然警告了,丁辰自然不會大意。

    哪怕陷陣營的營地距離揭水陂並不是很遠,可如果真發生危險,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畢竟,他如今傷勢還未康復。

    嗯?

    丁辰扶著門框,一隻腳邁進了臥室。

    他突然停下來,目光掃過屋內,而後向左右觀瞧。

    “貂蟬姑娘,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他沉聲喊喝,可是卻不見一點動靜。

    如果不是空氣中浮游的那一抹熟悉的暗香,丁辰甚至會以為,他一定是感覺出錯。

    但,貂蟬並未出現。

    丁辰眉頭輕蹙,目光再次在屋中掃過。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圍床前的矮桌上?

    他記得非常清楚,之前矮桌上什麼都沒有。可現在,那桌上卻有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丁辰猶豫一下,邁步走進了房間。

    有些吃力的站在桌前,他扶著桌子,緩緩坐下,而後身手把拿過一個盒子。

    盒子,是用金絲楠木支撐,只有巴掌大小。

    他打開來,卻看到裡面放著一紅一白,兩個用羊脂白玉製作而成的白玉小瓶。

    這是什麼?

    他心裡有些奇怪,於是拿起其中一個瓶子,在手裡掂了掂,復又放下。

    目光,旋即又落在了另一個體積大的盒子上。

    難道說……

    他隱隱約約,猜出了那盒子裡放的是什麼物品。

    她,居然這麼快就康復了?

    那暗香,是貂蟬特有的體香,丁辰絕不會記錯。

    按道理說,她應該和自己一樣,臥床養傷才是……可是她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丁府,說明她已經可以行動自由。要知道,丁府的守衛或許比不上丞相府,但府中還有五十名陷陣士,一般人根本進不得府中。而且,她的傷勢雖然比丁辰輕,但丁辰相信,她的體質絕不可能比自己好……怎麼這麼快,就恢復了傷勢?

    想到這裡,丁辰便伸出手,打開了那個盒子。

    一塊印璽,四寸見方。

    那是一方色澤極為光潤的無暇美玉雕刻而成的印璽,上紐交五龍,巧奪天工。

    丁辰看到這玉璽,心跳頓時一陣加快。

    他吞了口唾沫,伸出手緩緩把那印璽從盒子裡取出,就見那玉璽的一角,用黃金鑲嵌。

    沒錯,金鑲玉,傳國玉璽!

    丁辰把玉璽拿走了手中,小心翼翼湊到燭火旁邊,就見印璽正面刻有八個篆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8:48 PM

第七十二章 密謀

    即便丁辰從來都不是一個眷戀權勢的人,在捧起那玉璽的剎那,也不禁有些心蕩神馳。

    這枚傳國玉璽,從它出世的那一天起,就被神秘色彩所包圍。

    和氏璧、澠池會,再到後來秦始皇將之製成為玉璽,使之成為正統的代表之物,它已經從一塊美玉,變成了代表著國家命脈的國之重器,擁有了無上的神性……

    君不見,王莽篡漢,為了這玉璽不惜逼迫親生女兒。

    君不見,漢帝登基,為了這玉璽,更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冷漠和刻薄。

    丁辰捧著玉璽,也不禁深吸一口氣,才算是把心中的激蕩平息下來。

    他把目光移開,就看到了那木盒子底層,還放著一封書信。

    把玉璽放在了手邊,丁辰從盒子裡取出書信,打開了湊到燭火旁邊。

    依舊是一張冷香箋,依舊是熟悉的娟秀筆跡。

    這一次,貂蟬寫了很多內容。

    她的意思是,感謝丁辰信守承諾,不管他是否願意接受這枚玉璽,她都會把玉璽交給他。因為,這是弘農王的旨意。至於接下來,丁辰準備如何處置這傳國玉璽,已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只希望,丁辰能夠輔佐漢室,復興江山,不負陛下的重托。

    此外,那小盒子裡的瓶子,是大內秘製療傷聖藥,名為‘和合丹’。

    紅色內服,白色化水抹在傷口,有無與倫比的奇效。

    至於貂蟬,她已經完成了弘農王,也就是劉辯的託付,不日將離開長安,返回家鄉。

    “望君珍重,有緣再見。”

    貂蟬的文采,說不上有多麼出眾,但是已經足夠把她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

    丁辰把書信放在桌案上,突然笑了。

    他搖搖頭,把玉璽放回盒子裡,而後蓋上蓋子。

    手扶桌案,他咬著牙站起身,目光旋即就落在了那小盒子上。

    怪不得貂蟬能這麼快康復,原來她手中,竟然藏有大內秘製的療傷聖藥。丁辰沒有聽說過什麼和合丹,不過想來,貂蟬也不會欺騙他。要知道,大內之中,珍奇多不勝數,更有國手名醫坐鎮,調製這和合丹,也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裡,丁辰就已經有了決斷。

    “妮兒!”

    “少爺喚我嗎?”

    “取一碗溫水來。”

    “哦。”

    妮兒一直在門口守著,聽了丁辰的吩咐,便轉身離去。

    而趁此機會,丁辰把盛放玉璽的盒子收藏起來,然後把上衣脫下。

    “少爺,水來了!”

    妮兒捧著一碗水進來,把水碗放在桌案上。

    丁辰旋即挑樑了燭火光亮,而後把那白色的藥丸放進水中,輕輕攪拌。說來也奇怪,那藥丸入水即化,融入溫水之後,把溫水變成了一種頗為濃稠的白色液體。

    那藥液透著一種玉石的光澤,更散發出濃濃的藥香。

    丁辰赤裸著身子,招手讓妮兒過來。

    “妮兒,幫我把這藥液,抹在傷口上,能不能做到?”

    他身上的傷口,雖然經過了郎中的處理,可是在燈光下,卻依舊顯得極為可怖。

    妮兒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丁辰塗抹傷口了!

    事實上,在丁辰昏迷的時候,她曾不止一次,幫助丁夫人和蔡琰幫丁辰換藥。

    心裡有些害怕,但是妮兒仍舊大著膽子,點了點頭。

    她接過了碗,然後用手指在碗裡攪拌了一下。

    “少爺,這是什麼藥,溫溫的,一點都不燙。”

    嗯,那就說明,這藥沒有問題。

    丁辰點點頭,示意妮兒為他上藥。

    只是,當那藥液塗抹在傷口上的一剎那,丁辰突然間變了臉色,倒吸一口涼氣。

    “少爺,怎麼了?”

    丁辰的臉,通紅。

    他強笑道:“沒關係,你繼續。”

    剛塗抹傷口的時候,是溫溫的,沒什麼不適。但很快,那傷口就變得火燒火燎,好像有小刀在傷口處刮肉。丁辰一開始沒有防備,以至於疼的差點叫喊出聲音來。

    好在,那種劇烈的疼痛感並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的,灼燒的感覺和劇痛消失,傷口處傳來涼涼的感覺,很舒服,只不過有些癢……

    這和合丹,還真夠勁!

    丁辰讓妮兒給他抹好了藥,然後穿上衣服。

    藥液的滲透力很強,加之又是夏天,所以很快就乾了。

    丁辰讓妮兒離開,又拿起紅色的瓶子。

    他想了想,躺在了圍床上。

    瓶子裡,一共十顆藥丸,按照貂蟬所說,他取出一顆,放進口中。

    嗯?

    外敷的藥反應那麼大,可是這內服的藥,卻好像沒什麼用處。

    丁辰躺著,不知不覺來了睏意,眼皮子越來越沉,慢慢的,慢慢的就進入了夢鄉。

    +++++++++++++++++++++++++++++++++++++

    丁府的燈火,漸漸熄滅。

    夜色越來越深,那略顯破敗的長安城,也歸於寂靜。

    已經過了午時,長安獄大門口,來了一個雄壯魁梧的漢子。

    他跨坐一匹黃驃馬,在長安獄門前翻身下馬。

    從大獄裡,走出一個獄吏,匆匆來到那人面前,躬身行禮。

    那人也沒有囉嗦,更未開口,只擺了擺手,示意獄吏前面領路。他跟在獄吏身後,走進了長安獄的大門,旋即牢門關閉。這長安獄,分前中後三進。前進牢房裡,大都關押的是一些普通犯人。比如小偷小摸,或者打架鬥毆之類的犯人,大都在這裡。

    而中進地牢,守衛明顯嚴密許多。

    牢房的一半,是建在地下,剩下一半露出地面。

    這裡,是關押死囚以及重刑犯的地方,一般而言進了這裡,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而長安獄的後院,面積明顯小很多。

    其牢房的格局,也是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但相對於中進庭院的死囚牢房,都是一個個獨立的牢房。整個後院,一共是十座牢室,而且每一座牢室,都有專人看守。

    關押在這裡的犯人,都不是等閒之輩。

    或是清流名士,或是犯罪的朝廷大員,地位皆不同尋常。

    獄吏帶著那男子來到一座獨立的牢室門口,沿著甬道下去,然後拍擊牢門。

    很快,牢門開了。

    這牢室分內外兩間,外面是獄卒休息的地方,而裡面則關押著犯人。牢室燈光昏暗,裡面有四個獄卒。

    獄吏走進來,向那四個獄卒擺了擺手。

    “你們出去一會兒,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

    獄卒對這種事情,似乎是司空見慣,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便一個個的走出了牢室。

    獄吏旋即挑亮了牢室燭光,躬身道:“請在此稍候。”

    男子點點頭,負手而立。

    獄吏則走進了內間,只聽到裡面傳來開鎖的聲音,不一會兒,他領著一個犯人走了出來。

    “司徒,你們慢慢聊,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小人就在外面。”

    那犯人鬚髮灰白,相貌清臒。

    他身著一件半臂囚衣,但非常乾淨。

    站在那裡,他絲毫沒有頹廢之色,反而有一種淵渟嶽峙的卓然風采。

    “奉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這犯人,正是司徒王允。

    而那男子則緩緩轉過身來,燭光照映著他如同刀劈斧削一般,棱角分明的面龐。

    “司徒就不怕布深夜前來,別有用心嗎?”

    王允哈哈笑了,在桌旁坐下。

    “奉先想取我性命,又何需親自動手?

    相信,這長安城裡面,只要奉先一句話,會有無數人想要取我人頭。 ”

    王允說著,嘴角一撇,勾勒出一抹笑容。

    男人,正是呂布。

    他見王允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也笑了。

    “司徒,果然有高士之風。”

    “呵呵,什麼高士,只不過是一個很快會被處死的老傢伙罷了。”

    “如此說來,司徒已經準備好,慨然赴死嗎?”

    “若不慨然,董仲穎就會饒我性命?”

    呂布凝視王允,目光中,顯出一絲複雜之色。

    他猶豫片刻後,輕聲道:“司徒,布今日前來,乃是為求教司徒。”

    “哦?”

    王允道:“奉先應該春風得意才是,又有何事煩惱?

    如果是那丁辰,老夫就縛之時,就已經離間了丞相和他的關係,想必丞相會對他有所疏離。縱觀這長安城中,能夠威脅到奉先的人,也只有那丁辰一個。既然他無法威脅到奉先,又是何人? ”

    呂布聞聽,一臉頹然。

    “司徒說的不錯,在司徒被關押後,丞相的確是疏遠了丁辰,還把虎賁軍趕出丞相府,並設三千鐵甲軍,交由布來統帥。而飛熊軍,如今則是由文遠一手執掌。

    那丁辰傷勢嚴重,一直在家中休養。

    我原以為……

    可不成想,前些日子,東郡太守曹操,派人來到長安。

    丞相任命他為兗州刺史,眼見著就成為一方諸侯。我擔心,丞相會因為曹操,改變對丁辰的態度。 ”

    “曹操,曹孟德嗎?”

    王允眸光一凝,旋即露出凝重之色。

    “就是他……以丞相對他的態度來看,只怕丁辰康復之日,也就是他執掌鐵甲軍之時。你知道,丞相對我有些不滿,以前倚重我,是無人可用。而今他有了丁辰,如果再加上一個曹操,一內一外,相信用不得多久,丁辰就會把我趕出長安城。”

    呂布說到這裡,有些咬牙切齒。

    他猛然抬起頭來,道:“所以今日我冒險前來,就是想請司徒,為我出一個主意。

    若司徒能救我,布定效犬馬之勞。 ”

    王允聽聞,哈哈大笑。

    他擺手對呂佈道:“奉先不必如此客氣,你知道,我對你一直很欣賞。

    可惜,董仲穎有眼無珠,識不得真豪傑……他以為,一個小小的閹人之後,就能改變他目前的情況?

    呵呵,可笑,實在是可笑!

    那曹操雖有些本事,可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奉先,你只管放心,一個曹操無傷大局,我早已為他想好了對手,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

    至於丁辰,你也不必太擔心。

    他現在不是還在養傷嗎?

    你留意一下,看他傷勢如何……

    只不過,你真的決定了嗎? ”

    呂布臉色,微微一變。

    他沉吟片刻後,抬起頭,看著王允道:“司徒放心,布已有決定。

    董卓視我若鷹犬,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布心中早有不滿。這次他關押司徒,更準備在兩個月後斬殺王公,布絕不能坐視不理。王公待我恩重,若有差遣,定然從命。 ”

    “如此,請奉先稍候。”

    王允說完,便站起身走進了內間牢室。

    片刻後,他又重新走出來,手裡卻多了一封書信。

    “請奉先盡快派人,按照這信上的地址送達。”

    說完,他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過這些日子,你要設法掌控住長安城的局勢,不出一個月,一定會有變化。到那時候,便是你我飛黃騰達,興復漢室之時。”

    呂布聞聽,頓時喜出望外。

    他接過書信,甚至看都沒有看,便說道:“王公放心,我定會把此事辦妥。”

    “好了,天色不早,你在這裡太久,會被人察覺。

    今後有什麼事,就不要親自前來,我會讓王吉通知你,免得董卓對你心生疑竇。 ”

    呂布忙點頭答應,與王允又寒暄幾句之後,他便起身告辭。

    目送呂布的背影消失在牢門外,王允突然笑了。

    在那搖曳不定的燈光下,他的笑容裡透著一絲絲陰森之氣,彷彿呢喃道:“大事成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8:56 PM

第七十三章 來人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櫺,照進屋中,照在了丁辰的臉上。

    睫毛抖動,他睜開了眼睛。

    從床上坐起來,丁辰伸了一個懶腰。

    他舒展身體,只覺筋骨嘎嘣響動,精神更是他受傷以來,從未有的旺盛。

    咦?

    丁辰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身體雖然在康復,但事實上,在此之前行動並不是很輕鬆。

    每天起床,都需要費些力氣,而且身體總會有一種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的莫名疲憊。

    嗯,越睡越累!

    大體上就是如此……

    可是今天,他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筋骨也好像變得有力氣了!

    身體中,似乎有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在湧動,不但再沒有任何的疲乏感,甚至覺得很振奮。

    醒來,起床,也似乎輕鬆不少。

    他不禁感到驚訝,於是把身上的毯子撩起,抬起雙腿,慢慢下地。

    雙腳落地之後,又站起來走了幾步。

    嗯,比昨天有力氣,雖然還有些疼痛感,可是傷口帶來的影響,似乎變得小了很多。

    和合丹?

    丁辰不禁啞然,旋即想到了貂蟬所贈的和合丹。

    目光,落在枕邊的兩個瓶子上,他微微一笑,在心裡感慨道:果然是療傷聖藥!

    本來,按照他的預計,身體完全康復,怎麼也要三五十天才可以。

    至於達到受傷前的狀態,怕是還要更久一些。

    可現在看來,也許用不得二三十日,就能夠徹底恢復到此前的狀態。

    根據家貂蟬心中的介紹,和合丹七天使用一次……嗯,如果我把時間縮短,會不會效果更好?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想那麼一下。

    如此聖藥,必有獨特之處。冒然加量,可能會有副作用,還是謹慎一些。

    從七八十天的休養,變成二三十天康復,已經是意外之喜,丁辰覺得不能太過貪心才是。

    他在院子裡走動了一陣子,一點都不覺得疲憊。

    嘗試著拿起巨闕劍,舞動兩下……嗯,還是有些吃力!

    但是,等傷好之後,也就不成問題。

    這讓他感到格外開心,同時對貂蟬,也非常感激。

    如此療效的聖藥,怕是數量也不會很多。貂蟬身邊,也不會有很多,能夠一下子贈他十顆,想必對貂蟬而言,也是極限了。

    嗯,這女人雖說有時候比較煩人,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

    早飯時,丁夫人帶著妮兒過來。

    昨晚,她聽說丁辰讓妮兒換藥,就緊張不已。

    也不知道丁辰是在哪裡尋來的藥物,郎中說過,不能亂用藥,否則容易出事。她當時就想詢問丁辰,可是看丁辰睡著了,而且面色紅潤,氣息悠長,不像有事情,這才算放心。

    今天一早,她就過來探望。

    以往,這個時候丁辰還沒起床。

    可是今天,卻看到丁辰在庭院中,手持巨闕劍,反復揮舞,大汗淋漓。

    “小辰,你做什麼?”

    丁夫人嚇得連忙上前阻止,並關切道:“郎中說了,你現在要靜養,不能亂動,會撕裂傷口。”

    “阿姐,我真的沒事!”

    丁辰笑著說道,放下巨闕劍,還做出了一副強壯的模樣。

    而丁夫人卻不管,讓他把汗衫脫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那些傷口,昨天看去還有些嚇人,可是今天,卻好像蒙上了一層皮膜似地。看上去,似乎沒那麼可怕了,而且也沒有任何撕裂的痕跡。丁夫人仔細檢查了之後,才算是放下心,鬆了口氣。

    “你這是……”

    “嘿嘿,昨夜有個朋友送來了一些藥,說是大內秘製的療傷聖藥。

    我用了一下,你看,效果確實不錯。我估計,用不得多久,這傷勢就能完全癒合。 ”

    “大內秘製的療傷聖藥?”

    丁夫人詫異道:“你這朋友,還挺厲害嘛!

    不過,我怎麼沒有看到有人過來探望你……難不成,是那位賈詡賈文和賈先生嗎? ”

    “當然不是!”

    丁辰說著,扭頭對妮兒道:“妮兒,你出去一下,我和大娘子有話說。”

    “是!”

    妮兒忙答應一聲,便匆匆的離開了。

    丁辰則拉著丁夫人的手,走進屋中。

    他從箱子裡,取出一個盒子。

    目光,突然一凝,在那盒子旁邊,還擺放著那口七寶刀。

    丁辰想了想,把七寶刀一起取出來,隨手放在枕邊。

    “阿姐,這個盒子你收好!”

    “啊?”

    丁辰表情凝重,道:“這個盒子,你一定要收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丟失。”

    “這是什麼東西?”

    “你不要問了,到需要拿出來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但在此之前,不管什麼人,哪怕是昂,也不能知道這個盒子的事情……阿姐,你能否保證? ”

    從小到大,丁辰從未用如此凝重的語氣和丁夫人說話。

    這也讓丁夫人,感到莫名的緊張。

    她猶豫一下,點點頭道:“小辰只管放心,阿姐一定會保管好這個盒子。”

    丁辰,這才笑了。

    傳國玉璽是好東西啊!

    雖說它沒有任何的用處,但是在百姓心裡,卻有著難以估量的價值。

    本來,丁辰是想要把它交給曹操,因為他知道,玉璽交給曹操,才能發揮最大用處。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曹操才剛開始發展,勢力不強,根基不穩。

    如果被人知道他得了玉璽,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這傳國玉璽繼續失蹤。反正外面傳揚著,是孫堅得到了玉璽,那就讓他先去吸引一下火力。

    什麼時候曹操勢力足夠強大了,根基足夠穩固了,再把玉璽交給他。

    而在這之前,把它交給阿姐保管,絕對是最好的結果。

    “好啦,阿姐你也不必太緊張,反正把它保管好就是。”

    雖然不知道盒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丁夫人能感受得出來,一定是非常的貴重。

    小辰把它交給我,那我怎地都要保管好!

    這時候,屋外傳來了蔡琰的聲音。

    “阿姐,不是說叫子陽起床嗎?怎地這麼久!”

    “咦,蔡姐姐怎麼也叫你阿姐?”

    丁辰一臉迷茫之色,向丁夫人看過來。

    丁夫人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道:“她叫我阿姐,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

    丁辰,依舊是搖了搖頭……

    蔡琰從屋外走進來,就看到丁辰光著膀子,坐在圍床上。

    她臉一紅,忙又退出房間,懦懦道:“阿姐,子陽,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快些吃吧。”

    丁夫人忍不住笑了,拿著那盒子站起身來。

    “昭姬,子陽手腳不太方便,你過來幫他穿好衣服。

    我還有事情,這邊就拜託你了! ”

    說著話,丁夫人便揚長而去。

    只留下丁辰坐在屋中,而蔡琰站在門口,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突然都沉默下來。

    如果到這時候,丁辰還不明白狀況,那他可真就是傻子了!

    他咳嗽一聲,忙拿起了衣服,“蔡姐姐,你不用聽我阿姐亂說,我自己能穿衣服……啊呀。”

    也許是太緊張的緣故,那汗衫一下子別住了他的胳膊。

    雖然那和合丹效用非凡,可是被這麼一別,還是疼的丁辰嘴巴一咧,叫出聲來。

    “子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蔡琰立刻緊張了,顧不得羞澀,便跑進屋中。

    她拉著丁辰的胳膊,緊張萬分。

    “都說了,讓你不要逞強,你還這樣子……沒事吧。”

    “呃,有點疼,好像傷口裂開了!”

    “那裡那裡?”

    蔡琰忙查看丁辰的傷口,卻沒有留意,在不知不覺中,兩人已挨得很近,很近……丁辰甚至可以感受到蔡琰身上的熱度,以及那吐氣如蘭的氣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你……”

    蔡琰何等聰明,只是剛才亂了分寸。

    她醒悟過來,就覺察到兩人之間那點曖昧,頓時面紅耳赤,臉頰燙的好像著火一般。

    “蔡姐姐,你真美!”

    丁辰忍不住,讚了一聲。

    他說著,便情不自禁的向蔡琰靠近,靠近……

    “阿舅,阿舅!”

    曹昂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

    緊跟著,小傢伙一陣風似地便跑進了房間。

    “阿舅,你在幹什麼?”

    蔡琰立刻站起身,慌亂中,腦袋便撞在了丁辰的鼻子上,頓時把他撞出了鼻血。

    她手忙腳亂,拿起一塊布巾在丁辰臉上抹了兩下。

    “子陽,我還有事,你趕快吃飯。”

    說完,她匆匆離去。

    丁辰滿臉鼻血,瞪著曹昂。

    曹昂好像也意識到,自己似乎闖禍了……

    “阿舅,你先忙,我還有事。”

    “給我回來!”

    丁辰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剛才多好的機會,眼看著就能一親芳澤,卻被這混賬小子給破壞了……誒呦,鼻子!

    丁辰用布巾擦乾淨了臉上的血,然後捂著鼻子,瞪著曹昂道:“現在可以說了,什麼事情?”

    “子廉,子廉叔父來了!”

    “什麼?”

    丁辰手一顫,旋即心中一陣狂喜。

    我就說嘛,阿兄怎可能真的對我們不聞不問?原來,他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子廉在哪裡?”

    “在前面的廂房……阿娘說,讓你決定,要不要見他們。”

    “他們?”

    “嗯,子廉叔父還帶了一個人。”

    丁辰想了想,便道:“你去把他們帶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好!”

    “妮兒,妮兒!”

    “少爺,我在呢,有什麼吩咐?”

    “去告訴大娘子,讓她準備一個清靜的房舍。”

    “好!”

    丁辰知道,丁夫人這麼安排,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也就不著急,把汗衫穿好,重又躺在了圍床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傳來。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在曹昂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

    那為首之人,正是曹洪。

    而跟在他身後的青年,雖然穿著很樸素的衣衫,但舉手投足卻流露出一種儒雅之氣。

    不過……

    丁辰覺得那青年有點眼熟!

    但他卻可以確定,他是第一次見這個青年。

    氣質!

    對,就是氣質!

    不知為什麼,丁辰覺得,這青年身上的氣質,和賈詡非常相似。

    不過,相比較於賈詡的陰沉,青年似乎更陽光一些,至少不會讓人感覺到心裡發慌。

    “子廉,你怎麼來了?”

    看到丁辰,曹洪的心情其實非常複雜。

    扈城亭一戰,丁辰三敗曹操,也使得曹洪顏面無光。

    隨手後來他們扳回一局,可是根據郭嘉的分析,那一局其實是丁辰故意讓他們得手。

    在曹洪記憶中,丁辰一直是那個跟隨曹操身邊的小尾巴。

    他頗為得意,雖然武力比不得丁辰,但是行軍打仗,卻佔居了優勢。只是扈城亭一戰之後,他那點驕傲,幾乎被丁辰打得消失殆盡。他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好像曹操影子一樣的小傢伙,其實早已經成長為他必須要仰視的人物。曹洪的心情,又怎不復雜?

    “子陽,你沒事吧。”

    不過,曹洪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穩下心神。

    他走到圍床邊上,輕聲道:“主公讓我們前來探望你們,卻不想抵達長安,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

    嘿嘿,這下子你可厲害了!

    王越,你居然把王越給幹掉了……

    我當時聽說之後,被嚇了一跳。 ”

    丁辰嘆了口氣,道:“子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我還以為你會先介紹一下那位先生,沒想到……不過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厲害! ”

    說完,他目光再次落在那青年身上,“想來,你才是阿兄派來的主事人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9:03 PM

第七十四章 郭嘉

    “子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曹洪怒了,暴跳如雷。

    只是,沒等丁辰說話,就聽到門外有人道:“子廉,出來幫我做事。”

    丁辰早就聽到外面有人,但是並沒有說破。

    這個時候,能夠靠近這裡的人,除了丁夫人之外,不會有其他人。雖然阿姐嘴上不說什麼,可丁辰卻知道,她其實一直牽掛著曹操。沒辦法,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曹洪激靈一個寒顫,立刻老實下來。

    曹操有多個妾室,但正室始終都是丁夫人。

    他對丁夫人也非常敬重,而丁夫人在曹家的威望,也非常高。

    曹洪以前就害怕丁夫人,而今絲毫未改。

    聽聞丁夫人喊他,他哪敢多嘴,忙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

    屋子裡,只剩下丁辰和那青年。

    兩人相視,丁辰突然道:“在下丁辰。”

    “潁川郭嘉。”

    青年拱手,欠身一揖。

    “久聞扈城亭候之名,不想今日方得相見。主公時常提起君侯,扈城亭三戰,更讓嘉大開眼界。 ”

    “扈城亭?”

    丁辰露出一絲懷念之色,眸光閃爍。

    他想起了賈詡!

    賈詡而今已經離開了長安,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

    這讓丁辰心中非常感慨,同時也對與賈詡合作的那段時光,非常懷念。是的,就是懷念!因為和賈詡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感覺很輕鬆。賈詡的能力自無需贅述,他能考慮到方方面面,讓丁辰不至於出現疏漏。從謀士的角度而言,賈詡堪稱翹楚。

    想到這裡,丁辰笑了。

    但願得文和能一切順利,相信將來,一定可以再次相見。

    他沉聲道:“郭先生此來,何以教我?”

    “嘉奉主公之命前來,只為探望扈城亭候。

    臨行前,主公言,嘉可伺機而行,協助扈城亭候行事。若扈城亭候這邊情況良好,嘉會留在君侯身邊;若君侯情況不妙,嘉則要設法,助扈城亭候盡快離開長安。 ”

    看樣子,曹操在東郡,也覺察到了長安局勢的變化。

    丁辰對此,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曹操好歹現在是一方諸侯,身邊也聚集了不少能力出眾的人才,又怎可能忽視對長安的關注?

    只是,這個郭嘉……

    也許是和賈詡合作慣了,所以在丁辰的印象裡,出眾的謀士,應該如賈詡那般模樣。

    可是郭嘉給他的感覺,略顯輕浮。

    他年紀可能也就是比丁辰大幾歲,看上去應該不到而立之年。

    這也讓丁辰對他的能力,多多少少產生了懷疑。至少,感覺上無法像他對賈詡一樣的信任。不過,既然曹操派他前來,想必也有他過人之處。丁辰相信,曹操在這個時候,是不會拿他和丁夫人以及曹昂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姑且相信他吧。

    “如此,奉孝在長安幾日,可看出端倪?”

    郭嘉也知道,自己年輕,怕很難讓丁辰信服。

    他當下道:“以嘉之見,長安而今雲詭波譎,暗流激盪,絕非善地。

    扈城亭候最好早些離開,若不然會有性命之憂……畢竟,君侯而今,已牽扯太深。 ”

    “哦?願聞其詳。”

    郭嘉笑道:“嘉自知未達而立之年,見識淺薄。

    不過,主公與嘉曾言:王子師心思深沉,心狠手辣,非易於之輩。此前,他被君侯揭穿,被關入大牢。可其人不死,危機便未曾渡過。王子師絕非那種束手待斃之人,當年他為郡吏,得罪了當地豪強,也曾被打入大牢之中。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卻不知他秘密與刺史鄧盛聯絡,而後暗度陳倉,一舉將那豪強滅門……

    而今局面,與當年何其相似。

    王子師越是平靜,就越說明他圖謀甚大。

    君不見,太尉楊彪、司空黃琬皆沉默不語,想必也清楚,王子師接下來的雷霆手段。 ”

    丁辰聞聽,不禁感到驚訝。

    在短短時間裡,就看出這其中的端倪,說明郭嘉並非如他外表看去,那樣的輕浮。

    倒吸一口涼氣,丁辰旋即苦笑。

    “郭先生所言極是,某亦知,那王子師會有反擊。

    可何時反擊?如何反擊?某一無所知。若某未受傷,憑胯下馬,掌中矟,也有把握殺出長安,保阿姐母子平安。可現在,我重傷未癒,手腳無力,心中亦感憂慮。

    先生既然看出端倪,不知有何方法應對? ”

    這一番話,也算是表明了丁辰的態度。

    他認可了郭嘉……或許不似他對賈詡那樣的認可,但從某種程度而言,也表達了信任。

    郭嘉這時候,才撩衣跪坐下來。

    他蹙眉道:“王子師秋後問斬,他的反擊,一定是在這之前。

    而今,距離入秋也不過二十日,所以嘉以為,他要行動的話,一定是在這二十天內。 ”

    二十天?

    丁辰對這個日期,也表示了贊同。

    “那該如何是好?”

    郭嘉想了想,看著丁辰道:“以君侯目前情況,二十天后,傷勢能恢復如何?

    嘉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君侯若想離開長安,必少不了一場惡戰。所以,君侯傷勢康復情況,也就至關重要。 ”

    丁辰凝視郭嘉,沉默不語。

    良久,他輕聲道:“不瞞先生,若是先生初至長安時前來問我,某會說至少六十天才能康復。然則現在,某得秘法,可使傷勢在二十天左右康復。但要達到那日我與王越激戰時的狀態,需三十日方可。這件事,除我與阿姐之外,並無人知曉。”

    郭嘉聞聽,頓時露出喜色。

    “若君侯二十日可康復,嘉便有八成把握,使君侯順利脫身。”

    “只有八成?”

    “是啊,因為期間會不會出現其他變故,嘉不敢保證。”

    也就是說,沒有變故的話,就是十成十嘍?

    丁辰相信,郭嘉這時候不會誇誇其談,一定是有他的把握。

    “敢問先生,該如何脫身?”

    郭嘉聞聽,微微一笑。

    “靜觀其變。”

    “啊?”

    “王子師不動,則君侯不動。

    王子師若有行動,便是君侯脫身之日。 ”

    丁辰立刻明白了郭嘉話語中的意思,就是等王允反擊時,趁亂從長安脫身逃離。

    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丁辰倒也贊同。

    因為,王允反擊時,長安必然大亂。

    到那時候,丁辰受到的關注必然減弱,逃脫也就更加容易。

    可不知為什麼,丁辰的心裡,突然有一絲絲的傷感。

    想必王允反擊之時,董卓必然會陷入危險之中……他不喜歡董卓!但是,內心裡對董卓,實則又有些敬佩。憑一邊塞寒門出身的武將,一步步走到而今的地位,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最關鍵的是,董卓雖說出身不高,卻胸懷大志。至少,在丁辰看來,董卓是真心想要復興漢室,與王允那些誇誇其談,卻心懷叵測的人相比,更令人敬佩。

    但願得,他能夠脫險吧!

    丁辰嘆了口氣,“奉孝,若董卓被害,蒼生若何?”

    郭嘉愣了一下,不禁沉默了!

    他低下頭,久久不語。

    半晌後,他抬起頭苦笑道:“若董卓身死,則天下必亂。”

    “哦?”

    “董卓活著,勿論天下人如何抨擊,卻能維護漢室江山正統。

    可如果他死了的話,涼州兵一定會有所行動。到那時候,天子蒙塵,將不復天家的尊嚴,而諸侯即便表面上尊崇,但實際上必然是行事再無顧及,勢必相互傾軋。

    到那時候……”

    郭嘉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那笑容之中,卻已把他內心的答案告訴了丁辰。

    是啊,董卓再壞,再殘暴,其初心始終是想要維護漢家正統。

    特別是在弘農王歸隱,而幽州牧劉虞拒絕皇位之後,未央宮裡的那位天子就成為了正統。

    可如果董卓死了,他那些手下,又有哪個會再去維護天子威嚴?

    哪怕是王允,怕也不會對漢帝心存敬畏。

    畢竟,他敢鴆殺何太后,敢火燒弘農王,就足以說明,他對漢家江山其實早已沒了敬意。

    那種情況下,怕是漢帝的位子會更加尷尬。

    只是,這一切和丁辰不再有干系。

    他雖然有些不忍,可是想到阿姐和曹昂,那點不忍之心,也就隨之消失。

    “如此,就請先生留在府中。

    我會讓子廉入陷陣營……而今陷陣營裡有兩支騎軍。

    龐德統帥一隊,而另一隊則是有我親隨帶領。不過,胡車兒勇武過人,謀略不足,疆場之上可斬將奪旗,但要說統帥兵馬,還無法讓我放心。子廉其人衝動莽撞,但卻有真才實學。這樣一來,兩隊騎軍,再加上八百陷陣士,倒是可以保證安全。 ”

    郭嘉連連點頭,對丁辰的看法表示贊同。

    “對了,還有一件事。”

    “請先生指教。”

    郭嘉上下打量丁辰幾眼,笑道:“只怕是這幾日裡,要委屈君侯。

    君侯對外,必須要宣稱傷勢嚴重,需要調養恢復……這樣一來,可以為一支奇兵。

    另外,嘉會與主公聯繫。

    一旦咱們準備行動,需主公設法接應。

    若不然,只憑咱們這些兵馬,想要從重圍中脫身,絕非易事。 ”

    丁辰想了想,亦無其他意見。

    “既然如此,就請先生全權安排吧。”

    ++++++++++++++++++++++++++++++++++++++++++++++++++++++

    郭嘉的到來,讓丁辰感到輕鬆了不少。

    他雖然年輕,但的確是有非同凡響的才幹。

    與賈詡那種算無遺策的手段相比較,郭嘉略顯稚嫩。可是,他自有他的手段,思想天馬行空,而且極為跳躍,令人難以捕捉。但在用計之時,同樣是一針見血,非常果決。

    其手段之狠辣,在丁辰看來,未必遜色於賈詡。

    這,也讓丁辰也不禁暗自讚嘆,同時也未曹操高興,能夠招攬到如此厲害的謀士。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流逝。

    不知不覺,已經立秋。

    長安表面看去,顯得格外平靜,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可是在有心人的眼中,這種平靜,更加詭異……

    七月初二,南匈奴單于呼廚泉突然興兵作亂,率部兵進關中。

    董卓得知消息,頓時大怒。

    他下令牛輔率部迎擊,卻不想牛輔方才行動,便傳來了金城郡太守韓遂,聯合武威郡太守馬騰兩人,起兵進犯。此二人打著清君側之名,兵分兩路,來勢洶洶。

    消息傳到了長安,董卓立刻下令,命樊稠、李傕、郭汜三人合兵一處,平定叛亂。

    沒錯,在董卓看來,韓遂馬騰就是叛亂!

    這接連而來的亂象,令丁辰感覺到了一絲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而郭嘉更建議丁辰,秘密將丁夫人和曹昂遷入陷陣營。

    對此,丁辰自然贊同。

    他們已經嗅到了一絲絲陰謀的味道,更覺察出來,那王允的反擊,怕是不日到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9:40 PM

本帖最後由 GUZXC00 於 2021-8-2 09:41 PM 編輯

第七十五章 相邀

    初秋,長安,秋高氣爽。

    位於揭水陂的丁府大宅,遠遠看去,依舊顯得很熱鬧。

    但是,後宅里卻冷冷清清,似乎少了許多往日的喧囂和歡笑聲。

    丁辰和郭嘉在屋外手談,黑白棋子,星羅密佈於棋盤之上,交錯縱橫,殺的難解難分。

    論棋力,丁辰並不高明。

    但好在郭嘉的棋力也只能用普通來形容,所以兩個臭棋簍子湊在一起,自然是棋逢對手。

    “奉孝,你這棋確是普通。”

    “扈城亭候,說的好像你的棋有多高明一樣。”

    “總好過你!”

    丁辰說罷,得意洋洋。

    與郭嘉相處,和與賈詡相處完全是兩種感受。

    相比之下,賈詡要高冷一些,給人一種莫名的敬畏感;而郭嘉呢?則顯得隨和許多,不管什麼玩笑都能開,不管什麼話題都能談,甚至有點口無遮攔,更加隨行。

    丁辰喜歡和郭嘉聊天,很隨意,不會感覺到太大的壓力。

    “奉孝,這次馬騰、韓遂突然起兵,你怎麼看?”

    郭嘉趁著丁辰說話分心的時候,偷偷從棋盤上拿下一枚棋子,而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藏於手心之中。

    “能怎麼看,不過兩個字:蹊蹺。”

    “哦?”

    “馬騰其人,我知之不多,所以不好評價。

    但韓遂……呵呵,此人卻陰險的緊,而且頗有算計。

    扈城亭候難道未曾聽聞,韓遂心腸九曲,難以捉摸。這個人,無利不起早,此次突然起兵,必有古怪之處。說他忠君愛國,我卻不信。沒有好處,他絕不會如此。 ”

    “怎地聽你一說,感覺好像是在說那王允?”

    “王允嗎?”

    郭嘉嘿嘿一笑,抬頭看了丁辰一眼,道:“子陽,你這棋已經無路可走了。”

    “咦?”

    丁辰這時候才留意到,棋盤上的白棋子,形式確實不妙。

    不對啊,剛才我……

    丁辰驀地醒悟過來,指著郭嘉道:“奉孝,你又耍賴。”

    “呵呵,其實你我都知道,韓遂起兵,和王允必有關係。

    那韓遂,也是寒門出身,一心想要得到清流認可,卻因自己出身不好,又無甚背景,所以雖然能力出眾,卻始終不得清流接納,只能偏於涼州……不過,此人能從一郡吏而至一郡太守,其鑽營手段可見一斑。所以,他和王允勾結,不足為奇。 ”

    郭嘉說著話,伸手在棋盤上一划拉,把棋局打散。

    丁辰自然不會真的和郭嘉計較這些。

    他被郭嘉的話語所吸引,深以為然點頭道:“如此說來,那王子師的行動也快了?”

    “相信,不出這幾日光景。”

    “這樣的話,咱們就需做好準備才是。”

    “這一點扈城亭候放心,陷陣營已經準備妥當。

    我命子廉率一支騎軍,在昨日離開長安,前往風陵渡口……咱們逃出長安,勢必東進。但是向東有澠池、新安和函谷三個關隘,通過絕非易事。所以咱們先從風陵渡口渡河,進入河內,而後再從小平津渡河。到時候,主公會派人在小平津接應,只要咱們能渡過小平津,則大功告成。那時候,就算是有追兵,亦無需擔憂。 ”

    丁辰聽罷,不禁在心中稱讚。

    此前,他也想到了該如何與曹操匯合。

    那個該死的函谷關,就如同一道天塹,讓他頭痛不已。

    雖說張繡鎮守函谷關,可是丁辰想通過,並非一件易事。畢竟,真正做主的,是張繡的從父張濟。那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哪怕是丁辰,也沒有把握成功通過函谷。

    現在,問題解決了!

    渡河是一個極佳的選擇,可以說是繞過了最為凶險的關隘。

    看起來,郭嘉和曹操早就有所準備。

    這樣也好,能夠少一些麻煩,丁辰也樂得輕鬆。

    “今晚,我會前往陷陣營。

    之後便需要扈城亭候一個人留守此地,吸引註意力。

    請君侯務必小心,一俟長安發生動盪,你切不可猶豫,直接前往灞橋與我們會合! ”

    “嗯,奉孝放心,我自會小心。”

    ++++++++++++++++++++++++++++++++++++++++++++

    就這樣,郭嘉當晚悄然離開了丁府,前往陷陣營。

    而丁辰則一個人在府中,幸虧有胡車兒陪伴,不然也難免會感到寂寞。

    一夜無事,第二天丁辰一早起來,在庭院裡打了一趟拳,而後練了一套劍法。和王越一戰,他收穫甚大。至少,他明白了何為舉重若輕的奧妙,雖說是自己摸索,但比之先前毫無半點頭緒而言,卻多了一些線索。相信用不得多久,一定會有突破。

    此時的丁辰,傷勢已基本恢復。

    不過對外,他依舊是顯得行動不便,偶爾出門,也是讓胡車兒攙扶著,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

    這也使得他這些日子頗為清靜,董卓甚至像是已把他遺忘了一樣。

    練完劍,丁辰換了身衣服,便回到了房間。

    他正準備躺下看看書,卻忽見胡車兒急匆匆走來。

    “主公,外面有相府的人前來送信,說是丞相請你過府一敘。”

    丁辰本懶懶散散的躺著,聽聞胡車兒的話,呼的一下子坐起來,臉上更露出驚訝之色。

    “丞相找我?”

    “是!”

    “可曾說明,是何事找我?”

    “那人並未多說,只送了一張名剌過來,言丞相相召。”

    丁辰心裡,沒由來一慌,有些緊張。

    自他受傷後,董卓對他明顯疏遠。

    不但把陷陣營驅逐,甚至在他休養的這幾十天裡,除了一開始派了人過來探望之外,就再也沒有聯繫。這其中的緣由,丁辰自然明白。不過說實話,他並不怨恨董卓。這種事情,換做誰都會心生忌憚,更不要說那弘農王,是董卓心頭一根刺。

    只是今天,董卓卻突然派人前來邀請,讓丁辰有些措手不及。

    莫非,是董卓覺察到了什麼?

    丁辰這心裡,好像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可是,他也知道,這件事他無法拒絕。

    畢竟目前他還在董卓眼皮子底下,而董卓只是派人邀請,並沒有其他的手段,就算是心裡懷疑,也最多只是懷疑。他如果不去,反而會讓董卓的疑心加重,也會更加危險。

    “主公,要不找藉口推辭掉?”

    丁辰的謀劃,胡車兒作為親隨,自然清楚。

    於是,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丁辰搖搖頭,“若推辭的話,說不定會更麻煩。

    也罷,既然丞相邀請,便走上一遭。真要是有危險的話,便只有殺出一條血路。 ”

    “主公放心,有胡車兒在,那個敢害主公,胡車兒必殺之。”

    胡車兒的這一句話,令丁辰不禁笑了。

    “如此,那我的安全,就拜託你了……哈哈哈。”

    胡車兒臉一紅,伸手搔搔頭,也憨厚的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9:45 PM

第七十六章 相府

    對胡車兒,丁辰是非常的喜歡。

    這是一個憨直的人,沒什麼花花腸子,也沒有太大的野心。

    有他跟隨左右,丁辰會很放心。

    因為他知道,胡車兒是那種一旦認主,便不會改變的人物,而且做起事情,也很細心。

    “你帶上黃蹄子,把招魂矟也藏好。”

    丁辰無法拒絕董卓的邀請,但也要做好準備。

    他依舊裝作虛弱的樣子,依稀青衫,頭戴綸巾,腰繫一條大帶,內藏三支小矟,隨身只帶了巨闕劍,便登上了馬車。胡車兒率領六十名緹騎保護,一路直奔長安。

    “子陽,許久未見,不知身體可好?”

    在相府之中,董卓顯得非常熱情。

    不過,丁辰卻發現,這相府裡亂七八糟,僕從們進進出出,非常忙碌。

    “這些日子,末將因傷動不得身,未能跟隨丞相左右,也頗為想念。”

    “哈哈哈,子陽實在是客氣了。”

    董卓看上去很高興,也讓丁辰鬆了口氣。

    進入丞相府後,他就在暗地裡觀察。相府裡很亂,人也很多,但是卻沒有任何不妥。

    難道說,董卓今日來找我,只是敘舊嗎?

    丁辰心中疑惑,強打精神,與董卓寒暄起來。

    董卓拉著他走進了相府大堂,而後分賓主落座。

    “今日,是新相府建成之日。

    某已經命奉先在那邊準備,待會兒咱們便一起過去。

    某來長安,已大半載光陰,如今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府邸……這相府雖然不錯,終究是別人的產業。若非不得已,某實不願意強佔。現在好了,終於可以把這裡完璧歸趙。 ”

    原來是相府建成了!

    丁辰恍然,露出釋然之色。

    董卓修建相府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事實上,那相府早在董卓從未央宮中搬出之後,就開始謀劃建造。

    如今的相府,雖然華美,確小了一些,襯託不出董卓的氣派,也使得他心中不滿。

    當時,丁辰還在董卓身邊做事,就多次聽他抱怨,說偌大長安,居然找不到一座像樣的相府,實在令人失望。後來,董卓決定,在建章宮舊址上興建新的丞相府。

    建章宮,是漢三宮之一,雖然已被毀掉,但根基仍在。

    最重要的是,建章宮面積大,地理位置也好,有太液池為標誌性的景緻,可謂是長安一處極具特色的地方。如今,建章宮只是廢墟,董卓在廢墟的基礎上修建相府,蔡邕倒是沒有表示反對。

    別以為蔡邕真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書生。

    能夠在黨錮之禍中生存下來,又有幾個是簡單的人呢?

    在蔡邕看來,建章宮不過是漢武帝後來建造的宮殿,雖名列漢三宮之一,可實際上,卻比未央宮和長樂宮的級別要低不少。加之建章宮被毀,早已不復存在。董卓在建章宮的遺址上重建丞相府,於禮法或許有些不合,但他實在是不好再說什麼。

    他老人家已經夠厲害了!

    初至長安,就把董卓趕出了未央宮。

    而董卓也很給他面子,非但沒有怪罪,反而禮遇有加,也讓蔡邕對董卓有些感激。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閉嘴,裝作沒有看到。

    “新相府已經修建好了?”

    丁辰露出驚訝表情,起身道喜。

    不過,他心裡又有些奇怪,為何這董卓,只把他喚來?

    董卓擺手道:“這算不得什麼喜事。

    不過呢,子陽向某道喜,倒也不算有錯。說起來,某今日,確實有一樁大喜事。 ”

    “還請丞相明示。”

    董卓道:“長沙太守孫堅,想來子陽必不陌生。”

    丁辰一怔,本能點了點頭。

    “丞相說得可是那江東猛虎,孫堅孫文台?”

    “正是。”

    “末將又怎能對他感到陌生?

    滎陽之戰,不正是這孫堅屢立奇功。先有其子孫伯符斬殺胡軫,又有孫堅設計,殺死了華雄都督,攻破陽人關。可惜,滎陽之戰時,他因為連番大戰,部曲疲倦,所以未曾前往滎陽。說句實話,當時若孫堅也在滎陽,末將怕也是會非常危險。 ”

    丁辰沒有見過孫堅,但是卻不能阻止他對孫堅的讚賞。

    而他這樣的態度,也讓董卓連連點頭。

    “子陽可知,孫堅死了!”

    “啊!”

    丁辰大吃一驚,抬頭駭然看著董卓。

    董卓卻恍若未覺,長嘆一聲道:“想當初,諸侯聯合。

    說實話,什麼二袁,什麼公孫瓚,張邈之流,某絲毫不懼。然諸侯之中,某唯獨懼怕一人,就是那孫堅孫文台。他勇武過人,性情剛烈,且也能用人,頗有謀略。

    當年涼州之亂,某與周慎前往金城討伐邊章和韓遂。

    某曾向太尉張溫請示,希望率部駐紮後方,為周慎做後續人馬,防備萬一,可張溫卻不肯聽從。於是,某就上書,說明利弊,並斷言周慎必不會成功……張溫仍舊不聽,反而讓某討伐先零羌,以為可一戰平定西涼……嘿嘿,幸虧當時,某有所防備,命別部司馬劉靖駐紮安定。當時,先零羌要截斷某退路,卻發現了安定駐紮兵馬,以為某設有伏兵,於是匆匆不敢與某正面交鋒,便匆匆的撤離了戰場。 ”

    董卓的興致,似乎很高。

    他滔滔不絕向丁辰講述他過往的事蹟,也讓丁辰更加奇怪。

    這,與孫堅有什麼關係?

    不過,未等他開口詢問,董卓便自顧自道:“當時,那孫堅也奉命入涼州平叛,是周慎的部下。當時他也曾向周慎獻計,說願意率部一萬,先抵達金城,讓周慎引兵兩萬駐紮在後,以為接應。那邊章城中糧食不多,需要從外面運糧。如此,他們必然害怕周慎的後續兵馬,不敢與孫堅交戰,而孫堅則可以趁機,斷絕糧道。

    如果採用了孫堅的計謀,說不定涼州之亂可以很快平定。

    可惜那周慎小兒不聽孫文台的計謀,而張溫也不肯用我的計謀,以至於大敗而回,甚至一度失去了對涼州的掌控……

    那時候,孫堅才是一個佐軍司馬,就有如此見識,其過人之處可見一斑。 ”

    說到這裡,董卓突然放聲大哭。

    丁辰被他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舉動驚得手足無措,忙問道:“丞相何以痛哭?”

    “我哭文台,天妒英才,實在可惜。”

    說完,他又哈哈大笑道:“子陽,而今天下,孫堅一死,我便再也沒有可以懼怕的人了!”

    他笑得很歡快,絲毫不見剛才的悲傷。

    丁辰有點懵了,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董卓笑了一會兒,終於停止。

    他瞇起眼睛,看著丁辰道:“子陽可知,那孫堅死於何人之手?”

    “這個,確不清楚。”

    “殺死他的人,是江夏太守黃祖。

    他奉劉表之命,與孫堅交手……也是那孫堅命大,被他以冷箭射殺。 ”

    “如此,那黃祖倒是個狠角色。”

    “是不是狠角色,某不知道。

    可是據某打探,孫堅死後,卻未見玉璽蹤影。 ”

    “啊?”

    “其實,人言那孫堅在洛陽得了傳國玉璽,某一開始,亦深信不疑。

    可是後來,某又感到奇怪……子陽,不瞞你說,某這些日子也常感到羞愧,當時確實看走了眼,以為弘農王不堪造就,所以才將之廢黜。可是從他後來的一系列手段看,他頗有心思。只不過不想繼承皇位,所以才假死脫身,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

    董卓的眸光中,透著一絲絲的陰森之氣,令丁辰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

    “不過,弘農王或許真就對帝位沒有眷戀,但是以他的心思,怎可能沒有後手?

    所以,某有些不太相信,孫堅真就得到了玉璽。

    今日請子陽來,一是隨某前往相府飲酒,二來嘛就是想要請子陽為某想一想,如果那玉璽一直在弘農王手裡的話,他這一走,會把那傳國玉璽,藏於什麼地方呢? ”

    一股涼氣,從尾骨沿著後脊梁,直沖頭頂。

    丁辰強作笑顏道:“丞相說笑了,末將怎會知曉?”

    “哈哈,說起來,弘農王如此相信子陽,甚至不惜將妻子託付,想來和子陽也很熟悉。

    子陽就想想看,那傳國玉璽會藏在那裡。

    沒關係,子陽也不用著急……待會兒酒宴結束,再告訴我答案不遲。 ”

    丁辰直覺,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董卓這番話,無疑是說明,他已經知道,那傳國玉璽就在他丁辰的手中。

    不過,也許他是真心喜愛丁辰,所以並沒有逼迫太甚。可是,丁辰卻知道,今日酒宴結束後,如果他不交出那傳國玉璽的話,董卓對他的耐心,恐怕也將消耗殆盡。

    那時候……

    丁辰的手,忍不住放在了身邊的巨闕劍上。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分寸,心亂如麻。

    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是上前殺了董卓。

    可是,丁辰也明白,董卓既然敢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那就說明,他有所防備。

    說不定,只要丁辰拔劍出鞘,就會伏兵四起。

    想到這裡,丁辰的手,又慢慢鬆開了寶劍。

    “丞相,溫侯派人前來催促,說那邊相府已經準備妥當,請丞相前去查看。”

    就在這時候,從大堂外走進來一人。

    他身材高大,體格魁梧。

    看年紀,大約在四旬上下,不過已是兩鬢斑白。

    “徐將軍。”

    丁辰認得此人,正是董卓身邊大將徐榮。

    看到徐榮在這裡,丁辰不禁暗自慶幸。如果他剛才動手,相信徐榮一定會帶人衝進來。

    他出現,就是在警告丁辰,不要心懷不軌。

    “哦,既然奉先那邊已經準備妥當,那咱們就走吧。”

    董卓笑著站起身來,挪動略顯肥胖的身體,來到了丁辰身邊。

    “子陽,咱們一起走。”

    “遵命。”

    丁辰說著話,抓起巨闕劍。

    不過,在他拿起寶劍的同時,徐榮已在有意無意中,橫在了他和董卓之間。雖然,他面帶微笑,可是丁辰卻能感覺得出來,那笑容背後,隱藏的濃濃殺意。待丁辰走出大堂後,看到那庭院中,竟有八百鐵甲軍列陣而立,一個個盔明甲亮,手持刀劍,殺氣騰騰。

    剛才在進來的時候,並未看到這些鐵甲軍。

    可現在……

    丁辰甚至不知道,這些鐵甲軍是從何惹來。

    他跟隨在董卓的身後,亦或者說,是在重重監視下,被押解在人群中,一同走出相府。

    胡車兒看到這架勢,忙上前想要說話,卻被鐵甲軍攔住。

    “子陽不必擔心,這些鐵甲軍,乃某自西涼軍中挑選出來的勇士。

    有他們在,宵小必不敢靠近。 ”

    這是在警告丁辰,別耍花招。

    丁辰心中暗自驚恐,朝胡車兒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能有鐵甲軍保護,末將又有何懼?

    倒要看看,丞相的鐵甲軍,與末將的陷陣士相比,孰高孰低。 ”

    “哈哈哈,這又何難?

    若子陽有心,等身體康復了,某可命你的陷陣士和鐵甲軍一起前往涼州,從那韓遂馬騰二人中各選一人,比試一番,看誰能夠獲勝……相信,子陽一定不會讓某失望。 ”

    這一句話,可是一語雙關。

    即有承認丁辰和陷陣營的意思,也有暗示丁辰,不要辜負了他的美意,讓他失去耐心。

    跟隨在隊伍之中,丁辰也倍感為難。

    他相信,董卓絕不會只有這點準備,說不定……

    丁辰不禁四下打量,目光最終落在了董卓那略顯臃腫的背影上,一雙濃眉,蹙動不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9:49 PM

第七十七章 劇變

    被裹挾在八百鐵甲軍中,丁辰如同一個透明人。

    徐榮沒有理他,董卓也沒有過問。

    好在,董卓知道他身上有傷,所以也沒有為難他,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也僅止如此,丁辰甚至無法和胡車兒聯繫,而胡車兒只能遠遠跟在後面,心裡也格外焦慮。

    “去陷陣營,通知郭嘉先生。”

    胡車兒牽著黃蹄子,跟在鐵甲軍後,同時喚來一名心腹。

    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但他隱隱能夠感覺,自家主公怕是有麻煩了……

    ++++++++++++++++++++++++++++++++++++

    丁辰還是第一次來建章宮。

    不對,而今應該稱作‘相府’更加合適。

    看得出來,董卓對這座相府非常看重。畢竟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座府邸將會成為長安……亦或者說是漢室天下,除未央宮之外,最具有權勢的地方。甚至在一段時間裡,它所擁有的權勢,甚至可能會超過未央宮的勸說,成為天下的中樞所在。

    高大的院牆,幾乎若宮城城牆一般高聳威嚴。

    府邸面積廣袤,幾乎佔居了三分之二個建章宮,且裝飾華美,猶甚於未央宮的氣派。

    只是,當董卓來到相府外時,臉色隨之大變。

    偌大相府門外,冷冷清清,不見人影。

    這與董卓想像中的車水馬龍全然不同,令他感到萬分驚怒。

    為了今日的酒宴,他可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還邀請了朝中大小臣工。可為什麼,會是如此模樣?

    “徐榮,這是怎麼回事?”

    徐榮也一臉的迷茫,搖頭道:“這邊的事情,都是溫侯操辦,卑下並不清楚。”

    “為何,為何如此冷清?”

    董卓勃然大怒,從車上下來,跨劍便往相府走去。

    丁辰也有些發懵,跟在董卓身後。

    只是,他二人並未發現,當兩人邁步走上門階的時候,身為隨行大將的徐榮卻沒有跟進,而是後退兩步,朝那八百鐵甲軍輕輕擺了擺手,鐵甲軍便隨即散開,將相府包圍。

    “丞相,有點古怪啊!”

    丁辰其實不想跟上,但是在董卓扈從的逼迫下,還是走進了相府大門。

    這丞相府,華美至極。

    可是當他們走進大門之後,卻發現裡面冷冷清清,不見人影。

    丁辰一手持劍,輕聲說道。

    而董卓則臉色鐵青,手扶劍柄,在前庭中間站定,厲聲喝道:“呂布,呂布何在?”

    這時候,不是應該退走嗎?

    丁辰這時候也發現,徐榮沒有進來。

    他心裡不禁一咯噔,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丞相……”

    他剛要提醒董卓,卻見一員大將,頭戴束髮金冠,身披唐猊寶鎧,腰繫獅蠻玉帶,手持一桿方天畫戟,急匆匆一路小跑的從大堂裡跑出來,很快就到了董卓面前。

    看到呂佈出現,董卓似乎是鬆了口氣。

    他上前一步,道:“奉先,為何如此冷清?諸位公卿何在?”

    呂布,卻笑了。

    “董卓,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你說什麼?”

    董卓這時候,也已經反應過來,探手就要拔劍。

    要說,董卓的身手不差。

    早年間他也是遊俠兒,曾橫行羌胡之地,能在馬上左右開弓。

    可隨著年事已高,董卓身居高位,已很少在親自出手。他想要拔劍出鞘,又怎比得呂布的行動迅速?只見他大喝一聲,猛然向前跨出一步,手中方天畫戟便刺出,狠狠扎向了董卓。

    說時遲,那時快,丁辰已反應過來。

    他猛然向前竄了兩步,巨闕劍倉啷一聲拽出劍鞘。

    他的反應很快,行動也非常迅速。

    可是,呂布和董卓距離更近,等到丁辰趕到時,那方天畫戟已經刺中了董卓要害。

    董卓大叫一聲,臉上猶自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奉陛下敕令,董卓深受皇恩,卻不思報國,橫行霸道,禍亂朝綱,實乃國賊也。

    今日,布奉旨除賊,凡董卓黨羽,格殺勿論。 ”

    伴隨著呂布一聲暴喝,就聽得四面八方一陣腳步聲。

    從兩邊的房舍裡,衝出數百名鐵甲軍,一個個手持刀槍,蜂擁而上。

    董卓身邊的扈從見狀,立刻拔刀相迎。

    而丁辰這時候,也到了董卓身邊,只是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溫侯,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

    呂布獰笑道:“某堂堂九尺男兒,焉能為賊效力?

    今日呂布奉陛下敕命,誅殺國賊……丁子陽,你乃老賊心腹,今日就要你喪命於此。 ”

    說話間,他手臂一振,就要拔出方天畫戟。

    可沒想到,董卓的雙手,卻死死攥住了方天畫戟。

    “子陽,殺了他!”

    董卓的身手的確是不比當年,而且養尊處優,早已不復年輕時的勇武。

    可是,這兩膀的力氣,卻著實不小。他攥住了方天畫戟,任那呂布連抽兩下,都未能拔出。

    丁辰,也醒悟過來。

    他猛然明白,這是王允的反擊來了!

    雖說丁辰一直都在提防著王允的反擊,卻不得不承認,王允這一次,端地是神不知鬼不覺。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招攬了呂布。恐怕不僅僅是呂布,還有那徐榮……

    想到這裡,他也不猶豫,揮劍便劈向了呂布。

    而呂布也是大怒,“老賊,還敢反抗?”

    他手腕一抖,手臂發力,口中一聲大喝。

    那董卓,少說也有小三百斤的體重。可如此份量,卻被呂布一下子挑飛起來,把他狠狠砸向了丁辰。

    丁辰忙錯步閃身躲避,就聽蓬的一聲,董卓已經摔在他的身旁。

    從胸口到肚子,被方天畫戟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窗口,腸子以及破碎的臟器隨著鮮血噴湧而出,瞬間浸透了地面。董卓倒在地上,已經氣絕身亡,只是那雙眼睛,仍舊死死盯著呂布。

    丁辰這時候,也顧不得去可憐董卓,他揮動巨闕劍,把兩個靠近的鐵甲軍劈翻在地,旋即朝著呂布衝去。

    “呂布,休走。”

    這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董卓之前還在威脅他。

    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已沒有別的退路,唯有死戰。

    丁辰心裡非常清楚,他和呂布之間,沒有化解恩怨的可能。雖說當初呂布救過他,可是在十里鋪,他也救下了呂布,算是還清了人情債。之後,由於董卓對呂布的不滿,使得丁辰和呂布發生了數次沖突,也讓呂布對丁辰,可算的是恨之入骨。

    見丁辰向他撲來,呂布先一怔,旋即冷笑。

    “好你個丁子陽,居然隱瞞了傷情。

    還以為你重傷未癒,打算給你一個痛快……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康復了!這樣也好,某家今日便要洗刷恥辱,不把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小賊,看戟。 ”

    呂布說話間,墊步擰腰,挺戟就刺向丁辰。

    巨闕劍和方天畫戟交擊一處,發出一聲巨響。

    丁辰只覺兩手發麻,險些拿捏不住寶劍。

    這巨闕劍雖然厚重,卻終究比不得呂布那桿重達八十一斤的方天畫戟。兵器上的先天差距,也讓丁辰心裡明白,他如今不可能是呂布的對手。想到這裡,他藉著方天畫戟上的渾厚巨力,身形飛退,而後轉身就往大門口衝去。

    只是,周圍全都是鐵甲軍,想要衝到門口,又何其困難?

    呂布雖然逼退了丁辰,卻也腳下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身形。

    他正要再次出手,卻不想丁辰卻扭身往大門方向突圍……呂布對丁辰,可謂是恨之入骨,又怎可能放他離去?於是他大吼一聲,“小賊,休走!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全都給我讓開。”

    方天畫戟一式力劈華山,便斬向丁辰。

    可是,誰也未曾想到,丁辰在向前突圍了幾步之後,猛然旋身,一劍砍翻了一名鐵甲軍後,抬手從腰間摸出三支小矟,翻腕擲向呂布。那三支小矟,快如閃電。

    呂布也沒想到,丁辰還有這一手,雖躲過了兩支小矟,但還是被一支小矟擊中……

    他生平最怕疼痛,那小矟上有倒刺,沒入呂布腿中。

    呂布大叫一聲,一手持方天畫戟撐住了身子,險些單膝跪地。

    他這一受傷,令鐵甲軍頓時一愣。

    也就是趁著這一愣的功夫,丁辰舞動巨闕劍,已衝進了人群中,瞬間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了相府門口。

    不過,相府外,同樣是亂成了一鍋粥。

    伴隨著相府裡喊殺聲四起,在遠處的胡車兒,立刻覺察到了不妙。

    他立刻率領六十名緹騎朝相府發起了衝鋒。

    不過,他面對的不是等閒兵卒,而是董卓精挑細選出來的西涼銳士。雖說胡車兒勇猛善戰,但面對著十倍於己的鐵甲軍,想要衝進去也並非一件易事。不過兩個回合,身邊的緹騎便死傷過半。但胡車兒卻恍若未覺,舞動雙頭矛,拼命的衝殺。

    徐榮站在門階上,指揮鐵甲軍攔截。

    眼見胡車兒陷入重圍,卻死戰不止,徐榮也不禁生出愛才之心。

    “胡車兒,你本涼州豪傑,何苦為那丁辰賣命?

    而今,長安城已經被溫侯控制,董卓和丁辰怕已死在府中……某愛惜你一身武藝,若你願意投降,我定保你一個兩千石的官職。胡車兒,而今董卓大勢已去,休要自誤。 ”

    胡車兒卻怒道:“某家大好男兒,又豈是那背主之人?”

    說話間,他催馬向前,雙頭蛇猛然分開,化作兩支短矛,上下翻飛。

    徐榮見狀,也不禁大怒。

    “胡車兒,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去和你家主人見面。”

    說著話,他就反手取出弓箭,彎弓搭箭對準了胡車兒。

    也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一陣大亂。

    一個如同血人似地青年,揮舞巨闕劍從相府中殺出來,上前就劈翻了徐榮的幾名親隨。

    “老賊,敢暗箭傷人!”

    丁辰衝出了府門,就看到徐榮正彎弓搭箭對準胡車兒。

    他勃然大怒,便衝到了徐榮跟前,巨闕劍揚起,厲聲喝道:“就讓你去丞相面前請罪。”

    他這含怒一擊,巨闕劍在手中,恍若燈草一樣,輕飄飄,卻又快如閃電。

    那種極端古怪的節奏,令徐榮根本來不及閃躲,只能眼睜睜看著巨闕劍落下,口中發出一聲慘叫。

    “不要……”

    他想說,不要殺我!

    可是,沒等他說完,巨闕劍已經落下。

    厚重的巨闕劍,勢不可擋的將徐榮劈成了兩半,鮮血頓時噴濺了丁辰一身。

    相府門外的鐵甲軍見狀,頓時懵了!

    胡車兒見狀,喜出望外,催馬便衝到了門階下,高聲喊道:“主公,快上馬,隨我突圍!”

    說著話,胡車兒已翻身下馬。

    丁辰不由得一愣,看了看胡車兒,又看了一眼爪電飛黃。

    “胡車兒,我若騎馬,你怎麼辦?”

    “主公休要擔心我,胡車兒天生一雙飛毛腿,願步戰隨行。”

    胡車兒的步戰能力,的確是非常出眾。

    丁辰也不猶豫,便翻身跨上了黃蹄子,同時收起巨闕劍,從馬背上摘下了招魂矟。

    “胡車兒,隨我殺出去!”

    他說話間,手中招魂矟一掃,矟首處的引魂珠發出刺耳銳嘯。

    丁辰不敢再耽擱,他剛才傷了呂布,殺了徐榮,令鐵甲軍暫時群龍無首。可是,一旦對方反應過來,再想突圍可就難了。想到這裡,他催馬向前,招魂矟在歷嘯聲中,幻化萬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UZXC00 發表於 2021-8-2 09:52 PM

第七十八章 義士

    呂布持戟衝出相府大門,就看到門階上被劈成兩半的徐榮屍體。

    門階下,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丁辰已衝出了鐵甲軍的重圍,雖不過十幾人,卻駭的那些鐵甲軍面面相覷,不敢追擊。

    呂布見狀,勃然大怒。

    他強忍著腿上的劇痛,厲聲喝道:“牽馬來!”

    自有親隨牽著赤兔馬來到府門前,而後跪在地上。

    呂布踩著那親隨的後背,跨坐馬上,而後厲聲道:“追,全都給我追,不可走了小賊。”

    他縱橫叱詫多年,唯二兩次受傷,都是因為丁辰。

    第一次是他吃醉了酒,被丁辰打得鼻青臉腫;第二次就是剛才,被丁辰用小矟所傷。

    高傲如呂布,又怎能嚥下這口氣?

    他暗自發誓,若不殺死丁辰,誓不罷休。

    鐵甲軍方才群龍無首,特別是在丁辰斬殺了徐榮後,令他們有些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而今有呂布率領,他們迅速便恢復了士氣。

    於是乎,千餘鐵甲士齊聲吶喊,跟隨呂布便一路狂奔。

    此時此刻,長安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王允突然發動反擊,極為凶狠。

    許多涼州將領,甚至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情況,就死的死,亡的亡。大將魏越、長史劉艾被殺;中郎將李儒在覺察到形勢不妙後,甚至連妻兒也顧不得,便倉促逃離。

    整個長安,都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之中。

    原城門校尉皇甫嵩之子皇甫堅壽等人率私兵殺入城中,四處捕殺涼州將領。而那些群龍無首的涼州兵驚慌失措,四處奔逃。

    丁辰縱馬沿長街疾馳,沿途遇到不少試圖攔阻他的兵馬。

    不過,手持招魂矟,胯下爪電飛黃的丁辰,如同一尊凶神惡煞,所到之處殺的那些兵馬人仰馬翻。

    胡車兒更趁機搶了一匹馬,緊隨丁辰身後。

    剩下十三名緹騎簇擁在兩邊,一行人飛快沖向了城門。

    “放閘!”

    城門樓上,魏續瞪大了眼睛,厲聲呼喊。

    這座城門,原本是由李肅把守。不過,當長安城中發生暴動之初,李肅就覺察到情況不妙,二話不說便帶著人逃走。以至於城門洞開,那些被追殺的涼州兵蜂擁向城外逃跑。

    魏續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人趕來。

    他正準備下令驅散城下的潰兵,就看到從長街盡頭,丁辰帶著人飛馳而來。

    魏續心裡一緊,忙大聲呼喊,命令城頭上的士兵,放下城門的千斤閘,以阻攔丁辰。

    他對丁辰,同樣是恨之入骨。

    之前丁辰在澠池駐守的時候,曾殺了魏續的家臣。

    那家臣,是專門替魏續斂財的人,販賣人口只是其中的一筆收入。

    可是,那人卻被丁辰所殺,魏續更因為這件事,顏面無光,被不少人恥笑。只是當時丁辰正得董卓所喜,他不敢報復。後來,呂佈在王允的提醒下,深居簡出,對手下也極為約束。現在,終於可以報仇了……魏續怎地也不可能放丁辰離開。

    城樓上的士兵聞聽,連忙打開絞盤,放下千斤閘。

    而這時候,丁辰也到了城門下,見前方有涼州潰兵攔路,他自不會心慈手軟,舞動招魂矟,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可是,那千斤閘正在緩緩落下,令他心中一驚。

    “主公休要擔心!”

    胡車兒見狀,立刻翻身下馬。

    他不等丁辰開口,便健步如飛沖到城門下。

    雙鐵矛翻飛,把攔在身前的涼州潰兵殺退後,他衝到千斤閘下,用肩膀一下子抗住了千斤閘,而後兩臂托舉,頓足發力,口中更一聲暴吼,便生生將千斤閘慢慢托起。

    “主公,速走!”

    胡車兒那張臉,漲的通紅。

    他虎目圓睜,朝著丁辰不停示意。

    丁辰也被胡車兒的舉動給嚇到了……不過,他旋即反應過來,立刻翻身下馬,提矟牽馬往外走。

    與此同時,呂布也率部追來。

    眼見丁辰牽著馬已經到了千斤閘下,他頓時急了眼。

    “小賊,休走!”

    他說著話,就取出弓箭。

    而那些還在城門內的緹騎見狀,二話不說,縱馬持刀便沖向了呂布。

    好在,呂布身後的鐵甲軍也及時趕到,把那些緹騎攔住。呂布跨坐赤兔馬上,彎弓搭箭,對準了胡車兒就是一箭飛出。

    丁辰這時候,剛牽著馬鑽出了千斤閘,把招魂矟倒戳在地上,轉身便扛住了千斤閘。

    “胡車兒,快走。”

    他運足丹田氣,猛然挺腰直起身子。

    千斤閘微微抬起了一下,胡車兒鬆開手正準備鑽出去,卻不想呂布的箭矢已經飛來,正中胡車兒的腿彎。

    胡車兒大叫一聲,便栽倒在地上。

    丁辰見狀,心中不由得大急,氣息也隨之一亂。

    原本被他托起的千斤閘,也隨之向下一沉,險些把丁辰壓倒。好在,丁辰迅速穩住了氣息,再次發力,一聲巨吼,把那千斤閘重又抬起。

    他向胡車兒示意,可這時候,有十幾名鐵甲軍已經衝了過來。

    胡車兒猶豫了一下,突然一咬牙,身形滾動,便滾入了城中……他抄起雙鐵矛,厲聲喝道:“主公,休要管我,快走!”

    說完,他怒吼一聲,雙鐵矛翻飛,噗噗便挑飛了兩個鐵甲軍,而後沖向呂布。

    “主公快走,胡車兒為你斷後。”

    胡車兒一邊吼叫,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般,雙鐵矛舞動,矛影重重。

    那些靠上來的鐵甲兵被他殺的東倒西歪,無人能夠將他阻攔。

    丁辰沒想到,胡車兒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他想要把胡車兒喊回來,可是身上的千斤閘卻越來越重,令他有些堅持不住。他的身體在慢慢放低……終於,他咬牙向外一撲,身後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千斤閘終於落地。

    丁辰癱坐在地上,大口喘了幾下,而後掙扎著起身。

    “胡車兒!”

    他呼喊胡車兒的名字,可是千斤閘的另一邊,只有一陣陣喊殺聲傳來。

    “主公,快走吧。”

    四名之前隨同丁辰出城的緹騎,下馬拉著丁辰往外走。

    而城門下,呂布眼見千斤閘落地,在馬上暴跳如雷,厲聲吼道:“升起千斤閘,升起千斤閘。”

    說著話,他猛然催動赤兔馬。

    那匹赤兔嘶風獸,猶如一道離弦利箭,呼嘯著衝了出去。

    胡車兒此刻,已遍體鱗傷,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如同一個血人一樣。

    他砸翻了一個鐵甲兵,看到呂布向他衝過來,當下也虎目圓睜,雙鐵矛拖在身後,迎著呂布便衝上前。只聽得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赤兔馬從胡車兒身旁呼嘯掠過。

    呂佈單手持戟,撥馬回身,低頭看去。

    胸口處,唐猊寶鎧被擊碎,一道長約一尺的傷口,從胸口一直到肋下,鮮血流淌。

    好一個猛士!

    呂布心中,不由得感慨。

    這也是丁辰之外,第二個讓他受傷的人……

    他抬頭看去,就見胡車兒踉蹌前行兩步,撲通便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灘鮮血從他身下流淌出來,瞬間把地面染成了紅色。

    呂布催馬上前,方天畫戟把胡車兒的身體挑翻過來,就見胡車兒的胸前鮮血淋淋。

    不過,他仍舊死死攥住雙鐵矛,一雙虎目圓睜。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是因為他傷了呂布而笑,也是為了丁辰脫險而開懷。

    呂布的眼角,抽搐兩下。

    丁子陽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忠義猛士,願為他效死?

    想到這裡,呂布長出一口氣。

    說實話,與王允合謀,殺死董卓,本應該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可是現在,他的心裡卻格外沉重。

    他舉起方天畫戟,攔住了想要劈砍胡車兒屍體的鐵甲兵。

    “此乃義士,不可加害他的屍身。

    來人,將他的屍首收好,待某家殺了那丁辰之後,把他葬在丁辰的墳前,也算是全了他主僕之義。 ”

    說完,呂布撥轉馬頭,厲聲喝道:“魏續,還不趕快升起千斤閘!”

    城頭上的魏續,也連忙呼喝。

    力士用力轉動絞盤,只聽一陣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就見那千斤閘緩緩從地面升起……

    呂布有些不耐,沒等那千斤閘完全升起來,便縱馬衝出了城門。

    原野上,可以看到正在潰逃的涼州兵,但是卻看不到丁辰的影蹤,也令呂布臉色鐵青,身體更劇烈顫抖不停。

    他會逃去哪裡?

    呂布跨坐馬上,也不顧身上的傷口。

    他沉思片刻,突然一催胯下馬,厲聲道:“去揭水陂,那丁子陽絕不會獨自一人逃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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