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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4:15 PM

非玩家角色 -【窮鬼的上下兩千年】《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5 PM 編輯

【書名】:窮鬼的上下兩千年

【作者】:非玩家角色

【內容簡介】:
    她曾經歷了長平之戰,鑒證了數十萬人的坑殺。

    她曾率領大秦鐵騎,與六國逐鹿天下。
  
    她見過天下三分,山河破碎。也聽過那嫋嫋的隆中琴音。貞觀盛世她曾一醉今朝,那千古女帝又是如何芳華?
  
    她鮮衣怒馬過,也曾羽扇綸巾。做過田舍農,也為過教書生。卻沒人知道,這麼一個人,活了兩千年。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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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4:24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9 05:14 PM 編輯

戰國烽煙

第一章:並不是所有老人家都是手腳不靈便的

    “炊餅咯,炊餅。”

    “來看看咯,上好的肉,看看。”

    “酒水,酒水。”

    吵吵嚷嚷的集市,穿著粗布麻衣的平頭百姓們拿著幾板銅錢,採購著自己需要的東西。別說,這種年頭,家裡還能空出幾板子錢買東西,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奢求了。到處都在打仗,沒個盡頭,人活得更是連個盼頭都沒有。

    街上的人多是面黃肌瘦,人群中一陣推搡,一個格格不入的傢伙擠了出來。說是格格不入,不仔細看倒是也沒什麼,身上穿著的也是粗布頭,腳上纏了些布條穿著雙草鞋。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是個“少年”,但是說少年確實在太過奇怪。奇怪在哪?這少年長的太過俊美了些。水透的皮膚,面孔像是玉琢的精緻,五六尺(一米七幾)的身材,任是誰看了不得誇讚一聲,出落得好一少年郎。

    此時的少年郎卻是一臉的晦氣,灰敗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袖口上沾滿了灰塵。

    “還真是夠擠的。”顧南撇了撇自己的嘴巴,整理著自己的領口:“該死的,所以說我到底是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啊。”

    顧南就是少年的名字,此時的她站在街道上看著四處陌生的場景,又是一正頭大。

    她並不是一個少年,目前的樣子,只是她喬裝打扮了一番之後的結果。她本身的樣子,應當是一個十分清秀的妙齡少女才對。

    所以說為什麼是少女啊!看著自己即使綁著布條已經被微微撐起的胸口,顧南就有一種想要張口罵人的衝動。

    一切的起因,發生在幾天前。

    那時候的他還是他,還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良好青年。

    好吧,並不能算良好,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做的是設計專業,你們懂的設計這種工作,就是一遍一遍的作出成品,然後一遍一遍的被老闆發下來重改的鬱悶工作。

    那天晚上十二點,恩,左右吧。他本來已經準備睡覺了,誰知道郵箱又跳了跳,那個zz老闆又讓他重新修改他新做的海報。說實話,修改意見提出的好的話,他也沒有這麼多怨言。可是他的老闆根本就不懂啊,每次都是提一些含糊其辭的主觀意見,沒有明確的修改方向,只是說還差點感覺,你說怎麼改。

    當然,誰讓別人是老闆呢,即使顧南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只能又泡了一碗面,坐在電腦前準備通宵出個稿子。

    他記得他做的是一款古代戰場遊戲的海報,老闆的要求是在做出一種古戰場的歷史和滄桑感。

    “歷史和滄桑感啊。”顧南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自言自語著。

    嘛,不管了,加幾個濾鏡,然後調一下色彩平衡,畫面偏暖色調,加一點灰度,最後鋪上一層顆粒,應該會有一點感覺了吧。想著將原圖拖進了軟體中。

    一修改就是幾個小時,不知不覺中,顧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睡了過去。

    誰知道,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幅模樣,穿著一身古代的布衣,昏倒在一條小路上。從初中以來就保持了十二年不變的近視度數不見了,短髮變成了長髮,身高也縮水到了一米七左右,就連,陪伴了他多年的小兄弟都不翼而飛。

    欲哭無淚的發呆了許久,她四處看了看,小路上除了她沒有任何人,正好是正午時分,天氣炎炎。

    抬起了自己的手空握了一下。力氣變大了許多,沒有參照,只是她這麼感覺。一個翻身就從地上跳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就連身體都輕盈了不少。

    “所以。”半響,顧南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蔚藍色的天空:“我應該罵娘嗎?”

    沒有目的,沿著醒來的小路往下走,走了大約三天,她才遇到了第一個有人的地方。

    就是她現在身處的城市。

    城市絕對不算小,從外面高聳的城牆,和翻騰著的護城河就可以看的出來。顧南光是進來,就是經過了外面的衛兵好幾遍檢查,確定只是一個平民之後才走了進來的。

    說實話,要是說穿越這種事情給她造成了什麼困擾,倒也沒有。畢竟他前世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狀態。但是要說讓她興奮,也絕對是萬萬沒有的。

    不說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就連性別也變了。

    重要的是她現在連自己到底身處一個什麼樣的時代和環境都完全不知道,這根本就沒法生存下去不是嗎。

    “看裝束和他們說的話,應該是中國古代吧。”顧南站在街角,看著街上來來去去的人,不確定的喃喃著。街上的人偶爾會有一些交流,用的語言安辰聽的懂,確實是中文沒錯,雖然夾雜著一些方言,但是還不至於嚴重影響她的理解。

    “咕咕。”肚子裡傳來一聲怪叫。顧南鬱悶地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已經有三天沒有吃過飯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出現嚴重的不適,似乎還能餓很久。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她現在確實很想好好的吃上一頓。

    “不說吃上一頓。”顧南耷拉著眼睛:“現在我可是一個子都沒有啊混蛋。”

    本來俊美中帶著些英氣的面孔此時正有些猥瑣地打量著街道,一雙好看的明目認真的掃視著每個人的腰間:“沒辦法,必須得弄點錢來了。”

    一邊說著,她的眼睛一邊已經落在了一個衣著不凡的老人身上。看上去應該有五六十歲了,但是腳步依舊給人一種穩健的感覺。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勢,走在人群之中顯得特別顯眼,很容易讓人注意到他。

    遠遠的看去,花白的頭髮被打理的很整齊,面孔雖然蒼老,但是眼中卻是沒有半點老人的渾濁。六、七尺(一米八幾)左右的身高對於一個老人來說可以算是非常魁梧了。他的身邊沒有帶什麼人,但是身上的衣著卻讓顧南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不管對方什麼氣質和長相,顧南此時的眼裡只有對方腰上那個看起來沉甸甸的錢袋。

    手裡拿著不少錢,還是一個“手腳不靈便”的老人,簡直就是完美目標。

    顧南無父無母,所以小時候日子過得很不容易,小偷小摸的事情也沒少幹。本來也是已經常年沒有幹過這種事了,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用上這方面的技能。

    當然選擇這個老人,也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除了對方是一個老人,各方面地身體素質比較“差”,反應也不如年輕人敏銳這一點之外。

    更重要的是對方看上去也是一個富貴人家,想來偷他一點錢,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困擾。相對的,能弄到的錢也要多一些。

    老人家,抱歉了,千萬千萬別放在心上。顧南舔了舔嘴唇,悄悄地跟了上去。

    很多年之後,顧南回想起這段經歷,總想拍自己一巴掌,入過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去偷這個老傢伙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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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4:31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0 PM 編輯

第二章:靠自己吃一頓飯不容易啊
  
    人群擁擠,街道不算寬敞,走過人多的地方,免不了就是一陣推搡。那老人走在前面卻顯得悠然,總能找到人群奚落處,淡淡走過。

    輕輕放慢了腳步,顧楠不緊不慢地跟在了老人的身後,同時漸漸調整腳步,保持步調和對方一致。目光落在老人的腰上又是打量了一番。

    紮著錢袋的繩子綁的是一個活結,只要輕輕一拉就可以解開。這種綁法方便取錢,但同時也方便偷。要是紮著個死結,顧楠二話不說就直接走開。手裡又沒有刀子能快速割斷繩子,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解開一個死結她還沒有這種能耐。

    錢袋看起來很沉,隨著老人的步子一搖一擺。

    剩下的就是等一個時機了,顧楠抿了抿嘴吧看向前方。前面似乎有一家生意很不錯的炊餅攤,大概有七八個人等在那裡,準備買上一個嘗嘗。這裡應該算得上是集市上的鬧市了,一旁的路上不少人來往著。

    “咳咳。”老人瞥了一眼路邊的炊餅攤子,要是以前他說不定回來上幾張,但是現在這人老了,牙口也沒以前好了,還是免了吧。難得出來走走,他還是準備找個老地方喝個茶便是。

    “啪啪。”突然感到右邊的肩頭有人拍了拍,不自覺地就扭頭看了過去,卻是什麼人都沒有。

    “呼。”背後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風聲,在人群的吵鬧聲中,幾乎不可能聽見。

    老人頓時明白了什麼情況,眉頭一挑,眼睛裡閃過一絲戲謔。

    好啊,偷東西敢偷到我身上來了!

    嘿嘿,得手了。顧楠的手就如同一條靈蛇似得悄然竄出,迅捷同時沒有什麼聲響,詭異地繞過了老人的腰間,在錢袋的繩子上無聲無息地一扯。

    繩結之間發出細微摩擦,錢袋就已經落了下來,被一隻手穩穩接住,愣是沒有半點動靜。

    得嘞,功成身退。顧楠的嘴角翹了翹。正準備抽身而退,卻被一隻蒼老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平靜地說道:“小兄弟,不問自取,可不是君子之道啊。”

    老人悶聲悶氣地說著,轉過了頭,一雙銳利地根本不像老人的眼神掃過了顧楠的臉頰。

    “咕嘟。”只是半秒的對視,顧楠卻覺得如墜冰窟,炎炎夏日,這股駭人的感覺生生讓她的額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老人看到顧楠的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目光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胸口上,了然地點了點頭:“哦,倒是我看錯了,原來是個小姑娘。”

    老天,誰說老人家反應遲鈍了,出來,我不打死他。

    眼神微動,顧楠的眼睛就已經飄到了一遍一條偏僻的小街上。

    溜。

    一咬牙,被抓住的手猛地用力想要抽回來,但是對方的手就像是鐵箍一樣死死地扣著沒有半點鬆動。

    老人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反倒是顧楠,面紅耳赤地拽著自己的手,卻是一點用都沒有。

    嗯?老人皺了皺眉頭,手頭緩緩用力,已經是用上了八成力氣。

    他自己的力道他自己知道,雖然已經上年紀,但是手頭上的力氣就算不用內力,至少有六百斤(300kg)。

    尋常兩三個男子根本拽不動自己。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居然讓自己用上了八成力道,那起碼也是四五百斤的水準啊。

    這姑娘,力氣倒是不小。老人暗自想到,但是依舊沒有放手,任由著顧楠在那裡拉拉扯扯。

    該死的,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是說這地方的人都這麼變態。顧楠有種想哭的衝動,自己就是偷個錢果腹,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拉扯了半天,顧楠終於放棄了無用功,喘了口氣,對著老人露出了一個乾笑:“老人家,人生在世都不容易,不然,放我一馬怎麼樣?咱們山水有相逢,今日之恩,來日必有厚報。”

    這姑娘講話倒是有趣,老人笑了笑,伸出手,拿下了顧楠手裡的錢袋。

    上下看了她幾眼,衣著襤褸,本來應該俊俏英氣的臉龐上帶著幾道髒兮兮的泥跡,想來又是一個家中落難的可憐人吧:“姑娘,你是哪裡人。”

    老人在顧楠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淡淡地問道。

    “我。”顧楠猶豫了一下,她怎麼說,她根本不知道是個什麼鬼地方,根本就連一個地名都叫不出來好吧,難道說自己來自地球村?

    咳嗽了一聲,顧楠的眼睛心虛地躲了躲,死鴨子嘴硬地說道:“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老人愣了一下:“那家人呢。”

    無處可躲,顧楠索性低下了頭,不去看老人的眼睛,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嘀咕著:“沒有。”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可以在意的,畢竟沒有家人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早就習慣了。

    無父無母,連自己的家在哪裡都忘記了嗎。

    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姑娘,老人的眼裡有些無奈,鐵箍似得手松了一些,也是,這畢竟是這麼樣一個亂世。

    “你要是不想去官府,就跟著我來。”老人鬆開了手,背著轉身走開。

    不會吧,這老頭不會還有什麼特殊想法吧。

    顧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確實還是很有幾分姿色的。想到這裡,顧楠頓時又起了逃跑的心思。

    “別想著跑,老夫要抓你,還是很簡單的。”老人向後橫了一眼,不溫不火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種自信。

    日,顧楠黑著臉,恨恨地跟了上去。

    跟著就跟著,還怕你不成。

    路邊的一家小茶館,說是茶館,其實只是由竹棚和乾草搭起來的一家小茶攤而已。

    裡面擺著幾張桌案,木質的桌案打磨的有些粗糙,邊上放著一個破舊的榻子,但是勉強也算是有個地方能坐。

    茶館裡的人不少,悶熱的天氣,在街上走久了,想要休息一下,這種路邊的茶館總會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人們喝著茶說著些閒談,偶爾聊那麼幾句高談闊論,卻也是將這小小的茶館,聊得熱鬧非常。

    茶館的角落裡坐著一老一少,就這麼看去,是一個體面的老人,帶著個落魄的年輕少年。老人要了一壺茶,就這麼喝著茶,看著街道。而他對面的“少年”則是抓著自己眼前的飯碗,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狼吞虎嚥的聲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4:45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1 PM 編輯

第三章: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怎麼樣,還夠吃嗎?”老頭看著眼前沒有半點吃相的姑娘,輕笑了一下,喝了口茶,說是茶,其實就是壺涼水而已。

    “唔。”顧楠放下碗,抹了一把自己黏在自己嘴邊的豆粒,吃到了嘴裡,臉色有一些尷尬:“多謝。”

    本來她還以為這老頭有什麼不好的心思,誰想到居然請她吃了頓飯。

    雖然只是一頓簡單的豆米,但確實是讓她空癟的肚子舒服了許多。

    說起來這地方的飯也奇怪,居然是用大豆煮爛了做成的豆飯。

    而且放的油和鹽都很少,飯裡還帶著不少的豆腥味。要不是餓的前胸貼後背,顧楠還真有些吃不下。

    “啪。”

    顧楠不知道怎麼表達謝意,只能學著前世那些電視劇裡的樣子,雙手抱拳舉在胸前:“此番江湖救急,必定銘記於心,來日必定湧泉相報。”

    “免了。”老人擺了擺手,並不把顧楠的這種空頭支票放在心上:“吃你的飯吧。”

    “嘿嘿。”顧楠摸了一下鼻子,重新抓起碗上的筷子吞咽了起來。好不容易有頓飽飯,她決定把之後幾天的份一次性都給吃了。

    老人似乎是有什麼煩心事,皺著眉,重新給自己添了杯茶。

    一邊喝著,手放在桌面上,食指一邊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看著來來往往,面黃肌瘦的人,眼神有些無力。

    此番若是可破滅趙國,周已是有名無實,大秦統一天下,想來也指日可待了吧。

    呵呵,也不知道我這老頭子,還能不能看到天下大統這太平盛世呢。

    顧楠咽了幾口豆飯,看著老人的樣子:“我說老頭,你在想什麼。”

    老人聽到顧楠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嘴唇抿著茶,茶杯中的水在他的呼吸下翻起點點波紋。

    半響,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勾了一下嘴角,放下了茶杯:“也罷,那老夫就問問你,說不得你還能說上幾句?”

    說實話,他也就是隨口一說,他有不覺得這麼一個路邊落難的小姑娘會對那種事情有什麼想法。

    老人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斟酌組織自己的語言。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現在你是一方將領,統帥兵力六十萬。”

    “而你現在正在圍攻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城池內是四十五萬大軍的防守。對方的軍隊以騎兵為主,擅長進退自如的游戰。而交戰的位置則在山區之中,四面環穀,唯獨敵軍駐紮營地下是一片高山平原地形。”

    “你說說,你會怎麼打?”

    “我說老頭,你不會還是個將軍吧。”顧楠已經吃了個半飽,放下了碗。沒想到老頭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隨口說了一句。

    她也不是很懂這方面的東西,但是閑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

    反正就是信口胡說,回想著自己曾經玩過的那些戰略遊戲,顧楠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兒。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等等!”顧楠才說了一句,就被對面的老頭強行打斷了說到了一半的話。

    話說了一半是最難受的,顧楠糾結地砸吧了一下嘴巴,不滿地說道:“老頭,你幹嘛···”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老人皺著眉頭,注視著顧楠,又問了一句。

    顧楠不確定地挑了挑眉頭:“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這句話,你是聽誰說的。”老頭子眉頭深鎖,看起來有些嚇人。

    “我。”顧楠才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沒有這句話的存在,自己似乎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剽竊了什麼東西。心虛地看向一邊:“我自己隨口說的。”

    “隨口說的?”老人不太相信地說道:“你沒騙老頭子?”

    這句話講的是兵家常識,雖然簡潔精闢,但這也沒什麼好太驚訝的。

    讓他驚訝的是另外的事情。

    要知道在這種年代,普通人家是根本沒有能力讀書的,看對方那一身落魄的衣衫,加上她又是無父無母,很明顯不可能是什麼富貴人家。

    那就說明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根本沒有讀過任何兵書的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能講出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種話。

    沒有過任何學習,甚至沒有過任何經驗,就能自己總結出來。

    這姑娘···

    老頭瞥了顧楠一眼。

    “我有必要騙你嗎。”

    “你可讀過兵書?”

    顧楠想都沒想,搖了搖頭:“沒。”

    自己就一個死宅能讀過什麼兵書,就算有點興趣偶爾翻過,也沒一個讀的全的。

    老頭想了想,看著這低頭扒飯的這姑娘,她確實也沒有騙自己的必要,點了點頭:“你接著說。”

    “幾十萬大軍的交鋒糧草自然更加重要,光是將士們每日的日耗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如果是我肯定是考慮先截斷對方的糧草。”

    “就算是不能截斷,也首先得保證己方糧草充足。”

    顧楠拿起了桌面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那附近有河水嗎?”

    老人給自己添了杯水,點著頭說道:“有河。”

    “有河。”顧楠點了點,一隻手支在下巴上,繼續說道。

    “有河,那就不惜兵力疏通管道,糧草水運,必定要比在山路中運送要快得多。這樣一來,糧草無憂。”

    ···

    老人聽著顧楠的話,眼睛眯了一下。

    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此戰之前,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疏通管道,水運糧草。

    不知不覺,他的神色卻是認真了起來。

    “不錯,然後呢。”

    並沒有發現老頭的異樣。

    顧楠只是自顧自地瞎掰扯著:“然後便是誘敵深入了。”

    “首先發動進攻,隨後佯敗退兵,引誘敵軍深入山谷。”

    “高山平原地區極其適合騎兵衝殺,由高至低,威力極大。在那裡交戰,我軍沒有任何優勢。”

    “那就把戰場轉移,只要敵軍進入山谷,騎兵便是寸步難行任人宰割之輩。到時候,在我軍數量較大的情況下,敵軍就已經是俎上魚肉了。”

    這些都只是她上學的那些時候玩的雜七雜八的遊戲裡的話,她倒是現在都還記得一些。

    在她的眼裡,雖然這些話可能漏洞百出,但是忽悠個老頭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老人神色認真地慢慢地拿起茶,抿了口茶水。

    按著往日評價朝堂上的那些將領的習慣,不自覺的在心裡給了對方一個評價。

    想法還很淺白,但是已經有幾分為將之風了,是個可以雕琢的璞玉。

    幾番打磨尚可一用。

    隨後心下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這面前侃侃而談的可不是朝堂上的將軍。

    而是一個連書都沒讀過的姑娘。

    那可就不是尚可一用這麼簡單了。

    想著,老人默不作聲的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姑娘。

    她說的這些話,要是放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將軍嘴裡說出來,他也就是多看一眼的事情。

    但是如今放在這樣一個可能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丫頭嘴裡說出來,他可就真的不能混為一談了。

    深吸了一口氣,老人伸出了四根手指,眼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問道。

    “四十五萬大軍,短兵相接,想要擊破也非一朝一夕,該如何?”

    “唔,我也沒有說要短兵相接的意思。只要將敵人引入山谷,那就只需要兩個很簡單的方法就能搞定了。”

    顧楠喝著水,故作高深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山有林木則火攻,山有土石,滾石即可。”

    說完,老神在在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對自己的總結很是滿意。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喝完了身前的茶。

    良久,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將才!

    可惜,是個姑娘。

    顧楠不在意地繼續捧起自己的碗吃了起來。

    卻不知面前的老人心中複雜。

    老人閉著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

    沒人知道,也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突然的一個想法,卻成了一個兩千年的故事的開始。

    這姑娘小小年紀,獨自流浪至秦卻是連地名都不知,遇上老夫。

    也是種緣分··

    老人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了顧楠身上,嘴角一勾。

    “老夫,秦國白起。”

    “姑娘,你可願,做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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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4:54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1 PM 編輯

第四章:一般來說在外剛硬的男人都是妻管嚴
  
    “啊?”顧楠傻傻地看著老頭,這傢伙剛剛說了什麼,白起?

    “老夫問你,你願不願意入我門下,做我弟子。”白起耐心地又說了一遍。

    他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半截身子已經要入土的人,這身衣缽確實也該有一個傳承。

    而這大秦,他死後能用的將才已經寥寥無幾。

    自己家裡的那個兒子白仲,太過保守陳舊,難成大器。還有老交情王齕經驗穩妥有餘,攻略不足,想要獨擋一方稍有缺陷。蒙驁那老匹夫再過幾年怕是已經下不了床了,蒙武尚可,卻難成名將。

    等等等等,偌大的朝堂,將有餘,才難見。

    自己功高,大王已經和自己有了間隙,白起也明白。

    這朝堂自己已經站不了太久了,大秦之後的能用之將,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一件心事。

    就像他推舉小將王剪一樣,可惜王剪不受大王重用。

    這姑娘,于老夫也有緣。

    就算是成不了材,便是搭救一番也無不可。

    ······

    何況她在兵家一道上或有奇才。

    好好培養一番,若大王不因其女子身而棄之,日後的秦國說不得也許能多上一位女將。

    想著,白起的心中也松了一些。

    “不,不是。”被白起身上那股莫名的氣勢壓著,顧楠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剛才說,你是白起?”

    白起是誰?秦國大將,長平之戰坑殺趙軍40萬的戰國殺神。號稱“人屠”的戰國四將之一。

    那不就是說,我現在,到了戰國時期。顧楠看著眼前的老人,他剛才問我的,不會就是長平之戰吧。

    白起愣了一下,這丫頭難道耳朵不好使,隨即搖了搖頭,這倒沒事,為將者,腦子好使就夠了。

    “對,老夫是白起。”

    “那,這裡是秦國?”顧楠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是秦國。”白起看了看四周,聲音放輕了一些。

    白起覺得荒謬,苦笑了一聲:“丫頭,你流浪也不能連到了哪都不認識吧。”

    “額,哈哈。”乾巴巴地笑了一下,顧楠的臉上卻是一臉的苦澀。

    戰國時期啊,都說亂世人不如太平犬,何況是戰國時期,就算是穿越北宋都比這個好啊。完蛋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楣。

    “怎麼樣,考慮的如何,做我門下弟子,老夫決計不會虧待你的。”白起看著眼前的丫頭,卻是越看越覺得有些順眼。

    “那啥。”顧楠認命地看了一眼桌子上還剩著的半碗豆飯,咽了一口口水:“包飯不?”

    ······

    “嗚--”

    大門被打開,白起的府邸倒是和顧楠心中所想的不同。

    本以為會是一個家僕眾多的大戶,雖然府邸很大,但是白起的門第倒是很冷清。

    就連開門的都只是一個老管家而已。

    “老連辛苦了。”

    白起和善的打了一聲招呼,進門邊走,邊大聲的說道:“老婆子我回來了。”

    今天他的心情不錯,出門一頓飯,拐了一個徒弟回來,心頭暢快,就連平時總垂著的嘴角,也有些上揚。

    顧楠抱著手臂,怯怯地跟在白起的後面,其實要不是白起說管飯,她絕對不會答應做白起的弟子。

    要知道,白起可是戰國有名的殺人魔,動則幾萬幾十萬的。要是他哪天心情不好,一劍把自己給砍了,自己上哪說理去。

    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她要是沒地方吃飯,早晚也要餓死街頭。在餓死和吃好喝好然後可能被砍死之間,顧楠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

    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不是。

    白起的管家老連詫異看了一眼白起,又看了一眼顧楠,上次見老將軍這麼高興的時候,還是少將軍回來的時候。

    “大白天的鬼叫什麼,又抽什麼瘋?”大堂的屋內傳來了一個叫駡聲,隨後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

    婦人穿著得體的婦人長袍,長髮盤在頭上,沒有帶多餘的配飾,只是簡單的插了一根發簪。

    顯得簡單卻不失風範,雖然已經年老,但是依舊頗有一番氣質。

    唯一讓人感到汗顏的是,那股迎面而來的彪悍的風範。

    聽到了那婦人的罵聲,白起的脖子一縮,氣勢頓時弱了三分,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看到滿臉怒容的老婆子從內堂裡走了出來,連忙笑道。

    “咳咳,你看我這不是高興嘛。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說著就將身後的顧楠拉了出來:“這位是···”

    白起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婦人的臉色就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一隻手直接伸出,扯在了白起的耳朵上。

    “好啊,你個老不死的,出個門就給我領了個姑娘回來。是不是我人老珠黃了,你覺得好欺負了,就開始朝三暮四了,啊!?”

    “哎呦,哎呦。”白起慘叫著,捂著被老婦人扯著的耳朵:“夫人,夫人,你聽我解釋,我怎麼就領了個姑娘回來啊,不是那麼回事。我都這把年紀了,怎麼可能呢,哎,夫人。”

    ······

    這就是白起?顧楠看著大堂裡被扯著耳朵到處跑的老頭,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還真是與眾不同,家風彪悍哈。

    “啪。”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內堂裡,老婦人坐在坐榻上,白起坐在她的一邊,顧楠站在堂內,有些拘束的低著頭。

    “所以,這是你找的弟子?”老婦人上下看著顧楠,連著看了幾遍。

    眼裡多了些許贊許,雖然看著像是一個窘迫的小子,但是身上還有那麼幾分英氣,眼神內斂,一雙劍眉頗有銳意。

    白起在一旁賠笑著點著頭:“對,她雖然沒有讀過什麼兵書,但是在兵法一道卻已經頗有一番見解。”

    “我看她流浪到此,也算是與我有緣,想想,便收了,做個衣缽便是。”

    看你的樣子可不是頗有一番見解這麼簡單吧。老婦人翻了一個白眼:“你那要人命的法子,人家一個女娃子受得了嗎?”

    這是實話,先不說古時候的男尊女卑。白起既然是要找個弟子,必定是要講弟子訓練成一個將才的。

    為將者,兵法是其一,武功、統帥、左右逢源之術都是缺一不可的。這種苦頭便是尋常的男子都受不了,何況顧楠這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而且白起的衣缽,作為戰國殺神,他的兵法和武學,殺氣實在太重了。

    說著看向了顧楠,語氣變得緩和了許多,和聲問道:“姑娘,你為什麼想要學這些東西呢?”

    “這個。”顧楠抿著嘴巴:“說是包飯,我就來了。”

    ···

    白起感覺到一邊的老婆子像看人販子似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不自然地摸了摸鬍子,心思一動。

    “那什麼,老婆子啊,你看,這仲兒呢,常年在外,一年也回不得個幾次家。家裡也冷冷清清的,這多個女娃,平日裡也好和你聊聊天解解悶。再說了,我們也老了,手腳不靈便了,還能讓她幫些忙不是。”

    “行了。”老婦人拿起茶杯,掩了掩蓋子,喝了一口。

    “你這輩子啊,就想著把你那點東西交代出去,想著什麼天下大統。老婆子我也懶得管你,這姑娘我看著也喜歡,便隨便你了。”

    “是,是,夫人您真是深明大義。”

    哎,要是讓後世知道這蓋世殺神是個妻管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大跌眼界。怪不得史書裡都少有白起家室的描寫,蓋是家醜不可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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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5:05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1 PM 編輯

第五章:論一個莽夫的煉成
  
    武安君府,說來也是奇怪,這座諾大的府邸卻只住著寥寥七八個人而已。除了白起和魏瀾老夫人,常年在這裡住著的也就只有一個管家老連,一個廚娘,一個馬夫,三兩個僕人、丫鬟。

    人少,也少有客人,使得這府邸長年以來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

    只是最近的一段時間,清冷的府邸裡卻是多了幾分人氣。哈,也不能說是人氣,便是多了幾分吵鬧而已。

    “師,師傅,我,我覺得,差不,多了吧。”一早,武安君府裡又是傳來一陣陣有氣無力的哀嚎。

    一個明媚皓目,瓊鼻朱唇的女子站在庭院中,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青色的男式長衫,姣好的身段若隱若現。黑色的長髮簡單的綁著一根布帶,紮成馬尾垂在腰間。雖然長相俊美,但是舉止上卻沒有半點女兒之態,大大咧咧的,倒像個男子。只是這般,看上去卻有一種女子難得的英氣,俊美之中,多了一分中性之美。

    此時的她正紮著馬步,一隻手平端著一杆長矛,另一隻夾在腰間,結結巴巴地向著一旁坐在屋簷下的老人叫道。

    她保持著這個動作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即使她的身體素質要比原來的那個宅男身體好很多,但是也已經有種快要吃不消的感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透,兩腿打著擺子,端著長矛的右手更是早就已經酸麻的沒有了知覺。

    坐在屋簷下避暑的老人喝了一口桌上的涼茶,砸了砸嘴巴,悠悠的說道:“不急,還有半個時辰。”

    顧楠來到白起的府邸做他的弟子已經是三個月了。這三個月的時間。顧楠算是已經徹底的融入了著武安君府,成為了這府裡的一員。

    白起夫婦有一個孩子叫白仲,但是聽說那傢伙常年在外,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所以武安君府裡就住這這麼幾個人,上上下下也早就認了個熟悉。

    說實話,顧楠初來這裡的時候確實有些膽怯,畢竟這裡是殺神的家裡。

    但是時間久了,白起和魏瀾的態度卻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分給了她一間鄰近的房間,平日裡跟著白起練習,該吃飯的時候就叫她吃飯,該幹活的時候也呼哧她幹活。

    沒有讓她不快的生分和刻薄,也沒有讓她尷尬的過分的親密。

    就是簡簡單單的當她是一個府裡的人,這種感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是還挺舒服的,至少過的自在,沒有人在屋簷下,束手束腳的感覺。

    白起以為將者,先究己身為由,給顧楠安排了一系列的日常訓練。一個時辰的馬步,一個時辰的端杆。之後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練習長矛的基本技巧攔、拿、滑、挑、刺、紮、撥、轉、埋步等等。一式十練,一練百遍。這一番下來顧楠半夜回房,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腳步酸軟,輕飄飄地無處使力。

    然後白起再讓丫鬟來給自己按摩,雖說疼是疼點,按完之後顧楠都下不得地。但是也不知道什麼原理,睡上一晚,第二天身子就會輕盈些許,前一晚的酸痛全然不見,甚至還要比往時舒暢幾分。

    這般來去折騰了三個月,顧楠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腳步輕快了不少,舉手投足之間都能陣陣生風,想來確實是進步了。

    同時,白起發了幾套最簡單的兵簡交給自己學習,時常教考,若是不過,那當日的訓練就是加倍。

    但是說實話,作為一個經歷過現代填充式應試教育的人,顧楠對於這些背背書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何況作為基礎兵法,這些東西倒是不難理解。

    唯一比較難的反而是她為了讀懂這些兵法所學的篆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學這大篆時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一些隱約的記憶,學起來一點就透,但是她也足足學了半個月才算是勉強掌握沒但依舊沒能認全。

    白起看著日頭下站著的顧楠,坐在軟塌上,笑著摸了摸鬍子,現在的他對於這個學生可以說是一萬個滿意。

    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誰知越是練,卻是讓他越來越驚訝,不管是武道還是兵法,讓他看了都是有幾分驚歎。

    就武道一途,白起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個姑娘家,哪裡來的這麼大力道。

    剛開始教的時候,便足足有五百斤左右。

    而現在,他比較了一下,此時的顧楠估計已經有了六七百斤的力道,這份力道已經堪比他年輕的時候了。就算是現在的他,想要在力道上勝過顧楠已經是不可能了。

    雖說武道並不是僅僅講力道,還有技巧、靈敏這些也是不可缺的,但是一力降十會這種話也不是說說的。

    當然這不能算上內力,在內力的輔佐下,一個人瞬間揮出幾千斤的力道也不是奇事。只是白起現在還不打算教顧楠內息,也沒有和她提及,在他看來還沒有到時候。

    白起目前還不打算把內力交給顧楠,她其實已經過了學習內力的最佳時候。

    這內修之事也只能暫且放放,白起也有自己的打算。

    至於這用矛呢,只學了三個月,顧楠用的槍在白起眼裡依舊是漏洞百出,但是在外行人看來已經有模有樣,不說精通,起碼算得上一句熟練。

    再說說兵法,觸類旁通,本來還想著考一下她會不會在遇到難題時求問,沒想到這傢伙僅僅靠自學就已經將他交給她的基本基礎兵法吃了個透。教考的時候無一出漏,全全答出。

    他自認也是一個保守嚴謹之人。

    當初他收顧楠為學生,說不得還有幾分惻隱之心,可憐這離亂兒。

    但是現在他已經真正開始重視這個學生了。

    板上釘釘他不敢說,八成的大將之材。

    難得啊。

    白起拿起一旁桌案上的茶壺,眯著眼睛給自己加了一杯。

    這學生收的難得。

    想著,他看著屋簷外的天空,空中的雲彩單薄。

    白起的手放在自己斑白的鬍鬚上,發出了一聲如有若無的輕歎:我也已經老了啊。

    “師,師傅···”遠遠地又傳來一聲哀叫。

    “···”

    “再半個時辰!”白起淡淡一喝。

    嗯,這心性還有待打磨。

    ——————————————————————

    “楠兒,你沒事吧。來,喝口水先。”內堂裡,魏瀾滿臉無奈地將兩腿打顫的顧楠扶到了榻子上。

    “哎,你別怪你師父,他這想來也是為了你好才這般的。”

    “沒關係,師母,我曉得的。”顧楠兩手發抖地喝了口水,苦笑著說道。這種簡單的道理她自然不會不懂,但是這真不是一般人受的。

    “你也是,人家楠兒這麼一個嬌俏的姑娘家,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這要是練壞了,看你哪裡找這樣的徒弟去。”說著魏瀾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起。

    “是是,為夫錯了。”白起看著顧楠欣慰的呵呵地笑著,一邊應和著魏瀾。當然雖然口頭上這麼說,但是下次的時候,他依舊不會有半點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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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5:14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2 PM 編輯

第六章:廉頗,不是負荊的那個嗎
  
    內堂

    “楠兒。”白起看著坐在那喝著水的顧楠。

    想了一下,慢步走到顧楠的身邊,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本有些老舊的竹簡。

    “這部書你先看著,仔細看,不懂得到時候可以來問我。”

    然後轉頭看向魏瀾。

    “夫人,大王今天曾叫我午後入宮一趟,說有事要我相談。我這就先過去。”

    “去吧,早點回來便是。”魏瀾擺了擺手。

    白起告別了一聲,就轉身出了內堂。

    臨走的時候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顧楠,他不知道把這種書教給這孩子是不是太早了些。但是只能這樣了,他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

    顧楠拿著手裡的竹簡,疑惑地看向遠去的白起,剛才白起將兵書交給自己的時候莫名的有幾分鄭重。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幾本簡單的東西。

    皺著眉頭卷開了竹簡,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孫武兵書》——始計。

    what the fuck?

    ······

    空空的大殿之中一個老宦官恭敬地站在一側,大殿之上,掛著一卷竹簾,透過光影看得出裡面做這個人。那人端坐在蒲團上,身前放著一張桌案。宮殿中點著一小爐,上面煮著壺茶,淡淡的青煙在其上飄開。

    炎炎夏日,這宮殿中卻還是陣陣清涼。

    “蹬蹬蹬。”

    一陣腳步聲,一個身穿輕薄鎧甲的士兵走了彎腰走了進來,俯身在老宦官耳邊講了幾句。

    老宦官了然地點了點頭,便揮手讓士兵退了下去。

    “怎麼了?”老邁卻不失渾厚的聲音在簾子後面想起:“寡人在這裡避暑,不想談政事。”

    “大王,是武安君來了。”老宦官躬著身講到,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您之前召的他。”

    “這樣···”簾子裡的人淡淡地說道,似是思索了一下:“那,便讓他進來。”

    老宦官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在秦王身邊這麼久,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也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應該消失一會兒。

    就像現在,自己就應該消失一會兒,秦王的態度很明顯,他和武安君講的事情不希望被任何人聽見。

    老宦官離開了,宮殿又變得安靜了下來,沒有半點聲音。過了一會兒,鎧甲摩擦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一個老將穿著一身黑色的鎧甲,單手抱著頭盔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氣勢,走進宮殿,殿中似乎都起了陣陣風聲。

    抬頭看了看竹簾,白起屈膝跪下:“王上。”

    “嗯,武安君,你來了。”裡屋的秦王聲音沒有半點起伏,伸手指了指竹簾外面的一張軟塌:“坐。”

    “謝王上。”

    白起起身,走到竹簾前,恭敬地跪坐在軟塌上低著頭。

    大殿中沉默了良久,直到小爐上,茶水煮沸,發出滾滾的聲音。

    秦王拿著一張布講茶壺從一旁的小爐子上取了下來:“你可知,我召你來何事?”

    白起沒有急著回話,沉吟了半響:“上黨?”

    趙國自周赧王九年(前306年)趙武靈王進行“胡服騎射”軍事改革以來,國勢較盛,軍力較強,已經隱隱成為可以和秦國在兵力上角力的強國了。

    這讓秦王一直以來都感到威脅,想要剔除這個威脅,就要讓趙國的國力衰弱下去,或者說至少抓住他們的命門。

    而上黨就是這個命門。如果秦軍佔有趙上黨,則完全控制了河東這個戰略重地。北上可取趙舊都晉陽(今山西太原西南),向西越過太行山可直接威脅趙國的都城邯鄲。

    只要抓住這個命門,趙國的威脅就會小很多了,甚至如果可能,能夠一舉滅趙也說不定。

    “哈哈。”秦王朗聲笑了一陣:“還是武安君你懂寡人。寡人真不知道,若是沒有你,我大秦還有何人可為我將兵了。”

    “大王說笑了。”

    “這可不是說笑。”笑聲戛然而止,秦王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武安君,寡人得到一些消息,趙國那邊,很不滿廉頗在上黨的表現,想要把他換下來。”

    兩年前秦國攻打並佔領了韓國野王(今河南沁陽),把韓國的上黨郡與本土的聯繫完全截斷。

    於是,韓國的國君韓王讓上黨郡郡守馮亭把上黨郡獻給秦國,以求秦國息兵。

    誰知馮亭不願降秦,同上黨郡的百姓謀劃之後決定利用趙國力量抗秦,把上黨郡的十七座城池獻給趙國。

    這才讓本來已經到手的上黨白白跑了。

    現在秦國攻打上黨,那趙國卻派了廉頗那廝固守不出,生生拖著時間。

    換廉頗?如果廉頗被換下,趙國會誰守城?白起心裡想著,臉上卻面無表情。

    “他們似想要讓馬服君之子出站。”說到這裡,秦王的嘴角微微翹起。

    馬服君之子就是趙括,一個雖有點小聰明,但無半點經驗的小將而已。

    廉頗在上黨率領四十五萬軍隊長久固守不出,任憑秦軍如何挑釁都恍若未聞。實在是讓他頭疼,這樣下去這攻打上黨就很難有個結果了。

    雖然秦軍開通了水路運糧,在糧草上佔據優勢。但是這麼一直打持久戰,怎麼也不是個辦法。

    到時候就算真的攻下了上黨,長驅邯鄲,覆滅趙國,秦國的國力也會大大受損。這戰國裡,可不止只有秦趙兩家,其它那些虎狼都統統盯著這裡呢。

    其實趙國本來不會換下廉頗,只不過是他看出了趙國的國君急於求勝。所以派間諜再找過散播謠言說,廉頗老矣,趙國內也只有趙括或許能和秦國一戰。

    想來那趙王也是早已惱怒廉頗的軍隊數次戰敗,又反感廉頗堅壁不敢戰,然就這麼傻傻的信了,真的準備換下廉頗。

    換下廉頗,一切就好辦很多了。

    “馬服君之子,趙括?”白起看著殿內的地面。

    “對,武安君,如果那趙王真的讓趙括換下廉頗,寡人想讓你為上將軍,王齕為輔,你看如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5:21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2 PM 編輯

第七章:萬惡的封建社會
  
    “好了,你下去吧。”竹簾內,秦王抬了一下手。

    白起沉默了一下,回到:“大王,若我領軍,我想再帶一人去。”

    ···

    “王剪?”王剪是青年將領中最被白起看好的一位,早年時,白起也曾多次向秦王舉薦過。

    “不,這次不是他。”白起搖了搖頭:“是我最近收的一不爭氣的小徒。”

    “哦,這樣。”秦王的話裡透著些意外,隨後笑了笑:“不錯,看來我秦國日後又多一棟樑之才,那寡人便同意了,算你一親兵,如何?”

    “謝陛下。”

    宮門外,一隻麻雀停在宮牆之上,風吹得它的羽毛抖了抖,隨後撲騰著翅膀飛開了去。

    白起邁著略有沉重的步子走了出來,看得出來,他並不輕鬆。

    抬起頭看著碧藍色的長空,行雲無際。

    上黨···

    上黨一役,他其實不希望廉頗被換下來。比任何時候都不希望。

    廉頗老矣,必然求穩為上,固守城池。

    但以趙國缺糧的狀況,糧道又時長被秦軍騷擾,實際上已經受不了太久了。

    如果一舉把趙軍糧道截斷,到那時,就算是廉頗也只能無奈出擊,屆時長期缺糧軍心渙散,軍隊自然戰力大減。想要擊破,也自然輕而易舉。

    而現在換上了那個趙括,這場戰,白起萬萬不想遇見的就是這種愣頭青。

    到時候,要是他真的轉守為攻,乘著還有糧草直接進攻開戰,孤注一擲的以命換命,那就真的要兩敗俱傷了。

    趙括啊。

    “老將軍。”停在宮門外的車夫看到了白起,打了聲招呼。

    罷了罷了。

    白起無奈地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小綠,捏捏這裡,這裡可酸了。嗯,對對對,舒坦。唔,嗯。”

    顧楠正斜躺在自己房間的床榻上,秦朝的時候還沒有椅子,床呢就只能既是躺具又是坐具,平日裡休息也都是在床上。

    一邊看著白起上午給的那本孫武兵書,一邊享受著按摩,真是沒有再舒服的事情。

    她的背後一個穿著裙裝的小丫頭聽著顧楠的叫喚聲,滿臉通紅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的按著:“姑娘,你又捉弄我。”

    “哎,這怎麼是捉弄呢,你按的確實太舒服了。”顧楠奸笑了一下,伸手搭在小綠的手背上。

    “姑娘,你在這樣我可就生氣了。”小綠按在顧楠肩上的手用了用力,嘟起了嘴吧。自己家的姑娘哪裡都好,是老將軍的弟子,會兵法,又會功夫。人也好,不欺負下人,就是這性格太惡劣了,總是捉弄自己。

    感受著自己肩上算不上力氣的力氣,顧楠眯著眼睛,看著書。

    哎,萬惡的封建社會。

    說實話,對於孫子兵法她真的提不起什麼精神。整本書一共就六千來個字,她前世閑得無聊的時候其實已經看過幾遍了,沒看全,但是也算看過。

    另說,她看的還是有注解的翻譯版,基本把對於整本書的理解也看了幾遍。就算白起回來校考,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孫武兵書啊,雖然顧楠提不起興趣,但是不得不說作為中國現存最早的整合兵書,也是世界上最早的軍事著作,被譽為“兵學聖典”的它,在兵法一道上的意義確實非常重大。

    雖然不知道白起為什麼能拿到這東西,這東西在戰國末期就已經成冊了嗎?

    也罷,看也沒必要看,起來練練矛吧。

    想著顧楠讓小綠停了下來,起身拿過架子上的長矛走到了小院裡。

    矛作為中國的古代兵器歷史要比槍久遠很多,兩隻之間的區別也就是在杆身的軟硬上,而且槍有纓,矛一般沒有。顧楠之所以選擇這個兵器學習,也主要是因為在她眼裡,古代戰將就應該是鮮衣怒馬,一杆亮銀長槍,在萬軍叢中來去無敵。

    這個時代還沒有槍所以就選了比較類似的矛。

    矛屬於重武器,在秦朝除了步卒之外很少有人用這種兵器。

    而將領用的就更少。因為將領一般都是騎戰,矛太重太長馬上根本施展不開。

    可是對於顧楠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世的她雖是成了女子,但手頭上的力氣卻是出奇的重。就算是說天生神力也不為過,關鍵是她現在感覺自己的力量還沒有被完全開發。要是到了巔峰之處,很可能一矛下去有千斤力道,在加上矛本身的重量和長度,試問戰場上誰能擋她。

    顧楠著者長矛站在小院中,九月末的天氣,夏末秋來還有些微熱,但是地上已經開始有了些落葉。

    一陣風過,三兩片落葉緩緩飄下。

    站在原地的顧楠手腕一抖,一點寒光閃起,隨後近三米長的長矛閃電般的猛然刺出。

    角度刁鑽,如同一條黑色的毒蛇從手中竄起,悄無聲息。矛尖劃過,三片落葉齊齊裂成兩半,落在地上。

    矛頭一轉,顧楠自顧自地舞了起來,攔、轉、啵、挑、刺、突、抹一一使出,一時間小院裡寒光四溢,沉重的長矛在顧楠手裡揮動挑刺,速度快如靈蛇,卻愣是沒有半點聲音。

    迅捷詭詐。這是白起對顧楠的矛的評價,雖然練的時間不長,在他的眼裡依舊漏洞百出,但是已經開始有了顧楠自己風格的雛形。

    看著長矛在她手中翻轉,卻看不出半點沙場戰將的影子,更像是一個劍客或者說一個刺客。只見寒光不見風,無聲無息。

    “啪啪啪。”

    一輪舞完,顧楠收矛回身,一旁傳來了淡淡的鼓掌聲。

    轉頭看去,卻是白起走進小院,站在一邊已有一會兒了。臉上帶著一些笑意,白起看著自己的這學生,本來有些陰霾的情緒也好上了不少。

    “楠兒,你的矛已經出有火候了,之後的路需要靠你自己摸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武道,為師也不能強加給你什麼。但是切記,你的矛術詭異有餘,殺意不足,倘若實戰,想來是要吃虧的。”

    說著,也不是太在意的擺了擺手:“但是這些等日後你隨為師上了真正的戰陣自會有一番感悟,你也無需著急。現在,你拿著這些銀兩去街上賣一匹馬和一把劍來。”

    從腰間掏出了五吊環錢拋給了顧楠。

    “買馬幹什麼?”

    顧楠接住五吊大錢眼睛閃著金光,已經窮怕了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一筆大鈔。但掂量了一下,眼裡卻閃過一陣失望,有些輕飄飄的。

    哎,沒有金子的那種分量,差這麼點意思。

    “自然是學習馬術。”白起把顧楠的動作盡收眼底,看著她那副財迷的模樣,一陣頭大:“難不成日後你上戰場,想要步行?”

    “哈哈,這樣啊,成,那俺這就去。”大大咧咧地把環錢往腰間一放。

    “記著,買一匹中意的,是不是千里馬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覺得可以信任它,它可能會跟著你一輩子。”

    “明白了。”

    看著顧楠遠去的背影,白起背著手也走了出去。

    如果趙括換廉頗,自己也必定要到上黨去,這算算,最多也就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了。

    把一個學兵不足一年,甚至連血都沒有見過的小姑娘扔進這樣的百萬人戰場裡,會發生什麼白起也沒有底,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戰爭才從來都是能讓人最快成長起來的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6:15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3 PM 編輯

第八章:少白頭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啊
  
    咸陽城的集市總是喧鬧,作為秦國的都城,這裡的民生已經是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了。

    起碼,平民百姓還能有口飯吃,偶爾有這麼幾個錢剩下來還能買上些東西。

    這個時候的一匹馬是多少錢?顧楠也沒底,在古代交通不便的情況下,一匹馬的價格相當於一輛現代的車。其中好馬和劣馬的價格也差別很大。顧楠懷裡這五吊錢,能買到什麼樣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想到這她有些後悔,沒有將白起那的車夫帶出來,這樣她起碼也不會被騙不是。

    依舊是那副男兒打扮,腰上揣著那五吊大錢,顧楠四處打量著,說起來,雖然在這地方生活了已有三個多月了,但是還真沒在這城中好好地逛過。平日裡整日在武安君府中練武習兵,都快忘了這外面的光景了。

    街上人多,兩旁都是叫賣的小販,在戰國時期算的上市難得的鬧市了。從未在這咸陽城裡逛過的顧楠來了興致,走走停停,東走西看,走了半個時辰,愣是幾乎忘記了買馬的事情。

    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

    “老闆,來一炊餅。”顧楠站在一炊餅攤前,遞過一枚環錢,抓起一張炊餅就是啃了一口。早晨要晨練,她一般吃的都很少,午間剛剛練完,也吃不下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腹中早就餓了。

    炊餅剛出爐,還有些發燙,帶著點炭火特有的味道,算不上什麼美味,但是對於一個餓著肚子的人來說非常填肚子。

    買炊餅的錢是她的月錢,額,說白了應該是類似零花錢一類的東西。月錢不多,但是簡單的吃吃喝喝還是夠的。

    “哢嚓哢嚓。”

    顧楠咬著炊餅,懶洋洋地看著不同於後世的徹藍長空。

    機緣巧合,她在這個亂世生活的還算不錯。起碼衣食無憂。

    說實話,她還是很感謝白起一家人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收留了她,而且從白起他們的太態度裡,顧楠真正的感覺到他們把她當成了一家人,自己人。

    因為只有一家人才不會對你另眼相看,不會對你特殊對待。不會對你特別的好,但是也絕對不會對你惡臉相待。就是把你當成普普通通的一員,這樣的環境卻是顧楠這個孤兒沒有體驗過的。

    其實她知道白起教導自己有著他自己的想法和所求。她經常能看到白起對著一處發呆,那個樣子,不像是那個戰國殺神,而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為事所愁。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事,也不會去問。

    她只知道總有一天白起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而她,會竭盡所能的去完成,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算是她的報答。

    “哢嚓。”最後一口炊餅下肚,顧楠拍了拍手準備去買馬。

    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一隻手攀了上來。

    一瞬間她就想清楚了是什麼事,臉上苦笑了一下,還真是因果報應啊,前幾個月還在偷別人,這回輪到自己被偷了。

    “啪。”

    練了三個月武學的她的出手速度,力道、反應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只是一個念頭,就已經抓住了小偷的手。

    “得,果然是天道好輪回啊···”這前幾天自己還在偷別人,這下輪到自己了。

    鬱悶的轉頭看去,顧楠卻是一愣。

    站在她背後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子,大概只有八、九歲的樣子。

    這小子有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他的眼裡卻沒有一點怯意,那是一種很不一樣的眼神,冷靜、倔強。

    看著顧楠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咬了咬嘴唇:“要怎麼樣,隨你的便吧。”

    怎麼說呢,這個傢伙的反應更像是一個成年人,而不像是一個孩子。

    ···

    還真不可愛的小鬼。

    顧楠不爽地撇了撇嘴巴,看了一眼男孩。

    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吊十幾枚的錢幣放在了小男孩的手裡,然後鬆開了他的手。淡淡地說道:“自己去買點吃的。”

    這下,那男孩卻是呆住了。

    默不作聲地看著手裡的錢幣,反倒說不出話來。

    “多的沒有了啊。”顧楠自己手裡的錢也不多,剩下的是買馬的錢。

    “···”男孩突然問道:“你叫什麼?”

    “嗯。”頓了頓,顧楠才說道:“顧楠。”

    “我叫衛莊,這錢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男孩堅定地點了點頭,彎腰鞠了一個躬。

    “隨便你了。”沒有聽清少年的名字,擺了一下手,顧楠離開了小攤。

    走在街上,顧楠默然地看著四周,她知道了為什麼三個月前,白起會給她一口飯吃。

    這個亂世中,錯的人從來不是這些百姓,更不應該是那些流落街頭的孩子。

    可是無家可歸的卻是他們,食不果腹的卻是他們,飽受苦難的也只有他們。

    ······

    算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

    顧楠搖了搖頭,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她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是聖人,沒有這麼偉大的救苦救難之心。

    對於她來說,賺點小錢,做個地主老財,也許就是不錯的人生目標。

    “閣下就這樣放那孩子離開,就不怕他重操舊業走上歪路嗎?”

    顧楠的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聲音不重,卻渾厚清晰,聽得出來這人氣血充足,應該是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

    回頭看去,也確實如此。年紀大概在二十幾歲上下,身上穿著一件官家長袍。看上去是一個仕途中人。

    應該說不愧是咸陽城嗎,遇到這做官的這麼容易。

    顧楠掃了他一眼,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哦,那你什麼高見嗎?”

    王剪本身只是在集市中閒逛,遠遠地卻看見一個小男孩小偷小摸地站在一個“少年”背後。

    正想上前阻止,那小男孩卻已經被“少年”抓住。

    本想著少年會帶著男孩去官府,誰料到少年給了男孩一串銅錢,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這才疑惑上前叫住了“少年”詢問。

    要知道自商鞅變法以來,秦國的法律可以說是十分嚴苛的,“少年”這般行事,要是被人知道,說不得可能被判一個同罪責罰。

    “少年”被他叫住,回過了頭。

    而對方回頭的一刻,王剪卻是傻傻地愣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6:24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3 PM 編輯

第九章:不一樣的總有它不一樣的原因
  
    王剪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本來遠遠地看是沒有看清,如今這才發現這“少年”竟是一個女子。

    雖是一身男兒打扮,但是從氣息和腳步上就能看得出來。多了一份輕靈,少了一分厚重。

    那是一張玉琢似得面孔,就像是被人精心雕琢的一般,找不到半點瑕疵.和那令人驚歎的俊美不同,她穿著一身寬大的青色長袍,幹練的長髮垂在肩上,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一雙劍鋒一樣鋒銳的眼神看來,卻帶著一點淡然和慵懶。

    很少能見到一個女子能有這樣銳意的眼神,或者應該說是世間少見。

    “我說,你幹嘛?”顧楠挑了挑眉頭,這人叫住她之後就站那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啊。”王剪驚醒了過來,手足無措的拍了拍自己衣擺:“在下,王剪,見過這位姑,兄弟。”

    既然人家穿著一身男裝,想必也是有著自己的苦衷,王剪也不想說破。

    王剪?

    顧楠的嘴角抽了抽,她歷史不好,但是起碼認識這個名字。

    戰國四名將之一,幫助秦始皇蕩平六國的主要功臣,大將王剪。

    這個人屬於大器晚成,一直到秦始皇時期,才開始斬頭露角。前面的昭襄王、孝文王、莊襄王都沒有用他。

    想來現在應該是西元前260年左右。

    至於秦始皇,長平之戰的這個時候,應該剛好是他出生的前一年。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都能遇到這傢伙,應該說我倒楣嗎?

    顧楠很不喜歡和這些人扯上關係,她的夢想只是做上個混吃混喝的平頭百姓,或者做個地主,買幾個侍女。嘿嘿,整日逍遙自在,那才是過日子應該有的樣子。

    她已經和白起扯上關係了,要是在和這個王剪扯上點,到時候真的打仗了,他把自己拉上戰場,自己上哪哭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見過。”想到這裡,顧楠拱了一下手算是一個回應:“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和這種人還是不要有什麼交情的好,暗自打定主意,顧楠就準備離開了。

    “啊,那,那先別過了。”王剪完全沒了之前的氣勢,含糊地說了一句。

    看著顧楠走遠的樣子,眼裡帶著幾分留戀。

    那女子,卻是好生英氣。

    買馬的地方在東市,那邊有幾處馬廄,同時還會出售一些草料和馬具。

    “哎,客觀,要不要看看馬,上好的千里馬啊。”一個馬夫看到顧楠便是眼睛一亮。

    他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身上的衣服不算精美但也絕不是普通的料子,應當也是一富家公子才是。而且看她左顧右盼的樣子,向來是個不懂行的人,說不定能賺上一筆。

    顧楠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看到那個馬夫,便走了過去:“這地方有有幾個賣馬的?”

    “這地方賣馬的只有五家。”馬夫搓了搓手:“可是要說這好馬,只有我這一家。不是我吹,公子你看啊,這些,每一個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馬啊。”說著就牽住一旁一匹馬的韁繩,拉到了顧楠面前。

    那是一匹黑馬,毛色確實油光發亮,健美的肌肉分佈在身上,倒是真有幾番神駿不凡的樣子。

    “這馬多少錢?”

    “嘿嘿,公子好眼力,不要多的,八吊大錢,這馬就是你的了。”

    八吊?鬱悶地看了一眼這馬,她身上也就只帶著五吊而已。

    “我還是再去別家看看吧。”

    “哎別公子,你再看看啊,可以便宜一些的。”

    ···

    折騰了近半個時辰,顧楠已經看走到了最後一家賣馬的地方。

    前面四家她也都看了,但是對上眼的太貴,便宜的她又看不太上。想來也多是無奈。

    也罷,還是先看過這最後一家吧,要是真沒有,幾天就先打道回府,每日再來看看。說不定還能把明日功課的時間給糊弄掉一些。

    “客人,看馬啊。”本來還靠在馬廄邊上的馬夫看到顧楠走來,連忙迎了上來。

    他們這家馬廄開在街尾來的人都不多,這一天都賣不出去幾匹馬。為這事他現在也正愁著是不是要換個地方。

    “你們這一匹馬多少錢?”顧楠畢竟囊腫羞澀,只能先開口問道。

    馬夫畢竟做生意這麼多年了,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看到顧楠這樣子心裡也有了些底,介紹道:“這好馬呢七吊錢,稍微差一點的兩三吊就可以了。”

    “那能否帶我先去看看。”

    “當然,公子這邊請。”

    馬夫把顧楠引進了馬廄裡,裡面大概是十幾匹馬,品種毛色皆有不同。

    顧楠卻第一眼看到了關在最外面的一匹黑馬。

    這馬的毛算不上好,但是顏色卻是純黑。顧楠之所以第一眼就看到了它主要是因為它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從眼睛貫穿,差不多七八釐米長。

    讓這馬平填了一股凶戾之色。看到顧楠注視著這邊,輕輕的瞥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馬夫看到顧楠看著那黑馬,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公子,您看著的這馬不太好弄啊。”

    “怎麼?”顧楠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這馬我們抓的時候就是如此,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跑的也不快,力氣也不大,就是難訓,根本騎不了。你要是一騎它就又是甩又是咬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若是好馬難訓也就算了,倒也賣的出去,可惜它本身也不是好馬,頂了天也就是一般的品類吧。”馬夫歎了口氣,似乎是在後悔把這匹馬抓回來了。

    跑的不快,還很難駕馭。顧楠聽到這裡眉頭也皺了起來。

    黑馬聽到了老闆的話,就像是聽懂了一般,不屑地撇過了頭。

    顧楠走到了馬廄前面,看著裡面正無精打采地撅著馬草的黑馬。身上有不少傷痕,有的剛剛結痂,有的還淌著血。

    黑馬注意到了她,也看向她。刀疤下的眼睛黑白分明。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挑釁一樣的眼神

    半天,顧楠撤回了視線,瞥了一下嘴巴:“老闆就這匹吧。”

    “客人,您確定?”馬夫不太放心的問道。

    “嗯。”顧楠從自己的腰上拿出錢遞給馬夫:“多少?”

    “額,那就收您一吊好了。”

    顧楠付了錢,牽著黑馬的韁繩從馬廄裡走了出來。

    —————————————————————————————

    太陽快落山了,街道變得有些微黃。路上的人也少了很多,攤子也準備收攤回家了。

    “噠噠噠。”

    一人一馬走在街上,黑馬扯了扯韁繩,沒有扯動,也就沒在掙扎過。

    “喂。”顧楠看了這身邊的馬,要比她高出大半個頭:“要不是爺錢沒帶夠,我可不會買你這樣的。但是既然你跟了爺就好好幹,爺以後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聽到沒有。”

    也不知道那馬兒聽沒聽懂,黑白分明的瞳孔擴散了一下,然後似乎不屑地看了一眼顧楠,馬蹄蹬了蹬地面。

    “哼。”打了一個響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7:02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3 PM 編輯

第十章:君子六藝,粗人就不用這麼複雜
  
    “這就是你買的馬?”白起伸出手拍了拍黑馬的背,並不能算壯,但是肌肉的棱角分明:“一吊的話,確實還算不錯了。”

    他的心裡也是比較汗顏的。

    別看他是堂堂武安君,爵位也是最高實權爵位大良造,但是說富的話,絕對也算不上富。他是軍職,沒有文職那麼有油水。

    加上家裡管錢的是魏瀾,他自己的私房錢實在沒多少,拿出五吊大錢給顧楠買馬已經是大出血了。

    其實完全是白起自己自作孽,要是他去和魏瀾說要給顧楠買馬,魏瀾也不可能不同意。

    本來想著也只是讓顧楠暫時用用,先把馬術學好了,等過段時間在給她換匹好的。

    但是顧楠用一吊錢買的這馬確實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馬不像是普通的蒙古馬那麼矮胖,看上去非常健美不說,肌肉的分部也非常棒,算得上是一匹良駒了。無非就是長期沒有吃好,營養有些不良,這些是可以調整回來的。

    在他看來這匹馬雖然不錯,但也就是不錯而已,算不得什麼絕世好馬,配自己的弟子還是差點。

    顧楠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還有師傅,你讓我買的劍我也買回來。還要學劍術嗎,這就免了吧,我覺得長矛就夠用了。”

    說著擺弄了一下自己手裡的青銅劍,只是一把很普通的秦國劍。

    不得不說秦國的鑄劍水準確實要領先其他國家很多。

    其他國家的青銅劍長度大概都在50-60釐米左右,最長也不過70釐米。但是秦國的鑄劍術能夠將青銅劍做到80釐米甚至90釐米最長接近95釐米。

    這樣在兩軍交戰的時候,秦國士兵的青銅劍總是能夠先一步刺中對方,大大增強了軍隊的戰鬥力。

    “啪。”

    白起敲了一下顧楠的額頭:“什麼叫就免了,劍術是近距離交鋒的利器,你那長矛在馬上雖是霸道,但是在步戰中未必施展的開。”

    “嘶。”白起的力道不小,痛的顧楠吸了一口涼氣:“我知道,我知道,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嘛。我學就是了,動什麼手啊。”

    “一寸長一寸強···”白起把顧楠說的話又嘀咕了一邊,眼睛一亮,笑著說道:“不錯,你這兩句話雖然粗淺,但卻是把百家兵器都概括在內,甚至精闢。”

    說著看著顧楠歎了口氣:“可惜啊,你這人太過慵懶,這般天賦卻被你這丫頭如此揮霍,真是暴殄天物。”

    “是是,您批評的是。”深知白起性格的顧楠知道要是現在還強嘴怕是免不了一頓教育,只能口是心非的應和著:“那師傅,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馬術和劍術?”

    “明天。”把顧楠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在眼裡,白起無可奈何地冷哼了一聲:“老夫還得拉下我這張老臉去給你找兩個老師。”

    說完,轉頭看向這馬:“這馬以後就是你的了,怎麼樣,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顧楠和黑馬的視線撞到了一起,馬臉上的刀疤依舊猙獰。

    思索了良久,顧楠卻是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出了什麼特別好的名字,認真地說道::“就叫它狗蛋好了。”

    ···

    “啪。”黑馬一個腿軟差點坐在地上。

    白起也是臉色一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不能打擊顧楠的積極性,但是這要是被人知道他白起徒弟的坐騎叫做狗蛋,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放。

    看著在那洋洋自得的顧楠,黑馬直接一馬蹄踢在地上,提起一片泥土打在了顧楠的身上。

    “哇,你這劣馬,不行我要去退了。”

    白起反倒是暗暗讚賞地看了一眼黑馬:“不錯,這馬倒是通幾分人性,我倒是小看它了。”

    順勢說道:“楠兒啊,你看這馬兒似乎也不喜歡這名字,不然你換一個吧。”反正絕對不能叫狗蛋。

    第二天

    “武安君。”武安君符前堂的大堂中,一個年輕人走進了大堂拜道。

    大堂內,兩個老者正互相寒暄著,其中一個就是白起。而另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布袍,身邊放著一把古劍,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年輕人愣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唔,這麼快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晚一點呢。”白起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神裡帶著一絲欣慰的神色,指了指身旁的老人:“這位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你叫他老鬼便是。”

    如今整個大秦現在能讓白起這麼看待的年輕人一共就只有兩個。一個是他這幾天收的弟子,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曾經和秦昭襄王提過很多次這個人,可惜昭襄王一直沒有重用。

    老鬼···

    王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躬身苦笑著說道:“鬼先生好。”

    “嗯。”老人贊許地看了一眼王剪,微微頜首算是見過了。

    此時要是顧楠在堂上的話,估計會很鬱悶。

    她不想和王剪這種日後的大將走得太近,不然很多事很可能被他們牽扯。

    他們倒是沒什麼,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可經不起折騰。

    她怕是怎麼也想不到,昨天剛在街上偶遇的王剪今天居然就來了府裡。

    “坐吧。”白起笑眯眯地指了指身前的另一個位置。

    王剪深知白起的性格,並不在意上下之間的那種俗禮,道了一聲謝,對著另一邊的老者行了一個禮,就坐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看著王剪,白起撫著鬍子說道:“我最近收了一個學生,你知道嗎?”

    “啊,這件事情在大人們之間都已經傳看來。他們都說最近的武安君總是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想來那一定是一位極其聰慧的弟子吧。”

    “哈哈,還好還好。”白起笑著擺了擺手:“不是老夫自吹自擂,我那弟子要是成長起來,又會是一員大將,說不得不會比老夫差。”

    王剪看著白起的樣子,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很久沒有看白起如此笑過了。

    白起是不會亂說話的。他既然這麼說,就說明那個人有這個能力。

    畢竟還是年輕氣盛,王剪心裡頓時升起了想要和那人較量一番的心思。

    坐在一邊的白袍老人拿起面前的茶杯,淺飲了一口:“你怎麼說是一回事。如果她給我足夠的驚喜,我便是教她些劍術也無妨。”

    白起眼睛一亮,要不是這老鬼今天來咸陽城要帶走一個他看中的孩子作為弟子,自己能不能請他來府上都還是兩說。

    為了讓這老人同意教弟子已經花費了他半個早晨的口舌了:“老朋友,我們可是說好了。今天把你請來可不容易。到時候別又用那套什麼縱什麼橫忽悠我。”

    “哼。”老人輕哼了一聲:“以為我是你嗎?”

    喝了口茶,白起繼續說道:“好了,談正事。小剪,我今天讓你來,其實是想讓你小子幫我教一下那孩子馬術。而這位,老先生則負責教劍術。”

    “本來老夫準備自己教的,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手腳已經沒有那時候那麼靈便了。加上老夫的馬術也不能算上佳,左右之下,就找到了你。怎麼樣,幫老夫個忙如何?”

    已經隱約中將那人當成自己日後對手的王剪帶著幾分期待地說道:“將軍所願,剪自然義不容辭。”

    “好!那孩子現在應該還在院裡練武,老鬼,小剪,我們一起先去看看也好,請。”

    “帶路吧。”

    “不敢,將軍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7:14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24 PM 編輯

第十一章:小綠,你可明白什麼是劍
  
    此時的顧楠正在小院裡拿著一把青銅劍亂舞,而專門照顧顧楠的丫頭小綠站在一邊,一臉崇拜地看著場中的顧楠。

    顧楠沒學過劍,手頭上的劍術自然是不堪入目,毫無章法可言。

    但是她卻有著過人力道和速度,手中的三尺青鋒愣是被她舞得光影重重,甚是好看。

    在內行人眼裡自然是不值一文的,但是忽悠忽悠小綠已經夠了。

    “姑娘,你這練的是什麼劍法啊,真好看。”看著院中樹下舞劍的顧楠,小綠的臉上紅撲撲地問道,自己家的姑娘真是厲害,練什麼都這麼厲害。

    聽到小綠的問題,顧楠停下了劍,又起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收劍而立,站在園中,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形象地說道。

    “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

    “嗯。”顧楠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眼神“深邃”地看著天空:“你知道,什麼是劍嗎?”

    ······

    “你知道什麼是劍嗎?”

    正準備走進小院的白起三人遠遠地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王剪疑惑地聽著院內傳出來的女聲,武安君的弟子難不成,是個女子?

    隨即又回想了一下,這個聲音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白起的額頭上暴起一個十字,這混丫頭又亂說話,劍都沒學過,就在那瞎顯擺什麼?

    當即就準備走進去,卻被身邊的白袍老者拉住了身形:“不急,我倒是想聽聽她的怎麼說。”

    小綠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姑娘,我怎麼會知道呢。”

    顧楠將劍橫在面前,默默地摸過劍鋒,指尖感受著其上的點點寒意。

    “在我看來,劍分為五個境界。”

    “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

    聽到這站在院外的白起是沒急著進去了,對著身邊的白袍老者汗顏地說道:“見諒啊,我家這姑娘總喜歡逗弄自家的下人。”

    另一邊老人的眼睛卻眯了眯。

    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

    “姑娘。”小綠吐了吐舌頭:“我還是不懂。”

    顧楠看了她一眼,像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實則心裡暗爽地將劍緩緩刺出,以她現在的準頭和腕力,劍尖平穩地刺穿了一片落葉。

    “利劍無意,淩厲剛猛,無堅不摧,借寶劍鋒利將招式發揮到極致,出劍精准、出手快捷、料敵之機先、覷敵之缺漏而所向無敵。”

    “軟劍無常,招式已經發揮到極致,而追求變化。招招搶攻、式式求變並以變與快取勝。無招無跡,無常無端,玄乎離奇。”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如此境界,不論對手如何、武功多少變換,只需一劍破之。一劍,破盡天下萬法。”

    “木劍無形,劍術到了此步,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劍是什麼,已經不再重要。”

    “最後,無劍無招。這個境界,也是我能看到的最後一個境界了,舉手投足間,具是天地演化,直指源泉,天地間已經沒有劍,也已經只有劍。”

    “森。”

    顧楠握著劍翻出一個粗劣的劍花,將寒鋒緩緩收回了劍鞘中,帶著一股“愴然”地氣勢,恍若以登峰頂,再無前路一般:“這就是我看到的劍。”

    “利劍、軟劍、重劍、木劍、無劍,五劍五境···”院外,白袍老人呆呆地注視著前方,也不知道他在看著什麼。

    就連白起都是愕然地低頭看向自己腰間的青銅劍,五劍境界,卻是已經將這三尺青鋒講的不能再透徹了。最後的無劍境界,以天地為劍,是何等豪邁。

    這丫頭真沒學過劍術?

    白袍老者自身的一身劍術已經是冠絕天下,若只說劍術,天下間應是在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很久以來,就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的劍道已經走到了盡頭。

    但此時,他卻能感覺得到,之後還有更深的路,但他一直找不到。直到聽到了這些話。

    五劍之說,直指劍途大道!

    以他的境界來看,他應該還在重劍巔峰的階段,他雖然用的不是重劍,但是已經到了一劍破盡天下萬法的地步。本以為在無路可走的他如今卻被指出了一條路,這條路之後,還有整整兩個境界要走,足以窮盡他此生。

    “碰!”老人身上猛然乍現出一股磅礡的劍意直沖雲霄,只需要在幾天的參悟,他就能到達一個全新的境界,很可能是一個前無古人的境界。

    猛然出現的氣勢下了顧南一跳,她只感覺一股難以言說的鋒銳從門外竄起,似要刺破了蒼穹。

    “哈哈哈哈哈。”院外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大笑,隨後一個白衣老人大步走了進來:“丫頭,你可願隨我學劍。”

    ······

    等等,你誰啊。

    ——————————————————

    “我確實沒學過劍。”內堂裡,顧楠端坐在中間縮著頭,小聲地嘟囔著:“剛才說的那些,只是我瞎說而已。”

    她現在只想打自己一巴掌,只是調戲一下小綠怎麼什麼話都說。說就說了,居然還被人給聽到了,這下她是真的百口莫辯了。

    “瞎說,好一個瞎說,你信不信,老夫要是把你這瞎說的五劍之說傳出去,會有多少劍客會爭破了頭來求你說個明白。”

    白袍老者坐在旁座說道:“看你的樣子也才十幾歲上下吧,就已經將劍道參悟的如此透徹,便是說天縱奇才也不為過了。”

    “楠兒,你老實和為師說,你真沒學過劍?”白起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如果顧楠之前學過劍,他現在說什麼也不會讓那個老鬼教什麼劍術,不同的劍術理念混雜不是大事,但是顧楠的劍道已經隱隱自成一派,如是本身還學過劍術,只要一路練下去即可,任何多餘的理念都只會斷送了她的根基和傳承。

    “你只要說你學過,師傅現在就把這老鬼打出去。”

    這事關顧楠的前途,白起實在不敢大意。

    無力地點了一下頭,顧楠說道“師傅,真沒學過。剛才那些,是我跟小綠瞎顯擺的。”

    說完,就被白起瞪了一眼。

    “不錯,本來還怕珠玉在前,老夫教不了你。現在既然你沒學過,老夫便是厚顏相授又如何。”白袍老人面色紅潤地說道。

    他的門派本是有規矩的,每一代掌門只能收兩個弟子。但是如今他因為顧楠的幾句話,劍術有了突破的可能。

    可以說顧楠給了他一個天大的機緣,那他教個劍術又何妨,何況他們門派最重要的傳承不是劍術,只教人劍術,不算收人為弟子。

    但是隨即他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看向白起:“倒是一個,白老頭,她現在已經十幾歲了吧。這個年紀才開始練武確實晚了些,日後內力修習起來怕是會很麻煩,少有大成的希望了。”

    這句話聽得顧楠嚇了一跳,內力?這個時代有這種東西?

    那不是武俠世界裡的嗎?

    轉頭看向白起,卻見白起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內力的事情我自己會有考量,你只管教你的劍就是,不需要考慮這些。”

    還真的有!?

    顧楠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包子,如果這個世界有內力,那豈不是真的有那些裂山開石,乘風追月的功夫。

    “那就正式介紹一些吧。”白起出了一口氣,這一早上出了不少事情:“這位就是我近幾日收的小徒,顧楠。”

    “楠兒,這兩位就是我給你找來的老師。分別教你劍術和馬術。這位是縱橫家鬼谷子,這位是兵家王剪。”

    縱橫家,這個稱呼顧楠倒是聽過。

    那個諸子百家為我縱橫的縱橫家,如此一家想來劍術絕對不會差。

    內力啊,顧楠滿懷期待地起身對著穿著白袍的鬼谷子拜道。

    “學生顧楠,見過鬼谷子先生。”

    “嗯,免禮吧。”鬼谷子笑著抬了抬手,他的心情很好。

    本來只是來咸陽城只是為了帶走那個有些天賦的弟子,沒想到卻機緣巧合卻突破了幾十年沒有再動過劍術的境界。

    顧楠轉身拜向另一邊:“學生顧楠,見過王,剪先生?”

    才說到一半,就發現了這個名字的不對,抬起頭愣愣地看向那邊。

    只見那邊坐著一個年輕人,一直沒說什麼話,讓顧楠都差點忽略了他,現在才看到。不正是昨天街上遇到的那個王剪嗎···

    看到顧楠看向這邊,王剪的臉上紅了一下,昨天的那個回眸他現在依舊記憶猶新,沒想到她竟然就是白起的弟子。雙手僵硬地抱拳說道:“見過姑娘。”

    顧楠也是回以一個僵笑:“見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7:36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36 PM 編輯

第十二章:練劍這種事情我也不懂
  
    烈日炎炎,一柄寒光閃閃地青銅長劍橫在半空,劍鋒卻是打著顫顫,就像是被一個七旬老頭握著一樣。

    可惜握著劍的不是一個七旬老頭,而是一個英氣的姑娘,此時的她長髮散亂,額頭上佈滿著汗珠,時不時還有幾顆從臉頰滑落,滴落在她腳下的沙土裡。

    她的不遠處,兩個老人正在坐在一旁的屋簷下下著棋,喝著茶,頗有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

    八九月份的天氣,雖然夏天已經快要過去,但也還正是炎熱的時候,站在日頭下只感覺皮膚就像是火燒著一般難受。

    “森!”顧楠咬著牙將長劍一甩而出,劍鋒發出一陣嗡鳴,又是淩然刺出,直直地橫在半空。

    這一個上午,她已經刺了上千劍了,就是她的身體體力過人,也感覺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手上就像是纏了幾十斤的石塊一樣,抬都抬不動,更別說刺劍了。

    “出手力道不夠,速度也差了不少,重來。”

    坐在一旁陰涼處的白袍老人看著棋盤,頭也不抬地說道。

    只是聽到顧楠刺出的劍的鋒鳴,他就能知道顧楠刺出的劍怎麼樣。

    撇了撇嘴巴:“我說顧丫頭,你這可是越刺越差了啊。”

    你刺幾千次試試!

    聽了老頭子的話,顧楠翻了個白眼。

    但是轉念一想,他估計還真行。

    也就沒有自找不自在,咬著牙,抬著已經有些紅腫的手腕接著一劍一劍地刺著。

    這老傢伙說是教劍,第一個星期卻只是讓顧楠連基本功,別的,別說劍術,連劍招都沒看到過。

    所以說,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自己不能練嗎,還給我請了個大爺來整天在這坐著!

    不管顧楠在院子裡怎麼有苦難言。

    屋子裡,白起和鬼谷子坐在一起,一個身穿著白袍,一個身穿著黑袍。

    各持黑白一子,悠然自得地下著棋。

    白起輕輕地將一枚棋子放入了棋局之中,抬頭看了一眼正側眼看著外面的鬼谷子,勾了勾嘴角,摸著自己的鬍子。

    “鬼谷,我這徒兒如何?”

    鬼谷這才扭過了頭,挑了挑眉毛,看著白起自得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武學奇才,常人刺劍,千劍已不得再刺,否則劍鋒無力,恐傷其根本。”

    “你這徒兒,已數千劍有餘,劍鋒依舊,淩冽生風,只氣力不足。難得。”

    說著拿著白棋落子盤中。

    “我觀這幾日,你教她兵法,雖還稚嫩,卻已有大家風範。”

    “便是千挑萬選,也難有的良木。”

    說著歎了口氣,狐疑地看了一眼白起:“我說白起,這丫頭,真是你隨便上次街,就拐來的?”

    “嘿。”白起當即吹起了自己的鬍子:“什麼叫我拐來的,她可是心甘情願拜我為師,怎麼,老夫此乃天眷,你怎麼說得如此難聽。”

    說完又將一枚黑子落下。

    “要不是你已經捷足先登。”鬼谷又看了留戀地外面的顧楠一眼。

    “我說什麼也要把她帶回我們鬼谷,縱橫治學,說不得日後可匡安天下。”

    聽到鬼谷子這麼說,白起可不幹了,連忙把鬼谷子的頭掰了過來。

    “看什麼看什麼,想什麼呢?我徒弟!老流氓。”

    “她日後要成我秦國大將才可。”

    鬼谷子怨怨地回過頭,瞥了一眼白起:“目光狹隘。”

    “這天下大,還是這秦國大?”

    “我秦國自是能安得天下,到時這秦國便是天下。”白起笑了笑,自信地說道。

    鬼谷子沒回話,看了一眼白起,低下頭開始下棋。

    房間中又安靜了下來,兩人無言不語,良久。

    鬼谷子才重新說道:“你還是固執己見。”

    白起依舊笑著。

    “一人,安不得天下,一國可安。”

    ···

    “你真的,認為這秦國···”

    鬼谷子沒有說完,白起卻已經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我認為這秦國如何,而是必須需有一國安此亂世。”

    ···

    “白起,我還是要和你說一句,女為兵事之有,為將事者,可是少之又少。”

    “我,自有打算。”

    鬼谷子拿起棋盤旁的一杯茶,飲了一口,不只是歎息還是感慨。

    幽幽的說道:“希望吧。”

    ···

    屋外日頭正高,加上顧楠已經累得快昏過去了,自然是聽不到屋裡的白起和鬼谷在說什麼。

    只是僵硬地一劍又一劍地刺著。

    這時小綠卻走了進來。

    “小綠,小綠,救我,快扶我一下。”

    顧楠壓著聲音,低促地叫到。

    小綠看著自己姑娘滿頭大汗的樣子,掩著嘴巴笑了笑:“姑娘,小綠也沒有辦法,這是老爺的吩咐。姑娘你就乖乖聽話吧,老爺也是為了你好。”

    “而且啊,我是來通報的。”

    “通報?”顧楠一愣:“通報什麼,這府裡還能來客人?”

    白起的家可是絕對算的上冷清,一個月都不見得來一個客人,有什麼好通報的。

    “聽說,是姑娘的馬術先生來了。”

    小綠笑眯眯地說道,說完,也不管顧念的臉色發黑,一溜煙地走了。

    顧楠差點沒一跟頭摔在地上,手上發著抖。

    得,這一個還折騰不過來,又來了一個。

    天啊,我又不想打仗,學這些,有什麼用啊。

    ————————

    “老爺,王剪先生來了。”

    小綠款款地行了一個禮,站在白起的身邊,恭敬地說道。

    “哦,他來了。”白起摸著自己的鬍子,輕笑了一聲:“以後他來就不用通傳了,怪麻煩的,直接進來就是。”

    “是,老爺。”小綠笑著抿了抿嘴巴,本來她就說自家老爺最不在意這些東西,奈何那王剪先生非要她通傳才肯進來。

    小綠退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還對咬牙切齒的顧楠調皮的笑了笑。

    不行了不行了,這丫頭到時候必須得教訓教訓不可,不然還真不把我放眼裡了。

    顧楠手臂打顫地舉著劍,奈何沒有白起的指示還真不敢放下來。

    別看那老貨平時都笑眯眯的,嚴厲起來那眼神,就定定地這麼看著,顧楠就根本不敢說話。

    沒多久,一個穿著馬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站在院子裡練劍練得滿頭大汗的顧楠。

    此時的顧楠頭髮有些散亂,沾著汗水貼在臉上,卻別有一番好看。

    當下不自覺的定定地看著。

    發現了看著自己發呆的王剪,顧楠的臉色都已經青了。

    這是在看我笑話嗎混蛋!

    嘴角抽了抽,僵硬地乾笑了一聲:“王剪先生,你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7:50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7:50 PM 編輯

第十三章:有的馬是陪伴一輩子的,所以對它好些吧
  
    王剪被顧楠的聲音叫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對方看了半天。

    有些不知所錯的抓了抓頭髮。

    手忙腳亂的說道:“姑娘如此勤學,劍術已有小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切。

    顧楠翻了個白眼,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白起的聲音卻從屋裡傳來:“哈哈,小剪,不要再誇她了,免得找不著北。既然來了,今天就在老兄這用飯,過會兒她的馬術課程可還需你多多費心了。”

    “不敢。”王剪連忙行禮:“馬術課程本是我的責任,自是要用心才是。”

    雖然武安君總是沒有架子,也看得起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軍官。

    但是畢竟是上下有別,該有的禮數是不能少的。

    “你小子。”白起笑駡道:“為官為政的那一套不要在這裡擺出來,免得我把你打出去。”

    王剪笑了笑,官場風險,他經歷不少,所以做事總是習慣有些小心了。

    白起一直帶他如自己的後輩,也只有在白起面前他能放得開點。

    聽得白起的教訓,自然是認真地點頭:“白先生說的是。”

    “好了,不說了,我們先吃飯。”

    “好了楠兒,可以休息了。”

    說著白起拍了拍身子上看不見的灰塵站了起來。

    一邊說著,趁鬼谷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邊就已經開始收棋了。

    鬼谷子看著面前突然就已經亂了的棋盤,苦笑了一聲:“你個老賊,要輸了就收棋?沒見過這樣的。”

    “嘿,什麼叫要輸了,就剛才的局面,再十子我就能勝你,給你留了個面子你懂不懂。”

    反正棋盤已經收了,白起睜著眼睛也不怕說瞎話。

    一張老臉更是早已經刀槍不入。

    ···

    “噹啷。”

    長劍直接摔在地上。

    顧楠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右手的手臂幾乎已經沒有感覺了,渾身上下都在打顫。

    別看只是練一刺,這一刺裡面要帶動渾身的肌肉,幾千次下來,她都快去見閻王了。

    只感覺自己的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也許這就是靈魂出竅的感覺。

    一邊想著,一邊苦笑著卷起自己的袖子。

    右臂的手腕紅得發紫,腫了一圈。

    “給老頭子看看。”

    顧楠抬起頭,卻發現鬼谷子站在她的身邊,摸著鬍子。

    咧嘴笑了笑,把手伸了過去:“沒什麼大事。”

    “學劍之人,手關乎根本,不可小看。”

    鬼谷把手放在了顧楠的手腕上,只感覺一股溫潤的熱流從手腕裡流過,卻發現手上的紅腫已經退下去了不少。

    內力嗎?

    顧楠感覺著從手上流經而過的氣流,眼中露出驚奇的神色。

    不久,鬼谷子放開了手,而顧楠的手已經完全消腫了。

    除了還有一些無力,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鬼谷子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丫頭,你對你老師怎麼看?”

    “我的命是他救的。”

    鬼谷地嘴角一咧,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就這麼簡單?”

    把自己的袖子放了下來,顧楠理所當然地問道:“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是,確實這麼簡單。”鬼谷子笑了一下:“可是這個世道總是複雜些。”

    說完,拍了拍沒聽懂的顧楠的腦袋:“好好學劍。”

    “你的劍也許真能讓人期待一番。”

    說完,向著大堂走去。

    只留下顧楠一個人不明所以地坐在原地。

    ————————————————————

    小黑正站在自己的馬廄裡打盹,純黑色的尾巴拍打著,時不時打一個響徹的鼻鼾。

    哦,小黑就是顧楠買回來的黑馬,那日之後,名字實在是定不下來,就改了個這個,也算是湊合。

    至少白起認為,比狗蛋什麼的,要好很多。

    這段時間,小黑在這地方絕對算得上是吃好喝好。

    因為是顧楠的馬駒,白起也特意叮囑,下人照顧的格外用心。

    就連吃的馬草都是要今早剛買的才喂給它。

    時間久了,它也有了一個名頭,叫黑哥,對它的照顧幾乎比白起的馬還要好了。

    黑哥站在馬廄裡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睜開了眼睛。

    原因是看到了一個人賊溜溜地走了過來。

    顧楠手裡拿著一捆馬草,奸笑著晃到了黑哥的面前。

    “黑哥。”

    顧楠向前湊了湊,嘿嘿一笑。

    “哼。”黑哥打了個響鼻,卻是就像是在問什麼事一樣。

    顧楠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拿著一束馬草遞到了黑哥的嘴邊。

    “我跟你說實話,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凡。”

    “看看這體格,看看這毛色,再看看這疤,那時平常的馬能有的?”

    黑哥看了一眼顧楠,眼神裡似乎帶著一些輕蔑,但是還是低下頭把顧楠手裡馬草咬到了嘴裡。

    看著黑哥吃了馬草,顧楠笑著搓著手說道。

    “到時候練騎術,馬場上,您還是多多擔待啊。”

    這可是她第一次騎馬。

    要明白馬術的危險性絕對可以說是非常高的,更何況是秦時,這時候的防護工作都十分簡陋。

    要是驚了馬還是怎樣,把你從身上甩下來,再踩上幾下,不死也是個半殘啊。

    沒看到古時那些從馬上摔下來的,撈個終生殘疾也算是輕的了。

    在顧楠眼裡,馬術除了目的性不同,和鬥牛的危險程度都差不多。

    好吧,其實只是她面對這些中大型生物,比較慫而已。

    前世的她也就是個普通職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

    站在不遠處的王剪看著顧楠的樣子訕笑了一下。

    訓練之前他其實只是象徵性的讓顧楠和自己的馬親近親近,誰知知道顧楠居然真的和馬聊上了。

    練習馬術靠的是自己的控馬能力,像什麼和馬心思相通什麼的,根本就是謠言而已。

    馬便是有靈性,也遠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嘛,總的來說,顧楠現在的行為···

    有點蠢。

    擦了一下額頭上若有若無的汗,王剪對著身邊的白起說道:“顧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白起的鬍子一抖,顯然是嗆了一口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7369075 發表於 2020-4-25 08:01 PM

本帖最後由 a7369075 於 2020-4-25 08:01 PM 編輯

第十四章:黑哥的面子
  
    “馬術之說,追根究底,不過三式。”

    王剪坐在自己的棗紅馬上,一手拉著韁繩一邊對著站在一旁的顧楠講解著。

    別說,平時看他總是發呆,真正說到正事的時候還是挺認真的。

    “其一,為靜馭,固己身,不動為本,駕輕就熟。其二,控首爾,掌進退,駕左右而行。其三為催行,急駕飛躍,皆以其為本。控其三術,馬術自是可通無礙矣。”

    “首先是馭,上馬試試。”

    說著看向顧楠,抬了抬下巴。

    顧楠牽著黑哥的韁繩,側過頭看著黑哥健壯的蹄子,咽了口口水。

    早知道倒是就應該買一匹溫順些的,這匹劣馬省是省了,這要是把我摔下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都在病床上度過啊。

    看出的顧楠的猶豫,白起似笑非笑地說道:“楠兒,上去試試,我,鬼谷,小剪都在,這馬自是傷不了你的。”

    我不試成嗎?

    顧楠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得看的微笑拍了拍黑哥的馬頭。

    小聲地說道:“黑哥,就看在剛才的馬草份上,俺求你配合些啊。”

    “哈哈哈。”鬼谷看著顧楠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這練馬之前還要先賄賂馬的,這還是第一個。

    拍了拍一旁白起的肩膀:“白起,楠兒的膽量你得練練。”

    白起吹鬍子瞪眼地看了一眼鬼谷:“沒的你廢話。”

    也不知道黑哥聽沒聽懂,有意無意地看了顧楠一眼,對著顧楠側了側頭,就似在說上馬的樣子。

    顧楠拉住了黑哥的韁繩,咬了咬牙,一個翻身閉著眼睛躍上了馬背。

    別說,馬背上卻完全不像是顧楠想像的那樣那麼難以平衡。

    顯得很寬大,而且四平八穩的,不難掌控。

    黑哥顯得異常配合,為了讓顧楠坐的安穩些,甚至故意站著沒動,四隻馬蹄子直直地立著,保持著平衡。

    一旁的三人卻是愣了一下。

    雖然有些膽怯,這上馬,卻是很穩當啊。

    “之後便是控馬了。”王剪坐在棗紅馬上,抖了抖韁繩,棗紅馬自是向前走了幾步。

    “如此,催馬試試。”

    黑哥的配合讓顧楠多少在增加的一些膽氣,坐在黑哥的背上咳嗽了一聲。

    扯著韁繩抖了一下。

    黑哥沒有反應,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不信邪地在甩了一下,黑哥卻是依舊沒動,站在原地打了一個響鼻。

    顧楠額頭一黑,俯下身子,趴在黑哥的耳邊說道:“黑哥,到時候我再給你送幾捆最新的青料(鮮馬草),你說你怎麼也是我的馬,給個面子。”

    黑哥翻了個白眼。

    用和馬說話來馴馬的人,顧楠卻是第一個。

    就連白起都快看不下去了,笑駡道。

    “你這混丫頭,馬能聽懂你說什麼,是你姿勢不對,這甩馬繩不是抖一下了事的,要用巧勁,不得甩痛了馬,但也不能什麼感覺都沒有。”

    顧楠被白起說地縮了縮脖子,坐直了身子。

    拉著韁繩又是一抖:“駕。”

    姿勢依舊不對,白起一臉無奈。

    王剪翹著嘴角,扯住韁繩,準備再演示一遍。

    這幾日的訓練他也都看在眼裡,顧楠無論是兵法還是劍術都算是進步奇快。

    甚至顧楠在注解兵法的時候,自己也需認真傾聽,總有妙語。

    不知道的估計都會當她是從小演習兵法,根本看不出顧楠才剛學兵法三個月。

    本以為她在哪一方面都應該是頗有天賦,現在看來人果真是無完人。

    “顧姑娘,請看,這韁繩應該如此才是。”

    說著正準備在演示一遍。

    但是下一刻,卻見顧楠身下的黑馬竟然真的動了起來。

    “這···”王剪愣在原地。

    就連鬼谷和白起都一陣呆滯。

    顧楠的方式明顯是不對,按照他們往日的經驗,馬是不可能動的。

    誰知這馬卻是真的動了。

    但是很快他們也看出了端倪。

    不是顧楠有特殊的技巧。

    根本就是那馬在配合她。

    甚至只要顧楠的身子微傾就能感覺到要向哪個方向走。

    這馬···

    難不成真能聽懂人說話不成?

    “白起,這馬你挑的?”鬼谷問道。

    白起橫了他一眼:“若真是我挑的,我至於如此驚訝?”

    顧楠坐在馬上哈哈大笑:“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這馬是通靈性的,你待它好,它自然是知道。”

    馬真能通人性?

    沒人知道,在場的都是懂馬的人,對於自己的馬也是非常看重。

    平日裡照料,擦洗甚至都是親力親為,但是沒有誰跟自己的馬說過話。

    但是有一點他們是知道的,馬陪著自己久了,換一匹馬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少了一份默契。

    王剪皺著眉頭,看著顧楠的黑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馬。

    鬆開了眉頭,溫和的拍了拍馬的脖子。

    馬也打了一個鼻鼾,就像是在回應他。

    “你笑個甚,還不快給我下來。”

    白起黑著臉,只見他一躍而起,把在那騎著馬玩的開心的顧楠一把拎了下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顧楠的話不能全聽,之所以她能騎得穩還是她身下的馬的問題。

    要是像她這麼練,換一匹馬就連騎都騎不得,還練個什麼馬術。

    顧楠只覺得眼前一晃,就被白起從馬上拉了下來。

    難以置信地看著遠處的黑哥,這之間可是十幾米的距離,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把自己拽回來。

    剛才那個,就是輕功吧。

    “莫好高騖遠。”白起拍了一下顧楠的頭:“把我的馬去牽來,用它練。”

    “哦。”顧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退下牽馬去了。

    白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那的黑哥,笑了一下。

    這丫頭,倒是好運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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