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爭斤論兩花花帽 -【朕又不想當皇帝】《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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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15 PM

255、靠譜

  林逸點頭道,“通知沈初和紀卓,一定要防備梅靜枝。

    都是不孝子啊,老子還沒死呢,就先內訌了。”

    何吉祥低頭不語。

    他可以替和王爺衝鋒陷陣,但是一旦涉及到皇家的話題,都是閉口不言,他摻和不起。

    他的玄孫馬上就要到三和了,他還想留條命見玄孫。

    要不然死了都合不上眼。

    布政司衙門堂下的其他人同樣如此。

    特別是小喜子。

    能在爾虞我詐的皇宮中活下來,他自然不是蠢人。

    在宮里,說錯話比辦錯事更嚴重,一個掉腦袋,一個是挨板子。

    林逸接著道,“行了,本王也不管了,剩下的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別把本王賣了就行,這百十斤肉也不值錢。”

    “不敢!”

    何吉祥跪下道。

    林逸道,“吩咐下去,吃好中飯就出發,老是在這里耗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林逸再次帶著兩百名騎兵往北去。

    永安的道路比南州好太多,再加上無風無雨,只用了十日就進了吳州。

    林逸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但是底下人卻是如臨大敵,永安畢竟是南陵王的地盤,這里有梅靜枝的十万大軍!

    盡管有兩百名五品以上高手,但是在十万大軍的面前,也無還手之力。

    張勉與蔣侃的水師直接入天塹河,之后派出兩千水師上岸,護在林逸左右。

    好在南陵王信守承諾,一路暢通無阻。

    快到齊州府城泉城的時候,林逸得到了雍王圍困安康城的消息。

    “潘多!”

    林逸突然大聲喊道。

    潘多道,“王爺!”

    “我老娘和妹妹呢?”

    林逸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們了。

    潘多道,“按照掌櫃的吩咐,小的已經安排了剃頭里百十名好手進了安康城,皆是化勁以上高手,只是眼前小的還沒得一點消息。”

    不自覺的腦袋越來越低。

    他們影子引以為傲的化勁高手,在三和恐怕連個狗都不如。

    在三和提化勁就是笑話,畢竟很多老嫗都是二品、三品。

    林逸道,“傳令,快馬加鞭,十日內抵達安康城!”

    “王爺!”

    小喜子直接嚇著了,“小的怕您受不住啊!”

    “就你屁話多。”

    林逸直接把鞭子一甩,驢子受驚,前蹄騰空落地,直接笨出了老遠。

    小喜子剛施展凌波微步,卻發現一道身影搶到牆面,一掌按在驢腦袋上,驢子才安分下來,然后他才牽上韁繩。

    “阿彌陀佛!”

    和尚把韁繩交到了小喜子的手里。

    小喜子道,“你的輕功又有進步了。”

    “公公謬贊了。”

    和尚雙手合十。

    林逸拍著胸脯。

    他真被嚇著了。

    秋高氣爽。

    沈初領三万大軍,四万民夫,離安康城已不足二十里地。

    王坨子道,“大人,前面有伏兵。”

    沈初冷哼道,“那幫子民夫不怕死,又搶到前面去了?”

    王坨子訕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

    沈初道,“那可是二十万大軍!

    皆是久經沙場的,我都沒信心,他們憑什麼敢這樣!”

    他是越想越氣。

    這些供應商現在都學會了鑽空子,雇佣人都不再簽字畫押,出了事情都與他們無關,想治罪都沒有辦法。

    王坨子道,“大人,要不請示一下王爺?”

    旁邊的紀卓苦笑道,“如果沒有請示,我等怎麼可能直赴安康城?”

    王坨子好奇的道,“那王爺怎麼說?”

    “王爺說:如果他什麼都懂,還要我等做什麼!”

    沈初雖然口氣平淡,但是心里很是無奈。

    王爺的書信中,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本王要是嗝屁了,你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王坨子訕笑,不好評價王爺,只能硬著頭皮問,“那何大人怎麼說?”

    王爺不靠譜,這是眾所周知的,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何吉祥何大人還沒老糊涂!

    他得給遞個話吧?

    紀卓一字一句的道,“何大人說,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

    王坨子都想替這兩個人叫屈。

    娘的!

    說的全是屁話啊!

    說了等于沒說。

    沈初道,“如果不出意外,王棟就要到了。”

    王坨子高興地道,”瞎子要來?”

    他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

    在他的印象里,就沒有瞎子打不死的人!

    沈初點點頭道,“不錯!”

    王坨子笑著道,“瞎子眼睛不好使......”

    話音未落,他出于剛剛晉升為五品高手的本能感覺到了一股勁風,剛要躲閃,整個人騰空而起,然后腦袋直接磕在了地上。

    腦袋嗡嗡作響,聽見了一個聲音道,“駝子,你又說我壞話了。”

    “瞎子.......”

    王坨子聽見了旁邊人的哄然大笑聲,他揉揉腦袋,搖搖晃晃站起身,終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簡直是欲哭無淚!

    老子什麼時候說你壞話了!

    你眼睛本來就不好使好吧!

    王棟道,“你欠揍嗎?”

    “和王爺說了!”

    王坨子不服氣道,“做人做事要實事求是!

    你眼睛本來就不好用。”

    瞎子道,“王爺也說過,不揭人短是美德。”

    王坨子憤恨的轉過身。

    沈初道,“駝子。”

    “干嘛?”

    王坨子不高興的道。

    “大敵當前,切莫意氣用事,”

    沈初冷冷的道,“王爺眼前最擔心的便是娘娘和公主,你領瞎子進城,務必護娘娘和公主周全。”

    王坨子哭喪著臉道,“你當我神仙啊,那牆不等我上去,就能把我射成刺蝟,我進不去。”

    瞎子笑著道,“我自己去吧。”

    沈初擔憂道,“宮中有兩個大宗師,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劉朝元。

    劉朝元乃是文師父的徒弟,你對上暗號,自然有他相幫,可是對上長公主,就怕你有去無回。”

    瞎子道,“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

    沈初還要說話,發現瞎子已經從面前消失了。

    王坨子道,“他的功力又進了?”

    在三和,論輕功,除了大宗師和九品,無人敢在他面前稱第一!

    即使是大宗師的身影,有時候,他還能摸到邊!

    但是,此刻,瞎子是怎麼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瞎子的功力又漲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19 PM

256、進宮

   紀卓嘆氣道,“我有種感覺,他功力如此突飛猛進,早晚會超過總管。”

    沈初搖頭道,“文姑娘說總管已經返璞歸真,這是大宗師最上乘的境界,瞎子想追上總管,基本不大可能。”

    紀卓好奇的道,“文姑娘真的這麼說的?”

    文昭儀是和王府的一個謎,沒人知道他的來歷,沒人知道他的年齡。

    大家只稱呼她為文姑娘。

    但是有一點眾所周知,她是大宗師。

    大宗師的眼界自然是比他高,這點毫無疑問。

    沈初點點頭道,“自然。”

    王坨子不自覺的學著和王爺的語氣道,“哎,這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我費盡心思也才剛入了五品。”

    紀卓沒好氣地道,“你就知足吧,你小小的五品,論輕功,冠絕天下,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論打斗,王坨子這樣子的五品,他一個人能打死好几個!

    但是王坨子純心想跑,他七品巔峰,居然連邊梢都摸不上。

    真是越想越氣!

    沈初笑著道,“你這輕功到底是如何練的,改天傳授咱們一點經驗,千万別藏私。”

    他同樣是不服氣,他的輕功還是總管親自教的呢,一招一式絕無差池。

    王坨子的凌波微步,是陳心洛傳的,陳心洛功夫自然不錯,但是輕功卻是一塌糊涂,想不到卻教出了王坨子這樣的輕功高手!

    很是令人意外。

    “哎,和尚還在三品呢,”

    王坨子很是憂傷的道,“他要是入了四品,哎,肯定能追的上我。”

    想當初,他在四品的時候,和尚三品就能把甩的看不見影子。

    如果和尚到了四品,他自己依然在五品的話,他相信,他這三和九品之下輕功最强的稱號肯定是保不住了。

    沈初道,“和尚是橫練功夫,重的是下盤,可是輕功偏偏又是取巧的功夫,還練的那麼好,實在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如果不是有王坨子這個奇葩在,他都懷疑總管給和尚單獨開小灶了。

    王坨子道,“誰知道呢,這個家伙只肯跟瞎子玩,外人和他說話,他都是隨便應付。

    也是奇了怪了,他心志堅定,這三品死活上不去。

    按我的想法,他要是入了七品,這天下間能追的上他的估計也是寥寥無几。”

    “也許吧。”

    沈初笑著應了一句,然后往前一步,望著眼前一馬平川的了綠色海洋,道路兩邊的碧青的麥子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

    他接著道,“傳令下去,不得踐踏麥子,不能隨意生火,扎營選擇空曠地帶,牲口也都管緊了,這可是百姓一季的收成,給糟蹋沒了,一入冬就等于沒了活路。”

    紀卓道,“大人放心,這個之前早就吩咐了下去,咱們三和的軍紀,大人自然卑職還有信心。”

    沈初道,“那些黔人呢?

    更要看勞了,如果犯錯,千万不要手軟,該殺的殺,以儆效尤。”

    “是!”

    紀卓沉聲道,“大人,馬上就要秋收了,雍王和晉王再攻不下安康城,不能及時趕回去,耽誤了秋收,這軍士恐怕不能樂意。”

    沈初道,“何止是他們,咱們也是一樣,你沒聽見軍中和民夫早就議論了,很多人也急著回去收糧食啊,哎,這糧食才是他們的命根子,誰動了他們的命根子,他們就敢殺人。”

    紀卓道,“咱們好歹比雍州强,善琦大人在家里肯定會組織人互助搶收。”

    這是和王爺提倡的,三和每年的慣例。

    “這倒是,”

    沈初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道,“但是官兵和民夫不一定清楚王爺的苦心,人心要穩住,你親自去和大家解釋清楚,讓他們不要著急,家里的農活肯定耽誤不了,有人幫著收,如果信不過你我,就是信不過善大人,信不過善大人,就是信不過王爺。”

    一個安撫不好,就會影響軍心。

    甚至那些視財如命的民夫也會半路撂挑子,發財他們肯定想發財的,但是,讓他們把家里的糧食爛在地里,還不如殺了他們。

    入夜,沈初領軍特意避開了農田,准備在山坡上安營扎寨。

    山腳下的百姓,看到大軍后,早就嚇得魂不護体,早早的躲上了山去,此刻見到三和大軍上山,各個叫苦不迭,他們身后是陡峭的懸崖,實在是躲無可躲。

    此刻全部蜷縮在一起,耀眼的火把下沈初朝著他們越來越近的,他們愈發心驚膽戰。

    沈初拱手道,“各位,我等乃是三和官兵,途經寶地,自然秋毫無犯,大家還是早早地下山去吧,該干嘛干嘛。

    如有不遵紀律的官兵,也歡迎各位來申訴。”

    百姓們將信將疑。

    特別是那些老人,他們這一輩子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官差尚且如狼似虎,更何況過境的官兵?

    沈初走到一處婦女跟前,看了一眼她懷里茫然大哭的孩子,笑著道,“孩子大概也餓了,在山上又沒什麼吃食,還是早點回去吧。

    各位不必生疑,我等兵强馬壯,要是對各位有歹意,恐怕也不會跟著你們好好說話,還是早點走吧,莫讓我反悔。”

    眾人覺得這話在理,有一個人帶頭,后面的人也陸陸續續跟上了。

    下山后,各個緊閉門戶,閉門不出。

    “大人,這些都是刁蠻之輩,”

    紀卓笑著道,“無需對他們這麼客氣的。”

    沈初冷哼道,“紀大人,你恐怕忘記了王爺的教誨了,沒有百姓支持的軍隊,永遠都是烏合之眾。”

    按照王爺改革的“軍師旅團營”軍制,他應該稱紀卓為紀師長,紀卓稱呼他為軍長。

    但是,大家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還是按照舊制在稱呼,好在王爺沒有計較,他們一直就這樣。

    紀卓噗通跪下道,“卑職知錯,一定謹遵王爺教誨。”

    沈初接著道,“有些事情做了不一定有結果,但是不做,一定沒結果。”

    這是王爺的原話。

    “卑職明白了。”

    紀卓低著頭道。

    沈初接著道,“金波的前軍到哪里了?”

    紀卓道,“探馬回報,那幫子民夫打跑了晉王的一支官兵,金波一路暢通無阻,距離安康城已經不足十里地了。”

    沈初嘆氣道,“這幫子民夫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王大海突然從林子里跑出來道,“大人,何大人傳信來了。”

    沈初急忙把書信拿在手里,借著火堆看完了。

    紀卓問,“大人,何大人的意思是?”

    沈初道,“傳令下去,按兵不動,靜候王爺。”

    “是!”

    紀卓急忙跑下了山。

    安康城。

    三朝古都,城牆高達三丈有余,綿延几十里地。

    此刻安康城的各個城門緊閉,城外一頂又一頂帳篷,一堆又一堆火堆,一眼望不到盡天。

    城牆上同樣一堆又一堆的火堆,軍士披堅執銳,枕戈待旦。

    皇宮內,燈火通明。

    曾經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正昌皇帝正坐在金鑾殿里打發雷霆,已經接連摔了三個茶盞。

    滿朝文武百官噤若寒蟬。

    “說啊!”

    正昌皇帝大吼道,“你們平常都挺能說的,此刻都啞巴了,難道就任由雍王這樣的亂臣賊子在外面囂張跋扈嗎?

    如此朕還有何顏面?”

    齊庸躬身道,“聖上無需煩心,和王爺與南陵王的勤王大軍已經不遠了。”

    “齊庸!”

    正昌皇帝冷哼道,“你當真是傻子嗎?

    和王與南陵王是什麼心思,你當朕不知道嗎?

    白眼狼,都是一群白眼狼!”

    齊庸再次低頭默然不語。

    “退下吧。”

    正昌皇帝擺擺手后,轉身就走了。

    沒有乘坐龍輦,大踏步的穿過一棟棟朱雀樓閣,最后在慈安宮駐足。

    站在門口,望著緊閉的宮門,拱手高喊道,“侄儿參見姑母。”

    隨著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邊侍立著一個宮女。

    其中一人欠身道,“聖上請。”

    慈安宮院子里一片漆黑,正昌皇帝身后執著燈籠的太監不敢進入,只有正昌皇帝一人直朝著宮中那唯一一處亮光過去。

    進屋后,對著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的一個明媚女子行禮道,“侄儿給姑母請安。”

    如果這個女子不是自己的親姑母,他都不敢相信,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明艷動人!

    “你都是皇帝了,”

    林允儿輕啟朱唇,“該有皇帝的樣子,本宮只是一介婦人,何須對我行禮。”

    “姑母又笑話侄儿了,”

    正昌皇帝笑著道,“沒有姑母,侄儿無論如何也是坐不上這帝位的,何況眼前的情況姑母也是知道的,雍王、晉王沆瀣一氣,處處與本王作對,已經連續攻城有十日了。

    就是這和王與南陵王,也不讓朕省心,嘴上說是勤王,其實肚子里的鬼心思,大家都清楚。

    侄儿日夜寢食難安,不知姑母何以教我?”

    “皇帝,坐吧,”

    林允儿抿了一口茶后淡淡地道,“雍王、晉王、南陵王會如此,本宮是早就想到的,唯獨漏了這和王,看來這些年,他是故意隱忍,心急不可謂不深。”

    “是啊,”

    正昌皇帝嘆氣道,“見他這些年在三和所作所為,亦是心急深沉,朕以往倒是小瞧了他。

    不滿姑母說,侄儿想把袁貴妃請進慈安宮侍奉姑母,不知姑母意下如何?”

    林允儿笑著道,“劉朝元這老東西日夜守在袁貴妃處,你要費一番手腳了。”

    正昌皇帝道,“如果是姑母出面呢?”

    林允儿淡淡地道,“你眼前的敵人是雍王和晉王,何必多樹敵。

    更何況,袁柱國袁昂與大將軍袁青也是當世名將,與袁貴妃為難,軍中人心不免有起伏。”

    正昌皇帝恨聲道,“百官不肯盡心,侄儿都有點懷疑齊庸等人是雍王的人了,否則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們如何會如此淡定?”

    “皇帝,”

    林允儿笑著道,“論心機,你是比不了老三的。”

    “侄儿幸得姑母相助,否則侄儿.....”

    正昌皇帝嘆氣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允儿笑著道,“皇帝不必憂心,如果不出意外,五日后,齊州、冀州的十五万大軍就到了,何況城內京營、御林軍、安康軍尚有十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正昌皇帝拱手道,“姑母說的是,只是這楊長春如今為老三所用,他乃不世名將,實在詭計多端,不可不防。”

    林允儿笑著道,“你是對于伯須沒信心還是對鎮三北沒信心?”

    “這.....”

    正昌皇帝一時間有點猶豫不決。

    “你如今是皇帝了,”

    林允儿接著道,“當皇帝的當有

    胸襟,本宮那哥哥就比你强,在軍中每戰必捷,皆是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正昌皇帝道,“姑母說的是,侄儿遵姑母教誨。”

    見姑母又合上了眼睛,便暗自嘆口氣后出了屋子。

    望著天空,依然是漆黑一片。

    鐘秀宮的屋頂上站著兩個人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互對峙。

    “你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豈能是你說來就來吧?”

    說話的人身形矮胖,聲音嘶啞。

    “你是劉元朝?”

    瞎子歪著腦袋笑著問。

    劉元朝冷哼道,“既然知道咱家的名號就速速退去,咱家不為難與你。”

    瞎子道,“你打不過我。”

    劉元朝不悅道,“你想試一試嗎?”

    “我不跟你打,”

    瞎子搖搖頭道,“我是來見娘娘的。

    心無所染,空空洞洞,虛室生白,神明自來,如一輪明月當空,光無不通矣。”

    劉朝元道,“原來是自家人,難怪年紀輕輕就有這麼俊的功夫。”

    瞎子道,“是和王爺讓我來的。”

    劉朝元點點頭道,“那就跟咱家來吧。”

    說完直接落在了院子里。

    兩名小太監推開門后,他走進去道,“娘娘,和王爺派了個人過來。”

    “皇儿派人過來了?”

    在榻上小憩的袁貴妃疼的從下榻道。

    “在哪里?”

    旁邊的淮陽公主也緊跟著問道。

    瞎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單膝跪地道,“小人王棟參見娘娘,娘娘金安。”

    劉朝元借著屋內的燈光,這會才發現,原來此人是個瞎子!

    袁貴妃道,“起來吧,你是和王爺派過來的?”

    “是,”

    瞎子笑著道,“王爺提軍北上,不日即將到安康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30 PM

257、皇帝

“本宮也聽說了,這不是胡鬧嘛,才區區三万人,和以卵擊石有何區別?”

    袁貴妃嘆氣道,“可惜這宮中與外面書信不通,要不然本宮非好好罵他一頓,他這几個兄弟,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哪個不是兵强馬壯?

    他外祖和舅舅要是幫襯一點還好,可惜啊,哥哥剛剛出獄,父親又是有病在身,沒人能幫得了他了。

    你呢,既然能進得來,說明功夫不低,趁著沒人發現,趕緊出宮,把本宮的書信帶出去,讓他不要胡來,哪里來哪里去,還是不要瞎摻和了。”

    瞎子起身道,“娘娘謬贊,小人的功夫還過得去,只是王爺的意思是小的留在宮中,隨時聽候娘娘調遣。”

    劉朝元陰惻惻的道,“小兄弟的功夫可不止過得去,你是咱家見過的最年輕的大宗師,簡直是天縱奇才,假以時日,這天下恐怕無人是你對手了。”

    他實在想不出和王爺有什麼本事籠絡這樣的高手!

    “你是大宗師?”

    淮陽公主手捂著嘴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置信。

    瞎子低頭不語。

    袁貴妃見此,便接著道,“本宮雖然困于宮中,可皇帝還是不能拿本宮怎麼樣,你還是回去護在和王爺身邊吧,他身邊也不能少了人。

    何況這宮里雖然大,可未必就有你待的地方,這里可是后宮,讓人知道了,可是了了不得的禍事。”

    瞎子道,“這是王爺的意思,小人不敢違拗。

    娘娘盡管放心,小人自由藏身之處。”

    說完轉身就沒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屋子里三人面面相覷。

    淮陽公主道,“他的功夫真的很高。”

    劉朝元嘆氣道,“小的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之后同樣轉身走了。

    母女二人面面相覷。

    林寧合上門,高興地道,“母妃,我就說過,哥哥是最了不起的。”

    袁貴妃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麼如今的都城已然是凶險之地,他來了有什麼好處?

    就那麼點人馬,如何與雍王爭?

    如何與太子爭?

    本宮是看明白了,眼前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了。”

    林寧不服氣的道,“哥哥本事大著呢,阿育人都被他打跑了。”

    “阿育人蠻夷也,”

    袁貴妃搖頭道,“贏了一群蠻夷不算本事。”

    林寧接著道,“打跑了韓輝,收復了南州、岳州、洪州、荊州,這是舅舅、梅靜枝、雍王都沒做到的事情,簡直是不世之功!

    剛剛劉朝元還說哥哥已經拿下了永安,如今坐擁六州之地,為何哥哥就該怕了他們?”

    在她心里,哥哥永遠都是天下第一,什麼都是最厲害的!

    袁貴妃親手給自己斟滿茶,細指輕捻著茶盞,笑著道,“你舅舅他們早已把叛軍壓的喘不過氣,躲在城中龜縮不出,如果不是宮中生出變故,哪里能輪到你哥哥,他只是在叛軍虛弱的時候撿了個便宜。”

    知子莫若母。

    自己家儿子什麼德性,她是最清楚的,文不成武不就,正經本事一樣沒有,但是歪才卻是不少,比如占便宜、撈好處的本事,她自認為她儿子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儿子自小是她親自教養的,仁義禮智信教導了一個齊全,就是實在想不到這性格是跟學的!

    她儿子親口和她說過:好讓親媽知曉,儿子不占便宜會死的!

    經常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當時真的想把這個親儿子給掐死!

    這種儿子留著能有什麼指望?

    “母妃!”

    李寧跺腳道,“你這也太小瞧哥哥了。

    再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哥哥......”

    “住嘴!”

    袁貴妃趕忙打斷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是寄希望與你舅舅和外祖父,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林寧道,“可是哥哥即將兵臨城下!

    不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

    “本宮頭疼,”

    袁貴妃以手扶額道,“你下去吧,讓本宮好生休息一會。”

    “是,母妃。”

    林寧嘟著嘴退下去了。

    林逸騎著驢子,緊走了三天路后,終于受不了了。

    最后還是放慢了速度,光著膀子,光著腳,走在梁國北邊的廣闊平原上,手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不時的拿著鞭子甩一下想偷吃剛剛出漿的麥穗的驢子。

    潘多策馬過來道,“王爺,雍王在三日前停止攻城了。”

    “為什麼?”

    林逸好奇的道,“這楊長春也不行啊,他不是什麼名將嘛,怎麼就攻不下一根安康城了?”

    潘多道,“據說宮中發生了變故。”

    “什麼變故?”

    林逸的心一緊,不是老娘和妹妹出了什麼事情吧?

    潘多道,“皇帝已經五日沒有早朝了,也沒有同任何大臣會面,小人安排在宮中的人也沒有傳出來一點消息。”

    “嗯?”

    林逸皺眉道,“雍王就走城門下堵著,老大應該忙得不可開交才是,此刻居然連早朝都不去了,確實是不正常。

    何先生。”

    “王爺!”

    騎著矮馬的何吉祥趕忙應聲。

    林逸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何吉祥多問了潘多兩句話后,沉吟半晌,嘆氣道,“如果宮中非有什麼變故,恐怕只有聖上那邊了。”

    林逸驚詫道,“不能是我老子死了吧?

    然后秘不發喪?”

    “恐怕不是,”

    何吉祥搖頭道,“太子乃是心性薄涼之人,如果聖上真的駕崩,眼前的形勢,不至于不早朝,也不見大臣。”

    “不能是我老子之前一直示弱吧,”

    林逸擰著眉頭道,“等著宵小之輩全跳出來,一起收拾了?”

    何吉祥道,“王爺,聖上曾經在我軍中歷練,實乃是銜沙填海,堅韌質直,性格多疑,所以被囚禁起來,老夫一直不敢置信。”

    “娘的,”

    林逸手拍腦袋道,“大意了,姜還是老的辣,怎麼辦?

    這會咱們想回去,恐怕也晚了吧?”

    何吉祥道,“一切憑王爺做主!”

    要不要進都城跟你老子鼓對鼓鑼對鑼,是你自個儿的事情,外人真不能亂說話。

    “哎。”

    這種回答在林逸的意料之中。

    總比網上的那種沙雕好多了。

    看個視頻片段,你問這是什麼電視,他們會說這是“液晶電視”,“tcl王牌”、“我的兄弟叫順溜之做飯”......

    真想順著網線爬過去,把人給揍一頓。

    “王爺,”

    余小時大聲道,“你說帶我去安康城看小姐姐的,我還沒去過呢!”

    “你不提都忘了,”

    林逸笑著道,“本王也甚是懷念啊,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吧。”

    不管怎麼樣,他先把老娘和妹妹接回來,回三和繼續做他的土皇帝。

    至于老子同意不同意?

    他壓根就沒想過。

    他老子的江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占了大半,他壓根就沒退路了。

    虎毒不食子,是因為“子”弱小,但是“子”一旦挑戰到虎王的地位,那就真不好說了。

    想到這里,再次加快了速度。

    終于在半個月后抵達安康城境內,與沈初的大軍彙合,站在山巔之上,遙遙的可以看見安康城雄壯的城池輪廓。

    城下是密密麻麻的跟螞蟻似得雍王大軍。

    沈初半跪在地上道,“王爺,瞎子前些日子進宮后,又傳信出來了,娘娘與公主一切安好,王爺無須惦念。

    王爺也知道的,他眼睛不便,具体宮內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探聽不出細致的東西回來。”

    林逸道,“已經夠可以了,本王對他要求不高,只要能照顧我老娘和妹妹就行。

    葉秋。”

    “王爺!”

    葉秋俯身拱手道。

    “雍王軍中肯定有寂照庵的人,本王的小命就交于你了,晚上放機靈一點,聽說本王來了,他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逸嘆氣道,“如果來的也是大宗師,那就當本王什麼都沒說。”

    沈初高聲道,“王爺放心!

    我軍中好手皆在,斷不能讓寂照庵的人在此放肆!”

    經過與阿育國一役后,洪總管私下就開始調教他們。

    最終證明,只要有兩百名六品以上高手,大宗師也不能近前!

    當然,想打贏大宗師,亦是妄想!

    只能勉强對峙!

    但是,眼前三和官兵加上民夫足有七万余人,六品以上足有千人!

    他就不信大宗師是銅筋鐵骨,敢來捋須!

    他的終極夢想便是,即使寂照庵傾巢而出,和王爺依然可以安然在帳內品茗賞月。

    林逸道,“你們這麼多人聚在這里,雍王那里就沒一點反應?”

    沈初道,“民夫俘虜了晉王官兵千余人,雍王依然沒什麼動作。”

    林逸道,“這里距離安康城不足五里地了吧?”

    沈初道,“是。”

    “那就看著他們表演,”

    林逸笑著道,“咱們吃好喝好,盡量在秋收前回去。

    民以食為天,沒了糧食,可都活不了。”

    每日吃著山珍,在山溪里洗澡,挺是逍遙,唯一不美的是,山里的蚊子多。

    不等天黑,他就要下山,在一處借住的民房里躲著。

    山下的百姓,經過這些日子,已經對三和的官兵放下心來,孩子們開心的圍著官兵玩耍,看著他們舞刀弄槍。

    有些官兵還故意在孩子面前賣弄,教他們武功,孩子們都雀躍不已。

    機靈的百姓,開始圍著官兵和民夫們的營帳設攤賣吃食,或者替他們縫補漿洗衣物。

    當然,最賺錢的是耿家衝的耿老榮,因為語言不通,跟“南蠻”發生衝突,腦袋只流了點血,最后居然得了十兩銀子賠償!

    這可是十兩銀子!

    許多種一輩子地都攢不下這麼多!

    有些人倒是想有樣學樣,可惜那些“南蠻”居然躲著他們走!

    反正,在他們眼里,這些南蠻終究還是挺傻得。

    現在,這些人對著他們牆角撒尿,他們也可以毫不客氣的罵了。

    最喜歡的還是希望南蠻能揍他們一頓,畢竟賠償來的容易啊!

    真正的賺快錢。

    雍王的大軍在城下依然巋然不動。

    雍王不急,林逸有點著急了。

    他來這里已然有五日了。

    每日人吃馬嚼,都是錢啊。

    林逸朝著圍著他的孩子擺擺手,兩邊的侍衛就把孩子們驅散了。

    他接過茶盞,嘆氣道,“老三太孬熊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上?

    非等著過年啊?”

    真計較起來,他耗得起,雍王不一定耗得起,雍州苦寒,涼州貧瘠,晉州糜爛,糧食都很緊張,官兵的糧餉都不夠。

    他不一樣,背靠阿育國,緊鄰南洋,缺銀子,但是從來不缺糧食。

    曾經的仇人——阿育國,都敢借糧食給他!

    最后人家還不要銀子,只要給瓷器絲綢就行。

    韭菜多的他收不完。

    有時候,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王爺,”

    今日沈初、金波、何吉祥都不在,紀卓終于得到了一個發言的機會,忍不住道,“雍王不義,我三和高手如云,下官願帶先鋒與楊長春一較高下!”

    林逸道,“行了,本王都不著急,你急個屁,慢慢等著吧。”

    他把肩上的毛巾展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紀卓訕笑道,“王爺說的是。”

    林逸接著道,“張勉的水師到哪里了?”

    紀卓趕忙道,“回王爺,十日前的書信說是進了齊州緣海。”

    “齊州水師提舉又是何人?”

    林逸又問。

    紀卓道,“齊州布政使乃是盧義祥,水師提舉王忠!”

    “盧義祥?”

    林逸樂了,“這他娘的是熟人啊,傳信給張勉,見著了不用客氣。”

    他記得這個家伙也參過他。

    想當初,一個在齊州,一個在安康,本不相干,結果閑著沒事也去參他!

    他侄子在青樓居然跟自己搶風頭,自己揍他有錯嗎?

    “王爺英明!”

    紀卓小心翼翼的學著沈初、何吉祥等人的口氣。

    下晚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

    王坨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你他娘的,我沒死,好好地呢,”

    林逸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別屁話,趕緊說!”

    王坨子挨了一腳后,依然紋絲不動,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踢上了,和撓癢癢有什麼區別?

    他大聲道,“王爺,皇帝!

    皇帝出來了!”

    “哪個皇帝?

    是我哥哥,還是我老子?”

    “是你老.....”

    王坨子口不擇言,等意識到后,趕忙捂住了嘴巴,但是為時已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38 PM

258、友誼的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最后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德隆皇帝,皇帝上早朝了!”

    “我老子上朝了?”

    林逸騰的從蹲著的石碾上跳下來,小喜子嚇得趕忙扶了一把,林逸甩開他的手,急忙追問王坨子道,“怎麼就會這麼突然呢?

    那太子呢,還有宰相齊庸,尚書龔相、學士馬進這些人呢?

    特別是何瑾那個死太監,又跑哪里去了?”

    盡管早有預料,但是此時真的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不敢相信,他這老子也太會玩了吧?

    怎麼就跟做夢似得呢?

    王坨子道,“王爺,都城小的也進不去啊,哪里知道那麼多消息,就這麼點消息,還是潘多的腳夫想盡辦法傳出來的。

    再多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林逸問,“潘多呢?”

    王坨子搖頭道,“從昨日開始,小的就沒見過他了。”

    何吉祥拱手道,“王爺,如果此事是真的,我等還是要從長計議。”

    他是兩朝老臣,德隆皇帝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最關鍵的是,德隆皇帝與剛剛登基的正昌皇帝不一樣,他是真正的“九五至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林逸冷哼道,“事已經是這麼個事了,不過我等也不用怕,好歹老子是進都城勤王的,維護的是‘長幼有序’的綱常倫理,擔心個屁。

    雍王呢,奶奶個熊,好像也說的過去,真計較起來,皇帝老子,好像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雍王領兵南下,本質上是爭奪帝位,但是表面上卻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

    德隆皇帝生死不明,太子得位不正。

    雍王行的是“孝道”。

    到了皇帝老子面前,說不定還得受表揚呢。

    真是個孝順儿子啊!

    “王爺說的是,”

    何吉祥擔憂的道,“只是自古藩王領兵進都城都是大忌!”

    “老子都占了那麼多地盤了,不止是大忌,早就該砍頭了,”

    林逸搖頭道,“現在還在乎什麼破規矩,皇帝老子呢,恨是肯定恨死咱們了,但是,咱們要做的就是面子上過得去,他也能名正言順的給咱們一個台階下。”

    眼前還是不知道他老子手里還有什麼底牌。

    同時,他還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搶著把“大不孝”這頂帽子扣到自己頭上。

    所以,先應付著再說。

    “王爺,”

    王大海策馬而來,不等到近前,便翻身下馬,跪下道,“雍王、晉王退兵十里。”

    林逸還沒來得及說話,潘多突然從一棵樹上竄了下來,大聲道,“王爺,齊州、冀州十五万大軍已經到了安康城的北門。

    北門大開!

    領軍的冀州總兵匡大翔、齊州總兵沈占傲一人一騎,騎馬入城!”

    “不是我不懂,而是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了,老頭子果然是老頭子啊,一切神不知鬼不覺,之后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么蛾子呢。”

    林逸感慨道,“而且打瓦旦人沒錢沒糧,跟自己儿子較勁的時候,偏偏是不停的玩手段,早晚啊,把自己玩死。”

    在他看來,大梁國離分崩離析基本已經不遠了。

    何吉祥低頭不語。

    沈初、紀卓等人也跟著沮喪起來。

    他們本來幻想的是從龍之功!

    現在好像有點懸啊......

    他們一眾將領皺眉不展,連帶著下面的官兵也跟著小心翼翼。

    但是三和民夫們卻是渾然不覺。

    都忙著發財呢,誰有功夫管別的事情?

    三和大軍為了不破壞庄稼地,一直沿著官道和荒山設營帳,鋪成開了,方圓二十几里地,全是三和人。

    可是民夫們沒這麼干,他們是出來賺錢的,又不是出來守軍紀的?

    庄稼地他們肯定是不會踐踏的,畢竟軍法無情,但是他們是一定要做生意的,想做生意只有跑到官兵的前頭。

    在雍王大軍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他們的攤位直接擺在了雍王大帳的門口,公開做生意。

    他們真心的心疼這些北方兵,各個面帶飢色,鎧甲破損,腳上是草鞋,一個個窮的叮當響,就沒几個人能掏出銀子,基本都是吊錢,還捂出了泥垢。

    心里雖然嘀咕著窮鬼,但對上客人,他們還是笑臉相迎。

    沒有錢,可以以物換物啊!

    三和不差糧米,他們就拿糧米去跟吃不飽肚子的雍州人換短刀、舊衣服、鎧甲,甚至一些所謂的“祖傳”玉器。

    雍州與三和本是敵對,殺三和民夫本是應有之舉,但是看著一車又一車拉過來的糧食,無論是雍王還是下面的主將,皆是眼睛放光。

    雍州苦寒,歷年天災人禍,此次出征,糧草本就不濟。

    三和人送糧食過來,等于就是天上掉餡餅!

    最后還是雍州軍的押運官出面,拿了三万兩銀子,從三和民夫手中買了糧食。

    看著一臉市儈相的“南蠻”,他們居然還覺得有點可愛!

    民夫們做生意做的樂此不疲,反正這是沈初和何吉祥允了的!

    下晚的時候,雍王和晉王聯合大軍,漸漸后移。

    民夫們自然要緊跟著過去,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從雍王大軍過來的漫天箭雨。

    民夫們慌不擇路,到處亂跑,人叫聲、馬的嘶鳴聲,亂成一片。

    許多人躲在牲口、車輛后面,牲口死傷不少。

    “搞乜嘢!”

    肩膀上中了一箭的將屠戶跳腳大罵,“這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啦?”

    “啊.....啊......”

    將屠戶的話音剛落,便聽見了一陣接著一陣的吼叫聲,地面似乎在震動。

    黔人有兩頭大象被射成了刺蝟,更有不少大象受傷,發出一聲又一聲哀鳴。

    三千多黔人怒了!

    象兵在前,黔人勇士在后!

    舉著刀吼叫著朝著雍州官兵衝了過去。

    同為部落人,廉人、厘人、闊人,也被激惱了,義無反顧的跟著上了。

    三和的民夫們也沒有絲毫猶豫,緊隨其后,几万人彙成一股洪流,聲勢浩大。

    “老子搞死你們!”

    將屠戶一刀砍了胳膊上的箭矢,大吼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老子死!”

    “你他娘的受著傷呢!”

    豬肉榮一跺腳,也跟著殺進了雍州官兵中。

    雍州官兵與三和民夫的友誼小船就這麼直接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42 PM

259、做人留一線

民夫與雍州官兵打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不遠處的三和官兵,只能吞咽著口水,干瞪眼看著。

    有的人甚至心情有點忐忑,民夫中有他們的父親、兄弟姐妹、親戚朋友,不管誰出事,都不會好受。

    他們不是民夫,可以目無法紀,他們是官兵,無軍令,不得擅動。

    否則不管打贏還是打輸,不但他們這一年的餉銀沒了,還得挨揍。

    他們在等。

    只等著一聲令下,緊握著大刀直接砍上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號角聲終于吹響了。

    三和騎兵在前,輕卒在后,如洪水般彙入了民夫的隊伍中。

    站在山頂上的林逸,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山腳下的廝殺,又抬頭望了望愈發黯淡的天色,嘆氣道,“他娘的,都這會了,還不讓消停。”

    經過與阿育國,南州、洪州叛軍等多次戰役后,他對三和的戰斗力漸漸有了點信心,所以此刻倒是顯得很是淡定。

    沈初訕笑道,“此次北上,餉銀緊張,供應商的錢也尚未給足。

    這些民夫遠道而來,自然要找點生計,屬下未加約束,才釀成這樣的禍事,王爺恕罪!”

    “為了錢,他們不可以不要命,”

    林逸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有點三和精神了。”

    三和精神:一切向錢看。

    沈初再次磕了一個頭后,策馬下山,與三和官兵並肩作戰。

    夕陽終于藏進了山頭。

    黑夜落下了帷幕。

    他只能看見山腳下往來不斷的火把。

    戰況如何,他還不知道。

    所以,蚊子盡管很多,他還是忍著沒有下山住宿。

    突然,葉秋從自己面前飄了出去,他正好奇怎麼回事的時候,聽見了一陣打斗聲。

    難道三和官兵這麼無能,讓雍王官兵打上來了?

    借著旁邊火堆的光,他看到了密林之上站著的白色身影,很是眼熟,接著又是一個黑影站在了密林之上,與白影打斗的不可開交。

    “保護王爺!”

    官兵喊叫聲彼此起伏,接著一隊又一隊的官兵跑過來,把林逸圍在了中間。

    “王爺面前不得放肆!”

    林逸聽見了葉秋的聲音。

    葉秋同時朝著白色人影和黑色人影出手,緊接著半空中又突然多出來一人影,與葉秋聯手。

    密林之下也傳出來一陣刀兵相擊的聲音。

    不一會儿,王大海從林子里鑽了出來,身后是一串被捆綁起來的人,由三和官兵押著,直接跪在了林逸的面前。

    林逸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這是宮中大內侍衛的衣著。

    王大海道,“王爺!”

    “先帶下去,之后再說。”

    林逸的眼睛又望向了密林之上,上面的打斗越來越激烈了,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但是,眯縫著眼睛,他終于認出了另外一個人,原來是瞎子。

    他與葉秋把一黑一白兩個人逼到了地面之上。

    “姑母......”

    待林逸看清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后,驚愕不已。

    至于另外一個人容貌,漸漸清晰,宮中供奉——劉朝元!

    尊卑有別,長公主和劉朝元這二人怎麼可能打起來!

    葉秋與瞎子一個手執長劍,一個拿著竹節,緊跟著落地了,護在林逸左右。

    “給王爺請安!”

    劉朝元朝著林逸欠了下身子。

    “原來是劉供奉,”

    林逸笑著道,“無須多禮,記得小時候,本王是稱呼你為阿公的。”

    為了能從劉朝元身上學到不世神功,他當初對劉朝元可是非常恭敬呢。

    劉朝元躬身道,“王爺抬愛了,老奴當不起這個稱呼。”

    林逸的眼神直接對上了笑盈盈的長公主——林允儿。

    “本宮的侄儿終究是長大了,”

    長公主以袖掩嘴輕笑道,“想不到如今身為一方諸侯,居然也有了這樣的氣勢,本宮倒是看走眼了呢。”

    “能在這里見到姑母,實在是可喜可賀。”

    林逸看著那魅惑眾生的小臉,鮮艷的櫻桃紅唇,他壓抑著想吞咽口水的衝動,心里不停的宣著佛號!

    阿彌陀佛+娘希匹!

    這可是自己親姑姑!

    不能亂想,否則是要進骨科的!

    千万,千万不能衝動啊。

    林允儿看了一眼山腳下越來越長的火龍,笑著道,“與雍王相爭,不落下風,你倒是果然厲害的很呢。”

    林逸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侄儿亦是無奈,自然比不了父皇與姑母兄妹情深。”

    長公主說話陰陽怪氣,林逸說起話來自然也不再客氣,暗戳戳的扎她心窩子。

    果然,長公主面色陡變,冷哼道,“真不愧是本宮的好侄儿,今日你當如何,是做你父皇的好儿子,還是兩不相幫?”

    “聖上大病初愈,對長公主極為想你,命奴才宣長公主進勤政殿,”

    劉朝元朝著長公主向前一步道,“長公主還是不要辜負聖意的好。”

    “喲,父皇的病好了?”

    林逸一驚一乍的道,“真是可喜可賀,只是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如何?”

    是被殺了,還是囚禁了?

    眼前他是一無所知。

    劉朝元面無表情的道,“一切皆在聖心。”

    林逸看了一眼長公主,然后又看了一眼劉朝元,笑著道,“劉供奉,本王與姑母長久不見,同樣甚是想念,本王擅自做主,就把姑母留在這里,與本王秉燭夜談。

    你呢,該嘛嘛去,就不要在這里浪費功夫了,弄得本王都不好意思了。”

    劉朝元冷冷的道,“王爺,這可是聖上的意思,王爺要違背聖意?”

    “我可不是逆子,我很孝順的,你可千万不要胡說,”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只是長公主長居深宮,此刻出來散散心,自然是再平常不過,劉供奉何必這麼不通情理,强人所難?

    你不如這樣回稟我老子,就說長公主不知所蹤,不知意下如何?”

    “王爺慎言!”

    劉朝元大聲道,“此乃欺君之罪!”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林逸嘆氣道,“劉供奉,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脾氣你應該是知道的。”

    林允儿玩味的看向林逸。

    林逸裝作沒看見。

    劉朝元嘆氣道,“王爺執意如此嗎?”

    如果能動手,他早就動手了。

    奈何王爺身邊有兩個大宗師!

    其中一個瞎子,就不是自己所能對方的!

    如果再加上長公主,三人聯手,自己親自肯定是走不了的。

    “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完全的為你著想,你好我也好,”

    林逸笑著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做人呢,千万不要太死板,否則呢,會沒朋友的,甚至搞不好還會師徒反目。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劉供奉不會不懂吧?”

    老東西!

    別忘記你師父還是我養著的!

    惹了老子,以后讓你師父給你穿小鞋。

    看你師父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照顧了自己老娘和妹妹的份上,他真的想讓葉秋和瞎子留下他,省的他到皇帝老子面前嚼舌。

    自己不得安生。

    “望王爺好之為之,老奴告退。”

    劉朝元說完,平地一躍,直接沒了影子。

    “飛來飛去,都是怎麼練的呢?

    娘的,功夫都是這麼好。”

    林逸每次看到這種場景,都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恨。

    “你就一點都不怕?”

    一直站在旁邊的長公主突然出聲道。

    “都退下吧,這是我親姑姑,還能害我不成,你們緊張個屁,”

    林逸朝著圍著他的侍衛擺了擺手,等侍衛散開,他走向那妖嬈的女子跟前,好奇的道,“我為什麼要怕?

    好讓姑母知道,我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林允儿笑著道,“你父皇是務必要抓本宮回去的,如果讓你父皇知道是你把本宮留了下來,你想過沒有,你父皇盛怒之下會有什麼后果?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怕?

    冀州、齊州十五大軍,安康城尚有十万大軍,你這點人可真不夠看。”

    “哎,你侄儿我接連占了岳州、洪州、南州、荊州、永安,加上三和,七州之地,如今又領兵北上,你以為他會開心嗎?”

    林逸沒有問,你親哥為什麼要抓你回去,只是嘆氣道,“做對十件事,抵不了做錯一件事,反正怎麼樣,都討不了他歡喜,父子情終歸是沒了。

    與其這樣,不如錯上加錯,這算破罐子破摔嗎?”

    以往,他在都城的時候,逮著誰都敢罵,橫行無忌,闖下了“貪財”、“不學無术”的名聲。

    給人的感覺,頂多就是奶凶奶熊的,有傷人意,也沒傷人的本事。

    大軍拿他當做笑話罷了,沒人真心和他計較。

    現在,他卻不一樣了!

    囊括七州之地,手握重兵。

    即使他對人跪下身子,撅著屁股,和顏悅色,甚至是躺著打盹,大家還是會把他當做老虎。

    會吃人的。

    “本宮終究還是看走了眼,原來你才是最像你父皇的。”

    林允儿嘆氣道。

    ”不,不,”

    林逸擺手道,“我跟他肯定不像,他是他,我是我。”

    “隱忍不發,”

    林允儿淡淡地道,“這一點你很像你父皇,本宮自小和他一起長大,很是了解他。”

    “姑母,你這又說錯了,侄儿從來不留隔夜仇,有仇的話,一般都是當場直接了斷,”

    林逸笑著道,“我在都城時候所作所為,你不知道嗎?”

    “知道。”

    林允儿笑著道,“那都是你的假象。”

    “哎,說不清楚了,”

    山下的戰事仍然沒有結果,林逸等的不耐煩了,吩咐左右道,“下山,上茶,上菜,上酒,好好招待姑母。”

    林逸說完,手掌直接拍在光著的大腿上,抬起手,上面是蚊子的屍体和血。

    林允儿啞然失笑。

    三和官兵、民夫近五万人步步緊逼,雍王大軍步步后退。

    但是,雍州官兵亦是訓練有素,居高臨下,拋石、扔火油。

    即使是撤退也是有條不紊。

    更令三和民夫苦惱的是,每次見到抱頭蹲下的人,居然是他們的老主顧!

    他們都不忍心落刀。

    有時候干脆只能費點功夫,拿出繩子把他們給綁起來。

    “老刀,你他娘的沒朝老子放箭吧?”

    豬肉榮給一個背著身子的雍州兵一邊綁繩子,一邊嘟噥道,“你上次賣老子一把刀,還是豁口的,老子給你了你十斤糧食,是不是很夠意思?

    你他娘的不能不講良心,對著老子放冷箭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47 PM

260、錯誤

   這會漫山遍野,不是三和官兵就是民夫,他雖然很是奮勇,但是想擠都擠不上去啊,很是無奈,干脆同著老主顧多嘮叨了兩句。

    叫老刀的男子胸口全都是血,哆嗦著回過頭道,“我不是弓手,怎麼可能朝你放箭......”

    豬肉榮看了一眼他的胸口,嘆口氣道,“你這樣子吧,給你裹一下,止住血,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造化了,行不行?”

    說著扒了一個已經沒有呼吸的雍州兵的褲子,用刀劈成布條,直接勒在了老刀的胸口。

    老刀渾身篩糠似得抖著道,“我家里還有女儿,我不能死,不能死......”

    “死不死看你運氣了,”

    豬肉榮站起身正要走,突然再次聽見了號角聲,這是鳴金收兵的意思了。

    也就沒再往前面去,轉回身點著了煙袋,吐了個煙圈道,“這事怪你,沒事當什麼兵,還來跟咱們三和打,這不是找死嘛。

    還是我們家王爺說的對啊,人生何其艱,人丑當自强,別跟那些沒前途的人瞎混,你看看,這把自己折斷進去了吧。”

    話音剛落,他就又聽見了一片片歡呼聲,以及大象和牲口的嘶鳴聲,最刺耳的還是彼此起伏的狗吠聲。

    這些狗都是民夫們帶過來的,主要用來捕獵和看守貨物,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它們的警覺性比人强多了,偶爾還能幫著探路,作用很大。

    三和骨嘴沙皮、大頭犬、尾灰犬,川州青犬,南州土犬,荊州箭毛犬,岳州山地犬,應有盡有。

    他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贏了。

    他沒有一點儿意外,好像一切理所當然。

    接下來三和人開始便是清點傷亡,看押俘虜,搜索財物的時間了。

    悶熱的一天過后,蟬鳴聲在漆黑的夜空中不絕于耳。

    林逸與林允儿坐在一張桌子上的兩端,上面的油燈被窗戶外吹進來的涼風拽的搖曳多姿。

    “哎,姑姑,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林逸終究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林允儿看著抱著茶盞的林逸。

    “事情一看就很清楚,”

    林逸攤攤手道,“你跟老大合謀算計我老子,結果姜還是老的辣,你們反被將了一軍。

    然后呢,老大凶多吉少,你呢,倉皇逃竄,所以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問的。”

    林允儿沉吟半晌后道,“本宮與你父皇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你不想知道,為何要置他于死地?”

    林逸道,“多少我都知道一點。”

    “看來你真挺有本事的,居然收服了文若欣那個賤女人,”

    林允儿冷哼道,“她倒是什麼事都不瞞你,肯與你說。

    不錯,本宮與你父皇不死不休!”

    林逸道,“你們明明已經得手了,為什麼沒下點狠心,干脆一了百了?

    弄成如今這樣子,倒是挺麻煩了。”

    他有點可惜。

    要不然他眼前就不會陷入這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你真的想知道?”

    林允儿又突然笑了。

    林逸點點頭道,“洗耳恭聽。”

    這個時候,小喜子推門進來,送上了酒菜。

    林逸親自給她斟酒。

    林允儿一字一句的道,“因為本宮想讓他活著,親眼看著他的女儿,儿子是怎麼死的,好好体會一下失去至親的痛苦。

    讓他明白本宮這二十余年是如何的煎熬,生不如死!”

    “我敬姑姑一杯。”

    林逸舉起杯子后一飲而盡。

    他還是小瞧了他這姑姑,這不止是想殺他老子,是想把他們這些皇子一鍋端啊!

    讓姓的林的斷子絕孫!

    格局夠大,心也夠狠。

    “本宮想殺你,你一點都不生氣?”

    林允儿詫異的看著林逸,這個侄儿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

    言笑晏晏,溫良如玉,不知道是心機深沉,善于隱忍,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子。

    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他。

    在她的印象里,這個侄儿一直都是膽小的很,因為怕死,不敢騎馬,在都城里早已傳為笑柄。

    “如果我手無寸鐵,沒有能力反抗,我會為自己的無能而憤怒,”

    林逸再次把杯中酒喝完,昂著頭道,“但是,在我這里,抱歉,我親愛的姑姑,你不能對我怎麼樣。”

    剛剛葉秋和瞎子已經用實力證明,即使同時面對劉朝元和長公主,兩人也有一戰之力!

    何況,現在只剩下長公主一人。

    林允儿抬起眼皮掃了一眼林逸身后一動不動的葉秋與瞎子,笑著道,“你說的不錯。”

    說完細白的手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

    林逸接著道,“父皇一直是裝病?

    故意露出破綻,讓你們冒進,最后反而把你們給算計了?”

    “你覺得本宮很蠢?”

    林允儿突然反問道。

    林逸夾了個花生米,一邊咀嚼一邊道,“世人皆知姑姑聰慧,據說當年父皇能謀得皇位,姑姑相助甚多。”

    林允儿道,“只是沒有想到他如此忘恩負義,可憐了駙馬,兩個孩儿。

    本宮已經忍了二十余年,處處謀划,能到今天才動手,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的病是真的,身体每況愈下,所以本宮才與太子合謀。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病中都能設局,如今你們几兄弟跳出來,鬧出如此大的陣仗,他終究沒法再坐視不理了。”

    林逸詫異道,“京營、安康軍、御林軍都在你們手里控制著,父皇還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何謹與齊庸,乃是假投效而已,”

    林允儿絕美的臉上即使是皺起眉來依然美若天仙,“而且也高看了于伯須,他看到你父皇出來,直接就跪下了。”

    “那江重呢?”

    林逸好奇的道。

    林允儿道,“他是只老狐狸,一直不知所蹤,直到今日才出來,剛剛你們抓的人中除了大內侍衛,還有暗衛的人。

    如果不是遇到你們,今日本宮恐怕是真的走脫不了的。”

    “走?”

    林逸笑著道,“姑姑准備往哪里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允儿臉色陡變。

    林逸笑著道,“如劉供奉所說,想必父皇此刻對姑姑是非常想念的,侄儿還是建議姑姑回宮比較好,這世道這麼亂,姑姑一介女子,還是不要亂跑的好,遇到了壞人,侄儿擔心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54 PM

261、覲見

   林允儿冷哼道,“你以為你做了孝順儿子,你父皇就能多看你一眼嗎?

    你錯了,在他眼里,永遠只有他自己和權勢!

    本宮本以為你如今能有這樣的聲勢,必然是已經變聰明了的,現在看來倒是未必。”

    林逸笑道,“這些就不勞姑姑惦記了,姑姑是先嘗試著跑跑看,還是直接住在這里?”

    林允儿秀眉緊蹙,什麼叫先試著跑跑看?

    說的是人話嗎嘛!

    她不禁冷哼道,“你執意與本宮為難?”

    “瞧姑姑這話說的,”

    林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道,“我不跟你為難,你也會把我當做敵人。

    做好人做壞人都是一個結果。”

    這可是一個執意要讓林家絕種的女人!

    得罪和不得罪,她對自己的態度都不會變好。

    林逸不自覺的退后一步,站到了葉秋與瞎子的身后。

    葉秋面無表情的道,“本以為沒有人可以再影響我的劍心,可看到你,它在跳,跳的很厲害。”

    “真當本宮怕了你們嘛!”

    林允儿話突然一揮衣袖,屋頂崩塌,木頭、磚瓦掉落,葉秋與瞎子一人拿著劍,一人執著竹子,揮舞的密不透風,盡數格擋下來。

    他們不敢退后一步,身后可是和王爺。

    趁著這麼點功夫,林允儿已經從屋頂竄到了外面。

    兩人把面前的雜物拍落干淨后,正要飛身追出去,一個白色的人影砸了進來,噗通一聲,落在二人的面前。

    “給長公主請安……”

    一個陰森而又綿長的聲音在四處回蕩。

    葉秋與瞎子同時動容,這聲音太熟悉了。

    總管不是在家留守嗎?

    他怎麼就來了?

    林允儿也忒慘了些。

    居然被總管給撞見了。

    葉秋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林允儿,替著難受。

    凡是挨過總管揍的都明白,總管的真氣太古怪了,拍在体內,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即使今日已入大宗師,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抵抗的住那撕心裂肺的痛。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一剎那,等侍衛們推門進來,看著屋里的景象,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先把林逸給圍起來。

    “哎,好好的一桌酒菜給弄沒了,真是造孽啊,”

    林逸推開面前的侍衛,越過瞎子和葉秋,望著一片狼藉的屋子,嘆氣道,“回頭別忘記了賠人家修葺屋頂的錢。”

    這處房子是借助村里的財主的。

    雖然沒有亭台樓閣,但是卻也非常精致,很有大戶人家的氣派。

    “小的知罪。”

    洪應從屋頂飄然而下,直接跪在了林逸的面前。

    “你當然有罪,”

    林逸沒好氣的道,“不是讓你看家嗎?

    偷偷跑過來干嘛?”

    洪應賠笑道,“小的不放心王爺,這就過來了。”

    林逸沒好氣道,“還愣著干嘛,趕緊請姑姑下去休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過些日子就送回宮里,省的我老子惦念。”

    “是,”

    洪應站起身轉過頭,對著長公主道,“得罪了。”

    “原來是你這狗奴才,”

    長公主恨聲道,“想不到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造詣,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

    “殿下謬贊了。”

    洪應說完直接朝著長公主的左右肩膀拍了一掌。

    林允儿嚇得面無血色,錯愕的道,“狗奴才!

    你竟然敢封了本宮的修為!”

    洪應淡淡的道,“長公主千金之軀,小的不敢捆綁,封了長公主的修為也是無奈之舉,還望長公主体諒小的。”

    林逸笑著道,“姑姑放心,等您進宮后,我就會把你的修為解了。

    姑姑下去休息吧。”

    “長公主,這里請。”

    小喜子上前揚手道。

    “哼,”

    林允儿勉强支起身子,推開了要攙扶他的小喜子,對著林逸道,“果然是本宮的好侄儿,本宮還是小瞧了你,你真是不錯,很是不錯。”

    “承讓,承認,”

    林逸看著林允儿漸漸遠去的背影,拍拍肚皮,無奈的道,“本王還沒吃飽呢,還要接著吃。”

    葉秋左右望望,麻貴和小喜子帶著侍衛送長公主去了,瞎子眼睛不好使,總管剛到,什麼都不熟悉,給王爺重新安排晚飯的活肯定落到自己頭上了。

    正要應聲,便突然聽見洪應道,“小的這就去安排。”

    林逸點點頭。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吵鬧聲。

    他大概能猜出什麼了。

    這間房間沒法待了,他就換了一間,剛端上茶盞,沈初就來道,“王爺,殺敵千余,俘虜百余,楊長春領軍退避三舍。”

    林逸冷哼道,“這次老三終歸明白了吧,老子也不是那麼好惹的,真逼急了,明天繼續和他較勁,閑著也是閑著啊。”

    沈初道,“一切聽王爺吩咐。”

    林逸擺手道,“行了,你們也折騰了一天,下去吧,該吃飯的吃飯,該休息的休息。”

    林逸一個人拿著一壺酒,夾兩口菜喝一杯酒,一直喝到眼皮子打架才回屋休息。

    雍王大帳卻是依然燈火通明。

    穿著鎧甲,戴著頭盔的雍王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面跪著的十几個將領,笑著道,“各位這是怎麼了?

    我等征戰沙場,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掛念于心?

    起來吧,還要本王親手去扶不成?”

    “不敢!”

    眾將大聲道。

    “不敢就起來說話,”

    雍王等他們站起身后,沉聲道,“來人,設宴,各位將軍今日甚是辛苦,本王好生敬各位將軍一杯。”

    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文弱書生,突然走上前拱手道,“今日卑職失算,才釀成了這樣的禍事,還請王爺降罪,否則難以服眾!”

    “楊將軍!”

    雍王沉聲道,“你當真以為本王是氣量狹小之輩嘛!

    今日輸了,不是你一人之罪,本王也是沒想到啊!

    本以為最大的對手會是太子和晉王,想不到如今居然變成了和王,果真是世事難料。”

    楊長春道,“王爺,那明日我等當如何做?”

    雍王冷哼一聲道,“我明日當進宮,覲見父皇。”

    “王爺!”

    帳篷中的眾人再次噗通跪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3 11:56 PM

262、做生意

    眾將領都被嚇了一跳,藩王無論是擁兵自重還是此次擅自領兵南下,皆是大忌,此刻進宮,也是凶多吉少。

    如果非要進宮,自然是大軍與雍王一同進!

    楊長春卻突然道,“王爺英明!”

    其余將領皆是愕然,他們知道楊長春的能耐和為人,絕不是妄言之人,但是雍王手下大將褚良還是忍不住道,“楊將軍,你這話是何意,宮中形勢不明,如何能讓王爺以身犯險!”

    再不濟還可以回雍州啊!

    楊長春展開手中折扇,一邊扇扇子一邊道,“如果是之前,在下還不敢肯定,可是如今我等于和王相爭,盡數落敗,更顯和王兵强馬壯,囂張跋扈。

    相對于雍王,各位想一想,陛下會更忌憚誰?”

    “當然是和王爺!”

    褚良脫口而出之后,接著恍然大悟。

    論威脅,雍王肯定比不了和王爺!

    如今的和王爺可是坐擁七州之地,大梁國的半壁江山。

    楊長春點點頭道,“王爺明日進宮,倒是顯王爺純孝、磊落,只要陛下的疑心去了一半,王爺便可高枕無憂,之后可徐徐圖之。”

    “先生說的不錯,”雍王嘆氣道,“可恨晉王不爭氣,手底下也無有遠見的謀士,早上聽聞父皇臨朝,居然直接領三万大軍回晉州去了。”

    甚至包括他苦心拉攏過來的各地“清君側”大軍,此刻也走的所剩無几!

    這就是他父皇的“虎威”,即使人沒出來,只讓人聽見他的名字,就足以把人嚇得退避三舍。

    眼前大營中,只剩下他自己四万兵馬,以及涼州過來的馬林領著的兩万人,總計才六万余人。

    大事去矣,不得不重新謀划。

    他還是低估了他父皇的影響力!

    楊長春道,“王爺所言甚是。”

    雍王冷哼道,“他也不想想,如果父皇再掌朝綱,他又能去得了哪里,難道真的要學那些叛軍,東躲西藏?

    軍中就勞煩各位了,明日一早,本王就進宮!”

    “是!”

    楊長春先行跪下后,其余的將領也跟著一起跪下,高呼道,“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第二日一早,脫了戎裝的雍王,著一身白色長衫,長跪于安康城的城門外。

    一直跪到午時,安康城的城門在轟隆轟隆聲中打開了,之后是寬大的吊橋嘭嗵一聲落在了拒馬河之上。

    就這樣,雍王緩緩邁步入了城。

    林逸站在山頂上,遙遙看著,對著旁邊的何吉祥道,“還是老三有魄力啊,說進去就進去了,哪里像晉王,平時耀武揚威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想不到關鍵時刻慫包一個,居然直接跑了,真是讓人失望啊。

    估計雍王此刻都氣炸了,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何吉祥道,“陛下積威日久,晉王行事亦在常理之中。”

    林逸道,“你說本王現在也進去行不行?”

    “万万不可!”

    何吉祥顫聲道,“万一陛下盛怒,后果不堪設想!”

    “不去不行啊,”

    林逸嘆氣道,“我老娘和妹妹都在宮里呢,誰知道他會不會把脾氣撒到她們身上,再說,這次來安康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接走她們,不能白來了。”

    被封了修為,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長公主突然冷哼道,“你不是雍王,此刻你父皇最討厭,最恨的人恐怕是你了,雍王可以安然無恙的出來,你倒是不一定了。”

    林逸嘆氣道,“本王一直想低調來著,可是實力不允許啊,現在最是出風頭的反而是我了。

    你說我老子讓我歸還永安、南州等地,我是還,還是不還呢?”

    這些地方整治好了,到時候就有花不完的銀子,他真的舍不得給還回去。

    長公主冷笑道,“本宮也是為了你著想,速速撤軍,老老實實地回你的三和,莫要再生事端。

    否則,即使你父皇不殺你,你此生也難得逍遙自在了。”

    “哎,誰說不是呢,但是姑姑可能不知道,我這人雖然怕死,可是死也是死要面子的,要是灰溜溜的回去了,這臉沒地擱,”

    林逸嘆氣道,“到時候受盡天下人嘲笑,還不如死了算了,所以啊,宮里我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長公主道,“望你好自為之罷了。”

    林逸突然大聲道,“來人!”

    “在!”

    眾人應命。

    不過卻都是暗暗嘆氣,可又都沒有再勸阻,他們很了解這位王爺的性子,一旦做出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林逸望著高大的安康城的城牆道,“備驢子,備馬車,本王要帶姑姑回宮。”

    “庶子敢爾!”

    長公主臉色陡變,魅惑眾生的俏麗容顏可以滴出血來。

    林逸笑著道,“姑姑不去,我如何換回我的老娘和妹妹?

    我老子向來是最能算計的,想必這筆生意,他肯定會做的。”

    葉秋走過來,不等長公主說話,一個手刀擊在了她的后腦勺上,長公主渾身癱軟之后,直接倒在了他的懷里。

    他把長公主放在了一輛拉過來的馬車之上。

    林逸翻身上了驢子,洪應趕著馬車,一起往安康城的城門過去。

    城門之上的守將看著越來越近的驢子和馬車,大聲喝道,“城下何人,報上名來!”

    太陽炙熱。

    林逸打著哈欠,待靠近了,才懶洋洋的道,“韓龍,是不是本王揍你揍的少了,你連本王都不認識了?”

    “你.......”

    城牆之上的大漢韓龍,聽到對方的自稱,眯縫著眼睛,聯想到最近的情況,良久之后才道,“和王爺?”

    林逸朝著洪應揮揮手后,洪應與葉秋把馬車里的人扶了出來。

    “長公主!”

    韓龍看清馬車上白衣女子的樣貌后大驚失色!

    林逸不耐煩的道,“開不開門,不是你能決定的,趕緊進去通報吧,別浪費本王的時間了。”

    “王爺稍等!”

    韓龍沉聲說完后,對著邊上的裨將低聲說了几句,裨將快速跑開了。

    林逸就在城牆下等著,不時看著緩緩流淌的拒馬河的河水,他好長時間沒在這里釣魚了,居然還有點想念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03 AM

263、進城

  漸漸地他等的居然有點不耐煩了。

    辦事沒有一點效率啊!

    外面這麼熱的天,他真的想直接砸門進去!

    大概又半刻鐘后,洪應突然出聲道,“王爺。”

    林逸抬起頭,看到了出現在城牆上的一道人影,秉筆太監——何謹。

    “參見王爺,”

    何謹朝著林逸欠了欠身子道,“不知王爺此刻來所為何事?”

    林逸笑著道,“你這老東西,盡說些不著調的話,安康城是本王的家,本王要回家,你卻問本王有何事,搞笑不搞笑?”

    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會這麼對何謹說話的。

    畢竟是廷衛指揮使,他老子的耳目,對何謹是忌諱一二的。

    但是,今非昔比,他連他老子都准備死磕了,還怕何謹作甚?

    何謹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面色陰沉,但是他好歹是宮中歷練出來的,深吸了一口氣后,便面色坦然,笑著道,“王爺也是知道的,如今乃是多事之秋,万事自然要小心一點的。”

    林逸沒好氣的道,“別廢話了,本王要進宮,行還是不行,給句准話吧。”

    何謹無奈,好在他早就了解這位王爺的性子,行事說話,向來無所顧忌。

    他看了眼林逸后面的馬車,放聲道,“開城門。”

    “開城門!”

    韓龍接著喊道。

    “開城門!”

    命令傳到門侯這里,他扯開嗓子,直接指揮士卒開城門。

    大門緩緩大開,吊橋落在拒馬河上,在何謹的注視下,林逸由洪應牽著韁繩騎著驢子上了吊橋。

    可是,那馬車遲遲沒有動。

    等林逸進了城洞之后,那馬車居然掉轉了頭。

    “攔下馬車!”

    何謹高喊。

    城門洞內的士卒舉著長槍蜂涌出來,突然聽見了一聲又一聲的嚎叫聲,接著山林中旌旗招展,上面繡著的是一只只老鼠。

    在城門內士卒猶豫的時候,那輛馬車已經跑的越來越遠了。

    “象兵,”

    何謹看著從山上衝下來,踩的塵土飛揚的一頭頭大象,恨聲道,“關城門!”

    不等韓龍傳令過來,門侯直接接上何謹的話,大喊,“關城門!”

    早就做好准備的士卒,逃命似得的跑回城內,大門在轟隆聲中,再次合上了,然后在上面堆了一層又一層的沙袋。

    林逸背著手,看著城門內亂成一團的士卒哈哈大笑。

    “王爺!”

    何謹從城牆上走下來,冷哼道,“王爺這是何意?”

    林逸皺眉道,“何意是誰?難道是你弟弟?”

    “長公主呢!”

    何謹終于不再客氣了。

    林逸笑著道,“本王進城之前說什麼了嗎?

    有說長公主跟本王一起進來嗎?”

    “........”

    何謹的胸脯一起一伏。

    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娘的!

    還不能說和王爺說的沒道理!

    所有人一開始都想當然的認為長公主肯定會同和王爺一起進來的。

    從城牆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大象嘶鳴聲,戰馬的響鼻聲,軍士的吼叫聲。

    何謹再次快步走到城牆上,看著離著城牆有一箭之地的三和大軍,面色不虞。

    這一次,何吉祥允許民夫上陣,加上三和官兵,共七万余人。

    這七万余人,連同不計其數的戰馬、騾子、驢子、獵犬、大象,密密麻麻的鋪陳在城門外,旌旗蔽日,一眼望不到頭。

    叫喚的最響亮的乃是三和的民夫。

    他們打過不少仗,爬過不少城牆,但是,這次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城牆下,配合官兵作戰。

    安康城——天下最有權勢的地方!

    也是天下最為富裕的地方。

    提到錢,他們真是兩眼放光。

    將屠戶一身橫肉墜在一匹大騾子上,往大刀上吐了好几口口水,從口袋里掏出來的磨刀石,在刀口上磨蹭出刺耳的咯吱咯吱聲。

    豬肉榮沒好氣的道,“這會還磨啥啊。”

    將屠戶朝著刀口上吹了吹,嘿嘿笑道,“臨陣磨刀,不快也光。”

    豬肉榮嘆氣道,“也不知道王爺是咋想的,一個人進去了,這安康城可沒几個好人呢。

    滿天神佛保佑,王爺可千万別出事才好。”

    “呸呸,你這烏鴉嘴!”

    黎三娘沒好氣道,“咱們王爺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會有事。”

    說出這話來,她自己都有點不信。

    眾所周知,她們王爺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呢,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算誇張。

    而且,還特別的懶。

    刀砍過去,他都可能懶得躲。

    雖然總管武功高强,可是亂軍中,不一定能護得住王爺!

    万一王爺真的沒了,她們簡直無法想象整個三和會亂成什麼樣子。

    王小栓低聲道,“這何大人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怎麼也不知道攔一下王爺呢。”

    他不像韋一山在學堂讀書認真,懂許多大道理。

    但是小道理,他是知道的。

    三和的一切都是因為和王爺,和王爺要是出了意外,善琦等人肯定要無法再留在三和了,到時候三和換了主政官員,三和與別處別無二致。

    三和就不再是三和了。

    想多了,真的讓人頭皮發麻啊。

    每次出戰,部落人必須吼一吼增加氣勢的。

    王小栓心情煩躁,也忍不住跟著吼了兩嗓子。

    “鬼叫啥啊,”

    將屠戶也跟著不耐煩了,“大不了殺進城去,砍了皇帝老子得了。”

    黎三娘罵道,“小點聲,傳到何大人耳朵里,可沒好果子吃。”

    她對這些老大人們可是不敬的很呢,挨了德隆皇帝的罰,端著和王爺的碗,居然經常念叨著什麼皇恩浩蕩,忠君守禮。

    “公公.....”

    韓龍看著一言不發的何謹,終究忍不住道,“眼前當如何是好?”

    城牆下人聲鼎沸,跟趕大集似得,毫無軍紀可言,何謹哂笑道,“烏合之眾,何懼之有,咱家自當會稟明陛下,你切安心守著。”

    “是。”

    韓龍暗自腹誹,你眼瞎啊!

    烏合之眾能拿下南州、永安?

    能逼得雍王退避三舍?

    林逸騎在驢子上,跟在何謹身后。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望著兩邊緊閉的商鋪大門,很是感慨。

    他胡漢三又回來了。

    卻沒看到閣樓上小姐姐的影子。

    他多麼希望此刻有人對著他揮手喊:

    “王爺,進來啊.......”

    “王爺,奴家想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07 AM

264、兄友弟恭

  想多了,不禁悲從中來,以往的日子真的是令人懷念啊。

    到三和后,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了。

    時不時的還要受到寂照庵的威脅。

    過得真是凄凄慘慘戚戚。

    驢子今天很給力,每一步都均勻有力,踏在青石板上,咚噠.....咚噠的聲音在大街小巷顯得格外的清脆。

    經過南街的時候,路中央停著一輛馬車,旁邊站著一個一身灰衣的老漢,他不等林逸靠近,便徑直跪下道,“小的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郭召?”

    林逸認出了這個老漢,負責留守安康城的和王府花匠,“你這老頭子怎麼也來了,看你這身体,再活個二十年不成問題。”

    “謝王爺誇獎,”

    郭召眼淚婆娑的道,“小人剛剛聽說王爺進城,這就趕忙把府里的馬車牽了出來,請王爺上車。”

    “算是你有心了。”

    林逸不好拒了他的好意,此刻自己孤身進城,禍福難料,有這樣的忠仆,他居然還有點小感動。

    在洪應的攙扶下,翻身下驢,上了馬車。

    洪應朝著郭召擺擺手,示意他回家,此地不需要他久留。

    郭召猶豫了一下,跳下馬車,然后目送林逸的馬車遠去。

    何謹見林逸上了馬車,便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在大街上策馬奔騰。

    洪應架著馬車,不疾不徐的往皇宮的方向過去。

    等到了皇宮門口,林逸已經困意連天,打著哈欠道,“時間太短了,在馬車上也沒睡著覺,真想好好睡一覺。”

    舉著兩只手,左右晃晃腰肢后,看了一眼巍峨的宮門,兩邊是刀槍林立的御林軍,一直延伸到金鑾寶殿,氣勢驚人。

    林逸嘆氣道,“老子居然跟儿子玩下馬威這一套,真是世所罕見啊。”

    洪應道,“小的拼死也會護王爺周全。”

    林逸笑著道,“用不著,事不可為,你就先跑,我被抓了,也沒什麼,再怎麼樣,我是他儿子,他即使真想殺我,也會走個過場。

    你不一樣,他們殺你肯定不會有猶豫的。

    你要是死了,就是真死了,連個往外面通傳消息的都沒。

    還是按照原來計划行事吧,要是我爺倆真翻臉了,直接攻城吧,我不快活,誰他娘的都別想安生。”

    不到万不得已,他還真不想和他老子死杠!

    “大不孝”、“忤逆”一頂頂帽子扣下來,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禁軍統領宇文涉一身重甲,走到林逸跟前拱手道,“下官甲胄在身,不便行禮,還望王爺恕罪。”

    “宇文涉將軍,好久不見哈,”

    林逸懶洋洋的揮了揮手,“不知令妹近來可好?”

    對宇文涉的妹妹,于伯須的四女儿有想法真不是一天兩天了!

    此刻看到宇文涉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長的是不是更加漂亮?

    本王不再都城多年,嫁人了沒有?

    “王爺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宇文涉臉色鐵青,他想不明白眼前這樣的情況下,和王爺為什麼還能笑的出來!

    壓抑住怒氣,冷聲道,“王爺請,莫讓陛下久等。”

    “走吧,”

    林逸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四處看,“這宮里和以往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本王記得以前在御花園的池子里養了不少金魚和王八,出閣離宮的時候也未曾帶著,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回頭有空了,本王還得去看看。”

    “王爺興致不減,下官佩服。”

    宇文涉已經在想象和王爺見到德隆皇帝時候的樣子!

    能不能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談!

    林逸接著問,“今日朝中都有誰啊,搞這麼大的陣仗?”

    宇文涉面無表情的道,“自然是朝中文武百官。”

    林逸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后道,“雍王肯定也是在的,除了他還有誰啊?”

    宇文涉道,“王爺到了便知。”

    說著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行到金鑾殿門前,林逸正要進去,便被宇文涉攔住了,宇文涉道,“王爺稍等片刻。”

    接著金鑾殿中有人高喊道,“宣和王爺覲見!”

    宇文涉這才揚手道,“王爺,請!”

    “哎,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些形式主義,真的很要命的。”

    林逸很是不滿的整理了下衣衫,緩緩地走了進去。

    洪應垂手站在門口,眼前一眨不眨的看著朝堂。

    寬大的大殿兩邊跪著文武百官,大殿之上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老者,面容枯瘦,但是眼神凌厲,好似睥睨天下,俯視万生。

    朝中跪著低首的大臣都不自覺的望向了正慢慢走進來,且東張西望的林逸。

    林逸走在鴉雀無聲的大殿里,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感覺有點詭異,壓抑的有點厲害啊!

    走到近前之后,他抬起頭,先看到的是明黃色龍袍上面繡著的金龍,然后才是他老子那兩道如刀的目光。

    他必須承認,他有點被嚇著了。

    兩輩子他膽子都是很小的,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

    但是,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的沒法退了,七州之地,千万人的生死皆在他的手中!

    猶豫只有那麼一瞬間,便直接對上了他老子的眼睛,然后俯身垂首道,“儿臣給父皇請安,父皇龍体安康,真是可喜可賀。”

    朝中的大臣都驚呆了!

    他居然沒跪下!

    他居然敢不跪!

    他憑什麼不跪!

    和王到底想做什麼!

    林逸見他老子不說話,便抬起頭,看到了跪在一側的皇子們,笑道,“喲,三哥,真是想死弟弟了。

    咦,四哥,聽說你跑回晉州了,你怎麼也在這?”

    他很是好奇。

    他得到的消息是晉王跑回了晉州,而且他在南門口只看到雍王進城了,沒看到晉王啊?

    晉王恨聲道,“父皇面前,不得放肆!”

    他真想掐死和王啊!

    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了解,了解,你跟老三起兵南下造反的事情,我一定不和別人說。”

    林逸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朝廷上眾人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胡說八道,成何体統!”

    晉王差點就直接跳起來了!

    大家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你他娘的,當眾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起裝糊涂不好嗎?

    大家都有台階下。

    林逸沒搭理他,又看向了把腦袋故意壓的很低的,只想躲避他目光的永安王,他高興地道,“老十二啊,哥哥終于看到你了,真的,這麼長時間不見,真的有點想你了。

    聽說你一直在宮里侍孝,實在是我兄弟几個的表率,當然還有太子哥哥,實在是令我等一眾兄弟汗顏啊。

    咦,怎麼沒看到太子哥哥?”

    老十二氣的渾身哆嗦,大著膽子掃了一眼龍椅之上的父皇后,任憑林逸怎麼說,都是一言不發。

    朝廷之上的文武百官也皆是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傳聞中,這位和王爺只是不學無术,可沒人說他是傻子啊!

    不能撿點好話說嗎?

    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位和王爺真的是膽大包天。

    林逸見老十二不搭理他,便有點索然無味,突然,看到了跪在拐角的楚王林詹,詫異道,“原來哥哥也在這里,聽說楚州丟了以后,弟弟我寢食難安.........”

    “夠了!”

    林逸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驚呵打斷。

    俯首于殿堂之下的眾人,直覺厲聲懸耳,雙目昏花,難辨東西。

    林逸卻昂首笑著道,“父皇息怒,儿子只是突然見著了眾位兄弟親切,陡然有點得意忘形罷了。

    我等兄弟如此相親相愛,決然不會發生‘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樣的事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聽見這樣的絕妙詩句,眾人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肯定不是和王爺做出來的。

    他們首先想到是遠在三和的文章大家謝贊和陳德勝。

    “好,好的很,都不虧是朕的好儿子,”

    坐于龍椅上的德隆皇帝終于說話了,“你們如此待朕,朕又當如何待你們呢?”

    林逸笑著道,“父慈子孝,天性倫常,父皇何必掛懷?”

    你做老子的像老子,儿子才能像儿子!

    你自己都沒做老子的樣子,光埋怨儿子有個毛用?

    實話實說罷了,有時候不中聽,卻是不得不說。

    “朕一生閱人多矣,唯獨沒有想過會看錯自己的儿子,”

    德隆皇帝在何謹的攙扶下站起身,微微顫顫的在台階上踱步道,“想不到,想不到啊。”

    一連說了兩個想不到。

    林逸笑著道,“儿子自小運氣就不錯,現在也是,恐怕將來也是。”

    眾臣的腦袋更低了。

    你想表達什麼?

    天命所歸?

    連旁邊的雍王和晉王都是一臉不可思議,他們實在想不明白,林逸到底從哪來的勇氣與父皇針鋒相對!

    德隆皇帝搖頭后,嘆了口氣,然后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道,“退朝吧。”

    “退朝!”

    隨著何謹的一聲高呵,文武百官先是慢慢的倒退,臨門口的時候轉身走出了大殿,臨走之前無一不往林逸這邊張望。

    林逸直接愣住了。

    就這?

    他還有很多話沒說呢!

    大臣們走了,皇帝走了。

    大殿中一時間只剩下皇子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12 AM

265、對賭

  對于皇帝的表現,無論是晉王,還是雍王、永安王,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最失望的當屬永安王!

    他老子的板子明明已經都舉起來了,怎麼就這麼放下來了呢?

    這可不符合他老子的性子啊。

    雍王、晉王、和王、楚王要是倒霉了,這皇位大抵是會主動朝著他招手的。

    父皇生病期間,太子造反,而雍王、晉王、和王,也沒有一個老實的,各個擁兵自重,居然直接兵臨都城。

    甚至是南陵王、代王亦是蠢蠢欲動。

    哪里像自己,一心侍孝!

    父皇要是下點狠心,把他們給廢掉,自己不就有機會了?

    真是越想越是生氣。

    暗自沮喪間,突然發現一只胳膊摟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側著腦袋看到了一張令人討厭的臉。

    “我們哥几個沒倒霉,你是不是很失望?”

    林逸攬著他的肩膀,嘆氣道,“哥哥也挺替你可惜的。”

    “沒有,沒有的事,你別胡說,”

    永安王見其他哥哥也望向自己,騰的跳起來甩開了林逸的胳膊,“九皇兄莫再開玩笑!”

    他被看穿了心事,心中很是生氣,此刻緊握著拳頭。

    他乃五品,真的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拳頭砸過去,把林逸給揍死了!

    畢竟對方只會一套五步拳,而且還打的不熟練。

    用“廢物”這個詞來形容,都是在侮辱廢物!

    “瞧瞧,拳頭都握起來了?

    說你兩句就這慫樣了,就這還想當皇帝?”

    林逸再次拍上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就是我們哥几個死絕了,這位置也肯定輪不到你的,別忘了,還有五哥和八哥呢。

    論實力,你不如五哥,論心機你比不了八哥,你還玩個屁啊。

    該吃吃,該喝喝,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父皇尚在,九皇兄慎言!”

    永安王臉色漲紅!

    五皇子信王!

    八皇子楚王!

    都他娘的在后面站著呢,你說話就不能避諱一點嘛!

    直接說出來,大家不尷尬嗎?

    “兄弟几個都是心照不宣的,有什麼不能說的,就你這臉皮,可不行啊。

    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你得學,”

    對林逸來說,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他更加肆無忌憚道,“學你三哥也行,好家伙,我可是他親弟弟,下刀子從來不留手。”

    拋開以往寂照庵的破事不說,前些日子居然還毫不客氣的朝著三和民夫們射箭!

    眾人聽見這話,更加愕然,人要是不要臉的話,就可以這麼說話嗎?

    都不自覺的看向了臉色鐵青的雍王。

    “你九皇兄與你說的沒錯,”

    雍王看向的卻是十二皇子永安王,“不忠之人曰可殺!

    不孝之人曰可殺!

    不仁之人曰可殺!

    不義之人曰可殺!

    不禮不智不信人,奉天之命殺殺殺!”

    語話軒昂,盡顯万夫難敵之威風。

    “.......”

    永安王欲哭無淚。

    本來都沒自己事情了,這怎麼又找上自己了?

    一個個的都來針對自己,自己真得這麼好欺負嗎?

    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他人被雍王這殺伐果斷之氣給震撼住了,皆是默然不語。

    林逸卻淡淡道,“三哥好歹也是個皇子,文武雙全之人,這說出來的話怎麼就有一股土匪的味道呢?”

    “彼此,彼此,承讓,承讓!”

    雍王終于看向了林逸。

    論不要臉的程度,他得給他這個弟弟寫個服字。

    林逸笑著道,“兄弟來的晚,不知道剛剛大殿發生了什麼事情?

    哪位哥哥幫著說個一二?

    這太子哥哥去了哪里,不知近來可還好?

    如果有時間,我還准備去看看呢。”

    雍王聽見這話后,第一個轉身就走。

    晉王緊隨其后。

    “九弟保重。”

    信王臨走之前衝林逸拱了拱手。

    老十二永安王也正要走,林逸一把拉過他,沒好氣道,“你跑個球?

    回個話就這麼難?”

    “我的好皇兄,你別坑我。”

    永安王身為五品,很輕易的掰開了林逸的手,逃也似的跑了。

    林逸無奈的搖搖頭,正猶豫自己往哪里去的時候,何謹走了進來,他低聲道,“陛下召見。”

    林逸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望了一眼依然垂手站在殿門外的洪應后,跟著何謹,最后在勤政殿停下。

    何謹道,“王爺稍等,容老奴去通稟一聲。”

    進去后,不一會儿又出來道,“王爺請。”

    林逸背著手慢慢悠悠的走了進去,繞過一處屏風后,看到了正坐在書桌旁的德隆皇帝。

    四目相對。

    林逸道,“參見父皇,儿子剛剛進門的時候聽見了咳嗽聲,父皇還是要保重的好。”

    這一次他站的筆直。

    德隆皇帝冷哼一聲道,“孽障!”

    林逸被罵的愣了。

    這氣氛與剛剛在朝堂上不一樣啊。

    但是,他也不以為意,緊接著道,“父皇,儿子不知哪里得罪了父皇?”

    他真想說,沒有老孽障,哪里來的小孽障?

    但是,考慮到德隆皇帝的身体狀況,他沒敢說。

    要是當場氣死在他面前,那樂子就大了。

    想必在史書上,一定會為他寫上濃厚的一筆。

    當場氣死老子,而且還是皇帝,他一定是千古第一人。

    這個名頭他當不起!

    旁邊的何謹眉頭緊皺。

    就憑和王爺回的這句話就是“大不敬”之罪!

    放其他皇子,聽見了皇帝責罵,就會直接跪下,高喊,“儿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

    一切都是有規矩可依的。

    哪里敢像和王這樣反問皇上!

    “你說你氣運不錯?”

    德隆皇帝說完后,握拳堵在嘴巴上,低聲咳嗽了兩聲。

    林逸笑著道,“儿子自認為不差。”

    “好!”

    德隆皇帝銳利的眼神看向林逸,沉聲道,“朕與你賭一把,看看誰的氣運更好。”

    林逸好奇的道,“不知道父皇要與儿子賭什麼?”

    德隆皇帝接過何謹的茶盞,涑口后,輕抿了一口,接著道,“你贏了,就回你的三和。”

    林逸沒有問要是你贏了后怎麼辦,只是問,“怎麼賭?”

    德隆皇帝道,“晚些時候你就會知道的。”

    林逸沒再追問,緘口不言。

    房間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林逸站的累了,干脆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招呼何謹道,“來杯茶啊,本王口干舌燥。”

    不知不覺中,今天還是說了很多話呢。

    何謹小心翼翼瞧了閉目養神的陛下一眼后,朝著邊上的小太監揮了揮手,小太監給林逸奉上了一杯茶。

    林逸喝完一杯,發現沒有水壺,又不禁嚷道,“沒個眼力勁呢?”

    小太監告罪,又給續了一杯。

    水喝多了之后,肚子又餓了,對著何謹道,“本王中午還未曾用膳,給弄點吃的。”

    小太監再次送過來了兩盤子的糕點。

    老皇帝在椅子上坐著閉目養神,一言不發,林逸坐的焦作不安,如此過了二個時辰之后,他終于忍不住道,“父皇,儿子剛剛回來,還未見過母妃,現在左右無事,還不如先去看看,回頭再來?”

    德隆皇帝依然合著眼睛,好像睡熟了似得,並未搭理林逸。

    何謹卻笑著道,“王爺,您還是不要隨處亂走的好。”

    “哎,聽你的。”

    林逸本來也沒多大的希望,自然也提不上失望。

    就這樣,父子二人一直枯坐到太陽落山。

    百無聊賴之下,他走到了窗口,突然看到了城外遠山上冒出的滾滾濃煙,有的已經彌漫進了安康城里,在上空不斷的繚繞,一時無處可散。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里是三和大軍的營帳地。

    又往宮牆院內看了一眼,原本林立的御林軍,此刻已經寥寥無几。

    他終于知道他老子要怎麼賭了。

    他老子在和他開戰。

    “父皇,如果我贏了,我為什麼還要回三和?”

    林逸搖頭笑笑,終于提出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德隆皇帝猛地睜開眼睛道,“朕給你的,你才可以要,朕沒給你的,你不能拿。”

    林逸淡淡道,“如果儿子非要拿呢?”

    何謹笑著道,“王爺有所不知,冀州總兵匡大翔、齊州總兵沈占傲領兵十五万,城內尚有十万,進晉王與雍王亦有十万,梅靜枝將軍的十万大軍,也將在十日后抵達,而陛下体恤王爺,只派出了十万。”

    “哎,大意了,”

    林逸這會也才意識到為什麼他老子要放過雍王,這是借力搞自己呢,奶奶個熊!

    嘆口氣后,又忍不住問道,“領兵的乃是何人?”

    何謹看著林逸的臉,一字一句都,“領兵主將正是王爺的舅舅袁青袁將軍,副將是楊長春。”

    林逸臉色陡變。

    真他娘的狠啊!

    他老子抓住了他的弱點。

    他最在乎的就是他老娘,而他老娘最在乎的除了一雙儿女,便是袁家上下。

    他與袁家為敵,沒有輸贏。

    最后最受傷的肯定是他老娘。

    他倒是想責怪一下他那便宜舅舅袁青,為什麼要領兵跟他對著干。

    但是,又非常理解。

    袁青肯定是沒法拒絕的,畢竟他這老子最喜歡動不動殺人全家。

    袁青為了闔族,是必須與他為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18 AM

266、無所畏懼

  德隆皇帝看著林逸這樣子,終于笑了,他在何謹的攙扶下,慢慢悠悠的站起身道,“朕說了,朕不想給你的,你拿不去。”

    林逸嘆氣道,“只派了十万人,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為何又不全部派出?

    難道為了證明儿子我是個廢物,你的眼光始終沒有看錯?

    可是這麼做也真的證明不了什麼,儿子雖然有七万人,可是民夫居多,真正的士卒只有三万余人。

    即使父皇贏了,也只能證明父皇以多欺少,而不是儿子無能。”

    他這會隱隱的猜測到了什麼。

    他老子在朝廷之上,雖然嘴上說看錯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心里終究還是不肯走人的。

    此刻搞這樣的陣勢出來,也許只是為了證明他這個儿子是個渣渣,他沒看走眼。

    德隆皇帝冷哼道,“你當真以為朕老眼昏花嗎?”

    何謹瞧了一眼皇帝,然后接話道,“京營乃是天下之精銳,上万人中化勁高手也不過區區百人。

    而王爺那里不管是士卒,還是民夫,十之有九是化勁高手,老奴覺得才派了十万余人還有點少呢。

    只是聖上仁慈,才派了十万人。”

    林逸道,“如果我手底下的人真的那麼厲害,父皇只是讓這十万余人去送死罷了。”

    哪里來的仁慈?

    德隆皇帝道,“朕縱橫沙場,戎馬半生,今天就教給你一個道理,沙場之上不是靠個人勇武就可以贏的。”

    “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儿子也只好讓父皇見識下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他老子本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只是不甘居于人下,軍中歷練,奮發圖强,皇位是從“馬”上得來的。

    論領兵打仗,他還真不如他老子。

    但是,林逸卻也不以為然,“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

    太陽西斜。

    安康城內外彌漫的濃煙遮擋住了太陽灑下的最后一點余輝,遠不如灑落在地上的鮮血艷麗。

    兩軍對壘,沒有壕溝、沒有拒馬、沒有鐵蒺藜,完全依靠最原始最野蠻的方法在南門一帶廣闊的平地上展開了大戰。

    先是騎兵對陣,后是輕卒廝殺,你中我有,我中有你,膠著在一起,如此已經戰斗了有半日。

    何吉祥望著再次打開的南城城門,終于笑了,對著邊上的旗令兵道,“傳老夫命令,包奎的大營直衝城門。

    退一步者,斬!”

    這一次他沒有躲藏起來,而是騎在矮馬之上,光明正大的調兵遣將。

    他沒法不出來了。

    無論是袁青還是楊長春,皆是當世名將!

    沈初與包奎、紀卓等人根本沒有這個經驗。

    而且,袁青與楊長春所領大軍皆是精銳,其中居然有兩万多騎著高頭大馬的重騎兵。

    重騎兵訓練有素,悍不畏死。

    三和只有五千騎兵,大部分騎乘的都是矮馬。

    許多三和騎兵縱然是三品以上武者,但是面對如此多的重騎兵,依然是力不從心,許多人面對衝過來的重騎兵只能跳馬,恃個人勇武,下馬與敵人周旋。

    至于象兵過少,敵人的重騎兵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衝刺的機會,黔人不得不含淚丟下自己當做孩子一樣伺候的大象獨自逃跑。

    而且楊長春顯然總結了昨日的經驗,輕卒持盾牌組成的魚鱗陣,刀砍不進,長槍亦無法刺入,從頭到腳護地跟烏龜殼似得。

    有仗著輕功好的三和人,直接躍入敵人后方,被亂刀砍成了肉泥。

    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的民夫們先跟著亂了陣腳。

    基本所有的民夫都做過民兵,但是畢竟不是兵,他們可以以一敵三,以一敵十,卻不能做到以一敵百。

    在首次交鋒中,一万多三和人對上三万多敵兵便落了下風。

    何吉祥卻是巍然不懼。

    堆人!

    直接上人海戰术!

    他對三和人的戰力比任何人都要自信。

    最后,直接押上了五万人!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斗,此刻敵兵已顯頹勢,城內的大門卻打開了,涌出來了越來越多的敵人。

    何吉祥派出了最后的一万民夫,一万官兵,共兩万人直接往城內攻!

    “得令!”

    旗令兵舉著手里的水獺旗,一邊策馬奔騰,一邊躲避到處都是橫飛的箭矢,大喊,“何大人有令,威武營攻城!”

    “攻城!”

    “攻城!”

    “.....”

    更多的人跟著大吼。

    接著鼓聲震天。

    城牆上射下來不計其數的箭矢,三和人拿著繳獲的盾牌,一步不肯退,搶著要進城。

    有些人想仗著不錯的輕功跳上城牆,可惜箭矢、重石、滾木不斷,他們根本沒有機會。

    從安康城北門領兵繞到南門后山上的楊長春面色不虞,對著旁邊的褚良嘆氣道,“大事去矣。”

    對三和人的戰力,他已經做過估量,但是最后還是低估了。

    褚良指著城樓之上的左右揮舞的旗幟道,“大人,袁青將軍的大旗,這是退兵了。”

    南門的吊橋正緩緩吊起,已經上橋的,一個不慎吊入了水中,未上吊橋的,回過頭見城門要合上,開始拼命的攀附吊橋。

    城洞的和城牆上的弓兵毫不猶豫的把箭矢朝著自己的同伴射了過去。

    敵兵看著已經合上的大門,以及越來越近的三和人,面色慘白。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

    隨著三和人的一陣陣怒吼,被堵在護城河與三和人中間的敵兵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加上之前的俘虜,這一次直接俘虜了二万余人。

    緊接著三和人發出了驚天的歡呼聲。

    他們終究是戰無不勝的!

    “大人,”

    滿身是血的沈初騎馬到何吉祥身前道,“楊長春領著五千余人從后山逃走了。”

    何吉祥一臉倦容道,“聖上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可惜聖上終究算錯了,天佑王爺,我等也沒辜負王爺的重托。”

    沈初道,“大人,王爺尚在宮中,要不然我等連夜攻城吧!”

    “不可,”

    何吉祥搖搖頭道,“雍王、晉王的兵馬皆為聖上所用,再加上原來的京內大營、御林軍,人馬眾多,何況我等還得防備從后側過來的梅靜枝。”

    沈初道,“那王爺那邊?”

    何吉祥道,“洪總管在宮中,即使沒法帶王爺出來,也能帶出王爺的口令。

    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划來,等一等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20 AM

267、不爭氣

   沈初猶豫半晌后,無奈之下還是點頭應了,開始安排人清點傷亡。

    這一次三和打的是硬仗,真的是損失慘重。

    夕陽終究只剩下半邊臉了,那一點可憐的光芒落在勤政殿門口跪著的楊長春與袁青身上,連影子都是短半截的。

    何謹仔細看了兩人一眼,又進殿對著德隆皇帝,欲言又止。

    德隆皇帝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擺手道,“讓他們進來吧。”

    何謹小跑到屏風前大喊道,“宣袁青、楊長春覲見!”

    這一嗓子,他有點遺憾,中氣沒有平時足呢。

    袁青與楊長春進殿,噗通跪在地上。

    “臣,袁青!

    臣,楊長春,參見陛下,吾皇万歲万歲万万歲!”

    德隆皇帝一言不發,看著兩個人,然后淡淡道,“敗在何吉祥那老東西手里,你們輸的不算冤。

    朕年少之時在軍中,許多本事還是他教授于朕的。”

    “臣有愧于皇上!

    死罪!”

    袁青的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額頭上血肉模糊。

    “請皇上賜臣死罪!”

    楊長春額頭上的血已經流到了脖子上,依然渾然無知的繼續磕頭。

    “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德隆皇帝嘆氣道,“如果再給你二人二十万兵馬,你二人當作何?”

    楊長春看了一眼旁邊翹著二郎腿的林逸,大聲道,“臣願意以全家性命擔保,有二十万兵馬,任何人無法踏入安康城一步!”

    他知道皇帝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只能按照這個意思來回答。

    以二十万人馬攻打和王爺官兵,勝負難料。

    但是有了二十万人馬,他有信心守住安康城!

    “臣附議!”

    袁青終究不敢說什麼以全家性命擔保的話來,他與楊長春孤家寡人不一樣,他身后是袁家百十口人!

    心里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

    他居然敗在了自己以往最瞧不上的外甥手里。

    德隆皇帝的手哆嗦著,手里的茶盞與茶蓋碰撞在一起,咣當作響。

    何謹走上前去,趕忙給接過來。

    德隆皇帝的手這才平穩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儿子——林逸。

    何謹對著跪著的袁青和楊長春伸伸手,二人站起身,半弓著身子,退出了屏風范圍,然后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勤政殿。

    “哎,儿子居然又有點口渴了,”

    林逸站起身,自顧自的從德隆皇帝的桌子上找了茶盞,倒上了茶,輕抿一口后道,“貢茶果然不一樣,確實是好喝。

    等會走的時候,麻煩父皇不要太小氣,給儿子帶上几斤,嘗嘗新鮮。

    那三和濕熱,不多喝茶,這日子都熬不下去。”

    真如他老子說的,他老子不給,他還真拿不到。

    畢竟眼前安康城的城里城外還有二十多万的兵馬,皆是天下精銳!

    真要死磕的話,他真怕最后讓其他兄弟撿了便宜。

    所以,眼前還是要見好就收,畢竟他北上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接回老娘。

    德隆皇帝冷哼道,“這乃希夷山的貢茶,恐怕還不如你府里的好。”

    林逸訕笑道,“父皇這話說的不明不白,儿子不解。”

    希夷派把好茶都給了他,宮中要是能有好茶才叫有鬼了。

    德隆皇帝沉聲道,“你姑姑呢?”

    “姑姑?”

    林逸心里高興,終于談到正題了,他嬉皮笑臉的道,“父皇放心,姑姑好的很呢。

    那是儿臣的親姑姑,自然不能虧待了她。

    姑姑與我母妃不一樣,自幼宮中長大,不懂世間險惡,還是留在宮中的好。

    至于我母妃,武將世家出身,天性爛漫愛自由,一直嚷嚷著要去三和看看。

    儿子剛好想借著這次回來的機會帶她去三和,順路再見識下我大梁國的大好河山。

    哦,對了,還得把林寧那丫頭帶著,一路也能幫著照顧一下母妃。”

    德隆皇帝眉頭緊皺道,“從來沒有人可以要挾朕!”

    林逸笑著道,“父皇,您誤會了。

    儿子這話沒別的意思。

    就是太想念母妃,一個人在三和無依無靠,實在是凄凄慘慘戚戚。”

    德隆皇帝冷哼道,“你以為自己就能走出這勤政殿嗎?怎麼還有心思管你的母妃?”

    林逸把脖子越過桌子,伸到德隆皇帝跟前,笑嘻嘻道,“儿子贏了,君無戲言。”

    德隆皇帝一愣,隨即恨聲道,“逆子!”

    林逸一臉委屈的道,“父皇,是你要和儿子打賭的,這不是儿子的本意。”

    德隆皇帝再次抬起頭看向林逸,一字一句道,“把你姑姑送回來。”

    林逸笑著道,“遵命。”

    “退下吧。”

    德隆皇帝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林逸跟著何謹走出了勤政殿。

    剛出門口,便對旁邊的洪應道,“跟著何公公一起,把娘娘和公主接上,不得有閃失。”

    洪應躬身道,“是。”

    林逸等洪應跟著何謹走后,一個人若無其事的走在偌大的廣場上,穿過重重宮闕,往宮門而去。

    空蕩蕩的皇宮門前,只停著兩輛馬車。

    “王爺!”

    郭召急切走過來,然后噗通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林逸笑著道,“不是讓你回家嗎?你怎麼又來了?”

    郭召道,“王爺突然回來,沒有預備,那輛馬車有年頭沒有用了,就怕突然有點閃失,小的又趕忙備了一輛過來,相互好有個替換。”

    說完左右看看,然后近前一步低聲道,“王爺,你幸虧出來了,不然宋城和羅漢就要把炸藥點著了。”

    林逸嘆氣道,“好在沒需要走到那一步,我那老子還真沒到老糊涂的地步。”

    這是他做的最壞的一步打算,讓人在安康城、皇宮內外埋滿炸藥,不管效果怎麼樣,起碼能熱鬧一下。

    郭召道,“王爺,那那些炸藥現在怎麼做?”

    林逸笑著道,“放著吧,難道還特意去拆了不成?

    再說那玩意,雨一淋就沒用了。”

    郭召正要說話,突然眼前一亮,笑著道,“王爺,總管架著馬車出來了。”

    林逸轉過身看向緩緩駛過來的馬車,笑的很開心。

    馬車上的車簾子掀開,露出一張明艷的臉來,正是淮陽公主。

    她看見林逸后,急忙馬鑽出車,站在上面揮手道,“皇兄,母妃,皇兄來接咱們了。”

    如果不是母妃在車里,她恨不得直接跳下車去。

    林逸同樣揮揮手道,“哎呀,我這小老妹越來越漂亮了。”

    話音剛落,車里便傳出來一陣重重的咳嗽聲。

    “大呼小叫,成何体統!”

    車里傳出來的是袁貴妃的聲音。

    林寧嚇得縮縮脖子,對著林逸吐了一個舌頭。

    林逸直接跳上馬車,掀開簾子,對著里面的宮裝麗人道,“你可真是我親媽,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來這些禮節。

    咦?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沒招你惹你吧?

    怎麼滿臉不高興?”

    袁貴妃恨聲道,“你果真不爭氣啊!”

    林逸賠笑道,“母妃這話,儿子不懂。”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你既然都打贏了楊長春和你舅舅,自然應當一鼓作氣,居然還有臉回三和!”

    她真的很痛心。

    第一次,她感覺到皇位距離她的儿子如此之近。

    “.......”

    林逸愕然。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

    他記得她老娘讓瞎子轉述過的原話是:只有三万官兵,人少了些,千万別上躥下跳。

    他當時聽見這話后,只以為他老娘已經轉了性子,不再讓他參與帝位之爭。

    他當時還非常欣慰和感動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24 AM

268、皇位之爭

  怎麼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呢?

    難怪人家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親媽也不例外。

    袁貴妃見林逸這樣子,更加生氣的道,“你說說,你要是沒那本事也就罷了,可眼前多好的機會啊,你就這麼錯過了?

    光接老娘出來有什麼用?

    老娘做了棄婦臉上很有光嗎?

    你說你這樣子讓人生氣不生氣?”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逸頭有點大。

    真想問一句,您怎麼就成了棄婦了?

    明明是你儿子我費勁心機接你出來的好吧!

    不知道好歹呢?

    這樣的場面,是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的。

    林寧趕忙道,“母妃,此地不宜久留,等回頭咱們再說吧。”

    “一邊去,這里沒你的事情,”

    袁貴妃白了女儿一眼后,再次看向林逸的時候,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梨花帶雨的道,“為娘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有出息,指望全部都在你身上。

    只要你有本事,為娘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你說說你現在這樣子,讓為娘出來有何用?

    還不如直接死在宮里,跟你回三和,還不夠丟人的呢。”

    林逸看著她老娘說下就下來的眼淚水,沒有一點儿的驚訝。

    畢竟從小到大,他是一直在領教的。

    他硬著頭皮道,“我的親媽啊,你對儿子就不能有一點信心?”

    袁貴妃抬起頭,一邊擦眼淚一邊道,“老娘對你有個屁的信心,就是太相信你,才有現在的失望。”

    林逸嘆氣道,“哎,城北外有冀州、齊州駐軍十余万,城內有京營、安康軍、御林軍十余万。

    而且還有梅靜枝的十万大軍在外虎視眈眈。

    儿子手里只有這麼點人,別說不容易攻下來,就是攻下來,儿子也得損兵折將。

    這點家當攢的不容易,儿子還是要好生珍惜的。”

    “呸!”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少拿話哄本宮,你當本宮不知道什麼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嗎?

    你事已至此,為何不放手一搏?”

    林逸笑著道,“因為那是多此一舉,受累還不討好。

    好讓母妃知道,這皇位儿子是坐定了,只是早與晚的問題。”

    別說費力不討好的打下來,就是現在他皇帝老子求著送給他,他都不稀罕要。

    燙屁股啊!

    內憂外患,一堆破事。

    他得讓子彈再飛一會儿啊!

    袁貴妃詫異的道,“何出此言?”

    林逸道,“父皇並未找儿子討要七州之地。”

    只要七州之地在,他的本錢就在,家底就會越來越厚。

    袁貴妃好奇的道,“為何?”

    林逸道,“因為他知道,他即使要了,儿子也肯定不會給他的。

    他就懶得討這個自討沒趣。”

    他覺得這算他皇帝老子的優點。

    自負的同時,也會權衡利弊。

    不是真正的那種獨斷專行,不顧一切后果的糊涂皇帝。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那又怎麼樣?你如此行事,怎麼就認定這大統之位就登定了?”

    林逸道,“因為這一次,已經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痛了,以后見著了儿子大概會退避三舍吧。”

    安康城外,三和兵與楊長春等人一戰具体是什麼情況,他現在還是不得而知。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贏了。

    估計贏得還相當漂亮!

    不然他皇帝老子的臉色就不會這麼難看。

    林寧小雞啄米似得點頭附和道,“哥哥說的是,哥哥把舅舅都打敗了呢!”

    “那是你舅舅誠心相讓。”

    袁貴妃說完把車簾一拉,不再搭理儿子和女儿。

    林逸悻悻得下了馬車,然后對洪應道,“駕車穩當點,別讓娘娘和公主受了顛簸。”

    洪應賠笑道,“小的趕車,王爺大可放心。”

    林逸點點頭后,上了郭召的馬車。

    另外一匹空著的馬車,在郭召吹了個哨子后,兩匹馬打了個響鼻,直接跟在了郭召架著的馬車身后。

    林逸笑著道,“老郭,你一個花匠伺候馬比孫渡那老小子還厲害呢。”

    郭召甩了一個響鞭,然后回過頭道,“王爺,你忘了,小的原本就是馬夫,只是王府花園沒人伺候,你才小的去打理花園。”

    他其實很憋屈。

    他原本是馬夫,只是因為喜愛花草,在馬夫居住的院子里種了點花花草草,運氣好,開的甚是艷麗。

    王爺居然覺得他善于養花種草!

    就讓他直接做花匠!

    真是一肚子委屈,沒地說理去。

    后來孫渡那老東西摔傷了腿,他原本是有機會繼續趕馬車的。

    結果孫渡直接讓他儿子孫邑頂了上來!

    根本就沒給自己反應過來的機會。

    每每想到此處,就恨的牙癢癢。

    “有這麼回事?”

    林逸實在想不起來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

    郭召高興地道,“如今能再次為王爺趕馬車,實在小人的福分。”

    林逸看到跟著他老娘出宮的四個宮女追著他老娘的馬車后面跑的大汗淋漓,便對郭召道,“讓她們坐后面的馬車吧。”

    郭召趕忙應是。

    跳下車,追了上去,把四個宮女直接安排到馬車上,只要求她們把韁繩拉住就行。

    緊走慢走,到達南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城牆上下,皆是火把,一片光亮。

    跟在林逸身后騎著馬,領著一對御林軍的何謹下馬后,走到林逸的馬車前,拱手道,“王爺.....”

    “不用多說了,本王知道怎麼做。”

    林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何謹笑著道,“如此老奴就多謝了。

    只是不知王爺是否要先派一人出去通傳一聲?”

    洪應道,“公公太小心了一些,不妨站在城牆上看上一眼。”

    何謹正在不解之時,韓龍從城牆上下來,在他身前耳語了兩聲,他才點了點頭。

    韓龍大喊一聲道,“開城門!”

    几十人合力,打開了沉重的城門。

    拒馬河對面也是火光一片,當中是一輛馬車,葉秋站在上面,攙扶著的是一個白衣女子。

    何謹眯縫著眼睛看了又看,最后才對著韓龍道,“放吊橋吧。”

    轟隆聲中。

    吊橋直接落地。

    葉秋的馬車直接駛過寬大的吊橋。

    與此同時,洪應也架著馬車緩緩對向通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14 12:28 AM

269、孤家寡人

  兩輛馬車將將要彙合在一起的時候,葉秋與洪應飄飄而起,直接互掉了位置,葉秋坐在袁貴妃的車上,而洪應直接坐在了長公主的車上。

    一直在警戒的何謹,見如此情況正要大喊一聲,卻突然發現長公主的馬車沒有意外,才硬生生的壓住了嗓子。

    洪應的馬車距離城門洞愈來愈近之時,洪應把手心帖在長公主的后背之上,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王爺說,你始終是他的姑姑,他体諒你的苦處。”

    林允儿正不解之時,她終于再次感受到了血脈暢通的感覺。

    袁貴妃的馬車先過了吊橋,接著林逸的馬車也將堪堪要過去的時候,洪應身子一躍,直接跳過了拒馬河。

    此時,突然吊橋升起。

    林逸馬車的輪子還在吊橋之上。

    林寧嚇得面色蒼白,她想去救哥哥,几乎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計,洪應雙手直抓車轅,把馬車拉過來,几乎見不到他用力,馬車平穩落地,兩匹馬本是疾馳,此刻脖子上的繩子松弛,收不住力,直接轟然倒地。

    林逸也是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被慣性甩出馬車外,洪應又是身影飄至,直接把林逸扶到了地上。

    林逸雙腳踩在松軟的土地上,回過頭一看,河對岸已經亂成一團,一道白影在御林軍中來回穿梭,人仰馬翻。

    “哎,父皇,”

    林逸笑了,“你儿子我也不是吃素的。”

    但是,父子間居然沒有一點信任,他又莫名生出了一股很是無奈的悲哀!

    最是無情帝王家,莫過于此。

    林允儿在御林軍中正如魚得水之時,突然面前又多了一道人影。

    林逸眯縫著眼睛看著,洪應道,“王爺,劉供奉來了。”

    只等著王爺下令,他就直接過去幫著長公主。

    林逸嘆口氣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回去吧。”

    對于這個姑姑,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並無任何虧欠。

    所以問心無愧。

    他兩輩子求的就是這個。

    他沒辦法去强求自己為了權勢、財富,去做個行屍走肉。

    雖然他上輩子被父母拋棄是個孤儿,這輩子沒有父愛。

    但是他始終堅信: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這個世界將變成一片美好的人間。

    因為那人心,都是肉長的。

    不要因為少數的壞人而去傷害大多數好人。

    馬車緩緩朝前走,沒走多遠,林逸便聽見有人高喊,“王爺回來了!”

    “王爺回來了!”

    號角聲響起。

    鼓聲大作。

    最后還是三和人的吼叫聲淹沒了一切。

    他們的主心骨回來了。

    坐在馬車上的袁貴妃被嚇了一跳。

    林逸眼睛不自覺的濕潤了。

    終究,他沒有錯付。

    三和人還是在乎他的。

    看著面前跪著的一眼望不到頭的三和人,他輕聲道,“起來吧,明日回家!”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震蒼穹。

    本已混亂不堪的安康城,被三和人的吼叫聲嚇得心驚不已。

    唯一給他們安慰的是,安康城有護城河——南有拒馬河,北有北運河,兩條本互不相干的河流交彙在一起,使得安康城成為天下最險要,最安全的堡壘。

    何吉祥跪前一步,對著袁貴妃的馬車高喊道,“娘娘金安,公主万福!”

    “娘娘金安,公主万福!”

    几万人跟著一起大喊!

    袁貴妃小心翼翼的從馬車里鑽出來,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震驚不已。

    她的儿子。

    曾經讓她覺得很是失望的儿子,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聲勢!

    她總感覺自己在做夢!

    生怕自己會隨時從夢中醒過來。

    如果真的是夢,她希望這個夢能繼續延續下去。

    她緩緩地抬起了白嫩嫩的玉臂,嘗試著道,“平身!”

    “謝娘娘!”

    她沒有失望,回應她的是震天的喊聲。

    林逸上前,把她扶進馬車,生怕她又哭,小心翼翼道,“委屈母妃暫且去營帳就寢。”

    目送老娘的馬車遠去后,他直接去了主將營帳。

    何吉祥呈上這次的傷亡名單,看著林逸陰沉的臉色,不發一言。

    良久之后,林逸道,“死傷過三千,也是為難你們了。”

    其中斃命的居然有一千余人!

    剩下受傷的,也只是勉强活了下來,大部分都是缺胳膊斷腿。

    基本都是喪失了勞動能力。

    皆是上有老,下有小。

    “王爺恕罪!”

    營帳眾人噗通一起跪了下來。

    林逸道,“你等已經盡心盡力,罪不在你們。

    回去之后,再苦再難,他們及他們的家人,本王養他們一輩子。”

    “王爺英明!”

    眾人再次異口同聲道!

    林逸道,“明日拔營,回家!”

    “遵令!”

    回應聲在大帳中久久回響。

    林逸默然,直接去了她老娘就寢的帳篷。

    袁貴妃坐在矮桌前,上面的油燈姿勢搖曳,把她襯托的愈發美麗。

    “你回來了。”

    看到林逸,她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林逸笑著道,“儿子如此聲勢,您不高興?”

    袁貴妃嘆氣道,“只是愈發覺得可惜罷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只要儿子一聲令下,安康城唾手可得!

    林逸跪下身子道,“母妃無需憂心,儿子保證您將來一定是皇太后。”

    袁貴妃聽見這話后,再次涌出眼淚水。

    “母妃.....”林寧嚇得趕忙拿出手絹給她擦拭淚水。

    林逸能感覺到,她老娘這次哭的很認真,無半點虛假,沉聲道,“請母妃吩咐,儿子自當無所不應。”

    袁貴妃的眼淚水越來越多,最后嗚咽著道,“放過你舅舅,你外祖父他們也是被逼無奈。”

    突然間,她居然覺得已經不認識這個儿子了。

    不是儿子變化的太快,而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她心間環繞。

    林逸毫不猶豫道,“請母妃放心,儿子定不會讓您失望。”

    說完后,他就出了營帳。

    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他老娘居然開始不信任他了!

    這可是他在這個世間最親近的人啊!

    “王爺.....”

    洪應俯身捧著茶托,說話亦是小心翼翼。

    林逸一動不動,嘆氣道,“本王明明沒有絲毫改變的。”

    突然有種預感。

    他現在好像成了孤家寡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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