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爭斤論兩花花帽 -【朕又不想當皇帝】《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5:44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0 AM 編輯

120、相思狗

   白云城的骨嘴沙皮代表三和出戰,洪州、南州、岳州、楚州、荊州等地也各自有自己的狗壓軸上場。

    正式開賽這日,比醇香樓選花魁還要熱鬧。

    林逸在白云城到處溜達,齊鵬由著仆人推著輪椅,也跟在身后。

    齊鵬突然道,“王爺,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怎麼就知道這麼多秘密嗎?”

    林逸無所謂的道,“你不想說,難道本王還能屈打成招不成?

    你都這樣了,再折騰你,你還還能活嗎?

    本王從來不强人所難,做人呢,你好我好,才是真的好。”

    說完就在一處茶攤子邊上坐了下來,等老板上了茶后,齊鵬親手給林逸斟滿,然后朝著身后的仆人潘多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草民一直多謝王爺的信任。”

    “說錯了,就是因為本王不信你才把你留在身邊,”

    林逸笑著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拿本王的秘密到處出去換錢,還是留在本王身邊更有安全感。”

    齊鵬正色道。“王爺說笑了,草民雖身份低微,可是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還是懂的。”

    林逸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別草民草民的,聽著膈應。”

    “是,”

    齊鵬接著道,“在下想說些自己的事情,不知道王爺可有興趣聽。”

    林逸撂了個花生米進嘴巴里,一邊吃一邊道,“想說就說唄,本王也挺好奇的,你一個腿腳不便的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小二,有酒嗎?”

    齊鵬不等小二回應,就往桌子上拋了個碎銀子。

    小二趕忙撿起來銀子,笑著道,“齊員外,你稍等。”

    誰規定茶館不能賣酒的!

    何況還是熟人。

    不一會儿,一壺酒,兩個杯子就送了過來,同時還有一盤子牛肉。

    林逸也接過來一杯,笑著道,“雖然現在游泳,你身体素質有了提升,但是還是不要喝酒的,容易發炎。”

    “多謝王爺關心,”

    齊鵬飲了一杯后,嘆氣道,“少吃一點,終究是不妨事的。”

    林逸道,“那就慢慢喝,別著急。”

    “記得第一次見王爺的時候,我就說過,我生于大燭鎮,長與大燭鎮,”

    齊鵬連續喝了三杯酒下去后,臉上紅了起來,“我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我二人青梅竹馬,形影不離。”

    “她?”

    林逸一下子抓住了關鍵詞。

    “是,”

    齊鵬又飲了一盅酒,接著道,“自小便是兩小無猜。

    及至年齡大了,礙于男女大妨,我倆不能當眾在一起,還是會偷偷的出去,我帶她出去騎馬,抓魚。

    那是我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家父對我期望頗深,一心讓我光耀門楣,十二歲便去了府城。

    十五歲那年,我得了個解元,正是春風得意。

    父親重病,不得不返鄉侍奉。

    但是,她卻不在了,其父早在三年前攜全部家眷入岳州經商了。

    父親不多久重病不治,在下自然悲痛欲絕。”

    林逸替他倒了一杯酒,感嘆道,“那你也挺不容易啊。”

    喪父與失戀雙重打擊,確實是挺難受的。

    “我本就無意科舉,”

    齊鵬把杯子里的酒仰頭喝完,“父親過世后,我就沒了秋闈的打算,在家打點家業。

    王爺,你可知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不知道。”

    林逸很誠實的搖搖頭。

    兩輩子都是單身狗,即使是單相思,很快也就忘了,比如宇文家庶女、燕十七。

    “在下孟浪了,王爺是何等人物!”

    齊鵬苦笑。

    “愛情跟高低貴賤沒有關系,”

    林逸笑著道,“喜歡一個人,即使她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姑娘,也會思念的痛徹心扉。”

    “正是此理,”齊鵬嘆氣道,“思而不得,碾轉反側。

    我打點行囊,騎馬一路去了岳州尋她。

    岳州何其大,等我打聽到行蹤已經是一年之后,其父諸事不順,抑郁成疾過世。

    其姑母將其遠嫁川州。

    我又一路尋到川州。

    整整兩年,還是一無所獲。

    我那時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林逸點點頭道,“靠你一個人這麼找,估計就是大海撈針。”

    沒有互聯網、沒有電話,通信不發達,交通也不方便,想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基本不可能。

    “所以,在下便畫了她十三歲時候的畫像,每到一地便雇腳夫、幫閑持這畫像,到處代為打聽,”

    齊鵬苦笑道,“原本家資巨万,只因為這些腳夫、幫閑,不消一年,去了個干淨。”

    “人家已經結婚,你還苦苦尋找作甚?”

    林逸本來想罵他一句敗家子,但是最后還是忍住沒說,畢竟人家已經夠可憐了。

    “我放心不下,這是一個執念,如果找不到她,我想我此生都不會開心,”

    齊鵬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我那會不願意放棄,手底下已經聚攏了几千個腳夫、幫閑,如果就此散去,此生再是尋她,亦是無望。

    我這人算不得聰慧之人,可加中世代經商,耳濡目染,這營生苟且之事也是無師自通。

    有家中老人幫襯,開綢緞庄,販茶,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腳夫和幫閑越來越多。

    只用了十五年時間,便把酒樓、客棧、貨棧,青樓、綢緞庄、鏢局開遍了梁國,甚至是塞外。”

    “無心插柳柳成蔭?”

    “正是。”

    “接著說吧。”

    林逸終于來了興趣。

    “賺錢賺多少,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主要還是為了打探她的消息,”

    齊鵬道,“最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五年前終于找到她了。

    可惜,她亦育有三子一女。

    實為人生憾事!

    我沒去打擾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于願足矣。”

    林逸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

    說他是舔狗?

    老實人?

    備胎?

    人家女孩子也沒撩撥他,也沒給承諾,也沒曖昧啊!

    終究就是一條單身狗的單相思啊!

    “你既然能到處找人,說明你那會腿腳沒毛病,有錢有閑非夢事,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為了不冷場,林逸還是多問了一句。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5:48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0 AM 編輯

121、賣藝不賣身

  “王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手底下腳夫、幫閑、伙計、行首過万,為了打探她的消息,在下偶爾又多聽了一些別的消息,放在手里無用處,拿來換錢,自然是得罪了一些人。

    另外生意場上,更是免不了一些糾葛。

    想置我與死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齊鵬喝的越多,臉色越紅,漸漸地咳嗽了起來,好一會才停頓下來,接著道,“而與在下有直接衝突的便是暗衛。

    光是在安康城里就開了三家青樓。”

    “暗衛開有青樓?”

    聽到這里,林逸眉頭自不覺的皺了一下。

    真他娘的大意了!

    他可是安康城里煙花之地的常客。

    各家頭牌生意,他都是光顧過的!

    仔細想一想,自己在里面也沒說過什麼出格的話吧?

    不就是和她們喝喝酒,談談文學詩歌,聊一聊理想,看她們跳舞嗎?

    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鵬淡淡的道,“通過青樓、酒樓打探消息,這麼簡便的方法,在下都在用,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用。

    何況暗衛有四万人之眾,朝廷所撥費用有限,通過青樓、酒樓這些營生,也可以彌補虧空。”

    林逸道,“那柳如煙你可認識?”

    這是他光顧的最多的頭牌,他臉盲,不看臉,主要是這小姐姐的舞跳的不錯,所以去的比較多。

    “王爺,這柳如煙乃是暗衛指揮使江重的義女,”

    齊鵬意味深長的道,“年芳十七,據說傾國傾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且還是個三品高手。

    可惜在下一直無緣目睹其芳容。”

    “江重的義女進青樓?”

    林逸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王爺,江重有十七個養女,”

    齊鵬笑著道,“何況,都城有多少達官貴人對柳如煙垂涎欲滴,如果不是有江重做撐腰,她一個弱女子,憑什麼只賣藝不賣身?”

    “娘希匹,居然跟她廝混了這麼長時間,”

    林逸氣憤的揉了揉腦門子,“真是沒有想到啊。

    你這腿就是暗衛打傷的?”

    “在下行事一向謹慎,自開始販賣消息之后,就換了一批又一批的腳夫、幫閑,從來就沒有人見過在下的真面目,”

    齊鵬又接著道,“但是,屬下還是大意了,低估了暗衛。

    洪州暗衛指揮使馬闊倒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通過早年的腳夫、幫閑,還有一副陳舊的畫像,直接找到了她。”

    林逸好奇的道,“馬闊知道你這個人了?”

    齊鵬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這些年,我的人鬧的動靜有些大了,他循著蛛絲馬跡,找到她身上而已。

    抓住了她全家,想試探著能不能順著她身上發現一點端倪。

    我當時跟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去救她。

    結果,就是如今這樣子,輕敵大意,被力士的巨石砸中了雙腿。”

    “再接著呢?”林逸不自覺的又看向了他的雙腿。

    “然后我屠了暗衛在洪州的據點,統共四百一十八人,”齊鵬突然冷冷的道,“救出了她,她的丈夫,以及她的孩子,給她們改名換姓,安置到了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從此,我也不去打擾她了,讓她過自己相夫教子的日子。”

    林逸震驚之余,又詫異道,“你敢跟我說這些?

    就不怕我告發你?”

    “王爺,普天之下知曉我身份的,除了潘多,便是您了!

    在別人眼里,我只是個身患殘疾的富家翁罷了。”

    齊鵬直視林逸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躲避。

    林逸道,“你跟我說這些,終究圖什麼?”

    “這些年在下殫精竭力,處處防備,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身首異處,”

    齊鵬嘆氣道,“終是無根浮萍。”

    林逸道,“既然這麼累,散了豈不是更好?”

    齊鵬道,“許多人跟著我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要是退下來了,這些人的生計又從何而來?”

    “本王的大腿也不粗啊,你抱得也太早了些吧?”

    平常口花花,說什麼王八之氣,但是林逸還沒蠢到以為自己真有,“你這麼好的條件不去投靠太子、雍王等人,未免太可惜了吧。”

    齊鵬恭恭敬敬的道,“在下不想落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境地。”

    “那你怎麼就以為本王不會!”

    林逸居然有點氣憤!

    太他娘的看不起他了!

    “王爺,您不會,”

    齊鵬很篤定的道,“即使是對當今聖上,您也毫無恭敬之心。”

    “哼,”林逸沒好氣地道,“那你又怎麼知道,你投效了,本王就一定收?”

    “.......”

    齊鵬無言以對。

    這是他決定沒有想到的。

    誰得了一個相當于暗衛這樣的組織,不是歡天喜地,然后以禮相待?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本王啊,”

    林逸嘆氣道,“剛才本王就說了,留你在和王府不是因為你有用處,而是對你不放心。

    本王有一個優點,就從來不用自己不放心的人。”

    齊鵬道,“王爺既然用得秦虎、田世友這種人,為何用不得我?”

    “很簡單啊,因為他們夠蠢,跟蠢人打交道,雖然累,但是本王睡覺睡到自然醒,”

    林逸盯著他道,“你這樣的聰明人,本王很難睡好覺啊。”

    說完不再搭理齊鵬,轉身就走了。

    齊鵬的一生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屬于都不敢這麼寫的類型。

    這樣的牛人,別人求之不得。

    但是林逸卻是沒感覺。

    一個團隊里可以全是庸才,因為庸才之后也會變成干將,但是不能有聰明的攪屎棍。

    更何況,齊鵬這種人雖然表面恭敬,但是骨子里太傲氣了!

    他駕馭不了!

    騎著驢子,踩著牛糞馬尿回到府里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

    他問剛剛從學校下課回來的明月道,“文昭儀呢,又好几天沒看到了。”

    明月道,“文昭儀說她要出去辦點事,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林逸點點頭,也沒再追問。

    晚上嘴饞,突然想吃燒烤了,便親自動手,在院子里搭了劈柴,架上了一只烤全羊。

    還拿了一副倒茶,准備了葡萄酒。

    “生活得有儀式感。”

    林逸笑著道,“要不然也太無趣了一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5:58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0 AM 編輯

122、失火

  可惜,雖然口味做的不錯,他也沒吃多少,最后全給了孤儿院的孩子們。

    孤儿院的孩子已經送走了一批,大多是從松陽過來的半大小子,眼前剩下的,基本都是本地孩子,大多有生理殘疾,失明的,坡腳的,智力障礙的,應有盡有。

    其余正常的,還大多是女孩子,尚在襁褓里哭。

    林逸一個都不忍舍棄,吃糧食能吃多少?

    何況,還可以教他們武功,練的身体壯壯的,年紀大稍微一點后,可以送出去了。

    哪怕是腦子不清楚的,將來給替著找份活計,也不至于餓死。

    至于那些手腿殘疾的,重點就是識文斷字了,林逸基本不怎麼在學校上課,但是卻願意花費大把時間花在孤儿院,教著他們算术和會計。

    甚至經常陪著他們做游戲。

    唯一難辦的是一個失明的孩子,眼前已經十一歲了,林逸准備給送到白云山上的道觀里,摸骨算命,也算是專業對口吧?

    為了早點給孩子打下一點基礎,他把白云山上的老道士都給“請”了過來。

    老道士委屈吧啦的,不就訛了你一錠銀子嗎?

    何必如此打擊報復?

    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去教孩子不算,還得收人家做徒弟!

    這些孩子最是天真無邪,林逸誠心待他們好,他們也總是圍著林逸轉。

    林逸很是欣慰。

    善琦、謝贊等一眾人都漬漬稱奇,只有在孤儿院的時候,這位和王爺才能表現的像個正常人。

    “王爺,這叫黃皮果,”

    桑老婆子端了一盤子果子過來,躬身道,“可以消油膩。”

    桑婆子原本只是個老眼昏花,走路佝僂著腰,大字都不識得一個的老嫗。

    但是自從在操場上學了會元功化勁之后,可謂是垂死病中驚坐起,談笑風生又一年。

    自從來到孤儿院,做了這個所謂“院長”之后,整個人居然漸漸地有了一點氣勢。

    林逸擺擺手道,“那麼酸,本王可不吃。”

    天將黑的時候,剛從孤儿院大門出來,便看到了北邊一片通紅的火光。

    麻貴道,“王爺,下面的人剛剛傳報,那幫子岳州佬開的煙花作坊著火了。”

    包奎做了府衙總捕頭后,越發很少回和王府,麻貴在前日便被提為了和王府副統領。

    林逸問,“有傷亡沒有?”

    麻貴道,“只有主家的胳膊被燒傷了,別的沒什麼大礙。

    不過,十几間民房皆燒為無有,現在還在蔓延。”

    “沒傷到人就好,那些處舊房子,本王早就看著礙眼了,拆了又不好拆,現在燒干淨了,就重新蓋新的,”

    林逸接著道,“跟善琦說,受損的民戶,全部由府衙給錢蓋。”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保險公司,全靠百姓自己,估計大多都得流落街頭。

    麻貴躬身道,“屬下明白了。”

    “這善琦也真是的,處處讓本王操心,”

    林逸嘆氣道,“安全生產很重要啊,本來這煙花作坊就不能開在城里。

    這几個煙花師傅也不用追責,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回頭把他們安排到西江南岸吧,那邊空曠地方多。”

    正常來說,肯定要以儆效尤,多少給點懲罰。

    但是,三和不一樣。

    有點手藝的師傅,都恨不得捧手心里,何況還是跟火藥相關的煙花師傅!

    自從來了這做煙花的一家子,卞京炸山的癮頭更大了。

    林逸生怕稍微小懲,把這一家子弄出心髒病,搞出個好歹。

    雖然救火的人多,但是沒有專業的設備,和專業的人士,白云城的火勢還在繼續擴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逸往城里一看,殘垣斷壁有一里地,以前那種木頭搭的窩棚房子,不少都少了一干二淨。

    好在府衙捕快救災到位,被毀了房屋瓦舍的百姓有吃有喝,還得到了府衙重新建房的承諾,居然沒有一絲沮喪,甚至還有點高興。

    “王爺。”

    善琦一夜未曾合眼,此刻憔悴不堪。

    林逸笑著道,“身体可是工作的本錢,有什麼事情交給下面的人辦就是了,何必自己親自過來。”

    “分內之事罷了,”

    善琦笑著道,“大多數災民已經安置妥當,不知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這城內一直便過于狹窄,走人都費勁,”

    林逸笑著道,“既然已經燒了,就不必在此地重建,推平了,鋪上水泥,再種上一些花花草草,當做操場吧。”

    善琦無不應好。

    林逸接著道,“還有,是時候做個規划了。”

    “可是規划修繕之意?”

    對善琦來說,這又是一個新名詞。

    “差不多意思吧,”林逸笑著道,“以后這居住區就是居住區,生活區就是生活區,作坊也得單獨安排一個區域,不要混雜在一起。”

    “王爺說的是。”

    “以后這所有新建的鐵匠鋪、磚窯、磁窯、煙花作坊,還有什麼腌制咸魚的、做頭花的、紡布的,盡量到西江南岸,”

    林逸侃侃而談道,“商業區呢,就以金福酒樓周圍為中心,繼續修馬路,這馬路自然也是越寬越好。”

    交代完畢,又上了驢子往西江南岸去。

    走到半道,被一聲響聲嚇得差點從驢子上摔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一群孩子在那玩煙花,居然別出心裁,把煙花塞進了竹節里,炸的劈里啪啦響。

    他沒去呵斥責怪他們,隨便他們了。

    這個時代有太多拘束了。

    他不想再做那個施加拘束的人,這也不行,那也不准。

    三和缺的東西太多了,他不怕他們做,就怕他們不做。

    他對待新鮮事物的態度一直都是任由其野蠻生長。

    至于之后長成什麼樣,全靠天意了,反正總比一潭死水好。

    隨著往放鳥島道路的修通,居住在南部深山老林的廉人、厘人,也開始慢慢的下山,往白云城賣山貨、海貨,買油鹽醬醋茶。

    其中不少是來學校看孩子的,畢竟林逸很不“人道”的把她們的孩子帶到了白云城。

    來往西江大橋的人絡繹不絕,人多的時候,得排隊候著,特別是有寬大馬車的時候,不然都堵在橋中間,就無法進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02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1 AM 編輯

123、孤儿院

  林逸下了大橋,看著一眾騎著矮馬的百十個山民,對著麻貴問道,“這都是些什麼人?”

    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長相,都不像厘人和廉人。

    但是仔細一看,又沒有多大的差別,無非是因為穿著上奇怪了一點,臉上涂抹著亂七八糟的各種顏色。

    麻貴道,“王爺,這也是住山上的,長相上也差不多,只是喜歡涂抹些花里胡哨東西,好像可以防蚊蟲叮咬。

    據白云城的人說,以往一年都下不了一次山。

    自從這路修通以后,倒是來了有兩次了,那皮子、山貨,全讓南州來的客商收走了。”

    騎著矮馬的山民,看著大橋上那麼多人,好像非常緊張,手里的木棍、鐵叉、木槍握的更緊了。

    維持大橋秩序的府衙捕快陳心洛看了一眼林逸后,走到那山民跟前大喊一嗓子道,“三和的規矩你們都知道!

    誰要是敢尋釁滋事,都得受罰!”

    山民大多懵懂無知,聽不懂官話,只有一個皮膚發黑,頭發蒼白的老頭子從矮馬上下來,朝著陳心洛道,“大人,你放心,我等只采買一些貨物。”

    陳心洛道,“那便好,切記安分守己。”

    老頭子拱手道,“是,請大人放心。”

    然后朝著旁邊一個頭人模樣的男子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陣。

    林逸側著耳朵,一句話沒聽懂。

    干脆也就不管了,這些人不鬧事就好。

    余小時和阿呆縱馬在前,不一會儿,馬匹的兩側都掛著不少野物。

    林逸跟在后面,手里拿著弓箭,看到野物拉弓,可惜就差瞄准了,不管是野豬還是鹿都不給面子,直接跑了.....

    好不容易射出一箭,也就一丈遠,連兔子的尾巴都追不到。

    “奶奶個熊!

    讓老子射一箭又怎麼樣!

    八角、蔥花、辣椒都給你們安排的妥妥的了!”

    林逸一氣之下,直接把弓箭扔了。

    麻貴眼疾手快,直接接到了手里。

    “王爺,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侍衛包進獻寶似得捧上一只五顏六色的小鳥。

    “緋胸鸚鵡,品相還不錯?”

    林逸高興地正要接到手里,接過剛到手心,鸚鵡又扑騰到了半空。

    包進騰空而起,又重新抓到了手里。

    這次林逸沒接,只是笑著道,“裝好咯,另外看看還有什麼鳥,多抓一點,回去養著。”

    “是。”

    包進一下子就縱深躍進了林子里。

    其他侍衛得到麻貴的允許后,也去抓鳥了。

    等回到府里,林逸仔細一看,居然有花頭鵂鹠、畫眉、白鷳、金眼鹛雀、鶚鳥、溪鴝、杜鵑、陽雀鳥,甚至還有兩只白脊鴿......

    甚至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來的。

    既然是叫不出名字,他估計很多都是在現代社會滅絕或者瀕危的。

    如果放到上輩子,不但一輩子不用買房,也不用租房了,還有撿不完的肥皂......

    好好地躺在院子里,齊鵬轉著輪椅走了過來,遞上來一張紙條。

    林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他對外面的世界其實不太關心。

    “王爺,”

    齊鵬無奈的把收條收攏到了袖子里,陪笑道,“雍王親領三十万大軍打入了岳州,韓輝不敵,正是倉皇逃竄。”

    “這老三倒是有點本事,”

    林逸接著道,“然后呢?”

    “岳州十室九空,逃亡三和、南州的人越來越多,據在下的伙計估計起碼陸續會有五六万人,”

    齊鵬道,“而且洪州糜爛日久,往三和的人也愈發多。”

    “哎,說白了,就全得要錢啊,”

    林逸擺手道,“跟善大人說一聲吧。”

    “是。”

    齊鵬推著輪椅剛出院子,林逸突然又說道,“謝謝了。”

    齊鵬愣住。

    回過頭笑道,“王爺客氣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方皮小跑進來,說杜隱娘來了。

    林逸點點頭。

    杜隱娘進門的時候,看到了在院子里練功的葉秋,先是眉頭一皺,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看見這個人。

    但是緊接著又是詫異,一心練功的葉秋居然對她視而不見。

    她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會。

    “好久不見。”

    “你變了。”

    “你這具皮囊已經擾不了我的心,”

    葉秋冷冷的道,“請自去吧。”

    杜隱娘聽完這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從她認識葉秋那一天起,葉秋看自己的眼神始終都是看死人一樣,而且每次都說要殺自己這個擾了他劍心的人。

    現在,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不屑和輕視。

    但是,已經感受不到他的殺心。

    “恭喜葉公子,穩了劍心。”

    葉秋冷冷道,“心中有劍勝無劍。”

    杜隱娘聽得迷迷糊糊,搞不清楚意思,干脆也不再多言,繼續跟上引路的方皮。

    進了前院,那位和王爺,還是那幅懶洋洋的樣子。

    “參見王爺。”

    “坐吧,”林逸指著桌子上的茶盞道,“喝茶。”

    “謝王爺。”

    “說吧,你老子讓你來是什麼意思?”

    林逸對杜三河這樣的人物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只知道,一旦找上自己,就沒什麼好事。

    “王爺,自從王爺修了通往岳州、南州的道路,開了海路,建了市舶司,在南州停靠的商船愈發少,”

    杜隱娘坐在林逸的對面,細嫩修長的手指輕捻茶盞笑著道,“南洲的水師已經到了南海。”

    “南州水師?”

    林逸皺著眉頭道,“這是沒事找事啊?”

    杜隱娘笑著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還望王爺有所應對。”

    林逸道,“你老子還怕了不成?”

    杜隱娘道,“家父縱橫海上,可不敢與朝廷為敵。”

    林逸揉著眉頭擺了擺手,杜隱娘一杯水未喝完,躬身退下。

    “王爺。”

    齊鵬又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南州布政使跟誰親,是老三還是太子?”

    林逸隨口問道。

    齊鵬道,“南州布政使烏林正大不阿,不行私謁,脂膏不潤,兩袖清風。”

    “誰都不沾,這倒是意料之中,”

    林逸冷哼道,“不過他倒不是什麼好玩意。

    在安康城的時候,便聽過他的聲名。

    據說其七歲的女儿只因為拿了鄰居家一個餅子,他便活活勒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儿,還為天下士林傳唱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06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1 AM 編輯

124、行刑人

  “正是。”

    “連自己親生女儿都能下狠心勒死的人,能算什麼好玩意?”

    林逸咬牙切齒道,“如果有一天犯到本王手里,一定要讓他嘗一嘗窒息的滋味。”

    百姓們頌揚他正直、剛毅,廉潔。

    但是,林逸卻沒法子喜歡他。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下狠手勒死自己的親生女儿!

    虎毒尚且不食子!

    齊鵬聽完這番話,先是抿茶,之后才道,“水師提舉蔣侃,乃是太子的人。”

    林逸沉吟了半晌道,“無所謂了,估計老三現在就夠他頭疼了,他要是有一點腦子,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如果他家老大真的一點腦子沒有,非要和他較勁,那就活該以后被老三踩在腳底下了。

    “王爺英明。”

    “以后啊,你們都說些這種廢話,”

    林逸嘆氣道,“我這麼英明,還用你們說?

    要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弄得一身才華!”

    齊鵬忍住笑道,“王爺說的是。”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多換點新鮮詞吧,本王已經在三和提倡開拓創新了,你們也得與時俱進!”

    齊鵬笑著道,“在下明白。”

    林逸在院子里喝了葡萄酒之后,上床酣然入睡。

    接下來的日子,果真如啟鵬所說,流民如潮水般涌入了三和。

    壓力最大的是府衙,每日得施粥,安頓流民。

    沒到一個星期,府衙的倉庫可以跑老鼠了。

    林逸受不住善琦的聒噪,拿自己的老本補貼了五万兩。

    接下來是惡化的治安。

    小偷小摸不斷,更惡劣的是已經發生了三起滅門慘案。

    林逸氣的牙癢癢,指示查辦。

    捕快加上衛所六千余人,日夜巡查,城里的治安好了,但是鄉下和山上的住戶卻遭殃了。

    短短的一個月,已經六十多人死于非命。

    三和面積大,而流民又眾多,捕快和衛所官兵根本就顧不過來。

    對于眼前崩壞的治安,林逸發狠放大招:發動人民群眾。

    白云城習武的人眾多,由他們來盤查外來者,不管有用沒用,算是能緩解府衙的一部分壓力。

    桑老婆子根據和王爺的指示,出面宣傳。

    沒兩天,白云城的大街小巷就多了一批戴著白手套的老頭老太太,其中不少都是化勁的。

    根據府衙授予的權利,她們可以盤查一切可疑人士。

    凡是到“流民點”報到過的流民都是有戶貼的,但凡沒有戶貼的,一律押送布政司。

    敢逃跑的,老頭老太太只要喊一嗓子,就會有一群人蜂擁而上,哪怕是三品、四品的高手,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老頭老太太們不滿足在城里的戰果,更多的拿著府衙的補助深入鄉下,

    “王爺,抓住了作亂者十五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善琦站在林逸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道,“下官一審再審,無一冤案。”

    “按本王之前頒布的條例當如何?”

    “殺人償命!”

    善琦毫不猶豫道。

    林逸道,“按梁律當如何?”

    善琦道,“當斬。”

    林逸嘆氣道,“那你何須來問本王?”

    “下官明白了。”

    “殺雞得給猴看,”林逸想了想又接著道,“得讓這幫人明白,作奸犯科,恐怕來錯地方了。”

    “是。”

    善琦拱手應是。

    第二日。

    布政司在白云城通往岳州的大馬路邊新建了一座木頭抬的台子。

    開始的時候,大家以為都是戲台,或者別的用途。

    直到烈日下,善琦居中坐,他們口中的黑皮子壓上十五名五花大綁的人上台后,他們才明白這就是戲文中的“午時斬首”。

    對白云城的居民來說,這是開天辟地以來,他們第一次親眼觀看。

    甚至對外地流民,這也是第一次。

    許多流民終其一生都沒有離開過所在的鄉鎮,白云城是他們來的最遠的地方。

    砍人腦袋,需要劊子手。

    何吉祥出征數次,無論是先前的和王府侍衛,還是后組的民兵隊、衛所官兵,殺過人,見過血的,寥寥無几。

    即使是見過血的,也沒膽量在光天化日之下,心不慌手不抖的拿著大刀砍人腦袋。

    包奎身為總捕頭,花費了一晚上時間,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選出了十五個腰大膀粗,敢砍人的大漢。

    他在台下皺眉看著,其中一個光膀大漢,拿刀的手居然在哆嗦。

    他一把抓住在旁邊看人的余小時,沉聲道,“你敢砍人腦袋嗎?”

    余小時忙不迭的擺擺手。

    阿呆也忙不迭的擺手道,“捕頭,我也不行的,我不會殺人!”

    嚇得退后好几步。

    包奎嘆氣,看向葉秋道,“你呢?”

    葉秋不屑的道,“我殺人從來不用刀。”

    包奎氣的咬牙切齒!

    王八蛋!

    總管一定把你們揍的少了!

    一咬牙,大不了自己親自上場!

    正要大踏步上台,突然聽見一聲冷哼,回過頭一看居然是田世友。

    田世友笑著道,“這麼點事,何必這麼為難。”

    這種万人空巷的熱鬧,既然他在白云城,他就不會錯過。

    “那當如何?”

    包奎問道。

    田世友朝著劉三努努嘴道,“你上,讓他們看看怎麼利索的剁人腦袋。”

    “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

    劉三脫了上衫,露出凸起來的胸肌,走上鋪著紅布的木台上,接過來那個差點嚇得撒尿的捕快手中大刀,得意的朝著台下圍觀的眾人揮了揮手!

    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合法的砍人,這輩子是第一次!

    太陽越掛越高。

    台下圍著的人一層又一層,各個汗流浹背,但是沒一個肯離去。

    有瞧熱鬧的,有受害者。

    站在台中間的善琦,原本非常鎮定,可是又突然緊張了起來。

    他本是文弱書生,官至御史,從來沒有主持過行刑!

    他看了一眼站在邊角的謝贊和何吉祥。

    謝贊紋絲不動,何吉祥躍躍欲試。

    “還是得老夫自己來,”

    善琦嘆口氣后,望了望愈發毒辣的太陽,終究恨聲道,“午時三刻已到!

    行....刑!”

    劉三早就等這一刻了!

    烈日下泛著光的大刀直劈而下。

    身下的人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24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1 AM 編輯

125、考試

  瞬間人頭落地,脖子里的血飆出來的時候,他人已經退后一步,朝著四周得意的拱拱手。

    接著,又是一顆顆人頭,跟西瓜似得在地面上打滾。

    其中一個劊子手大概太過于緊張,一刀下去,身下的犯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的慘叫,半拉腦袋還掛在脖子上。

    劊子手滿臉是血,嚇得退后好几步,見周圍左右的人都望向他,他一下子羞的不行,一發狠,再次上前。

    這次舉刀,卯足了全身的氣力!

    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這次的位置砍偏了。

    犯人的耷拉著眼珠子,嘴角冒血,已經發不出絲毫聲音了。

    但是,腦袋依然沒有掉地,渾身還在不停抽搐。

    台下圍觀的眾人都不忍心看。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既然砍人家腦袋,還不給人家痛快?

    魁梧的劊子手實在是無地自容,徑直原地愣住了。

    最后劉三看不下去,走過去后,手起刀落,犯人的腦袋和身子才爽利的分開。

    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被白云城的人當做話題足足說了兩三天。

    畢竟這樣的事情太嚇人了。

    死不可怕,就怕像那個犯人一樣,死的不利索。

    鬧出這樣的事情,善琦臉上也沒光。

    按梁律,凡犯人死刑,一般都需要先經刑部審定、大理寺審核,最后得旨行刑。

    但是,現實是如果所有的死罪都赴都城審錄,便會形成一個淹禁人犯的問題,長期監禁,久拖不決。

    死刑犯在昭獄里待個十年八年都是常事,最后不等秋后問斬,就已經死在了里面。

    昭獄人滿為患,一般人根本就沒資格住進去。

    到后來縣衙、府衙卷宗都不錄,直接給立枷,死了算逑。

    最顯眼的便是暗衛與廷衛,他們只有資格關押人,卻沒資格斷人生死。

    但是,他們卻有數不盡的讓人死在昭獄的手段。

    人死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到德隆十五年,三司會審慢慢變成了形式。

    各地府衙,皆行“立決”,哪里會等到秋后。

    所以,他一個堂堂的二品大員砍几個人的腦袋算得了什麼事情?

    唯一沒有想到是,第一次砍人腦袋,居然出這麼大笑話,傳揚出去,那是真夠丟人的!

    果真是术業有專攻!

    他在考慮要不要花重金去都城請專業的劊子手回來。

    已經入冬,但是遍布白云城的榕樹依然綠意盎然。

    三和學校的期末考試要來了。

    不過,考完試也不會放假。

    除了春節假,三和沒有暑假和寒假。

    林逸是不可能給他們放假的,畢竟這些孩子上學已經夠晚了,再給他們放假,還能學到什麼東西?

    一直就是不停的填鴨式教育,能學多少算多少,學不了,那就放棄了,比如余小時和阿呆這種。

    林逸對期末考試非常的重視,算术、格物、化學三卷皆是由他親自出題。

    特別是算术,他以少有的耐心,反復斟酌了三日才出卷。

    他相信數學是一切學科的基礎。

    可以說人類每一次重大的進步背后,都是數學在背后强有力的支撐著。

    算术考試這日,也是由他親自監考。

    見和王爺如此重視,善琦、謝贊等人也不得不親自陪同。

    考場有衛所官兵、捕快十人前后左右監督,底下的學生們想作弊都沒機會。

    看著抓耳撓腮的學生們,林逸會心一笑。

    誰做學生不是這樣呢?

    背著手出了教室,善琦跟在身后恭維道,“王爺出題果然精妙。”

    “算术是一門好學問,”

    林逸淡淡地笑著道,“兄弟會背叛你,女人會離開你,只有算术不會,不會就是不會,怎麼學都不會。”

    善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還是陪笑道,“此等學問容不得半點虛假。”

    林逸笑著道,“那是自然,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哪怕是急眼都沒用,不會還是不會。”

    轉過頭對謝贊道,“單科第一名,總分第一名,你們不但要獎,還要重獎。

    得讓他們明白,什麼叫書中自有黃金屋。”

    謝贊道,“卑職曉得。”

    至于科舉,不光是和王爺不想,他們這些老頭子也不抱幻想。

    三和文風不盛,學生也剛才勉强識得几個字,即使是去科舉,也是濫竽充數,浪費錢財和精力。

    林逸又接著道,“有了黃金屋,還怕沒有顏如玉嗎?”

    “正是此理。”

    善琦一直覺得林逸說話過于直接了一點。

    但是,往往又是話糙理不糙!

    林逸又沉吟了一會道,“第一名給獎勵還不夠,得騎高頭大馬戴紅花。”

    几個老頭子對視一眼,這是狀元才有的待遇了!

    和王爺既然說了,他們自然沒有反駁的道理,甚至還響應了和王爺“開拓創新”的要求,考試結束后,又緊接著在白云城廢墟上新建的廣場舉辦“校場比武”。

    學校的上千名孩子,不分年齡,自願報名。

    但是,卻讓白云城唯一的“女校”不滿意了。

    女校有七十多個女孩子,從三歲到二十多歲的都有,校長乃是紫霞。

    “謝大人,你這是何意?”

    紫霞找到謝贊質問,“難道女校的學生就不是學生?”

    “紫霞姑娘,她們乃是女子,這女子如何能與男子同台較量?”

    謝贊的眉毛翹得老高,紫霞的要求,讓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謝大人,和王爺可是說了,男女平等。”

    “這......”

    謝贊猶豫半晌后,靈機一動,指著紫霞身后的洪安道,“據老夫所知,洪安乃是洪總管的徒弟,已然入了五品,

    這對別的孩子,未必就公平了。”

    要談公平?

    別的學生可沒有大宗師做師父!

    紫霞笑著道,“她不參加。”

    謝贊實在推脫不過,不得已答應了下來。

    校場比武這日,白云城巨大的廣場上人山人海。

    畢竟這對白云城的來說,又是一樁子新鮮事。

    而且,參加比武的學生中,就有自己的子侄,肯定要來助威。

    但是,不是所有人的都同意自己的孩子參加比武。

    賣肉的將屠戶,已經把拎出來殺豬刀的藏在了胸口里!

    他閨女,親的,居然也要參加!

    他沒文化,但是不代表他不懂男女授受不親。

    到時候,男女拳腳相觸,他這姑娘還能嫁的出去嗎?

    他老將家還要臉不要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29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1 AM 編輯

126、面子

但是,一到地方,看著左右維持秩序的衛所官兵、捕快,他立馬就膽寒了。

    他是在學校的操場上學過功夫的,雖然離化勁還差著十万八千里,但是起碼危機意識比以前强多了!

    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搞的他現在賣豬肉,都不敢大嗓門說話了。

    果然是無知一點好。

    弄得他現在幸福感都沒以前强了,那顆小心髒都無處安放。

    眼前這一圈的官兵、捕快,隨便挑一個出來,就能把他打的爹娘都不認識。

    很奇怪的,剛才那種義憤填膺的情緒,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胸口里的刀,一下子成了燙手山芋,讓他手足無措。

    万一讓他們發現,自己會不會去勞改啊.......

    怎麼樣才能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呢?

    突然,一個捕快朝他張望過來,他嚇得立馬低下了頭,弓著身子,隱藏在人群里,瞧瞧的退了出來。

    還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懷里的刀一下子掉落下來。

    直走到偏僻無人處,才敢把手捂在胸口處,大踏步的跑回家。

    回家后把刀放下,連喝了一大壺的橘皮水,長松了一口氣。

    背著手在寬大的屋子里來回踱步,最后一咬牙,又返回了廣場。

    左看右看,擠進一群老弱婦孺中,仗著自己身强力到了前面。

    校場上的學生,不分男女,年齡大小,兩人一組對打,淘汰下來的繼續對打。

    他眯縫著眼睛,看到了自己那身材嬌小的女儿。

    正跟著一個比她還要高半個頭的男孩子打斗,如果他沒記錯,應該是綢緞庄劉鐸劉掌櫃的儿子劉闞!

    小王八羔子應該有十六了吧!

    忒不要臉了!

    他女儿才十四!

    這是以大欺小吧?

    只見這小王八蛋鷂子翻身,盤旋上下,揮拳擊掌,他閨女在節節后退!

    他只后悔把刀送回家了。

    眼睛一眨不眨,太無恥了,居然還敢用黑虎掏心,正猶自擔心他姑娘這小身板的時候,他姑娘縱深后退,轉身擺蓮。

    那小子一個猝不及防,被踢出了用石灰畫在地上的圓圈。

    “將楨勝!”

    邊上做裁判的陳心洛高聲喊道。

    “哈哈......

    我閨女!

    那是我閨女!”

    將屠戶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左右炫耀,一下子對上了邊上劉鐸劉掌櫃那陰沉的臉,“搞咩?”

    “哼!”

    劉鐸咬牙切齒,轉身而去。

    看著劉鐸氣急敗壞的樣子,將屠戶笑的更大聲了。

    老東西,有錢了不起啊?

    你儿子照樣還不是老子閨女的手下敗將!

    “恭喜,恭喜!”

    “你閨女這是三品了啊.....”

    “小小年紀,將來修為不可限量....”

    白云城就這麼大,大部分老住戶都互相認識。

    所以,不少人對著將屠戶拱手道賀。

    “哈哈,僥幸,僥幸!”

    將屠戶的笑聲顯得異常響亮。

    不一會儿,場上只剩下一十六人。

    之后,還是兩兩對打,只剩下兩人。

    一個是男孩子韓進,一個是將屠戶的閨女將楨。

    “我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兩個!”

    余小時因為不能上場,郁郁寡歡。

    “我也能。”

    阿呆同樣很是氣憤。

    方皮一邊啃著甘蔗一邊道,“咱們都不是學生了,當然不能上去了。”

    他隱隱有點后悔了,應該在學校多呆些日子。

    自己實在不該死皮賴臉求著王爺從學校退學的。

    弄到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韓進在場上風光。

    他現在也是三品了呢!

    已到午時。

    太陽高懸。

    場上的比武依然在進行。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最后勝出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冠軍!

    將楨!”

    謝贊高聲念完后,也不禁感嘆不可思議。

    一個小姑娘怎麼可以這麼輕松的突破三品!

    這天分都快趕上洪安了!

    而且人家洪安是有大宗師做師父的!

    一個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戴上大紅花,在眾人的矚目下,一躍騎上高頭大馬,捕快跟在后面敲鑼打鼓游街。

    將屠戶懷揣著剛從謝贊手里接過的二十兩銀子笑的合不攏嘴!

    自己哪怕是攢了一輩子,也沒攢到這麼多。

    在眾人的恭維聲中,他終于明白什麼叫真正的面子!

    眼前這樣子才叫有面子!

    他將屠戶在白云城是出名了。

    因為他有個冠軍閨女。

    “瞧瞧你們,”

    林逸知道冠軍是個女孩子的時候,一邊批改試卷,一邊數落方皮等人道,“連個女孩子都不如。”

    方皮道,“我是從學校出來了,要不然我肯定也行。”

    林逸冷哼道,“要不要我把那女孩子叫過來,你們試試?

    打輸了你一年月錢就全給人家。”

    方皮聽見這話后,縮著脖子不再說話了。

    打輸了不可怕,沒了月錢才叫可怕。

    一日三餐,都在和王府吃,肯定是餓不死的。

    不過,一個男人口袋沒有閑錢,那跟叫花子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都已經學會了喝酒!

    酒錢得有一點吧?

    余小時突然大聲道,“王爺,我跟她打!”

    林逸不耐煩擺手道,“一邊玩去,就會欺負人,你都多大人了,這麼沒臉沒皮。”

    余小時終究不敢再說話。

    院子里有竹篾做的二十几個鳥籠子,現在空空如也。

    開始的時候,里面有百十只鳥,林逸每日准時投食喂水,但是日子一長就不耐煩了,這麼多鳥,嘰嘰喳喳的,耳朵都要炸了。

    一氣之下,把所有的籠子都打開了,他想的開,愛走就走,不願意走的,就留著,他大不了養著。

    最后,只剩下了一只緋胸鸚鵡。

    不過鸚鵡不待籠子里,整日整日的在院子里轉悠,偶爾還會故意去調戲一下在地上睡覺的大黑和小黃。

    兩只狗氣急敗壞之下,追著攆,但是鸚鵡一飛上天,它們就沒招了,只能在下面齜牙咧嘴的叫。

    上有所好,悅之者眾。

    他剛把籠子里的鳥放干淨沒几日,接著就有一大群給他送名貴的鳥過來。

    甚至連籠子都是紫檀、鐵木所做。

    他哭笑不得,連忙禁止了。

    不過,接著又有人見他喜歡盤珠子,給他送來了不少手盤的玩意。

    “這玩意怎麼盤?”

    林逸看著眼前這一對象牙磨成的潔白珠子,表示很頭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32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2 AM 編輯

127、庖丁解牛

  即使是把手搓擼禿了,這玩意也盤不出漿吧?

    洪應笑著道,“王爺,這是梁家送過的。”

    “這麼硬,本王的力氣可沒這麼大,”

    林逸在手里摩挲了兩下后,丟給洪應道,“你拿著玩吧,說不定以后可以當暗器用,這玩意砸人也應該挺疼的。

    應該比你甩針强吧。”

    “謝王爺!”

    洪應歡天喜地的接在手里,笑著道,“還是王爺英明,這東西要是砸人,宵小之輩肯定俯首帖耳。”

    “那是當然。”

    林逸的目光又放在了那對老蜜蠟上,不過玩了一會,也就索然無味了,扔到了一邊。

    還是核桃盤起來更有手感。

    已經盤了兩年,他相信很快就可以玉化。

    白云城一下子涌入了几万流民,讓做慣甩手掌櫃的林逸也心生好奇,他們到底有多能吃!

    吃了他那麼多糧食,白花花的銀子跟水似得,全部淌出去了!

    大多數流民都由布政使安置到了西江大小支流的兩岸,給予了最重要的土地,住戶很分散,綿延几十里。

    林逸過了西江大橋,發現通往放鳥島的道路兩旁都搭上了不少的木頭棚子。

    雖然布政司可以出借財物,可以幫著蓋房,但是大多數流民都不願意借,畢竟最后都是要還的。

    只能在肚子餓極的情況下,出于無奈借一點糧食。

    他們根據以往的經歷,很篤定的相信,好借難“還”。

    許多人都被貴利貸給弄得怕了。

    哪怕是官府已經給他們分了地,他們也不會隨便相信官府。

    最重要的是,孩子由學校管著,有吃有喝有住,至于大人,能找到工做,就吃頓飽的,沒有工,三和物產豐富,上山下河,都能找到填飽肚子的東西。

    餓不死他們。

    而且,有膽量的,見大船招水手,都毫不猶豫的跟著上船了,據說每個月能掙到一兩銀子!

    原本白牆黑瓦的白云城,因為多出來的窩棚,一下子再次淪為大型貧民窟。

    布政司的錢大部分都用來安置流民子女,在新的安置點搭橋修路,偶爾還得設置一些流動的施粥點,畢竟不是每一個流民都有能力出來做工。

    就這樣節省著用,依然不夠,林逸都補貼了兩万多銀子進去。

    這些流民真是吞金巨獸!

    要怪就怪自己修通了到岳州和南州的道路,人的本性,肯定是順著好走的路走,閉著眼睛都走到這里了。

    不過,還是有眾多的流民沒有到白云城,而是在三和隨處散落,見山就鑽,見地就開,據善琦估計,起碼有七八万人。

    不少地方已經形成了聚落,甚至還與原本住在山上的本地人形成了衝突,不時的發生斗毆事件。

    布政司的捕快倒是想去管一管,可是等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受害者的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

    眼前的情況對林逸來說,就是一個字:亂。

    他能管的藩范圍還是僅限于眼前這方圓百里。

    最遠的也不過就是放鳥島。

    “本王說話好使不好使,取決于路能修到哪里。”

    林逸一咬牙道,“流民這麼多,閑著還是閑著,讓他們修路去。”

    “王爺.....”

    善琦苦笑。

    布政司是真沒錢了。

    由著卞京這敗家玩意謔謔,他們還能過好日子嗎?

    林逸沒好氣的道,“別哭窮!

    大不了水師的錢也給你們!

    別再想著從老子口袋掏錢!”

    實在不想看善琦那得意的嘴臉,轉身就走了。

    下晚的時候,雨淅淅瀝瀝的下來,斷斷續續的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的早上。

    “咸家鏟.....”

    大早上的,將屠戶就站在肉鋪子門口開罵。

    閨女得了冠軍,拿了二十兩獎勵,並沒有讓他開心多久。

    因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面突然新開了一家肉鋪子!

    這不是跟他打擂台搶生意嘛!

    這條街總共就這麼大,別人多賣一點,他就少賣一點。

    別人少賣一點,他也是少賣。

    橫豎都是他虧。

    突然看到了戴著斗笠牽馬走過來的和王府侍衛副統領麻貴,正要揚手打招呼,卻不想麻貴直接走到了對面的肉鋪子門口,居然還朝著里面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打招呼。

    “豬肉榮,你他娘的,都城里好好的呆著不好嘛,跑這地方來湊熱鬧。”

    聽見這話,將屠戶的心里一緊。

    不秒啊!

    聽著這語氣,居然是老相熟。

    看來自己這和王府“肉類供應商”的位置要不保啊!

    往櫃台跟前走了兩步,繼續側耳仔細聽。

    外面的雨聲似乎太大了,根本聽不真切,而且那兩個人都走進了對面的肉鋪里。

    “開業第一天就下雨,真是不吉利。”

    豬肉榮對著麻貴嘆氣。

    麻貴笑著道,“剛才我都沒敢認你,你說你要開肉案子就開唄,開哪里不好,偏偏跟人家開對門。

    那將屠戶可不是好惹的,小心找你麻煩。”

    “我能怕他?”

    豬肉榮滿臉不屑的道,“老子現在也是三品了!

    你讓他來試試?

    再說,我這也是為他好。

    我可是受過和王爺教誨的人,和王爺說了,這叫什麼聚集效應,賣綢緞的、開飯堂的、賣菜的聚在一起,這生意才能好的起來。”

    麻貴嘆氣。

    但凡受過他們王爺“教誨”的。

    他目前就沒見過几個正常人!

    瞧瞧,一個賣肉的屠戶,居然一嘴讓人聽不懂的詞,還什麼“聚集效應”!

    他現在整日跟在王爺身邊,心驚膽戰,生怕有一天也會變成他們的同類!

    “那就祝你生意興隆,”

    麻貴背著手轉悠到肉鋪子的后院,看著一頭剛剛宰殺完的大黑豬,掩著鼻子道,“你婆娘孩子都來了?”

    豬肉榮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已經托了明月姑娘,孩子明日就能去學堂了。”

    麻貴點點頭后道,“這三和有三和的規矩,你要是做錯事情了,雖然咱們有交情,我也保不住你。”

    “那是自然。”

    豬肉榮拍著胸脯道,“不敢給王爺摸黑。

    麻統領,你要是肯賞臉,晚上兄弟做東,你看行不行?”

    “還有誰?”

    “孫邑小哥,還有胡神醫父子,就咱們這些從都城來的老人。”

    至于沈初,以前就瞧不上他,他可沒那個臉去請。

    麻貴想了想道,“行,我看你這豬頭肉不錯,晚上備上了。”

    “那是一定的。”

    豬肉榮突然又小聲道,“聽說三和可以殺牛?”

    “自然,這是王爺准了的。”

    “那就好的很啊,”豬肉榮一臉欣慰的道,“老子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練這庖丁解牛了!”

    “故事就是故事,你們可別當真了。”

    麻貴搖頭嘆氣。

    居然把王爺說的庖丁解牛的故事當真了,世界上哪里真的有這麼厲害的屠戶!

    那樣的不是人,可以稱之為神仙了。

    者流,果然害人啊!

    昨晚上,方皮這小子還站屋頂上喊驚雷呢,說要練什麼驚雷皇指。

    這一次很意外,總管居然沒揍他,看那臉色,居然還有點欣慰的意思。

    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好在,和王府還有我這麼一個清醒的人,一個理性的人。”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嘴里冒出來的詞也是從和王爺那里學來的。

    陰雨連綿,一直到掌燈,都未曾停下。

    醇香樓的姑娘們都無精打采,因為下雨,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38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2 AM 編輯

128、柳如煙

“公子,你里面請!”

    看到穿著襟袍,頗有氣度的林逸,一個龜奴立馬就熱情的圍了過來,“您是住局還是打干鋪?”

    林逸站在門口沒進去,伸脖子往里瞧。

    他是煙花之地的常客,自然懂這些黑話。

    所謂的住局就是芙蓉帳暖度春宵,一夜到天明。

    而打干鋪就是單純的把這里當做客棧,啥也不做。

    龜奴說黑話就是為了探底細,熟客自然能聽得懂,無需多說什麼。

    如果聽不懂,是生客無疑,自然要多說几句,培養消費觀念,下刀子不會軟,好多讓其花錢。

    遇到這樣的客人,那自然就是大賺。

    龜奴見林逸不說話,剛要往前湊兩步,便看到了夾在了中間的一柄單刀。

    今天陪同林逸出來的是侍衛汪旭,也是林逸特意選出來的。

    畢竟沈初、包奎、麻貴等人在白云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帶進青樓里未免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滾開一點,別讓咱們爺沾了你的晦氣。”

    見龜奴退后,汪旭才合上了刀。

    林逸對著龜奴笑著道,“掛衣呢?”

    “喲,公子,這真是不巧。”

    龜奴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林逸是老手兼豪客,畢竟還沒進門就點花魁的可不多!

    “怎麼?”

    林逸可是聽說了這里花魁的名聲才來的。

    “如煙姑娘出局了。”

    龜奴陪笑道。

    “誰家這麼有錢,能請如煙姑娘出局?”

    林逸繼而問道。

    “和王府侍衛副統領麻大人的府上!”

    龜奴好像與有榮焉,說話的時候頭都是昂著的。

    “麻貴?”

    林逸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晚的時候,自己才見過他。

    “麻統領的名字還是不要隨意稱呼的好,”

    龜奴小聲道,“公子大概是外地人吧,說話還是小心一點好。

    咱們三和是和王爺說了算,和這麻統領正是和王爺的親近人。

    白云城不必別處,公子這規矩也要多學點,不然出了事情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真去勞改,公子你這身子可是夠嗆的。”

    “聒噪!”

    汪旭再次拔刀。

    “不識好歹啊!”

    看見路過巡視的一隊王府捕快,龜奴的嗓音更大了。

    有種你來揍老子!

    不躺下來,我跟你姓!

    不賠上十几兩銀子,老子都不會起來!

    他最喜歡這種瞎豪橫的二傻子了。

    他來白云城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敢在白云城動刀子的。

    “行了。”

    林逸轉身就走。

    “王爺,你慢著點,這都淋了。”

    汪旭不得不撐著傘緊跟在身后。

    “這柳如煙是安康城那個柳如煙嗎?”

    林逸一直不解,所以想今晚來瞧個究竟。

    “這.....”

    林旭羞愧的低下腦袋道,“屬下確實不知。”

    “你們這消息確實是不夠靈通。”

    林逸一想到柳如煙來白云城還是齊鵬告訴自己的時候,就更生氣了。

    “屬下知罪。”

    汪旭也是很委屈!

    他只是個普通的侍衛而已。

    這種事情兩位統領都不管,他能有什麼辦法?

    林逸信步走過一處拐彎處,接著道,“麻貴在外面建房子了?”

    “是,”

    汪旭把雨傘又往林逸邊上挪了挪,而不管自己身上濕不濕,“據說麻統領准備把家小都接過來。

    房子就建在王府不遠處,剛好差不多挨著阿呆他們的房子。

    王爺,要不屬下給你帶路?”

    林逸想了想道,“算了吧。”

    他從來不懷疑麻貴的忠心。

    所以就沒必要跑去嚇唬人家了。

    干脆就回去洗洗睡覺吧。

    白云城的夜生活就是這麼無聊。

    “柳姑娘.....”

    麻貴看到柳如煙的時候,頭皮發麻。

    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這里可是白云城,距離安康何止千里,這娘們怎麼就來這里了!

    今晚本是豬肉榮宴客,但是想到豬肉榮那滿是腥臭味的房子,他實在不願意待,就把宴席改在了自己家。

    只要豬肉榮帶酒菜來就行。

    他這宅子是新起的,跟孫邑那個家伙不同,他可是真的付出了心血的,一磚一瓦,全程監工。

    無論是面積,還是樣式,都不比鄉下的土財主差多少。

    所以,在這里吃飯,一是面積肯定夠大,二是也是向大家炫耀一下子。

    瞧瞧他這宅子!

    酒過半巡,胡是錄這賊眉鼠眼家伙居然說要叫姑娘助興!

    結果,好死不死,來人居然是熟人!

    不對,是和王爺的熟人。

    他陪著和王爺走遍了安康城的煙花之地,和王爺自然是百花叢中照,而自己作為侍衛雖然片葉不沾身,但是就沒有自己不認識的。

    特別是柳如煙。

    和王爺可是常客。

    現在,自己把她叫到了自己家里?

    和王爺會怎麼想?

    關鍵是王爺可能還不知道柳如煙已經到了白云城,而自己還沒有及時去通報!

    想到這里,他差點就要哭了.....

    他們家王爺寬厚仁慈,可是小氣也是出了名的啊!

    “好久不見,如煙還未恭喜您,聽說您已升為統領,實在可喜可賀,”

    柳如煙說話的時候,薄薄的嘴唇好像在笑。

    說完又朝著胡是錄躬身道,“胡神醫,你我也是老相識了。”

    胡是錄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和王爺那點破事誰不知道?

    雖然是煙花女子,可也是和王爺的人啊!

    他們這一屋子的人,真的是找死了!

    “柳姑娘,”

    麻貴一咬牙,當機立斷,“寒舍簡陋,恐怕姑娘是走錯了地方。

    姑娘要是不棄,在下就送姑娘回去。”

    “我這就去備馬車。”

    孫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自從柳如煙進來后,他就酒醒了一半。

    “奴家就這麼不招各位的歡心嗎?”

    柳如煙嬌聲道,“何必如此待奴家?”

    “不敢。”

    麻貴朝著柳如煙身后的小丫鬟瞪了一眼,小丫頭一下子手足無措。

    等著柳如煙上了馬車后,他差點癱坐在地上。

    “太嚇人了一些。”

    孫邑差點哭了。

    麻貴氣呼呼的道,“還愣著干嘛,馬拉過來,去王府。”

    “哦,哦......”

    孫邑趕忙跑到屋后牽出馬。

    二人一前一后策馬往和王府去。

    胡是錄一咬牙,也騎上自己馬,直接跟了上去。

    “老子怎麼辦啊?”

    豬肉榮在身后氣的跺腳。

    雨一直在下。

    林逸回到家,洗了澡,也是睡不著,就閑著沒事在那逗弄站在桌子上的鸚鵡,試圖教它說話。

    抬頭看一眼跪在面前的麻貴三人。

    慢慢悠悠的道,“男人一笑為紅顏,紅顏一笑為了錢。

    這些道理你們又不是不明白,何必這麼緊張。”

    麻貴訕笑道,“王爺,這柳如煙為何從那都城繁華之地來這白云城,屬下怎麼都是想不通。”

    林逸笑著道,“暫時別管了。”

    他去找了第一次,就懶得去找第二次了。

    “是,在三和,她也翻不出王爺的手掌心。”

    麻貴恭維道。

    林逸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看著他們躬身退下后,他也打著哈欠進屋休息了。

    留下身后的鸚鵡在那口齒不清的喊著沒人聽得懂的東西。

    雨過天晴。

    林逸一吃好早飯,就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因這場雨,不少流民生病了。

    衛所官兵在胡是錄的指揮下封鎖了流民的安置點,不准任何人隨意進去。

    林逸一聽症狀,初步估計是流行性感冒。

    但是,在這個時代也是足夠要命的。

    當即下達了一個命令:學校停課。

    這是學校成立以來第二次停課。

    第一次是因為夏天的手足口病,學校里的孩子基本各個都是全身紅斑。

    幸虧沒孩子出事,不然白云城非暴亂不可。

    為人師表,也是要擔責任的。

    做好了,沒人念你好,但凡出了一點事情,別管你是什麼王爺不王爺,為人父母的就敢拼命。

    包括,胡是錄這個神醫也是一樣。

    醫鬧層出不窮,治得好你就是神醫,治不好,你就是庸醫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醫术進步上,武功向來不濟,要不是他婆娘金氏學了點拳腳,他早就讓人給打死了。

    弄到最后,他這個小小的醫館,倒是成了衙役捕快的重點巡邏地。

    “胡神醫,你看這孩子,從昨個晚上到現在吃啥吐啥,這可如何是好,”

    豬肉榮抱著自己七歲的閨女,滿臉焦急,“無論如何,你可得想想辦法。”

    “都是你,非要來這鬼地方!”

    豬肉榮的婆娘從始至終都在不停的數落,“孩子要是出了事,老娘跟你沒完。”

    “行了,行了,就是水土不服,沒大礙,回去吃點藥,好好的休息沒有大礙。”

    胡是錄剛從流民點回來,早已筋疲力盡,而醫館里還有百十號病人。

    他根本無心與人多言。

    如果豬肉榮不是熟人,前日才剛在一起喝過酒,他就直接開罵了。

    看著夫妻倆人抱著孩子遠去,他在椅子上仰躺了一會,又接著接診下一個病人。

    就這樣一直忙到深夜,還不時的有人來敲門。

    而此時他剛吃上一頓飯。

    再回望身后空蕩蕩的藥櫃,陰雨天氣,藥材沒法曬,沒法炮制,不夠用了。

    想到這里,又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得接受和王爺開設醫學院的建議了,到時候多招點徒弟,自己大概也不會這麼累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43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3 AM 編輯

129、指婚

  而且,在白云城大多數時候都屬于義務勞動。

    這里的窮鬼太多了,錢給的少不說,居然還敢賒欠!

    他好懷念在安康城的日子,達官貴人,出手闊綽,一下子就是几錠銀子。

    偶爾只能寄希望于白云城的地主老財大病小病不斷,這樣好彌補虧空。

    他沒盼著這些人趕緊去死一死,就已經是醫者仁心了。

    他可是親眼看見豪門大戶把七八歲的孩子打死的。

    來三和,唯一的優點就是:自在。

    除了和王府那位和王爺,他誰都不用怕!

    至于那個死太監,他不是怕,而是恐懼,通常伴有心律失常、氣滯血淤、暈眩少寐.....

    嚴重時候,氣血兩虛。

    所以,一般時候,他沒事堅決不去和王府。

    畢竟去了和王府,就免不了要看到那張死魚臉。

    匆匆吃完最后一口飯后,草草洗漱,躺床上就睡著了。

    但是,后半夜,大門再次被拍響,砰砰個不停,兩個孩子都被吵醒了,在那大哭,他實在心煩意亂。

    住在金福酒樓的一位客商再次高燒不退,他不得不去。

    拖著疲憊的身子,鑽入來接自己的馬車里,打定主意,這次回來,一定不住在醫館里,起碼家里人不能再繼續住在這里。

    要不然半夜突然有人找上門來,全家不得安寧。

    雨是在三日后停的。

    據白云城老人說,以往的冬季,白云城從來沒有連續下過這麼時間的雨。

    這可是整整半個月都沒有怎麼停歇的。

    許多人家的屋內屋外都是發霉了。

    特別是糧食,被褥。

    所以,一出太陽,白云城的大路小路、操場,曬得全是這些東西。

    衝兔煞東,宜安葬。

    因為這麼一場小雨,要去了七十多條人命。

    這一天,一片又一片的哭聲。

    有家底的,還會有一副薄板,親戚朋友發喪,窮人連副草席都沒有,甚至人丁單薄的,沒有辦法抬到山上埋葬,最后還是捕快的拉馬車幫著燒埋。

    失去雙親的孩子,皆被送到了起點孤儿院。

    白云城一時間可謂是愁云慘淡万里凝。

    這亂糟糟的樣子讓林逸鬧心,眼不見心不煩,干脆就不出門了。

    學校馬上就要復課,他剛好抽出時間把期末考試的語文卷給批改了。

    善琦與謝贊等人在旁邊陪侍。

    善琦看到林逸居然給了一篇“白話”作文一甲,而對另外一篇駢四儷六,錦心繡口的作文視而不見,居然只給了三甲。

    一篇兩篇這樣也就罷了,想不到每一篇都是這樣,但凡是白話文寫就的,全部是一甲!

    善琦終究忍不住了,隨意找了一篇一甲和一篇三甲兩篇文出來道,“不知王爺是如何判定的?

    下官著實不解。”

    謝贊等人同樣看向林逸,他們也不明白。

    “小小年紀,寫什麼‘聖人之安,聖人之誠也,漆雕開有其志,而量未充’,

    盡寫一些本王看不懂的東西,就不能好好說話了?”

    林逸掃了一眼那篇用工整小楷寫的文后道,“三甲還是看在他卷面干淨的份上,要不然本王非讓他吃個鴨蛋。”

    看不懂?

    聽見這話后,善琦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就因為看不懂,你居然給人家三甲!

    而且,你怎麼就敢給三甲!

    不怕鬧笑話啊!

    簡直是無知者無畏。

    他恨不得直接跳腳罵,要不然對不起自己這讀書人的身份。

    但是,真罵吧,又失讀書人的風度。

    善琦深吸一口氣后,爭辯道,“王爺,此子小小年紀能寫出如此文章,實為難能可貴,還望王爺再三斟酌。”

    謝贊把另一篇文章遞過來道,“王爺又為何給這篇一甲?”

    “我家住在海邊,面朝大海,

    我家有漁船,我的爹爹是個漁民,每次打魚都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我很想他,”

    林逸念著念著就笑了,“通俗易通,感情真摯,這還不夠嗎?”

    “王爺,”

    善琦苦笑道,“你在考試之前沒立過以白話寫文的規矩,如今卻以此做評判,實為不公。”

    陳德勝也把那篇駢文拿過來,笑著道,“王爺,寫出此篇文章的乃是一名十四的孩子,叫梁云之,算起來還是梁根的遠房侄儿。

    雖家境貧寒,卻英敏强記,十分勤奮好學。

    王爺要是一開始要求寫白話文,相信此子定然也是能寫出錦繡文章。”

    他跟其他老頭子的心思一樣,堅決不同意把那篇白話文作為一甲,不然到時候貼在學校門口作為范文,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他們一眾老頭子雖然是發配充軍的犯人,可曾經也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

    他們過去,現在,將來,都是一樣要臉面的!

    特別是在讀書人中的臉面!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今天都不會任由和王爺胡鬧!

    “說的好像也對。”

    林逸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寫的好白話文的不一定會寫文言文,但是,文言文寫的好的,大概率能做出一篇像樣的白話文。

    所以,想想,還是自己考慮的不周全。

    “王爺英明!”

    一眾老頭子欣喜若狂。

    “那就並列一甲吧。”

    林逸終于想出來了一個好主意。

    一眾老頭子你看我,我看你,只能無奈的表示同意了。

    “那就這麼辦吧。”

    林逸一錘定音。

    在府里悶了有一周左右,他實在待不住了,勉强出了門。

    令他欣慰的是,白云城好像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一掃之前的陰霾之氣。

    但是,剛到江邊,又遇上了霉事。

    一艘大船回來,上面的水手因為得病,死了十二個人。

    屍首直接扔進了海里,什麼都沒有帶回來。

    水手的親人們得知消息后在江邊泣不成聲。

    汪旭去打聽消息后回來道,“王爺,這是邱武進的船。”

    林逸皺眉嘆氣道,“跟邱家說一聲,做好善后,該安置安置,該給錢給錢,不要寒了人心,否則本王一定不輕饒他。”

    “是。”

    汪旭拱手道。

    林逸受不了眼前這壓抑的氣氛,轉回身又回了府里。

    干脆又接連一個星期沒出門。

    “王爺,喝點蓮子羹吧,剛熬出來的。”

    明月笑著道。

    “哎,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本王不喝這些玩意。”

    林逸實在很無奈,他每天光是喝茶都喝飽了,煮這些出來,最后他不喝,全便宜了方皮這几個小王八蛋!

    紫霞建議道,“那去熬點參湯,王爺,你最近都瘦了。”

    林逸拍拍肚皮,好像真是這樣子,高興地道,“愁的。”

    他最是見不得這些人間的悲歡離合。

    人啊,可以像豬一樣生活,但是不一定有豬快樂。

    明月道,“王爺,您也說過,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强求,您何必替他們悲傷。”

    林逸笑著道,“本王還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你怎麼又記不住了?”

    “王爺說的是。”

    明月和紫霞異口同聲道。

    正說話間,王慶邦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林逸道,“念吧。”

    他不用多猜就知道是親妹子來信了。

    “王爺,還是你自己看吧。”

    王慶邦把翻譯好的紙條遞了過去。

    林逸好奇,什麼事情能讓王慶邦這麼庄重,干脆接過來自己看了,然后笑著道,“我老子現在才想起來我是單身啊,真是不容易。”

    他今年十九了!

    皇帝老子才想起來給他指婚找老婆!

    立國百年,像他這樣晚婚的,有可能是頭一個了!

    王慶邦訕笑,這種話題打死他都不會參與。

    明月躬身笑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和順郡王之女胡妙儀,”

    林逸把紙條往桌上一扔,抱起茶杯道,“和順郡王又是哪一位?”

    王慶邦拱手道,“和順郡王乃是第一代岳國公胡起玄孫。

    岳國公乃是高祖皇帝收養的義子,隨高祖皇帝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后高祖封胡起為岳國公。

    和順郡王胡鎮其父乃是旁支繼承的親王,到和順郡王這里,按律降等襲封。”

    “岳州?”

    林逸很高興的道,“岳州自古便是富庶之地,胡家做了這麼多代的土皇帝,這和順郡王應該是不差錢吧?”

    “王爺,”

    齊鵬忍不住插話道,“岳州糜爛,和順郡王一家已經逃到了南州。”

    “啥.......”

    林逸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你早就知道了?為何沒告訴本王?”

    齊鵬訕笑道,“怕王爺嫌棄我聒噪。”

    林逸隨即又道,“那本王這未來的正妃漂亮嗎?”

    天上掉下來個老婆,他自然沒有不要的道理。

    現在只關心人長的怎麼樣!

    齊鵬道,“據說平江縣主文武雙全,不輸男儿身。”

    林逸沒好氣的道,“我問的是長的怎麼樣。”

    “在下確實不知。”

    齊鵬搖頭。

    林逸不信,但是不管他怎麼問,齊鵬只是推脫不知。

    林逸最后咬牙道,“本王不治你罪行不行?

    你要是再敢廢話一句,我立馬把你趕出王府,你信不信?”

    齊鵬猶豫半晌后道,“平江縣主花容月貌,一片天真爛漫。”

    “這便好的很啊。”

    林逸終于放下心來。

    他不是顏值控,但是依然希望自己將來的老婆長的好看。

    畢竟看起來也賞心悅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48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3 AM 編輯

130、水師

   王慶邦笑著道,“不出預料的話,馬上聖上便會宣旨,王爺大可靜候佳音。”

    林逸點點頭道,“那是再好不過了,本王就慢慢等著好了,希望不要太讓本王失望。”

    不自覺的想到自己親媽。

    她肯定要失望了,居然只娶個郡王的女儿,而且還在逃難的路上,要啥沒啥,說不定還會成為拖累。

    但是,他自己很開心啊!

    一整天,都是樂得合不攏嘴。

    他很快就要結束單身生活,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万一,未來的老婆令他不滿意怎麼辦?

    他還可以娶側妃啊!

    年末將近,白云城發生了一件事,令所有人津津樂道。

    自從白云城不分老幼開始在操場上學武之后,一些人著實發現了練武的好處。

    特別是老頭老太太,身体上受用無窮。

    而年輕的婦女,學會了武功,自家男人便不敢隨意欺負她們了。

    因此才會發生西街的曹氏把男人吳德邦給揍了這樣的事情。

    揍完不算,直接上告府衙,要求和離。

    遞狀子的乃是白云大觀算卦道士孫興,他現在兼訟師,生意興隆的很。

    善琦接到狀子以后,很是頭疼。

    按照梁律,凡妻毆夫者,杖一百,願離者,聽其自便。

    但是,他們這位王爺是從來不尊“三綱五常”的人,而且還提倡什麼男人女人都一個樣!

    是以,他不敢直接以梁律來判,還是要請教這位王爺,省的事后找自己麻煩。

    到和王府,徑直走了進去。

    方皮頭疼,每次都得跑到他前面通報,差點跑的累岔氣。

    “王爺!”

    善琦直接把訟狀遞了過去。

    林逸接過來,瞅了一眼,雖然是文言文,但是自己還是勉强看明白了。

    把狀子放到桌子上,端起茶杯笑著道,“男人能打女人,女人為何就不能揍男人?”

    “王爺說的是。”

    善琦實在是無法反駁。

    林逸接著道,“至于和離怎麼分割財產,你自己看著辦吧,誰掙的歸誰,但是也不能讓婦人身無分文,起碼夠出去度日。”

    財產分割放到上輩子也是難題。

    更不用提眼下了,所以他也就只能提一個大概的意見。

    “是,”善琦沉吟了一會道,“王爺,此女子主動和離在三和是首舉,不知是否要給獎勵?”

    他們這位和王爺動不動就喜歡給獎勵,他也是按照和王爺的性子說。

    林逸搖頭道,“自古有句老話說得好,勸和不勸離,所以啊,沒必要搞那麼多。”

    他要是敢給獎勵,完全有理由相信,第二天,滿三和的人就敢假離婚騙獎勵!、

    還是興高采烈那種。

    這種套路是個人都會!

    完全不能低估古代人的智商。

    “下官知曉了。”

    善琦又接著道,“南州水師眼前就停靠在放鳥島。

    王爺有何計較?”

    “你是布政使、軍務提督,你來問我?”

    “下官明白了。”

    善琦灰溜溜的走了。

    這位和王爺說話,永遠都不拐彎......

    當日,善琦咬牙下撥一万兩銀子,征召四艘大船,親自帶領千名衛所官兵往放鳥島而去。

    站在船頭望著放鳥島海面上的二十多艘掛著梁國龍旗的大船,臉色陰沉。

    不過,距離岸邊越來越近之后,心情又舒暢了。

    他雖是文官,可是也習武之人!

    身后千名衛所基本都是化勁,宮中禁軍都沒有這樣的戰力。

    所以,他信心十足的踏上了放鳥島的土地。

    “善大人。”

    水師提舉張勉和千戶溫潛、韓德慶親自出來迎接。

    善琦拱手道,“各位辛苦。”

    張勉笑道,“善大人一路奔波,不如先去休息。”

    善琦道,“等本官沐浴更衣之后,就去會一會這蔣侃。”

    他年齡大了,在海上行了几日,体力確實不支。

    在市舶司隨意吃了點東西后,洗了澡,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

    “老咯,”

    善琦坐在主位上嘆氣道,“各位也不知道喊一聲老朽,實在是慚愧啊。”

    張勉道,“看大人睡的香,實在不忍心招呼大人,何況也沒什麼大事。”

    善琦捋著胡須半晌后,又端起面前的茶杯,沉聲問道,“南州水師在放鳥島停留了有半個月,這蔣侃到底是何意?”

    張勉搖頭道,“蔣大人包下了客棧,依然閉門不見。”

    善琦又問,“南州水師又有多少人?”

    張勉道,“一千兩百余人,皆在船上,蔣侃孤身上岸。”

    善琦冷哼道,“他把三和當成了什麼地方?

    真以為是他自己家嘛!

    來人,遞老夫的片子過去,先禮后兵。

    要是不識趣,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善因走過來道,“叔翁,孫儿走一趟吧。”

    善琦點點頭道,“也好,無需多做客氣。”

    他這侄孫乃是七品,他倒是不擔心能出什麼事情,何況,這里還是放鳥島,水師加上衛所官兵,有近三千人呢!

    溫潛突然道,“善大人,據在下觀察,這蔣侃可不是易于之輩。”

    張勉道,“以往南州水師皆靠來往商船度日,如今這各處商船卻都停靠我三和,恐怕蔣侃心有不忿,大人不得不防。”

    “那又如何?”

    善琦笑著道,“這里是三和,他能怎麼樣?

    除非,他想造反!”

    張勉道,“万一,蔣侃不顧臉面攔截我三和船只,恐怕就是不妙了。”

    善琦道,“難道你等就是吃素的嘛?”

    張勉正色道,“我等自然不懼,可是南州水師成軍已久,我三和水師初練,正面交鋒,下官亦無把握。”

    善琦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只是問道,“如果是陸上呢?”

    張勉傲然道,“自然讓他有去無回。”

    溫潛在一旁聽著,最終忍不住道,“善大人,張大人,這里是三和。”

    在南海的海面上,是他們大當家杜三河說了算!

    張勉道,“水師的事,豈可假于人手!”

    他實在不明白和王爺為什麼要把一個海盜頭子放到水師里面。

    善琦閉目養神,不再發一言。

    不一會儿,善因回來。

    “叔翁,蔣侃還是未肯見我,只把您的片子遞了進去。”

    “架子倒是不小。”

    善琦很是生氣。

    好歹他是朝廷的二品大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8 06:52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3 AM 編輯

131、蔣侃

  實在是驕橫跋扈,目中無人!

    張勉看著胸口一起一伏的善琦,擔心的很。

    生怕這位老先生年齡大了,做出什麼糊涂的決定。

    剛才他說什麼“亦無必勝把握”都是紅著臉說的,真實情況是他們所謂的三和水師眼前就四艘大船!

    水師中的兵先不說,只說將官,很大部分都是值得信任的和王府侍衛充任。

    包括他自己在內全是北方來的旱鴨子,不諳水性。

    眼前還是靠溫潛這幫子海賊幫著做訓練,偶爾做點賺錢的小生意補貼虧空。

    真要在海上跟南州水師較量,根本就不需要一個回合,就能把他們趕海里喂王八!

    勝敗乃兵家常事,這種話嘴上自我安慰一下就好了。

    真要讓水師做這種無謂的折損和犧牲,他相信和王爺一定能把他扒皮拆骨,大卸八塊。

    只因為這位和王爺仁慈,枉送了官兵的命,他張勉就得抵命。

    “善大人,還得從長計議。”

    張勉終究忍不住道。

    “本官這次帶了一千衛所官兵,全權交給你指揮,”

    善琦在台階上來回踱步道,“咱們就在岸上和他斗一斗。”

    “在岸上?”

    張勉不解道,“善大人,你這是何意?”

    他是武將出身,自然清楚衛所官兵的實力,在岸上真絲毫不懼南州水師,即使對方多出雙倍的兵力。

    更何況對方也只有一千余人。

    善琦胸有成竹的道,“他不出來,本官就逼他出來。

    本官問你,放鳥島周邊除了這屏峰澳,大船還可到何處補給?”

    溫潛很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道,“自然是田世友的尚水灣,只是無人引路,底下暗礁遍布,南州水師是絕無可能進的去的。

    其次便是從西江進白云城了,只是沒有咱們市舶司的引票,他們剛停靠好,恐怕就會被包奎請去喝茶了。”

    這也是他從白云城學過來的新詞彙。

    抓人不說抓人,叫“請喝茶”,瞧瞧多文雅!

    善琦笑著道,“那便妥當了。

    傳本官的旨意,放鳥島有賊人出沒,此刻禁嚴。

    你們把屏峰澳的港口給封住了,沒有本官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隨意靠岸。

    本官倒是要看看,他南州水師失了補給,能撐上几日!”

    “大人此法甚妙!”

    溫潛哈哈大笑道,“別的不說,光是這淡水,他們就沒別處找,渴也渴死他們了!”

    張勉拱手道,“下官這就去辦!”

    說完后轉身就走了。

    韓德慶等人也匆忙跟上,熱鬧的大廳一下子就冷清了起來。

    善琦看向善因道,“你也隨去吧,沈初沒跟過來,万一這南州水師中有好手,就不好辦了。”

    善因笑著道,“叔翁,你當這是白云城呢,哪里來那麼多七品。”

    自從看到這位和王爺,他見識過的七品,比之前一輩子見到的都多。

    善琦瞪眼道,“讓你去就去,哪里這麼多廢話。”

    “是。”

    善因無奈,也不得不追了出去。

    放鳥島冬季依然處處青翠欲滴,花繁葉茂,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還在爭先綻放。

    張勉就在港口的入口處搭了個桌子,坐在邊上,抱著茶盞,清香扑鼻,但是還不敢用力吸。

    畢竟帶著咸濕味的海風,也會趁機鑽進鼻子里來。

    他的左右手邊是善琦和韓德慶等人,身后是一千多衛所和水師官兵。

    輕抿一口后,放下茶盞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他拿下了。”

    太陽慢慢收斂起光芒把余暉溫柔地灑向海面,波光粼粼,金光閃閃。

    南州水師的甲板上終于有了動靜。

    不少人在清洗甲板,不時還有人朝著岸上的張勉等人張望。

    几十個人背筐拿扁擔、木桶從船上下來。

    張勉使了個眼色,韓德慶立馬帶人走了過去,高聲大喊道,“尊布政使大人令,放鳥島有匪人出沒,正在戒嚴,閑雜人等禁止出入。”

    南州水師的人聽見這話后,面面相覷,有機靈的上船通報。

    不一會儿,從船上走下來一個光膀子的大漢,對著韓德慶冷哼一聲后,徑直看向張勉。

    “姓張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沒有和本官說話的資格,”

    張勉冷冷道,“要說話,讓你們提舉大人過來。”

    “我們大人就走客棧,你為何不自行去找?”

    大漢抱著胳膊冷哼道。

    張勉不再搭理他,抱著茶盞低頭吹拂飄著的茶葉。

    官場上有官場上的規矩,他與蔣侃同為提舉,一樣的平級,但是,蔣侃帶水師入放鳥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徑直停靠。

    更過分的是,上岸后,過市舶司大門而不入!

    純心讓他難堪了!

    他沒有去找的道理。

    何況,善琦都遞過片子了,人家也不來!

    這就是故意的了。

    既然如此,就看最后誰先低頭了。

    大漢要强行越過韓德慶,韓德慶直接拔刀。

    “吳千戶,在下也是奉令辦事,莫要讓在下為難的好。”

    韓德慶存不為難。

    “很好!”

    吳千戶咬牙切齒的指著張勉道,“你是故意與我南州水師為難嘛!”

    “是又如何?”

    張勉毫不客氣的道。

    “信不信我炮轟你屏峰澳!”

    “你敢嗎?”

    張勉一臉不屑的道。

    “你.......”

    吳千戶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確實不敢。

    放鳥島可是還有一位二品大員。

    對著開炮跟謀反沒區別了。

    韓德慶揚手道,“吳千戶請回去吧。”

    “老子早晚要你們好瞧!”

    吳千戶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張勉站起身,懶洋洋的道,“本官去躺一會,輪班看守,記住了,一只鳥都不能從船上給我放出來!”

    “是!”

    上千人一起轟然應命,喊聲震天,倒是把南州水師大船上的人嚇了一跳。

    這是張勉最佩服何吉祥的地方,不愧是做過京營總督的人,官兵訓練有素,整齊的以為是一個人。

    三和官兵接連封鎖了港口三日,本地的居民也只能進港,而不能出港。

    即使是出港,也必須得查驗。

    善琦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眯縫著眼睛道,“這是第三日了,看來這船上還是有不少吃食的。”

    溫潛笑著道,“大人,你放心,卑職保證他們撐不過兩日。”

    善琦好奇的道,“為何如此肯定?”

    溫潛道,“南州水師停靠那天,第一件事便是采買,買了多少東西,夠用几日,卑職都是安排人點過的。

    接連几日大肆揮霍,估計已經用了一大半,至今又未采買。

    恐怕眼前最缺的就是淡水了。

    前日夜間的時候,南州水師就偷偷安排小船准備在附近登岸了,皆為我登所發現,才沒有得逞。

    昨日又是如此,甚至一下子出來了五艘小船。”

    善琦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便是最好了,切不可大意,要嚴加防范。

    客棧那邊呢,那蔣侃還是未露頭?”

    張勉道,“昨日夜間吳成樂跟著一艘小船從別的山頭只身闖了進來,下官沒有緊追,故意他放了,他直接去了客棧。

    這蔣侃此刻不知道在做什麼打算。”

    善因道,“老夫出門的時日已經不短,不能繼續耗在這里,還是要早做了斷的好。

    最多等到明日,如果他蔣侃還不出來,當如何?”

    韓德慶冷哼道,“天干物燥,走水是在所難免了。”

    最氣憤的當是他,這蔣侃分明沒把他們和王爺放在眼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9 02:27 AM

本帖最後由 quay01245 於 2021-3-9 02:34 AM 編輯

132、不一樣

   他要不是忌諱張勉所謂的官場規矩,非直接殺上門去不可!

    善琦捋著胡須,笑而不語。

    有校尉走進來,稟報道,“大人,南州水師提舉蔣侃求見。”

    善琦詫異的道,“這麼快,老夫以為他還以為他要多撐些時日呢。

    既然來都來了,就讓他多等一些時辰吧。

    來人,設宴,來了這些日子也沒陪各位好好暢飲一番,是老夫的不是。”

    眾人都很是高興,開始大擺筵席。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蔣侃進來的時候,張勉等人正在大快朵頤,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蔣侃對著張勉等人冷哼一聲后,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善琦,拱手道,“善大人,您我又見面了。”

    他乃是武將,除了軍門,無需朝任何人跪拜。

    善琦笑著道,“蔣大人,請坐。”

    心里暗自感嘆禮制崩壞。

    “謝大人。”

    蔣侃毫不猶豫的朝前兩步,坐在了善琦的下手。

    端起酒杯道,“在下敬各位一杯。”

    說完直接一飲而盡。

    善琦鼓掌道,“蔣大人真是好酒量,老夫著實敬佩。”

    蔣侃笑著道,“善大人,在下是個粗人,說話從來都不拐彎抹角。

    不知善大人封了港口是何意?”

    善琦道,“在下身為布政使,保一地平安乃是應有之舉。

    三和貧瘠,匪類猖獗,万一逃出放鳥島到海上,那就麻煩了。

    到時候在下就沒法向聖上交代了。”

    “善大人,我南州水師也是奉旨剿匪,”

    蔣侃陰沉著臉道,“大人為何不給上岸?”

    善琦道,“如果不是見到了蔣大人,本官還以為這是海賊故意冒充的呢,居然敢攔截過往商船。”

    “大人果然考慮的周全,”

    蔣侃突然又笑起來道,“既然大人已經驗明,此刻不知可否放開港口?”

    “蔣大人不是也正在剿匪?”

    善琦淡淡地道,“攔截了通往放鳥島的來往商船,不知可查清了嗎?”

    雖然很多大船會從西江進入白云城,但是隨著白云城到放鳥島的路修通,更多客商願意從放鳥島上岸后,通過陸路進入白云城。

    放鳥島眼前是三和出入南海最重要的通道。

    南州水師攔截過往商船已有一個月,對三和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最直接的是体現在賦稅上!

    他布政司收的錢少了。

    這才是他匆匆趕到放鳥島的原因。

    “海賊狡詐,不得不防!”

    蔣侃正色道,“如果放任到處劫掠,出了事情,這個責任善大人擔得起嘛!”

    “楚州、岳州、洪州流匪已經竄入三和,本官責無旁貸,要是賊人勢大,本官同樣擔不起。”

    善琦端起茶杯。

    善因揚手道,“蔣大人請吧。”

    “善大人,望你好自為之!”

    蔣侃揮袖而去。

    入夜,南州水師派了好手五六十人强行登陸。

    八品的溫潛、七品的善因二人坐鎮,南州水師死傷十五人。

    第二日。

    善因匆匆跑進來道,“叔翁,南州水師說他們已經抓住了海賊。”

    善琦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就撤了封鎖,讓他們補給完畢后,今天務必離港。”

    善因應了好急忙跑了出去。

    南州水師二十三艘大船離開放鳥島的當日,立馬就有七十多艘客商的大小船進了放鳥島。

    放鳥島的街道再次恢復了往日熙熙攘攘,一片繁忙的景象。

    這次回去,善琦沒有坐大船,而是獨自帶著百十人的官兵,乘坐馬車從新修的大道回去。

    一路沿途風光無限,各個喜氣洋洋。

    山上的厘人因為修路,對三和的官兵多有接觸,此刻看到也不懼怕,帶著一大堆的東西出來兜售。

    善琦隱隱地感覺到了三和與別處的不一樣。

    古之名將所謂秋毫無犯,能做到有几人?

    三和的官兵皆是無名小卒,但是他們真正的做到了!

    這一路沒做停留,依然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回到白云城。

    他又不得不感嘆三和之大。

    林逸聽說善琦回來的消息后,也多做關心。

    他現在正為跑下山的猴子發愁。

    和王府隔壁原本是孤儿院,后來因為孤儿越來越多,不得不在別處另行新建。

    隔壁的地方就廢棄不用了,林逸干脆就把擋在中間的圍牆拆掉,也一並納入和王府的范圍,用來做仆人、侍衛的住宿地方。

    但是,隨之而來的煩惱是,因為之前孤儿院的孩子喜歡偷偷喂山上跑下來的猴子,與之親密接觸之后,這些猴子漸漸地習慣了,一點儿也不怕人,每天都是一大群過來。

    你衝他們齜牙,他們就敢伸爪子撓你。

    林逸看著在自己肩頭嬉鬧的兩只金黃色小猴子,很是無耐,無論怎麼趕,這些猴子都不走!

    “你們欺負老子不吃猴腦嗎?”

    林逸挨個把兩只小猴子從肩膀撥拉了下去,還不敢太用力,畢竟老猴子在圍牆上看著呢。

    這幫子玩意最是記仇。

    只有形容人是猴精,沒有形容猴子是人精的,說明猴子真的很難纏。

    小黃和大黑這麼凶,看到它們都是繞著走。

    兩只小猴子落地后,一下子又蹦跶到面前的桌子上,對著林逸很是委屈的叫著。

    “回家吧,”林逸指著圍牆上的老猴子,“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明月噗呲笑道,“王爺,要不奴婢把它們趕走吧。

    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林逸琢磨了一會道,“在山上設個投喂點吧,不要再讓它們隨意下山。”

    不然自己每日吃飯都不安生,一個不注意就被它們給奪了過去。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臉皮!

    明月便安排侍衛在山上撒了苞米、香蕉,每日皆是如此。

    下手的猴子確實是少了。

    但是依然還是有一只小猴子,每日在和王府長住,拿著小黃和大黑當做坐騎,在和王府耀武揚威。

    要不是王爺攔著,王府的人早就給踢了出去。

    林逸迎來抵達三和的第二個春節。

    毫無懸念,又是他一個人對著滿桌子的菜發呆。

    “咱們放個一千兩的煙花聽個響吧。”

    吃好飯后,林逸讓人把提前買過來的煙花擺滿了和王府的花園。

    一起點燃,徇爛的煙花在半空中炸響,吸引了滿白云城的人注意。

    在門口一直站到子夜,他突然笑著道,“本王已經年滿二十!”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侍衛、仆人過百人跪滿了一院子。

    林逸對明月道,“大家跟本王來三和也算是辛苦了,每人給一兩銀子,算是紅包了。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心想事成,万事大吉。”

    “謝王爺,”

    大家異口同聲,“王爺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林逸擺擺手道,“大過節的,大家開心就好,別搞那麼嚴肅。

    韓德慶,包奎。”

    “屬下在!”

    林逸笑著道,“掌燈,上大桌子,本王推牌九給你們壓,有本事,你們盡管贏。”

    說著把洪應托著的盤子放到桌子上,全是金銀。

    眾人皆是眼前一亮,里面還有不少金瓜子呢!

    賭場無尊卑。

    這一晚,林逸輸了五百三十兩銀子。

    第二日酒醒過后,心疼的簡直無法呼吸。

    林逸嚴格督促,葉秋精心打理的花園里鮮花盛開。

    林逸正對著一朵海棠花使勁嗅,方皮跑過來道,“王爺,來了個娘們,很漂亮的。”

    “很漂亮?”

    林逸眼前一亮,“報名字沒有?”

    方皮撓頭道,“說了,好像就柳如煙。”

    “柳如煙?”

    自從確定白云城的柳如煙和安康城的是同一個人后,林逸就失去了興趣。

    畢竟這女人是江重的義女,跟暗衛有關系。

    方皮道,“王爺,讓他進來嗎?”

    林逸想了想道,“讓他進來吧。”

    坐在那里抱著茶杯,看著款款走進來般般入畫的柳如煙,他很沒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如煙給王爺請安。”

    柳如煙嘴上說著徑直走到林逸的身前。

    “你還是這麼好看,本王甚是懷念啊。”林逸指著椅子道。

    明月悄悄退了出去,走到門口低聲罵了句狐狸精。

    “王爺,您又騙奴家,”

    柳如煙嬌聲道,“奴家來這麼時間了,您都沒來看過我。”

    “是嗎?”

    林逸想著這樣的女子如今居然還是處子之身,真是可惜了,“說吧,你怎麼來三和了?”

    “王爺,奴家想您了,這不就來了嘛。”

    柳如煙坐到了林逸的右手邊。

    “說實話,”

    雖然對方秀色可餐,但是林逸知道她的身份后,就已經沒法回到從前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本王可不信你。”

    柳如煙一愣,這位王爺以前可不會說這種絕情的話。

    只能委屈道,“王爺離開都城,大概不了解情況。

    去年安康城又選了新花魁,奴家年老色衰,哪里還能支應,只能來這安康城了。”

    林逸冷哼一聲,自然不信這女人的話。

    再不及,還是能在安康城找個有錢的老實人嫁了的。

    雖然年齡已有二十有三,但是依然漂亮的不像話。

    “那你賺了那麼多錢,起碼夠兩輩子花了,何必還要這麼拼呢。”

    林逸掐指一算,自己這麼節省的人,在她身上花了估計都有兩千兩,只有兩年時間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9 05:18 AM

133、錢庄

   想到這里,他的心就更難受了。

    這還只是在她一個身上花的,如果再算上別人,大概就有三万多兩銀子。

    所以,一般家里沒礦的,都不能隨便喝花酒。

    當然,那些才子除外,畢竟可以相互利用,那些花魁們可以得一個“才子佳人”的佳話。

    柳如煙笑著道,“王爺,這人靠衣裳馬靠鞍。

    衣服、金銀首飾哪樣不要錢,奴家這些年光想維持一點体面。

    手里的体己錢,全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了。

    都知道王爺生財有道,還請王爺多多指教,要不然等奴婢年老色衰那天,恐怕要流落街頭了。”

    林逸笑著道,“想賺錢很簡單啊。

    本王的錢庄馬上就要開業,到時候你把你所有的銀子都放這里吃息,行息一分。

    到時候你存十万兩,一年就能生息一千兩,穩賺不賠。

    本王的信譽你應該信得過吧?”

    柳如煙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幽怨的看向林逸道,“王爺,奴家要是有那麼多錢,還何必不辭辛勞來三和,賺這辛苦錢。”

    “說的也是,”林逸摸摸下巴,抿了一口茶后道,“賺十万兩銀子的方法本王也有。”

    “請王爺指教。”

    柳如煙好像非常感興趣的道。

    林逸認真的道,“你往本王的錢庄存一千万兩。”

    “.......”

    柳如煙咬牙切齒,氣的說不出話來。

    送茶進來的明月怕憋不住笑,又趕忙退了出去。

    “王爺,你還是這麼壞,就會調戲人家,”

    柳如煙好長時間才平復心情,說著還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涌出的眼淚,“完全不体諒奴家的心情。”

    “你突然哭是不是因為很沮喪,居然殺不了我?”

    林逸抿了一口茶,看著梨花帶雨的柳如煙,居然沒有絲毫的憐憫心。

    像他這種風月場上見多識廣的,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能拉他入懷的只有鐘馗,能在他腿上鬧的只有瑤,願意為他生孩子的米迪拉。

    哎,還是不能想,一想就堵得慌。

    “王爺,你何出此言?

    奴家的一片心思都在您身上,”

    柳如煙氣鼓鼓的看向林逸嬌嗔道,“您以前都喊人家小甜甜的,這才沒多長時間,你就對人家這麼冷淡了。”

    林逸突然懷念道,“你也好久沒喊我死鬼了......”

    “王爺,您還是這麼風趣,”

    柳如煙撒嬌晃著他的手臂,“今晚奴家等您好不好?”

    “本王日理万機,就看看有沒有時間吧。”

    林逸端起來了茶杯。

    “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柳如煙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容顏,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對這位王爺沒有了吸引力?

    不然這位王爺如何對自己這麼冷落?

    越回想越是不解。

    林逸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禁又是嘆氣。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看的,他還不敢下手。

    真是沒勁。

    吃好午飯,他帶著方皮和兩個呆子去了善琦在白云城新開的白云錢庄。

    因為是新開,沒有信譽累積,自然沒有人傻乎乎的往里面存錢。

    冷冷清清,鬼影子都看不到。

    只有一個掌櫃,兩個伙計,在里面閑坐。

    掌櫃叫柏麟,四十來歲,岳州逃難過來的,在錢庄里做了二十來年的學徒伙計,一直都是打雜的。

    流民中算是最有見識的了,善琦無奈,就先讓他頂了上來。

    “王爺,你看看,這是我們做的雕版和銀票。”

    柏麟信心十足,雖然眼前錢庄初創,但是畢竟有和王爺做背書,這錢庄想開不起來都難。

    林逸接過來印著山水,有三色的銀票,眯縫著眼睛看了好几遍,笑著問,“密押呢?”

    柏麟愣了愣后,不得不硬著頭皮道,“草民才疏學淺,不知何為密押?”

    林逸笑著道,“從前朝開始,這寶鈔、銀票就開始使用,到后來這寶鈔就漸漸廢了。

    而這錢庄,頂多就是在本地經營,到別地使就比較麻煩。

    本王記得初來白云城時,拿這安康城、南州的銀票,居然都沒地方用。

    偶爾有一些糧油店、綢緞庄、往來客商願意幫著兌換現銀,還必須先給銀票,等他們確認了真假,才給銀子。

    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拿到現銀,你說這是為什麼?”

    柏麟道,“自然是造假眾多,防不勝防。”

    “所以這密押就是用來防偽的。”

    林逸記得這密押手段是晉商的錢庄發明的。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也很正常。

    他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在邊上的印泥里使勁按了兩下,然后放在一張白紙上,顯出了一個清晰的菩薩像。

    他把玉佩交給方皮去清洗,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沿著菩薩像把白紙撕成了兩半。

    接著道,“這張大紙就是銀票,這張小紙就是票根,能合二為一,便是真票了。

    這就是最簡單的密押。

    你可明白了?”

    “草民懂了。”

    柏麟激動的無以復加,他在錢庄里廝混了二十多年,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還是最簡單的,並不足以防得住造假的,還是要靠你們多想辦法,”

    林逸淡淡地道,“本王跟你交心,如果只為了一個破錢庄,一年掙几万兩銀子,沒必要開。

    本王要做的是彙通天下!

    你可明白?”

    “彙通天下......”

    柏麟在嘴里來回念叨了好几遍,久久不能平靜,“王爺請放心,有了王爺的提點,草民一定能想出密押!”

    林逸道,“所以暫時不著急,一步一步走,慢慢的來。”

    只要市面上出現一張假銀票,一年就算白干。

    所以,還是得徐徐圖之。

    沒有立刻離開錢庄,而是找了一間屋子,准備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金融知識、銀行規矩、防偽知識,全都寫在紙上,好供錢庄里的人學習。

    一邊寫,一邊抓耳撓腮,畢竟他知道的實在有限。

    這麼足足寫了兩個多時辰,連上廁所的功夫都沒。

    實在是腰酸背痛,人果然是不能太閑,現在稍微累一點,就感覺拼盡了全力,甚至自己感動自己。

    回去的路上,太陽已經落下山。

    他沒有騎驢子,而是選擇走路,看著街上嬉鬧的孩子,他不由得生出一股自豪感。

    兩個打鬧的孩子,撞到他身上,他也沒有著惱。

    明月笑著道,“王爺,您太慣著這些孩子了。”

    林逸道,“從小不把他們當做人,他們長大以后也做不了人。”

    明月不解,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們王爺向來嘴里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話,她也早就習慣了,便不再追問。

    卻不想林逸又接著對方皮等人道,“不管這個世界多麼瘋狂,黑暗,你們記住了,一定要清醒,溫柔,一塵不染。”

    這句話更沒人能理解了。

    但是,王爺的話沒人回應,就太不像話了。

    洪應笑著道,“王爺說的是。”

    “王爺,我會做一個好人!”

    方皮突然大聲道。

    “很好。”林逸很是欣慰的道。

    “王爺,我十五了,可以喝酒了吧?”

    方皮又接著大著膽子道。

    和王爺一直不准他們喝酒,他們都是偷偷摸摸的喝,可是這樣太難受了。

    “勸你最好不要,影響你長高。”

    “王爺,怎麼會呢?我都這麼高了,不要長個子了!”

    方皮大聲道。

    林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因為本王會打斷你的腿。”

    小崽子,未滿十六就敢喝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9 05:25 AM

134、生病

  聽見這話后,方皮嚇得立馬退后一步,不是遠離林逸,而是遠離洪總管!

    眾所周知,洪總管總會意會錯王爺的意思。

    隨便一句玩笑話都會弄成真的。

    “王爺,那喝過果酒呢?”

    方皮一臉沮喪,簡直生無可戀。

    前面才說好的溫柔呢?

    現在就不作數了!

    林逸笑著道,“那算酒嗎?”

    “謝王爺。”

    方皮眉開眼笑。

    剛回到府里,便從齊鵬那里得知了雍王被皇帝老子召回都城的消息。

    林逸琢磨半晌后道,“這是我老子不信他了?”

    善琦沉吟道,“雍王與寂照庵勾連,在朝中自然免不了非議。”

    林逸接著問道,“雍州怎麼樣了,那楊長春不是很有本事嗎?”

    齊鵬道,“楊都督目前手中可用之兵只有三万人,還在等各地大軍集結。

    不過,這楊都督不是易于之輩,已經率先破了錦山城,瓦旦守將倉皇出逃。”

    林逸嘆氣道,“等大軍集結好了,黃花菜都涼了。”

    這便是兵制上的弊端,每次有大戰,都是從梁國各地平均分調兵馬,近一點的要一兩個月才能到,遠一點的比如川州,沒個一年都到不了,很容易影響戰事。

    王慶邦笑著道,“錦山城進可攻退可守,楊都督這招甚妙,只要等援軍來,一切就好辦了。”

    林逸笑著道,“希望如此吧。”

    春暖花開。

    由于布政司在通往岳州、洪州、南州的各條道上都設置了施粥點,加上刻意宣傳,來到白云城的流民,在短短的半個月,就有兩万之眾。

    根據流民帶過來的消息,林逸知道岳州、洪州是徹底爛了。

    他估計他老子現在是徹夜難免。

    不過,他自己也高興不起來,畢竟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所謂的以工代賑,就是拼命的修路,不讓這些流民閑下來,免得多生事端。

    年齡大的沒法修路,卻都被本地人招了過去,畢竟要春耕了。

    春耕是三和一年中最大的事情,這一次是善琦親自主持,按照林逸的要求,務必不使“一戶人家因為沒有種糧而沒法春耕”。

    林逸站在西江大橋上,所望處不像自己開始一來的時候一片荒涼了,現在皆被開墾成了良田。

    這些流民比他想象中要勤快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為每戶田畝數量有限制,他相信這些人連白云山的山頭都不會放過。

    不過,終究還是有人不拿這些當回事的,有些流民已經拖家帶口往最南邊的地方去了,因為那邊有更多荒無人煙的無主之地。

    布政司管天管地,還能管到深山老林里?

    林逸確實不管。

    種出來的糧食自然是越多越好。

    眼前出台“土地不能隨意買賣”、“不能隨意開墾”、“辦地契”的政策只是為了防范以后的土地兼並。

    這是千古難題。

    天越來越熱。

    林逸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后背很疼。

    找了一邊鏡子,側身一看,后面長了一個很大的膿瘡。

    他沒有太驚詫。

    濕熱之地,不長這玩意才叫不正常。

    他為了預防,不但自己天天洗澡,還要所有人天天洗澡。

    想不到自己最終還是沒有躲過。

    胡是錄來上了藥,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

    三日后,整個后背都潰爛了,挨上床就渾身疼。

    睡覺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躺著了,只能趴著。

    晚上,突然高燒不退,葫蘆給開了藥。

    “真他娘的苦。”

    喝完后,直接把碗往地上一扔,地上全是碎片。

    “王爺......”

    明月看著臉色蠟黃的林逸,眼淚水順著臉頰下來了,一時間手足無措。

    “還沒死呢,別哭,不吉利。”

    林逸趴在床上,肩膀與床沿齊平,腦袋和兩只手耷拉在半空,有氣無力。

    “王爺,要不奴婢再給你洗個澡吧?”

    紫霞的眼睛一直是紅腫著的,此刻想哭都哭不出來。

    “不用,都洗掉皮了,沾水就疼。”

    林逸說著又咳嗽了起來,肺跟著難受,伸了下手,明月拿著手帕幫他擤鼻涕。

    洪應陰沉著臉從臥室出來,走到客廳看向在旁邊坐著發呆的葫蘆。

    胡是錄嘆氣道,“總管就是殺了我,我也只能這麼說,盡力而為。”

    洪應冷聲道,“你就這點本事了?”

    胡是錄道,“總管,你以為我會比你好受嗎?”

    他拖家帶口來到三和,王爺要是出了事情,他比誰都怕!

    “還望神醫盡力施救。”

    善琦閉著眼睛,不停的嘆氣。

    一時間和王府一片慘淡。

    林逸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毒辣的太陽,勉强笑著道,

    “我不要這麼趴著了,難受。”

    明月和紫霞對視一眼,明月上前拉住他的手,幫著扶起來,紫霞蹲在床邊,背上身,把林逸送到了院子里。

    院門口全是人,看到林逸出來,全噗通跪了下來。

    林逸懶得多說一句話,指了指椅子,洪應趕忙在后靠上鋪了綢緞,他斜靠在了上面。

    “你們這....樣子,我也很為難啊,”

    林逸說著又咳嗽了兩聲,“我就知道有什麼瘴.......

    卻沒想到這麼凶,給我....我一點茶.....”

    “王爺,葫蘆說你不能喝茶,”

    明月一邊哭一邊道,“咱們還是喝點白開水好不好?”

    林逸接著咳嗽了一會,閉著眼睛嘆氣道,“連茶都沒得喝,還活個什麼勁。”

    台階下跪著的眾人哭成了一片。

    “別哭,晦氣,”

    林逸擺擺手道,“如果真嗝屁了,你們就把錢分了,跑遠一點,別讓人......”

    咳嗽不止,他的腦袋越來越沉了。

    胡是錄嚇的丟了三魂七魄,趕忙過來施針。

    和王府的眾人皆屏住呼吸,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他們此刻都是六神無主,無所適從。

    好長一會,胡是錄才用手指試了試林逸的呼吸,松了一口氣,抹了摸額頭上的冷汗。

    林逸睡醒后,看了眼趴在床頭的明月,望著天花板,一句話也沒說。

    “王爺。”

    洪應的這句話把明月也叫醒了,明月趕忙站起身。

    明月道,“王爺,你想吃點什麼東西嗎?”

    林逸搖頭,繼續閉著眼睛,好像睡不夠似得,又繼續合上了眼睛。

    半夜的時候,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正握著他手哭的明月。

    “哭什麼?”

    “王爺。”明月擦吧下眼淚后,給林逸喂了點水。

    “我夢到我我回家了,”林逸笑著道,“正劈里啪啦的敲電腦呢。”

    “王爺......”

    明月只以為他燒糊涂了。

    “天地間有許多景象,是閉著眼睛才能看得見的,”

    林逸揉揉她的腦袋道,“你們不用哭,以后啊,你們也找個好人家嫁了。”

    “王爺,您也是不在了,奴婢絕不苟活。”

    “又說胡話了,這世上啊,誰離了誰不能活,”

    林逸擺擺手道,“給我點水吧。”

    喝完后,又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白云城的人終于發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黑皮子巡街居然沒有以往勤快了,遇到斗毆生事的,不送去勞改,只是呵斥兩句!

    甚至大街上牛屎馬尿突然一下子也突然多了起來,

    細以前和王爺沒來的時候,白云城不就是這樣子嗎?

    但是,現在他們居然無法忍受髒亂差了。

    別說看一眼,那味簡直無法讓人聞!

    機靈人早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們好久沒看見那吊儿郎當的和王爺了!

    有半個月了吧?

    白云城漸漸開始流傳和王爺生病,命不久矣的消息!

    有人去胡是錄的醫館,發現醫館整日都是閉著門,更坐實了這個消息。

    一時間,白云城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氣氛中。

    仔細一回想白云城有今天這繁榮景象是不是這和王爺的功勞?

    特別是世代居于此的本地居民,感受最為深刻。

    天知道,這位和王爺一旦沒了,白云城會不會回到以前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王慶邦嘆氣道,“胡神醫,你倒是想點辦法。”

    和王爺生病,沒了主心骨,眼前的白云城簡直一下子亂了套。

    因為一旦和王爺真的病故,不管怎麼做,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胡是錄苦笑道,“在下已經竭盡所能,不過各位盡管放心,王爺已經退熱,眼前無大礙。”

    三日后,林逸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

    “我都想不到最后會這樣瘦下來。”

    林逸渾身酸疼,但是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

    最近這些日子,只是昏睡,睡醒了只是喝點水,沒吃多少東西。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胡是錄喜極而泣,掀開林逸的后背,“全結痂了。”

    “那就好,果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林逸笑著道,“我都能聞見自己身上臭味了,真他娘的惡心啊。

    准備水吧,得洗個澡了。”

    “是。”

    明月高興地跑了出去。

    林逸洗澡,明月和紫霞伺候著,他渾身無力,也就沒拒絕,躺在浴桶里,算是享受了一回。

    又過了三日,他終于下地行走,且連喝了兩碗粥。

    “真他娘的算是死了逃生啊。”

    林逸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這一病會病這麼長時間。

    深夜的時候,白云城到處放的都是煙花。

    “都是有錢燒得慌啊,看來賦稅收的少了。”

    林逸望著漫天徇爛的煙花笑著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