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爭斤論兩花花帽 -【朕又不想當皇帝】《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06:19 PM

75、曬鹽

  三和炎熱,再加上保鮮技术不過關,新鮮的食物放不住,不出一會,就能招一堆蒼蠅。

    所以,即使距離海邊也只不過百十里,卻吃不上新鮮的海鮮!

    每次等漁民划著兩天兩夜舢板船到達這里,那魚都隱隱有股腥臭味。

    有時候為了解饞,他就吃海鹽腌制的魚干,可又因為海鹽質量差,能吃一嘴不明顆粒物。

    生怕一不小吃個結石出來,又沒有激光碎石,得了這玩意,活受罪。

    大船行了有二十里左右,紫霞和一些人居然暈船,吐的膽汁都快出來了。

    林逸看著臉色煞白的紫霞,便吩咐人放下小船,讓她們自行返回。

    紫霞自然不同意,林逸哪里給她說話的機會,不由分說,把她推下了大船。

    紫霞無奈,只得帶著男男女女八個人上了小船,原路回去。

    大船順水而下,因為是帆船,速度依然很慢,經過兩日才駛出西江。

    西江水攜帶的泥沙與海水交彙處,海水與江水涇渭分明。

    林逸站在船頭,望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海水,伸開雙臂,想盡情的擁抱大海。

    跟隨著大船飛行的海鳥,把方彬帶過來的鴿子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方彬沒辦法,只能把鴿子關進了籠子,不再讓它們出來。

    一路沿著海岸走,不時的能看見一些漁民聚落區,岸邊都停放著不少漁船。

    田世友道,“王爺,這邊淤淺,停不得大船,還得往南行五十里到放鳥島,那里水深可泊,兩面有灣,最適合不過。”

    林逸點點頭,指著海岸上一邊在陽光下泛著銀光的沙灘道,“那是在曬鹽?”

    田世友笑著道,“從最北面的上京道到齊州、吳州,再到永安、南州都是官鹽,皆用煎鹽之法,只有我大三和用的是曬鹽之法!”

    面帶得意之色!

    林逸道,“因為三和沒有冬天,日照多?”

    田世友笑著搖頭道,“王爺,三和太窮,養不起那麼多灶戶,要是燒火,那一天不知道要多少柴呢。

    山林雖多,可樵采也費斧頭,費工夫,咱們三和人不這麼干。

    再說,咱們是私鹽,本錢太高不好賣價。”

    “那你驕傲個屁!”

    林逸氣的一腳踹了上去!

    田世友老老實實地受了這一腳。

    真要躲了,回頭那個死太監,肯定要找自己麻煩,會被揍的更很。

    雖然進和王府的日子不長,但是這種事情老有經驗了!

    “王爺.....”

    挨了踢后,還得裝作很痛的樣子,王爺果然神威蓋世!

    “以后說話呢,最好不要這麼欠揍。”

    林逸撒完氣后,接著問,“那這曬鹽,一日能曬多少斤?”

    田世友再次得意道,“一人一日可得二百余斤!”

    “這麼多?”

    林逸眼睛睜得斗大。

    “王爺,不多。

    前面要准備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這砌埕坎,備鹵水,引潮,千頭万緒,不是那麼簡單的,”

    田世友訕笑道,“小戶都賣給大戶,大戶把鹽販出去,商路不通,有點麻煩。”

    “也是。”

    林逸想一想,挺有道理,要不然這三和就不會這麼窮!

    又行了有兩日,終于見到了一處海灣,停泊著二十多艘小船和一艘大船。

    岸上是一處市肆,亂七八糟的搭著兩排木頭棚子,街面上三三兩兩聚著一堆人,各個形容憔悴、体瘦骨露,偏偏不少人挺著大肚子。

    林逸一看就知道是血吸蟲病。

    他們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逸這一行十几個人,眼光只有落在文昭儀和明月身上的時候,才會陡然一亮。

    偶爾還會有人熱情的衝著田世友打招呼,田世友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這些人都是漁民嗎?”

    明月即使是七品高手,可是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也渾身不舒服。

    田世友嘿嘿笑道,“小部分時間是漁民,小部分時間是海賊。”

    明月好奇道,“那剩余大部分時間呢?”

    田世友道,“那還能干嘛,曬鹽、煮蔗糖、種煙葉。”

    又轉過頭對林逸道,“王爺,再往前面走,就有我的人,咱們騎馬和騾子。”

    “去你家?”

    林逸邊說話的同時往路兩邊張望,越看越是心寒!

    窮!

    真窮!

    相比較起來,白云城簡直是天堂!

    一群皮膚黝黑,頭發枯黃的孩子到處瘋跑,嘻嘻哈哈,帶起一陣塵土。

    他們越是沒心沒肺,無憂無慮,林逸越是覺著難受。

    他們所有的喜怒哀樂,大概都是與食物有關。

    “往前面走十里地就是了,我就把家按在那呢,這里太過偏僻,客棧破舊,王爺還是住我家的好。”

    離家越近,田世友愈是興奮。

    走到一處窩棚的時候,田世友哼哈二將中的劉三走過去,推開了門,里面正在玩骰子的六個人齊齊望向門外,臉上的驚喜之色溢于言表。

    一個瘦高個從里面跑出來道,“大當家的,你再不回來,咱們就要去白云城尋你了。”

    田世友道,“別廢話了,趕緊准備騾子和馬,不足的,找別家借去,然后咱們回家。”

    “是,大當家的。”

    大高個的一揮手,同眾人跑到屋后牽出來七匹馬,兩匹騾子。

    不一會儿,又有人從別處借過來馬、騾子、驢十三匹。

    毫無疑問,林逸選擇了驢子,洪應牽著。

    出了市肆,入眼是成片的甘蔗地和荔枝林。

    林逸騎在驢子上,兩手抱著甘蔗啃,每吐出來一口甘蔗渣,驢子便會退后一步撿起來繼續嚼。

    最后弄得沒辦法,他就把甘蔗渣全裝進了袖口里,遇到河,趁著驢子不注意,一把扔進去。

    山路十八彎,繞過一處又一處山頭之后,終于走進了一片開闊的河谷地帶。

    耳朵處的轟隆聲越發清晰,林逸抬頭望去,掛在山澗的瀑布從天而降,全部落入了眼前這巨大的湖泊之中。

    “王爺,往前面走就到了。”

    看著林逸這樣子,田世友愈發得意。

    又行了二里地,到處是窩棚,漸漸地有了人煙氣,凡是衝田世友打招呼的,田世友無不拱手致謝。

    被一片窩棚拱衛其中的是一處寬大的宅子,木雕門牌上赫然寫著:田府。

    “土豪啊。”

    林逸感嘆道。

    大門徑開,二十多個仆人、丫鬟簇擁著五個婦人出來,田世友大笑著迎上去,左擁右抱之后,對著她們說了几句。

    然后,林逸的面前便跪上了一大片人。

    晚宴豐盛,林逸也只草草的吃了一點,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洗漱完,吃好早飯,便隨著田世友去看所謂的鹽場。

    騎著驢子,繞過一道山,站在山崗上眼前一切豁然開朗,潔白的沙灘、蔚藍的大海,一座又一座島嶼。

    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06:24 PM

76、坐進觀天

  又往前走了几步,終于看到了隱藏在海島與峽灣之間的一艘艘大海船,還有圍在周邊的小漁船。

    “為什麼你的海船停得?

    本王的海船就停不得?”

    林逸想著自己走了這麼多路,不禁生氣。

    田世友急忙道,“王爺有所不知,咱們這個地方叫放鳥島,能停船的地方,統共就只有那麼兩處,一個就是昨日咱們下船的那地方,叫屏峰澳。

    一處就是眼前這處尚水灣,從我祖上起,就在此定居。

    這里呢,只有一處不好,就是暗礁多,摸不清路的,一不注意就得沉船,只有從西南處,七拐八繞才進得來。

    咱們從西北方向過來的,但是想停泊在這里,須得兜個大圈子從西南方向繞一圈子,這樣就多耽誤一天時間。

    所以,就帶著王爺直接從屏峰澳直接下船了。”

    林逸臉色稍霽,沒好氣地道,“那里是不好,對你來說,分明是大好,外人輕易進不來。”

    田世友笑著道,“那是自然,任他杜三河再能耐,也進不了我這尚水灣。”

    理由朝著山下又忘了一眼,好奇的道,“鹽田呢?怎麼一處也沒有?”

    他只看稀稀拉拉的几個漁民,几條舢板,還有一群在瘋玩的孩子。

    “王爺,請跟草民來。”

    田世友帶頭順著早已踩平的山道,走下了山坡,然后沿著長長的沙灘,最后在拐過一處陡峭的崖壁。

    林逸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大片的鹽田,跟梯田似得,一層又一層,看不到盡頭。

    總得比海平面低,掘開豁口,海入就能流入其中。

    二十多號人忙碌其中,有挑籮筐的,有推獨輪車的,各司其職。

    林逸撮了一點鹽粒,在嘴巴里嘗了嘗,咯牙不說,還有股苦澀味。

    田世友道,“王爺,官鹽靡費大,每斤要本錢十文,咱們這鹽,一斤只要二文!

    作三等鹽賣,每斤也能賣二十文!”

    林逸道,“王府中用的鹽你也見過,你覺得與你這鹽怎麼樣?”

    田世友笑著道,“王爺吃的乃是一等鹽,市面上一斤作價至少三十五文,草民這鹽怎可與之相比。”

    林逸搖頭道,“你錯了,本王吃的也是海鹽,白云城交通不暢,本王想買上等的鹽也沒地方啊。”

    “王爺!”

    田世友大聲道,“草民是分得清上等鹽和海鹽的!”

    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他可是鹽販子,怎麼可能分不清三等鹽與一等鹽呢!”

    林逸道,“難道江南的永安、齊州、吳州的鹽就不是海鹽了?

    人家為何就是一等鹽?”

    田世友爭辯道,“王爺,人家是煎鹽,咱們三和的鹽是曬出來的,自然不一樣。”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那是你水平不行,明月,教他們怎麼把這鹽去雜質。”

    作為一個年輕的網文作者,興趣廣泛,什麼都懂,卻樣樣不精,全面平庸。

    不過,卻勉强能讓他讓他吃到去除雜質的海鹽。

    從都城帶過來的精鹽吃完以后,他就一直這麼做。

    不能說是成功,畢竟沒有科學儀器檢測里面到底還剩下多少氯化物、鎂、鉛、砷等雜質,但是起碼口感上已經讓人滿意了。

    非常的“古法”。

    可惜,越是古,往往不經意間越要人命,比如自釀的白酒、自熬的蔗糖,甲醇、菌落超標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膽小怕死,平常酒都不敢多喝,除非放置過一兩年的窖藏。

    尊重科學,總歸是沒錯的。

    明月躬身道,“是。”

    林逸不給田世友說話的機會,直接道,“跟著她多學一點,想辦法把鹽賣上價,別一天到晚不知上進,坐井觀天。”

    田世友被說的面紅耳赤,只能看著林逸遠去的身影干瞪眼。

    林逸看著漫山遍野的椰子樹,突然想吃椰子。

    洪應不辱使命,一針朝著成片的椰子林揮過去就能掉下來一大堆。

    林逸親眼看著侍衛韓德慶一刀砸下去,每一個椰子都是空的。

    “這他娘的是椰子嗎?”

    林逸有點懷疑人生,為什麼沒肉沒汁?

    是這個世界不一樣?

    韓德慶又接連砍了二十多個,林逸才終究死心!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向往的大海是貨真價實的。

    兩輩子沒見過大海的人,此時的大海能滿足他所有的幻想。

    大褲衩子穿上,一猛子扎進海里,在眾侍衛的包圍下,還沒游多遠,就后悔了。

    渾身黏糊糊的,並不是那麼好受。

    太陽又毒辣,游了一會后,干脆老老實實地上岸了,然后在山溪處把身子衝干淨了。

    唯一能達到他要求的是海鮮,生蠔、扇貝、基圍蝦、龍蝦、象拔蚌、生蠔,中飯的時候,他毫不客氣的讓田家人給准備了滿桌子。

    吃飽喝足,在椰子樹下,還沒來得及躺一會,便被興衝衝跑過來的田世友給吵醒了。

    “王爺,”田世友提溜著一個麻布袋子,高興地道,“真不出你所料,一等鹽,真是一等鹽!”

    林逸打著哈欠道,“那就別廢話了,趕緊按照這麼辦。”

    田世友哈哈大笑道,“王爺,這下子草民就有信心了!

    運往北邊,哪怕比官鹽便宜那麼一文,也是一大堆人搶著要!”

    林逸打了個響嗝。

    洪應便朝著田世友看了一眼,田世友一縮脖子,拔腿就跑。

    林逸睡醒過來后,第一件事便是在山溪下洗了個澡,剛穿好衣服,便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娘的,賠錢玩意!”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露著焦黃的牙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揮手扇一個頭花枯黃的小姑娘的臉。

    小姑娘只敢哭,卻是一動不動。

    林逸一皺眉,侍衛韓德慶便走過去,一腳把男人踹出了老遠。

    “殺人啦!”

    男人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韓德慶猛地拔刀,婦人立馬止住哭,頭也不回的跑了。

    文昭儀朝著小姑娘走過去,替她抹去眼淚,安撫道,“不要哭,哭花臉就不好看了。”

    下晚的時候,林逸發現那個男子被綁在一棵樹上,田世友身邊的劉三不停的甩著鞭子。

    男人一邊發出慘叫,一邊求饒,“大當家的,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林逸冷哼一聲。

    心情舒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06:28 PM

77、過猶不及

但是,那個小姑娘,卻抱著她老子的腿哭,撕心裂肺,好像她老子立馬就會死似得。

    “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狗玩意。”

    林逸既恨這男人,又羨慕這男人。

    他一揮手,劉三停下來了手里的鞭子。

    “王爺,你有什麼吩咐?”

    劉三點頭哈腰道。

    “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把怨氣撒到女人和孩子身上,”

    林逸對著遍体鱗傷的男人道,“男儿當自强。”

    看著男人不經意間閃過的怨恨之色,他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但是看在那哭的恓惶的小姑娘的面子上,他也只能懲罰到這里了。

    真死了,小姑娘就沒人管了。

    把小姑娘帶走?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簡直是在自己身邊放個定時炸彈。

    田家的晚宴比中午還要豐盛,作陪的除了田世友的几個老婆,還有兩名女子一左一右圍著林逸,喂酒布菜。

    林逸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在明月和文昭儀面無表情的眼神中,義正言辭的表示不成体統,讓這兩個女子退下了。

    酒過三巡,田世友拱手道,“王爺,草民想把犬子和尚水灣的孩子們送到白云城讀書,還望王爺應允。”

    林逸醉眼朦朧,點頭道,“成啊,記得交學費就行。”

    這種大戶,他沒有貼錢的道理。

    田世友高興地道,“謝王爺。”

    一時間賓主盡歡。

    田世友把林逸送完房間休息后,搖搖晃晃的去了自己最喜歡的三姨太房間里。

    三姨太淚眼朦朧,讓田世友大為不解。

    “哭個甚,老子還沒死。”

    “孩儿還才七歲,怎麼就忍心送到白云城。”

    三姨太狠心推了一把靠攏過來的田世友。

    “我以為什麼事呢,”

    田世友直接拿起茶壺,咕嚕咕嚕的往嗓子眼灌了一壺水,然后道,“老子在白云城看了,那些孩子能學到真東西,光靠咱們這邊那几個老先生,那是不成的。”

    三姨太道,“万一你哪一天惹惱了王爺,咱孩子就成了人質,不是很危險?”

    田世友打了個飽嗝,冷哼一聲道,“你也太小瞧了這位王爺。

    再怎麼樣生氣著惱,他不會拿孩子下手。

    你是沒去白云城看,辦學校,不收束脩。

    還開了一個什麼孤儿院,就是專門收養沒爹沒娘孩子的地方。

    這位王爺,別的都好,就是心腸連娘們都不如,沒一處硬的,整天碎碎叨叨的。”

    三姨太猶豫道,“我剛剛還聽大太太說呢,以往的死士,都是從小培養從來的,你就不怕這王爺打這個主意?”

    田世友大手一揮,沒好氣地道,“平常讓你們這些娘們少看一些亂七八糟戲文,就是不聽。

    真要是想要死士,別說王爺,就是老子都能隨時招一大堆,管飽他們肚子,他們就能死心塌地賣命。

    何須費勁從小培養?

    少說些婦人之見,否則老子真對你不客氣了。”

    三姨太終究懦懦不敢言。

    林逸在此處待了七八日,每看著美不勝收的大海,日好酒好菜,但是因為海邊濕氣大,每日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沒有一點爽利勁。

    不免有點厭煩。

    田世友根據去鹽雜質的方法,舉一反三,用在煮蔗糖上,熬出來的糖雪白光亮,還沒來得及跟林逸炫耀,林逸就提出要走了。

    田世友無奈,只得親自把林逸送到了屏峰澳。

    林逸回到白云城的時候,和王府院落里的紫荊花依然開的茂盛。

    “哎,三和的冬天實在沒有尊嚴啊。”

    林逸接連撿了好几片木棉花放進茶杯里,泡著喝口味還不錯。

    謝贊過來道,“王爺,給聖上的孝敬已經安排人送出,進入南州后走海路,會快許多,在年前就能送到。

    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林逸淡淡的道,“等本王下次回去,也走海路。

    卞先生,你的路修的怎麼樣了?”

    他現在是有一只船隊的男人,以后想出海自然方便許多。

    卞京拱手道,“王爺,按照你的意思,老夫又招了二十多名鐵匠,這鑿子、斧子是不缺了。

    何況這路修的離南州越近,許多東西越容易購置。

    老夫想著明年三月份左右,大概就能修通。”

    林逸道,“修完了到南州的路,別忘記修到岳州。”

    卞京道,“是。”

    林逸問,“何先生去剿匪,傳回來什麼消息沒有?”

    王慶邦道,“何先生已經飛鴿傳書,諸事順利。

    只是他乃是戴罪之身,不便露面,皆是沈統領衝鋒在前。”

    “希望年前能回得來吧,”林逸接著道,“准備准備,一起過個好年吧。”

    眾位老頭子一起拱手應是。

    經過林逸不懈的努力,白云城的人慢慢養成了勤洗手,不喝生水,不吃不煮熟的食物等衛生習慣。

    甚至空氣中的臭味都減少了,可石灰引發的焦灼感卻愈發重了。

    体會到石灰的切實作用后,白云城的人拼命往沼澤地里撒石灰清除里面的水蛭,等到來年開荒好種稻子。

    甚至西江里都被人撒了一層,水蛭有沒有被殺死林逸不清楚,但是已經弄得他沒法釣魚了。

    万事過猶不及。

    林逸又不得不安排人剎住這股亂撒石灰的風氣。

    新建的學校操場終于投入使用,並沒有因為王府護院出征,少了近千人就冷清下來。

    相反,人數更多了,男女老少,各個精氣十足。

    不少老太太比年輕人耍的還利索。

    都是完全出乎林逸的意料,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

    “王爺,你看看怎麼樣?”

    善因對著林逸嬉皮笑臉。

    何吉祥、沈初走后,他就成了訓練總教頭,對著廣場上的上千人發號施令,居然有一種指揮千軍万馬的感覺,得意的很。

    林逸道,“重點放在學校的孩子身上,少跟外面的人扯些有的沒的。”

    善因陪笑道,“王爺說的是。”

    學校孩子們的課程,大部分是由几個老頭子和明月、洪應等人做主,他也只是個聽指揮的而已!

    根本就沒有什麼成就感。

    林逸正要說話,突然聽見了一聲慘叫聲。

    林逸回頭一看,方皮從一棵樹上掉了下來,接著是洪安從樹上跳了下來。

    “安妹妹,我錯了行不行!”

    方皮嚇得又竄上了另外一棵椰子樹上,洪安緊跟著竄了上去,方皮又跳下。

    兩人你追我趕,不一會儿就消失不見。

    林逸問崔耿仁,“怎麼了?”

    崔耿仁道,“方皮把黃狗扔進了水里。”

    林逸氣道,“該揍。”

    余小時咧嘴跟著附和道,“該揍!”

    林逸好奇的道,“你不幫你弟弟?”

    “我喜歡洪安!”

    余小時扯著嗓子喊。

    林逸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誰說你傻,才是真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06:33 PM

78、彌補

   余小時大聲道,“王爺,我不傻,阿呆才是傻子!”

    余小時手指著躲在崔耿仁身后吮手指的崔耿生。

    “你才是傻子!

    你全家都是傻子!”

    崔耿仁當即就不樂意了,崔耿生可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親人。

    “阿呆,不要把手指放進嘴里,跟你說多少次了,”

    林逸對著崔耿生道,“你多大了,只有小孩子才這麼弄。”

    崔耿生的塊頭與余小時不相上下,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更為壯實,此刻光著膀子,那一身腱子肉都足夠嚇人的。

    可是一吮手指,畫風就突然有點不對勁了。

    “王爺,我不是小孩子!”

    崔耿生大聲說話的時候,碩大的胸大肌跟著一抖一抖。

    “不是小孩子就把手放下來。”

    林逸非常這些又痴又呆的孩子性子,所以自有一套辦法對方他們。

    崔耿生聽見這話后,終究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了伸在嘴巴里的手指。

    林逸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問崔耿仁道,“你大哥到年底十六了吧?”

    崔耿仁道,“是十六了,比我大兩歲。”

    林逸道,“那過階段就可以從孤儿院搬出來了,現在就可以找地方建房子,然后就去作坊里學打鐵吧。”

    這一身腱子肉不去打鐵有點可惜了。

    崔耿仁不樂意道,“我哥不會打鐵!”

    “放屁,誰天生就會打鐵了?”

    林逸沒好氣地道,“不會才得學,你還指望本王養他一輩子不成?

    本王欠你們的?”

    崔耿仁不服氣的道,“王爺,我能養他!”

    “少扯些沒用的,你倆既然是兄弟,你該更為他做長遠做打算,”

    林逸沒好氣地道,“你就能保證一輩子守著他?

    別吹這個牛,將來娶媳婦了,誰當家做主還說不定呢。”

    崔耿仁道,“我不娶媳婦!”

    “滾犢子,”林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愈發不耐煩道,“你才十來歲,懂個屁,聽我的,趕緊去找地建房子。

    有什麼缺的,找你明月姐姐去。”

    “好吧。”

    崔耿仁雖然年齡小,但不是完全不明事理的,他們真不能指望王爺養一輩子,不管他哥哥做不做鐵匠,都需要從孤儿院搬出來了。

    林逸又看了一眼咧嘴笑的余小時,然后道,“你多大了,十五,還是十六?”

    余小時道,“王爺,我十五!”

    林逸道,“回頭找方皮,你兄弟倆也商量一下,看看在哪里建房子,你也得搬出去了。”

    余小時道,“王爺,我也要做鐵匠!”

    “想做鐵匠?”

    林逸笑著道,“那挺好,你倆一起去作坊吧,以后當做謀生的手段。”

    至于倆人出去后會不會被人欺負?

    完全是想多了,倆人膀大腰粗不說,還都是帶著功夫的。

    林逸可是親眼見過余小時是怎麼一只手提起來几百斤重的野豬的,跟拎兔子沒區別。

    白云城是個人都知道,這倆野小子惹不得,哪里有人敢欺負他們。

    不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

    除非對方比他們倆還傻,沒事去找虐。

    跨越西江的大橋,終于在枯水期開始動工建設。

    石料、木料堆積如山,卞京几乎征用了白云城能用的所有勞力,人抬肩挑,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西江河面最寬處有一百五十丈,卞京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依照三和眼下的狀況也是不可能修起來的。

    但是,他用了個取巧的方法,通過江中的河心島把兩岸連接起來,這樣的話,即使是最寬處,也只有二十几丈。

    從三和到南州這一段路,他們見山炸山,遇水搭橋,著實積累了不少經驗,也培訓了一批匠人,因此修眼前這條石橋,對他們來說,算不得有什麼難度。

    唯一不足就是兩線開工,人力不足,白云城的人口太少了!

    連許多老頭子、老太太都被派上了,反正一天兩個銅板,包吃飽,比在家里閑著强。

    不過,依然不耽誤她們去學“武功”。

    操場一到早上和晚上,依然擠不動。

    木棉花沒開上几日,不但花掉光了,連葉子也不剩了。

    第一次,林逸晚上睡覺的時候用上了綢緞被子。

    連大黑子和小黃都不肯睡在外面了,專門往屋子鑽。

    “胖了不少啊。”

    林逸摸了摸黃狗柔順的毛發。

    想當初自己撿回來的時候,只是個小肉團,想不到如今長的比大黑子還要壯實。

    明月笑著道,“洪安那小姑娘喂的可勤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肉,一股勁都往它嘴里塞。”

    林逸笑著道,“功夫還在練嗎?

    水平怎麼樣?

    早晚得把你師傅超過了。”

    “王爺,我每日都有練。”

    洪安低著頭站在那里,如果不仔細看,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個跛腳的姑娘。

    紫霞道,“王爺,還是洪總管的眼睛毒,這丫頭真是個學武的好苗子。

    文姐姐教我們的功夫,我跟明月半天才會,她看一眼就能像模像樣的耍出來。”

    林逸抱著茶杯,抿了一口后道,“現在有几品了?”

    文昭儀把懷里的孩子放到地上,看了一眼洪安,然后笑著道道,“她才十一歲,現在已經是四品了。”

    林逸道,“那還不錯的。”

    文昭儀白了他一眼道,“何止是不錯!

    以前人家都說我是天縱奇才,可是我十一歲的時候還是個三品。”

    “這麼厲害?”

    林逸有點不敢相信,“方皮那小崽子呢,整天被洪安追著跑,應該也不錯吧?”

    明月道,“方皮這小子天賦不錯,就是有點穩不住性子,年底能化勁就算不錯的。

    眼前進步最快的就是余小時。

    洪總管把鐵布衫的功夫教了他,不知道以后能到什麼地步。

    還有就是阿呆,雖然跟崔耿仁是親兄弟,可比他强多了。

    但凡洪總管教的東西,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可惜他倆就是學武學晚了,要不然現在肯定不得了。”

    “傻人有傻福啊。”

    林逸居然有點羨慕這倆傻小子。

    他想起來了以前在孤儿院時候,那些阿姨常常安慰他們的話:老天爺一個地方缺失給你的,一定會在另一個地方補給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10 PM

79、白云大廟

  白云城的變化越來越大,本地的居民身處其中,有時候感受的不是那麼明顯,但是外地的客商卻是感受深刻。

    道路更加的好走了,以往需要几個月的路程,現在不用一個月就能到了,即使是下雨也照樣不耽誤趕路。

    他們不敢想象,如果三和到南州的道路徹底修通,又會是什麼樣的一番場景!

    眼前干淨整潔的白云城,讓他們誤以為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路是水泥的,房子是嶄新的,連窩棚都少了許多,以往滿街亂竄,圍著他們隊伍追的孩子,居然也不見了。

    而且,白云城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

    通常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賣出的貨,此刻送到這里當日就能銷售一空。

    最重要的是,他們來這一路,沒有遇到一個地痞流氓,沒有發生過一件强買强賣的事情。

    從本地人的口中,他們才得知維護本地治安的叫“黑皮子”。

    凡是斗毆、尋釁滋事的都會被黑皮子送去勞改。

    現在放眼望去,滿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婦在那肆無忌憚的逛街。

    放在過去,這種事情簡直是不敢想象!

    土財主、鄉紳家的如花似玉閨女在街面上露臉次數越多,林逸上街的頻率也越高。

    帶著洪應,兩人做著短衫打扮蹲在街角,有認識他們的,也不敢上前去打擾他們。

    “這個不行,腿太短。”

    林逸對著過往的姑娘不停的點評。

    “嗯,牙齒發黃,差評...”

    “我靠,這個身材不錯,”

    林逸等她回過頭,立馬又嘆氣道,“也不能光看身材,居然是個大臉盤子....”

    一個人傻呵呵的點評了十几個,洪應半天都沒反應,林逸不免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起身伸了個懶腰,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晃蕩,抬頭又看到了白云山上那高高的塔尖。

    想到來白云山這麼長時間還沒去山上的寺廟看過,便起了去看一看的興致。

    通往白云寺的山腳下停著不少馬車,不時有老太太、小姐從馬車上下來。

    因為山上是台階,都需一步步走上去。

    林逸跟著大家伙一樣,踩著一級級台階,慢慢的往上走,山路不是直上直下,而是彎彎繞繞,兜了好大一圈子。

    路過一處山泉,林逸還特意伸著腦袋接了好几口水喝,又抄水洗了一把臉,然后繼續徑直往山上去。

    寺廟門口很是熱鬧,擺攤的亦有不少,林逸買了個餅子,剛放入嘴里,便看見一個老道士朝他招手。

    林逸又朝著廟門的牌匾望了一眼:白云大廟。

    自己沒來錯地方。

    好奇心驅使之下,還是朝著測字算命的道士走了過去。

    “這寺廟的方丈道士好氣量,”林逸笑著道,“允許你這道士在這里算命。”

    “非也,非也,”老道士搖頭晃腦道,“居士大概不是本地人。”

    “為何?”林逸好奇的問。

    老道士道,“本地人都知道,這云山有一觀一寺,寺是白云寺,觀是白云觀。”

    林逸張望一圈,便問,“那這白云觀在何處啊?”

    老道士用手指了指門匾道,“這不是嗎?”

    林逸道,“道長,這分明寫的是白云大廟,可不是什麼觀。”

    老道士道,“安康城有東岳廟,難道里面住的都是禿驢嗎?”

    林逸直接被問愣了,笑著道,“安康城的東岳廟確實是道觀。”

    老道士道,“那這白云大廟為什麼一定就是禿驢廟呢?”

    林逸居然無言以對,畢竟人家說的很有道理。

    老道士得意的道,“這白云大廟進去,左邊是那些禿驢在住,右邊便是咱們白云觀了。”

    “你們住在一個廟里?”

    林逸突然想起衡山,突然就沒那麼詫異了。

    南岳八大怪之一便是和尚道士住一塊,開門相見,香火相通。

    老道士冷哼道,“壽山福蔭,為何禿驢住得,道爺我住不得?”

    林逸把嘴里的餅子嚼完,拍拍手,問道,“說吧,這麼多人干嘛招呼我?”

    老道士捋著胡須道,“我觀閣下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

    “然后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命?”

    這套順口溜,林逸直接能背下來。

    “非也,非也,”

    老道士搖頭嘆氣道,“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卻是目光無神,元神渙散,六親緣薄,衝克太歲,氣數……”

    啪!

    林逸往桌子上拍了几個銅錢。

    “我要聽好話,”

    林逸沒好氣地道,“這破嘴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拆了你這白云觀?”

    不信歸不信。

    但是只要是個人都想聽好話,不願意聽不吉利的話。

    “居士恐怕弄錯了,”老道士對于桌子上的銅錢沒有看第二眼,“道爺並非貪財之人。

    再說,居士還是客氣點好,這里乃是和王爺的封地。

    可是有規矩的地方,居士要是不信,盡可試試。”

    “做人呢,最好要適可而止。”

    啪!

    林逸又往桌子上放了五個大錢。

    他也是賤!

    就為了聽好話!

    “居士雖然穿著了粗布麻衣,可是面相白淨,手指細嫩,”

    老道士又看了看洪應,笑著道,“出入有仆從,倒是不像家道中落的。”

    “你這眼睛夠毒啊,明著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你這無恥的樣子,很讓人欣賞,”

    林逸這次干脆往桌子上拍了一錠約莫二兩的銀子,低聲道,“咱們做筆交易吧,你常年在這里,可知道哪家的小姐最漂亮?”

    老道士衣袖一揮,桌子上的銀子和銅板便消失不見,他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正色道,“三和可不是法外之地,居士還是莫要莽撞的好。

    要不然就要去吃勞改的飯了。”

    “苗條淑女,君子好逑,”

    林逸沒好氣地道,“老子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做那登徒子,你只管告訴我哪家小姐漂亮就行了。”

    老道士故作高深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林逸好奇的回轉身,順著老道士的眼光,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羅裙的女子蹦蹦跳跳的從廟里出來。

    “小姐!”

    一個丫鬟提著羅裙匆忙跟在后面追。

    “小應子,掐我一下,我沒在做夢吧。”

    林逸看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直接呆了。

    洪應縮手縮腳,終究沒敢掐他一下。

    林逸問道,“老道士,告訴我,這是哪家的小姐?”

    老道士道,“燕家的庶出小姐,燕十七。”

    “家中排行十七?”

    “非也,非也,”

    老道士搖頭道,“因她出生那日,正是燕家老太爺迎娶第十七房姨太太的大喜日子,其母便叫她十七。

    希望老太爺能像寵愛十七姨太太那樣寵愛這個孩子。”

    “寓意真它娘的還挺好的.....”

    林逸不再多說廢話,匆忙跟上了那燕十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17 PM

80、愚忠

  林逸一步並做三步跑下台階,形色倉惶,倒是把洪應嚇的不輕,跟在后面兩只手虛扶,深怕林逸不小心摔倒。

    林逸拍開他的手,著急道,“這都瞧不見人了,你別愣著了,趕緊替我追上。”

    洪應笑著道,“王爺,莫著急,小的已經讓韓德慶追了上去。”

    “真的?”

    林逸左右看看,沒看到韓德慶的影子。

    洪應道,“韓德慶是跟著王爺的老人了,這點事情他還是能辦得妥貼的。”

    林逸聽見他這樣說,便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道,“奶奶個熊,這麼點路居然都喘氣了。”

    他每次出行都不願意多帶隨從,那樣太招搖,他很是不喜歡。

    這一次洪應私底下安排韓德慶做暗哨,他不但沒有生氣,甚至還有點高興,不然就得把人跟丟了!

    洪應道,“王爺,那女子是有功夫的,依小的看,至少是三品,剛剛的使輕功也是不錯的。”

    林逸嘆氣道,“難怪說老子跑這麼快也追不上她。”

    慢慢悠悠的下山,在山腳下遇到了牽著驢子等候的韓德慶。

    林逸看到驢子,很是高興,終于不用靠兩條腿走路了。

    踩著台階,翻身上了驢子,問道,“人呢,跟上沒有?”

    韓德慶笑著道,“王爺,三撥人跟著呢,跟不丟。

    而且屬下打聽了,那是燕家的小姐,跑不到哪里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林逸終于放下心來,“咱們先不回去,到茶攤上等著去。”

    韓德慶笑著道,“王爺,些許小事,何必掛念,要不小的親自去燕家給你請過來?”

    “請?”

    林逸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是以勢壓人,如果壓不住,就是綁了。

    這種套路,林逸自己沒操作過,但是在安康城卻看得多了。

    因此沒好氣地道,“如果本王有一天變成紈绔,活成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你們這些人啊,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韓德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王爺能看得上,那是她們燕家几輩子修來的福氣!”

    林逸道,“燕家好歹是本地望族,前些日子才收了人家八万兩的孝敬。

    現在跟人耍威風,本王可沒那麼厚的臉皮。”

    他能感受到這些人的忠心。

    只要能哄他開心,可以丟開一切是非標准。

    凡是他說的就是對的,凡是他做的,就是應該的。

    他也漸漸明白,為什麼越是富貴之家越是容易出紈绔。

    因為身邊有這麼一群“真小人”,想成為一個“正直”的人,真的很困難啊!

    韓德慶笑著道,“咱們王爺是最仁慈的。”

    林逸不耐煩道,“少放屁,找個茶攤子歇著。”

    韓德慶牽著驢子,左拐右拐,最后在新修馬路邊的一處茶攤邊上停了下來。

    茶攤上七八張桌子皆坐滿了人。

    洪應扶著林逸下馬,韓德慶就搶先一步跑到一處桌子跟前,朝著兩個正在喝茶的中年人扔了一串個銅板,拱手道,“二位,這茶錢歸我了,行個方便。”

    兩人對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銅板,高高興興地走了。

    韓德慶趕忙招呼小二擦桌子,嫌棄他擦的不干淨,直接搶過抹布,在桌椅上來回蹭了好几遍。

    林逸一屁股桌子條凳上,擺擺手道,“行了,本王不是那麼嬌氣的人,小二,來壺茶,有什麼吃的也上一點。”

    在山上吃的那一塊餅子,下山途中消化的一干二淨,現在又有點餓。

    茶水、糕點上來,他一手拿著糕點、一手端著茶碗,看著太陽漸漸落山。

    蘇安策馬而來的時候,連茶攤老板都准備收攤了。

    “站著說話,別搞那麼大動靜。”

    林逸道。

    “是。”蘇安走上前去,低聲道道,“王爺,那小娘買完胭脂水粉就回去了。”

    “回去了?”

    林逸有點失望,“燕家距離這里有多遠?”

    蘇安道,“燕家住在鄉下,離這里少說有十五里地。”

    林逸道,“最近呢,你旁的事情也別做了,就把這燕家盯著。

    她什麼時候出來逛街,就來通知。”

    說完起身上了驢子。

    距離春節還有十几天的時候,卞京剿匪的隊伍終于回來了,而他等的姑娘還沒來。

    浩浩蕩蕩連同流民兩万多人,全扎在山上,漫山遍野全是。

    “王爺,老夫幸不辱命!”

    七十來歲的何吉祥披甲執銳,干巴巴的身子,走起路來,哐啷哐啷直響,但是依然意氣風發。

    “改明讓人給你打一身合適的鎧甲。”

    林逸費了很大力氣才止住了笑。

    人家在外面替自己勞心勞力,自己要是大笑,未免太傷人心。

    “多謝王爺關心,”

    何吉祥把手里比他還高的大刀交還給沈初,大聲道,“首惡已除,老夫已經帶回來了流民兩万!

    繳獲金銀五万兩、糧草十五車、馬匹牛羊千頭!”

    “哎,跟一幫子窮鬼打交道,肯定是賠本買賣了。”

    林逸開始聽說何吉祥回來還挺高興,可是看到明月和紫霞彙總下來堆積到一人多高的賬單,臉又迅速垮了下來。

    流民都是吞金獸!

    謝贊拱手道,“王爺,這些流民需早做安排,否則早晚還是要生事端的。”

    林逸道,“你們之前不是丈量過田畝嗎?

    把三和的無主之地分給他們,按人頭,不拘老幼,一人一畝地。”

    石泉道,“王爺,這些人貧無立錐之地,不知每人給多少安家銀子合適。”

    “給?”

    林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當本王是冤大頭?

    怎麼可能給!

    本王是藩王!

    當然是借啊!”

    難怪只能做個通判!

    腦子不夠用。

    王慶邦笑著道,“老夫也是此意,可以出借金銀、糧食、斧頭、牛羊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搭窩棚,反正山上的木頭多的是。”

    “那就這麼辦吧,”林逸點點頭道,“王興。”

    “屬下在。”

    王興急忙道。

    “流民中人員復雜,你們民兵隊還是要日夜巡查,”

    林逸恨聲道,“沒事給他們多念一念本王的條例,誰敢犯事,堅決不輕饒。”

    王爺道,“屬下明白了,屬下一定不負王爺的重托。”

    林逸的眼光隨即又望向沈初遞過來的撫恤名冊,黯然道,“他們都是跟著本王千里迢迢來三和的,想不到會在這里丟了命。”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前些的時候還在活蹦亂跳,對著自己百般討好奉承。

    現在說沒就沒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22 PM

81、身后事

   十七條活生生的人命!

    他們是那麼的年輕,甚至許多人還沒有成家立業,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的大好年華。

    卻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想著想著,眼淚水瞬間順著臉滑了下來。

    他不該讓他們去剿匪的。

    他們都是為他的任性付出的生命。

    “王爺.....”

    沈初眼淚也止不住的下來了,“是屬下無能!

    沒有把他們好好地帶回來!”

    “王爺節哀!”

    寬大的客廳里一時間跪滿了人。

    “王爺,”包奎勸慰道,“能為王爺效力,也是他們這輩子的福氣。”

    “放你娘的屁!”林逸閉著眼睛道,“誰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又比他們高貴到哪里去了?”

    “全是奴才的罪過!”

    洪應聽見這話,渾身在發抖。

    林逸嘆氣道,“飛鴿傳書,把他們在安康的老少照顧好了,本王養他們一輩子,這是我應該的。”

    洪應泣聲道,“小的知道了,必不讓他們受苦。”

    王慶邦道,“老夫雖已離開安康多年,如今身在囫圇,可門生故吏遍天下,給安排個出身,也不算為難他們。”

    林逸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道,“你們看著安排吧,務必不要委屈了他們。”

    夕陽西下,塞雁南飛。

    林逸躺在椅子上,望著天空中不時飛過的大雁,雙眼無神。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自然不拘小節,”

    文昭儀淡淡地道,“人各有命,你何必多想。”

    “誰他娘的想做男子漢大丈夫了,”

    林逸冷哼道,“我只想好好地活著,只想著自己在乎的人開開心心。”

    文昭儀無奈的搖搖頭道,“你還是小孩子氣了,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你何須介懷。”

    “他們的父母介意,他們的孩子介意,妻子介意,”

    林逸道,“我只想活個問心無愧,可是現在有愧了。”

    文昭儀默然。

    最終只吐了一句:婦人之仁。

    白云城突然多了兩万多流民,引起了不少的問題,但是好處自然也多。

    卞京再也沒有嚷過自己缺人。

    哪怕一天只給一個銅板,為了每天三頓飯,這些人也是搶破頭做!

    同時,民兵隊和護院再次擴充。

    洪安每日出入都帶著黃狗。

    余小時想有樣學樣,但是總感覺拉條狗不夠威風,不知道從哪里抓了一只黑熊,用樹藤編制的繩子牽在手里。

    阿呆不甘落后,很干脆的進林子用胳膊箍了一只老虎回來。

    一時間,白云城人人自危。

    黑熊、老虎進了城,誰見誰不怕!

    自然去找民兵隊——他們口中的黑皮子,去告狀!

    王興頭疼,上任以來,他還沒遇到過這樣的難題。

    余小時和阿呆都是二傻子,武功又高,即使勉强拿下,也沒條例可依!

    王爺的條例中可沒有不准飼養野獸!

    他很是無奈,只能去找林逸訴苦。

    林逸開始還不相信,直到把兩個呆子喊過來,看到近半噸重的黑熊,比崔耿生還要高的老虎......

    “王爺,你看看它可乖了!”

    余小時說話間,就要把黑熊牽到林逸身前。

    林逸趕忙后退一步,咬牙切齒的道,“放到林子里!不准養!”

    說完就不再搭理這兩個二貨。

    余小時和阿呆還要分辯,可是看到洪應,立馬就都老實了起來。

    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他們還是知道的。

    年三十這天,林逸收到了從安康城送過來的人參、鹿茸、還有一些金銀珠寶。

    不說多說,都是他老娘送過來的。

    儿行千里母擔憂。

    “老太太對我有心,我卻什麼都沒給她送。”

    隱隱地林逸有點后悔。

    光顧著給皇帝老子送了。

    而忽略了親媽。

    洪應笑著道,“王爺,娘娘肯定不會計較這些的。”

    “希望如此吧。”

    林逸嘆氣道。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過得最無聊最無趣的一個春節。

    洪應、明月等人不敢上桌,他望著滿桌子的菜發呆,一個人吃的索然無味。

    春節過后。

    氣溫依然如常。

    三和的鄉紳、鹽梟、海賊送來了一万到五万不等的孝敬。

    又是一個不錯的開局。

    學校、護院、民兵隊開始了正常的訓練,卞京又開始了建設。

    來到三和的客商亦是越來越多,同本地人一樣的感受,這里做生意太容易了!

    沒有地痞無賴,沒有苛捐雜稅,沒有强買强賣!

    即使路途遙遠,哪怕賺的少了一點,也讓人神清氣爽!

    白云城一片欣欣向榮。

    膽子大的糧油鋪子居然公開賣私鹽。

    林逸不慣著他們這個毛病,想賣鹽必須有鹽引。

    想要鹽引,花錢去都指揮使司買去!

    否則,“黑皮子”上門抄鋪子收鹽,沒商量。

    好在沒有引起巨大的反彈,畢竟都自知自己理虧。

    和王爺沒要他們命,已經是夠仁慈了!

    足夠他們感恩戴德。

    而且,和王爺已經給出條例,屢教不改者去勞改!

    唯一令林逸發愁的是,不知道如何走漏了消息,從岳州翻山越嶺進入三和的流民愈發多了。

    岳州之亂,超乎林逸的想象。

    反賊四起,梅靜枝至今都沒有扑滅。

    而且隨著三和到南州的道路修通,甚至都有從南州過來躲災的!

    南州只有一些零星颶風,可謂是風調雨順,可是苛政猛于虎!

    一些地方的老百姓實在活不下去了。

    “奶奶個熊,這麼多人,三和能養得起嗎?”

    林逸發愁。

    謝贊高興地道,“王爺大可放心,老夫一定安排妥當!”

    林逸道,“不要餓死人就行,還有就是孩子,一定要讓他們送到學校來,不管多遠。”

    除了這些孩子,別的事情他其實不怎麼關心。

    畢竟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些理念已經深入他的骨髓。

    去年建的教室,已經不能滿足需求。

    林逸沒辦法,只能蓋分校。

    同時兼有學生宿舍功能的孤儿院也不夠住,必須要重建。

    完工這一天,林逸把早已想好的名字題了上去。

    “起點孤儿院!”

    “王爺這名字起的妙,”謝贊毫不吝嗇的誇贊道,“自昔炎涼故態,始終難保相全。

    万樹重新種了,株株在、桃李花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25 PM

82、燕十七

   “慈烏失其母,啞啞吐哀音,”

    刑恪守恭敬道,“王爺為他們庇護,實在是功德無量。”

    林逸笑著道,“實在是看不過眼而已,又真不能讓他們流落大街,自生自滅。”

    何吉祥大聲道,“王爺,眼下流寇四起,民不聊生,楚州曹大同,岳州韓輝、涼州龔連義皆已成勢,梅將軍恐怕力有不逮。

    到時候,流離失所之人眾多,我三和還是要早做准備的好。”

    林逸好奇的道,“前些日子本王去城里,發現不少操著南州口音的流民,按說應該不會有這麼多吧?

    本王就藩之時,途經南州,感嘆實乃膏腴之地,與江南之地相比,也不遑多讓。”

    何吉祥道,“楚州、岳州連年水患、干旱,這南州、永安、齊州便成了賦稅重地,國家根本,仰給東南。

    眼前更加不堪重負,生活愈加困苦,賣屋者有之,賣田者有之,賣牛者有之,賣子女者有之。

    因此一直便有人往三和來,倒不是今日才有。

    只是眼前王爺修通了這到南州的道路,更予了他們方便。

    自然就是愈發多了。”

    王慶邦道,“老夫這些日子也詢問了一些從南州過來的流民,江南之地實已糜爛。

    桑柘廢來猶納稅,田園荒后尚征苗。

    任是深山更深處,也應無計避征徭。”

    林逸嘆氣道,“流寇、瓦旦,連年征戰,打戰是要花錢的,賦稅徭役自然繁重。

    聽說去年與瓦旦的戰事,光是民夫就有三十几万。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王慶邦道,“王爺無需自責,大勢已經如此。”

    林逸搖頭,徑直走了。

    離著和王府府邸有五里地,位于馬路旁邊的新建分校,每日都傳來歌聲。

    這些都是林逸教他們的。

    “團結就是你娘.....”

    “這你娘是鐵,這你娘是鋼!”

    林逸有點絕望。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和人說官話。

    這幫孩子的口音他是沒法糾正了。

    閑著沒事,他又進去教了一節格物。

    “當白色光照到物体上時,一部分被物体吸收,另一部分被物体反射,這就是反射光.....

    我們看到的就是反射光,不反射任何光的物体的顏色就是黑色.....”

    至于這一幫才剛學會拼音的孩子能不能聽得懂,他不關心。

    那是明月和紫霞該操心的事情。

    這兩人自小跟著他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林逸比她們對自己還有信心,起碼有初二的物理水平。

    教了一個多時辰后,學生放學時間到了。

    看著衣衫襤褸,營養不良的孩子拿著嶄新的白瓷碗在學校操場排隊領粥,不禁生出一股悲哀。

    不忍再看眼前這場景,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白云山下。

    沿著一條樵夫、采藥人、獵戶踩出的小徑,徑直往山上走。

    “你別跟著了。”

    林逸對著洪應道,“我想一個人散散心。”

    以前難過的時候就會帶上一大堆東西去孤儿院。

    現在難過卻不知去哪。

    洪應躬身道,“是。”

    林逸搖頭,答應的這麼爽快,肯定有毛病。

    說不定會偷偷的跟著自己。

    而且,背地里還不知道有多少暗哨。

    不過,他懶得管,只要不在自己跟前礙眼就行。

    走在陡峭的山坡上,不時的還需要用雙手抓住路邊的樹杈和枯草借力攀上去。

    他有點后悔了。

    不該上來的。

    路難走不說,說不定還會遇到虎狼這些野獸!

    再四處看看,沒見到洪應等人的影子。

    但是,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再回去,好像有點半途而廢的意思。

    只能咬牙,繼續往山上走。

    一處行人踩出的分岔路口,往左邊看,路徑被雜草埋沒,不知道通往哪里,看右邊,遠遠的能瞧見白云大廟的塔尖。

    果斷選擇右邊,万一能走到白云大廟,下山就方便許多了。

    摘了一兜子的桔子,一邊一邊吃。

    突然卻愣住了,手里舉著的桔子已經放進嘴巴,卻忘記了咀嚼。

    一個女子坐在懸崖邊上,沐浴在夕陽底下,撐著下巴,望著川流不息的西江水發呆。

    他沒敢動,生怕嚇著對方。

    摔下去可是渾身碎骨。

    他干脆蹲在地上,准備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卻不想她已經回過了頭。

    林逸怔住了。

    想不到他日思夜想,卻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

    燕十七。

    “不好意思。”

    他訕笑道,“我就路過,沒別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你不會武功。”

    她癟癟嘴道,“是壞人又怎麼樣?”

    “說的好像是哦。”

    林逸覺得好沒面子。

    即使想逞凶,好像都沒能力,“你一個女孩子怎麼來這里?”

    燕十七指著白云大廟高聳的塔尖道,“我去上香,就順路來了唄,這里的風景挺好的,整個白云城沒有比這里更漂亮的地方了。

    特別是夏天,很涼快的。”

    林逸笑著道,“很危險的,這里有大老虎和黑熊的。”

    他小心翼翼的挨著她坐下。

    燕十七昂著頭道,“你一個普通人都不怕,我怕什麼?

    我可是四品!”

    林逸拱手道,“高手!

    佩服!

    佩服!”

    燕十七道,“你在敷衍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有嗎?”

    林逸詫異。

    燕十七道,“你分明不佩服我,就好像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說‘久仰’一樣虛偽。”

    林逸啞然失笑道,“我不會武功,當然很佩服你。”

    燕十七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狐疑道,“你臉上干淨,手上一點繭子沒有,不是做慣粗活的,你是什麼人?”

    林逸道,“我啊,原本是岳州的大戶,可惜遭了劫難,只能逃到三和。”

    “那你說兩句岳州話聽一聽?”

    “嗯.....”

    “騙子,”燕十七冷哼一聲道,“我祖上就是岳州來的,自小呢我就會岳州話,你別想騙我。”

    “........”

    林逸苦笑。

    女孩子這麼聰明好嗎?

    “那你又是誰?”

    “我叫燕十七。”

    “名字簡單好聽。”

    “你分明在笑我。”

    “沒有。”林逸笑著道,“真心話。”

    燕十七嘟嘟嘴,抱著腿,望著夕陽,不再說話。

    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29 PM

83、秋后百花殺

  林逸無奈。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能說會道的人,而且嘴皮子還非常的溜!

    說多了,甚至都招親媽煩!

    嘮嘮叨叨,沒一點爺們氣概。

    怎麼會突然不會說話呢?

    “彎彎的月亮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兩頭尖,我坐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見,閃閃的星星藍藍的天.....”

    林逸百無聊賴之際,他唱起了儿歌。

    總不能唱十八摸、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吧?

    顯得自己粗魯、沒文化、沒品味!

    “你會唱歌啊?”

    她欣喜的看向他。

    “喜歡聽嗎?”

    “我只會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燕十七突然嘆氣道,“我還沒見過雪呢,他們說北方的雪很漂亮,白色的,跟鹽粒一樣。”

    “可是會凍死人的。”林逸接話道。

    “你又忘了!

    我是四品高手!”燕十七得意道,“不怕冷!”

    “是嗎?”

    林逸終于回想起來,冬天的時候,自己裹著貂皮襖子,明月紫霞她們只穿著羅裙,自己還關心她們冷不冷。

    她們卻都還不以為意!

    現在看來,自己是多操心了。

    “小姐.....”

    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喊叫聲,語音嘶啞,透著焦急。

    燕十七嘆氣道,“我得走了。”

    不等林逸回應,便飄然而去。

    林逸只能望著她的背影傻傻發呆。

    至此,每日他就要來爬一次山。

    可惜,再也沒有見過她一次。

    春暖花開。

    春耕人在野,農具已山立。

    三和開始種第一季水稻。

    好好地馬路,被牛羊禍害的一股尿騷味。

    最明顯的是學校的學生直接少了一半,有本地人家的孩子,有流民的孩子。

    不管是謝贊,還是何吉祥都是三令五申,不准逃學,但是沒用。

    他們的爹娘覺得,學武學了一身力氣,不回家種地就有點可惜了。

    林逸也是無奈。

    即使是放到現代社會,也還有秋收假呢!

    何況是眼前這個世界,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是當壯勞力用的時候。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他倉庫里的糧食、銀子跟淌水似得,嘩啦啦的流出去。

    說是借,誰知道最后這些人會不會還?

    何吉祥的修路工程暫時不得已,跟著停止了,三番五次加工錢,也沒工匠來上工。

    無論如何,家里的地才是根本。

    留在工地上的只有一些勞改犯而已。

    何吉祥只能把這些有限的勞動力用到修橋上。

    匆匆完工這一天,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兩岸人頭攢動。

    柵欄搬掉以后,蜂擁擠上了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

    有些人閑的慌,騎著騾子來回轉悠五六趟。

    不是春耕嗎?

    都這麼閑嗎?

    何吉祥擔心橋被擠塌了。

    畢竟是新建的,有些地方還沒牢固透徹。

    到時候自己丟人不說,還沒法子跟王爺交代。

    最后沒轍,只能安排人在兩岸守著,排隊上橋。

    總之,通橋這一天,是白云城居民有史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這座橋從真正意義上解決了兩岸渡河來往的歷史性困難。

    從此以后,不需要借助舢板、竹筏就可以到對岸了!

    林逸第一次跟著人群踏入了東南岸。

    顯然,這里比北岸荒蕪的多。

    就沒有一處像樣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只能勉强遮風避雨的窩棚,上面除了茅草就是芭蕉葉子。

    這意味著未開墾的荒地也多。

    謝贊再次組織人手,丈量田畝,民兵隊巡查,禁止亂占田畝。

    三和是和王爺的私產。

    沒人說,但是大家在心底已經漸漸默認。

    不過,越是春耕,事情越多,總是有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

    王興請示王爺之后,三和又多了一個條例:不給工錢犯法。

    特別是那些鄉紳地主,克扣盤剝雇工,連王興這樣的二世祖都看不過眼。

    很多鄉紳地主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去勞改已經是不可能。

    林逸就讓人綁著他們:游街。

    得讓他們明白,什麼叫恥辱。

    “逆子!”

    王成看著王興,好像不認識這個儿子似得。

    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還是世交故人!

    他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以后還怎麼做人?

    王爺陪笑道,“不得罪他們,就要得罪王爺,孰輕孰重,還望父親斟酌。”

    “哎,”王成明白儿子說的都是對的,“可是,別人不說,你溫伯伯怎可這樣輕辱?”

    “爹,和王爺沒有抓你,已經是看在孩儿的面子上了。”

    王興嘆氣。

    別家都不干淨。

    他王家又怎麼可能干淨?

    “那這燕家呢!”

    王成氣呼呼的道,“他燕楨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王興幽怨道,“這就是爹爹的不是了,誰讓你沒給我生個好妹妹呢?”

    王成愕然。

    終究什麼都不再說。

    除了燕家還被蒙在鼓里,和王爺看中燕家庶女,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旁家只能干瞪眼,表示羨慕!

    一個庶女換一個跟王爺親近的機會,哪怕是傻子都知道怎麼做!

    林逸這一次打擊拖欠工資的行動是成功的。

    但凡要點臉面的鄉紳地主,悉數給雇工結清了工錢。

    只是,他“不仁”的名聲已經在三和流傳。

    掌握輿論方向的依然是這些鄉紳地主。

    包奎氣的要去抓人。

    林逸想了想道,“有一句詞,怎麼說來著,奪泥燕口,削鐵什麼....”

    王慶邦道,“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覓有。

    鵪鶉嗉里尋豌豆,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

    虧老先生下手!”

    何吉祥道,“王爺果然學識淵博!”

    “誇我?”

    林逸得意的道,“這詞就可以形容這些鄉紳地主,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他們罵我,恰恰證明我做對了。

    要是對我阿諛奉承,才是危險啊。”

    王慶邦道,“還是王爺心胸開闊,老夫慚愧。”

    林逸冷哼道,“不,先記在心里,之后慢慢讓他們明白人間正道是滄桑,活的不要太囂張。”

    “王爺英明!”

    王慶邦苦笑。

    他總是能猜得到開頭,卻想不到結尾。

    不過,也覺得理所當然。

    這位王爺,從里到外,都不是大度人。

    最讓人欣賞的就是表里如一!

    艷陽高照。

    七艘大船停在西江里,再次引起全城轟動。

    不是因為田世友帶回來多少貨,賺了多少錢。

    海面上從來就沒平靜過,偶爾有成功的,也是十几艘出去,一兩艘回來。

    像田世友全身而退,安然無恙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都指揮使司開始拍賣海運執照,價格者得。

    和王府給出保證,三和東南,暢通無阻。

    信之者少,所以第一場所謂的拍賣會,這個執照只賣出了三万兩銀子。

    贏家乃是家里有礦的梁根。

    林逸倒是無所謂,起碼有了一個算是不錯的開始。

    林寧像往常一樣送過來了信。

    林逸已經沒有太多的期待感,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些對他來說甚是無聊的朝堂事。

    所以,他自己都懶得看,直接交給了王慶邦。

    “王爺.....”

    王慶邦臉色大變。

    “怎麼了?”

    林逸打著哈欠道。

    “聖上命袁昂將軍為主將,雍王為副將,入楚州平叛!”

    王慶邦把翻譯好的紙條遞給林逸。

    林逸沒接,擺擺手道,“那又怎麼樣?”

    “王爺說的是。”

    王慶邦說完,也就沒在和王府多停留,匆匆去找了謝贊這些老頭子。

    雍王成勢,對他們這些老頭子來說,不是好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35 PM

84、自己參自己

  深夜。

    都指揮使司,一群老頭子站著,或坐著,各個眉頭不展,唉聲嘆氣,沒有一個開心的,與往日的氣氛截然不一樣。

    桌子上蠟燭的細小火苗被窗外透進來的風吹的搖搖晃晃,好像隨時會熄滅似得。

    石泉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真怕突然給滅了,然后陷入一片黑暗。

    他們老胳膊老腿,想找個火都難,摔倒了真不容易爬起來。

    他看了一眼謝贊道,“謝大人?

    要不要加根蠟燭?”

    自從何吉祥試制炸藥火燒倉庫以后,和王爺說要扣他們“月錢”!

    天見可憐!

    他們這幫子老頭子從來就沒有領過和王府所謂的“月錢”!

    想扣都沒地方扣!

    令人驚訝的是,都這樣了,謝贊這老頭還能“另辟蹊徑”。

    居然克扣他們的日用。

    吃喝上倒是正常,就是這筆墨紙硯、蠟燭、衣服等全做了扣減。

    導致他們現在大晚上用根蠟燭都是小心翼翼。

    謝贊聽見這話后,點點頭道,“那就加根蠟燭吧,今日就做個特例。”

    石泉聽見這話后,高興不已,趕忙拿起一根燒了半截的蠟燭引著了。

    屋子里有了兩根蠟燭,陡然又亮堂了許多。

    王慶邦嘆氣道,“各位,總要有個主意吧?

    咱們這麼一聲不吭,總不是事。

    一步落人后,百步輸人先。

    這些道理,各位先生們應該是懂的?”

    何吉祥懶洋洋的道,“王老頭子,你自己都知道該怎麼做的,又何必來問我們?

    多此一舉。”

    王慶邦道,“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各位總歸得說兩句吧?

    不然老頭子我總有照顧不全的時候。”

    謝贊揉著眉頭道,“咱們這位王爺,眼前無非就是名不正則言不順。”

    刑恪守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奈何?”

    稍微在官場上混過的都知道,三和眼前最大的劣勢便是沒有府衙。

    和王爺出台的不倫不類的“條例”,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徒增笑柄。

    而且,藩王干政,對和王爺的名聲有礙。

    聲名,和王爺不在意,他們這些老頭子卻在意。

    石泉好奇的道,“各位說這些倒是廢話了,難道還能給找個布政使或者巡撫回來?

    能有個采訪使就算不錯了。

    再說,人家能聽咱們的嘛。”

    陳德勝冷哼道,“只要肯來,不管是誰來,上了咱們的船,難道他還能下得去嗎?

    否則老夫便能保證只要新帝登基,便是他抄家滅族之日!”

    石泉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他不得不信陳德勝的話。

    想捧一個人難,但是,想毀一個人,讓他失帝心就簡單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卞京搖頭道,“有什麼辦法,倒是趕緊說啊。”

    謝贊道,“老夫職位卑微,不能上達天聽。

    而王爺又不能直接跟聖上上書。

    再說各位,好聽點門生故吏遍天下,可是離都城多年,人心難測,又有誰可信?

    按老夫的意思,便是安排人去都城,給王爺參上一本。”

    除了石泉,其它老頭子皆是眼睛一亮。

    王慶邦揉揉眼角,拍掌道,“妙!

    妙不可言!

    只要有個行事莽撞!

    依老夫對聖上的了解,聖上便會記在心里。”

    曹亨笑著道,“不!

    還得加一條,擅賦!”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

    陳德勝捋著胡須道,“如此便是万無一失了。

    只是,我等不能擅離,派誰去都城呢?”

    依照當今天子的性子,除了兵權,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財權落入別人的手里!

    親儿子都不行!

    王慶邦笑著道,“除了這善因,還能有誰呢?”

    “其叔翁善琦乃是左臉都御史,只要讓善因去告上一狀,善琦于公于私都會參上王爺一本。”

    謝贊笑著道,“何況,這位御史大人也不是第一次參王爺了。”

    聽了這話后,眾人哈哈大笑。

    石泉道,“各位,我還是不明白,這王爺能同意嗎?”

    陳德勝道,“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

    眾人頷首。

    一夜無話。

    第二日,林逸起了一個大早。

    今日,他准備讓已經做了鐵匠的余小時和阿呆帶自己進山打獵。

    主要是他們打,自己跟著做燒烤,調料什麼的,自己都齊全的很。

    剛出門,便看到了跪成一排的八個老頭子。

    自己參自己?

    只要不傻,就不能同意!

    何況還是去找個什麼布政使的回來,給自己添堵!

    他腦子清醒的很!

    不管怎麼解釋,沒用。

    為了以防万一,他把善因帶在了身邊,省的被這些老東西給忽悠瘸了。

    一路跨過新修的西江大橋,沿著雜草灌木叢生的小路,往老林深處去。

    沿途一頭肉食動物沒見到,水獺卻是出奇的多,一個個的不怕人,舉著野果子向他們炫耀。

    意思好像在說:看看,我這果子多漂亮啊!

    余小時要去給抓過來,林逸給攔住了。

    水獺這玩意抓住又不能養,要肉不能吃,徒害他們性別又沒必要。

    “保護野生動物從你們做起!”

    林逸大義凜然的道。

    “王爺.....”

    阿呆不懂這話的意思。

    只能百無聊賴的揮舞著手里百十斤重的鐵錘朝著空氣砸。

    自從做了鐵匠后,他和余小時腦子抽,自己給自己做了個百十斤的鐵錘。

    卞京新建的鐵匠鋪聘請的掌櫃是中街綢布庄的劉鐸劉掌櫃。

    劉掌櫃知道這倆傻子是王爺府出來的,多少留點情面,打又不能打,罵又不敢罵,只能任由他們倆折騰了。

    天生神力。

    林逸羨慕,干瞪眼。

    只能自我安慰。

    老子腦子比你們好使!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林子里竄出來,待林逸看清是一只金絲猴,方皮已經縱上樹追了過去。

    林逸想喊他不要追,他也聽不見了。

    這一路,他這嘴巴沒停過,不時的野果子就能掛到嘴巴,不吃的話,就暴殄天物。

    “王爺!”

    善因猶豫半晌后終究道,“在下覺得謝大人說的在理。”

    “然后呢?”

    一個紅色的果子,林逸咬了一口,直接扔了出去。

    嘴唇發黑,嘴里發麻,說話都沒多少力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39 PM

85、排外

  即使眼前山珍海味擺在他面前,他也懶得多看上一眼。

    吃不下去。

    “王爺,”

    善因嚴肅的道,“真的,你是個好人!”

    “滾蛋!別說這種廢話。”

    林逸罵道。

    他最痛恨別人給他發好人卡了!

    “王爺,”

    善因頹然道,“天下之大,我又能往何處去呢!”

    林逸冷哼一聲,沒搭理他。

    被夜錦羽追,是我的錯了?

    越往林子里走,高山巨樹上,人跡罕至,卻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當熱,免不了的還有毒蛇和蚊蟲。

    蛇類在草叢外曬太陽,蚊蟲在草叢中雙宿雙飛。

    好在余小時、崔耿生那兩個呆子都是眼疾手快的,遇到毒蛇,直接一錘子砸過去,那慘象,林逸不忍多看一眼。

    好在下晚回去的時候,收獲滿滿。

    馬匹身上馱著的都是野豬、野鹿、野雞和野鴨。

    所有人都很高興。

    除了善因。

    一個人獨坐在白云城里的小酒館里。

    喝一口酒后,總要再用勺子舀一口湯喝。

    對于他這樣土生土長的南州人來說,哪怕是吃稀飯都要有湯。

    正飲到酣處,面前突然多出來一個老頭子。

    “原來是邢先生。”

    善因衝著刑恪守拱手后,大喊道,“小二,來副碗筷,再加酒加菜。”

    “善公子倒是無須多禮,”

    刑恪守笑著道,“老夫跟你善家乃是世交,與你叔翁善琦更是情同兄弟。”

    善因站起身給他斟滿酒,笑著道,“邢先生,你這是想做我爺爺,拿我當孫子?”

    刑恪守搖頭道,“倒是沒有那個意思,老夫如今乃是戴罪之身,怎敢如此?

    你我既然皆為王爺效力,那就各論各的吧。”

    抿了一口酒后,從袖袍里掏出來一個紙條遞到了善因的面前。

    善因沒有接,只是好奇的道,“這是什麼?”

    刑恪守笑著道,“只是早上忘記交給善公子的。”

    善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展開一看,臉色驟變。

    看著刑恪守,冷冷道,“刑先生,你這消息從何而來?”

    這些老頭子久居三和,怎麼可能消息還比他靈通呢?

    刑恪守淡淡的道,“自然是淮陽公主。

    太平山敗曹大同救雍王,這麼大的事情,想必早就傳遍天下了,善公子要知真假,細心打聽下,也就知道了。”

    “太平山又怎麼樣!”

    善因冷哼道,“我善家自然不懼。”

    太平山與東癢島同出南州,一山不容二虎,百年來爭端不斷,或為田畝,或為鹽利。

    他的祖輩死在太平山杵下的不計其數。

    太平山死在他祖輩手里的也不可數。

    太平山的上任門主便是被他堂叔,德隆十二年的武狀元善錦大戰三日夜后擊斃。

    兩家乃是世仇。

    有你沒我!

    “善公子,”刑恪守慢慢悠悠的道,“你是聰明人,一旦雍王得勢,太平山便有了救駕的潑天之功。

    到時候,你善家,自不必老夫多說。”

    “邢先生,何必如此激我?”

    善因氣憤的道,“你真當我是愚魯之人嗎?”

    刑恪守道,“善公子年紀輕輕,已是七品,自然是天子卓絕。”

    善因沉默了一會,連灌了好几口酒,沒有喝一口湯。

    半晌后道,“闔族性命攸關的大事,在下自然不敢欺瞞叔翁。

    在下進了都城,肯定是如實稟告。

    至于叔翁如何決斷,自有叔翁的道理。”

    刑恪守站起身拱手道,“如此便好。”

    善因看著刑恪守的身影漸漸遠去后,騰的站起身,朝著桌子上扔了一錠銀子,飛身上馬,往北而去。

    學校的武术教頭不止善因一個,少了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沒人告知林逸,林逸自然也不知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欺瞞的住洪應。

    他紅著眼睛,對著謝贊等人咬牙切齒。

    謝贊挺著腰板,冷冷道,“洪總管是聰明人,何須老夫多說。”

    陳德勝也面無表情,淡淡道,“洪總管,切莫誤了王爺的大事,望你好自為之。”

    卞京背著手,更是無所謂道,“要是看不順眼,有種就殺了老子,最恨你這種自以為是的。”

    一眾老頭子,沒搭理洪應,轉身就走了。

    明月看向紫霞,紫霞看向洪應。

    洪應閉著眼睛。

    良久。

    沒有一句話。

    大雁北歸。

    “娘的,都是一群沒良心的。”

    林逸撒了一院子的豆子,沒有一個肯落下來的。

    想當初,南來的時候,可是成群結隊的進他院子的!

    哪里像現在,除了鴿子偶爾朝他叫喚兩聲,沒有一個搭理他的。

    梁根的船隊歸來。

    再次在白云城引起轟動。

    三艘出去,回來三艘。

    白云城的人都在傳梁家從南洋帶回來金銀珠寶無數。

    林逸開始了航海執照的第二次拍賣,起步價就是十万兩。

    按他的想法,少一文都不賣。

    邱武進舉牌,直接報了十五万兩。

    加價五万兩。

    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三和的土豪不是他邱家一家。

    這一次,三和首富聽從自己口中“逆子”王興的話,以三十万兩拿了執照。

    比第一次三万兩!

    多了十倍!

    最高興的除了林逸,便是卞京。

    錢多任性!

    通往南洲的最后一段道路,在南州和三和的近三万民夫的努力下,終于完工。

    看著南州那坑坑窪窪的山道。

    “南州不過如此。”

    這是他完工之后的最后一句話。

    道路暢通,從南州到三和的人越來越多。

    拖家帶口,攜老扶幼。

    他們只要有一口吃的,什麼都能做,工錢的都可以不要!

    漸漸地引起了三和人的不滿,哪怕是剛來此地定居的外地人。

    被搶了工作機會,誰能開心的起來?

    排擠外來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新來的流民愈發艱難,無論是思想上,還是經濟上,他們都受到了雙重打擊。

    林逸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這種排外思潮。

    直接提出:來了就是三和人。

    石灰刷出來的標語,遍布白云城的大街小巷。

    同時,和王府的條例又多出來一條:在農與工肆之人,有能則舉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祿,任之以事,斷予之令。

    與其它條例不同的是,違反了這一條不需要去勞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43 PM

86、鍋從天上來

   林逸有氣無力的的揮著魚竿,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洪應,嘆氣道,“起來吧,又不怪你。”

    洪應道,“都是小的無能,沒有及時察覺,要不然善因也不能走出白云城。

    只要王爺應允,小的現在就去給抓回來!”

    “追什麼追?

    這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林逸又看了一眼跪成一排的老頭子們,嘆氣道,“你們這幫子老東西,倒是管得真寬。

    其實本王倒是真盼著來一個布政使,如你們所說,到時候做什麼事都是名正言順。

    這些擔子放府衙大人們身上,本王也不用多管閑事,樂得清閑。

    最怕的就是來個指揮使或者提督,這種帶槍杆子的,手里有兵,說話腰杆子挺,本王不得不顧忌。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謝贊跪著拱手道,“王爺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林逸冷哼一聲,“參本王,本王倒是不怕,善琦那老王八蛋也沒少參本王。

    只是,你們擅自做主,真當本王好脾氣嗎?”

    “求王爺恕罪!”

    八個老頭子嘴上求饒,面上卻都是一副凜然不懼的樣子。

    林逸淡淡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吧,你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好像故意要你們小命似得。

    來人,把他們帶下去,關上三日,面壁思過,同時每人寫一份檢討書。

    用白話寫,本王要是看不懂,就是不作數。”

    “謝王爺!”

    眾人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白云城沒有因為三個老頭子被關而陷入停滯。

    畢竟他們只是被關在屋里而已,王爺也沒有剝奪他們之前的權利。

    每日都有人來找他們請示,他們站在窗口,就把事情交代明白了。

    起點孤儿院的新操場,喊聲震天。

    不過參訓的卻是擴建后的王府護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大爺大媽想學武依然只能在學校那邊。

    “你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凡是不能化勁的,就別怪咱家不留情面,到時候你們沒必要再留在王府,”

    站在簡易將台上的洪應,聲音不大,但是下面的每個人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和王府不留廢物。”

    “是!”

    護院異口同聲的回應完后,再次陷入寂靜。

    台底下落在可聞。

    沈初和包奎等人卻是無奈。

    化勁?

    這個要求太過了!

    即使都城禁衛軍和京營,化勁高手都是屈指可數!

    四千人的護院,最后還能留下几人?

    但是,洪應的話,他們又沒有膽量去反駁。

    洪應從台上下來,路過沈初身邊,淡淡地道,“不要再留廢物,不然出個意外,王爺還得跟著傷心落淚。”

    沈初拱手應是,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嘆氣。

    自從王成獲得航行執照,便同梁根一樣,開始大規模采購貨物。

    商販們都循著腥味,把瓷器、茶葉、絲綢源源不斷的運往三和來,畢竟有人高價收,根本不需另尋買主。

    只要安全運到,就能賺到錢。

    來三和的客商亦愈發多,馬路上每日車水馬龍。

    別說是外地人,就連本地人都被弄迷糊了。

    白云城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不過,聰明人會順勢抓住機會。

    白云城終于有了第一家真正意義的客棧、第一家上下兩層的酒樓。

    中街綢緞庄的劉鐸劉掌櫃終于不再掛羊頭賣狗肉,他真的在賣綢緞。

    粗布,這種低端貨色,他賣的都很少了。

    苦力身上才能賺几個錢?

    林逸卻善于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細節。

    比如白云城暗門子里的女子都愈發年輕了,再也看不見那種豁牙、駝背的了。

    雖然姿色還不能與安康城相比,但是卻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林逸正要表示欣慰的時候,卻發現了里面居然有幼童。

    受過高等教育的和王爺表示不能忍。

    和王府的條例中沒有“掃黃”這一條,林逸也沒打算加這一條。

    王興善于領悟,王府條例中剛好有一條:買賣人口犯法。

    根據這個條例來,倒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因此白云城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打擊人販子行動。

    令人詫異的是,向來仁慈的和王爺,這一次大開殺戒,那些凡是被定性為“罪大惡極”的,統統腦袋落地。

    連去勞改的機會都沒有。

    這也是和王爺就藩白云城以來第一次大開殺戒!

    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這會才明白過來,在三和,在白云城,“誘取良人,及略賣良人”的罪行跟殺人罪等同。

    白云城的文化娛樂事業剛剛興起,便這樣中途夭折了。

    林逸非常的遺憾。

    這不是他的初衷啊!

    只能怪自己用力過猛!

    天氣越來越熱。

    林逸再次習慣性的光著膀子。

    仰躺在一棵大樹底下,聽見鴿子叫后,都懶得抬下眼皮。

    王慶邦遞過來翻譯好的紙條,他也沒接,只是懶洋洋的道,“念。”

    王慶邦道,“右都御史秦陽參王爺在三和行事乖張,擅役壯丁,擅斂財物。”

    “娘的,”林逸氣呼呼的道,“這都是你們做的好事!”

    秦陽可是正二品!

    與善琦相比,同樣是參奏,可是性質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王慶邦猶豫半晌,終究還是道,“王爺無須多濾,福之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

    “少放屁,真他娘的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林逸沒好氣地道,“你們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老子要是真攤上事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王慶邦訕笑,說不出一句話。

    又過了十五余日。

    淮陽公主的信鴿又來了,這次一下來了五只,卻都是一個消息。

    善琦參奏何瑾擅權專寵。

    這一次不光是林逸愣了,連王慶邦和謝贊等人都被驚呆了。

    陳德勝嘆氣道,“善大人這是險中求勝啊!”

    “這是求死。”

    自己的仇人去作死,林逸居然高興不起來。

    田世友率領大船回來,十一艘大船擺在江面上,氣勢宏偉,再次轟動白云城。

    白云城的居民親眼看著一箱又一箱的金銀從船上搬下來,大概金銀大多,箱子蓋不上,太陽光底下,箱子里反射出來的光芒,差點晃瞎他們的眼睛。

    田世友回來這天,他直接入住了在白云城剛剛興建好的宅子。

    入了白云城,自不比在放鳥島可以稱王稱霸,宅子的門頭很低調的刻了“田宅。”

    眾所周知,白云城能稱王的只有和王爺一人,能稱“府”的,也只有一座和王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47 PM

87、明降

  令他意想不到是,三和的豪門大戶,居然絡繹不絕的登門拜訪,而且,還沒有一個空手來的!

    金銀珠寶,自不必說。

    說是慶祝他喬遷之喜!

    他要是信了他們的話,才叫有鬼呢!

    以往的時候,他身為海賊二代,鹽梟扛把子,家資巨万,但是,三和的鄉紳們從來都不肯正眼看他一回的。

    別說特意登他的門,就是特意邀請,人家都不樂意來呢!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正是此理。

    這些人無非是想跟他打探海上的事情罷了。

    但是,沒有和王爺的應允,他哪里敢跟這些人透漏和王爺與杜三河的約定,所以只管打哈哈,也就過去了。

    至于別人是不是失望而歸,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了。

    他只在乎和自己能不能發財,和王爺開心還是不開心。

    賓客散盡。

    院子里傳來孩子們的嘿哈聲。

    尚水灣在白云城上學的孩子有四十來個,除了自己的八個儿女,剩下皆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子女。

    他手下兄弟,圍著一眾孩子,看著他們揮拳踢腿,一臉的興奮。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神情。

    劉三道,“大當家的,還是你有主意,我家這崽子,自從送到白云城,完全就不一樣了!”

    放肆的大笑,眼淚差點沒出來。

    “別說哈,這位王爺,還真有的本事。

    以前教這小王八蛋打拳,得先踹上兩腳,他才肯乖乖聽話。

    哪里像現在這麼老老實實,說什麼要强身健体。”

    說話的是大高個万成,田世友的左膀右臂。

    從始至終,他的眼光都在自己愛子的身上,並不曾看上田世友一眼。

    “孩子們肯用功是好事。”

    田世友既感到高興,卻隱隱地心里又有點不安。

    但是,為什麼會有不安,他也說不出來。

    “爹爹!”

    “乖儿子!”

    田世友一把舉起來了自己的第四子田俊華,他才十一歲。

    來白云城這短短時日,居然已經化勁了!

    難道真如大家傳說中的那樣?

    和王府教授的是高等功法?

    不然就沒法解釋!

    尚水灣送過來的孩子,已經有三個化勁了!

    依照他祖宗的功法,他們尚水灣,在三十歲之前化勁的寥寥無几!

    他的大儿子田俊豪,自小便悉心教養,如今已經二十有一,還沒有化勁!

    越想,越是覺得自己把孩子送到白云城是英明之舉。

    太陽西下。

    他望了望天色,吼叫道,“備馬,去王爺府。”

    他騎著馬,身后跟著的是十輛馬車,每輛馬車上都堆著箱子。

    林逸吃好晚飯,拿著自制的竹拍子,對著眼前成堆的蚊蟲用力揮舞。

    “不搞死你們,老子就不姓林!”

    林逸真是氣急!

    太陽還沒落山,區區蚊子,就想逼著他上床躲蚊帳里。

    他可不是輕易服輸的人。

    田世友跪在地上,看著眼前對著蚊子較勁的和王爺,哭笑不得。

    林逸打蚊子打累了,抿了一口茶后,看了一眼地上裝滿銀子的箱子。

    沉默良久后道,“抬回去吧。”

    “王爺.......”

    田世友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位王爺有多愛錢,他可是有親身体會的!

    林逸笑著道,“做生意呢,講究錢生錢。

    忌諱賺錢就分,所以啊,抬回去,繼續下崽。”

    “謝王爺!”

    田世友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

    本錢越多,生意自然是越好做!

    這一次不怕船艙的貨堆不滿了。

    林逸擺擺手,看著田世友走出院子后,嘆氣道,“真想遇到一個女的,活的,有錢人,本王真的不想努力了。

    她們負責掙錢,本王負責美貌如花。”

    畢竟顏值在這放著呢。

    身后的明月等人啞然失笑。

    她們這位王爺說話永遠都是出人意料,永遠都是這麼有趣。

    紫霞笑著道,“王爺無須自責,那是她們沒有福氣。”

    林逸嘆氣道,“長公主有錢,可惜啊,那是我姐姐!”

    明月和紫霞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這個話題就不是她們能討論的了。

    王慶邦等一眾老頭子突然出現在面前。

    林逸便知道他的親妹妹又准時來信了。

    自從自己明確表達討厭鴿子糞和叫聲后,王慶邦師徒便很識趣的把鴿籠移到了都指揮使司。

    有信的話,就由這師徒送過來。

    “說吧,又有什麼本王不知道的國家大事。”

    林逸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王慶邦道,“善琦由右僉都御史改巡撫三和,加提督軍。”

    曾為左僉都御史的陳德勝嘆氣道,“布政使、巡撫雖為正二品,可是變為正三品的副都御史乃是擢升。”

    林逸好奇的道,“你的意思是四品的右僉都御史變為二品憲職巡撫,也好不到哪里去?

    亦是明降?”

    他只記得正三品副都御史敢對正一品都督吆五喝六。

    他親舅舅平北大將軍、鎮北巡撫,一品都督袁昂就經常被都察院的御史們罵的跟孫子似得,最難受的是還不能還口。

    總之就是言官屬于特殊的存在。

    品級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屬于浮云。

    善琦來不管來不來三和,哪怕是去富裕之地,也是虧了。

    陳德勝點點頭道,“正是。”

    林逸嘆氣道,“老子跟善琦不對付,這王八蛋來了,不是給老子添堵嗎?”

    刑恪守趕忙上前道,“老夫等人與善琦乃是昆弟之好,想必他定會通情達理!”

    林逸沒好氣的道,“你們惹的麻煩,你們自己解決。

    他要是敢找老子的麻煩,我就敢揍他!”

    他有這個自信。

    眼前的三和,他是說一不二。

    除非他皇帝老子肯對善琦花錢,重新組建邊軍。

    但是細想,基本不可能。

    國庫都能跑老鼠了,楚州和岳州的破事還沒解決呢。

    更何況,何瑾也不會讓善琦逍遙。

    這老小子身為廷衛指揮使,不在半路上殺了善琦,就算不錯了。

    陳德勝咧嘴笑道,“王爺無須多慮。”

    善琦肯走到這一步,自然已經是深思熟慮的。

    他原本是不需要站位的,但是為了東癢島,為了族人,又不得不站隊。

    否則,雍王登基之日,便是東癢島滅族之日。

    至于善琦為什麼站和王爺,這是他們這些老頭子都沒有想通的。

    善琦著實沒有必要親自來三和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52 PM

88、發光的和王爺

就拿他們這些老頭子來說,但凡有一點退路,他們也不會選和王爺啊!

    他們行將就木,無權無勢,又是戴罪之身,縱有一身才華,也是無處施展,除了突然出現的和王爺,他們還有得選擇嗎?

    好在,他們這位和王爺,沒有傳聞中的那麼不堪。

    甚至眼前的情況,讓他們漸漸地有了一點欣慰的感覺。

    林逸冷哼道,“先說好了,別的隨便他折騰,但是學校和孤儿院他得負責養起來。

    還有就是鹽利和海運這一塊,也別讓他來動本王的,三和艱苦,本王得多留點私房錢。”

    謝贊道,“王爺盡可放心,善大人非不通情理之人。”

    林逸嘆氣道,“得,好壞都由著你們說,本王要看的是結果,要是出了意外,一定有你們好看。”

    眾人笑笑,沒有人在意他的威脅。

    他們現在已經非常了解這位和王爺了,別看嘴上叫喚的凶,其實是個老好人。

    艷陽高照,白云城的人只顧過自己的日子,千里外的朝堂與他們毫不相干。

    南來北往的車輛把馬路堵的水泄不通。

    誰讓白云城就這麼一條路呢?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漢站在牛車上,甩著鞭子,中氣十足的罵道,“冇陰功!

    朝右邊走啊!”

    一開口就是老三和人了。

    他的對面是一溜排的商隊馬車,坐在前面的是一個胖嘟嘟的年輕人,正要說話,便被站在地面上的雄壯中年人搶了話。

    “老先生,你先請!”

    中年人從車夫手里奪過馬韁,親自把馬拉到了路的另一邊,朝著身后喊道,“朝右邊走,別擋著道。”

    車隊很麻溜的讓出來了一條道出來,老頭子冷哼一聲后輕抖了一下鞭子,牛車緩緩地從他們身前走了過去。

    胖嘟嘟的年輕人對著中年人不滿的道,“小爺請你們走鏢,可沒讓你們帶著小爺受氣!”

    中年人拱手苦笑道,“少當家的,你是第一次來白云城。

    大概是不了解這里的規矩,這里可和咱們南州不一樣,那黑皮子,也就是民兵隊,凶的很。

    要是尋釁滋事,就麻煩了。

    老當家的把你托付給我,是對我的信任,可不敢讓你身陷險境。”

    最見鬼的是白云城下到剛蹣跚學步的孩子,上到白發蒼蒼的老婦,基本人人習武。

    像剛剛那個不起眼的農夫,氣勢一散開來,他娘的居然是個二品!

    比他這個行走江湖的總鏢頭還要厲害!

    惹不起,惹不起!

    要不是囿于生計所迫,他自己都恨不得留在這白云城,好生研習那所謂的“皇家功法”——會元功。

    可惜,沒這個機會。

    只有偶爾借著在白云城多停留的機會,在學校的操場上多看上兩眼,好學上兩招。

    “要想魚上岸,就得糧食換。”

    坐在河邊,林逸不時的往河里撒一把玉米粒子。

    說完,又緩緩拉上來一條七斤多重的鯽魚,差點毀了他竹制的魚竿。

    現在,他基本不在家里釣魚了,因為在和王府的進出水口放置了竹篾柵欄,外面的魚進不來了。

    他種了荷花,養了金魚,外面的草魚見青就啃,有什麼禍害什麼。

    突然接連釣上來三條鳑鲏魚,倒是把他弄愣了。

    這是他第一次釣到,以前連見都沒見過。

    “這是炸窩了,一家老少整整齊齊?”

    林逸小心翼翼的去了魚鉤子把魚放進了木桶里,對著包奎道,“撈几個河蚌,一起回家養著吧,不然這鳑鲏不下崽。”

    包奎好奇的道,“王爺,這魚下崽不下崽和河蚌有什麼關系?”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

    林逸笑著道,“鳑鲏的崽是放到河蚌的肚子里養的。”

    “啊.....”

    包奎有點不敢相信,笑著道,“這河蚌是傻子不成。”

    “適者生存,哪里有真傻子,”

    林逸又皺起眉頭道,“這河蚌也不能放家里,它要是下崽,直接放到魚腮、魚眼睛里,搞不好就把魚弄得發炎,爛鱗。

    老子那几條金魚,也經不起禍害。

    都拿回去,放大缸里單獨養吧。”

    說完又嘆起。

    如果上輩子自己腿腳好好地,即使不做網文作者,自己去養魚,也是巔峰王者。

    畢竟像他這樣優秀的人,走到哪里都無法掩蓋他的光芒。

    秦虎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大聲道,“王爺,王爺.......”

    包奎踢了他一腳,沒好氣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秦虎咧著嘴道,“王爺,你猜我看到誰了?”

    林逸道,“你行不信我把你扔到水里?”

    秦虎趕忙道,“王爺,我看到葛老山了!”

    林逸皺著眉頭道,“那個什麼浮龍山的土匪頭子?”

    接觸過的人,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多,這葛老山恰恰是其中一個。

    “正是,”秦虎拍著胸脯道,“王爺,你看我要不要帶人去給抓起來?”

    林逸問,“他在三和搶劫了?”

    秦虎搖頭道,“那倒是沒有,就是這家伙不做土匪了,居然拉了好几大車的茶葉過來,開始賣茶葉了。

    我親眼看到他拉到王家,換了好多銀子。”

    林逸道,“那既然沒有作奸犯科,就得給人家改過自新的機會。

    當然,為了以防万一,你還是盯著吧,有什麼意外,唯你是問。”

    “啊.....”

    秦虎無奈,這事怎麼就攤到他頭上了。

    他很渾,但是這位王爺卻是混.....

    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干脆也不多做爭辯,拔腿就去跟蹤這葛老山。

    不然這葛老山真弄出點事情出來,他回頭不好跟王爺交代。

    馬路邊的店鋪節次鱗比,甚至已經延伸到了主路二里地范圍,有錢的大戶,順著主路,在旁邊修了不少比主路還寬的輔路。

    甚至還有許多未修建好的房子。

    白云城最高檔的酒樓叫金福酒樓,也是白云城唯一一個上下兩層的酒樓。

    想當初想建在路邊,在向都指揮使司申請的時候,直接被拒絕了。

    都指揮使司把遠離主路有千把丈遠的一塊地給了他們。

    原來是壞事,現在卻變成了好事,因為地方夠大,夠空曠,不管來多少馬車,不怕沒有停車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7 10:55 PM

89、大刑伺候

  依著一塊土丘建的牲口棚,一並排全是低頭飲水吃食的馬和驢子,槽位明顯不夠用。

    秦虎枯坐在客棧邊上的一棵大樹底下。

    看著酒樓進進出出的客人,始終看不到葛老山的身影。

    終究有點不耐煩了。

    但是,又沒有膽量直接進去。

    他自己為啥跑到三和,自己心里是有數的!

    不就是怕葛老山尋仇嘛!

    想當初,是他在和王爺面前賣了葛老山的。

    葛老山一夜變成窮光蛋,就有他一份責任。

    不消多說,葛老山肯定對他恨之入骨!

    帶著十几個黑皮子巡街的王興出現在街面上,秦虎眼前突然一亮。

    趕忙小跑過去,拱手道,“王隊長,好久不見!”

    王興道,“原來是秦兄弟,好久不見。

    這沒跟著船隊出海?”

    要不是看在和王爺的份上,這種人他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秦虎笑著道,“王隊長,看到你真是高興。

    今天我做東,請眾位兄弟喝一杯?”

    王興背著手道,“兄弟公務在身,不敢飲酒,還是改日吧。”

    “那就不喝酒,進去吃個便飯?

    剛好現在是吃飯的時候,”

    秦虎又朝著邊上的民兵道,“眾位兄弟,都別客氣,一起進去吧。”

    王興看了看邊上的眾位兄弟,想了想道,“這鬼天氣熱的很,剛好咱們也走累了,進去喝點茶水吧,吃飯喝酒就不必了。”

    這几日他們正在抓一個江洋大盜,沒有時間吃吃喝喝。

    要是再抓不住,和王爺那里他就沒法爺交代了。

    “請!”

    秦虎高興不已。

    眼睛不知覺的又掃向了王興身后的一個大高個陳心洛。

    王興之前就是個紈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哪怕現在有了一點上進心,可是學武是需要大毅力的,他依然進步有限。

    到現在還沒有化勁!

    之所以能做到這個位置,眾所周知,因為他老子是王成。

    而和王爺又莫名的比較看重他。

    民兵隊里,真正依仗的還是依靠從和王府護院里出來的高手!

    比如眼前這陳心洛,三十不到,已經是六品巔峰的高手!

    據說是得自洪總管的親傳。

    秦虎看到他,心里一下子就篤定了。

    他就不相信,葛老山有膽子放肆!

    眾人坐下,店小二看到王興,不消多說,好茶先上來了。

    秦虎親自給他們斟茶,同時又不時的望著樓梯口。

    又喝了兩壺茶,吃了點果子,一個消瘦的身影從樓上下來了。

    秦虎看過去,對方也望向了他。

    “葛大當家的!”

    秦虎熱情的揮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葛老山手握在刀柄上,緩緩走向秦虎的同時,又不免打量著穿著黑衣黑褲的民兵隊眾人。

    終究還是把手從刀柄上放了下來。

    行走江湖,向來都是穩字當頭,初來一個地方,出于本能習慣,一定會打聽到當地的具体情況,比如誰是地頭蛇,誰最有權,誰說話最好使。

    否則一味莽撞行事,他早就沒機會活到現在了。

    秦虎得意洋洋的道,“原來葛大當的是認識咱們王隊長的啊。”

    葛老山忍著砍了這孫子的衝動,冷哼道,“王大隊長的威名,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爺點了點頭道,“認識我便好,咱們白云城不比別的地方,一定不要作奸犯科,否則一定饒不了你們。”

    葛老山恭敬的拱手道,“是,多謝王隊長提醒。”

    說完又看向秦虎。

    秦虎笑著道,“兄弟我現在跟著和王爺呢,吃香的喝辣的。”

    葛老山眯縫著眼睛,半晌后才道,“你他娘的倒是好運氣。”

    “說吧,你們進白云城做什麼?”

    秦虎大大咧咧的道,“否則我立馬稟明和王爺,你們吃不了兜子走。

    王大隊長,你有所不知,這葛老山之前就是浮龍山的大土匪頭子!”

    說著又不自覺的退開了兩步。

    “哦?”

    王興抬起頭,再次看向葛老山,“秦兄弟兄說的可是實情?”

    “確實是實情,”葛老山挺起胸膛道,“和王爺可是知道的!

    正是受他老人家教誨,在下才洗心革面,現在做著茶葉生意,以后還望王大隊長多多關照。”

    “那便是最好了。”

    王興站起身,他身邊民兵隊眾人同樣跟著起身,然后頭也不回的出了酒樓。

    秦虎猶豫半晌,最后還是沒有跟著走出去,硬著頭皮對著葛老山道,“葛大當家的,慎重啊,這里是白云城!

    殺人你就得償命!”

    “哼!”

    又是當啷一聲。

    葛老山又把刀放回了刀鞘,“帶我見和王爺,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

    “你要見和王爺?”

    秦虎大大咧咧的道,“王爺是你想見就見的?”

    葛老山道,“一句話,同意不同意。”

    看著葛老山要吃人的眼神,秦虎縮了一下脖子,捻捻手指低聲道,“那我給你問問,不過先說好,這位王爺你也是知道的....

    咱們最好別空手去。”

    葛老山道,“自然!”

    三和的水稻出穗。

    雨也越來越多。

    傍晚,太陽漸漸重歸山林。

    林逸坐在家里就能聽取蛙聲一片。

    “不對!”

    林逸仔細一聽,蛙聲中,還有另外一種聲音。

    好像似得貓叫,又似殺豬叫的聲音從院子里傳過來。

    沿著回廊,往河邊去。

    看到一只水獺抱著他河里養的金魚在那大快朵頤,直接愣了。

    上游的竹篾柵欄,被這小東西給搬開了!

    小東西一點也不怕人,甚至連跑的意思都沒有。

    “給老子抓起來剝皮!”

    吃了他心愛的金魚,還敢這麼囂張!

    林逸的話音剛落,明月一個蜻蜓點水,直接抄起了水獺的后頸脖子,可憐它直到被提出水面,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一臉無辜的看向林逸。

    林逸氣呼呼的道,“奶奶個熊,別裝可憐,不吃你這一套。

    來人,拿繩子,綁起來。

    大刑伺候!”

    葛老山跟在孫邑身后,一路小心翼翼。

    到了地方后,直接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一只在他看來既像老鼠又像狸的動物四肢被繩子綁在樹杆上,露出滾圓的肚皮,一臉驚恐,發出咯吱咯吱的難聽叫聲。

    那位和王爺手拿著小樹枝,不時的上前敲兩下,嘴里還念念有詞。

    葛老山哭笑不得。

    這他娘的是閑的,還是有病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