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爭斤論兩花花帽 -【朕又不想當皇帝】《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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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7:33 AM

15、宮內的高手

好聽一點叫五官緊湊,難聽一點就是沒長開。

    把木質的醫藥箱放下來,直接跪下來道,“給王爺請安。”

    他原名胡是錄,王爺嫌棄喊起來麻煩,干脆就稱作葫蘆了。

    本是王爺府馬夫,和孫邑不一樣的是,他還兼職做獸醫。

    除了在府中做,他還在外面撈外快,給牛馬驢子看看病。

    一次府中的馬難產,那痛苦的嘶鳴聲響徹整個王府。

    當時的他忙得手足無措,王爺也被吸引了過去,直接好奇的問,為什麼不把馬肚子破開!

    他恍然大悟,小馬駒生不出來,母馬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與其這樣一屍兩命,還不如把馬駒從母馬肚子掏出來,還得個小馬駒!

    他果斷的把母馬給弄暈了,把馬駒給掏了出來。

    結果,令人想不到的是,王爺居然命令他把馬肚子給縫合上!

    這是几個意思?

    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王爺已經命人准備好了蠟燭、縫衣針、腸線、白酒。

    王爺的命令,他肯定是不能違背的,硬著頭皮做完了王爺所謂的“手术”。

    然后每日只給母馬灌豆漿喝,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周后,這匹馬居然活蹦亂跳!

    王爺也甚是高興,告訴他這叫“剖腹產”。

    居然還詳細的告訴了他一些原理,雖然他不完全懂,但是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正通往一條金光大道。

    王爺說,這剖腹產牲口上面可以用,人身上也可以用。

    他哪里敢在人身上用,頂多用這點本事,在牲口身上賺點錢!

    但是,有一次,隔壁的鄰居突然跑到他家,媳婦早產,太晚了找不到穩婆,價錢不到位醫官又不肯來,讓他幫著給老婆接生。

    他是療獸病的獸醫而已,怎麼可以給人接生孩子呢?

    說破天都不肯同意的!

    當人家告訴他,保小不保大,特別是刀已經架到了他脖子上。

    他才義正言辭的表示,人命關天!

    必須去,肯定去!

    結果,孩子活下來了,孕婦也保住了。

    他發現給人接生比給牲口接生簡單的多了,畢竟人能聽懂話,聽指揮,讓使力氣就使力氣。

    先在自己的里弄巷口出名,然后他大著膽子接了几個孩子之后,徹底在整個南城出名了。

    雖然也有失敗的時候,但是對孕婦的家人來說,只要傳宗接代的孩子保住了,死個女人能算什麼事?

    依然歡天喜地相送門口,附帶不菲的診金。

    大著膽子,他開始向請教王爺更多了。

    這位王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學的越多,他的膽子越大。

    之后的有一天,他居然有了解剖人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魔怔了,誠心的向王爺請罪。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位王爺居然高興地一蹦三尺高,誇贊“他這一小步,將是人類的一大步”!

    安康城外的亂葬崗經常出現他忙碌的身影,這里多的是兵馬司送過來的屍体,有伏法的賊匪,有餓死在大街上的乞丐,有窮人家的棄嬰。

    大概太多,掩埋不過來,上面有一席破舊的草席就算是不錯的了。

    如今,安康城里的人都尊稱他為胡郎中,每天找他看病的人絡繹不絕,甚至當朝的王公大臣都找他。

    唯一的不幸便是識人不明,娶了一位喜歡揪耳朵的老婆,他這張臉更是展不開了。

    “趕緊起來,別整這麼多虛的,看看他怎麼樣,會不會死。”

    林逸不耐煩的朝著他擺擺手,然后指了指洪應。

    “是。”

    葫蘆慌忙站起身,走到洪應的跟前,躬身道,“洪總管,麻煩你把衣裳解開。”

    林逸見洪應手放在衣扣上猶豫不決,更是不耐煩道,“磨蹭什麼,快點,把胸口的衣服解開就行了。”

    洪應這才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衣裳,胸口倒是沒有什麼,只有后背,赫然有一個紫黑色的掌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葫蘆把耳朵貼在洪應的胸口,聽完后,又轉到他的背后,一邊敲,一邊聽。

    半晌后,才笑著道,“洪總管福大命大。”

    林逸問,“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葫蘆道,“肺部大概是腫了,洪總管這才咳血不止,開几服藥,慢慢調理,總是不妨事的。”

    “那就好。”

    林逸悄悄的松了口氣,然后點頭道,“開藥吧,這几日你別的地別去了,就在這守著,省的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你這個人大忙人。”

    “使不得,”

    葫蘆苦著臉道,“王爺,家有河東獅吼,在下實在是...

    不敢夜不歸宿啊!”

    “瞧你這德行,真是丟盡了咱們男人的臉面!”

    宋城不屑的道。

    “在下可沒有宋掌櫃的威風。”

    葫蘆也是不假以顏色,他可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拿捏的馬夫兼獸醫了!

    “行了,”林逸沒好氣的道,“那就白天在這里,晚上回去。”

    “謝王爺!”葫蘆拱手。

    林逸叮囑道,“你們嘴巴都嚴實一點,洪應受傷這事千万別傳了出去。”

    “是,王爺!”

    葫蘆直接跪了下來,這話不就是說給他聽得嗎?

    站起身后道,“小的下去熬藥了。”

    林逸朝著他揮了揮手,等他出去后,又走到床前去,朝著洪應的后背仔細看了看,驚訝的道,“這女人得使多大勁,差點讓你肋骨都陷進去了。

    他娘的,簡直是暴力狂啊!”

    “王爺,都是小的無能。”

    洪應羞愧道。

    “冷宮里面的人,到底是誰呢?

    會武功的好像只有一位是文昭儀,年紀好像不小了吧?”

    冷宮除了皇帝和皇后,禁止任何人隨意進出。

    但是,林逸小時候抱著强烈的好奇心,爬過不少次牆頭。

    里面總共住著不超過七位娘娘,環肥燕瘦各有特色,他都是見識過得。

    印象最深的就是文昭儀,有一次他趴在牆頭上,這位文昭儀便手拿著糕點朝他招手。

    他倒是不怕,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小孩子淘氣,他老子還能砍他腦袋?

    而且,眼前這位文昭儀面容清秀,沒有一絲皺紋,他就直接喊小姐姐。

    倒是把這位文昭儀逗的開懷大笑。

    當得知這位文昭儀已經快七十的時候,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文昭儀慈善,他經常去做客。

    他還告訴她地球是圓的,月亮本身不發光,怎麼做菜好吃。

    甚至還會說一些笑話逗弄這位愁眉不展的文昭儀。

    只是當甄嬛、羋月的故事跟她說完后,林逸的年齡漸大,他雖然還是住在宮中,但是已經搬出后宮,換到了御花園邊上專門給未出閣皇子住的地方。

    去看自己親媽都要通報,更何況是冷宮,他就不再敢隨意去了。

    讓皇帝老子發現了,不會怎麼樣,頂多就是皮開肉綻。

    敢窺覷老子的女人!

    洪應道,“小的聽說聖上初登大寶之時說過,冷宮里面都是些苦命女人,下旨允許她們出宮,讓她們家人接回,其中就有文昭儀。

    只是文昭儀不樂意,說家里已經無親人。

    從聖母皇太后關押她開始,這冷宮她一住就是五十年,自己種菜,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未曾出過冷宮一步。”

    林逸好奇的問,“那你覺得會是誰?”

    洪應搖頭道,“小的猝不及防后背受了一掌,沒法久留,倒是沒機會瞧見她的面容。

    后面的大內侍衛聽出動靜后,小的已經跑出來了。”

    越說越是羞愧,腦袋都要搭到胸口了。

    林逸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行,好好養傷吧,等你傷好了,咱們再啟程。”

    然后讓宋城駕馬車送他回城。

    寬大的城門東兩邊站著暗衛正在盤查過往行人,領頭的赫然是暗衛指揮使江重。

    “明明叫暗衛,光天化日之下出來,名不副實啊.....”

    林逸忍不住對著宋城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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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7:40 AM

16、鐵打的和王爺

“是。”

    宋城硬著頭皮接了話。

    心里叫苦不迭,你這是怕人家聽不見嗎?

    說的這麼大聲!

    你是皇子,再怎麼樣,人家都不會找你麻煩,你想怎麼樣都行,一點都不怕!

    那也可憐可憐他這樣的小人物啊!

    之前王爺大罵江重,王爺是罵的爽了,可是暗衛隔三差五的去他經營的客棧、酒館找麻煩.

    故意打斗,尋事,以搜查之命驅趕客人。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跟蒼蠅一樣,圍著轉來轉去,真的很煩。

    他現在真的后悔送王爺回來了,隨便找個車夫,自己暗中盯著,不是挺好嗎?

    干嘛跟上來,還同坐在車上!

    完了,江重看過來了!

    “沒出息的玩意,”

    林逸嫌棄的看了一眼宋城,然后坐在馬車上對著江重揮手道,“早啊,江大人.....”

    江重四十來歲,身形消瘦,面容白淨,看著倒是不像武夫,他衝著林逸俯身拱手,沉聲道,“給和王爺請安!”

    “給和王爺請安!”

    城門兩邊唰唰的跪了一大片。

    “無須多禮,起身吧。”

    林逸看了一眼江重,暗嘆了一聲可惜。

    四品以上官員無需跪拜。

    要不然他倒是可以看看這貨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謝王爺!”眾人異口同聲的道。

    “江大人今日面色紅潤,氣色不錯啊,這是出門撿到錢了?”

    林逸好奇的問。

    “王爺真會開玩笑。”

    江重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遇到這樣難纏的貨色,他是打不得罵不得。

    以下犯上是重罪!

    聖上不計較,朝中大臣卻不會放過他!

    誰讓他暗衛做的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事情呢?

    在朝中本來就沒有人緣,現在有了由頭,自然要攻伐他!

    到時候,哪怕是寵幸于他的皇帝,也多少會給大臣們一點面子,對他略施懲戒。

    懲戒是小,失面子是大。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會和這位皇子發生真正的衝突。

    林逸笑著道,“看樣子你們是要搜查什麼人,趕緊的來本王的馬車上好好的查一查。

    查完了,本王還得回去補覺,一早上就去釣魚,什麼都沒撈到,真是晦氣。”

    “王爺說笑了,請,”

    沈重一揚手,城門邊的暗衛退開,給林逸的馬車讓出來了道,“在下公務在身,就不遠送了。”

    “你們這麼勞師動眾的,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林逸沒著急走,而是還想探聽一些消息。

    “昨夜有賊人夜闖皇宮,為御林軍所發現,隨后潛逃,奉聖上的旨意搜捕。”

    江重毫不隱瞞的道。

    “這也太囂張了,拿皇宮當自己家呢,”林逸笑著道,“抓住了,必須嚴懲。”

    對著宋城使了個眼色,宋城架著馬車緩緩地駛入了城內。

    路過一條胡同的時候,突然有人喊道,“和王爺......”

    “喲,各位今日起的早啊。”

    林逸聽到后,仰起頭朝著樓上窗口的几個女子揮了揮手,這里是整個南城最為“繁榮娼盛”之地,只要有錢,每日陪伴在身邊的姑娘可以不重樣。

    上輩子他是個單身狗,手都禿嚕皮了,也沒有一個女朋友。

    現在有獨棟豪宅,有閑錢,而且身体倍棒,完全“有機可趁”,卻突然沒有了那個膽子。

    從來沒打過疫苗,身上沒任何抗体,他害怕親密接觸之后,把小命給交代了。

    還是尊重科學,珍愛生命吧!

    當然,他也沒有辦法像別人那樣去禍害身邊的侍女。

    想法上肯定有,只是做不到。

    實在過于無聊了,倒是不介意把這里當做KTV。

    叫上七八個姑娘,圍上一圈,吹牛,講笑話,聽她們發出驚嘆聲,享受一下上輩子沒有感受過的眾星捧月之感。

    酩酊大醉之后,乖乖回家睡覺。

    流水的姑娘,鐵打的和王爺,這里大小勾欄五十余座,很少有不認識和王爺的。

    “王爺,你好久都沒來了。”

    說話的女子皓齒蛾眉,頭發濕漉漉的,明顯剛洗完頭,把手里的木盆放下后,接著喊道,“奴家想您想的好苦啊。”

    “王爺,奴家也想你了.....”

    另一面窗台的窗戶也打開了,對著林逸喊。

    “王爺......”

    林逸身后的閣樓也打開了窗戶。

    “王爺,擇日不如撞日......”

    突然間好像炸街了,鶯聲燕語,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快點走,還磨蹭做什麼!”

    林逸看到有女子已經開門出來,趕忙催促宋城趕車走人。

    反正來這里的都是客人,這里的女子可不會在乎他是什麼身份,到時候大白天的,一群女子圍著他拉拉扯扯......

    這場景想起來就有點恐怖!

    去哪里都得罪人!

    還是等晚上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倉皇逃跑,只留下身后一串銀鈴似得的小聲。

    回到王府中,因為洪應突然不在,林逸各種不適應,連帶看著宋城都有點不順眼了。

    “傻愣著干什麼,給我倒茶啊!”

    林逸嘆氣道。

    “哦.....”

    宋城笨手笨腳的拿起了茶壺。

    “宋先生,我來吧......”

    明月從回廊中匆匆而來,把手里的果盤放在桌子上后,接過來宋城手里的茶壺給林逸斟茶。

    “哎,回去吧,把那個家伙照應好了,別死了。”

    林逸對宋城道,“省的留在這里礙眼。”

    “是。”

    宋城哭笑不得,只得躬身退走。

    “等等.....”

    林逸又把宋城喊了回來,對身后的明月道,“把我書桌上的那本叫《封神演義》的書稿交給宋掌櫃的。”

    上次罰洪應抄寫,只給了洪應前几章,沒把后面的給他。

    現在洪應受傷,林逸怕他過于無聊,干脆讓宋城把后面的章節給他,用來打發時間。

    反正已經看小說入魔了,再瘋下去還能瘋到哪里去?

    宋城從明月手里拿到書稿后,笑著道,“王爺,你還有什麼吩咐?”

    林逸道,“沒別的了,別給弄丟了就是,弄丟一頁本王肯定找你麻煩。”

    宋城道,“王爺你放心吧。”

    見林逸沒有再交代,轉身就走了。

    太陽越來越盛,樹葉都是無精打采。

    洪安的身子躲在六角亭的廊柱后,只露出腦袋,欲言又止。

    明月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熟睡的王爺,朝著洪安揮了揮手,然后跟了上去。

    “洪安,有事情嗎?”

    “明月姐姐,你看到我師父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7:45 AM

17、活見鬼

  洪安低著頭,看著眼前長的跟仙女似得姐姐,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王爺吩咐你師傅出門辦事了,過几天就回來了。”

    明月也不知道洪應去了哪里,但是王爺不說,她作為下人也不好去問,只能盡力安慰小姑娘。

    “哦.....謝謝明月姐姐。”

    洪安非常的失望道。

    明月柔聲細語的問,“你師父是不是讓你練功了,你怎麼不好好練功?”

    洪安道,“姐姐,我很聽師父話的,已經練完了,可是師父明明說今天要教我鶴步登天的,我找不到他了。”

    “你真聰明,這麼快都要學到鶴步登天了。”

    明月一愣,終于相信洪總管所說的話了,這丫頭是個學武的奇才,微微一笑道,“那姐姐教你好不好?”

    “好,謝謝姐姐.。。。.”

    洪安猛地點點頭。

    “那姐姐先練給你看看,注意看姐姐的步法。”

    明月說完一個轉身,縱身一提,再凌空一踏,輕輕地躍到了房頂之上,然后朝著下面的洪安莞儿一笑,展開雙臂,在空中旋轉了好几次才落地。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姐姐,你好厲害。”

    洪安忍不住誇贊道。

    “你好好學,會比姐姐還厲害的,你看清步法了嗎?”

    明月叮囑道,“一息換三步,不然你就要掉下來了。

    要是練成了之后你就能走草跨木,逾越攀沿,蹬萍渡水,自由自在了。”

    “嗯。”

    洪安狠狠的點了點頭。

    明月正還要說什麼,便聽見了林逸的喊聲。

    來不及對洪安交代什麼,趕忙小跑了過去。

    “哎呀,嚇死老子了.......”

    林逸拿下蓋在額頭上的毛巾,驚魂未定。

    “王爺,你做噩夢了?”

    明月給他重新沏茶。

    “沒什麼.....”

    林逸接過重新洗過的毛巾,一邊擦一邊道,“晚上別弄那麼多菜,天熱,吃不下去,做點小米粥,弄點小菜就行。”

    “是。”

    明月躬身應了好。

    “王爺。”紫霞從外面回來。

    “今天有什麼新聞,直接說吧。”

    林逸打了個哈欠,把用完的毛巾隨手扔到了桌子上后抱起茶杯,一邊吹氣,一邊用茶蓋不停的撥著茶葉。

    “王爺,今天早朝的時候發生了大事,柱國公說西南、西北叛亂已定,塞北瓦丹退兵,眼前天下太平,奏請告老還鄉,”

    紫霞一邊說一邊觀察林逸的反應,“皇上沒同意,又把折子打還了回去。”

    “當然不會同意,面子功夫得做到,起碼得三次奏請,要不然寒人心啊。”

    有些事情完全在意料之中,早晚的事情。

    畢竟哪個皇帝能容忍一個大將一下子握這麼多兵馬?

    不是因為柱國公太能干,而是其他將領太無能,所有的擔子一直就在柱國公身上。

    只是,他沒有想到是,他的皇帝老子會這麼猴急!

    畢竟天下還沒有真正的太平呢!

    如果沒有暗示,柱國公能這麼快交兵權?

    紫霞恭敬的等王爺說完,又接著道,“還有一件事,雍王騎馬,從馬上摔了下來,受了傷,正在潛心休養,閉門不見客。”

    “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啊。”

    林逸笑著看著明月和紫霞道,“雍王會從馬上摔下來?

    這種鬼話你們信嗎?”

    紫霞道,“王爺明見,雍王爺久經沙場,怎麼可能從馬上掉下來。”

    說著說著又想起來了他們家王爺,居然不會騎馬......

    差點就沒憋住笑。

    明月也跟著點點頭道,“哪怕是從城牆掉下來都不會有事,何況是馬上。”

    “他明知道這些假話連鬼都糊弄不住,為什麼還要說呢,”

    林逸嘆氣道,“真是看不懂了。

    哎,懶得管了,反正過階段老子就走了,這安康城哪怕是洪水滔天,也和老子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哦,對了,上次和你們倆說過了,你們收拾收拾,這些日子就可以出府了。”

    “王爺.....”

    兩個人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們倆都二十三了,放在別人家,這孩子都順地跑了,”

    林逸認真的道,“你們呆在本王身邊這麼多年,倒是本王耽誤了你們,跟你們說聲抱歉了。”

    明月搖頭道,“王爺,奴婢不走。”

    紫霞也跟著道,“奴婢也不走,誓死跟著王爺。”

    “呸,大白天的說什麼死不死,”

    林逸沒好氣的道,“不走的話,你們跟我去三和,那地方窮鄉僻野,多的是蠻夷和流放犯人,這找對象更困難了。”

    明月恨聲道,“奴婢一輩子都不嫁人。”

    “糊涂話,”

    林逸搖頭道,“該嫁人啊,還是得嫁人,你們現在飯量越來越大,是想吃窮本王啊,王爺家也沒有余糧啊。”

    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哭笑不得。

    “說起來你倆真是老大難,”

    林逸接著道,“這有爵位的吧,人家的門檻高,你們踏不進。

    這做生意的吧,有倆臭錢,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你們不見得受得了委屈。

    種田的呢,苛捐雜稅、徭役,真怕餓死你們。”

    “王爺說的是,”

    紫霞笑著道,“所以我們姐妹倆准備一輩子死賴在王爺身邊,將來還能幫著照看小主子。”

    “奴婢家中已無親人,”

    明月顫聲道,“王爺要是不要奴婢,天下之大也無奴婢容身之處,奴婢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哎,別說這個‘死’....啊....呸...”

    林逸懶洋洋的道,“你們存心讓本王不自在了。”

    “奴婢不敢。”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

    林逸看向紫霞道,“我記得你父母不是還在嗎?”

    紫霞道,“奴婢家中只剩下哥哥,嫂嫂素來刻薄,奴婢就是回去了,焉能有好下場?”

    “哎,到時候再說吧。”

    每到太陽下山,林逸總有一種負罪感,這一天正准備做點什麼的時候,天怎麼就黑了呢?

    半夜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場久違的雨。

    雖然下的時間比較短,但是天地好像被洗涮了一遍,干淨了許多。

    太陽出來,宋城打著哈欠,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洪應。

    趕忙跑出去道,“洪總管,你這還沒好利索,怎麼就跑出來了呢。”

    洪應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道,“赫赫陰陽,日出東方,誠不欺我。”

    “洪總管.....”

    宋城小心翼翼的靠近洪應,總感覺他身上好像哪里不一樣了,可又偏偏說不出來。

    洪應朝他笑笑,然后淡淡的道,“回府。”

    宋城正要說話,突然發現眼前只剩下洪應的一片殘影。

    “活見鬼了?”

    宋城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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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7:49 AM

18、就藩

   林逸今日起的很早,喝完豆漿,伸了個懶腰后,突然一回頭看到洪應,嚇得拍了拍胸脯。

    一臉無奈的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你怎麼就不聽呢?

    本王死了,如你們的意是吧!”

    驚魂未定,剛抬頭眼皮,卻又湊巧剛到了洪應手里提著的老鼠,更是嚇得退了好几步。

    指著洪應氣的說不出話來!

    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王爺......小的不敢....”

    洪應手指一彈,那只老鼠直接飛出了院牆,對于大街上傳來的尖叫聲充耳不聞,只一個勁的對著林逸陪笑道,“小的聲音要是太大了,就容易驚著這耗子,不好抓。”

    “你不在那好好養身体,跑回來干嘛?”

    林逸冷哼一聲,算是對他的解釋還比較滿意,只是問道,“要是讓暗衛發現了你身上的傷,到時候不好解釋。

    你死不死不管不管本王的事,別給本王添麻煩!”

    “王爺,你放心吧,小的已經好利索了。”

    洪應笑著道,“不然小的也不敢進城。”

    “真的?”

    林逸自然不相信,昨天還在那咯血呢,怎麼今天就好了?

    哪里有醫學奇跡?

    分明是天方夜譚!

    “真的好了。”洪應道。

    “沒病?”林逸疑惑。

    “沒病。”洪應肯定的點點頭。

    “沒病就蹦兩下。”林逸道。

    明月和紫霞適時的走過來,看到洪應在那又蹦又跳,忍不住掩嘴笑。

    “王爺,這好著呢,真的好著呢......”

    洪應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明月和紫霞立馬止住了笑。

    林逸圍著他左右轉了一圈,見他面色紅潤,也就沒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計較,只是道,“明日就出發,哪怕是天上掉刀子,咱們也得走。”

    “是。”

    洪應和兩個侍女異口同聲的道。

    紫霞低聲道,“娘娘派人來傳話,宣你進宮。”

    林逸擰了擰眉頭道,“今日早朝有什麼消息嗎?”

    紫霞道,“柱國公再次奏請告老還鄉,聖上很生氣,甩了折子,把柱國公給罵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林逸轉過頭對洪應道,“馬車伺候上,本王進宮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袁貴妃懶洋洋的斜靠在美人榻上,對于走進來的林逸視而不見。

    “大清早的是誰惹著母妃了,悶悶不樂?”

    林逸見她沒有讓自己的起身的意思,干脆自己站起來了,找了個椅子坐下,抱著茶杯若無其事的喝著茶。

    袁貴妃白了他一眼,坐直身子,嘆口氣道,“你要是掙點氣,本宮也能多活些日子。”

    “母妃這話就錯了,這有坐轎子的,自然有抬轎子的,人人都坐轎子,誰去抬轎子呢?”

    林逸笑著道,“儿子這叫知足常樂。”

    “樂吧,看你能樂到什麼時候。”

    袁貴妃朝著左右搖扇子的侍女揮揮手,等她們退下去后,揉著眉頭道,“你外祖的事情你知道了?”

    林逸漫不經心道,“聽說要告老還鄉,儿子覺得挺好的,外祖父年齡大了,國事甚是操勞,還不如頤養天年,含飴弄孫。”

    “哎,本宮這腦袋......”

    秀美的五指再次抵上了額頭。

    她感覺只要一與儿子說話,她這腦袋就止不住的疼,“你是想存心氣死本宮是吧?”

    “那不能!”

    林逸恨不得發誓賭咒,“宮里的娘娘雖然多,但是都不及親媽疼我。”

    “哎......”

    袁貴妃挑不出這話里的錯處,但是怎麼聽都不對味,只得嘆氣道,“你都這麼大了,原本早該成婚了。

    原本是想等你父皇哪天高興了,讓他賜婚的,宇文涉家那姑娘我是見過的。

    只是可惜啊。”

    “你說的是嫡女,還是庶女,不知道是哪一個?”

    林逸的雙眼一下子就發亮了!

    “廢話,庶女能配得上你嗎?”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當然是她們家三小姐,據說文武韜略樣樣不輸于男儿。”

    “儿子是娶老婆,又不是找將軍,要什麼文武韜略。”

    林逸一下子就興致缺缺,他還是比較中意宇家的五小姐,雖然是庶出,但是長的好看啊!

    顏值就是正義!

    “混賬!”

    袁貴妃氣呼呼的道,“你自己就這樣了,本宮也沒什麼指望的,自然要給你找個賢內助,省的你辦糊涂事。

    不過啊,現在你是別想了,等有機會再給你找個差不離地的。”

    “還是母妃想的長遠。”林逸有氣無力的道。

    袁貴妃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不是要就藩嘛,那就趕緊走吧,本宮也就不送你了。”

    林逸拱手道,“是,儿子告退。”

    他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老娘這麼著急趕他出安康城。

    “回來。”

    袁貴妃喊住已經踏出門檻的儿子,“把門口的箱子抬走,那是本宮攢了多年的体己,到了三和,該花就花,別委屈自己就是。”

    “儿子不缺錢花,母妃還是留著給妹妹吧。”

    林逸沒敢回頭,怕自己會哭出來。

    最后還是頭也不回的大踏步出了皇宮。

    宮門銅環雙獸面,回首何時復來見。

    和王府的下人們忙忙碌碌,周邊的住戶只要是個人都在知道和王要就藩了。

    “以后啊,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里擺攤了。”

    豬肉榮有氣無力的揮舞著手里竹篾制得蒼蠅拍。

    “那又怎麼樣?”

    豬肉榮的婆娘大聲的道,“那是王爺早就准了的,哪怕王爺走了,兵馬司還能和王爺唱反調?”

    “你懂個什,閉嘴吧。”

    豬肉榮朝著婆娘不屑的撇撇嘴,眼睛不時的朝著和王府張望。

    和王府的人進進出出,光是箱子就不知道已經搬出來了多少,皆一一放到了門口停著的一長排馬車上。

    “喲,胡郎中。”

    豬肉榮疼的站起身朝著從馬車上下來的豬肉榮拱手。

    葫蘆對著豬肉榮拱拱手后,看著被馬車堵得水泄不通的和王府,嘆口氣道,“看來王爺是真的准備明日啟程啊。”

    豬肉榮道,“那可不是,宗人府的宗令大人都親自來了。”

    “多謝。”

    葫蘆沒有進府,而是轉身上馬車,掉轉頭回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7:53 AM

19、文昭儀

胡是錄回到家后,把馬車趕到后院以后,全交給了他的老子——原和王府馬夫胡大。

    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樹下,抱著茶杯,卻一口沒動。

    “你這是傻了不成?”

    胡是錄的媳婦金氏走過來把他的茶杯奪過來,放到了石頭案子上,沒好氣的道,“落地上摔碎了,老娘跟你沒完。”

    “想事情呢。”胡是錄嘆氣道,“你別來打岔。”

    “你這是嫌老娘煩了?”金氏滿臉不高興道。

    “沒有,沒有,”胡是錄嘆氣道,“和王爺明日啟程就藩。”

    “王爺真的要就藩啊?”金氏嚇了一跳。

    “嗯。”胡是錄斟酌半晌后,看著金氏道,“我們跟著王爺去三和吧。”

    “你瘋了吧!”

    金氏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三和那是什麼地方,誰不知道啊!”

    胡是錄嘆口氣道,“我想好了,孩子他媽收拾東西吧,我們明日隨同王爺一同啟程。”

    金氏氣憤道,“你不要命,還想帶著我們娘几個一起丟命?

    還有爹娘,那年齡都那麼大了,能受的了折騰嗎?”

    胡是錄嚴肅道,“我是郎中,自然能保你們母子、爹娘無虞。”

    “那個鬼地方,你去了干嘛啊?”金氏實在想不通。

    “王爺對我有知遇之恩,不可不報。”胡是錄笑著道,“沒有王爺,哪里有我胡某的今日。”

    “人家是王爺,身邊什麼樣的人沒有,缺你一個?”

    金氏的聲音越來越大,“再說,你要報恩,沒必要拿我們娘几個的命不當回事啊!”

    “人家王爺的命不比咱們金貴?”

    胡是錄的老爹胡大突然從前屋走了出來。

    “娘,”金氏看向了胡大身后的胡家老太太,

    “這爺倆魔怔了吧,你也知道三和是什麼地方,安康城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流放那鬼地方,就沒聽說過有誰活著回來的。”

    胡家老太太笑著道,“咱們女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隨他們爺倆折騰吧。”

    “娘,”金氏不死心道,“咱們不說,倆孩子呢,千里地呢,路上哪里是那麼好走的。”

    胡是錄道,“為了倆孩子,咱們就更得走了,王爺不在了,以后可就沒人替咱們撐腰嘍。”

    “你不是經常吹噓給哪個侍郎,哪個哪個將軍看過病嗎?”

    金氏不服氣道,“難道你在這安康城就是只螞蟻,任人拿捏嗎?”

    胡是錄冷哼一聲道,“婦人之見,你以為這郎中就是這麼好當的?

    出入富貴人家,我哪日不是戰戰兢兢?

    那里的腌臜事是說也說不完,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和王爺的人,早就讓人給滅口了!”

    金氏道,“你怎麼全往壞處了想。”

    胡是錄冷笑道,“這世道,你還想好事?

    做夢吧你,咱們趕緊收拾收拾吧,明天一早就跟上王爺的車隊,到時候到了三和,那地方全是王爺一個人說了算。

    憑著咱們跟王爺的關系,那還不是橫著走。”

    “那房子怎麼辦?

    這是去年才置辦下來的,就這麼突然走了.....”

    金氏說著說著眼淚水就要下來了。

    她平時雖然驕橫,但是不是傻子,既然男人決定下來的事情,還故意跟著唱反調,就是不給自己留退路了。

    胡大道,“這事好辦,租出去,一年怎麼也得几十輛銀子,算是多了一份進項,我這就去找牙人。”

    胡是錄點點頭,胡家隨和王去三和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下晚的時候,天氣陡然變了,烏云密布,大雨傾盆。

    后半夜變成濛濛細雨,綿延不絕,一直沒有停歇的意思。

    林逸站在涼亭中,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心事而在卯時之前起床的一天。

    洪應道,“王爺,時辰孩子早著呢,要不你再躺一會?”

    “不了,睡不著,”林逸嘆口氣道,“府里讓人留守,決定好了嗎?”

    洪應道,“負責花園的老頭郭召,還有他的老伴秦氏,這二人老成可靠,王爺大可放心。”

    林逸笑著道,“他們倆我放心,叮囑好郭召,金魚給我養住了。”

    這些金魚他自小就開始養,少數有十年了,從宮里帶到宮外,著實費了他不少的心血。

    “是,小的一定會交代好。”

    洪應勾著的身子,突然直了起來,走到林逸的身側,低聲道,“王爺,小的先送你回房吧。”

    林逸無奈的道,“哎,你現在越來越嘮叨了,說過的了,現在睡不著了,屋里熱,還不如外面涼快,等會差不多時間,咱們就出發。”

    “可是這雨還下著呢?”

    洪應說話的同時,全身緊繃,“王爺,你還是先進屋吧。”

    林逸滿不在乎的道,“下雨算得了什麼,早上才說過的,就下刀子都照樣走。”

    汪汪!

    花園里突然傳出來了狗叫聲。

    兩聲之后,戛然而止,只剩下嗚咽聲。

    洪應把林逸貼的更緊了,不管來的是誰,他都不會擅自離開林逸半步。

    林逸正是好奇間,借著六角亭微弱的燈籠光,看見了漆黑的半空中隱隱約約有個人影。

    “小公公,你恢復的倒是挺快的啊。”

    林逸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很遠,又好像就在耳邊。

    “是你!”

    洪應的臉色變了又變。

    人影終于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摘掉頭上的斗笠,隨手放在了進門邊上的凳子上,笑看著洪應道,“怎麼,還要跟我動手?”

    “原來是你......”

    林逸終于看清了女人的樣子,然后拍了拍洪應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緊張。

    這個身形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正是冷宮里的文昭儀。

    她怎麼從宮里出來的?

    為什麼會來這里?

    “怎麼?”文昭儀笑著道,“這才出宮兩年,就不認識我了?”

    “奶奶,你這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你別客氣,趕緊坐,”

    林逸對著洪應道,“愣著干嘛,趕緊泡茶。”

    “我提前說了,你敢去接我嗎?”

    文昭儀促狹的問。

    “自然.....”

    林逸嘿嘿笑道,“不敢,你孫子我膽子就這麼大,這你是知道的。”

    “你這孩子的性子,還是一丁點都沒變。”

    文昭儀大大方方的坐下,接過警惕的看著她的洪應的茶杯,笑著道,“小公公,你莫非真不認識我了?”

    洪應冷冷的道,“咱家可不敢忘。”

    “那還不趕緊謝謝奶奶,奶奶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你那三腳貓功夫,要不是奶奶讓著你,你這會還能跑得出來?”

    林逸就是再傻,這會也明白了前晚襲擊洪應的人是誰。

    “油嘴滑舌的......

    說實話,那晚我起先真不知道是他,要不然也不能下那麼重的手。

    應該沒什麼事,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來你這了。”

    文昭儀的手指輕輕地按上林逸的額頭,看的邊上的洪應滿身大汗,好像要隨時暴起救主。

    “小的多謝文昭儀手下留情。”

    洪應不得不承認,前晚這位文昭儀如果繼續追下去,身負重傷的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行了,你下去吧,別在這礙手礙腳了,”

    林逸還是把洪應趕走了,親自給文昭儀杯子里續上了水,“奶奶,你這次來是?”

    “哎,”文昭儀重重的嘆口氣道,“記不得是哪個小王八蛋說過,以后要給我養老的。”

    “啊......”

    林逸驚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7:58 AM

20、南行

   他自然知道這小王八蛋是誰!

    而且果真是王八蛋!

    恨不得現在就扇自己一巴掌,當初聊天就好好聊天唄,亂做什麼承諾啊!

    本想自己童言無忌,天真爛漫,隨口說說,就當安慰對方了,誰能想到人家當真呢!

    “怎麼?”

    文昭儀眉頭一挑,“你想反悔?”

    “奶奶,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林逸訕笑道,“孫子這趟遠去千里,路程遙遠,怕奶奶你吃苦。”

    這位文昭儀,是已經故去的太上皇的妃子,實際上與他一毛錢血緣關系都沒有!

    他連自己親媽都不能帶出來,何況是這位祖奶奶。

    真私自帶出來,讓人知道了,到時候弄得沸沸揚揚,他皇帝老子為了維護所謂“人倫綱常”,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不砍了他,也得廢了他!

    這事一點都不帶開玩笑的!

    “你說過的,天下那麼大,你想去看看。

    剛好我也想去看看,你放心吧,”

    文昭儀掐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然后笑著道,“你奶奶我身体好著呢,還沒到走不動道的地步,弓馬嫻熟,可不像你。”

    “哎,奶奶,畢竟年齡在這放著呢。”

    林逸硬著頭皮道,“何必這麼折騰,到時候孫子倒是不好交代。”

    “交代?”

    文昭儀看著他道,“你需要向誰交代?”

    “這......”

    林逸語塞,根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哼,”

    文昭儀冷哼一聲,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金黃色的冊子,直接丟到桌子上,鄙夷的道,“瞧你那點膽量,將來如何做大事!”

    “孫子也沒准備做什麼大事,優哉游哉一輩子挺好的。”

    林逸打開冊子,上面是他皇帝老子身邊的秉筆太監何瑾的朱批。

    代表著這位文昭儀是光明正大從皇宮里出來的!

    但是,他沒有高興地起來!

    梁國有兩大特務機構,一個是江重的暗衛,一個便是廷衛,而這個廷衛指揮司便是何瑾,除了除監察臣民外,還可以監察暗衛。

    權力之大,令人咋舌。

    老太太從宮里出來,何瑾于情于理都得派人跟著吧?

    万一讓他知道是來自己這里了?

    然后到他皇帝老子那里說一嘴,想起來頭皮都發麻!

    “怎麼?”

    文昭儀抿了口茶后道,“你怕了?”

    “能不怕嘛,”林逸苦笑道,“何瑾万一知道你來我這了,別說讓你跟著我,就是我也別想出城了。”

    “何瑾......”文昭儀奚笑一聲,“他可沒那個膽量來跟著我。”

    “万一......”林逸一臉無奈的道,“孫儿這后半生就算交代在你老人家的手里了。”

    “你啊,把心收進肚子里。”

    文昭儀輕輕地拍著他的肚子,笑著道,“他是個聰明人,不會這麼不曉事的。”

    “哎,我的奶奶,親奶奶,關鍵你身份在這擺著呢。

    人家不敢主動跟蹤你,万一這不小心看到你了,總歸也是麻煩事。”

    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煩!

    林逸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這臭小子。”文昭儀笑著道,“那我就委屈一點,等會做個打扮。”

    說完拿起斗笠,再次走進了風雨中。

    她是步子很小,很碎,可是林逸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

    “都是跟鬼似得,走路沒聲音。”

    林逸低聲嘟噥了一句。

    天尚未亮,宋城便開始扯著嗓門在府里內外喊。

    作為這次搬家的總指揮,他忙得不可開交,几乎徹夜未眠。

    “王爺,全都安排妥當了。”

    “所有人再問一遍,確定沒有一個反悔的才行,此行路途遙遠,想回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特別是那些有父母有妻儿的,更是要謹慎。”

    林逸望了望一眼大街上一眼看不到頭的馬車隊,踩著板凳上了馬車。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王爺保重!”

    “和王爺一路順風......”

    “王爺.......”

    嘰嘰喳喳,出來看熱鬧的街坊四鄰、小攤販對著林逸的馬車喊叫。

    撩起窗簾,對著街面上張望的鄰居們揮手,喊了聲,“各位,后會有期。”

    林逸仰靠在馬車上,大概太困,顛簸了兩下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還沒多大會,就被洪應叫醒了。

    洪應站在馬車下,透過馬車窗戶對林逸道,“王爺,淮陽公主來送你了。”

    林逸下車,看到了站在官道上的淮陽公主,身后是兩名侍女。

    “皇兄....”

    “下雨也不知道撐個傘,凍壞了可怎麼辦?”林逸笑著道。

    “皇兄,我是個功夫很高的武者,不會那麼容易著涼的,願皇兄一路平安。”林寧公主躬身道,

    沒有林逸預料中的哀切與悲傷,卻讓林逸更不好受,他勉强撐起笑臉道,“行了,為兄就不和你多說了,以后在母妃面前多替為兄盡孝了。”

    林寧低聲道,“皇兄放心,我會聽母妃話的。”

    林逸擺手道,“讓你盡孝,不是讓你聽她的話,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學為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林寧噗呲笑了,點點頭道,“我聽皇兄的。”

    “再見了妹子,有時間我回來看你們。”

    林逸頭最終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望著慢慢消失在被斜風細雨填滿的灰色天幕下的車隊長龍,林寧終于哭了。

    “煢煢對孤景,怛吒糜肝肺.....”

    聲音越來越低,竟然已經說不下去了。

    “公主保重身体。”

    一個侍女給她撐傘,另一個侍女拿出手絹給她擦臉。

    “哥哥走了.....”

    林寧好像是對著兩個侍女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哥哥委曲求全,只是想求個安寧,這麼點小要求,他們都不能滿足嘛。”

    “公主......”一個圓臉侍女小心翼翼的道,“咱們還是回去吧,別真的著涼了。”

    “母妃總說我是女儿身,女儿身怎麼了?

    哥哥說,有一個叫武則天的,她又何曾輸于男儿了....呵呵....”

    又是陰雨連綿的一天。

    林逸帶著侍衛隨從、鏢局往南行的第三天。

    即使是官道,因為連年失修,也同樣阻滯難行。

    林逸乘坐的馬車轱轆在半道上被顛簸下來一個,如果不是馬夫孫邑及時勒住馬,而宋城又及時的單肩抗住了馬車一角,他非撞個頭破血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02 AM

21、行路難

  林逸從馬車上下來,穿著布靴踩在泥濘的道路上,愁眉苦臉。

    距離安康城越遠,這道路愈是難行。

    官道干脆連中間那一點可憐的條石間或碎石都沒有了,全是黃泥巴。

    連邊上通往地主老財、當地豪强家的私路都比這强百倍,瞧瞧人家鋪的那一溜筆直的石板,高大的門牌樓。

    干脆把腳上的鞋子給甩掉了,光著腳,踩在松軟的泥巴里。

    望了望已經渾身濕透,皆疲憊不堪的眾人和馬匹牲口,嘆口氣道,“找個地方休息吧,這麼走累死人,也沒多大的效率,干脆等雨停了再走吧。”

    宋城道,“要不咱們找個當地人家借助?”

    借助?

    去這些老財主家?

    這些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林逸怕自己忍不住砍了他們。

    擺擺手道,“算了,看看前面有沒有集鎮。”

    宋城道,“王爺,再走二里地,前面有個城隍廟,咱們可以到那里休息。”

    林逸點點頭道,“去那里吧,這雨啊,存心和咱們過不去,咱們走到哪,它跟到哪,也真是邪了門。”

    宋城陪笑道,“王爺,往前五十里地,全是沿著山道鑿的路,路是窄了些,可行人、馬車不至于陷進去。”

    “行吧,那就先慢慢受著吧。”

    對于這些沒有見識過現代化高速公路、村村通的土包子,林逸連鄙視的表情都懶得做。

    洪應走過來道,“王爺,請上車吧,到前面就好了。”

    “不用。”

    林逸把地上的靴子扔到重新准備好的馬車,“坐上去更受罪,跟著陷車輪,還不如自己走路。”

    說著把寬大的襟袍下擺皺起來綁在腰上,露出光著的大腿,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王爺......”

    宋城和洪應一左一右,急忙跟上去。

    就連明月和紫霞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不顧形象的提著裙子跟在后面。

    “泥土真是軟和,走起來舒服。”

    林逸說的真心實意。

    畢竟沒有現代工業玻璃、塑料垃圾,走在路上不怕划破腳,只要放心大膽的朝前走就行了。

    馬車陷在泥坑里,他偶爾還會幫著眾人推一把,就這樣一路停停歇歇到了一處殘破不堪的城隍廟。

    寬大的城隍廟里生著三堆火,每邊都圍著三五個人,有商客,有乞丐,大概都是在這里躲雨的。

    王府侍衛正要過去驅趕,卻被林逸攔住了。

    林逸笑著道,“地方大的很,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相互包涵一點吧。”

    他又看了一眼朝著他這邊張望的几個有老有少的乞丐。

    這是一個有鐵頭功、金鐘罩、輕功等武功的尚武世界,一不小心碰到几個明明强到爆卻表面看起來無害的大佬,那不是很正常嗎?

    一時間腦海中竄出了洪七公、老白、老骨、蜘蛛俠等古今中外的人物畫像。

    遇到真正的武功高手,別說他這樣的王爺,就是皇帝老子都是照砍不誤。

    要不然,皇宮留那麼多的侍衛干嘛?

    又不是和諧大同世界。

    做人呢,還是低調奢華有內涵一點好。

    何必跟傻子似得,跟人爭一時長短。

    再說,堂堂皇子和平民、乞丐斤斤計較也非常跌份!

    “是。”

    侍衛總管沈初恭恭敬敬拱手應是。

    城隍廟中,居中的城隍爺眼睛、眉毛早就掉光了,露出夾著稻草的泥土。

    林逸走到泥塑城隍跟前,好奇的撿起一塊脫落的泥皮,笑著道,“做的還是挺不錯的,就是經不住風雨。”

    明月從馬車上拿下來木盆,要到城隍廟后面的小河里打水給林逸清洗身上的污泥,林逸直接到了后面的河里。

    此刻馬匹牲口已經解套,都在河里飲水修整。

    林逸走到上游,很干脆的脫了襟袍,趁著身邊的人不注意扎進了河里。

    “王爺......”

    洪應和宋城等人都嚇壞了。

    “大驚小怪。”

    林逸雙腳踩著水,露出來腦袋,不時的用手擦下蒙住眼睛的水珠子,“釣魚的時候,本王下河下的少了?”

    “王爺說的是。”

    洪應嘴上是這麼說,但是還是讓四個侍衛脫了衣裳,下水圍著林逸游。

    林逸無奈道,“你們都別圍著太緊,讓本王好好暢游一番,你們也玩的開心一點,再往后像這樣的機會就很難了。”

    南邊的濕熱地帶,從常理說應該就是血吸蟲病高發區域,遇到疫水,稍微沾上一點,就很麻煩。

    想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可不想一輩子枯瘦如柴偏偏挺個大肚子過活,然后英年早逝。

    這年頭要是沒點醫學常識,想活年齡大點是真的不容易!

    游了兩圈后,踩著碧綠的草皮上岸,擦干了身上的水,渾身清爽。

    晚上,在廟里鋪上了松軟的地鋪,美美的睡到半夜的時候,被孩子的啼聲吵醒了。

    借著漸漸黯淡的火堆,他看到葫蘆在廟門口哄著孩子。

    打著哈欠,走到廟門口問道,“孩子沒事吧?”

    葫蘆笑著道,“打擾王爺休息了,這孩子半夜非嚷著要吃糖葫蘆,這會給他去哪里買啊。”

    林逸道,“這倒是委屈孩子了,你們要是不行,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沒必要非跟著本王去折騰。”

    葫蘆把孩子交給邊上垂手低頭的金氏,拱手道,“王爺,小的現在是想回去也沒退路了,房子已經租賃給人了。”

    “放心,到了地方,本王送你一個宅子,到時候再開一個醫館。”

    葫蘆跟過來的時候,林逸本來是無所謂的。

    但是,一路上,他終于認識到了這位郎中的重要性。

    他三令五申,嚴禁眾人喝生水,天再熱也不行,水必須煮開了喝,但是總有心存僥幸的,偷偷的摸摸從河里捧上了兩捧解渴。

    但是,自從葫蘆接過來教育眾人衛生常識的重擔后,這種事情就沒有再發生過。

    人家是郎中,聽郎中的自然是沒錯的!

    再說,要是惹惱了這位胡郎中,人吃五谷雜糧,有個頭疼發熱,去找人家,人家能樂意?

    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算這筆賬。

    “謝王爺栽培。”

    葫蘆自然是滿心歡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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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台風

   天亮后,天氣終于放晴,眾人依然沒有急著上路,而是等到中午道路硬實了起來以后才出發。

    “哎,這才几日,就曬黑了,”

    林逸與洪應並排坐在馬車上,手里拿著鏡子打量兩下后終究放下了,然后問洪應,“看見那位活祖宗沒有?”

    洪應搖搖頭道,“並未曾見。”

    “那就奇怪了,說好跟我們一起的,怎麼就見不到人了呢?”

    林逸拍拍大腿道,“那就不管了。”

    “你很開心?”

    聲音很突兀的出現在耳邊,把林逸嚇了個半死。

    林逸左右看看什麼都沒有,一抬頭車頂上赫然坐著一個人,在車頂上晃蕩著那長長的細腿,手里還拿著一根油條,吃的滋滋有味。

    “你是......”

    林逸看著對方的眼神有點熟悉,“奶奶?”

    “真是不孝的孫儿啊。”文昭儀一邊吃一邊嘆氣搖頭。

    “你這打扮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面前的文昭儀,一襲白色長裙,頭上的銀發不見了,此刻烏黑烏黑的,挽著發髻,最誇張的是原本眼角的魚尾紋也不見了。

    打扮的猶如花季少女,不仔細看,根本就認不出來!

    “那是你沒心,”文昭儀嘆口氣道,“要是有心的,我這聲音你還能聽不出來嗎?”

    “奶奶這話說的,這些日子,雖然我忙著趕路,這風餐露宿,腦子早就不夠用了,但是還是日夜想著你呢,想的這心都快碎了。”

    林逸咧著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位活祖宗是真的想甩都甩不掉啊!

    邊上的洪應一言不發,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位文昭儀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過來的。

    甚至如果不是文昭儀出聲,他都沒有發現他的頭頂上面居然坐著人。

    緊緊的握著拳頭,臉色漲紅。

    “你還愣著干嘛,沒眼力勁的,趕緊給奶奶讓地方,你下去吧,”

    林逸把洪應趕下去后,笑嘻嘻的道,“奶奶,您下來的時候慢著點,別給摔著了。”

    “可惜了,上面的風景挺好的。”

    文昭儀的一條腿轉了個彎,整個身子輕飄飄的落在了林逸的身邊,手里的油條吃完了,把油膩膩的手往林逸的衣服上蹭了蹭,“好多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奶奶,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林逸一臉生無可戀。

    “我啊,去看老朋友去了,”

    文昭儀慢慢悠悠的說完,又叮囑道,“你既然想隱瞞我的身份呢,以后啊,就不能喊我奶奶了。”

    “那喊你什麼?”林逸問。

    “你不是喜歡喊姐姐嗎?”

    文昭儀笑盈盈的道,“喊我姐姐吧。”

    “......”

    “喊個聽聽。”文昭儀打趣的道。

    “姐......姐.....”

    林逸喊的異常艱難!

    有沒有搞錯!

    扮嫩也不是這麼玩的啊!

    雖然你面相看起來確實嫩?

    可你老心里能不能有點數啊?

    文昭儀嘆口氣道,“你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很是不開心啊。”

    “姐姐!”

    林逸這次很干脆。

    這種飛來飛去的高手,他還是別惹毛了的好!

    其實心中隱隱有點后悔,當初要是早知道這位文昭儀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怎麼就不跟著他學兩招!

    現在的自己是不是不用再這麼廢材了?

    去屁顛屁顛的找那個劉供奉,圖什麼啊!

    想多了都是淚!

    “嗯,乖孫....不對,是弟弟了,好弟弟......”

    文昭儀說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的邊上的人都忍不住詫異的望過來。

    他們同洪應一樣,從始至終,也都沒有發現眼前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是怎麼過來的,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難道是王爺馬車藏嬌?

    他們一直沒有注意?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車隊行到松陽,縣令和當地有頭有臉的鄉賢親自出城迎接。

    當晚林逸終于吃了一頓好飯,吃飽喝足之后,好話不要錢似得,對著這位縣令的功績表示了肯定和贊揚。

    至于縣令是好是壞,他懶得管,也管不上,哪怕是有上門伸冤的也是一樣。

    皇帝是他老子,他也沒有辦法把這種事情直達天聽,甚至吏部都不會鳥他。

    這是很現實的。

    如果非要强行伸張正義,只能一刀給剁了。

    那跟造反沒區別。

    當地的駐軍可不會管他是不是什麼皇子,照樣抓了,先按規矩押解安康城再說。

    與因失責抄家滅族相比,得罪一個皇子算得了什麼?

    加上林逸,一行六十七人,半個月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

    越往南走,道路愈是難行,天氣愈是多變。

    “台風......”

    林逸當晚抵達馬鼻鎮,看到倒塌的房屋,東倒西歪的樹木,一些人在哭喊著扒廢墟。

    連原本豐姿綽約賣大炕的,此刻也渾身是血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王爺......”

    宋城聽著廢墟中傳來的孩子的哭喊聲,整個人在發抖。

    林逸道,“先行救人,不著急走,葫蘆,葫蘆呢......”

    葫蘆趕忙小跑過來道,“王爺,在呢,你有什麼吩咐。”

    林逸道,“做好防疫,叮囑大家一定要用布巾掩住口鼻。

    屍体一定要深埋,撒石灰,千万不要碰生水,更不能喝生水。

    要是發生瘟疫了,咱們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這里吧。”

    “是,小的,一定交代好。”

    葫蘆的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知道林逸說的是真的。

    一旦發生瘟疫,能夠擴散到方圓百里,誰都不能幸免。

    不過在安排救援之前,他先找到了家人,還有王府的女眷,讓她們往山上走,喝泉水,吃干糧。

    剩下的人,全部在此挖廢墟救人。

    “姐姐,要不你也上山吧?”

    林逸看了一眼在邊上的文昭儀。

    “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孱弱。”

    文昭儀拿了一塊白手帕,掩住口鼻,走到一塊廢墟面前,只見手指輕輕一掀,一塊半人高的筑牆石塊被她隨手一拋,然后她一只手伸到廢墟中間,抱起了一個正在啼哭的嬰儿。

    葫蘆小跑過去,趕忙接到了自己的懷里。

    眾人咋舌,這弱不禁風的女人怎麼這麼强悍?

    林逸雖然也震驚,但是還是更關心身邊的明月和紫霞,沒好氣的道,“你們別在這添亂了,全都上山去吧。”

    “王爺不走,我們也不走。”

    明月和紫霞同時搖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23 AM

23、沒錢了

  林逸道,“那照顧好自己,無論如何,不是鬧著玩的。”

    一個不小心,很容易鬧出瘟疫,絕戶絕村算是小的,滅了一座城都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醫療水平實在太低了!

    面對疾病,基本靠自身抵抗力。

    台風過境后,雨過天晴,但是,到處是一股腐臭味,即使已經掩住了口鼻,林逸還是忍不住嘔吐。

    他明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明月和紫霞兩個人的手剛剛抬過屍身,此刻去扶林逸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林逸圍著一棵樹在那干嘔。

    洪應趕忙過來道,“王爺,要不你歇著吧,這種事情,還是小的們來吧。”

    林逸點點頭道,“行,你慢著點。”

    他實在逞不了這個英雄。

    他雖然經歷過台風,可是畢竟在現代社會,有天氣預報,人員提前撤離,根本沒有見過眼前這種人間地獄的慘像!

    甚至連哭聲都他不願聽。

    下晚的時候,去當地縣衙通報災情的侍衛回來。

    同來的還有當地縣令,個子不高,花白胡子,身后是兩名捕快,見縣令下跪,他們也跟著下跪,同樣口稱卑職。

    林逸沒心情笑,只對著縣令問,颶風已過兩日,為何遲遲不救災。

    “颶風海溢,民廬屋瓦皆飛,潮高四五丈,死者不計其數,水患最劇,禾稼咸傷!

    卑職已經能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此時著實無人可使,請王爺恕罪。”

    縣令當場下跪痛哭。

    “當地守備呢?”

    林逸深吸一口氣后問道,“怎麼也不見人?”

    縣令顫聲道,“無巡撫大人的命令,誰敢擅自調兵?”

    林逸接著問,“那巡撫大人怎麼說?”

    縣令道,“卑職已經上報知府大人,至于巡撫大人,卑職豈敢越級言事.....”

    林逸嘆氣道,“人手沒有,賑災的糧草該有吧?”

    縣令道,“卑職已聯絡各地鄉紳施煮。”

    林逸不再多說,心中確是說不盡的失望。

    和王府眾人同鎮上幸存的三十几名百姓,用了整整三日的時間,最后在廢墟中扒拉出來七百二十人,有老人,有小孩,大部分都因為傷勢過重,沒有撐過當日。

    林逸開始挖深坑的想法已經放棄了,畢竟屍体太多。

    在幸存者的不情願和痛哭中,全部埋進了一條山谷的罅隙間,最后鋪上了土。

    作為郎中,葫蘆徹夜未眠,林逸因為心塞,也几乎沒有怎麼睡。

    明月端過來一大碗粥,他看著木然的災民,也沒有多少食欲。

    “把我們的糧食留下一半給他們,一人再給二兩.....不,三兩銀子,然后咱們就繼續出發。”

    林逸一直在等的府衙和駐軍救援是等不到了。

    他只是個王爺,人家縣令能來看看他,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不好再繼續拖延下去,何況他繼續留在這里也無益,該做的他都做了。

    “是。”

    洪應等人拱手道。

    林逸又掃了一眼蹲坐在樹底下發呆的三個在台風中失去父母的孤儿,還有在文昭儀懷中熟睡對一切茫然無知的嬰儿,然后嘆口氣道,“再打聽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親戚了,或者有沒有願意收養的,咱們多給點銀錢。”

    文昭儀冷哼道,“看在錢的份上,他們今日肯定爭著收養,明日肯定就棄了,你反倒是做了惡人。”

    林逸一愣,這話還真是在理,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文昭儀道,“你堂堂的和王爺,難道養不起几個孩子嗎?”

    林逸點頭道,“那就帶著吧,把山上的人接回來,等會就出發。”

    他自己就是孤儿出身,開個孤儿院簡直就是熟門熟路。

    中午時分,已經在此盤桓了好几日的車隊再次啟程。

    剛走出鎮子,洪應突然道,“王爺,你看。”

    林逸回頭,發現災民攜老扶幼,甚至不能走動的也被門板抬著,一直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后。

    他下了馬車,走到前去,對著一個頭發斑白老頭子拱手道,“老丈,你這是往哪里去?”

    “和王爺.....”

    老頭子先行跪下,身后的一長串人皆跟著跪下,“颶風來襲,殺人畜,壞廬舍,我等已無立錐之地。

    王爺初就藩,我等願意做王爺治下之民。

    還望王爺應允。”

    林逸搖搖頭道,“朝廷自有法度,自會賑濟、蠲免、撫恤你等,安心等著就是。”

    這些鬼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等朝廷,等到什麼時候?

    但是,倒不是自己狠心,他是真不想帶著這些老弱病殘當做自己的拖累!

    老頭子好像看出了林逸的心思,高聲道,“王爺盡可放心,我等已從廢墟之中找出財物,一路無需王爺費心。

    只請王爺應允我等到三和之后可以結廬而居,伐林開荒。”

    “三和濕熱之地,你等可知道?”

    林逸直接愣了,說好的故土難離呢?

    跟著他算怎麼回事?

    老頭子道,“望和王爺明鑒,我等原本便是從涼州流落至此。”

    “隨便你們吧。”

    林逸算是應了,看他們到時候能撐到几時,想著撐不住的時候該自己回頭了吧?

    車隊繼續前行,一路皆是殘垣斷壁,很多地方的住戶十不存一,林逸甚至都沒有看見有冒煙的煙囪。

    這場台風真的拔木堰禾,破屋沉舟無數,人員死傷慘重。

    遇到災民,盡力施救,見到的越多,他的心越沉,連帶著所帶的銀兩也直接少去了一半。

    走走停停,一個半月后,終于走出了台風過境區域,入眼處終于有了煙火氣。

    不過,看著身后長長的災民隊伍,他一點儿都高興不起來!

    看他好說話,好欺負嗎?

    趕都趕不走!

    他發火生氣的時候,這幫人居然還有臉笑!

    真是二皮臉啊!

    他堂堂梁國九皇子,三和之主的口袋,現在不比臉干淨多少!

    那是辛辛苦苦攢的銀子啊!

    每一次他都痛下決心,不管了,肯定不管了,但是每一次都衝動,還是大把花錢!

    錢花了,還得后悔的扇自己一巴掌。

    到三和還有不遠的距離呢,錢不夠花可怎麼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40 AM

24、男人的快樂

不行,必須得想辦法找錢!

    哪怕是身為皇子,要是沒錢,照樣寸步難行,讓人看不起!

    甚至是皇帝,沒錢就養不起軍隊,皇位最后是誰的,都說不定呢。

    “王爺......”

    宋城騎著馬從前方過來道,“快到慶元了。”

    “慶元?”

    林逸的眼前一亮,“慶王啊,這位皇叔雖然本王素未謀面,可是想念的緊啊。

    快馬通傳,本王要去拜會。”

    聽說,這位與他不知道隔了几代的皇叔可是富的流油!

    從開國世襲至今,世代累積的財富估計是個天文數字!

    他眼前艱難過不下去了,進城去借點錢,應該不難吧?

    實在借不到,去蹭几頓飯,不過分吧?

    宋城猶豫半晌后道,“按照法例......”

    “王不見王?”

    林逸奚笑一聲,真按照這個規矩來,安康城里的皇子們早就該就藩了,哪怕是不就藩,也該天天窩自己府里不出門。

    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沒事就竄門子,算怎麼回事?

    所以,這條法例,對他們這些兄弟來說,已經是形同虛設了!

    宋城看了看林逸的臉色,躬身道,“是。”

    拿了林逸的印信,一騎絕塵。

    隊伍下了長長的崎嶇山道,看見寬闊清澈的河流,眾人忍不住發出歡呼雀躍的聲音。

    林逸遙望已經清晰可見的慶元城的高大城牆,笑著道,“就地修整。”

    帶著這麼多人進城,守門的只要還不傻,就不可能放他們進去!

    什麼?

    皇子?

    有證據嗎?

    印信?

    一個守門小卒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

    與其去費力氣扯皮,不如在這里安靜的等著宋城的回音。

    聽見林逸的話后,眾人更是高興不已,得了胡郎中的確認后,大家都下河開始洗澡,然后取水壘灶做飯。

    此地水草肥美,按照林逸的想法,正是釣魚的好地方。

    刻在DNA里的狩獵本能逐漸蘇醒,取出魚竿,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釣魚。

    枯坐了一個時辰,居然沒有一點動靜。

    “水流太大。”

    他無奈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又換了一個釣點。

    可惜這里沒有釣吧的老哥,要不然也能取取經。

    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動靜。

    洪應也忍不住安慰道,“王爺,此地的魚可能比較大。”

    跟著王爺釣了這麼多年的魚,他也知道越是大的魚越是成精,根本不會輕易咬勾,趨利避害的本能非常厲害。

    哪里像小魚,傻乎乎的往鉤子上撞。

    “不!

    這里肯定就是沒有魚!”

    林逸已經有點氣急敗壞!

    話音剛落,便聽見了一個半大小子的喊叫聲。

    那半大小子站在水里,懷里抱著一條至少有三斤多重的魚,拼命的扯著嗓子朝著岸上的人炫耀,說不出的興奮。

    林逸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一直在邊上抱著孩子默不作聲的文昭儀突然放聲大笑。

    林逸冷哼一聲,一眼瞧見了在草叢邊蹦跶的青蛙。

    對著洪應道,“給我抓住了!”

    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

    哪怕是抓只青蛙回去,也不算空軍。

    這種事情,洪應早就做的熟門熟路,一個閃身過去,青蛙腿已經被他給拎起來了。

    “不錯,好歹算是有收獲了。”

    林逸滿意的很。

    文昭儀看的目瞪口呆,還能這麼操作?

    不屑的笑了一聲道,“自欺欺人!”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就是這麼簡單!

    你懂個球!”

    林逸得意的說完后,轉身就走!

    摸清楚這位活祖宗的性子后,他說起話來越來肆無忌憚!

    起碼不擔心挨揍!

    “堂堂皇子,居然說這種粗俗俚語,成何体統!”

    林逸懶得搭理,找了一處樹蔭,躺在草地上,不一會儿就睡著了。

    醒來后,面前多了一個火堆。

    明月和紫霞等人正在做飯,林逸一下子就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兔子?”

    林逸從紫霞手里接過來,也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撕著吃,一邊吃一邊道,“辣椒粉放遲了,不入味,你這水平啊,還是有待提高。”

    紫霞躬身搞,“奴婢知罪。”

    林逸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就是沒意思。

    太陽炙熱。

    吃好東西以后,林逸干脆脫了衣服,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斜靠在樹上。

    一路跟隨過來的流民對這樣子的和王,已經沒有了開始的詫異,不少人也干脆跟著學。

    入眼處皆是光膀的老頭、青壯,光屁股的小孩子。

    “我這真是賤啊。”

    林逸突然喃喃自語道。

    他居然開始想碼字了

    作為一個網文作者,只有碼字才能使他快樂。

    現在一天不碼字,他都渾身不自在。

    用毛筆?

    他雖然已經寫完修羅、甄嬛、孫悟空、姜子牙等大部頭著作,但是依然討厭毛筆!

    他開始懷念電腦,鍵盤。

    哎,真是乏味枯燥的人生啊!

    “和王爺,可以還給我們講故事嗎?”

    十來個孩子你推我,我推你的簇擁過來。

    說話的是那個剛剛在河里抓了一條大魚的半大孩子。

    “本王日理万機,哪里有時間給你們故事?”

    林逸在這樣趕路的環境下,沒法子安靜寫作。

    但是心中偏偏又有强烈的表達欲,便又閑著沒事給這幫小崽子講故事。

    當然,講不講,講什麼,什麼時間講,全是憑他心情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叫方皮的小崽子,林逸滿心的不高興,哪里還能給他講故事!

    “王爺......”方皮大著膽子道,“你昨天答應過我們的,今天會繼續說的。”

    “就你屁事多。”

    林逸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一邊玩去,喜歡抓魚是吧,那繼續去抓。

    抓到二十條,老子晚上就給你講故事,想聽到什麼時候就聽到什麼時候!”

    “王爺,說話算數!”

    方皮興奮的一蹦三尺高。

    “哼!”

    林逸拍拍胸脯道,“本王一諾千金!

    不過有言在先,只能你一個人抓,別人抓的都不算!”

    小崽子,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放心吧,王爺,就我一個人!”

    方皮說完,轉身就噗通跳到了河里。

    林逸繼續靠在樹干上假寐。

    突然聽見有人說宋城回來了,便睜開了眼睛。

    “王爺.....”

    “有話快說,別那麼多廢話。”

    林逸打斷施禮的宋城,有時候挺享受被尊重的感覺,有時候又討厭繁文縟節。

    “慶王爺給了你一封信。”

    宋城從懷里掏出來一個信封。

    從宋城手里接過來,拆開一看,居然是一首詩。

    越看,眼睛睜得越大!

    草!

    寫的這麼潦草!

    跟鬼畫符似得誰認識啊!

    文昭儀搖頭接過信紙,輕聲念道,“巢知風,穴知雨。

    不用安排,自成規矩。

    歷歷靡緣,閑閑何偶。

    樂哉林鳥淵魚,一笑相忘爾汝。”

    念完后笑著道,“這位慶王爺倒是有意思的很。”

    “什麼意思?”

    雖然在妹妹的眼里他是才華橫溢,但是自己水平自己知道!

    因為他是當代最杰出的“文抄公”,沒有之一!

    文昭儀笑著道,“無例不可興,有例不可廢。”

    林逸咬牙切齒的道,“麻煩說人話。”

    “意思是哪里來滾哪里去,他不想見你。”

    文昭儀把信紙往地上一甩,揮袖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44 AM

25、慶王爺

   “老王八蛋!

    居然敢讓老子滾!”

    林逸愣了半晌,氣的騰的站起來了。

    文昭儀回過頭心疼的看了一眼林逸,這孩子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罷了,想不到腦子也這麼慢。

    這麼會才反應過來?

    宋城道,“王爺,那現在怎麼辦?”

    林逸道,“老王八蛋,這麼點面子都不給我!

    咱們現在就進城,不給進城,老子就死賴著不走,看他能怎麼樣!”

    他現在窮光蛋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宋城自然從命,招呼眾人收拾行囊后齊齊的往慶元城的城門涌去。

    近兩千名衣衫襤褸的百姓突然出現在城門外,倒是把守城門的士卒給嚇壞了。

    不等門侯下令,有經驗的士卒就已經早早地驅趕在城門邊上徘徊的行人,手已經碰到大門,只能門侯一聲令下,立馬就把門給推上。

    門侯姜毅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此刻雖然不明白情況,但是還是第一時間派探馬探查。

    三名探馬騎著馬圍著林逸的隊伍轉圈子,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把林逸弄得煩不勝煩,對著宋城道,“給本王問問,到底想搞嘛子!

    老虎不發威,拿我當病貓啊!”

    他平常雖然不講究什麼面子,但是別人給不給是另外一回事!

    當著這麼多的人面,拿自己當猴耍,這不是打自己臉嘛!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城領命應是,策馬奔著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名探馬去。

    探馬見宋城已經與自己並驅而行,急忙一揮馬鞭,掉轉頭朝著城門逃去。

    宋城從馬座上騰飛而起,一躍到了對方的坐騎上,探馬嚇得以肘后擊。

    宋城直接無視了他的后肘,一把抓過后背,不管對方四肢如何扑騰,直接給提溜到了林逸的跟前。

    宋城把對方扔到地上后,對著林逸拱手道,“王爺,人帶回來了。”

    說話間侍衛統領沈初也帶人抓回來了另外兩名探馬。

    林逸笑著道,“全部捆起來,居然敢意圖刺殺本王!”

    刺殺?

    手底下的人不明就里,但是依然拱手應是。

    長長的隊伍繼續緩緩的往城門靠近。

    姜毅趕忙喊道,“關城門!

    快關城門!”

    寬大的城門轟隆合上之后,站在城門上,居高臨下,他几乎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流民的臉,大聲的呼喊道,“來人止步,報人名來!”

    城牆上的士卒已經靠在城牆上拉弓。

    林逸在洪應的攙扶下走下走出車廂,站在車架子上,指著三名探馬,朝著城樓上大聲的喊道,“是誰派你們來謀殺本王的?”

    城樓上的姜毅愣了愣神后,與身邊的士卒對視一眼。

    謀殺?

    這什麼跟什麼?

    簡直讓人一頭霧水!

    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林逸指著三名探馬道,“居然敢行刺本王,辛虧本王吉人自有天相!

    刺客已經被本王抓住了,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請問閣下是?”

    姜毅終于抓住了“本王”這個關鍵詞。

    敢自稱“本王”的?

    隱隱感覺到有點不妙。

    而且他的三名探馬怎麼就變成了刺客呢?

    林逸沒搭理城樓上的姜毅,轉過頭對三名探馬鼓掌道,“好,你們果然都是好漢子,寧死不屈,本王非常欣賞你們!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本王就不勉强人,强扭的瓜不甜。

    來人,看管好了,本王一定要找人對峙!

    本王可是當朝皇子,如何施加這種毒手!”

    他自顧自的表演,漸漸地說的自己都信了。

    “王爺,乃是千金之軀,”

    洪應噗通跪下來道,“小的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保王爺周全。”

    林逸看著洪應眼睛里涌出的淚水,老懷甚慰!

    和王府藝員訓練班今天終于有一名學員合格畢業了!

    “皇子?王爺?”

    姜毅越來越糊涂!

    這慶元城能稱為王爺的只有一個慶王!

    “當今聖上第九子和王!

    途經慶元就藩三和!”

    宋城看了洪應一番表現,羨慕的眼睛通紅,此刻也忍不住跳出來,對著城牆上的姜毅義憤填膺的道,“你們膽大包天,居然意圖行刺和王!

    你們是要謀反嘛!”

    林逸更是欣慰了,看來自己手底下人才濟濟啊!

    “和王......謀反.....”

    姜毅聽見這話后猶如晴天霹靂!

    人的名儿,樹的影儿,和王可真是聲名遠播啊!

    宋城冷冷的道,“你還想狡辯嘛!”

    “和王爺,你想必是誤會了,這三位乃是城門守衛,並非是什麼刺客!”

    姜毅急忙道,“請你聽卑職狡辯,不是,請聽卑職一言,卑職哪里敢謀害王爺!”

    宋城指著三名探馬道,“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有什麼說的!

    我當立馬稟報于總兵大人!”

    “誤會!

    全是誤會!”

    姜毅急的滿頭大汗,他雖然是一個小小的門侯,但是卻不懼得罪什麼和王!

    可是這行刺皇子,意圖謀反的大帽子一扣下來!

    誰頂得住?

    林逸淡淡地道,“這是一句誤會能解釋的?”

    姜毅咬牙道,“和王,請稍等,在下立馬回稟知府大人!”

    他是想明白了,這位和王分明是故意找茬的!

    慶元知府劉柏先五十有七,此刻慢慢悠悠的撥著茶蓋。

    聽完姜毅的彙報后,打了個哈欠后,笑著道,“這與本官何干。”

    “啊......”

    姜毅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知府大人的嘴里出來的!

    你是本地最高長官,不找你找誰啊?

    劉柏先說完后便轉身就進了內室。

    “劉大人.....”

    姜毅急忙就要追過去卻被師爺馬頡給攔住了。

    “馬師爺,這可如何是好?”

    姜毅急的跳腳。

    馬頡笑著道,“姜大人你這是當局者迷啊,你想想,謀反?

    我們大人只是個知府,府里只有一些捕快,家丁,說他刺殺皇子,謀反,誰信啊?

    你覺得這會最著急的該是誰?”

    “總兵大人.....”

    姜毅恍然大悟!

    總兵大人手里有兵權啊!

    “總兵大人刺殺皇子皇子圖什麼?”

    馬頡臉上終于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氣急敗壞的道,“還愣著干什麼,去慶王府找慶王!”

    “找慶王?”

    姜毅兩手一拍,朝著師爺拱手道,“多謝師爺指教!”

    說完飛也似得跑出了知府衙門,策馬直奔慶王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48 AM

26、進城

  慶王爺如今四十有七,在娶了第十七房姨太太之后,突然性情大變,居然開始一心向佛。

    正儿八經的在府里做早晚課、燒香磕頭,一日未曾中斷過。

    這令慶元城的人嘖嘖稱奇。

    抱著茶杯,坐在葡萄架下假寐,邊上的麗人對他大獻殷勤,他也視而不見,很是煩躁的道,“別來打擾本王清修。”

    麗人趕忙低頭退下。

    慶王摸了一把胸口,近日越發氣短了,即使請遍天下名醫,還是沒有一丁點好轉的跡象。

    管家回報南門門侯求見,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自然是不見!

    “王爺....”

    管家忍不住道,“姜門侯說,和王爺在城門外叫嚷自己遇刺,有人意圖謀反!”

    遇刺?

    謀殺?

    這几個字像針一樣,突然扎在了慶王爺的胸口。

    人在家中坐,鍋中天上來!

    這慶元城最有謀反意圖的,除了他這個與世無爭的閑散王爺,還能有誰?

    難不成是總兵和知府嗎?

    “快快........”

    慶王爺氣急敗壞的指著門外,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管家立馬明白了意思,到門外把姜毅請了進來。

    姜毅下跪問安之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然后道,“王爺明鑒,那三名所謂的刺客,只是普通的士卒而已。”

    “豎子敢爾!”

    慶王爺越想越氣!

    老子的信里不是寫的很明白嗎?

    讓你滾蛋啊!

    你小子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姜毅等著慶王喝完茶后,陪笑道,“王爺,那現在?”

    該怎麼辦啊!

    他想想自己是真難,明明是大人物們該操心的事情,偏偏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門侯在跑來跑去!

    “能怎麼辦?

    把和王爺請過來!”

    慶王爺咬牙切齒的道。

    “那....那些流民怎麼辦?”

    姜毅接著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

    慶王爺終于忍不住踹上了一腳,“這種事情你還要用得著問本王!”

    “是。”

    姜毅很是委屈,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慶王爺見他還在發呆,氣罵道,“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去!”

    “是,是。”

    姜毅馬不停蹄,再次回到了南城門,剛下馬便看到了在邊上茶攤優哉游哉喝茶的師爺馬頡。

    “多謝師爺指點。”

    姜毅拱手,猶豫道,“王爺可以進來,只是這流民......”

    馬頡笑著道,“安撫流民乃是知府大人的分內之事,知府大人下令施粥。

    只是不能進城,万一引起城內混亂,可是誰都擔不起的責任。”

    姜毅道,“師爺放心,那請師爺移步城上,在下職位卑微,生性粗魯,和王爺身份尊貴,怕招待不周。”

    “職位?”

    馬頡搖著扇子,笑著道,“從古至今,師爺何曾算過職位,只是個幕賓而已。”

    “.......”

    姜毅直接傻眼了。

    只能自己硬著頭皮走上了城牆。

    無論如何,這得罪人的事情,還是得自己來!

    林逸在馬車上困得都打哈欠了,還久久的沒有等來回應,早就不耐煩了。

    此刻聽見洪應回稟說自己可以進去,流民不能進去,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流民里魚龍混雜,他並沒有時間做底細排查,万一混進城里尋釁滋事,那就比較麻煩了。

    還是留在城外最為妥當。

    城牆上的姜毅見和王居然這麼好說話,自然欣喜異常,讓人立刻打開了城門。

    為了防止意外,還是把所有的士卒安排在了城門口,保證不讓流民進城。

    林逸坐在馬車上,帶著和王府眾人,慢慢悠悠的進了城。

    馬車突然停了,撩開車簾一看,馬車前跪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林逸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四字成語:賊頭賊腦。

    “小人馬頡叩見王爺,”

    馬頡叩拜之后,大聲道,“知府大人公務繁忙,小人添為知府大人幕賓,特代知府大人來迎接王爺。”

    又不是太子!

    何況還是個最不受皇帝歡迎的!

    能讓他這個師爺出來寒暄兩聲就算是很給面子了。

    一旁的姜毅目瞪口呆。

    直娘賊!

    你不是說你沒有職位不方便出面嗎?

    現在和王爺進城了,你出來作甚!

    幕賓?

    林逸還沒有弄清楚這是個什麼玩意的時候,宋城及時低聲提醒道,“知府師爺。”

    “哦,知府大人很忙是吧?”

    林逸淡淡的笑著道,“跟他說一聲,過几日,本王一定親自去叨擾。

    本王遇刺這事,必須給個交代!”

    奶奶個熊!

    明知道老子來了,開城門還這麼磨蹭?

    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不顧馬頡的驚愕,再次鑽入馬車中,在慶王府管家的接引之下,往慶王府去。

    在馬車之中,林逸老遠就看見了親自站在門口迎接的慶王。

    “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林逸對著文昭儀嘀咕道。

    文昭儀正要說話,就又聽見林逸道,“不怕,幸虧我也不是好人。”

    “這說的是人話嘛.....”

    文昭儀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皇叔......”

    一下馬車,不等慶王走下台階,林逸便雙手舉過頭拱手行了個禮。

    劉協這小皇帝還對著劉備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皇叔”行禮呢。

    他對著正儿八經的皇叔行禮,也不算是太過分。

    畢竟算是名義上的長輩。

    “和王爺客氣了。”

    慶王爺親自走過來扶著林逸,非常和氣的道,“舟車勞頓,請!”

    賓主落座,林逸高興地道,“在安康久聞皇叔的才名,即使是父皇也對皇叔的才氣贊嘆不已,天下士子無不仰慕。”

    這麼喜歡寫詩,那就繼續寫唄。

    慶王爺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皇帝誇贊他?

    是真是假?

    他哪里知道!

    但是,他少時有才名是真真的事!

    頗寫了一些懷才不遇,壯志未酬,不甘偏安一隅的詩詞,曾經万人傳唱,一時安康紙貴。

    難道皇帝真的誇他了?

    可是被皇帝惦念絕對不是好事啊!

    想到這里,也不管真假,急忙走出座中,拒絕侍女的攙扶,對著北邊的方向跪下,高聲道,“聖上如此惦念老臣,老臣不勝感激涕零!

    吾皇万歲万歲万万歲!”

    說著說著眼角涌出來了淚水。

    他悔恨啊!

    年輕時候,怎麼就那麼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52 AM

27、我真的不愛錢

林逸跟著站起身,親自把慶王扶到座位上坐下。

    然后站到中間,笑著道,“現在猶自記得皇叔那首《破陣子》。

    特別是最后那句‘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妙啊,妙!

    簡直可謂是千古絕唱.....”

    “和王,本王沒寫過!”

    慶王渾身哆嗦,不等林逸說完就趕忙打斷!

    什麼叫辭廟日?

    不就是就藩那天嘛!

    這首詞表達的完全是藩王對就藩的不滿和不甘心!

    他承認他寫了很多的詩詞!

    可是他從來沒有寫過這首!

    “不是皇叔寫的?”

    林逸撓撓頭道,“是本王記錯了?

    不然就是這首了,‘心在安康身在慶,飄蓬江海謾嗟吁。

    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林善不丈夫’.......”

    林善便是慶王的名字了。

    “這也不是本王所作!”

    慶王哆嗦的更厲害了。

    而林逸更疑惑了,沒有看慶王的臉色,沉吟一會后,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

    是這首‘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安康,滿城盡帶黃金甲'!”

    “和王!”

    慶王這一嗓子几近聲嘶力竭,滿臉滴血道,“本王從未寫過這些!”

    林逸揮手道,“皇叔千万不要自謙。

    本王這一路聽見有人傳唱這些詩詞,極為驚喜,一打聽之下,居然是皇叔所作!”

    “你的意思是這些詩詞是你從外面聽來的?”

    慶王的臉色漸漸地陰晴不定。

    林逸詫異的道,“難道皇叔還能以為這些詩詞是本王所作嗎?”

    慶王直勾勾的看著林逸的表情和眼神,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林逸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還真琢磨不透了!

    這是林逸所作?

    慶王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根本不可能。

    作為一名閑散王爺,並不代表他不關心朝堂和宮中的局勢。

    每一個藩王在都城基本都有公開或者半公開的產業,比如商行、青樓、酒樓,表面上是為了賺錢,實際上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第一時間獲取朝堂信息。

    如果朝廷對藩王有什麼政策,他們都不知道,還想世襲罔替,做閑散王爺,做春秋大夢吧!

    死不了就是滿天神佛保佑了!

    所以,他對當今皇帝的儿子們都是非常了解的,最讓他看不上的便是眼前這個九皇子了!

    說是不學無术都是誇贊他!

    說他能做出這樣的詩詞,他是一點都不信的!

    難道真的是從外面聽來的的?

    有人以他的名義做這些詩詞陷害于他?

    這些年在封地上,他雖然蠻橫了一些,可沒得罪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啊?

    “和王爺......”

    慶王從侍女手里接過酒杯,然后高舉道,“本王敬你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

    很奇怪的是,平常一飲酒就痛的胸口,此刻一點感覺也沒有。

    “多謝皇叔!”

    林逸喝完之后,還很豪氣的空了下杯底。

    放下酒杯后,大聲道,“皇叔,你能想到本王看到這些詩詞之后,能有多興奮嘛!

    本王想好了,等過几日就呈給父皇,也讓他高興高興!

    皇叔,依然是皇室的驕傲。”

    “不,不,和王爺,還是不要呈給聖上的好......”

    慶王嚇得臉色煞白。

    光是那一句“衝天香陣透安康,滿城盡帶黃金甲”,憑著皇帝多疑和陰狠的性格,不光是自己不用活了。

    他這一門都要絕戶。

    從開國分封至今,他這一代與皇室之間的血脈已經稀薄到忽略不計!

    當今德隆皇帝可是連自己的同胞兄弟都砍得毫不猶豫的狠角色。

    只要疑心一起,治他那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要什麼證據,有借口就夠了!

    皇帝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這些藩王已經是宗室的拖累,梁國的累贅!

    之所以留著,是因為滅起來名不正則言不順,臉上不好看。

    現在能找到借口,簡直是再開心不得了的事情!

    是以這些年,他是真的過得小心翼翼,一聽到和王“遇刺”這種事情,忙不迭的給請了過來。

    千万不能讓皇帝找到借口啊!

    現在又加上這些詩詞,他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麼?”

    林逸不解的問,“本王雖然只是略通文墨,但是這些詩詞寫的好壞是知道的!

    皇叔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看著林逸這張真誠的臉。

    慶王終于相信這位和王不是略通文墨,分明是狗屁不通!

    根本不了解這些詩詞的深意!

    心里鄙視,但是卻還是親切的拉著林逸到了自己的旁邊,臉上堆笑道,“和王爺,聖上日理万機,豈能看得上這些雕蟲小技。”

    “那不行,”林逸斷然拒絕道,“這麼好的詩詞不能傳唱于天下,豈不可惜?”

    “和王爺,”慶王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但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涵養功夫,耐心的道,“本王都這個年齡,根本不在乎這些虛名。

    本王只想不被世俗名利所困,難道和王爺連這點都不能滿足本王嗎?”

    “這......”

    林逸面色為難。

    慶王見他捶胸頓足,又急忙問,“如何?”

    “哎,”林逸重重嘆口氣道,“不瞞皇叔說,這次離開安康,本王是一千個,一万個不樂意的。

    你說這都城花花世界多好啊,去那酷暑之地,實在是非本王所願。”

    “這是自然。”

    慶王爺點了點頭。

    這點他很肯定,這蠢貨沒說假話。

    林逸失望的道,“走到這里,本王就更后悔了,前些松陽颶風,差點喪命啊!”

    說到這里,他終于擠出了眼淚。

    “和王爺,你受苦了。”

    慶王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嘆口氣后遞上了手絹。

    “這一路上,一直在想著怎麼討父皇開心,好讓他回心轉意。”

    在身后的洪應和宋城的目瞪口呆中,林逸的眼淚水居然越來越多。

    “和王爺,不哭,不哭......”

    慶王爺居然有點手足無措。

    不是真的委屈,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

    絕對是做不了假的!

    “皇叔,你說本王容易嘛,”

    林逸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道,“父皇不喜歡本王,這是眾所周知的。

    本王就是想著送點禮物給他,讓他開心。

    只要能回都城,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本王都在所不惜!

    奈何本王這點体己,全部用來准備這次就藩了,著實是囊中羞澀。

    這次看到皇叔的詩詞,自然歡喜不已,給父皇看了,父皇万一一高興,本王不就有機會了嘛。”

    “原來如此!”

    慶王就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和王爺,這等小事,你早說啊。

    本王雖然財力不富裕,但是這些許小事,也是可以盡一點綿薄之力。

    本王出兩万兩,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他居然有點開始同情這位和王。

    他還是個孩子啊!

    林逸義憤填膺的道,“皇叔,本王說這麼多,難道是為了跟你要錢的嘛!

    皇叔莫要看不起人,本王雖然眼前落魄至此,莫說兩万兩,就是五万兩,本王也拿得出來。”

    完全是一副中二少年的氣質。

    慶王哈哈大笑道,“和王爺誤會了,只是因為聽了和王爺的肺腑之言,本王真的是深受感動。

    既然要討聖上歡心,心意嘛,自然是越大越好,這樣,本王給八万兩!”

    林逸跺腳道,“皇叔!

    你果真看不起本王,就拿這些阿堵物來糟踐本王!

    難道本王變賣家財,湊不齊這八万兩?”

    說完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看慶王,只端起杯子,悲憤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和王爺別生氣,氣大傷身,”

    慶王爺更開心了,對付這樣的毛頭小子,自然是一切盡在掌握中,“聽了王爺的話,本王深感愧疚。

    就跟你說實話了,這麼做也是有本王的一番私心。

    想這些年囿于此地,也沒法為聖上盡忠,直接送給聖上,聖上難免体恤老臣,給了他一份,他必然會回兩份。

    本王給十万兩,借和王爺之手,盡了本王這忠心之意。”

    “真的?”林逸將信將疑的問。

    “自然是真的。”慶王開心的道。

    “不行。”

    林逸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本王還是覺得皇叔的詩詞更好,比這十万兩的價值更高。”

    最后又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怎麼能要皇叔的錢,要不要臉了。”

    慶王爺卻聽得清楚,真摯的道,“和王爺,請不要再推辭了,十五万兩,還望和王爺成全老臣對聖上的一片拳拳之心!”

    “這......”

    林逸猶豫間,一大摞的銀票已經被强行塞到了自己的手心。

    慶王爺對著洪應道,“快過來扶著你家王爺。”

    洪應走過去,這錢自然而然的就進了他的懷里。

    徒留下林逸坐在位置上唉聲嘆氣,悶悶不樂。

    慶王爺卻是高興不已,有錢不止能讓鬼推磨,還能讓皇子閉嘴。

    “和王爺,本王還有一事不解,這刺客是怎麼回事?”

    “哎,松陽的颶風很大,牛犢子都能刮上天,本王死里逃生,驚魂未定。

    守城門的不但不讓本王進,還晾著本王,派什麼探馬,一時激奮之下,自然就發泄到他們身上了。”

    林逸好不避諱道,“哎,讓皇叔看笑話了,皇叔還是不要傳到外面的好,讓父皇知道了,肯定不高興,怪本王驚擾了皇叔。”

    慶王高興地拍著胸脯道,“和王爺請放心,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一時間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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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8:58 AM

28、君子不為

  兩個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親叔侄。

    酒過三巡之后,慶王爺終究是忍不住道,“和王爺,你是在松陽何處聽到這些詩詞的?

    本王好奇到底是何人做了這些詩詞。”

    這話要是不問出來,就總感覺有東西卡在喉嚨眼中。

    林逸笑著道,“皇叔,本王正要說這事呢。

    一路過來,只在松陽的一個叫花溪鎮的地方聽過這些詩詞,別處倒是不曾聽說過。

    不過可惜啊,颶風無情,這個鎮子算是毀了,一個活人都沒留下。”

    他倒是不怕慶王去查,事實上這個鎮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一路走下來,看著滿目瘡痍,他當時眼淚婆娑,都有心理陰影了。

    “沒有了?”

    慶王又悄然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對林逸的話深信不疑,畢竟這種蠢貨肚子里裝不下二兩油。

    林逸認真的點點頭道,“十不存一,生靈涂炭,本王能活下來也是僥幸。”

    慶王笑著道,“和王還還能記得這叫花溪鎮的具体位置?

    既然受災,本王願意去盡綿薄之力。”

    “當然知道。”

    林逸詳細的說了花溪鎮的位置。

    慶王爺悄悄的朝著自己的王府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立馬就退出來,找人去打聽這叫花溪鎮的地方。

    宴席結束,太陽漸漸落山。

    林逸斜坐在宴客廳的朱漆柱子上,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這可把慶王給看的干著急!

    這意思是要留宿?

    怎麼可能!

    反正現在來龍去脈已經弄清楚了,還留他做什麼?

    還是速速離去的好,眼不見心不煩!

    因此笑著道,“這慶元城雖是偏僻之地,卻也有一些熱鬧的地方,和王爺,咱們這就去?”

    只要把和王爺帶出慶王府,之后他去哪里,與自己有何干系?

    “皇叔有所不知,”林逸笑著道,“本王這一路擔驚受怕,沒有休息好,還是早早地休息為好。”

    他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走的,十五万兩已經安全到手,再貪心一點,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吧?

    人生最大的恥辱是什麼?

    有錢不知道撿!

    “和王爺有所不知,”

    慶王爺感覺自己好難,襲位后,身為一方諸侯,他就沒對人陪過笑臉!

    今天一天笑的可能比自己這一輩子都多了,“本王說的這地方叫風月樓,乃是這慶陽城一等一的好去處。

    既有佳人陪喝酒,又有休息的地方,鼓瑟鼓琴,何等愜意。”

    林逸搖頭道,“多謝皇叔好意。

    不瞞皇叔,如果不是馬匹折損,本王恨不得現在就辭行,畢竟也怕在此驚擾皇叔的消息傳到了父皇的耳朵里。

    奈何,這補充馬匹、糧草不是匆忙之間就能准備妥當的。”

    “和王爺,這有何難!”

    慶王爺忙不迭的道,“和王爺無需為此發愁,本王這叫安排人為你准備上好的塞北馬五十匹!”

    “皇叔誤會了!

    如果真是差這五十匹,哪里還需要准備!

    去馬市買上一些就是了。”

    林逸擺手道,“再說,已經拿了皇叔的錢,怎麼還能要皇叔的馬匹。”

    “那這樣,和王爺,本王給你兩百匹!

    剩下不足的去馬市如何?”

    慶王爺現在只想趕緊把這瘟神送走!

    “哎。”

    林逸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這如何使得,本王更是無地自容了!”

    “使得,使得!”

    慶王突然大聲的道,“來人,趕緊替和王爺准備兩百匹快馬和所需糧草!”

    慶王府果然是大戶,沒多大的功夫,兩百匹良馬和十几個大車的糧草就准備就緒。

    慶王歡天喜地的把林逸送出來了王府。

    林逸坐在馬車上,把銀票掏出來,點了一遍又一遍,樂得合不攏嘴。

    他雖然從小就是財迷,但是那點例銀能攢多少?

    后來讓宋城出宮做生意,哪怕有他的指點,宋城也沒只是勉强做了個保本。

    真正做起來是他出宮之后,開了客棧、酒樓,著實掙了好几万兩,后來腦袋一熱,搞什麼多元化,做起了家具和鏢局生意。

    那麼點流動資金全被吸干淨了。

    要不然他能為了几兩碎銀子跟威風凜凜的暗衛指揮司翻臉?

    甚至后來不得不變賣太子等人送的禮品!

    他堂堂的皇子,在就封前居然拿不出一万兩銀子!

    如果不是他死皮賴臉朝著諸位皇子要了賀禮,他這次就藩可能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說白了就是一看固定資產,家大業大,一看現金流,和王府的庫房可以跑老鼠。

    又點數了一遍后,才依依不舍的把錢交給了他的財務總管宋城。

    宋城道,“王爺,咱們現在去哪里?”

    林逸笑著道,“到了此地,知府大人按理來說是不是要盡一個地主之誼?”

    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銀,這是瞎說的?

    宋城笑了應是。

    等宋城退出車廂之后,文昭儀沒好氣的道,“你就這麼喜歡錢?”

    “錯,錯,我何止喜歡錢,”林逸得意的道,“簡直是視財如命!”

    “在慶王府的詩詞都是你做的?”

    文昭儀說完,又笑道,“你說的故事中,確實有不少詩詞,不過很是一般,只是恐怕你是寫不出《破陣子》這樣的。”

    “謝謝誇獎。”林逸笑著道,“這是皇妹送我就藩時所做。”

    有風頭讓給親妹子總是不錯的。

    “林寧這丫頭的才情,當世少見,’文昭儀接著道,“你倒是有些急智,不過倒是沒用在正處。

    小說故事終是九流之一。”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寫詩詞的就比寫小說的高雅了?”

    林逸不屑的道,“豐富老百姓的業余生活,功德無量。

    你問問老百姓到底是喜歡我的小說故事,還是喜歡那些他們聽不懂的詩詞?”

    文昭儀搖頭道,“小說家者流,蓋出于稗官;

    街談巷語,道聽涂說者之所造也。

    豈是君子所為?

    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

    又拽文?

    林逸不好意思說自己聽不懂,反正本能的覺得不是好話,氣鼓鼓的道,“既然你看不起小說,以后我是不會再給你講故事了。”

    說完躺在車廂中假寐,不再搭理文昭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1-3-6 09:01 AM

29、悲天憫人和王爺

   一路到知府衙門,剛下馬車,就看到了眼前跪著的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唯一站著的是知府劉柏先。

    一個知府居然是四品。

    林逸覺得一點都不科學。

    “卑職給和王爺請安!”

    劉柏先對著林逸施禮完畢后,“和王爺駕臨慶元城,實在是天大的喜事!

    王爺,請!”

    林逸未開口,好歹是個王爺,這點矜持還是有的。

    走到府衙門口,看到大門上的門環,好奇的拉起朝著大門哐哐磕了兩下,然后朝著劉柏先問道,

    “這是什麼做的?”

    劉柏先直接愣了。

    這位和王爺來之前,他想了很多。

    這位會不會與他討論地方民情?

    他准備了地方志。

    會不會與他探討風花雪月?

    他提前對慶元城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大家做了邀請。

    會不會回顧這次颶風?

    他也彙集了這次風災的資料。

    唯獨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王爺居然對府衙的銅環感興趣......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和王爺,此乃錫環!”

    馬頡及時的站出來對答道。

    “你是何人,本王問你了嗎?”

    林逸高聲喝問。

    “.......”

    馬頡目瞪口呆。

    中午的時候不是老子在城門口迎接的你嗎?

    你他娘的眼睛瞎啊!

    還是健忘啊!

    劉柏先趕忙拱手道,“回稟王爺,此乃府衙幕賓,衝突了王爺,還忘王爺海涵。”

    林逸揮手道,“本王大度,一般不跟小人計較。”

    馬頡滿臉脹得通紅!

    他好歹是慶元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被當眾剝了面皮,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林逸懷疑這家伙學了微表情管理,即使是哭喪著臉,因為有笑肌,看起來也像是在笑。

    不遠處帶著士卒維護次序的姜毅看到這一幕,高興地嘴巴咧到后耳勺。

    老烏龜!

    也有你吃癟的時候!

    林逸信步進了院子,抬頭看了一眼面前做遮擋作用的照壁,隨著劉柏先拐過彎進入了府衙正廳。

    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坐下后抱著茶杯,一個勁的打著哈欠。

    “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果真如此啊。”

    “還是王爺總結的精妙。”劉柏先恭維道。

    說完后,見林逸沒有動靜,一看,手掌撐著腦袋,居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一口氣憋在胸口一起一伏,這他娘的太欺負人了!

    當他不存在嘛!

    洪應朝著劉柏先拱了拱手,低聲道,“劉大人,王爺舟車勞頓,在所難免。”

    “客氣,客氣,本官這就去安排王爺就寢的地方。”

    劉柏先拱手退出了正廳。

    林逸第二日起床后,整個人神清氣爽。

    洗漱之后,習慣性的接過來洪應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后道,“咱家那位活祖宗去哪里了?”

    文昭儀從始至終不但未踏過慶王府的大門,連知府衙門也不肯進。

    洪應道,“小的不知。”

    “也是,神出鬼沒的,能找到她才叫邪了門了,反正丟不了,等她找咱們吧。”

    林逸吃了兩口糕點,又問道,“城外的災民沒有鬧騰吧?”

    洪應道,“這位劉知府出了告示,願意留下來的,可以給安置,倒是有不少人願意留下來,不願意長途奔波。”

    林逸高興地道,“這是好事。”

    他終于不用帶那麼多拖累了。

    最關鍵的是省不少錢。

    洪應道,“小的會配合知府大人做安排的。”

    中午,劉柏先設宴。

    慶元城有頭有臉的鄉紳、六房官員四五十人皆在坐。

    林逸坐在主位,掃了一眼眾人笑著道,“本王那位皇叔呢,怎麼就不來了呢?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劉知府道,“慶王爺身体有恙,今日倒是不能來了。”

    林逸騰的站起身道,“什麼,皇叔病了?

    不行,本王得去看看!

    來人,准備馬車去慶王府!”

    “多謝和王爺關心,”

    從座位的中間走出來一個氣質軒昂的中年人,朝著林逸跪下道,“父王吃了點藥,並無大礙。”

    劉柏先介紹道,“此乃慶王世子林淳。”

    “原來是世子,快快起身,”林逸笑著道,“你我兄弟,何必這麼客氣。”

    “多謝王爺。”

    見林逸沒有再去慶王府的意思,林淳終于松了一口氣。

    來赴宴之前,他老子可是千叮万囑,無論如何再也不能讓和王爺進慶王府。

    沒有病的也能被嚇出病。

    如何真讓和王爺去了,就是他辦事不利,他老子能饒的了他?

    “和王爺實在是令慶元城蓬蓽生輝!”

    劉柏先率先舉起來了酒杯。

    不過接下來酒過三巡之后,他就為自己說過的話后悔了。

    這位和王爺是喝醉了嗎?

    居然開始公然針砭時弊!

    而且越聽越是膽寒。

    “暗衛怙勢作威,江重冤假錯案辦的還少嗎?

    在剛出都城之前,可憐的馬德峰大人死于獄中!”

    林逸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雖然馬德峰這位前吏部郎中死有余辜,但是不妨礙,他借這個由頭去罵江重。

    他罵一次也是罵,多罵几次也是無妨了。

    但是對台下的人確實不一樣了!

    他們還不配討論這個話題。

    暗衛是不敢對和王爺怎麼樣,可是卻敢拿他們開刀啊,即使他們沒有參與討論這個話題!

    也極有可能被殃及!

    万一暗衛撒氣撒到他們頭上,也是夠受的!

    因此,此刻台下眾人各個臉色煞白。

    后悔的腸子都青了,這位和王爺來了就來了吧,那是知府大人的事情,跟他們有何相干,沒事來湊什麼熱鬧?

    也終于明白慶王爺不肯來的原因,姜還是老的辣。

    “看著各位這義憤填膺的樣子,”林逸慢慢悠悠的道,“想必對江重肯定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

    “和王爺......”劉柏先終于反應過來,趕忙阻止道,“和王爺,今日只談風月!”

    再讓這位和王爺繼續說下去,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談風月啊?”

    林逸得意的道,“這個本王就特別擅長了,話說本朝第一大風流之人,宰相大人......”

    “和王爺,咱們還是喝酒吧,卑職敬你一杯!”

    劉柏先差點就要哭了!

    宰相齊庸乃是他的恩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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